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家是我暗恋对象【西里斯×你】
亲世代全员向 半沙雕向 附带哈利成长史
全文1.6w+
斯莱特林暴躁大小姐vs格兰芬多叛逆大少爷
对家cp粉头的相爱相杀
·祝东风
01
“真的要这么做吗?”平日风度翩翩的雷古勒斯此刻和你跟做贼一样蹲在图书馆的书架旁。
你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两个黑发男孩的背影,下定决心地点点头。
“可这样不太好。”雷古勒斯似是纠结。...
亲世代全员向 半沙雕向 附带哈利成长史
全文1.6w+
斯莱特林暴躁大小姐vs格兰芬多叛逆大少爷
对家cp粉头的相爱相杀
·祝东风
01
“真的要这么做吗?”平日风度翩翩的雷古勒斯此刻和你跟做贼一样蹲在图书馆的书架旁。
你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两个黑发男孩的背影,下定决心地点点头。
“可这样不太好。”雷古勒斯似是纠结。
你有些着急:“你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你让我再想想……”
“我已经答应帮你写魔法史论文了。”
“可是……”
“梅林啊,我只是让拖住你哥和詹姆,好掩护我去告诉西弗勒斯和莉莉别来图书馆!你知道他们几个碰到一块肯定又会吵起来的!我又不是让你冲上去对你哥施恶咒!”
你看着沉默下来的雷古勒斯,也沉默了。
片刻后,你道:“真想施恶咒的话,能别对着他的脸吗?”
雷古勒斯真诚发问:“为什么?”
你叹口气,拍拍他的肩:“因为西里斯的脸真的很帅。”
你确信雷古勒斯在那一刻想先对你来一个恶咒,只不过看在你们深厚友谊的份上忍住了。
但你不知道雷古勒斯只是觉得在图书馆动手有损形象。也正因如此,雷古勒斯站在西里斯面前时,没有拿着魔杖指着他施“门牙赛大棒”,而是露出一个自认友善的微笑:“西里斯,真巧。”顺带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从他身后溜走的你。
西里斯懒散地抬眼,报以温和的微笑。
随后,他无情地打破了这难得的兄友弟恭的场面:“有事?”
雷古勒斯面不改色地扯谎:“妈妈让我问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听见这话的西里斯收起嘴角的笑意,垂下眼,语气讥讽:“托她的福,好的不得了。”
雷古勒斯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务,转身欲走,却听见西里斯迟疑道:“等会儿,那不是……”雷古勒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了快速奔出图书馆的你。
西里斯当机立断,一把将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詹姆扯了起来:“叉子,去找伊万斯了。”詹姆一个激灵:“啥?”
临走前,西里斯对着雷古勒斯道:“帮我转告她,这招声东击西不错,可惜找了你这么个笨蛋搭档。”
雷古勒斯扯出一个笑,对着西里斯和詹姆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叹口气。可惜,魔法史论文要泡汤了。
02
你和西里斯是青梅竹马。当然,是你单方面宣布的。
同为纯血,你从幼年时就认识了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尽管大多数次见面都是在无聊的宴会上。
有一个流言是这样说的——布莱克家的人都有病。这是真的。
可布莱克家的两个儿子,
一个,雷古勒斯,你的塑料朋友。
另一个,西里斯,你的暗恋对象。
你费解过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西里斯。哪个正常人会喜欢一个整天对自己臭脸的人啊。
不过你后来得出了结论——够拽,够帅,够叛逆。
有句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情窦初开的你满腔壮志,发誓要仗着你们青梅竹马的感情在霍格沃茨拿下西里斯。
可你也没料到西里斯能那么叛逆,刚入学就轰动全校,成了布莱克家几百年唯一的格兰芬多。听说他曾经在路过菲尼亚斯·布莱克的画像时被他这位祖先追着骂了三层楼。
不过你跟西里斯的家人不一样,不会因为他不是斯莱特林就不喜欢他,谁家没出过几个反叛者呢。
但西里斯并不屑于跟你和雷古勒斯这种“纯血傀儡”扯上关系。当然啦,雷古勒斯也不屑于跟西里斯那种“纯血叛徒”扯上关系。
只有你,在无望爱情和塑料友谊间来回挣扎。
因为你进了斯莱特林,西里斯开始明目张胆地讨厌你了。你觉得这就是赤裸裸的偏见,就像雷古勒斯讨厌所有格兰芬多一样。
为了消除西里斯的偏见,你决定先跟他的身边人当朋友。打入内部就能一举拿下西里斯。你对自己的计划沾沾自喜。
不过计划实施时出了点问题。
詹姆·波特在你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的时候无情地嘲笑了你——你俩成了死对头。
莱姆斯·卢平一次在你穷追猛打式地问题时,因为身体虚弱直接在你面前晕倒了——出于愧疚感你看见莱姆斯都是绕着走。
彼得·佩特格鲁被你的突然示好吓得跑到西里斯处求庇护——你被认为在仗势欺人。
说好的当朋友,最后却莫名其妙全成了你的敌人,你对此欲哭无泪。
但你却莫名其妙地把西里斯的敌人变成了你的朋友。
雷古勒斯就不用说了,你俩的塑料友谊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开始了——尽管很久以后雷古勒斯告诉你一开始他只是因为家里命令才接近你的。为了维持雷古勒斯的愧疚感,你骗他说自己只是单纯因为他长得最乖巧才接近他。但其实是你想借他接近拽比西里斯。
还有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的同级。你本来觉得他太过阴沉,但最后还是被他过于出众的魔药天赋折服。谁能拒绝一个会教题目会改论文的好朋友呢?尽管他的脾气跟西里斯一样差。
以及莉莉·伊万斯。你对麻瓜出身的偏见在见到她本人的那一刻消失殆尽。不过雷古勒斯对莉莉的态度算不得多好,你并不强求他。布莱克家的疯批纯血教育只会走向两个极端,极度推崇纯血的雷古勒斯和极度厌恶纯血的西里斯。嗯,不过好在他俩都是帅哥。
03
你作为西弗勒斯和莉莉的朋友,很早就觉察到了西弗勒斯对莉莉的喜欢。西里斯作为詹姆的朋友,很早就觉察到了詹姆对莉莉的喜欢。
但你怎么看詹姆都不顺眼,自然不会让詹姆有接近莉莉的机会;西里斯怎么看西弗勒斯都不顺眼,自然要制造詹姆接近莉莉的机会。
明明是大三角,你们两个却付出了太多。
虽然你嘴上说西里斯是你的对家,平日逮着机会就叫嚣着要去跟西里斯干架。但你其实是有私心的。
麻瓜爱情小说里不都是那么写的吗,死对头日久生情终成眷属。你和西里斯已经满足了第一个条件,就差时间了。
你看着面无表情从一堆拿着情书的女生面前走过的西里斯,啧啧摇头,芳心纵火犯啊。
芳心纵火犯停在了你的面前,和雷古勒斯如出一辙的深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你屏住了呼吸,麻瓜小说爱情套路这么有效?西里斯这么快就对你心动了?
下一秒,西里斯一字一顿道:
“挡、路、了。”
及时出现的雷古勒斯把你拉到了一旁,西里斯冷冷地瞥了雷古勒斯一眼,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反应过来的你看着西里斯的背影,气得破口大骂:“他是不是有病!走廊宽的都能塞下两头巨怪了他偏得说我挡他的路!”
雷古勒斯面不改色地捂住你的嘴,把你从案发现场拖走:“好了,你今天给斯莱特林丢的脸够多了。”
你发誓,要不是因为西里斯那张脸,你早对着他阿瓦达索命八百次了。
雷古勒斯看着你狰狞的表情,问你在想什么。
你答得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要让西里斯对我爱的死去活来,再狠狠地抛弃他。”
“好狗血。”
“不仅如此,我还要告诉他——”
“什么?”
“他磕的cp是假的。”
雷古勒斯没说话,但你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他很想骂你。
04
你最近很发愁,都腾不出心思给你养在霍格沃茨的猎场旁的花浇水,它们也跟着你愁掉了不少花瓣。
一日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飞行课后,海格跑来告诉你你的花因为太久没人管都快枯死了。
“神奇动物我在行,可你的那些花花草草我是真的弄不来。”海格懊恼地揪了把他的大胡子,花圃里的花都枯死了大半。你安慰你面前的大个子道:“不是你的错,海格。”
万幸,你最喜欢的那朵玫瑰仍然傲立于花圃中。你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一只手从你的背后伸来,毫不留情地折断了那株娇弱的玫瑰。
你对着罪魁祸首西里斯怒目而视。对方被玫瑰的刺划到了手,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看着他,说出那句经典台词:
“西里斯·布莱克,你有病吧!”
西里斯对手上的伤口用了愈合如初。像是很高兴看见你跳脚模样,露出顽劣地笑:“不好意思,手滑了。”
你看着西里斯手中那朵鲜艳的红玫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太过分了,我花了好久才养出来这一朵最漂亮的玫瑰!你知道我给它施了多少咒语,用了多少药水吗……”后面的话你已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一旁的海格看不下去,对着西里斯严肃道:“西里斯,这件事你确实做的太过分了。”西里斯似乎也没想到你的反应这么大,笑容也收敛了几分:“我会赔给你的。”
没等你回答,西里斯就落荒而逃了。
海格正想安慰你,却发现刚刚还哭的梨花带雨的你擦掉了脸上的泪,笑的灿烂:“先走啦!”
海格:“……”诡计多端的斯莱特林。
那朵玫瑰本来就是你要送给西里斯的,你本还没想好该怎么送出去,他却误打误撞拿走了,还有可能会还给你一朵花。
怎么算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乐滋滋的你在图书馆看见西弗勒斯和雷古勒斯时,又想起了自己最近发愁的事。
这俩人最近沉迷黑魔法,在学院里还交了不少狐朋狗友。西弗勒斯试过拉莉莉一起,但被莉莉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你隐隐觉得你的cp要开虐了。
可是敌对阵营相爱相杀的设定好像也很带感?你摇摇头,把这个奇怪的念头从你的脑海里赶了出去。
雷古勒斯学习黑魔法是你早就料到的事。听说布莱克家在他和西里斯小时候就教过他们黑魔法。比起西弗勒斯想要通过黑魔法来追逐知识,你觉得雷古勒斯更多是想为家族带来荣耀。
至于你,你没有莉莉那么强的正义感,也没有西弗勒斯疯狂的求知欲,也没有雷古勒斯的责任感。
你只想当条咸鱼。
但当你收到西里斯的道歉礼时,你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去tm的咸鱼,你今天一定要把西里斯·布莱克的狗头打掉。
你维持着最后的礼貌,笑的阴森:“这就是你的道歉吗?”
一株在风中摇摆的狗尾巴草。
西里斯蹙眉,辩解显得敷衍苍白:“城堡里没有玫瑰,最后只找到这个。你可以把他种在你的花圃里。”
你确信,西里斯是真的想气死你。你接过狗尾巴草,狠狠地摔在地上:“谁要你的破草!”西里斯也来了脾气:“这个草很难找的好不好!”
你知道。霍格沃茨里种的都是魔法植物,普通的花花草草反而少见。禁林边缘就长着满天星,但西里斯没有送你。
因为你知道满天星象征着喜欢,而西里斯不喜欢你。
你满肚子是气,一路跑回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雷古勒斯正坐在休息室内的沙发里看书,看见你怒气冲冲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有个神经病给了我一株狗尾巴草。”你一屁股坐在雷古勒斯对面的扶手椅上。
雷古勒斯挑眉,深灰色的眼睛闪闪发亮:“狗尾巴草?”
你盯着雷古勒斯和西里斯如出一辙的挑眉动作,刚消下去的火气又蹿了起来。
你觉得自己好惨。西里斯不但没对你爱的死去活来,你嗑的cp好像也快be了。
过了一会儿,你有点后悔。
早知道把狗尾巴草带回来了。
05
一个满月夜,你缩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里昏昏欲睡,被突然传来的响动声吓得一惊。
你在看清是西弗勒斯时,朦胧的意识立刻变得清醒。你像看到大救星一样冲了过去:“西弗勒斯!救命!”
半只脚已经踏出休息室门口的西弗勒斯抽了抽嘴角:“什么事。”
“魔药课的论文我实在是不会写了……”ddl将至,你迫切地希望西弗勒斯看在你当了这么多年cp粉的份上能直接把论文甩给你。
“你怎么不去找雷古勒斯?他已经自学到高年级魔药了。”
“雷古勒斯哪能跟你比啊!”你不会告诉西弗勒斯,因为你今天抢走了雷古勒斯最后一块巧克力,他已经决定和你单方面冷战了。
见西弗勒斯不为所动,你鼓吹的劲头大了点:“西弗勒斯,我觉得你就是整个霍格沃茨最有魔药天赋的人!假以时日你说不定能取代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位子!”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我不想当魔药教授。”
你:“……”简直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西弗勒斯接下来的回答宛如晴天霹雳:“我也没写。”
你眼前一黑,差点栽过去。完蛋,斯拉格霍恩教授不一定会处置西弗勒斯,但绝对会罚你关禁闭。
但西弗勒斯接下去的话让你两眼放光,重新站直了身体。
“你说卢平去了打人柳那里?”
“嗯。布莱克说戳一下打人柳下的节疤就能跟着他们去尖叫棚屋。”
鉴于西里斯和西弗勒斯的旷世恩怨,你表达了西里斯话里真实性的怀疑。
但西弗勒斯执意要去,你便决定跟着一块。
好不容易躲过了费尔奇的巡查顺利出了城堡,你站在猎猎寒风中打了一个哆嗦,凝视着不远处疯狂甩动着枝条的打人柳:“他们到底是怎么接近打人柳的?”
