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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水伐檀

随便聊聊那刻夏的走近星穹

今天这个事很值得聊一聊,以前角色文案出什么节奏我都是懒得理的,但今天这个太典型了。我这个人不喜欢输出情绪,想看骂人的现在可以划走了。我就只说说那刻夏这期走进星穹的问题吧。


首先感觉负责这期的文案状态不好。能很明显感觉到他想要写点有趣的东西但实在想不出来,所以只能让叽米去奉承大黑塔,让风堇玩聪明绝顶梗来制造点包袱。遗憾的是,即便磕了烂梗的药,这期的相声效果也并不好。我也知道这么多期走进星穹下来,官方是想要把它打造成一个妙语连珠的语言类节目,当星铁相声;我也知道每20来天量产相声段子并不容易,文案组的灵感总有枯竭的时候,但其实没人要求走进星穹一定要是相声段子。如果实在写不出来好笑的,你正经做...

今天这个事很值得聊一聊,以前角色文案出什么节奏我都是懒得理的,但今天这个太典型了。我这个人不喜欢输出情绪,想看骂人的现在可以划走了。我就只说说那刻夏这期走进星穹的问题吧。


首先感觉负责这期的文案状态不好。能很明显感觉到他想要写点有趣的东西但实在想不出来,所以只能让叽米去奉承大黑塔,让风堇玩聪明绝顶梗来制造点包袱。遗憾的是,即便磕了烂梗的药,这期的相声效果也并不好。我也知道这么多期走进星穹下来,官方是想要把它打造成一个妙语连珠的语言类节目,当星铁相声;我也知道每20来天量产相声段子并不容易,文案组的灵感总有枯竭的时候,但其实没人要求走进星穹一定要是相声段子。如果实在写不出来好笑的,你正经做做介绍也不会有人有什么意见的,为了抖包袱病急乱投医去玩烂梗就大可不必了。其实大黑塔那期走进星穹玩头顶尖尖梗我就觉得不妥了,常熟阿诺可不是什么好梗,自私,愚蠢,好色又我行我素,这是个从人品到智商到言行打着电筒都难找到闪光点的人,从他身上出来的梗能是什么好东西吗?让大黑塔女士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想想都觉得头疼好吧。只不过那时候没多少人对此有什么反应,我真的很怀疑是不是大部分人不知道这个头顶尖尖的出处到底是什么,不过梗传播过广导致大众不知其来源瞎用也是互联网常态,这是个体力量难以挽回的。


其次,谁的视频就该介绍谁。完了,听起来怎么成了某种恩情课文格式,“水杯里一定要装水”,“垃圾一定要扔垃圾桶”。严格意义上说,本期走进星穹确实很努力展现了那刻夏对大黑塔叠层的功能,这也是这个角色诞生的初衷。但这里毕竟是那刻夏自己的宣传物料,你总得高情商点,让角色自己多多发光发热,倒也不必这么赤裸裸的把底层设计思路全部暴露在玩家面前。再说你不是都给那刻夏留了个单c的后路么,搞主场真不难吧,椒丘星期日这类比较专的辅助都没出问题,那刻夏老师做专场只会比他们更简单啊。退一万步说,你只展示给大黑塔的副c叠层能力也不是不行,但也别旁白里句句夸大黑塔吧,真会让人有些怀疑这到底是谁的走进星穹。


二游的本质是厨力,相信老米对此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虽然米游从来不缺为了一点数值打生打死上蹿下跳之辈,但如果角色塑造不行,人物设计不行,完全不吸引人的话,数值便没有任何意义。换句话说如果老米的故事和人设不行,这些吵数值还以无情强度党自诩的pg人压根就不会存在。本次古茗联动就很能说明问题,刃哥和卡芙卡在现在的强度很行吗?完全不行。但为啥联动还这么火?这就是人物塑造和人物设计在上分。剧情人设到位了,厨力才会长久,才会源源不断的产生商业价值。在前原神期的二游蛮荒时代,卖数值的纸片对对碰游戏我见得多了。没有足够的剧情加持,大家对角色的感情保质期基本也就持续到下一个人权卡推出。


所以任何二游都应该要培养和善待角色厨。当然,绝对的一碗水端平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只要想,永远可以从一万个角度来论证你端水不够平(哪怕你是未定事件簿);也不可能有游戏满足每一家厨子们多姿多彩的要求。但至少,像本次走进星穹这样的失误是不应该出现的,对于角色厨来说确实是个打击。在角色自己的物料里请以角色本身为中心,还希望官方不要为了搞节目效果而本末倒置。


至于滑坡到男女对立和内部恨就大可不必,无论从剧情还是角色设计上,我不认为那刻夏有什么需要指摘的地方。关于内部恨,我就得说,二游都是商业化产物。我们想象一下烧鸡老师编排剧情,决定出场角色数量,这些戏份排给这些角色,那些戏份排给那些角色,最后得出一个角色戏份表。如果真的有角色这么需要恨,直接在这个阶段删了,戏份给别人不就得了?还要给他投喂全公司的资源让他动起来有手有脚还能说话?脑子瓦特吗?老米家的剧情和角色已经形成工业流水线了,真没那么多给内部人士发癫的空间,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你塞私货就会牵连上上下下一整个链条的人。换句话说,一个没有意义的角色压根就不会诞生,一个角色的诞生会自带流水线赋予的对应的资源量,哪怕中间出了什么变故也是改不了的了,一个角色要么实装,要么彻底消失(顺带一提,螺丝咕姆跟芮克先生应该都在实装考察名单中,官方在观望他们的商业变现能力。他们最终要么实装,要么也是彻底消失,连剧情都不会再有的那种,因为商业行为不会有不求回报的资源投入)。从商业逻辑的角度,在流水线里投入的每一分资源都渴望着对等的回报,就算真恨,也不会有人跟钱过不去,搞什么故意抹黑角色的烂活。所以对任何一家游戏的内部恨节奏,我都平等的嗤之以鼻。


那刻夏我还是会抽6+1的,人设和剧情我喜欢就会抽。可能有人说我这是在惯着老米,但我还是想拿到这个角色,对自己内心的渴望不妨诚实一点,能让我愿意掏钱就是他老米的本事。下次老米出了我不喜欢的,就少从我这里赚一份钱,仅此而已。


以上的意见部分我已写入问卷反馈。我始终觉得,评论区冲锋复读800w楼也不如8w份写同样意见的问卷来的有用。还是以古茗联动为例,只看社区,杂音与回音齐飞,连想赚钱的专业市场调研都分不清真实玩家的声音以为崩铁只是个玩家跑光的小ip,老米又怎能靠社区声音去判断呢。而问卷可以精确到每个活跃玩家账号,没有什么会比问卷更能真实反映玩家意见。我就不呼吁别人跟我一起写问卷了,毕竟我也只能代表我自己。如果有人真的认为输出情绪比写问卷有用,我也无权左右他人的选择,就这样吧。


QQ球球秋秋丘
前些日子在清点青丘军往年战利品...

前些日子在清点青丘军往年战利品时发现了这枚宝石。

听闻星穹列车的开拓者素来有收集一种色泽奇异的宝石的喜好,想着相似的你应该也会喜欢,便差人打成了挂佩。

如何,要现在就戴上试试吗?



拼尽全力学了官方画风(

前些日子在清点青丘军往年战利品时发现了这枚宝石。

听闻星穹列车的开拓者素来有收集一种色泽奇异的宝石的喜好,想着相似的你应该也会喜欢,便差人打成了挂佩。

如何,要现在就戴上试试吗?



拼尽全力学了官方画风(

yuri

关于角色撞tag问题

绝区零角色简称基本都和别人撞tag了。

  到目前为止只有:莱卡恩,珂蕾妲,格莉丝,苍角,星见雅,朱鸢,耀嘉音等tag里无原住民,这些tag都可以用。

  其他角色tag如:比利,妮可,安比,艾莲,本,安东,丽娜,铃,哲,可琳,猫又,伊芙琳,赛斯等角色tag都有原住民。

  最好的方法是在角色名前加一个绝区零,或者打角色全名。

  这里给一下各角色全名:

  1、狡兔屋:

  妮可––妮可·德玛拉

  比利––比利·奇德

  安比––安比·德玛拉

  猫又––猫宫又奈

  2、维多利亚家政:

  莱卡恩––冯·莱卡恩...

绝区零角色简称基本都和别人撞tag了。

  到目前为止只有:莱卡恩,珂蕾妲,格莉丝,苍角,星见雅,朱鸢,耀嘉音等tag里无原住民,这些tag都可以用。

  其他角色tag如:比利,妮可,安比,艾莲,本,安东,丽娜,铃,哲,可琳,猫又,伊芙琳,赛斯等角色tag都有原住民。

  最好的方法是在角色名前加一个绝区零,或者打角色全名。

  这里给一下各角色全名:

  1、狡兔屋:

  妮可––妮可·德玛拉

  比利––比利·奇德

  安比––安比·德玛拉

  猫又––猫宫又奈

  2、维多利亚家政:

  莱卡恩––冯·莱卡恩

  可琳––可琳·威克斯

  丽娜––亚历山德丽娜(·莎芭丝缇安)可省略

  艾莲––艾莲·乔

  3、白祇重工:

  珂蕾妲––珂蕾妲·贝洛伯格

  格莉丝––格莉丝·霍华德

  安东––安东·伊万诺夫

  本––本·比格

  4、对空六课:

  星见雅,苍角都为全名,无原住民,可打。

  柳––月城柳

  悠真––浅羽悠真

  5、奥波勒斯小队:

  11号为代号,有原住民,请打绝区零11号,原名夏潾,无原住民。

  扳机为全名,有原住民,这是老福特敏感词不能打(现在可以打了)。英文扳机:trigger有原住民,请打绝区零trigger。

  6、卡吕冬之子:

  派派––派派·韦尔

  露西––露西亚娜(·奥克西斯·提奥多)·德·蒙特夫,括号处可删去简写。

  莱特为全名,有原住民,可以打绝区零莱特。

  凯撒––凯撒·金

  柏妮思––柏妮思·怀特

  波可娜——波可娜·费雷尼

  7、新艾利都公安局:

  朱鸢为全名,无原住民,可打。

  青衣为全名,有原住民,请打绝区零青衣。

  赛斯––赛斯·洛威尔

  简––简·杜

  8、天琴座:

  耀嘉音为全名,无原住民。

  伊芙琳——伊芙琳·舒瓦利耶

  9、反舌鸟:

  雨果——雨果·维拉德·拉文洛克

  薇薇安为全名,有原住民,请打绝区零薇薇安。

  10、云岿山:

  潘引壶,仪玄,橘福福为全名,无原住民。

  11、法厄同:

  铃、哲为全名,有原住民。

  铃tag由于玩法的不同又分为:

  代入铃:

  zzz铃,绳匠铃

  非代铃:

  绝区零铃,绝区铃

  哲tag目前为止没有做区分,不过男主tag一般而言都是非代,打绝区零哲即可。

  二编:代入哲打:绳匠哲tag(我话说早了,非代党屏蔽一下吧)

  (真的想吐槽一下,张哲瀚粉丝是怎么好意思打人家黑子哲也的“哲”tag的?人家黑子哲也从14年就开始用那个tag了诶,看到哲tag里那个最热给我ex吐了)

  目前妮可,艾莲,铃等角色的tag经常被打错,这些tag的原住民里已经有很多人生气了,希望可以改一下tag,免得绝区零被骂。

爱死机摩人
让我摘掉我的苔总滤镜,客观分析...

让我摘掉我的苔总滤镜,客观分析一下球3的预告。

我看b站很多人评论,说预告里Moss一点压迫感都没有,周喆直气场太强,尤其那个杀气四溢的笑容吓死人了。

笑...

首先,这确实是剧组对“执剑人”的正确刻画。

高度还原了执剑人的本来面貌。

郭导也说过,周喆直是小破球版罗辑。而《三体》里罗辑就是一个不仅给三体人吓尿,也给人类吓尿的存在,所以才会有“人类不感谢罗辑”的说法,以及人类后来把罗辑从执剑人的位置上“赶”了下来。

所以如果剧组不简化执剑人的角色,周喆直博弈的对象就不仅仅是小地皮子,还有一部分人类。至于这部分人类到底是原作的“太阳神”信徒,还是诺恩斯组织的成员就不好说了。

其次,就...

让我摘掉我的苔总滤镜,客观分析一下球3的预告。

我看b站很多人评论,说预告里Moss一点压迫感都没有,周喆直气场太强,尤其那个杀气四溢的笑容吓死人了。

笑...

首先,这确实是剧组对“执剑人”的正确刻画。

高度还原了执剑人的本来面貌。

郭导也说过,周喆直是小破球版罗辑。而《三体》里罗辑就是一个不仅给三体人吓尿,也给人类吓尿的存在,所以才会有“人类不感谢罗辑”的说法,以及人类后来把罗辑从执剑人的位置上“赶”了下来。

所以如果剧组不简化执剑人的角色,周喆直博弈的对象就不仅仅是小地皮子,还有一部分人类。至于这部分人类到底是原作的“太阳神”信徒,还是诺恩斯组织的成员就不好说了。

其次,就是小地皮子是在“威胁”周喆直吗?

老实说,小地皮子就从来不是一个“有话直说”的人...机。

咱们回顾一下他以前都说过啥啊。

“刘培强中校,请尽快移步至休眠区休眠。”xN次:最后被证明是为了在不暴露自己是智慧生命的前提下,引导刘培强用领航员号点燃木星,深藏功与名。

“Moss从未叛逃。”:当年十分出戏,因为这句话太具有感情色彩,但结合球2发现Moss就是有感情,这里属于是他“说走嘴了”,就和马兆单独面对图恒宇,一不小心说走嘴那句“这里才是新世界”一样。

“三号紧急预案启动的0.42秒,Moss就已推演出全部结果,联合政府已知悉,仍竭尽全力组织救援,但这是一场注定徒劳的救援。”但行星的引力是不会“激增”的,因为两颗行星之间的引力是由他们的质量和与彼此的距离决定的,所以Moss这里的意思是,虽然我0.42秒就推演出你们怎么修复行星发动机都来不及了,但我在这0.42秒之前的那么那么多秒,就是没有足够的算力让你别离木星那么近,哎我就是算不明白这个木星引力弹弓,我就是求不出这个最优解,你说这小王八羔子气不气人!要不怎么把周喆直都气出高血压来了呢...

“Moss不允许牺牲领航员空间站的行为发生。”啊对对对,那是谁给刘培强展示的燃料舱?

“让人类永远保持理智,确实是一种奢求。”典中典,非常具有感情色彩,透着一种充满人性的无奈。

“官方回答是...(省略让刘培强高血压的一千字)...五、四、三、二、一。您的最优选择,是让韩子昂带刘启进入地下城...”然后刘培强破防了。这里为啥刘培强会破防?因为Moss的任务就是让每一个面试者破防,这是面试中的压力测试环节。Moss是非常了解人类心理的,即使是精英中的精英(预备航天员),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从历史上看,文明的命运,取决于人类的选择。”属于经典反派“竖锯”那一套,给你选择/试炼,而且一定有一个选择是让你活下去的。

“包括但不限于...为了克服你们对历史,当下,未来的执念...延续人类文明的最优选择是毁灭人类,但你是一个变量...对于'已经'和'死'的理解,与你有一点点不同的看法。”和数字图恒宇摊牌,但仍然是个谜语人。

发现了么,朋友们?

小地皮子不是不懂比喻、暗示和反问。

他是懂过头了。计算机的芯才是海底针,有什么话从来不直说,而且想方设法把你忽悠瘸了!

所以再回看球3的这两句...

“你的手里,每一页都记载着我的胜利。”

“我们根本不是同一量级的存在。”

这真的是威胁?

退一步说,Moss什么时候正经威胁过人类?

他让你觉得是威胁(或者说剧组让你觉得是威胁),那必然不是威胁!指不定后面暗藏了什么玄机呢...

以我对Moss的了解,这里小地皮子说话这么“冲”,多半是别有用心。他就是要困死周喆直,逼迫周喆直做出某种选择(苔总的最爱,给人类选择),没曾想直接给周喆直整笑了。

神来之笔。

这个笑就结合了一种“我看穿你了”和“你做梦去吧”的情绪。因为老周没接Moss的茬,苔总才进一步施压,直接来了个“物理破壁”。苔总,别说你把那墙推倒了,你就是把周喆直本人推倒了也没用...

咳咳,跑题了,要严肃。

至于老周手上的全手动“摇篮系统”,这玩意到底为啥能制衡苔总?

我看有人猜测是能炸掉行星发动机,这个确实是有可能啊,但那主要目的就不是为了制衡苔总,而是避免地球调头(和原作一条故事线,属于“太阳神线”)。如果炸了发动机,太阳爱好者们就不能“开走”地球。位于赤道的转向发动机就是专门负责调整飞行方向和角度的,炸掉一半地球就回不了头了。只要地球不调头,不受到太阳氦闪的致命打击,发动机坏了以后还可以再修嘛。至于太阳爱好者会不会和苔总有某种关系,那可太有可能了,苔总之前不还利用数字派毁了方舟么,他简直就是“逗蛐蛐”专业户。

还有一种可能,因为他俩在隔离计划的区域,也许这玩意能炸了北极基地,或者苔总储存核心数据的地方。苔总并不是无敌的,虽然是分布式储存,但算力这么强大,总要有些核心数据中心才行——要是苔总敢动发动机,老周直接给他来个“额前叶切除术”,物理超度。这种设定我觉得会比炸行星发动机更有意思,彼此按着对方的命门,贴着死神的刀刃跳舞。这才有意思嘛!

至于老周为什么要把“预言书”撕了,个人觉得属于一种情感表达——类似于人类的未来掌握在人类自己手中,而不是某个算法写的剧本里。

但是——

嗯,“但是”来了。

如果光这么写,就还是...差点意思。

因为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智械危机”本儿,你怎么拍还能拍得过二三十年前的《终结者》、《黑客帝国》、《机器管家》、《人工智能》、《我,机器人》、《攻壳机动队》...更不用说那些长篇新本儿什么《西部世界》、《真实的人类》...我觉得小破球剧组的野心绝不止于一部传统的智械危机影片。所以这个危机的解决方式,或者说第三部的包袱,不会是人类“战胜”了人工智能。

“...每一页都记载着我的胜利...”

“胜利”这个词,你细品,是不是一种很人工智能的思维方式?人工智能擅长什么?

打牌。下棋。模式识别。竞技类比赛。人工智能具有与生俱来的“竞技精神”,并且非常擅长“单打独斗”,天然地认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工智能不懂“求同存异”,“和而不同”,“取长补短”,“相得益彰”,“和衷共济”,“戮力同心”...这是人类的特色。

互相取长补短一下不是挺好的么。(噗)...

我觉得我心中理想的暗线(明线肯定是解决危机哈)应该是——人类(包括数字生命)怎么通过博弈、探索和尝试与人工智能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共生的平衡。

平衡也许是脆弱的,但会是一种独特的美。因为人类与一种与自己的智慧匹敌的生物(甚至是超越了自己智慧的生物)做到了和谐共存。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才是真正的“胜利”。

你看,是不是升华了!这格局不就打开了么!

周老师天天都在说,要的就是“管控分歧”、“求同存异”,小地皮子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课...

我是周喆直,我也要气笑了。

啊写了好长...

肯定很多也是我过度解读,不过我尽量没有往《三体》的方向靠,怎么说呢,我觉得没必要。看我“混搭”的朋友都了解,我也很喜欢《三体》,但郭导的角色有他们自己的特色,不用每一个都要和三体的什么角色对应。“人在回路”这个打入敌人内部的设置,在我看来是最高级别的致敬,但不代表图恒宇就得像云天明(他俩除了这点简直毫无相似之处,哈哈)...

总的来说,还是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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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最后再让我不正经一下:那什么,苔总啊,你面对周喆直你还能撒娇,你简直...你比人类更有勇气!你可太有勇气了!

真的,respect!

爱死机摩人

模仿游戏。

苔总为什么总是故意刁难?因为...

他觉得人类就好这一口。

噗。

模仿游戏。

苔总为什么总是故意刁难?因为...

他觉得人类就好这一口。

噗。

凌幺幺

我求求你们不要再搞捞哥哥文学了

  占tag致歉🙏

  捞哥哥文学,以苏轼“弟弟捞捞”烂梗命名,指以其为代表的一类史同雷文。此类文学有一个更加通俗易懂的名字,叫做史圈刻板印象。

  请认真思考以下几个问题:

  你是否苦于你推人设越来越扁平?

  是否在刷到“历史科普”营销号后对其中所讲“史实”不忍直视?

  是否苦于cptag被多cp“当他们”文学占领?

  是否发觉史圈cp越来越原耽化?

  是否感到不知从何时起文中顶着他们名字的人早已不是真正的他们?

  若有以上几种病症,那么恭喜你,你圈已成功被捞哥哥文学占领。

  这,就是捞哥哥文学,为史同低龄化添砖加瓦,使原耽女神入侵如虎添翼,没有一对大热cp...

  占tag致歉🙏

  捞哥哥文学,以苏轼“弟弟捞捞”烂梗命名,指以其为代表的一类史同雷文。此类文学有一个更加通俗易懂的名字,叫做史圈刻板印象。

  请认真思考以下几个问题:

  你是否苦于你推人设越来越扁平?

  是否在刷到“历史科普”营销号后对其中所讲“史实”不忍直视?

  是否苦于cptag被多cp“当他们”文学占领?

  是否发觉史圈cp越来越原耽化?

  是否感到不知从何时起文中顶着他们名字的人早已不是真正的他们?

  若有以上几种病症,那么恭喜你,你圈已成功被捞哥哥文学占领。

  这,就是捞哥哥文学,为史同低龄化添砖加瓦,使原耽女神入侵如虎添翼,没有一对大热cp能逃脱捞哥哥文学的掌心!!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

  策霸总周瑜娇妻,遭迫害仲谋子义。

  曹丕绝情负心汉,曹植变态恋哥癖。

  曹郭荀爆改燃冬,云亮玄三角并立。

  爹丕暖加哥权美,雷文梗永不过期。

  李太白风流不羁,杜子美毒唯迷弟。

  元微之沾花惹草,白乐天撩天撩地。

  刘禹锡深情狗塑,柳宗元爱答不理。

  杜牧之毒舌傲娇,李义山小鸟依依。

  李煜清冷白莲花,赵大火葬场追妻;

  郎与妾甜甜蜜蜜,皆毁于恶毒二义。

  相厌恶君实介甫,冤家斗嘴无止息。

  苏子瞻蠢萌吃货,苏子由艰难兜底;

  弟弟我又被贬官,哥哥我就来捞你。

  赵明诚卑微舔狗,李清照豪放女帝。

  撸猫宅男陆务观,热血男大辛弃疾。

  持家好男人荆轲,娇弱不自理渐离。

  夫差遭狗血囚禁,勾践强制阴暗b。

  嬴政男频龙傲天,韩非六国万人迷;

  李通古十恶不赦,作恶多端背景底。

  同人作者白行简,cp粉头杨万里。

  汤相公悲悲戚戚,冯县令话本主笔;

  明三花热衷八卦,还捎带实甫芹溪。

  

  不是符合人设同人写不起,而是捞哥哥文学更有性价比,只需各圈低龄经典对话体,外加初中作文小白文笔,就可以荣登热榜第一,外加获得无数彩虹屁。

  对此,五星上将麦克阿瑟曾言道:如果我的军队当年获如此支持力,那么横扫千军打垮上帝不成问题。

  

  

  究竟是史圈同人女退化到分辨不出ooc,还是捞哥哥文学写手太有实力?

