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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与人之间，爱情、友情，亲情，种种复杂的联结，吉尔伽美什完全不懂。他生来在云巅，妄图俯瞰城邦时，只望见星星点点的火和脆弱的生老病死。但他极有悟性，于一汪水里望见了自己的倒影。让天地黯然失色的金发，深邃的眼，他眨了眨，于是水里的人影也随波一圈圈荡。哦，我这么帅啊。他于是心满意足起来，把方才的忧郁抛在脑后。

一度王爵有点装。水源盛传着此番谣言。其实亚斯蓝真正见过他的人很少，知己者更是寥寥，细数之下——倒也数不出来。但这谣言愈演愈烈，大有掩盖真相的势头，让心态良好的吉尔伽美什也犯了愁。他只费一丁点神便查清来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造谣的人竟是朝夕共处的使徒。他翘着二郎腿，于湖边审判这位眼神坚毅、桀骜、叛逆的地之使徒。

“王爵我错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格兰仕很没骨气地大吼着，神色哀恸，大有不原谅就同归于尽的架势。

银尘旁观这场结局已定的审讯，脸色很是正直。在树影浓郁处，他悄悄弯了嘴角，又立即恢复成一丝不苟的模样。几步之遥，吉尔伽美什端着酒，不急不缓地轻晃着。杯中流光在他笑里荡。他轻轻抬眉。

“说说你错在哪儿了。”银尘读懂了暗示，率先开口。

“家丑不能外扬，我不该总是到处说王爵的坏话！”格兰仕眼眶含泪，满腔肺腑之言，“生而为人，谁能没有半分缺点？即使是我们高贵、深不可测、魂力巅峰的王爵，也难以做完人。王爵这么帅，装一点又怎么了呢？”

若不是修炼了十年面无表情的技巧，银尘已经笑喷了。他紧咬嘴唇，把牙缝里的笑憋回口腔，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吉尔伽美什淡淡抬眼，笑容的角度不变分毫。那握杯的手却用力得发白。“那你说说，我是怎么装的。”他的声音像酝酿雷雨的阴云。

“那我就说了啊。”格兰仕是个读不懂暗示的人。又或者他懂了，只想借此一吐为快。“就比如说刚才，你一扬眉毛银尘就跟着开口了。因为你总这样，不亲自做掉价的事情，哪怕气得咬牙切齿了，也要维持风度让使徒替你发言。”

说得不错。银尘暗自腹诽。察觉到王爵轻描淡写的一眼后，他连声咳嗽，“你这是和王爵说话的态度吗？”

格兰仕置若罔闻：“又比如上次费雷尔王爵闯入，你明知道那是谁，来意为何，但你二话不说就送了人几百道伤疤。说王爵你残忍吧，你没有伤人性命，说善良也实在违心。我只能解释成你在装了。这下我们倒是彻底孤家寡人了，再无人敢来探访。”

“有过这回事？”出乎所有意料，吉尔伽美什没有反驳。他眉毛微蹙，显出一种真实的，隐约的困惑。薄雾缥缈，环绕寂静的岛屿，午后的鸟和密林都浸在水汽中。吉尔伽美什的脸也朦胧。“我那时新上任，不能下马威吗？”他挥挥手一锤定音。

“……”格兰仕无语凝噎片刻，“你是在耍帅。”

“我不用耍，我本来就帅。”吉尔伽美什认真道。

恰在此时，偏在此时，天地间陡然变幻。骤雨突至，卷起疾风、枯败的落叶、和雷霆万钧的湖水，全数往岸边砸。远远望去，遮天蔽日尽是水雾。吉尔伽美什猛地起身，衣袍被吹得翩然作响。他笑起来，杯中酒化成血色箭矢，破风直向雨中去。

只转瞬的兵刃相接后，雷雨尽散，璀璨的日光从东方洒下。天际间没有一丝云，辉煌敞亮，仿佛那些雨都是梦境。岸边站着一个人，兜帽被吹开，银白色的长发飞扬。脸颊被划开道伤，几滴血水轻轻滑落。他有种摄人心魂的美。

“三度王爵漆拉？”吉尔伽美什开口，似乎饶有兴趣。

来者没有回话，但以某种专注的，甚至极有探知欲的眼神盯着他们。完了，银尘恍然大悟，这人肯定听见了我们说的话。真是脸都丢尽了。

吉尔伽美什却甚是镇定，维持着高深的笑容，风度翩翩地看着来客离去。

“哇塞，亚斯蓝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女爵。”格兰仕感叹道，“而且半句话都懒得和王爵说。”

在不久后的将来，格兰仕得知这不是女爵，也并非是懒得搭理。那时漆拉频频来访，总一言不发，将温馨的岛屿搅得风雨不宁。高空皆是金银交织的法阵，千万道影闪逝，漆拉雪色的长发和暗香也如影。吉尔伽美什寥寥几步，骤雨狂风便摇拽着倾泻。最后一次，他直面雷霆与咆哮的水龙，脸上竟浮现出悲伤。

“王爵又要开始装了。”格兰仕小声嘀咕。

还没等银尘回话，吉尔伽美什的手已抚上龙鳞，水雾破灭，以万钧之势四散开。铺天盖地的水珠连成串，砸入空荡荡的湖中，刹那后又是明朗的艳阳天。吉尔伽美什人影微动，出现在漆拉身后，冰凉的手指点在后颈魂印。只半分魂力，便可定人生死。

“诶等等等等——”格兰仕忙不迭地想劝和。

银尘拦住他，恨铁不成钢：“你急什么？王爵要是想下手就不会等到今日。让他耍一下酷吧。”

当晚漆拉留宿在雾隐绿岛。他是漫长的时间中，这与世隔绝之地第一位，也是往后唯一一位接纳的客人。漆拉酒量惊人，大有千杯不醉之态。酒后他的眼更湿润，千言万语尽在其中。吉尔伽美什一直专注地盯着他，看清酒如何入喉，和抖动时更显脆弱的睫毛。“你很伤心吗？”吉尔伽美什忽开口。

此话一出，银尘顿时觉得自己该走了。更年长的东赫心领神会，连拉带拽领着使徒们离开。他们蹲在大厅外的墙角，雾蒙蒙，夜色笼罩，只有黯淡的幽幽烛火。远方的对话已渺不可闻，但银尘更是心虚，似窥探到人心深处。王爵甚少这样看人，他总是漫不经心，以玄乎的姿态游走世间。

“看来王爵真的把漆拉王爵当朋友……”

“吉尔伽美什想睡他。”

他和格兰仕同时开口，并且难以置信地盯着对方。

“这你都看不出来？王爵平时是爱耍帅，总是高深得好像下一秒要掀翻大陆。但他今天格外装，那淡淡的哀伤，那怜惜的表情，就差说你快躺我怀里哭了。”格兰仕先声夺人。

银尘皱眉，对此嗤之以鼻，“别以己度人了。王爵明明很真诚，他只是想安慰漆拉王爵。难道你不为这样的友谊感动吗？”

“安慰、当朋友、和想睡他冲突吗？”格兰仕做了个鬼脸，“你看着吧。”

这竟是字面意思上的看着吧。一个时辰后，他随格兰仕鬼鬼祟祟地穿行于宫殿，无声上台阶，绕过巍峨的雕塑，蹲在客房门外。预留此客房时，他们从未想过真将迎来光顾。吉尔伽美什是厌世之人，尽管不知缘由，他们却也默契配合，只守住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但这不是借口，银尘心乱如麻地想着，听墙角这事无论如何也太没底线了。

“真的没声诶……”格兰仕凑近门缝，用气声呢喃。

“你在听什么？”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格兰仕手忙脚乱，飞速起身时狼狈地跌了一跤。他心惊地回头，看见吉尔伽美什笑容温和，似永不垂落的朝阳。夜间浓影未损他的高贵分毫。吉尔伽美什视线落在虚空里，似倦怠世事的天神。“你在听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银尘支支吾吾地接话：“我……我们……”

“别为难使徒。”漆拉轻声道。他摇头时，脸上闪过哀愁的笑。这时银尘才看清他腰上那只吉尔伽美什的手，紧贴着腰侧，暧昧地轻轻摩挲。

“对不起，谢谢漆拉王爵大人不记小人过！对不起！”格兰仕突兀地开口，拽住银尘，以不可阻挡的速度溜走。踉跄着奔跑时，他们同时回忆起吉尔伽美什的笑，故作冷漠的质问，和不安分的手。靠，又被他装到了。他们想到。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啊不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格兰仕近日苦读诗书，痛改文盲前非，引经据典，来描摹这段动人的雾隐绿岛情谊。耳晕目染之中，银尘也犯了抽，越看心中的伟大友谊越诡异。漆拉是冷艳、神秘、孤傲的，眉眼低垂处，似冬日冰封的花蕊。但他对吉尔伽美什堪称包容。在吉尔伽美什耍帅时，他会微怔，以游刃有余的笑化解尴尬，甚至婉转捧场。

不远处，格兰仕坐在树干，健硕的小腿摇晃，惊动落叶嗖嗖舞。他啃了口苹果，说话时含糊不清：“漆拉王爵这么漂亮，一生中肯定遇见很多对他装逼的人。但我们王爵真的，真的是百年难遇的那种。你记得上次他陪漆拉出任务，猎杀一群暴动的魂兽么？他竟然召出了审判之轮，把人漆拉都看呆了，我们也惊呆了。”

银尘当然记得。

审判之轮降世时，梵音高昂，光把远山和穹宇染成纯金色。十二把古剑裹在云和雾里，绕成环，把风震成惊心动魄的乐章。银尘眺望着剑，冰原尽头的倒影，心中甚是悲怆。在他身侧，漆拉沉默地凝视着吉尔伽美什，没有看神器，也没有惊叹。漆拉的眼里只有哀伤。

