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战组/米露】重症监护室
【第一天:
开始接受治疗,对他进行了血液样本采集,精神状态极差,有自杀倾向。】
布拉金斯基病了,昨晚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王耀把化验单扔在阿尔弗雷德面前的时候他正躺在酒吧的沙发上,弗朗西斯难得极其不绅士地摇晃亚瑟强迫他醒酒。
阿尔弗雷德抬起头看了看那个面无表情的东方人,又拿起了桌上的化验单,酒精作用下那些黑色的字母有些散乱,伊万·布拉金斯基的名字却格外突兀。
“耀,你才是他的主治医生。”他随意地将化验单扔回去,昏昏欲睡地靠在沙发上。
“现在是你。”王耀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加重了尾音,语气里不容拒绝的...
【第一天:
开始接受治疗,对他进行了血液样本采集,精神状态极差,有自杀倾向。】
布拉金斯基病了,昨晚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王耀把化验单扔在阿尔弗雷德面前的时候他正躺在酒吧的沙发上,弗朗西斯难得极其不绅士地摇晃亚瑟强迫他醒酒。
阿尔弗雷德抬起头看了看那个面无表情的东方人,又拿起了桌上的化验单,酒精作用下那些黑色的字母有些散乱,伊万·布拉金斯基的名字却格外突兀。
“耀,你才是他的主治医生。”他随意地将化验单扔回去,昏昏欲睡地靠在沙发上。
“现在是你。”王耀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加重了尾音,语气里不容拒绝的强硬,“这是你最近的任务。”
“天啊,我又不是实习生了。”阿尔弗雷德夸张地拉长语调,故作委屈道,“你怎么能把什么病人都推给我?”
王耀面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金发青年,紧抿着嘴唇,许久才冷冷地开口:“伊万点名要呼吸内科的医生阿尔弗雷德·F·琼斯做他的主治医生。”
第二天一早阿尔弗雷德找到了王耀,他刚从布拉金斯基的房间里走出来,一手抱着记录本,另一只手带上了房门。
“什么病?”
“你没看化验单吗?”王耀不悦地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呼吸性酸中毒。”
他这么做的时候看起来很像是那种经验丰富的老医生,尽管这个习惯和他那张年轻的脸庞充满违和,但副院长王耀确实是为数不多的医学界天才。
凭借出色的能力获得了极高的学历,被国家派遣来到华盛顿。
“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肺功能接近衰竭,配合治疗的话还有救。有过服用中枢抑制药物的迹象,目前的诊断是常年使用镇静剂引发的疾病。”
王耀把一本本子塞进阿尔弗雷德怀里。
“现在交给你了。”
他的语气有些愠怒和隐隐的无奈,阿尔弗雷德拿稳了本子,推开了布拉金斯基的房门。
他的病房是单独隔离的,采光不是很好,房间里的光线很暗,阿尔弗雷德不得不开了灯,病床上的人被光刺了一下,眯起了眼睛。
“琼斯。”软糯的嗓音不带任何情感地喊出对方的名字,斯拉夫人的卷舌音听上去很是悦耳,“好久不见。”
伊万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穿上条纹睡衣,他还是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风衣被脱下来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头,腿上放了一本书,苍白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
联想到王耀不太好的脸色,阿尔弗雷德猜想他应该是拒绝任何治疗,也拒绝穿上病服。
“是好久了。”阿尔弗雷德随手将本子放在桌上,走过去俯视着他,“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垂危病人。”
伊万的笑容一闪而过,细长的手指轻拈了一下书页:“那琼斯先生看来什么才算垂危病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靠着氧气罩维持生命?”