实战型选手西弗勒斯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打人柳枝条的甩动规律,带着你轻轻松松躲过了打人柳的攻击,来到了打人柳的枝干旁。
当然,轻松的是西弗勒斯。你不慎被打人柳的枝条扫到了右手,站在西弗勒斯身后痛的龇牙咧嘴。
西弗勒斯未注意到你的状况,戳了一下打人柳下的节疤,一条昏暗的地道徐徐出现在你们的眼前。
西弗勒斯率先踏进了地道,从不远处隐隐传来某种动物的嘶吼,在地道里回荡。你的右手痛的使不上力,你只好用左手攥紧了魔杖。
你们走的越深,嘶吼声就变得越为清晰,但你依然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动物。
钻出地道的那一刻,你终于知道,那是狼嚎。一头灰色皮毛的狼正张着血盆大口,发着绿光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你们,已经匍匐在地做出了攻击姿态。
你余光扫到被整齐放在门旁的一件长袍,格兰芬多的,带着补丁。一个惊人的事实在你脑海中铺陈开。
狼已经扑了过来——有人抓住你的右手往后拉,你痛的叫出声来。那人飞快地关上了门,你们在地道里拼了命地奔跑,把愤怒的狼嚎抛在身后。
你们一路跑着,跑出了地道,跑过打人柳,一直跑到草坪上才停下来。借着冰凉的月光,你这才看清那个人的脸——詹姆·波特。他的头发凌乱着,眼镜歪到了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卢平是狼人。”你话音刚落,就看见詹姆的脸变得惨白。
“我很抱歉。西里斯是想恶作剧……”没等他说完,西弗勒斯就打断了他的话:“波特先生,谁知道这是不是你和布莱克联手的恶作剧,恰巧出现救了我让我心生感激?”
詹姆提高了音量:“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恨不得离你远远地!”
“那个狼人呢?看看它刚刚的样子!差点杀了我们!”
“莱姆斯不想伤害你们!”詹姆急促地喘了口气,压下了声音:“他只是……他只是没法控制。”
西弗勒斯冷哼一声:“是啊,没法控制。谁知道哪天你会不会死在他的爪子下。”
“邓布利多知道这件事,莱姆斯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詹姆有些疲惫,“我很抱歉,这件事确实是西里斯做的太过分了。”
“你们最好还是向梅林祈祷吧,指不定我哪天就会告诉大家你们有个狼人朋友。”西弗勒斯甩下这句话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他不会的。不管怎么说,你救了他的命,他欠你一个人情。”你嘶着气道,你的右手经过刚刚那么一折腾已经痛的难以忍受了。
詹姆注意到你右边袖子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些许带血的皮肉。
“这不是…?”他的语调紧张起来。
你摇头:“不是卢平。打人柳。”
詹姆明显松了一口气,语气比面对西弗勒斯的时候诚挚了几分:“我对这件事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也会在这。”
你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是啊,早知道就直接把西弗勒斯摁在休息室里写论文了。
“最应该道歉的是西里斯。”你沉默半晌道。
可能是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你一股脑地说了很多你本不该说的话。
“我知道,西里斯有的时候不受控制,会做出很多愚蠢的事。”你想起之前送你的那株狗尾巴草,狠狠叹了口气。
“他和家人关系不好,更别提我了。”
“雷古勒斯和我没有立场去约束他。”
“但你既然作为他的朋友,能不能稍微看着他一点,别让他再做这种混账事了?”
詹姆似乎没想到你会说这些,愣愣地看着你。
你避开他审视的目光,闷闷道:“我跟你说的这些别告诉他。懒得跟他吵架。”
“再见。”
你本以为被西弗勒斯按着右手撒了一整瓶白鲜已经够痛苦的了。
直到你拖着仍然隐隐作痛的右手,顶着无边的困意赶魔药论文时才知道——
学海无涯苦作舟。
隔天早上,雷古勒斯看着你浓重的黑眼圈,还是没忍住率先打破了冷战:
“你昨晚终于丢下脸面去做贼了?”
06
你的cp塌房了,还是塌到马里亚纳海沟的那种。
那是一个没课的下午,你散步时注意到黑湖旁的山毛榉树 处围了一堆人。你跑过去就看到这样的一幕:西弗勒斯被头朝下吊在空中,他的长袍垂落在脑袋上,露出了瘦的只剩皮包骨头的双腿。周围的人群有许多在喝彩,站在人群前方的西里斯、詹姆和彼得正放声大笑。
你觉得你之前就是脑子抽了,怎么能指望詹姆去约束西里斯呢。太天真了。
莉莉正站在他们的面前,表情愤怒:“把他放下来!”
你:呜呜呜美救英雄的戏码我好爱!
“当然可以。”詹姆猛地扬起魔杖,西弗勒斯立刻坠到地上缩成了一团。西弗勒斯挣开自己的长袍,抽出了魔杖。
你:修罗场修罗场!
但西里斯的动作比他更快:“统统石化!”
你:妈的人家单挑你掺和个屁。
“放开他!”莉莉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詹姆和西里斯戒备了起来。
你:飒姐我好爱!
“别逼我给你施恶咒,伊万斯。”詹姆严肃了神色。
“那就给他解开!”
詹姆深深叹口气,低声对西弗勒斯说出了破解咒,厌恶道:“算你走运,鼻涕精。今天伊万斯在这里……”
但西弗勒斯冷哼了一声:“我用不着她那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来帮忙!”
你:???有话好好说别摆烂啊?
莉莉眨了眨眼,语气霎时冷淡下来:“很好,那我以后再也不会操这个闲心了,鼻涕精。”
你:哦豁,完蛋。
“向伊万斯道歉!”詹姆的魔杖威胁地指着西弗勒斯。
“我用不着你来逼他道歉,你跟他一样讨厌,波特。”莉莉毫不客气地吼道。
“我从来没说过你——”詹姆停顿了一下“你知道是什么!”
“你认为把头发弄的乱七八糟摆出一副刚从飞天扫帚上下来的模样很酷吗?走廊里碰上谁惹你不高兴就要给他施咒语!你跟他一样——”莉莉吸了口气,
“一样恶心!”她猛地一转身,飞快地跑开了。
你:平衡了,对家看起来也be了。
“她什么意思?”詹姆试图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但明显他失败了。
“听起来她觉得你有点骄傲自大,兄弟。”一旁的西里斯懒洋洋道。
你看着詹姆和西里斯似乎又要对西弗勒斯动手,想要上前阻止时,手腕被人拉住——是雷古勒斯。
“别惹事。”雷古勒斯不由分说地把你拉到了人群后。
你觉得雷古勒斯说的在理,决定还是去看看莉莉。临走前,你看了一眼西里斯,他毫不客气地对西弗勒斯施了倒挂金钟。你皱起眉,和他的目光不期而遇。你从那双深灰色的眼睛中看到浓重的厌恶和烦躁。
你避开他的目光。
今天塌房的又不止他一个,凶什么凶。
07
西里斯和雷古勒斯虽然关系不好,但有时做出的选择却出奇的一致。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把16岁作为了自己的人生转折点。
西里斯在16岁时离家出走,彻底和布莱克家决裂。
雷古勒斯在16岁时加入了食死徒,以此追寻他的信仰。
因为雷古勒斯,你见过一次神秘人。你偷偷打量着那张苍白的蛇脸,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能有那么多追随者。但在听过神秘人的讲话后你就明白了,他的颜值和他的洗脑水平成反比。
你不太关心神秘人所说的什么建立新世界。
你的父亲说当年的黑巫师格林德沃也这么说过,你爷爷信了,结果格林德沃后来被关在了纽蒙迦德,你的家族在战后清算的时候元气大伤。
所以这次你的家族选择中立。你也跟随家族保持中立。未来的事谁说的清楚呢,看大势所趋再选择派别也来得及。
但雷古勒斯跟你不一样,他对神秘人的崇拜已经接近疯狂。你知道他不会听你的劝,但看在当了多年朋友的份上,你还是决定提醒他:
“加油,好好干。万一死了我是不会帮你收尸的。”
雷古勒斯的眼里闪烁着希望的火苗:“放心吧,我会拥有无上的荣耀的。”
你觉得这样不好,有时抱着太大希望并不是一件好事。
听莉莉说西里斯在离家出走后去了詹姆家。
听莉莉说西里斯今天拒绝了两个女生的告白,还被詹姆调笑了好一会儿。
你发觉最近莉莉提到詹姆的次数有些太多了。相对的,西弗勒斯这个名字在她的言语中渐渐隐去。
黑湖那件事过后,你没再听说詹姆和西里斯去找过西弗勒斯的麻烦。在莉莉和西弗勒斯决裂以后,你和西弗勒斯的来往也逐渐少了。就算他们私下仍有冲突,你也无从知晓。
莉莉从不问你有没有学习黑魔法,也不问你在神秘人发动的战争里站哪一方。
“我相信你会做出对你有利的选择的。”她这么跟你说。
你垂下眼,不敢去看她澄澈的如绿宝石般的眼睛。
你利用了莉莉,甚至是雷古勒斯。你用和他们的交情在神秘人一派和邓布利多一派中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你认为这样是最安全的做法。
你知道以莉莉的聪明早就猜到了你的选择,但她默许了,就如同雷古勒斯一样。
一日,你和莉莉在图书馆时碰到了掠夺者。你惊讶地看见莉莉破天荒地对跟她打招呼的詹姆露出一个微笑,甚至允许他们坐在你俩旁边。
有什么比自家正主be了还痛苦的事吗?
有的。
看见对家发糖。
你捂住胸口,面目狰狞地看着装出一副正经样子的詹姆。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往莉莉旁边挪了!走开啊!!!!
“哎。”西里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你的对面,打断了你投向詹姆的哀怨目光。
你没好气地看向他:“干嘛。”
下一秒,你听见了西里斯用你认识他十几年来对你最温柔的语气说道:
“别挣扎了。鼻涕精和伊万斯妥妥没戏了。”
温柔刀,刀刀致命。
你恨恨道:“那波特也不会跟莉莉在一起。”
有人戳了戳你的手肘。
你转头看去。
詹姆对你招招手:“我听得见。”
你默默挡住了脸。
你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个平静的下午,你和掠夺者们会平和地坐在图书馆的同一张桌子旁。西里斯就坐在你的对面,百无聊赖地在羊皮纸上画画。阳光穿过雕花窗,一片灿烂摇曳。少年人的眉眼头一回如此清晰明朗,他不知道画了什么有意思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面色也柔和了几分。
你在西里斯发现你的注视前低下头,努力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论文上。
“你怎么到现在就写了一个标题?”临走前,莉莉好奇地望了眼你放在桌上的羊皮纸。
你匆忙把墨迹未干的羊皮纸夹进书里。
回到宿舍后,你坐在书桌旁摊开书。
莉莉没看见羊皮纸末端的那行小字。
那行字被清晰地印在了《高阶魔药学》197页的书角。
Sirius·Black。
08
莉莉答应詹姆去霍格莫德的约会邀请了。这还是西里斯专门跑来告诉你的。
他似乎只是单纯想看你心梗的表情。
周末,你在蜂蜜公爵偶遇了正和詹姆约会的莉莉。二人正在研究柜台里展示的羽毛笔糖究竟哪部分是能吃的。
莉莉看见了你,惊喜地跟你打招呼:“莱亚!”
你看着站在莉莉身后对着你耀武扬威的詹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和莉莉寒暄几句后,你转身欲走,却意外撞进了一个人的胸膛。
你闻到熟悉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烟草香。你抬头看向来人。
西里斯正皱眉看着你。
你慌乱地从他怀里退出来,决定先发制人:“你怎么走路那么不当心……”西里斯不屑地哼了一声:“恶人先告状?”
你没理他,俯身去拾撒了一地的糖果。西里斯难得好心,蹲下身帮你一起捡。好不容易捡完,西里斯从你的糖果袋里挑走了一颗蜂蜜糖。
那是店里最后一颗蜂蜜糖,你好不容易才在货架的角落里发现的。没等你阻止,西里斯就拆开糖纸,一口吃掉了灿金色的硬糖。
“报酬。”西里斯含糊不清道。
这还不如不帮呢。你没好气地推开他,拿着糖果袋想走。
西里斯叫住你。
“雷古勒斯在外面,他是在等你?”
“不然呢。”你觉得他问的莫名其妙。
“你们不会是在约会吧?”西里斯语气冷了下来,眼神轻蔑。
西里斯一提到雷古勒斯就没有好脸色,总是这样。你不想掺和他俩的恩怨,推门走了出去。
正值冬季,风雪漫天,你把脖子上的围巾裹紧了一点,走向靠在路灯杆子旁的雷古勒斯。
你抱着糖果袋,脚下踩着软绵绵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雷古勒斯以为你是因为詹姆和莉莉约会不高兴,没什么诚意地随口安慰你。
“他俩总归会在一起的,两个格兰芬多。伊万斯和斯内普不是一路人。”
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那按你这么说,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就不能在一起喽?我们是两个斯莱特林,难道就一定会在一起吗?”
雷古勒斯连0.001秒的犹豫都没有,答得果断:“绝对不会。”
“哇好歹我也是个女孩子你拒绝的这么快不觉得有点伤我的自尊心吗?”
