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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美纪被诅咒了。

毫无预兆，无迹可寻。

  即便是伏黑惠这样隐忍不发的人坐在病房的角落沉默片刻后转身出了房间，黑影穿梭在人群里，他无声无息的怒喊，心脏跳的厉害。

  

  五条悟正沉着气听异地知的分析报告，听到声响后转头顿了顿，随即追了出去，现在的情况可不是该任由十三四岁的孩子一气之下愤然离去的时候，五条悟加快了脚步，双眼蒙蔽的男人奔跑起来，穿过形色的病人，抓住一只手臂，说，惠。

  

  伏黑惠冷不丁的被拽了一个踉跄。

  

  

  他想起某个再次被五条悟摔在道场木质门框的对练，理所当然的，又是他赢了，毋庸置疑的、虽并未对人言语行为施加任何压力，确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强势，也如此这般实至名归的最强。

  

  

  伏黑惠咳嗽了两声，抬眼去看五条悟，墨镜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伏黑惠便不再用力聚焦，拉下来脑袋，背部顺着木门滑下，摆摆手示意需要休息。五条悟愉快的放走了他，双手插兜走了出去。

  

  伏黑惠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口腔比气管的温感要高许多，发烫的白开水咕噜噜滚进咽喉，流入气管，肺腑热辣。夹杂着水碱、金属的味道，混杂着他喉咙里隐隐涌出的腥味，他咂咂嘴，舌苔如同嚼蜡。

  

  他拿了一盒医药箱，自己简略的擦了擦手肘和膝盖，换上新的被烘洗干净的衬衫，吧嗒关上了门。

  伏黑惠并不是不能吃苦的孩子，他听着五条悟说话，你可能要受些委屈，伏黑惠自顾自的将肉体的受伤也归结了进来，今天是普通不过的白练之其一，对他来说，这没什么所谓。

  五条悟也没有苛待他，他也没有将五条悟所给予他的全数拒绝——五条老师请客的话，你们随便吃吧。

  他的心总淡淡的，欲望极低，对五条悟来说，惠是不会给他造成困扰的孩子，不和他争甜点，不随意发泄情绪，不缠着麻烦他，平心而论，伏黑惠是五条悟非常满意的伙伴。

  

  可是伏黑惠在放课的傍晚，睡不着的凌晨，无所事事的周末，照样也有本着人类的本质之一所思考——为什么，他想，自己为什么要当咒术师？

  

  论是生而父母带给他禅院的血脉所与生俱来的十影法术，还是伏黑甚尔和五条悟戏剧般的双弑所创造给他与五条悟的相遇，似乎无论如何他的路只有成为咒术师一条，咒术师的存在本就万里挑一，极尽珍贵，所以也即便是当时的五条悟看似给了他选择，但他实际上却没办法选择。

  

  

工整的白纸上只印了两个选项，能，或不能。

  

  

  一个六岁的孩子，父母失踪，家族内斗，他本该无所留恋，但唯一爱他之人化作茅箭，将他钉在这世上——实际上，伏黑惠听到津美纪百分百不会幸福的那刻起，他就做了选择。

  

  能不能成为咒术师，该不该成为咒术师。可不可以成为咒术师。退一万步讲，伏黑惠成为咒术师，不能以可不可以、该不该、能不能而论，他一出生，他的与生俱来，就已注定他必须走上这样的道路。

 好似命中注定的，五条悟确没有强制性要求他必须成为咒术师，伏黑惠并不认可咒术界，五条悟耸耸肩，不置可否。

  

  也幸好伏黑惠遇到的是五条悟，能从容”非享受这种宽大政策，要是换了旁人，伏黑惠或许当天晚上就得抱着咒骸看电影。

  

  如若不是五条悟，咒术界的未来将会发生更多的斗争，更多的徒劳无益。种种一切，根本在都要依托于五条悟强大的资金——此时此刻，一级咒术师冥冥掌握着真理。

  钱不是问题，五条悟的选择是：强大的伙伴。

  他拧着眉，圆圆绿眸瞪着出言不逊的男人，出题人五条悟看似写了两个相反的选项，但其实撕下这几个字，下面应该写着的是：伏黑惠必须去做。

伏黑惠也早知道，从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依偎在五条悟的臂膀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说，我想要这个，我想吃那个。

  

  咒术师，本就特立独行，包括感情。

  

  五条悟抓的那只手腕时还是由不住的心里暗戳戳一句：太瘦了。

  

  但是，那样的手臂之下是喷张的血液，鲜活的、热烈的、鼓动着。

  

  “别闹脾气，”五条悟的声音深到骨髓里，战栗着伏黑惠每一个细胞，“说话。”

  

  伏黑惠没再跑了，坐到了走廊边的长椅上。

  刚刚的拉扯被五条悟扶住了肩膀，冲动上头的感觉被浇灭了一大半。

  一米九几的男人站在的面前，居高临下的阴影贯穿着他，低气压碾碎了空气中的尘埃，情绪的流露没有咒力的强迫压制，却能左右周围。

  五条悟因为咒术师最强的外壳下，偏偏被人忽略了情绪，他的情绪很可怕，比一击恐怖的茈还要可怕、尤其是他再没顽劣起来。

  情绪是人类做一切事情的原始动机，只是五条悟一身傲骨，对在他之下的一切嗤之以鼻，若是他情绪起伏跌宕，九岁的五条悟就足以掀翻三个咒术高专——于是他很少认真起来，但此时此刻，五条悟稍微有些生气。

  

  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墙壁，明晃晃的医院里，伏黑惠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垂着头。

  那几分的五条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知道对伏黑惠来说，姐姐被他所拒绝的咒术所沾染，必将对伏黑惠造成不小的影响。