“老实说,确实是这样。”阿尔弗雷德拉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毕竟是呼吸道疾病,按照报告数据来看,你的病情确实不容乐观。”
“所以呢?”伊万眯了眯眼睛,“你也是来劝我配合治疗的?”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沉了沉,低下头去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这是我的职责,布拉金斯基先生。”
“你和他们一样虚伪。”伊万还是微笑着,“你们都想弄死我,他们将我转移到了这里,而你则阻止了我回莫斯科。”
“布拉金斯基先生。”阿尔弗雷德稍稍提高了音调,“你现在是美国公民,我们会对你负责。”
伊万歪了歪脑袋,盯着阿尔弗雷德的眼睛看了很久,他的笑容渐渐冰冷下来:“你变得太多了,阿尔弗雷德,现在的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阿尔弗雷德没说话,他推了一下眼镜,起身从托盘里拿起注射器,准备从玻璃瓶里抽取液体。
伊万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紫罗兰色的眼睛威胁般地眯起,目光定格在注射器顶端。
“我想请你相信我,布拉金斯基先生。”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这只是普通的葡萄糖,你的身体很虚弱,一会儿我们还需要从你身体里抽取250毫升静脉血用来分析成分。”
伊万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化了一下,加大了手上的力量。
“毕竟您也是个医生,注射液的成分很清楚,你大可不必惊慌。更何况……”阿尔弗雷德压低了声音,在他耳畔道,“我是你的主治医师,这也是你的选择,对吗?”
伊万松开了手,任凭对方将那管葡萄糖注射进他的手臂。
阿尔弗雷德将空了的针管扔进垃圾桶,在病历单上做了记录,指尖的钢笔一转收回衣袋,青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半小时后我再来,您可以稍稍休息一下。”
“你是唯一一个敢不带任何防护措施就进我病房的人。”半小时后伊万对阿尔弗雷德说。
血液顺着纤细的透明软管流进血袋,阿尔弗雷德将他的衬衫袖子尽力往上拉,末了干脆利落地拔出针头,按上棉花,伊万没有接手这个工作,阿尔弗雷德只好一直按住伤口。
“琼斯护士。”
怒火在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燃起,又很快熄灭,阿尔弗雷德只是皱了皱眉。
“你的病症很罕见,不是普通的酸中毒,有肺结核的病状,但我们的消毒工作做得很好。”
“是吗?”伊万弯起眼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
“这种病症没有康复先例,而你的病症恶化的非常严重,我会为你配药,前提是你必须充分信任我。”
“我要出去。”伊万的脸色僵了僵,“我会给自己治疗的,不需要你们。”
“这是不被允许的,布拉金斯基先生……”
下一刻阿尔弗雷德便被伊万扑倒在地上,对方的力度大到能掐断他的脖子,伊万病态地睁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起来,嘴角绽放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伊万·布拉金斯基,美籍俄裔,纽约大学医学系毕业,在莫斯科的实验室里工作过两年,回美国后为俄/罗/斯研究过生化武器,配制过禁用药剂,被判处叛国罪,你得到的资料上是这样写的,对吗?”
“我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平静地看着他,“我只知道你的病症和你的工作环境有关,你长期给自己注射镇定剂,你的身份也与我无关,但是我们会尽力让你的身体康复,这是医生的天职。”
“让我猜猜,莫斯科会掌握我的状况,他们态度强硬要接我回国,这让你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将我软禁在这里。”
“我们承诺在您康复后送您回国。”
伊万安静得可怕,绝望和恐惧充斥着紫罗兰色的眼睛,面如死灰。等阿尔弗雷德反应过来的时候伊万指尖细小的刀片已经插进了自己颈动脉,温热的血液溅了阿尔弗雷德一脸,他惊慌地夺下伊万手中的刀片,立刻将他送进了抢救室。
给他治疗的是王耀,东方人的眼神冰冷,他瞟了一眼脱离危险期沉睡的伊万,有意指责阿尔弗雷德。
“在医院里出现病人自杀的现象,这是第一例。”王耀脱下手套和口罩,对门外的阿尔弗雷德皱了皱眉。
“身为伊万的主治医生,你需要时刻观察病人的情绪状态,他对他的国家很重要。”东方人的目光暗了暗,咬重了后几个音节。
伊万被绑在了病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他的脖子上缠了纱布,四肢是被勒出来的青紫。
阿尔弗雷德推门进来,准备好了针水,他没有立刻给伊万注射,而是松开了他身上所有的束缚。
对方立刻坐起来,推开他跌跌撞撞往外走。
阿尔弗雷德粗暴地将他按在了墙上。
伊万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甚至一口咬上对方的小臂。
“安静点!万尼亚!”阿尔弗雷德压低了声音,抑制住怒火,他按住了伊万的双手,转了个方向遮住病房里的摄像头,“我会救你出去的!”