雷古勒斯懒得理你。
你刚刚反驳雷古勒斯,更多是因为想到你和西里斯。你绞尽脑汁地想你印象中在一起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但是结果为0。虽说七年来西里斯从来没谈过恋爱,你不存在情敌一说,但你怀疑西里斯不谈恋爱只是因为他觉得冒险更有趣。
你叹口气。马上就要毕业了,你的攻略进度却几乎为0。看着一旁的雷古勒斯——西里斯的亲弟弟,你决定旁敲侧击一下。
“布莱克夫人给你和西里斯选订婚对象了吗?”话说出口,你才感觉问的有些生硬。
雷古勒斯瞟了一眼你,反问你:“我发现你一直用教名称呼他?”
雷古勒斯说的“他”正是西里斯。你和西里斯一直针锋相对,远没到可以互称教名的亲近地步。
你心头一跳,故作冷静道:“这样好区分。”
雷古勒斯轻笑了一声,没再多问,但也没回答你的问题。
09
詹姆和莉莉要结婚了,并邀请你当伴娘。莉莉在信中说西里斯也非常希望你能去参加婚礼。你知道他只是想嘲讽你。
鬼知道你是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才站在对家cp婚礼上的。
穿着黑色西装的西里斯走到你的面前,微微倾身,黑发垂落在眼前,眼里带着狡黠,说出了那句让你心碎的话:
“你磕的cp是假的。”
说完,西里斯扬长而去。
一身纯白婚纱的莉莉看着站在原地眼圈发红的你,以为你是舍不得她嫁人,轻轻拥住你:“别担心啦,詹姆会对我好的。”
你瘪起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呜呜呜呜莉莉。”
莉莉手忙脚乱地帮你去擦眼泪。
“哎哎哎。”闻声而来的詹姆揪住你的后领把你拉出了莉莉怀里,很是不爽:“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你白他一眼,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你懂什么,我是在哭我死去的青春。”
这七年你简直是一败涂地。不但cp没成,西里斯也根本没有对你爱的死去活来。你看向在不远处跟莱姆斯高声谈笑地西里斯,撇撇嘴。
看来你真的不适合追人,七年了,西里斯对你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对家。
如果偏要说这场婚礼有什么让你感到开心的地方的话。
那肯定是结婚仪式后的拍照环节。
跟一屋子凤凰社成员格格不入的你作为伴娘,顺利成章地站在了伴郎西里斯的身边。
“一,二,三!”
快门落下,你笑的眉眼弯弯。
这是你和西里斯的第一张照片。
婚礼结束后你特地跑去要了一份照片,意外碰见了西里斯,他也是来要照片的。
西里斯看见是你,说出话依旧欠打:“怎么,你是要把对家的结婚照裱在墙上仔细欣赏吗?”
“那你干嘛来要照片?”
“来把我自家cp的结婚照裱在墙上仔细欣赏啊。”
你:当年究竟是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不要脸的人。
西里斯见你被噎住,得意地弯起唇角。
你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愣神。
噢,是因为他帅。
·行行重行行
01
你看着突然出现在你家客厅狼狈的克利切,面色平静地接过他递过来的信。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跟雷古勒斯在大战爆发后就断了联系。他突然联系你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胜利了,可是当下的战局仍处于胶着状态。
所以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他死了,这是遗书。
你顿了几秒才拆开手上的信封,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纸。
其上,雷古勒斯板正的字迹写着:
什么都别问,也别让任何人知道你收到了这封信。
本来不该给你写信,但回过神时已经坐在桌前了。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放心,你不用替我收尸。请替我安抚克利切。我想他会很难过。
跟随黑魔王是一个错误的选择。食死徒不是我的归宿,反而把我的灵魂拖向了深渊。有朝一日,黑魔王会因我的死付出代价。
不用找我,我将沉睡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我愿意把那里当做我的墓地。别担心,那个地方四季如春。如果你想祭奠我,就摘朵花放进大海吧,我会收到的。
祝你幸福,我唯一的朋友。
克利切抽抽搭搭地伸过手,告诉你雷古勒斯吩咐他要把信烧掉。
“不,克利切。”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你蹲下身,平视着眼前这个苍老的小精灵:
“我是雷古勒斯的朋友,我会保护好他的遗物的。”
克利切看着你,又看看你手上拿着的信,跌倒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你看着情绪几近崩溃的克利切,却出奇地冷静。
原来这就是死别,可你却哭不出来。
你是雷古勒斯唯一的朋友,可雷古勒斯并不是你唯一的朋友。
傍晚,你坐在桌前修剪花瓶里的花。你喜欢花,家里的花常开不败。剪着剪着,你毫无征兆地落下泪来,你慌忙去擦,但却哭的更凶。
雷古勒斯这个混蛋,那么多花,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哪一种。
你最亲爱的朋友,雷古勒斯·布莱克,死在18岁。
02
你在去看望即将生产的莉莉时遇见了西里斯。自从莉莉的婚礼后,这是你们的第一次见面。
西里斯清瘦了不少,但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亮晶晶的。他看见你来,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陪莉莉坐在她家后院的秋千上闲聊。莉莉护着肚子,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怀孕以来的趣事。你听的开心,眉眼也染上笑意。
说着说着,莉莉突然停下了。她拉过你的手,翠绿的双眸关切地看着你:“总感觉你不开心,发生什么了?”
莉莉并不知道雷古勒斯的事。
你不希望她为你担心,露出灿烂的笑:“哪有。我又不用像你们一样天天面对这样那样的危险,有什么不开心的。”
“那好吧。”莉莉轻柔地把你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好吗?”
你答应了她。
“噢对了!孩子出生以后你来当他的教母吧?”莉莉满怀期待地看着你。
你下意识地想拒绝:“可我不是凤凰社的。”
莉莉撅起嘴,不认同你的话:“是不是凤凰社的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万一以后他进了斯莱特林,他还有好多要跟你学习的呢。”
“真进了斯莱特林詹姆不会把他赶出家门吗?”
“哼,那我先把詹姆赶出去。”
莉莉毕竟怀了孕,身体不如以前,没过多久就犯困了。詹姆送她回房休息,留你和西里斯在客厅里坐着。
你和西里斯两年未见,你俩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你和西里斯各自坐在沙发的一边,你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雷古勒斯死了,你知道吗?”
西里斯一只手支着脑袋,神情淡漠:“那个白痴自己要加入食死徒,那是他活该。”
你觉得讽刺,想笑,但却笑不出来。
“他好歹是你弟弟。”
“很早就不是了。”
你攥紧了拳,哀恸地看着西里斯,指甲死死抠进了手心里:“我以为你会想知道他死在了哪里。”
西里斯走到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你,语气冷了下来:“如果你指望跟你一块悲伤的话,那你找错人了。”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看错了人。”
你的心逐渐凉了下来。你本爱着西里斯,为他的明亮与张扬。但直到今天你才发现,西里斯的明亮张扬从来不属于你。
对你,他和看待其他斯莱特林一样,从来只有漠然与厌恶。
“不过你也应该庆幸他没有答应你们的婚约。”
“什么婚约?”你的脑袋像是被人狠狠一击,开始变得昏沉。
西里斯皱起眉,看起来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沃尔布加那个疯女人之前想让你和雷古勒斯毕业后订婚,但他没答应。”
你声音发涩,像是被拧紧的弦:“为什么?”
“他说应该是我跟你订婚。”西里斯顿了顿,露出嘲讽的笑,“可我当时已经离开布莱克家了。”
你垂下眼,一滴眼泪打在手臂上。
雷古勒斯一直都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你记起七年级时的霍格莫德。
黑发的瘦高少年问你:“我发现你一直用教名称呼他?”
你当时答的草率,他却没再追问,只是笑笑。雷古勒斯本就不需要你的答案。
他是你那么要好的朋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对西里斯的喜欢。但他为了维护你的自尊,什么都没说,连在给你的那封信里都写的隐晦:
“祝你幸福。”
你记不清你是怎么离开莉莉家的了,你回到家,摘了好多花想去看雷古勒斯。出门后才想起来,雷古勒斯没有告诉你他在哪。
他让你把花放在海里,可是海那么大,你的花怎么会飘到他的身旁。
03
你见过的,最漂亮、最纯洁的那朵百合花,凋零在深秋的一个夜里。
那是一个疯狂的夜晚。
很多人死了。莉莉、詹姆、彼得,和一整条街的麻瓜。
但神秘人也死了。
于是人们为之欢呼,在那个夜晚尽情的狂欢。
莉莉死前没有送出去的信最后还是交到了你的手里。
亲爱的莱亚:
最近还好吗?
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们如今的确切住址,伏地魔在追杀我们。不过你放心,我们的住所被施了赤胆忠心咒,保密人是西里斯。一切都很安全。
哈利已经会叫妈妈了,但他还没有学会叫爸爸。詹姆为此郁闷了好久。
真遗憾,你作为哈利的教母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他呢。哈利有一双和我一样的绿眼睛,詹姆说那是哈利最好看的地方。
真希望战争快点结束,这样你就可以见到哈利了,哈利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爱你的莉莉
莉莉的信向你间接证明了西里斯的背叛。
可那怎么可能呢。你知道西里斯对神秘人恨之入骨,他怎么可能背叛莉莉和詹姆。
但大家都觉得是他。西里斯未经审判就被抓进了阿兹卡班。
你的家族中有人在魔法部就职,你才得以去阿兹卡班探监。神秘人倒台后,这里关了不少他的追随者。你跟着监狱看守走过昏暗潮湿的地牢通道,四周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摄魂怪的存在让你觉得身体沉沉,呼吸不畅。
最终,你来到了西里斯的牢房前。
他缩在牢房的一角,乱蓬蓬的头发埋在臂弯里,似乎是睡着了。
你的探监时间并不长。
于是你出声叫他:“布莱克。”你的声音在西里斯窄小的岩石牢房里回荡,他猛地抬起头。
不过短短几个月,西里斯已经瘦脱相了。那双眼睛,那双经历了无数次战斗依旧明亮的眼睛,此刻死气沉沉的。
西里斯花了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你,他蹭地站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抓住你们面前牢房的铁栏杆。
西里斯的声音沙哑疲惫:“你怎么会来?”
你把莉莉写给你的信递给他:“莉莉说的是真的吗?你是他们的保密人?”
西里斯死死地攥紧了信纸,手上青筋凸起,有那么一刻你觉得他要爆发了,但他只是无力地摇摇头:“这不是真的。”
“那真相是什么?”你急切地问道。
“是彼得·佩特格鲁!那个懦夫!”西里斯低吼道,“我说服詹姆把他换成了保密人,我以为这样就保险了……”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可我害了他们。”
你心脏处酸涩的难受。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活着的,没有了。”
“我,我确实没有证据,但真的是彼得背叛了我们。”西里斯扒在栏杆上,急切道,“你相信我吗?”
你问他:“雷古勒斯后来背叛了神秘人,但我没有证据。你相信我吗?”
意料之中的,西里斯沉默了下来。你苦笑:“其他人对你就跟你对雷古勒斯是一样的,我救不了你。”
西里斯垂下了扒在栏杆上的手,死死地盯着你:“你恨我,对吗?为我当初那么冷漠地对待他的死。”
你没有回答。
你也不知道。你应该恨他的,为他的偏见和冷漠。可如果真的恨他,你也不会来阿兹卡班。
04
你再也没去过阿兹卡班。
但你经常去女贞路照顾哈利。
说是照顾,其实不过是每周一次的去女贞路的秋千旁给哈利讲故事而已。
邓布利多不让凤凰社的人来见哈利,但他管不了你。于是,哈利在上小学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你。
平时在德思礼家被憋坏的哈利的问题真的很多。
“我的爸爸妈妈真的是车祸死的吗?”
“为什么你咻地一下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说你是我的教母,那我有教父吗?”
你其实没什么耐心,但看在哈利是莉莉的孩子,你尽量完整地回答哈利的问题。
“你父母是被坏人杀害的。”
“因为我是巫师。”
“有的。”
但你越答问题越多。
“坏人是谁?他死了吗?”
“巫师是什么?”
“那他在哪?”
你终于忍受不了,从秋千上跳了起来:“今天就到这吧,再见哈利。”
你和哈利的相处模式慢慢变得奇怪,每次见面,他都会念出在纸上写好的问题,而你就像个机器人一样给出简洁地不能再简洁的答案。
“你和我的教父是夫妻吗?”有一天哈利问。
“不是。”犹豫了一下,你决定添油加醋一点。“其实是你教父对我爱而不得,他暗恋我,但是我不喜欢他。”
哈利一副失望地表情:“是因为教父不帅吗?”
“挺帅的。”
“那是因为你喜欢别人吗?”
“也不是。”
哈利撅起嘴,澄澈如祖母绿宝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那是为什么?”
“呃,因为我跟他各自所在的学院不对付?”
“就因为这个?”哈利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你点点头。哈利像小大人似地叹口气:“那你们可真傻。”
哈利就这样在一个个问题中长大了,去霍格沃茨的前一天,他问你:
“你希望我去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
你思考了一会儿:“你爸爸妈妈都是格兰芬多,你教父也是,我想你应该会去格兰芬多。”
哈利认真地看着你:“可是我觉得斯莱特林也不错。”
你摇摇头,小孩儿还是不知世间险恶。“如果救世主去了斯莱特林,巫师界会炸锅的。”
哈利哼了一声:“我才不是什么救世主呢。而且你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斯莱特林吗?”
05
不过哈利还是去了格兰芬多,据他所说霍格沃茨的一切都很好,除了一点。
“我觉得斯内普教授不只是讨厌我,那简直是恨我。”你隔着信纸都能感到哈利深深地愤怒和不解。
虽然坎坷,但哈利总归是有惊无险地在霍格沃茨度过了两年。
直到某天的《预言家日报》头版——“西里斯·布莱克已从阿兹卡班越狱”。哈利郁闷地和你坐在弗洛林冷饮店的门口,狠狠地戳着他面前的覆盆子冰激凌:“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教父想杀我?”
