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科普+考据】企鹅国籍的官方设定讨论
写在最前面:本文只作科普+考据,不干涉任何同人创作。所有同人作者都有自己解读角色的自由,除了官方以外的任何人对此都无权置喙。
本文不算很长,5k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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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B站上了正版的PoM电影。于是乎,评论区和弹幕又双叒叕出现了“Skipper是德国鹅,Kowalski是俄鹅,Rico是日本鹅,Private是英国鹅”的声音。当然,还有更时髦一点的、看过几集tv版的,就开始嚷嚷“Skipper是丹麦鹅,Private只是在英国服过役”这种观点。
如果你认为上面两种说法至少有一种是对的,那么很不幸,你可能需要把这篇科普+考据+理性讨论完整地看一遍。...
写在最前面:本文只作科普+考据,不干涉任何同人创作。所有同人作者都有自己解读角色的自由,除了官方以外的任何人对此都无权置喙。
本文不算很长,5k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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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B站上了正版的PoM电影。于是乎,评论区和弹幕又双叒叕出现了“Skipper是德国鹅,Kowalski是俄鹅,Rico是日本鹅,Private是英国鹅”的声音。当然,还有更时髦一点的、看过几集tv版的,就开始嚷嚷“Skipper是丹麦鹅,Private只是在英国服过役”这种观点。
如果你认为上面两种说法至少有一种是对的,那么很不幸,你可能需要把这篇科普+考据+理性讨论完整地看一遍。
【本文大前提:
(1)根据TMG官方盖章,电影和tv属于平行宇宙。(2)但是tv的人设是来源于电影的,所以可以用一部分电影设定佐证tv,只是不能反过来以tv佐证电影。】
先上结论:
①官方没有明确每只企鹅的具体国籍。
②认为四只企鹅都是美国国籍算是最贴合官设的说法。
③德国、苏联/俄罗斯、日本等的说法都是毫无根据的,可以拿来当同人设定。但看完这篇科普还把德/日/俄这种设定当成官设到处传的……尊重祝福,希望咱俩永远别在同一个圈。
先道歉,这篇科普+考据我尽可能以一种理性的语气和大家进行讨论,但由于十几年来百度百科的造谣、非考据党的传谣等等导致雪球滚得越来越大,甚至于到了正常科普都能有人回复“但是百度百科就是这么写的啊,所以百度百科才是对的吧”的程度。作为原教旨主义者,本人真的很受不了这种不考据张口就来的讨论环境,所以讨论到相关话题的时候总会肉眼可见地暴躁。这篇科普里我会尽量理性客观,但如果发现我语气很冲……请原谅,实在是十二年来已经被相关话题彻底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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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TV版企鹅国籍讨论
作为tv厨还是想从tv开始,而且tv的考据难度比起电影来更为复杂。根据顾恺之吃甘蔗的理论,我们先从最难啃的骨头开始。
(一)Skipper的国籍——Skipper是德国企鹅吗?
仍然先上结论,强调一遍:您好,不是。
浸淫同人圈+被二设入脑人骑脸了这么多年,我姑且总结出,“Skipper是德国鹅”的观点有以下三个来源:
Skipper在《马达加斯加1》里说过一句德语;
认为Skipper有德国口音(这个我后面会具体分析);
认为Skipper符合德国军人的刻板印象。
虽然这三个点我横看竖看也没看出来到底哪里成立了。但既然这么多人信,我们就挨个认真掰扯一下:
Skipper在《马达加斯加1》里说过一句德语
首先,Skipper说这句德语是因为他们以为自己靠挖洞已经挖到了北美洲之外,所以随便挑了个自己会说但说得没多好的语言(会说德语的人都知道,Skipper那句德语是标准美式发音,德国人都不一定听得懂的那种)。
其次,如果仅凭一句话就能确定国籍,那么且不说Skipper在电影和tv里那么多正宗美式发音哭晕在企鹅航班,是不是我现在上街拽一个路人说一句红豆泥阿里嘎多,我就该被开除中国籍原地加入日本籍了?
Skipper有德国口音
不好意思,尽管我把这一条摆在这里,但事实上是——我至今不理解这么说的人到底是怎么听出来的。
科普一下Skipper的配音演员(电影和tv是同一个配音演员):Tom McGrath,1964年出生于美国华盛顿州。Tom是个常见的英文名自不必说,McGrath其实是个英国姓氏,说明Tom McGrath的祖上应该有英国人。
那么这个人到底哪里和德国有关系呢?问得好,小编也很想知道!
作为土生土长的美国人,Tom McGrath先生自然是一口流利的美式发音,而他的本业是导演而非配音演员,所以他其实也做不到让自己配音的角色和自己的发音相差太多,改换口音这事更是难为他了。因此——
——小编真的很想知道“德国口音”到底是怎么听出来的。
……说真的,怎么听出来的啊???
Skipper符合德国军人的刻板印象
我都想为德国人一大哭了。提到德国,我们一般都是什么刻板印象?严谨、二战时期军工强大、不懂幽默、就知道吃土豆香肠。
Skipper严谨吗?谁要是说他严谨,Kowalski可以直接表演一个撞墙。action reaction里,Skipper可是嫌Kowalski的计算磨叽直接莽的,这叫严谨吗?动不动就不加调查提出“洗脑”“监视”的阴谋论,这叫严谨吗?相信直觉大于相信其它,这叫严谨吗?
至于Skipper不懂幽默……你要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咱也不知道一个“不懂幽默”的企鹅为啥能成为喜剧动画片的男一号。
那么就剩下关于军人的刻板印象了。首先,我们还是绕不开《马达加斯加》电影创作时的角色创作历程。对于Skipper这个角色,导演一直想要找美国著名硬汉、运动员、演员、军人Robert Stack来为他配音,可惜这位在导演请他来之前就去世了。
来,对着这个原定配音,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以Robert Stack为原型的角色会和德国扯上关系的?
而且S即使作为军人,也是很典型的美国军人形象:他会对着美国国旗致敬(antics on ice)、会唱美国军歌(whispers and coupes)、感叹词是美国历任总统和将军,并且还有美国共和党的特质(反对环保、种族+性别歧视、好战,可以参考川普),无论哪里都和德国军人挂不上钩(可能种族歧视那部分除外,但已经是地狱笑话级别了,无论什么儿童动画都不会让主角影射这个)。尤其考虑到Skipper的军官身份,外加企鹅帮用的都是美国军衔,如果Skipper真的是外国鹅,那么他是不可能加入美军的,多优秀都没办法。
所以“丹麦籍”也是同理。如果Skipper是丹麦鹅,那么他只会和Hans一样被驱逐然后成为无国籍鸟,加入美军同样是不可能的。在这种设定下,只有Skipper是美国国籍,才能够合理支撑tv里的角色设定。
综上所述,说Skipper是德国鹅不能算是有理有据吧,只能算是无稽之谈。
(二)Kowalski的国籍
大多数人看Kowalski的名字就直接认定他为苏联/俄罗斯鹅。“斯基”确实是典型的俄语名后缀。但实际上,俄语名的“斯基”写作英文应当是“sky”而非“ski”。比如我们比较熟悉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作者奥斯特洛夫斯基,他的名字的英文写法是“Ostrovsky”,结尾为sky而非ski。
Kowalski其实是个常见的波兰姓氏。之前圈里有个同好跟我讨论的时候有提到,她的前男友就是美籍波兰裔,而且很巧地就姓Kowalski(真的是很好玩的巧合hhhhh)。而之所以给企鹅帮的二把手取这个名字,其实是因为——Kowalski是企鹅帮角色创作者Tom McGrath的高中同学的姓氏。
另外,Kowalski是否有口音?和Skipper一样,我觉得这纯粹是造谣的人根本不懂口音就开始乱说一气的人胡咧咧的:电影版Kowalski的配音演员是Chris Miller,土生土长美国人;tv版Kowalski的配音是Jeff Bennett——同样是土生土长美国人。
就算我们认为Jeff Bennett作为专业资深配音演员可以配各种口音——但Chris Miller并不是专业配音演员,既然他没有口音,那么作为电影版基础上演绎的tv版为什么要如此不尊重角色地加上个毫无来由的口音?要知道tv版的角色设定是《马达加斯加》两位导演都有参与的,即使有差别但也在合理范围内。既然Private的英音都没改,那么加口音这种事也显得很突兀而且很奇怪,是不太可能存在的事。
所以小编再次发出那个疑问:到底是怎么听出来的?这就像是把一个身高一米六能吃辣的东北人看成四川人然后强行说他有川渝口音一样没根据。
所以,即使说Kowalski是波兰鹅,都比说他是俄鹅/苏鹅靠谱得多。从名字上判断Kowalski是波兰裔,理论上也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Kowalski可不可以是波兰国籍的鹅呢?我认为不太可能。理由同Skipper,Skipper这样疑神疑鬼的类型,不太可能允许外国国籍的企鹅能够入伍还加入自己的小队。所以Kowalski应该和前面说的同好的前男友和TMG的高中同学一样,自己是波兰裔美国国籍,或者祖上有波兰裔的可能性更大,总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K都不可能是俄/苏国籍。
(三)Rico的国籍
首先的首先,“Rico”不是个日本名字。
在西班牙语中,“Rico”就是“有钱”的意思。《马达加斯加2》里企鹅帮在炸大坝时放的那首曲子Copacabana,里面有一句歌词就是“His name was Rico”。当然这个Rico和咱们认识的R宝是没什么关系的,歌曲里的Rico是个草菅人命、为富不仁的人。我在这里提到这首歌主要是佐证“Rico是个常见西班牙语男名”这一事实。
认为Rico是日本的,大概是出于以下原因:
Rico在《马达加斯加1》里切寿司很日系;
tv版里企鹅帮经常有一些忍者训练等日本相关操作,Rico还是会经常切寿司。
对于这两点的回应,可以参照我四年前写的关于Rico的角色分析,我改了一下措辞放到这里:
“为什么企鹅帮总是进行日本训练?我觉得这个问题可以想得不那么复杂——nick是美国电视台,美国某些节目为了赢得好感从而赚钱,或者为了展现文化多样性,常常会去加入一些异国要素(一般用得比较厉害的是日本,其次是韩国中国欧洲等等……)”
还是同样的道理:难道我今天油炸出一份炸鸡,同时吃麦片和水煮西蓝花,我就是美国人了吗?
(四)Private的国籍
实际上,如果有人说“Private是英国企鹅”,我不会太激烈地去反驳——因为确实很说得通。Private的英国口音,外加Nigel叔叔在自己的机器上挂了个小英国国旗,怎么看Private都肯定和英国有关系。
但我个人还是倾向于认为,Private是英裔美国国籍。理由同S和K,如果Private是英国国籍,他几乎不可能加入企鹅帮的——为什么不去Nigel叔叔那个组织做事呢?
至于“Private在英国服役过”——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操作。首先Private年纪没多大,现代国家几乎没有征青少年入伍的了;其次还是国籍问题,英国军队不可能允许非英国籍的加入,美国军队也不可能允许非美国籍的加入。你说能不能先英国国籍再美国国籍?且不说操作难度,这么干到底是图啥呢……而且就算是换了国籍,入伍同样会存在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综上所述,我认为:
①tv版四只企鹅都是美国国籍最贴合官设;
②可以认为Kowalski和Private分别是波兰裔和英国裔,但认为Skipper是德国裔和Rico是日本裔就是纯造谣扯淡。
要是还有谁再信誓旦旦地说“Skipper有德国口音”,或者“Kowalski有俄语口音”……我也没办法,就像世界上还会有人信水猴子一样,只能尊重祝福了🙏🏻
二、电影版企鹅国籍讨论
先强调一点,虽然我不喜欢这样,但是根据电影的官方设定,《马达加斯加的企鹅》电影(以下简称为pom电影)和《马达加斯加》三部曲属于同一宇宙,也就是说,《马达加斯加》里那四只日天日地的企鹅,真的和pom电影里那四只卖萌拉胯企鹅是同样的四只企鹅,讨论官设的时候应当把他们看成是同样的四只企鹅看待。
其实tv有很多都涉及到了电影的内容,所以在这里我就不一一再掰扯了,大方面上都大同小异。
主要说一下pom电影的设定:
电影设定企鹅帮四只都出生于南极。那么其实根据美国人的属地规则,即出生地决定国籍,那么,如果认可南极洲是一个国家的话,可以说四只企鹅是南极洲籍。
当然啦,南极洲并不是一个国家,而南极洲能不能适用属地原则都不好说。但其实适用属人原则(以父母的国籍确定出生人的国籍)也是一样的——毕竟他们的父母肯定没有国籍。
所以,参照各国相关法律的规定,其实电影企鹅帮属于无国籍鹅。
但是,要知道电影企鹅帮的建模其实是和奥巴马(对,就是那个奥巴马)的夫人米歇尔同框过、一起拍过征兵广告的。从各方面来说,认为电影企鹅帮四只是美国国籍以外的其他国籍,那么显然参与美国征兵广告会非常非常地不合适……所以可能还是把他们看成是美国国籍会更好。
三、结语
写到这里其实已经没啥好结的了,那就再把结论搬过来一遍吧:
①官方没有明确每只企鹅的具体国籍。
②认为四只企鹅都是美国国籍算是最贴合官设的说法。
③德国、苏联/俄罗斯、日本等的说法都是毫无根据的,可以拿来当同人设定。
当然,我不敢保证说本文的所有内容都是百分百准确无误的。也欢迎大家参与讨论,但以后关于企鹅国籍还是别造谣别传谣了吧……也请大家帮助扩散正确的官设版本,警惕二设入脑!