“你现在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你的祖国已经决定你明天派专机来接你,审判方没有充足证据判定你的叛国罪,但你也没办法活着回国。”
“你不想死,对吗?”阿尔弗雷德贴着他的耳朵问。
“我知道我活不了,”伊万冷静下来,靠在墙上,他剧烈地咳起嗽来,捂住嘴唇的手心里一片血红,他轻轻喘息着,擦掉嘴角的血迹,“对于美/利/坚来说我是危险分子,而且回到莫斯科我的病也难以治愈,他们给我安排了专家,但大多数都是抱着一线希望做最后的挣扎。”
“你知道他们连这样一丝希望都不愿意给你留。”阿尔弗雷德说,“医院已经被监视了,我之前治疗过这样的病例,是唯一有经验的医生。你必须拒绝回国留在这里,选择我做主治医生,治愈的可能性会高很多。”
“我凭什么相信你,”伊万问,“你既然知道内情,那么你也是他们的人。”
“是的。”阿尔弗雷德没有否认,他沉默了一会儿,“但我希望你活下去,出于个人私心。”
伊万感到自己睁大了眼睛,白色的睫毛轻颤着,目光对上那双坚定的眼睛。
“求求你,万尼亚,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
记忆又回到毕业的那天,似乎有谁也说过相似的话。
【第三天:对药物有抵触心理,依旧不信任任何医护人员,情绪低落,失去求生欲。】
阿尔弗雷德推开病房门时伊万已经醒了,他的眼睛里还是平静如死水,仿佛没有什么能波动他的情绪。
“先用早餐。”阿尔弗雷德给他递了碗粥过去,“你不能空腹服药。”
伊万接过瓷碗,白粥的热度让他僵硬麻木的手指渐渐感到温暖,他喝了下去。
阿尔弗雷德给他递过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的液体轻轻打着旋,凝固的细小气泡漂浮在液面上。
“这是什么?”伊万问。
“普通的甲羟孕酮和乳酸钠,虽然可能效果不明显,但会让你呼吸顺畅些。说起来,你真的不考虑用氧气罩吗?”
“倒掉。”伊万说,“然后当着我的面,重新配一遍。”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吗?布拉金斯基先生?”阿尔弗雷德有些愠怒地捏了捏手里的瓶子,“如果您不能信任我……”
最后在对上那双充满警惕的紫眸时他还是屈服了,他从托盘里端来了原药物,直至伊万细心地一瓶瓶检查完,他才脸色阴郁地在伊万的目光中重新按比例配了一瓶。
伊万服用了他的药剂。
“明早您还是得配合我,在用早餐之前抽血。”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随时叫我,我就在你隔壁,在你脱离危险期前我会一直住在那儿。”
伊万在床上平躺下来,厌厌地闭上眼睛,许久他又轻轻翻了个身,面向打开房门的年轻医生。
“琼斯。”
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回过头:“什么事?”
“明早的粥不加香菜,再多放一点糖。”
口味还是一点没变呢,该死的北极熊。
他曾经和伊万是同学关系,大学同学。
是医学系里成绩优异,不相上下的对手。
阿尔弗雷德曾经认为他们的关系极其恶劣,毕业晚会结束那天他在一个酒吧和布拉金斯基相遇了。
【第六天:警戒心很重,药物必须要当面配制才会喝下去,病情稍有好转,咳嗽次数减少,咳血量适中,情绪稳定,食欲开始恢复。】
“你今天配的药多加了两滴碳酸氢钠。”伊万眯起眼睛笑笑,喝掉了新配的药物。
“如果它不起作用,明天我可能还会增加一些重碳酸盐。”
“对于病入膏肓的酸中毒病人来说,碳酸氢钠不过是杯水车薪。”伊万将空瓶子放回托盘,看着窗外的绿茵,早晨的阳光忽视掉了他的窗台,让那里生出一片青苔。
“要考虑换个房间吗?”阿尔弗雷德收起盘子询问。
“不用了,”伊万收回目光,“我对这里很满意。”
“满意?”阿尔弗雷德翻了个白眼,“我真不明白这里有什么能令人满意的地方。”
“因为琼斯在我隔壁啊。”伊万弯起眼眸,若隐若现的紫色反射着阳光,让他看上去天真单纯,“那样的话晚上能很轻易地在你的睡梦中杀死你。”
“住在你的隔壁,这是一个赌注,我也可以选择其他房间。”阿尔弗雷德靠近他,“你不会杀死我。”
“我喜欢赌注。”伊万的笑意收敛了一下,“所以我拒绝了回国,选择了你做我的主治医生。”
阿尔弗雷德哑然失笑:“你在赌什么?”