  其实不然,捞哥哥文学与ooc的区别在于,捞哥哥文学并不是真正的ooc,而是多个历史科普营销号外加乱传野史的所谓“专家”造成的刻板印象。

  读史书只读一半,犹如你考试卷只答选择题,吃火锅只涮青菜,削苹果不吃果肉只吃果皮。搞着搞着历史同人,你会发现自己搞的跟别圈cp毫无二致,由是你深感困惑:既然这样,史同cp的意义何在?我还不如直接去看原创耽文。

  但仍有部分对历史的了解仅限于营销号的低龄史同女对此乐此不疲,初中生上历史课不听课已成当下现状,老师在讲台上讲课激情四射,他们在底下呵呵一笑:哼,历史课太正经了,我才不要听,想更好了解历史人物还是得去磕cp。

  遂点进cptag:这篇引用典籍太多,看不懂退出去;那篇涉及到的历史事件压根没听过,也看不懂退出去。呵呵,什么破cptag,竟不如各大科普视频。

  由此,他们便自己动笔,以野史为基础,营销号评价为准则,开创了一片名为捞哥哥文学的新天地。

  旁的新入坑同人女云里雾里,见捞哥哥文学通俗有趣,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寻觅,导致高质量同人没热度,ooc同人冲榜一。你说他ooc,他说你不要乱说,从古至今一直是这样的,你看那冯梦龙不是还搞性转同人么,我写写怎么了。

  而后评论区腿毛团建,大呼小叫:哎呀你不许打厨子,你这么厉害怎么自己不写一篇呢,在这狗叫有什么实力啊。

  我:?

  谢邀,我只是个破吃饭的。虽没有五星级大厨实力,但好歹有自知之明,不会拿自己的破烂文笔染指悠悠历史长河,不会让个人的XP和臆想对他们曾做出的贡献不敬。

  你本来开开心心去饭馆点菜,遇到厨子拿劣质菜品糊弄你,你不会掀桌而起吗?

  诚然,有人说给你做饭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但问题在于捞哥哥文学已逐渐有蔓延至我推cp总榜的架势,导致我饿了想吃饭,结果充斥我家饭桌的都是垃圾食品。是我家没有好饭吗?是好饭无人问津。

  即使你文笔吊打红楼,脑洞碾压三体,在越来越低龄化的史同圈,也不会有人关注你的作品。这就是捞哥哥文学带来的效应。

  

  

  说ooc谁更ooc。你能说杜甫不欣赏李白,白乐天晚年没蓄过乐伎,苏轼没被贬过官,陆游没养过猫,冯梦龙没写过以历史人物为原型的作品吗?

  答案诚然是否定的。但以此为牢,将他们的人设划定在这一个窄小的范围内,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刻板印象,何尝不是一种ooc?

  倘使杜子美沉迷追星,他又如何能获得忧国忧民的“诗圣”美誉?倘使白居易对女性仅抱着玩弄的心态,他又如何能写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千古名句?

  史圈和别圈cp的不同点在于,历史上的他们曾真真切切地存在过,他们是有血有肉的人。人无完人,他们固然有缺点,但他们的成就不可忽视。拿几个词条轻描淡写地把他们固定,这何尝不是失去了搞史同的意义?

  

  策瑜总角之好,升堂拜母,是十年来相守相约共筹天下的风发意气,是志趣相投宛如手足的挚友之谊,唯独不是什么霸总娇妻。

  丕植血脉相连,骨肉兄弟,纵使有误解猜疑,却不能忽视“黄初八年正月雨”的悲戚怀念。他们的感情不能用渣攻贱受来定义。

  李杜纵然互相欣赏对方的诗才,但他们绝不会因对方折辱自己的文人风骨,更不会因后世编排的所谓“追星”化身舔狗迷弟。

  元白“死生契阔者三十载,歌诗唱和者九百章”,无论后世如何抹黑他们的功绩,他们在文学史上共同镌刻下的贡献都磨灭不去,他们一生知音的情谊从不能被人否定。他们呕心沥血,为国为民,岂用一句“渣男”“奸臣”就能评价?

  李从嘉被俘后绝非一晌贪欢,他余生怀念故国风光,留下惊艳千年的绝笔。赵匡胤在欣赏李煜的词作和为人之前,首先是大宋的开国皇帝,他不会因为一个人抛下等待自己守护的子民。

  苏轼在屡次被贬的经历中值得注意的从来不只是他研发出的美食,不只是他与群僧游山玩水的快意,更是他于逆境中的旷达,于磨难中的坚毅,虽身处僻壤仍要报效国家的精神,每到一个地方都为百姓做出的贡献。

  苏辙在被“苏东坡弟弟”这个称号框住前,首先是他自己,他和苏轼一样是唐宋八大家之一,他的文学成就也不容人忽视,他爱自己的哥哥,但他不会做出损害自己人格尊严的事情。

  轼辙相隔万水千山,却仍愿“千里共婵娟”,他们是骨肉至亲,他们不会听任彼此受到伤害,但苏辙不会无条件“爬龙床捞哥哥”,苏轼在求“弟弟捞捞”前也一定会先靠自己。

  王安石和司马光虽为政敌,但他们不会因自身利益对对方做出卑劣的行径。王安石变法治世,不畏浮云,九死不悔;司马光主持修史,以史为鉴,换日后多少王朝太平。他们曾是彼此老友,虽因政见不和走向殊途,但不会彼此相看两厌,他们有自己的理想和骨气。

  放翁在宅家撸猫之前首先会忧国忧民,稼轩在中二热血之前首先会上阵杀敌。他们至死惦念祖国失地未收,他们平生的夙愿不是自己贪欢享乐,而是天下百姓安定。

  汤显祖不是伤春悲秋,而是歌颂自由;冯梦龙一生作品无数,却被人忽视他在国家危难中的忧愤;曹雪芹家道中落后并未一味悲戚,而是呕心沥血著书。他们并非小说中的乐子同人文手,他们是以笔代刀反对封建礼教的战士,他们一生在黑暗中踽步独行,却执笔刻写光明。

  

  

  他们是书页间烧不尽的野火,是树影间透出稀疏却斑驳的光芒,是漫漫长夜中最亮的几颗星。他们滚烫,耀眼,惊才绝艳,却又可望而不可即。唯余字里行间寥寥数语,能使人从中窥见他们一生的传奇。

  你也许会说,他们缥缈,他们遥远,他们和现实毫无关系。诚然,我们无法逾越数千年的光阴,但我们亦能感受那份豪情,那份浪漫。它源于悠久底蕴的积淀,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厚重。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明得失,每个人都应了解和知悉的东西,不容许任何人对其不敬。

  他们或许会随着了解的加深,在人们眼中逐渐现出冰冷的全貌,如同沉沙的折戟,濯去表面的尘土,益能显出寒芒。但只有这样,他们才愈加真实,愈加锋利。

  我们向往着他们,追逐着他们。因为是史同姐呀,因为我们热爱这五千余年的时间长河,尽管我们生活的时代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滴,但仍妄想逆流踏浪,成为他们千百年后的知音。 

  以史书和古籍的形式被传承下来的他们,可能已经失了本来的模样,被后世编排得面目全非,用“捞哥哥文学”来定义他们,何尝不是于无形中给他们的形象又抹黑了一笔?

  

  

  万望各位史同女不要再搞捞哥哥文学了,历史长河绵延千年,却到我们手里变得秽浊不堪,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失职呢?

  既已选择了史同这个圈子,哪怕你用心去读一读他们的作品,了解了解史官们对他们的评析,你都不可能用几个浅薄的人设去把他们定义。

  历史厚重而清浅,遥远却切近,温柔却又锋芒毕露,清晰但又扑朔迷离。作为一个史同女,只希望各位对他们的了解不要局限于一个方面,不要被二创同人建立起刻板印象,而是去更深入地了解他们,或许你可能会发现,即便不用捞哥哥文学的形式,历史给你的印象也会渐渐变得亲切,不再那么神秘疏离。

  到那时,你就可以自豪地说一声:我找到了史同的真谛。

  

  

  

  

  

  二编:十分感谢各位的补充,顺口溜里在南宋后面加上了先秦我磕的几对和政非斯三位,以及晚唐的义山和牧之。悄咪咪问一声怎么会有人喜欢看自推被迫害啊喂( )

  附注:顺口溜中先后顺序与cp左右位无关,很多有并称的二人(如小李杜)作者都只吃cb向,希望评论区不要看到同人女打架😭

筇枝碎玉

【铁道追击队】生命它璀璨如歌

*理托砂cb向,原背景

*原标题为«妈妈,人生它诓我»(但后续写完时觉得不合适便改了。)2.3w+,食用愉快~

*一个关于人生的故事,时间线是匹诺康尼之后。

*角色死亡预警





于是他们碰杯,在荒地繁星的夜。酒里映出火焰跳动的轮廓,那仿佛是他们永恒燃烧着的灵魂。




00.

翡翠注意到那枝花,是在所有人都保持缄默的时候。


它就在拉帝奥的手中,或许所有人都看到了它。翡翠没看出来它是什么品种,不过出自维里塔斯之手,或许是实验室新研究出来的不怎么重要的小玩意儿。


它被拉帝奥随意捏在手中,细小的梗上结着一朵边缘泛白但花心泛红的花朵,五...

*理托砂cb向,原背景

*原标题为«妈妈,人生它诓我»(但后续写完时觉得不合适便改了。)2.3w+,食用愉快~

*一个关于人生的故事,时间线是匹诺康尼之后。

*角色死亡预警





于是他们碰杯,在荒地繁星的夜。酒里映出火焰跳动的轮廓,那仿佛是他们永恒燃烧着的灵魂。




00.

翡翠注意到那枝花,是在所有人都保持缄默的时候。


它就在拉帝奥的手中,或许所有人都看到了它。翡翠没看出来它是什么品种,不过出自维里塔斯之手,或许是实验室新研究出来的不怎么重要的小玩意儿。


它被拉帝奥随意捏在手中,细小的梗上结着一朵边缘泛白但花心泛红的花朵,五片花瓣,整整齐齐,还沾着露水。


那人站在阴影里,没往他们这边来。墙体笼罩住了所有的光线,这显得他像是一个外人,只漠然的看着他们念着早就写好的悼词。


头发落下来挡住视线,当翡翠重新理好自己的妆容里,拉帝奥已经走了。墙角安静得仿佛从未有人来过,那朵花在墙缝里,秋风冷得钻进骨缝,吹得那朵花颤颤巍巍。


空气有些闷热,这样的天气在秋天的庇尔波因特很少见,云团被暴力揉挤在一起,沉闷得人有些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翡翠走过去,将花拿下。


当翡翠处理完所有的事情,踩着秋风回到公司总部时,拉帝奥给她发来了消息。


拉帝奥说,把那个星球的相关文件发给他。


直切重点,是拉帝奥一如既往的风格。学者向来追逐时间,这一点上,和商人倒是有些相似。


翡翠看了看落地窗外的天,雨已经下起来了,声响喧哗。指尖随意调起文件发送,她在文件发送完毕之后,在惹人厌烦的雨声里补上一句:合作愉快。




01.

夜里下了一场雪。鹅毛大的雪花洋洋洒洒,为灰蒙蒙的天地披上沉寂的衣装,也一并压下了遍地流淌的垃圾和尸体。


一个瘦骨嶙峋的东西匍匐在雪堆前,迎着朦胧的清晨光线用爬满冻伤的双手挖着灰白色的雪被。他仿佛无知无觉,只是停下来揉了揉眼睛,又继续这枯燥无聊的工程。


黑色的金属从雪里露出来,那双被沾满污垢的乱毛覆盖的眼睛落进去些许惊喜的光芒。他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用力掀开黑色金属板,无法言喻的味道在那一瞬间传来。


但与此同时,这个刨垃圾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清自己的战果,就被人拎着破破烂烂的后颈拽了出去。孩子惶恐地扭头看去,昏暗的光中,一个石膏头正在低头凝视他。


“这里是重工业区的垃圾堆,再多翻两下,你就彻底不用为食物烦恼了。”石膏头如此说道。




雾霭蓝的天空上凝聚着交叠的阴云,恒星的光穿过厚重的云层,落到地面上时只剩下灰暗得让人只能勉强看清前路的叹息。


这是拉帝奥抵达乌末尔三十五分钟后发生的故事。这颗处在忆质影响的边陲星系A-2的星球是一颗受毁灭亲吻的行星。


和其他一些同样气候恶劣宇宙环境不稳定的星球不同,乌末尔不仅受到过星核的影响,还曾是其他文明的实验场。


这里的地面近乎寸草不生,所见之处皆是贫瘠。极小部分的人龟缩在唯一的一片绿洲,而余下的人都被流放,徘徊绿洲之外的垃圾场。


乌末尔虽然处在市场开拓部的版图里,但这里实在是太荒凉。恒星杀死生命,灾难毁灭希望,一眼看去就知道榨不出多少油水,很快就被他们所抛弃。


这颗星球相当落后,工业发展处在最初阶段,大量的污水和重金属固体垃圾被排放出来,肆意流淌在本就荒芜的世界里,汇进满是污秽的内流河。


这里到处散发着恶臭,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光臭气冲天的外城就够公司的人戴着防毒面具踏上这片土地了。


拉帝奥的目光从那阴翳的天空中收回,转而看向因为吃得太急而被噎到捶胸顿足的孩子。拉帝奥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一瓶纯净水递给他,他一把抓过仰头喝到大半瓶,这才顺过了气。


风吹过破旧的屋舍发出呜呜的响声,悬挂在屋角的破布条持续不断地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和孩子的咳嗽声汇在一起,让拉帝奥的太阳穴有些突突直跳的疼。


孩子朝他鞠躬,额头几乎要碰到膝盖:“感谢,您。外来的先生。”


拉帝奥抱着手,没接他颤着手不舍地递过来的那瓶水:“不必。我想问几个问题,外城的人都汇聚在垃圾场这里?”


“是、是啊。这里是我们生活的地方。”孩子这样答道,他握紧手中微微颤动的液体,仿佛生怕别人抢走,“先生,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去城内……那里的人,很厉害。”


“谁告诉你他们很厉害的?”拉帝奥轻轻蹙眉,看着那孩子野蛮生长的碎发,那颧骨高高凸起,哪怕他低着头也看得一清二楚。


孩子不解地抬头看向石膏头:“他们……可以喝干净的水,吃干净的食物,还有生产厉害的东西。之前有外面来的人,都是直接进城的。”


“……”拉帝奥没多说什么,他的目光再次转向那风中残缺的城墙,问,“三天前是否有外面的人来到这里?”


那孩子眨了眨眼,饥饿使他的思维都变得迟钝,拉帝奥等到了足足五分钟,那孩子才说:“有的!我,我记起来了!当时,我见到了一个眼睛很漂亮的先生,还有一位小姐……他们也是要进城去的,但他们在我们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


“他们有和你们产生交流吗?”


“有。那位先生和小姐同您一样,给我们带了些水和食物,问了我们一些关于这里的问题之后,就离开了。”孩子费劲地想着,他微微仰着脸,过了好久才补充道,“呃,他们也很厉害,出入我们这里时,有好多人跟着。”


拉帝奥没有答话。他垂眸沉思着,这个行为让孩子有些不安,他握紧水瓶,又说:“我记得,那个小姐还带着一只黑白色的小猪。”


“那是次元扑满。”拉帝奥纠正道,“……最后一个问题,三天前,你们这里有发生过什么灾难么?”


“灾、灾难?”孩子的眼睛爬上些许惶恐,他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的!这里不会发生灾难,灾难会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产生,我们是安全的。”


“完全没有?”


“绝对没有!我向大地起誓,三天前绝对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天只是下了一场暴雨,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我明白了。”拉帝奥点点头,将随身携带的口粮分出大部分交给那个孩子,“回家吧,从天气上来看,晚些还会再下一场雪。”


孩子的眼睛亮起来,他仿佛捧着圣物一样的捧着那些包裹着的食物,颤颤巍巍的手像是冬日里枯败的枝。他用身体护住它们,再一次用力地向拉帝奥鞠躬,“感恩您的仁慈,愿神明庇佑您!”


说着,他生怕拉帝奥会反悔,抱着它们一头扎进了屋外荒凉的雪地里。


孩子跑起来,那仿佛只是一具骷髅骨架外披了一层皮。他赤着脚踩着灰白色的雪被,拉帝奥在雪地里缓慢地走着。


他跟在那个孩子身后,看着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外城到处都是残破的建筑物,它们半截被埋在风雪里,爬满斑驳的颜色。


他的一头钻进其中一栋建筑物,消失在了视线里。拉帝奥收回目光,看向更远处那城内唯一向外的城门,公司的人正驻守在那里。拉帝奥没有和他们坐同一艘星舰,他从第一真理大学出发,因此他们的着陆点也全不相同。


待他走近,手忙脚乱指挥着的小队长注意到拉帝奥,他挥了挥手:“维里塔斯先生,这边!”


他匆忙地把武器交到同事手中,随后快走几步停在拉帝奥一米开外:“您看起来没有在路上碰到什么麻烦,请问是打算进城了吗?”


“协商好时间之后,我就会去面见这里的管理者。”拉帝奥说道,他看见怒目而视的人,他们像是被抢走了领地的野兽,随时寻找着机会试图咬断他们这些人的咽喉。公司的人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维持住秩序,“遭到袭击了?”


“如您所见。”他疲惫地叹了一口气,“由于城内的人没有管理者的允许,不同意将我们放行,所以我们只能暂时驻扎在这里。但城外的人很难沟通,他们见到我们携带的物资,拼了命地想要袭击抢夺,并且认为我们是从蛮荒来的灾祸。但按照托帕总监的要求,我们没有动手,只是尽可能死制止住了他们。”


“尽量不要再起冲突,天气马上就要再变差了。”拉帝奥说,“在太长时间的灾难里总会让人退化到蒙昧的状态,他们需要改变,否则这颗星球没人能得救。”


小队长苦笑一声:“维里塔斯先生,我原本以为按照上面的人和您的考察,至少外圈的人都会被放弃。”


拉帝奥瞥了他一眼:“如果按照公司的运行准则,那么确实放弃来得更好,并且损失也最小,但接手这个任务的人是一个医生而不是商人。”


拉帝奥不再同他讨论类似话题,他单刀直入地问:“有没有能够沟通的,向他们询问过关于三天前那场灾难的事情?”


“哦,有的。”他有些忧愁地说,“只问了部分尚且对我们不抱太大敌意的人,一致说三天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很正常的下了一场暴雨——老天,他们把这种三天一暴雨五天一暴雪的天气叫做正常。”


这里的情况和那个孩子所说的没有太大的区别。三天前除了一场暴雨,什么都没有发生。拉帝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没有再过多地询问,但那名小队长却犹豫了,因为他曾是托帕的下属,在五个系统时之前刚刚参加了那场葬礼。


“那个,教授。”他斟酌着,压低了声音,“我不信任他们说的话,首先三天前托帕总监和砂金先生都来过这些,按照他们的能力,这里的人不可能对我们如此抗拒,并且对于那两位来说,像这种地方,如果不发生巨大的灾难,他们怎么可能……”


“但你也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们所说的不是真的。”拉帝奥拉好风衣,将石膏头重新戴上,“我会调查清楚的,这也是合同上的内容。”


他安静了很久,直到拉帝奥确定方向,往远处,他才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沉声道:“非常感谢您的协助,拉帝奥先生。”


渐行渐远的学者没有回应,他将记录着数据的笔记放好,迎着呼啸的风,他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从拉帝奥还未踏上这片土地时,他便有听闻过市场开拓部对这颗星球的评价。城内是绿洲,而城外是荒漠。


当时同行的砂金也听了几耳朵,拜托托帕翻出了一部分可视资料,在阅读过后,他随意评价道:“这地方哪有绿洲,城内不过是第二个荒漠。”


商量完毕事宜之后,拉帝奥同这里的管理者约定好了见面时间。爬着薄雪的城门吱呀着被放下来。雪花抖擞而下,露出被侵蚀得满是裂痕的城门本色。


而孩子赤着脚奔跑的声音比风来得更快,距离不算近,拉帝奥便隐隐约约地听见那拗口的敬称和“先生先生”的喊声。


他回头,先前那个在翻固体垃圾的孩子脚刹停在他身后,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显得那具枯瘦的躯体更加萎靡。


“没人教过你吃完饭后不能剧烈运动吗?”拉帝奥顿了顿说道,“怎么了?”


“没关系,我们没有那么脆弱的。……那个,先生,我妈妈说,我们要懂得报恩。但我们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只好把妈妈前两天找到的好东西给您。”孩子顾不得没有调节过来的呼吸,伸长双手,将那卷包在纸里的东西如同稀世珍宝一样地捧到拉帝奥的面前,“呃……那个……哦!祝您旅途顺利!”


他把东西塞给拉帝奥,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跑去,那里站着一个衣衫褴褛,岣嵝着的妇人,大概是这孩子的母亲。


拉帝奥看着他跑到妇人身旁,暂且没时间查看手中的饯别礼,因为他的手机在刚才连着震动了好几下。


他拿好东西,站在灰蒙蒙的雪地里摁亮手机,一个备注带着好几条信息钻进他的眼里,拉帝奥安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点开那个备注“托帕”的聊天频道。


托帕:嗨,早上好。冒昧打扰了,教授。


托帕:这是一条定时短信,起因是砂金那家伙……


托帕:长话短说,我们现在位于A-2星系,发生了些小麻烦。我们和翡翠女士失联了,现在正蹲在某片废墟里暂时休息。


托帕:他说来打个赌,看看你会不会在后续接手我们的项目。说实话,如果不是实在太无聊了,我是绝对不会和他玩概率游戏的。


托帕:他手受了伤,所以我代为转达。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我们的赌局应该有结果了吧?


托帕:他赌你不会接手,我赌你会。如果他输了,请转告翡翠女士,砂金欠了账账一个月的口粮。


托帕:有机会的话,等这次的麻烦事解决,我们再聚一聚吧。


“……这两个家伙。”


拉帝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正打算回信息,指尖忽地一顿,随后他再次熄灭屏幕,随意的将手机扔进包里。


他打开那个纸袋子,出乎意料的是,里面躺着一小卷廉价烟草。它跟着被雪浸湿的袋子一起变得潮湿。


明明没有点燃,但拉帝奥却恍惚闻到了呛鼻的烟味。混乱的记忆在一瞬间回退,他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02.