【HW】Somebody loves you
summary:“夏洛克,两年,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夏洛克归来之后约翰做了选择。
(福华人逃不过的301,改写全集,全文1.8w,福华he。)
01
一只温厚的手轻轻擦过患痛的皮肤,外漏的鲜红不再是废弃的红细胞,它们着火,引起泛滥的热度。
鼻尖有一点酒精的味道,夏洛克耸耸鼻子。
“对不起,夏洛克,那时候我太生气了,没注意手下。”
是约翰的声音,充满了歉意和关怀,夏洛克真想看看约翰的脸,看看他嘴角的细纹和薄薄的唇,但他睁不开眼睛,而且他身上真的痛极了,远远超过可以被忽略的程度,记忆宫殿似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他一时间竟无...
summary:“夏洛克,两年,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夏洛克归来之后约翰做了选择。
(福华人逃不过的301,改写全集,全文1.8w,福华he。)
01
一只温厚的手轻轻擦过患痛的皮肤,外漏的鲜红不再是废弃的红细胞,它们着火,引起泛滥的热度。
鼻尖有一点酒精的味道,夏洛克耸耸鼻子。
“对不起,夏洛克,那时候我太生气了,没注意手下。”
是约翰的声音,充满了歉意和关怀,夏洛克真想看看约翰的脸,看看他嘴角的细纹和薄薄的唇,但他睁不开眼睛,而且他身上真的痛极了,远远超过可以被忽略的程度,记忆宫殿似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他一时间竟无法分辨自己所处的时代,像个踏错时间河流的游者。
臂膀间被湍急的水流缠住,他却发现自己眷恋每一滴水。
夏洛克会做梦,这是他属于人类的一个证明,但他从未沉迷于梦境被虚幻操控,他总能很快醒来,睁开眼,他总会对大脑擅自构建画面而恼怒片刻。
没人知道他梦见什么。
他晃了晃脑袋,没有睁开眼,没有把自己从梦里唤醒,那只手抚摸着他的侧脸,带着安抚的意味,让夏洛克感到非常安全,他听到一些声音,药棉,镊子,还有一个盛了清水的瓷碟,它们相互作用着,交织成一支旋律和谐的乐曲。
他终于开口央求:“约翰,我的背好痛,帮我。”
侧脸上的抚摸停滞住,“嗯?背?让我看看。”
夏洛克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从背后传来,那皮肤撕裂的组织构成了纵横交错的深刻伤痕,涌出的血液在缠绕他身体的绷带上肆虐。
他恍惚间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说:“有人很爱你啊……”
他猛地睁开眼睛,像只游了八百米才上岸的狗,喘息着,浑身上下被冷汗黏透,整个身体瘫软,骨头却硬得无法转动。
“约翰。”
他看着天花板,过了几分钟,外面依然一片寂静,他终于想起约翰已经离开了221b,他不会在那里,不会再回应他的需要。
背后的伤口被冷汗蛰的越来越痛,有一瞬间,他想给约翰发短信,告诉他自己受了伤需要医生。
约翰肯定会来的,不管他有多不愿意,他会来的,夏洛克拂拂额头,把汗湿的卷发搂上去,露出额头,那上面已经惹了不会再平息的皱纹。
他真的想不管不顾就那么做。
但该死的梦境终于影响了他。
他想起约翰的手,略显粗糙但非常灵巧,它们坚毅稳定,挟着战场的风沙和粗粝,却温柔的如同春风,当然,也不是一直温柔的。
“我是个军人,我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他跳起来给了他侧脸一拳,用的就是那只经常被夏洛克召唤来掏出西服内袋里手机的手,然后他像只金色的兔子趴在他背上,那坚强的手臂让他陷入了一阵窒息,眼前花黑的瞬间,夏洛克没有体会到应有的危险,他体会到柔软,像被一团阳光晒热的沙覆盖,每当他想起那一刻,约翰的重量带给他的感觉好像还留在他背上。
“有人很爱你啊,如果是我,打你的脸也会避开牙齿和鼻子。”那个女人这样说。
那天晚上,约翰给他上药,因为那小小的擦伤歉疚、心痛,夏洛克告诉他七天之后这伤口就会痊愈了也无济于事。
爱我。
约翰爱我。
夏洛克痛苦的抓起头发,胃像一块被揉弄的皮革,回忆、怀念、失去在里面翻滚。
现在他不再爱我了。
鼻梁上的擦伤,鼻腔里的血腥味,嘴唇的撕裂,脖子上的掐痕都在证明。
“我不想知道你怎么做到的,夏洛克,我想知道为什么,两年,为什么。”
夏洛克第一次无法回答约翰的问题,他不愿意再说谎,也不愿意说实话——至少不是在他身边还站着即将求婚的女友的时候。
他只有目送他们离开,紧接着意识到这玩笑一般的回归对于约翰来说是个糟糕透顶的惊喜,他望着他的眼神,黯淡如灰烬,忧郁如漆黑的海底,然后是满腔的怒火和不甘。
这都不是夏洛克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这两年里偶然放纵自己时设想的今夜,约翰给了他一个拥抱,呼吸在他侧颈上盘旋,他的笑,下巴上的胡茬的硬度,还有赞美。
没有约翰的他像个残次品,不再完整了,夏洛克冷的像没了毛的狐狸在床铺里颤抖。他不能给约翰看他身上的伤了,有了裂痕的自信涌出一股畏惧,如果约翰对这些无动于衷,他会彻底碎裂,无法修补。
呼吸沉重滞涩,他想起玛丽临走前说的:“我们会完成它的。”
求婚,当然是求婚,约翰要结婚了,在夏洛克终于看到自己发育迟缓的爱情的时候,在此之前明明有过那么多荒唐的事情,他却从未明白自己感到的柔软就是所谓爱,他一次又一次忽视自己的内心,直到此时此刻才发现那里的天翻地覆。
“约翰。”
他以为回到了这座城市,呼吸着它的空气,再次近距离聆听它的每一次心跳都会让他欢欣鼓舞,但他此刻除了失落什么都感觉不到。
I am lost.
他还在往事中流浪,找不到自己的生活,他从楼顶上一跃而下的时候,没想过回家的路会这么长。
夜风换成白色的热气从口鼻中涌出,约翰心神不属的站在玛丽家门前,他们今夜本该订婚的,然而此刻他却已经想不起戒指盒天鹅绒的触感了。
夏洛克夏洛克夏洛克。
这个名字在他胸口处,冰冷的像一把尖刀贯穿了整个心脏,让他整个人沉浸在冰水中,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感受不到痛。
为什么?
他回来了,约翰对自己说:你日思夜想的梦实现了,为什么如此悲伤?你不为他还活着感到雀跃吗?
“约翰,进去吧。”
玛丽微笑着,夜色中的面容朦胧又温柔,约翰顺从的向前迈了一只脚,然后停住了。
“玛丽,今晚很抱歉,但我,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就算看出玛丽掩藏在包容下的不满,约翰还是转身离开了,第一次,交往以来的第一次,他们没有拥抱。
深夜的大街上漫步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但约翰不想乘车,他疲惫的佝偻着肩膀,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胡子十分应景,让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失魂落魄的老头。
十几分钟前,他的额头砸伤了夏洛克的鼻子,现在那发着痛,让他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回旋着一句话。
夏洛克活着。
热泪顺着鼻梁滑落,他喉咙抽搐着,深深地低下头,寥无几人的街道,没人在意一个普通男人路过。
02
当夏洛克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他带着一顶幼稚可笑的毛线帽,肩膀上坠着脏兮兮的白色毛线球,他穿着流浪汉的衣服大刺刺的走到约翰面前,嘴角掀着一抹满意的笑。
“约翰,看来你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约翰知道他所说的准备好,只不过是从他刮了胡子的脸上看到了从前的那个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无怨无悔的约翰·华生。
约翰打开手里的病例,扬起脸对他微笑,“克维多先生,不用害怕,隐睾症的治疗非常快,立刻就会见效。”
瘦高个扬了扬眉毛,把约翰的表现当成玩笑,“伦敦威胁等级立刻就要调到最高了……”
约翰耐心地听他说了十分钟,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医生,他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从早上在卫生间面对镜子举起刮胡刀的时候他就知道,夏洛克可以不解释任何东西,他只需要一句真心实意的对不起,不管怎样他至少要得到这个。
夏洛克花了十分钟一刻不停的说明,希望约翰明白案件的紧急程度,最后他用一句“约翰,我需要帮助”作为结束。
这很完美,整个伦敦即将面临爆炸袭击,他的医生是个正义感道德感极强的战士,而且像他一样热爱危险,夏洛克成竹在胸的俯视着约翰,却发现他眼中充斥着无波无澜的冷。
“说完了?”约翰望着夏洛克,在对方难得的沉默和迷茫中点点头,抬手指向门口,让自己沉着冷静的说:“现在,滚出去。”
在夏洛克一言不发的快步离去之后,约翰却几乎立刻感到后悔,他责问自己为什么要苛责不懂得人情世故不参与感情纠缠的夏洛克,这个人根本不知道他死了之后有一个人的世界几乎分崩离析。
他不知道这些!但他默认了这个世界是他的,任由他自由来去,大门永远敞开,他就是个任性的小孩,误闯进来,用喷漆在里面画上五彩,然后一把火烧掉,转身就离开。
约翰的手握成拳头,转眼间,悔意又被怒火取代了。
他为什么不能就这么接受夏洛克伪造了自己的死亡,为什么不能就像以前那样在夏洛克惹他生气的时候劝自己那是夏洛克。
他什么都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没办法立刻告诉夏洛克他非常……想念他。
约翰甩了甩头,把那个恼人的瘦高个甩出脑海,所幸还有工作,一如既往的繁琐,占满了他的时间,让他有借口一连几天拒绝下班后和玛丽单独相处,他不知道她是否意识到,在夏洛克回归之后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僵硬而尴尬,两人的相处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可是几天之后,这一切变得让他无法忍受了,当他看到办公室被患者打开的瞬间,他总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夏洛克再次出现,他就会丢下所有跟他走,他会放弃底线,放弃自我,只要他能够待在一个活着的夏洛克身边,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这么做。
那天从诊所下班以后,他终于说服自己到贝克街去,当他站在221b的门口,胆怯和冲动在他身体里组成了矛盾的气流,让他在那儿徘徊了两步。
然后,混乱的思绪被迫停止了。
作用在他身上的显然是一种快速起效且效果绵长的麻醉剂——约翰能毫不困难的说出十种类似的化学制剂,但,不是在他躺在火堆里浑身无力的时候。
呛人的烟雾、燃烧的氧气、小孩的尖叫和欢笑,这些构成了吊诡的地狱,微弱的呼救声无法传递。
他挥动着如幼儿般绵软的手臂,徒劳的挣扎在消耗氧气和他的意识,手指被火焰烫出血泡,周围的木头都在剧烈的燃烧,让他很快的感到涣散,无法抑制的涣散。
夏洛克。
他想起夏洛克曾问过,“你死之前会想什么?”
约翰体会过濒死的感觉,这毫无疑问,在战场上,当那一枪贯穿了他的肩膀,他想:上帝啊让我活下去。
现在他的答案变了。
“约翰!”
“约翰!!”
天啊,上帝可不会回应我。
约翰迷茫的想着,这声音听起来真像夏洛克。
“约翰,醒醒,约翰,求你了约翰!”
他听起来……很脆弱,声音轻轻地贴着约翰的耳朵,他甚至能感到他呼吸的震动,约翰奋力睁开眼睛,无限的嘈杂和错乱中,他耳中只有奇怪的寂静,他的视线准确的落在了夏洛克脸上,那还如以往般苍白瘦削,多了几条皱纹但依旧引人瞩目。
“夏……”
夏洛克,你听到了吗,两年来我呼唤着你,在内心深处,一刻不停。
“约翰……”
夏洛克冰蓝色的眼睛朦胧着,眼眶泛着细细的红,他嘴唇抽动,拂过约翰的额头的手不敢置信的轻柔,他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的搏斗,阻拦不住的感情从眼睛里流露而出。
“约翰。”
失而复得的欣喜和巨大的恐慌顷刻间压垮了他,他一脚陷入失控的漩涡,整个人体会着剧烈的悬空和失重,像是从万里高空坠落,绝望令心脏不正常的皱缩,他听见自己空荡的胸腔里回荡着一道声音:你犯了天大的错。
03
约翰醒来之前就知道自己在医院里,鼻子里都是病房的味道,还有一种挥散不去的烟熏火燎。他睁开眼睛,看到玛丽正在他床边坐着,病房里再无他人,有一瞬间他很失落。
“嘿约翰,你醒了!”
玛丽凑到他身边,微笑着亲吻他的额头。
“我睡了多久?”
“十三个小时三十五分钟。”
“你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我很紧张你,约翰。”
约翰闭了闭眼睛,就好像屋子里的光线过于明亮,让他看清了玛丽脸上那一丝不自然的神情。他点头,表示接受了她的答案。
“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他在医院呆了三天,夏洛克从未出现,有那么几次他想给他发个短信,可他想不出要说什么,如果要道谢,他应该到他面前亲口对他说,用短信未免太过失礼,他还有问题要问他,有太多了。
“约翰,你又在走神。”
他回头,“对不起,玛丽。”
玛丽停下动作,包括她的目光,她脸上经常挂着的甜美的笑容,像拿掉了面具,她的脸看起来惊人的肃杀。
“我们要谈谈吗?”
约翰点头,“这个决定对我来说并不容易但必须,非常对不起,玛丽。”
玛丽垮下肩膀,几秒之后又再次微笑起来,低落的小声说:“就差一点。”她看向约翰,阳光在男人沙金色短发上跳跃,她艰难的震动着声带:“我以为我们能结婚的,(她扯扯嘴角)所以,我们结束了?”
约翰再次道歉,“你知道,我心里……有一个人,一直,我以为能和你组建家庭,但是他回来了,一切都变得很难。”
“是的,我知道。”
“你值得更好的。”
“我知道。”玛丽扬了扬眉毛,朝病房门口走去,头也不回。
独自办好出院手续,约翰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在进门处背靠墙壁深呼吸,胸腔里的器官疯狂作祟,他胆怯着,对即将面对的一切无所适从,他能闻到绝望的味道,就像蔓延过胸膛的海水般湿咸。
当他站在221b起居室,它们蔓延到他的嘴唇,让他舌头散发出苦味,他目送着那对看上去极其普通的老年夫妇离开公寓。
“他们知道吗,你这两年躲猫猫的事?”夏洛克的哑口无言让他恍然大悟,“你父母当然知道,他们都没去参加葬礼。”
侦探先生慌张的挥了挥手,医生重新出现在221b带来的喜悦被冲散,他可能立刻会走。
“对不起,约翰,对不起。”
别走。
如果可以的话,夏洛克想,他愿意用所有把他留下来。“抱歉。”他的声音因为真诚而低沉,约翰抬眼看去,从侦探的眼睛里得到了一些勇气,稍稍平复了徘徊冲突的心绪。
夏洛克抿唇,肩膀起落,僵硬的转了话题,“你把胡子剃了。”
“不太适合我。”
“这样太好了,我上次忘了说。”
“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我的医生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约翰不能确定夏洛克声音里是否存在着怀念的情绪,他在自己的旧扶手椅上坐下,熟悉的被包围的感觉让他叹息,他半开玩笑地说:“这句话可不是每天都能听到。”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希望夏洛克把这默认为他原谅他的信号,他察觉夏洛克站着的姿势有些紧张,这不常见,约翰发现自己能够微笑了,他试着对夏洛克勾了勾唇角,但这笑容比想象中短暂。
“你感觉怎么样?”