回忆只在一刹。银尘正欲接话，却看见王爵俯视湖泊，似专心地打量什么。连漆拉也搁下酒杯，凝神盯着湖，他的长发如浪，与身边的金发迎风交织。

“王爵被自己的倒影迷住了？”格兰仕疑惑道，“那漆拉也不至于陪他一起自恋吧。”

被好奇心驱动，格兰仕一跃而下，稳稳落地。银尘随他快步跑至岸边。这是看过千万次的湖，水清无鱼，涟漪回荡，经历了愤怒的生死决斗，化过水龙，依然澄澈得像汪镜。但往日里寂静的湖，此刻却星星点点，鲜红的光荡在深处，一眼望去，仿佛有连绵的城邦沉在湖底。银尘再细看时，才发现那是透明小鱼，内脏是雀跃的火，正成群结队地游动。于是红光也如焰，吞噬山野，将这湖染成血。

吉尔伽美什平静地开口：“原来世间真有这种生物。临渊而生，日出即死。这是预示灾难的鱼。”他抬起头，雾隐绿岛今日是难得的阴天。

再次见到这种鱼，已是一晃好几年。那时银尘历经过浩劫，痛苦，与无可挽回的失去。他的家园被摧毁，落满无尽的灰，如何也扫不净。银尘站在天崩地裂之中。雷恩岛屿坍塌，轰隆隆响彻如雷。成千上万的魂兽暴动，蔽住天，咆哮声刺破耳膜，直激入海浪。但银尘看见了那些鱼。先是一条，然后是几串，火光渺茫，随时将熄。于是五度王爵的疯狂行径，背叛，红讯，竟然都不重要了。

气流微动，漆拉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旁。他也在看鱼。四年前的火焰从未扑灭。穿越时空，以铺天盖世之势袭来。鱼的肺腑在燃烧，雾隐绿岛如梦的生活，神明的倒影，皆付之一炬。

“其实我和吉尔伽美什没有睡过。”漆拉忽然开口。

恰逢石岸爆裂，天地剧烈地抖动。银尘没踩稳，身形一个趔趄，差点落入海里去。漆拉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浅金色的阵徐徐展开，时间被拉扯至无穷慢。周围依旧魂兽狂吠，穿云裂石，众人的身影如摇摇欲坠的小黑点。但他们踩在阵法里，连头发摇曳的弧度都极轻。

银尘惊愕地盯着他。你在开什么玩笑？他腹诽道，无论对这句话，还是对此情此景。

“你们蹲门缝那天，是吉尔伽美什故意揽着我，逗你们玩的。”漆拉笑道，显得很温柔。他许久不这样笑了。“是他的主意。”

这么大的事，我得告诉格兰仕。这是银尘的第一个念头。格兰仕或许早已死了。他随即想到。

漆拉看出他所想，极轻地叹气，落雨转瞬入眸，一片湿润。自浩劫以来，漆拉总是看透他，回避他，以消极之态闪躲缅怀。银尘妄图在他那里寻觅的，追问的，他都轻描淡写地避过了。但今日他似乎很有倾诉欲。

“吉尔伽美什真的是个很傲慢的人。”漆拉低声道，“我听见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本来就帅'。那时我怒气冲冲，想和害我使徒的人决一死战。然后冷不丁听见这句，以为走错地了。但我又看见了他。他坐在岸边，遥望很远的河，他的金发比河里的日光更亮。我立即明白我没找错人。但我应该打道回府的。吉尔伽美什是个疯子，我听见那句话就该想到的。和他走得近没有好下场。”

银尘沉默地听着。他甚少听见漆拉说心里话，更何况是在百兽游走，大难将至之时。

山峦崩塌中，一切都隐隐约约。“他预见灾祸，却不避灾祸。因为他太自信，太傲慢了。吉尔伽美什并非真的神明，他能让冰川燃烧，但能阻挡命运的一切吗？他真的知道人与人，情爱，仇恨，种种复杂的纠缠吗？”漆拉盯着山岩，似要望进更深，更永无天日的地方去，“又或者他在乎吗？”

“吉尔伽美什在乎我们，也在乎你。”银尘平静地回道。

漆拉垂眼，最后一条火红的鱼也不见踪影。银尘忽又想起四年前，灾难之鱼初现，湖底的火焰愈燃愈烈，似要席卷上岸，把整座岛屿也焚烧。漆拉的脸印在红光中，分外苍白，难以承受般闭上眼。但吉尔伽美什那时看着天，没有看他。

END

图源：霧門

翻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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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话说回来没钱啊。

一边走向商住两用楼之间的停车场，我一边重复着脑子里一直萦绕着的无意义的金钱账目。雨淋、鸟粪淋的月极停车场费用对市中心来说是破天荒的2万4千日元。再加上汽车保险和 haook 的煤气费，光是汽车维护费就要每月5万。廉价 sim卡的智能手机费每月3400日元，水电费像指甲一样节省不到6000日元，40年的公寓费56000日元。除此之外，伙食和教科书都要花钱，衣服也只要看起来漂亮，每个月就要几件。兼职工作有两份，但收入完全不足以支出。所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弃这辆不相称的红色跑车——钻进车里，发动引擎，系好安全带，再次想起我已经反复思考过的事情。虽然这么想，但我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这个打算。强忍着打哈欠，关掉笨重的木制方向盘，把车开出了停车场。今天早上不知道为什么起得特别早，现在才早上六点。自从昨天发生的事情以来，我的肋骨里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

我在杂司谷合的一座大寺庙旁边的小路上慢慢地开着车。清晨的阳光洒在四周，就像撒了一层银色的粉末。红色的阿尔法· 罗密欧车身在柏油路面上滑行，每一粒都闪闪发光。看起来像是在上班的年轻女性，以耀眼的视线看着驾驶席上的我。

是的。我喜欢。东京——看着这座对我来说一点都不温柔的城市，驾驶着这辆美丽的汽车。在驾驶座上度过的独处时光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要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安心。而且为了今天这样的时刻，我想还是有辆车比较好。昨天那个女孩——叫铃芽吧——大概知道草太的下落。再去找那孩子，问出草太的下落。草太一直让我担心，这次一定要对他大吼。我看着行人，朝茶水方向踩下油门。

* * *

我是在一年半前的春天，教育心理学研讨会的第一天认识宗像草太的。

“喂，我说你啊。”

自从进入大学以来的两年里，一直在网上上课，那天是我第一次在教室里面对面上课。带着这种兴奋和思恋，我在课后向坐在旁边的男人搭话。

“教育实习也要顶着这头长发去吗? ”

“诶?—— 啊啊。”

那个男人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比身高1米79的我还高出好几厘米。那家伙把手放在齐肩的黑发上，困惑地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在他修长的眼睛上投下阴影，左眼卧蚕下面是一颗泪痣。是个超级美男子。

「头发，非剪不可吗? 」

听到他用朴素而惊讶的语气回答，我不禁笑了起来。金发带耳环的我开着玩笑说这种话是为了被吐槽，但他却是个很严肃的家伙。

“……总之，会引人注目的。到时候一起剪头发吧。”

“是呢，拜托了”他温和地笑着说，伸出右手。

“我叫宗像草太，请多关照。”

“芹泽朋也。我们互相直呼其名吧。”

不可思议的是，我毫不犹豫地握着那家伙的大手，实际上还有点感动。终于交到了，大学里的第一个朋友。

我从乡下的高中毕业，为了上大学来到东京的那一年——虽然听起来很假，却发生了一场新型传染病大流行。能引起类似严重感冒症状的未知病毒很快席卷了全世界，日本的小学、初中、高中也同时停课，街上的餐馆纷纷关门歇业。我的大学连开学典礼都没办成，晚了一个半月才开始的本科课程都上线了。在简直就像二流科幻小说一样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我开始了在东京的独居生活。

在只有网络课程的大学里，我当然交不到朋友。别说出去吃饭了，连外出都不敢出去，但为了生活，打工的人必须挤得满满的。老家我下面还有三个弟妹，作为长子，父母没有钱寄钱给我。将近十个月的时间里，我咬紧牙关，一心一意地忍受着网络课程、便利店和送货工作的重复。

便利店打工的都是验温、消毒之类的传染病对策，来店的客人很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送货的打工只是在人迹罕至的巨大城市里被时间追赶，骑着公路摩托车到处跑的无比孤独的工作。即使如此也能忍耐下来，是因为这是伴随着相应的梦想、希望和牺牲而实现的上京。我曾经梦想成为一名教师，世界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他相信。然而，当我看到新年后感染人数激增时，我内心的某种东西中断了。有一次，我一边自暴自弃地把罢工归零灌进打工后疲惫不堪的身体里，一边想: 能坚持下去吗。我知道这种愚蠢的日子不可能持续好几个力月，但也许这种情况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 也许会持续好几年。来到东京以后，体重减了将近十公斤，不能和任何人讨论未来，上课就像看网络视频一样，当然也不可能有恋人，社会上都在谈论举办奥运会的是非对错这种打心底无关紧要的话题。拼命挣来的钱，明明在这个城市里找不到任何意义，却只会消失在愚蠢的家贫和生活费中。你能坚持住吗。

所以我换了工作地点，寻找高性价比。那时有许多夜店不顾京城的要求，一直营业到深夜，这些店的时薪都很高。我开始在池袋闹市区的一家酒吧做助理。试试看，晚上的工作很适合我。他在商住两用楼五楼的小店里一直倒到早上，直到有人让他调制一些简单的鸡尾酒，比如杜松子酒和烟草，才慢慢学会了酒和烟的味道。对令人窒息的传染病防治措施感到厌烦的客人有很多，对我来说，和别人面对面喝酒而不是隔着手机屏幕，实在是太有趣了。我以一种深刻的真实感觉，意识到自己过去是多么渴望别人。在那期间，越过吧台，我也开始陪女性客人喝酒，学会了如何转移话题，如何让人产生期待，如何回避失望。