  至于影响的好坏五条悟尚不能定论，伏黑惠不出声，不表达，不看他，不作为，五条悟心里稍微沉了沉。

  伏黑惠没说话，任由时间在空气里流淌，他没看见五条悟眉毛的拧的越来越深，只是把自己的头压的越来越低。

  实际上，他懂事、他知道，他不怪谁，这不该怪谁，不怪五条悟，也不怪自己。

  他并不太伤心，更多的是愤怒，做不出言语，发不出怒火，缓缓的汇成了沉默。他钻进阴影搭建的斗篷，规避的一切外来色彩，说好了津美纪在那样的选择下不会幸福，但原来没人说过，这样的选择津美纪就会幸福。

  必须做出选择。没时间再犹豫了。

  “为什么？”

  “具体原因的话，还在调查。”

  “……” 伏黑惠的手心攥紧了些，无名指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如果你问的 为什么 是质问谁的话，惠，无论是谁都不是你的错。”

  五条悟生气的是，伏黑惠又开始自负了。

  从他愤然离开的时候五条悟就知道，那时的伏黑惠虽然还没展露出对自己生命的轻视这样令五条悟哭笑不得的的企图，但在与他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五条悟怎么看怎么觉得，伏黑惠真是一个怪到不能再怪的小孩。

  早熟的发言，对父母的毫不关心，对咒术届的怀疑，对五条悟的抗拒。

  

  最严重的是对自己的的严苛。

  

  这样不好，无论于公于私，对伏黑惠自身或将来为别人做盾牌，都不好。

  

  五条悟尽可能的劝说他，显然在现在甚至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被他捕捉到。

  

  但是伏黑惠深究了每本书的结局、探寻了蜿蜒的河流的源头，翻江倒海的思绪填满了他的大脑，他足足又沉默了两三分钟后，终的抬起头，仰面对着五条悟。

  “教我真正的咒术吧。”

  一双大手从眼前略过，上升到耳旁，散发出的温热盘旋在几毫米处，短暂的停留又仅仅的贴在脸颊。

02

  

  伏黑惠记不清五条悟是何时第一次触碰到他的，但他确定那一次他所感受是人类正常的触感，直到五条悟第一次给他展示无下限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五条悟本来是那样的遥远，遥远到常人甚至无法碰到他的每一个细胞，伏黑惠用手指靠近五条悟，摸到了无法科学解释的屏障，那种感觉好像无形的绳子，缠着他的心头，奇妙又怪异。

  “怎么样？很厉害吧。”五条悟笑笑，解开了无下限。

  “这就是我的术式。类似于阿基里斯“永远追不到乌龟的悖论”，换而言之，无下限术式是“相对静止”的，越是接近我的物体速度会越来越慢，永远都触碰不到我哟。”

  

  伏黑惠闻言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啊，”白发男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眨了眨眼，“惠才六岁，听不懂没关系啦。” 

  白发男人扬了扬脖子，抬头去看四月的樱花树。

  “我听懂了。” 伏黑惠却说。

  “总之，五条先生想不想被人触碰到，全由您的意志决定，对吧？”

  话里话外，其实伏黑惠别扭的表达也没有遮盖住他微小的心思：自己是被五条悟视做可以碰到他的人。

  五条悟没听到，但是他顿了两秒又笑起来道：啊，你说的也没错啦。

  

  那天的伏黑惠心情很好，小孩就是这样，你给他糖果，哪怕只有一小颗，他却如获至宝，攥紧在手心，摁进胸膛。

  而对于五条先生来说，他不知道今天的惠为什么吃了一整块奶油蛋糕，任由他给他买的奶茶要全糖，对着北海道漫山的樱花谷张开怀抱。

  大人想，小孩情绪起伏大，也可以理解。

  反过来对五条悟来说不对伏黑惠开无下限太正常不过，他甚至没有思考过这类问题，他没有任何理由对未来重要的伙伴和信任的孩子设置这种物理上的隔阂，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似乎相对的，因为他也为了更好的触伏黑惠，揉他的头发，捏他的脸颊，看他使劲拧着小小的眉头，只见嘴巴一开一合，听不到伏黑惠在骂他什么，五条悟只是笑，微笑，大笑，开心的笑，纯粹的笑。

  

  从那时起，伏黑惠也偶尔觉得五条悟是摄人心魄的神，少动他那张嘴，多用他那副脸，无论是和男人女人还是咒术高层的交流，给人的实在感都要来的多的多。

  可他偏不，狂妄不羁，性格肆意，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连同每一寸皮肤也为此战栗，高傲又自满，神会爱谁？

  

  五条悟的手又绕到耳后，点到了后颈，拇指剐蹭着耳蜗，右手摁在眉肱骨，温热的手掌闭环一般绕在两侧，他带着伏黑惠的脸慢慢抬了一个小角度。

伏黑惠安然的顺附上了耳旁的手，但没等他说话，五条悟的鼻息就打在了脸上。

  

  

03

  

  2017年的雨夜。

  百鬼夜行事件的尾声，集结咒术界一级咒术师的大型对战的硝烟弥漫在日本各处，被五条悟保护的很好的伏黑惠却是在东京的某个公寓酣然入睡，这栋楼是高专租用的公寓。被咒力加固过的房屋结结实实把被下令「见人就杀」的咒灵隔绝在外，窗外是紫色与红色的血液一同飞溅，喷飞着射进夜空里。但由于他关系的特殊性，也就是在五条悟的庇护下，他既不知道百鬼夜行的事情，也没有熬夜。

  前一天的傍晚在伊地知询问五条悟还没正式进入高专的伏黑惠如何安排时，忙于处理百鬼夜行事件的五条悟搪塞了一句：就让他待在公寓，我做了防护，后急匆匆的又出了门，速度快的伊地知张开了嘴还没发声，就已经被门甩的吓了一跳。