“有种被烟熏的感觉,其他都很好。”
夏洛克点点头,“是会这样……”
约翰尝试着理解夏洛克脸上的表情,因为这一刻他看起来非同寻常,他踌躇,像是受挫的小孩。
他们之间的沉默不再是令人舒适的了,约翰只好开口:“那天晚上,是谁做的,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对我?”
“我不知道。”夏洛克咬着牙,将眼睛看向别处,努力不让愤恨从下巴的扭曲里泄露。
“是不是有人想通过我针对你?还是你说的那个恐怖组织?”
“线索太乱了。”
夏洛克盯着贴满线索的墙壁,把自己的思绪强迫的集中在那上面,这一贯的非常有效,让他能够忽略感情,从前这让他轻松,现在他却觉得沉重,好像身上笼罩着挥不散的阴影。
约翰在夏洛克大声说出想法时专注的看着他,适时地提出问题,有一段时间他心潮澎湃,觉得一切都好极了,夏洛克不停地说话,转动身体在起居室里到处游走像只寻找猎物的猫,思绪流畅到不可思议,约翰能看得出他有多享受这段时间。
他们又像以前一样了,但这种欢愉和默契持续多久?
这个念头让约翰浑身泛起紧绷的波动,不是现在,他告诉自己,却阻止不了极速积累成高塔的躁动,他想抓住夏洛克的衣领问他为什么要选择欺骗,他会不会再一次为了不管什么的目的骗他,他道的歉是真的吗?还是就像你会做的那样,假装出一副充满歉意的表情只是为了达到利用的目的。
电脑屏幕上播放着地铁的影像,夏洛克几乎趴在他肩膀上对他说话,约翰僵硬着,脑子里一片嘈杂,争吵不休。
-他救了你。-
-他骗了你。-
-他为你冲进火里!-
-如果不是他你可能根本不用经历这些。-
-你已经决定原谅他了。-
-是的,但是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你想原谅他,你内心深处,我知道你是为他还活着而庆幸的。-
-你为什么必须做到,你想离开他,你想躲的远远的,这没什么错,他有点不可理喻而且他不懂感情,他不会明白你的,你最清楚。-
-别离开他。-
-别装圣人了,你千疮百孔,他从楼上跳下来的事让你痛苦了两年,记得吗?你做了多少噩梦!-
-他道歉了。-
-那不够!-
-他在意你。-
-那为什么他要骗你!他告诉了至少二十五个流浪汉,他的父母和哥哥,茉莉·琥珀,但是不包括你!-
-他是夏洛克,约翰,你知道他。-
-你不知道,你从没了解过他。-
-你百分百知道他。-
-不再是了,他是个混蛋,他没有把你当做朋友,你只是一个可以忍受的室友,你以为你在他心中至少是特殊的离他最近的那一个,到头来你不过是不值得信赖的保姆!-
-他说过你是独一无二的,光的传导者,记得吗?-
-然后他就给你来了杯咖啡,把你关在一个所谓的安全的实验环境让你饱受惊吓。-
-他很任性,顽劣的小孩。-
-这不能是所有的理由!-
“夏洛克。”约翰深吸一口气,暂停了监控录像的播放,“我好像忘了谢谢你,你救了我。”
夏洛克直起身体,克制的盯了他几秒钟,“你要走了。”
约翰感到双膝发软,他站起来,脊柱咔嚓作响,“我很想帮你,夏洛克,但是,是的我要走了,我明天可能再来,但是今天就这样。”他站起来,面对夏洛克的目光让他感到难以遏制的慌乱,“谢谢你,夏洛克。”
他走到起居室门口,听到夏洛克的声音,“你还在生气,约翰,我道过歉了。”
约翰停住了,脑袋嗡嗡作响,他转过身面对夏洛克,看着他不解的眼睛,张嘴发出一声短促的笑,“你道过歉了,所以我就没有继续生气的权力?”
-别说下去,你知道自己说的不是真心话,别说。-
“夏洛克,你是个噩梦。从我看到你的尸体……我只看了几眼因为我被一辆该死的自行车撞倒了,那具尸体是假的吗?肯定是假的,你准备好了一切,你该死的聪明,完全骗过了我,那之后在你的葬礼上,现在回想起来,麦考夫只出现了五分钟,而你的父母根本没有露面,你的墓碑上甚至只刻了名字!而我相信了。”约翰轻笑起来,笑纹里沾满了苦涩的意味,他的声音变得轻盈,怕惊扰了灵魂一样,“因为我完全信任你,夏洛克,现在你回来了,告诉我你让我相信的一切都是假的,你说我不告诉我是因为我会泄露秘密!”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我生气的是我自己!夏洛克,因为我那么在意你,所以我……我的心碎了,我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笑的傻瓜。”
夏洛克像挨了一拳,苍白的脸上展现出一些不健康的恍惚,他身体略微摇晃,好像不得不伸手抓住约翰刚靠过的椅背才能稳住,修长的手指在上面紧握。
“约翰。”
他念着他的名字,好像只是为了安慰自己。
约翰感到切肤之痛,他想抱抱夏洛克,这念头于混天沌地中只一闪而过,却在他身上留下了见血的伤痕。
“我总是可以很快原谅你,就算你拿我做实验,但不是这个,两年,夏洛克,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暗金发的军医揉了揉侧颈,眉头皱着,眼睛朦胧,他站的很直,目光下滑,盯着地面,让夏洛克想起他站在他墓碑前的那一刻,他远远的看着,奇怪为什么人明明就在目之所及处却让他有种生死相隔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让他无比虚弱。
“如果我死了,你能体会到这种感觉吗?”
约翰刚要为这个充满黑色幽默的想法笑两声,就听见夏洛克颤抖的声音,“不要。”他抬起眼,看到瘦高的侦探大睁着双眼如见鬼魅,像一尊失去生命的雕塑,他的眼睛空洞无神,约翰不由得心弦剧震。
-为什么你要伤害他?你知道他会受伤的。-
约翰被一双无形的手推的后退半步,他吞咽着干涩的喉咙,紧皱的额头开始发痛,“夏洛克,我……不想,这一切都……混乱极了。”
他内心的拉扯一刻不停,他觉得自己被撕裂了。
“我需要时间。”
他匆匆转身冲下楼梯,却不得不因为腿软而在最后几级停下脚步,他抓住栏杆,四肢发颤,几乎让他怀疑自己忽然患了某种中枢疾病,对身体失去控制。
大门打开,哈德森太太从门外回来,一见到他就惊喜的大喊:“约翰!你回来了!”
约翰只觉得物是人非。
“你脸色不太好,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约翰勉力站起来,想要离开这栋房子,但哈德森太太不知怎么了硬要把他拉到自己的房间,给他好好准备了饼干和茶让他好好坐着休息。
“我猜你们肯定吵架了。”哈德森太太一副麻烦的欣慰的样子,“不管怎么样你回来了,夏洛克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前几天你不在这里,他找了茉莉来做助手,但我知道他想你。”
约翰扬了扬嘴角,“如果我回不来了呢?”
哈德森太太咯咯的笑了两声:“你不可能的。”
约翰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房东太太,“为什么你会觉得夏洛克一回来我就要抛开一切回到他身边?”
终于察觉到事态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多,哈德森太太小心的把茶杯放在茶碟上,瓷器磕碰的声音却好想引起了她髋骨的疼痛一样,她望着约翰,用她那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睛,“因为你们心里都想要对方在身边,我知道。”
悲伤在一瞬间突破了约翰的面具,让他的脸有了片刻扭曲,他抬手捂住眼睛,手肘撑住了桌面。
他低声说:“抱歉,哈德森太太。”然后深吸口气,重新抬起头,神色已经冷静。
“哦,约翰。”一直布满皱纹的手迟疑的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太难了,夏洛克刚回来的时候我也很生气,很难原谅他,但他回来了,活着,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但是对我来说,有些东西不会再回来了。”
哈德森太太叹了口气,“玛丽近来怎么样?我们见过一面,我觉得她很好,如果你还是要结婚的话。”
“为什么你会觉得夏洛克回来之后我就不会结婚了?”约翰低头看了看大理石的台面,接着他说:“但是是的,我和她不会结婚了,我结束了那一切。”
“上帝啊,约翰,究竟……”
心脏沉重的跳着,约翰说:“我们本来就是抱着结婚的目的谈恋爱,我们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不算爱情,只是安稳,虽然已经是这样,但至少要一心一意,可我没法再做到这一点了。”
“约翰。”
约翰看了一眼窗外,麻雀在窗台外面蹦跳,身体上带着秋季的圆润肥硕,无忧无虑,就好像在嘲笑他。
“哈德森太太,你问过我为什么夏洛克才死了没多久我就要结婚,因为我需要,为什么我要等他就算他死了,所有人都觉得我属于他,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约翰·华生属于夏洛克·福尔摩斯,这想法曾让我觉得……可耻的快乐,然后我看着他从楼顶上掉下来,那之后有时候我想,为什么我不能跟着他?我一直跟在他身后。”
“天啊!”
“这想法像一个幽灵一样纠缠着我,有一天我决定我受够了,我要活着,不允许自己自杀,我得找点事情来做,这时候玛丽出现了,我只是……放任自流,我们相处的不久,但我决定求婚。”约翰从没想过自己能真的告诉别人他所经历的这一切,这让他有些难堪,但他转瞬间就放开了,有一个念头在心里越发清晰,“我总觉得夏洛克掉下来的时候,死的人是我,可现在他回来了,依然是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但是我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约翰·华生,这太糟了,哈德森太太。”
“一切都会变好的,约翰,他回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变好。”
“我可能要离开伦敦。”约翰觉得这也许是个不错的决定,离开夏洛克他也许就能平静下来,不再折磨自己也不再折磨夏洛克。
“你要去哪?”哈德森太太犹豫又紧张的说:“他一个人会出问题的。”
约翰报以轻笑,“他不会一个人的,现在他有很多崇拜者,其中会有一个有医学背景又崇拜他的人愿意和他一起东奔西走。”而后他声音渐低,变得几不可闻,“我写博客就是为了这个,让他知道他是被欣赏的,我做到了,但最后这好像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我经常想是不是我造成了两年前的一切。”
“约翰?”
约翰抬头,房东太太疑问的看着他,她显然没听清楚他说的,约翰松了口气站起来,“哈德森太太,我没想过和你说这些,只是……抱歉,忘了它们吧,我想我该走了。”
哈德森太太跟着他到门边,双手轻轻覆在胸口,神色焦急而无奈的,像是坐在教堂里面对神父,“约翰,你说你要离开伦敦,这个想法,请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我会的。”
哈德森太太眼中的担忧并未散去,她犹豫的开口:“你有没有告诉夏洛克,你那么在意他。”
约翰看了看手中的门把手,想起夏洛克苍白的脸色,“也许。”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最好离开伦敦,他干了天底下最大的蠢事,他不仅伤害了夏洛克,还让他知道了最不该知道的事。
暗金色发的小个子医生离开之后,哈德森太太想了片刻,还是端着茶壶和饼干上了楼。
起居室的门虚掩着,她把它推开,发现瘦高个的侦探就站在门后不远处。
“夏洛克,你站在这做……”她瞪大眼睛,“你听了?你得知道偷听是不好的行为。”
她念念叨叨的把茶壶和点心放在厨房的桌子上,回过头,发现夏洛克还在原地站着,像个站着睡着的梦游症患者。
“哦,夏洛克。”她叹息着,“你对约翰道歉了吗?”
夏洛克没有回答,纵然他道歉了,纵然他真的为此感到抱歉,可是当约翰不再信任他的时候这一切都没了意义。
“他不会再回来了。”他的声音像掺了沙和胶水,再多一点就能让他彻底变哑。
“他会的。”
“他的态度比上一次还要坚决。”
“你要做点什么,不管怎么样,让他回心转意,这事只有你能办到了。”
“我道歉了。”
“那就继续,直到他原谅你。”
“他不……”
“他会原谅你的,夏洛克,他爱你,我知道你也爱他,亲爱的,看看你,他不在你身边你就一团糟,看起来孤独又可怜。”
夏洛克的心瑟缩了一下,像是被针刺中了,可怜,为什么这种词会和他联系在一起?
“约翰。”
他又开始想念他,当约翰不在他身边,他就无处可逃,他早已失去孤独的庇护。
“我的心被烧毁了。”
思维深处传来一串刺耳的嘲笑声。
04
蠢透了,麦考夫的情报一点也不模糊。——SH
不是地下网络,约翰,是地铁网络。诡计十分离谱时往往能够瞒天过海,哪怕事实就在眼前。——SH
七节车厢驶离威斯敏斯特,只有六节到达圣詹姆斯公园,车厢消失了。——SH
约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不停作响,一连两天,夏洛克不停地给他发来短信,他不得不把短信提示音给关了,否则一整个上午下来他的手机就会因为没电而关机。
这些短信是夏洛克的思绪,约翰几乎能想象得出他说每一句话的语气还有他想通一个关节时眼中洋溢的光芒。
但他没有回复,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当远离了夏洛克,他内心的汹涌暂时平静下来,但他不保证见到夏洛克之后他会不会再一次失控,要说的话,那种躁动和阴暗就像潮汐,夏洛克就是日月交替。
司机绕了路,在别处甩掉了末节车厢,虽然地图上显示两座地铁站是直达的,但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再离奇也是真相,尾厢未到站,那就一定在别处。——SH
车厢在圣詹姆斯公园和威斯敏斯特之间某处消失,莫兰勋爵的奇怪举动,今天是十一月五日,晚上议院有通宵会议,新反恐法案的投票表决,显然他不会参加了,至少今天不会。——SH
这条短信之后翰的手机沉寂了下去,而他内心则因为越来越明显的担忧起伏不定,让他坐立不安,夏洛克经常抛开警察一个人追寻线索,那有时会让他陷入危险中,约翰总是提心吊胆。
你在哪里?——JW
答复很快就来了,约翰揉了揉脸颊。
贝克街221b。——SH
如果你要去哪儿的话,等着我。——JW
我不介意等你。——SH
约翰花了二十分钟从诊所回到贝克街去,计程车刚停下来,夏洛克好像算好了似的从221b冲出来,直接钻进车里,大声对司机说:“苏门答腊路,议院,快点出发!”