“芹泽，我给你找份好工作。”

一个叫大石的前辈，特别疼爱我。他是一个身材魁梧、讨人喜欢的大块头，看起来像是个三十多岁的格斗家。主人俱乐部体验入店。会员制扑克屋里的黑衣服。代理填写某些签名。大石给我介绍的每一份兼职都很可疑，但在大学作业忙得没时间打工的时候，我还是很感激的。不久，我把黑色短发染成了金色。打上耳环，给眼镜上色。单纯是因为那个样子在打工的地方不太漂亮。回过神来，来到东京后的第二个秋天就要过去了。奥运会不知不觉地举行了又闭幕了——在我的生活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像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消失了。

大石问我要不要买车，是在东京朦胧的冬天过后，樱花开始发芽的春假时。传染病的流行已经进入第六波或者第七波，但是我周围已经没有人在乎了。

“你去年也体验入店过吧?你看，在歌舞伎町，区政府后面。我那边的朋友，他们不得不收回他们的销售。40万。不，35万就行了。不管怎么说，是一辆意大利敞篷车”

的确比市场价格便宜很多，但那是一辆十一年落后的手动车。但最后我还是花了30万买了那辆车。因为他觉得那辆华丽漂亮的红色跑车或许能让他对自己在东京的生活有一种更加真实的感觉。车检费又需要20万，我向大石借了点钱来应付紧急情况。我需要赚更多的钱。

不久春假结束，我进入大学三年级，之前网上的许多课程终于变成了面对面的课程，我是在研讨会上认识草太的。

「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

夏天。时隔三周再次出现在研讨会上的草太，让我忍不住提高了嗓门。对于出席来说，这是一次严格的研讨会，而且最重要的是，每周一次和草太的无忧无虑的对话，对于现在几乎成了夜晚街道居民的我来说，是一种隐秘而健康的乐趣。

“啊啊，我在家业上帮了点忙... ... 怎么，你在担心我吗?”

“才不是那样的啊”我掩饰不住不高兴。家业是草太一贯的借口，我始终无法深入其中。草太身上也散发着“别问了”的气息。我把三周的课程总结给他，草太说可以请客吃点喜欢的什么。

“不过，说到底就是学校食堂啊。”

我们面对面坐在餐厅的桌子旁，我笑着说。窗外洒满了夏日的阳光，蝉鸣如歌唱生命。草太也苦笑着对我说。

“我们都没钱，下次来我房间吧，我给你做点更好吃的。”

“不会吧!”

在这所有着许多高雅的小富翁的大学里，经常为钱所困的我是个浮华的存在，但有和我一样经济状况的草太在身边也是一种解脱。两人一起吃着学校食堂特产的大碗猪排盖饭，我偷偷瞄了草太一眼。大概是旧衣服，宽松的米色长衬衫很适合他高大的身材。穿旧褪色的布料，草太穿在身上看起来就像某幅肖像画一样美丽。尽管如此，如果你让他穿上一件一次都没穿过的新衬衫，他还是会非常适合，让所有模特都失业的程度。

“……如果没钱的话。”我不经意地脱口而出。

“我有一份不错收入的打工，是我打工的前辈介绍给我的。有兴趣吗?”

“我不知道。”草太的声音很冷淡。我有点生气。我会用最新消息吓唬你。

“你知道什么是加密资产吗??因为现在正在暴涨，所以即使是小额的资产运用也一定会赚钱。在我认识的一家公司，如果你在这个月内付款，你的杠杆率就会增加四倍”

“芹泽。”

“啊?”

“你是知道这些还说的吗? ”

“啊?”

微微泛蓝的深邃眼眸，一直凝视着我。我突然想到，就像水底一样。草太似乎放弃了，短暂地叹了口气。

“这是诈骗。”草太低声说着，站起身。

“你最好不要再打工了，你对待自己太粗鲁了。”

说完，草太向学校食堂的出口走去。他一次也没有回头，托盘上的猪排盖饭还剩了一半多。我只能呆呆地目送他的背影。

* * *

我把车停在一个小时800日元的投币式停车场，向草太的房间走去。一楼有便利店的小楼，三楼的角屋.

「草太，你在吗? 铃芽酱? 」

我一边敲门一边喊，还是没有回应。他转动门把手，薄薄的木门毫无反应地打开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八叠大的书房一片狼藉。三个书架中的一个倒在了木架上，榻榻米上散落着大量的书籍。为什么——他想了一会儿，想起昨天发生了地震。铃芽突然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也离开了这个房间，不久之后的这里。只有一次，发生了巨大的纵摇。奇怪的晃动，可能是书架倒下的原因。

我脱掉鞋子上书房，把书架扶起来，把散落的书随便收起来。在大学课本和教学参考书中，有几本旧的和服书掉了下来。其他书架上也密密麻麻地摆着这种书，肯定和他的家业有关，但我没听说过。里面是用潦草的字体写的，对我来说完全说不通。收拾了一半，手突然停了下来。这里的收拾工作——是不是那个眼神和草太很像的女孩。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我突然想到这一点，连自己都感到诧异，站起来看着房间。这是一个熟悉的地方，我去过很多次。在这个被书包围的隐蔽处般的小房间里，我们吃着那家伙做的饭菜，两个人喝着酒，无数次地谈论着小小的梦想。他们一起为教育实习做准备(最终，我们都没有剪头发) ，实习结束后在这个房间里干杯，并为教师招聘考试做准备。可是，那家伙——。

“……等着瞧吧，草太。”

仿佛要把突然造访的来历不明的寂寞推回去一般，我小声说道。收拾到一半就放下，走出房间。这地方够了。为了再次走向车子，我加快了脚步。

* * *

在学校食堂和草太尴尬分开后的第二天，我说了句“身体有点不舒服”，就请了假。“喂喂，真的假的?”大石在电话那头大喊。

“你该不会接受了 pcr 或抗原检查吧?……啊，那就好。如果你收到了什么都不要通知商店。不管怎样两周内别过来。哦，还有那笔入账，你还没——”

“对不起，我呼吸很困难”

我边说边假装咳嗽，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大部分时间都躲在房间里，一个劲地自甘堕落。无休止地浏览网络视频，饿了随便吃点米饭和罐头食品，在网络课堂上屏幕和声音都变成了静音，在幕后玩游戏。我逃了需要出席的课程和研讨会。虽然打算继续上大学和打工，但不知为何现在怎么也没有力气。但身体好起来了，所以在手机上安装了一个匹配app来打发时间。我不停地给自己的个人资料发“赞”却几乎不匹配，在我开始厌倦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个女人的回复，并安排了一次晚餐约会。我在涩谷一家漂亮的意大利餐厅遇到的那个人，是一个眼睛下垂，看起来很温柔的美女。

“芹泽君，你真年轻，多大了?”

“二十一岁。”

“真的假的! 我们差了一轮！”

“咦? 那真菜小姐三十多岁了? 完全看不出来!”

两人一起喝了不少红酒，相互醉倒，在第二家酒吧也被鸡尾酒和威士忌灌醉了。

“你怎么能以这么轻浮的心态就想当老师呢?”

“这和轻浮没有关系吧”我笑道。在她的催促下，我拿出了写着教育学院的学生证。

“我有很多弟弟妹妹，很擅长教孩子什么的。就算对方成绩不好，我也不在乎，反而更喜欢那种。”

“哦哦，没想到你是个好人，朋也君。”

真菜小姐摸着我的背笑了。

“可是啊，最近有点……”

我也没在转圈。我对着离得特别近、发出朦胧光芒的白色脸颊问道。

“不安的时候啊……寂寞的时候啊，真菜会怎么做?”

“什么——?”她低声笑着，仿佛在对着天花板吐气。

“我没有寂寞的时候呢。”

好厉害，我坦率地想。草太从那以后就没联系过我。发送的line也不会附加已读。从来没有寂寞的时候。有些人就是这样。太厉害了。难道我疯了吗。只有我一个人白白寂寞吗。

酒吧服务员用力摇晃着我的肩膀，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趴在吧台睡着了。店里没有其他人。一个不友好的店员告诉我，你的同伴已经付过钱了。在宿醉的恶心和头痛中，我启动了app，想要表达我的谢意和歉意。然后我发现自己被她屏蔽了。她的真名和其他联系方式，我一无所知。

我以为是宿醉的头痛，但我想那是真正的身体不适。我觉得自己火辣辣的，量了一下体温，高达38度，转眼间喉咙也开始抽痛。第二天，当我看到体温计上升到接近39度的时候，我想，这不是普通的感冒。十有八九是那种传染病。不过虽然不想顺从大石，但现在也不想去医院了。Uber 给我送来了大量的运动饮料、果冻饮料和速溶麦片粥，我就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明明是盛夏，却冷又冷，我咬牙切齿地从壁橱里拉出毛毯，裹在里面闭上眼睛。在浅浅的睡眠间隙喝了果冻，适当地吃了房间里的退烧药。可是两三天过去了，发烧几乎没有退。

你对待自己太粗鲁了。

有人在远处说。

从来没有寂寞的时候。

远处传来某人的声音。

这是惩罚——我想。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但这肯定是惩罚。我没有钱，没有未来，没有同情心和诚实，所以我没有朋友。当寂寞的人说他不寂寞的时候，也没有温柔去注意。当我看到不正确的行为时，我甚至不敢对它发表意见。我以为我来到东京拼命活下来了，但我得到的只是债务。现在可以放松了，我想。上帝，佛祖，首相，任何人都可以。我们只是想过的快乐一点。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什么东西。

我把头伸出毯子。声音是从前门传来的。有人在敲门。

“芹泽，你在吧? 是我，宗像。”

打开公寓的门，草太背着一个大背包站在那里。

“怎么了，芹泽，感冒了吗? 我进去了。”

草太一边吃惊地看着我，一边脱下沾满泥土的工作靴，自顾自地走进房间。“我去通通风。”他说着打开窗户。

“喂，等一下——”

“你好憔悴啊，去睡觉吧，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喂草太，出去，新冠会传染的。”

草太笑着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没关系，你只是夏感冒。”

“啊?”

