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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煦在摆烂.ing

因为不想涂颜色所以我鸽了,然后就直接发出来了,望周知

【二编】好吧还是上了个底色,叠十几层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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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编】好吧还是上了个底色,叠十几层滤镜()

温玥

打扰到大家非常抱歉,但是最近有一点事,还是想和宝宝们说一下

关于小摇头鬼这篇,其实我一开始写完根本没想过能有这样大的流量,包括现在我都觉得太梦幻了,有点晕乎乎的。但这样的流量不是因为我写的有多好,而是隐囚本身就是热门cp,是我吃到了流量福利。我很感谢大家的喜欢,能被喜欢被评论被转发被推荐,甚至被二创,这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我觉得这是对一个文手最大的认可,而我竟然有幸得到了,所以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喜欢(鞠躬)

但是也有宝宝跟我说在太多的地方看到这篇文了,在别的劳斯的评论区乃至没有隐囚tag的视频下,我觉得这样会有一点点唐突,可能也会辜负大大们的心血产出,所以还是想麻烦宝宝们尽量不要...

打扰到大家非常抱歉,但是最近有一点事,还是想和宝宝们说一下

关于小摇头鬼这篇,其实我一开始写完根本没想过能有这样大的流量,包括现在我都觉得太梦幻了,有点晕乎乎的。但这样的流量不是因为我写的有多好,而是隐囚本身就是热门cp,是我吃到了流量福利。我很感谢大家的喜欢,能被喜欢被评论被转发被推荐,甚至被二创,这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我觉得这是对一个文手最大的认可,而我竟然有幸得到了,所以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喜欢(鞠躬)

但是也有宝宝跟我说在太多的地方看到这篇文了,在别的劳斯的评论区乃至没有隐囚tag的视频下,我觉得这样会有一点点唐突,可能也会辜负大大们的心血产出,所以还是想麻烦宝宝们尽量不要在无关视频下提及小摇头鬼呀(很感谢大家的喜欢真的超级感激)

另外就是关于小摇头鬼的评论也越来越多了,还是想说宝宝们玩梗适量呀,这篇的核心本身是错过,但其实无论是卢卡斯还是老师谁也不想错过的,他们谁都没有错,是我狠心造孽(目移),我也真的很爱他们,两个都很爱,所以宝宝们玩梗的话请适量呀

还有就是我最近才知道老福特私信会有限制(哽咽),回了几条就不能回了,所以好多私信时间隔得比较久才回复,还有更无语的我回复到一半就告诉我受限制了😭,所以跟私信我的宝宝说一句抱歉啊

谷纸桃

【散荧】我的世界已坠入爱河

非代入荧向

全文2.2W字

OOC有,介意慎入

建议搭配《世界は恋に落ちている》这首歌一起看


        “你能不能管管这只肥猫?”散兵踹开家门的声响和他的抱怨一同进了屋里,他左手里抱着两个大牛皮纸袋,说这话的时候他口中的肥猫还正不停地绕着他的裤脚打转,把正在单腿直立换鞋的他缠得有些重心不稳。


        “啧。”他响亮的咂舌一声,索性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撂在了地上,里面的猫罐头还有硬的能砸死人的长面包圆滚滚的......

非代入荧向

全文2.2W字

OOC有,介意慎入

建议搭配《世界は恋に落ちている》这首歌一起看



        “你能不能管管这只肥猫?”散兵踹开家门的声响和他的抱怨一同进了屋里,他左手里抱着两个大牛皮纸袋,说这话的时候他口中的肥猫还正不停地绕着他的裤脚打转,把正在单腿直立换鞋的他缠得有些重心不稳。


        “啧。”他响亮的咂舌一声,索性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撂在了地上,里面的猫罐头还有硬的能砸死人的长面包圆滚滚的西红柿天女散花一样撒了一地。猫受惊的吓了一跳,厉声喵了一下跑回了猫窝。散兵不屑地白了一眼落荒而逃的猫,没再计较它差点害自己摔倒,转而把矛头对准了姗姗来迟的荧。


        “你刚才在干什么?我敲门都不应。”荧僵硬了一下,没回答,散兵却在看见她睡衣皱巴巴的样子就明白了,她又和往常一样没做家务反而是偷懒睡觉去了。


        荧在踏鞴砂和八酝岛生活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偷懒,如果她今天真的乖乖做了家务,散兵反而会觉得蹊跷。趁荧捡罐头的空隙,散兵终于把自己的袜靴脱下换成了拖鞋,他满脸嫌弃地把上面白色的猫毛揪掉,“这破猫再吃加盐的东西迟早把毛掉光。”


        经常喂猫桌上小菜、害猫掉毛的罪魁祸首•荧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小声地狡辩说:“也许饭团是到了换毛季呢?”


        “哦?”散兵哼了一声,把捏在手里的猫毛举起凑到了荧的鼻子旁,坏心眼地用猫毛搔弄了一下她的鼻尖,荧的鼻子耐不住这刺激,狼狈地打了个喷嚏。


        “你跟我说这肥猫换毛?”散兵把猫毛轻飘飘的扔进垃圾桶里,“这又不是稻妻,而是须弥,整天温度都差不多,它换哪门子的毛?茶泡饭就从来都不掉毛,都说宠物像主人,这笨猫和你一样麻烦。”


        荧被他的话噎住了,但和散兵呛习惯了的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要辩解什么,散兵不用想就知道她肯定还要挣扎,只用漂亮的眼睛轻轻地扫了一遍荧的全身,“先把你身上的吊带换了再说换毛的事吧。”说罢他理都不理向着猫的荧,打开浴室的门冲澡去了。


        荧看着自己的凉拖和短到腿根的睡裤实在是没办法继续狡辩了,只能涨红了脸一边嘟囔着什么还不是你做饭太好吃了,我想让饭团也吃点,茶泡饭不就经常吃桌上的菜你也没生气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之类的话,一边收拾分类饭团吃的干粮湿粮还有美毛粮以及他们吃的面包蔬菜水果。


        荧皱着脸看向手里的两块姜,认真思考如果现在把姜丢掉散兵会不会发现,但她估摸着散兵绝对不会那么粗心,甚至在发现她把姜丢掉之后还可能买更多的姜迫害她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充满诱惑力的想法。


        她从地毯上捡起刚才掉落的枫丹特产的长面包,用手指扣了扣面包的外壳,发现硬的都可以当盾牌之后她玩心大起,对着一旁啃猫罐头盒子的小白猫饭团用面包耍了几招剑式。正当她和猫一来一往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浴室里传来散兵的声音:“不要玩食物!”荧傻住了,和地上的猫面面相觑,“你爸爸怎么知道的?”还不等一人一猫想明白散兵是如何知道的时候,散兵催促荧收拾东西的指令又从浴室传来了:“快把东西收拾好!我等会儿要检查!”荧立马停下了比划面包的动作,对着浴室闷闷地回应了一声之后立马开始收拾东西。


        在荧磨磨蹭蹭地把最后一罐猫罐头放进储物柜的时候,冲完凉正坐在沙发上逗猫的散兵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喊住了她,“喏,”散兵从脏衣篓放着的衣服侧兜里扒出一封密封完整的信,他把信随意地扔到了茶几上。刚才还和散兵进行搏斗的饭团收敛起几秒钟前面对散兵的时候那张牙舞爪的模样,朝着荧细声细气地喵了一声后,跳到茶几上嗅了一下那封信,发现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之后它屁股一抬,不感兴趣地窝在上面打了个哈欠。


        散兵嫌弃地白了它一眼,内心里鄙视了一下这猫对荧和他的两幅做派,然后他选择催促荧,并且顺便拉踩一下饭团:“你收拾东西怎么那么慢?再不来这肥猫就要把信挠碎了,瞧你把它宠成什么样了,再这样胖下去怕是能和蕈猪一样当储备粮了。”他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这信好像是小草神给你的。”

    

        原本还拖拖拉拉装做收拾东西收拾的腰酸背疼的的荧闻言立刻飞扑到茶几旁,她把饭团推开,从猫咪柔软的腹部底下抽出了被压的皱巴巴的信。


        饭团不满地咬了咬她的手指,荧也不恼,自顾自地检查了一下信是否密封完好,在确认信没有被打开过后,她迎着散兵狐疑的眼神把信揣进了怀里。她直觉如果不能在这里把散兵糊弄过去可能要露馅,但刚才的举动已经暴露了这封信有些不同寻常,她的大脑有些宕机,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没、不,你从哪拿到的?”


        散兵被她刚才好像在怀疑自己的动作弄得有些火大,因此没好气的回答说:“呵,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和须弥的执政之神的联络信件,送信的人可不敢随意就扔到门口的信箱里。”他轻哼一声,满意的看见荧尴尬的神色后才继续开口:“可怜那人不知在门外等了多久,顶着大太阳都愣是不敢打扰须弥的大英雄。他连敲门都不敢,看到我之后才把信给我让我转交。”散兵把腿交叠起来,抱起双臂继续用话刺荧:“你这须弥的大英雄可有些不太亲民啊。”


        荧被他的话刺的感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但也不能多反驳,毕竟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送信的人没有敢敲门是事实。荧只得悻悻地撂下句我想吃菌菇盖浇饭就攥紧信封快步跑进了书房,随着书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散兵还清晰地听见了咔哒落锁的声音,原本等着荧和他一起拆信的散兵也不免凝住了神情,“开什么玩笑?到底是什么......居然还要背着我?”


        他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烦躁地进了厨房围上围裙,决定等会儿一定要问个究竟。他并不觉得荧有什么事是必须瞒着他的,荧对他一向坦诚。


        洗菜的间隙他仔细想了一下,对他一向透明的荧这次遮遮掩掩,或许是因为她和小草神讨论的是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


        噫,散兵被自己的脑补恶寒到了。两个不知活了多久的长生种哪还有什么不懂的秘密需要写信才能坦诚交流……要不然还是等她自己开口吧?散兵冷哼一声,决定如果荧等会还不主动告知他信的内容的话,等他逼问出来之后一定要狠狠地惩罚她。例如说下次做饭就放很多她不喜欢吃的姜丝在荧碗里?他握着锅铲脑补着荧面对姜丝的苦瓜脸,不免有些得意的笑了。


        可事实是,荧从书房出来之后就假装无事发生,只敷衍了一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之后就再也没提信的事了。她照常的坐到餐桌前把饭吃得干干净净,照常的偷偷喂猫被散兵批评,她不说散兵就一直等。等到他们吃完饭,荧喂完猫,哄猫在沙发上睡了觉,他们和谐了一番再次洗漱完毕躺到床上休息的时候,荧还是没有告诉散兵关于信里内容的只字片语。


        他实在有些生气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了好久,在听到荧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后他的怒气槽终于满了。他攥紧手上的戒指,努力告诫自己荧睡着了明天再谈这件事,但他还是感觉胸膛被易燃易爆炸的气体充满了,现在好像一点就能着。


        他磨了磨牙,看着对他的生气一无所知的荧更加心理不平衡了,他想:“既然我不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了。”于是他腾的把荧的被子掀开把她捞进怀里,然后捏紧了荧的肩膀。


        “信上写了什么?”他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荧,确保自己能够像是一直以来一样第一时间观察到荧隐藏的肢体语言,他手上的力气也在不自觉地加重。


        “什、什么?”已经进入浅睡眠的荧先是感受到了肩膀上的疼痛,再又听到了散兵的这句盘问,她原本迷迷糊糊的脑袋在理解散兵说了什么之后几乎是立即清醒。


        荧的额上冒出了些冷汗,目光开始游移,她低下头避免散兵发现她的心虚,同时也是为了躲避些来自散兵目光的压力,殊不知她这副模样看起来更加可疑了。她先是强作镇定地撒娇说你弄疼我了,散兵哼了一声,放松了些对荧的桎梏。荧抬头见散兵的脸色有些柔和了,这才惴惴地小声开口:“啊,白天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其实是纳西妲写信委托我去完成一个任务……”


        随着荧的话音落地,散兵感觉心里咯噔一下,他神色一凛,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什么任务?”


        荧看着他的脸色,声音更小了,“一个去沙漠的任务......”


        “多久?”

    

        “目前还不清楚?”


        “草神连这个都说不清楚?”


        “呃嗯......因为任务目前线索比较少.......”


        荧沉吟一下,大脑在飞速运转着,“嗯......去沙漠的赤王陵一趟,因为还不清楚考察的范围有多大所以任务的期限还不能确定,嗯……”她自我认可一般地重重点了点头,偷偷觑了一下散兵的脸色,荧觉得散兵看起来像是相信了,因为他原本阴沉的脸色现在重新绽开了笑容。


        “要出差啊?怪不得不敢告诉我,哼。”


        他把刚才掀开的被子重新给荧盖好,无视了荧小声喊热的行为把她裹得严严实实,“行了,我当是什么事呢,就这点小事还值得瞒我?”他紧盯着荧的动作,内心还留着些许希冀。


        荧却违背了他内心的想法,她把被子扯过头顶,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喊热的行为,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俄而她终于露出一双金色的澄澈的眼睛看向散兵,“这不是因为我们刚结婚没多久嘛......我担心你寂寞?”


        散兵刚整理好思绪,闻言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他拍了拍荧的脸,“我有那么小肚鸡肠吗?”


        在荧拼命摇头以示否认以后,他继续开口了:“我一个人沉睡的时候你怎么不怕我寂寞?”


        在荧露出愧疚不安的神色后他又看起来毫不在意了,“你毕竟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怎么可能和我龟缩在家里无所事事地过一辈子。对不对?”


        散兵的笑意变得十分温和,他像是已经完全不在意信的事,荧就在散兵还是一如既往地单纯和再次欺骗了他的愧疚感中睡着了。她丝毫没有散兵可能会欺骗她的念头,她觉得现在的散兵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散兵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的荧本来微微皱起的眉头变得平和了。然后他也像是往常一样搂着荧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但他这么大条是有可能的吗?这不可能。


        在荧进入深睡眠发出轻轻的鼾声之后,散兵立刻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目光沉静地盯着荧。


        荧撒谎了。


        她从不对自己撒谎。


        无论是他们在踏鞴砂和八酝岛一起生活的几十年,还是他们重逢的这几个月,荧不论是大事小事都会和他细细的讲清楚讲明白。更何况在四个月前他们筹办婚礼的时候,散兵还特意找了草神和她讨论了荧的任务档期。那时候他理直气壮地对草神说过这半年里须弥的任何任务都不要交给荧,他们有度蜜月的权力,反正须弥人才也多不差荧一个,有事就去找别人。


        他还记得那时候草神颇为无奈地点头说那是应该的,自己会把任务分配给其他人,并且还祝福了散兵和荧新婚快乐。


        可今天,荧说草神交给了她一个长期任务?在他们刚刚结婚两个月之后?


        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任务需要草神言而无信特意派遣给荧,究竟是什么任务其他须弥的人才都不行就非荧不可。他看得出荧在撒谎,但只是暂时懒得揭穿她。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荧会刻意瞒着他,明明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彼此透明的不是吗?


        不过既然现在荧不肯说实话,他就自己去找真相吧。等他把信里的内容全都揭露出来之后,荧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他被自己想象中的荧挫败的神色取悦了。他大发慈悲的决定如果荧求他的话,属于她的那份菜里少放原计划里一半的姜丝也不是不行。


        散兵完全没有尊重荧隐私的想法,因为他自己对荧也是毫无保留——就像是他们在婚礼上宣誓的那样,他们一直都做的好好的,这次荧的隐瞒就已经算是违背了他们的誓约。


        “可我只是让你吃姜丝,多仁慈啊,感激我吧。”散兵轻轻咬了一下荧的肩头,权当做自己大发慈悲的报酬。


        他把自己的枕头塞进荧怀里,然后把她的被子盖好。他本来趿上了拖鞋,在看了荧安静的睡颜之后想了想放弃了穿鞋的打算。他本不必如此小心,毕竟全屋都铺了柔软吸音的地毯,但他还是赤脚踩到了柔软的地毯上,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卧室的房门,他回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荧,慢慢地关上了房门。


        客厅因为一直为小饭团亮着盏夜灯所以并不黑暗。此时在沙发上蜷缩成一个球的饭团听见散兵发出的细微动静后,朝着散兵叫了一声。但在散兵轻声说了声安静后,饭团就立刻闭上了嘴巴,它一向听散兵的话。


        饭团用美丽的蓝色眼睛懵懂地看着散兵,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主人半夜就起床了。但是它还是跳下沙发,像是每天早起的时候一样绕着主人的腿打转,希望主人给他开盒罐头当做乖巧的奖励。这边蹑手蹑脚做贼心虚的散兵却担心它再弄出什么动静,把它从地上抄起放在肩头一同去了书房。


        书房门不争气的吱呀了一声,散兵紧张地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还是静悄悄的,看来荧没醒。饭团似乎是觉得散兵刚才紧张的样子很有趣,也跟着叫了一声,被反应过来的散兵拍了下脑袋。


        进了书房后散兵把门落了锁,然后打开了书房里暖黄色的落地灯,随后脚步不停地走到了书房左侧第二个书架下,轻车熟路地拿下了第三排第四列的那本书,他翻开这本厚厚的、已经落灰的《线性方程组》,果然在里面发现了夹杂的那封熟悉的信封。


        散兵知道荧绝不会对这本书感兴趣,还同时以为他也不会翻开这本书。其实荧想的不错,但这个前提是他如果没有因为打扫卫生而把每本书都抖了一遍防止书受潮,因而发现荧藏起来的情诗摘抄小短句。他没戳穿荧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肉麻话是从诗集里抄袭来的,荧也就一直觉得他没发现,每次听了散兵真诚的回应都有些沾沾自喜,依旧每次都把自己的小秘密夹在这本书里。

    

        “哼。”散兵轻蔑地笑笑,“就这点伎俩还想瞒着我。”站在他肩头上的饭团应景的叫了声,散兵被它的附和逗乐了,他轻笑了下,“你这点倒是比茶泡饭聪明。好了,让我们一起看看你的蠢妈妈到底瞒了些什么吧。”


        他拿着那封轻飘飘的信坐到了书房的沙发上,还抽了一个靠垫扔给饭团当睡垫,饭团没理,依旧窝在散兵的肩头。“哼,随你吧。反正硌死了也是你自讨苦吃。”


        此时的他仍然不觉得信中写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所以他在打开信的时候嘴角噙着一抹窥探秘密的坏笑,但他只是看了个开头笑意就完全消失了。


【荧:


        我分析了你提供的数据,发现散兵的记忆有极大恢复的可能。】


        散兵猛地把信纸拍到书桌上,这吓了饭团一跳,朝着他不满的叫了一声,可散兵已经无暇顾及它了,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愣。这话是什么意思?散兵觉得自己的大脑现在有些运转不良,像是整个人被装进了麻袋里,思考和呼吸都被束缚住了。


        什么记忆恢复?


        散兵的第六感在不断地发出警告,告诉他如果再看下去的有什么事情会变得无法挽回。可这就像是在蚂蚁后面藏了头大象,不是他假装不在意就能忽略的。所以他的手还是捏起那张薄薄的信纸,目光不受控制的继续往信的内容看了下去。


        【散兵时任第六席执行官的记忆我们当时经过讨论进行了删除,】


        ......什么第六席?什么执行官?是荧说过的那个组织愚人众的那个执行官吗?


        【但从你提交给我的记录发现散兵对于至冬的记忆还是有些许保留。结合他的身体数据和你与他所有的对话记录的情报看来,我们当时对散兵记忆的改造似乎并不彻底。】


        至冬?......自己的确和荧讨论过至冬的鳕鱼味道不错。


        可是等等,我为什么会知道至冬鳕鱼的味道?我分明没去过至冬才对!


        什么记忆改造?对谁的?对我的?荧改造了我的记忆?


        散兵捂住耳朵,但此刻耳畔雪原狂风的呼啸的声音却不停地环绕着他。外面似乎有冰雹砸在屋檐和玻璃窗上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声令人心生恐惧。散兵悚然抬头,在他看清楚外面的天空只有须弥的繁星之后,风雪声停了下来,外面只传来几声远处的蛙鸣。


        【散兵的性格和愚人众时期的他相去不远。我建议你去将在梦中与散兵做过的事情在现实中的地点留下些痕迹,在你带他去看后可以更好的巩固我们为他修改的记忆。】


        .......梦?梦?什么梦?到底什么跟什么?