就这样,计程车又跑了起来。
约翰移动自己的大腿,夏洛克贴的太近了,“所以你找到了?”
夏洛克兴致勃勃的快速说道:“你来的刚好,约翰,我们要找的那节车厢在议会大厦正下方,那有个从未启用过的车站,月台楼梯什么都有,但是因为法律纠纷没有和地面打通。”
“那儿现在有个……”炸弹,约翰瞟了一眼司机。
夏洛克轻轻地歪头,唇瓣微张,眉眼因为愉悦而生动,“对。”
他们疾步走过悠长的地铁隧道,等约翰终于想起要报警的时候,手机因为身处低下而信号全无,就知道是这样,他无奈的顿了顿脚步,和夏洛克在一起的时候一切都充满了不可预知性,现在好了,他们可能得两个人面对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炸弹,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要和整个议会大厦的人一起葬身在爆炸中。
但至少是两个人,约翰呼吸着,眩晕了一秒。
夏洛克在前面喊道:“干什么呢?”
“来了。”约翰舔了舔唇,肾上腺素开始作乱,让他感到一阵怪异的甜蜜。
消失的车厢就静静地停在那,从外部看来它只是一节被停错的车厢,但当夏洛克揭开车底的遮掩,一个巨大的炸药计时器告诉他们,这节车厢就是炸弹,它可能下一秒就会爆炸,用剧烈的震荡和鲜红的火焰吞噬一切。
约翰的呼吸乱成一团,“我们得找拆弹小组。”
“可能来不及了。”
“那你想办法解决它。”
夏洛克看着小个子医生,四周一片昏暗,医生的呼吸声灌入他的脑海,悄悄催动了他体内名为爱的陌生情感,“为什么你觉得我能解决一个大炸弹?”
“因为你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你聪明绝顶。”
夏洛克慌乱的移开视线,下颌因为狂喜而一阵抽搐,约翰还信任他,像以前一样!
“那也不代表我知道怎么拆除一个大炸弹,你呢?”
“我不是拆弹部队的,我他妈是个医生!”约翰低吼,他无法理解夏洛克为什么还是一派轻松。
“还是个士兵,你总挂在嘴边!”
如果有故事写到两个人在炸弹里幼稚的斗起嘴来,那绝对不是虚构情节,约翰瞪着夏洛克,那瘦高个该死的戳在那,浅色的眼睛闪闪发亮,要说的话,约翰觉得他现在简直像个见鬼的开屏孔雀!
当漆黑的车厢忽然被点亮,原始设定两分半的计时器开始运作。
“我的上帝!”约翰叫了一声,他对夏洛克连声骂道:“你没报警,你他妈为什么从不报警!你这个混蛋!你真的没办法解决这个?!”
夏洛克沉默着,双眉散发着濒临死亡的悲哀。
“走吧,约翰,你走吧。”
约翰咬了咬牙,双腿沉重的凝固着,“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我肯定跑不远!如果我们不拆掉炸弹,其他人也会死!用用你的思维宫殿!你不能让所有人都死!”
“那有什么用?”
“你不是把全天下所有的信息都存在里面了吗?!”
“所以你觉得我脑子里什么地方还存这什么拆弹指南吗?!”
“没错!”
夏洛克呆住了,一瞬间他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告诉他:约翰爱你,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偏偏是你得到了约翰的偏爱。
他全身陷入一阵疯狂的柔软,这几乎让他开始因为衣物的纤维摩擦而疼痛起来。
但他曾伤害了他,至今还未能得到原谅,无论如何,他得让约翰原谅他,从未有过的不计后果的坚决侵扰了他的思维,他跪下来趴在计时器上,在约翰焦急的原地打转的时候故作慌乱。
“我做不到!”
约翰会回到我身边的,他已经和玛丽分手,而且确信无疑的信任并爱着我,他还能去哪里呢?在他原谅我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回贝克街,一切都不会改变,还像两年前一样,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我要他亲口说原谅!
夏洛克颤抖着抬起头,在一片死寂中哀求:“抱歉。”
约翰回过头,皱着眉问:“什么?”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双手合十朝他作揖的家伙是那个骄傲的咨询侦探。
“拜托了,约翰,原谅我,原谅我对你造成的所有伤害。”
约翰紊乱的呼吸停了一个节奏,然后奇异的平和了下来,他望着夏洛克泛红的双眼,所有情绪瞬间被压进了水底,一个荒谬的念头浮了上来——这是他设想的结局。
当他跟着夏洛克数次在危险边缘游走,他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或许为救夏洛克而死就像一个骑士,或许和夏洛克一起死,设想中他总是先死的一个,因为就算是假设中,他也无法忍受自己看着夏洛克死亡而无所作为。
约翰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在夏洛克身上倾注感情,起初只是欣赏和忠诚,后来是依赖和爱护,它们在他无数个心动时刻流淌而出,源源不断哪怕终点没有回流,只要夏洛克在那就好,他不会感到太过失落,因为那是独一无二的夏洛克,他可以放低额头告诉自己一切都已足够。
“所以就这样了?”约翰恍惚的点头,在原地顿住脚步,又一次看向夏洛克,轻声说道:“当然了,我原谅你,我总是原谅你,因为你是夏洛克。”
他确认似的又点了下头,动作却在中途停住,“就算……呵……”他喉咙发出一声可怕怪异的轻笑。
夏洛克浑身紧绷,骤然降临的不安如同飓风警报般的闪着耀眼的红。
约翰屈膝蹲下来,在夏洛克僵硬的注视中看了看炸弹计时器,那如他刚刚晃过一眼所看到的一样,停在了一分二十八秒。
“约翰……”
夏洛克慌乱的眨着眼睛,约翰脸上露出了一种疯狂的逼迫的笑,他扯着一边的嘴角,双眸像极夜的天空,令人心惊的浩渺和尖锐同时刺痛了夏洛克。
“就算,你现在还在骗我。”
他屏息,看到夏洛克的瞳孔放大又缩小,几秒之后他站起来,不知是危险解除还是别的被放下了,他感到浑身骤然轻盈犹如许久的噩梦之后终于睡了个好觉。
“约翰我只是想让你原谅我,对不起,我只是……”
夏洛克慌手慌脚的站起来,这不是他的计划,他想让约翰原谅他,然后他就笑出声告诉他炸弹已经停下来了,他们可以安安全全的回到贝克街,或者去餐厅共进晚餐,一切都恢复到最完美的样子。
“你只是想听到我原谅你这几个字。”
夏洛克无法回答。
“听到这几个字之后呢,我就会跟你回到贝克街,一切都恢复到两年前的样子就像这一切已经过去,夏洛克,你是这么想的吗?”他轻笑,忽然大喊:“夏洛克·福尔摩斯!我不想知道你脑子里究竟装的什么鬼东西,我想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我难道是一个随时随地可操纵的玩偶?你让我笑我就笑你让我哭我就哭?!可惜我不是,我他妈是个人类!!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血色唰的从约翰脸上褪去,忽的脑袋嗡鸣天旋地转,他恍惚觉得战场上中枪时的感受也不过如此,从夏洛克苍白而惊恐的脸上移开目光,他踉跄了两步,挥舞的手终于抓住了车厢内的柱子,喉管的抽搐让他难受的蹙眉。
“约翰……”
夏洛克向前走了两步,却被约翰挥手阻住,“什么都别说了,只是,停下。”
他声嘶力竭,“够了,夏洛克,放过我。”
05
“夏洛克,别来找我,别试图给我发短信,我不会再见你。”
夏洛克猛地睁开双眼,惊惧的心跳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
噩梦。
超过七十个小时没有睡眠的身体不停地制造疼痛好像下一秒就会全线垮塌的堤坝,但只要他一闭上眼,约翰离开的背影就会出现在黑暗中,他的声音过了七十三个小时三十五分钟依然清晰。
为什么不能忘掉!忘掉那一天,忘掉整个约翰·华生,那样他就能够回到以前,他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工作,为什么不?
夏洛克扯住自己的头发,手臂无力的颤动,“删除,删除,删除!”
约翰的笑容出现在他脑海中,他还记得他睫毛的颜色和翘起的弧度,记得他因为大笑而鼓起的脸颊,他记得约翰给他带来的抚慰和美好。
不行不行不行,在乎,他在乎约翰,他的一切都被他储存的很好,流浪的两年里回味着约翰的一切,对他无尽的想念支撑着他,一个没有约翰的未来是不被允许的,可是现在约翰说再也不想见他。
夏洛克狂乱甩了甩满头的卷发,把脸埋进枕头中。
约翰,约翰。
对他的在乎让他饱受折磨。
约翰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脑中:“因为我那么的在意你,所以我的心碎了。”
夏洛克感到掌心一阵鲜血淋漓的痛,好像约翰碎裂的心刺伤了他。
告诉我该怎么办才好,我真的不知道,感情不是我的领域,约翰,但是我爱你,我要怎么对你说明这一切,我的大脑和我的心并不同步,我爱你但我不会爱,我想要告诉你我心中的变化但是世界上那么多种语言却找不到哪怕一种合适的,所以我一再犯错,让你受伤失望。
夏洛克跳下床,在整个房子里乱窜,一开始他还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到了后来,思维超出他处理的范围,像一阵遮天蔽日的迁徙的蝗虫,啃食着他的脑子,让他只剩下躯壳行尸走肉般的行动着。
庞大的爱和绝望压倒了理智。
直到手机铃声把他拉回界限。
我注意到华生医生今天晚上会离开伦敦前往伯明翰,一切看来不怎么顺利。——MH
夏洛克把手机扔向墙壁,任由它摔碎了屏幕落在地上变成废品。
他看向窗外,发现此刻正是破晓时分。
他站在那艰难的呼吸了片刻,然后被微风惊醒似的跑向书桌。
他一定要向约翰解释,解释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剖白他的内心,他需要约翰相信他,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他从书桌角落抽出一张信纸,紧接着开始在整间屋子里寻找一支他想要的笔,坐下来,身上皱巴巴的睡袍散发着汗味,下笔之前他犹豫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有用的办法,但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强压下紊乱的心跳,他在纸上第一行落笔。
06
约翰环视自己的小公寓,安静明亮的光笼罩着空荡的室内,灌满了茶几上的杯盘,他喜欢这里,价格合适让他能轻松付起,大小合适让他感到既不拥挤又不孤独。
这里适合他,他闭了闭眼,收拾了一大半的行李正在沙发上躺着,他想过一会儿他就能收拾完。
公寓的门铃声响起,约翰打开门。
“华生医生,好久不见。”
未免失礼,约翰想笑上那么一下,却发现对着麦考夫这张脸这个要求让他有点为难。
“是很久没见了。”
“不让我进去吗?”
约翰没费心朝他身后看一眼,夏洛克不可能跟着麦考夫,他侧身让麦考夫屈尊踏进他的地界。
“有什么事吗?”
他甚至没打算给客人泡茶,他表现得就像个不欢迎客人的独居怪人。
“你要前往伯明翰。”
“你监视我?”
“只是时常关注一下,决不打扰你的生活。”
“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麦考夫脸上出现一点无奈,“我给你准备了一点小小的礼物,伯明翰有一家医院的职位空缺,我有幸得到了消息,并且为你准备了推荐信,你绝对能胜任。”
约翰奇怪的看着他手上的信封,他知道这推荐信恐怕就是录用通知。
“我拒绝。”
“我没有恶意,为了向你道歉,约翰,为两年里我和舍弟联合对你的隐瞒。”
“为……算了我不想知道了。”约翰摇摇头,“我不需要道歉,我只想回到不被福尔摩斯操纵的生活中。”
“那就为了感谢,你曾那么照顾夏洛克。”
“不管怎样你都要我收下它是吧。”约翰看向麦考夫,妥协的抽出他朝他递来的信封,转眼就毫不在意的扔到桌上,“好,我留下了。”
“据我所知,夏洛克已经超过七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约翰喉咙哽咽了一下,他盯着麦考夫挑了挑眉,为他脸上诚恳到有些谦卑的表情,“所以,他又在搞什么把戏,把自己彻底弄死好让我再对他说点好听的?”
“这两年里,夏洛克有三次要求我给他传递伦敦的消息,每一次他都明确要求我把你的安全情况放在第一条。”
约翰静了几秒钟,他挣扎着要不要问麦考夫究竟为什么夏洛克要隐瞒他两年,但最后他还是明白自己不想从麦考夫口中得到答案,而且此时此刻,答案好像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可以离开了。”他说。
门在被关上的十分钟后又一次响起,约翰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门铃以一种诡异的稳定的频率响着,就像门外的人掐着秒表在计算,在门铃响了六次依然没有停歇的征兆时,约翰开了门。
他能想到门外是夏洛克,但是当看到他,约翰还是被吓到了。
在他印象中夏洛克总是光彩夺目,就算他窝在家里几天不出门也不会忘了刮脸,他最邋遢的行为就是在自己的卧室以外只披床单到处行动,约翰瞪着眼前这个在大街上穿着皱巴巴T恤和长裤裹着被折磨到无法直视的丝绸晨袍满脸碎胡须眼下坠着一大块青黑的男人。
这可是深秋。
夏洛克喉咙滚动:“约翰。”
他张嘴的时候,干涩起皮的嘴唇纹路鲜红。
“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
夏洛克的肩膀怪异的佝偻了一下,他看着约翰,眼睛像是被石块打碎的冰面布满了裂痕,“求你。”他嗫嚅着伸出手,朝约翰递出一个洁白平整的信封,“请你看看这封信,我别无所求。”
约翰动了动忽然发热的眼眶,上帝啊,夏洛克的手在发抖,他试图控制但没有效果,约翰想把他拉进屋子里让他躺下,给他做碗热汤,但转眼他想起地铁车厢里的情景,怀疑像一块阴影把他按在原地。
他想转身把门关上,夏洛克似乎察觉到了,他像个看着气球从手中飞走的小孩,不住地央求:“约翰,只要看看这封信,好吗?”