你烦躁地摆摆手:“别看《预言家日报》写的,那个狗屁报社早该倒闭了。”可你又担心。阿兹卡班那么偏僻,他一路上过来难免不被人发现。如果再被抓回去,那就不是终身监禁这么简单了。
八月底的某天晚上,你在家门口发现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大黑狗。巫师文化中这种狗被视作不祥。但你觉得你的生活已经不能更糟糕了,索性把大黑狗领进了家门。
你给大黑狗端了些肉,被它啊呜几口就吃光了。看起来是饿坏了。
“外面在下雨。”你关上窗,挡住屋外的瓢泼暴雨,“你就在这里借宿一晚吧。”大黑狗像是听懂了你的话,欢快地摇着尾巴。
你用旧衣服给大黑狗做了一个临时狗窝,自己坐在书桌旁写曼德拉草的观察报告。虽然大部分时间你是个家里有矿的无业游民,但偶尔你也会帮斯普劳特教授做一些草药学方面的学术研究。
你写着写着就趴在桌旁睡着了,等你醒来时已是隔日清晨。
你伸了个懒腰,肩上的毯子滑落到了地上。大黑狗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你的生活重新归于平淡。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哈利告诉你彼得没死,但他们也没有抓住他,西里斯还是无法脱罪。
听哈利说西里斯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那里现在也是凤凰社的总部。兜兜转转,他还是回到了那里。
西里斯越狱后,你没有见过他。反而是那只被你救过的大黑狗天天都来你家门前。有时是问你讨吃的,有时是想让你陪他玩球,有时只是趴在你的脚边陪你看书。
你想这样也挺好的。
直到有一天,大黑狗没有来。
06
尸骨无存,你讨厌这个词。
雷古勒斯是,西里斯也是。
是哈利亲口告诉你西里斯的死讯的,在格里莫广场12号。乌压压来了一堆人,都是为了西里斯的死。
他脱罪了,在他死了之后。
克利切很高兴看见你,恭恭敬敬地给你端上了一杯热茶。
你端起茶,却因为手太抖把茶尽数洒在了桌上。克利切尖声向你道歉,忙着要给你换一杯茶。
“不,不用了克利切,你走吧。”你看着克利切皱巴巴的面容,几乎快喘不过气。你看着他时总会想起那个阴沉的下午,狼狈的家养小精灵告诉你雷古勒斯的死讯。
你和哈利在餐厅里相对而坐,周围人声嘈杂。
“其实我骗了你。”你轻声对哈利道,“不是西里斯喜欢我,是我喜欢他。”横跨了这么多年,时至今日,你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
哈利显得惊讶:“怎么会?”
克利切去而复返,手里举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毕恭毕敬地递给你:“莱亚小姐。克利切在西里斯少爷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里面有您的名字。克利切觉得应该交给您。”
你茫然地接过笔记本,翻开扉页时,一朵干花玫瑰和一张糖纸从笔记本中掉落。
你一愣。
玫瑰的刺好像在你的心里轻轻划开了一个口子,密密麻麻的痛涌上心脏。
你认得那张糖纸,是那次在蜂蜜公爵西里斯拿走的那颗蜂蜜糖。灿金色的塑料糖纸映着餐厅的灯光,晃的你眼睛生疼。
你强撑着勇气翻开下一页。
其上是西里斯凌乱的字迹。
亲爱的莱亚:
请允许我称呼你的教名。
我知道你恨我。你去探望莉莉的那天向我提起雷古勒斯,我明知道你因为他的死悲痛,我却故意用那些话去伤害你。直到你去阿兹卡班的时候我才知道那天我说的那些话对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很抱歉。
我一直嫉妒着雷古勒斯。小时候我嫉妒他有母亲的偏爱,长大后我嫉妒他和你的亲近。所以我总是敌对他,漠视他。这种嫉妒驱使着我做了很多愚蠢的事。
十二年阿兹卡班的监禁生活中,你问我的那句话一遍遍地在我的脑海里回荡。雷古勒斯背叛了神秘人,没有证据,没有人相信。或许是命运的安排,我跟他有了相似的处境。你没有告诉我细节,我只能在监狱里一次次地猜想他是如何背叛神秘人,他是否会害怕,是否会绝望。我后来问了克利切,才知道雷古勒斯被湖里的阴尸分食而亡。我因为雷古勒斯没有变成我期待的弟弟而厌恶他,可现在想,我也绝非雷古勒斯期待的哥哥。
我以前总是跟你作对,找各种理由欺负你。我干了很多蠢事,但以前的我太傲慢自大,死也说不出口一句抱歉。我总是矛盾的,我一面厌恶你是斯莱特林,一面又希望你能我再亲近一些。在那十二年里我才想明白,我爱着你,不管你是什么狗屁的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宴会,周围人都故意疏远我,只有你走了过来,笑着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自私着希望你只是我一个人的萤火,带我离开茫然黑暗。但你却是天边的月亮,我只是有幸被你照亮的人之一。
我希望靠近你,哪怕你厌恶我。
我从你那里得到的两个礼物,都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我从你的花圃里偷走了一株玫瑰。本来想还给你一束满天星,可是你的花圃里已经有了。于是我才送了你那株狗尾巴草,我不是想要捉弄你。
我自说自话拿走的那颗蜂蜜糖,是给你帮忙换来的。
我们度过的最平静的一个下午,是七年级在图书馆的那次。你就坐在我的对面,阳光洒在你的眼睫,我偷偷画下那一刻的你。
我的阿尼玛格斯是一只大黑狗,正是你在家门口见到的那只。我从阿兹卡班越狱,为了躲避追捕北上前,我想在走之前见你一面。我不敢在你面前变回人形,我怕你依然恨我。
我曾经想过,如果我当初没有离开布莱克家,我们或许会订婚,或许会相爱。我们应该有很好的结局的。
莱亚,我自私且胆小地爱着你。我本该把这一切当面告诉你,但十二年太长了,我害怕你已经不再恨我,甚至都快忘了我。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希望我们能在一个平凡的春天相遇,慢慢相爱。
但这辈子还是算了。
祝你幸福,莱亚。
西里斯·布莱克
你从未当面叫过他为西里斯,就像他从未当面称呼你为莱亚。你和他各自爱的隐秘,不曾在对方面前露出半分端倪。
你的泪水把西里斯的字迹洇的模糊。你在泪眼朦胧中抬起头,看见西弗勒斯走进餐厅。刹那间,你才痛哭出声。
“他死了。西里斯死了。”
西弗勒斯只是沉默地看着你。
你知道只有他能明白你的心情。你失去了西里斯,正如多年前他失去了莉莉。
07
亲爱的西里斯:
如你一样,我自私且胆小地爱着你。
通宵码完结局已经把自己刀自闭了
答谢里是一些小彩蛋
这里高亮!之前忘了说,尖叫棚屋和倒挂金钟两段描写参考原著
作话在这里
因为文笔限制并没有完全写出想给大家展现的故事,有些情节也很仓促,本来还想写西弗勒斯下线的,发现有点冗长且偏题了哈哈哈
从文中你的视角来看,西里斯一直讨厌你,直到最后的信才展露爱意。所以其实大部分的感情线都落在了雷古勒斯身上,写的时候也犹豫过要不要把雷古勒斯改成单恋,后来放弃了。西里斯和你是刻骨铭心的爱慕,雷古勒斯和你是细水长流的陪伴。太相似的人会惺惺相惜,但难以相爱。(ps:写完这篇我真的爱上了雷尔
没有写西里斯出狱后和你相见的场景,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觉得那样就太刀了哈哈哈哈。引用原著对西里斯出狱后的描写:“如果不是眼光在动,他简直就是一具僵尸。蜡质的皮肤紧紧地包在骨头上,看上去就像一个骷髅。“ 亲眼见到也太痛了……
总之,
感谢阅读❤!(真的没有人留想看的梗吗😭)
七夕新文:深沉的玫瑰
【塞秋】万丈红尘
故事发生在张秋离开巫师界二十年后,已婚设定,家庭相关都是私设。
她在找她的那对满绿翡翠耳环,用来配那件月白色的天丝绵绸旗袍,她记得她把它妥善地放在了梳妆台第二格的抽屉里,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她想找的那对耳环。张秋焦急起来,钟已经敲了两次,抽屉被她翻得哗哗作响,无数珠宝首饰碰撞出清脆的丁零声。
如果实在找不到,宁愿不带也不能换一对,那是她这个季度的主打款,本来打算在今夜的慈善晚宴上首次亮相。
张秋咬紧下唇,冥思苦想耳环的下落,现在让助理再送一对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她看见两盏银白色的车灯扫过她的花园,落在她的窗帘上状如一对空洞洞的月亮。算了,她想,这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还...
故事发生在张秋离开巫师界二十年后,已婚设定,家庭相关都是私设。
她在找她的那对满绿翡翠耳环,用来配那件月白色的天丝绵绸旗袍,她记得她把它妥善地放在了梳妆台第二格的抽屉里,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她想找的那对耳环。张秋焦急起来,钟已经敲了两次,抽屉被她翻得哗哗作响,无数珠宝首饰碰撞出清脆的丁零声。
如果实在找不到,宁愿不带也不能换一对,那是她这个季度的主打款,本来打算在今夜的慈善晚宴上首次亮相。
张秋咬紧下唇,冥思苦想耳环的下落,现在让助理再送一对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她看见两盏银白色的车灯扫过她的花园,落在她的窗帘上状如一对空洞洞的月亮。算了,她想,这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还不到它出场的时机,三十五岁之后她竟也开始相信命运。
旗袍令她的步子迈不开,她小步下楼梯,坐在尾凳上换高跟鞋,先贴一块防滑贴,用手指勾着鞋尾,脚尖轻轻一滑就穿进去,即使在没有人的时候她也仪态万方。
她刚站起身,一道人影直愣愣冲过来,将她撞了个满怀。她伸手把那道人影稳稳接住,她的怀里传来好闻的牛奶沐浴露香气,有什么东西硌到了她的掌心,她一摸,原来就是她的翡翠耳环。
张秋把耳环从女儿的头发上摘下来,她边取边柔声问道:“为什么不在爸爸车上等着?”
“你一直不来。”艾琳用嗔怪的语气撒娇,“我都快睡着了。”
“我这不就来了吗?”她笑,拍拍手将女儿抱起来,艾琳顺势张开双臂,她的姿势像一只抖动翅膀的小鹰,嘴里还不断发出可爱的咕噜声。然后张秋看见艾琳的拳头中握着某样东西——一张照片。
最初她以为那只是一张普通的照片,她耐心地告诉艾琳今晚不能带多余的东西,艾琳不情愿地把照片递给了她,她将照片随意地往鞋柜上一放。这时门外传来了鸣笛声,惊飞了门口的一只金翅雀。
“我们快走。”张秋打开门让艾琳先出去,“不然爸爸马上就要来打你屁股了。”
“爸爸才不会打我的屁股,他最爱我。”艾琳像只小兔子一样跳着走,清凌凌的月光洒落在花园里的鹅卵石上,她去踩那些石头的亮面,“妈妈,你的照片为什么会动?为什么我的不会?”
张秋一惊,她飞快地扭头去看鞋柜上那张照片,薄薄的照相纸似乎拥有了一个宇宙的引力,将她的视线完全钉死在上面。那是1995年,三强争霸赛前的夏天,她和塞德里克·迪戈里在黑湖边上被科林·克里维偷拍的一张照片。十五岁的她侧着脸微笑,风把她的长发吹得有些乱,她的脸庞圆润如珍珠。塞德里克发现了科林的镜头,他害羞地笑着用手去挡,于是她的笑容就从他的指缝间倾泻出来。在他们的头顶是五月的朗空,阳光在霍格沃兹天文塔的塔顶永恒地闪烁着。
1996年的圣诞节有人匿名将这张照片寄到了她家中,拍照的男孩和被拍的男孩都死在了战争里,一个在战争的开始,一个在战争的结尾,只有她活了下来。
又一声鸣笛,张秋如梦初醒,她将照片翻转过来压在陶瓷花瓶下面,然后快步朝车走去,她的步伐有些飘忽,可能是高跟鞋太细的缘故,她感觉自己踩在一朵积满了水的云里。
“你是不是不舒服?”她的丈夫站在外面抽烟,花粉和烟草的气味混在一起,令她的神智更加摇摇欲坠。埃文斯的手指被风吹得像冰冷的玻璃杯,他一触碰到她,她就被凉得清醒过来。
“没事,我很好。”张秋俯下身去敲车窗,后座里的艾琳把自己藏在海绵宝宝玩偶后面,学着海绵宝宝的声音呵呵笑。张秋一进入汽车后座,艾琳就缠了上来,她非要坐在张秋的身上,张秋坚持把她塞进儿童座椅里,她答应不动也不闹,条件是张秋得一直抱着她。
汽车启动时的惯性带着张秋的身体往后滑,她猛然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她会就这么一路滑下去,永远离开艾琳。纽约刚下过一场暴雨,街边通宵营业的酒馆亮着灯,雅诗兰黛广告牌闪烁着湿漉漉的光,再远一点的地方是摩天大楼,她勉强能看清楼面的玻璃窗,像一颗颗白色噪点。
“爸爸,世界上真的有会动的照片吗?”艾琳突然问道。
“那是视频,甜心。”埃文斯纠正道,“不是照片。”
“不,我分得清视频和照片,妈妈的照片就会动。”艾琳尖声反驳,“我看见了。”
“你是不是又玩妈妈的手机啦?”透过汽车的后视镜,张秋看见埃文斯弯弯的笑眼,他把艾琳的话当成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于是艾琳生起气来,头扭到一边,再也不理他了。
这个世界上当然有会动的照片,张秋想。
她在对角巷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一台魔法相机,它被压在废品店的旧书之下,如果不是散落在书本上的相片,她根本不会注意到它。废品店的老板似乎很想赶紧把它卖出去,他开价一个金加隆,但张秋那时还不能快速换算巫师的钱币,她假装要试一试这台相机的功能,将它举起来对准了人来人往的街道。
很多年后,她将她的记忆反复打磨、抛光,力求记得那一个瞬间,塞德里克·迪戈里出现的那个瞬间,他穿一件草绿色的短袖衬衫,从右侧横穿过36×24mm的画面,张秋感觉自己的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跳动,夏日的热浪隔着镜头朝她奔涌而来,她的手指不受控地按下了快门键。
那真的是一个很差劲的魔法相机,快门发出了巨大的噪音,甚至惊吓到了一位女巫的猫头鹰,刺目的白光闪得她两眼一黑,她反应过来后立刻就想要道歉。更糟糕的是照相机还吱吱呀呀地吐出了一张照片,她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塞德里克将那张照片从照相机中抽了出来。
“没关系。”他抢在她之前开口,将照片翻转过来展示给她看,“什么也没拍到。”
照片因为过度曝光造成了影像失常,塞德里克的轮廓就像一个迅速飘过的白色幽灵。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张秋还是想要道歉,她不敢看他的脸,一句简单的话她说得结结巴巴。塞德里克的眼睛就像火玛瑙,她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宝石产生兴趣的。
“你是想要这个吗?”塞德里克指了指张秋手里的照相机,压低了声音,“卡伦先生开了多少钱?”