        【请在收到这封信的第二天后来教令院与我详谈吧,我想你也许会需要一些来自于我的帮助。


        还请小心,务必不要让散兵发现端倪。我与他约定过半年之内不会传唤你到教令院,所以我写了信托人带给你,还请你为此想一个合理的长期外出的解释。


        虽然,这样对散兵来说有些不公平,但就像是阳光会格外偏爱长得高的树木一样,我更希望你能得到你所坚持的幸福。


静候你的到来。】

        散兵感觉自己头疼的快要裂开,脑中不断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闪电、雪原、高耸的宫殿、神色冷漠的冰雪女王......稻妻哭泣的锻刀匠,愚人众神色恐惧的下属,工厂里熟悉的晶化骨髓,还有和自己对峙的愤怒的荧......


        散兵抓紧头发,仰倒在了沙发上,他痛苦地喘息着,眼中不自觉地滚落出泪水,一旁的猫被他这副模样吓得毛都炸开了,扯开嗓子就开始不停地叫,在叫声把荧吵醒之前,散兵把猫拽到怀里死死地捂在了胸口。


        “哈......”过了许久,在即将破晓之前散兵终于平复了过来,他露出一个哭也似的笑容,“原来如此......”




        早上醒来的时候荧习惯性地往旁边摸索了一下,属于散兵的那一侧冰凉凉的,空空的,他没在床上待着。


        意识到散兵不在的荧马上从床上弹了起来,叫了好几声散兵的名字,没得到散兵回答的她马上就联想到了昨天关于信的事。但还不等她碰到卧室的门把手,门就从外面打开了。她没刹住车,正和站在门口的散兵撞在了一起。


        “嘶......”荧捂住鼻子,眼里泛出了泪花。她的鼻子恰好撞在了散兵的下巴上,撞了个结实。


        散兵稳住她的身子把她的手拿掉了,他仔细看了看,还好没流血,所以他捏了捏荧的鼻子,又引来了荧一声痛呼后才收手。


        “怎么鞋也不穿?”


        神色如常的散兵走回卧室把荧的拖鞋拿起然后扔到了荧面前,“穿上。”


        “这不是怕你丢了赶着去找你嘛......”


        “哦?”散兵抱起手臂,他站在窗帘的阴影处,荧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就那么怕我消失?”


        “当然。”荧不假思索地回答,在发现这个问题其实有些怪后她选择岔开话题,“你刚刚去哪了?”


        “大英雄要出远门,我帮你去收拾行李去了,难不成你打算就带着一把剑去沙漠?”


        “咳!”正在喝水的荧猝不及防的被呛到了,“当然,当然不是!”


        散兵递给她一张纸巾供她擦干嘴边的水渍,荧接过轻轻的道谢之后散兵又发问了:“不能带我去吗?”


        “啊?带你去?”


        “嗯,带我去。”


        “不能!”


        “为什么不能?”


        荧又哽住了,她握紧水杯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沙漠的环境太恶劣了,对你的身体不好,万一你的身体被风沙腐蚀了怎么办?”


        “我可以穿多一点。”


        “呃......饭团需要留个人照顾!”


        “交给小草神照顾不行吗?”


        “纳西妲她现在日理万机没空的啦!”


        “你的朋友呢?”


        “他们也没空!”


        “你问过了?”


        “呃......”荧握紧拳头,眼神开始游移。散兵叹口气,放弃继续为难荧,转而招呼她快去洗漱,然后准备吃早饭。


        荧如蒙大赦,飞速溜了洗手间里进行洗漱,并且故意制造出了很大的动静告诉散兵自己开始洗脸了。


        散兵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他和荧一起吃完了早餐之后荧就提出要出发了,临走之前还特意跑去了书房,似乎是拿走了那封致命的信。


        他和荧在门口进行了告别,像是普通的夫妻一样叮嘱了荧一大堆注意事项,在目送着荧背起他收拾的行囊远去,在荧的背影淹没在人群中完全消失不见后,他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清晨的雾气一样慢慢的消散了。


        他弯腰抱起还在张望的饭团转身回到家里,从柜子里找出两大袋猫粮和两袋新的猫砂以及崭新的猫砂盆。然后他把饭团塞进笼子里,拿起刚才收拾好的猫咪用品敲响了同样养猫的和善邻居的家门,他带着歉意的微笑说自己和荧要去出一趟远门,这段时间饭团就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了。然后他递交给邻居一袋谁都不会拒绝的沉甸甸的摩拉,表示这是寄养费用,在和邻居有来有往互相谦让了以后终于成功的让饭团暂时有了着落。


        他看着笼子里团团转的小猫,无声地和它告了别,然后笑眯眯地和邻居说了再见。


    

    “你好,我要一张去稻妻的船票。


        嗯,今天的,越快越好。”




        在散兵的记忆中,那天是一个大晴天,风和日丽,鸟鸣婉转,而他终于从长久的沉睡中醒来了。


        他记得那天还未睁开眼睛时耳畔嘈杂的人声,有人在不停呼唤他;还记得胸膛上不容忽视的重量,有人正趴在他的胸膛上;他记得掀开眼皮的时候刺眼的白光,以及久别重逢的荧金灿灿的脑袋。


        他记得荧眼含热泪握住他的手,然后抱紧了他,像是经历了生离死别。她不停地喊“散兵散兵散兵”,像是根本叫不够。


        但,他不叫散兵,他不明白她在喊谁,只能疑惑地发问:“散兵?是叫我?”


        这不应该是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所以他分明清楚记得那时候荧骤然僵硬的神色,还有不停躲闪的眼睛,可他当时到底为什么没有追根到底反而是接受了呢?


        散兵蹲下身子紧抓着自己的的头发,痛苦地回想到底是为什么。


        他脑中闪过染了鲜血的花瓣,闪过友人的笑容,闪过敌人的哭嚎,闪过坠落的黑暗。在闪过所有的痛苦回忆后,他终于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散兵抬起头,满脸的泪水。因为荧当时用他记忆中最熟悉最喜欢的笑容说:“我们结婚吧。


        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


        他当时理所当然的就答应了。没道理不答应对吧?因为在他当时的记忆中荧是他一见钟情的所爱之人,是陪伴他几十年无需彼此言明的妻子,是数次拯救他的灯塔,是他的月光,是他一切美好的栖身之所。


        荧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在自己的记忆中:


        荧和她的兄长远跨星海,寻找家园,因此降临在了提瓦特。


        与哥哥被迫分开的她苏醒之后恰好就流浪到了稻妻借景之馆外。如此一来,她顺理成章的发现了沉睡的自己,并且解救了自己。荧带走了自己,教会了自己人类所应该知道的一切。


        他们一起拯救了踏鞴砂和八酝岛的居民。


        他们一起收养了那个小小的、羽翼尚未丰满的孩子。


        他们一起把那个孩子健健康康的养大了。长大后的孩子在他们的怀中寿终正寝,幸福无憾的离去了。


        他们一起为那个孩子挖掘了坟墓。自己还亲自为他换了干净的新衣把他安葬了。荧还为他刻了尊墓碑......


        然后是什么?


        然后是悲伤的他们决定陷入长久的沉睡以对抗磨损。但由于发生了未知的意外,荧率先醒来了。


        然后据荧和她的朋友所说,荧周游四国,在蒙德净化了风魔龙;在璃月镇压了奥赛尔;在稻妻挫败了愚人众的阴谋,战胜了雷电将军防止她在错误的路上继续一意孤行;在须弥挫败了教令院的阴谋,还政于小草神......而在她拯救完须弥后自己也终于醒来了。


        先前没有缔结婚契的他们其实也和真正的夫妻没有什么区别了,但荧还是在他醒来的那天向他求了婚。他们在蒙德的西风大教堂举行了盛大的婚礼,荧所有的朋友都来了,整座蒙德城都陷入了欢庆的海洋。


        然后荧说她喜欢须弥的氛围,于是他们就在须弥安置了新房定居在了须弥城。荧说再养只宠物吧,他就在街道和野外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被丢弃的小猫饭团。荧说以前他们在稻妻养的大黄狗叫茶泡饭,这只猫这么白就叫饭团吧......


        荧还说半年之后他们再迈开脚步去旅行......


        可如果这一切美好都是假的呢?


        可这一切都是假的。


        散兵捧腹放声大笑形似疯癫,“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哈哈哈,原来如此......”


        在笑到筋疲力尽之后,散兵终于安静地驻足在了血斛盛开的山坡上,除了这象征着死亡与不幸的花朵之外,整个山坡空荡荡的。


        这里没有记忆中他们为羽翼所立的坟茔,找遍四周也不见荧为羽翼所刻的墓碑。


        “这是当然......”


        这是当然,荧还未来得及来到稻妻把墓碑竖立起来补全现实中的漏洞,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举行婚礼之前荧拒绝了他祭拜故人的请求吧。


        已经完全回想起来所有真正记忆的散兵再也承受不住沉痛的真相跪倒在了地上。他眼中血丝密布,目眦欲裂,豆大的泪珠不断地眼眶中滚落。轰隆隆的雷雨声掩盖了他放肆的哭声,为他保全了最后一丝可怜的自尊。


        他痛哭着,脑中一会儿是荧为他构造的长达几十年的虚假美梦;一会儿是他独立流浪几十年最终归于黑暗,不忍再想起的残酷现实。


        他看见荧弯着好看的眸子伸出手对借景之馆苏醒的他说:我叫荧,你愿意和我走吗?他想起友人破开借景之馆的门发现了他。


        他看见荧拿着石板教他写字,她握住他的双手,一笔一划教得好认真;他想起友人教他锻刀,说他的天赋真好,爽朗的笑声如在昨日。


        他看见荧拿着他缝制的玩偶的时候惊喜的笑;他想起夭折的那个孩子死时也拿着他缝制的棉花娃娃。


        他看见荧抱着一只瘦瘦小小的小黄狗和他的羽翼一起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点头说收留它;他想起至冬的雪原上向来见不到什么活物。


        他看见羽翼取名为茶泡饭的那只狗在他们三人的注视下再也没了声息;他想起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下的形形色色的人。


        他看见他的羽翼白发苍苍,在他和荧的怀抱中安详的故去了;他想起自己亲手点燃的那把大火烧葬了自己纯白的曾经。


        他看见荧身着洁白婚纱在朋友的簇拥下款款向他走来,空无一物的胸膛也似乎传来鼓槌一样的杂音;他想起血,好多的血,自己的,荧的,他用正机之神的力量几乎要将荧杀死。


        但最终自己失败了,小草神把他困在了循环之中终于找到了他的破绽击败了他。他想起自己心存死志,不做挣扎、也无力挣扎的坠落到了地面上。他似乎在陷入永恒的黑暗之前看见荧漠然的眼神,全然不是如今的热烈......

        散兵长叹一口气,伏趴在了泥泞之中,他看着手上被雨水冲刷的婚戒,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须弥的一年里大半都是雨天,雨滋养了须弥的万物,也成了所有须弥人共同的回忆基调。须弥人自然认为下雨是最寻常不过的天气,但作为外来者的荧却至今还没有习惯。


        虽说一直从清晨下到深夜的大雨在须弥也并不少,光是荧外出遇见的就有四五回了,但并不代表她能够开心的接受这样毫无预兆就大雨倾盆的天气。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远行归来的荧到纳西妲那里报道并且和她进行了漫长讨论。以为危机终于解除的她现在身心俱疲,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和其他朋友寒暄了,于是她愉快的决定还是马上回家享受老公猫咪热炕头的堕落生活,后天再去把伴手礼送给其他人。


        荧站在教令院的门口,婉拒了门口士兵要护送她回家的提议。她翻找了下散兵为她准备的包裹,从里面抽出包的严实的雨伞,对士兵告了别之后就迈开了回家的轻快步伐。


        但是今天的雨实在是太大了,临到家的时候她的伞已经被风刮的伞骨都歪了好几根,她仔细看了看这质量不好的破伞,才发现原来散兵装错了伞——这是一把给她在沙漠用的遮阳伞。


        她无奈地认命,感慨了一下原来散兵也会有这么不细心的时候,也就放弃了继续打伞的念头。她目测了一下,发现距离家的位置也就一条街了,索性把伞扔了打算淋雨回家。她捂嘴轻笑了一声,等散兵看见淋得湿漉漉的她肯定也就不会计较自己回须弥城没有先回家的行为了。


        路上的行人见到荧被雨淋湿的狼狈模样要送给她手中的伞,被荧笑着朗声拒绝:“我家的那位看见要吃醋的!”雨幕中荧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路人在原地感叹他们感情实在是真好。


        他们住的小楼今天没像是往常一样亮着灯,荧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实在是疑惑极了。门廊的灯散兵一向会为找食的流浪猫亮着,她再看看廊下放猫粮的小碗——空着的,连水也没加。她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回应。她只得从背包的密封夹层里掏出干燥的钥匙,然后轻轻地转动了门锁,但门没有像是她预期的一样“咔哒”一下传来开锁的声音,她歪了歪脑袋,然后转动门把手,原来门没锁。


        她把脑袋探进门里,看见家里黑漆漆的一片,“散兵?”没有应答。她想着散兵可能出去买菜了,毕竟自己先前跟他传信说过自己今天回来了。但是这么晚了散兵还没回家实在是有点罕见,她还以为一回家散兵就准备好了饭菜然后和饭团一起在等她呢。


        荧为这不寻常的情况有些失落,但还是走进家里关上了门。她觉得屋子里有些沉闷,还有些潮湿,散兵走之前似乎没留通风的窗户。她叹口气,嘟囔着早知道应该定居在蒙德,这样下去早晚得风湿,结束抱怨的她把包裹随意地丢到了玄关的地垫上,散兵回来会骂骂咧咧的帮她收拾。


        她摸索着把灯打开,甩了甩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低头用挂在置物柜的毛巾擦拭的时候,她瞄见客厅的明黄色地毯上分明被她甩下的雨滴晕染了几块深色的痕迹。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想着反正很快就干了也就没管,毫无负罪感的换了拖鞋走到了沙发旁。


        “饭团——”她喊那只乖乖的粘人的小猫,今天饭团没有在她开门的时候就蹿出来蹭她的腿也太奇怪了。


        “饭团——”荧四处张望,家里各处找了一圈,也只找到了散落的猫粮和饭团掉的猫毛,但饭团本尊却不见踪影,等洗了个澡换了干净衣服之后,荧把被猫粮弄脏的地毯清洁了一下,在摸到餐桌上落的灰尘的她有勤快的把餐桌也擦了一遍。


        忙完了一切的她还是没等到散兵回来,荧不得不坐在沙发上郁闷的思索散兵带着猫一起去买菜的可能性有多大。可过了一会儿,安静下来的家里突然传来了细弱的猫叫声,荧屏息聆听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在柜子里!荧悚然,冲到柜子里把里面奄奄一息的小猫抱出来安放在了沙发上。


        “饭团!”白色的小猫呼吸弱弱的,毛发凌乱极了,看起来和它平时爱干净的样子迥然不同,脆弱的像是即将要死掉。荧慌乱极了,被恐惧占据了大脑的她完全忘记自己这时候应该去带饭团找医生,她只是不停地叫着饭团的名字,用手一遍遍的顺着它的毛。


        幸运的是在荧不懈的呼唤下,饭团总算睁开了蓝色的眼睛。小猫缓缓地抬头,伸出干燥的舌头虚弱的舔了舔荧的手以作回应。荧心疼坏了,眼噙泪花,也是在这时候才想起来要带饭团去找兽医。她已经实在是没心思再去细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回到卧室找了条毯子包住了饭团就要带它出去。


        “它没什么事,只是关在柜子里应激了。”


        荧抬头,看见家里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戴着斗笠的散兵正站在玄关那里。


        散兵背后是暴雨所带来的不见光亮的暗夜,门外的黑暗似乎要将散兵整个吸进去了。荧心中一悸,散兵站在黑暗之中戴着帽子一言不发的样子,似乎和荧心里根本不愿回想起来的那个影子重合了。她不想再继续回忆起不好的事情,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散兵!”


        荧没把饭团放下,她冲到散兵面前,为了饭团的情况也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她一连串的急切发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饭团会这样?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饭团会在柜子里?饭团难道是你关的?你为什么不带它去医院?”


        原本眸子低垂的散兵却在这时候抬起头来轻笑了一下,然后再不理会她的发问,自顾自地把荧撞到一边,走到了客厅中央。他的衣服湿漉漉的,正在不停地顺着衣服的下摆滴水。他甚至都没换鞋,鞋上的泥巴和污水把干净的地毯踩出一个个难以洗净的污渍,往常荧哪怕因为吃零食往上面掉了些许碎屑散兵都会大发雷霆,指责她不尊重自己的劳动成果,今天却......


        荧的心脏此时如鼓擂,她隐约猜到了什么却甩甩头否认了,她走到散兵旁边,因为动作太急还不小心被地毯的绒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幸好扶住了一旁的玻璃柜,荧抬头,看见这柜子刚好是他们特意定制的用来存放婚纱的那个。


        洁白的婚纱在灯光下还闪着细碎的光,那是砂糖和芭芭拉咨询了阿贝多之后找来最好的星银矿石,敲成细小的粉末之后用丽莎炼制的固定药水浸泡后,撒在了婚纱上。


        荧还记得丽莎在送给她这件婚纱的时候脸上温柔美丽的笑,“因为这粉末是星银矿石制成的,所以发光的时间能够更久,这样即使我们不在了,我们一起制成的婚纱还能继续在你的生命里闪耀。要幸福呀小可爱。哎呀呀,小可爱,你怎么哭了?”


        “啊啦啦,大英雄怎么哭了?”


        丽莎关切的声音和散兵嘲弄的声音重合了,荧抬起头,看见散兵用她熟悉的笑容伸出手。


        “怎么摔一下就哭了?”散兵没理会荧的拒绝,强行把她扶了起来。


        “你哭什么呀?”散兵凑近了荧的脸庞,用力抹去了她的泪水,“是因为摔疼了吗?我不记得你有这么娇弱呀。”


        他的语气没有了一开始的嘲讽和恶意,但是荧却觉得坠入了更深的冰窟。因为——


        “你看,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散兵从背后掏出一朵保存完好的血斛,他的眉眼弯弯的,语气柔柔的,但他手中那朵小小的血斛却让荧觉得这比独自面对风魔龙奥赛尔还要可怖。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随着散兵拿出这朵花之后一起停了。她觉得眩晕,像是变成了鱼鳞被剥掉然后置放在烈日之下的鱼。她膝盖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但还是扶着玻璃展柜站了起来。散兵还执着那朵花,轻飘飘的一朵花,却有着万钧之力,把他们幸福祥和的生活砸得粉碎。


        荧明白,散兵知道真相了。


        “是那封信吗?”荧的声音沙哑了,她眸子里已经积蓄了够多眼泪,只要轻轻一眨就会落下。可荧死死地睁大眼睛盯着散兵,半点也没让泪水滚落。


        “是纳西妲传来的那封信吗?”


        散兵收起了那副虚假的笑,冷漠地看着狼狈的荧,轻点了下头。


        “嗯,那是开端。”


        荧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她木木地把饭团放到沙发上安置好,刚才因为她的颠簸,包着饭团的毛巾都散开了,她用毛巾把饭团重新裹好,动作慢到了极致。散兵就在她身后注视着她,看着她在饭团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然后荧起身面向了散兵,像是终于整理好了情绪,她眼中的泪水刚刚已经尽数落在了小猫柔软的腹部。


        她要开始用旅行者对待难缠对手的那一面对他了。


        荧伸出手,想要从散兵手中接下那朵送给她的血斛,一直执着花的散兵却在她将要触碰到花的时候把手松开了。血斛直落落的掉在了白色的地毯上,这无端的让荧回想起散兵在实验台上的苍白模样。


        她把血斛拾起,用手心轻轻蹭了蹭它的花瓣,这个动作引得散兵一声意义不明的哼笑。


        荧问他:“你知道了多少?”