约翰发现自己没法看着这样的夏洛克,他愿意做任何事来抚平他眼里的悲伤,只要那是真的。
他最终还是伸手接过那封信,夏洛克的眼睛追随着他接近又远离的手,然后可能是最后一次的看向了小个子医生的眼睛,他笑了笑,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约翰把门关上之前还是忍不住说:“你回去吧,别在大街上乱走。”
他回到沙发上,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好像每个人都要给他来上一封信,而且每一封他都不想收。他安然的坐着,长久的看着夏洛克的那封信,当他发现自己这么做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横冲直撞找不到出路。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看这封信,夏洛克刚才的表现可能还是做戏,他说不定计算过自己的每一个表情就为了引起约翰的恻隐让他犹豫,那他又一次成功了,约翰犯傻似的收下了他的信。
他身边还放着行李,今晚八点钟的的飞机去伯明翰。
他决定要走了。
-你既然决定要走了,看看又怎么样?夏洛克那样恳求你,他从来没有那么的把自尊放低。-
-别看,他一定又在作弄你,他心里一定排列了十几种让你留下来的可能,而这是其中一个成功概率较高的,你真的要让他得逞?-
-别把他想成没有感情的机器,他是个混蛋,但他是个人类,和你一样。-
-他欺骗你,操纵你,因为他清楚你爱他所以他无所顾忌。-
-正因为他是个凡人,他有不知道的东西不擅长的领域,重要的是——他也会犯错,他不懂得如何处理感情,没人比你更清楚,想想你们第一次见面,你说他无与伦比,他说从没有人这样说过,他很开心,因为你,约翰,他是一个白痴天才,他处理感情的唯一方式就是假装不在乎,他得不到欣赏就装冷酷,这个世界冷落了他,让他孤独,他不是表面上那么冷漠。-
-因为他是个白痴天才你就要一次次原谅他?-
-看看这封信再做决定,好吗?-
约翰拿起信封。
07
亲爱的约翰:
再次请求你把这封信读完,用我最大的诚意。
约翰,我是一个荒唐至极的人,我对美德不屑一顾,对美好视而不见,对幸福理解不能。
所有感情,尤其是爱,都和被我奉为至高无上的理性相违背,是这个病态的、道德缺失的世界上所有的错误、虚伪、无理以及冲动的源泉,它是社会的蛀虫将来它也一定会终结整个人类。
我拒绝社交,厌恶和其他人产生感情纠葛。
约翰,我曾说过我说的话总是对的,但实际上我的知识和理性都被我限定在我自身以外,关于我自己,我的认识并不能完全正确,我的工作要求我完全客观,从繁杂的信息群中抽丝剥茧,列出各种可能性用排除法求得最优解,为了获取全面的可能不受任何蒙蔽,我时刻把自己安放在人群之外,为了增加观察的客观程度我无视了所有感情,其中包括我的。
从我有意识以来越来越清楚感情会让人做出怎样的荒谬举动,从那时候起我把感情放在需求的最低层,我需要知识,理智,真理,我想要这个世界完整的铺陈在我眼前,我热爱危险寻求刺激,这一切都是为了解除我与生俱来的不安,满足我的无度需索。
不,以上所说都是……约翰,我是一个极为讨厌的,无礼的,愚蠢的,可恨的混蛋,谁遇见我都是一种不幸。
大家都这样认为。
我认识很多人,他们对我的印象99%是以上我所说,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总被别人排斥,我十岁的时候在操场上解剖了一只摔下鸟巢死掉的喜鹊幼鸟,我想知道它究竟是摔破了哪个脏器还是直接扭断了脖子。
这件事被几个同学看到,他们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我是杀害幼鸟的凶手。
普通人都会辩解,他们会澄清自己,我也这么做,但没有人相信,人们可笑、愚蠢,无聊,从那以后我将他们视为无物。
约翰,我没有很多朋友,遇到你之前我只有孤独,我只有它所以我相信它,因为我没有任何一个参考物,因为我没有遇见过哪一个像你一样的人,所以,我总是犯错。
约翰你是我有幸认识的最好的人,你温暖而坚定的友谊拯救了我。
如果因为我的愚钝和荒唐而使你受伤,我后悔万分。
我知道这一切都起于两年前,在我提笔写这封信之前我就告诉自己,要将一切毫不隐瞒的告诉你,回答你的所有问题,我得打开我的内心,向你证明我的感情。
我不得不提起一个人,这个人的生命已毫无疑问的结束但他所造成的影响遗留至今,莫里亚蒂,两年前我们一起对抗的最大的敌人。
他的狡猾和危险程度非同以往,他可以把炸弹绑在你身上,可以毁掉我的名誉,他让我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但是当所有人都怀疑我时,约翰,你说你百分百了解我。
我从不相信没有科学依据的结论,但是我相信你,你了解我的内心,你看到了我自己都未曾了解的部分。
没人能知道我当时的感受,我爱你,在我生命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想要用赞颂来描绘这样的感情,而且如此确信,我知道我得到了我以为这世界上不存在的,我毕生追求的哪怕我自己都不理解的东西,你平复了我所有的不安和愤怒。
你让我与这个世界和解了。
而世界上再也不会第二个约翰·华生。
当我明白这一切,我就知道我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但是我什么都来不及去做,我没有选择,两年前我丢下你独自登上巴茨医院天台,因为莫里亚蒂在那等我。
他说如果我不跳下去,我的朋友就会死。
我只想到了你,约翰。事实上,三个狙击手,三把枪,你、哈德森太太和雷斯垂德,只有我的死能停止这一切。
莫里亚蒂没有留任何后路,我想到了事情所有的走向,做好了瞒天过海的准备,但是约翰,我没想到他真的开枪自杀,他是个疯子。
哪怕有一点可能我都不想离开你,请一定要相信,如果有一天我穷尽真理,但是真理与你相悖,我会选择你。
那之后威胁还远远没有解除,莫里亚蒂像一只巨大的毒蜘蛛,他的网络藏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而我不能让他们有丝毫察觉,他们依然威胁着你的生命,这就是我为什么两年来没有和你联系过,哪怕一个字也不愿意对你透露,我承担不起后果,约翰。
我承认与他的交锋曾让我兴奋,但到了最后这变成了一场折磨、酷刑,我无时无刻不想回家。
可是当我真的回到伦敦,我的狂妄自大却深深伤害了你,荒唐的是,在那时候我意识到你曾爱我。
因为你的爱,我感到无限的幸福,两年的流浪得到了奖赏,但是你身边有了别人,这又让我陷入痛苦,约翰,感情绝非我的领域,它们无法从书本上得知,我做了很多愚蠢的事,因为我害怕我已经失去了你,而不敢告诉你我经历的一切。
我为我所做的一切道歉。
事到如今我不敢奢求你还像以前一样爱我,但你要相信我,这些全部是我肺腑之言,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抚平对你的伤害。
我不会阻止你做任何决定,遇见你已经是我最大的荣幸,只是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再辜负你,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证明。
你的夏洛克
08
夏洛克站在街边,他已经在那站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这里不是市中心,一条不甚繁忙的街道,墙壁是平和典雅的颜色。
他很安静的看着街对面,那有一扇门,约翰在里面,他在里面生活了将近两年。
他一动不动,直到那扇门被打开,矮个子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眼睛习惯性的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是军人的习惯,夏洛克有点着迷的看着他,约翰的目光在他身上骤然停住,他嘴唇嗫嚅,双手在身体两边紧握。
他脸上露出了看到瓷器破碎的痛惜表情,眼眶随之通红。
他们还隔着街道,夏洛克却已感觉到一种无间的亲密和依恋就像他们已经在彼此怀中,他屏住呼吸不敢打扰。
“夏洛克。”
约翰抿了抿嘴,露出浅浅的微笑。
“过来。”
夏洛克像被施了复活魔咒的木偶,重新获得了鲜活的心脏,他走过街道站在约翰面前,甚至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晚霞照亮约翰的脸庞,让他看起来美的惊人,夏洛克想要一生记得这个场景,记住那些比阳光还要久恒的温暖如深海的潮涌,从约翰眼睛深处向他翻滚而来。
“约翰。”
约翰嘴唇扭了扭,伸手抚上夏洛克的侧脸,瘦高个往他手心里蹭了蹭又怕自己的胡须刺伤了他的掌心而懊恼的皱起眉头。
“没有人求爱的时候会把自己搞成流浪汉。”
夏洛克捧起约翰的手,嘴唇贴在他手心,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没有。”
“我很庆幸你还活着,让我还有机会见到你,夏洛克,你是我生命中发生的最好的事情。”
夏洛克飞快眨着眼睛,“你(他深吸了一口气)原谅我?”
“嗯哼,但你知道一封信是不够的,我们得好好谈谈,还有事没解决,但是首先,夏洛克,把自己弄干净,刷两遍牙直到把它变成清新薄荷味。”
约翰歪头,嘴唇柔软的掀动。
“然后我才会吻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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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疮
*骤然发现新年大家都在发糖而我画风突然跑偏,嗯……但俗话说得好嘛!丰富膳食结构有助于健康成长!所以大家要海纳百川兼容并包喔啵啵(猫咪撒娇.jpg
02
他的第一反应是,如果约翰惹到麻烦了该怎么办。毕竟把一个陌生人(更何况对方还喝了酒)认成一个去世很久(九个月)、甚至在某些人眼中还是“骗子”的“反面形象”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当然,他是说当然,如果有人胆敢在这里对约翰动手,他绝对是第一个站起来的——想到这儿,格雷格借着酒劲儿,几乎是立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站起来的太快,甚至还把安德森吓了一跳,而这一起身甚至还搞得他有点头晕。
“老大。”安德森眼巴巴地看着他,然后再看看前面,再看看他,终...
*骤然发现新年大家都在发糖而我画风突然跑偏,嗯……但俗话说得好嘛!丰富膳食结构有助于健康成长!所以大家要海纳百川兼容并包喔啵啵(猫咪撒娇.jpg
02
他的第一反应是,如果约翰惹到麻烦了该怎么办。毕竟把一个陌生人(更何况对方还喝了酒)认成一个去世很久(九个月)、甚至在某些人眼中还是“骗子”的“反面形象”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当然,他是说当然,如果有人胆敢在这里对约翰动手,他绝对是第一个站起来的——想到这儿,格雷格借着酒劲儿,几乎是立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站起来的太快,甚至还把安德森吓了一跳,而这一起身甚至还搞得他有点头晕。
“老大。”安德森眼巴巴地看着他,然后再看看前面,再看看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他二话没说的也站了起来,一副随时要撸起袖子打架的穷凶极恶模样。但在他步子迈出去之前,格雷格冷静地坐下并且拦住了他。但是,他是说万一,没有打架斗殴的发生,那这样出现在约翰面前必然会引起他的反感,于是他头脑昏昏地转过头,望向那个坐在吧台后不明所以的调酒师。视线接触到一起时,对方皱起眉,迷惑又警觉地向后退了半步,还以为自己惹上了麻烦。
“我是苏格兰场的。”格雷格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接着就开始掏衣服前面口袋里的警徽——但,好像,额……该死,他没带——小声地咒骂了一句,格雷格就像一只瞬间撒了气的皮球,气势瞬间低落了下去。正在此时,一只手从他肩头上伸了过来——他一回头,看到安德森骄傲的脸,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安德森的形象如此光辉,一把拿过对方手中的警徽,格雷格的气势立刻又回来了,倚靠在吧台上,他对着年轻酒保做了个手势,然后贴近他靠过来的耳朵,“听着——”
十分钟后,酒保回来了。他左右环顾四周,然后神秘兮兮地说了句,“一切正常,那个男的给他点了一杯酒。”格雷格闻言点了点头,接着好像没听懂似的重复了一次他的原话,“给他点了一杯酒。”话音刚落,格雷格猛地一激灵,“什么?点了一杯酒!”他急了,赶紧追问,“有没有——”
年轻酒保摇了摇头,“酒是我上的,而且那人我全程盯着,确定没问题。”格雷格点了点头,安德森也点了点头,对方接着说,“他应该是个意大利人,我倒是不懂意大利语,但看他的手势和架势就知道。”他的声音接着低了下去,好像在绞尽脑汁地思考,“就是……不知怎得,那人黑头发黑眼睛的,看着有点眼熟——”
格雷格及时打断了这个。“总之,帮我们盯着他。”他严肃地说着,对方也是,他似乎很享受这个帮警察监视神秘人物的工作。“顺便,他刚点的酒,给我们来两杯一模一样的。”那使得酒保彻底停止了思考,“好嘞。”他的嘴立刻咧得老高,“马上就来。”
总而言之,他们的后半夜就是在这样隐隐的监视气氛中度过的,格雷格握着酒杯也始终忧心忡忡,虽说情况似乎并未向最糟糕的地方发展——他是说打架斗殴之类的,他并非不相信约翰,但是那情况的确非比寻常,尤其涉及到夏洛克(夏洛克总是约翰的变量)——但将近一个小时后,酒保又回来了,这次他带来了一个重磅炸弹,“他跟着那个意大利人走了。”
“什么!”格雷格这次酒彻底醒了,他感觉自己冷汗都要掉下来了。“他是清醒着离开的吗?对方有没有胁迫他?比如说衣服下似乎藏着刀具之类的?”他越是紧张反而思维愈加冷静了,尽管语速越来越快,最后直接变成了命令,“我需要监控,现在给我调出来,立刻。”
小酒保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叫来了经理,结果就是十分钟后他们一行人如临大敌的围在监控室里,第三次让值班人员倒退回进度条。以为自己犯了大错的小酒保战战兢兢地在一旁,半天不敢开口。
在反复确认后,格雷格直起了身,眉头紧皱。最先开口的那个反而是安德森。艰难地眨巴眨巴眼,他把自己黏在显示器上的视线移下来,重新投在自己老大的身后,“所以,”他在酒精的催化下看起来昏头昏脑的,光是站着都有点不稳了,“他是自愿的……?”
显然。格雷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们能从影像中看出,约翰是自愿离开的。即使他的确喝了两杯酒,但那远不到失去意识的程度,而对方也的确没有什么违法犯罪的举动(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任何可以干涉的借口)。但是,假如格雷格再诚实一点,他会说那个意大利人从某些角度简直跟夏洛克惊人的相像,他会说——太他喵像了,虽然那种相像仅仅体现在轮廓(这人完全没有福尔摩斯家的冷傲气质,典型一人来疯),但那种海市蜃楼般的吸引力对约翰来说可能已经足够。
想到这里,格雷格的心情愈加沉重。
“噢。”安德森好像也慢慢地反应了上来,他撇撇嘴,可能是对印象中“好医生”的约翰·华生会采取这种行为很是失望,但旋即意识到自己又不能说些什么,因此只是讪讪地耸了下肩,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如果夏洛克知道了,他肯定会难受的。”
“又来了。”格雷格本来就生气又难过,一听他这话,心里更是烦躁,“说得他好像还能知道似的。”安德森一听这话,好像立刻又精神起来了,马上准备为他偶像可能死而复生的伟大计策进行两万字的辩驳,但这些话统统被格雷格一句话堵在了喉头。
“如果他知道,会任由约翰这样难过吗?”
