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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only，作者长途路上的产物

  我、胖子和小哥一起去旅行，是一早计划好的事。虽然我以前见过的奇景无数，但从未好好欣赏过，毕竟那时候死亡常常近在身侧，没心情也来不及欣赏风景。

  收拾妥当行李，安排好喜来眠的事宜后，我们就出发了。胖子在副驾上放满了东西，我只好去后座跟闷油瓶挤一起。

  后座并不太宽敞，加上脚旁边又放满了东西，我们两个大男人贴坐着，腿贴着腿几乎动弹不得。我有点不自在，瞄了闷油瓶一眼，他穿着那身蓝色兜帽衫，戴着帽子，眼睛闭着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更郁闷了，于是转头骂胖子：“你他娘的就不能放尾箱吗？我都快坐小哥怀里了！”胖子正目不斜视地观察路况，闻言破口大骂：“天真你是不是眼瞎，尾箱都快爆了，你塞一个我看看！人家小哥都没说什么，你矫情啥！闭上你的狗嘴，别打扰胖爷我开车！”

  我又看了一眼闷油瓶，他好像睡着了，对我俩造成的动静毫无反应。

  车身一直在摇晃，闷油瓶的头偶尔随着晃动几下，我觉得有点搞笑，又不敢笑出声，于是转头看着窗外。

  窗外树影飞速倒退，加上颠簸的车子，看了一阵子我就感到头晕目眩，想睡一会缓缓。但这个姿势实在是不舒服，我左边是一堆行李，右边是闷油瓶，没个能靠的地方，不知道他是怎么睡着的。我总不能靠闷油瓶身上吧？

  我尝试着闭上眼睛，每次睡意上涌之时车子就把我晃醒，胖子不会是故意这么开的吧，我开始胡思乱想。闷油瓶依然保持静止，我盯着他安详的睡相羡慕不已，可能真的是太难受了，突然觉得靠他身上也不是不行。

  我往他那里挪了一点点，做贼心虚地看前面的胖子，胖子专心开车，不时骂几句破烂的路况。我又挨近他了一点点，如此近距离地观察闷油瓶的睡脸在我还是第一次，看着他闭着的双眼，他的睫毛可真长。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好像变快了，应该是类似于小孩晚上背着父母偷偷玩手机的刺激感。

  我给自己打气：吴邪你怂什么，不就靠个肩膀，兄弟之间靠一下怎么了？我感觉理直气壮了一点，缓缓把头抵向他的肩膀。结果靠了个空，闷油瓶在我碰到他的时候瞬间就醒了，他本能地往旁边闪开，我失去平衡一头栽了下去。在栽到他腿上之前，他的手稳稳拖住了我的脸。我被他突然醒来吓的有点发懵，他的手整个盖在我的脸上托着我，我眨了眨眼，他的手指颤了一下，戳到了我的脸。然后他迅速地把我托起来坐直，抽回了手。

  我觉得有点难受，本来以为和十年前不一样了，原来我们的关系还是毫无进展。

  突然听见闷油瓶叫我，我转头看他，他没看我，盯着椅背，应该是刚起来，所以声音比平常哑一点。“吴邪。你晕车了？”我胡乱应了一声。他这才转头看我，不过很快又转回去了。我搞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看见他又往旁边挪了挪，转过来了点，然后朝我伸出手。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见我没动，直接扣住了我的脑袋，然后慢慢按到了他的肩上。

  我浑身僵硬地靠在他身上，感觉他胸腔震动了下，应该是笑了一声。他的手臂从我身后穿过，虚虚搭在我肩膀上，几乎把我整个人环在怀里。他似乎把头歪过来了一点，我清晰地听见闷油瓶的声音几乎在我耳边说：“睡吧，我在这里。”

  我鼻子有点酸，又感觉如释重负。我鼻尖环绕着的都是他的气息，熟悉的令我安心。我在他的味道中闭上眼睛，毫不费力就陷入深度睡眠。

  因为我知道，他就在这里，他不会走。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看窗外已经黑透了。今天大年三十，我们做了一天的大扫除，喜来眠所有的桌子和玻璃都变的锃亮，我擦的腰酸背痛。本来以为最难搞的已经结束了，直到我看见庭院的落叶。平时还觉得颇有感觉，但收拾起来是真的麻烦。

等从庭院出来后，我几乎是被抬上床的，一沾枕头就睡死了，一直躺到现在。我搓了把脸，翻身下床。

胖子在院子里放烟花，乒乒乓乓跟打仗一样，他倒是开心，老大个人了跟个小孩一样蹦哒。我看着烟花往外走，刚转过门柱，就看见闷油瓶靠在栏杆边盯着烟花发呆。看到我过来，他冲我笑了下。

闷油瓶很少笑，不过近几年笑的也多了。他本来就长的好看，笑起来更是惹眼。现在他就背对着烟花，朝着我笑。我脑子一热就径直走了过去，一直走到他身边，他看着我应该是在等我说话，我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只挤出一句“小哥，新年快乐。”

我耳朵感觉有点烫，应该是红了。他一直没说话，我有点耐不住这样的氛围，准备说些别的缓解尴尬。刚准备开口，闷油瓶突然凑近，我反射性地后退，却发现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箍住动也动不了。我愣住了，就那么看着他慢慢凑过来，鼻尖戳到了我的脸，太近了，我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他吻了我。

我听见我的心跳和他的心跳交织，血液的鼓噪，世界变得失真，眼前的人却愈发鲜明。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才结束，胖子又搞了箱礼花在放，烟花在我眼前轰然炸开的时候，我听见他在我耳边低声说：“吴邪，新年快乐。”

希望运气好一点，你能陪我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