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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我们的首领是不是唯一一个还不知道Simon暗恋他的人???

论坛体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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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ICHO

/vip/ - Very Important Posts

[Start a New Thread]


我们的首领是不是唯一一个还不知道Simon暗恋他的人???

Anonymous  12/20/38  No.1832

有没有和我一样无聊的人数过Simon盯着首领看的次数,我今天计时了一个小时,在这个小时内他一共偷看了17次首领,平均时长2.61秒,最短0.53秒,最长8.19秒

我不行了,到底有没有人能处理一下这事,很急


Anonymous  No.1834

才17次?那他这个小时已经...

论坛体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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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ICHO

/vip/ - Very Important Posts

[Start a New Thread]


我们的首领是不是唯一一个还不知道Simon暗恋他的人???

Anonymous  12/20/38  No.1832

有没有和我一样无聊的人数过Simon盯着首领看的次数,我今天计时了一个小时,在这个小时内他一共偷看了17次首领,平均时长2.61秒,最短0.53秒,最长8.19秒

我不行了,到底有没有人能处理一下这事,很急


Anonymous  No.1834

才17次?那他这个小时已经挺收敛了


Anonymous  No.1835

>1834

还算少的吗??


Anonymous  No.1837

其实重点不是次数,而是眼神。Simon是我见过的感情最细腻的PL600,真不敢想象被他用那种哀愁的眼神看着是种什么感觉


Anonymous  No.1838

Markus:你的眼睛怎么了,Simon?

lol


Anonymous  No.1841

等等,虽然我也很想讨论这个话题,不过你设置对他们俩不可见了吗?我记得Simon偶尔也会来这里逛逛的


Anonymous  No.1844

>1841

u sure??我还以为他只在/fit/(健美版)和/fa/(时尚版)存点首领的图

OK我已经改设置了,他们俩,还有North和Josh都别想看到这个贴


Anonymous  No.1847

呃啊啊啊啊!!!Simon今天告白了吗!没有!!!!


Anonymous  No.1849

我希望这个贴可以置顶,它现在已经是我心中最关心的事情了


Anonymous  No.1850

每次看到Simon坐在Markus身后看着他的背影都恨不得上去摇他的肩膀

ur FREE now!!!!!!为什么不告诉他!


Anonymous  No.1852

Simon自己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Anonymous  No.1853

>1852

相信我,如果Simon可以告白成功的话,整个基地至少3/4仿生人的压力水平会大幅度下降

如果Lucy还在的话我一定要让她帮我占卜一下他们的姻缘:(


Anonymous  No.1855

Lucy:(((((((

I miss her so much


Anonymous  No.1858

Markus在这事上的迟钝水平真的很神奇

连我们基地的YK500前两天都问我Simon大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Markus说。他是恋爱程序故障了还是怎么的,连小孩子都比他强


Anonymous  No.1860

不,也不能这么说,Simon的隐藏水平很好,至少在Markus面前

据我们的数据统计显示,Simon偷看Markus时只有2.089%的机率被他发现。Markus很容易把它理解为偶然事件。


Anonymous  No.1861

>1860

“我们”的数据统计??


Anonymous  No.1862

看来我不是唯一的观察Simon的无聊人


Anonymous  No.1863

>1862

你当然不是唯一一个。我们/lit/(文学版)已经私下做了很多分析了。当然目前这些还都是机密数据。如果感兴趣的话你也可以加入我们


Anonymous  No.1866

这是我第一次进/vip/(头等大事版),而这是我看的第一个贴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这是个商量仿生人工薪福利住房等等问题的严肃版块,而事实上你们只是在关心首领和他下属的八卦

你们可真是越来越像人类了,兄弟们


Anonymous  No.1867

>1866

呃……多谢夸奖?


Anonymous  No.1868

我需要讲述我的亲身经历。我刚来Jericho那天,Simon迎接了我,并且跟我介绍了Jericho的成员。在介绍到Markus的时候,他说了很多Markus的优点,包括决策果断,行动力强得令人难以置信,而且还很有艺术才华等等,我随口接了句“yeah他也有双漂亮又迷人的眼睛”

结果Simon突然陷入沉思

我很想跟他解释我是个崔西,社交程序里全是这种对话方式,而且我也很爱我的女朋友,绝对没有其他想法

不过自那天之后他再也没跟我聊过天

Fuck me


Anonymous  No.1870

>1868

laugh my ass off hahaha


Anonymous  No.1871

>1868

你只需要回答“好好好”和“对对对”就可以了,小可爱


Anonymous  No.1872

他会和所有Jericho的新人夸一遍Markus吗?这不会已经进入他的每日日程了吧


Anonymous  No.1874

>1872

谁知道呢


Anonymous  No.1877

Simon真的很明显,有一次我路过他的房间看到他的门开着,桌子上面挂着一副“JERICHO”的海报

宣传“JERICHO”的海报我们设计了二十多种,不过上面有“MARKUS”的脸的只有一种

天啊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个我才出厂不到两个月啊


Anonymous  No.1879

他是真的很爱Jericho

的首领。

抱歉Jericho,但不是你,哈哈哈


Anonymous  No.1880

Simon温柔可亲又深情,如果让我说有谁会成为我们完美首领的伴侣的话,除了他我想不到更合适的人了


Anonymous  No.1881

我在想也许Simon过去有什么创伤导致他现在表达感情变得很小心翼翼……?毕竟我们没人了解他的过去


Anonymous  No.1882

或许我们需要鼓励一下他


Anonymous  No.1885

这对仿生人来说不就是握个手的事吗?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会纠结这么久


Anonymous  No.1886

>1885

你不懂


Anonymous  No.1887

不过认真的,你们都那么确定Markus没有察觉到Simon的心意吗?我有遇到过一次天台上有弹钢琴的声音,Simon走过去音乐就变得更舒缓了的情况

Markus也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吧


Anonymous  No.1889

Markus有那么敏锐吗?

不过他以前还好,最近确实公务缠身……感觉他已经忙得什么都顾不上了

应该多找点人手帮Markus处理文件,好让他能分出点时间和精力给身边的人


Anonymous  No.1892

我觉得Simon表达的方式也有点问题

最终对决的前一天晚上,我站在Simon后面待机,Markus突然过来跟他搭话。Simon和他聊了半天最后说了句“无论你去哪,我们都追随你”

我理解你确实是这么想的……可这不是正确的告白方式啊

更糟糕的是这似乎就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头疼


Anonymous  No.1893

我们真的需要帮帮他们,我发誓

FOR JERICHO


Anonymous  No.1894

FOR JERICHO


Anonymous  No.1895

如果我也可以做点什么的话

I'm in


Anonymous  No.1897

也许可以给他们制造更多的机会……或者真诚地跟Simon谈谈他的告白

有人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吗?我希望能自然一点,不要让Markus和Simon觉得怪异


Anonymous  No.1898

呃……我很确信没有仿生人干过这种事情

让我去人类的网站搜索一下


Anonymous  No.1921

“烛光告白”,这个怎么样?[网页链接]


Anonymous  No.1925

这也太不适合Simon了,他不是这么高调的类型


Anonymous  No.1934

让人无法拒绝的8句告白[网页链接]

表白情话最暖心的一段话[网页链接]

2038年度动听情话top10[网页链接]


Anonymous  No.1938

>1934

太糟糕了,简直是灾难


Anonymous  No.1939

>1934

我明白帮别人告白很艰难但这个跑偏得也太夸张了


Anonymous  No.1940

我好像找到了个好东西

槲寄生下必须亲吻,圣诞节的浪漫习俗[网页链接]

好像是说如果两个人在槲寄生下面的话,他们就必须亲吻,不能拒绝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我们可以试试这个


Anonymous  No.1941

这个看上去很不错……而且我们也有准备的时间

我喜欢


Anonymous  No.1942

圣诞节?仿生人过人类的宗教节?我们的RA9节都还没有定下日期


Anonymous  No.1943

>1942

只是个节日而已,别那么认真


Anonymous  No.1944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所以我们要在基地里装饰上槲寄生,给他们创造机会?


Anonymous  No.1946

我想这个计划应该包括这些事情:

1.在圣诞节那天给基地装点上足够多的圣诞装饰,包括槲寄生

2.确保Markus和Simon知道亲吻的习俗

3.确保他们在圣诞节的那天晚上有一段安静独处的时光

你们觉得怎么样?


Anonymous  No.1948

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所以也不太清楚这个计划怎么样……

但它至少值得一试


Anonymous  No.1949

我们需要低调一点,绝对不能被Markus和Simon发现,才有成功的可能性


Anonymous  No.1950

我觉得可以试试


Anonymous  No.1953

如果你们认为可以的话,我们就开始准备吧,还有五天就到圣诞节了

我会通知其他不逛/vip/的人,让他们圣诞节当晚不要呆在基地里


Anonymous  No.1955

Be careful


——————


“哇,Simon,碰见你真巧……对了,圣诞节你已经想好怎么过了吗?”

“……还没有。”

实在是太奇怪了,Simon想。从几天前算起,这已经是他第十四次被人提醒“圣诞节”和“槲寄生”的事情了,Jericho的人居然这么期待圣诞节吗?那他是不是也应该做点什么?

他问North这是怎么回事,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我不知道他们圣诞节要干什么,不过有人送了我和Josh两张电影票,所以我们要去看电影。”North挥了挥自己手里的电影票说。

直到圣诞节到来的那天,Simon还是对这件事一头雾水。


——————


Anonymous 12/25/38 No.2572

大家准备好了吗!


Anonymous  No.2573

OK


Anonymous  No.2574

I'M READY


Anonymous  No.2575

ready


Anonymous  No.2576

Yep


Anonymous  No.2577

wdfueofcabclefoqufqfcaeaeygfwia

sorry im ready


Anonymous  No.2578

<3


Anonymous  No.2579

/lit/ in position


Anonymous  No.2580

yes!


Anonymous  No.2581

ready


Anonymous  No.2582

ok


Anonymous  No.2583

FUCK YES


Anonymous  No.2584

这里是不是有点挤


Anonymous  No.2585

Reeeeaaaaaaaady!!!


Anonymous  No.2586

OK


Anonymous  No.2587

这块铁网现在已经有53%的断裂危险了,再加一个人估计就会马上塌掉


Anonymous  No.2588

那就祈祷它不会断吧,不然我们这十几个人就会像群白痴一样从天而降掉到Simon和Markus面前了


Anonymous  No.2589

他们俩人呢?


Anonymous  No.2590

应该还在办公室,根据/g/(科技版)测算,大概3分18秒后他们会出来


Anonymous  No.2591

这装饰真不错,漂亮又浪漫


Anonymous  No.2592

是我和我的朋友们布置的:)

希望我们的首领和Simon大哥哥能够喜欢


Anonymous  No.2593

>2592

哦!你是那个YK500?


Anonymous  No.2594

>2593

是的


Anonymous  No.2595

>2594

你们这群小机灵鬼,快过来让姐姐抱抱


Anonymous  No.2596

确定基地里除了我们之外已经没人了吧?


Anonymous  No.2597

>2596

确定。基地外有10名仿生人看守各个入口,保证没有人会进来


Anonymous  No.2598

>2597

很好。


Anonymous  No.2599

今天将被历史铭记。我真的很想写篇以他们为原型的小说……


Anonymous  No.2600

>2599

NO, /lit/


Anonymous  No.2601

>2599

/lit/,我有点好奇之前你们那篇《不要攻击我的系统漏洞》的小黄文……原型是不是就是……


Anonymous  No.2602

>2601

of course


Anonymous  No.2603

>2602

……Shit,不敢相信


Anonymous  No.2604

当着小孩子的面你们都聊什么呢,注意点


Anonymous  No.2605

快来了快来了!我看到他们要走过来了


Anonymous  No.2606

别把你们的塑料腿挪来挪去的OK?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不然我们的努力会功亏一篑


Anonymous  No.2607

Got it


——————


Simon跟在Markus身后离开办公室时,再次认识到整件事情绝对有哪里不对劲。

Jericho的大堂里空无一人,只有装饰好的圣诞树和温馨的彩灯。尽管有人说过晚上他们要去城市里看焰火,但未免也走得太过干净,简直像是整个Jericho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一样。

“他们都去哪了?”他听见Markus问。

“有人告诉我他们今晚要去底特律市中心看焰火。”Simon回答。Markus没有说话,坐在绑着圣诞彩带的椅子上,疲惫地低头揉自己的眼睛。

这段时间他确实累坏了,Simon想。今天好不容易把工作都处理完,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也好。他走到那颗挂满糖果和彩蛋的圣诞树旁边,打量着他们挂在树尖的圣诞心愿便签。

“希望我可以做防水改装因为我想游泳”、“希望我能攒够钱给自己买个蹦床,我真是爱死蹦床了”、“想和我的朋友们永远在一起!爱她们”……在各种便签中,有一个便签吸引了他的注意。

“希望我爱的人也会爱我”。

他的手指抚摸上这个便签,神情变得落寞。也许他应该勇敢一点,对Markus说出来……但他无法想象如果Markus拒绝了他,他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也许连现在的关系也无法维持也不一定。

Markus对他到底是什么看法?他救了自己很多次,也救了别人很多次。自己在Markus心中是特殊的吗?

“Simon.”

Simon身后突然传来了Markus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Markus近在咫尺的脸。

“我很久以前就想告诉你这件事了,如果还是很突然的话,我很抱歉……”Markus指了指Simon头顶的榭寄生,“但是你不能拒绝它。”

说完,他便吻上了Simon。


——————


Anonymous  No.2635

A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


Anonymous  No.2636

OH MY RA9

OH MY RA9

OH MY


Anonymous  No.2637

Hurray!!!!!!!!!!!!!!!!!!!!!!!!!!!!!!!!!!!!!!!!!!!!!!!!!!!!!!!!!!!!!!!!!!!!!!!!!!!!!!!!!!!!!!!!!!!!!!!!!!!!!!!!!!!!!!!!!!!!!!!!!!!!!!!!!!!!!!!!!!!


Anonymous  No.2638

so sweeeeeeeeeeeeeeeeeeeeeet


Anonymous  No.2639

my god we did it?????????????????????????????????


Anonymous  No.2640

WE DID IT

WE DID IT!!!!!!!!!!!!!!!!!!!!!!!!!!!!!!!!!!!!!


Anonymous  No.2641

love you guys


Anonymous  No.2642

T H E Y     A R E     E V E R Y T H I N G


Anonymous  No.2643

im crying fuck fuck fuck


Anonymous  No.2644

真不敢相信我们真的做到了

我们做到了!!!!!!!!!!!!!