“芹泽，没关系，我知道。”

草太以温柔地要命的表情说着，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然后草太把我赶到床上，一边抱怨着几乎空了的冰箱，一边去超市买东西，回来后开始做饭。

“草太，你怎么... ...”

“我联系过你，可是你一直没有回音。”

我的枕边躺着一部早就没电的手机。

“家业上有人帮忙。”草太一边切菜一边说。“没能回复你的line，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没什么... ...”我忍不住哽咽起来。菜刀敲击砧板的声音，沸水的声音，像低调的bgm一样充满了整个房间。

“来，一起吃吧。”

草太放在收拾好的桌子上的，是冒着白色热气的鸡肉团子锅。盛夏的火锅啊，我苦笑着伸出筷子。里面放了很多洋葱，鸡肉里还有姜汁。本来应该没什么胃口的，一开始吃就停不下来了。我们默默地吃了一口锅。汗流浃背，一不小心，鼻涕和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看着草太，他也是满头大汗。

吃完饭，我擦去全身的汗水，换上新的内衣和衬衫。草太递给我一杯冰凉的柠檬水，我咕嘟咕嘟连喝了两杯。草太说了句“借你的浴室洗个澡”，走进浴室，出来的时候随便穿了件我的T恤。“不好意思，这个借我穿一下，我的衬衫也一起洗可以吗?”虽然我说了不要，草太还是把洗衣机转了。

从窗户吹进来的风，舒舒服服地抚摸着我的肌肤。喉咙的疼痛不知不觉减轻了，一直昏暗的视野清晰地开阔了。我发现即使不用体温计，自己的体温也会下降很多。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以为这家伙会魔法。

“剩下的锅，晚上做成杂烩就行了。就算喉咙舒服了，也不要再抽烟了，明天再来看。”

草太一边在玄关系鞋带，一边对我说。

“啊... ... 我说，草太。”

“嗯?”

对着穿着我的红衬衫的背影，我大胆地问道。

“你所背负的是什么? ”

草太站起来，带着一丝耀眼的表情看着我。我重复了一遍。

“你的家业的事，不能和我说吗? ”

“……有一天你会听我说吗? ”

草太用听起来像要哭出来的悲伤声音说道。

* * *

我把车停在御茶水站前的车道上。

在上下班高峰期，检票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月台的发车铃声和电车在铁轨上滑行的金属声，夹杂着早晨鸟鸣，不断传入耳中。我双臂搭在方向盘上，下巴搭在方向盘上，打量着过往行人的脸。

去年夏末，当我终于退烧恢复的时候。虽然缺勤一个月有些尴尬，但还是去了池袋的酒吧，酒吧已经不见了。门上没有任何标语，从嵌入式玻璃窗往里看，狭小的店内没有酒和餐具。再仔细看看四周，无论是商住两用楼还是周围的建筑物，空置的租户都增加了不少。此后，我一直在大学学生课打工，勉强搞到一份家庭教师的兼职，再加上以前不时做的送货兼职，勉强维持生活。虽然我一直都没有钱。

突然，后视镜的角落里闪过一个白色的东西。

尾巴？

是猫吗？在这种地方？他情不自禁地环顾四周，却没看到动物的身影。青柳雅春以为是心理作用，抬起头时，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走过来的少女的身影。虽然和昨天不一样，她穿着制服——毫无疑问，是铃芽酱。他笔直地抬起头，迈着坚定的步伐朝我们走来。从他的表情和步伐，我确信。

这个女孩打算去草太所在的地方。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大概也和他的家业有关。

等着瞧吧，草太。我在嘴里反复这么说。“有一天你会听我说吗?”他想起那天他恳切的声音。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家伙的寂寞，就像一瞬间摇晃的水面。

「铃芽酱! 」

我叫了出来。一双和草太非常相似的眼神——像是在凝视我看不见的东西——一个马尾女孩停下脚步看着我。

后记

这部短文是讲述的是我导演的电影《铃芽之旅》中一个叫芹泽的男人。

起初，我没有想到我会写一本关于芹泽的衍生小说。

当然，芹泽是一个重要的角色。在电影的重点(电影主题切换的时间轴上的中心点)附近登场，将铃芽带到东北，让这条路变得可笑而有趣。但芹泽是电影《铃芽之旅》中唯一不是“当事人”的人物。铃芽有需要面对的过去，草太有需要面对的任务。像千果和露美这样的人物，也好好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只有芹泽芹还在“延期还款”的时候，在人生的前方原地踏步。他是某种轻盈的角色。所以我认为没有必要在电影外面描绘他。

但是电影上映后，芹泽在(一些人)中变得非常受欢迎。我想这也要归功于担任配音的神木隆之的热情演出。为了让想了解芹泽更多的观众高兴，我决定写这篇短文。回想起来，不是“当事人”的芹泽，是最接近作为观众的我们的人。这就是为什么他被赋予了称那个风景为“美丽”的角色。但不仅如此，他的善良和勇敢也是我们所向往的难得品质。能够描绘出他可能成长过程的一部分，是一次愉快的经历。

我希望观众们能继续享受《铃芽之旅》的世界。

卡牌凶猛

老太婆看上不知哪个帅哥，让他们复习一天，自己溜去了恋爱都市。

走就走吧，还留了作业铲平两座花岗石小丘陵，得费点劲白天只能老实锻炼。

真的有点过分了，荒地峡谷区边缘这里就一个自助旅店，物资不够还要分头凑。这不，生活用品买回来了，小杰钓鱼买吃的还没回来。

好无聊啊，也没有游戏电视啥的打发时间。

等等，电视可以有！BOOK里面好几张“如果电视机”呢，拿去交换都还有多的，找一张出来玩玩吧，反正也能变回去。

电视啪的一声就出现了，嗯屏幕还挺大，手边有个遥控器，屏幕显示只有一行字“假如_________的话”

空格很长好像可以输入很多假设，随便先打几个字吧

“假如和小杰一直在一起的话”

嗯？剧透是不是不好呢？但好像不能撤回？算了先看看吧，下次再输入别的。

屏幕闪了几次雪花，开始动了

哦，后面我们会去航海啊？好多奇怪的动植物。残破的石台柱子，遗址吗？哇噻好帅的飞艇！还能当船？太好了以后一定要造这个！又是新地方？风景不错嘛。等等！那是在干嘛！亲…亲了？天！这…停！这也太超过了！

奇犽面红耳赤地扔掉遥控器把卡牌变回去，捏着那张纸片，心跳得比挖完三座山还快。

不是不知道这种事，但和看到自己是当事人的完全两个概念好吧！对象还是好友！不就想看看以后能变得多厉害，怎么还有这种成人野外小电影啊！可恶要怎么面对小杰！

小杰这天晚上过得莫名其妙。出去弄个晚饭烤点鱼回来就看到奇犽像是发烧了，各种关心被拒也不愿意去医院。夜里降温，但和昨天一样去找奇犽一块睡，被推开还关到另一个卧室去了。

修狗委屈得翻来翻去睡不着，怎么突然不理我了，我做错了啥TAT。

其实修猫也很委屈。

他体温偏低，以前冷天两人都一起睡，小杰特别热乎，靠着很舒服。鲸鱼岛的大风天，米特阿姨会给他们套上猫猫狗狗造型的连体毛绒睡衣。外面风雨交加，屋里灯光暖暖的，两个打枕头仗累了的小孩在柔软的羽毛被下面挤成一团，有时半夜睡相太差抢被子或踢到对方，闹一会儿继续挤着睡。

为什么要去看那些

刚才小杰伸手触碰自己脸颊和额头的时候，电视里的一些片段不受控制地跳出来，悸动从相触的皮肤一路烧到下腹再烫到心尖

把手伸下去，可以纾解那种难言的热

但他气恼地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鼻子有点酸

那种单纯、干燥、安心的依靠，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第二天早餐桌上两个人黑眼圈都很重

奇犽出来得晚一些，脸色很难看。但抬头说早安的时候，表情缓和了不少

再怎么样，见到最想见的人都是开心的

没见师傅。

“比司吉呢？”

“我跟她讲你不舒服需要休息，她说那干脆晚一天回来。”

“哦。”

奇犽吃完饭一起身发现不妙，怎么站不起来了？

不是凳子粘胶水，是整个人被一股无名的力量强行拽在原地。

小杰擦把嘴，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召BOOK，喊了声关系券。

完了，被算计了。

坐了关系券的坐垫就会被放券的人强制命令一件事，不能拒绝不能抵抗。

“好啦，现在奇犽躲不了我啦。”小狗吐了吐舌头，得意又有点气鼓鼓的：“马上，把昨天我走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件一件讲清楚，直到我听懂奇犽为什么躲我为止！”