  其实按理说伏黑惠已经十四岁了，即将进入咒术高专，前一年配备了手机，第一个保存了五条先生的联系方式，且以伏黑惠的性格，走丢这种事似乎很难发生，但是伊地知吞了吞口水，明白如果违背生气的五条悟做事，那么五条悟会更生气。

  公寓漆黑的房间里突然亮起一束发散性的光，打在天花板上，周围的寂静衬托手机震动声响如雷贯耳，屏幕显示来电：惠。

  手机贴在耳边的伏黑惠突然放下，黑暗中的绿眸愣了愣，注意力转移到听力，伏黑惠确认了两秒，随后跑出房间，拐弯到隔壁的另一个房间门口，抓起冰凉的门把手，推门而入。

  是五条老师的手机，他没拿手机。手机还在震动着，还未拨通，来电显示自己。伏黑惠绿色的眼睛既而又张了张，几秒后才慢慢的伸手将电话划至挂断。他转而拨打伊地知的电话，在嘈杂的文件翻阅声中得到了答案，来不及解释太多，百鬼夜行，事如其名。

  伏黑惠在十分钟前醒来，他无疑注意到了逐渐增加的诅咒气息，尽管有防护措施，但还是敏锐的刺激了他的感官。他自觉怪异，伸手摸了摸手机，打给了五条悟，然而事如所料，果然发生了一些事。

  听从伊地知的安排，伏黑惠一直待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门锁咔嚓响了两声，五条悟跨入了公寓的门。

  “您回来这么早？”

  “这是昨夜诅咒师发动的百鬼夜行的局部映像，上面处理速度很快，我正好路过带回来给你看。” 从五条悟眼下细微的倦态能看出他昨晚累的不轻，男人三下五除二掏出两碟录像带，塞了投影仪里。

  “我还有急事处理，先走了。”

  五条悟转身迈步，又想起什么似的扭回头。

  “惠，记得自己做点早餐。”

  那人勾了勾嘴角，顺带上门。

  后来伏黑惠再次见到五条悟是三天后的傍晚，录像带里记录了新宿到东京各地完整的打斗过程，包括高专里惊人的一战。

  “惠看明白了吧？”

  “这就是咒术界。”

  他这样说。

  我需要强大可靠的伙伴，作为利刃刺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伏黑惠从自己心里得到了一个结论：他要追上五条悟。

  从此的以后，伏黑惠心里的想法变得不同寻常，例如为什么做不到，为什么没做到，这些小事也如同蜿蜒的河流一样，最终汇聚成了结论：津美纪被诅咒，我不够强大。

  伏黑惠追逐五条的步伐尽管艰难，但他亦步亦趋，老师老师的叫着，小脚印覆盖了大脚印，在追了，他在追了。

  他说，不要被我抛下太远。

  

  

04

  五条悟人生里后悔的事情并不多。

  从那次医院以后，伏黑惠倒是离奇的没躲着五条悟，反倒是五条悟一反常态，对伏黑惠不哭不闹不上吊，又在高专宿舍待的时间愈发的长，平常该上课上课，该对练对练，不过迟到是会迟到的。

  他已然拆了眼睛上缠绕的绷带，换了一副与衣服相配的黑眼罩。

  “真希，下一级什么时候入学？”熊猫问。

  “这种事情你去问悟啊。”禅院真希说。

  五条悟回答：总之下个月就会过来的。

  

  真希挑眉又撇撇嘴，勾着乙骨忧太的肩膀走向了道场。

 

   

  禅院真希是见过伏黑惠的。

  五条悟带着伏黑惠去禅院家交涉过，那时候的真希也在正烦恼的年纪，只见禅院家的长廊里拐出两个人，一个是蓝眸白发，眉眼弯弯，一个是个黑头发的孩子，和她的堂哥一模一样。

  两人正在交谈什么，拐过走廊，那孩子望见真希，没过多的表情，只是将抓着的手啪的从白发男人的手掌里抽了出来。

  真希沉了沉眼睛。今早听到禅院直毘人连摔碎了三个杯子，惹得真希也不大痛快，于是起了个大早，上了道场晨练。

  现在忽地看见眼前这两人，相比他们就是近日里禅院家麻烦非交涉对象：五条悟，现代最强咒术师，性格顽劣，据说是在把天与咒缚禅院甚尔杀死后忽然找上门说要带走伏黑惠，夸口说你们要多少钱我就给多少钱，老头子们虽然最见不得如此年少轻狂的小子，恨得牙痒痒确无法拒绝他报出的价格。

  看架势，五条悟是胜利的一方，他已然是带走了伏黑惠。她猜今天他们来只是让双方露个面，之后就和禅院家没关系了。

  至于禅院家主的怒火，只是基于五条悟这张令人讨厌的嘴，索性没叫禅院直毘人“老爷爷”已经算是最强的嘴巴法外开恩了，五条悟的眼睛微微抬起一个小角度瞥见了她，随即又落了下去。

  

  

  

  “嘛。惠好小气。”

  禅院真希与二人擦肩而过，后来她尽管对禅院家不闻不问，还是了解到伏黑惠是伏黑甚尔的儿子，无论怎么样，他确是禅院的血脉。

  不过禅院真希对这个所谓的侄子辈的小孩没什么好感，那时本觉得他被杀父之人全权带走，这孩子的人生还指不定有多倒霉。

  后来再听说他就是入学高专后在五条悟闲暇琐碎的话语里稍有带过，这时不多也不少，但持续了很久，这个名字都会在五条悟的嘴边游荡，直到几个星期前，禅院真希的耳边突然就少了几句“厉害厉害，惠将来也要学这个” 或者 “今晚给惠带了咖喱猪排饭”诸如此类的话。