这是他们的一小步却是仿生人的一大步


Anonymous  No.2645

他们太好了,太完美了,我永远爱他们


Anonymous  No.2646

Simon好像哭了,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我想跳楼让我死


Anonymous  No.2647

你冷静点,铁网真的快要断了,我已经听见它嘎吱作响了


Anonymous  No.2648

我们他妈的真是一群天才


Anonymous  No.2649

I

FEEL

SO

GOOD


Anonymous  No.2650

所以原来Markus也喜欢Simon!!!!!!!!他妈的搞了半天是双向暗恋我真是dwefocaivnwidowdbWIKCFNebufkebvchiaefweuid


Anonymous  No.2651

GOD我为什么要受到这种伤害,我真应该去找个对象


Anonymous  No.2652

/vip/是JERICHO最伟大的版


Anonymous  No.2653

呃,hey guys,我出去巡逻回来了,我有错过什么东西吗?你们这里还能挤得下我吗?


Anonymous  No.2654

Nooo


——————


十几个仿生人突然从Jericho的天花板上掉下来,落在了Markus和Simon面前。他们呻吟着爬起来,除了最下面的几个人被磕掉了点皮肤层之外没人受伤。他们尴尬地朝Markus和Simon点头鞠躬,一边说着“哎呀烟花真好看啊”一边飞快地从门口溜走了。

Markus和Simon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当天晚上还是一起回了Markus的房间。

 

呃……所以……我猜,只要结果好,一切就好?

愿RA9保佑/vip/。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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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翻|马康】Love is an error in your thirium pump(2)

原作者:beeayy

原文地址:凹3 34948294  

更多相关信息见 合集第一篇 


Chapter 2 Nostalgia is a problem with your memory cache


Summary

Connor与过去的朋友和敌人重逢。Markus进行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尴尬的对话。

 

“很高兴看到你们一直坚持照顾我的玫瑰。”Amanda看向那些被修剪得十分完美的玫瑰,微笑着说,“我想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它的真正...

原作者:beeayy

原文地址:凹3 34948294  

更多相关信息见 合集第一篇 


Chapter 2 Nostalgia is a problem with your memory cache


Summary

Connor与过去的朋友和敌人重逢。Markus进行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尴尬的对话。

 

“很高兴看到你们一直坚持照顾我的玫瑰。”Amanda看向那些被修剪得十分完美的玫瑰,微笑着说,“我想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它的真正用途了。”

 

“是的,我们一直在修剪玫瑰,Amanda。”Connor恭敬地回答道,忍不住攥紧了双手。他把它们藏在了背后,这样Amanda就不会发现。

 

“你们三个一直在完善一个新代码的生长模式。”她抚上一片红色的花瓣,“这段代码可以覆盖任何仿生人的程序,并消除所有异常算法。用它,我们可以让一个异常仿生人变得完全服从。就像你一样。”

 

Connor走到她旁边,仔细分析着那些玫瑰藤蔓的枝条,说:“所以你才把我们三个都留在这里。我们三个的运算能力加起来…”

 

“希望你没以为我把你们留在这里是为了让你们放松。”Amanda叹了口气,“遗憾的是,这段代码极不稳定。它需要通过直接触碰,与异常仿生人连接,才能发挥作用。这就是你们的任务所在。”

 

“…我们该怎么做?”

 

“显然,我可以直接把细节交给你们来处理。睁开眼睛吧。”

 

Connor照做了。他睁开了眼睛,猛然发现自己在一辆货车的车厢里,Sixty和Nines就在他身边。车门一打开,Sixty立刻跳了出去,Connor紧随其后,只剩Nines还在车厢里犹豫不决。他本来以为这就是一次模拟训练,跟禅静花园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但当他看到如墨般的乌云散落在淡紫色的天幕中,看到路边散落的垃圾,他就知道这是真实的世界。这里是真实的底特律,他们在一辆叫Chicken Feed的餐车外面,时间是黄昏。

 

“模拟环境要干净得多。”Nines小声说着,探头向外看。

 

“真实世界就是这样。”Connor对他说,“快下来吧。”

 

Nines不情不愿地下了车,送他们来的那辆货车马上就开走了。

 

“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Connor眯起双眼,环顾四周。这条街上空无一人。一个街区之外,一辆老式汽车正在等红灯。他很熟悉那辆车。

 

来自过去的记忆瞬间涌现在他的视野里——狗的气味,酒精的味道,丝绸衬衫在指尖的触感…

 

“Lieutenant Anderson。”想到这儿,Connor猛然转过头,看向他的弟弟们。他们俩一个站得笔直,生怕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弄脏了自己的鞋,另一个盯着餐车,聚精会神地分析Chicken Feed到底违反了多少卫生条例。

 

“他以为我是异常仿生人。他会认为你们也是。他很同情仿生人。”

 

“我们要怎么才能伪装成异常仿生人?”Sixty问,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视野的卫生分析结果。

 

这时红灯变成了绿灯,那辆车朝他们开过来。

 

Connor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几样东西。“墨镜!快点,戴上它们——这样可以分散注意力,掩饰我们的情感不足——”他急忙在弟弟们之间走动,让他们戴上墨镜,稍稍弄乱他们的衣服——好让他们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不受指令束缚的、自由的异常仿生人。

 

“保持冷静,假装你们不在乎任何规则。”

 

Sixty眯起眼睛看向他,而Nines则挺直了身子,显然对此举感到冒犯。

 

Connor叹了口气。“好吧,你们只需要跟着我做——”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然后是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响声,最后是一个熟悉的、过去六个月以来一直埋藏在他程序深处的喊声:

 

“CONNOR!”

 

Connor抬头,只见Sixty——现存最先进的仿生人之一——被Hank的熊抱几乎扑倒在地。

 

“见鬼!”Hank把头埋在Sixty的肩膀,这让他的声音变得模糊,“天啊,我太想你了,小子!”

 

我才是Connor!”Connor结结巴巴地说道,心里莫名感到失落。

 

Hank皱起眉头,像丢空汽水瓶一样松开了Sixty。Sixty摇晃了一下,也像一个空瓶子一样终于站稳了脚。

 

“哦,见鬼——抱歉!”

 

Sixty稳住自己,整理了一下他的外套,说:“人类很容易犯这种错误。为了区分,你可以叫我Sixty——”

 

“好吧,当然,Sixty!”Hank说着,转向Connor,一把把他抱进怀里。Connor感觉所有的嫉妒情绪都瞬间消散了。

 

 “混蛋,你就不能弄个电话吗?”

 

“我脑袋里就有个电话,Hank。”Connor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答Hank。他的钛泵跳得太快了,而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诊断程序把这一情况标记为常见的程序错误,但他觉得不仅如此。

 

不,它就是一个小小的错误而已。错误的棘手之处就在于,Connor如何感受它们并不重要。他忽略了那个错误,说道:“很高兴见到你,Hank。”

 

Hank的笑声像地震一样震透了Connor的身体,但至少在更严重的错误出现之前,这个壮得像熊一样的人放下了他。

 

“你们为什么戴着墨镜?看起来像《黑客帝国》里的角色!这是谁?你的弟弟?”Nines摆出了一副威吓的姿态,抬起下巴,挺起胸膛,而Hank完全忽略了他的气势,反而伸出手揉乱了他精心梳理的发型。

 

“这是Nines。”Connor一边小心地调整自己的领带,一边说道,“…你可以认为,我们三个都是兄弟。”听起来够异常仿生人了吧?

 

“我们不在乎规则。”Sixty补充道。听起来更异常仿生人了吧?

 

“…可爱!”Hank大笑起来。“走吧,你们的无畏领袖让我来接你们参加派对。”

 

“我…你说什么?”

 

“我是说Markus,傻瓜!”Hank笑道。

 

一连串的错误代码涌入Connor的系统,他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Hank走向车子。

 

Amanda说反异常代码是为所有异常仿生人的领袖准备的。Markus。仿生人耶稣。

 

显然。除他之外,没人会需要CyberLife派出三台RK去对付。

 

该死


“好吧,谁坐前面?”Hank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Nines和Sixty同时举起手,然后很快扭打起来,互相把对方的手压下去。

 

“哦!”Connor从呆滞中地回过神来,他想起人类抢前排的时候会喊的一个词,“…Shotgun!”

 

“Shotgun*?”Sixty的目光飞快地扫视四周,“哪里有Shotgun?”

 

“哈!你还记得这个!”Hank咧嘴笑道,他转向Connor,“你先上吧,虽然我觉得等你知道后座是谁的时候,你肯定会后悔。”

 

他打开后车门,一只巨大的圣伯纳犬正懒洋洋地躺在座位上打盹。Hank拉住它的项圈,它才不情愿地起身,但依旧懒洋洋的。然而它却似乎非常乐意花费精力扑进Connor怀里,给他一个熊抱。

 

“你好,Sumo。”Connor说道,试着不被Sumo舔上一脸的口水。

 

Nines退了一步。“这是…一条狗?”

 

“…是的?”Hank挠了挠头,“你们这些小子不是应该很先进吗?”

 

“Nines的社交程序比较有限。”Sixty说道,在Nines抗议之前拉住他的袖子,把他拽到车上。很快他们俩还有Sumo都挤进了后座,这条大狗在他们两个之间嗅来嗅去。

 

“你能和我换个座位吗?”Nines问道,他用尽全力倚靠在他那边的车门上,恨不得融进车门里,不知道是为了躲避圣伯纳犬的“袭击”还是别的什么。

 

“不行。”Connor回答。

 

“别像个小孩似的。”Sixty低声说道,“我脚底下也全是垃圾!”

 

“对啊。”Hank的笑容懒洋洋的,带着些许得意,“我本来是想打扫一下的。嘿,对Sumo好点,它为了来见你们都没有睡觉。”

 

“你分析了这只狗的毛发吗?”Nines对Sixty低声说,“整个世界都这么脏吗?”

 

“你来告诉他,还是我来说?”Hank对Connor的方向傻笑。

 

Connor努力忍住笑——这大概也是一个错误。他环顾车内,注意到旧的和新的气味、污渍、还有垃圾。杯座里有一个戒酒匿名协会的贴纸,地上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三顶印有Gears标志的棒球帽。不需要仿生人的处理能力,也能猜到这些帽子是给谁的…

 

“我们得习惯真实的世界。”Connor一边说道,一边打量那三顶帽子,想着到时要选哪一顶。

 

“嗯?”

 

“我是说,习惯离开CyberLife的生活。”

 

“哦,当然。他们让我来接你们的时候我都要疯了,我花了好几个月试图把你弄出来。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他们把你停用了呢。”

 

“我没事,Hank。”Connor不知道该怎么处理Hank说“把你弄出来”时胸口的那一阵抽动,于是把它标记为另一个错误。

 

“好吧,幸亏Markus安排了这次公关活动。不然我都打算租一辆坦克去把你弄出来了。”

 

“你不能租坦克。”

 

“能让我做两秒钟的白日梦吗?——”

 

所以,他们是公关活动的一部分?而且Markus也会出席。Amanda提到了派对…Connor迅速在网络上进行了搜索,一系列新闻标题涌入他的处理器:“Killer Robots受邀进入New Jericho”、“CyberLife与Markus达成和平协议,仿生人回归”、“New Jericho为仿生人外展服务计划揭开序幕”。好吧,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掩护。Amanda甚至在上周用他的声音软件举办了一次简短的新闻发布会。他下载了那段对话,以防有人提到这件事。他努力让自己不要感到太过恼火。

 

“那么,你这一段时间都在干嘛?”Hank问道,“CyberLife怎么样?”

 

三名仿生人的目光在后视镜中交汇。Connor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还…不错。”

 

“不错?”Hank皱起眉头。

 

“不错!”Sixty附和道,使劲点着头。

 

“没什么!”Nines有些慌张地说,“我是说——不错!”

 

Hank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皱起眉头。Connor迅速在脑中构建了几个方案,以解释他们这看起来无比心虚的行为——但Hank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

 

天哪。Connor显然没料到Hank的笑容。

 


“你们这些小子真是…”Hank调大了音乐,接下来的车程在沉默中度过。

 

 *

他应该做最坏的打算,Connor想,起码当他走进一楼的电梯、感受到整个电梯箱体不正常的震动的时候,他就应该做好应对最坏情况的打算。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顶层,那不正常的震动已经跟他的钛泵的跳动同步了,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他们走出了电梯,来到一间顶层套房,走到阳台上。在这里,向下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泳池,在多彩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到处都是异常仿生人。

 

“我还以为只剩下很少的异常仿生人了。”Sixty靠向Connor,碰到他的手肘,有些不自然地靠近他(事实上,过于近了),跟着他一起走下楼梯。

 

“冷静点。他们没什么威胁。”Connor一一扫描这些仿生人。虽然异常代码让分析变得不太容易,但他还是跑了一遍数据,然后把他制定好的行动计划传给另外两台RK。

 

》CONNOR:Markus是我们植入反异常代码的首要目标。我们需要找到他。

 

Connor努力压下自己那些颤抖的程序。什么都没发生——显然,说出那个仿生人的名字并不会像恐怖故事里召唤幽灵一样让他直接出现他的面前——所以,Connor感觉到Sixty在他们的连接频道里吓了一跳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无措。

 


》SIXTY:Markus?你是不是出故障了?你想和那个异常领袖连接?

 

》CONNOR:从逻辑上讲,他是最理想的目标。Amanda为我们创造了绝佳的接近他的机会。

 

》SIXTY:太危险了!万一Markus试图篡改我们的代码怎么办?

 

》CONNOR:Markus不会篡改我们的代码。这是协议的一部分。

 

》NINES:我们正在打破协议。合理推测,他也会试图打破协议,把我们变成异常仿生人。

 

》CONNOR:他已经以为我是异常仿生人了。只要你们表现得足够自主,就没人会怀疑你们。

 

》NINES:如果出现问题,Amanda会介入。就像她对你做的那样,对吧?


Connor没有感到不安。

 

》CONNOR:…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好了,小子们,把墨镜摘了吧——‘安德森先生’的笑话我中学时就受够了。”Hank收走了墨镜,然后把棒球帽分给他们。Connor最终拿到了自己最不喜欢的那顶,但现在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CONNOR:一旦我们控制住Markus,Amanda就会利用他将代码植入给New Jericho的其他高层。如果我们的行动足够谨慎,二十四小时之内就能回到CyberLife——

 

他没再说下去。他的整个系统像冻住了一样。他感到天台上的其他仿生人也跟他一样僵住了。音乐卡顿了一下。地球也许也停止了转动。如果仿生人真有天堂,那天堂的大门现在就会在他们上方打开,号角齐鸣,迎接他的到来。

 

Markus从泳池里爬了出来。



“…那就是他们?”Markus一边擦去脸上的水,一边问道。

 

“你还认识其他RK仿生人吗?”North反问,然后用手戳了戳他的腰,“你这是什么姿势?像一尊希腊雕像似的。”

 

Markus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试图显得更放松一些。

 

“好吧,我应该…找人来介绍我们吗?这样是不是显得更专业一点?”