这家伙！

知道他乱来没想到这么乱来，昨天看着没睡好，原来都在琢磨这些。

也对，从以前开始，发现自己情绪不对的时候，小杰是从来不会等的。比如那次来枯枯戮山，还有不准自己说死。

不过现在是感慨的时候吗？怎么办？这让人怎么开口啊？！

但是再难堪也没用，强制命令，不可抵抗。

想得出办法以前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出声说下去了。

开始说电视机的时候小杰听得两眼亮晶晶，把凳子搬到他身边紧挨着坐，一脸“快讲快讲”，都快能看见背后的尾巴疯狂摇来摇去了

他声音越小，小杰凑得越近。最后耳朵都快贴到脸上来

好想自杀TAT

奇犽说着头越来越低最后埋到胳膊里去了，耳根一片红，看得出来很难堪

小杰知道他不好受，但这也意味着离他各种异常的真相越来越近

说到他俩接吻的时候奇犽的声音都抖得不行了

啊，原来是这个？

小杰稍微愣了一下，然后马上，趴过去用双臂环住低着头的奇犽，轻轻摸他的头发

“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和我一起睡吗？”

怀里的脑袋点了点，又摇了摇

“那奇犽是因为讨厌跟我成为恋人才躲开我的吗？”

怀里的身体震动了一下，使劲摇头，但还是不愿意把脸从桌上抬起来。

等等，这不对，他没出声，强制作用——

小杰用力拉开奇犽的胳膊，瞥见泛红的眼眶和流出一丝血的嘴角

傻瓜！

他亲了上去，撬开牙关用尽全力去舔掉创口的血，同时把对方往怀里按。没有挑弄完全是满满的安抚意味，但血丝还是混着黏液溢出来，弄得乱七八糟的。

铁锈味变淡的时候，他退开一点，但完全没有放开奇犽的意思，话几乎是贴着嘴唇说，眼睛也盯着那双垂下的眸子，等他回视

“然后呢？还有别的更亲密的对不对？”

这基本就是明示了。

“嗯，做了。”奇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终于愿意对上他的眼睛，眼底的阴霾也退去大半，但并没完全散尽。“谢谢，但我其实还好啦，你不用为了让我好点就……”

“奇犽！”小杰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他，这次拉开了点距离，但双手紧抓着奇犽的肩，像怕他逃跑似的。

“我喜欢你”

“之前没讲这句，我以为说出那句一直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该清楚”

“很多时候你考虑得比较多，什么时间该到哪一步，怎么做我会听你的。”

“但你一定要知道，和你成为恋人，有最亲密的关系，这是我想想都觉得开心的，最幸福的事。”

被直球砸懵掉的那个，热度还没退，脸上又是一片红云升起：“这，太早了吧，而且我怎么知道……”

一张纸被拍到了桌上

“喏，任意测试纸.”小杰拍拍手里的book，“你也知道这上面不能说谎的对吧，有想不通的马上问，想问我什么随便写，反正可以重复用。就算这张用完了还有多的。你要是不问又想东想西，我真的要生气了！”

“这有什么好气的呀你这个笨蛋！”

“对啊就是笨，所以你想知道什么你倒是写呀！”

………

奇犽无奈地停下没营养的吵架，伸手握在小杰揩过他唇角血渍的那只手上，最后垂下眼帘靠过去，认真回应起他们之间的第二个吻

………

fin

其实贪婪大陆那堆牌，除了怀胎石荷尔蒙饼干，有意思的多了去啊，怎么没见产出

好吧丢人选手扔片砖，太废了都不敢看第二回。关键是求粮啊啊啊啊

(想想还是没用上的夜间剧情，就一句酌情食用)

“等等啊，虽然在一起了也不用现在就那个吧！”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半天睡不着啊？！”

“………”

——————

授权翻译

译者：五川

加粗部分为原文斜体字部分

这篇文是温情向，极其慢热，子时代全是官配，孙世代除思蝎外无其他cp

Summary:斯科皮和阿不思升上了五年级，许多改变逐渐发生。阿不思开始对校园生活充满信心，斯科皮意识到自己对好友的别样感情，这使他疏远好友，格外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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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沃兹伫立在那里，几分钟内如潮的学生就又给它注满了活力。他们的声音在大厅响彻惊醒了沉睡的肖像和游荡的幽灵。走进斯莱特林宿舍时，斯科皮左右打量，又对一切都觉得有新鲜感。

  “你看起来很高兴能回来。”阿不思说到，旁边的室友安德鲁.菲力也点头赞同。

  “我一整个夏天都被关在家里，”斯科皮语气激动，“我很高兴我终于自由了！”

    阿不思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解纽扣和领带。“我父母也不怎么放我出去，”他说着又凑到斯科皮身边悄悄说道，“所以昨晚我把詹姆斯的隐身衣给偷出来了。”

    斯科皮笑了出来，这可真是太“有利于”他遵守对父亲的承诺了。

    他们在地窖门口等兴奋的一年级生参观完毕。

  “我听说你打算近几周去面试球队？”菲力问道。

  “小道消息总传得最快。”阿不思脸黑了下来。

  “马尔福，你怎么打算的呢？”

  “啊？我？”斯科皮将视线从挂毯上收了回来，“那么飞来飞去会让我不舒服的。”他说，“我喜欢飞行，但进球队还是算了，我不擅长抓东西，不管是鬼飞球还是金色飞贼。”

    邓肯.费林特从另一边窜了过来，这两个室友都在四年级就加入了魁地奇队，对此斯科皮感到很庆幸，因为这样，总是因训练劳累而呼呼大睡的室友们就不会听到自己在噩梦中的尖叫了。

  “猜你这一点没遗传到你父亲的基因。”费林特说。

    斯科皮叹了口气，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能成功在这条路上，在回到宿舍之前，不听到别人说他有多不像他父亲的这种话了。

    当费林特和菲力讨论起接下来的赛季时（他们永远的话题），阿不思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许我不该去面试球队。”

  “不！”斯科皮差点大叫出来，他清了清喉咙，“不，你应该去，你继承了优秀的天赋基因，而且詹姆斯说了，你妈妈也在辅导你。”

  “但是，”阿不思犹豫着，“这可能会耽误……”

  “我警告你，你可最好别说什么时因为我，”斯科皮瞪着他，“用因为我作为不加入的借口。”

  “好吧好吧，”阿不思圈起手来，“我不会那样做。”

    他们走进休息室，这里一如既往充满着银色绿色黑色的装饰和透过黑湖传来的波光，巨型乌贼仿佛知道今天开学一样用触须跟他们打着招呼。

  “哇！快看！”

    斯科皮把脸贴在玻璃上好看得更清楚，阿不思也兴奋地贴过来。

  “巨型乌贼游过来的时候最刺激了！”阿不思喊道，“瞧瞧这有多大！”

    他们的第三个室友费雷德里克.帕西过来打了个招呼，大家都聚在玻璃窗前看乌贼游来游去。

  “你们的暑假过得怎样？”

  “很无聊。”斯科皮摇摇头。

  “无趣，无聊。”阿不思追着乌贼，边走边说，很快走到了窗子的另一边。

  “听说你开始打魁地奇了。”帕西问道。

  “难道人类就没有什么别的有趣的话题可以聊了吗？”

  “毕竟，哈利.波特的孩子要进斯莱特林队，这可足够让人们感兴趣的了。”

  “那我觉得还不如关注一下是退役全职选手金妮.韦斯莱的儿子要进队了，嘛，不过哈利.波特的名声大过一切嘛。”

  “啊哈，”斯科皮想，“这就是阿不思。”

    阿不思终于将目光从乌贼身上挪开跟帕西讨论起斯莱特林队再招一名找球手的可能性，斯科皮退着躺到了休息室的沙发椅上，他打量着这里，一如既往的宽敞。现在，没有窃窃私语和异样的目光，让斯科皮产生一种他已完全被接受的感觉。他逐渐放松，下沉，想着新学期一定要好好努力，然后进入了睡眠。

    是阿不思把他拍醒的。

  “嗯唔？”

  “起来吧。”阿不思伸手把他拉起来。

  “到睡觉时间了？”

  “已经快十一点了。”

  “我睡了多久？”斯科皮揉着眼睛问，“你们聊了多久？”

  “有一会儿了。”阿不思在前面引着他下楼梯。

    男生宿舍闻起来像新的纸浆和抛过光的木头，斯科皮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书桌，回到这的感觉真好。

  “噢，不，别再来了。”阿不思突然叫道。

    斯科皮疑惑地转过身，顺着阿不思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床位。他看到自己崭新的衣柜上被用金色的大字写上了“伏地魔的种”这样的字眼。

  “有够可爱的不是吗？”费林特叼着牙刷走了过来，他已经换上了睡衣。

  “别管了。”斯科皮沉下肩膀，“我明天再来清理。”

    费林特拍拍斯科皮的肩膀，“别担心，兄弟，我会找出是谁干的。”

  “没错，得让他们付出代价。”帕西点头同意。

  “谢了。但没必要。”斯科皮突然感到很丧气。

  “我觉得有必要。”阿不思插话强调道。

  “这像你妈才会说的话。”

    斯科皮打开衣柜拿出睡衣，庆幸家养小精灵已为他准备好衣物，不想再多看那衣柜一眼。

    他打算离开时瞥到了阿不思担心的眼神，“Scorp…”

  “Al我没事，我准备去睡觉了。”

    斯科皮走进了卧室。他其实已经不是很在意被叫成“伏地魔的儿子——他早就习惯了——但是，在开学前的每天早上，他都会前往妈妈的墓地。那些说出这种话的人不知道他们的行为对阿斯托利亚来说是多大的侮辱，她是那么的善良和温柔，但斯科皮知道，所以这伤他更深。

 ---------

   “萝丝！嘿！萝丝！”

     斯科皮努力赶上正在下楼梯的红发女孩，跑得太急绊了一下脚，看起来像抽筋。

     萝丝停下来看着他叹了口气，她扯出一个微笑：“早上好，斯科皮。”