“赌你不会杀死我。”伊万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口,抽出口袋里的钢笔在指尖旋转。
“那你觉得你的筹码放对位置了吗?”
“很难说,但现在我知道我赢了。”他的脸上重新绽放出孩童般的笑容,钢笔被重新插回衣袋,伊万的双手环上阿尔弗雷德的脖子,指腹摩挲着颈动脉。
蓝眸中的戾气一闪而过,阿尔弗雷德将他按在病床上,轻吻了一下他的右手指尖,“这个赌注很大,布拉金斯基先生。”
对方的重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但伊万还是笑着偏了偏脑袋,“但很诱人,像甘美的罂粟,我们都以一种疯狂的尝试,想离对方更近一些,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心下一惊,他感到手臂上传来轻微的刺痛,紧接着冰凉的液体顺着伊万手中的注射器推进他体内。
“这是什么?!”
“我的血液样本。”伊万在他耳边低语,“如果你治不好我,你也别想活。”
阿尔弗雷德迅速起身,拔出注射器,他惊异地发现那只是管普通的葡萄糖。
罪魁祸首按住他的肩膀,略有些冰凉的手指轻拭掉他额头上的冷汗,伊万笑了起来,甘美而诱人:“只是个小警告。”
“以后的药配好再给我吧。”阿尔弗雷德心有余悸地离开病房时他听见伊万这么说。
“我不喜欢它们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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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六七年前他们都还青涩。
阿尔弗雷德走进酒吧的时候立刻感到有人在看他。
他瞟到了坐在吧台前,靠着自己手臂的布拉金斯基。
对方醉得不轻,迷离的目光穿过五颜六色的灯光定格在阿尔弗雷德身上,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向来规整的白色衬衫上领带早就不知去哪了,纽扣一直开到胸口,脖颈处被他抓出几条红痕。
阿尔弗雷德不知为何心情一下子差到极点,他朝伊万走了过去。
对方还是迷迷糊糊地躺在吧台上,手腕和空玻璃杯自然地从台边垂落下来。
伊万朝阿尔弗雷德笑了,他说,你终于来了。
然后他又指了指旁边的一杯蓝色的鸡尾酒说,我等你好久了。
阿尔弗雷德不确定这是伊万的刻意安排还是不期而遇,因为他也只是一时兴起选择了这家酒吧。
或者说,他不确定伊万现在是否有清晰的意识认出他。
他在伊万身旁坐下,替他将扣子扣好,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拿起了那杯鸡尾酒。
“颜色很美,配料是什么?”
“四氯化碳和氢氧化铜,特地为你调制的。”
阿尔弗雷德手一僵,差点儿打翻杯子。
伊万于是笑了起来,吧台暖暖的灯光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冰冷,软糯的嗓音像细腻浓郁的奶油,轻轻缠绕在他耳畔。
“呐,阿尔弗雷德。”
【第十天:开始信任我配制的所有药物,也积极配合治疗,病情加重,咳血量大幅增加,情绪有所好转,会主动和我聊天】
“为什么忽然这么信任我?”阿尔弗雷德坐在床边,看着伊万喝下药剂。
“信任是双向的。”伊万按住胸口,急促地喘息着,阿尔弗雷德立刻起身开了玻璃窗,让新鲜的空气能进来。
“如果你想要杀死我,”伊万语气轻快,“在每天服用的药里加一些氯化铵和乙酰唑胺就够了。”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将第二管药剂递给他。
“新配的?这是什么?”