他问得掷地有声,弄得安德森瞬间哑口无言。张张嘴,他什么都不能再说,于是只得狠狠地抽了下鼻子,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彻底蔫了。
临行前,安德森问他打算怎么办,格雷格犹疑了一下,只能说这种事他们也没法管,只要约翰安全就行了。他们没有权利去指手画脚约翰的生活。安德森想了想,好像也是,都是成年人了,不应该彼此干涉太多。约翰会对自己负责。于是他皱着眉,缓缓地点了点头。
迎着夜风往回走的路上,风有点冷,格雷格缩在自己的大衣衣领里,路过街角时偶然瞥到墙上一行巨大的、犹如天幕般的鲜艳喷漆,“虚假天才夏洛克·福尔摩斯(Fake Genius Sherlock Holmes)”。他驻足在原地,长久地凝视着那行印迹,先是本能的愤怒,然后感觉到一股深刻的、令人窒息的寒意,那使得他像被定住似的一直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双腿感觉到被渗透般的寒意。
皱了皱鼻子,格雷格强忍住眼底怪异的感觉,然后嘟嘟囔囔地在心里记下了那个标记。明天一定要找人把它擦去,他那么想着,然后缩了下肩,继续往回家路上走去。
在那之后,格雷格又很长时间没遇到约翰,这并不代表者他和约翰断掉了联系,他会偶尔给约翰发条简讯,或者约他出来看个球,当然,偶尔约翰会回,但无一例外是拒绝。约翰的拒绝并不冷硬,那只是……非常的英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像是上一次在酒吧碰到约翰后,他当天晚上就给约翰传了简讯,第二天清晨也是,只是为了确认他的平安。约翰当然有回,得体、温柔、却也……冷淡,并且拒绝进一步亲近,就只是“谢谢,我很好”,或者“免回”“勿念”,而他知道哪个都不是出于约翰的真心。他明明伤势惨重,奄奄一息,却像一个油盐不进的铁罐,把自己紧紧紧紧地封闭了起来,就好像不要使伤口暴露在外、而是在内里化脓,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自在。而可悲的是,格雷格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不是那味能救治他的药。
那个给他致命重创、却永远无法复生之人,他才是约翰唯一的救命法门。
他第四次见到约翰,是在夏洛克的墓前。那同样也不是一个约定,甚至格雷格也不能说自己记得那一天,他只是……从厚厚的案卷中抬起头来时,突然感到心神难安。那种感觉,就像隐隐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又始终想不起来,他于是一个个开始回忆,终于在十分钟后想了起来,噢,噢。
今天是夏洛克的一周年。
他于是看了下腕表,现在已经有点晚了,但尽管如此,格雷格还是立刻扔下了案卷,在一行人诧异的眼光下风风火火地从警局门口抽出把伞,急急忙忙地往外赶。
夏洛克走的时候也是一个阴雨天,格雷格记得。那时是小雨,很小很小的雨水,落在脸上几乎没有感觉。不像现在。从市区往郊区的路上,大雨溅起了车窗上的灰尘,在十字路口处死死地盯着来回晃动的的雨刷,格雷格在心里不住地计算着红灯的倒计时。但谢天谢地,他还是抢在花店关门前买到了自己自己需要的东西。
而等到他开到目的地时,天已经彻底黑了。浓稠的夜色裹挟着他们。拿起副驾驶座上的花,格雷格打开车门,却被迎面一股风吹得满脸是水。冬天的雨可是要命,格雷格因为钻进领口里的雨点冰得打了个哆嗦,但依然眯起眼,在黑夜里一个个寻找起名字。
他只来过这儿一次,还是因为夏洛克的葬礼,所以在空旷的地面上走了好一会儿,格雷格才找到那块墓碑。“夏洛克·福尔摩斯”,远远地、模糊地看着那块银灰色的大理石,他捏紧了手里的花束,慢慢地挪了过去。
走得越近,格雷格才隐隐看到那块墓碑旁一团模糊的黑影,他原以为只是落下的树荫,但又感觉不太对劲,那东西似乎是活的——流浪狗?流浪汉?难道是……格雷格瞬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发誓如果有人敢在夏洛克的墓碑上动手脚,他一定会要他好看!而当他走近时才认出——而那一刻,他真的真的希望自己不要认出——是约翰。
他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格雷格会说那可能像是一个拥抱,但躺着的状态下他是没法真的抱住墓碑的,更何况那是那样一块巨大的大理石,人的双臂无法在正常情况下将它完整地环抱入怀。他就那样在夏洛克的墓碑前睡着了。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先醉倒再睡着的。格雷格在他身边发现了两个威士忌酒瓶,其中有一个还剩下了小半部分。那一瞬间,身体里爆发出的愤怒是难以想象的,一些极具想象力的脏话从他嘴里飞快地迸发出来。粗喘着,格雷格想都没想地扔掉了手中的伞,蹲下身去触碰约翰的颈动脉——虽然这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并且是他最最不希望的可能——但谢天谢地,他真的只是喝醉了,也许因为淋了雨有些发烧,但生命体征是正常的。
格雷格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接着深呼出一口气,把双手插进约翰的腋窝,做好了“把一个醉汉捞起要花十二万分力气”的心理准备,但一使劲儿却发现……约翰的身体重量让他的心理建设变成了笑话。他太轻了。当他把约翰捞起来的时候,几乎感觉自己是在抱着一个刚成年的孩童。
顺着这个姿势,约翰的下巴搁到了他的肩上,那块尖尖的骨头硌得他的肩胛骨发疼。可能是他动作太大了,约翰因此迷迷糊糊地回复了一点意识,“格雷格?”恍惚地睁开眼睛,约翰轻声地叫着他的名字,那双原本清澈的蓝眼睛一片漆黑,醉得根本无法聚焦。
“我在这儿。”格雷格答着,然后搂紧了约翰。他知道这个姿势会让他很别扭,估计约翰醒过来之后会更别扭,但现在谁还顾得了哪些呢?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那一刻,当约翰醉醺醺在他怀里闭上眼、仿佛放松警惕般吐出一口气时,当他视线略过夏洛克的墓碑、弯腰艰难地从泥泞雨地里捡起那把黑伞时,一些炽热的东西顺着他的眼角留下,混在了冰冷的雨里。
在他怀里,约翰像一只太病又太小的猫,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ALL铁】终局
*一发刀子完/对,你们没拦住我./刀子来了!啊注意注意注意!纯粹的刀子/复联4以及那个视频(对你们都知道的那个视频)补完的心理活动和场景/涉及片中原句/写完了脖子还是疼=-=
终局
题记:
当我们在眼前放一些东西妨碍我们看见悬崖时,我们就会无忧无虑地在悬崖上面奔跑了。
——帕斯卡尔
1
Tony第一次真正的看清悬崖的那年,是他父母死去的那年。
对于死亡的触感第一次横亘在他的指尖,伴随着父母丧失了体温的冰冷,再也无法睁开的眼睛,沉睡于一片白色之下,安静的可怕。
太平...
*一发刀子完/对,你们没拦住我./刀子来了!啊注意注意注意!纯粹的刀子/复联4以及那个视频(对你们都知道的那个视频)补完的心理活动和场景/涉及片中原句/写完了脖子还是疼=-=
终局
题记:
当我们在眼前放一些东西妨碍我们看见悬崖时,我们就会无忧无虑地在悬崖上面奔跑了。
——帕斯卡尔
1
Tony第一次真正的看清悬崖的那年,是他父母死去的那年。
对于死亡的触感第一次横亘在他的指尖,伴随着父母丧失了体温的冰冷,再也无法睁开的眼睛,沉睡于一片白色之下,安静的可怕。
太平间里的冰冷的气息像是幽灵一样的钻进他的身体,冻住他的肺部,一呼一吸,凝结的冰霜逐渐填满他的身体,他不记得自己是否在呼吸,是否还能够呼吸,哭泣像是一种本能,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只是在旁边的人把纸巾递过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哭,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泪水登时决堤而下,顺着脸颊一直淌到了脖子。
那个瞬间,Tony看到了那名为死亡的悬崖,人总是奇怪的生物,要遗忘了死亡这件事才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在此之前,Tony几乎没有思考过死亡的问题,他正年轻,叛逆着享受着生活的乐趣,恣意的挥霍青春或许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做的,而死亡这个话题,实在是太远,比那些醇香的酒液要远,比那些爬上他床的男男女女要远,比那些让他着迷的量子物理学知识要远。
因为父母死去了,他看到了死亡的边界,曾经故意忽视的东西,其实离着自己很近,他甚至可以闻到那从谷底涌上来的绝望的味道,从那天起,他知道他和悬崖中间已经没有东西遮挡了。
时隔几十年,他终于直面死亡,他并不怕死,否则也并不会出现在战场上。就像是这天你期待已久,而他的到来却是那么的平淡至极。就像是梦游走了太久的旅人终于回到了床上,Tony听到自己的胸腔里的那声器官和骨骼发出的不祥的悲鸣,他整个人都因为那个响指而瘫在了地上,他的肉身,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灵魂了。
他想,终于可以休息了。
每个人只能经历一次死亡,Tony不知道是否应该庆幸这个,不过他的使命结束了,他并没有任何的遗憾,他的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可怕的黑暗正侵染他的视觉,他猜很快就看不到,也听不到了。虽然他很想擦去他的好姑娘和kid脸颊上挂的泪珠,可是他做不到。
在黑暗袭来的那一刻,他欣慰的想,一切都结束了。他啊,也并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不过是尽他所能的把这个美好的世界留下而已,除此之外他也不能再做更多了。
他并非天命,不过一介凡人。
“I’m iron man.”