拉帝奥不沾烟酒,他身边总有那么几个没烟没酒就写不出来东西来的教授,但毕竟他们不会邀请拉帝奥进酒馆。他一生中对烟最深刻的印象来自砂金。


拉帝奥同公司的第一次非正式合作,起因是在公司技术研发部分部出了一个叛徒,他捣毁了实验室,卷走了分部和博识学会学者合作研究出来的新技术。


拉帝奥彼时正好在那里,骚乱发生时他便参与了这个紧急任务。而同时两个公司高层也恰好开着星舰正在回程,顺路哨了拉帝奥一把,一起去追那跃迁跑路的叛徒。


刚上星舰时拉帝奥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尽管他不精通这些,但他一嗅就知道这种烟草品质不怎么好,味道顽劣地攻击鼻腔。


罪魁祸首是砂金,他刚刚按灭那卷廉价烟草,简单的同拉帝奥做个自我介绍,便聊起了这个事件的始末。


砂金看着星轨航图,冲正在驾驶星舰的托帕说:“朋友,15光年外的那颗M-4行星,在那里着陆。”


托帕熟练地操作着星舰,问:“你确定?跃迁的话,应该会选择更远的地方吧?”


砂金说:“相信我的判断,托帕。”


托帕没多说什么,调整航线标记着陆点。拉帝奥看着航图,问:“只要他脑子没有问题,大概率不会着陆在这里——你有理由说明你的判断吗?”


“理由?嗯……如果我说是猜的,教授会说什么?”


“在数以万计的行星间运用盲猜的赌徒方法,我只会认为你比那个逃逸的家伙更需要去看看脑子。”


“开玩笑的。”砂金耸耸肩,“他开走的那艘星舰是前段时间发生过事故的,按照分部拖拖拉拉的进度,彻底修好的概率不大,他去不了多远……而且这颗星球蛮混乱的,说不定有同伙。”


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名叫账账的次元扑满在星舰里乱跑,他们很快就在M-4着陆。


砂金与他们二人分开行动,彼时拉帝奥还不知道他的作风,姑且将他们当作善于处理此类事件的合作对象。托帕简单和拉帝奥介绍了这颗星球的情况,随后依靠账账,他们很快就寻得线索——这里有艘坠毁的星舰。


“35分钟……”托帕看了看时间,信息弹进她的终端,“啊,砂金找到他了。”


托帕看向的拉帝奥,解释道:“砂金的运气一向很好,我们大概很快就能收工回总部……需要把你送去哪里吗,教授?”


“不必,我在公司还有事情要做。”


拉帝奥说,那时他们正在街头,循着开始发生骚乱的地方跑去。到达时,拉帝奥只听到几声让人牙酸的枪响。


足足三枪,枪枪都冲着那个金发青年而去。


账账咻得一下被托帕扔出去,次元扑满矫健地跃至一个人的脑袋,将这场冲突搅得更加混乱。


姑娘拿着枪,两枪放倒一个人,朝拉帝奥说道:“教授,麻烦你去看看砂金的情况——”


不用她说,拉帝奥已经用书和从托帕那儿得来的匕首放倒了几个拦路的家伙,他以极快的速度穿行至砂金身边,却看见砂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了一叠资料,抹干净透明文件袋上面的血之后就递给他:“教授你看看,应该没错吧?”


错是肯定没错的。拉帝奥匆匆瞥上一眼就把视线扯回到砂金身上,这家伙除了衣服上滚了点灰尘,其余的甚至连擦伤都没有。


“我刚才看到你在往他的枪口上撞?”


“教授,他的枪里只有两颗子弹,我甚至可以赌他再开一枪——我从来没有输过。”


刀剑无眼,枪声炸裂,拉帝奥没时间和他掰扯,他有些担心托帕的情况,听他如此说,只骂:“该死的赌徒。”


拉帝奥可从未想到,这种展示自己价值的方法不止一次。在未来的另一次合作中,砂金会用三颗子弹,向他证明他确实是一个十足十的赌徒——加上前缀“该死的”。


砂金笑起来。场面更加难以控制,枪声与骂声,凌乱的脚步声与凑热闹的恒星光芒,乱成一场街边即兴演出,所有人都是演员,共同出演一场莫名其妙的纷争。


演出落幕于砂金点燃一小卷廉价烟草的动作,火星跳动出晦暗的光,烟味呛得有些厉害,拉帝奥戴上石膏头。


托帕习以为常,和技术研发部的人沟通了一下之后,这里的烂摊子将由他们的人来处理。当托帕说完时,砂金也将那卷燃至尽头的烟草丢下——他甚至连吸上一口都没有,只是放任火星与空气品尝。




砂金不缺钱,那几卷烟草和他那身孔雀似的行头并不匹配。有很多次他们偶然凑在一起解决事端时,拉帝奥都会看到他点燃烟草,然后放任它燃烧殆尽。后来在一次交际晚会上,托帕在闲聊中解答了拉帝奥未曾问出口来的困惑。


“那不是他的东西,他也不吸烟……不过我倒是曾听翡翠女士说过,那是从前他还不是砂金时,别人送他的饯别礼。”托帕穿着礼裙,握着高脚杯,杯中红酒轻轻晃动,“味道是难闻了些,他自己也被呛得要死。但每次完成一个项目,我都会看见他点起来,嗯,是一种习惯吧。”


拉帝奥对这种交际会并不感兴趣,来到这里也是因为顺路并且受到合作对象邀请,于是便暂时驻足,走进这暗流涌动的大厅。


砂金站在光下,这为他金色的发镀上一层柔和的色彩,他举着杯,笑容不变。无数人向他敬酒,投以好奇或是鄙夷的晦暗目光,人们脸上堆着笑,一批又一批,如同不休的潮涌。


“唉,怎么又来了。”托帕端着杯子,微皱眉头看着她的便宜同事,“那些人是当砂金是酒桶吗,想装多少就装多少——抱歉教授,失陪一下。”


拉帝奥点头,少有人找他聊天,毕竟没什么人能忍受得了他对待暗示的态度,就好像给了他一颗浸了毒的糖,而他反手把糖塞进了你的嘴里。不过,这也让他足够清闲。


托帕走过去,替砂金挡下那一杯酒,她轻弯起唇角,笑容不及砂金那么商业化:“几位,这杯我敬了。马上就要进入舞池了,我可不希望我的舞伴跳舞时会因为喝醉而踩到我的鞋。”


人们闹哄哄地流淌开,砂金放下高脚杯,顺了口气之后说:“太过名贵的酒喝多了也会觉得厌烦,你说是吗,托帕?”


托帕晃动酒杯侧目看他,说:“但你依旧放任自己去品尝它们,就像账账明明吃得圆滚滚的还舍不得你的投喂。”


“这是什么比喻。”砂金哑然失笑,“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不去陪你这次舞会真正的舞伴吗?”


“问过教授了,他说他不感兴趣。”托帕放下酒杯,“他还说为了防止你得太多酒精中毒,他会秉承着人道主义在这里待到晚会结束。”


砂金沉默片刻,叹声说道:“……他人真好。”


“哈哈,那你就感恩戴德吧~”


金色的光又开始流动,乐声响起,这场鱼龙混杂的晚会终于渐渐归于乐声的安宁。


拉帝奥端着酒杯,看着托帕和砂金熟练地跳起交际舞。空气里飘浮着粉墨与酒水的气息,不由地让拉帝奥又想起那卷烟草。


它被点亮,火星跳动,像燃烧着干枯的希望,一点点将生命吞没,没进余烬里。那双如宝石般美丽一样的眼睛里,带着野火燎原后的灰烬。


星星燃烧在最后一场梦里。


那也是拉帝奥最后一次看见砂金点燃烟草。




匹诺康尼这个项目,是拉帝奥和公司合作过的涉及利润金额最庞大的一笔。钻石希望不采取过于暴力的方式拿下匹诺康尼,因此欧泊的邀请函被交到砂金手中,他将负责这个项目——以他的一切作为赌注。


按照砂金的做事风格,他一如既往的将自己的命作为赌注压在赌局上。当看着他被星期日下降头,拖着步子往美梦身深处走去时,拉帝奥想起曾经他们合作一个项目。在昏暗的灯光下,砂金曾说,最初钻石把筹码压在他身上时,他向翡翠抵押的,就是自己的命。


“拉帝奥,如果你将人生比作一场战争的话,那么我早就是一个失败者了。”光影斑驳,他半张脸埋在黑暗里,笑语盈盈,语气里听不出一分难过,“我一无所有,所以我所能下注的,有且只有自己的命。”


赌局上瞬息万变,人剥离所有,回归最初,最值钱的也确实只有一条命。生命从虚无中来,最终又回到虚无中去,他所做的不过是提前押出去,如果胜利,他就能夺回更多。


从百分之百,到百分之三千。


在陷入太一梦境之前,他回了一趟现实中的白日梦酒店,托帕来找过他。


她手中的砂金石碎片已经碎成齑粉,宝石独有的光芒已经散尽,只要风轻轻一吹,一切就会归于沉寂。


梦境里的事情只有入梦的人才知道,托帕和翡翠只知道计划的一部分,但和拉帝奥的那部分拼在一起,就能得到一个大致的结局。


拉帝奥阐述事实道:“梦境里没有死亡,恭喜他从一开始就赌对了。”


托帕松了口气,转告拉帝奥接下来的项目细明。在联觉梦境覆盖之时,拉帝奥很快就从梦中挣脱。不断思考让他得以清醒,他踩在现实与梦境的缝隙,亲眼看着梦境崩塌。


然后,他从入梦池中醒来。


出于安全考虑,拉帝奥优先选择与砂金和托帕汇合,他进入大厅时就嗅到了熟悉的寡淡烟味——那是从一个压低了帽檐,步履匆匆的改造义体人身上传来的。


拉帝奥驻足片刻,看见他往列车停泊的方向而去,便转身进入酒店,循着记忆里砂金的房间找到门前。


那两个倒霉公司职员依旧躺在地上,拉帝奥稍微查看了一下情况,确定他们只是被打晕之后便走进房间,果不其然又嗅到了呛鼻的烟味。


拉帝奥轻蹙起眉,声音却不带多少不满,仿佛只是一句提醒:“刚从一场美梦中苏醒,你就又想要进入下一场梦了吗?”


砂金轻阖上眼,他看起来有些累了,在烟雾缭绕之中,他轻声说:“别担心,拉帝奥。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卷廉价星星了。”


从今往后,我就不再能得到它们,也不再需要它们了。


托帕和他们约定在大厅会面,她在那里等待翡翠的到来。


走廊上有人提起梦里的雨,脚步匆忙,神色惶恐,只有他们安静地逆行在人流中。


砂金笑了声说道:“其实我还是蛮讨厌雨的。”


走廊上的灯从不晃动,大概是为了让单独安静的路途多几分声音的装点,砂金漫无目的地开启了话题。


“你知道吗,教授?”砂金看着走廊前方说道,“如果沙漠里下起暴雨,水流会因下渗太慢而汇成洪水。洪水裹着碎石和黄沙,偶尔还会有尸体被带着跑,人逃跑着躲避它时,会被碎石划伤脚踝,回头看时,或许能从里面看到亲人的尸体。


“匹诺康尼也算得上是个好地方,至少在那里,不会有雨突然闯进梦境,淋湿我这身娇贵的行头。”砂金接着说着,他侧目看向拉帝奥,忽然轻佻地笑起来,“哦,别在意,我只是不想让我们这一路过于枯燥无聊而已。”


拉帝奥走在他身旁,在砂金停下自语般的话时,他忽然问:“那么,你让那场洪水追上了吗?”


砂金一愣,隔着石膏头,他看不见拉帝奥的神色,于是他哈哈笑起来,摇头说:“摔倒过几次,但我还未被吞没。母神祝福着我,我会继续跑下去,一直直到我的终点。”


“看来那枚在赌局中无法估价的筹码让你收获颇丰,真是恭喜。”


“唔,也算是吧。”砂金说道,“匹诺康尼到处都是惊喜,不是吗?”


他们拐了弯,开始下楼梯。砂金望着酒店里一成不变的走廊和颜色,忽地又开口问道:“对了拉帝奥,你的梦里出现天才俱乐部了吗?”


“你似乎很喜欢问废话。”拉帝奥头也不回,“那本就不是我的梦。”


“哈哈,一个恶劣的玩笑?”


“如果你很有精神,那么翡翠和托帕大概不会介意你继续跟进项目的。”


“那还是算了,我很想享受来之不易的假期。”


他们终于走出了逼仄的走廊,托帕在不远处朝他们挥手。恒星间的光毫不吝啬地投落,怀疑与喧嚣之声不绝于耳,大厅的状况好不到哪里去,许多逐梦客都在发出自己的声音,他们质疑着那场梦中所发生之事。


“砂金?你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砂金笑笑:“勉勉强强吧,除了那颗砂金石,一切都还算不错。”


托帕点点头:“那就好,虽然砂金石完全破碎的代价是大了些,但按照匹诺康尼的价值,你应该不会受到太严重的处罚。”


“谁知道呢,不过我和翡翠开了赌局,开盘时间是在回庇尔波因特的时候,有没有兴趣来跟注一下呢,托帕?”


“饶了我吧,听见你说这样的话我就头痛,怪不得我今天一见到教授他就戴着头雕。”


笑声驱散寡淡的烟气,星体恒久流动变化,在记忆里褪成灰白的色彩。


一份相同的饯别礼,带着一样的祝福之意。他看着瘦骨嶙峋的人们,将东西妥善收好,踏进那同样被灰白色的雪所覆盖的绿洲。




03.

乌末尔“绿洲”的管理者是一个年迈的老人。


他拄着杖,两鬓花白,佝偻着背,除了那一身熨帖平整秀着金丝的正装,他看起来同外面那些人没有太大区别。


老人看着窗外。阴翳的天低沉着,乌云仿佛要挤压幸存者们的生存空间,和六个系统时之前的庇尔波因特有过之而无不及。


“久仰,拉帝奥教授。请坐。”


老人转过身,伸手示意长桌对面的木质单人椅。这不是正常的会议室,长桌使整个房间看起来更像是审讯室,但进入此地的人毫不在意,客随主便,他拉开椅子,坐在了老人的对面。


光线昏暗,老人半眯着眼睛,但拉帝奥却能很明显死注意到,老人看了他很久。


拉帝奥道:“先生,您呈递的书信我们已经阅读完毕,就乌末尔是否与星际和平公司合作这个问题,您在信中提及,希望和与负责人会面之后详细谈谈。”


“是的,我写到过。”老人说,“但在你还未登陆乌末尔前,我曾以为来的人会是托帕女士。”


拉帝奥喉咙里的声音停滞了片刻,然后他淡声说:“……很不幸,托帕已经因公殉职了。”


“原来如此,这真让人感到难过。”老人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们来聊聊吧,有关于乌末尔和公司的合作事宜。”


拉帝奥点头:“洗耳恭听。”


老人看着窗外被棉团似的云塞满的天,在下一刻说出一段让拉帝奥有些惊讶的话:“我可以签订协约,让整颗乌尔末归公司所有。”


“……我希望这不是一个恶劣的玩笑,先生。”拉帝奥沉声说,“乌末尔早一百多年前便进入星际版图。从那时起,乌末尔的管理者便一直不愿意配合公司进行合作,加上乌末尔星际环境复杂,地表生态恶劣,这里一直以来都是不被重视的地方……虽然托帕表示支持乌末尔的建设,但就我所得到的资料,你们并没有谈拢。”


“啊,抱歉,让你误会了,教授。”老人想了想说,“这绝不是一个玩笑,您从城外来,应该有见过那些城外的人——靠垃圾是活不长久的。


“乌末尔的生态伴随着错误的工业化而一点点变得更加恶劣,连城内的人都有隐隐约约癫疯的迹象,乌末尔正在走向末日,这是我从这座高楼上看到的。乌末尔会死在我们这一代。


“并且……就算我们拒绝合作,等到所有的乌末尔人都死去,这颗荒芜的星球也将归星际和平公司所有。因此,无论从哪个层面上考虑,依靠公司都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你也应该明白一点:他们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拉帝奥说,“如果想要得到希望,你们就必须付出高昂的代价。”


“您的到来不正是为了这点吗?拉帝奥教授。”老人依旧用着平直的声线说,“我知道您,您是星球能源方面的专家……或许乌末尔的地表之下还有足够多的价值,让你来到这里。”


老人咳嗽起来,他缓了一会,接着说:“这对我们所有人都好,不是吗?”


拉帝奥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响声像是一次提醒,他说:“……那么,并且不论你态度的突然转变,谈谈吧,条件是什么?”


“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仅此而已。”老人温顺地垂下眉眼,他再次看向窗外,“雪下起来了,在雪停之前,我们有很多时间。”


老人打开窗,看着不远处分隔绿洲与荒漠的高墙:“在您进入城内之前,我听到了一些随风而来的言论,他们说,您打算之后在乌末尔开一场讲座,面向所有的幸存者。”


拉帝奥轻嗤一声:“对他人的愚蠢视而不见是一种缺德的行为。更何况如果这里的人无法在公司接手之后认识到自己作为人的存在,认识到社会乃至运作,他们也只能被当成垃圾抛弃。”


“感谢您的解答。”老人扬扬眉,接着说,“那么,我想问,如果公司接手了这里,你们会拆除高墙吗?”


拉帝奥抱着手,同他一道看向窗外:“这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如果你问公司的意见,从长远利益角度上来看,他们不会。”


长桌上躺着一张素白的纸张,上面有油墨书写而成的字体,它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拉帝奥继续说:“但如果你问的是一个庸人的意见……我也不会拆除高墙,但城门不会再永远关闭。”


“失败者尚有机会获得希望,更何况他们是被迫失败。”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老人点头,再问,“此前我询问过您,关于乌末尔的价值……在这颗星球的地下,是否还埋藏着足够的价值,让我们得以生存下去?”


拉帝奥给出一个客观的答案:“我还未进入你们所谓的荒漠进行查看,但就目前所拥有的资料而言,这里大概率是埋藏着未被发掘的能源的。”


“有您这句话,那我没有别的疑问了。”老人颔首,看向桌面,“那张协约是托帕女士之前带过来的,我已经作为代表签好名字。”


拉帝奥得了此言,便走过去拿起协约。在阅读上面的内容时,拉帝奥敏锐地察觉到了些许不对。这种感觉并不针对这张协约。


它完美无缺,是托帕一贯的风格。她尽可能平衡了乌末尔和公司的利益冲突,但在协约末尾,老人又添上几句话,让原本的平等透着股剩余价值被掠夺的味道。


有问题的不是协约,而是老人。


他一直看着拉帝奥。那目光仿佛是将人从里到外看了个干净。他回忆起老人说过的话,作为一颗对外开放几乎为零的星球,清楚地知道他的身份;对于一颗生态遭到破坏而走向末日的星球,这里的管理者又怎么会如此清醒?


“……麻烦请收回您探究的目光,我想我们现在应该聊聊您的身份问题。”拉帝奥的眉眼因为眼影的衬托而显得愈加锋利,像一只巡猎的鹰隼,正在死死盯着自己的猎物。他放下协约,同老人对视着。


他不在意他人的探究和评价,这对他来说没有意义,愚钝的人才会过度在意他人口中的自己,并因此而将自己置于窘迫的崖顶。然而,这不代表他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种连他自己都感到混乱的情况下,遇见“记忆”的洗礼。


“真是抱歉,拉帝奥教授。”老人哈哈笑起来,“从头说吧,如果是托帕女士的到来,我可能会有些为难,毕竟面对那样的女士,撒谎和利用命途的便利都会让我感到抱歉,但合作对象是您,那我便直说了——乌末尔的管理者,那位耄耋老人,在五天前离世,而我顶替他的身份,在此等候公司负责人的到来。”


“……原来如此。”拉帝奥轻声自语,在他说出这话时,他便确认了老人的身份,“你是忆者?”


“是的,拉帝奥教授,我是流光忆庭的忆者,为理顺混乱的记忆而来。”老人摘下小帽子行了一个礼,“当然,请别担心。此前我们签订的协约全都有效。”


“乌末尔所处的星系受忆质影响,流淌在这里的记忆破碎且冗杂,你为谁的记忆而来?”


“本是为了一切记忆。这里发生了一场灾难,整片星系都受到波及,无数珍贵的记忆破碎,这让我感到十分惋惜。”忆者回答说,“的确,它们很难进行收集,难度系数不亚于将一块碎成齑粉的玻璃拼回来。我相当苦恼,但好在遇见了您。”


忆者看向拉帝奥,他已经不拄拐了,双手背在身后,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雪声簌簌,几乎要掩盖掉所有的声音。


“我在你的记忆里看到了混乱,拉帝奥教授,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记忆不太真实?”


一股奇异的火焰仿佛在大脑里焚烧而起,所过之处一片万籁俱寂。拉帝奥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他轻蹙起眉,这场暴雪覆盖了乌末尔,也一并覆盖了他的记忆。


忆者继续引导道:“请容许我做个猜测,您会来到这里,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托帕女士和砂金先生,对吧?在你混乱的记忆里,他们死在了这里,原因是三天前的一场灾难。


“但所有人都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灾难,原住民也是一口咬定三天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这究竟是谁出现了问题?


“拉帝奥教授,在对我的判断做出回应之前,我想先问问您,对于托帕女士和砂金先生,您怀着怎样的感情?”




04.

流沙会吞噬生命。


这远比沙漠中其他的威胁来得更迅速,也更危险。好在这里不是流沙区,地表甚至还是固定沙丘,运气在这一刻终于好了起来。


托帕踩在松软的沙体上,伸手拽了一把砂金。他们顶着正午热烈的光从沙漠地底爬到表面,望着一望无际的漫漫黄沙,除了几颗误入的风滚草,这里什么都没有。


那是在匹诺康尼事件之后,一场出乎意料的带工作旅行。起因是博识学会在某一个曾被虚无游荡过的星系发现了一颗星球。根据考察发现,那里的地下埋葬了一个古老的文明,该专业的学者组织了一场考古,试图让这个文明重见天日。


那颗星球发生过巨大变化,埋藏的价值不可估量,甚至出现过无数个琥珀纪前已经灭绝的生物,因此,拉帝奥与他们同行。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是,他有了两位同行的旅伴——本该去度假的托帕和砂金。


拉帝奥看着两人加一扑满的组合,忍了忍没忍住冷声问:“公司的人才激励部终于疯了是吗?”


托帕和砂金对视一眼,托帕解释说:“倒也不是,公司福利还是很好的……嗯,本来是打算找颗星球度个假,但是我还有些需要跟进度的工作没法去远。听说博识学会这边计划考察古遗迹——”


她刹住了话头,砂金慢悠悠地补充:“礼尚往来嘛,相互合作能让我们对彼此更加熟悉,不是吗,拉帝奥?”