“氯化铵和乙酰唑胺。”
伊万懒散地白了他一眼,将药剂一饮而尽,空了的药瓶精准地投进垃圾桶。
阿尔弗雷德在观察记录上写下病况,他收回钢笔,发现伊万的嘴角开始流血。
他走了过去,从衣袋里摸出纸巾,细心地擦拭掉猩红的液体。
伊万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随即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阿尔弗雷德手一抖,像触电一般缩了一下,他感到自己的眼眶开始泛红,这让他立刻低下头,避开伊万漂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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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
那是大学五年来,伊万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而不是姓氏。
“我要回莫斯科了。”
酒吧里的声音在这一刻分外遥远,阿尔弗雷德感到自己的呼吸一下子慢了下来,他睁大了眼睛,试图确认大脑接受到这个信息的真实性。
“或许我会为祖国工作,但纽约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城市。”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抓住了他的手,伊万的微笑在灯光中模糊不清。
“留在这里,万尼亚,”他的声线因为惊恐而颤抖,他很清楚伊万选择回国意味着什么,“求求你。”
伊万轻轻抽出手,指了指他手中的鸡尾酒:“你不喝吗?”
阿尔弗雷德有些僵硬地低头看着灯光下颜色绚烂的液体,伊万从他手中抽出高脚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他像恶作剧得逞的孩童一样弯起眼眸笑了起来。
“是普通的酒而已,我又没想要你的命。”
伊万从椅子上起身,阿尔弗雷德拦住了他。
斯拉夫人轻柔的吻像蝴蝶一样落在他的脸颊,一触即离,速度快到阿尔弗雷德甚至怀疑那是自己的幻觉。
“我喜欢你。”他感到伊万的声音在他耳畔缭绕,“所以我不希望我们再见面。”
他的气息和声音一起远去,直到两年后,布拉金斯基的名字出现在王耀给他的病历本上。
【第十五天:病情严重恶化,几乎不能完整地说出话来,咳嗽次数非常频繁,伴随大量血迹,嗜睡严重,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依旧服用我配制的药物,心情愉悦。】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来美国求学?”伊万躺在病床上,他摘下被迫戴上的氧气罩,笑吟吟地问。
“这里有着世界顶尖的医学技术。”阿尔弗雷德一边给他抽血一边回答。
“能给我支烟吗?”他戳了戳阿尔弗雷德的脸,“琼斯护士?”
“按理来说你的病房禁烟,”阿尔弗雷德的面色僵了僵,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给自己点上,又递了一根给伊万,“但在我这里可以例外。”
“你足够了解我。”伊万笑了,扯着他的衣领用他口中的烟点燃自己口中的,火花亮了一下,烟雾便弥漫开来。
伊万吸了一口,按住胸口抑制自己咳嗽的欲望,阿尔弗雷德冷冷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冬妮娅刚刚大学毕业。”他说,“那时我的家庭条件很糟糕,姐姐要供我和娜塔上学,经济困难。”
“而那天我提前放学去她工作的银行找她的时候,我看到她被一个男人按在地上。”
“那时旁边没有人,她的衣服被那个男人撕扯得面目全非,她惊恐地尖叫,挣扎,她试图拿起桌上的电话,但被那个男人扯住头发撞在桌角上。地上到处都是血,沾在她漂亮的银白色头发上,我只能看到她睁大的眼睛。”
“我就站在门后,被吓坏了。我颤抖着捂住嘴巴,哭得喘不过气,看着那个男人做完一切,然后整理好衣服离开,他离开后好一会儿,我才鼓起勇气走到姐姐身旁,然后发现她已经死了。”
“你杀了那个男人?到美国来避难?”阿尔弗雷德问。
“猜错了。”伊万吐出一口烟,再次露出那种单纯的笑容,“我哭着求警方不要抓捕他,还给他做了不在场证明。”