“一个金加隆。”她想说她其实也没有那么想要,但她被他看着就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卡伦先生。”他从她的手里接过相机,朝柜台扬了扬,卡伦先生抬头看见是塞德里克·迪戈里,又迅速把头埋了下去。“这台相机的快门坏掉了,您愿意便宜些卖给这位小姐吗?”
“随你开价吧。”卡伦先生嘟囔着,“反正最后总是你赢。”
“那就九个银西可。”塞德里克把相机还给了张秋,然后冲她眨了眨眼睛,他的脸上总是带着这种能轻易取信于人的神情。张秋还没学会任何一个咒语,她还不知道怎么让羽毛漂浮在空中,她就已经在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身上见识到了魔法。
“如果你决定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修好它。”塞德里克指了指相机的快门,他的笑容令她的心飘飘然,“这很简单,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后来张秋才从加布里埃·杜鲁门那里得知塞德里克来回三次走过废品店大门,当时她只以为是自己幸运。她怀里抱着坏掉的相机,塞德里克替她推开废品店的玻璃门,夏日的风把风铃吹得叮当响,柜台后传来卡伦先生刻意的咳嗽声,她迈出门时鼓起勇气又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耳朵像半熟的浆果。
张秋短暂地愣了愣神,面前哪里是对角巷熙熙攘攘的街道,艾琳顺着她的腿爬了下来,车窗外一片闪光灯。记者来得比她想象的多,比埃文斯预计的少。她下意识去整理艾琳的裙子,抚平她裙摆处荷叶边的褶皱。艾琳一下子变得好乖,她很分得清场合,张秋偶尔觉得如果她是一位女巫的话,可能会去斯莱特林。
埃文斯替她们开车门,走完红毯后是签到,她行云流水地在签到墙上写下了Cho Chang,她的名字和埃文斯的名字紧紧地挨在一起。张秋用自己的名字给品牌命了名,所以婚后她未改姓。
艾琳牵着她的手,没有东张西望,看起来对一切毫无兴致,因为她们已经来过好几次,事实上,她来到美国之后的第一场珠宝发布会就是在这里举行的。赫敏·格兰杰参加了那次发布会,她来拜访美国魔法国会的魔法安全主管,顺便联系了刚到美国不久的张秋。
张秋的助理把电话转给她时她还以为是她的原石供应商,助理告诉她电话那头的人说是她的朋友,张秋又以为是她在艺术学院的同学,然后她就听见了赫敏·格兰杰的声音。最初她们只是简单寒暄,赫敏的声音通过铝合金振动板而不是魔法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在一条奇怪又脆弱的绳索上滑行,作为珠宝设计师的张秋和作为女巫的张秋在她的身体里共振,于是她问赫敏是否愿意来她的发布会。
发布会之前她们没有见面,当她被主持人请上台时,赫敏在人群中冲她微笑,赫敏·格兰杰和这个场景产生了微妙的不和谐,像有人往湖中央丢了一颗石子,她感到头晕目眩,仿佛置身烈阳之下。穿格兰芬多院袍、挥舞着魔杖、头发乱糟糟的赫敏;穿灰色高档套装、手拿小羊皮包、头发一丝不苟的赫敏。两个赫敏重叠在一起,霍格沃兹重叠在水晶灯、大理石地板和混凝土墙面上,如同攀附在她生活表面的阴影。
“你怎么会想到联系我?”发布会结束后,她们有过短暂的交谈,她还是问出了她最好奇的那个问题。
“是因为弗立维教授。”赫敏的答案出乎她的意料,“我来美国之前回霍格沃兹办了一场讲座,弗立维教授和我闲聊时提到了你,他说自从你毕业之后再也没有人帮他整理他的那些小玩意儿,新来的拉文克劳学生总是把它们搞得一团糟。”
“我想他的意思是——”赫敏冲张秋眨了眨眼睛,“他非常想念你。”
赫敏又给张秋看了罗丝和雨果的照片,这对姐弟的头发红得像燃烧的干草垛,即使隔着照片张秋仍能触摸到那种滚烫的喜悦。“他们真可爱。”张秋发自内心地赞叹道,与此同时她想到艾琳,如果艾琳也像韦斯莱的孩子们一样,学会走路前先学会骑飞天扫帚,那她会成长为怎样的小孩?她会和现在有所不同吗?
“你真的不打算回去?”赫敏和她告别之前问道。
“或许吧。”张秋明白赫敏的意思不止是回到英国,“我说不清。”
“弗立维教授希望你给他写信。”赫敏说,“秋,我们都很想你。”
赫敏的话差一点让张秋掉眼泪。她走后,张秋真的去礼品店买了一叠信纸,她特意选了弗立维教授最喜欢的莎草纸,可当她提笔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法寄出这封信。她的壁炉没有连接飞路网,她没有猫头鹰,霍格沃兹对她来说成了童话里的永无岛,这个故事她给艾琳讲了快一百遍,“在一个遥远的地方,生活着一群美丽的精灵”,没想到她的朋友们如今也变成了精灵。
最后张秋将信封好,夹在一家麻瓜出版社出版的珠宝通鉴中,这本书常常令她想起弗立维教授。在所有人都认为她会成为一名魁地奇球员的时候,弗立维教授发现了另一条属于她的幽深小径。
众所周知,拉文克劳的院长拥有妖精血统,他对亮晶晶的东西情有独钟。魔咒学办公室中,有一个壮观的曲形书柜,占满整整三面墙,其中有一个离地四米、一次只能容纳一人进入的柜子被施加了无痕伸展咒,里面安放着弗立维教授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宝石。张秋偶尔会来帮忙整理它们,这些未经打磨的石头魅力无穷,它们就像一颗颗会跳动的心脏、会呼吸的肺,拥有能被她感知到的生命。
“你说它们是活的?”塞德里克曾这样问过她,他说这句话时,他们正肩并肩挤在弗立维教授的柜子里,生锈的黄铜吊灯在顶上晃悠着,一团蓝色的魔法火焰无精打采地蜷在灯罩里,却映亮了她兴奋的脸。
这其实是个意外,按理说她不应该带其他学生进来,但张秋那天撞翻了一只置物架,宝石滚落一地,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它们收拾好。她准备离开时,放在外面的自动伸缩棚梯不见了,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只有塞德里克路过并听见了她的求助声,他替她借来了一把飞天扫帚。
“是的,没错。”张秋的手心中躺着一枚月长石,她的指节很漂亮,中间微微凸起,像初生的嫩竹,她握着这枚石头就像拢着月亮。“你要不要试试看?”
塞德里克又露出了那种有一点羞赧的笑容,好像张秋递给他的是什么重要物品,比如火焰杯,他竟然郑重地伸出双手来接。张秋被他的举动逗得发笑,她一笑光的波浪就在她的眉眼中漾开,把她的笑容变成涟漪,一圈,又一圈,无穷无尽,直至填满这个魔法制造出来的空间。
“你感觉到了吗?赛德。”张秋轻声问道。
然后她看见他闭上双眼,眉毛蹙起。她看见虚弱的蓝色火焰把他的一小块眼睑染成银白色,宛如太阳下闪光的鱼鳞。一丝微笑被他抿在唇间,他一开口,那微笑就会不由自主地泄露出来。她的心跳突然变快,柜子里的空气忽然变得浑浊,不清新,难以呼吸。她的手指在巫师袍底下绞在一起,指甲在她的指腹处留下一道深深的、弯月形的掐痕。
她想说算了,勇士,我刚才在捉弄你。我说石头是活的,石头有生命,石头会呼吸,那只是一种比喻,一种通感,不是真的。矿物质里当然没有包裹着一颗有血有肉的心,这是常识,你干嘛要这么认真呢?
可她什么也没说,时间又过去了半分钟,塞德里克睁开眼睛,湿而凉的光从他眼睛下方消失了,因为他把身体整个转了过来,张秋的呼吸凝滞了一秒。“我感觉到了!秋。”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雀跃,眉毛飞舞着,像个小孩,而不是人们口中那位成熟稳重的赫奇帕奇学长。“你说得对,这太奇妙了!”
时至今日她也不明白塞德里克究竟感觉到了什么。后面的十几年里,她见过许多月长石,它们总能令她想起那抹美丽的、疲倦的、一纵即逝的蓝色火焰。可当她伸手去捉时它便消失了,像鱼滑进水中。我一直想弄清楚你在为什么而感到奇妙,张秋想,月长石是最最普通的宝石,每个巫师在魔药课上都见过。
奇妙的是你,赛德,奇妙的是你。
张秋感觉自己的灵魂分成了两半,一半留在原地,和众人谈笑风生。另一半掉头朝往昔岁月奔去,她一步便飞跃大西洋,抵达霍格沃兹时她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岁,走廊挂满槲寄生,塞德里克站在拐角处等她,魔法雪花在他四周飞舞,令他看起来像个圣诞水晶球中的王子。
张秋加快步伐,礼堂里已经开始奏乐。
“梅林啊,我差一点就迟到了。”她微微喘气。
“没关系。”塞德里克伸出胳膊好让她挽住,“耳环很漂亮。”
“谢谢。”她下意识用手去碰触耳垂,“这两颗月长石是弗立维教授送我的圣诞礼物,我把它们做成了耳环,你记得吗?你在他的办公室里看见过。”
他欲言又止,但其他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已经走了过来。一想到马上就要跳开场舞,她的心跳就变得极快,随着预热的管弦乐直冲云霄。塞德里克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别去想其他人,秋。”他说,他的意思是你只用看着我。
她照做了,塞德里克将手搭在她腰上的一瞬间,水晶宫殿般的礼堂、漫天飞舞的魔法雪花、巨大的圣诞树以及挂在树梢上的伯利恒之星,统统不复存在,连音乐声都逐渐融化成一滩安静的水,他们就在这样的水面上舞蹈,互为彼此的节拍,他一抬手她就知道要旋转,她一跳跃他就明白要侧身,热恋中的人身上有看不见的丝线。
玛丽埃塔说过你们真是天生一对。是的,张秋幸福地想,我们就是天生一对。
忽然间,怪异的感觉涌上来,有哪里不对劲,她在脑海里猛踩急刹车,弦在半空中绷断,发出战栗的回音,她和塞德里克同时停了下来,他温柔而疑惑地望向她。
她咬紧下唇,为自己破坏了如此美丽的一刻而懊恼。
是因为她的礼服吗?礼服很完美,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旗袍。是因为她的发型吗?她在头发上花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因为她有些不合脚的高跟鞋?她分明已经用魔法缩小了鞋子的尺寸。
不,错了,大错特错,没有魔法,只有一块柔软的橡胶摩擦着她的脚后跟,她被惊醒,想起了一切——沿虚线撕开防滑贴的包装袋,用手指勾住鞋尾,用不着念任何咒语,她的魔杖早就束之高阁。
她捂住脸,一滴眼泪被她咽下去,放下手时她已经面色如常。面对往日的幽灵,她站得笔直,像一柄插入地底的剑。塞德里克的眼神还是那样温和,甚至带着点洞悉一切的悲悯,他明亮如镜的眼睛映出她的脸,她的眼窝凹陷,颧骨凸起,怎么可能还是那个珠圆玉润的少女呢?
“好久不见,秋。”他笑着说,同时指了指她的耳朵,“你的耳环很漂亮,也是你自己做的吗?”