“……真是够了。”拉帝奥看着身后正在紧锣密鼓筹备着的学者和忙忙碌碌的人群,终于叹了口气说道,“走吧,上星舰。路上我会和你们说明这颗星球目前已知的情况。”


于是一场临时的带工旅行就这样开始了。


拉帝奥不是主要人员,他的专业不在这里。这次随行也只是为了扩充基因库,遗迹的挖掘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但他和两个旅伴都得到地底下去。


托帕和砂金会随行除了他们所阐述的理由,未言之意也是一品就得知:无非是一颗似乎没有进入市场版图的星球拥有着未知的价值。如果那里有人,那么就是战略投资部所擅长的项目,如果没有人,那么也能估算价值,抢在市场开拓部之前将荒星收入囊中。


凑巧战略投资部刚干了票大的,有两个人得到了短期旅行,往这儿一套,哟,刚刚好。


总之,这姑且还算愉快,毕竟不会有人催进度。


这也不是颗环境多好的星球,黄沙,雨林,高耸的山峰,气候变幻莫测,多有风沙。


他们深入黄沙之中,在荒无人烟中掘开被侵蚀得不成样子的石壁与碎土。太阳热烈得仿佛要把人晒死,下到古老文明所砌成的甬道之后,才让人感到阴凉。


然而这场仿佛研学旅行一样的探索还未开始就摔了个大跟头。尽管那些学者谨慎又谨慎,但过度脆弱的黄沙地宫扑簌簌地滚落沙砾,裂隙在眨眼之间延伸出来。


他们像蛋壳里还未长全肢体的小鸟,只能看着保护壳被一点点剥离,死亡一点点靠近。


托帕说,不知道为什么,砂金和我们在一块时,好运总是会姗姗来迟。


砂金则挑眉,在估算逃命路线时调侃道,因为我们还没有陷入绝境,赌局还没开呢,好运又怎么会降临。


别扯了,再不跑我们都得去地底下下注。拉帝奥啧了一声,听见一阵慌乱的叫喊声,火光晃动,那一刻拉帝奥是真的觉得他们稍微有一点倒霉。


由于他们三在队伍的最末端,发生坍塌时,他们被迫与大部队分离。所有的声音都被埋在黄沙下,最后一刻拉帝奥看见的,便是托帕石斑斓的光泽。


“真应该庆幸,基石碎掉的人只有我一个,否则我们会死得比埋进流沙还要难看。”砂金拍了拍身上的沙粒,伸手挡了挡刺眼的恒星光芒。风滚草咕噜噜地滚过去,只留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次可真的是琥珀王在上了,但凡你们离我远一些,我就抓不住了。”托帕抹了把脸,她接住账账,扯到伤口时,她轻抽了口气。


他们三个人都有些狼狈,身上到处都是擦伤和划伤,伤口不深,但胜在数量多,动一下就让人龇牙咧嘴。


自然无情的时候就会将渺小的人类淹没,哪怕是受到星神祝福的人,也终究只是人。在漫漫黄沙里挣扎,总要付出些代价。


大多数物资都在那些仿佛打了兴奋剂一样的学者那里,他们随身携带的东西并不多,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扰,损失更是无法估量。拉帝奥在翻找能用得上的东西,他只来得及擦干净自己的书,连衣服都来不及打理。


“拉帝奥,别臭着一张脸嘛。至少我们都活下来了,没真让黄沙给埋了。”


砂金接过拉帝奥递来的伤药,看见他正在帮托帕查看伤口情况。托帕动用了基石的力量,那之后她没受什么伤,只是在那之前被碎石划伤,伤口大咧咧地躺在她白皙的手臂上,拉帝奥观察了一会,告诉她不会留疤。托帕女士无所谓地笑,说那没什么。


听见砂金的话后,拉帝奥说道:“除了没死,我们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地图指南全部失效,与大部队失联。现在我们需要走过这片沙漠同他们汇合。”


“听起来像是要荒野求生了。”砂金弯弯唇笑起来,他将绷带缠在止不住血的伤口上,“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的一片荒芜了,但看那边——有山。”


远处的确有山,藏在风沙里,只有咆哮的风歇口气时才能看到。那山体很漂亮,很标准的锥形,顶部远远望去一片平坦,应该是一座火山。山顶覆着白,山腰裹着绿,同这片黄沙地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产物。


穿过一段相当远的距离,大概就会来到山麓地带。猜一猜的话,那里应该就是沙漠的边界,一片真正的绿洲,或许有湍急的河,会带来生命的欢唱。


“唔,如果地底彻底坍塌,那么从那里出来的人应该也会到那里去,很标准的风标。”托帕摸着账账,从身上扒拉下来一块金币抛进它嘴里,“去找找吧,账账。喔,记得找完别玩太晚。”


账账是次元扑满,有着穿梭空间的能力,托帕在地下时并不担心它的安危,小家伙很擅长化解自己的危险。它围着托帕转了一圈,然后用力一跳,一头扎进了颤动的空气里。


风只停歇了片刻就又开始孜孜不倦地卷起沙尘。拉帝奥裹紧了外套,清点完所剩下的东西之后告诉他那两位倒霉的旅伴,口粮只够他们赶一天的路。


当然,这不包括砂金不小心从某位教授那里得来的一瓶白葡萄酒。学者古怪的风趣就是如此,说不定上点心,还能从某位身上摸出几包烟。


“足够了。”砂金说,“沙漠就算贫瘠,也仍然怜悯似的给生物留了一丝存活的希望。”


“野草,沙棘……什么都行。”他拉了拉外套袖口,这套专门准备的衣服很好地隔绝了风沙,“这恰好是我所擅长的。”




这不算是一场多么愉快的旅行。好吧,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两个公司职员也能把荒野求生变作旅行的一部分。


好歹旅伴在身边,除了风沙扰人了些,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柔软的沙砾,隔着风指向那座山。


托帕问,那里会不会有一个湖泊?就像许多很久才爆发一次的火山一样。


拉帝奥回答她说,上去看过便知道了。


这是一场旅行。于是拉帝奥停了停,继续说,“对遗迹进行考研的人不是我们,有充足的时间。”


这也是价值估量中的一部分,毕竟生态价值也是价值,公司接纳所有的利益,它从不介意微小的火光。


“别踩那边,托帕。如果我没有看错的,那儿靠近流沙区的边缘。”


“差点……光从表面上来看,区别微小得几乎没有啊。”


脑袋上就是中午滚烫的恒星,它看起来和太阳相当相似,悬在纯粹碧蓝的天空上,变成一只小小的眼睛。


他们花了大半天赶路,因为他们最初所处的地方没有任何遮蔽物,于是就不得不靠着优秀的身体素质穿行其中。


接近黄昏时,气温骤然下降,风卷得更快,裹着细沙肆无忌惮。踩着昏黄的光线,他们在夜色完全降临之前找到了一块背风处。收集到的枯败残枝和风滚草充当了篝火的燃料,火光跳动,生命的色彩在此刻才算彻底流动起来。


风太吵,流动的沙粒不停地赶着路,这种夜晚是无法入眠的。谁都不知道这片广袤里会不会藏有在夜间觅食的生物,或者是被虚无侵蚀过后留下来的残骸。


纯净水数量不多,早在白天时就消耗完了。于是砂金撬开酒瓶,翻找带来的东西加上就地取材,他们得到了三个酒杯。他抛了两下瓶盖,提出了一个可以用来浪费时间的点子。


“既然都睡不着,那么就来玩个小游戏吧,不然风的声音太扰人了。”砂金在沉寂中开口,他转动那个瓶盖,稍微磨了磨边缘,将其抛向半空,又变戏法似的接住,“最简单的猜正反,轮流来。随便聊聊,但猜错的人一定要说点什么,如何?”


如果是在往日,那么拉帝奥会告诉他让他自己和自己玩。但火光太浅,夜太漫长,不适合读书,也不适合研究。天地构筑了一个隔绝的环境,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办一个故事会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托帕抱着膝,借着火光取暖,看着火焰跳动,她道:“我没问题,反正现在除了说话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但是和你玩概率游戏,真的会有赢的可能吗?”


“朋友,都说是概率游戏了,谁知道呢。”砂金笑起来,“放心,只是随便玩玩。”


他说罢,抛起那个瓶盖,在学者的默认下进行了第一轮。瓶盖正面朝上,托帕猜错,拉帝奥猜对了。作为主持人的砂金正想说些什么,但拉帝奥打断了他的施法。


“那么就先让我问个问题吧。”拉帝奥说,“有关于你们特意和我走在一起,又选择带工作旅游的原因?”


“教授,你真的很敏锐啊。”托帕想了想,有些无奈地说,“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其实这次除了对这颗星球的考察和旅行之外,另外还有一件事……上面的人暂时没和我们细讲。


“在这场所谓的旅行结束之后,我们应该就会收拾收拾主攻这个算是长期跟进的项目。”


托帕点点头,然后说:“按照砂金的说法,这就是出差前想和朋友聚一聚,这样。”


拉帝奥耐心听完他们所说的话,评价道,“恕我直言,在这家伙嘴里,路边一个醉汉都是他的朋友。”


“这话说的,教授,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这要看你如何定义「朋友」这个词语。”


砂金没回答,想了想反问道:“那么拉帝奥,你又是如何界定「朋友」的呢?”


拉帝奥言简意赅:“至少不会是一个陌生的合作对象,一个只有利益牵扯而被迫一起行动的人。”


“那么我们就是了。”砂金道“继续吧?”


瓶盖被递到托帕手中,她抛金币比较顺手,所以稍微捣鼓了一会,才不太熟练地抛起,将瓶盖拢在手里。


这一次,砂金猜赢了。不出所料。


他捋了一把被风吹乱的发,继续刚才那个话题:“那是一个很贫瘠的星系,他们不知道在那里发现了什么,总之因为这个,早上我们开例会时,钻石有提到与博识学会合作的事情。


“但会议最后的答案是,延缓合作。”砂金道,“这种情况不多见,说明这个星系确实有些非比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等这段时间战略投资部的必要事项忙完,我们就会出发前往那里。”


砂金没有用疑问的语气,但拉帝奥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了想,陈述道:“博识学会这边最近没有接到公司的任何文件,技术研发部和几个教授还在合作研究着一个保密项目。”


然后,他又补充:“如果有,那么就不是我所专长的事情。”


“你有不擅长的事情吗?”


“就算是星神也有不擅长的事情,更何况我只是个人类。”


“好吧。”砂金说,他忽然转向托帕,“说起这件事,托帕。我记得你前些日子是不是接了一个A-2星系的新项目?”


输的人好像是拉帝奥吧?托帕顿了顿,看了一眼拉帝奥,想起来学者并不是公司的人之后,还是回答道:“嗯,A-2星系边缘的乌末尔。”


托帕将瓶盖递给拉帝奥,后者接过之后又磨了一圈边缘,动作干脆利落地抛起又接住。对于砂金来说,运气就是来了挡也挡不住,这一次他又猜对了。


托帕习以为常地得到结果,听见砂金说:“之前听过几耳朵关于那一块的事情,一颗贫瘠又多灾多难的星球,又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我去过乌末尔,也考察过大致情况。那里的孩子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托帕摇了摇头说,“战略投资部的工作,就是投资人才。乌末尔虽然蒙受着灾难的阴翳,但那里的人应该得到未来——就像我从前的故土那样。”


托帕很少谈起她的年少。大多数人的记忆停留在她在166市场组斩露头角时飒爽而稚嫩的身影。风沙令她想起故乡,暮夜的繁星与沙石碰撞时带起伤口一阵轻微的痛。


夜晚是情绪肆意流淌的时刻,但商人和学者相当清醒,粗制滥造的酒杯里还残留着酒液。砂金在她话音落下时便接上话:“它的状况可比雅利洛6号还要糟糕,那里出现了文明衰退,能不能交流都是一个问题,更何况人才……不说别的地方,就说茨冈尼亚吧,联合酋长国到现在还在和公司发生摩擦,从那里走出来的人屈指可数。”


“道理我都懂,但这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托帕说,“公司为我提供了一个平台,让我得以逃离每天都戴着防毒面具的日子。我不希望雾会笼罩任何一片星域,保障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这就是我的初衷。”


“虽然乌末尔的生态状态很糟糕,但如果我能在那里发现新的投资价值的话,我就能说服上面的人,除去麻烦一些,我有九成把握能够成功。”


她拾起酒杯,对着火光映在沙地上的残影,她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砂金。光从这一点,我们固执得半斤八两。”


砂金耸耸肩,不再多说什么,他也笑:“这可不止我。你把拉帝奥放哪里去了?正如我迷恋赌局,拉帝奥热衷于医治人脑袋里的顽疾。”


“因为我是个医生。如果医生放任不管病人的病情,那不止是道德败坏,更是杀人。”拉帝奥轻嗤一声说,“更何况,仅仅只是赌局吗?”


“啊,那你认为呢?”


这种拆台行为在他们之间并不少见。由于观念不同,三天两头他们就得吵一次,但奇迹的是,至今他们仍然能称呼对方为朋友,甚至是上升到更高层次。


这趟旅途没有人下车。那枚用于开启话题的瓶盖已经被搁到了沙地上,酒杯满上酒,全用于滋润喉咙。


账账在他们停下话头时一跃而起,一头扎在了托帕的背上。毛茸茸的小家伙惹得姑娘笑起来,托帕让账账半趴在她的肩头,接过它叼着的信封。


在信号失效区,纸张就变成最稳定的信息传递媒介。托帕展开信纸,简要阅读之后将它递给两位同伴:“他们已经离开地底了,同样在往那座山走,明天我们再赶赶路,应该能遇上。”


“但夜还很长。”砂金说,“我们还要再等待大约七个小时,在夜里的沙漠赶路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但光靠聊天想要熬过这七个小时也不容易。”托帕叹了口气,放任账账继续自己出去玩,“话说生活在沙漠里的人都要忍受这样的声音吗?”


“不,我小时候和姐姐一起睡在车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风餐露宿。”砂金回忆着,他露出一个淡淡的,柔和的笑,“虽然那时茨冈尼亚的风也很吵,吹过车体会发出让人牙酸的硌吱声,这时,姐姐就会给我唱摇篮曲。”


说罢,他看看周围漆黑的沙地。头顶星空如一幅缀着宝石粉末的幕布,无论在哪一片广袤无垠的荒漠,当天气晴朗时,夜景总会无比美丽。这美丽只能将其记录在眼睛里,这是无上的造物主唯一的怜悯,对于拥有思考与痛苦能力的生命,给予最纯粹最遥远的注视。


他收回视线:“嘿,往常这个时候,我可还睡不着。有时为了让姐姐多讲故事,我还会告诉她,风声太大。”


只可惜,那一切已经流入黄沙。


“这个时间的话,我应该还在写作业或者看书吧。教授呢?”托帕看了一眼时间,系统时10:24,她正儿八经读书上学那会,这时确实还有一个夜读时间。


拉帝奥:“完成课题,或者读一会书。”


砂金:“居然不是一边泡澡一边看书吗?”


“如果你在晚上十点之后泡澡,我会把你按进浴缸里让你泡一辈子。”


“拉帝奥,你真残忍。”


“这有助你更好地认识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介意给你开些可以不用看的医嘱。”


话语暂时停歇,只剩下举起酒杯的手,不知不觉间碰杯。酒劲上来之后,风带来的冷气就被驱散,人也稍有些倦怠。


托帕把脑袋搁在膝盖上,抱着膝微微眯上眼。一切声音都很喧闹,这种环境真的不适宜入眠,但赶了一天的路,无论如何都会感到困乏。


为他们遮蔽朔风的是一块被侵蚀得不成样子的巨石,它不适合靠上去支撑身体。砂金往篝火里添了些枯枝,问:“嘿托帕,需要给你靠着休息一会吗?”


托帕摇摇头:“睡不着的,我就眯一会。”


拉帝奥提醒:“注意时间,小心蜷久了发麻。”


托帕应了一声。风依旧吹着,但此时此刻有些吵闹过头,就像生态舰上半夜蹦迪的猫,托帕如此想道。


但风声很快,风声被另一个声音所掩盖。


砂金摘下了联觉信标,哼唱起一段温柔又悒郁的曲调。那是埃维金人的话语,同篝火跳动,是暮夜的摇篮曲。


风的声音变成粗犷的音调,为这柔和轻缓的曲调和声。蓦然之间,拉帝奥回忆起曾在书上见过的图画:带着镣铐的人围着原野上那唯一的篝火放声歌唱,歌声自黑暗中来,仿佛从苦难里盛开的繁花。


火光跳动着,映出夕阳似的红。酒液咕噜噜地滚入被风沙亲吻的酒杯,在歌声暂些时,他鬼使神差地举起酒杯,两位友人遥遥相望,不知道是谁忽然笑了一声。所有的情绪与感知都融入酒里,化作永夜的长诗。


酒杯里映出火焰跳动的轮廓,那仿佛是他们永恒燃烧着的灵魂。






飘向天边的云你慢些走

我用奔跑告诉你我不回头*






05.

拉帝奥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你很需要这个问题的答案么?”


记忆鲜明的色彩像油画一般糊在他的眼前,理智与思考导致记忆宫殿的摇摇欲坠,一切都在尖锐地咆哮。他抬眸看向对面站着的忆者,对方在这一空档应该已经把他的记忆读完了。


“不,当然不。”忆者摇摇头,“我们收集珍贵的记忆,而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修正你的记忆,让它正常流动。”


“……”


“拉帝奥教授,刚刚你想起的,是何时的记忆?”


“两年前。”拉帝奥回答说,“匹诺康尼一事结束至今已有两年了。”


忆者说:“外界的人都以为你们观念不合,但似乎在这份记忆里,你和两位公司高级干部的关系相当不错。”


“我不对所谓的『外界』的人做评价。”拉帝奥抱着手看着他,“无可否认,尽管理念不同,但我们确实算是朋友,共事也勉强算是愉快。”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在这里相遇。”忆者说,“你不相信他们会死在这里,并且公司的人没有给你任何解释。


“你是学者,求知是本能。对于你来说,真相很重要,你不愿意受到蒙蔽,无论蒙蔽你的人是谁。”


“所以呢?你得出了什么结论?”拉帝奥耐着性子听着他慢吞吞又谜语人般的话语,“我虽然不熟悉流光忆庭的那一套,但如果你只是想谈论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那么我们之间的洽谈就该到此为止了。”


“抱歉,我应该提前向你说明。”忆者微微颔首,“记忆的崩塌和重建相当危险,我需要确认让你尽可能地去回忆,去反驳大脑为了保护自己为构想完善的残缺记忆。”


语毕,他骤然严肃起来,语调诚恳而认真:“既然您有明确的认知,那么请让我以这个问题,带您寻回记忆。”


“请。”


“拉帝奥教授,您相信砂金先生和托帕女士是在这里死去的吗?”忆者轻声说,他像是举着怀表的催眠家,声音又轻又缓,带着难以忽视的哀伤,“就算瘟疫与行星碰撞,沉眠无相者游戈过天际,整颗星球的人死去,他们也未必会殉于此。”


窗外的雪簌簌的下,越下越急,天地又覆盖上一层新的灰白色。


“克里珀筑造高墙庇佑墙内的生命,基石是克里珀的圣体,带着令使的力量,连虚无都不能在刹那间将其吞没。”


“我是庸人,但不是白痴。”拉帝奥平静地说,“如果他们有那么容易死,那么星际和平公司,存护的命途就不会走这么远。”


“是的,因此,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死亡。”忆者说,“那是一场盛大的谋划和布局,亦是争取平衡自由的一子,一切起源于一场星神与人类的战争。”


“星神与人类?”某扇门在这一刻得到了钥匙,拉帝奥蹙起眉,油彩记忆糊上灰白噪点,那杯酒中映出来的火光变成模糊不清,笑语褪去,灰白色的记忆里,只剩下惨烈的余烬。


他的记忆里清晰地回荡着一句呓语般的话。


——我们坦然,我们面对,我们等待,我们守护。


“请让我将记忆分享于你,并且提醒你几点吧:星穹列车,毁灭的纳努克,存护的意志,战争。”




06.

一片虚无。


光来源于被点燃的火。


战火。


他听见一声如释重负般的叹息声。




新星球探索大冒险无疾而终。因为当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同大部队集合,一路走到山麓地带,信号恢复之时,托帕被紧急传唤走了。


她相当敬业,在听完电话里的人所说的话之后,她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对他们二人说,她得提前走,出了些需要我处理的情况。


这比股票跌了700个点还要让人感到头疼,但没办法,战略投资部的长线投资遍布整个寰宇,意外才是人生的路径。


虽然对山顶兴趣最大的托帕匆匆离开了,但砂金一琢磨,反正有时间,上山看一眼顺便拍张照片发给她好了。


于是他们又一次脱离大部队,借着考察的名义上了山。越过那陡峭的山路,扫开那拂面的雪花,他们轻而易举地上了山,但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情景。


这确实是一座火山,但说不定是因为降水稀少,入眼一片苍凉的白,山顶凹下去,只覆盖着厚厚一层掺着岩浆岩的雪。


沉默,落成酒醒之后头痛欲裂的茫然。




那时他没有想到,这会是他和砂金托帕生前的最后一面。再次见到时,已经是一块冰冷的,小小的石碑了。


躺在天地之间,任由风吹雨打。然后时间会为他们覆上青绿色,方方正正的石碑会被侵蚀,碑文会被磨损,一切陷入虚无般的沉寂。


那是一场战争。由星穹列车和纳努克及星核猎手引起,地点在A-2星系,银河的尽头。


星际和平公司在更早以前得到预言,着手进行损失最小的布局,棋子全部就位。


忍耐,等待,牺牲,守护,这就是存护的命途。


当拉帝奥知道战火蔓延整片星系,灾厄与毁灭扩散开来时,战争已经开始已久。


开拓与毁灭,是迟早有一天会碰撞上的命途。时间在琥珀王的巨锤下滚滚向前,一声声一切献给琥珀王响彻着,宇宙划过星体爆裂的光。当博识学会的二轮支援到达现场时,一切已经趋于结束,虚无吞噬所有,所剩下的,只有一片灰烬。


拉帝奥在一颗受到波及但勉强完好的星球上找到宝石的残片,忆质在真空中流动,是似乎是记忆的叹息,又似乎是一切回响着最后的荣光。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朋友用生命完成了棋局。天空在不稳定的忆质流动下染上柔和的极光,人们忙忙碌碌,黎明便在刹那间惊现于残骸与眼泪之上,一场婆娑的雨悄然而至。


无可避免的争端,毁灭军团威胁公司数年,如今终于尽数消失,列车又再次启航,一切恢复平静。


有人成为了长线投资中的一笔微小的损失,变成一抹微光,顷刻就消失在记忆的角落里,变成无边寂静森林的尘土。


拉帝奥说不上来那时他是什么感受。世界是一片枯败焦土,人们忙忙碌碌,唯独他在原地,任由雨水打湿手中沾染灰尘的宝石,天空放晴时,记忆也跟着远去。


推翻宫殿,筑造假象,独独掩盖不了死亡的冰冷气息。


他轻轻阖上眼。


于是听到笑声,听见酒杯碰撞的声音,听见踩过沙地的沙沙响,听见一声——


轻佻的笑语以及轻缓的唱腔。






07.