   “开学第一节课，还有点紧张呢是吧？”他紧张得声音都变调了。

   “对。”她好像被他的紧张给逗笑了，这给斯科皮增添了一份勇气。

   “接下来是什么课？”

   “我先是占卜课，再到高级魔药制作。”

   “啊！我今天也有魔药制作课！”

   “是吗，那很好啊。”她笑容可见地变得更牵强，也打击了斯科皮的热情。也许这一年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那……”斯科皮绞尽脑汁想扯出另一个话题，至少再挽留住她的脚步。但很难。萝丝让他的思考变慢，应答她说的每句话都像是个挑战。“你有什么期待的课吗？”

    萝丝很慢地摇了两下头，“没有，就跟以前一样。”

  “啊，是呢，也没有什么新意对吧！”

    斯科皮傻笑着希望能把她逗笑，但她没有。所以他只是继续话题，因为他不想停下。

  “我之前看了一下时间表，”他说，“你知道霍格莫德……”

  “够了！”萝丝终于开口了，“别再想着约我出去。”

    斯科皮哑口无言，因为他正打算这么做。楼梯已经到达一楼，静止了下来，萝丝很快就走了出去，把斯科皮留在后头。

    “等下教室见！”他在她身后喊着。萝丝拐弯消失在走廊。斯科皮慢慢踱下楼梯，叹着气。

    “看来那颗果实还没有发芽哦。”

    斯科皮转身看到阿不思跑下楼梯，他叹口气摇摇头。

  “大概是吧。”

  “抱歉啦兄弟，她一直都是这么刻板，充满偏见。”

    他们一起穿过走廊，走向上麻瓜研究课的教室。

  “也许你该转一下目标。”阿不思试探地建议道。斯科皮哼了一声。

  “比如？”

  “不知道，比如波莉.查普曼？基于那个世界的情况，她是有可能会喜欢你的。而且，你知道，她现在也没有那么坏。”

    斯科皮打了个冷战，他觉得这主意糟透了。

  “别再让我想起那个世界的事。”

  “但这并不是那个……”

  “够了！”斯科皮走进教室强硬地让阿不思噤声。

    阿不思在视角盲区挑了个座位，离斯科皮足够近又恰好让他不被点名回答任何问题。

    斯科皮把书包一扔栽进自己座位。已经一年了，但那个世界仍是他的梦魇。阿不思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回来的第一周并不好受，但有天开始斯科皮觉得没必要让他的伙伴们被自己梦中的哭声惊醒，当阿不思问起时，他也会敷衍过去，让阿不思渐渐忘了这个问题。

  “反正女孩子多入星星，”阿不思挠着课桌，“而且你可是蝎子王，你有大把的选择。”

    斯科皮转转眼珠眯起眼看向黑板，准备找出上课要翻开哪页书。

作者：torestoreamends

原文地址AO3

“阿不思!"斯科皮快乐地叫着，扑到床上，引起了他最好的朋友痛苦的呻吟。

“你压断我的腿了，斯科皮。”

“别太夸张了，你的腿很好。你昨天不是叫我竹节虫吗?”

“是的，但那时你没有坐在我身上。阿不思朝斯科皮打了一拳，斯科皮滚到床边，但没有掉下去。

“阿不思，你不兴奋吗?”

阿不思叹了口气，转向他。“斯科皮，外面天还黑着呢。有什么好激动的?”

“你忘了吗，阿不思?”今天我们要制作爱情魔药。他把“爱”这个词拉长了，让它听起来非常荒谬。

阿不思又呻吟了一声，把脸埋在枕头里。

“确切地说，”小蝎子继续说道，“这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爱情药剂。你知道它闻起来就像你最喜欢的人吗?小蝎子假装闻到空气，用鼻子使劲地吸气。“嗯……新鲜的鲜花，新鲜的面包。”

“萝丝会很高兴的。”阿不思对着枕头咕哝道。

“我知道!也许我们可以偷点给你，这样你就能交个女朋友了。”

阿不思的枕头正好打在斯科皮的脸上，斯科皮滚下床，扑通一声摔在地板上。“噢。”

“你一大早就成为一个超级geek，这是活该。”

小蝎子坐起来，揉着他的左膝。“你很快就得起床了。快到吃早饭的时间了。”

“既然你们都眼睛明亮，尾巴浓密，也许你们应该去礼堂，把早饭送到我的床上。”阿不思说着，拖着身子，揉了揉眼睛。

斯科皮从地上爬起来。“不、不，你跟我走。如果我把你留在这里，你又会睡着，我们上课就会迟到。我以前犯过这样的错误。他拍了拍阿不思的膝盖。“你得到的。我们可以边吃边学习高级魔药制作。你知道你爸爸有——”

“有西弗勒斯·斯内普上学时的那本旧书。是的，他告诉我了。”

“想象一下，”斯科皮斯眼睛模糊地说，“自己能够读到伟大的魔药大师的笔记……”

“爸爸告诉我里面有一些很可怕的东西。”

小蝎子叹了一口气，“嗯，是的……真的很遗憾。我们可以从中学到很多东西。但我想最后我们还是自己解决这些问题的好。说到这，你能不能给我看看你那天是怎么用凉水搅拌的?这就像魔法一样。”

阿不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是巫师，斯科皮。这是魔法。”

“哈哈，”斯科皮讽刺地说，“说真的，阿不思?”

阿不思脱下他的睡衣上衣，把它扫到床罩下面，然后转身回到斯科皮身边。“如果你五分钟之内不从天花板上弹来弹去，我就给你魔药方面的提示。我还在睡觉，小蝎子。”

斯科皮看见了阿不思，睡眼朦胧，头发凌乱，甚至连衣服都没穿好。好长一段时间，他无法把目光移开。“是的，我看得出来。好吧，我会在楼下的公共休息室里，等着你的到来给我增光。他略带嘲讽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房间。

“你真是太可笑了，你知道吗?”

“很清楚。别再睡了。”

“不会睡了。”

“很好。斯科皮猛地关上身后的门，匆匆离开宿舍。

魔药教室闷热难耐，到处都是漩涡味，甚至在他们开始制作东西之前都是这样。现在，房间里很安静，除了每个人开始加热他们的坩埚时发出的轻微的冒泡声和蒸汽的嘶嘶声。在他们等待的时候，魔药课教授在教室前面走来走去，分发着最后一刻的智慧箴言。

斯科皮斯坐在前排阿不思旁边的座位上，全神贯注地听着，直到一张拧成一团的羊皮纸击中了他的脑袋，整齐地落在他的《高级魔药制作》上。他还没打开就知道是萝丝送的;没有人有如此完美的目标。

他迅速地把纸条从桌子上拿下来展开。

“面包男孩，今天吃午饭吗?”萝丝问道。

天蝎立刻在座位上转过身来，对着她热情地咧嘴一笑，竖起了大拇指。萝丝翻了翻眼睛。

“斯科皮斯”阿不思低声说，用尖利的胳膊肘戳了戳他的肋骨。

“哦……阿不思……”

“马尔福先生。”

天蝎迅速转过身来，发现他们的魔药课教授正靠在桌子上，瞪着他。

“哦，你好，教授。”

“如果你能停止和同学们的交流，注意一下，我将非常感激。”

斯科皮看起来受到了适当的惩罚：“是的，教授。”

“现在，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们一种成功的Amortentia potion的所有特性?好，查普曼小姐。”

继续上课的时候，另一个音符跳到了阿不思和斯科皮斯之间的桌子上。阿不思本能地伸手去拿，但小蝎子抢先到了。

""我原以为会有更微妙的回应，但她对我的态度明显一如既往。"斯科皮斯道。

“那还是很可惜。”阿不思说着，从斯科皮斯的肩头瞥了一眼纸条。

天蝎把它折起来，塞进他的笔记本里。“是的，但我们还在发展。怜悯正在成长为理解和接受。”

“更像是接受你永远不会放弃的事实?”

“她很欣赏我的坚韧，”斯科皮斯说，轻轻推了阿不思一下。

“她很欣赏你从不闭嘴的样子。”阿不思轻轻回应道。

”波特先生。”

他们都跳了起来，抬起头来，这时魔药课教授的影子又一次落在了他们的桌子上。

“你没听见我刚才对马尔福先生说的话吗?”斯莱特林扣五分，因为你没能把嘴闭上。现在，为了弥补你们的错误，也许你们应该提醒全班同学在调制这种药水时最常犯的错误?”

“温度。”阿不思马上说。“如果太热，当你加入原料时，它会爆炸。”

“很好。注意实践，如果不注意的话，除了要去禁闭服务，坩埚爆炸还会对你自己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害。"她又一扫而过，一走到听不见的地方，斯科皮斯就靠过来，对着阿不思的耳朵发出嘶嘶的声音。

“罗斯和我的关系可能有点脆弱，但我喜欢她。奇迹般地，她也喜欢我。所以……”

他们又被打断了，这次是被一阵喧闹和活动打断了，因为他们的同学们开始忙着收集药剂成分，并为手头的任务喋喋不休。阿不思站了起来。

“斯科皮，你不需要向我证明你的爱情生活。这真的不是我的问题，对吧?”