  真希是最早对五条悟与伏黑惠的关系下定义的人，单说伏黑惠她不期待了解他是怎么样的人，甚至经过五条悟之手带大的孩子万一是和五条悟一样恶劣的性格就更完蛋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升学后必定有不小的麻烦，头疼加倍，挨打双倍。

  不过她也知道那孩子也是五条悟准备将来插入咒术届的一根坚实的长矛，和乙骨忧太不同的是，五条悟看了他九年——伙伴和家人，真希觉得，伏黑惠甚至更倾向于家人这边。

  

  “惠想我了吗？可是老师我很忙的。”

  禅院真希正准备推开教室门的五指顿住，她听到五条悟正在打电话，夕阳从走廊的窗户铺进地面，浸透了木板中的每一条缝，从门缝中依稀能够看到一个修长宽大的影子。

  “我说了，”

  五条悟的手指有些用力的摁在手机的背面，

  “我很忙。”

  

  对方好像又说了什么，五条悟低沉的嗓音还没来得及完全泯灭就摁下了红色的挂断按钮。

 

   他稍稍停顿了两三秒，把手机放进裤兜，转身拉开了门。

  

  “你和那孩子吵架了？”

  禅院真希出现在门后，五条悟停下来，没出声。

  “啊，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谈话的，我来拿今天的体测表。”禅院真希说。

  五条悟顿了两秒钟，随即又扯动了嘴部的肌肉，漏出两颗尖尖虎牙，“今天的测试全部记录完成了吗？嗯，那太好了，我先走了。” 说着他大步流星的跨出门槛。

  “虽然我没有权利过问你们的任何事，”

  “不过悟，你和那孩子很亲密吧？”

  五条悟的脚步停下，背影静静地接住了一斜夕阳。

  亲密？是啊。很亲密，亲密到甚至接过吻。不是普通的吻，不是额头，不是眉弓，不是脸颊，是嘴唇，一种代表浪漫的人类行为，蕴含着柔情与欲望，也代表着不一样的情感，他和自小带大的少年接过吻。

  伏黑惠给他打了电话，忙着回教室找文件的他没去看来电显示就向上拨通了电话，对面响起伏黑惠的声音时他才觉得大事不妙——最近他都不接他的电话的。

  伏黑惠明明接受了咒术，他很高兴，但是似乎高兴过头了，亲了他一嘴。

  

  ——可以这么解释。

  他和自小带大的少年，接过吻。

  这怎么行？这怎么可以？怎么能这样。这意味着、意味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五条悟这样问自己。在他生命里为数不多的特别情绪爬上了他的心头。

  伏黑惠的第一句话就是请他来高专宿舍一趟，五条悟干脆利索的表达说，没空。他甚至没有多余的思考就下意识拒绝和他的交涉，规避了接下来的可能，他觉得自己像一只鸵鸟，把头深深的埋进翅膀。

  

  “你躲着他的话，他是听不到你的声音的。” 真希说。

  五条悟没说话，迈开步子踏近长廊的阴影里。

  鸵鸟不管怎样埋头，总裸露出大片的羽毛，掩耳盗铃之理，他也不是不明白。

  

  算了。那个孩子想必也不会原谅我的。

  

  

  

05  

  就被年长自己十三岁的名义上的监护人五条悟亲吻这件事，伏黑惠做出了深刻的思考。

  伏黑惠把这一切归结为五条悟的任性。

  五条悟的任性并不是任性到随便爱一个人，是他任性的没算到不小心又给自己填了一份毁天灭地的羁绊。

  如何解释呢？是五条悟一意孤行闯进他的人生，又将咒术与禅院的麻烦与他做了交换，将他和津美纪的人生揽入麾下，给他和津美纪带糖分超标的红丝绒蛋糕，五条悟的理念是需要强大的伙伴，可伏黑惠的视角只是五条悟强硬又温柔的闯进了他黑白的人生。

  强硬在哪里？在于琦玉初遇五条悟后的三天就被接到了东京，进门又夸张的甩出一份监护人证明的文件，津美纪开心的和五条悟谈起了新学校的社交，伏黑惠独自站在玄关处无法释怀五条悟的强硬，虽说，证明文件上需要他的指纹。他就这样轻

易的相信了一个陌生人。

  那么温柔呢？大概是他就这样从交不起水电费的日子一下子变成坐在五星餐厅里怪声怪气的控诉五条悟对饮品怎么可以加那样多的方糖，被五条悟反驳到：惠是见过我的无下限呢，如果我不摄入糖分，脑子就会超负荷的。陌生人就这样和他熟络。

  

  五条悟建立的羁绊，是伏黑惠的一方温柔乡。

  

  按理说，别扭也该伏黑惠闹，单从“监护人”“年长十三岁”这些词条来看就已经很反道德伦理了，更不用说他是那样的内敛与决然。

  伏黑惠没什么太难以平复的心情，甚至可以说，他有一种必然趋势的预感。他觉得认真追逐五条悟的日子漫长的像一次没有尽头的花期，尽管随手浇灌到的花朵也会在开花之际馨香弥漫，那次的吻像九年里任何一盒伴手礼甜点来的更平和，没有烦人的语气，没有戏谑的神情，只有温润的唇，喷

打的气息，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

  五条悟离开了他的唇瓣，伏黑惠的瞳孔微微的颤动了两下。那样的触感实在来的太仓促，神就那样突然的来到眼前。

  最强实在太强，所以最强必须茕茕孑立。抛弃了很多正常人的所感所受，才得以成就与诅咒抗衡的坚实，伏黑惠接受五条悟给予的实在太多，这样的给予实在超出了作为特级咒术师所该有的。

 

  但是没关系，再多一点，也全然没问题。

  

  是你的话。

  

  伏黑惠合上一本关于咒力如何集中的书籍，决定去给五条悟打一个电话。

  

  

  

  

06

  嗡——嗡。

  