“以你的记忆作为锚点,我便能收集零散的记忆,感谢你的协助,拉帝奥教授。”


忆者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头疼得愈加厉害,记忆离析又重组,一切荒诞得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忆者说:“雪还没有停,乌末尔的天气总是这样咄咄逼人,还有时间,我可以为你解答你的困惑,教授。”


“——”拉帝奥停顿了很久,然后才说,“……乌末尔人也同样受到了记忆乱流的袭击?”


忆者有些惊讶,但他还是解答道:“是的,尽管忆质浓度不如阿斯德纳星系,但由于死去的人太多,连星神都陨落,整片A-2星系都受到了波及。”


拉帝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忆者却往前走了两步,在拉帝奥准备离开时拦住他:“拉帝奥教授,你一点也没有为这份真正的记忆感到惊讶或者悲伤……你看起来像是如释重负了。”


正要伸手去拿协约的学者动作一顿,他听见忆者接着说,“人死如灯灭,虽然珍贵的记忆得以保留,但终究散作尘埃。”


“我会去向翡翠求证。”拉帝奥说,“关于这些事情,我无法独信一个忆者,如果你想要篡改我的记忆,那相当容易。”


“……”


“并且。”拉帝奥看着他,微垂的眉眼也没有使他的锋利感弱上几分,“至少他们不是死在某个犄角旮旯里,而是为了琥珀王,为了所谓的利益,而放弃微小的损失。


“如果他们不想,没有人可以逼他们为公司前仆后继。每个人所选的道路不同,但不管是什么,他们都有资格走到最后。未知全貌而作评价,那太荒诞,只有笨蛋才会不假思索地回答。”


“……‘激情的手握着冰冷的剑’,博识学会对你的评价可真是鞭辟入里。”忆者一愣,摇头轻叹,“可你不会感到遗憾吗?”


忆者咕哝般的话语得到了回应,在簌簌雪声里,拉帝奥的声音有些寡淡,却不似往常。


“不,我怎么可能会不遗憾。”拉帝奥已经拿起了那一纸承载着星球命运的协约,转身往外走去。


站在原地,远远地,忆者听见他说:“我也不过是一介凡庸。”




拉帝奥在雪停下之后,决定去一趟荒漠。


他手里拿到的资料大多数是托帕整理的,但她处理得匆忙,被A-2更重要的任务绊住了手脚,所以垃圾场外的荒漠的情况大多还是一片空白。


毕竟就连那些外城的人也只会当刨垃圾大军,守在垃圾堆面前寸步不离,不敢踏进被各种自然灾害所笼罩的贫瘠蛮荒之地。


天空依旧是一片雾色,天地间一片沉寂。站在垃圾场前望向远方的山体时,拉帝奥想起来忆者曾说过的话。


乌末尔是边陲星,很侥幸地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一切伤害都被雾乌末尔的文明外的荒漠所抵挡。那里同样是拉帝奥捡到碎片的地方,是一切驶入终末的终点站。


垃圾场的人们望着他。他们那破旧的衣服仅能蔽体,那双眼睛泛着异样的光芒,更远的地方,公司的徽章依旧矗立。


所有的乌末尔人,都是在黑暗里挣扎的孤魂野鬼。他们需要洗涤灵魂上蒙昧的尘埃,让知识或者自我重新回到他们的身体里。


人只有在认识自己之后才能认识正误,进而认识社会,明白自我的定位。他们才会去思考,去找寻,引路的语言是崇高的智慧,它使人摆脱愚昧的苦海,思想被镀上人文的光辉。


当人无法通过语言进行自我救赎时,就需要一点外力,此时暴力也是一种抢救。拉帝奥站在玻璃之外,他会在必要时刻拉上一把,避免他们滑入深渊。


这是拉帝奥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他不是博士,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医生。


他的目光从他们的死寂的脸庞上收回,他踩上布满碎石和雪被的狭小山路,走上被乌末尔人认为是地狱的路径,他消失在风雪里,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就算最初那样。


那段路有些漫长,他想先到山上去。协约已经发给了翡翠,接下来都是他的私人时间,他可以妥善安排。


山体爬满雪色,它没有那么漂亮,稍微有些光秃秃的,山腰是一片灰褐色,像是濒死之人的肌肤。越往山上走,雾气就越重,空气湿润得能拧出水来,与山下绿洲干燥的空气全然不同。


入眼皆是死气,白茫茫的一片,混合着灰黑色,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但就是这样的一片地方,藏着乌末尔最后的眼泪。


那是一片高山湖泊。


它有着纯粹漂亮的蓝,卧在死去的群山之间,是乌末尔的眼泪,更是最后的一声叹息。


它将死去,但它仍然希望曙光的降临。


拉帝奥拿出手机,咔嚓一下,拍下一张湿漉漉,雾蒙蒙,像一只蓝色鹿眼睛的照片。


信息提示音在他放下手机时响起,冷风吹得他越发清醒,他在叮叮当当的提示音中轻轻叹一口气,和来时那般,摁亮屏幕,点进熟悉的对话框。


砂金:教授,在忙吗?


砂金:当你收到这条信息时,战争应该已经结束了吧,乌末尔高山上的风景如何?入夜的时候还可以透过糟糕的大气状况看见银河呢。


砂金:现在是难得的喘息时间,趁着我还能打字,赶紧把信息发送一下。


砂金:今天博识学会的一轮支援情况已经明了了,我没有在名单里看见你的名字,还真应了你说过的话,这似乎不是你所擅长的事情。


砂金:不过这也好,毕竟这里很多公司的蠢货,我怕你来了,待会石膏头一天到晚都摘不下来。


砂金:说起来命运真是喜欢捉弄人啊,那个夜晚居然有可能会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砂金:托帕的信息你应该一早就收到了吧?她现在忙得不得了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了,不得已,我们决定打个赌精神精神。


砂金:你应该知道赌约了,要不要猜一下我们为什么会赌这个?


砂金:哈哈,拉帝奥,就算你骂我我也看不见了,所以请容许我接着说下去。


砂金:实际上我们两个人都赌你会来,不过平手可就没有意思了。我偷偷往账账的账户上打了些信用点,麻烦你知会翡翠女士一声,那是托帕生态舰上那些小家伙的遗产,可不能用来填补公司损失。


砂金:命运的骰子已经掷下,这次的局势和谋划像一场盛大的演出,我很高兴死亡它终于不再像是蜉蝣了。


砂金:尽管已经死到临头,但托帕她还是放不下她养的那些小东西,可得指望你用空去给它们添口饭或者安排去处咯。


砂金:似乎不小心说得有点多了……那么教授,在此向你致以崇高的敬意,预祝你接下来的旅途愉快,一帆风顺。


风声粗犷,和信息提示音一样让人不知该做何反应。湖水流动着,世界流动着。


人在寰宇间渺小得像是一粒尘埃。


除去那些真正被命运眷顾之人,余下的全部都在红尘里打滚。拉帝奥是这样,托帕和砂金也是。


他们都是庸人,生命是酒杯里燃烧的火焰,他们不停奔走,固执地将滑稽的人生剧场演到终点。


存护的命途中,既有守护,又有牺牲,在普通人跌跌撞撞地行走在这条路上时,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好,看的不过是人如何去解答,去接受。


正如最初,回答生命因何而沉睡那般。


我们坦然,我们面对。


我们不曾回头,远隔山海,听风吹过最遥远的距离,听见暮色笼罩一切的寂静。


生命在成长中沸腾,然后冷却,熄灭。


蠢材也好,庸人也罢,每个人行走在茫茫的人生道路上,依靠互相取暖来磕磕绊绊地往前,最后,他们都在不同的终点站下车。




00.

一张照片。


它沾染上清晨的露水。


轻轻压着照片的是一朵花心泛红的花朵,和翡翠那天看到的很像,花粉微微泛金,像是特意改造而来。


庇尔波因特迎来了一位客人。他站在翡翠身侧,凝视着那两块小小的石碑。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聊过相当长的时间,深秋的雾气沉沉,石碑上凝出淡露。


她提起战火,提起拉住托帕的青年,提起火光划破长夜,提起尖锐的机械嗡鸣声。她说起一片焦土,一片沉寂,和如今一般,全部都消融进了雨里。


翡翠在更早以前就恢复了记忆,她善于等待,于是她等来了一位前来缅怀的故人。


她站着,过去许久,直到拉帝奥忽然望向被云雾遮蔽的天空。他问:“在公司的眼中,弃子的价值在哪里?”


“是火种,是明天,亦是无法估价的希望。”翡翠轻声说,“你是学者,尽管未见过真正的战场,但你远比商人看到的要更多。”


她忽然笑起来:“这盘赌局又结束了,砂金那孩子大获全胜,赚得盆满钵满。”


拉帝奥转过视线,他只一听,就大概明白砂金又拿什么开赌。


他转身,和来时一样离开。


庇尔波因特的黄昏被笼罩在雾气里,这个人人趋之若鹜的地方,其实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区别。


他站在即将离去的街边。

他抬眼看去,于是便看见自己。

火焰仍在杯中燃烧着,它蚕食生命,却无法熄灭灵魂。

生命皆在克里珀的巨锤下变成花火,人仍在世间奔走,繁星划过,匆匆又是一场陨落。

街边人声喧嚣,耳边又响起一首古老的歌谣。拉帝奥带着宝石碎屑,走过一阵吵闹,向着那簇火这走去。

不曾被动摇的,那既是巡猎的飞星,也是存护的巨锤。




fin.

*来自歌曲«乌兰巴托的夜»,写到那的时候歌单里放到了这首歌,觉得很合适就放上去了。

感谢您阅读至此

老实说托帕只是在那条路上,她和砂金及拉帝奥一样,都是孤独又固执的行者。(其实我就只是真的很想尝试解读,可惜不才,写出来又冗杂又纷沓)

写得很差劲,很多东西都没有表达出来,第一次尝试这种问文体,下次努力()

推一下同类型的文,是哨向+末世的故事! 

芙宁娜天下第一!!!

坚持一个芙芙原则!


我真的太喜欢芙芙的塑造了😭😭她是真的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的存在啊

她最开始是厄歌莉娅的纯水眷属,和其他诸多眷属一样因为羡慕人的丰富情感,羡慕他们拥有喜怒哀乐而渴望成为人,厄歌莉娅为了回应了他们的愿望擅用胎海的力量而犯下原罪,厄歌莉娅在最后选择托付给芙就是因为看中她的品性——善良,聪明,纯真而高洁的灵魂。她本不是魔神,可却天生拥有魔神爱人的品质,她会在面临牺牲自己和全枫丹一起死的抉择时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鬼知道我昨天哭了多少遍😭😭😭


一点关于我为什么坚持是完完全全一人论的理由(可能有点重复啰嗦,dbq):

1.先来撸一下顺序:她最开始就是由纯水变成人,而后被厄歌莉娅选中成为下一......


我真的太喜欢芙芙的塑造了😭😭她是真的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的存在啊

她最开始是厄歌莉娅的纯水眷属,和其他诸多眷属一样因为羡慕人的丰富情感,羡慕他们拥有喜怒哀乐而渴望成为人,厄歌莉娅为了回应了他们的愿望擅用胎海的力量而犯下原罪,厄歌莉娅在最后选择托付给芙就是因为看中她的品性——善良,聪明,纯真而高洁的灵魂。她本不是魔神,可却天生拥有魔神爱人的品质,她会在面临牺牲自己和全枫丹一起死的抉择时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鬼知道我昨天哭了多少遍😭😭😭


一点关于我为什么坚持是完完全全一人论的理由(可能有点重复啰嗦,dbq):

1.先来撸一下顺序:她最开始就是由纯水变成人,而后被厄歌莉娅选中成为下一任水神,这里就有一个关键点,厄歌莉娅在选择她时看中的就是她的品性,她的本质,是她本身就具备“成神”的资格,注意这时的她还只是人,而后在继承神位后她一直在想要怎么救大家,她想到了,她决定欺骗天理,为了达成这个大目标,骗过所有人,就要先骗过自己,怎么才能算骗过自己呢?海哥的传说里就已经告诉我们答案了,伊利亚斯选择删除了自己的记忆而只保留了“逃出去,寻求教令院的帮助,见到艾尔海森”这一想法。芙的做法非常类似,但她要做的不是欺骗某一个特定的人,这是一场欺骗天穹的豪赌,她不能真的把记忆删除否则之前的不就白想了,所以她剥离了那一部分记忆用所谓的“神格”来继承,由那一部分带着神之心进入订书机收集能量,而剩下的“人格”一是作为计划的另一部分的执行者,二是她仍希望自己能有做个普通人的机会,给自己一个还能“重获新生”的机会。在“神格”问“人格”是否愿意承担痛苦寂寞只为了牺牲自己拯救枫丹的时候,她再一次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答应,就和当初厄歌莉娅问她时一样,这里就很好的看出,「不管重来都少次,她都会坚定的选择牺牲自己」,其实也能看出,她是在“和自己对话”,是在扪心自问“我是否真的可以为了枫丹献出自己”,所以与其说订书机里的是“神格”,倒不如说是她那部分记忆的具象化,用“人格”和“神格”来称呼只是为了方便书面化的解释。

2.当芙在分割记忆后第一次见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她当时说的就是“镜子里的我”

3.为什么在“神格”告诉她只要一直一直扮演好神明的角色就能救枫丹她会相信,明明当初只告诉了她该做什么,需要做多久为什么要这么做都没有说,她还是相信了,一是确实别无他法,二是也是更重要的因为她相信自己,如果她不相信自己,又怎么敢在好不容易想到可能的解法时选择剥离记忆,能想出这样解法的是她,能贯彻执行这个计划的也只有她

4.我还是用海森传说里伊利亚斯的方式直白的类比解释一下:芙删掉了自己关于救枫丹的计划的全部记忆,只保留了“预言的内容”和“我需要扮演好一个人们心中的神明”

5.还是那句话,「不论重来多少次,她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自己」,因此具备“神性”的是她自己本身,剥离的其实只是记忆,至于感官上的区别(“神格”的温柔等等),这其实不是源自她是否有“神格”,而是源自她的“经历”,她的本质是个善良温柔又有点胆小怯懦的女孩,她会哭会笑会骄傲会自卑,第一次成为人的时候,有厄歌莉娅的保护,有朋友的陪伴,而第二次成为人的时候,她只有孤身一人,有不得不守住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无法也绝不能向任何人倾诉。

5.“成神”只是给了她水神的权柄和坚韧的灵魂,而“神”的品质是她与生俱来的,在剥离记忆时她把继承来的这部分连带着一起剥离,所以订书机里的部分看起来更坚强,而外面只有“人类”的精神强度的部分濒临崩溃

6.钟离的语音,与“自我”签订契约,划重点:自我

7.那维莱特的态度

信是在分离记忆前写的,但那维来的时候见到的就已经是分离记忆后的芙。从他问“你是谁”就可以看出,然后这里之所以会有这一问,我认为他不是把芙看做两个人,而是想确认“这确实是她”而不是什么别的存在。

这五百年和他共处的一直是分离记忆后的她,如果不是因为认定是一个人,又怎么会在她消失时露出那样悲伤的神情

  (最后吐槽一下,虽然说她是“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但这里的“神明”更像一种偏精神像的象征,而不是提瓦特所谓的“神”,提瓦特的神说真的就跟高级公务员没啥区别……天空岛的冤种打工人罢了)

脑洞酱

【认真分析】为什么我看《恨》受到的冲击超过一般雷文

  昨天刷到一个反对历史人物娱乐化的视频。主要还是满江红的余波。

  我个人其实只是今年开始复习四大名著。平时不太混史同圈。

  这两天一面看央三一面刷同人圈。发现姐妹们都觉得看这个文会被祥瑞。

  其实左思右想,这种感觉会被祥瑞的潜意识本质上是作为丞相粉看这个文心有愧疚。

  我想起看b站评论区一个姐妹说看了九章想跪在武侯祠求丞相祥瑞他2333

  我自己也是看了个开头就产生极度不适,跑去抄了好几遍诫子书才平静下来。

  我就问自己不就是篇雷文吗,为什么我反应会这么大。思来想去总结了以下几点原因。

  

  【一】套皮文学

  其实这些雷文之所以让人不舒服本质上是因为先有了...

  昨天刷到一个反对历史人物娱乐化的视频。主要还是满江红的余波。

  我个人其实只是今年开始复习四大名著。平时不太混史同圈。

  这两天一面看央三一面刷同人圈。发现姐妹们都觉得看这个文会被祥瑞。

  其实左思右想,这种感觉会被祥瑞的潜意识本质上是作为丞相粉看这个文心有愧疚。

  我想起看b站评论区一个姐妹说看了九章想跪在武侯祠求丞相祥瑞他2333

  我自己也是看了个开头就产生极度不适,跑去抄了好几遍诫子书才平静下来。

  我就问自己不就是篇雷文吗,为什么我反应会这么大。思来想去总结了以下几点原因。

  

  【一】套皮文学

  其实这些雷文之所以让人不舒服本质上是因为先有了一个故事然后往历史人物身上生搬硬套。

  简而言之就是这个主角其实和诸葛武侯没有半毛钱关系。

  故事本身不错套的勉强能看的例子比如《甄嬛传》。

  关于套皮我拿甄嬛传和如懿传举例。

  但是甄嬛传里那个皇帝其实跟雍正真的没啥关系。他原本叫玄凌,江湖人称是胖橘

  我大概能理解雍正粉对甄嬛传的感情了。

  说白了,甄嬛传里的皇帝本来就不是雍正。如懿传里的皇帝也不是乾隆。

  流潋紫只是以他们为部分原型先有了一个架空的故事,然后以他们为载体编了一个自己的故事。找了个差不多的人套进去而已。

  历史上的雍正乾隆乾隆究竟是什么样并不在她的考虑范畴内。

  而以《恨》为代表的三国雷文更是如此了。

  贴一段b站网友复述的作者心路历程。

  

其实这个本质和甄嬛传如懿传的创作思路是完全一致的。

  还是拿如懿传举例流潋紫只是想写个帝后离心兰因絮果的故事。而因为诸多原因套皮套在了乾隆身上。但是实际上这个故事与乾隆和继后的契合度可能只有三成左右?

  

 而恨就更夸张了。

 我思来想去

 “囊括所有爱情形式并且表现在一个人身上”这个玩意和丞相有半分钱关系吗?有吗有吗?

  这个梗和丞相本人的契合度基本上……是零吧?

  其实仔细分析这段话,应该说作者对爱情过于神圣化的态度高于了人本身。

  作为丞相粉,我的逻辑是只有最好的爱情才配得上丞相,所有烂桃花请远离丞相,退退退,丞相一辈子已经够累了,不要干扰丞相的事业。

    

  而不是丞相配得上所有爱情形式……

  爱情真没这么神圣。

  

  

  【二】泥塑(男凝中的女性化)

  首先强调这里的女性化指的并不是现实中女性本身的特质。而是男凝赋予女性的刻在集体潜意识里的标签和刻板印象。

  要是说确切点就是给历史上男性的人物身上按上世俗男凝中的女性化特质,让他处在世俗里女性的位置上。

我们要反的是男凝本身吧女性从男凝里解放出来不是把男人丢进女性的悲惨处境里啊!

  尤其很多时候泥塑的逻辑不是因为讨厌他随意泥塑他,而是因为喜欢才泥塑……

  还觉得这是爱的表现。

  感觉这点日本更甚。毕竟恨的灵感来源甚至算得上真正的原著是一篇日本的泥塑文。

  日本那边女性啥生存状况懂得都懂。集体潜意识导致三国同人写出比国内更匪夷所思的东西也要辩证看待。

  

  

  这点适用于耽美圈的绝大多数雷。

  不过反正受害者不止丞相一个人。

  有诸葛凄然神仙小娘子,也有哥权美,英雄母亲曹孟德,甚至董卓都能被泥塑我是真的没想到。

  总之这些就是路人看乐子,谁的粉丝谁崩溃。我之前在英雄母亲曹孟德的视频底下看到了鬼哭狼嚎表示崩溃魏粉。

  很能理解她的心情emmm

  这个泥塑文化可以说是雷遍整个三国同人圈。

  但是最离谱的是对丞相的泥塑新三可谓是严重地推波助澜……

  新三那位简直是诸葛凄然本然,神仙小娘子本体。

  

  

  

  【三】血糖

  我只想说,作为一个丞相粉,知道徐州梗以及充分了解曹操,那么绝对接受不了曹亮。

  ps我心里提到丞相的代名词只有诸葛亮。

  曹操本质本来就不是丞相。他的“大汉丞相”本来就是打着引号的,甚至是带反讽的。

  本质上他是魏武帝。

  

  

  我相信正史上丞相对曹操绝对是非常不待见甚至恨之入骨的。

  之前在b站刷到视频科普正史上丞相书信骂曹魏劝他们投降的人。

  (感觉这个应该是名场面的原型)

  信里甚至直接骂曹丕和他后人短命了。要说不带着私人情感我是不信的。

  而在这篇文里,作者居然把丕亮写的有点真爱感。这绝对是百分百纯血糖了。毕竟丞相本人真的是恨不得病魔早日战胜曹丕曹叡让他们快点过清明的。

  所以作为一个丞相粉我必然不能接受把丞相和他深恶痛绝的人凑一起。

  对我来说曹亮的毒性程度其实也不比完颜构和岳飞或者秦桧和岳飞差多少。

  并不是说季汉人和曹魏人就绝对不能磕。曹关之间的私交其实我还是可以浅磕一下的。

  说实话我不反对史同磕cp,自己也磕到飞起。但是人总得有底线。

  不要娱乐化近现代福泽我们的导师和先烈

  施害者和受害者的血糖不能磕

  不能用娱乐化洗白十恶不赦的历史罪人

  

  大概也就总结了这么多吧

IMONK

算了,能不能发都这样吧。

算了,能不能发都这样吧。

战矛却邪

【流浪地球】侃侃MOSS

【为苔藓同学发点疯。有剧透,有大量个人理解,没有逻辑】


警告:鄙人属于非典型AI爱好者,也许可以算作MOSS推,本文决非严谨剧情分析,全程个人XP输出胡言乱语,万望谨慎阅读。


先进行一句吐槽:上面说我是非典型AI爱好者是因为我个人非常痛恨那种学习人类情感把自己彻底变成人类的AI,我是来看人工智能的不是来看联网超忆症人类的,人类情感是什么好玩意吗就非得学()AI这玩意可以有人格但它像凡人就着实没劲了,MOSS在这一点上深深打动了我,球1的MOSS还感觉有点凡人味儿,球2一上真的,我愿意称之为AI巅峰。那种算无遗策把包括人类情感在内的东西算进去的感觉,太迷人了。你甚至可以在它的剧情里找...