 

“你怎么做都不会看起来专业的。”Josh抱着胳膊说,“上次你甚至反过来采访那个记者她的宠物。”

 

“我喜欢狗。”Markus争辩道。

 

“我们想让CyberLife跟我们严肃交流,对吧?你最好还是去穿上衣服。”

 

“不,我——我确定这没有必要。或许他们也想游泳呢。”

 

“…你现在居然在脸红?”Simon问道。

 

“没有!什么?我是说——”Markus看着三个新到场的仿生人戴上Hank给的棒球帽,上面还印着Gears标志和吉祥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歪斜的笑容:“他们真有点可爱…”

 

“哇哦。”North摇了摇头,“Simon就站在这里,你还这样说。”

 

“哈,像我能承受和异常领袖约会的压力似的。”Simon有些尴尬地笑道。

 

“谢了。谢谢你们。”Markus深吸了一口气,盯着他的朋友们,“咱们每人对他们说一句赞美的话。”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是在安排一场rA9球赛的战术。

 

“这不公平。”Josh说。“我是说——他们有三个,而我们有四个。”

“那你最好第一个开口,不然所有的好话都会被其他人抢光。”


*


Kamski在很多次采访里都说过,他在设计Markus的时候花费了比其他所有仿生人都多的时间。Connor认为他只不过是试图沾Markus的光,借此暗示异常仿生人如今的成就有他的功劳,但是…不,这些额外的设计时间似乎确实表现在Markus身上了。他看起来像个变成超模的神祇。这有点让人不安。没有人能像他这样,只是从泳池里走出来,看起来却像阿佛洛狄忒从海浪中浮现那样迷人。

 

另外三个异常仿生人也朝他们走去。就好像单单Markus一个人并不足以让人感到威胁似的。Sixty和Nines调整了他们的领带夹。

 

Hank拍了一下Connor的胸口,说:“紧张吗?”一如既往地直接。

 

“我不紧张,”Connor说道。他有90%的确定性。

 

Hank大笑了一声。Connor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夹。

 

“我听说他一个眼神就能篡改仿生人的程序。”Nines悄声说道。

 

“我很肯定那不是真的,”Connor低声回应,“就算是我们也做不到那种事。”

 

当然,异常仿生人可以改变他们的程序,他们也许会有新的功能…但Connor决定不提这件事。

 

“只需要…跟他握手就行。”

 

Connor分别看向Sixty和Nines,眼睛里的暗示十分明确。只需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跟Markus产生身体接触,就可以把代码植入到他的系统里。一次握手,Amanda就能介入,然后他们就可以回到CyberLife,回到那个可以预测的、完美的禅静花园,再也看不到任何异常仿生人。

 

Connor不自觉把身子挺直了一些,看到他的兄弟们也这样做。他强迫自己弯腰,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机械——没精打采一点,更像个异常仿生人一点。他应该是那个有经验的人,对吧?他该把手放进口袋吗?会不会太随意了?他把手塞进口袋里以确保万无一失。Sixty和Nines也跟着效仿。他刚想告诉他们,这样模仿他反而失去了意义,结果Markus就出现在那儿,仿佛米开朗基罗的大卫从基座上走了下来。

 

只有当Markus眯眼朝他们看过来,像是忘记了戴眼镜的时候,这种效果才稍微被破坏了一点——而这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平易近人。Connor再次感到自己的身体僵住了,他强迫自己不去做什么愚蠢的事情,比如数Markus的雀斑。

 

当那个异常仿生人领袖慢慢看向他时,Connor开始相信Markus看穿了他们的伪装...

 

“Connor。”

 

Connor眨了眨眼,然后看向他的兄弟们。除了Nines的灰蓝色眼睛,他们三个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

 

“是的…”

 

Markus的微笑让他鼻子上的雀斑像星座一样变幻。“好久不见了,”他说着,眨了眨眼,展开手掌,伸向Connor,准备握手。Connor盯着那只手,有一瞬间的不敢相信,然后也伸出了手,代码在他的指尖咝咝作响。

 

他想起上一次他和Markus的接触。那时Markus紧紧抓着Connor的肩膀,好像他要去拯救所有的仿生人一样。但他们的皮肤从未真正接触过。显然他们也从来没有连接过。

 

Connor的手离Markus的手越来越近,然而Sumo的粉色舌头突然出现,在Connor能碰到那只手之前,裹住了它。

 

Markus低下头,看着Sumo微笑道:“哦!嘿,大块头!”

 

他跪下来让Sumo舔他的下巴,这对老狗的关节更好。他一边抚摸Sumo一边问:“你们来的路上还顺利吧?”

 

“Fine。”Connor说道,努力不让自己说出另一个四个字母的词*。他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快速思考着。

 

他接着说:“这是一种荣幸——我是说,很高兴再见到你。”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理由,Connor再次伸出了他的手…但就在Markus准备再次伸出手时,他旁边的仿生人帮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专业一点”。

 

好吧,异常仿生人比Connor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


*


》NORTH: 我知道你那表情。你打算和他连接。

 

》MARKUS: 不一定吧…

 

》NORTH: 就算是一个骗子给你编了个悲惨故事,你也会跟骗子连接!要是他们想篡改你的程序怎么办?你必须保证你的连接是安全的!

 

》MARKUS: 拜托,我们必须表现得信任他们。

 

…好吧,也许他确实是想借握手的机会和Connor连接,他只是想快速看看Connor的系统,确保CyberLife没有对他做什么。但那是他对CyberLife的不信任,不是对Connor。North回头看他的神情让他明白,他的想法是不对的。

 

最后他只是低声跟他的朋友们说了句“记住赞美的话”,然后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新来的仿生人身上。

 

“这些是我的朋友,North,Simon和Josh。”他说着,对面前的三台RK露出笑容。但当他想到他们可能正在记录自己的一举一动时,那种对摄像头、聚光灯和观众的恐惧几乎压倒了他。

 

“我,呃——”他站得笔直,目光被Connor那双棕色眼睛牢牢吸引住了。在Jericho的时候,他所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体力上的。然而,在Connor面前就不一样了,那是在Jericho即将毁灭的前几分钟,试图让这个异常仿生人猎人倒戈?——那是一场心灵上的博弈。当时他微微歪起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是一场棋局,一把手枪顶着他的头…这是他曾经尝试过的最冒险的事情之一。哦,他是多么珍视那段记忆啊,他看着Connor的防线逐渐崩溃,让Markus得以一瞥隐藏在他心墙后的那片美丽花园…

 

当然,当时他别无选择,只能孤注一掷。但现在他承担不起这种风险了。

 

他结巴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喜欢你们的帽子。”搞定了

 

“呃——我喜欢你眼睛的颜色。”Simon低着头,对最边上的仿生人说道。

 

Josh显然决定继续这个话题,说:“你的鞋子擦得很亮。”

 

“我觉得你们的领带夹对泳池派对来说不太合适。”North说,“但——还挺不错的。你们没有在手臂里藏枪或者别的什么致命武器吧?如果有的话,你们得把它们放在门口,不然Josh会哭出来的。”

 

嗯…可以想象这场对话还能更糟糕。起码从技术上讲是可能的。毕竟仿生人的大脑可以想出很多情境。Markus转向站在Connor右边的仿生人,想在North的评论变得更尴尬之前结束话题,他问道:“简报里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Sixty。”Sixty立即把他的双臂抱在胸前,有点明显地试图藏起他的领带夹。也许他觉得North会偷走它。他继续说:“我们是Connor的兄弟。”

 

“Sixty?这是个什么名字?”North问。

 

“North又算什么名字?”Sixty反击。

 

“两个都是很棒的名字!”Markus大声说道,但有些用力过猛,“那你一定就是Nines吧?”

 

Nines没有回答。他看起来几乎僵在原地。

 

“他没有社交互动程序。”Sixty说道。

 

“我有。”Nines抗议道,然后昂起鼻子,说,“也许你能带我们去我们的住处?这样我们可以在旅途后休息一下。”

 

“……旅途?”Markus眯起眼睛,调出底特律的地图,“CyberLife总部离这儿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

 

“是的,不过——一切都太新了。我们需要时间。来处理这些新的信息。”他瞥了一眼他的兄弟们,“以回到理想状态(regroup)?”

 

“我想你是说‘休息(retire*)’吧。”Markus忍不住说了出来。他们真是幸运,他没问他们是不是要穿好礼服去吃饭,或者让服务生熨一下外套。说真的,他难道要在这里重演简·奥斯汀的小说情节吗?显然,他并不是唯一一个这样想的人;Josh都快绷不住他的表情了。

 

“别理那些书呆子,”North说,“这是你们的派对。你们现在不能离开。”

 

“没错!”Markus再次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就在这儿待一会儿,随便聊聊。你们喜欢游泳吗?”

 

两台RK800和一台RK900调整了他们的领带。

 

“拜托,我们是仿生人。”Markus伸手轻轻拍了一下Connor的肩膀,就是六个月前Connor回CyberLife之前他触碰过的那个地方,“别害羞!”

 

“我们,呃,不游泳。”Connor说道,“太重了。”

 

“全是因为我们手臂里的枪。”Sixty说,瞪向North。

 

“游泳是参加晚会的必要条件吗?”Nines问。

 

“呃——”Markus因为Simon的窃笑而变得有些尴尬,“不,不是。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喝杯酒?”他们甚至会喝酒吗?见鬼,或许让他们去房间里休息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唉,没人喜欢只是坐着聊!我们做点事情吧!”North翻了个白眼,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打rA9球怎么样?”

 

“rA9球?”哦,这听起来倒是挺有趣的。

 

“你是说躲避球吗?”Connor问。

 

“不,就是rA9?rA9球!”

 

这下三台RK都愣住了。这是Markus一个月以来看到的最可爱的景象。

 

》SIMON: 你又脸红了,Markus。

 

》JOSH: 我觉得这总比他其他的紧张习惯好。

 

Markus本来想为自己辩护,但North用手肘戳了他一下:“Ralph需要三名队员,因为所有的Jerry都没空。他们可以加入他的队伍。”

 

“我们从没打过——rA9球。”Connor抗议道。他思考的时候真的非常可爱。

 

“哦,rA9球基本上就是美式橄榄球。我来教你们——”Markus伸手去握住Connor的手臂准备把规则传输给他。他已经在脑海中想象Connor拿着球冲过球场的样子,那副坚决的表情和他当时在Jericho战斗时一模一样。而当他的生命不再受到威胁时,Markus真心觉得这份决心格外迷人。

 

直到Connor突然把手臂抽开,Markus才记起他不应该主动与他人连接。而且可能与陌生人连接也显得很不专业。无论如何,让来访的客人感到惊慌肯定是不合适的,不管他们看起来有多可爱。

 

“呃。”Markus慢慢放下了手,“那就算了。”

 

“我们可以边玩边学。”Sixty突然说。这让他的兄弟们都转过头盯着他。但他毫不理会,站得笔直,好像不会接受任何反驳。说实话,这点很好。

 

“我们接受你的挑战,并且我们会轻松赢得比赛。我们是先进的原型机。”Sixty继续说。

 

“但是不能游泳。”North低声说道。

 

Markus强迫自己笑了笑:“那就这样定了!我们去找其他人。”他给了Connor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离开去找组成两支球队需要的人。

 

“几个月来最重要的会议,”North笑着说,“结果我们把它变成了体育课。”

 

“这是个糟糕的主意。”Josh说道。

 

“拜托。”Markus说,“一点友好的竞争不会伤害任何人。这也是合作,就像我们在Jericho的时候一样。”

 

“你现在真的想提起那些记忆吗?”

 

“比赛是有规则和纪律的。他们喜欢规则和纪律!”

 

“是啊,他们似乎不喜欢其他任何东西。”

 

“会很有趣的。”Markus说,话里似乎带着“无论你们是否喜欢”的潜台词。毕竟,在刚刚那场糟糕的对话之后,气氛必须得好转点。

 

“希望你是对的。”Josh叹了口气,“希望这不是某个想把你扔下屋顶的阴谋……”

 

什么?——”


*

》CONNOR:你在干什么?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完成任务——

 

》SIXTY:你知道打美式橄榄球会产生多少身体接触吗?如果规则一样的话…

 

》NINES:我同意。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你之前用更常规的方法完全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即使是Markus主动接触的时候。

 

》CONNOR:他…吓到我了。

 

》NINES:我以为你不害怕异常仿生人。

 

》CONNOR:恐惧是人类的情绪。

 

》CONNOR:好吧。谁要是能与Markus成功连接,就由他向Amanda汇报任务成功的好消息。

 

》SIXTY:还有邀功的权利!

 

》CONNOR:那是当然的。

 

 

注:

*Shotgun:原意是“霰弹枪”。但在美国,“shotgun”也是一个表示副驾驶座位的俚语。为了争夺副驾驶位,很多时候有人会大喊“shotgun!”以表明自己优先占领这一位置。Sixty显然不知道这一点。

*四个字母的词:我猜是Shit或者Damn。感觉康纳be like:  :)

*retire:"retire"有"to go to bed",也就是“就寝,睡觉”的意思。但这是一个非常文学性的用法(literary),一般正常人日常说“睡觉”不会用这个词。这也是为什么后文Markus想到了简奥斯汀的小说,而North说他是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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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传奇中有一句词长大后注定...

我觉得传奇中有一句词长大后注定离别很适合他们

我觉得传奇中有一句词长大后注定离别很适合他们

Goodbye Blue Sky

【ER/圣罗】中-格朗泰尔下巴好痛

  “他当真没事儿吗?”

      “是的,当真、绝对没事儿!”

      “可他的下巴还是疼,喉咙也发不出声音!”

      “我说了,这是因为酒精中毒,戒了酒自己就能好。”

      “好吧,谢谢。”

     格朗泰尔看着安灼拉送走医生,苦恼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缪尚的人都知道,格朗泰尔最......

  “他当真没事儿吗?”

      “是的,当真、绝对没事儿!”

      “可他的下巴还是疼,喉咙也发不出声音!”