长廊里的五条悟没走几步，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

五条老师，三十分钟后，高专宿舍见。

  手机又震动了两下。

  如果三十分钟后我没有在我的宿舍门口见到您，那我就默认您默认我们将断绝所有来往。

  就这一次，我不会多等您一分钟。

  

  老天。

  

  

  “那么，惠有什么事？” 

  五条悟如约而至的出现在高专宿舍的长廊里，一边懊恼自己的双脚第一次没听他的指挥一边停下了脚步，双手插兜，与伏黑惠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

  他有点觉得伏黑惠小题大做了，说什么不来就要和自己决裂，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这怎么可能？没了我惠很难生活下去吧，咒术，金钱，禅院，和最强的爱。

  尽管他承认，伏黑惠是无比无比坚强的少年，是，十五岁就展开了领域，调伏了魔虚罗，继承了十影法术，早熟的要命，懂事的吓人。可是那又怎样？他是一定需要我的。

  而且他怎么能说出断绝关系这种话呢。

  

  “您听过公主与青蛙的故事吗？”

  

  伏黑惠盯着他的黑色眼罩好一会才开口道。

  

  “这么普遍的童话故事是个人就听过的吧。”

  

  五条悟没再多想了，他撇撇嘴，表示不理解伏黑惠为什么这样问，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颗草莓糖，剥了外壳扔进自己嘴里，又咯吱咬成好几碎片，尽可能的表现自己种种不耐烦。

  伏黑惠显然不是很在意孔雀开屏表演，他自顾自的解释了起来，“王子在新奥尔良不幸遭受巫师的邪恶诅咒，幻化成一只丑陋的青蛙，唯有公主的亲吻才能让他恢复人形。急于破解诅咒的王子将黑人姑娘迪娅娜误认为公主，苦苦哀求她吻自己一下，善良的迪娅娜同意了他的请求，然而亲吻过后，不仅王子没有变回原样，迪娅娜自己竟也变成了青蛙。”

  伏黑惠言罢，向前走了一步。

  “你说这些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因为他们也？惠，你就那么在意那个？”

  

  白发男人将手从裤兜抽了出来，用相当难听的语气反问他。

 

   “在意的是您。我并没有说这之间有任何联系。”

  

  伏黑惠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

  

  五条悟哑然。

  

  “您想听故事旨在什么吗？”

  伏黑惠又迈了好几步，却依旧盯着他的黑色眼罩，似乎透过那层布料试图看他的眼睛。

  五条悟扬了两下眉尖，示意他继续说。

  “最终真爱仍然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可能发生在一位王子和一位公主之间，也可能发生在一对青蛙之间，或者是一只飞蛾和吸引它的火焰，无论对象是谁，互相是什么关系，”

  此时伏黑惠走到了五条悟的面前，深吸了一口气，

  “——但是那些隐藏在表相之下波涛汹涌的情感流动却是显而易见的。”

  

  

  伏黑惠最终停下了。

  深棕色的切尔西靴与地板贴紧，窗外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面前的人终于摆正了脸色，月光的弧度勒出身影的轮廓，像摔进了洒满银白闪粉的浓黑漆桶里。

  他盯着那条黑色的眼罩，觉得像一个深渊，他伸出了手，一寸一寸的移动，向着眼罩的方向够，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两厘米，一厘米。

  

  他碰到眼罩细滑的质感，顿后磨蹭了两下，狠狠拽了下来。

  

  白色发丝全数落下，刘海又蓬在额头前，那双眼睛忽然就好像包裹住了伏黑惠的全身，是他见过千千万万遍的眼睛，他追着的眼睛。

  那瞬间伏黑惠甚至不敢和在双眼睛对视，他怕所有坚韧的毅力会被毫无保留的融化，但他直面了那样绚丽的眼睛，他明明见过无数遍的。

  

  

  老师，为什么不开无下限？

  

  问句却像海面一样平坦，陈述着流动。

  

  类似于阿基里斯“永远追不到乌龟的悖论”，换而言之，无下限术式是“相对静止”的，越是接近你的物体速度会越来越慢，永远都触碰不到你。

  伏黑惠碰到了真实的触感，这意味着「无下限术式」是关闭的，由于其被动的性质，这还意味着，「无下限术式」是五条悟有意关闭的。

  

  为什么关掉无下限？

  

  伏黑惠迄今为止的一生都太过单调，单调的黑咖啡，单调的黑白衬衫，单调的性格，单调的卧室布置，甚至单调的情感需求，其实五条悟一直都明白，他不需要甜腻的放糖，不需要冠冕堂皇的衣服，不需要多么活泼开朗的性格，也不需要多奢华的卧室布置，也一样不需要丰富的情感需求，不需要五条悟，不需要爱一个人。

  五条悟从头到尾都能看见那双绿色的眼睛，像春日里撞破茧的蝴蝶一样绚烂的颜色，有时饱含温情的抚摸玉犬的颈毛，有时愤怒又认真的盯着面前的诅咒，都干净的没有任何欲望。

  伏黑惠不一样，对方拥有的那种蓝色往往会被黑色的墨镜，白色的绷带，黑色的眼罩所遮盖，他也没有六眼，即便这样他也没有要求五条悟平等的对他，也向他展露他的眼睛。

  他踉跄的追了很久大脚印，追着追着，前面跑着的五条悟拐了个弯，从头到脚写着伏黑惠勿近的字，骗人，五条悟在撒谎。

  

  少年的脚尖朝着他，终于追上了他。

  