他的笑意更盛,沙哑的嗓音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然后当天夜里我进入了他家,当着他的面解剖了他的妻子和儿子。”
“解剖。”他又重复了一边,大笑了起来,他笑得身体都颤抖起来,不住地咳嗽,鲜血从他指尖溢出来,在床单上晕染成一片。
阿尔弗雷德连忙拿起纸巾去擦拭,抢掉他手中的烟扔进垃圾桶,伊万情绪失控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尖叫,阿尔弗雷德抱住他,让他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我讨厌你,阿尔弗雷德。”他喘息着,沙哑的嗓音费力地吐出词句。
阿尔弗雷德对上那双充满泪水的紫色眼睛,低头看着他被鲜血浸染得近乎妖艳的薄唇。
伊万在他触碰它们的时候伸手按住了他的下巴。
“会感染的。”他轻轻地说。
【第二十六天:肺功能全面衰竭,长期处于嗜睡状态,几乎没有清醒时间,只能进流食,很少咳嗽,但有大量血液从口腔涌出,呼吸困难,不得不借助氧气罩,心电图起伏不定,其间进过三次急救室】
不严格来说,伊万再也没有醒过来。
阿尔弗雷德将那碗加了糖的粥放在他的床头,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再需要给他配药了。
但他会一直替伊万擦掉唇边的血迹,轻柔地,一下又一下。
伊万偶尔会睁开眼睛,但他意识不到任何事物,只是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阿尔弗雷德的眼神冰冷下来,听他着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呼吸,看着一点点平静下来的心电图。
最终一切都停止,心电图变动成一条直线,病房里的警报尖锐地响起,但是阿尔弗雷德听不到了,他只看到了伊万最后一次睁开的双眼,清澈纯净,还有他最后一次绽放的笑容。
阿尔弗雷德颤抖地伸出手,轻轻摘下氧气罩,布拉金斯基平和地沉睡了,笑意像夕阳的余温一样停留在嘴角,定格在第二十六日的下午。
他猛然按住伊万的脑袋吻了下去,即使那具身体的温度正在迅速消失,即使血腥味充斥着他的整个口腔,他的舌尖扫过他的上颚,却没有气息在流通,他所品尝到的甘美,像罂粟一般艳丽。
他记得王耀惊呼着分开他和那具尸体,然后立刻给他安排消毒。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上,随着青年的叫喊一齐消失在病房沉重的空气中。
“你做得很好,你已经尽力了。”王耀抚摸着他的脑袋,看着他们运走斯拉夫人的遗体。
“他是自然死亡的,对吗?”阿尔弗雷德忽然抬起头问。
“对的,俄方那边我们能为你证明,你没有刻意杀死他。”
“Wang,”阿尔弗雷德直起身,“你知道吗?二战时候的医生海尔曼,他在手术台上杀死了一名德国军官,他被审判的时候,法官指责,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但他的回答是,此时此刻反法西斯才是最高的天职。你觉得这是正确的吗?”
“我认为是的。”王耀回答。
于是阿尔弗雷德笑了。
他拿起钢笔,在观察日志上写下最后一条。
【第二十七日:布拉金斯基走得很安详,遗体运回国。
治疗时长二十六日,配药消耗氯化铵530ml,乙酰唑胺765ml,少量镇静剂,少量安眠药,治疗成功。】
他撕下了那页纸,折叠放入胸口的口袋。
阿尔弗雷德被调离医院的时候很安静,他坐上了去华盛顿的飞机,始终没有落泪。
那天清晨的阳光很美,云层是淡金色,像极了伊万那天在酒吧里灯光照耀下的发色。
阿尔弗雷德曾在他喝完那杯鸡尾酒对自己露出纯粹微笑的时候心跳漏了一秒,伊万才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想,他或许真的爱过布拉金斯基。
用合法手段杀死一个病人需要二十六天,而心动只需要一瞬。
他和伊万时隔多年谁都没有变过,伊万的外冷内热,还有他的外热内冷。
心脏剧烈地疼痛起来,他睁大了眼睛按住胸口,弯下腰咳起嗽来,似乎有液体从他的嘴角溢出来,光晕恍恍惚惚,变得刺眼。
指尖扫过嘴角,他愣愣地看着那抹艳丽的色彩,痴迷地微笑起来。
————————————————————————End