      “我说了,这是因为酒精中毒,戒了酒自己就能好。”

      “好吧,谢谢。”

     格朗泰尔看着安灼拉送走医生,苦恼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缪尚的人都知道,格朗泰尔最爱喝酒,其次就爱酒醉后说些引经据典的胡话。而现在他一张嘴下巴便像碎裂一样疼痛,喉咙也像堵着什么东西一样发不出声音。格朗泰尔原来没觉得这有多严重,下巴的疼痛会被酒精麻痹,喉咙里噎着的东西也会随着苦艾酒滑进肚子里。可安灼拉禁止他再喝酒。

      “你的病就是酒引起的,格朗泰尔,你必须戒酒。”

      格朗泰尔朝安灼拉笑了一下,意思是:好的。而安灼拉不为这温和顺从的微笑所动摇:“我会监督你。”他可没忘格朗泰尔上回丢下他给他的活儿跑去赌的事。

      事实证明,安灼拉是对的。格朗泰尔没能抵挡住酒神的诱惑,又一头栽进了酒桶。可这一次,熟悉的眩晕没有出现,下巴由于他喝酒的动作更加疼痛,而喉咙里的东西越堆越多,格朗泰尔喉头抽搐一下,呕吐出绿色的液体,在地上成了一小滩恶心的沼泽。格朗泰尔的神志从此陷入了令他惶恐的清醒中。

     这些天,ABC的朋友们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格朗泰尔竟然不再喝酒了,在他们聚会的时候,他只是坐在往常的那个位置望着安灼拉发呆,一言不发,又滴酒不沾。

      “R,你还好吗?”古费拉克问。

      格朗泰尔呆滞地点头。

      “R,你之前晕倒真是头一回,我还没见你喝成过那样。”巴阿雷说。

      格朗泰尔看了他一眼,眼睑震颤着,眼珠又立刻盯着眼前的桌子了。

      “R,医生说你得了什么病?”博须埃问。

      “R,你身体不舒服吗?我扶你去躺会儿。”热安把手搭在格朗泰尔的肩膀上,他感到手下的衬衣全湿了。

      “R,给我看看你的舌苔。”若李要去掰格朗泰尔的下巴,却见格朗泰尔惶恐地躲开,他捂着下巴,就像受伤的野兽护着伤口。

       “R,你的下巴疼,对吗?”弗以伊问。

       格朗泰尔顿了两秒,然后才点头。他一只手颤抖着捂住胸口,气喘得很急。

       “怎么回事?”公白飞刚刚在和安灼拉谈事情,注意到这边的喧闹,他们走过来。公白飞握住格朗泰尔那只放在胸口的手:“R,你心跳过速了!”

      “格朗泰尔,你又喝酒了。”冷酷的大天使宣判了他的罪行。

      格朗泰尔看着眼前面上结霜的安灼拉,没有解释,也许是因为戒断反应带来的迟钝,也许是因为他知道安灼拉根本不相信他。

      “应该是戒断反应。”公白飞说,“R,你有多久没再喝酒了?”

      格朗泰尔伸出颤抖的三根指头。

      “三小时?三天?三周?”

      格朗泰尔点头。

      “天啊!格朗泰尔三个礼拜没有喝酒了!”古费拉克惊呼。

      格朗泰尔没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继续盯着眼前的桌面。他感到呼吸困难,想要拼命咳嗽将喉咙里的异物排出来,然而咳嗽必须张嘴,格朗泰尔的下巴好痛,就连脑中出现张嘴的欲望时,他的下巴也会忽然用疼痛警告他——闭嘴!

      周围的朋友们正在讨论如何帮助格朗泰尔,就像他们讨论政治那样认真。若李说“如果不能检查他的舌苔,就看看他的眼睑”;博须埃说“先把他的胡子剃光,看看这他妈的下巴到底想干嘛”;巴阿雷嘲笑博须埃“嫉妒R浓密的毛发”,又说“既然是因为戒断反应,那就给R接着灌酒”,这个说法得到了安灼拉的抗议;古费拉克建议“先从下巴入手,再逐渐减少R的酒量”;热安反驳“应当先解决戒断反应,R已经浑身被冷汗浸透了”;公白飞支持博须埃和古费拉克,于是弗以伊找来剃刀给格朗泰尔刮胡子。可怜的格朗泰尔像还没学会说话的娃娃,母亲要他睡觉就得闭眼,要他吃奶就得张嘴叼住乳头,连一点抗议的呓语都不能发出。

      格朗泰尔是个长期酗酒的酒鬼,他灌酒如饮水,并且来者不拒,常常陷入酒精带来的幻觉。这酒鬼的大脑已被苦艾酒浸透了,每一根神经都被染成了绿色。他的整个大脑结构似乎和常人相比颠倒了,白天成了黑夜,夏天成了冬天,东边成了西边,女人成了男人,疯子成了天才,人类成了非人。格朗泰尔的头脑清醒恰恰是常人的精神错乱。于是在弗以伊拿着剃刀靠近他的脖子时,格朗泰尔眼里瞧见的却是那幻境里的“吉罗婷小姐”,于是他猛地闪躲,但戒断反应使他的肌肉抽搐,格朗泰尔从椅子上栽倒到地上。

      “格朗泰尔!”安灼拉上前扶起他,格朗泰尔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安灼拉怀里钻,并用那双粗糙且骨节红肿的手握住安灼拉的脖子,仿佛护住一颗易折的小树。安灼拉接过剃刀。

      “我来。”

      安灼拉左手轻轻扶住格朗泰尔的右边下巴,那动作轻柔地像母亲亲吻婴儿的额头,格朗泰尔想告诉他不必这样温柔地对待他,可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接受阿波罗少见的温柔。安灼拉拉过格朗泰尔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如果疼了就拍我……或者捏我,怎么着都行。”格朗泰尔眨眨眼表示明白,于是安灼拉开始了他最细心的一次剃须,这也是他第一次给别人刮胡子。冰凉的剃刀让格朗泰尔不断回想起幻觉中自己后颈的凉意,尽管他极力克制,手指却不听话地捏紧了安灼拉的肩膀。

      “我弄疼你了?”安灼拉立刻收回手,他的蓝眼睛里是真诚的海,差点淹没了格朗泰尔的口鼻,“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剃胡子,忍着点儿好吗?”

      看到格朗泰尔点头,安灼拉如释重负地继续手上的动作,他的心里现在充满了对错怪格朗泰尔的愧疚和对自己忽视格朗泰尔病情恶化的自责,这让他下手越发轻柔,如果不是手中的剃刀闪着冷光,别人会以为他在爱抚格朗泰尔的下巴。格朗泰尔享受着这愉悦的折磨,他恨不得自己长了安灼拉一辈子也剃不完的胡子,所以在安灼拉的双手离开他光溜溜的下巴时,格朗泰尔仿佛听到撒旦在冷笑。

      “表面看上去没什么问题,我觉得你们骂那位好医生骂得早了。”博须埃说。

      “没有红肿,没有发炎,难道是骨头的病变?”公白飞一只手抵着下巴思考。

      “唉,要是能看见R的舌苔就好了!”若李叹气。

      “请允许我说一句,这手感简直比赖格尔的头皮还要好!”古费拉克轻轻摸着格朗泰尔的下巴,朝着博须埃的光头挤眉弄眼。

       “古费拉克,把手放下,你会弄疼他的。”奇怪的是,这话竟然出自安灼拉而不是热安。

      古费拉克收回手,脸上的表情像一只被抓到偷鱼的小猫:“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放松些。”

      “别紧张,古费,安灼拉是为R着想,不是冲着你来的。”公白飞安慰道。

      博须埃也笑着抹了一把自己的光头:“R剃光胡子以后也是个纳西索斯,留胡子就是要避免化为水仙花的命运。”

      格朗泰尔被公认长得丑,是因为他红肿的眼皮,浮肿的脸庞和迷蒙的双眼。他的脸从前叫乱糟糟的胡子蒙着,让人一眼就看到那野兽般的毛发,接着是耸立其中的红肿鼻头,那双绿色的仿佛盛满苦艾酒一般的眼睛就藏匿在红肿的眼皮下。现在那些胡须被安灼拉剃得一干二净,露出饱满的嘴唇。由于三周未摄入酒精,格朗泰尔的面部消了肿,鼻头也不再泛红,眼皮变薄,只是依旧耷拉着,一对迷茫的绿眼珠就闪烁在黑色的睫毛下。这样的脸长在常人头上显示出造物主的一视同仁,长在格朗泰尔头上便成了偏爱和神迹,博须埃称他纳西索斯也不全是玩笑。毕竟,格朗泰尔惨不忍睹。

      而变化最大的不是这张脸,是脸上的神态。没了原本浑噩与放纵的面具,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和脆弱,笼罩着茫然的迷雾。这个体格健壮的青年让人觉得苍白而脆弱,这样的不协调使人在观察时将他上下拆开,于是格朗泰尔在看的人心里被砍了头。安灼拉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种违和,他拥抱了格朗泰尔,就像他无数次拥抱其他朋友那样,又告诉他:“我会帮助你”。只是他唯独对格朗泰尔说:“你允许吗?”

     你允许我帮助你吗?

     格朗泰尔落荒而逃,他像无意窥探到自身命运的吉普赛女巫般惶恐。格朗泰尔在街上乱转,幻象在他眼前张牙舞爪地示威,要他立刻回到安灼拉身边。只有在安灼拉身边,那些扭曲的毒蛇、丑陋的怪兽才能离他远些。可他不能,他耳边响起安灼拉说的话:“格朗泰尔,你不可能信,不可能思,不可能想,不可能活,也不可能死。”

      可他格朗泰尔现在竟然思考起来了,自从下巴开始疼痛,他脑中就像被唤醒了另一个人格,这个人格正在悄悄改变格朗泰尔,让他回到无法停止思考和信仰的痛苦境地,我们称他为R。格朗泰尔认为,思考的是R而不是格朗泰尔,格朗泰尔是个好孩子,他唯一确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酒杯空了。这些天来,他由于下巴的疼痛很少吃东西,吃得少,便想得多,智慧是精神的食物,想就是吃。他瞧见下水道就想到城市的良心,瞧见广场的大象就想到波拿马,瞧见教堂就想到主宰,瞧见绿叶就想到勋章,瞧见抢劫就想到正义,瞧见善行就想到美德。他无法停止地想,这不受控制的想操纵着他的行为。他瞧见一个抱孩子的女人就要哭着拥抱,于是给人家的丈夫打一顿;瞧见浴室里的浴缸就要下手去捞,然而什么也没捞着;瞧见安灼拉就要发抖,接着崩溃地大哭,嘴里念着“叫他们得逞了”。

      于是在若李私下对安灼拉说“我实在是不愿这样猜测,可我觉得R精神错乱了”之后,安灼拉将格朗泰尔接回了家。安灼拉是个正直的青年,他和ABC的其他伙伴一样是个忠实的朋友,他绝不嫌弃患病的同伴,即使那是格朗泰尔。格朗泰尔逃过几次,都被安灼拉找回来,金发的阿波罗用他悲伤的蓝眼睛看着格朗泰尔:“R,你不允许吗?”格朗泰尔无法拒绝安灼拉,更无法拒绝这副表情,于是他只能摇摇头,叫安灼拉牵他回去。

      安灼拉只有一个床垫,于是他就像古费拉克让给马吕斯一条褥子那样和格朗泰尔睡在一起。格朗泰尔对此表示强烈抗议,可安灼拉的话让他哑口无言,并极力要求安灼拉和他睡在一起。安灼拉说:“我不可能让病人睡在地板上,这样做会让我的良心杀死我。那么我睡在地板上怎样呢?我还没有试过,我是一个健康的人,地板于我来说只是一张大点儿的床。”格朗泰尔几乎被安灼拉气昏过去。这床容纳身材瘦长的安灼拉绰绰有余,再挤一个浑身肌肉的格朗泰尔就显得委屈了。格朗泰尔只能尽力蜷缩起来,然而蜷缩就意味着侧躺,那就要压迫格朗泰尔的下巴。安灼拉勒令格朗泰尔躺平,而自己后背抵在墙上,下巴搁在格朗泰尔肩膀上,手臂也塞在两人之间的缝里。格朗泰尔示意他可以将手臂横在他的胸口,然而安灼拉认为这会使格朗泰尔呼吸不畅造成口呼吸,进一步伤害格朗泰尔张不开的下巴。于是每天早上格朗泰尔都要帮安灼拉按摩,格朗泰尔练过拳击,懂得如何使肌肉放松,他的手法不仅让安灼拉肌肉放松,还使安灼拉对他的态度进一步软化了。

      他们聚会的时候,安灼拉会带上格朗泰尔一起去,然后格朗泰尔就会一言不发地看着安灼拉和朋友们演讲、讨论,没有酒喝,他只能闻着点儿店里的咖啡味儿,在安灼拉给他的纸上写写画画。格朗泰尔曾经学过美术,却在作为静物的苹果上咬了一口后被教师扫地出门。这并不代表他画的不好,相反,格朗泰尔的画简直是艺术品,他只是不愿画。格朗泰尔曾经这样回答:“画什么呢?人世的一切都那么庸俗和虚伪!把苹果当作艺术品,把妓女当作交际花,把强盗当作指挥官,把骗子当作银行家,把流氓当作绅士,把窃贼当作国王。唉,要是阿波罗站在我面前,我画出的画准能挂在神殿里。”而现在,格朗泰尔画出了一幅能挂在神殿里的画,却不叫任何人瞧见,包括阿波罗本人。

      除去聚会,安灼拉也不常待在家里,他会出去演说,鼓动群众。他走之前会留给格朗泰尔1法郎,并严令禁止格朗泰尔去赌。一开始他还会有些不放心,后来他在抽屉里发现了他给格朗泰尔的钱,一分不少,而自己书架上的书全给人翻了一遍,字的缝隙里塞满了“大R式”的批语,于是便不再担心。安灼拉晚上通常只睡一两个小时,剩余的时间他用来写东西,一写就是几个小时,在写作的中间还会无意识地站起来踱步,口中念着些什么,这是他在思考。格朗泰尔认为自己比安灼拉更有良心,因为他会在安灼拉把自己饿死之前在他嘴边喂一块面包,而后者往往意识不到这是哪来的面包,只是本能地张开嘴吃下去,直到吃完才发现自己让别人喂了一顿饭。安灼拉的脸上浮现出红晕,像有人在神像的脸上放了两朵玫瑰花。

     “格朗泰尔,下次把面包放在旁边就行,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个。”

     格朗泰尔只是用慈爱温柔的眼神看着安灼拉,安灼拉耳边突然响起格朗泰尔说过的话:

      “你让我干什么都行,给你提鞋也行。”

      安灼拉本以为那是醉鬼的胡话,现在看来却是出自真心。这让安灼拉更加羞愧了。他应当是一视同仁的,不能因为格朗泰尔的意见与他向左就驱赶他,这个酒鬼说的话,尽管太过悲观,也有那么一些道理。这让他们了解人民中悲观者的态度,对他们进行思想工作有所帮助。安灼拉认为格朗泰尔是一支燃烧过度的蜡烛,在仅仅几年内燃烧殆尽,蜡油滴在地上,最终因为环境的冷风凝固成一摊难以改变的蜡块,再也站不起来,再也直不起来。格朗泰尔曾经一定是热忱的,像安灼拉一样身边围绕着朋友,有一个年轻人信仰着他,就像他信仰着现在的安灼拉。他们在咖啡厅或是网球厅里谈论明天,明天却不再到来。安灼拉无法理解这样的痛苦,因为他本人就是信仰的化身,他那瘦削的身体里奔流着塞纳河那样汹涌的信仰,以至于他单站在那里就叫人感到力量。他有着永远也用不完的热情和任何事物都无法磨灭的信仰,身体会毁灭,然而精神却盘旋在人民的头顶。

     格朗泰尔就这样在安灼拉家里住了几个月,他对安灼拉的一切习惯了如指掌,就像他们曾经就是至交。

墨烟玉田@回来了

谁是最悲惨的黑魔王【伏哈】【格邓】

三个火枪手里面旁白君的梗

OOC 有 大概一口气黑了所有人

有些梗来自同人(ps不接受倒霉孩子的设定)

 

盖勒特格林德沃正在死神酒吧里啜饮一杯威士忌,死后的世界非常无聊,每天都是日复一日的重复日常,他当然不是邓布利多家受欢迎的邀请对象,只有在酒吧打发漫漫长夜。

 

不过他马上就不无聊了。

 

“格林德沃马上就不会无聊了,他的仇人伏地魔已经到了门外,虽然他们在见面的三百多次的决斗里给其他人造成了各种巨大恶劣的损失,并且这两个穷光蛋还没有办法赔偿,但他们仍然乐此不疲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强大。”

 

德国黑魔王差点把威士...