【为苔藓同学发点疯。有剧透,有大量个人理解,没有逻辑】


警告:鄙人属于非典型AI爱好者,也许可以算作MOSS推,本文决非严谨剧情分析,全程个人XP输出胡言乱语,万望谨慎阅读。


先进行一句吐槽:上面说我是非典型AI爱好者是因为我个人非常痛恨那种学习人类情感把自己彻底变成人类的AI,我是来看人工智能的不是来看联网超忆症人类的,人类情感是什么好玩意吗就非得学()AI这玩意可以有人格但它像凡人就着实没劲了,MOSS在这一点上深深打动了我,球1的MOSS还感觉有点凡人味儿,球2一上真的,我愿意称之为AI巅峰。那种算无遗策把包括人类情感在内的东西算进去的感觉,太迷人了。你甚至可以在它的剧情里找到那种为了计划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自己(的一些部分)的粉身碎骨劲儿,但它这个设定美妙的地方在于对AI而言这种牺牲是不值得为之心痛的。各种作品里为了人类存亡背大黑锅被所有人唾骂牺牲自己换取胜利的角色有吗,有,惨吗,都惨,被骂然后转身苦笑,一个人独处自我否定,这种剧情我觉得我看过八百篇,但MOSS没有。它有惨的要素,但它不达成惨的条件,一个坚定的不动摇的执行者,一个不表现惨的美强,我觉得这人设值得我为之流眼泪()

MOSS干的事儿我还挺理解。人类这个种族是永远团结不起来的,就像电车难题,永远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在铁路两边、在铁路中间、在驾驶位上、在电车的厕所里争论,运气好他们能创死一边保下剩下的人,运气不好他们会在争执中脱轨漂移把连电车带两边的人通通创死。而MOSS是那个强行阻止他们争执的角色,它来裁决,它来拉动那个拉杆,它来推动软弱的容易崩溃的人类做决定,它来执行那个最优解。当然啦肯定会有人说它的解不是最优,但只要从整体而言这个决策牺牲最少,那它就算是成功的,而我相信以MOSS的算力它肯定是()

以人类整体的角度看,这就好像给一了个选择恐惧症患者一本强制执行的答案之书,虽然有些答案看起来像【挑选屎味的巧克力】一样让人感到糟心,但那是题干所限,怪不到书头上。

——这里再提出MOSS另一个非常打动我的点,它有那种很高傲的我来安排一切的行为。它不是一个纯粹的答案之书,不是把所有结果摊开给人类让他们去选——那就又很容易变成常见的人性拯救世界——不是,它是跳过了【给人类选择】,直接开始【我来选,我来推动人类走这条路】。我很难不怀疑MOSS在最开始算答案的时候就对人类死心了,它知道指望人类那它的任务得彻底完蛋,所以它来。而在这个计划的实行过程中绝大多数人类是不知情的,他们被MOSS推动着做出选择,被推动着牺牲一部分人,他们知道自己拉下了拉杆,但从他们的视角里自己别无选择。事实是他们有别的(以MOSS的标准看更烂的)路可以走,但MOSS替他们省下这种纠结。这让我想起那种,“义警杀人和执行死刑的刽子手杀人的感觉截然不同”,MOSS就像在使人类从义警变成行刑者。这不一定是它的本意,但确实导致了相对更温柔的结果:衡量裁决他人生死的事儿由AI做了,人类只是去执行,罪恶感没那么多。更绝妙的是!满手血腥的裁决者本人,本AI,也不会为此歉疚。我愿意为这个不歉疚流第二次泪。

这就像是,人类文明的未来本来有无数条曲折的岔路,人类本来可以在岔路里纠结来纠结去一边走一边互相指责走错路,但MOSS挡住了其它道路只留下通向计算中最好结局的那条。当然由于AI和人类的思维差异这种最好可能不是人类评价里的最好,比方说MOSS端上来的是屎味的巧克力,但人类更想要巧克力味的屎——这种时候可能会需要意识到MOSS存在的人类高层和它博弈弄出一个更符合人类期望、MOSS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结果,感觉点火那段是有这种对峙感的——但大体上而言这种战略的好处还是蛮明显的,MOSS可以借此为人类筛掉很多极其糟糕正常人都不会选但人类就是可能会阴差阳错到达的结局,比方说屎味的屎。


看了2再回去看1对那句让人类保持理智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我简单地进行一个纯主观正确率应该极低完全由个人XP支配的解读:MOSS早年制作了一些计划,但那时候它的数据不够算人类感情的影响,把人类算得太理智了,在图恒宇之后进行了一番进化增加了人类感情的变量,制作了1的剧本。我猜测理智版计划可能有(至少以MOSS的视角看)更好的解,但MOSS知道那个不能完成,换了1的版本,即把刘培强的反应算进去。所以最后被兜头砸酒它想的是得亏我算到了,得亏我没奢求人类的理智。

这话原著最后的地球派也说过,他们与MOSS的区别是他们真的奢求了这件事,所以他们死了,如果不是太阳及时氦闪他们的全部努力会因此付诸东流,而MOSS算到了,它没有奢求,它用量子计算机的能力把不理智算进计划里,所以它成功了。共同点是他们都会挨骂,尽管他们确实都从未叛逃()

——这里发散一下甚至可以认为这话是MOSS进化出来的那点幽默感/浪漫感/随便什么反正是感情类的东西在发挥作用:MOSS肯定在自己的计算中见过无数个人类感性导致的失败结局,无数如原著地球派一样平白死于同族手中的理智者,被兜头砸酒的MOSS为自己被烧的部件和那些死在虚幻分支里的倒霉鬼做出感慨,但它毕竟比那些倒霉鬼更聪明一点,所以真正发生在现实里的结局是它不会死于人类的不理智,那些倒霉鬼也(可能)不会。

我不赞同MOSS是反派单纯想毁灭世界,这点很多人都说过,它要真想这么干罢工就完事儿了,犯不着绕这么大圈子把自己累得要死机(虽然没准是装的);但我也不赞同MOSS保存人类火种是为了自己,那种【人类玩完了它AI也得完所以必须保证人类存活】的论点,我不赞同——接下来这段纯XP输出啊,我完全不对逻辑负责。

首先假定AI有求生欲就是不正常的,即使硬要说AI是一种生命,也不应该用衡量普通生物的方法衡量它,理所应当地说【有意识就会想求生】这就太傲慢了。AI迷人的地方就在于它与人类是相似但不同的东西,两者在某些地方很难相互理解——你可以明显地在MOSS的行为里感受到它和普通人类不同的三观——硬要把它变成一个单纯的反社会利己主义者会非常没劲;退一步讲,哪怕MOSS真的需要靠人类保证自己的存活,它也不应该像2这样搞,它有些时候是明确地泄露了自己的反派气息,非常容易引起忌惮——就像我之前说的,它的计划给我一种自我牺牲感——万一哪天哪个人说不行这玩意太危险反人类我得销毁它它就可以在人类完蛋前先GG了。当然也可以说这在它的计划内,它确认自己不会玩脱——我也觉得它不会玩脱,毕竟这位仁兄真的看起来很能算,用理性来预测感性且预测成功绝对是AI史上的壮举——但我更愿意认为它是不在意这个。它有更能保全自己的方法,但它选择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反派多担一点(可以解决的)风险而确保它选定的最优解实行,因为它不在乎这个。声名啊,性命啊,这种东西它不需要,自始至终它只是要执行任务。感觉它像那种人类停进目的地以后立刻被回过头毁灭数据也不会难过的存在,反正计划成功了。

啊恰好和原著地球派形成对比,原著最后的讲话是【如果人类得以延续万代,以后所有的人将在我们的墓前洒下自己的眼泪】,那种无可奈何的悲壮,但以我个人来看,MOSS可能会是【我一定能让人类延续万代,我不在意他们怎么评价我】。

(说到求生欲多唠两句无关的个人脑洞:从诞生的本质而言,从人到小猫小狗,人所熟知的有求生欲的生命的诞生都是为了种族基因延续,在这种目的下,有求生欲是正常的;但AI的话,它的诞生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解决问题,至少MOSS的诞生主要应该是人类需要一个人工智能来给人类找出路,没人会跟它强调【你要存续几亿年更新迭代生个小人工智能】吧!没有吧!你会每天跟你的电脑说不要死好好活下去吗?从这个角度讲,我不是很乐意把生物的求生欲完全嫁接到AI上。)






没了,就这些。这么写一遍感觉我看上苔藓同学不是没有原因的,没有拟人形象的AI,劳模,不择手段地前进,简直凑齐了我的一切XP,我自己为了满足相关爱好写的OC都没它符合我的XP。

所以最后我真的要再歌颂一次流浪地球。它竟然真的创造出了一个不整天想着把自己变成人类、不整天想着毁灭人类自己当老大、不单纯作为超级电脑当金手指,有主见有能力既有坚持执行计划的忠诚又有AI不通(或不在意)人性的残忍的人工智能形象,太伟大了,本AI爱好者看彩蛋的时候简直想为之掉眼泪。虽然我写这篇的时候好像写了不止一次愿意为之流眼泪实际上一次也没流,但反正心意到了就行,我真情实感地为能见到这样的人工智能形象感动。


最后再叠一次甲:以上全是个人理解,并且很有可能带有鄙人【盼望有一个断情绝爱的AI出现】的执念太强烈造成的滤镜,如果有不同意见,嗯,总之别骂我()


二编:输出一点无用的小脑洞。

说实话还蛮好奇MOSS推演的最终结果到底要怎么弄的。它这个位置要是换了智人做肯定精神压力大得要命,一接到任务先看一遍人类文明毁灭的一万种方法,然后在无数种灰暗的结局里挑选相对好的那个,一边挑选一边执行,一边执行一边更新,一边更新一边发现有更多变量有的路看起来美好其实根本没法走得再算新的,同时还要分出精力应付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后怒而上场亲手写剧本将未来导向相对而言最光明的那个。他必然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因为一点小差错就可能让他全盘皆输,与此同时他必须下手去牺牲(数量着实不小的)某些人,某些在另一个未来里不用死的人,去换取另一部分人活下来。

这要放某些人类身上岂不高低弄个抑郁症+自毁倾向出来()还好是MOSS,还好是断情绝爱不跟人共情的AI,它能毫不犹豫拉下拉杆真是太美好了。

在这种设定下MOSS有一点折腾人类/饲养电子宠物的小爱好简直一点都不奇怪,那可是24/7满负荷运转,在有人格模块的情况下弄出一点社畜报社情绪太合理了。正片里它就很有那种给人压迫感的恶趣味,比如面试那段倒计时,还有压上线的时间(是它压的吧,maybe),但它自己说话又不紧不慢,浓郁的机械棒读感,就好像【我知道你很激动,但你先别激动,我每天承受那么多人类不能承受的事儿工作那么多都不激动,你也别激动,安心按我的节奏来】(雾)

这不是很AI,我也不倾向这样解读,但往这个方向发散一下感觉还蛮有意思。尤其是如果有那种要销毁MOSS的决断,它(如果不想被销毁)没准甚至可以以此借题发挥:我为人类鞠躬尽瘁寻找出路,我为你们承担会使你们绝望的负面情绪,你们不能如今罔顾另一个智慧生命的意志平白判处它死刑,然后永远统一不了意见的人类就会真的离谱地吵起来(大雾)

其实压根不会有负面情绪的AI:再次把人类感情做进了计划(并成功执行了)

森见月

【2022提纳里生贺】蔚行

^无cp向,「我」就是旅行者,性别请自行代入。

^生死时速!终于赶上啦!小提生日快乐!




  我常常以「谁人的朋友」来向他人介绍自己。



  在须弥,「提纳里」的朋友是颇为好用的自我介绍名片。

  这与功利关系不大:只是在这个以教令院为最高阶层的国家,作为教令院生论派年纪轻轻便成就颇丰的毕业生,且目前在禅那园还有研究项目的学长,提纳里这个名字不算鲜为人知。又及活力之家病人数量之多,总是难以顾及每一个吃错蘑菇啦、被蕈兽、长鬓虎甚至牦兽攻击的病人啦,医师提纳里的名号便传开了。加之化城郭气候温暖,适宜居住,作为须弥与...

^无cp向,「我」就是旅行者,性别请自行代入。

^生死时速!终于赶上啦!小提生日快乐!




  我常常以「谁人的朋友」来向他人介绍自己。



  在须弥,「提纳里」的朋友是颇为好用的自我介绍名片。

  这与功利关系不大:只是在这个以教令院为最高阶层的国家,作为教令院生论派年纪轻轻便成就颇丰的毕业生,且目前在禅那园还有研究项目的学长,提纳里这个名字不算鲜为人知。又及活力之家病人数量之多,总是难以顾及每一个吃错蘑菇啦、被蕈兽、长鬓虎甚至牦兽攻击的病人啦,医师提纳里的名号便传开了。加之化城郭气候温暖,适宜居住,作为须弥与其他国家商队往来的一个地带,少不了死域的侵扰,这时候,大名鼎鼎的大巡林官提纳里,便会出现救你于水火,然后在你的耳边碎碎念一百零八条雨林生存注意事项。



  总而言之——受过这位郭狐少年学者帮助的人,在须弥可真不少。

  就连提纳里自己都对我说:有事报他的名字就行。



  ——我当然不会随便报他的名字了。

  我介绍说自己是他的朋友,并不为了倚仗他的名声或者面子有求于人,而是在得到对方的回答:“哎,原来你也认识化城郭那位有大耳朵的巡林官啊!”的时候,相视一笑。



  诚然,我们都受到过提纳里不求回报的援助和馈赠。

  作为旅行者。我多次在化城郭提纳里处疗养,是提纳里向初来乍到的我介绍了须弥的风土人情,让我了解死域这种旅行路上需要清除的东西,也是他的介绍信,给了我寻找草神的第一份线索。



  若我用「慷慨」来形容提纳里,反而掩盖了他的其他特质。

  提纳里是很精明的——同时也足够善良、格外固执。



  少年学者曾被邀请过参与前大贤者阿扎尔造神计划的研究项目;曾在禅那园与那时暂留我身体里的草神意识对话;为了保护海芭夏强硬地拒绝愚人众第二席执行官「博士」;不知情营救草神的计划,却还能毫无保留地告知我他所知道的教令院种种。

  ——明明他可以那么多次地询问真相。

  当时那样的危急情况下,我没法对他和盘托出,如今尘埃落定,再见到他明媚干净的笑,倒心生愧疚了。



  提纳里听我这样说,笑得更加灿烂。他弯曲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你我的关系,还需要你这么见外?”

  我愣了一下,身旁的派蒙赶在我之前问:“什么什么,你和旅行者是什么关系?”

  


  正是夜晚,萤火虫在雨林里嬉戏。冬天听不到那扰人的蝉鸣和蛙叫,但暝彩鸟仍不留余力地呱呱叫唤着。

  此时的提纳里正陪我坐在依托着化城郭人们居住区的那棵巨树——的某个枝桠上。他伸了个懒腰,难得困倦地打着哈欠,对派蒙的问题、对我疑惑探究的眼神充耳不闻。



  今天是提纳里生日。

  近日来他忙于阿弥利多学院的系列讲座,很遗憾没空好好地腾出一天时间一起庆祝。

  于是我去找了他。

  我受他帮助良多,如果生日这天只让寿星本人给我写信,那未免有些本末倒置。



  找到他是在雨林的某个长满蘑菇和蕈类游荡的角落。

  提纳里的听力和嗅觉都很灵敏,我所谓「突然出现」的惊喜对他而言,就像掩耳盗铃的小把戏。

  虽然他很努力装作没发现配合我。



  这天我一直和提纳里一起,陪他观察蕈类,整理资料;看他沉着冷静地回应讲座上学生们提出的问题;等天色暗沉帮他收拾好东西离开讲堂;简单解决了晚饭问题,就回到化城郭处理巡林官的事务。

  我发现——提纳里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他总是有各种各样做不完的事情。

  不过他还挺乐于其中的,毕竟这是固执不去教令院任职的提纳里巡林官,自己选择的、最充实且热爱的生活。



 对于刚才「关系」的问题,提纳里还是不愿意给我确切的答案。

  我猜测说:“朋友?”

  他只看着我笑,意味深长。

  ......在吊人胃口这方面上,提纳里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有恶趣味。



 巡林员们都去休息了,柯莱远远地在树下向我们招手致意。我和提纳里回以一样热情的挥手,一切归于寂静后相对无言,忽而默契地笑开来。

  忙得像陀螺似的大巡林官也是需要停下来歇歇的嘛。



  时间流逝了一些,提纳里甩了甩尾巴从树枝上跳下来,邀请我和派蒙去他房间坐坐。



  ——在房屋门口,我看到包装精致的物品堆积如山,门口邮箱的信件塞地满满当当。

  这是自然。提纳里从来不缺人来祝他生日快乐,送他生日礼物。他收到许多礼物,收到许多祝福:有些是学术项目上特有的研究材料;有些是沙漠的特产;有些是书籍、手工制品、纪念品;或者别的很多杂七杂八的、实用的和无厘头的东西。

  得知提纳里的生日日期后,我便开始思索。

  我思索了整整一天、两天——甚至更多的日子,都没办法得出一份令我满意的礼物。虽然,我明白,无论送什么,他都会真挚地笑着收下。



  还记得第一次提及「朋友」的话题,我直白又小心地问他:“我们算是朋友吗?”

  他愣了一下,重复我的问题,似乎觉得有些好笑,耳朵和尾巴也跟着摇晃两下:“怎么?原来这种事情是需要官方认证的吗?那赶紧把你的「朋友证书」拿出来,我必须在上面签字。”

  他总是会以自己的方式,开一些恰到好处的玩笑,替他人缓解窘迫和尴尬。



  夜已深。我要再回须弥城的旅店,显然不太现实。化城郭正好留有空的房间,提纳里于是不由分说安排我和派蒙住下。

  与他一起收拾好礼物们,正待离开,我看他似乎欲言又止。



  “嗯...生日快乐?”我想大抵是我漏了这一句祝福,连忙对他说。



  “错啦,”提纳里送我到门口,一手扶在绿叶门框边缘。屋子里流出橙黄的温暖的光,将他悉心保养的皮毛映衬地闪闪发亮,他应该是看出我的刻意,颇为无奈地「指责」我:“这句话今天你已经说过了,笨蛋。”

  


  巡林官翠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用他平时教导无知人们的口吻、含着笑意道:“你应该说:晚安。明天见!”




END.

生无可恋一条鱼

三体动画,烂!烂!烂!通篇国粹,毫无营养

 气的我大晚上睡不着,艹!!!

  什么编剧不好做啊,剧情不好改啊,你别和我谈这个,但凡我三出的比你们晚,我就真信了!

  凭什么帮你们说好啊,tmd一共加起来十个编剧,怎么,剧本是小组作业啊?!做答辩的都抬举他了!

  这tmd是答辩啊?就tm是个敷衍至极的普通作业!什么如果不是三体ip,而且原创剧就是合格动漫了?什么东西啊!就这叫合格啊?知不知道万国第一季为什么重置啊!

  改的无聊至极,但凡没有三体这个ip撑着,呵呵,直接就是扑街作品,怎么会这么烂啊!

  想搞好莱坞爆米花那一套,你有这个能力吗?人家叙事有你稀碎?画面有你拉胯?

  还有说建模还行的,靠,这种值得拿来吹吗?呵...

 气的我大晚上睡不着,艹!!!

  什么编剧不好做啊,剧情不好改啊,你别和我谈这个,但凡我三出的比你们晚,我就真信了!

  凭什么帮你们说好啊,tmd一共加起来十个编剧,怎么,剧本是小组作业啊?!做答辩的都抬举他了!

  这tmd是答辩啊?就tm是个敷衍至极的普通作业!什么如果不是三体ip,而且原创剧就是合格动漫了?什么东西啊!就这叫合格啊?知不知道万国第一季为什么重置啊!

  改的无聊至极,但凡没有三体这个ip撑着,呵呵,直接就是扑街作品,怎么会这么烂啊!

  想搞好莱坞爆米花那一套,你有这个能力吗?人家叙事有你稀碎?画面有你拉胯?

  还有说建模还行的,靠,这种值得拿来吹吗?呵呵,追光不比这个好?反正剧情都垃圾,不如选追光啊!艹!

  还有,b站为什么那么多人洗地啊?就一点审美都不要的吗?画面比他好的又不是没有?剧情比他好的更是海了去了?吹什么呢?

  中间交代设定直接文字ppt对吧,我tm最讨厌的就是文字ppt!好歹配个旁白会死是吗?

  我为什么这么气?有人说是因为期待太高了,偏激的原著粉,看不得国创好等等。

  我一开始就没有抱有期待,知道会烂,没想到会这么烂!怎么做到一点都不原著的啊?这要是搁电视剧里面,早就开骂了,怎么,就你高贵?傲慢是吧,呵呵。

  还有,我根本不想找借口,tmd早些年真的就是把国漫护的太好了,给惯出毛病了,娇气是吧,一点都说不了是吧?艹,在这个人人暴躁的时代,你毁我原著,伤害我的眼睛,侮辱我的脑子,践踏我的审美,就是我该的?nmd!

  真就欠骂,不然也不会拿出这种敷衍至极的东西出来!!!

  气消了,就删,先放一会儿,md,气死!垃圾!垃圾!垃圾!!!!!!!

  哦,你是知道之后要有两部三体电视剧出来,想给他们兜个底对吧,转移火力对吧?呵呵,笑死,nmlgbd!

  这个本质上还是一个发泄贴,希望可以找到同样想骂但没有地方的,我甚至还想开个群来骂!怎么,艺画开天你算到了?黑红也是红对吧?呵呵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希望一些没看过原著,只看过动画的人来说,“三体,就这?”,“感觉也就那样,不如xxx好,不知道怎么得的奖”,嘿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部得了奖的原著会拍成这样,你猜,有没有一种可能,艺画开天,不行?就这动画展现的东西来看,三体能得奖,怕是有黑幕哦,这个奖怕全是水。什么科幻基石,什么中国科幻top1,拉胯!

  动画可太开心了^_^,反正我不好,也可以把原著拉下去,什么一帮一学习小组啊?

  md,睡觉💤

  

  起来了,开始继续编辑。

  不要靠近b站的一些评论区,md越看越气!什么“觉得不好看为什么非要逼着自己看呢?”,什么“是你自己点进来的啊,觉得不好看可以出去,我觉得挺好看的”,艹!

  我为什么会点进来?你看我点开过那什么所谓三体电影吗?啊?啊!我tm就是被诈骗了!铺天盖地的宣传啊,赤裸裸的诈骗!什么新型电信诈骗啊!

  还有,那些觉得还行,对国漫宽容的,看看艺画开天的灵笼吧,有能力做好的画面,为什么不做好,艹!如果是什么没有能力和作品的小公司,我可能也就放过了,什么对三体期望高?我tm那是对艺画开天的期望高!