他只是钢铁侠而已。
还有帕斯卡尔大概说了很多有道理的话。
2
悲伤到达极限的时候,麻木是第一感觉,从脚底涌起来的麻痹,几乎让Peter站不住,他尝试的向前走了两步,脚步踉跄,腿软的几乎使不上力气,最后滑跪在铺满了乱石的地上,膝盖压在碎石上,他没有任何的痛感,他的大脑丧失了痛觉的神经感应。
死亡的血腥的味道让他窒息,那可怕的味道来自于他的stark先生,仅仅这样一个认知就足以杀死他一千次,泪水根本不受控制的顺着他的脸颊下滑,他的手指颤抖的附上男人已经垂下的胳膊,金红色的盔甲已经伤痕累累,露出了血迹斑斑的胳膊。仍旧温热的身体,怎么也让他不能相信男人已经死去的事实,那曾经装满了星辰的眸子黯淡了,星辰陨落,Peter的世界蒙上了可怕的灰暗的颜色。
少年不知道自己消失了五年,只知道他的先生再见时候已经是满脑袋的花白,或者是重见男人的兴奋冲淡了战场的残酷,Peter Parker只有十五岁,虽然他知道做超级英雄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他从来没有思考过死亡,甚至在泰坦星的时候,也并没有,后来想想,或者都因为stark先生在的缘故吧。
他不知道Tony放弃他的平稳生活是因为那张他们的合照,他不知道Tony因为他的死去有多么自责,他更不知道,Tony想要补给他那个拥抱,等了整整五年的时间。
Peter Parker作为复仇者的一员,他应该随时准备面对死亡,而在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从没有认真的思考死亡这一话题,或者因为他只有十五岁,或者因为他的身前有Tony stark在。他猜测是之后的那个原因。他不敢承认的那个。
现在那些阻拦在悬崖边上的东西都消失了。
Peter从来没有觉得死亡那么的近,近的像是察觉到那来自死亡女神身上的阴冷已经在他的身侧,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因为死亡的震慑而颤抖着,他的毛孔可怜兮兮的缩在一起,可是那可怕的寒冷还在往他的身体里钻。在男人的手掌的温度开始慢慢消失的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曾经会挡在他身前的stark先生,会把战衣交给他的stark先生,会担心他的安全的stark先生,他所崇拜的,他所爱的stark先生,如今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角落,他的灵魂会沉睡于六英尺之下,而Peter则被残忍的留在尘世间,独个儿度过他接下来的人生。
这个事实让他心如刀绞。
“Mr.stark,您能听见么。”
“我们赢了,Mr.stark。”
“I’m sorry,Tony。”
Tony那个单词像是什么禁忌,一直深埋在他心底的一个小角落里,而当他说出口的时候,他的世界崩溃一样的坍塌,曾经包裹在他的周身,男人所给的保护壳,在此时沙土一样的坍塌,Peter无声的呐喊着,他知道没有人听得到了,没人可以听到了,他的耳朵里灌满了巨大的咆哮声音,虽然无声,但是某个瞬间,他觉得他的耳朵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他的唇瓣嗫嚅着,咸涩的眼泪已经涌进他的口腔。
抱歉,stark先生,最后的道别词真的糟糕透了。
可他真的不想告别,也不想再道歉。
3
Steve Rogers,AKA 美国队长,想到过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按照他所想,现在躺在地上的人不应该是Tony stark,而是自己。
他猛地眨了两下眼睛,酸涩的鼻腔像是被谁揍了一拳,泪水猝不及防的从眼眶里挤了出来,哭泣像是一种本能。他很羡慕那个扑在Tony身上哭泣的皇后区的小子,也很羡慕能够守在男人身边的potts女士。
他没有敢上前,只是茫然的站在原地,眼神逐渐失去焦距,他痛恨自己的四倍能力,他能清晰的看见那双他一直最爱的巧克力色的眼眸逐渐失去光泽,而他什么也不能做。
作为Tony stark曾经的恋人,他已经丧失了走到男人身边的机会,他狼狈的转过脸去,却阻止不了泪水的快速滑落。美国队长很少会哭泣,在没有注射血清的时候,他也不曾如此过。世界坍塌的又何止Peter Parker一个。
超级英雄的结合,虽然在外界看来非常美好,可是实际上根本没有那么的简单。即使没有索科维亚协议,他们之间也会最终走向崩溃,他对于Tony的不信任成为了他们的婚姻走向终结的导火索,做错的一直是他。
Tony曾经和他说过关于死亡的问题,那时候他们还在热恋期,躺在沙发上交叠的身体,写满了甜蜜和幸福之类的词语。
“我死了之后,你会不会很难过啊,很想我啊,老冰棍。”
“为什么你会死在我的前面,Tony。你会活的很久的,长命百岁的那种。”
“老冰棍,我是说真的,毕竟我可是有自毁倾向的糟糕的Tony stark啊。还有,你才是长命百岁的那个,毕竟你已经快一百岁了,哦不,你应该是能活更久,起码在一百五十岁,不,是二百岁。”Tony调皮的比了个二的手势,他的表情轻松而慵懒,像是讨论的并非不是什么生死的大事一样,像是只在说玩笑话。
而Steve则觉得心脏像是被谁狠狠的攥了一下,疼痛难忍,那些糟糕的想像让他皱起了眉。
Steve想不通为什么在那个暖洋洋的下午,嗅闻着空气中的烤的派的甜香,他们会在腻歪在一起的时候谈论起这样的话题,而他也只能把Tony搂紧了些,在Tony准备再说下去的时候以吻封缄。
可他哪知道,一语成谶。
Steve注视着空气中的尘埃,在Tony的响指之后,那些恐怖的怪物,威胁着地球的安危的灭霸都成为了尘土,在空气里漂浮,在初升的太阳的照耀下,他竟然觉得这场景诡异的美好。
Tony已经离开了。
他知道。
从鹰眼开始有人单膝跪了下来,朝着Tony的方向。
Steve擦了擦停不下的泪水,他应该为这样的画面而感到欣慰,Tony拯救了世界,而世人都会记得他。记得他的无私,记得他的伟大,记得他留给这个世界的爱意。从美国队长的角度来说,他应该敬畏这位当之无愧的英雄,可他现在是Steve Rogers,他只想让男人回来,健康活着就好。
他的心脏像是被谁狠狠的捏碎了。
他终于跪在了地上。
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他的脸上,温柔的像是恋人的亲吻。
“Tony,天晴了。”
4
Pepper是个普通人。
这辈子她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应该就是认识Tony stark,她无比确信这点。
Tony stark并不是个优秀的雇主,他总是想着办法逃过董事会会议,和各种女模特搞出各种各样的绯闻,把大堆的工作堆在她的身上,如果说一开始的话,她对于Tony stark这个老板并无任何的好感。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或许是因为对方从中东回来,死里逃生,胸口还多了一个续命的电磁铁的时候,她开始觉得男人很可爱,可爱任性的像是个孩子。
Tony stark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他记不住她的生日,也不知道她的喜好,不知道她吃草莓会过敏,他每次出任务都可能是在玩命,pepper受不了男人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受不了担惊受怕的日子,所以选择了离开。
当然她最终还是选择回到男人身边,毕竟她根本放不下Tonystark。
可对于pepper来说,Tony stark是个合格的丈夫,也是个合格的孩子的父亲。Pepper确信这点,她温柔的抚触着男人额角处新生出的白发,怀里的男人气息已经消失了,她却只觉得他是睡着了,这是她的丈夫,死在了她的怀里,拯救了世界,抛下了他们。
Pepper并没有怨恨什么,也没有歇斯底里,她冷静的可怕。
因为她知道,这就应该是他丈夫所做的事情,她早就知道,无论是劝阻了多少次,Tony stark还是会为了这个世界毫不迟疑的献出生命,在今天之前,她就知道,他可能无法再回家了。
因为她的丈夫是Tony stark。
Tony stark做到了,她应该为此而为男人感到开心。
她想要微笑,却只挤出了一个糟糕的笑容,她的泪水蹭在Tony的脸颊上,湿濡的沾湿了男人的面颊。
她的亲吻虔诚的落在Tony的额角,轻柔的像是一个梦境。
“你终于可以休息了。”
“真是太好了呢,Tony。”
她这样说着,拼命想要勾起唇角,语调却无法控制的染上了哭腔。
5
Stephen早就看过这些,早在五年前在泰坦星就看过这些,通过时间宝石,他选择了最正确的那个。这些场景都因为真实发生,而更加的具有真实感,Tony stark是个让人敬佩的英雄,即使他的大脑如此的下了定论,也无法控制自己手指正在颤抖,就像他的手指从没有治好过。他看到那男人的眸子里的光芒渐渐消失,他迟疑的站着,然后向前走了两步,他的动作接近于机械,脚步沉重。
他单膝跪下。
目光虔诚的望着男人的灵魂离去的方向。
或者那种感情是自责吧,他拼命压制自己在胸腔里翻涌的感情,他大口喘息了两次,却没有缓解缺氧的症状。
胃里像是被谁塞进了铅块,沉甸甸的把他的灵魂向下拉拽。他轻轻的合上眼睑,那14000605次的可能又像是走马灯一样的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
或者他应该记得那个可能,晨光洒在小胡子男人的脸上,世界都因为那双美好的眸子而变得鲜活起来,他应该记得自己在一旁屏息等待的心情。
或者他应该记得那个可能,在圣所的巨大的彩色玻璃下,他偷偷轻吻睡着的男人的苍白的唇瓣,Tony因为他的亲吻而不高兴的咕哝了一声。
或者他应该记得那个可能,告白的时候,stark狂热榛果冰激凌因为他手掌的温度而融化,最后粘在他白皙的指节上,而Tony低头舔去了它,并且嘲笑他是个心口不一的大法师。
或者他应该记得.......
当他睁开眼睛,眼前的幻像被风沙所代替,Stephen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他选择的那个现实。
对于Tony来说,他不过是见过两次面的大法师罢了,Tony stark永远也不知道,那些存在于Stephen脑海里的可能性了,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Stephen死死的咬下牙龈,血腥的铁锈味瞬间充斥口腔。
他做的是正确的选择,他无比确认这点。
可是谁能解释他胸口处的那奇怪的怅然若失的感觉,还有几乎撕裂他的灵魂的疼痛都是由何而来呢。
Stephen不知道,只是在他跪下的那个瞬间,他知道他的心脏变得空荡荡的,像是缺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再也无法填满。
在场的超级英雄全部都跪在了地上,这大概是对于Tony stark这位英雄最庄重也最无声的告别。
尾声:
Tony stark的葬礼很简单,只是在他和pepper婚后居住的小木屋旁的湖边举行。那天天气很好,所有来吊唁的人都来的很早。
波光粼粼的湖水倒映出所有人的身影,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沉痛的表情。在今天起,他们必须接受一个事实,Tony stark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他们无法再听到他的声音,无法再看到对方生动的表情,无法再看到那漂亮的大眼睛再次睁开,像是点亮了整个世界的光。
他们必须接受这个世界,不管多么悲伤。
因为这是Tony stark留给他们的。
“每个人都渴望美好结局的,对吧,但现实并不是总尽如人意,也许这一次,我希望在看到这个的时候,你们是在庆祝,我希望家人再次团聚,我希望这个星球能重回正轨......”
“天哪,这个世界多美好,还有整个宇宙!”
The end
彩蛋:
1
回到圣所以后,生活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奇异博士觉得自己的工作又变得更加繁重了些,因为复仇者联盟已经几乎不在了。
他和之前的Stephen strange没有什么区别,依旧看起来很严肃,只是发呆的时间长了些,做梦的时间久了些。
那些可能性都变成了奇怪的梦境,光怪陆离,却觉得无比真实,或者那才是他想要的一切。雨水噼啪的溅上冰冷的玻璃窗,Stephen从梦境中醒来,他起身关闭了那扇窗,却再也睡不着。
或者,他只是在怀念梦中那依偎过来的温暖的躯体罢了。
“梦里你是梦,越梦越空,越空越爱做关于你的梦。”
2
在新闻发布会上有人问起了钢铁侠,Peter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你能成为钢铁侠么?”
不,他永远也成为不了他的stark先生。
“我很想您,stark先生,可是为什么我再也找不到您了呢?”
3
“我打算去试试。”
“我只是想回去看看他。”
“我.......”
“我很想他。”
Steve腼腆的笑了笑,他不知道此行是否能够安全回来,可他的目的只是想单纯的看看Tony就好了,远远的看看就好。
4
“最初,你拒绝因为一时兴起的感召成为英雄,而最终,尽管你有了家庭,你脚踏实地的活着,你不想这样做,但你还是选择为了他人的福祉而付出终极代价——你的生命。”
5
Pepper相信摩根会在长大之后为自己的父亲而感到自豪的。
因为她的父亲是钢铁侠,是Tony stark。
“我爱他三千遍。”
【all铁】向死而生 上
*一发没完/内战后,Tony一早醒来发现美国队长和其他复仇者们竟然又回来了,一切都显得不太正常....../复联4的复仇者穿越回到内战期的时候/他们更多的想要的是补偿Tony,他们想要另外一种可能/但是结果已定,未来已经发生,Tony已经死去/啊但是我想最后写HE/总之无逻辑~
向死而生 上
题记:
我的内心一片澄明。
1
Tony stark以为他不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幸福这个字眼,距离他实在是太远了些,也许是几个光年那样的遥远。他理所应当的把问题归咎于他的个...
*一发没完/内战后,Tony一早醒来发现美国队长和其他复仇者们竟然又回来了,一切都显得不太正常....../复联4的复仇者穿越回到内战期的时候/他们更多的想要的是补偿Tony,他们想要另外一种可能/但是结果已定,未来已经发生,Tony已经死去/啊但是我想最后写HE/总之无逻辑~
向死而生 上
题记:
我的内心一片澄明。
1
Tony stark以为他不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幸福这个字眼,距离他实在是太远了些,也许是几个光年那样的遥远。他理所应当的把问题归咎于他的个人品德,鉴于他昨晚喝的烂醉,左眼还带着因为和美国队长打架留下的乌青,他翻身的时候,无暇顾及旁边是不是睡了哪个杂志上的女模特,也不想知道对方的头发有没有被他压在肩膀之下。
他艰难的想要睁开眼睛,仅仅是这样的动作,就已经耗费了他最后一点的气力,他的小刷子一样的眼睫因为一夜的睡眠而粘合在一起,森林一般阻止阳光的进入,阻挡阳光点亮他的瞳孔,钻进他昨夜幽深的梦境,呻吟几乎是瞬间从他的唇齿边挤出来的,宿醉后的头痛没有饶过他的打算,他伸手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即便咒骂“该死的”这样的话,也不能让他觉得好受一些。
不过此时眼睑才从粘合状态分离开,他已然睁开眼睛。他先是看到了阳光,落在丝绸的被褥上,花白的一片,有部分金色星星点点零落的落在他的指尖,他好奇的看着自己手指的位置,因为那点点的热度让他觉得惊异。
在和复仇者联盟的几位战友区分各自立场的第二天,阳光竟然给了他些许的慰藉。
他下意识的转头,偌大的床上,并没有其他人在,他一个人占了床的大部分,想是昨晚睡得实在不踏实,被子已经在一旁团成一团,他侧过脸,似乎在回忆昨晚缺失的记忆,人工智能Friday告诉他已经是上午的十点钟了。
他实在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酒吧,买醉,很多的漂亮的姑娘,或者更多的,苦涩,得知父母死去的那个消息的那天早上,他是否也做了同样的梦,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
“昨晚,是pepper送我回来的?”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喑哑,又连忙转头咳嗽了几声,颇有些心虚的意思,即使这里没有人再会关注他,即使这个大厦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昨晚是Rogers先生送您回来的,boss。”
“别开玩笑了。”Tony笑了起来。
“我可是没有失忆呢,Friday,我可是还记得那个该死的内战,现在......”
Tony的话没有继续太长的时间,因为他觉得有碎屑从空中飘落下来,有些甚至掉在了他的头上,他伸手去摸,是饼干渣。
他的心脏猛地一抖,他抬起头,手指把身下的被褥攥的紧紧的,用力到指尖都开始泛白。
“嘿,铁罐儿快起床了。”
“你再不起床就没你的早饭了,嘿!”
通风管道里是一如既往熟悉的轻松的语调,Tony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抬头问了个愚蠢的问题,“我这是还在做梦。”
“嘿,铁罐是个蠢货!”Clint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中气不足,像是漏气的气球。
2
Steve设想过很多的,关于重新见到Tony stark的场景描绘,但是昨晚他们只是见到了一个受了伤的stark,简单易懂的stark,没那么高深莫测,喝的烂醉如泥的骂他是混蛋,Steve的心再不能碎的更多了。他爱他,那份爱比他所预想还要更深厚,他无法言说的感情,最终被命运彻底碾碎,然后他失去了一切。
他的手指僵硬的捏着平底锅的手柄的位置,表现的极为的不自然,如果不是娜塔莎把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让他振作,他可能会搞砸这顿早饭。
“放轻松点。Steve。”娜塔莎仍旧保持冷静,她应该是这场时光旅行中最为冷静的人了,她的手指搭在Steve的肩膀上,带给对方一定的慰藉,Steve把锅里金黄色的煎蛋翻了个面,他转过脸,给了娜塔莎一个感激的微笑。
到现在,Steve仍旧有些难以相信,他们回来了,重新回到了Tony死前的世界,回到那个分歧开始的地方,Steve努力控制自己的手指,不让从平底锅里滑出来的煎蛋掉落在桌子边缘位置,看见那个煎蛋安稳的落在了碟子里,他舒了口气,阳光温暖的洒在他的身上,是重新活过来的温度,不再是寒冰之下的寒冷和寂静。
他不知道奇异博士为什么不追究他们的所作所为,只知道,他此时觉得无比感谢。
“或者因为我们欠他太多。”娜塔莎看到Tony的咖啡机在那儿,她的酒柜在那儿,Bruce的花草茶也在,她的唇角勾起安静的笑容,身体也逐渐放松了下来,“我们实在欠他太多。”她再次重复了一遍,然后她看见Clint已经叼着饼干钻进了厨房,“铁罐儿醒了。”他故意说得很大声,像是掩饰话语里难以察觉的哭腔。
“我知道你很想他,Clint。”
“我们都很想他。”
Steve朝着对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与此同时,属于他们的那个世界,对于那个牺牲生命拯救世界的英雄的挽歌仍能听到回响。
3
Tony stark仍旧觉得这一定不是真实的世界。
他从电梯里出来,按照Friday所说的,他来到了厨房,他先是看到女特工背部倚靠在门边的位置,然后他看到那个穿着老旧无趣的白T恤的男人正在摆弄着厨房里那个大烤箱,甜味开始入侵他的鼻腔,他的手里还死死的捏着那个美国队长寄来的老式的诺基亚,还有那封所谓的道歉信,他确信,他们之间已经玩完了,他确信这点,而眼前的这一幕,先是让他从胸口涌出一阵的愤怒,然后是诡异的鼻酸。
为了摆脱那种该死的多愁善感,他怒吼了起来,“我以为我们已经玩完了,怎么美国队长无家可归还要回来住么!”他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厨房的平静,沉在低空中的属于甜甜圈的甜味被一股脑的打乱,散乱的不成序。他转过脸去面对女特工,声音放低,不如先前的愤怒,“Nat,我记得你已经选择了cap那边,哦,对自由那边。”他摊摊手,想表现的无所谓,只是眼眸里的怒气未消,“你换了发型,挺合适你的......”