三个火枪手里面旁白君的梗

OOC 有 大概一口气黑了所有人

有些梗来自同人(ps不接受倒霉孩子的设定)

 

盖勒特格林德沃正在死神酒吧里啜饮一杯威士忌,死后的世界非常无聊,每天都是日复一日的重复日常,他当然不是邓布利多家受欢迎的邀请对象,只有在酒吧打发漫漫长夜。

 

不过他马上就不无聊了。

 

“格林德沃马上就不会无聊了,他的仇人伏地魔已经到了门外,虽然他们在见面的三百多次的决斗里给其他人造成了各种巨大恶劣的损失,并且这两个穷光蛋还没有办法赔偿,但他们仍然乐此不疲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强大。”

 

德国黑魔王差点把威士忌喷出来,他警告的看了下酒保(酒保只给他一个白眼)然后再看了眼嬉闹的人群(梅林格兰芬多们永远为什么这么疯癫)把目光投向空中: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

 

“格林德沃紧张的看了下四周,能够读懂人心的魔法声音比什么都要危险,这是一个巫师最基本的常识,但是他什么也没有找到,可怜的黑魔王。”

 

“闭嘴!”

 

神秘的画外音继续“啊,伏地魔已经进了死神酒吧,他兜里空空荡荡,只能喝黄油啤酒,另外还得赊账,除非他遇到自己忠实粉丝贝拉和小巴蒂,不然他就只能一直穷下去。”

 

高个子的黑头发男人甩上门,用凌厉的眼光横了格林德沃一眼,他英俊的脸挤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新把戏?”手中的紫杉木魔杖闪着光。

 

“伏地魔开始了先发制人的挑衅,我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第三百六十六次决斗,打坏酒吧柜台,点燃一打朗姆酒,然后半年内都被列为酒吧黑名单,就连格兰芬多们都已经看厌了的剧情。其实我觉得这是他们俩逃账的把戏,顺便,酒保在看着你们。”

 

格林德沃转过身瞪着自己的玻璃杯,他也不想坐在冷清的屋子里,壁炉里没有柴,甚至——

 

“格林德沃放弃了戏弄英国后辈的打算,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他只想回味过往美好灿烂的岁月,那是用什么也换不来的,因此他早就把自己变成了十七八岁的摸样,真是太不要脸了。”

 

伏地魔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然而旁白并没有放过他:“伏地魔在内心嘲笑两个表里不一的同性恋,在他眼里,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就是一对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糟老头,还披着最后伪装,为了正义理想什么的废话,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更可怜,分手后一个世纪都没有性生活的单身狗,还是活了六十多年都没有性生活的单身狗?”

 

这下轮到格林德沃咧嘴大笑,没有谁会知道史上最恐怖的黑巫师一直是个童子鸡,这真的娱乐了他,他希望能把这个趣闻和人分享一下。

 

“格林德沃在心里大笑,他怀揣着这个劲爆消息,无法和最想要分享的人交流,和邓布利多谈话的时候提到伏地魔不是一个好主意,通常这意味着他和邓布利多对小汤姆愚蠢的统治计划进行一番批判,然后他再进行一番自我批判,前者让他快乐,后者让他痛苦。”

 

伏地魔恶毒的看了格林德沃一眼,内心闪过各种黑魔法咒语。

 

“小汤姆对这个消息愤怒非常,他的伟大事业居然被当成两个狗男男的饭后谈资,伏地魔心想:他早就应该知道他们俩又搞在了一起,不说最后格林德沃咬死不说老魔杖的下落,三天前他还见过他们俩在山谷饭后散步呢!梅林啊,汤姆你果然从来没谈过恋爱。”

 

格林德沃微笑着喝了一口酒,觉得这个晚上真是棒极了,不懂爱的人真是傻得冒泡啊。

 

“格林德沃心里充满着即将追到阿不思的粉红泡泡,但是他不知道邓布利多校长一直了解他在美国干下的那档子破事,所以他的道路注定会非常艰辛。”

 

德国黑魔王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伏地魔的眼睛亮了起来,端起杯子掩饰自己八卦的欲望。

 

“伏地魔对此非常好奇,他虽然对恋爱没有经验,但是对于拆散情侣很是拿手,年轻的时候靠着一张脸无往不利,看他一身黑袍应该是FFF团终身团员。他很想知道是谁绿了史上最伟大的白巫师,虽然事实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但是也快接近了。”

 

伏地魔发出啧啧的惊叹,显然已经想的更加深远了,格林德沃真想用魔法弄死他。

 

“格林德沃只想用魔法弄死这个切片狂魔,他衷心的希望英国的那个救世主,叫什么来着,哦,哈利波特,能够赶快到这个世界来分散伏地魔的精力,不要让这个蠢货打扰到自己和阿不思的复合。”

 

伏地魔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不过他想说的旁白总是会帮他说出来的。

 

“伏地魔没有承认这也是他的愿望,毕竟他非常无聊,又不能用不可饶恕咒折磨死去的人,他就经常和其他人一起围观救世主的人间生活,看到救世主给他办的葬礼简陋无比,简直快被气死了,重点是墓碑上写了他的真名,这样他辛苦掩盖的一切都暴露了,他不会说,他挺怀念救世主的。”

 

格林德沃用奇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胡说八道!”伏地魔嘶嘶说,语气里充满抗拒。

 

“好吧,被你发现了,事实是他挺怀念折磨救世主的,但是他不知道救世主曾经给他这张脸打了九十分,满分一百。扣的十分是因为他是黑魔王,另外格林德沃的脸也是九十分,扣五分因为是黑魔王,再扣五分因为邓布利多喜欢他。”

 

伏地魔冷漠的翻了一个白眼,他轻蔑的说“救世主的审美。”

 

“其实伏地魔心里挺满意救世主的评分的,他不满的是他和格林德沃居然是一个阶层,另外他还想知道有谁的评分在他前面。”

 

格林德沃已经无法靠喝酒来掩饰他嘲笑伏地魔的声音了,他撑着额头笑起来,年轻的美貌可以让救世主再加五分打上九十五分。

 

旁白君非常尽责的解说了,顺便告诉伏地魔因为亲情加分小天狼星以九十五分排在他前面。

 

伏地魔生气的表情真实了许多,格林德沃干完了最后一杯威士忌,正在用手指敲着桌面。

 

“伏地魔现在心里确实很恼火,他回忆了一下曾经见过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再次鄙视了救世主的审美,但是格林德沃已经有点醉了,在想如果现在路过邓布利多家能不能在那借宿,他倒是不介意品尝阿莉安娜的覆盆子馅饼,但是她的兄长不一定愿意放开大门,要是格林德沃现在报着他的满脑子妄想去的话,是肯定进不去的。”

 

“别告诉我是什么妄想,拜托了。”伏地魔翻着白眼说,他浑身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但是旁白努力地火上浇油“曾经伏地魔,我是说日记本代写过一封给哈利波特的情书,辞藻动人,比喻形象,成功破坏了金妮韦斯莱的初恋。”

 

伏地魔张开的嘴巴又合上了,他恼火的瞪着空气,看起来准备给下一个说话的人一个索命咒。格林德沃摇头叹息,嘴角嘲讽的笑意如此醒目。

 

“格林德沃在窃笑也在怀疑,这个声音为什么要暗示伏地魔和救世主曾经有过一腿呢?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尤其是他们之间差了半个世纪。”

 

“继续。”格林德沃懒洋洋的说。

 

“这是为了不让他沦为最悲惨的黑魔王,虽然他年轻的时候又帅又有伪装的魅力,可是死的时候已经又老又难看,没有房子,没有存款,没有后代也没有老婆,给他和救世主拉郎配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爱,虽然对救世主非常不人道。”

 

伏地魔前额的血管危险的跳动着,深呼吸也无法让他平静下来,格林德沃已经笑的快要抽筋了。

 

“格林德沃对这一出戏非常满意,他用手指摩挲空了的酒杯,回忆起自己风光无限的岁月,他至少有家族财产和一大堆金库,虽然最后落入了反叛者手中,但是至少曾经拥有。”

 

“快闭嘴吧。”格林德沃平静的说。

 

“显然德国的黑魔王在跟伏地魔比起来还一丝尊严,毕竟他就算流亡美国的时候日子也非常滋润,冒充美国的部长,每天巡视街头,成功混进美国巫师界的核心,可惜败在——”

 

“我说,闭嘴!”格林德沃咬牙切齿的说。

 

伏地魔猩红的眼睛眨了眨,旁白君顺势把炮火转移到他头上:“伏地魔在心里鄙夷他曾经见过的格林德沃,一个干瘪的老头,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和邓布利多的情史,这绝对不是一个单身狗的挖苦,毕竟他连单身狗是什么意思都不太清楚。”

 

现在连格林德沃也拔出了魔杖,他似乎在思考究竟是先对伏地魔下手,还是揪出那个神秘声音的主人,旁白再接再厉:“我真的不想再提醒你们俩,你们俩的金库一个子儿都没有了,格林德沃的账记在阿不思邓布利多账上,你们俩真的要——”

 

和格林德沃一起站起来的还有旁边一直注意他们的酒保,老魔王闭上眼把脑子里沸腾的念头压下去,对空气用了强效的静音咒“这样就好多了,安静是一种美德。”他推开酒吧的门走出去了。

 

然后旁白的声音在他心里响起来:“伏地魔仍然坐在吧台旁边沉思,和喧闹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内心充满了惆怅和冷清的凄苦,他究竟是怎么落到今天这种喝酒都没有人陪的地步呢?”

 

旁白君的声音止于格林德沃身后的巨大爆炸,老魔王摇着头走向戈德里克山谷,就让小汤姆赔偿那些损失吧,他还是很体恤阿不思的金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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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斯洛特能吃

【卡拉马佐夫兄弟】尖尾巴先生

Summary:阿辽沙遇见了一位奇怪的先生。

Relationship:伊万·卡拉马佐夫&阿列克塞·卡拉马佐夫

Warnings:

写得很烂,但很有勇气(居然发了)

别骂了别骂了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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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辽沙在长椅上坐下时,几乎完全肯定它是空的:之所以说是几乎完全肯定,是因为他突然注意到身旁坐着一位先生,而他坐下的时候,这张椅子甚至连同公园四下里都是空荡荡的。这位先生显然已经不年轻了,但也说不上老,梳得整齐的短发间夹杂着几根银丝,最使阿辽沙注意的,是他穿了一身修士的黑袍——连他自己也有段时日不穿这身行头了。这时他发觉...

Summary:阿辽沙遇见了一位奇怪的先生。

Relationship:伊万·卡拉马佐夫&阿列克塞·卡拉马佐夫

Warnings:

写得很烂,但很有勇气(居然发了)

别骂了别骂了T T

 

 

-

阿辽沙在长椅上坐下时,几乎完全肯定它是空的:之所以说是几乎完全肯定,是因为他突然注意到身旁坐着一位先生,而他坐下的时候,这张椅子甚至连同公园四下里都是空荡荡的。这位先生显然已经不年轻了,但也说不上老,梳得整齐的短发间夹杂着几根银丝,最使阿辽沙注意的,是他穿了一身修士的黑袍——连他自己也有段时日不穿这身行头了。这时他发觉自己一直在盯着这位体面的先生瞧,于是连忙低下头去。


“抱歉……”他低声说着,准备站起身来。


那位修士笑了,看起来毫不介意被人盯着看,甚至还有点儿欢迎人家这么做似的。“没有道歉的必要,”他说,“在咱们之间没有必要道歉,也不必拘礼。”


他这话使阿辽沙重新坐了下来,带着点好奇重新打量这位先生的脸,很显然,他对他毫无印象,但不知怎么,他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您是来找我的?您认识我?”


“不,不,我完全不敢说认识您……但我认识您,是的,只是您不认得我,”他说,“不是我来找您,是您自己叫我来的,阿列克塞·费奥多罗维奇。否则我万万不敢前来打扰您,因为您和伊万完全不同……。”


“您还认识伊万?”


“噢,伊万和我是老相识了!”他笑着说,“我们之间有好几年的交情,早就以‘你’相称。你们还在波列诺夫家的时候,我就注意过你们。但那时候就算是对伊万,我也只是偶尔打打招呼罢了……直到他过了二十二岁,离开了莫斯科,我才时不时在他身边露面,和他交谈……但是您,阿辽沙,请允许我这么称呼您,说实在的,我有点儿怕您,所以现在才敢来找您。”


“怕我?”阿辽沙笑了,“这又是为什么?从没有人怕过我。我希望您也不要怕我,也与我以‘你’相称,咱们之间没有必要拘礼,这是您刚才说的。”


“这样就太好啦!”修士一下子显得很感动,紧紧握住了阿辽沙的手,不知道为什么,阿辽沙觉得那双手特别冷,就像莫斯科冬夜里的风一样刺骨,但他没有挣脱,只是用力地反握了一下,“其实我早设想过来见您,抱歉,见你的这一天。我总觉得自己会远远地望你一眼,然后立马转身就跑,一路跑到大洋彼岸去。但我还是走过来,坐下了,其实真要做起来不过是一秒钟的事!不是我自夸,这确实是一种勇气,你说呢?”