        窗户的栓子没插紧,此时被外面的狂风破开了,散兵的回答也被雨声洗的模糊,但荧还是能听清他说:“全部。”


        全部。


        荧从未想过普普通通的一个词语能轻而易举的砸碎她竭尽全力树起来的全部武装。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散兵,“全部?”


        但其实已经不需要再向散兵确认了,因为他已经从他随身挎着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把破旧的匕首。


        散兵轻轻抚摸着匕首握把上的花纹,荧认出那是踏鞴砂以前锻刀时兴的花纹,她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到的这把匕首,但这似乎也并不重要了。


        散兵眼神看起来有些空洞,“你还记得我们婚礼上的誓词吗?”


        荧不明白为什么恢复记忆的散兵还愿意同她讲话,而不是一开始就把匕首送进她的胸膛,但随着散兵一字一顿的重复着婚礼当天他们宣誓的誓词,她明白了,散兵是想要让她和他一样痛苦之后再死去。


        “......互敬互爱,互诚互信......绝不背弃......”


        散兵把荧搂进怀里,荧明白他要做什么,但她没有反抗,她知道这是她应得的审判。所以她只是紧紧地回抱住了散兵,轻轻地道歉:“对不起......但我是真的......”


        散兵嘘了一声制止了荧的话语,他用匕首的尖端轻轻摩挲着荧的后背,在她光洁的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荧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起来,但她还是没有逃跑,继续紧搂着散兵。


        散兵终于找好了角度把匕首从荧的背后送进了她的胸膛,“嗯,绝不会有谎言,真诚与爱是我们婚姻的基石。”


        荧因为剧痛难以支撑身体,她慢慢的从散兵的怀抱里滑落,狼狈地大口大口喘着气。但她还是努力攥紧了散兵的衣服,人偶的衣服和人偶的身体一样被雨淋得冰凉凉的,带不给她想要的温暖。


        “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啊......”


        血顺着匕首流到了散兵的手上,他怔怔地看着展柜里的婚纱出神,“我还记得,”散兵随着体力不支的荧一起跪坐在了地上,“你被摩拉克斯牵着,一步一步的走到我面前的样子,阳光穿过教堂的彩色玻璃,在你的婚纱上打下七彩的光,你捧着鲜花向我走来的样子真的好美。”


        他像是之前每次拥抱的时候一样轻轻地抚摸着荧的头发,匕首因为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顺着血液的涌出掉落在了地上,荧金灿灿的发丝也被散兵手上的血污弄得粘连了一起。


        “巴巴托斯为你弹唱了婚礼进行曲,名为可莉的精灵女孩为你我送上了戒指。”散兵深吸口气,他知道荧的呼吸越来越弱,“你还记得花童撒的是什么花瓣吗?”他眷恋地蹭了蹭荧的脸,像是他们毫无嫌隙,“我记得哦,是象征着真诚之爱的桔梗和粉玫瑰。”


        散兵叹了口气,把双手挪到了荧的脖颈处,她的脖子上还戴着串了他们结婚戒指的项链,荧作为旅行者四处奔波不便,他就在婚礼的第二天为她做了这条项链,用了月光石做点缀,戴在荧脖子上的时候如果有阳光照在她的脖颈上,透光的宝石就会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折射出彩色的光。


        散兵就像是那天给她戴上项链之后的情不自禁一样,亲吻了荧。


        “在给你戴戒指的时候我想,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把荧的项链扯断,然后他的双手死死地掐住了荧的脖颈。


        “我想,我们互相扶持走过了几十年,我们在未来的百千年也会一直幸福的走下去。我会和你一把哥哥找回,我们可以一起去到处旅行,我们会是最快乐的一家人。”


        此时荧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意识渐渐模糊了,她的身体变得和人偶一样冰冷,嘴唇也变得冷而干燥,散兵却再次亲吻了她,他衔住荧的唇瓣,恶狠狠地咬了一下。


        “可是,你凭什么觉得你能用那可笑的谎言戏耍我?”


        他终于松开了掐住荧脖子的双手,“几十年......”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似乎有着很深的不舍。但他还是离开了荧已经逐渐僵直的怀抱。


        在静静地看了血泊中的荧几秒后他转身从地上拾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斗笠,茫然地环顾了一下这个曾经名为家的地方,然后步入雨中再没有回头地大步离开了。


        荧的意识已经要完全消失了,她仰躺在血泊之中,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头偏向了婚纱的方向。洁白的,美丽的婚纱依旧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像是承载了整个宇宙的繁星。大风把门口的摆设刮倒在地,在成片的玻璃碎裂声中一个八音盒因为故障发出了断断续续的阿贝多为她刻录的婚礼当天的曲子。


        荧此时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她的耳畔中风雨声已经完全不见了,耳边只有八音盒演奏的乐章。原本的疼痛也消失了,荧笑着,闭上了眼睛,她的意识已经回到了最幸福的那一天。

 



        荧没想过她会再看到散兵。甚至仅仅就在他们决裂的一个星期后。


        彼时她正躺在病床上,整天睡觉休养的她那天晚上实在是睡不着了,提纳里熬的药苦的她烧心。不能移动也不能大声说话的她放弃了喊轮到今天晚上看护她的行秋和重云进来——她的朋友早在她被救活的第二天就从世界各地赶来了,他们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荧自然不好意思因为睡不着这种小事麻烦她的朋友。


        于是正打算看星星数星星来催眠自己的她,和正在扒窗户的散兵对视了。


        荧呼吸一窒,感觉穿胸的伤口和背后的刀伤都开始条件反射的剧痛起来,可她明明已经喝了巨苦无比的止痛药。


        散兵没想过荧半夜还醒着,他记得荧每天这时候都睡熟很久了才对。但他既然来了也没有马上就走的道理。于是散兵利索地打开窗户,轻巧的跳进了荧的病房里。


        他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离荧不远的地方。


        “我来确认一下你死透了没。”


        荧原本就没有散兵会说什么好话的打算,但散兵开口还是不免让她有些难受。先前的散兵对她太温柔了,而她和温柔的散兵在梦中真真正正的共度了几十年,早已经习惯了散兵即使炸毛但也会顺着她的样子,她已经有些忘记执行官时期的散兵说话是不是这么难听。


        她勉力支撑着身体坐起来,不慎牵扯到伤口的荧痛苦地嘶了一声。散兵条件反射的就要去帮她,但屁股刚离开椅子一公分就想起他们现在的关系,所以散兵装作无事发生的又坐下了。


        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坐好的荧轻轻的喘了几口气,她现在实在是虚弱极了,一点点平时做起来再轻松不过的动作现在对她来说也像是压了一整座群玉阁。


        她回头面向散兵,“现在你确认了我还活着,是想要再捅一刀吗?”


        她是认真的,散兵想。他注视着荧的眼睛,先前他每天都觉得看不够的那双美丽得眼睛,那双眼睛里现在是一些以前的散兵绝对不想让其出现的落寞和难过。


        “我很抱歉,重新构造你的记忆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再次真诚的向你道歉。”


        散兵握紧拳头,拧起好看的眉毛,“我不是来听这个的。”


        “那你想要听什么?”荧不解地看着他,眸子里是真切的疑惑,“我本来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原来狗也会掉毛。”散兵没来由的说了这句奇怪的话。


        “什么?”已经准备好再次迎接散兵冷嘲热讽的荧被他这句无厘头的话打乱了阵脚。


        “啧。”散兵手扶帽檐把蓝色的帽子拉低了些,他好像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冒出这句奇怪的话,但在伤人的冷嘲热讽先从他嘴里吐出来之前,这句傻里傻气的话就快人一步的涌出来了。


        回想起什么的荧看着羞涩的散兵弯了弯眼睛,“茶泡饭是绝世好狗狗。”


        散兵没想到荧能接住这句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看着荧熟悉的笑容,苍白似乎随着她的笑容从她脸上褪下了,散兵觉得脑袋有些木木的,空空的胸膛似乎随着荧的笑再次传来了悸动,他暗恼:习惯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散兵低头摆弄自己的指甲,想起无论如何他们都一起共度了几十年之久,即使是梦境,他们也在梦里完整的迎接了每一次日升月落。荧的眼睛,荧的笑,荧喊他名字的声音,荧拥抱他的触感......荧的一切都已经深深的刻进了他的身体和他的记忆里。


        散兵腾地起身,这突然的动作差点带倒了椅子,被他眼疾手快地扶正了。


        “我走了。”


        散兵不再去管荧的反应,也不想再听她的回应。他迅速地跃到了窗台上,在荧压低了的惊呼声中一跃而下。


        散兵漫步在沐浴着月光的森林,他现在心乱如麻,理智告诉他应该继续痛恨深深欺骗了他的荧;感性却在看见苍白虚弱的荧的时候就疯狂叫嚣着想留在她的身边。


        他沿着溪流走回他目前的栖身之所——一个勉强能容纳一个人的树洞。须弥城里早在一星期之前就对他进行了全面通缉,标着巨额赏金的他的画报贴的到处都是,荧的朋友似乎恨极了他,就连这偏远的森林深处都能零星发现几张通缉令。


        散兵想,明天就离开吧,这地方无趣极了。他毫不费力地就跳跃到了树洞里面,然后和里面的一只暝彩鸟对视了,他冷酷的把暝彩鸟抓住翅膀丢了出去,然后盘坐着开始冥想。 


        但冥想完全无法顺利进行,散兵愤怒地捶了下树壁,荧的一颦一笑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他就不该去找她!不该和她谈话,不该看着荧的眼睛,然后像是梦中的几十年,现实的几个月里一样陷入在她的眼睛里。


        他痛恨这样轻而易举就被荧带离正轨的自己,但他也明白,那几十年的光阴里,荧对他的爱,他对荧的爱,早已经深深地刻进了彼此的骨血里。几十年对于长生种来说也并不是一个轻描淡写的数字。


        散兵用手臂挡住眼睛,难以正视自己内心的动摇。如果自己就这样回到荧的身边,等同于完全原谅了荧的所作所为。可如果不原谅......散兵咬住自己的手臂,如果不原谅荧,自己能够完全忘记她吗?


        散兵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确定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吗?真的不再修养几个月吗?”柯莱担忧地看着收拾行囊的荧,她走过去绕着荧打量了好几圈,哪怕提纳里和蒙德的首席炼金术师阿贝多先生都已经盖章荧已经完全可以继续去旅行,权威重重认证之下她也还是没办法放下心来。


        不怪柯莱那么草木皆兵,实在是两个月前重伤的荧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当时她正在完成师父白天布置下来的任务,正因为题目太难走神的时候就听见了师父大声地喊她,“柯莱!”提纳里推开柯莱的大门,他少有那么焦急的样子,惊得柯莱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是!”


        “快随我一起去收拾些药材!荧现在情况十分不好!我们得抓紧时间!”


        她随着师父一起去了须弥城,见到了面色冷峻的赛诺正和传说中的书记官艾尔海森商讨着什么,她还见到了小草神和许许多多名号如雷贯耳的大人物,但她已经完全没办法再去礼貌地打招呼,因为她看见了荧,在草元素的包裹之中生死不明的荧。


        她的朋友胸口处全是鲜红的血,身体却是那么苍白,像是马上要化成月光流走。柯莱难以置信的看着这样的荧,她眸中几乎是立刻积蓄了泪水,但她马上就狠狠地擦掉了,她咬牙看着自己的师父,询问他自己该做什么。


        在小草神宣判荧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之后柯莱立刻就瘫坐在了地上,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师父,“荧为什么......”


        赛诺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之后走了过来,他搭把手让柯莱站起来之后解答了她的问题,“是她的丈夫,不,她从前的丈夫,散兵。”


        柯莱瞪大眼睛,“可是他明明就对荧很好......”


        “我早就和她说过愚人众不可相信。”艾尔海森随手抽了一本走廊里装饰用的书,在发现里面的内容是教导恋爱技巧之后他皱了皱眉头把书放了回去。


        “蒙德的荣誉骑士,璃月七星的座上宾,稻妻执政之神的友人,须弥人的英雄,无论是哪个身份,无论是从公众和私人的角度,荧遇刺这件事都不是能够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所以,我要去下达全面通缉散兵的指令了,恕我不继续奉陪。”


        艾尔海森离开了,但柯莱仍然沉浸在荧的丈夫几乎杀死了荧这个可怕的事实中。




        “柯莱?柯莱?”柯莱猛地回神看见荧正朝她招手,“怎、怎么了?”柯莱胡乱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她的眼睛就瞥到了荧已经收拾好的行李。


    “荧你,你真的......”


    “放心吧,完全好了哦!”


        荧原地蹦了蹦,还向柯莱展示了下手臂上稀薄的肌肉,“你瞧,我的肱二头肌都快消失不见了,再躺下去我怕是直接被你们养废,变成大米虫了。”


        柯莱看着荧,想回答说我们都不介意,但她没有开口,只是说:“你一定要记得按时写信给我们呀荧,饭团也会想你的。”


        “嗯!我一定会的!”荧抚摸了下眷恋地蹭着她的腿的饭团,把小猫搂到了自己怀里,“乖饭团,妈妈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听柯莱姨姨的话呀。”


        饭团似乎明白了什么,咬住了荧的头发不松口,荧虽然心里也很难过,但她明白自己接下来的旅程中无论是烬寂海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都不可能允许她带一只脆弱的小猫。所以她把被饭团咬住的头发解救出来,最后亲了亲它,“妈妈要走啦,很快就回来,你要做个乖孩子哦。”


        荧就这样在柯莱的眼泪和猫咪饭团的不舍的叫声中继续进行了她的旅程。


        荧又撒了谎。


        因为她这一别,就是十年之久。




 

        柯莱几乎每两个月都能收到荧的信。虽然不知道荧是怎么做到的,但即使是身处在烬寂海,她还是能想办法把信按时的传递给自己的朋友。信中还偶尔会有几张荧自己的照片,就算他们能够从各种报纸的头条发现荧的消息,但那终究抵不过荧本人所写的几句随笔。如此一来,即使荧已经离开了很久很久,他们记忆中的荧还是没有褪色。


        这天柯莱像是往常那样跑到化城郭的外围,等着驮队把荧的信带来,但是她从日出等到正午,还是没看见驮兽的影子。她想也许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毕竟这两年提瓦特越来越动荡,到处充满了纷争的气息,所以驼队遇事耽搁也是情有可原。她劝自己放宽心,然后又从正午等到了日落,她没等到驼队,但在她失落的回到化城郭之前,她等到了在夕阳下笑着向她跑来的荧。


        已经不再是少女模样的柯莱和依旧是少女模样的荧躺在一张床上,她们头碰着头,中间是已经变成老猫的大猫饭团。


        柯莱和荧互相诉说着这几年里自己的故事,饭团就在荧的抚摸中不断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哪怕一直有信件往来,柯莱还能从报纸还有商队之类的了解到荧在哪个地方又被哪里通缉了,又在哪里成为了英雄。即使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报纸提供了荧大大小小的事迹,但这都抵不过荧和她面对面的亲自诉说。


        柯莱看着她模样一如记忆中的好友,满足地笑了,“我还以为要等到我变成老婆婆你才会回来看我们。”


        原本微笑着的荧怔住了,她看着柯莱,对方先前在自己眼里如往昔一般少女的模样逐渐褪去了,露出了现在成熟的模样。


        荧看着柯莱的长发,柯莱纤长的身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和柯莱紧握的手,好像也不再是记忆中一般大小,荧比划了一下,发现柯莱的手已经比她大了半圈。


        荧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坦然接受他人的离去,但是她看着长大的柯莱,方才晚宴中少年模样的提纳里和赛诺也褪去记忆中的色彩变成了成年的样子,而且匆匆赶来的艾尔海森面颊上也是不是添了一些细小的纹路?


        作为长生之人,她对于时间流逝的感触实在是过于迟钝了。


        而作为长生之人,她对于所爱之人终将离去的接受程度又太低了。柯莱不知所措的抱着突然开始哭泣的荧,终于好像在二人之中扮演了年长者的角色。



 

        散兵笔挺地站在血斛盛开的山坡上,看着熟悉的字迹刻就的墓碑一时之间脸色晦暗。他为了追寻荧的脚步回到了稻妻,在听到当地居民回答说了荧已经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非常难受了,他又错过了荧,他总是慢她一步。要是别的时候还好说,偏偏是这个紧要的时间。


        颓唐的他来到了梦中为羽翼树立坟茔的山坡,然后看到了十年前荧为了补全现实漏洞给羽翼所镌刻的墓碑。


        散兵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他分明知道墓碑之下空无一物,但还是坐在墓碑旁边用自己的衣袖擦拭了下墓碑上的灰尘。他低下头,脑中一片杂乱,他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却被炸在不远处的惊雷彻底搅乱了思路。


        “该死,又是雨天。”他皱紧眉头狠狠地捶了下地面,脑中充满了糟糕的回忆。他看着远处雷电环绕的鸣神岛,“巴尔泽布抽什么风?”他看雨势似乎越来越大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咒骂了一声后把帽子扣在了墓碑上,自己跑去山崖下找山洞避雨去了。


        他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在大雨中奔跑着,终于在雨水就要浸透他怀中的包裹时找到了可以避雨的山洞。


        “谁?!”有熟悉的声音从山洞里传来了。


        散兵在洞口止住脚步,不期然的终于和荧相遇了。




        “那蠢猫现在在哪?”


        荧很难想象先开口的是散兵,她以为散兵又要对她冷嘲热讽一通,但散兵甚至态度还诡异的很好,他的语气熟稔到像是他们不是分开了十年,而是她刚悠悠睡了一下午觉。


        荧拿着柴火想要掩饰尴尬的动作一顿,不敢相信这是散兵说的话。“什么?”


        火光映着散兵的脸,荧注意到他的胸口多了一枚风元素的神之眼,此刻橘红色的火焰在他眼中跳跃着,看起来和任何时期的他都截然不同。


        “你终于因为听到的欢呼太多耳朵聋掉了?”


        散兵不想对荧那么阴阳怪气,但是设想一下:如果你追了一个人的脚步追了十年,每次都仅仅慢对方一步,你的心中也会充满怨气,态度可能还不比散兵好。


        散兵故作嫌弃地瞥了荧一眼,忍住将荧纳入怀抱的冲动说出了符合自己现在在荧心里人设的话,“我问那只蠢猫在哪?我到化城郭看过了,它现在不在那。”


        “它生病了,所以现在在砂糖那里......”荧呆呆地看着散兵递过来一串烤堇瓜,不太敢伸手去接。但这似乎惹恼了散兵,他又开始用那种嘲讽的眼神看着她,“怎么?怕我下毒?呵。”


        他把堇瓜的皮剥掉,露出里面烤的松软的瓜肉,荧注意到他的无名指上好像还戴着他们的婚戒,这让荧有些不安。


        “捅过你一次你没死是你的造化。”散兵装作愉悦的表情看着荧脸色变得铁青,“放心吧,我已经没兴趣再复仇了......但如果你再不接着我手里的东西的话,那......”他看着飞快夺走他手中堇瓜的荧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战战兢兢啃堇瓜的荧被他这声笑吓得呛了一下,不住的开始咳嗽。


        原本只是嫌弃地看着她的散兵见她实在是咳得厉害,拧着眉头帮她拍了拍背,但这把荧吓得咳嗽更加剧烈了。


        等荧终于止住咳嗽,狼狈地抹了眼泪调理呼吸的时候,散兵突然又开口了:“我听说你要和天理对战了。”


        “嗯.......但你是从哪知道的?”荧摸不准散兵到底在抽什么疯。她本以为病房那次谈话就是他们此生最后的交集,所以在刚和散兵打照面的时候她甚至以为散兵是不是又开始抽风要继续报复她。


        当时不想再被捅刀子的荧当机立断就要逃跑,却被散兵扯住了脖子上的飘带,拉着她坐到了自己一开始整理好的干草垛上。在荧的肚子因为长时间的尴尬和冷待而咕咕叫之后,散兵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个堇瓜还亲自烤了递给她。这实在是太不散兵了,荧真的很难不怀疑这堇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或者是散兵干脆被人掉包了。


        “多久之后?”