  大人五条悟其实也明白，他看得见伏黑惠的一切，他没看到的，分明是自己藏在背后的波涛汹涌，掀起的浪一下一下撞击着心房，五条悟像一只高傲的猫，颠倒黑白的说：惠需要我。

  五条悟才是需要的那一个，需要有意关闭无下限，需要更好的触摸伏黑惠，揉他的头发，捏他的脸颊，看他使劲拧着小小的眉头，然后笑，微笑，大笑，开心的笑，纯粹的笑。

  那笑容落进橘子汽水，安静过后沸腾出一片爆裂的艳阳，上天垂爱之人被赋予了数百年意见的六眼，与十影法术相生相克。

 

   “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对你开无下限了，对吗？”

  

  蓝色双眸剥下刻意的伪装，微微颤抖着。

  

  他的声音轻的甚至载不住他呼吸波动的灰尘，对着站在面前的少年狼狈的滚动喉结，颤抖声带，信鸽飞过并不属于它生得领域的海角，羽翼划出的风穿透青灰色的山谷，荡起的声音迸发着敲击骨膜，回响在耳廓，最终落在了面前黑发少年的心尖。

  

  “本来我就都明白。”

  

  伏黑惠的语气稍微有点像赌气，五条悟的嘴角小幅度的弯了弯，笑盈盈的看着他。

  

  “你不生我的气吗？”

  

  “我太害怕惠怪我了。”

  

  伏黑惠没有及时回复，盯着他看了一小会。

  

  “我九月就要来高专了。”

  

  五条悟瞬然扣住了面前人的后脑勺，胡乱摸了两把他鬓间的发丝，两根手指卡到了下颚角，紧紧贴上了曾经的唇瓣，热烈又凶狠，钻进每一寸细胞。

  

  诚然，我将没有无下限距离的三十七度体温给予你。

  

  end

  

  很高兴再次产出一篇悟惠，愿你们万事顺意。

  乱写一通，自娱自乐＞＜

*麻瓜大学AU

*已交往

*看完吧看完吧～

【1】  2020.9.15

  哈利最近很奇怪，应该说，上个月以来他都很奇怪。

  我记得没错的话，上个月他每周周末都不会回宿舍，他告诉我他要去看望他的教父，一个叫作西里斯·布莱克的帅气男人，我见过。但哈利八月初说他刚去意大利旅游来着，我想可能是我记错了。

  奇怪的是，这个月开始，哈利每天每天晚上都不回宿舍，我每天晚上都得给他找借口敷衍一下巡楼的生管。

 

   说到生管，想说个题外话，我觉得他有点傻傻的，就因为我每次都用“哈利在拉屎”这样的借口敷衍点名，他竟然没有一点怀疑。

  回到哈利夜不归宿这个话题上。哈利说他最近和教父住在一起，我想去看看他们的房子，他不让。

  更奇怪的是，有几次早上，我看见哈利从隔壁医学院的宿舍楼出来，走得很急，好像怕谁看到一样。我也问过他，不过他眼神一直在躲闪，说什么医学院有人借了他早上要用的资料。

  有些课我正好和他一起，我们并排坐。

  说实话，我就不该选电子信息工程这个专业，所有课都无聊透顶，我甚至听不懂。

  我太无聊了，转头想跟哈利讲几句话。他也没在听课，在书上反复写着什么单词。我凑近去看清楚，被他发现，他一胳膊给挡住了，还一脸秘密被发现的惊讶表情看着我。我解释没看见什么，他才松了口气，合上书开始听课。

  老实说，我看到了一点点，不过只有“D,R”两个字母，我猜他在写“DRINK”，上课前他跟我说他有点渴，但是我们都没带水。拜托，这有什么好不让我看的。

  写到这，有件事让我挺难受。哈利现在都跟一个我不认识的他自称是以前很好的朋友一起吃饭，他说等他准备好再向我介绍。每节下课我只能自己去食堂，而我从来都偶遇不到他们。

  哈利神神秘秘的，我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或许他在给我准备什么惊喜。这么想着，开心多了。

  

【2】  2020.9.17

  今天心情有点不好。

  

  要说原因，大部分是因为我的女朋友——赫敏·格兰杰，算上今天早上，这是她第六次拒绝了我的邀约，她好像很忙的样子，但怎么能三个月都这么忙!

  每当我问她周末有没有时间，她总说再过几周。三个月了，每个月问两次，每次都被拒绝。

  更令人生气的是，我总看到她和一个黑头发姓帕金森的女生走在一起，好像叫潘西来着，我知道她们关系一直不错，但也没必要总粘在一起。她对我的解释很敷衍，“我在跟她研究课题，你知道，这几个月都这样”。

  天呐，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我想他们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工学院的学生是有什么课题可以和医学院的学生进行研究探讨的?!难道她们在研究如何让带有神经的青蛙腿自主建造出一所大厦模型?!

  赫敏可是工学院的优等生，这么拙劣的借口没过脑子就说出来，我还差点信了!

  好吧，尽管我总是因为她的道歉而原谅她。

  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找人抱怨。

  “哈利，她总是这样，我还是她的男朋友吗?”我向我最好的哥们抱怨。

  但他似乎也有自己的烦心事，我想他是尽力控制着情绪在跟我讲话。

  “抱歉罗恩，我现在没心思听你讲什么，我太生气了，马尔福怎么这样!他简直太幼稚了，金妮笑了我一整天，她都不听我解释!”

  我猜哈利说的是德拉科·马尔福昨天在他电路理论的资料上用黑水笔画了男性器官结构的事，那页资料怎么也看不了，而金妮的确笑了他一天，我不知道她看到男性器官一点也不觉得害羞，即使那是画的并且有一堆的神经。

  “我就不该借给他!”

  哈利这样说道。我赞同。医学院的学生没事借哪门子工学材料?