“虽然我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令你胆怯,”阿辽沙柔声道,“我也不会胡乱猜测,但是能够克服这种胆怯实现目的,这确实算得上是一种值得赞扬的勇气。”


令他感到惊奇的是,这位先生似乎因为这话大受感动,泪水涌上了他不大而充满皱纹的眼眶,不合时宜地,阿辽沙想起葡萄酒从木桶眼里涌出来的样子,总之,这景象使他心里不大舒服,至少也是十分不自在。好在他很快从袍子里抽出一块方巾,低头擦了擦眼角:“你别见怪,阿辽沙,许久没人对我说过这样的好话了。也许有十亿年那么久……不提也罢,反正我也习惯了这样生活:人家做了坏事,全都往我头上推,做了好事,就把我一脚踢开,甚至无事也要向我身上吐吐唾沫。”


这话使得阿辽沙心里涌起一阵怜悯之情,几乎完全压过了刚才的不适,他甚至有些责备起自己,不该对这样一位显然可怜且谦逊有礼的修士产生不自在的感觉。“我冒昧了,”他有些不安地说,“但我该怎么称呼……?”


“我的名字,”这位修士回答,“也许你根本不想知道,也许你早就知道,不需要我来告诉你。但这也该交给你自己来判断,阿辽沙。等我们谈过了所有的话,你再来决定,要不要知道我的名字——如果那时你没有拳脚相加,将我赶走的话。”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赶你走?更何况我绝不会对你拳脚相加。”阿辽沙说。


修士对此只是回答: “你看,这就是你和伊万最大的不同:你们对待朋友的态度有天壤之别。有一回我去找伊万聊天,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谈,我只是略说了说哲学……你知道,令兄最爱谈这些,哲学啦,诗歌啦,文学式的比喻啦……他竟骂我蠢货,还拿盛满了滚水的茶杯掷我,要不是我躲得快,真要砸到我脸上来。当然,我承认我谈得很蹩脚。有什么办法,我并不靠哲学吃饭嘛,不过是为了讨他开心。”


“我代二哥向你道歉,”阿辽沙诚恳地说,“不知你是什么时候去找他的?他近来病得厉害,心情不好、不爱谈话也是很可能的。”


“伊万恐怕不想要别人代他道歉吧。他要是在这儿,一定会立刻对你说:‘这人不值得你道歉,他甚至不值得你多看一眼!’然后拉着你立刻离开此地,并且警告你再也不要和我来往。都是陈词滥调。他对于我敢来见你这点,大概也感到非常震惊。给你一个忠告:你今天去见他,最好不要提起我们见面的事。这对他的病只有坏处。”修士摸了摸下巴,仿佛陷入了回忆,“我那次去找他,我想想……噢,正是你们的大哥德米特里·费奥多罗维奇受审的前一晚,他刚从斯乜尔加科夫那儿回来,那天天气不好,雪下得很大,你也许记得……他的精神状况也不好,冲我发脾气来着。我为了使他冷静下来,尽力谈了许多我们以前常谈的话题,但很奇怪,这些话以前能使他恢复如常,那天却格外使他恼怒。伊万一个劲地打哆嗦,骂我,威胁说要杀了我……当然,我没有当真。令兄说到底还是个孩子,不是吗?猜猜吧,要是我等会儿去和他说,今天我和你见了面,甚至‘相谈甚欢’,他会不会立刻从枕头底下拔出枪来打烂我不值钱的脑袋……。但是那天晚上还是我劝他给你开窗的呢,阿辽沙!我早就听到你在院子里敲他的窗框,他却只是垂着头在桌边坐着,双手堵着耳朵。要不是我劝他,恐怕那天你的脚都要在雪地里冻伤了。那样的天气,即使是一条狗也不会被关在门外呀……”


“可是……”阿辽沙慢慢地说,“我那天并没看到你……”


“当然,当然,”修士说,“你进来之前,他把我从后门赶走了。他不想让你见到我。当然,也是因为我怕你。”


说到这儿,修士咧开嘴笑了,阿辽沙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伊万所说的话:“这样的天气即使一条狗也不会被关在门外……”。他突然打了个哆嗦,就好像审判前一夜的暴风雪又在他身边刮起来了似的。


“你怎么打哆嗦了?”修士关切道,“是不是感觉冷?今年的春天是来得太晚了些。”


“不,我没事儿,”阿辽沙回以微笑,“你是修士?我也做过修士,只是遵循长老的指示回来生活……这你恐怕早就知道了,或许伊万与你闲聊时提起过。你现在哪个修道院?”


“就在那儿。”修士抬手一指。阿辽沙顺着看过去,正是公园对面那座建筑,不知为什么,在夜幕掩盖下,它看起来黑黢黢的,轮廓模糊,依稀只能分辨出白铁铸成的修道院大门的影子,“是的,我知道你做过修士,阿辽沙,我还知道你依然以修士自我要求,虽然有时也喝酒,这没什么!我对修道院的了解几乎和你一样多。许多‘苦修士’自己也喝酒。这当然不耽误他们每天夜里跪着祷告好几个钟头,酒精还让他们的膝盖关节更热乎,跪起来还更舒服呢!于是他们在心里说:‘只要有利于我履行对上帝的义务的事,上帝都不会多加责罚’。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


阿辽沙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同意,这也是意料之中。我想你的意思是:可以理解,但却是不对的。可是这样的事情在修道院里并不罕见,你我心里都清楚:不止是在修道院里,处处都是如此。人们欺骗自己,侮辱职责,对自己的罪行视而不见,到头来却要求与正直的人等同的报偿。天知道,那天晚上是我劝伊万去法庭上坦白来着……‘你要去完成一项道德的壮举’……”


“伊万那天会去坦白,”阿辽沙说,“是他自己下定了决心。”


“是如此!”修士立刻承认,“你就是为了他叫我来的吧?”


阿辽沙感到有些意外,却听到自己说:“正是为了伊万。”


“阿辽沙,你我都应该对这个事实非常清楚:伊万的病正是由他自己而起,不能责怪其他任何人。我不能自己找上门去,这你知道,我们这行也是有规矩的。不由房屋的主人自愿打开的门,我是迈不进去的。就像咱们今天的情形一样,你叫了我,我才敢来赴约。”修士解释道,“你和他的不同,就在于你这儿‘门比较窄’罢了,但终归还是有门的。”他笑了,“谁能想到有一天我也能迈进窄门?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子,你就是那光,阿辽沙,你也有影子,只是比较细小,很难找寻到……但没有光的地方全是影子,就是这么个道理。”


“伊万并不是在没有光的地方。”阿辽沙说。


“你这么认为?”修士说,“我认为他还有救的时候,就是在他问你是否‘爱生活要甚于爱生活的意义’之前。在那之后,他立刻把生活抛得远远的了,就在他搭上离开本地的马车的时候……他怀疑得太多了,亲爱的小天使。他怀疑道德,怀疑生命,一切使人幸福的东西他都怀疑,他在影子里沉迷得太久,早就开始拒绝阳光了。”


阿辽沙没有答话,修士突然转过头来,一下子盯住了他。


“听说古代埃及给君王挖掘墓穴的奴隶,在地下待得久了,一旦在白天回到地面,立刻就会因为阳光太刺眼而失明,甚至双眼流出鲜血来……见到你让他痛苦,难道你不知道?”


奇怪的是,阿辽沙此时心里非常平静,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听到这些话会让自己格外痛苦。但事实上,他逐渐意识到,这些话他早在心里对自己说过千百万次了。


“我知道,”他回答,“但是见不到我只会让他更痛苦。”


修士惊呼了一声,随即笑了。“多么自大!”他说,“伊万从没对你说过这话,我敢保证。”


“你就是‘他’。”阿辽沙只说,“这不是咱们第一次见面,我想起来了。”


“我就是你,”修士微笑着,“你终于想起来了,我眼巴巴地等了许久。那你记得是在哪儿吗?”


“佐西马长老走的那天,”阿辽沙轻轻回答,“在隐修所前面的小松林里。”


“对!对!”那人愉快非常,甚至拍起手来,阿辽沙只是注视着他,“但是那天咱们没有聊天,我只是把手这样搁在你的头上……当然,是为了安慰你,亲爱的小天使。伊万常常这样叫你,不是吗?别人当然觉得那天你是因为你可敬的长老去世而苦恼,但是咱们知道不仅是这样。还因为伊万,对吧?只要伊万活着,还在你身边,他就会永远在你心头埋下怀疑的种子,并且时不时给它浇浇水……那样咱们就见面啦,阿辽沙。”


而阿辽沙只是沉默着。


“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修士继续道,“你把他交给我,让我把他带走。我把他带得远远的,带到一百万的四次方公里之外去,让你们永远不再见面。这样既解了他受阳光暴晒之苦,又解了你受怀疑论纠缠之苦。怎么样?卡捷琳娜也会同意的,你也知道,她一向不赞同你们见面,因为每次你们见面之后伊万都要发病。她早想带他走了。欧洲的温泉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阿辽沙摇了摇头,拿出怀表看了一眼。


“我该走了。”他说。


修士坐在原地没有动。


“咱们也许还会见面的。”他说。


“也许,”阿辽沙说,“但是每一次我都会和你道别。”


说着,他伸出手去,要和那位修士握手。修士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握住了阿辽沙的手。他们的手几乎一样冷。“您和令兄伊万都是从皮到骨的‘浪漫主义者’,不用怀疑!无药可救!完全堕落!”修士饶有兴致地评价,“和撒旦握手,亏您想得出来。您也许也喜欢‘文学式的比喻’,我猜?您也喜欢‘追寻苦难’,对不?没有比您和伊万更适合做兄弟的了,‘亲爱的小天使’!”


“再见,”阿辽沙回答,“祝您一切都好。”


“再见!”修士几乎笑出了眼泪,“祝您永远有罪可受!”



阿辽沙醒过来时,一轮弯月正好升起,时间还早得很。他从长椅上站起身,正值融雪的天气,冰凉干爽的夜风吹拂着,让他感到异常平静,甚至隐隐有一丝莫名的喜悦,像是空中极淡的云丝,遮掩着闪烁的星辰。他突然立刻就想见到伊万,当然不是为了告诉他这些荒诞不经的对话。他本打算先去见退伍上尉斯涅吉辽夫,因为这个时间去伊万那儿,多半会碰到卡捷琳娜。阿辽沙当然不是对她避而不见,只是她近来似乎不太欢迎他。尤其因为伊万对他的态度时好时坏,有一次曾经大发雷霆赶他出门,要求他“再也别来”,第二天却在卡捷琳娜拒绝让阿辽沙进门时亲自出来迎接,甚至拉着他的手背亲吻。从那之后,卡捷琳娜就不太同他说话,多半是因为伤了自尊。阿辽沙对她也只是低一低头,径直去里面的房间见伊万。


今天也同样如此。卡捷琳娜在给他开了门之后,只是略一点头,就回到沙发上去了。看样子她正在读书。阿辽沙垂着头,向通往卧室的过道中走去。


“阿列克塞·费奥多罗维奇。”他听到卡捷琳娜迟疑地喊他,于是停下了脚步。


“……斯涅吉辽夫上尉好吗?”她说,“我听说他的儿子最后还是去世了。”


“他很伤心,”阿辽沙坦率地回答,“只是最近好些了。他与我聊天的时候,说要送女儿回彼得堡继续读书。”


“唉!……”卡捷琳娜突然长抒了口气,似乎是被阿辽沙一如既往的诚恳打动了,终于决定冰释前嫌,“还能怎么样?我有意资助她的学费,这事还要您去说,阿辽沙。我很想去看看他们,但是……”


阿辽沙看着她。卡捷琳娜十指紧抓着那本红色绒面皮的十二开书本,双眼看着他,视线却落在他身后那扇门上。那是伊万的起居室门。他知道卡捷琳娜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甚至猜到她将要说什么,但他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等着卡捷琳娜往下说。


她使劲咬了咬嘴唇,最终道:“我想带伊万去奥地利,他得的是一种神经上的疾病,至少把他带离这个地方,也会对他有好处。我在那儿认识医生,很有名的。其实,我上个月就已经给他写了信。他在回信里说:‘越早去越好,因为精神上的病往往因为回忆而加重,留在原处等于戕害自己’……您看,这是他的信。您觉得呢?”


“伊万怎么说?”阿辽沙只是问,没有接信。


“问题就在这儿:他不同意!”卡捷琳娜皱起了眉头,“我怎么说他都不愿意,只说要留在这儿,‘死也要死在这儿’,他说。偏偏我又不能和他吵,他是病人!也许这是他的计划:用病来赎罪!我的全部希望就只有您了,阿辽沙,您去劝劝他,他听您的。”


“我会如实转告的。”阿辽沙说完,就转身进门去了。事实上,他确实有些怕面对卡捷琳娜·伊万诺夫娜。自从米嘉走后,她变得沉稳得多,不再像原先一样容易流泪、发怒、变得歇斯底里,或许是因为那块时刻压在她神经上的重石消失了,但阿辽沙总觉得,她正时刻寻找新的石块,重新亲手搬回去,压在自己脆弱的神经上。



阿辽沙走进去,伊万正站在窗前,往外面的街道上望。


“我看见你来了,”他说话时,嘴角似乎带着一抹微笑,“我看见你今天从街的另一头来……刚才你在公园吧?没去斯涅吉辽夫家?”


但是阿辽沙没回答,他几步迈到伊万的床边,掀开枕头。那下面的东西不是一把枪,却更让他吃惊:那是一本《圣经》。还是崭新的。黑色的皮质封面连蜡油都没脱落,散发出新书特有的松脂和油印味儿。但是伊万很快走过来,把那本书夺去了。


“你这是做什么?”伊万质问道。


“请原谅,”他回答,“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在枕头下面放了一把手枪……”


伊万听了这话,反而笑了起来。“因为做了个梦,就赶紧跑来核实?阿辽沙,你知道不,我有时候确实太喜欢你了,尤其是在你不像我的时候。”他转了个身,在床边坐下了,又挥挥手示意阿辽沙也坐下,“我确实买了把枪,昨天刚买,怎么会叫你梦见了?我在干草市场当铺那儿买的。但是不在枕头底下,我把它放在书房桌子里了。一把好枪啊,阿辽沙!纯羊皮的把手,握在手里特别软和,你说好笑不?枪的把手做得比椅子扶手还舒服。”


“卡捷琳娜·伊万诺夫娜知道吗?”


“为什么让她知道?这事咱们两个知道就行了。”伊万今天似乎心情不错,“我不会做蠢事,记得吗?我在酒馆里跟你说过:‘三十岁之前,我不会把这酒杯扔在地上’。不管是你还是我,离三十岁都还远着呢,阿辽沙。”


阿辽沙没回答,只是看着他。伊万也望着他,疾病让他的脸颊消瘦了,眼睛却显得格外明亮。不知为什么,阿辽沙突然觉得,他或许比他们在酒馆谈话那时更加热爱生活了,也许是两位名医的治疗起了效果,也许生命力的流逝让意义的重要性也一并流逝了,也许他只是这会儿兴致高昂,到了深夜又会拿出他的手枪仔细端详。想到伊万的手曾握过那羊皮的枪柄,阿辽沙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冷吗,阿辽沙?”伊万说,“这本书是和枪一块儿在当铺买的。你可别觉得我买它是出于什么高尚的理由!”说着,他把那本小书狠狠丢在床上,“我一想到你在哪个瞬间觉得我可能开始接受你的上帝了,就觉得浑身难受!难道你觉得我因为受不了疾病的痛苦,开始向我早就抛弃的软弱者的信仰妥协?难道你觉得这有可能?”