        “唔,哥哥准许我明天再回去......所以应该是后天吧......”荧嚼着堇瓜肉含糊不清的回答,话说散兵又不需要吃东西,他随身携带堇瓜干什么?


        “哥哥?”散兵打断了荧发散的思维。


        “呃嗯......我找到他了。”荧把最后一口瓜肉吞咽下肚,没有再补充什么。


        散兵没再发问,荧也就没再开口,她现在如坐针毡,试问谁能大大咧咧的和差点把你捅死的人一起谈笑风生啊?


        他们静默了好一会儿,荧不敢抬头看散兵,但出于武者的直觉还是能感受到散兵在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我要走......”承受不住这逆天气氛的荧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可刚说了几个字就被散兵打断了。


        “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荧抬起头,看着散兵,他眸子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看起来过于沉重,把他紫色的眸子都几乎要染成黑色。


        荧不明白事到如今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虽然自己狠狠的欺骗了散兵,但是自己当时也没有反抗的顺从散兵要把她捅死作为补偿,这也算是两清了吧?如果是因为自己把他困在梦中在梦里过了几十年,但梦里散兵过了多久她也过了多久,完全没有占到便宜好吗?


        她骗了散兵,散兵捅了她一刀,其他的没有必要再去计较,所以这就是两清了。荧认同了自己脑中的换算,放弃继续面对这里的尴尬打算离开稻妻连夜回到深渊,回到哥哥那里。


        她提起自己的佩剑,没再看散兵,几乎是用逃跑的速度撤退到了洞口。然后她被一刀风刃拦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


        荧回头怒视着散兵,“你说过你不打算杀我了。”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散兵手中握着铃铛模样的法器,慢慢走到了和荧只有一臂远的距离。


        “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荧沉默了,她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还欠了散兵什么,她思来想去,几乎把和散兵的回忆倒腾了三四遍,就连他们每次翻云覆雨的画面都被她红着脸想起了也愣是没想到到底是什么话要和散兵说。


        等等,难道是.......


        荧弯下腰郑重地向散兵鞠了个躬,“对不起。”


        散兵被她的动作弄得一窒,“你搞什么?”


        “我不该欺骗你......”


        “道歉的话你那天就说了,不是这个。”


        荧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了,她放弃了思考,转身回到了山洞。


        “你想让我说什么?”


        散兵没再坐回刚才的位置,而是紧贴着荧坐了下来,他没管荧因为他的靠近而僵硬的身子和不自然的脸色,擅自拥抱住了她。散兵把脑袋搁到了荧的肩膀上,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十年了......我找了你十年......却每次都总是慢你一步......”


        “散兵?”荧浑然惊愕到了,脊背像是木棍一样挺得笔直,她想把散兵扒开却没成功,散兵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她箍住了,她本可以暴力突破,但她放弃了。因为散兵哭了,眼泪滴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像是洞里也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的肩头完全被打湿了。


        “你......”荧不知道散兵所说的寻找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分明刚才还充满活力的用话刺她,现在却抱住她哭的那么厉害。哪怕是自己先前改变了散兵记忆散兵全然信任他的时候也从没有哭的像是现在这样。


        如果散兵打算再捅她一刀她还可以和散兵打一架,如果散兵对她破口大骂说她是伪君子大骗子她还可以逃走不听,但是散兵偏偏抱住她流起了眼泪,还说自己找了她十年......


        “我恨你的欺骗。”荧知道人偶无法说谎,所以只是干笑了下,心中划过一片苦涩,没错,就是这样,诉说你对我的痛恨吧。她安静地待在散兵怀里等着散兵怒斥她的卑鄙和不择手段,恶意的说自己找了她十年是为了复仇。可散兵只是更加用力地搂紧了荧,紧到荧几乎无法呼吸,在荧受不了这窒息的拥抱用拳头捶他之前散兵放松了些对荧的桎梏,“但我时至今日还爱着你。”


        荧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偏过头看着散兵,但她现在在散兵怀里只能看到散兵深紫色的发丝,“你、你在说什么傻话?”


        荧的声音在颤抖,她宁愿散兵持续的恨着她,或者是干脆忘了她,也不愿意再从散兵那里听到他过了十年都还爱她这个恐怖的回答。


        “嗯,我大概确实是有什么问题。”


        散兵扣住了荧的手,然后顺从心意孤注一掷地吻了她。


        “不要再开玩笑了!”荧把散兵用力推开,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她看着散兵被打偏的脸毫不解气,她愤怒的站起身,整个人像是被火点着了一样,比刚才对散兵爱答不理的样子生动多了。


        “你应该恨我不是吗?”荧咬牙,如果不听他们的话单看动作的话,她倒才像是那个被爱人欺骗的家伙。


        散兵舔了下嘴角流血的伤口,沉下了脸色,“你发什么疯?”他也起身面向了荧,“我找了你十年,你现在却给了我一拳?你以为我是倒贴的烂白菜吗?我还爱你是因为你也还分明爱着我!”


        “我没有!”荧对散兵怒目而视,但她眼中的泪花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有!”散兵把自己包袱里的东西倾倒而出,雪花一样的纸张飞落在洞穴四处,一张张上面大大小小的铅块字,报道的标题都是荧——


        荧捐了百万摩拉给孤儿院;荧亲自去远古遗迹中发掘武器图谱;荧呼吁大家给予非人生物平等的地位;荧......;荧......全是荧。


        荧屏息看着简报上自己的身影和名字,她认出有些报纸是当地的小报,除了那个区域以外其他地方根本不会流通。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散兵,觉得散兵完全疯了。


        “为什么......”荧把剑插进地里支撑住自己,她难以接受现在的局面,此时散兵的爱比那天刺向她的匕首还要令她疼痛。她感觉自己胸口的伤疤也在随着她眼泪的落下阵痛着,随着她的呼吸把散兵爱她这个事实再次镌刻进她的身体里。


        她作为即将应战天理之人必定九死一生,理应斩断和所有人的羁绊来防止她所爱的人们难过。她和所有人都告了别,请求她们如果自己死了不要伤心的哭泣,她希望看着她们的笑脸。她的友人们全都哭着答应了,有谁还说这是要把眼泪提前流干。她以为她成功了,但现在在旅途的终点又杀出了一个她最难以面对的散兵。


        “你分明恨我......”荧握紧拳头勉强直起了身子,“你是恨我的对吧?”荧拔出插在地里的剑挥向散兵,“你是打算等我放松警惕再给我一刀吗?你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


        散兵没有因为荧不理智的话再次动怒,他用手捏住了荧的剑尖,把剑轻巧的推到了一边。散兵向着荧步步紧逼,荧狼狈地步步退后,直到靠近了冰冷的墙壁再也退无可退,“我明天会随着你一起回到深渊应战天理。”


        在荧开口拒绝之前他先一步捂住了荧的嘴巴,“我们婚礼的时候你友人们的祝福是假的,他们都不看好我们。我们的誓词是假的,你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我。甚至牵你的也是摩拉克斯,你的哥哥都不在场,现在你把哥哥找回了总算能带我去见见他了吧?”


        散兵松开了荧,从自己胸口的神之眼那里解开了什么东西,随后散兵牵起了她的左手,把她曾经的戒指重新戴回了她的无名指。


        “我以为你把它扔了......”荧攥着那枚小小的戒指,声音讷讷的,“我病好在家里找了好久,还跑去翻了门口的绿化带和垃圾桶......”


        “蠢死了。”散兵把荧的眼泪用指腹狠狠抹掉,“好歹是我亲手做的,怎么可能扔进垃圾桶里。行了,别那么可怜兮兮的样子,明天让你哥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荧眼含泪花露出了一个又哭又笑的丑表情,“我还没答应带你回去呢。”


        “你敢不带我?”


        散兵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剪报,“你不带我的话我就找人爆料救世主荧骗婚骗感情始乱终弃。”


        “不会有人信的!”


        “哦,看来你对自己的声望很自信啊?”


        “那是当然,大家都可喜欢我了。”


        荧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端详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可莉还是个什么都不太懂的小朋友,虽然现在也还是小孩子的模样,但她已经明白许多道理了。”


        散兵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不太明白荧为什么突然提起那个小花童。


        “绫华也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外交官。”


        “嗯。”散兵记得婚礼前夕为教堂搭配插花和荧的手捧花的就是她。


        “柯莱已经成为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巡林官,她救过好几十个人了呢。”


        “嗯。”散兵记得荧的伴娘之一就是那个绿色头发的少女,饭团也是交给了她寄养,她把饭团养的很好。


        散兵还记得荧的伴娘团超级豪华,蒙德璃月稻妻须弥的好友都加入了这个队列,到最后伴娘服都快不够数了,稻妻的社奉行和璃月的飞云商会都送来了成车的绸缎。


        散兵咂舌,想起来和自己水火不容互相瞧不上的伴郎团,他们都完全是看在荧的面子上才愿意当伴郎,所以酒宴上完全没帮他挡酒,幸好他是人偶不会醉,不然真的要被折腾的够呛。


        “饭团也变成老猫了。”


        散兵明白荧在惆怅什么了,他把荧的肩膀扳过来面向自己,果然看见了荧挂在脸上的泪珠,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滋味,因为他也同样不擅长面对离别。


        所以他抱住了荧,“只要及时更换部件我就不会损坏。”


        荧轻笑了一下,“那我们可要多准备些替换用的零件。”


        荧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和天理的对战九死一生,你确定要陪我吗?”


        “蠢死了,在你眼里我什么时候是贪生怕死之辈了?”


        “可我舍不得你死。”


        散兵捧住了荧的脸颊,“我更不愿意失去你独活。”


        “我的哥哥可是因为你把我弄成重伤,对你超级不满意的哦?我向他求情他都没解气的那种。”


        散兵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所以需要你守护我了,唉,毕竟现在的我只是区区一介流浪者,实在是比不得救世主哥哥的神威啊。”


        “......你刚才说的话听起来有点欠揍。”


        “哼,睡觉吧你。”

 

        散兵在睡着的荧额头上烙下深深一吻,“等你醒了我们就接了饭团回家去。”


        “须弥的家吗?”


        “只要你在,哪里都好。”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于是夜随着他们的安睡彻底静了下来,偶尔有几声山中的鹤鸣,在洒满月光的山谷中久久回荡。


洛鹤

「散兵」可是流浪者说他都不记得了

  全篇1w字,散兵的单人治愈向


  Sum:在纳西妲取回雷神之心的十七年后,旅行者在净善宫撞见了一个从未预料过的故人。不过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看得见散兵。

  而且,这个臭小鬼似乎不记得大部分以往的事情了......


01


  散兵毫无征兆出现在我面前时,他一如往昔,还是番臭小鬼的模样。

  我刚告别纳西妲,将要去往蒙德,去烬寂海里找寻千风的方向。


  他坐在净善宫的宫檐上,两条腿自在地晃动着,一只手托着腮,好像下一刻就要吐出些伤人的话来。


  果不其然...

  全篇1w字,散兵的单人治愈向


  Sum:在纳西妲取回雷神之心的十七年后,旅行者在净善宫撞见了一个从未预料过的故人。不过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看得见散兵。

  而且,这个臭小鬼似乎不记得大部分以往的事情了......

 

 

 

01

 

 


  散兵毫无征兆出现在我面前时,他一如往昔,还是番臭小鬼的模样。

  我刚告别纳西妲,将要去往蒙德,去烬寂海里找寻千风的方向。

 


  他坐在净善宫的宫檐上,两条腿自在地晃动着,一只手托着腮,好像下一刻就要吐出些伤人的话来。

 

  果不其然,我听见熟悉的张扬语调,“啧,怎么草神总是喜欢和这些渺小的生命做朋友。”

 

  但却有什么东西,深藏于在他内核里的东西,真真切切地被改变了。

  我一瞬间怔怔地说不出来话,派蒙照旧在笑闹,期待着明天该去吃什么好呢。

 

  散兵注意到我的视线直直地望向他,臭小鬼没想到自己趾高气扬的一番话居然能被人听见,一向欠揍的表情一瞬间瓦解消散,露出些比羽毛还轻柔的、疑惑的眼神。

 

  “你,能看见我?”散兵犹疑了片刻,从房檐上轻巧地跳下来,跳到我面前,近到我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

  我总认为雷元素是不该有这么轻盈的,但这似乎和此刻的散兵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他就像一阵轻风。

 

 


  他的犀利,他的棱角,还有那些愤世嫉俗的愤怒,一概都被风吹散了,把柔软而又毫无防备的他,赤条条地裸露出来。

 


  我下意识去看派蒙的表情,小家伙居然没有高声叫出来,已经和往常的她大不相同了。可是派蒙只是有些困惑,飞到我面前,晃晃她的小手,担心地问我怎么不回答她。

 


  我这才恍然记起自从纳西妲掏了散兵的神之心,“你藏到哪里去了?十七八年了,谁都没有见过你。”


  

  面前这个臭小鬼,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背叛了女皇,即使消失了,也没有任何人会去找寻他,甚至连想念都不会分给他半分。

 

  我伸出手下意识想摸摸散兵的衣角,却扑了空,从他的心口处径直穿过。派蒙很自觉地把自己的手搭上我张开的五指,只是他却消弭于空气之中了。

 


  我把轻柔得像一阵风的他给打散了。

 

  我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掉下来几滴,臭小鬼已经跑到远处去,重新把自己聚起来。

 

  “喂喂喂?你是在为我难过吗?”

  他倏忽飘到我跟前,近距离端详我那颗还没来得及掉下来的眼泪。

 

  “没,只是惋惜没真的把你打散了。”我给这个臭小鬼翻了一个白眼,“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散兵没什么所谓的歪了歪头,“不知道呀,我原本应该在稻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睁眼就在这里了。大家都看不见我,更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

  “可是我本来就没有要去的地方啊,就将错就错一直待在这里了。”

 

  “这么多年来,”他显然起了一丝兴致,“你还是第一个能看见我的呢。”

 


  “旅行者,旅行者!”派蒙还在我面前一副焦灼的模样,“你怎么这么奇怪呀,到底是在和谁说话呀!”

 

 


  我垂下眼,本来该是摇摇头说没什么的,我和散兵,从来没有什么交情。

  “遇见了一个故人,就像我们当初见到的那些幽灵一样。”


  只是叙旧。

 

 

 


  派蒙已经在前方回头招手示意我快点跟上。

  我只是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

 


  散兵不知道什么时候静悄悄地回到净善宫的宫檐上,又百无聊赖地晃着腿。

  光打在他的脸上,衬出了一些微不可察的落寞。

 

 

  

  纳西妲被囚禁在净善宫五百年,该有多寂寞。

  哪怕只是因为那所宫殿,它也不该再将任何人束缚住了。

 


  所以,“既然没有想去的地方,那么要和我一起旅行吗?”

  我对着那家伙伸出手来。

 


  我确信我看得分明,在那家伙的脸上第一时间还没来得及隐藏下去的,是讶然。

  还有些猝不及防的欣喜。

 

 

 

 

 

 

02

 


  加上了散兵的旅程变得更加吵闹。


  我没同派蒙解释和我们同行这个人的具体身份,只是说这个故友想和我们一同旅行一段时间。小派蒙点点头,又咬着手指发问,“只是这样,派蒙要怎么称呼旅行者的‘幻想朋友’呢?”


  派蒙用的形容词是“幻想朋友”,我没去解释,一个全世界只有我能看见的散兵,怎么不是我的幻想朋友呢?

 


  可是该怎么去叫他呢?

  散兵背叛了愚人众,早不再有留给他的席位,更别提那个冰女皇赐下的【代号】。

  雷电国崩,那是太没有期待的符号——期望稻妻覆灭崩塌,也会是现在这个不知道遗忘了多少过往的他,所认为有意义的吗?

 


  于是我几次张口又无言,最后转头看向在一旁踢石头玩的臭小鬼,他专心致志地就像他好像真的能触碰到这些真实存在的事物一样,全然没有任何要回答派蒙这个问题的意愿。


  算了,或许他连自己最初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不如叫雷大炮吧。”我故意朗声道。


  臭小鬼一下子转过头来用力瞪我。

 


  

  我的表情忍不住柔和下来,我总是被派蒙叫做“旅行者”。

  无处可去的他,更像是一个“流浪者”,在孤索地探寻此方天地吧。

 


    “或许,你就叫他‘流浪者’吧。”

  臭小鬼不说话了,只是重新低下头去踢自己的石头。

 


  

  有风吹过来,吹得他身后的帽檐上挂着的珠帘发出一片叮叮当当声,清脆又明亮。

 

 

03

 


  我临时改了主意,决定离开须弥后先去稻妻一趟。

 


  派蒙说到“幻想朋友”,我才突然意识到,与其说面前的散兵像是只存在我意识里的幻想,倒更像是稻妻曾见过那些徘徊于人世间的残影。


  只是那些残影大多没有意识,也难以感知到外界,只是凭着己身的执念,一遍遍地在幻境中重复着最放不下的那个片刻。

 


  

  “流浪者,流浪者,”我抬头看向散兵,“你又有什么执念呢?”

 


  散兵的表情似是在惊讶我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你在开玩笑吗?这么须臾的尘世间,怎么会有我放不下的东西。”他高高的昂起头来,对一整个世界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模样。

 

  

  “可是这样,你还是一个人在净善宫看了十七年的人来人往。”

 


  “因为我......”臭小鬼被我堵得一时说不出来话,半晌闷闷答道,“每天往来净善宫的有那么多人,或许总该有一个,是来找我的。”

  

  可是他等了十七年,第一个注意到他的,却是来和纳西妲叙旧的旅行者。

 


  

  我和派蒙坐在须弥城我最偏爱的长椅上,夕阳一点点被地平线吞噬,行人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到我和派蒙。

 

  散兵看这样相似又单调的光景,看了六千五百五十五次。

 


  我轻轻哼起兰那罗教我的,大梦的曲调。

  而散兵给我翻了个白眼,致以我不知从何而来的,对他的共情。

 

 

 

04

 


  去往稻妻必定要渡海。


  传送锚点用得太多,我快忘了起初渡海时的心境。

 

 


  

  散兵坐在船头,望向一望无际的,浩渺的海平面。

  “等这船在海上漂流,看上十六个日升又看上十七个日落,在海的那面,大概是我来的地方。”

 


  我诧异地看了一眼散兵,从至冬启航,到稻妻的主城,恰恰好要耗干净十七个白日。

  “你记起来了什么吗?流浪者。”

 


  “我当然记得。”散兵反倒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向我。

  他总会这样看我,偶尔也用这种眼神看向派蒙。


  我很难去描述这种眼神究竟和他还活着时有什么不同,他依旧是高傲的,不屑一顾的。

  却很纯粹的只是来自对他此身尊贵的体现,像是一块还未来得及被污泥用力涂抹的水晶。

 

  


  “我记得我被巴尔泽布造出来。”

  散兵的声音不如以往高昂又锐利,但听不出什么悲伤来,好似在讲述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人的一生。“可我却因为在睡梦中无意识流了一滴泪,便被神明抛弃。”

  “我如同提线木偶在人间恍惚游荡了数十年,结识了丹羽桂木,过了几年没什么值得言说的,就如同最普通的人类一般的日子。而后稻妻战乱,神明无德。”

  散兵下意识地伸手向前方虚虚一握,似是像抓住什么留不住的东西,但是他只能抓住一丝无忧的风。

 

  “我对于稻妻的最后记忆是一场大火,等再度睁开眼时,我就在须弥了。”他松开手,将所有本不属于他的东西,都归还给风。

 

  


  我终于明白了我面前的流浪者,他干干净净,纯白的只余下被一遍遍抛下的经历。


  他就那么坦然的,将他数百年的痛苦和仇恨的过往都那么清白的都丢弃了。

 

 


  只是世界树会记得。

  它永远一丝不苟地记录每一个灵魂的洁白和罪行。

  所以即使流浪者不再记得了,他的灵魂也将被禁锢,永生永世。

 


  这不是赎罪,这是来自世界树的慈悲和残忍。

  可是啊.......可是,我垂目看向自己的手,这世界的慈悲,这世界的绝情,都与我无关。

  我从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05

 


  “流浪者,流浪者。”我又开始一声声不厌其烦地唤他。

 

  “干嘛。”他掀开一只眼皮,双手抱臂,显出一副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想听听我为什么打算去烬寂海吗?”