“不，我想不会。天蝎发出尖尖的笑声，把一缕金发塞到耳后。“那我们就开始配魔药吧。”

有时很难享受制作药剂的乐趣。这是一件热得让人汗流浃背的事情，而且经常会有被刺鼻的气味呛死的危险，或者如果你不及时躲开，汤剂会在坩埚里融化，把你的鞋子溶化。斯科皮斯不知道阿不思是怎么在坩埚前总是面带微笑的。他似乎很享受这一切即将来临的灾难。

此刻，他正咧着嘴笑着，把珍珠粉撒到面前坩埚里的淡蓝色液体里。当它下落时，它在空气中闪烁，然后在表面闪烁片刻，然后消散为教科书上的珍珠母彩虹光泽。阿不思的手指上还有粉红色的灰尘，他的脸有点红，一股汗珠顺着太阳穴往下流。他的脸颊上抹了一层棕色的东西，他的头发因为空气潮湿而变得比平时更蓬松。这是一个相当令人愉快的景象，可能要感谢蝎子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一直吸入的迷情剂烟雾。

“斯科皮，你在盯着我看呢。”阿不思说着，从书上抬起头来。“你还好吗?我做错什么了吗?我相信珍珠粉在……”

“不，不，”天蝎摇了摇自己。“你做得对。这里只是有点热。”

“也许你该坐下。”

“我很好。我们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不是吗?"斯科皮斯俯下身来看着这本书，与阿不思保持着小心的距离。

阿不思点点头，“我们必须加入另一半的玫瑰刺，然后，顺时针搅拌七次，然后逆时针搅拌七次。之后就可以煮了，但是在装瓶之前我们必须让它慢炖5分钟。”

“你还记得在一年级的时候，”斯科皮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我们所有的魔药都爆炸了吗?现在看看我们。我们几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阿不思低头看了看药水，点点头：“这很有趣。我一直讨厌制作药剂。现在它是我最喜欢的科目之一。”

斯科皮微笑，“就像你的名字一样。现在，是你把剩下的玫瑰刺插进去呢，还是我来呢?”

“你负责刺。”阿不思说着，闪开了。“我不想无意中弄到多余的珍珠粉。我来可以搅拌就可以了。”

“是的,先生。”

斯科皮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敬礼，然后开始轻轻地把玫瑰刺洒在药水的表面，就像教科书上描述的那样。阿不思洗完手上的珍珠粉回来后，两人都站在药水前，低头看着那微微冒泡、乳白色的表面。

“我们可以这样做吗?””阿不思问道。

小蝎子点点头，阿不思开始搅拌。一种方法七次(再搅拌四分之一，药水就会变成更鲜艳的彩虹色)，另一种方法七次(再加一半，表面就会闪闪发光，银色蒸汽开始呈螺旋状上升)。

“看起来不错，阿不思。”斯科皮斯兴奋地说，踮起脚尖朝坩埚里看。他低头看着慢慢煨着的药水，第一次闻到了那种味道。

这不是他所期望的。没有鲜花和烤面包。这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爽干净的亚麻布的味道，比如刚洗过的睡衣，或者你第一次套上新床单的时候。还有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虽然有点潮湿，但很暖和，有一股红木的家的味道。有更多的。衣服上散发着淡淡的药剂烟味，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温暖和辛辣的味道，还有一点点甜。

“嗯。”阿不思一边说，一边弯腰调整坩埚下火焰的温度。“我有一股旧书的霉味。很明显，我被热心的读者所吸引。他瞥了一眼斯科皮，咧嘴一笑。

那笑容和气味的结合是如此的令人喜爱，小蝎子坐在他的凳子上，开始扇扇自己前面的空气，“我肯定过热了。我想我可能病了。”

阿不思直起腰来，显得很关心。“你需要去医院吗?”

斯科皮摇摇头，“不,不……也许来点新鲜空气。我可能会出去一会儿。”

“我可以陪你……”

“说实话，阿不思。我会没事的。"小蝎子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穿过房间，差点撞翻了同班同学和他们的坩埚。

   走廊里很凉快，这使他大为欣慰。他两腿发抖，身子一沉到地板上，双手平放在身下的石头上，任凭寒气渗入骨头里。这里没有任何气味，除了远处的炊事气味，无论你走到哪里，似乎总是从厨房的方向传来。在所有令人头晕的气味之后，纯净的空气是一种强烈的解脱，斯科皮斯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大口大口地吸入空气。

里面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让人感觉像是某种毁灭性的启示。一个叫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的令人震惊的发现，因为还有谁会闻到魔药、胡椒小妖精、干净的床单和斯莱特林的地牢的味道?没有一个人。

天蝎把脸埋在他的双手和呻吟。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再过二十分钟，其他同学就会开始涌出教室。有几个人不寻常地傻笑，但除此之外，其他人都在正常地聊天。他们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金发的人蜷缩在门边的地上。有人甚至在蝎子经过时踩到他的脚。

“别管我，”他喃喃地说。

一个书包掉在了他身边的地上，那是他自己的书包，他跳了起来，抬头看到了阿不思。当然可以。他迅速回头看了看地面。

“你好,阿不思。”

“你把你的东西留在这里了。阿不思蹲下来，皱着眉头看着他。“你还好吗，斯科皮?”你脸色很红。”

“我吗?”天蝎问道。他把手放在脸颊上。他感觉自己在燃烧。“里面很热，阿不思。你自己也在流汗。我没有什么问题。"他站起来，抓起他的包，谢天谢地，萝丝在前面站了起来。

“天蝎座”，阿不思喊道”等等我……”

“谢谢你的关心，阿不思，不过请原谅。我想我有个午餐约会。”

“但是——”

回头见，”Scorpius回绝了可怜的阿尔。他沿着走廊逃了出去，冲过去追上那个毫无疑问矮小的黑头发的身影。“Rose-Granger-Weasley。”

她转过身来面对他。“斯科皮斯·马尔福。我们要去礼堂吗?”

“别的地方吗?他向她伸出手臂，令他吃惊的是，她收下了手臂。

她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当他们从地牢走上台阶时，她把他拉得更近了。

“我们吃饭的时候，你要告诉我，你在教室里为什么那么奇怪。”她低声说。“好吗?”

斯科皮斯迅速点了点头。他从来不敢和萝丝争论。“definitely"小蝎子发出的声音有点吓人。

萝丝紧握着他的手臂：“因为我表弟在担心你，我不喜欢看到他担心。”

“明白。”

萝丝轻轻松手，给了他一个愉快的微笑。“很好。顺便说一句，那药水很特别。你走后阿不思指给我看的。”

“我想大部分要归功于他。他很擅长做魔药。”

“魔药做得很完美。它的样子，它的气味。你觉得它是什么味道?有面包的味道吗?她朝天蝎座咧嘴一笑，天蝎回头看了看。阿不思就在他们身后几英尺的楼梯上。他的头低着，看起来就像他在努力思考某件事时的样子。

“改天吧……”,斯科皮说，“我以后再告诉你。”

萝丝也回头看了看，点点头。“好吧。”

作为马尔福家族的一员，坐在格兰芬多餐桌旁的唯一好处是，每个人都给你留出了较远的距离。每个人都会在桌子上下至少五英尺的距离，所以当他告诉萝丝所有的事情时，斯科皮不必担心有人偷听。在过去的几年里，他发现她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所以他毫无保留。

“闻起来就像他的味道，萝丝，”他用双手捂住脸，呻吟着说。“我想我应该知道的，但我没有，只是——他是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被他吸引，爱上他呢?我应该爱上你的!”

玫瑰静静地笑了。“你太奉承我了，天蝎，但你真的以为你爱上我了吗?”

斯科皮座耸耸肩，拥抱自己，低下头，“我不知道。我喜欢你。你很…有挑战性。你是个出色的魁地奇球员;在遇到你之前，我并不是很喜欢魁地奇。你很漂亮。你很聪明。你听我说。你真是个好朋友。在那个你从未出生的世界里，这太可怕了。我错过了你。”

“那阿不思呢?”

斯科皮斯朝斯莱特林桌子那边看了看。阿不思一个人吃饭，像往常一样弓着背坐在最靠近门的那张桌子的尽头。斯科皮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他能看出阿不思的头发还是比平时稍微蓬乱一些，这是由于地下教室里的湿气和药水的蒸汽造成的。

“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喜欢上他的，”斯科皮平静地说。

“也许你应该先和他谈谈，”萝丝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永远不知道，他可能也有同样的感觉。”

“那你呢?”你知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玫瑰笑了：“我想你以前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我知道。他抬头看着她，“但我现在问你是因为我尊重你的感情，即使我过去没有很好地表现出来。”

“你是我的朋友，”萝丝说，“你非常古怪，非常书呆子气，我从来不明白你的笑话，但我还是喜欢你，斯科皮。我希望你快乐。她越过他的肩膀，朝斯莱特林的桌子那边点了点头。“没有人能像阿不思·波特那样让你快乐。”

蝎子叹了口气，用手指拨弄着头发。“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因为你很坦率。特别是当涉及到我的表弟时。”

斯科皮并不是在躲避阿不思。他并不是试图避免和他谈论所有的事情。碰巧他有一大堆工作要做，而把整个晚上都藏在图书馆里是完成这一切的最好办法。但最后，他只是整晚盯着那张空白羊皮纸上烛光闪烁的影子，而他的思维却跑得太快了。

如果他爱上了阿不思，看起来很可能是，而且可能已经爱了一段时间，那么突然之间就会有很多可怕的事情需要担心。他爸爸会怎么想?阿不思的爸爸会怎么想?他会被禁止再见阿不思吗?更重要的是，阿不思自己呢?失去阿不思的友谊似乎是一个太大的代价。把一切都藏在心里会更容易，永远不要冒险，不管从中能获得多少快乐。斯科皮从来都不是那种会赌博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可能赢很多，也可能输掉一切，这太过分了。

他在宵禁前半小时离开了图书馆，什么也没做，然后走回斯莱特林学院。公共休息室里的人很少，大多数人还在图书馆或和朋友出去。在微微昏暗的水下光线下，房间里散布着那些深绿色的影子。

斯科皮不情愿地拖着脚，慢慢地走上吱吱作响的木楼梯，来到宿舍。他站在门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血液在血管里狂跳不止。他用颤抖的手指迅速地把一撮头发塞进耳朵后面。不安的马尔福就是这样。现在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宁愿面对伏地魔和一群摄魂怪，也不愿这么做。不管这是什么。

他还没决定说什么。如果阿不思在里面，特别是如果他一个人在里面，他们就得说话，而斯科皮在压力下说话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

脚步声在他身后哗啦哗啦地走上楼梯，他背靠在门上，对一个走过的五年级男孩尴尬地笑了笑。他得到了一个奇怪的回应。显然，他的游荡是非常可疑的。也许是时候进去面对一切了。所以他所做的事。他拧了一下门把手，门把手稍微有点硬，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门咔哒一声开了，平稳地向内摆动。斯科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跳了下去。

阿不思坐在床上，背靠在枕头上，膝盖抵着胸膛。他旁边的床上放着一本打开的咒语书，他松松地把魔杖放在身边。不过，他似乎没有在练习。此刻，他正凝视着远方的某个地方，微微愁眉苦脸。他一定很早就洗过澡了，因为他已经穿着睡衣了，他的头发又湿又软，毛茸茸的。

门开了，他抬起头来。

“斯科皮”

小蝎子尴尬地呆在门口。“你好,阿不思。”

阿不思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你很奇怪。你今天怎么了?”