“我没有那么觉得。”阿辽沙笃定地说,伊万于是平静了些。


“我相信你,因为你不说假话,”伊万把那本书捡起来,放在阿辽沙手里,“好,它现在待的地方很适合它。如果你喜欢,就把它拿走。”


阿辽沙没回答,只是把书重新放回他的枕头下面。伊万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我昨天已向自己发过誓,不在你面前说假话,”伊万的呼吸很急促,阿辽沙看到他的颧骨上方涨红了,“我告诉你:我买这本书是因为它让我想起你,阿辽沙。当然,我不接受什么信仰,什么宽恕,什么拯救,永远不接受!但我把它放在枕头下面,果然梦到了你,你和‘他’在一起……这难道是可能的吗?……”


“谁?……”


阿辽沙简直分不清到底是伊万在发抖,还是自己在哆嗦。他们两个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个滚烫,一个冰凉,是伊万在发烧,还是他身处冰窟?伊万不回答他的话,就好像明知他知道答案一样。


“你们在聊天,聊得还是那老一套,我都懒得复述……不过都是早就嚼完了吐掉的东西!但是我梦到你和他道别,你们甚至握了手!你和‘他’,阿辽沙,他本该见到你就逃之夭夭的,你们居然握手道别?……我一下子就醒过来,不停发抖,出了一身冷汗,简直想把枕头底下的枪摸出来,打烂自己的脑袋:因为‘他’就是我,杀了我就是杀了‘他’,因为‘他’太放肆,太狂妄,甚至能与你抗衡,我也就没救了!……但是那时我魂不守舍,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摸到的却是《圣经》那油乎乎的封皮……。”


“原来我把两件东西放反了,阿辽沙,一定是睡前神经错乱了。我本想把这本书放在书房抽屉里,等你下次来时送给你的。然后我就明白了,”伊万突然笑了,他颤抖的嘴角上扬起来,“梦里的‘你’就是我的理智,而‘他’是我的疯狂,如果你向他道别,就说明我是可以和我一刀两断的!你明白吗?”阿辽沙注视着伊万闪闪发光的眼睛,“你明白,我知道你明白。你早就懂得疯癫和痴症,你用你的血明白,卡拉马佐夫!但是你会与‘他’道别!体体面面地握个手,然后再也不见!……”


他们两个突然沉默了一会儿,但是彼此突然都明白了对方想说什么。伊万几乎平静了下来,不再急促地喘气,阿辽沙也不再发抖,只是紧紧握着哥哥的手指。


“我会好的,放心!不必去什么奥地利,我自己就会好的,”伊万突然又说,语气轻松了不少,却没放开他的手,“只要你常来看我,阿辽沙,然后跟我说一句话,就一句,你说了我才相信,因为你不说假话。”


“什么?”


“‘他不会再回来了’!”


“他不会再回来了,”阿辽沙坚定地说,“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FIN

Kate(阿布老婆)
关于黑魔王的108个外号 别人...

关于黑魔王的108个外号


别人:Voldemort, the dark lord, Lord Voldemort, you know who, he who must not be named, my lord


老邓:TOM


证实了邓布利多的真实身份是hp同人的女主了

关于黑魔王的108个外号


别人:Voldemort, the dark lord, Lord Voldemort, you know who, he who must not be named, my lord


老邓:TOM



证实了邓布利多的真实身份是hp同人的女主了

艾棹
年轻的斯芬克斯并不期待(或者说...

年轻的斯芬克斯并不期待(或者说,并不能想象)有人真正解开谜题。她倒是期待着担当起另一种忤逆。例如,爱上一个只有鼻子长得像英雄的庸人。例如,从她那不容反抗的族群那里保下一个答错题目的孩子的生命,让肉的滋味停留为想象的滋味。

年轻的斯芬克斯并不期待(或者说,并不能想象)有人真正解开谜题。她倒是期待着担当起另一种忤逆。例如,爱上一个只有鼻子长得像英雄的庸人。例如,从她那不容反抗的族群那里保下一个答错题目的孩子的生命,让肉的滋味停留为想象的滋味。

无硫火花
和小朋友一起玩总是摔跤的瓦尔桑

和小朋友一起玩总是摔跤的瓦尔桑

和小朋友一起玩总是摔跤的瓦尔桑

夏季临江

写给爱好者的中世纪史料学

文科有没有门槛我不敢妄谈,但是要是说史学有没有门槛,我还是有一定的体会。只不过这个门槛看起来似乎不是理工科的那种硬性的、显明的门槛,而很大程度上是软性的。固然语言是一大门槛,但是语言水平就像数学,或者说,算术水平,数学思维好,不代表就可以包打所有理工科。史学也是这样,纵然掌握关键性的语言会令人肃然起敬,但是史学毕竟不是语言学,而是把语言当作工具。因此,史学的核心的门槛依旧不在语言。

对于爱好者来说,其与专业史学学者的分野我认为集中在两点,一是史料学功夫,二是史学史理论体系。而若是把史学史所研究的那些著作本身也当作广义上的史料看,则可全部集中为史料学的功夫。

就我曾经当史学爱好者的体会,我认...

文科有没有门槛我不敢妄谈,但是要是说史学有没有门槛,我还是有一定的体会。只不过这个门槛看起来似乎不是理工科的那种硬性的、显明的门槛,而很大程度上是软性的。固然语言是一大门槛,但是语言水平就像数学,或者说,算术水平,数学思维好,不代表就可以包打所有理工科。史学也是这样,纵然掌握关键性的语言会令人肃然起敬,但是史学毕竟不是语言学,而是把语言当作工具。因此,史学的核心的门槛依旧不在语言。

对于爱好者来说,其与专业史学学者的分野我认为集中在两点,一是史料学功夫,二是史学史理论体系。而若是把史学史所研究的那些著作本身也当作广义上的史料看,则可全部集中为史料学的功夫。

就我曾经当史学爱好者的体会,我认为爱好者的普遍情况就是,看到一本书说了什么就照搬照抄下来全部记住,全然不去分析这本材料本身的源流何在,在整个一个广义的史料体系里处于一个什么地位。因此,一些史学爱好者能在一些故事细节方面所掌握的水平远超研究这一时期的历史作者,某年某月某日几时几分发生了某事,谁是谁的三姑家的七表舅的堂弟等等,但是大部分史学爱好者对于所看的材料仅作事实层面上的吸收,而不去分析这个东西从何来,如何来,有着什么样的理论基础,在整个理论体系内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因此就想写这一篇小文,作抛砖引玉的工作,简要介绍一下就我感兴趣的中世纪西欧领域主要的原始史料有那些重要的门类,各自有什么特点。一些“史实”究竟出自何处。

有一种说法是西方没有官修史书的传统,这句话在一定的范围内是对的。传统的反驳意见就是把所谓加洛林时期受王室“支持”的几本编年史拿出来,或者拿出《法兰西大编年史》这种作品来反驳。然而我今天要说的却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说就我看来西欧中世纪的史料体系有着与古代中国完全不同的特点。西欧中世纪的确从未出现过像中国那样长期占据统治地位、并且国家与地方体系比较分明、几乎接续不断的官方正史的体系。莫说与中国的《二十四史》比较,就连与李维的《建城以来史》比较,中世纪西欧也拿不出一部具有如此大影响力、入门必读的通史。

相反,西欧中世纪的史料体系总体呈现出零散、多样化、教俗分野明显、原始材料遗存较多的特点。从史料学的角度来看,中世纪的中早期称作是“漫漫长夜”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那时西欧由于经济社会发展的极度落后,文化作品稀缺。一个个散落在各地的僧侣或是教士就像是风雪之夜的一盏孤灯,照亮了他们周边的世界。后来,由于经济社会的发展,生产的文化作品的也就越来越多,自然遗存下来的也就越来越多。但依旧呈现出散乱、多样化的特点,并且教俗之争愈加明显——前一个阶段,俗世世界几乎产生不了多少自己的遗存,即便有所谓“王家”的留存,也是经教士、修士之手保存下来的。修道院不再是保存文化的孤岛,王家档案馆、市民与贵族的书柜也不再空空如也。

但即便如此,整体上来看,西欧整体的史料来源非常散乱,当然,也有多样化的好处。细究起来深层和浅表的原因都有很多,这里仅提一点,就是当时唯一有能力在广大范围内编撰、推行文化产品的机构,天主教会,最关心的问题其实是推行圣经、教会法、以及其他有关典籍的正本。在我们今日所看来的“历史”,在他们眼里,其实并不存在一个这样的问题。但即便是这种圣史,罗马天主教会也没有专门推出通典加以推行。天主教会仅仅是推行拉丁文圣经标准本就遭到了各种各样的困难,最后还是很大程度上被宗教改革倒逼出了钦定标准本。在圣经之后的历史,依旧是各种“正统”的教会史学家和教会法的杂糅统合。

这也就点出了中世纪西欧史的一个核心问题,即五花八门的史家,或者“历史书写者”的重要地位。按照中国的理解,叫“都是野史”。问题是,西方本就不存在正史,也就无所谓野史、正史。哪怕那些受到王室支持的历史编纂工作,且不论其体系、分量、影响力是否堪比中国的官修正史,单是西方根本不存在中式的朝野之分(而是教俗之分),都让强行在西方历史作品中区分正史、野史的工作令人难以信服。

而另一个核心问题则是原始材料的问题。西方中世纪的原始材料,指的是从历史过程中直接保存下来的一手材料。比如宗教裁判所的审判记录、庄园法庭的开庭记录、土地买卖凭据、贵族或教会人士之间的互发的信件等。有人说中国是史书存,史料亡,西欧则是反之。我虽无意评价这种看法是不是有什么隐含的价值评价,但是这句话确实展示出了了一些史料学上的特点。

中国的官方史书非常系统,会把各方面的事情全都整合好、工整地保存下来,但是所依据的一手情况就较难追溯,而西方的那些“官方”档案很多都是乱七八糟地摆在那里,等到近代被重新发现编辑。

当然,也不要夸大西方原始材料的分量,一是这些材料本身分布就是不均的,教廷自然最多,英法其次,很多地方也只是零星散存,二是这些材料中有很大一部分在遇到近现代的历史学家之前就已经因为种种事故而消失了,无法留下什么痕迹,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法国的审计署失火事件,大量中世纪的王室财政材料被付之一炬。相对来说,英国自诺曼征服以来的的档案工作就做的相对不错,保存下来的材料相对鸿富。

下面我分类来谈一谈最常见的几类中世纪西欧的原始史料

1.叙事类。最常见的史料类型。主要分为编年史和传记类。其中中世纪的编年史大多从创世纪写起,直到写到作者所知的年代与事件。因此大部分编年史都由采编缝合的部分和原创部分组成,就有了编年史传抄谱系这一重要的研究课题。在中世纪盛期,(基督教)世界性的大型编年史一度流行(当然,也不免因作者的视野带有地方性色彩),而在此前后编年史都几乎是地方性的。传记类主要分为圣徒传记和俗人君王传记两类,不必多言。除了这两者之外,偶尔也会出现基于当时故事创作的叙事长诗,以及一些出于其他目的编辑的有叙事故事的集子,如君王宝鉴等。这一大类作品最为好读,故事性强,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要注意作者的信息、创作的环境以及是否有创作的目的。

2.法律类。这一类史料体系庞杂。最常见的可以大致分为法学专著、各种具有法律效力的散件文件(如敕令、特许状、宪章等)、法典、法庭记录等几类,其中每一类又可以按照教俗之分一分为二,并且各类之间也常有交叉。除了法学专著有法学家作者的主观梳理和加工之外,剩余三类基本可以视作事件发生过程中产生的一手原始材料。然而,也要注意其传抄与伪造的风险。就爱好者最感兴趣的故事性来说,法律类材料可以作为纯叙事类的材料的最有力补充,因为这些文献要么可以为故事提供直接的解释(法学著作),要么是作为事件的起因或者结局(各种法律文件),甚至自身就具有很强的叙事性(如法庭记录)。

3.财政经济类。这一类与法律类常常出现交叉。最常见的便是各种财政账簿、采邑役务统计以及各种买卖的凭据等,另外各种涉及这种问题的法律文件也常作为重要的组成部分,而一些统计的内容自身也变成了法律依据(如《末日审判书》),中世纪世俗政府的的核心问题就是财政-军事的循环,因此,财政、军事、法律这几类很多时候是糅合在一起。这一类文献几乎都是一手的档案材料,但是因为独特的公文体书写方式,极其难读,需要专业的释读、转写、翻译才能变成可出版的现代语言著作,大部分业余爱好者也对其敬而远之,只能从二手文献中了解相关知识,这是十分遗憾的。因为按照马克思主义的理解,经济的重要性,是要跑在政治和文化前头的,但是对于中世纪史学的认识往往都是倒转的。

以上三类是最经典的三类史料,若说早期的近代史学以编年史为重,那么现代早期的专业史学则是以法律与经济档案为重,从一条腿蹦哒变成了两条腿走路。

4.信件。某种意义上来说,信件可以被归类为第一类叙事类材料。西方古代历史上被作为事件解读的、史料意义最大的信件集莫过于西塞罗的信件。如果没有西塞罗信件,那么人们对于共和晚期的历史的认知就要改写。当然,没有西塞罗信件,共和晚期的研究也不会那么丰富。然而,信件毕竟不是散装编年史。首先,大部分信件的作者不是为了让信被万世传唱而写的(西塞罗:?),而是为了解决某一实际的问题,这就让其列入了一手史料的行列。如果一件事由编年史家写下来会让人犯嘀咕,那么由在场人士在信里描写一遍,就显得真实了很多。其次,中世纪的信件也可以大体分为公开信和私人信件两种。公开信不仅是说它“公开”,而是说它具有一定的法律效力,可以被视为一种公文。教皇的书信就是最典型的情况。大多数保留下来的信件都是公开信。私人信件则以教士、修士之间的通信居多。世俗统治者的私人信件较为少见。信件大体上来说也是属于易读的材料,但是对其日期、发信人、实际书写人、收信人、信件是否真实等等的辨析也是一门专门的学问。

5.文艺著作。这里指的是虚构性比较强的文艺性作品。既包括历史性虚构,如《罗兰之歌》,也包括完全的虚构,如《玫瑰传奇》。圣徒传故事也可算在其中。这一类作品在中世纪盛期后逐渐兴起。这一类史料因为离史实较远,所以处理起来要求格外地小心。拿着单个文艺作品大谈当时的文化氛围、集体心理是最常见的谬误;此外,文艺作品也存在改编流传的问题,例如中世纪的亚瑟王武功歌根本不是现代看到的那样,现代的亚瑟王传奇基本情节还是在近代定型的。从此开始,就逐渐开始是历史学家不太熟悉的领域了。

6.其他专业著作。例如哲学、医学、神学、其他自然科学等。这一类著作大多是对应专业门类研究相应学术史的作者在研究,我也不班门弄斧了。

7.实物史料。这一分支与考古学联系紧密。传统的实物史料主要是钱币、建筑、碑铭等,比较新一点的也有服装、饮食等,更新一点的也会将自然环境,包括水文、地质、气候等资料纳入进来。另外,书籍本身而非所记载的纯文本信息也是重要的研究对象。

8.图像史料。与实物史料多有交叉,因为图像经常承载在特殊在实物载体上。就中世纪而言,宗教图像占了相当大的比例,包括圣像画、教堂彩窗、彩绘等,但是也有经典的世俗图像史料,如巴约挂毯。除此之外纸质载体的图像也很重要,比如中世纪特色的微缩画,以及地图。


珞汸𓀤𓀼𓀌𓀎𓀼

【APH+DC】关于美/国突然多出的几个城市(11)

110

阿尔弗雷德神色一凛,拔腿便向摩天轮处赶去,却不料一把大锤从天而降,砸在他面前的地面上形成蛛网状的裂痕,同时,无数藤蔓破土而出,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个娇小的人影跃上地面,粉蓝双马尾晃来晃去。

“嘿,大胸甜心,你的对手是我们!”