呼吸性酸中毒:指各种原因引起的PaCO2升高而导致pH值下降的临床综合征。常因CO2潴留所致,急性期肾脏的代偿作用不大,碳酸氢盐缓冲系统又不起作用,故酸中毒进展快,十几分钟内即可达到严重程度;且潴留的CO2极易进入细胞,导致细胞内酸中毒,若不及时纠正,病死率很高。急性严重呼酸表现为呼吸急促、呼吸困难和明显的神经系统症状,如头痛视野模糊,烦躁不安,甚至出现震颤、意识模糊、谵妄和昏迷。
甲羟孕酮:呼吸兴奋剂,增加中枢呼吸驱动,可能对治疗肥胖-低通气综合征( OHS )有效。一些COPD和肺泡通气不足的患者也发现甲羟孕酮能刺激通气。这种药物不会改善睡眠呼吸暂停患者的呼吸暂停频率或困倦症状。
乙酰唑胺:一种利尿剂,能增加碳酸氢盐的排泄,并诱导代谢性酸中毒,随后刺激通气。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小心使用乙酰唑胺。在患有呼吸性酸中毒的患者中诱发代谢性酸中毒可能会导致ph值严重降低。如果患者的呼吸系统不能补偿其诱发的代谢性酸中毒,患者可能会出现高钾血症和潜在的危及生命的心律失常。(杀死露的mvp)
重碳酸盐:急救用的,但平时并没有卵用
关于露调戏阿尔的鸡尾酒
四氯化碳:ccl4,无色液体,气味甜,能起麻醉作用,有毒。
氢氧化铜:这个大家都知道,蓝色液体,颜色很漂亮,不溶于水。
一觉醒来我cp竟结婚?!!!!
[图片]
我去我去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来捋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啊
磕cp环节:
[图片]
米米先是被露露列为“特别关心”榜单第一
是《本世纪需要尽最大努力和我搞好关系奖》得主!
这米米在露露心里的分量可见一斑啊(虽然是负面的
(只能说意料之中啊,不愧是你米米)
[图片]然后就是露露给大家送立牌环节。
米米很高兴的把和露露立牌的合照po在网上!
然后附文说是超棒的礼物!!
连立立也很惊讶米米表现得很开心的样子
因为大家收到露露的礼物心理都是不一样的!反应了对露露的态度,像是立立就是无语无奈,拉托...
一觉醒来我cp竟结婚?!!!!
我去我去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来捋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啊
磕cp环节:
米米先是被露露列为“特别关心”榜单第一
是《本世纪需要尽最大努力和我搞好关系奖》得主!
这米米在露露心里的分量可见一斑啊(虽然是负面的
(只能说意料之中啊,不愧是你米米)
然后就是露露给大家送立牌环节。
米米很高兴的把和露露立牌的合照po在网上!
然后附文说是超棒的礼物!!
连立立也很惊讶米米表现得很开心的样子
因为大家收到露露的礼物心理都是不一样的!反应了对露露的态度,像是立立就是无语无奈,拉托是极度的恐惧,也有爱沙那种淡定的,乌姐就是可可爱爱好喜欢(「・ω・)「
然后米米的反应就也很不一样!明明被寄了这种礼物,却一副无所谓啊我觉得还挺不错的态度!(其实还挺符合他大大咧咧的性格)
(本来我以为他俩的部分这就完了还很可惜来着)
结果,本家你竟然
带着露露立牌去迈阿密海滩度假,还把视频发在油管(此处为heta tube)!!附文说有你在的夏日最棒了!!!
还和小加他们搞了BBQ
最重要的是
竟然把露露立牌放在床上一起睡觉!!!
(四舍五入就是他们同床了!!!)
我去这是什么梦女情节?!!这像极了宅男和他的纸片人老婆好嘛,有本事你去搞正主×!
所以米米这不就是尽最大努力和露露搞好关系的证明吗,直接24小时全球直播和露露立牌的欢乐日常哈哈哈
然后露露脸红了!!!!
说米米好讨厌啊!这是在做什么超级羞耻的啊!
然后就在米米除草的时候命令立牌消失了(斯拉夫巫术)米米你除草竟然还带着立牌!
本来送米米这个立牌就有点那种威胁的意思
(i am watching you)
没想到被米米玩成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不得不说本家你太会了。。。。
同人女都没你会搞全部靠边站。。。
距离上一次漫画冷战糖还是咖啡厅那个ಥ_ಥ
所以这又是冷战历史性的一幕!
倾家荡产压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