“我?没有什么!我百分之百的好。事实上，如果你给我念个咒语，我就再好不过了。”

阿不思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咒语书。“你不必跟我说这些。不管它是什么。显然你不想这么做。你一整天都在回避我，直到现在你也在回避我的问题。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斯科皮，你可以和我谈任何事。不过我想，你完全有权保守你的秘密。”

这听起来很苦，以一种斯科皮意想不到的方式。“阿不思……”他朝房间里又走了一步，然后又停了下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想让我说什么?”

阿不思又抬起头来。“我不知道。午饭时我看见你在和萝丝说话。你告诉她一些你不能告诉我的事，我不明白。我知道你的药水闻起来有鲜花和新鲜面包的味道，或者至少是另一个你还没见过的女孩的味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应该是我让这件事变得奇怪。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和萝丝说话是因为——等等。为什么是你把这件事搞得很奇怪?"奇怪的是，天蝎座靠得更近了，栖息在他的床边。

阿不思用手捋着湿漉漉的头发，弄得头发胡乱地竖起来，嘴里呻吟着。“这是复杂的。虽然它并没有那么复杂。他摇了摇头，然后猛地合上咒语书，转过身来面对着小蝎子。“我告诉过你，这种药水闻起来像图书馆里的旧书——”

“因为你被热情的读者所吸引。祝贺你,阿不思·。我相信你未来的妻子一定是个非常聪明的美人。”

“但这还不是全部。”阿不思继续说，完全忽略了小蝎子。“还有其他的味道。它就像旧烛台上的银光和猫头鹰屋的味道。你知道猫头鹰的气味——它闻起来真的像猫头鹰。暖暖的，麝香的。还有大厅。就像在学期的第一天，当宴会进行的时候，有那么多的食物，但是你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以前很讨厌那种味道。现在感觉就像回家了……”

“这太有诗意了，阿不思，可我还是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阿不思又呻吟了一声，沮丧地把双手放在床上。“我之前想和你说这件事，但你就是跑开了。你一整天都躲着我，好像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我很肯定你没有——”

“不，你做得很好，把我蒙在鼓里。”

“因为如果你这么做了，你可能就不会在这里了。”

“阿不思，你能不能开门见山?”如果有意义的话?”

阿不思叹了口气，在膝盖上扭了扭手指。“是的。重点是，当你跟萝丝说你是多么爱她的时候，我却无法告诉我最好的朋友我爱上了他，因为他整天躲着我。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人可以和我谈论这件事。这是令人沮丧的一天。你知道吗，我甚至连我的——”

斯科皮盯着他，几乎不听他说的任何一个字。“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是令人沮丧的一天，而且——”

“没有没有。在那之前的部分。关于最好的朋友和爱情?因为我觉得我产生了幻觉，我以为你说你爱上了我?”

“不,”阿不思·低声说。“我就是这么说的。”

“好吧……”小蝎子已经不能完全呼吸了。“我们能不能把它搁置一分钟?”

阿不思揪着自己的毯子。他突然看上去很小，甚至比平常还要小。“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爱上了你;你爱上萝丝了。我不想成为问题，斯科皮。它不必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你仍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确定这只是一个阶段。我以前从来没有对男孩感兴趣过。我长大了就不会再这样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你和萝丝感到高兴。我不嫉妒。我真的很高兴有你在我的生命中……”

阿不思。”斯科皮斯轻声说，他被太多的信息弄得晕头转向，一股微弱的金色希望之光在他内心跳动着。“你知道这药水闻起来有什么味道吗?”

阿不思摇摇头，耸了耸肩。“新鲜的鲜花和新鲜的面包?就像你希望的那样?”

“没有。它一点也没有玫瑰的味道。我闻到了斯莱特林地下教室的味道，药剂的烟味，胡椒小怪的味道，还有我来你家时床上的味道，还有你妈妈刚刚洗完的所有东西的味道。小蝎子把套头衫的袖子拉到手上，在床上向前倾了倾身子。“我闻到你的味道了，阿不思。我一整天都躲着你，因为我不想告诉你，不想失去你，因为你太重要了，不能失去你。但显然这已经不是问题了……”

阿不思朝他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点不相信。“没有。我——我想不是。”

“不,”斯科皮重复。

有好一会儿，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看着对方。小蝎子试图消化刚刚发生的对话。感觉有点像在做梦。

“我们现在怎么办?”阿不思终于问道。

“嗯，”天蝎说着，抚平床罩上的皱纹。“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也许我们应该亲热一下。“这应该是个笑话，真的。阿不思爱着他，这一温暖而快乐的认识慢慢地深入人心，而真正亲吻他或其他任何东西的想法，仍然感觉像两件截然不同而又遥远的事情。突然间，阿不思从自己的床上站起来，坐在他身边。紧挨着他，他们的膝盖紧紧地贴在一起，他能感觉到阿不思温柔的温暖。阿不思正看着他，那双波特的绿眼睛炯炯有神，充满期待。

“好吧，”斯科皮尖声笑着说。“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这么做。”

“我们不需要。”阿不思马上说。

“不不不。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当然想。但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阿不思仍然满怀期待地望着小蝎子，好像在等待指示什么的。

“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斯科皮困惑地问。“你以为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斯科皮，你已经和Rose在一起两年了。”

“是的，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天蝎模糊地挥了挥手，“做过任何事。”

阿不思·皱眉。“你从来没有吻过她?”

“没有!"斯科皮惊恐地说。

“所以我们俩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阿不思叹了口气。“这将是一场灾难。”

“我们一起做的每件事都是灾难，阿不思。这几乎不会有什么不同。”

“好吧，”阿不思慢吞吞地说，“我想，如果事情变得很糟糕，我们应该赶快结束。”

突然间，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吻了斯科皮斯·马尔福。

它有点奇怪，又湿，斯科皮也不确定他的手应该放在哪里，而且他的头的角度也有点奇怪，这让他的脖子很疼。当他试图移动时，他的牙齿撞上了阿不思，他后退了。

“对不起,”他低声说。

“没关系。”阿不思回答，然后继续吻他。

阿不思似乎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他有一种温和的韧性，就好像他会一直坚持下去，直到完成这项工作。它确实已经开始了。他的手爬到小蝎子的下巴上，稳住了他。不管这个新姿势是什么，再加上阿不思指尖温暖的压力，真的很不错。斯科皮高兴地打了个寒颤，用手指摸着阿不思凉而微湿的头发。

他刚刚开始探索反应可以用温和的新闻引起对阿不思·他的舌头的嘴唇(这彻底取悦了阿不思，使得阿不思呼吸困难并发出艰难的喘息声)当打开宿舍门的声音发出，阿不思推搡了斯科皮,很以至于小蝎子的肘部碰撞到床柱上。

“噢。”

“对不起。”阿不思说，警惕地看了一眼他们的室友，然后爬过去看看斯科皮，“你没事吧?”

“我的手肘可能断了，但是——”斯科皮斯压低了声音，意识到有人在监视他们。“但在那之前的一切都非常有趣。”

阿不思咧嘴一笑，拉起斯科皮的手，轻轻移动他的手臂，这样他就能看到手肘上越来越大的瘀伤了。

“我可以吻它吗?”

斯科皮惊讶地眨眼，眼睛亮了起来："yes。”

阿不思停止检查瘀伤，只是轻轻地握着斯科皮的手指。

阿不思捏了一下天蝎的手，然后就去看看他们坐的那张床。“这些床都有帷幔。我们可以变魔术。”他耸了耸肩。“只是一个想法，以后再说。他站起来，斯科皮想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离开，但他抑制了自己。

阿不思扑通一声跳上自己的床。他脸上的笑容大大的，真的很可笑，他的嘴唇可能比平时更红。

“有趣，”他说，抬头望着头顶的树冠。“我根本没必要去偷什么迷/情剂。我只需要注意和诚实。我真的认为这会更难。”

斯科皮点点头，“关于这一点，还有很多困难的事情，你知道吗?我爸爸。你的爸爸。人们取笑我们。”

“我不知道，”阿不思说着，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褪色。“当我能和你一起做的时候，一切都很容易。”

“当他们问我们是怎么聚在一起的，”斯科皮说，“我们有一个很好的答案。”

“我们?”

“我们可以告诉他们，我们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酿造了一些潜水酒。”

阿不思的枕头那天第二次正好击中了他的脸。这一次，斯科皮斯只是傻笑着，抱着它，呼吸着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