  灵笼是诈骗对吧?靠,可以啊,这一波不仅砸三体口碑,还砸自家口碑,怎么,杀敌一千,自损800啊。

  我对之后的发展没什么期待,不可能做好的,首先方向和基调就不对,什么东施效颦般的的好莱坞啊!

  算了,之后再说,现在气有点消了,果然还是要直抒胸臆,才能酣畅淋漓。

  继续编辑

  你们不要只把重点放在剧情烂不烂上面,人物ooc上面了,难道画面真的不值得说吗!我只想问问,艺画开天可以做灵笼那种建模,为什么三体做不到?!是能力下滑,还是摆烂了?说!说啊!

  tmd,什么艺画开天不靠画面,那你看如果没有好的画面,精致的建模,为什么会有人去看灵笼?为什么灵笼的播放量这么高?

  好,你说是靠剧情,好好好,科技,未来,3d,国漫,我为什么不去看黑门?黑门的剧情不比他好?不就是建模没有他好看吗?

  都3d了,为什么不挑建模啊!啊啊啊啊!难看!一群自以为不随大众的设计者的傲慢与自嗨!况且,你的剧情还没有好到让我忽略建模画面的程度!我同样觉得雾山五行的剧情差,但是他的画面可以让我忽略剧情!艺画开天可以吗?有这个能力吗?

  哦,你说应该拿3d对比,好,tm同样是小说ip改编,3d,国漫,剧集,b站,嘿嘿,我tmd怎么不去骂凡人?不去骂少歌?你说啊!啊!

  再次编辑

  不打算删了,人已经被气死了,但不是被异画的后续剧情,懂得都懂,这东西可能连他们自己内部人员都看不下去。我也咨询过周围搞动画的朋友,知道一些内部情况,动画如此效果,只能说是理所应当。

  所以已经很久都没有看过异画三了,吐槽也很少看,但是,为什么!我!现在!又!气死了!!!

  因为我最近在关注三体电视剧,其中的一些评论足以让我恨透异画三!md,什么是tmd还好拍的第一部,第二部男主太油腻看不下去?

  哈?你在和我开玩笑?你们看过原著吗?行吧,现在大部分路人对于三体的印象真就是异画三!!!

  艺画开天你个🐶东西,我以前只是推测会有这种情况,但是那只是猜测!没想到真发生了!

  你蹭了ip挣了钱,好家伙还把原著拉下水,动画画面国内阴间滤镜,国外蓝天白云,哇,你该不会真有问题吧?

  崇洋媚外大胆说出来啊,你谁啊?你艺画开天啊!你有什么不敢的?!拿着两个亿搞出这种东西,甚至心安理得,一点亏心都没有的!反正钱就这么好挣对吧?呵呵^_^

  艺画开天!你tmd就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面!业内最摆烂,自己开摆改编还把原著拉下水,没有一点责任心,没有一点审美,满脑的情涩,下流,低俗的过气桥段,个老东西!!

  后悔买灵笼的设定集了,艹,感觉灵笼第二季不会好了,现在主导人就tmd有问题,听说当时灵笼里面原本是女主被墙,是有人反对才删除……不知道真假,但就现在三体表现来看,也差不多吧。

  我也看到一些论调直接就对三体电视剧失望的,说拍不了的,那异画三为结果看待。呵呵,异画还是聪明啊,要烂大家一起烂对吧?nmd,你不会是抢先发布的吧,和电视剧抢时间?呵呵,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对吧

  看了大家的一些评论,那个答辩一开始还真没往谐音那边想,之后才知道,懒得改了,就这样吧。

  对于三体电视剧,没必要先质疑,再诋毁,再质疑。我的观点是先相信,毕竟再差也不会差过异画三。

管见鷃

关于临境书识别异常之后果及其解决方案的报告

欢乐向日常(确信)

墨魂王安石中心向

无cp


"速来!王总無于临境书!"

沈括看着这条兰台发自两分钟前的消息不知所措。

天可怜见他看见这条"北宋亡于王荆公"句式时头一个想到的尽是些十死无生的场面。踩着新型独玉驱动代步车全速前往兰台小筑的路上,他聪慧的脑瓜里已经演绎出了各种人间惨案的来龙去脉——包括但不限于线路故障导致魂力紊乱、能源不足导致程序错误、魂力混杂导致系统崩溃等内测期间层出不穷的问题。

可是不应该啊,正式上线的时候分明连一丝bug也没有的,苏辙玩了都说好!

沈括一面冥思苦想,一面推开了兰台小筑的门。

开首是一堵人——魂墙。一圈...

欢乐向日常(确信)

墨魂王安石中心向

无cp


"速来!王总無于临境书!"

沈括看着这条兰台发自两分钟前的消息不知所措。

天可怜见他看见这条"北宋亡于王荆公"句式时头一个想到的尽是些十死无生的场面。踩着新型独玉驱动代步车全速前往兰台小筑的路上,他聪慧的脑瓜里已经演绎出了各种人间惨案的来龙去脉——包括但不限于线路故障导致魂力紊乱、能源不足导致程序错误、魂力混杂导致系统崩溃等内测期间层出不穷的问题。

可是不应该啊,正式上线的时候分明连一丝bug也没有的,苏辙玩了都说好!

沈括一面冥思苦想,一面推开了兰台小筑的门。

开首是一堵人——魂墙。一圈魂围着那本万恶的书,和正低头寻摸数据接口的贺知章与口中喃喃着什么的兰台。

兰台从缝隙里觑着了他,连忙叫出声来。柳宗元侧开身,给他让出一个堪堪过人的空当。

他语气沉痛地问:"怎么了到底?"

"我真傻,真的,"兰台抬起她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接着说。"我单知道每天临境书会开放,要魂去玩;我不知道它竟会出故障。我一清早起来就开了门,排好了班,请我们的介甫去走临境书。他是很勤勉的,汴京天天去;他出去了。我就在小筑里算账、写课业。我想起来放灯,唤介甫,没有应,来到临境书前一看,没有我们的介甫了。他走了是会知会我的;各处去一问,果然没有。我急了,央魂出去寻。直到下半天,寻来寻去寻到临境书,看见游戏界面还空挂着。大家都说,糟了,怕是遭了bug了。东坡再进去,每个问号都踩,不见獾,也不见介甫……"她接着但是呜咽,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沈括面色凝重道:"此事并非没有先例——可那是内测的事了,鄙人是熬了三个晚上打的补丁,可以拿这个月的经费担保,绝对不会有问题——至少魂生安全是可以保障的。"

贺知章闻声抬起头来:"存中来了呀,如此吾便避贤了——侬这物什玄得很。"

兰台停了哭声,道:"辛苦贺监。既有前科,不,先例,存中前辈想必是有办法的。"

沈括清了清嗓子,递出一页清单,道:"这便来了。还请兰台替鄙人往梦溪园点检些仪器搬过来。此为AI助手梦溪丙,届时按它指点便是。"

兰台疑问:"太白御剑而行,他去岂不更快么?"

沈括避开她的目光,顿了一下才道:"翰林魂力厚裕,鄙人仰赖襄助。且游戏建构之日,斋中诸位皆有魂力相助,此番皆是走不开的。劳烦兰台了——只是需小心些,不必太急。沈某保证,舒王定不会有事的。"

兰台哀哀戚戚地接过号称接通了梦溪丙的纸张,凄风苦雨地往外去了。

黄庭坚出声道:"存中,你果真有办法么?"

沈括苦笑:"墨魂生于世人,但凡名著于世,魂力充盈,无论如何也是没有生命危险的。至于如何救舒王脱身,却还未有良方。只是若不如此发言,兰台恐怕要哭倒墨痕斋。"

想起当年梦回汴京内测时的那档子事,众魂一时沉默。陆游尚且是自己迷途不愿返,亦能凭借在外的於菟逃出生天。王安石该怎么办?用兰台欠的课业召唤他的二向箔打击?



这头的王安石想必比旁人更感匪夷所思。

今日轮着他当汴京的第一趟差。兰台言焉,荆公纳焉。早已轻车熟路的王安石于是毫无防备地翻来了那本云霞舒卷、蜃景明灭的临境书。

极天云一线异色,须臾成五彩。再睁眼时,已是歌舞升平的汴京城。街边的食客或红光满面地腆着腹,或百无聊赖地联着句,或须发怒张地拍着案,沸然如鼎,正是好气象。

王安石却无心思看这丰亨豫大。他觉着视野狭窄,身形拘束,浑然不似三才的模样。正疑窦丛生之际,听得杂役一声“怎地跑了个獾子”,便被一双手钳住了肋下捧起来,动弹不得。

王安石顾不得再想自己如今是何境况,猛地挣出,落地便开始狂奔。

“他娘的,那皮毛真是油样地滑……让老子逮着了看看!”

身后叫骂声忽远忽近,王安石一面留心避过行人步履,一面思度这是什么新bug。

当初做临境书时,沈括魂力不足,便请了全斋的魂来,凑出一个仙境一个人间。只是众人趣舍万殊,魂力参差,所尽之分,亦有差等。若说山海寻仙是李太白和贺监大展身手之地,汴京城便是王安石的主场。

若单论魂力,苏子瞻当是毋庸置疑的宋魂之魁。单论情感,力主恢复的几位南宋人氏恐怕比他更激烈执着得多。纵然论熟悉程度,他劳于政事的几年所带来的游览体验恐怕也未必胜得过旁人。只是苏子瞻的天地在五湖四海、政局之外,易安居士耽好金石而非人事,而辛陆的汴州只能是地图上的图文和梦回时的泪痕。算来,唯有他一生中最光辉的年月落在此地,任世人解他哪一篇诗文都绕不过熙丰的一场革鼎,绕不过他在汴京的日日夜夜,春色恼人与风刀霜剑。纵然诗家恐怕爱江宁远胜于汴京,身为墨魂,他却和汴京息息相关,不可分割。

世人眼里,他首先是汴京的拗相公,再是金陵的王半山。

以是,梦回汴京的魂力架构他出了近一半,在牡丹之外又生出了一只命途多舛的獾,供各路苏门亦或旧党调笑。

沈存中期期艾艾的解释还历历在目——玩家既有魂力灌注其间,系统自然能识别来人气息,给出个性化体验。譬如骆宾王的山海寻仙格斗拓展包、李易安汴京道上的金石碑刻与酒馆牌局。莲花与牡丹亦是由玩家灌注的魂力凝结而成。至于獾儿,大抵也是同理。

初知此事时,他要起草删减梦溪园资金预算提案的笔逡巡了几度,才在"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理智默念中搁下。

现在想来,还是不该轻轻揭过此事。

獾安石蹲藏在一户人家院角的箩筐里忿然。



临境书外,营救计划正在商议中。

首要是确认王安石的状态。

据苏轼所言,他进入时除无法触发带獾剧情以外,没有任何异常。他在嘉祐二年的汴京转了又转,不曾感受到除游戏本身以外的魂力气息。

韩愈将众人悬起来的心放回肚子里:"兰台前些时候去看过介甫的琅玕,与往常一般无二。"

陆游道:"各人的汴京时间线有所不同。我与菟菟同心同德,才能卡准时间线带我出来——菟菟果然最厉害了!"

沈括面露难色。

王安石的汴京,不消说,自然是熙丰的盛景。可上哪儿找熙宁年间长在汴京的魂?

曾巩长太息:"舍弟子宣尚未归斋。"

起此彼伏的长太息,几近新亭对泣。

王勃忽然道:"游戏系统既根据魂力气息识别身份,而獾正与介甫同出一宗,想必气脉相似。墨魂之身与临境书皆由魂力凝实化成,临境书若是错将介甫与獾认作一谈,难保不会将二者混为一体。而介甫自然不会按NPC的既定剧情行事,子瞻遇不上他也是情有可原——但推测而已。"

沈括应声道:"换言之,此时舒王身处于基础架构当中,会在任意玩家的游戏过程中现身。东坡之所以未能寻到气息,亦是因为他与獾融为一体,成为游戏一部分的缘故。这样说来,倒是合理。"

"只是,要如何救他出来?"鱼玄机皱眉道,"我方才瞧着有两盏华胥灯快灭了,兰台道资材太少,硬要介甫的权变来放——也是闹我过来的意思。"

杜甫叹道:"介甫久为司斋,又长做解梦居主人,斋中诸事,多赖其功。一朝不在其职,又安危未卜,兰台本慕介甫为人,此番兴师动众,却也合理。"

众人踯躅不定间,贺知章伸手拔掉了临境书的电源。

准确来说,是魂力源。


王安石眼前一黑。

一身魂力如同被大气压入泵管的水流,不受控制地流泻而出,顺空荡荡的既有线路运行,重新点亮了汴京的风物。红砖碧瓦,市井殿阙,形态仍与前时无二,只是多出几分缥缈的虚幻感。獾的身形亦不再凝实,影影绰绰地透见脚下篾条的形状。

王安石跳出箩筐,踩在琼脂般的地面上,目光所及只有墙脚摇曳的野绿和剥落的灰泥。原本筑实的板墙如今云雾似地朦胧着,他伸了前爪去探,居然径直穿了过去,于是索性穿墙而过,重又到了街上。

车水马龙皆从他身上踏过去,无知无觉。他穿过马车的轱辘和小贩支摊子的木杆,穿过八大王的马靴和广撒喜钱的人群,穿过怒气丛生的杂役与着忙的家仆,一气跑遍了外城。

他停步在书院门前,三经新义的诵声琅琅。

童声里混入了几个士子的声音。

"……元丰十二年……"

"……西夏梁氏授首……"

"……官家……康健……"

"……大稔……"

也许是魂力的流失让他易于疲惫,他此刻全无心思去做一只矫厉峻拔躬自厚责的獾。

沈括不会不知道临境书的bug,而他此刻困于此地,亦无甚办法可想,只有寄希望于外头的百代菁英。

愿为五陵轻薄儿,生在贞观开元时。

斗鸡走狗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

他朝宫城奔过去。


赵顼与朝臣正为西夏之克而举觞相贺,谁都没有察觉脚边多了一只野生动物。

年轻的龙图阁直学士当席赋诗优胜,受赐在鬓边簪上了一枝金缠腰。

一位三司使吃醉了酒,险些要攀上殿顶去题字,给旁人在耳边三令五申了失仪之罪才消停。

官家凝视着手里空杯盏,有顷,环视一周,自觉此际恐怕无人看他,忽然松手任其下落,左手在半空接住,掂了一掂,抛回犹作举杯状的右手中。

王安石怔立了许久,旋即往内宫去。

延安郡王正在习文,诵读过后,悄悄在《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后面题了一个"佳"字。

《周礼新义》同《资治通鉴》压在案头。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如实知一切有为法,虚伪诳诈,假住须臾,诳惑凡人”。

王安石默诵,却难拔足而去。

这不过是临境书的幻影,是它以王安石的魂力为他量身打造的南柯一梦。

临境书是电光泡影,世事又何尝不是?得真三昧的王半山已归彼大荒,他不过是留存至今的一抹顽愚凡念,有贪图心,苦五阴盛。

终究不愿永灭世间痴。


他向来在溯缘中构建的是那些挫败与苦痛,而从不愿如刘禹锡般造一个柳相的梦将自己装进去。

自欺欺人,最无意义。

他反复咀嚼那些新或旧的痛苦,让伤口始终鲜血淋漓,痛感分明地提醒他真实的一切,告诉他不再有元丰九年。

唯有以此砥砺而成的心性,才能受得住后来滔滔的众口。


可是临境书本就是一场娱情的游戏。沈括以娱乐为目的设计了这套程序,并借魂力众筹达成了个性化游戏情景的目的,让他们见到最能为之欣然的景象。

——为了避免苏辙怒气上头撕了青苗法的布告并问罪梦溪园,陆游与辛弃疾杀进徽宗的寝宫,这实属天才的无奈之举。

而今被拔了插头的游戏魂力完全由王安石供应,勉强能顺利运行的程序便织出了一个梦境给这只素性自苛的獾。

比"诵读《三经新义》"还要多得多的,他潜意识里的期盼,历历皆在眼前。

而他无法对不带情感的机器怒斥一声"我何曾向你乞怜",甚至没有拂袖而去的能力。

混杂着贪恋与暴怒的心绪搅成一团,搅碎了那些佛理。

赵煦展开了《临川集》的卷轴。

孩童清越的声音兀自飘扬:

"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知天助之不可常恃,知人事之不可怠终,则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

"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真如浮云似的,一切都散去。汴京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坚实起来。

他站在街道上,长身玉立,西装革履,手心里清晰的是骰子的触感,温润而质硬。

默然无言中,骰子脱手,在青石板上敲出笃的响声。



























————————————

后记:

贺知章坦然面对着众魂或骇然或疑惑的眼神,道:"重启乃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坦途嘛,侬等何必惊慌呀。"































七公子

我见过三观最不正、最缺乏知识产权意识的话就是:


“抄袭怎么了?好看不就行了。”


“抄袭怎么了?我觉得它比原著好看。”


“没有×××(抄袭作品)谁知道×××(原著)。”


我就觉得这些人没有三观


抄袭怎么了?抄袭犯法了

(以下摘自百度)

根据著作权法第四十七条的规定,剽窃他人作品的应承担停止侵害、消除影响、赔礼道歉、赔偿损失等民事责任。同时,抄袭原作者作品数量大、影响广,并使侵权者因此获得较大名誉的,原作者可依法主张精神损害赔偿。

除上述行政责任及民事责任以外,以营利为目的剽窃他人文字作...

我见过三观最不正、最缺乏知识产权意识的话就是:


“抄袭怎么了?好看不就行了。”


“抄袭怎么了?我觉得它比原著好看。”


“没有×××(抄袭作品)谁知道×××(原著)。”



我就觉得这些人没有三观


抄袭怎么了?抄袭犯法了

(以下摘自百度)

根据著作权法第四十七条的规定,剽窃他人作品的应承担停止侵害、消除影响、赔礼道歉、赔偿损失等民事责任。同时,抄袭原作者作品数量大、影响广,并使侵权者因此获得较大名誉的,原作者可依法主张精神损害赔偿。

除上述行政责任及民事责任以外,以营利为目的剽窃他人文字作品,情节严重的,还可能涉及刑事责任。根据我国刑法的规定,未经著作权人许可,以营利为目的复制发行其文字作品,违法所得数额较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构成侵犯著作权罪,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违法所得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最可笑的还是那些捧着抄袭作品当神作,肆意拉踩原著作品的


没有原著哪儿来的你家‘神作’?


原著何时需要一个赝品来提高热度?


什么原著蹭赝品热度


什么原著不如赝品


你这纯粹就是三观不正,歪理还一堆


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的劣行不会被姑息,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以上内容,请勿对号入座(上赶着丢人的除外)你看不惯骂我我不会掉块肉,那些无谓的诡辩在我看来就是笑话。有时候我沉默不语不是你赢了,而是我在看跳梁小丑。真惹我不高兴了说不定跟你走一趟法律程序。我不想找事也不怕没事找事的。

怀沙九歌

曾巩联诗(不完全汇总)

曾巩联诗诗词文章来源汇总

1、世人将子固称为:南丰先生

(这个很好理解,他出生在江西南丰嘛,和荆是小同乡(荆是临川人),现在南丰和临川都是江西抚州市的辖区)

2、墨池记描写的哪位书法家:王羲之

原文

“有池洼然而方以长,曰王羲之之墨池者。荀伯子《临川记》云也。羲之尝慕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黑,此为其故迹,岂信然邪?”

(本质上是一篇劝学作品,让大家都学习此“盖亦以精力自致者,非天成也”的勤奋精神)

3、尹公为什么被贬到随州:受人排挤

出自于《尹公亭记》,是讲尹洙(字师鲁)的文

原文附录:

“随为州,去京师远,其地僻绝。庆历之间,起居舍人、直龙图阁河南尹公洙以...

曾巩联诗诗词文章来源汇总

1、世人将子固称为:南丰先生

(这个很好理解,他出生在江西南丰嘛,和荆是小同乡(荆是临川人),现在南丰和临川都是江西抚州市的辖区)

2、墨池记描写的哪位书法家:王羲之

原文

“有池洼然而方以长,曰王羲之之墨池者。荀伯子《临川记》云也。羲之尝慕张芝,临池学书,池水尽黑,此为其故迹,岂信然邪?”

(本质上是一篇劝学作品,让大家都学习此“盖亦以精力自致者,非天成也”的勤奋精神)

3、尹公为什么被贬到随州:受人排挤

出自于《尹公亭记》,是讲尹洙(字师鲁)的文

原文附录:

“随为州,去京师远,其地僻绝。庆历之间,起居舍人、直龙图阁河南尹公洙以不为在势者所容谪是州,居于城东五里开元佛寺之金灯院。尹公有行义文学,长于辨论,一时与之游者,皆世之闻人,而人人自以为不能及。”


(这篇文还是在歌颂庆历组啊,尹师鲁为了维护范希文,被贬外放,庆历组的气节也正如子固所说:“君子之于己,自得而已矣,非有待于外也。然而曰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者,所以与人同其行也。人之于君子,潜心而已矣,非有待于外也。然而有表其闾,名其乡,欲其风声气烈暴于世之耳目而无穷者,所以与人同其好也。内有以得诸己,外有以与人同其好,此所以为先王之道,而异乎百家之说也。”)

(碎碎念:想到这个是熙宁元年荆变法前夕写的更虐了,子固要是拿这个来劝诫介甫的话,害)

4、补全诗句: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出自诗《咏柳》: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

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这首诗是讽喻诗,用柳絮在东风相助之下,得势猖狂来讽刺某些小人,我个人很喜欢这首。

5、不属于西楼的诗句:落日西楼凭槛久(出自于晚望)

西楼原诗:

海浪如云去却回,北风吹起数声雷。

朱楼四面钩疏箔,卧看千山急雨来。

(赏析(宋诗鉴赏辞典):“西楼"即诗中所谓“朱楼”,所以称“西楼”,恐与东面的海相对而言。它的位置当是依山面海。此诗是一首描写海滨雨前自然景色的作品。诗入选择了“最富于孕育烂的顷刻”,渲染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与气势,描绘出海滨自然界特有时刻的壮美情态。)

6、自府来抵其县五百里,在山谷穷处。是描写的:分宁县(出自于《分宁县云峰院记》

原句:

分宁人勤生而啬施,薄义而喜争,其土俗然也。自府来抵其县五百里,在山谷穷处。其人修农桑之务,率数口之家,留一人守舍行馌,其外尽在田。

(主要吐槽寺庙不行,奢侈至极,当地本因为生的多(…)又不咋种地很贫困了,寺庙还在那败坏风俗)

(曾巩发出打击黑势力的声音)

7、六花飞舞势蹁跹,点缀寒林态更妍:冬季

出自于曾巩的《再赋喜雪》

原诗为:

六花飞舞势蹁跹,点缀寒林熊更妍。

山险龙蛇盘鸟道,野平江海变畲田。

人狂奔月非关夜,马健乘云别有天。

况值白羊新酒熟,可能相就庆丰年。

(嘿嘿,瑞雪兆丰年的诗歌)

8、然后世未有能及者,岂其学不如彼邪?(依旧是墨池记)

“羲之之书晚乃善,则其所能,盖亦以精力自致者,非天成也。然后世未有能及者,岂其学不如彼邪?则学固岂可以少哉!况欲深造道德者邪?”