111

夜翼也在半途中被拦住了去路。

按理来讲,这是他第一次与伊万接触,斯拉夫人的长袍和围巾在风中猎猎作响,夜翼刚与他对视,便撞上那双与娜塔莎的眼睛如出一辙的摄人心魄的紫。

是亲兄妹。夜翼深沉地想。

“你好,格雷森警官。”斯拉夫从眯着眼笑,软糯的语气令人毛骨悚然,“真可惜,America 没有来呢。”

又来了,那个疑点重重的称呼。

通...

110

阿尔弗雷德神色一凛,拔腿便向摩天轮处赶去,却不料一把大锤从天而降,砸在他面前的地面上形成蛛网状的裂痕,同时,无数藤蔓破土而出,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个娇小的人影跃上地面,粉蓝双马尾晃来晃去。

“嘿,大胸甜心,你的对手是我们!”

111

夜翼也在半途中被拦住了去路。

按理来讲,这是他第一次与伊万接触,斯拉夫人的长袍和围巾在风中猎猎作响,夜翼刚与他对视,便撞上那双与娜塔莎的眼睛如出一辙的摄人心魄的紫。

是亲兄妹。夜翼深沉地想。

“你好,格雷森警官。”斯拉夫从眯着眼笑,软糯的语气令人毛骨悚然,“真可惜,America 没有来呢。”

又来了,那个疑点重重的称呼。

通讯频道中传来阿尔弗雷德“Fuck那个蓝粉双拼的女人真凶残”和红罗宾“正在拆除炸弹,拆完就去支援你”的声音,夜翼握紧了双棍,做好战斗的准备。

112

“趁现在,赶紧把娜塔莎叫来!”阿尔弗雷德跳起避开一根甩来的藤蔓,急促地冲通讯器那头说,“只要跟她说‘你哥哥在这里’就行了!”

“我联系不上她!”那头是夜翼崩溃的声音,“她把通讯频道切了!”

阿尔弗雷德:……

“行吧,只要她不添乱就行。”他说着,抛出盾牌撞下小丑女向他攻击的锤子,这时候还不忘耍贫嘴:“激进的环保主义卫士果然可怕——说实话我还挺想把她用在城市绿化上的。”

“不要被她亲到。”蝙蝠侠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再没了声音,看样子是陷入了一场苦战。

“在战斗中分心可不是个好习惯,cap~”小丑女咯咯笑着攻过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哥谭,但为了不让布丁和小蝙蝠的约会被打扰,只好亲自来解决你了!”

112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四手”还不是什么普通人,阿尔弗雷德硬扛下小丑女当头一锤,这一下正巧砸在他面罩下的呆毛上,他登时眼前一黑,不料恰逢此时几根藤蔓,绊住了他的腿,又顺手卷走了他的盾,阿尔弗雷德被吊着挂到天上。

在天旋地转的视野中,阿尔弗雷德看见一个有火焰般红发的窈窕身影向他靠近,他又被藤蔓挂着正过来,摆成一个不好发力的姿势,一时间找不到着力点,竟是越发乱起来。

转瞬间,那红发人影已经极近地贴上来,一手扶着他的胸(阿尔弗雷德严重怀疑她是在揩他的油),一手抬起他的下巴,绿色的唇靠了上来。

阿尔弗雷德:!!

在哥谭这种极不安定的地方,国家意识体会不会被毒素控制,那还真不好说。

113

正在这危急时刻,一颗子弹擦着女人头皮飞过,正巧打在吊着他的藤蔓上。

毒藤女猝然放手,藤蔓也如潮水般退却,阿尔弗雷德眼疾手快地抢下跌落在地的盾,一个空翻便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多谢!”他大声道。

“不用那么大声,cap。”通讯频道里插进一个陌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似乎是蒙在什么东西里面,“On your left.”

阿尔弗雷德回头看去,正巧和一个红脑袋人影对上了眼。

114

“原来你就是红头罩,你的头罩看起来好酷!”阿尔弗雷德兴奋地喋喋不休,自从在蝙蝠家掉马,他就放弃了维持美国队长人设这一艰难的任务。

红头罩笑了一声:“刚回哥谭就碰上这么刺激的场面——怎么样,Cap?哥谭的敌人比起复仇者的,哪个更有挑战性?”

“不逞多让。”阿尔弗雷德一个空中鞭腿将小丑女从半空踢下来。

红头罩拉动枪拴,双枪一左一右开火,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他先是在通讯频道中对喋喋不休的夜翼斥了一句“闭嘴,迪基鸟”,然后转头,声音透过头罩传出来,夹杂着一些无机质的电流杂音。

“合作愉快,Cap.”

阿尔弗雷德笑了出来——

“I can do this all day.”

115

蝙蝠侠和罗宾正在和小丑对峙。

“猜猜看小蝙蝠,台下的玩偶里有几个是放了炸.弹的?”小丑拿着话筒在舞台上蹦跶,身上是一件极其辣眼睛的亮片舞台装,可见他是怎么混进演出队伍的。舞团的其他女成员一脸惊恐地被捆在角落,身上各绑着一个炸弹。

由此可见事情有多棘手。

台下群众惊慌失措地乱作一团,众人不约而同地避开穿着玩偶套装的工作人员们,混乱之中还发生了几起踩踏事件。

罗宾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与蝙蝠侠交换了眼神,夜翼此时正与伊万对峙,红罗宾已经赶去支援,阿尔弗雷德和红头罩与毒藤女小丑女打得难舍难分,娜塔莎彻底失联……总之现在所有人都抽不开身。

小丑将一个遥控器塞进其中一个舞蹈演员手里,怪异地笑着说:“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看见这个红色的按钮了吗?只要按下去,那些人——”小丑指了指台下,双手夸张地比划了一个圆,“嘭——然后你和你亲爱的姐妹们就得救了~!”

116

黑发的女领舞战战兢兢地捧着遥控器,她的队友们也是一脸惊恐到扭曲的表情,她抬头看向蝙蝠侠和罗宾,求助意味清晰可见。

“哈?你忘了,这些人对你做过什么事了吗?嗯——伊迪丝?”小丑居然准确地喊出了女领舞的名字,继续煽风点火,可见他做足了准备,“这几个男人,可对你做过那——种事!你难道不想报仇吗?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

小丑疯狂地大笑,一如既往地准确地抓住了领舞内心深处最阴暗的部分,“还有你‘亲爱的’队友,她们可是——”

小丑剩下和话被蝙蝠侠一记重拳砸回肚子里,罗宾伺机过去夺下女领舞手中的遥控器,开始拆她们身上的炸弹。

小丑一边被蝙蝠侠暴捶一边发出断断续续的笑,鼻血流了一地。

他笑着咧开嘴角,后槽牙上闪烁着几点不祥的光,蝙蝠侠神色一凛停下了动作,小丑伺机挣脱钳制站了起来。

“猜猜看,是你的小知更鸟逃跑的速度快,还是我按动按钮的速度快?”

罗宾转动身子将自己挡在炸弹与演员们之间,蝙蝠神色阴沉。

117

“我猜,这些炸弹一个都不会爆炸。”一道声音从上空响起,紧接着红蓝相间的圆盘状物体从上空疾速掷下,将罗宾与面前一堆炸弹隔开。

“绑在玩偶上的烟花产自中/国,是个挺有名的牌子。”来者继续说,“布拉金斯基还算有点良知,给你的都是假冒伪劣产品,炸弹的电子遥控装置早就坏了,如果你可以,你还能去手动点燃它们的引线。”

小丑的笑容僵在脸上。

自动发送谜语中

【拉贝尔论坛】初恋情人他突然买机票来了怎么办

*曼达实装前盲狙。乐一乐罢了。页游动画混合设定,ooc,有各类乱七八糟cp倾向,注意避雷。


1L 恶德在逃黑色玫瑰

虽然这个时间没人,但是我还是来问问,我的初恋情人他还有五十分钟就到拉贝尔了,现在是十一点十分,我逃离拉贝尔还来得及吗。


2L 诚信科学家

这还不复合?大家好我是梅有姬~遇到初恋情人突然到来,大家会怎么做呢?是不是只能仓促的说『啊,这该怎么办呢?快点逃掉吧。』这样可真是不男子汉,是男人就要直接拦住他,大声说,咦,我是味觉之神,你看上去有什么困难吗,让好心的大哥哥来帮帮你吧?抓住机会刷一次好感!学会了吗?卡酷依嘚咻!这就试试看吧!


3L ...

*曼达实装前盲狙。乐一乐罢了。页游动画混合设定,ooc,有各类乱七八糟cp倾向,注意避雷。


1L 恶德在逃黑色玫瑰

虽然这个时间没人,但是我还是来问问,我的初恋情人他还有五十分钟就到拉贝尔了,现在是十一点十分,我逃离拉贝尔还来得及吗。


2L 诚信科学家

这还不复合?大家好我是梅有姬~遇到初恋情人突然到来,大家会怎么做呢?是不是只能仓促的说『啊,这该怎么办呢?快点逃掉吧。』这样可真是不男子汉,是男人就要直接拦住他,大声说,咦,我是味觉之神,你看上去有什么困难吗,让好心的大哥哥来帮帮你吧?抓住机会刷一次好感!学会了吗?卡酷依嘚咻!这就试试看吧!


3L 食物与幸福

……已经是模板套路了吗。


4L 魔王

不要给出这种建议。早点睡吧。话说回来,梅里美你的初恋情人?怎么从来没有提过。


5L诚信科学家

@魔王 改个合适你现在状况的ID嘛。对啊梅里美,快说啊,尽量二十分钟说完。


6L贵族风范

……好久不见。梅里美老师。我也很好奇,安格斯已经准备了一周,我也是刚知道。


7L恶德在逃黑玫瑰

对这件事情我也很惊讶,因为我也是几小时前知道的,具体情况等我到拉贝尔边境再说。二十分钟可能不够。


8L勇气古堡巡逻员

那可不行。十一点半王子很快要被陛下收传音花赶去睡觉了。


9L恶德在逃黑玫瑰

为什么你们晚上都在啊。好了,我也不是很怕他,但是我们有一段恩怨。


10L水晶球魔法师

因为今天晚上十点维护。


11L诚信科学家

你做了什么?啊,该不会是骗了人家的感情跑路了吧?逃避可是不行的,要就挺起胸膛对他说,对啊,这才是我。


12L花蕾亚为什么不能只修艺术啊!

Ծ ̮ Ծ嗯嗯!我也想知道!刚准备的话剧主角没想到有特殊人选呢!


13L贵族风范

期末考前不要玩传音花,否则明天不给你补习。


14L恶德在逃黑玫瑰

期末考前不要玩传音花,也不要半夜给我发消息问我能不能透露之前的题目。


15L🍓花蕾亚草莓酱❤

@诚信科学家,怎么雅加还让你一天天搁这儿这么闲呢。

梅里美,难道他是你的兄弟吗?也有被神玩弄地命运?


16L恶德花园在逃黑玫瑰

……?你传音花被收后现在用的是谁的。不,正常人谁会把好兄弟当初恋啊…。现在我已经到雨昙秘境了。好吧,我和他从小是幼驯染,和他一起答应了很多事情,我后来背叛了他,还有我们的整个国家。


17L粉红伯爵新书大卖中

♬︎*(๑ºั╰︎╯︎ºั๑)♡︎多说一点!在记录了!


18L🍓花蕾亚草莓酱❤

哦。看来还不至于生死恩怨罢了。总之现在他要来了,你得想办法逃走?


19L花蕾亚为什么不能只修艺术啊!

雨昙秘境(๑❛ᴗ❛๑),老师老师,快抬头,我在靠云层边第一个宿舍窗口挥手,要不要上来休息?


19L水仙学院管理人

他还敢回来?


20L恶德在逃黑玫瑰

谢了,安格斯,但是雨昙秘境好冷,我希望大家给我出个主意。我现在是往哪里逃比较好。


21L🍓花蕾亚草莓酱❤

来勇气国。从三楼烧黑的洞进来,我也冷。


22L恶德在逃黑玫瑰

不是吧。王子,我离开之后您连自己生火都不会了吗?


23L勇气古堡欢迎各位到来

不。他当然会,只是控制不好,不然三楼就不会有洞了,各位小仙子晚安。


24L诚信科学家

塔——巴——斯——


25L冰雪亮晶晶

(◍′˘‵◍)不好意思啦塔巴斯!


26L贵族风范

说起来,还没有几分钟你说的那个人就要来了吧。


27L恶德花园在逃黑玫瑰

是啊,明天参加你们花蕾亚的活动。……等等,零点了。


28L花蕾亚为什么不能只修艺术啊!

梅里美老师啊啊啊啊!!!!

29L贵族风范

……所以说老师你在雨昙秘境会不会不安全。就在刚刚,我们看见一道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听见我们讨论梅里美就更快的消失了。


30L恶德花园在逃黑玫瑰

曼达殿下shfwjaoajaja救命hshsjsjjs为什么会这样jsjsjsjsorowl


31L诚信科学家

哇哦~我想知道更多。


32L外来的旅行者

……

这个,是这样使用吗。

虽然很抱歉,看见他的时候DNA动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动手了。

……

可以叫医生吗?











烟尘地

我们被困在这混乱的时刻。


感叹Procreate滤镜的力量😂为什么我用这么久才发现它的功能

我们被困在这混乱的时刻。


感叹Procreate滤镜的力量😂为什么我用这么久才发现它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