  我还记得哈利又说了“他最近总和潘西走在一起，他们肯定有什么!”之类的话，但我不明白，或许他们在一起了。看到哈利一脸旁人勿近的模样，我也没有多问，可能他对马尔福比自己先找到女朋友感到不爽。

  虽然我理解哈利，马尔福有事没事就找他麻烦，搞得他怪烦的。特别上个月开始这个金发小子更加频繁地来找哈利，老是故意把他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揉地更乱了，还总是把他的脸捏得很红，都给他气坏了。

  

  但是因为没人能够安慰我，我心情更不好了。

  而就在今天下午，我上完课正准备去找哈利一起吃顿好的来转换一下心情，我们约好在宿舍楼下见面，他一整个下午都没有课。

  就在我刚到离宿舍楼差不多20米处，我看到马尔福不知道从哪出来的，他一把揽过哈利的肩，拉近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脸靠的很近，从我这个角度看好像要qin到一起去了，我不知道，哈利挡住了他的脸，难道马尔福咬了他一口?我看到哈利一直皱着眉。

  然后马尔福将哈利整个揽在怀里背对着我，我只能看到他凑到哈利耳边说了什么以及他的右手几乎快伸进哈利的裤子里!

  我想他们可能要打起来，他在对着哈利挑衅。

  为了不让好哥们受伤，我决定上去帮忙。

  但我看到哈利一把推开马尔福，然后掏出了手机，天呐，马尔福的表情真欠揍，他怎么笑得那么恶心。

  正这么想着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抱歉罗恩，我临时有事。”哈利给我发了消息。

  “我看见马尔福和你在一起。”我发出去。

  哈利似乎愣了一下，随后看了马尔福一眼。

  “是的，我们约好要打一架。”

  他这样说。

  我就知道，就知道马尔福来找他打架。我得帮哈利，虽然对方看起来一点能力也没有，但我不能让哈利就这么一个人。

  正码好“我跟你一起”，还没发出去，哈利就又回了消息，让我不要去，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他自己会解决。

  好吧，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尔福那个臭小子搂着哈利的腰往另一个方向离开。我猜他肯定在狠狠地掐哈利，鬼知道他们的恩怨有多深。

  最后我还是一个人，真烦。

【3】2020.9.20

  赫敏说帕金森没跟马尔福在一起。

  这几天也发生了一些事。

  首先还是要说哈利，他这几天心情可能不太好。

  前天他的电路理论成绩下来，考砸了。我正边安慰他边要和他一起去图书馆查查资料，就遇上了医学院的马尔福，他也正要去图书馆。

  马尔福一如既往用一种讨人厌的语气对哈利说:“呦，波特。怎么，想着来图书馆拯救拯救你惨不忍睹的成绩?”

  我在一旁都替哈利感到牙痒痒，真想一拳过去。

  哈利似乎懒得理他，表情很委屈。“别找茬，马尔福，我没心情。”

  他说完转身要走，马尔福那小子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拽到自己身旁。哈利一脸不爽地看着马尔福，感觉那眼神能把对方吃掉。

  “韦斯莱，你自己去吧。”我听到马尔福开口，然后还没等我反驳什么，他拉着哈利就走。

  靠!什么跟什么，没看见哈利一脸不情愿吗就把人生拽走!这个金发小子，我总有一天会忍不住揍他。

  后来哈利来图书馆找我，他的嘴有点肿，脖子上也多了几个红红的印记，他说他把马尔福教训了一顿，看他心情好了很多，我也没多问。

  不过就马尔福这尿性，我早猜到他又会来找哈利麻烦。

  昨天还真的把他气坏了。

  大二开始很多人不会来晚自习，因为赫敏要来，加上她最近老是很忙，怎么说我也不能放过相处的时间。

  然后我在教室看到了马尔福。

  神了，怎么哪都有他?他是我们班的?我怎么不知道!

  过分的是，他故意跟哈利一起坐，他们在班级最后面，后面就他们两个。

  我时不时转头就能看见马尔福在打扰哈利学习。他在旁边笑得很蠢，一直靠哈利很近地在说话，拜托，哈利根本懒得理他。

  那个金头发的应该是发现我在偷窥，朝我竖了个中指，靠!

  我再次转过头看他们，马尔福跟哈利分开了一点距离，我看见他托着腮，看向和哈利相反的方向，右手在桌子底下不知道在干嘛，我眯着眼，觉得他的手在哈利那里。

  那个金发混蛋肯定又在打扰哈利，老天，他本来就不该在这!

  

  赫敏后来发现我龇牙咧嘴地看向后面，一把把我的头扭过来按在桌上，让我好好看书，别管别人。

  好吧，但她自己也在偷偷玩手机，好像在给谁发消息，真想不到。

  后来帕金森带着扎比尼混了进来，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们来干什么?我只知道帕金森也时不时偷瞄后面，可能她喜欢马尔福。

  在女朋友的强迫下，我只能不管他们。当大家差不多都要走了，我再次转头看看马尔福有没有在欺负哈利。我发现哈利眼角泛红，表情委屈，还气呼呼的，好像快哭了。马尔福一副得逞的样子挑眉看着他，随后拉着哈利出去。

  我想也没想就要追上去，却被赫敏拉住了，她让我别多管，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并让我陪她去吃夜宵。

  好吧，对不起了哈利，女朋友更重要。

  其实这三天医学院那小子非常频繁地来找哈利，我也常常会碰上他们两个走在一起。

  赫敏说他们可能交好了。但哈利从没跟我们说过，我大概知道他以前很好的朋友是谁了。

  时间长了，我就觉得哈利和马尔福哪怪怪的，具体是哪我也说不好。

  

  现在说说我的女朋友。今天难得和赫敏一起出来玩，而且约会地点不再是图书馆了，谢天谢地，她带我来到了一家装修很好看的少女漫画店。

  我没想到原来她还喜欢这个。

  我陪她看了一下午的漫画，其实蛮好看的，我忍不住买了几本。

  赫敏看漫画的时候皱着眉，好像在想些什么，然后又在本子上写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她不让我看，说是资料。呃...算了，可能她想开始学学画画了吧。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她问我觉得哈利和其中一本漫画里的女主像吗，我立马摇头，哈利可是男生啊。后来她说问的是性格，我有点惊讶，我可没见过哈利在谁面前娇滴滴地表白过。然后她点点头，说“果然还是娇滴滴攻更好”。我听得云里雾里，她大概真的想画少女漫吧。

【4】2020.9.25

  天呐!谁能告诉我【德哈】是什么?!