 


  他飘的离我更远了一些,连身子也转过去,“不想,那里不是你该去的,烬寂海危险死寂到连千风也无法到达。”


  

  我可不管他有什么意见,反正高低他也跑不出这个狭隘的船舱,在连起身抬头都要被碰几下的空间里,他的抗议无非是从离我伸手就能触碰到距离,飘到了我需要走两步才能象征性牵到他衣袖的地方罢了。

  “我和派蒙旅行的起始于一个虚幻的梦里,延续下来的理由是和家人的约定。但是等我们终于将足迹遍布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我的表情不自知柔软下来。

  “我终究要回到旅程的起点,去问我自己的心,是否还记得旅行的意义。”

 


  “可你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我非去不可。”

 


  烬寂海没有风,但是却是千风的起源。一切风从那里来,又被送往每一个神明所庇佑的国度。

 

 

  “所以,流浪者。”我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又坐回我身边的臭小鬼,虽然还是摆着一张臭脸,却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我的手背上。

  “你还记得你最初来时的意义吗?”

 

 


  流浪者一直背对着我,不让我看清他的神色。


  半晌,当我觉得他又打算装死逃避我的问题时,我才听到一声极快又极轻的回答。“巴尔....泽布。无论如何,我也想,见她一面。”

  “想问问究竟如何,才能让她正视我。”

 


  

  我的眉眼忍不住舒展开来。

 


  假如世界树为你的判决是永生永世的流浪,那么,请让我来为你找到回家的路。

 

 

06

 


  可是等啊等,等到我们登岛。


  那恰好是深夜。

  长野原烟花店的老板是我们最先见到的,我们尚在海边就看见了绚烂的烟花,像是一颗颗逆飞的流星,在天幕划过一瞬。

 


  我向宵宫讨要了几份她偷偷珍藏起来的烟花样式,她总会每年为我们这些朋友留一些她最满意的作品,即使她从来不知道我那一年究竟会不会来稻妻。

  只是这样的话,在烟花真正在星空上绽放之前,我永远不知道它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很没形象地坐在海岸边的草地上。

  臭小鬼在一直暗处躲着,即使现在没人能看得见他,他也不愿意凑近我和宵宫的谈话。

 


  “流浪者,流浪者,”我一声声唤着,他趁着我和宵宫叙旧时,不知道藏到了哪个角落去。“愿意出来和我一起放烟花吗?”

 


  我听见远处的草丛传来断断续续的窸窣声,我轻手轻脚地靠近声源,派蒙不明所以,只跟着我一起,小心翼翼地在空中飘浮。

  “喂,”忽然有阵风吹过我的耳侧。“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躲在那个连丘丘人都塞不下的小草丛里吧?”


  我循着风的来处看过去,只见到臭小鬼抱着臂,倚坐在远处高高的树上。

 


  

  他一条腿搭在树干上,另一条白净的腿随风晃来晃去。我别过眼去不看那条纤细洁白的腿,老神在在答道,“或许我只是在想,那个草丛里,会有一个迷路了的小鬼头,正抹着眼泪等人领他找到回家的路呢?”

  

  流浪者不知道是否听懂了我呛他的这番话,只是自顾自哼了一声,却又很乖的自己从树上跳下来。

  我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

  臭小鬼就是这样,永远牙尖嘴利,永远口是心非。

 

 


  “不过全世界最完美的木偶,不屑于与这些明火为伍。”他又把下颌高高的扬起来,我弯起眼,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那些大人做这个动作才有那种趾高气扬的感觉。

  而由他做出来的话,我加深了眼中的笑意,踮起脚来——只会让人想摸摸他的头。

  

  “即使害怕也没关系的,我和派蒙都在这里,而且火星也沾染不到你半分的。毕竟在稻妻的话,今天不放烟花可是要遗憾一整年的呀。”

 

 

 


  在烟花划破空气升上天际的那一刻,我静悄悄地侧头看向我身边安静的不发一语的流浪者。我没有告诉过他,在他专注于某事是猝不及防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刻,他总是不记得藏好眼神里的纯粹和希冀,也忘记了要带上那层犀利尖锐的面具。


  几百年前的倾奇者,就是这样纯白柔软吗?

  我无从得知,因为时间的风沙带走了一切脆弱的存在,也包括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木偶。

 

 

 

 


  “喂喂你猜,这次的烟花会是什么样式的?”

 


  “烟花不都是那种在天上炸开的,像地上的花一般短暂易逝的东西吗?知道它们的形状,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就如同不同的花有不同的习性和香气,烟花的样式也是各种各样的。纵使短暂易逝,但是制造烟花时的希望,点燃烟花时的期待,都是实打实存在着的呀。”

  我没再接着说下去——因为我已经见到了答案。


  从流浪者的眼底倒映出来的,我见到了的——那纯白无瑕的塞西莉亚花,一朵朵在高空绽放。

 

 


  “但风向是会改变的。”


  “从今往后,带着我的祝福,活得更加从容一些吧。”

  我的耳边风声猎猎,恍惚间我听见风神的呢喃低语。我下意识伸出手想去给流浪者一个拥抱,却只抓到了一手的空白。

  我猝然惊醒。

  我和流浪者,明明好似下一秒就能相碰,却隔着生与死的距离,隔着无数因他而死的生命和四起的战火,也隔着百年的时光和孤寂。

 

 

 


  “旅行者?旅行者!不要吓派蒙呀,你怎么突然无缘无故哭了啊!”

 

 

07


  我们到了稻妻城这件事,神里家比将军还要更先得知。

  绫人微笑着对我和派蒙打招呼,略带歉意地解释道,“绫华身体抱恙,这次只能我来招待你们了。”

 


  我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已有八年未曾来稻妻,记忆里的他们还是二十多岁正值大好年华的模样。可是绫人眼角不知何时已经埋了很细很细的皱纹了,他总是心底装着太多事,稻妻离不开将军,却也离不开三幕府。


  

  我小口品着香茗,茶具上带着清淡的神樱花的香气,余光瞥见一缕浅淡的蓝白色衣角,又在下一瞬间将它自己藏好压平在角落的阴影里。

  “这次的茗茶,依旧是故人的味道呢。”我放下手中的茶碗,礼貌地谢绝了绫人说要再加一杯的好意,扭头四顾寻找耳边消失的声音。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才相处不过数月,我已经完全习惯了视野里随时随地能看到一个小鬼对我摆着一张臭脸的生活。

  贸然不见了一小会儿,就要觉得浑身不自在,总感觉生命里有一部分不可或缺的存在,逃走了。

 

 

 


  “半掩的房门后,躲着一个很悲伤的女人。”流浪者在我身边飘啊飘,我一直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该被划分成幽灵还是什么神奇的兰那罗,只知道他啊,是被风祝福过的家伙。

 


  风吹过八千里,又能否找得到停留的归所。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的。”

 

 


  “可是,可是,既然她那么思念你,又为什么不出来见你呢?”流浪者停下了步伐,定定地看着我。

 

  “因为......”我犹豫了几秒,斟酌该如何将人类这种矛盾的情感表述出来。

  “因为人类都是会生老病死的,但感情不会,感情只会随着时间的酿造变得愈来愈深厚。可是,你又要那些人类,怎么在己身一日日的衰老的境况下,面对我们这些长生种呢?”

 


  “........”流浪者压下了他宽大的帽檐,不让我看清他的神色。一个人埋头不作声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去,直至和我拉开了数米的距离。

 


  

  “那赤羽,或许再也不会愿意见到我了吧。”风里传来轻飘飘地自言自语,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08

 


  “旅行者旅行者,快来尝尝!”派蒙在空中上上下下地飘浮,对我招手道,“这个茶泡饭超级好吃——的!”

 

  臭小鬼无声无息地走近我,“之前我在净善宫,就会看到人们每年都会为花神诞祭尽心尽力地准备,我当时很疑惑。”

  我察觉到他兴致并不高昂,实际上,自从来了稻妻,淡淡的愁绪就笼罩着他全身周围,像是阴雨愈来愈具有实体,在他眉峰之间安了家。

  

  我轻轻地哼了一声,示意我正在听。

 


  “我一直想不通,这些人们,为什么给一个本身平平无奇的日子,冠上了某种他们一厢情愿的意义,就这么值得为此欢呼庆祝呢?”

 

  “但是.....”小幽灵不说话了,我接过他的话,“但是生活本就是因为这些非必要的意义组成的意义。”

 

 


  “旅行者?你怎么还在傻愣着呀!再不过来派蒙就要吃光啦!”


  我被派蒙塞了一大口茶泡饭,一瞬间属于鳗鱼的鲜味还有稻米被烹饪得恰到好处的香气,都在我的味蕾上炸开。

  我扭头看见流浪者有些好奇的眼神,他下意识靠过来,似乎是想要尝一尝的样子。

  可靠近以后却突然意识到他触碰不到我的一切,又怔忪着往后退了一步。

 

  “用的应该是海边新鲜捕捞上的鳗鱼,嗯嗯,仔细尝起来还有暖洋洋的甜味....”我闭上眼将自己的感知力集中在味觉上,试图给流浪者描述我所感受到的味道。

  “那么我想,我或许不介意去更喜欢她一点。”我睁开眼,流浪者还没来得及收回他眼中的笑意。

  他就那么,眼含笑意,立于飘落而下的纷繁樱花下,专注地看着我。

 

 

 

  

09

  

  


  流浪者在雷电将军府门口突然说不要再去了。

 


  “可是,可是,已经近在眼前了啊。”

 

 


  流浪者站在幕府前回身望向我,铃铛在他身后止不住地被风吹动,铺天的雷云向下探身,其中蕴藏着电流,随时都要吞噬我面前这个单薄的流浪者。

 

  “如果见到了,相认了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要歇斯底里地质问她,为什么要创造我?却又不给我属于人类的心脏?

  如果见不到,也不过是给我自己徒增愤恨与遗憾罢了。”

 


  “所以....”他轻轻地说。


  “给我一个拥抱吧。”

  

  

  

  我的心脏就像被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被挠得有些痒却又被一种奇妙的轻盈所充实。

  这个臭小鬼,第一次不加以伪装地在我面前将他的脆弱表露出来,也是第一次,不同于那次在烟花下我的一厢情愿,他在向我索求一个拥抱。

 

  

  我张开双臂,虚虚拥住了他。

  他突然放松了一直挺直的脊背,将头埋在我的肩上,慢慢用手环住我,回应了我这个在外人看来有些可笑的拥抱。

 


  

  我看不清流浪者的神色,忍不住出神想,在幽灵的世界里,看此刻的散兵,或许也是要用那种看疯子一般质疑的眼神吧。

 


  这便算是俩平。

 


  傻子配疯子,倒也算般配。

 

 


  “好啦,这就足够了。”我听见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把这些日子的沉默和不可言说的忧愁都统统放下了。

  

  

  可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是什么足够了,小幽灵就已经飘到远处去,留给我一个背影,和一阵玎玲作响的铃铛声。

 

 

10

 


  “喂?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吗?”我有些踌躇,更多纠结,“稻妻是你羁绊最多的地方,若你不再留恋的话,可能你没想起来,但是至冬也有一群人,你还算得上熟……”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从稻妻到至冬正好要用十七天,你走过这条水路无数遍,即使你现在不记得!可是你的心忘不掉……”

 


  “说完了没有?”流浪者给我翻了个白眼,自从到了稻妻,他做这些小动作愈发得心应手,愈发像十七年前那个无法无天的斯卡拉姆齐。“你再磨蹭会儿,从这里到蒙德也能被你花掉一个月。”


  

  ......

 


  “好吧,既然约定好了,就要陪我一直走到我们旅行的终点了。”

 

 

11

 

  


  我们终于往烬寂海去。

  烬寂海越往深处去就越死寂。风越来越轻,逐渐淡到听不清。生命、生命的痕迹在哪里呢?终归不是我、派蒙和流浪者。

 

 


  这里昏暗无光,星空和大地的气息一概被掩埋。我们迷路了十几天,或许远不止,因为在没有的风的地方,何从说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呢?

毫无预料地变故是从派蒙晕倒开始的。

 


  我当时正捧着派蒙不知所措。

  流浪者缓缓开口,实质上,如果这些日子,没有我们三个在彼此身边闲聊吵闹、畅想以后的日子的话,我们或许早就被这看不到尽头的死寂逼疯。

 

 


  他本是只要我黑暗中只要听到声音就能安下心来的存在,可是——“旅行者,够了,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烬寂海里是找不到方向的,假若没有流风的吹动,你们只会迷失在永恒的死亡里,甚至连身处的时间都不会流动半分。”

 

  “不过,感怀吧。”流浪者有些虚弱地靠在枯死的树干上,接着往下说去,“因为感谢你们曾经对那个至死都期待拥有一颗真心的蠢货的帮助。”

 


  

  可那个在流浪者口中一直渴望拥有一颗真心的蠢货,恰是在一切尚未开始时,在成为雷电国崩之前,在成为斯卡拉姆齐之前,在成为只有我能看见的流浪者之前,那个真挚,又值得被爱的他自己。


  “千风的一缕,不吝成为你们旅途最后的指引。”

 


  

  流浪者告诉我烬寂海是千风的起源。一切风从那里来,又被送往每一个神明所庇佑的国度。

 


  

  但是流浪者没告诉我的是,他现在的灵魂本来就是千风的组成。

  其实想想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身上所有的雷元素便统统被风洗刷干净了,不是风神与草神的祝福,又能是谁的手笔呢?

 

 

  只是可惜的是,当我想明白这一点时,流浪者的身形已经开始逐渐透明了起来。

 

 


  “所以,你早就知道,你知道你只是千风一缕的祝福,你知道烬寂海会吹散所有风将它们送去每一个被神明庇佑的国度.......”你也早知道,你来到这里,就会彻底地消失——也是解脱。

 

  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没有说过有关于他不可放弃的骄傲,有关于他的寂寞和如何笨拙地去接纳全部的自己,还有、无论如何用力,都不能给我一个拥抱。

  我把当初那个纯粹又孤独的小孩,只用一只伸出的手就领出来了,之后翻山渡海,他总是在我睁眼就能看见的方寸世界里飘摇。


  

  千风的一缕,就这样拴在了我的身边。

 

 

  我们曾有那么多可以虚度的,约定将一起经历的明日。

 

  “实际上,到了稻妻之后,我的记忆就开始逐渐地恢复了。你应当感受到了,我一直在等你说破,把我从你身边赶走,指不定还要把我丢失记忆的这一段日子用留影机给记录下来,向每一个曾经和我作对的人宣扬我的丑态。只是——没想到你就这么一直装傻了下去。”


  “不过,对于神明的信徒……咳咳咳,”散兵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只是表情还是一如初见那番高傲的模样,“是值得给予一些微不足道的恩赐的。”


  

  

  我摸摸他宽大的帽檐,帽子后的珠帘被风吹得荡呀荡,一晃就晃出清脆又好听的叮叮当当声。

 


  真是奇怪啊,烬寂海不是从来没有风的吗?

 

 


  

  “我总是在被你们这些渺小的人类背叛,起初我被雷电影创造出来,作为神之心的容器。只因她觉得我还不够好,于是我就被那么轻易地抛下了。后来我又结识了那几个愿意对我好的愚蠢人类,却以生命之须臾抛下我。”

 


  他顿了顿,显现出颇有些自得的神色来,“于是,卑微的凡人,这一次,轮到我了,要将你抛下咯。”

 


  “对不起。”我是哭了吗?或许吧。


  我只是自顾自的快速往下说着,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因为慢的话,这次就要彻底错过了啊,“我是在说,对不起。”


  

  “巴尔泽布是太柔软的神,连自己都忍不住为回忆而悲伤。她明白你也太柔软了,绝不是那种冷冰冰的容器,更应该是叫做人才合适些。她其实一直对你有愧,虽然知道你在稻妻的所作所为,也只是默许;你的朋友,丹羽桂木,他们一直是很坚强很勇敢的人,对吧。你也知道的,那些事情,都不应该去责怪他们。而你的后继者……”

  

  散兵的身体已经愈来愈淡了,我止住想抽噎的冲动,接着说道,“因为我们啊,本来就是如此渺小又脆弱的东西呀。”


  “可爱是沉甸甸的,它又比一切脆弱易折的事物都要刚强。”

  

  臭小鬼别开眼不愿意让我看到他的眼睛,可是我什么时候如过他的愿,我跑到他面前去,看着他纯澈又清亮的眼。

 

 

  “所以即使生命如此脆弱——”我大大的睁着眼,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挣脱下来,“我们也爱你。”

 

  臭小鬼叹了口气,压下他宽大的帽檐,铃铛跟着风晃呀晃,最终世界又回归于寂静。

 

  只是,我看到了。

 

  他最后留给我的,是微微翘起的嘴角。

 

 

  

  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下来,我想起我和散兵相识结怨,又相伴过一程,我统共给他掉下过三次眼泪。

  

  第一次我时隔十七年第一次见到他,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就以为他要死了。

  第二次,我望着烟花底下的他,心跳如擂鼓,漫天的烟花炸开,我只看得见覆在他脸上的火光。

  最后一次,也就是现在,他终于死了,我却以为人间处处将是他,总是一听到铃铛声就下意识抬头望,以为会看到一个臭小鬼晃着腿,托着腮,下一秒就要吐出些伤人的毒液。

 

 


  他活着的时候总认为没人惦念他,不算是真正活过一遭。

  等他死干净了,连灵魂都伴着木偶燃尽的尘灰散干净了,才终于有人,长长久久地记挂着他在一颗心上,想他这回千万可别死了啊。


  

  

  但回应只有叮叮当当的铃铛声。

 

 

 

 

 

  最终风铃声不再响,我和他走散在那个没用尽全力的拥抱里。

 

END.

 

 

 

  假若有打动到你,希望可以用喜欢和推荐来告诉我

  

  如果愿意的话,还请同我分享一些看完这篇的感受吧,这会让我特别开心的💫


 

  二编:

  

 「流浪者」——

  “没有故乡,没有亲人,没有目的地。

  如清风一般,活在世间,行在世间。”

  

  居然 官方也是这么想的……呀

已跑路

【原乙】弃猫效应

扔掉的猫咪再被捡回来后会极为乖巧,因为他不确定你会不会再一次把他抛弃

↑大概是基于这个理由写的文

先写几个练练手,如果呼声高的话我再写一篇


♡散兵


你作为将军的眷属,自然知道将军手里有一个不被重视的人偶,于是你把他讨了过来。


被你带回家的少年人偶很乖巧,也很听话,你知道他是个失败品,可那又怎么样呢。


打上自己的烙印不就好了?


于是你笑着对散兵说你爱他,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以及话术让他天真的以为除了你,不会有任何人重视他。


用将军在他逃跑后漠视的态度刺激他,再温言软语地把情话拼凑成的半成品填入他的胸腔这种事,当然信手拈来。...

扔掉的猫咪再被捡回来后会极为乖巧,因为他不确定你会不会再一次把他抛弃

↑大概是基于这个理由写的文

先写几个练练手,如果呼声高的话我再写一篇





♡散兵



你作为将军的眷属,自然知道将军手里有一个不被重视的人偶,于是你把他讨了过来。



被你带回家的少年人偶很乖巧,也很听话,你知道他是个失败品,可那又怎么样呢。



打上自己的烙印不就好了?