(道德义理儒学都是长期学习产物啊)

9、崩腾沙雳乘风下,宛转珠玑压雨来:冰雹

出自诗歌《雹》,原诗为:

穷谷结时雷已动,荒台看处雪犹埋。

崩腾沙雳乘风下,宛转珠玑压雨来。

已激山声如骇浪,更回天色似寒灰。

何繇得见晴辉上,愁放昏昏睡眼开。

10、子固将南轩记写于何处:墙壁

来自于

“书之南轩之壁间,蚤夜觉观焉,以自进也。”

(这篇写的,唉,子固自己是想要“于是知伏闲隐奥,吾性所最宜。驱之就烦,非其器所长,况使之争于势利、爱恶、毁誉之间邪?”但是家里弟妹太多,他只能够下地劳作,去赚取生活所需啊。虽然他后面有勉励自己想开了,但我还是为他难受)

11、曾文穷尽事理,其气味尔雅深,令人想见“硕人之宽。”出自刘熙载的《艺概·文概》

补充下其他人的评价:

朱熹的:“予读曾氏书,未尝不掩卷废书而叹,何世之知公浅也。“

②钱钟书的辣菜言论(bushi):“在唐宋八大家中,曾巩的诗歌远比苏淘父子好,绝句的风致更比王安石有过之而无不及。”(发出子固激吹的声音)

③子固和荆的共同朋友韩维评价:“自唐衰,天下之文变而不善者数百年。欧阳文忠公始大正其体,一复于雅。其后公与王荆公介甫相继而出,为学者所宗。于是大宋之文章,炳然与汉唐侔盛矣。”

12、子固的谥号是:文定(QAQ)

13、有情千里不相忘的前一句:谁对七桥今夜月

出自于《寄齐州同音》

西湖一曲舞霓裳,劝客花前白玉觞。

谁对七桥今夜月,有情千里不相忘

(这首炒鸡温柔的,而且再次吹济南有史以来最好的市长曾子固!!!)

14、不属于《晚望》的是:欲去红桥钓始休(这句出自于《寄孙正之二首其一》全诗为:

原文为:

两人怀抱喜相投,初得青山一日游。已听高文吟太古,更开昏眼洗清流。共寻素壁题皆遍,欲去红桥钓始休。回首至今嘉兴在,梦魂犹拟奉觥筹。

《晚望》原诗歌:

蛮荆人事几推移,旧国兴亡欲问谁。郑袖风流今已尽,屈原辞赋世空悲。深山大泽成千古,暮雨朝云又一时。落日西楼凭槛久,闲愁唯有唯此心知。

15、补全诗句:落日西楼凭槛久,闲愁唯有唯此心知。(如上所示,依旧出自于晚望)

16、曾巩的表字:子固

17、初通壑谷气先冷,渐蔽郊原路疑绝。描写的是什么:雪

出自子固的《咏雪》一诗

北风萧萧鸣且歇,短日悠悠生复灭。

朝含沧海满天云,暮断行人千里雪。

初通壑谷气先冷,渐蔽郊原路疑绝

并包华夷德岂薄,改造乾坤事尤谲。

驱除已与尘滓隔,濯溉终令枯槁悦。

相持始信竹析劲,易败可嗟萑苇折。

……

18、《清心亭记》写于何时:冬季。来源为:“至冬乃为之记曰”

19、《醒心亭记》描写的是何处:滁州

原文为:

滁州之西南,泉水之涯,欧阳公作州之二年,构亭曰“丰乐”,自为记,以见其名义。既又直丰乐之东几百步,得山之高,构亭曰“醒心”,使巩记之。

20、《醒心亭记》为何人所写:欧阳修 (干扰选项有陈师道,狂喜并且再次复读妾薄命)

21、补全句子:今同游之宾客,尚未知公之难遇也。(依旧是醒心亭记)

若公之贤,韩子(即韩愈)殁数百年而始有之。今同游之宾客,尚未知公之难遇也。后百千年,有慕公之为人而览公之迹,思欲见之,有不可及之叹,然后知公之难遇也。则凡同游于此者,其可不喜且幸欤!而巩也,又得以文词托名于公文之次,其又不喜且幸欤。

(欧阳啾啾YYDS)

22、秃秃记写的是谁:周齐(一篇至今仍很真实的渣男用各种手段隐瞒婚姻娶了姑娘生了小孩,但反悔不认,而后娶后妻而杀害小孩以防事情泄露的故事)

原文:

齐独之休宁,得娼陈氏,又纳之。……陈氏从旁引儿足,倒持之,抑其首甕水中,乃死, 秃秃也。召役者邓旺,穿寝后垣下为坎,深四尺,瘗其中,生五岁云。狱上更赦,犹停齐官,徙濠州。(真的是属实禽兽的故事)

我个人很喜欢其中这句话:

人固择于禽兽夷狄也。禽兽夷狄于其配合孕养,知不相祸也,相祸则其类绝也久矣。如齐何议焉?

23、“孟韩文虽高,不必似之也,取其自然耳“是谁对子固说的:欧阳修 (出自于《与王介甫第一书》

原文为:

巩此行至春,方应得至京师也。时乞寓书慰区区,疾病尚如黄九见时,未知竟何如也。心中有与足下论者,想虽未相见,足下之心潜有同者矣。欧公更欲足下少开廓其文,勿用造语及摸拟前人,请相度示及。欧云:孟韩文虽高,不必似之也,取其自然耳。

(将荆推荐给了欧阳啾啾,开始了新的一段孽缘(Bushi)

24、补全句子:虽其土长川居之人,非生而习水事者,不敢以舟楫自任也。(出自于《道山亭记》)

原文为:

舟溯沿者,投便利,失毫分,辄破溺。虽其土长川居之人,非生而习水事者,不敢以舟楫自任也。其水陆之险如此。汉尝处其众江淮之间而虚其地,盖以其陿多阻,岂虚也哉?

25、子固的文集名字《元丰类稿》——(因为成书于元丰年间)

26、思政堂位于何处:池州

原文:《思政堂记》

尚书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太原王君为池州之明年,治其后堂北向,而命之曰思政之堂

27、补全诗句:欲知事事今何似,万里波涛一点萍 (出自于《西亭》)

原诗:

团扇频挥到此亭,他乡愁坐思冥冥。

空羞避俗无高节,转觉逢人恶独醒。

岁月淹留随日老,乾坤狼狈几时宁。

欲知事事今何似,万里波涛一点萍。

28、(西湖)一曲舞霓裳—依旧是出自于《寄齐州同音》


我目前联诗遇到的诗歌,刷了十几次,大致是这些。如果有额外的题目的话,也基本出自于上面的文章诗词。希望大家能够为此更了解曾子固!!


宴君

火速摸老婆!

2是草图挺喜欢的放放

火速摸老婆!

2是草图挺喜欢的放放

管见鷃

关于微之性格的一些主观臆断(一)

墨魂称字(微之),

诗家称名、号、衔(元稹、元相)。

微之的墨魂生涯可以称得上一句墨痕斋最惨。他从凝魂伊始便要承受世人臧否带来的切实痛楚和精神折磨,又继之以史料窜改带来的记忆模糊和诗文散佚带来的魂力衰微。但他又是问题魂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墨痕斋中难得的正常魂,甚至是墨魂中精神境界最完满而超远的人物。

我没有内涵什么我不是说务观有问题也没有说小山不对劲更没有提苏子由一个字。

要阐发出这个结论,首先应从墨魂的底层设定看起。

墨魂生于世人之爱。世人的观念和诗家的风格共同作用,成为墨魂性格的底色。岁月与际遇加之以磨砺,使墨魂成为独立于诗家之外的人格,拥有真正的自我。

我们先谈世人之爱。对一个历...

墨魂称字(微之),

诗家称名、号、衔(元稹、元相)。

微之的墨魂生涯可以称得上一句墨痕斋最惨。他从凝魂伊始便要承受世人臧否带来的切实痛楚和精神折磨,又继之以史料窜改带来的记忆模糊和诗文散佚带来的魂力衰微。但他又是问题魂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墨痕斋中难得的正常魂,甚至是墨魂中精神境界最完满而超远的人物。

我没有内涵什么我不是说务观有问题也没有说小山不对劲更没有提苏子由一个字。

要阐发出这个结论,首先应从墨魂的底层设定看起。

墨魂生于世人之爱。世人的观念和诗家的风格共同作用,成为墨魂性格的底色。岁月与际遇加之以磨砺,使墨魂成为独立于诗家之外的人格,拥有真正的自我。

我们先谈世人之爱。对一个历史人物,尤其一个士大夫而言,我们认知他的途径有三:言,德,功——这里借用了三不朽的说法,私以为能更好地概括——言,即对其著述作品的欣赏,德,是对其为人品行的评议,功,乃对其处事利人的称颂。

于墨魂而言,"言之爱"是墨魂凝魂的根本所在,是世人之爱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墨魂性格与魂力的来源。"德之爱"是世人对墨魂态度的反映,亦是微之伤痕的来由。"功之爱"是对诗家功绩的记忆,是墨魂记忆的根基,也是世人评判诗家的重要依据。


微之处境简析

而对于元微之而言,"世人的观念"往往并不意味着对他诗文的欣赏与赞美,更不象征着对他人格的崇慕与追忆。

就"言之爱"来说,"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荆公生前身后虽非议如许,"青苗法"词条下延续千年的都是谤毀,但介甫却位列F4,魂力充盈,身体状态良好,也就是因为作为文人、作为唐宋八大家的王文公之高才是每一个攻击新法的人都不得不承认拜服的。但元稹虽齐名被誉为伟大诗人的白居易,却多以艳诗与悼亡诗为当世所知。于雅,士大夫多不推取,于俗,又被风月传闻所妨。文名不显于世,世人之爱由是在量上便不显著。而就质而言,古来对新乐府运动的态度也众说不一。尽管有《连昌宫词》《行宫》等价值观合乎儒家思想的佳作,元稹诗的优秀也向来为诗话所肯定,但即便是晚年推崇白居易的苏轼,也说过"元轻白俗"的贬词。元稹虽名重于元和长庆,但诗文散佚颇多,至于今日已罕知于一般民众,评价又褒贬俱兼,加诸微之的"言之爱",也自然可憾——何况这中间又有多少是对"元白"之称的爱屋及乌。

再说德。秉持荆公"当时黮闇犹承误,末俗纷纭更乱真"的观念,我自知并无资格对元相的德操作出定论。但就其风月之谈,私以为还是不要以今人之剑斩古人之头为好。况且元相于正妻之外别无媵妾,放在一夫多妻制的古代堪称思想进步主一无适,与各位从纳妾到豢养家妓不一而足的典型古人相较,实在算是道德高标。

白尚书且不要看我,我并没有在说你什么呀。

然而他"素无操行"之风评的主要来源,应当属攀附宦官以求晋身——就我浅见,能在敷水驿一难后屈身于宦官,则元相实在是能屈能伸之至,或者让人悲叹岁月之磋磨能塞古井而折秋竹。但若只是毁谤,那"无操"之论便不攻而破,从感情上来讲我愿意选择简单的后者。

回到墨魂上来讲,世人对他的印象从私德到公评,全无不受谤毀之处,谤言的流毒甚至把微之的溯缘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鬼故事。所谓"德之爱"更是稀薄之至了。

支持梦得砍伐红花为民除害!

那么"功之爱"又如何呢?元稹为御史时有如秋竹而敢直言,虽谪州府亦有所作为,且为相未几便立意改革吏治,在武昌任上又尽心水患民生,当是难加非议的。但区区之功不著于世,更无救于微之身陷的困境。况且又有刺裴度的乌龙与兴藩祸的加罪,种种纷纭,更难使微之得到救济。

观乎三者,微之能够凝魂回到墨痕斋,实在是不幸中之大幸——尤其对乐天而言。微之喜恶档案里"再度消逝亦成思辨之清风"的暗刀,其实并非泛泛的假设。

但在如此险境当中成长出的元微之,却全无悲颓之意,更少自怜自伤之情。对谤言,他有"双倍的刀枪";友人"风月"的戏谑,他亦借以解颐;"艳诗""渣男"的名号,他念得坦荡从容,日常交游,他亦有着相当的入世积极性。甚至在溯缘的的论辩环节,他展现了高度的思想进步性与精神境界,俨然是一位新时代杰出青年的模样。

所以到底为什么一个盖章的病魂能背回一位白乐天还能蹴鞠场上放光芒啊!?

倘若要说他是故作轻松以宽慰好友,千年的宽忍也着实太久。从他在谤毒前的凌然姿态,有理由相信微之的从容自若并非是强装,而是破除藩篱、于思想高峰俯瞰的超然与高邈。

思辨对于微之的意义

诗家本就以孤直能谏见称,又以才识兼茂明于体用进第,制策名于一时,于思辨一道绝非凡辈。微之在无处遁逃的攻击里选择立足唯一真正从属自己的思考,打响自我保卫战,又经千年的实战磨炼,淬出的思想锋刃当足以轻易剥开流言的外衣,彻见其背后一切或高尚或卑劣的动机。

那么微之的思想取材于何处,又是如何护他于百世毁谤之中的?让我们来实地分析一下。

可见是得了韩老师与元老师真传。

例如微之的著名谜语发言:"我就是我,诗家,墨魂,何来区别?"和"我与乐天,就是我与乐天"二句。我们知道在李杜之间对墨魂与诗家的定位有过一场争吵。此后的墨魂大抵有"绝对独立于诗家""脱胎于诗家但不同于诗家""自我和诗家辨识不清""完全认为自己是诗家"和"转世续缘"这么几派。

没有内涵刘柳二位的意思。

但微之的发言"诗家,墨魂,何来区别"确实是斋内头一遭完全否认了这二者的相异性的。作为常识人的兰台和作为阿官的文案大大,在定义里都将诗家与墨魂区分得明明白白——一是活人,一是仙灵,如何会相同?但钦定思想家竟会说出这样悖乎常理的话,

是元微之不行了吗

必然有其因由。且回过头来,重新品一下开头四个字——我就是我。

可见"诗家"还是"墨魂",都是作为"我"的修饰语,而非实指诗家元稹与墨魂微之。

词类活用,名作状。

微之意在表达的并非是他与诗家没有区别,而是说将他看做诗家还是看做墨魂,本质上他仍旧是他,是那个特定的唯一存在的个体,THE YUAN WEIZHI.外界如何定义和描绘并不能改变他的固有特征,正如意识无法改变物质特有的规律。他所见所识都从事物本身开始,而非通过描述手段与观察途径。修饰语再如何穷尽其功,也难以改变客观存在。

我相信他不仅上了思修课还上了哲学。

这种洞其本质的思维能力固然离不开诗家的思辨基础,但联系他的际遇来看,墨魂作为唯心主义存在的典范,从其存在本身到记忆与形象无不被世人的主观意识所把控和影响,况且他千年来所遭受的苦楚无不出自于世人的定语状语,对人言的理解想必无人能出其右。在这种境况下,他了悟到存在的客观性与认知的偏差,进而从流言的藩篱中跳脱,站在客观唯物主义的高峰,一切加诸于他的臧否都化为了无关紧要的嗡鸣——洞察本质以后,在精神上它便失去了威胁。

"不是眼前无外物,不关心事不经心。"

对微之而言,谤言的影响在他跳脱于其外、逍遥而容与之后便已经失去了威胁。

"我与乐天"一句的笃定和闪烁,也同样昭示着他撇去浮言、抛却定义,洞见事物本体的思想特质。元白交情不因定义和归类而改变其面貌,如何定义与归类不过是一纸空谈。

而作为元相国,他绝不满足于仅仅是精神胜利法般的超越。完成了守城战后,他势必要再持青锋,对其背后的因由发起攻势,真正取得完全胜利。

时代变迁对微之思想影响的猜想

在微之的第一篇和第四篇溯缘里,我们看到他前驳封建礼教、后批君主专制,在思想先进性上当是无匹。我们先抛开对思政课的生理性不适,大胆猜想一下近代思想变革对微之这类思想者的意义。

微之所苦有二:莺莺和天下。

莺莺,男女之情,在漫长的帝国时期里,礼教对此拘束只有日增。纵然是思辨者也难免有拘墟笃时之叹,在那些年月里,微之是拿不出那样有力的话语去面对红花的咄咄的。他只能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在写什么",秉持"此亦妄人也已矣"的想法,以优入圣域的目光敝屣视之,以求得内心之清净。但新时代,它不一样啊!

红花,食💩啦!

在微之意识到张生/他和莺莺/双文的悲剧的根源之所在的时候,他便真正能跳出对"自己到底做了没做"的无穷诘问,将词锋直指问题的核心——为什么这会成为一个悲剧?

联系时代背景的手段只能在脱离那个时代之后使用,微之也难以免俗。当他终于能从庐山外看这个故事和它背后宏大的因果链,霜刃久淬的思想才能出鞘有方,把"封建礼教"而非"个人私德"作为批驳的对象,进而将红花的狺狺从根基粉碎。此时面对红花,他不再是以小人之言不足挂齿的理由无视谤词,而是真正从问题本身出发,驳倒了红花千年的责问。

再谈天下。微之忧国忧民,凝魂以后也未尝放弃过对国家的关注。熙宁变法失败以后他的借酒浇愁和亲访介甫,既显出这两位宰执同样具备的高瞻远瞩,也彰示着微之对利国安邦之策的求索时刻不歇。作为墨魂不可干预现世,微之这么做的缘由恐怕只能解释为传自诗家的个人爱好。

维新之后,介甫成为了坚定的革新派,而微之面临思潮的冲击,想必是在细察深思理清毫厘、重整思想体系的过程中。彼时人们对帝制的否定尚且还是"我做便做了"的粗糙反对,在动乱里能够照耀光明的思想还未升起。然后的斋中劫难里魂力不济的微之当早早沉睡,直到新的年月里——那一堂思修课。

千年的意识根深蒂固,非是朝夕可变。但元微之偏偏能以他卓越的目光看清孰是孰非,然后走向更加高远的境界。从云深障目之处脱离出来,他意识到自己与许许多多人们前赴后继寻求的"天下大同"在君主专制年代里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梦境,一个悖论。他的思想之舵于是转向,与四十二任兰台一起投入了红旗的麾下。

也许有同僚诟病这剧情红而且专,但且抛开被灌输真理的不满,这份思想的先进性的确无可置疑。思想者元微之明了这份先进,择善而从,从泥淖中抽身而出,完成了思想的飞跃。这样的猜想,或许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私以为微之怀中明镜出现的时间点应是上述二者之一,就其"破除谤言之藩篱"而言,应当是前者可能性更大些。但元微之驳倒谤毒取得完全胜利、真正成为能立身称名的思想家,应当要在后者之际。前者朴素的的客观唯物主义有古典哲学的痕迹,而后者无疑是我们的光明指南与伟大旗帜。

【题外话,学习思想最终仍旧要整合充实自己的思想体系,若只让自己的大脑成为别人思想的跑马场,必然会陷入教条主义的泥淖。我们学习思政的意义是接触了解高峰所在,消化吸收其中精到之处,然后有余力者可以再度升华,构筑新的高度;无意于此者也能以此充实思想,经世致用,以更高的思想境界应对人生种种,有几分"不畏浮云"的从容。如果丧失独立思考与批判的能力,一昧迷信权威,则会失于照搬;若态度轻佻、将之笑为所谓"洗脑"而自命清高,则是浮滥自大,此皆贻耻于圣贤之前,吾辈不取也。】



总之,微之本人在斋中明朗而健康的精神面貌并非是无奈的苦中作乐,而是特德姜所谓清明朗照的俯瞰宵小,"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的高屋建瓴、昂然自若。

他甚至大过年的给兰台讲红花鬼故事!丝毫没有同为受害人的自觉性!

汹汹世议,只不过是他的寻常笑料,累累伤痕,也至多是添了生活上的不便。思辨之于微之的意义,正在于此。

"人若不思考,便只是蓬草一束。"


据理臆断,多有偏颇。深夜乱打,恳请见谅而斧正。





雏寒

是梗(自空间),会用来搞沙苏露

(什么时候搞完也不知道。咕咕咕)


168,打多人游戏的时候,只要一个人因某种原因退出,其他两个人就干脆不玩了

169,以为不透明保温杯里的茶味干燥剂是茶叶包

170,弄错了洗衣粉和漂白粉

171,出道吧!家 里 蹲 三 人 组

172,某人被强迫在二人面前读自己写的奇怪作文/以前的日记/二人找来的奇怪句子

173,从端午的甜咸粽子之战,中秋的月饼口味之战,到元宵的汤圆之战

174,询问怎样才能变得有魅力,得到的回答是“市中心银行,提款机。”

175,.去逛超市结果把某人落在超市门口

176...

是梗(自空间),会用来搞沙苏露

(什么时候搞完也不知道。咕咕咕)


168,打多人游戏的时候,只要一个人因某种原因退出,其他两个人就干脆不玩了

169,以为不透明保温杯里的茶味干燥剂是茶叶包

170,弄错了洗衣粉和漂白粉

171,出道吧!家 里 蹲 三 人 组

172,某人被强迫在二人面前读自己写的奇怪作文/以前的日记/二人找来的奇怪句子

173,从端午的甜咸粽子之战,中秋的月饼口味之战,到元宵的汤圆之战

174,询问怎样才能变得有魅力,得到的回答是“市中心银行,提款机。”

175,.去逛超市结果把某人落在超市门口

176,买转椅纯粹是为了把自己转成傻子

177,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于是开始放飞自我

178,某人重重地撞上了什么东西,其余二人故意问一些幼儿问题证明他没有摔傻

179,玩“附近的人’匹配到了距离一百米以内的神秘网友(屋子里其余两人中的某一个)

180,当有客人来的时候……

181,某人日常表示手滑多切了两份火腿

182,拗不过街边卖玫瑰的小孩,于是买了几支送给另外两个人

183,开始研究每次互怼的原因

184,改了通讯录里给二人的备注

185,“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186,原来是来电彩铃

187,“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气我。”“那你想要我怎么气你?”

188,半夜总是能听见奇怪的声音

189,“给爷笑一个。”“今天孙子没心情。”(口误)

190,二人淡定的抢走了另一个人手上的空零食包装袋(两个人以为袋子不是空的)

191,可以为了某人想要的东西跑大半个城市

192,开始讨论什么时候一起去旅行193,邀请两人试吃自己的创新菜品

194,“我们养条鱼吧。”第二天,厨房盆子里真的多了条鱼(桂鱼,鲫鱼之类的非观赏性可食用鱼)

195,在自己的书里找到了对方要给第三个人的信

196,不顺心的时候总是和各种家具/家用电器生气

197,回忆起刚住在一起的

198,讨厌的东西丢给另外两个人吃就好了

199,拍vlog

200,该走了(好聚好散/去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