  我总算知道赫敏和帕金森为什么老走在一起了。

  今天我看见他们在一家奶茶店喝奶茶，我就想过去打个招呼。

  招呼还没打呢，帕金森面前iPad上还没完成的画吓了我一跳。

  没人能想到是什么!天哪，我看到马尔福抱着脱光的哈利，一只手按着他...他那里!

  我惊呆了，赫敏发现我的时候也惊呆了。

  就这样，我知道了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的cp名——德哈。

  拜托，我真的很惊讶，不说他们现在关系怎么样，至少之前他们关系可真的差!

  后来我也知道赫敏看少女漫的原因了，她在找灵感写他们的同人文。

  All right.真希望哈利知道后反应不要太大。

  帕金森跟我解释:“他们大一的时候就纠缠了一年了，你竟然什么也没看出来?拜托，打着找麻烦的旗号秀恩爱什么的最好嗑了好吧。不仅是我们同年级的，现在学姐学妹也都在嗑他们，他们两个可都是大帅哥，还是各院院草，让人不关注都难好吧。”

  好吧，她这么一说也不无给他们组cp的道理。我说之前但凡他两搞在一起，我都能看到一些女孩子在旁边偷笑，我还奇怪来着。

  赫敏跟我说她和潘西组了个“德哈后援团”，开了个贴吧。她们经常会和其他几个有能力的女生一起给这对cp产粮。

  不得不说，我看了她写的几篇文，真挺甜，差点我就入股了。而帕金森的画，我想想还是算了，她本人说尺度蛮大。

  再一次为哈利感到可怜，他甚至是下面那个。

【5】2020.9.29

  我很生气。

  非常生气。

  今天我一不小心就看见了某对cp在树下接wen，我在几米开外看着，好像还是法式的。

  是的，我的好哥们，哈利，在今天跟我坦白了。

  他和德拉科·马尔福在一起了。

  天呐，真是难以置信!他们甚至上个月就开始交往了!我想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赫敏让我不要生气，她说哈利是怕我不能接受，这是事实。

  然后帕金森还说:“你嗑的cp成真了诶，不好吗。”

  我要怎么解释我没有嗑他们!

【6】2020.9.30

  哈利跟我说他上个月开始就在马尔福的宿舍睡觉。

  马尔福上个月才搬来宿舍住，并且一个人，大概跟他的校董爸爸有关，说什么他不喜欢跟别人一间房。

  切!

【7】2020.10.1

  哈利今天请我们吃饭。

  马尔福时不时喂他。

  这种秀恩爱真让人受不了。

  不过赫敏和潘西（我还是和潘西以及布雷斯成为了朋友，马尔福还是算了，我想肯定是他拐的哈利）一脸春风得意，真的...难以形容的开心表情。

【8】2020.10.2

  求求了，哈利你别老是当着我们的面qin马尔福了!

【9】2020.10.25

  哈利今天回宿舍了，他说他跟马尔福吵架了。

  然后马尔福来了。

  我晚上的时候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很难受。

【10】2020.10.26

  我昨天失眠了。

【11】2020.10.30

  今天我看到生管拿着一本《【德哈】甜蜜陷阱》

  赫敏说那是德哈热销书。

●含私设

●高甜原文《偷偷藏不住》

1.只只有小起床气，被吵醒了亲亲哄哄好一会儿才能好

2.会唱歌，虽然有点小走调，但是声音糯糯的很可爱，要多夸一夸

3.还是喜欢看少女漫画，会羡慕里面的浪漫情节，所以要时常给只只准备惊喜（给女朋友准备的惊喜大全→链接🔗）

4.喜欢抱抱，最喜欢的是树袋熊抱（多次试验结果）

5.非常念旧，把以前送给她的东西都保留着，以后要帮她一起

6.看电视时喜欢吃零食，吃得最多的是原味薯片，软糖也要多买些

7.洗完澡要抹身体乳，牛奶味的（闻起来像小奶猫）

8.是个小酒鬼，但是酒量不好，要盯着她少喝，然后背回家伺候

9.不擅长厨艺又很想学，可以带着她一起做饭，手把手教

10.喜欢吃虾，但是不喜欢剥，所以每次都说不吃，这时候要剥给她满满一碗

11.爱吃醋，走在路上要牵紧手，表示有主了，被搭讪要立马拒绝，千万不可以多说话

12.非常护短，小嘴可会怼人了，生气了像只炸毛小狮子

13.喜欢吃水果，草莓和火龙果划重点

14.很会照顾人（我住院期间照顾得很好，帮我擦脸的时候我总想亲她）

15.来例假会疼，家里要常备红糖姜茶、暖宝宝和止疼药，止疼药要少吃，要抱在怀里揉肚子

16.刚睡醒的时候犯迷糊，喜欢拱怀里，要是这时候抱住她，很快又会睡着

17.应该是喜欢接吻的，只是总是很害羞（待实证，反正我是很喜欢）

18.接吻到后面的时候，小脸憋红，会腿软要抱紧，还要给她喘口气再继续

19.希望我爱她更多一点，要给她更多更多的爱，每天都要告诉她我很爱她

20.我们家只只是最惹人爱的小宝贝，别人有的我们只只也要有，她值得最好的

【这么甜的文为什么粮这么少！呜呜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2020.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