于是你笑着对散兵说你爱他,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以及话术让他天真的以为除了你,不会有任何人重视他。



用将军在他逃跑后漠视的态度刺激他,再温言软语地把情话拼凑成的半成品填入他的胸腔这种事,当然信手拈来。



毕竟当时你的爱是真的啊,只不过保质期很短,在遇见更让人感兴趣的目标后就如风一般的消失了。



冰之女皇来找过你,她开出了很高的价格,一个你没有办法拒绝的价格,让你把人偶交给她。



你说你还要再想想,披上大衣谢绝了她的挽留,回到你的宅邸,人偶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今天回来的好晚。”少年有些怨怼,他趴在你平常处理公务的案几上,眨巴几下琉璃般的紫眸,较浅的唇线轻轻抿起,“我准备的晚饭都凉了。”



但你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赔罪,而是漫不经心地解开大衣,连眼神都懒得分给他。



少年感觉到你态度的转变,他有些慌了,起身走到你面前想像往常那样拥抱你。



可你推开了他的手。



“你希望我扔掉你吗?”你看见他的眼睛从茫然,再到恐惧。



“不…不要那样做。”他颤着嗓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伸出的手还没收回,维持着一个拥抱的姿势,可怀中空无一物,像个小丑一样。



少年无措地站在那里,他用求救的眼光看向你,像是落水者紧握着一片即将撕裂的绢布,恐慌实质性地弥漫在他的周身,可你却觉得索然无味。



“哈,只是开个玩笑。”你又戴上了假面,回握住人偶的手,手指从他的指缝间穿过,维持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我不会扔掉你的。”



“真的……只是玩笑?”



“当然。”



笑容没有分毫动摇,他看不出任何破绽,可心依旧像落不下的树叶那样漂泊不定。



你的手指冰凉地像一块铁,但人偶依旧握得很紧,他试图用自己去暖你,可他暖不到你不让他接触的地方。



你的那颗不爱他的心。



你将空闲的手腾出来,扣上他的后脑勺,啃咬似的吻了一下他的唇:“如何,还生气吗?”



顿时一切都抛到脑后了,少年红着脸,又亲了亲你的脸颊。



“不生气了。”他软着语调,“不生气了。”



真好哄啊。你笑着,给熟睡中的少年打了一针药,把他送上了回至冬的车队。



“我给他改了名字,叫散兵。”动身前,冰皇和你告知了他的现状,“他一直在闹,说不相信你会把他扔下。”



“不用理他,娇气的小鸟总要认识到世上是有挫折的。”你撩了撩鬓角的发丝,意有所指地与冰皇对上视线,“比起他,您有没有其他的想法,比如来个异国恋?”



冰皇愣了愣,随后笑出声,没说拒绝,也没说同意,只是留下一句语焉不详的话:“下次见面,如果你能应付好散兵,我就考虑这件事。”



你自然不觉得散兵会回来,于是将它当做拒绝的信号,遗落在回忆里。



但当你发觉愚人众侵入稻妻时,这句话便又被翻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被你抛弃的人偶。



只不过现在要叫散兵了。





♡钟离



作为和钟离平起平坐的初代魔神之一,你并未与他争斗,而是选择对他称臣。



一开始的钟离是拒绝的,他并不信任一位陌生,并且强势的魔神。



但在你几次出手帮助了钟离,并且救下了他的友人们后,他松口了。



“现在我可以加入你们了吗?”



你手上缠着医师强硬地为你绑上的绷带,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魔神本命武器造成的贯穿伤,你修养几天就无事了,但你还是缠上了,毕竟可以向钟离卖卖惨,说不定他就松口了。



结果如你所料,钟离在看见你伤口时眼底闪过几分担忧,随后他开口,同意了你加入璃月的请求。



“但你需与我签订契约。”钟离伸出手,掌心有一枚小小的金色天平刻印,“绝不在璃月动用力量伤人……”



不等他说完,你便将手覆上他的手掌,灼烧般的疼痛在肌肤蔓延,不多时你掌心便也多出了一枚泛着血光的天平。



平常最是怕痛的你,这次却一声不吭,连笑容都没有改变。



“你!契约不是儿戏!”钟离皱起眉,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心慌,明明他的本意就是平定你这个不安分因素,可他在看见你流血时,心脏还是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钟离头一次感知到名为后悔的情绪,很淡的苦味在口腔弥漫。



“怎么了,你难道不想和我签订契约?”你此时已经收回手,正好奇地研究手心的金色天平,“况且如果钟离想要,我的心脏也能给你啊。”



漫不经心的口吻,却压得钟离喘不过气。



更苦了。钟离抿唇,他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咬住了舌尖,血的腥气愈发浓烈。



“你不必如此。”钟离逃一样地离开,你看着他略显慌张的背影,感觉自己可能要成功了。



就算是钟离,也不能承受直球暴击吧?



之后的日子你照常对待钟离,你们的关系越来越近,只差有人先戳破那层极薄的窗纸。



可近来钟离觉得你们的关系似乎愈发遥远了,你不再对他展露笑颜,也不再特意与他夜聊。



你就像孩童的梦,明明触手可及,却又远在天边,几近消融。



熟悉的苦味又回到了口腔,这还是百年间唯一一次他在恐慌。



钟离害怕你的离去,但他已经习惯了你的陪伴,于是自欺欺人地蒙蔽自己的双眼,不断告诉自己,只要在璃月重建完成后和你坦白心意,你们的关系便会如初。



但就在他着手这件事时,你留下了一封信,离开了璃月。



没有给他挽留的机会。





后续是男人们找到你,并挽留你

散兵粮票解锁,钟离糖果解锁,别看错了

文白

系统vs生死门

【天官赐福×全球高考】【联动】


此篇又名《论花怜如何和考官先生虐系统这件事》


*是天官和全高的联动(主)但会有这两本书和其他书中的角色来客串,会有《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中人物随机掉落


*主cp花城×谢怜  秦究×游惑  


*时间线:①天官赐福:花城生辰后第二年的某一天


②全球高考重考历史考场:糟糕时代(公爵那一场,会引用部分背景,但不全依照原著来)


③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原文大战后南屏山归隐之后


*有私设


*人物原型归原著作者,ooc归我。


*食用愉快...

【天官赐福×全球高考】【联动】


此篇又名《论花怜如何和考官先生虐系统这件事》


*是天官和全高的联动(主)但会有这两本书和其他书中的角色来客串,会有《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中人物随机掉落


*主cp花城×谢怜  秦究×游惑  


*时间线:①天官赐福:花城生辰后第二年的某一天


②全球高考重考历史考场:糟糕时代(公爵那一场,会引用部分背景,但不全依照原著来)


③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原文大战后南屏山归隐之后


*有私设


*人物原型归原著作者,ooc归我。


*食用愉快


(观众老爷们,我真的很想要你们的红心和蓝手,给孩子一点动力就是给孩子的认可)


——正文——

(十二)终局

0:00


华碧楠不断躲避着来自双方的攻击,他算着二人都不会把他置于死地,就更加猖狂而肆无忌惮,幂离由于打斗的缘故早就被吹下,精致的脸孔摄人心弦,可无人有心在此刻欣赏什么惊为天人的容貌。


墨燃黑得发紫的瞳孔好像颜色越来越深,他怔愣了一瞬,在看时却已经是另一副飒爽的模样,更添了许多邪气,华碧楠没有察觉到墨燃的异样,仍旧不断地攻击挑逗引导。


“墨微雨,你别不识——”


“本座不识什么?不识你这么个玩意是我原来的师兄?”


“你!”华碧楠反应过来,“你不是刚才那个墨微雨,你是谁!”


“本座是谁?本座是你的好师兄,是被你害得最惨的师兄,是可以随便和楚晚宁上床的人!”


墨燃多说一句,语气就越重几分,眼底的狠厉越浓几分,手下的招式越猛烈几分。


花城听见此话挑了挑眉,忍不住扭头去看看谢怜,发现自家哥哥原本紧绷的脸表情变化了一瞬,禁不住笑出声来。


“咳,三郎你……凝神,不要再分心了。”谢怜咳嗽两声,继续观战。


他现在没法力,近战他是一等一强,但现在三方明显都是远战,还都有法力,花城自己一个人就完全可以,他如果再上去,倒显得掺乱了。


华碧楠不知道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从这个鬼地方离开然后带上楚晚宁走。


0:20


古堡的震动愈发猛烈,整个小镇的土地仿佛都在颤抖,高齐和赵嘉彤仍旧在努力地厮杀。


“我靠!”


高齐看着游惑躺在秦究怀里,一副没有生气的样子直接爆了口,手里的刀直接拐了弯朝着一个正向二人靠近的黑影冲过去。


周遭大火弥漫,看不清到底是哪几团火舌纠缠在一起,缠绕在这个埋葬了无数性命与美好的土地、墙壁之下,警报声不知何时再次响起,但只有呜呜的鸣笛声,偶尔夹杂着乱流中系统的播报,可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关心古堡内系统到底播报了什么。


系统遭侵,原本本应该回溯的巫术和亡灵此刻全然失效,游惑拿刀捅了自己以后却到此刻还没有睁眼,秦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慌过。


“高齐!出口现在在哪?”秦究抱着游惑,想先离开这个即将坍塌的地方。


“你直着向前走,左拐!”高齐瞅了眼他们的大致方位,出口处有赵嘉彤守着,他并不担心,转身继续向里杀去,带回来更多困在古堡深处的考生。


0:30


监考处。


一行监考官在第一次接到警报时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后来即使他们想联系上主系统发现也时无济于事,等到第二次乱流中夹杂着关于历史考场的语句后,他们后知后觉地知道是两位那出事了。


021摘下墨镜,仔细听着广播想要再听清一些,可心里不安的感受越来越强烈,她转身没说话,自己去拿了药箱和食物一系列紧急用品。


922见状跟了上去,“021你干嘛,怎么还要带这些?”


021没搭腔,嘴里嘟囔清点着着:“纱布,绷带,这个……对还要些……”


154抓着922的袖子把他拖走,“922咱们也准备走了,001那里有点问题。”


浩浩荡荡一群人向公爵的历史考场赶去。




秦究到高齐他们特意留的出口处,加快步子向外奔过去,他急促地喘着,黑烟不断地闯进他的鼻腔,胸腔,肺部,他的大脑开始混沌起来,但他仍然强撑着,抱着游惑的手汽着着青紫的绀色,又因为太过用力爆出一节节青筋。


021在门口看见冲出来的两道身影,抓着医药箱就往秦究那赶过去。


“靠。”


021看着游惑胸口处勉强止住血的地方,“这次玩这么大?不是,你们——唉,先把他放平。”


021晃了神,除了最后a失忆前她见过a受这么重的伤,就是现在眼前这次了。


上次他没能为a做些什么,这次,她一定不会错过。



远处的火光跳跃着,秦究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天空中几个人影在活动,由于速度过快加上秦究只是个普通人,他只能看见模糊的虚影。


花城,希望你能做好你答应我的的事。



9小时前,3:00,一号禁室。


“接下来基本就是这场考试的收尾了,如果那个神秘人会出现,那么也就只剩下接下来这个时间节点了。”


秦究敲打着废墟上的铁板,“那个神秘人既然有能力干扰到系统,那么也绝对不是我和游惑这样普通人——相对于你们来说,就多半不是我们的主场了。”


花城抛着手中的石子,垂眸回答:“那个可以入侵系统的存在很大可能是我们进入这里的直接原因,就算不是,那也是个分量极重的因素,如果到时候真的出什么岔子就像你说的,那我们会顶上去,但是相应的。”花城抓住落下来的石子向废墟的空地上掷去,石子没有缓冲,在地上砸个坑,发出一声闷响。


“你要在这些变故发生之前,保证我们两个不会多余参与到你们的事件中,否则到时候脱身是很麻烦的。”


秦究笑了笑:“哈,当然,你们也有自己的归处——”他停了敲打,“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


禁室里安静无声,酝酿着接下来的一场恶战。



0:30,现实。


花城也察觉到了那个手持柳藤的人的不对,既然按照他们的说法,那么瓜葛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对于谢怜花城本身来说没有关系,花城撤了厄命,观察者两个空中打斗的人的动向,以防再出什么变故。


红光爆出,缠绕着华碧楠的身躯从下至上都染上了红光,和火光映着,倒也分不清到底是火光还是藤蔓上爆发出的灵力。


墨燃趁着华碧楠被包围的时候,从外围冲击到华碧楠的身侧,收了藤蔓,“不归,召来!”


陌刀闪现在华碧楠的脖颈处,墨燃反手锁着他,实力上巨大的悬殊不得不让华碧楠败下阵来,终究是错开了这么多年修炼的时间,和曾经屠遍整个修真大陆的墨微雨,他是绝不可能有半分胜算的。


“嘁,”他锁着华碧楠,“如果不是那个墨宗师,端着个好人架子,也不知道楚晚宁到底喜欢他哪了,你早就已经死了……”说着说着,墨燃闭了口。


毕竟楚晚宁确实交代过,要把这两个无辜之人送回原处,把华碧楠押解回去,不能伤人。


“唉,本座也不跟你计较了,”他冲下方的一红一白两抹身影喊,“喂,你们两个,还回去不回去了!”


二人听到后上去与墨燃会合。谢怜颔首:“多谢小兄弟相助。”


墨燃押着华碧楠,不甚在意:“没事。”


他心里嘀咕,要不是楚晚宁,你们两个爱怎样就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花城向下看去,他看见远方火光依旧,像是当年天京陷落时燃起来的大火。考生们四处逃散,枯焦的尸体化为灰烬,风中吹着不知是哪一缕魂魄的无尽思念和欲望。


秦究站在地面上抬头与花城对望,秦究看着对面的人,向他横空击了个拳——虽然花城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秦究还是很感谢他。


墨燃将生死门打开,带着华碧楠先踏入了进去,接着是花城和谢怜两个人。




最后的最后,谢怜回头望了一眼,他看见火光渐熄,一个个劫后余生的人们欢呼着,庆祝着他们的胜利。


他好像看见游惑醒了过来,秦究匆忙地冲了过去。


他们在恢复后的乱流中,在人群的喧闹里,在万千个相同的日子里的其中一个,像是生来就该如此般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触碰着,轻柔地亲吻。


红艳已晓对面心,可怜月光淡相逢。


人世间的重逢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八百年后的某个秋日,花冠武神和唯一的信徒再次邂逅;失去记忆后的某个暴风雪日,考官和考生再次相遇,只是位置已经改变——花冠武神成了人人趋避之,法力尽失的瘟神,信徒成了为保护一人而生的绝境鬼王,考官成了考生,而考生成了考官。


谁说是天意弄人惹人离散?


不过也是上天赠予他们的褒奖。


——END——


墨微雨0.5:没想到吧,本座回来了!(此处应有墨宗师2.0黯然离场音效)


彩蛋是花花和怜怜回去后的事(自认为很甜)。


到这里联动就结束了,我也要去忙三次的事了,非常感谢各位观众老爷的陪伴,特别是@犯困嫌疑人 @鬼知道 @不太听话的小孩 @凤离莹 @逸晨 @鹿凤 @姜泽君 @fa三怂家的扑棱蛾子 @风师青玄在线女装. !!


感谢感谢感谢观看!!!


文白

系统VS生死门

【天官赐福×全球高考】【联动】


又名《论花怜如何和考官先生虐系统这件事》 

*是天官和全高的联动(主)但会有这两本书和其他书中的角色来客串(到后边会有《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中人物出现)

*主cp花城×谢怜  秦究×游惑  

*时间线:①天官赐福花城生辰后第二年的某一天

②全球高考重考历史考场:糟糕时代(公爵那一场,会引用部分背景,但不全依照原著来)

*有私设

*人物原型归原著作者,ooc归我

*自行避雷如上


——正文——


(八)荣耀...


【天官赐福×全球高考】【联动】


又名《论花怜如何和考官先生虐系统这件事》 

*是天官和全高的联动(主)但会有这两本书和其他书中的角色来客串(到后边会有《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中人物出现)

*主cp花城×谢怜  秦究×游惑  

*时间线:①天官赐福花城生辰后第二年的某一天

②全球高考重考历史考场:糟糕时代(公爵那一场,会引用部分背景,但不全依照原著来)

*有私设

*人物原型归原著作者,ooc归我

*自行避雷如上



——正文——


(八)荣耀

     一号禁室外。

 

     游惑终于醒了过来,在众人担心的注视之下,谢怜和游惑进了禁室。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没停多久,禁室开始生效。

 

     154站在监控室外,看着922和021在里面倒腾。

 

   “弄好了吗?”154出声询问。

 

   “马上——”922看着蒙了一层灰的显示屏干干净净以后,回答道:“好了。”

 

     平时这个监控室是没有人用的,没有监考官会像主系统那样闲得蛋疼喜欢观看禁室里人的痛苦和挣扎。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有他们各自的老大,两个众人牵挂的考生。

 

   “这里是……这片废墟……我怎么没见过。”922发问。

 

   “001知道的地方你一定都知道?”154说着敲了922的头两下。

 

   “也对。”

 

    “花城这里的战况看起来很激烈啊……”922托着腮,看两个鬼王打架看的正起兴。

  

     154回答:“嗯。”

 

   “嘶……”922在心里直叹啧啧啧,话没再多说。

 

     021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在墨镜底下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

 

     不能和922生气,不能和154生气,现在A最重要。

 

     对,A最重要。

 

     021慢慢地将那一口气吐了出来,一个转手把屏幕切到了游惑和谢怜所在的二号禁室。

 

   “诶?大小姐你干嘛!我还没看够呢,游惑的禁室之前不是看过了吗,不就是一片白色吗——”

 

     话还没完,游惑那里的角落便从一片纯白色变成了烟火弥漫的废墟。

 

     922:……

 

 

 

     二号禁室内。

 

     游惑看着面前的废墟,有些晃神。这是他恢复记忆之后第一次再想起来这里。脱离了纯白的背景,他有些不习惯。

 

    自从禁室开始起效,谢怜的眉心就没松开过。

 

   “殿下,殿下……”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凄厉,“殿下!您不是神仙吗?神仙不是什么都会吗!您救救我们吧……对,您是神仙,您一定有办法的!救救我们吧……殿下,求求你……”

 

   “殿下,救救我们吧……”乌泱泱的人群叫声喧哗一片。

 

   “救救我们吧……”

 

     倏地,人群的声调猛然变尖,响彻在谢怜的耳膜里,像要贯穿百骨的疼痛在他的身体里叫嚣,可人群仍在不停地呼喊着,一遍遍地乞求,像是无数个来索命的恶鬼。

 

     那些都曾是他的子民

     ——把他供奉为神明的子民。

 

     谢怜摇着头,努力想把这些折磨人的声音从脑内赶去。他虚脱般坐在地上,耳旁的冷汗顺着发丝滴落下来。

 

   “谢怜?”

 

   “谢怜,定神谢怜。”游惑一遍遍地呼喊着,可那人就是不醒。

 

   “谢怜,花城还在外面等你,你如果再不醒,他就走了。”游惑一遍遍地叫着。

 

     一石激起千层浪,谢怜像是被点了穴,喘息着从自己脑中的幻境脱身。

 

   “三郎……”他轻声唤着,就跟花城会被他吓跑似的。

 

     谢怜慌忙抬头要向四周看去,余光里就瞥见了那一抹熟悉的但绝对不想在这里看见的红色。

 

     花城着一身红衣,眸子里含着光轻唤道:“哥哥。”

 

     谢怜瞳孔缩了一下,没管边上还在看他的游惑。

 

   “那是幻境。”游惑清冷的声线响起。

 

     谢怜点点头,声线有些哑:“嗯,我知道。”

 

     突然,花城的红衣越来越淡,身体也逐渐趋于透明。

 

     游惑的脸上风云变幻。

 

     ……

 

 

 

     一号禁室内。

 

 

   “咣!”剑刃和刀锋的碰撞发出的铮鸣几乎要把秦究的耳膜镇出血来,谢怜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有个服饰奇怪的人——秦究捂着耳朵,粗喘着气,就算他体格再强,在这种非自然不可抗力的条件下,他依然是个普通人而已。

 

   “无名!”谢怜命令他,语速很急:“这里还有个人,我们不能这么下去了你退后让我来,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恩怨,和你没有关系。”

 

   “殿下,”花城稍稍收了些攻势,“你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什么吗?”