同样的话他又重复了一遍,张秋伸手摸她的耳环,满绿翡翠,带着温润的凉意,不是她以为的月长石。她想说是的,可有什么东西堵在她的嗓子眼,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笨拙地点头,她一点头,塞德里克就如泡影般消散,面前是张中年男人的脸,和塞德里克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一个小时前,他们交换过名片,可张秋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她匆匆道歉,假装去补妆,洗手间的LED灯打在脸颊上,像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我不能再去想塞德里克·迪戈里,她提醒自己。不断有人推开洗手间的门,又有人关上,门外的声音和色彩像连拍模式下的照片,一次开关就是一声快门响,咔、咔、咔,她在心里计数,数到十,她走了出去。
她又重新变得如鱼得水,在麻瓜中生活长达二十年,她习得了另一种魔法。落地窗外是淡淡的月光,张秋与走廊上偶遇的好友亲热攀谈,好友问起艾琳,她和她爸爸在一起,她们又聊起各自的度假地,张秋说到埃文斯去年购入的小木屋,木屋不远处有一个深水潭,埃文斯喜欢站在岩石上跳水。
“艾琳最喜欢站在潭水边,等她爸爸跳下来。”张秋脸上不禁浮现出微笑,每当埃文斯跳下岩石,艾琳就蹦得老高,水花溅得她全身都是,她笑啊,叫啊,她一叫,几只小狗也跟着叫,满山满谷都是他们的回声。
“你压根想象不出来那声音有多——”
骤然间,无比响亮的爆炸声划破夜空,好像她方才吐出的是一句咒语。张秋脚下的地板被震得嗡嗡发颤,没说完的话在唇齿间化为齑粉,所有人在震荡的余波中面面相觑。
艾琳。
艾琳,艾琳在哪里?张秋从爆炸带来的晕眩中清醒,她扭头,全是陌生的面庞,全是茫然的神情,她快步离开原地,高跟鞋踩出凌厉的风声,她嘴里重复着抱歉、借过、请让一下,声音逐渐淹没在嘈杂的环境中。张秋的个子娇小,被推来搡去,她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蛮劲,硬生生为自己开辟了道路。
“什么东西爆炸了?”
“你看到了吗?”
“是玻璃。”
“全部?怎么可能!”
张秋拨开人群,如摩西分海,风迎面而来,她吸到一口清凉的空气。明明是室内?怎么会有风?张秋有一瞬间的怔愣,“这位女士,别再往前走了。”侍者不由分说地挡在她前面,她踮起脚尖,目光越过侍者的肩膀,越过数以万计的玻璃碎片,投向深不见底的黑夜中。
有人从身后拉了她一把,她却感觉自己被一阵风推了回去。
“你见着艾琳了吗?”
“没有。”她抓住埃文斯的手臂,“艾琳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她刚刚和我在一起。”埃文斯焦急地说,“可一转眼她就不见了。”
一次眨眼的时间,她的女儿就消失在人群中。此时,无数水晶吊灯摇晃起来,在光鉴照人的地板上投下逐渐疯狂的阴影,那阴影令张秋想起徘徊在霍格沃兹里的幽灵,如果你在接近宵禁时才返回寝室,就有可能遇上其中某位,他们总在半夜悼念过去,痛悔自己一生中所犯下的错误。
水晶吊灯晃得越来越厉害,灯光次第熄灭,黑暗的枝蔓顺势缠了上来。有宾客放声尖叫,叫声中充满恐惧。“我的女儿不见了。”埃文斯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遥遥传来,“请帮我找一下她!”
张秋下意识去摸她的魔杖,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的丝绸。
她屏住呼吸,吸气,吐气,又一次吸气,直到她能感觉出空气中微粒的震颤,像用手指拨动风做成的竖琴。所有人都在往外飞奔,只有她朝旋涡中心走去。走廊拐角处的植物将细长的叶片朝她伸来,仿佛一根巨大的乌贼触手,她宛如在深海中潜行,水晶吊灯晃动不已,却迟迟不落,暴雨将至,她的心跟着摇摇欲坠。
“你知道去哪儿找她?”塞德里克又一次出现在她身旁,语气温柔,仿佛答案早就在他心中。
“我当然知道。”她说。
这就是她一直惴惴不安的、硬币落下的时刻。
艾琳站在露台边缘,肩膀耸动,像在哭泣。月光似柔纱飘落,光影交错,掀起层层叠叠的金色波浪,女孩的身影在波浪中若隐若现,孤零零的,张秋恨不得冲上前,将艾琳揉进怀里。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硬生生刹住脚步。
“妈妈,我在找你。”艾琳抽噎着,小脸皱成一团,像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的,没关系。”张秋声调柔软,她小心而缓慢地靠近艾琳,魔法在女孩身边积聚,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我们先让灯停下来好不好?”
“可我不懂该怎么做。”艾琳抹了一把眼泪,鼻尖变得通红。
“还记得你小时候和我们一起放风筝吗?”张秋露出笑容,“想象你手中有根风筝线,你试试看,把它像风筝一样拽回来。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
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
“我第一次魔力暴动的时候毁了我家花园。”张秋曾告诉过塞德里克,“把我妈妈吓得脸色惨白,她一直没找到什么办法,只能把我带去偏远的地方。”
“其实很简单。”他们在霍格莫德的午后牵着手闲聊,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两人发间,“想象你正在放风筝,一阵风吹来,你的风筝失去了控制,这时你一定要紧紧抓住风筝线,顺着风的流向,把它拽回来。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
“真这么简单?”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塞德里克微笑,淡褐色雀斑随着他的表情跃动。
艾琳果真听了她的话,水晶、银链和棱镜组成的暴雨渐渐停歇,魔法穿过天花板、穿过墙壁、穿过张秋的身体,缓慢地向女孩流去,像一条河朝它的源头回溯。张秋不由自主地想到她生下艾琳那天,护士把还是婴儿的女孩放进她的怀里,她亲吻着她的额头,在心里深深祈祷,梅林啊,请保佑她平凡。
她醒悟过来,自己为什么会想起霍格沃兹,想起那些尘封在记忆之匣中的时光。艾琳的魔法流经她,从她的血脉中诞生的魔法,又把她带回二十年前。她抛弃魔法的日子居然已经比她拥有的更长。
“如果早知道今天。”张秋的表情似是笑,又像哭,她并不觉得失望,只是感到无常,“那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吗?”
这时埃文斯找到了她们,他朝艾琳奔去,差点摔在地上,张秋来不及阻止,他没有如张秋预想中被魔法弹开,艾琳终于放声大哭。
身后的空气发出爆裂声,张秋立刻转身,挡在艾琳和埃文斯前面。三位美国巫师从空气中走出,举起魔杖对准他们。
“只是一次魔力觉醒。”张秋冷静地说,“他们是我的丈夫和女儿。”
为首的年轻女巫穿着傲罗制服,她盯着张秋看了一会儿,放下魔杖。
“我认得你,张小姐,我在课本上见过你的照片。”她朝她伸出手,“霍格沃兹之战的英雄。”
张秋愣住,从未有人这么称呼过她。
她记得女巫口中那张照片,第二次巫师战争结束后,所有活下来的凤凰社成员拍摄的合影,人人衣衫褴楼,脸上沾满血和灰尘。哈利坐在中间,赫敏和罗恩坐在他两侧,她站在卢娜旁边,前面是纳威和金妮,他们本该微笑,庆祝战争的胜利,但大家都笑不出来,最后罗恩讲了一个笑话,她第一个笑出了声,听见她的笑声后,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张秋回握她的手,女人的手心十分温暖。
美国魔法国会的傲罗们干净利落地处理好了一切。他们离开时,外面已经空无一人,月亮皎洁如铜镜,高悬空中,和她从家里出发时一模一样,只不过短短几小时,她的生活就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艾琳躺在埃文斯怀里,她去开车接他们。埃文斯抱着艾琳坐进后车厢,他的蓝眼睛倒映在后视镜上。张秋嗓子发干,心脏似乎被人攥在手中,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对他道歉,一定要对他道歉,而且他有足够的理由不原谅自己。
但话到嘴边,却如鲠在喉,带来密密麻麻、针扎般的刺痛。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埃文斯突然开口,她的手指猛地抓紧方向盘,愧疚涌上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总是不自觉说一些奇怪的话,你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
埃文斯通过后视镜与她对视,他的眼角已经生出了明显的鱼尾纹,他们恋爱时,彼此都是风华正茂的青年,不知名的珠宝设计师和不得志的职业经理人,这样的爱情故事在这座城市整日轮番上演。
“我就是那样爱上你的。”他说。
张秋深吸一口气,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眼泪无声地往下落。艾琳紧挨着埃文斯,睡脸甜美如婴儿,好像早把刚刚发生的一切抛之脑后。张秋想象着,她一天天长大,在十一岁那年,猫头鹰会冲进她家。
她想象着艾琳戴上分院帽——她当然希望她可以去拉文克劳,骑上人生中第一把飞天扫帚,哼着歌跳上霍格沃兹不断变化的楼梯,和画像打趣,为魔药论文抓耳挠腮,舞会前彻夜失眠,在帕笛芙夫人茶馆和心爱的男生约会。她会收到张秋的信,信中有糖果、围巾、淡粉色的唇彩以及无数个吻。
张秋不记得今夜塞德里克是何时离开的,他就像那抹蓝色火焰,无声无息地熄灭了。她也想不起来哈利、罗恩、卢娜、纳威、金妮、迈克尔、帕德玛、佩内洛,甚至是玛丽埃塔,是什么时候从她生命中彻底消失的。
但此时此刻,她开着车,经过这条来时的路,好像在路灯下看见了每一个人,他们还是十几岁时的青涩摸样,穿着巫师袍,冲她招手、微笑,露出明晃晃的灿烂笑脸。她往右打方向盘,转过一个大弯,塞德里克的身影在路灯下一晃而过,他穿的不是那件矜贵的舞会礼服,也不是赫奇帕奇巫师袍,他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草绿色衬衫,冲她轻轻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她低声说,反反复复说,说了好多遍,声音很快被风吞噬。张秋抬手拭去眼泪,用力踩下油门,汽车发出一阵轰鸣。
车轮滚滚向前,掀起无数烟尘,又很快消弥在寂静的春夜中。
End
【犬狼】和我恋爱
summary:当詹姆和莉莉开始约会之后,詹姆大多数的时间被恋爱占据,西里斯和莱姆斯独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霍格沃兹六年级
ooc
不知道为什么2024突然就上头了,又撸了一篇……
我流犬狼感觉是狗外放张扬爱恨分明,狼就内敛平和被动包容且不自信,很互补……所以在感情方面应该也是狗比较主动吧!
————
1.
莱姆斯很难专心。
就算莱姆斯学习时候的专注度再高,当有一只西里斯·布莱克坐在他的身边,一会儿把羽毛笔变成一只小鸟绕着他们飞,一会儿又把鸟变成一只蟾蜍在他们的书桌上蹦跶,最后蟾蜍变成了一个花瓶,里面还有一束黑色的玫瑰花的时候,是个人都很难继续......
summary:当詹姆和莉莉开始约会之后,詹姆大多数的时间被恋爱占据,西里斯和莱姆斯独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霍格沃兹六年级
ooc
不知道为什么2024突然就上头了,又撸了一篇……
我流犬狼感觉是狗外放张扬爱恨分明,狼就内敛平和被动包容且不自信,很互补……所以在感情方面应该也是狗比较主动吧!
————
1.
莱姆斯很难专心。
就算莱姆斯学习时候的专注度再高,当有一只西里斯·布莱克坐在他的身边,一会儿把羽毛笔变成一只小鸟绕着他们飞,一会儿又把鸟变成一只蟾蜍在他们的书桌上蹦跶,最后蟾蜍变成了一个花瓶,里面还有一束黑色的玫瑰花的时候,是个人都很难继续专注。
他绝对不是在练习变形术,他已经很熟练了,莱姆斯知道他做这些只是因为——很无聊。
事实上莱姆斯也觉得不对劲,往常除非他们四人约着一起自习,大部分的情况下,当他在图书馆或公共休息室里独自学习的时候,西里斯并不会在他身边陪着他。
莱姆斯知道西里斯也不是来陪自己的,他只是无处可去。
可怜的西里斯,在詹姆和莉莉开始约会之后,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当他有某些新的冒险想法想要约上詹姆一起前往的时候,刚陷入热恋的男孩满脑子只有甜蜜的爱情,而且这还是他追了好几年的莉莉,他大部分时间只能婉拒西里斯,告诉他自己得去和莉莉约会。
虽然大家都为詹姆感到高兴,西里斯照样不止一次控诉他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但詹姆一点也不在意,毕竟他的心情不能更好了,他的眼镜都快变成桃心的形状。刚热恋的时候是最难把情侣分开的,他们几乎想把一切时间都花在对方身上,詹姆就像突然从男生寝室失踪了一样,当他们在活点地图上寻找他的时候,总能看到他身边另一个属于莉莉的脚印。
于是现在他们有点像某种主唱单飞的但没实质解散的乐队团体,虽然集体活动的时候莉莉会加入,可是大部分时间朋友们不能当情侣的电灯泡——原本四个人吃饭的桌子现在只剩三个人,原本四个人一起做作业的组合只剩三个人,原本四个人夜谈扯皮的宿舍也只剩三个人,当作为级长的莱姆斯都巡逻结束回到寝室了詹姆居然还没回来。
直到某一天,西里斯突然发现三个人竟然慢慢变成两个人了,他询问彼得最近他都去哪了,得到的回答让西里斯差点窒息,好极了,彼得也开始了某些青春期少年会有的约会生活。
虽然过去掠夺组四人在学校几乎是形影不离,恶作剧不会缺少任何一个人,但他们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捣蛋计划,偶尔会有人缺席,剩下三个人或者两个人是常有的事。有时候莱姆斯会离开他们独自在图书馆看书,毕竟比起其他能够正常长大的孩子他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补课,月圆也常常让他落下某些功课和作业,也或者是来自拉文克劳父亲的血脉遗传,比起魁地奇球场他还是偏好做些学习研究。
在这些时间里西里斯总是和詹姆在其他地方胡闹,他们知道他们只会打扰莱姆斯,两个臭味相投性格相仿的男孩有太多的精力,四个人里他们俩总是更像连体婴儿,所以很自然地,詹姆陷入恋爱这件事明显对西里斯的冲击最大。现在四个人只剩下两个单身,莱姆斯和西里斯只能在充满恋爱酸臭味的寝室里相依为命,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多。
西里斯一个人根本待不住,让他安静独自呆着会把这只精力旺盛的大狗憋疯,他喜欢和朋友呆在一起。所以这个学年开始,莱姆斯到图书馆他也会跟着来,一开始他也会一边看书一边等着莱姆斯学习完再去找点属于掠夺者的有趣的事做。不过他现在看起来真的非常无聊,莱姆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那种不带狗狗外出散步的坏主人。
“抱歉大脚板,我必须得把这篇论文完成,如果你不想看教材,可以随便找本小说打发时间?”