 

     白无相看到这一幕,戏谑般停下了诛心,只是左右躲避着,并不再主动出击。

 

   “为殿下战死,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说完,厄命猛地迎击向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无相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突然又收住了尾音,“看来你的信徒对你很忠心啊,仙乐。”

 

   “恭喜你了。”他停了诛心。

 

   “今天就先陪你玩到这里吧,这把剑——”白无相停止了对诛心的掌控,剑“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送给你了。”

 

     谢怜的眸子闪了闪,伸出手腕引若邪缠了上去。

 

     厄命仍向前的空气空空出击着,刀锋的阴邪还没来得及收,蓦地,幻境就散了。

 

     花城的面色依旧很不好,秦究见他那边貌似没多大的事情了,踱着步子试探着走了过来。

 

   “执念消了?这么快?”秦究问。

 

     花城没回话,半晌应了一句嗯,好像还没从幻境里走出来。

 

 

 

     他只是想在殿下最需要他的时候不那么无能地看着他受苦,却什么也做不了。

 

     并肩作战的那一刻,他害怕的事也随着那些过往被他强压了下去。

 

     幻境里的都是假的,他也都知道。

 

     他只是想保护他。



     ……


——TBC——


游惑:我一直以为我的手开过光,没想到嘴也是。


我来也@犯困嫌疑人 @不太听话的小孩 @鬼知道 @Apricity @鹿凤 (没被艾特到的乖们致歉)


祝大家小年快乐,要开开心心的!


最爱皮蛋瘦肉粥

神官们的二十一世纪观察记录

谢怜脱了自己穿了几千年的道袍,换上白色的西装,胸口别着花城临走前送给他的小白花,跟这太子殿下的人设简直相得益彰。

《纯情太子妖艳妃》大爆,谢怜被推上了各大新闻的头条,为了持续热度,剧组举办了主演见面会,高台之下万人空巷,大家喊着谢怜的名字,让谢怜仿佛回到了当年上元节游街祭天的场面。

可惜的是,花城去铜炉山探查白无相的行踪去了,这次不能和他一起。

好久没被这么多人狂热的追随过,谢怜有些失神,在上台前的几分钟还在平复呼吸,风韧缕从后头拍了他一下,然后探了个脑袋出去,笑道:“太子殿下,你在紧张吗?”

谢怜怎好承认,连忙解释:“不是……不是……”

“没关系啦”风韧缕搭着他的肩膀叫他放心,“你...

谢怜脱了自己穿了几千年的道袍,换上白色的西装,胸口别着花城临走前送给他的小白花,跟这太子殿下的人设简直相得益彰。

《纯情太子妖艳妃》大爆,谢怜被推上了各大新闻的头条,为了持续热度,剧组举办了主演见面会,高台之下万人空巷,大家喊着谢怜的名字,让谢怜仿佛回到了当年上元节游街祭天的场面。

可惜的是,花城去铜炉山探查白无相的行踪去了,这次不能和他一起。

好久没被这么多人狂热的追随过,谢怜有些失神,在上台前的几分钟还在平复呼吸,风韧缕从后头拍了他一下,然后探了个脑袋出去,笑道:“太子殿下,你在紧张吗?”

谢怜怎好承认,连忙解释:“不是……不是……”

“没关系啦”风韧缕搭着他的肩膀叫他放心,“你第一部剧就这么火,可是算是老天爷赏饭了!苟富贵莫相忘,太子殿下以后大红大紫了,可不要忘了我呀!”

拍戏的时间长了,风韧缕已经习惯喊他太子殿下,让谢怜险些忍不住喊出一句风师大人,可念及前世师青玄和黑水的关系,又生生觉得有点遗憾,笑了下道:“我不行,干完这票,我就不干啦!”

风韧缕大惊:“啊?为什么?你这可是出道即巅峰,日后前途无可限量的!这么激流勇退,难道是……花城主吃醋了?”

“嗯……”谢怜挠挠头皮,有些不好意思。花城的确不喜欢太多的人围着自己,某鬼王在经历了最初的小心翼翼之后,就对谢怜的占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虽然花城也希望有人信仰谢怜,但不是那种跟在屁股后边和他一样喊哥哥的信仰。

某鬼王: 笑话,哥哥可是花城的专属昵称,旁人怎么能对太子殿下这么不敬呢!

在剧组的时候,风韧缕就发现了花城跟谢怜的相处模式几乎是旁若无人的状态,为此慕情和风信没少戳瞎双眼,风韧缕还笑他们可怜,岂不知他之前也遭过两人的狗粮荼毒。听到谢怜这个想法,他手里捏着把扇子直砸掌心,滔滔不绝地说着谢怜退圈有多么可惜,风韧缕的礼服偏向古风,青白渐变,淡淡的妆容倒有些像女扮男装的公子,谢怜看到他现在仍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心稍微安了一点,但偏过头去又看到在暗处死盯着师青玄的黑水,又不免有些担心。

但现在他也没心思担心别人了,花城去铜炉山至今未归,通灵没有消息,让谢怜恨不得插了翅膀飞过去。

因为心里有事,谢怜这一整场活动都是心不在焉的,要不是风信和慕情时常通灵提醒,都不知冷场多少回了,下场之后就有营销号拉踩谢怜不在状态、耍大牌不敬业,谢怜看着那些诬陷苦笑,被风信和慕情数落着坐上了专车,风韧缕还在旁边摇扇子安慰,谢怜倒没觉得有什么,他丢脸的事多了去了,怎会差这一桩?只是在打开评论的时候看见粉丝的留言笑了一下,因为那位id为“大爱花怜”的网友解析精准:怜怜明显是因为花花不在,思念夫君呢~

为这评论,谢怜傻笑了一路,慕情和风信怕他真的思念成疾跑去铜炉山,所以一路把他护送到家,走到门口,谢怜百般邀请,他们却也没敢进来坐坐。

空空荡荡的大屋子里,谢怜脱了那身板正的西服,将小白花放在鼻头嗅了嗅,而后小心的插到了花瓶里,那里面已经攒了花城每日送他的花,白的可爱。谢怜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浅笑着戴上斗笠、披上道袍,去菩荠观听信徒祈愿去了。

往外走的路上,谢怜发现许多地方都翻修了庙观,上天庭各位神官的庙宇都添了香火,看来谢怜的宣传很有效果。

直到他他心满意足的坐上菩荠观的神台,刚睁开眼,就被香火呛得连连咳嗽。

这……人也太多了吧。

原本小小的道观已经挤爆了,有些商业头脑的道士还自己在菩荠观周围建了许多副殿,供着的正是风信慕情二人神像,香火倒不比谢怜差。

也不知风信慕情看见自己又变回了谢怜的副神官,心中作何感想,想必会把这菩荠观炸了也说不定……

谢怜坐在供桌上,趁人不注意捡了个花城之前供在这里的馒头吃,猛吸一口气,都是廉价的香火味,没想到这些日子没回来,菩荠观会被改的这样面目全非,谢怜想着先通知花城一声,免得他骤然回来生气,可是通灵还没接通,他的手机倒先响了。

只听那悠远的铃声从太子悦神像里缓缓飘到观外,底下跪拜的人诧异的互相望过去,最后把目光集中在供桌前的画像上……

幸好谢怜反应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跳下供桌,揣着手机就跑出了殿外。

他还隐着身形,因为跑的太急,差点一头撞到树上,刹住脚步后,谢怜掏出那个他还不怎么会摆弄的手机,按照沈清秋教给他的方法点开接通的按钮,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男音:“太子殿下!咱们去菩荠观烧香吧!”

“噗——”谢怜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就又被呛了一下。

风韧缕在电话那头不明所以,问:“太子殿下你怎么了?我听说那个菩荠观来历可大了!贺兄也在我身边,他说他认识路。”

谢怜神经一紧,谨慎道:“贺玄?他跟你在一起吗?他怎么跟你在一起的?”

“他怎么不能跟我在一起了,我说请他吃饭,还没吃完呢。”

“那……”谢怜心里斟酌着,总不能让贺玄跟师青玄长时间呆在一起,没准他什么时候忍不住就说漏了嘴,师青玄现在一介凡人,可经不起折腾!花城现在也不在,他闲着也是闲着,看着这两个冤家也好。于是谢怜看看时间,心里估摸着贺玄的饭量,“我在菩荠观等你们,你们慢慢吃着,天黑之前到就行。”

少年在电话那头浑然不觉谢怜的担心,还哈哈笑道:“吃个午饭而已,你等我们一会,我开跑车很快的!”

谢怜没应声,他也不好意思说实话,在吃饭这件事上,贺玄虽然速度快,但架不住他吃的多……



二次元事情太多,马上放寒假了,又能重回快乐的码字时光啦!

别人的假期都在吃喝玩乐,而我的假期只能发奋填坑,谁来同情我😭😭

神様(有问题看简介)

哥哥不让我跟你玩。

婚后怜穿越回故事的开始。

某花:这和剧本不一样呀啊喂!!!


【第二十七】

——

“你真当我不敢和你打吗?”


“随时恭候。”腰间盘厄命像似得令一般,瞬间杀气腾腾,谢怜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挡在花城前面制止。


而郎千秋这边的视角只见花城一挑眉,轻笑一声,嘴角上扬的看着他,这种表情……


挑衅!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花花:看见没哥哥不让我跟你玩。


……


“太子殿下,你这是何意?”尽管这样,郎千秋的姿势还是不变,眼神坚定,认定是要和花城大战一场了,谢怜汗颜,打着哈哈道:“三郎他人很好的。”


“太子殿下,你别被鬼迷心窍了呀。”站在一旁的师青玄见谢怜如此...

婚后怜穿越回故事的开始。

某花:这和剧本不一样呀啊喂!!!



【第二十七】

——

“你真当我不敢和你打吗?”


“随时恭候。”腰间盘厄命像似得令一般,瞬间杀气腾腾,谢怜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挡在花城前面制止。


而郎千秋这边的视角只见花城一挑眉,轻笑一声,嘴角上扬的看着他,这种表情……


挑衅!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花花:看见没哥哥不让我跟你玩。


……


“太子殿下,你这是何意?”尽管这样,郎千秋的姿势还是不变,眼神坚定,认定是要和花城大战一场了,谢怜汗颜,打着哈哈道:“三郎他人很好的。”


“太子殿下,你别被鬼迷心窍了呀。”站在一旁的师青玄见谢怜如此,活脱脱一副被女鬼勾了魂的小公子,但不同的是,这鬼不是女鬼,而是一只男鬼,还是一只极其妖艳的男鬼……


“唰。”在谢怜不注意时,郎千秋忽然跳起,刀刃甩出去,直击花城!花城眼一瞄,一道风闪过,刀刃猛的震碎,郎千秋感觉到身体腾空,竟是直直的击飞了出去。


“不自量力。”花城嗤笑道,眼见锋芒的剑刃被击的粉碎,郎千秋心道不妙,咬咬后槽牙,眼神不自觉的一转,正好撇到不远处的一把剑,眼神一亮,趁没人注意他,快速的把剑拿了过来,悄悄往剑里注入了些灵力,让其剑刃更加坚不可摧。


“太子殿下,接剑!”

“啊?”不知何时,谢怜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剑。


又不知怎的,谢怜下意识的接了郎千秋的一招。

?这完全不是他心内所想做的事情,但自己就是下意识的做出来了,师青玄在一旁干着急,先是明仪的伤还没好,二是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他们迟早输!


猛的,师青玄灵光一闪,拿出风师扇,抓住明仪的手,默念咒语,手轻轻一挥,对准谢怜与郎千秋,默念一句,风猛的升起,精准的把正在交战的二人吹起,身后的房屋也因为太过于强大的风里吹的快要飞起,只有花城稳当的站在地面上。


至于他为什么没去拉谢怜,都是后话了,看着谢怜回到上天庭,心里还是有些寂寞,想到谢怜临走前说的那一句话,心里不由得甜蜜起来,那是殿下第一次这么对他说。


如此一阵强风,引来了不少小鬼,他们讶异的看着被风吹的迷乱的地方,还有城主傻愣愣的站在里面,好像还有点……开心?


更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的城主还是第一次流露出这种表情,像痴汉……


当然这话也是不能说出口的,不然小命就没了。


回到上天庭,郎千秋一路上没有说话,谢怜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默默叹了口气。


“明兄你是要先下药呢?还是先吃饭呢?”

“吃饭。”

“我就知道!不许吃先,先下药!”

拒绝的话语刚想说出口,但看着师青玄,却这么也说不出口,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他听见自己说“好。”


此话一出,师青玄微微睁大了眼睛,里面流露着一些不可置信,按理来说明兄应该会生气,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难不成是关他那些天给他关傻了?


“愣着做什么。”明仪问道。

“啊?哦哦哦去我殿里!”师青玄回过神来,连看明仪的眼神都变得怜悯。


两人急匆匆来到神武殿,风信见了谢怜,发现他平安无事,暗自松了口气,走上前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地师大人已经被风师大人送去包扎了,现在并无大碍。”谢怜笑道。


风信刚想说话,就注意到一旁黑着脸的郎千秋,“泰华殿下怎么了?”


“哦他……”还没等谢怜说完,手被一把抓住,抓住他的那只手是颤抖的,谢怜能清楚的感觉到。


他这一动作引来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神官,这场面一个黑着脸的人抓住另一个人,明显就是要干架,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三界笑柄,任谁都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泰华殿下,你这是做什么?”风信见状问道。


郎千秋终于开了口,他像是咬着牙说的“国师……?”


围观的神官们懵逼了,国师?什么国师?这里哪里有国师?又有人窃窃私语道:“郎千秋是永安国的太子,与他同代的还有位国师,好像叫什么……芳心国师。”

“该不会是……”


这时,路过的师青玄正好听见了全程,不满道:“哎不是,有证据吗你们就这么说,而且要是太子殿下真的是国师泰华殿下也不可能现在才认出来吧?”


这时一旁一个男子道:“青玄,这就是你不知道了。那传说中的芳心国师一贯性情孤高,神秘冷傲,从来不以真容示人一向都带着一张白银面具。泰华殿下应该从前就没见过他真容吧。”(原文)


说话的人正是裴茗,师青玄看他不爽,正要辩解,只听谢怜说道:“是我不错。”


此话一出,场面都寂静了,只见郎千秋双眼布满血丝,一字一句的说道:“真的是你……国师...你可真是神通广大啊...”


“帝君来了!”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神官们立马老实了,把看热闹的眼神收了回去,只见一个雪白的身影出现,正是帝君。


君吾径直走向宝座,扫视了一眼,悠悠道:“说吧,又怎么了。”


他一来在场所有人都安心了。郎千秋又望了一眼谢怜见他还是一语不发而现下四面都是神官不怕他逃走便缓缓松了手转向君吾躬身道:“帝君此人数百年前化名芳心坐上了我永安的国师之位杀我亲族祸我国家。我……我要与他决战请帝君今日做个见证!”(原文)


谢怜os:又来了。



——

有些用了原文的我都标注啦。

我发现我总是在阴间发文😂












见风🍃

【花怜综艺秀】天官众人寻宝记③

        谢怜望着眼前的青色巨蟒,倒吸一口气。


  “活着的!”他惊呼一声,用力攥紧了手中的短剑。


  花城亦是没想到,惊讶从眼中一闪而过。紧接着,他立刻上前一步,挡住了谢怜的半个身子。


  两人皆是神色严峻,谢怜望着眼前足有一栋小楼高的青蛇,抿了抿唇。


  然而,就在二人以为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之时,就见那巨蟒忽的浑身一抽畜,紧接着,竟就这样倒在了地上断了气。


  谢怜:……这可真是雷声大雨点小啊


  三分钟后。


  “咳咳咳……”谢怜神色尴尬地收起短剑,搓了搓手,道:...

        谢怜望着眼前的青色巨蟒,倒吸一口气。


  “活着的!”他惊呼一声,用力攥紧了手中的短剑。


  花城亦是没想到,惊讶从眼中一闪而过。紧接着,他立刻上前一步,挡住了谢怜的半个身子。


  两人皆是神色严峻,谢怜望着眼前足有一栋小楼高的青蛇,抿了抿唇。


  然而,就在二人以为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之时,就见那巨蟒忽的浑身一抽畜,紧接着,竟就这样倒在了地上断了气。


  谢怜:……这可真是雷声大雨点小啊


  三分钟后。


  “咳咳咳……”谢怜神色尴尬地收起短剑,搓了搓手,道:“现在怎么……”


  话刚说了一半,那看似死绝了的青蛇突然又剧烈地“挣扎”了起来,腹部鼓起一个包,而那大包,还在不停的蠕动着。


  谢怜大骇,惊道:“这是何物?!”


  花城神色凝重地推测道:“莫非是蛊?!”


  两人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瞬间紧张了起来,然而,就在此刻,一片寂静的旷地中,突然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声音:“殿、殿下?!”


  谢怜,花城:!!!


  谢怜大吃一惊:“这东西还认得我?!”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狗血的故事,比如什么苗族少女拿着自己的血养蛊,最后养出一个鬼胎之类的。


  他忍不住神游天外:“若是如此,自己是养,还是不养呢?若是养,三郎万一吃醋怎么办?”


  就在他的思绪如脱缰的哈士奇一般越跑越远之时,那个大包突然更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殿下!殿下是我啊!我是风信!快救我!!”


  谢怜:……


  花城:……


  这下子,二人可绷不住了。谢怜连忙跑过去,对着那个大包手足无措道:“风信?!是你吗?你在蛇肚子里?!”


  “殿下!”风信的声音听起来快哭了:“救命啊!”


  谢怜连忙拿起短剑,朝着蛇肚子划去。一剑下去,闪出来的火光差点闪瞎了谢怜的眼,而随着“叮”的一声,他手中的短剑,竟然就这样断了!


  谢怜:……


  “嗯……”他尴尬道:“风信啊,事情好像变得有些复杂了呢。”


  风信似乎快要崩溃了,急道:“我操了,我操了啊!”


  关键时刻,花城挺身而出。只见变成兽型,伸出锋利的爪子,轻轻一划,刚刚还坚硬如铁的蛇肚子就如一块豆腐似的被划开了!


  “三郎!”谢怜高兴地靠过去,“顺便”疯狂地rua着毛茸茸。


  花城伸出尾巴将谢怜往自己身侧拢了拢,只听一阵恶心至极的“咕嘟咕嘟”声,风信浑身沾满了绿莹莹的粘液,从蛇肚子中狼狈无比地爬了出来。


  谢怜:这风信还能要吗,在线等挺急的……


  两人同时朝后挪了一步,神色复杂地望向刚刚“劫后余生”的风信,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半响后,对好友的关心终于压倒了正在翻滚的胃,谢怜清了清嗓子,道:“风信啊……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要好好生活啊!”


  风信:……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粘液,上前一步。花怜二人立刻变了脸色,连退好几步,惊恐道:“你不要过来啊!”


  风信:……


  无奈,风信只能一脸苦大仇深地蹲在墙角,一边谢怜不知从哪搞来的破布擦拭身上的粘液,一边将自己的经历简短地说了一遍。


  原来,风信被那群邪物缠进树林后,浓雾中的毒素对他的影响似乎也越来越大,他渐渐有些分不清现实与幻想,心中有一股嗜血的冲动在不断地萌生、发芽。


  在此情况下,他不敌邪物,被一群邪物拖进了一个洞里。跌在地上的痛觉让他稍稍清醒了一点,他便又开始剧烈地反抗。


  那群邪物一路拖着他进了这巨蟒所在的密室,风信这才发现,原来外面的浓雾竟是由这些邪物制造的,只要有邪物,便会有携带着毒素的浓雾。


  很快地,他又失去了神智,就在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似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


  一直缠着他的邪物顿时如潮水般涌去,再也顾不得他。而在邪物离开后,他的神智渐渐地清明了一点,那刚刚很听话的大蛇却突然变了性子。他与大蛇缠斗了一会,发现这蛇皮硬的离谱,于是便心生一计,借机被大蛇吞进肚子,持剑刺穿了大蛇的心脏。


  “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风信皱眉道:“谁知道那蛇肚子里面也硬的和铁似的,幸亏你们来了。”


  谢怜听完整个故事,不禁对风信肃然起敬:风信此人,是个狠人!


  风信胡乱地擦了擦,然后便站起身来,询问道:“现在怎么办?”


  谢怜略一思索,随后道:“你看到那群邪物是如何离开的了吗?”


  风信想了想,指着墙上如成人拳头般大大一个洞,道:“把蛇的内丹放到这里。”


  话刚说完,他突然觉得脖子后面一冷。迟疑地转过身去,就见花怜夫夫正用一种复杂中带着期许与敬佩的眼神看着他。


  风信:……狗男男!!!