西里斯偏过头来看着他,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他面前的花瓶又变回羽毛笔。
“我吵到你了?”
“没有,但你明显——很无聊。”
西里斯看着他,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不明白。”
“比如?”
“我有很多计划,但是缺了詹姆就没法实施。”西里斯看起来有些咬牙切齿,“都是因为他太忙了。”
莱姆斯无奈地笑了笑,“确实,没了他像是所有的恶作剧都缺了点什么。”
“我还是不明白伊万斯为什么会接受他。”
“因为詹姆是个值得被爱的好男人?”
“我当然知道叉子有多好,但是,伊万斯一直讨厌他不是吗?”
莱姆斯想了想,说道:“大概是时间能让人看到一切,他们经过了五年的互相认识和了解,已经足够明白对方就是彼此所需要的人。”
西里斯眼神怪异地看着他:“你听起来像个爱情专家。”
“因为我看了很多书?”
“谈恋爱真的那么有意思吗,就连虫尾巴也陷入这种事情里。”
“如果可以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当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你这么觉得吗。”
“如果你想知道谈恋爱是怎么一回事,尝试一下不就知道了,”莱姆斯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书本,“霍格沃兹一半的女孩都喜欢你,你想体会这种感觉很容易。”
“问题在于,我不喜欢她们。”西里斯听起来有些苦恼,“这些家伙都是怎么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的?”
“这确实是一个麻烦的问题。”莱姆斯思考起来,“如果你是想和喜欢的人有一段认真稳定的关系,而不是找个爱慕者随便玩玩,也许你应该认识一个新朋友,从当朋友开始交往,了解她的性格和爱好,才能明白她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好麻烦,”西里斯撅了撅嘴,“所以我还得花很长时间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就像伊万斯那样花了五年才知道她应该喜欢詹姆。”
“事实上,如果你不了解一个人就盲目爱上他,很容易造成悲剧。”
“但是詹姆在一年级就开始疯狂地迷恋伊万斯。”
“相信我,如果后来的几年他认识到莉莉不是他想象中的人他一定会离开,正是这些了解才让他一年比一年更夸张。”
“所以,假如我想体会真正的恋爱是什么样,应该和我已经足够了解,而且我很感兴趣的人交往。”
莱姆斯眨了眨眼睛,就他们刚才的讨论来说,结论是这样的。
“是的?”
西里斯又歪了歪脑袋,像学生向教授提问一样看着莱姆斯,过于认真的表情让莱姆斯有种不详的预感。
“月亮脸,和我恋爱吧。”
莱姆斯感到自己的呼吸停止了几秒钟,他瞪大了眼睛,盯着西里斯像是看到了长着两个脑袋的巨怪。他不知道话题怎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作为回答,他张了张口,最后听到自己嘴里只冒出一个语气词。
“哈?”
西里斯自信地看着他:“看,你是我最了解的人之一,而且我也很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很合适不是吗?”
莱姆斯一时无言以对,他抿了抿唇,许久之后终于找回自己说话的能力。
“不。”
“为什么?”西里斯看起来很受伤,像被踹了一脚的小狗,“你不喜欢我?”
“这事不是这么运行的……”莱姆斯无力地说道,“不是符合逻辑条件合适就能交往,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你的心会知道的。”
西里斯抓住了他的手,再一次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被全校最英俊的男孩这样抓着手深情表白应该没有人能拒绝,莱姆斯在某一瞬间真的想答应了,但他总是他们之间最理智的那个,他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学生注意到他们在做什么,莱姆斯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同样认真地看着西里斯。
“我现在不能答应你。”
2.
西里斯看起来很挫败,但是莱姆斯认为自己做的是正确的。
首先,西里斯明显不是认真的,他只是因为刚才他们的对话有了一些突发奇想,他经常这样,当有一些奇妙的想法就会马上想要实现它。
其次,在西里斯不是真的喜欢他的情况下进行所谓的尝试,只能是很快就分手,这会毁了他们纯洁的友谊,莱姆斯不能忍受失去西里斯。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莱姆斯才是那个喜欢西里斯的人。
不管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迷恋他的好友很久了,但是他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已经从他的朋友身上得到了很多爱,他不应该再奢求更多。
他当然很想答应西里斯,但这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在占好友的便宜,而且西里斯并不是真的喜欢他,他一定会很快厌倦,得到了之后立刻失去,这会伤透莱姆斯的心。
他的感情是认真的,所以他绝对不会答应这种玩笑一样的尝试。
不过,莱姆斯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西里斯看起来像是没有放弃,大概?
这个周末詹姆又要和莉莉去霍格莫德约会,蓬乱黑发的男孩眼睛里每天都闪着光,他周六一大早就开始洗漱打扮,尽管那头黑发总是要用非常多个魔咒才能变得服帖。他一边哼歌一边成功吵醒了室友,然而只是在西里斯把枕头扔向他之后灵活地闪开,又朝男孩们抛了个飞吻,接着飞快地消失在门口。
如果是之前,西里斯会翻个白眼然后倒回去接着睡觉(彼得已经又睡着了),但是莱姆斯发现他好像一直盯着自己,莱姆斯给他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我们也去霍格莫德吧。”西里斯突然说道。
“我们?去破坏詹姆和莉莉的约会吗?”刚睡醒的莱姆斯迷迷糊糊地嘟囔,“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只是过周末。”西里斯打断了他。
莱姆斯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西里斯只是安静地等他的回答。
“好吧。”
这不是他和西里斯第一次只有两个人一起去霍格莫德,毕竟这学年他们真的很难逮到詹姆和彼得。所以一开始莱姆斯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渐渐他发现这个周末有点不对劲,或者说,西里斯有点不对劲。
往常掠夺者到霍格莫德,大部分时间是去买零食和恶作剧用的魔法道具,然后他们会去三把扫帚喝上一杯黄油啤酒,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聊天玩闹。
今天的行程也差不多,但是西里斯似乎比平常都靠得离他更近。他们在蜂蜜公爵买了一些点心,莱姆斯不会花太多的钱在零食上所以大部分是西里斯付的钱,他慷慨地让莱姆斯随便拿,他告诉莱姆斯一盒巧克力饼干是商店里的新品,接着拆开包装袋直接拿出一块递到莱姆斯的嘴边示意他尝尝,莱姆斯对他的动作感到困惑,但是西里斯却是一脸期待,于是莱姆斯直接咬了一口告诉他很好吃,得到另一个男孩满足又快乐的笑容,而莱姆斯心里想着这绝对不是西里斯在喂他吃饼干。
在佐科魔法笑话店西里斯用不少滑稽的道具惹得莱姆斯笑个不停,他们交换着想法,可以用这些新东西来做些什么有趣的把戏——只要詹姆能尽快从热恋期回到他们的身边。至于在他们走进三把扫帚的时候,西里斯也不是像平常那样走在他的身边,而是把手放在了他的后腰上轻轻搭着,认真的吗,后腰?
霍格莫德的各种商店确实是约会圣地,怪不得情侣们都爱来这过周末,三把扫帚也不例外,每个角落里都有年轻的男孩女孩在互相啃对方的嘴唇,莱姆斯不打算仔细看他们,也许他仔细看就能发现詹姆和莉莉也在其中。
“这有点奇怪,”坐在所有情侣的包围中央,莱姆斯突然有些不自在,“以前人多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但现在看起来只有两人同行的似乎都是约会的情侣,我们有些格格不入。”
“但我们也在约会啊。”西里斯漫不经心地说道。
莱姆斯差点把口里的黄油啤酒全都喷出来,他努力地咽下所有的液体,差点把自己呛死。
西里斯愣了愣,急忙给他递了一张纸巾,又温柔地轻拍着咳嗽的莱姆斯的背,但是他的手掌在莱姆斯的背部停留的时间有些过分久了。
“这不是约会。”莱姆斯艰难地说道。
“我早上约你出去,你答应了。”
“你那根本不是约我出去!”莱姆斯小声地喊道。
“噢,可能我得说得更清楚一点。”
“你应该说清楚。”
“好吧,”西里斯朝他挑眉,“那么,和我恋爱?”
莱姆斯微微皱起眉,看着他摇了摇头,还是坚持道:“不。”
西里斯看起来像是已经预料到这个答案,“和我在一起有那么难以忍受吗。”
“当然不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大脚板,可是你应该和你喜欢的人谈恋爱,不是随便抓住一个相处得还不错的老朋友玩游戏。”
“我没在玩游戏,为什么你会觉得——”西里斯看起来也有些抓狂。
“我要回去了。”莱姆斯放下黄油啤酒,站起身走出了三把扫帚。
他很快看到西里斯也跟在他的身后,莱姆斯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直视前方。
“我说我要回去了。”莱姆斯又重复了一遍。
“正好我们同路。可能你忘记了我们住在一起,月亮脸。”
3.
西里斯当然没有放弃,莱姆斯知道。
但他不知道西里斯为什么这么执着,也许是莱姆斯的拒绝激发了他的逆反心态,一定要达到目的才能罢休?
可这真的不是莱姆斯想要的,如果有一天西里斯真的喜欢他,他希望他们可以在一个正常的场合里表白,至少不是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
西里斯在他拒绝了两次之后似乎开始变本加厉,几乎会寻找一切机会对莱姆斯表白,而且他们确实有很多无人打扰的两人相处的机会,莱姆斯恍惚看到了一个之前的詹姆……
但是他们和莉莉詹姆本质的不同在于,詹姆是真的喜欢莉莉,而西里斯只是因为周围的人都陷入了某种青春期荷尔蒙怪圈而被影响。
而莱姆斯怀疑自己很快就要招架不住了。
虽然西里斯在疯狂地“引诱”莱姆斯和他交往,但因为他们还是朋友,所以莱姆斯还是会和他在一起同行出入,分享时间。西里斯会在下巫师棋的时候,在棋盘的对面突然向他示爱,莱姆斯怀疑这是为了扰乱他思路的策略。黑发男孩也会在晚餐的时候疯狂往莱姆斯的盘子里塞肉,他知道莱姆斯全能吃下,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询问那个问题,莱姆斯只能红着脸当作没听见。
当莱姆斯在图书馆或是公共休息室自习的时候,西里斯也不再无聊地发呆,他开始有了新的乐趣,就是盯着莱姆斯学习——这甚至比他在一旁玩魔法道具还让人分心,当莱姆斯忍受不了这灼热的视线的时候,西里斯就会笑着问他,你愿意和我恋爱吗?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你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到你答应为止。”
“这太奇怪了,大脚板。”莱姆斯难以理解地看着他。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误解,”西里斯看起来也很头疼,“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那是朋友间的喜欢不是吗?是啊,我们认识很久了,在一起也很快乐,但除此之外呢?”
西里斯灰色的眼睛凝视着他,“所以在你看来,什么样的喜欢,才是对恋人的喜欢?”
莱姆斯张了张口,他可以对这个问题描述出一整本书那么厚的答案,关于他对西里斯的迷恋的喜悦和痛苦是如何在这些年让他又哭又笑,有时候他只希望自己能在他身边就很好,只要他能快乐就好,无论带给他快乐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
但他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我不会再说,这得你自己想。”
4.
尽管詹姆每天都状态都像喝了一吨迷情剂,但是当月圆之夜的时候,他依然会回归到他们之间,陪伴他的狼人朋友。莱姆斯在月圆之后总会很虚弱,变成狼人造成的身体负担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巫师能力的增强并没有减少多少。
这样的莱姆斯总是让西里斯感到难过,他本不该经历这一切,那么温柔美好的人,却要承受这些黑暗的痛苦。
月圆之后的莱姆斯很需要休息,掠夺者会把一个安静的寝室的留给他。詹姆和西里斯为他请好了假,一起前往魔药课的教室,詹姆以前对魔药课没有什么好感,因为总是会被斯内普气晕,但现在对他来说魔药课是最美妙的,因为他亲爱的莉莉会耐心地教他那些复杂的步骤,让某个斯莱特林感受他曾经饱尝的嫉妒生气。
“真羡慕你啊。”西里斯干巴巴地说道。
“噢,大脚板,我还是最爱你的,”詹姆搭着他的肩膀,愉快地说道,“不过我也觉得这种快乐不应该只有我拥有,你也应该去谈个恋爱,找点乐子。”
“问题是,我觉得最近我好像变成之前的你了。”
“什么意思?”詹姆困惑地看着他。
“像那时候,你喜欢伊万斯,但是她不接受你。”
“什么?你的意思是——”詹姆睁大了眼睛,“你也喜欢上莉莉了?不——虽然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也不会把莉莉让给任何人——”
西里斯连忙捂住了他的嘴,“不是你家莉莉!”