  风信突然很思念慕情,虽然即使慕情在这,也肯定会拿一些不中听的话来嘲讽他,可还是这种和情侣凑堆的感觉更难受一点。


  “行吧。”他叹了一声,把手伸进大蛇的肚子里,漫无目的地掏着。


  就这样掏了一会,他眼睛一亮,叫道:“找到了!”


  几人连忙将拳头大的内丹放进了洞里,只听“啪嗒”一声,门开了。


  然而还未等谢怜看清眼前的景象,他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向黑暗中坠去。


  “三郎!”他大叫一声,猛地坐起身来,剧烈地喘着粗气。


  然而下一秒,他却完全愣住了。


  他这是在……仙乐国?


  谢怜迷茫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


  街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过往的行人们脸上皆洋溢着喜悦的笑。


  “诶呦!小伙子小心点!”被撞到的大爷不满地看向一旁失魂落魄的谢怜,刚想说什么,一旁的大娘便道:“老李!快点!上元祭天游快开始了!”


  大爷立刻放开谢怜,叫道:“走走走!可别迟到了!”


  “上元祭天游?”谢怜喃喃道,突然抓过刚刚的大爷,问道:“你说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认得我吗?”


  李大爷被问的一愣一愣的,顿了顿,大笑道:“你谁啊?我凭什么要认得你?”


  那一刻,谢怜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他松开大爷,跌跌撞撞地朝着记忆里的方向跑去。


  神武大街,惊鸿一瞥。


  他看到年幼的三郎从高空坠落,他想冲上去,可双腿却如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他只能看着另一个“谢怜”飞身而上,再一次将那幼小的孩童抱进怀里。


  接下来的一切,都如同放电影一般在他的眼前划过。


  他看到自己17岁飞升,只是接下来的一切,“谢怜”做出的选择,都大不相同。


  “他”听从了国师的建议,没有插手永安的大旱,“他”看着仙乐国覆灭在战争之中,然后如神明下凡一般,朝那些饱受战争之苦的人们伸出援手,给予他们一些足以让他们死心塌地供奉自己的“施舍”。


  “他”依旧是香火最旺盛的神,“他”与君吾达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还是遇到了花城。这里的花城没有死于战争,“谢怜”将他带在身边,他们从相知走向相爱,最后相守一生。


  这里的“谢怜”,再也没有那苦苦挣扎的八百年,再也没有那万箭穿心的刺骨之痛。他依旧是那般的高贵,受人敬仰,不会有人嘲笑他的过去,也不会有人说他是傻子,是破烂神。


  皇后和国主也没有死,他们被“谢怜”带在身边,他们一家幸福的生活在仙京……


  不知不觉中,谢怜早已泪流满面。


  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的问他:后悔吗?


  瞧瞧,那些本来该是你的。


  紧接着,场景再次变换,变成了谢怜自己的脸,一遍一遍,在他的面前问他:“后悔吗?后悔吗?”


  “花城”在一旁含笑看着他,唤他:“哥哥,哥哥……”


  他看着眼前的“谢怜”与“花城”,猛地抹了一把眼泪。


  “我从不后悔!”他看向“花城”,一字一句地道:“我的三郎,绝不会爱上这样的谢怜!”


  “我谢怜做过的每一件事,自始至终,永不后悔!”


  “啪嗒”一声,眼前的场景从中间如一块镜子似的碎成碎末。


  谢怜拼命地眨着眼睛,在一片朦胧的泪光中,看清了他们所处的地方。


  “问心之地。”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牌匾,忽的笑了:“所以……这是通过考验了吗?”


  心情渐渐地平复下来,他又抹了一把眼泪,在花城的身旁坐下。


  花城仰躺在地上,眉心紧紧地锁着。谢怜伸手将他的眉心抚平,喃喃道:“三郎,我在这里等你。”


  话音刚落,花城一直紧闭着的眼睛,忽的睁开了。


  “哥哥!”他大叫一声,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谢怜。


  “我看到、我看到我等了你好久……”他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八百年,八千年,我们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错过……”


  “我一直等啊等啊……”


  “我在这呢。”谢怜柔声道:“你找到我了,不是吗?”


  ————未完待续————

欢迎大家来催更,这样我的动力还足一些……卑微JPG


潭HT

泰山行(6)

回到家,谢俞把包随意地放在墙角,就如释重负般地摊到床上。累了一天加一上午,谢俞把眼睛阖上,想小憩一会儿休息一下。


床头处放着谢俞的手机,谢俞关了响铃,手机就一直振动。动静不大,谢俞也因为太累了就没注意。


直到迷迷糊糊好像眯了一会儿又醒了,谢俞才觉得脑袋清醒不少,这时才注意到来自床头的不明声响。


谢俞捞起手机,打开屏幕,屏幕上的QQ消息一个接一个飞快地往上刷,班级群聊天栏的右下角标着99+。


他还是半眯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睛扫一下手机就准备放下,突然看到了贺朝发的消息。


贺大帅逼:我没弄


贺大帅逼:都不好看


谢俞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点开了班级...

回到家,谢俞把包随意地放在墙角,就如释重负般地摊到床上。累了一天加一上午,谢俞把眼睛阖上,想小憩一会儿休息一下。


床头处放着谢俞的手机,谢俞关了响铃,手机就一直振动。动静不大,谢俞也因为太累了就没注意。


直到迷迷糊糊好像眯了一会儿又醒了,谢俞才觉得脑袋清醒不少,这时才注意到来自床头的不明声响。


谢俞捞起手机,打开屏幕,屏幕上的QQ消息一个接一个飞快地往上刷,班级群聊天栏的右下角标着99+。


他还是半眯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睛扫一下手机就准备放下,突然看到了贺朝发的消息。


贺大帅逼:我没弄


贺大帅逼:都不好看


谢俞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点开了班级群聊天页面。


他往上翻了翻,消息太多,翻不到头,索性就只看自己刷新出来的消息。


最上面的是几张图片,许晴晴发的,拍的是洗出来的泰山之旅的照片。可以看出,照片上有的有装饰的花边,有的有烫金的古诗或美句,漂亮又不显得突兀,让整张照片像明信片一样。往下是他们的聊天记录。


你晴姐:怎么样,好看吧


万事通:嗯……还行


体委强:还行


刘存浩:挺好的


徐静:好看!!


你晴姐:还是静静最好[爱心],你们怎么说的都这么敷衍呢?


万事通:不敷衍!哪有敷衍了?


刘存浩:对啊,没有敷衍×9,真的好看


万事通:没有敷衍×99,好看+1


体委强:没有敷衍,晴姐最棒!


你晴姐:……


你晴姐:我怎么还是感觉有点敷衍呢?……难道你们男生的眼光跟女生的真的差别就那么大?


你晴姐:我跟静静去洗照片的时候朝哥也说要洗


你晴姐:但是朝哥说那些都不好看


徐静:[图片评论(……).jpg]


你晴姐:[图片评论(…).gif]


徐静:那可是全市闻名的照片冲洗店啊!


你晴姐:去那儿洗照片的人可多了……


你晴姐:我是真没看出来哪不好看了……


万事通:……


万事通:没事,毕竟…你们知道……朝哥的审美……


刘存浩:一言难尽


体委强:没错


你晴姐:[笑哭]这倒是……还专门坐公交去一趟,也不知道朝哥洗照片了没有


贺大帅逼:我没弄


贺大帅逼:都不好看


徐静:[捂脸笑]


你晴姐:[捂脸笑]


……


往后谢俞就没再看,他坐在床上,心里疑惑着:贺朝去洗照片了?


然后他给贺朝发了条消息:


你去洗照片了?


傻逼男朋友:嗯


傻逼男朋友:但是那儿后期加工的都不好看,我就没弄那个


傻逼男朋友:只洗了照片


傻逼男朋友:洗好了给你寄过去







过了几天,谢俞果然收到一个包裹。


寄件人:贺朝夫斯基


收件人:谢俞小朋友


谢俞黑着脸从快递员手里接过包裹。


回到房间,谢俞撕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纸盒,上面写着贺朝张牙舞爪的大字:看背面


谢俞看了眼纸盒的背面:什么也没有


然后他打开纸盒,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沓照片。


他把照片拿出来,看照片背面。


不同于纸盒上的张牙舞爪,照片背面的字迹潇洒飘逸、龙飞凤舞。


谢俞看着那一行行相同的字迹,然后笑了。


上面写着:


给我家小朋友:


一起去啊,更远的地方







————————————————————


到这里就算是完结了,撒花🌼~


本来以为只能写三章呢,没想到写到了六hhh。。。


绿衣蓝姝

大圣,请扔点吃的!36

  娶媳妇?听到魏长泽的取笑之语,略显心虚的两人,忍不住看向了对方,没有注意到,藏色散人冲着魏长泽投过去一个类似挑衅的眼神,魏长泽摇摇头,笑了一下,徐华月也是满脸笑意。


  站在门口不是一回事,于是原本也准备出门夜猎的三人,带着蓝湛魏婴再次回到屋内。


  进了厅堂,长辈们都坐下了,留着两个小的站在中间,他们也不问为什么不坐,自己干自己的,往常每日都喝的茶水,今天好像特别好喝?吸引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一个两个,都低头喝茶,谁也不愿先开口。


  最后还是魏婴憋不住:“阿爹阿娘,徐姨,我和蓝湛在一起了!”


  “恩,知道了,你们就为了这个,不继续夜猎,跑回来了?”魏长泽很严肃...

  娶媳妇?听到魏长泽的取笑之语,略显心虚的两人,忍不住看向了对方,没有注意到,藏色散人冲着魏长泽投过去一个类似挑衅的眼神,魏长泽摇摇头,笑了一下,徐华月也是满脸笑意。


  站在门口不是一回事,于是原本也准备出门夜猎的三人,带着蓝湛魏婴再次回到屋内。


  进了厅堂,长辈们都坐下了,留着两个小的站在中间,他们也不问为什么不坐,自己干自己的,往常每日都喝的茶水,今天好像特别好喝?吸引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一个两个,都低头喝茶,谁也不愿先开口。


  最后还是魏婴憋不住:“阿爹阿娘,徐姨,我和蓝湛在一起了!”


  “恩,知道了,你们就为了这个,不继续夜猎,跑回来了?”魏长泽很严肃,好像没什么比夜猎更重要了。


  父母们的这个反应根本不在魏婴的预料之内,他开口强调:“我是说,我和蓝湛在一起了,是要成亲的那种在一起,不会分开的那种在一起!”


  “你这孩子,一惊一乍的干嘛?你阿爹不都说我们知道了么?那么大声音,差点吓撒了我的茶。”藏色散人埋怨道。


  茶?能有自己刚刚说的消息重要?这里的时间确定才过了两天?为什么他觉得一切都那么不对劲呢?阿爹阿娘还有徐姨是什么情况?


  求助地看向蓝湛,蓝湛好像懂了,安慰道:“母亲和叔叔婶婶是在逗我们玩。”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阿泽、华月,你们看到阿婴的表情没?真是太好笑了,我……我怎么会生出来这么个傻儿子?幸亏阿湛比较聪明,要不然可怎么得了哦!”藏色散人笑得直打跌,就快从坐垫上摔下来,魏长泽眼疾手快的扶住,避免她真的摔了。


  魏婴这才反应过来,阿爹他们好像真的早就知道了,可不对啊,自己还是去西游世界之后,才知道的,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他们一直跟着自己?不会啊,要真是一起,哥哥他们怎么会没看出来?


  “母亲,你们……”蓝湛也没想明白,以前他只是觉得自己喜欢和魏婴在一起,还是夜猎前后一点点开始明白自己的心意,照常理来说,母亲他们应该不知道才是!


  徐华月性子淡一些,不像藏色散人那般爱闹,小儿子问,她也就说了:“很早之前,我们就发现只要阿婴在,你的眼中甚少能看到其它,当然阿婴也是这样,哪怕白日里,我们做了什么菜,他都想给你留一份。起初,我们不过以为你们关系好,倒是你婶婶,总觉得你们相处模式有些不对……”


  原来阿娘早就发现了?魏婴崇拜的看向藏色散人,又有些好奇,阿娘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和蓝湛,这样,自己能提前好久和蓝湛在一起呢!


  读懂儿子的想法,藏色散人送了他一个白眼:“这种事情,你们自己不戳破,指望别人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你们懵懵懂懂的,我又哪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就认定彼此了?”


  “阿娘真是这么想的么?阿娘确定不是想看热闹,顺便跟阿爹和徐姨打赌?”


  “瞎说,我是那种会拿儿子一生幸福去打赌的人么?阿婴,你真是太低看你阿娘了!”藏色散人义愤填膺。


  “所以赌注是什么?”魏婴表示他不信。


  “是……接下来三年,都由你阿爹做饭!”藏色散人声音越说越小。


  魏婴双手抱臂,看向藏色散人:“你这话说的……好像平时你做饭似的,我记得你最近一次做饭,应该是我十二岁生日,你想给我煮碗面,结果烧了厨房那回吧?后来难道你还进去过厨房?”


  藏色散人无语以对,掩面扑向魏长泽怀里:“嘤,阿泽,儿子长大了,有了心上人,就不要他老娘了,果然啊,小喜鹊的尾巴长长了……”


  魏婴和父母玩闹惯了的,还好一点,蓝湛可不敢接这个控诉,红着耳根,向魏长泽行礼:“魏叔叔放心,我会和魏婴一起孝敬双方父母,不会……不会忘了长辈的!”


  魏长泽安抚着假哭的媳妇,瞪了魏婴一眼,才跟蓝湛说道:“他们娘两平时就喜欢这般互怼,没事的,你的为人我还不知道么?要是不放心,早在看出苗头的时候,我们就会干预了,阿婴性子跳脱,阿湛,以后你辛苦了!”


  自己性子哪里跳脱了?魏婴想反驳,却听见蓝湛说:“是魏婴,没有辛苦!”


  


  


  昂,小喜鹊的尾巴长长了,来自于一句小时候唱的“小喜鹊,尾巴长,有了媳妇忘了娘”。


  


绿衣蓝姝

大圣,请扔点吃的!20

  

  魏婴有些心虚,别看他安慰蓝湛安慰的义正言辞,其实最开始教蓝湛的头两样术法,他的确是忘记了和哥哥说的,还是教了之后,回去写信时方才想到。


  好在哥哥并不在意,回信时反而说自己助他们母子团圆是做了好事,那法术教出去也是值得的。


  想到这,魏婴止不住感慨,哥哥真好,也不知道何时能与哥哥相见?他也疑惑过很多次,明明哥哥都能将很多东西传过来送给自己,为什么真身却不得见?他还挺想和哥哥见一面的,毕竟很早之前他们初认识的时候,自己就说过要带哥哥吃好吃的。


  摸着鼻子假咳了两声,扭头看向湖中的屠戮玄武,龟壳最高处已经耸出水面,招出贯日剑,挥了两下才看向蓝湛:“你上还是我上?...

  

  魏婴有些心虚,别看他安慰蓝湛安慰的义正言辞,其实最开始教蓝湛的头两样术法,他的确是忘记了和哥哥说的,还是教了之后,回去写信时方才想到。


  好在哥哥并不在意,回信时反而说自己助他们母子团圆是做了好事,那法术教出去也是值得的。


  想到这,魏婴止不住感慨,哥哥真好,也不知道何时能与哥哥相见?他也疑惑过很多次,明明哥哥都能将很多东西传过来送给自己,为什么真身却不得见?他还挺想和哥哥见一面的,毕竟很早之前他们初认识的时候,自己就说过要带哥哥吃好吃的。


  摸着鼻子假咳了两声,扭头看向湖中的屠戮玄武,龟壳最高处已经耸出水面,招出贯日剑,挥了两下才看向蓝湛:“你上还是我上?”


  蓝湛也召唤出了自己的避尘,对如今的他们而言,剑不过是一个载体,真正吃劲的还是他们的灵力,若手上没有剑,化灵气为剑,也不是不可能。


  看一眼魏婴,只见他跃跃欲试,遂道:“那你去吧!”


  就知道蓝湛会让着自己,魏婴桀然一笑:“那好的,我来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王八呢!”


  可怜那屠戮玄武,看似庞大,卧在水中,头也没抬起来,魏婴的贯日剑也没有划到它的身上,只是剑气抵到了背上的壳,瞬间玄武壳就龟裂开来,四处飞溅。


  魏婴挽着剑花,化剑气为一道屏障,以防止龟壳炸到自己和蓝湛身上。忽听得“铮”的一声,像是碰上了什么硬物,但被四散的龟壳砸起的水浪太大,魏婴一时顾不上查看。


  好容易等风平浪静,魏婴才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插着一把剑,剑身黝黑,见惯了各类宝贝魏婴没觉得有多稀奇,唯一觉得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总觉得那柄剑在召唤他过去,让他过去拿起它。


  “什么蛊惑人心害人的玩意儿!敢诱骗你魏爷爷,小心我将你放进丹炉里面去炼个九九八十一天!”魏婴对那剑语出威胁。


  蓝湛莫名其妙得看着魏婴的动作,疑惑道:“怎么了?”


  只见那剑,不受威胁,反而发出嗡嗡之声,自行从那空地中拔出,往魏婴手中飞来,魏婴对自己的身手很有把握,却也没能避开这剑,握了个正着,触手如冬日握冰,刺骨的寒意从指间往肩上蔓延。


  “魏婴!”蓝湛伸手想帮魏婴把剑扔掉,却近不得那剑身。


  各路亡魂在魏婴耳边鬼哭神嚎,吵得魏婴不得安宁,魏婴看向蓝湛咬牙切齿道:“蓝湛,丹炉!”


  想起之前魏婴所说,蓝湛赶忙祭出丹炉,魏婴强忍着将那剑送进了丹炉,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缓了过来,手指恢复了知觉,冷哼道:“敢对你魏爷爷使诈,你魏爷爷可不是吃素的,说要炼你就炼你!”


  听着魏婴口口声声的魏爷爷,知道他没事儿了,蓝湛才缓过神来,他与魏婴一起长大,魏婴从来是无所不能,什么都会什么都可以的,忽然遭遇了这一回,蓝湛一时想不起其他的说法,但回想当时的心情,也莫过于一句甘愿以自身代之。


  如果早知道这样,刚刚杀屠戮玄武的时候,他就该自己上,不该因为魏婴想玩就让魏婴去了,全然忘记了那把阴铁剑,是自己飞到魏婴的手中,就算屠戮玄武是由他斩杀,魏婴也不一定躲得过阴铁剑。


  也不知魏婴他哥哥给魏婴的丹炉,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之前烤鱼烤山鸡的时候还没有看出其厉害,这会儿一把好好的铁剑进去,不过几息之后,就化成了一滩铁水。


  魏婴看着丹炉里面的铁水也有些为难,哥哥虽然也教了他炼器,但是他现在对于丹炉里的铁水,是何来历,有何属性,全然不知,如何能练得?求救的看向蓝湛,想看看他有没有法子。


  话未出口,就看见不同的地方闪过来几道流光,直接穿过了山体,往丹炉里投去,魏婴还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怎么看也觉得那个大炉里面的铁水多了一些。才开口问道:“蓝湛,你看到了么?”


  蓝湛也在环顾四周,看是哪里来的流光,听见魏婴问话,回答道:“看到了,刚刚几个好像是小令牌一样的物件,进了丹炉。”


  那是什么?天材地宝?还是山中精灵?亦或是天外陨铁?没看清楚的魏婴急得是抓耳挠腮,恰巧此时,丹炉“嗡”的一声,开炉了。


  魏婴火急火燎的就想伸手去抓,差点没烫个好歹,幸好蓝湛及时制止,以灵气裹挟,将丹炉里的物件拿了出来,只见其似金非金,似木非木,是一巴掌大小的环形配饰。


  看着那物件,魏婴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们做了个配饰出来?”


  蓝湛则仔细研究上面的花纹,好半晌之后,才说道:“这不是配饰,这应该是某一个机关消息的钥匙。”


  钥匙?还不是开门的,开的什么机关消息,那玩意早就失传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