詹姆愣了愣,再一次疑惑地看着他,“不是莉莉?你喜欢上了某个人?”
“差不多吧。”
“你在开玩笑,整个霍格沃兹有谁会不接受你呢。”詹姆惊讶地看着他。
“那个人好像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
“噗——”詹姆突然喷笑出来,接着忍不住开始大笑,甚至笑得捂住了肚子,“没想到你也有感情受挫的一天,这可是大新闻,女孩们最爱的西里斯·布莱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里斯头疼地抓了抓头发,他是个白痴才会和詹姆聊情感话题,这只追了五年才追到心上人的大角鹿。
“伙计,我只能说,只要你不放弃,一定能成功的。”詹姆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始分享他的感情经验,如果他眼角不是还有笑出的眼泪会更令人信服。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西里斯走进了魔药教室。
5.
月圆之后西里斯似乎也消停下来,他不再把那句“和我恋爱”挂在嘴边,莱姆斯想大概是上次的那段对话让西里斯真的放弃了这件事,莱姆斯松了一口气,但要说他不失望是绝对不可能的。
拒绝心爱的人对你的表白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邓布利多应该为此为格兰芬多加分。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詹姆依然没有从热恋期里出来,他也许永远不会出来了,莱姆斯和西里斯依然有很多时间在对方身边。
今晚他们需要完成天文课的作业,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孤零零地上天文台观测了。
莱姆斯正认真地用望远镜观测星空,在羊皮纸上绘制一张星象图,西里斯懒懒地坐在窗台边,随手拿起了莱姆斯的天文学笔记本,想看看每天认真学习的莱姆斯都记了些什么。
莱姆斯看了他一眼,接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用狼人此生最快的敏捷度扑向西里斯,夺走了他手里的笔记本。
西里斯被吓了一跳,他看着反应强烈的莱姆斯,意识到了什么,接着坏笑起来,“看来你的笔记本里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没有。”莱姆斯冷静地说道。
“月亮脸,你真的有很多秘密。”
西里斯也朝他扑了过来,想要再次抢走他笔记本,莱姆斯当然誓死捍卫,两个男孩几乎在天文台上扭打在一起——在外人看来他们确实很像打架,但莱姆斯知道他马上就会认输了,詹姆和西里斯常常这样闹着玩一般地打架,可是莱姆斯却很少与他们有这样的肢体接触,因为这真的会让他发疯,西里斯为了抢走他怀里的笔记本几乎完全抱住了他,天文台的夜晚不应该这么热的对吧?
在走神的一瞬间他的本子就被扯掉,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西里斯翻开了他的笔记本,莱姆斯只能祈祷他什么都发现不了。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西里斯一开始确实有些疑惑,莱姆斯的笔记本上只有各种各样的星象图而已,但是他很快发现了其中隐藏的信息,他不可能不认识自己的名字位于什么星座,莱姆斯画了很多天狼星,每个夜晚的天狼星,每个星象图的中心都是天狼星。
“你——”西里斯从笔记本里抬起头看向他,“为什么画了这么多我?”
“那不是你,是天狼星(Sirius)。”莱姆斯嘴硬道,但是他已经开始脸红了,这比他狼人的秘密当初被揭露还要难堪。
“我就是天狼星(Sirius)。”
“好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对你的名字比较关注也很正常不是吗。”
西里斯眯了眯眼睛,“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我……怕你误会。”
“误会什么?”西里斯走向他,莱姆斯下意识地后退,但是天文塔的楼顶真的很小,“误会你暗恋我?”
莱姆斯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他看到西里斯正在看着他微笑,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至少西里斯不是在嘲笑他。
“如果是这样我更不能理解了,为什么你要拒绝我。”
“我……”西里斯走得更近了,莱姆斯几乎无路可退,他已经准备好用魔杖随时击倒西里斯逃跑了。
“这几天我仔细想了想,大概那天在图书馆我的表达方式不对。为什么我要随便找个朋友交往,我当然知道对恋人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如果我总是在想着你,每时每刻都发疯地想你,想拥抱你,想吻你,想和你做,这是对恋人的喜欢了吧。”
莱姆斯忍住不呻吟出声,希望眼前的一切不是他的幻想,但他的幻想确实成真了。
“可我……你看起来不像会喜欢上我,还有那么多比我更好的人……”莱姆斯有些苦涩地说道。
“我还会喜欢什么人?”西里斯握住了他的手,把他拉进怀里,他们已经拥抱过无数次,但这样亲昵的拥抱还是头一次。“你永远不知道你有多好,是啊,今年詹姆总是不在我很遗憾,但我也喜欢和你单独在一起,我从来没觉得无聊,你认真看书的时候真的很迷人,特别是在思考的时候会用羽毛笔无意识地碰你的脸。”
“我有吗?”
西里斯放开他,继续说道,“我是喜欢夸张的冒险,可在你身边我总是会觉得很平静,你是我们的锚点,在外海掀起风浪,回家停靠在你身边休息总是最安心的。”
“也许你该早点告诉我。”莱姆斯拽了拽黑发男孩的长袍,现在他也能百分百确定了,西里斯真的是认真的。
“我告诉你了,但你不信。”
“这不能怪我。”
西里斯无奈地看着他,又慢慢露出笑容,“所以,和我恋爱吧,月亮脸。”
现在这个答案已经不需要犹疑。
“好。”
西里斯又一次拥抱住了他,莱姆斯听到他大声笑了起来,听起来非常开心。
“有这么开心?”
“当然,你要是再拒绝我我真的会从这里跳下去!而且我们不用再忍受詹姆每天炫耀一万遍莉莉了对吗,我会对他炫耀一万遍你。”
莱姆斯失笑,尖头叉子和大脚板间总有奇怪的胜负欲。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他会很期待詹姆知道这件事的反应。
Fin
P1:封面是替纳西莎来接孩子的雷古勒斯,没想到开门的是西里斯。
P3:西里斯和詹姆,西弗勒斯和莉莉都是CB向(斯莉不排除以前有过,但现在是CB向)。
P4:哈利信誓旦旦的要一直做好朋友,结果上学了就有了新的朋友(德德你老婆不要你了)
这次孩子还小,主要都是亲时代,下次更新就上学啦!上学就要开始吵架啦!
P1:封面是替纳西莎来接孩子的雷古勒斯,没想到开门的是西里斯。
P3:西里斯和詹姆,西弗勒斯和莉莉都是CB向(斯莉不排除以前有过,但现在是CB向)。
P4:哈利信誓旦旦的要一直做好朋友,结果上学了就有了新的朋友(德德你老婆不要你了)
这次孩子还小,主要都是亲时代,下次更新就上学啦!上学就要开始吵架啦!
本来只想画个四格,好久没画漫手感不太好,但是又感觉很可爱,所以还是画出来了。
大概就是结婚的时候教授做介绍人那桌的故事。
包括活的好好的亲时代日常,后续还会有借口来看西弗勒斯,其实是瞒着家长约会的两个小孩。俩孩子其实都不怕他,虽然他总是装作很凶。
算是个小小新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想看后续。
本来只想画个四格,好久没画漫手感不太好,但是又感觉很可爱,所以还是画出来了。
大概就是结婚的时候教授做介绍人那桌的故事。
包括活的好好的亲时代日常,后续还会有借口来看西弗勒斯,其实是瞒着家长约会的两个小孩。俩孩子其实都不怕他,虽然他总是装作很凶。
算是个小小新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想看后续。
【宁可】听说他俩要谈恋爱
mk×lyn 宁可 cp 很ooc的一些校园恋爱小甜饼 速撇1.8k+短篇
被某人催着写的这篇文(骂骂咧咧)
任何人不嗑他俩我都会伤心的okay?!
Summary:可是他叫她小菠萝诶!
她经常在想,所谓缘分,到底是什么呢?
自打她五年级的时候转到那所小学,再到初中被派到那所学校,都和他是校友,只不过互相不认识罢了。直到高中考入同一所学校,被分到同一个班级,她才认识了他。这才是他们之间缘分开始的起点吧。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和他熟起来的呢?是国庆假期的那段聊天的时...
mk×lyn 宁可 cp 很ooc的一些校园恋爱小甜饼 速撇1.8k+短篇
被某人催着写的这篇文(骂骂咧咧)
任何人不嗑他俩我都会伤心的okay?!
Summary:可是他叫她小菠萝诶!
她经常在想,所谓缘分,到底是什么呢?
自打她五年级的时候转到那所小学,再到初中被派到那所学校,都和他是校友,只不过互相不认识罢了。直到高中考入同一所学校,被分到同一个班级,她才认识了他。这才是他们之间缘分开始的起点吧。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和他熟起来的呢?是国庆假期的那段聊天的时光吗?她好久没有和一个人在线上聊过这么久的天了。他们聊了整整三天。明明才认识一个月,可是却能有那么多可聊的话题。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愿意把自己的故事告诉那一个人。或许是双向奔赴的信任吧。那个人也会给她讲他的故事。每当她笑着调侃他时,他也总是回以一笑。似乎就这样,她和这个人慢慢地熟了起来,成为了朋友——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只是朋友吗?什么是开始,那份感情变质了呢?她能在人群中一眼锁定他的位置,每当看到他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开心。为什么会这样的呢?从小学至初中几乎空白的情感经历上却在短暂的刚开始高中时光里留下了那个人的印记,脑海里也时常浮现那个人的身影。如果只是朋友……会这样嘛?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每次有朋友问她,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的时候,她都会笑着回答:“我和他就是朋友啊!”朋友,似乎只能用这个词来概括她和他的关系。自己心里那一丝隐秘的不愿被他人窥探的情感就这样被掩埋。每次他约她出去玩,或是一起去逛超市,或是一起去买奶茶……她以朋友的身份与他共赴一次次约会,情感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升温。她并不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隐藏的很好——她身边的朋友们都看出来了,都时常用这件事调侃她,整天说你和那个谁是不是又怎么样了。她每次都会小声说着没有,说自己与他没有那种关系,可自己心中却止不住有一丝渴望。班里嗑她和他cp的人不在少数,她也曾多次见到他的那几个好兄弟和他勾肩搭背,笑着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他是什么反应呢?她记得他看向了自己,然后又转过头去对着他们说没有,别瞎说。在他心里,自己只是他的朋友啊……
小菠萝
在吗?
两条消息,都是来自他的。好奇怪的称呼,似乎有些过分亲昵了。朋友之间会这样互相叫吗?她的朋友们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呢。沉思良久,她给他回了消息。
咋了?
有事吗?
又是两条消息。
没事
就问下你在不在
?
真没事
她突然不想在回他了。她的脑子里是塞满了昏昏沉沉的混沌,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他。她好累啊。将一份这样的感情埋藏在心底,真的好累。
此后的几天,她都与他像往常一样相处,只是刻意拉开了几分距离。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似乎一切都逐渐走向平静——直到那一个周末。
那天,他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公园。她告诉他她不一定去。但是他去了。她没去。他告诉她,让她在便利店等他。或许是因为心里那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她去了。等了好久才等到他。
他给她买了一盒糖。
葡萄味的。好甜。
两个人的独处时刻似乎没有她预想中那样尴尬。她在等他的时候思考了无数个能和他聊的话题,可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这一切都化为虚无。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一种没来由的紧张。明明是很平常的对话,但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氛围处于两人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他走到了奶茶店,怎么就接受了他给她买的那杯奶茶。他将奶茶递给她的时候,他的手碰到了她的手。她感觉自己被碰到的那块皮肤仿佛要烧起来了。炙热又滚烫。正当她还处于恍惚状态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来,那双光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对她说道:
“要一起吃顿饭吗?”
“啊?……”
“下周五,放学,和我一起去吃饭。”
“……我再想想吧。”
他不再说话了。两个人之间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寂。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想想她和他的关系,想想那一份埋藏于心底的情感。两个人在沉默中分别了。
重回学校,他并没有问她考虑的怎么样了。在某个课间,她从别人口中听到了有关他的话题。她们说,他问他后桌她们,一般女生过生日要送什么礼物。他还问,应该给一月过生日的女生送什么礼物。
……
她的生日在一月。
太巧了。
所以……他对她……
她不敢想。
因此,她也没想到,他会在班里一群人面前喊她小菠萝。
喊什么喊,私底下喊一喊差不多得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有点丢脸……
她这样想着,却没有压住不由自主向上翘的嘴角。她好像……真的……陷进去了。
当她再次被朋友们用那种看戏的眼神瞧着时,她非常淡定的回了一句:
“我和他只是朋友啊。”
嗯,合理的解释。朋友帮忙打个饭也没啥嘛;朋友每天晚上聊天没啥嘛;朋友两人单独去看书单独去吃饭也没啥嘛……
嗯,很合理。和刚刚正式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异性朋友干这些事非常合理。要是两个人谈个恋爱就更合理了。
那不如就在一起了吧。
End.
一些碎碎念:啊啊啊啊啊啊写不下去了!!!暴躁结尾。。。u1s1这还不在一起?!咳虽然嗑cp这种事情要理智但是我在写文的过程中突然就cp脑了。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要问应该送女生什么生日礼物他是没送过是嘛???还是说单纯是想炫耀(哼)我不管当时问他是不是要送她的时候他绝对脸红了好吧!!!(手动@我不愿透露姓名的好同桌,你看见了对吧【doge】)总之虽然要理智嗑cp但是他俩不在一起很难收尾是吧所以祝99。
(btw,这是我人生中第一篇bg的cp文,文笔稀烂,凑活看吧……)
(以上事件及时间线基本属实,细节自己脑补的,这重要吗这不重要,甜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