“Tony,我只是想.......”Steve把手指上沾染的汗液抹在围裙上面,他局促的转过脸来,明明面对的是男人愤怒的脸,他却从心里逼出些许的酸涩,沿着他的食管向上涌,最后冲上他的泪腺,他的眼眶一定是红了,“我只是真的很想你。”
本以为美国队长是打算道歉的Tony把骂人的话吞回了肚子里,他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即使他状似恶狠狠的把老式诺基亚和那封信丢在了美国队长壮硕的胸肌上,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你这个骗子,我不需要你,也一样不需要你们。”他颤抖着嗓音说,昨晚的酒精残余似乎在此刻已经控制了他的神经,他的眼前仍旧是白花花的一片,阳光熏烤的他几乎不能思考。
他曾经在父母离开后许过愿,在隔天的早上,会在家里再次看到他们,他一次次的许愿,但是从没有成真过,一次都没有,即使他装作隔天不会到来,他也无法装作霍华德和玛利亚还在的样子生活。
他的眼球在眼睑下猛地一抖,不,他不想承认他许过这样的愿望,也从没有希望过他们回来。
美国队长强硬的拥抱,被泪水濡湿的衣襟,“Tony”,天旋地转,掌心炮,被打中的美国队长,冲上来一脸哭唧唧的表情的Clint,欲言又止的娜塔莎,都像是一个无序的梦境。
而Tony stark深陷其中,他既不知道,有人正在哀悼他的死亡,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一切都不正常了,Friday。”在把他们通通赶出stark大厦之后,他颓唐的坐在沙发上,桌上的甜甜圈还是热的,即使他百般想要表现出对它的厌恶,他吞咽口水的小动作还是出卖了自己。
“我只是太饿了而已。”他嘀咕着,恶狠狠的把草莓味的甜甜圈咬了一口。
“我就猜到会是这样。”Clint耸耸肩膀,“不过看他那样子,我倒是挺高兴的。”在看到Steve一脸愁容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
“比起这些,我们还是要先考虑下我们的逃犯身份。”
娜塔莎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麻烦来了。”
她提醒了一句,只是时间有些晚。
4
Ned眼睁睁的看见Peter在询问他钢铁侠是不是还活着的蠢问题之后,惨兮兮的哭了出来,他甚至把脸都抹花了,Ned有些害怕,他从没有看到Peter哭的那么伤感,又那么认真,以至于他只能安慰他的好哥们,“嘿,我发誓,Tony stark还好着呢,我昨天还看到他的花边新闻来着,不过你和钢铁侠有什么关系,Peter?”
Ned的提问没有得到回答,而Peter已经从他的身侧挤过去,在那个瞬间,Ned竟觉得少年似乎死去,又再次复活,这样的形容有些奇怪,可他就是偏偏那么觉得的。
Peter没来得及拿上书包,也并未顾及Ned说的下节课随堂小测的事情,他一直在奔跑,像是傻瓜一样,他奔跑,从来,从来也没有跑的那么快过。心脏几乎就要从他的喉咙里跳出来,他干咳了几声,凛冽的纽约的空气钻进他的胸腔,带起些许血腥的味道,止不住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脸颊,迎着风,冰凉的,映衬他的灵魂如此火热,重新苏醒的灵魂啊,他在恢复生命的暖意。
他奔跑着,跑的很快。
他在追逐光。
在Peter哭着抱上来的时候,Tony还有些怔忡,这一天的事情实在来的太诡异,就连他也不能解释个所以然,难道说他睡一觉,许了一个该死的愿望,世界就被改变了,他大概五岁起就不信这样的鬼话了,Peter哭的很厉害,就像是有人沉重的伤害了他,给了他的灵魂致命的一击一般。
他当然不知道给这孩子的灵魂致命一击的正是他。
Peter Parker是个高中生,他太年轻,太年轻了。因为太年轻,所以甚至难以承受住喜欢的人离去的事实,因为太年轻,所以他错估了他对他人生导师的喜欢的重量,因为太年轻,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再向男人讨要一个拥抱。
他太年轻了,年轻的尚且不知道爱为何物,就惨痛而决绝的失去了他。
“Pete,怎么了,是梅?”
“Tony,Tony......”
Tony说不清此时在胸腔里弯弯绕的酸涩情感,只是伸手让那个哭的更凶的孩子尽量在他的怀里靠的舒服一些。
“嘿,没事儿的,Pete,你看,我在这儿。”
“没事的。”
“有我在的。”
Peter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来自于他的先生身上的味道,温暖的光的味道,他虔诚信仰的本身,这让Peter拽着男人的衣袖哭的更加厉害了,“我没有保护好您,Tony。”
“是我没有保护好您。”
“对不起。”
“对不起。”
Tony的手指在男孩的背后摩挲,风扬起窗帘,一室干净的阳光,让他恍惚。
“不,这不是你的错。”
Tony stark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给出正确的回答。
5
奇异博士穿着他的斗篷立于高处,他的斗篷在他的身后迎风发出布料摩擦的声响。他几乎是冷静的旁观着眼前的场景,他想起了在几个街区外做手术的自己,盯着自己的手指,此时倒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纽约仍旧是记忆里的老样子,只是,那时候他还不认识Tony stark,他未见得未来,也未见得一个如此耀眼的灵魂,他当时当然不会注意到那个看起来算不上是好看的大厦,也对那位花花公子的情史并无兴趣,他当时还不是超级英雄,而Tony stark已经在那儿了。只是现在他已经通晓了未来,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知道自己做了怎样的选择,倒是觉得此时和男人不相识是他莫大的遗憾,他的手指慢慢在栏杆的边缘捏紧。
Stephen还在思考的时候,有人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不用多说他都知道,他身后的是他的好战友——王。王显然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也颇为不满,所以说话阴阳怪气的很。
“我并没有改变时间线,王。”Stephen收回了手指,他看起来仍旧冷静而自持,眼眸里的伤痛一闪而逝,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冰蓝色的眼睛冷冷清清的一片,像是那里从来没有装入过太多的东西,也从没有过其他人的身影。
“我只是想让他快乐些。”
“既然他们想要弥补他,我觉得这也没有什么不能做的,我并不想阻拦。”
“既然未来既定,现在的现实并不会改变结局的走向,你大可以放心,王。”Stephen的声线平稳,他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即便是他也不想要面对的事实。
他有时候甚至希望就像电影里所说,穿越到过去,改变未来,但是很可惜,他看不到那样的可能。
他的目光沉了下去。
他记得很多,14000605次可能,没人比他看到的更多了。
Tony stark的灵魂在最后和他说自己死而无憾,他总是不畏惧死亡的,他也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只是我应该做的,doctor。”他耸耸肩,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他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很洒脱,可惜Stephen还是从对方目光中读出了些许的遗憾。
那句对不起卡在至上尊者的喉咙里,他的喉头因为这个简单的单词而觉得疼痛,那疼痛越发严重,最后牵连的让他整个人踉跄的栽倒在原地,撕扯着灵魂都在疼痛。
他见过上万次男人的死亡。
真的亲历了这一秒之后,他惊觉那疼痛是那么的真实,让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即使有cloak的袍角擦过他的眼睑,也不能阻止他流泪的冲动。
他是Tony stark,他们认识的不久,他选择了让对方死亡的道路,他有和他14000605次可能。
现在,一切都消失了。
风吹过,就连残骸也不见了踪影。
Stephen挺直脊背,Tony从stark大厦出来,看起来颇为不耐烦,即使是高空中,他也看的清楚,男人蹙起的眉峰,紧抿的嘴唇,和一直想从Peter的胳膊里抽出来的手,他看的很真切。
Stephen很喜欢这样远远看着男人感觉。
他喜欢他们共处一个空间的感觉。
王把吞拿鱼三明治剥开了包装,他一边旁观着他这位老伙计的面部表情,一边咀嚼嘴里的三明治。
直到他们两人一同目送Tony带着拖油瓶一般的带着那孩子走远了,王才伸出胳膊戳了戳旁边的奇异博士,“既然你现在所做不改变未来,为什么不去见见他。”
Stephen微微蹙眉,他有些惊讶,转过了脸朝向自己的队友,王一脸的“我才没有打算帮你出谋划策”的表情,他仍旧吞咽着三明治,只是偏过脸去小声嘀咕,“既然喜欢那个stark,如果有段美好回忆也是好的,哎,我不是让你违背规则来着,要知道你可是至上尊者.......”
Stephen因为王的话而怔忡在原地。
风带来雏菊的浅香。
Bucky的脑子实在还算不上是清醒,他记得Steve,记得他儿时的玩伴,他记得霍华德,记得曾经的老友,也记得自己曾经杀死了他。
他记得在西伯利亚,他见到了霍华德的儿子,他和霍华德很像,长得很像,性格也像,他的掌心炮对准他,他想要杀了自己。
之后的抵抗是一场混沌的梦境,他仅仅是想要活着。
他欠他道歉,还有一条命,他常常想,如果自己当时再清醒些会不会真的愿意把命交到小stark的手上,而对方会不会真的杀了他,这一切他都没机会再问Tony stark了。
Steve或者是太过于防备小stark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发小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才做出欺骗的行为,而实际上,人是他杀的,杀人偿命本就天经地义,他不觉得Steve的护短会有利于事情的解决,只会造成更糟糕的结局。他经常想,如果他当时做出了其他的选择,会不会现在结局会好些。
在Tony stark的葬礼上思考这些是不是太晚了些。
他自嘲的笑笑,把手塞进口袋。
他知道Steve他们有大计划,这个计划即使没有透露给他,他也能窥知一二,对于小stark,他总是有很多遗憾的,说是欠他,他似乎是欠的最多的那个。
他点燃了一根烟,看着指尖火光的那个光点,很多记忆都在他的脑海里翻涌,他的脑子还不算太清楚,我们说过的。
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在烟熄灭的那个瞬间。
弄到时间穿梭的装备并不困难,他咧嘴笑了笑,只可惜比哭看起来还难看。
他想着,终于有机会弄清楚另一种可能性了,他破坏了stark大厦的安保系统,然后选择在Tony的地下车库等待。
起码这次先说对不起吧,他想。
印刷机转动,油墨的味道充斥大大小小的报社的印刷车间里,钢制的地板都震得嗡嗡响,各个杂志社都灯火通明的,为了明早的大新闻而马不停蹄的工作着。
他们已经想好了几个标题,要用上大写加粗的黑字。
《美国队长沦为逃犯被捕!美国的未来何去何从!》《束手就擒,美国队长放弃抵抗机会!》《索科威亚协议的新转机?》《自由的败北》之类的标题已经被写在那里了,正在准备挑选一个作为最终的结果。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的办法。”Steve有些局促的舔舔嘴唇,他有些想念Tony,现在尤为的想念他,他真的不应该再在法令上浪费时间。
“铁罐儿一定会来帮我们的。”Clint小声嘀咕,“他一定会来的。”
TBC
【APH主露中】伊万假装他出轨实际上他没有但王耀相信了
◤影帝伊万.布拉金斯基被猛烈爆出出轨绯闻,导演却亲自邀请当事人带着女儿前往综艺录制,当亲爸亲爹都不要她的时候,王小花该何去何从?◢
※娱乐圈abo,影帝露x综艺节目金牌主持人耀,已婚有孩子设定预警,女儿叫安娜.伊万诺芙娜.阿尔洛夫卡娅,又被老王粉丝叫做王小花。
※其他有亲子分,立波白,阮氏玲姐姐和仏英米英情节,疯狂重复我不是立黑我全员厨博爱党深爱人妻纯属剧情需要,以及abo性别在文中并不属于突出设定,性别平等。
※露中A week(填坑)练习计划,咕了两周……文笔偏沙雕略潦草崩坏ooc。
正文开始
星期六,你一如既往的拿着肥宅快乐水...
◤影帝伊万.布拉金斯基被猛烈爆出出轨绯闻,导演却亲自邀请当事人带着女儿前往综艺录制,当亲爸亲爹都不要她的时候,王小花该何去何从?◢
※娱乐圈abo,影帝露x综艺节目金牌主持人耀,已婚有孩子设定预警,女儿叫安娜.伊万诺芙娜.阿尔洛夫卡娅,又被老王粉丝叫做王小花。
※其他有亲子分,立波白,阮氏玲姐姐和仏英米英情节,疯狂重复我不是立黑我全员厨博爱党深爱人妻纯属剧情需要,以及abo性别在文中并不属于突出设定,性别平等。
※露中A week(填坑)练习计划,咕了两周……文笔偏沙雕略潦草崩坏ooc。
正文开始
星期六,你一如既往的拿着肥宅快乐水,蹲着微博早早就发放的新花絮,打开电视机观看王耀,弗朗西斯,安东尼奥和阮氏玲为主演的一档生活类综艺节目,拍摄几位老师放假生活的vlog——向往的假期……
《【向往的假期 第三集】》
本节目由| L' amour:我们的服装宗旨是“自由、平等、博爱”
|赞助播出。
本节目由| 可乐司康厨房:给你每一天爱的早餐 |赞助播出。
本节目由| 海格共享云管理猫咖:共同为猫咪建起一个家 |赞助播出。
本节目由| 本田植物园:共建百花齐放二次元和平创作世界 |赞助播出。
本节目由| 巷子酒业:把我磕的cp灌醉统统撮合上床 |赞助播出。
——【精彩 继续】——
“王老师还在睡吗?”呼吸着新鲜湿润的空气,阮氏玲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扭头看向另一边准备晨跑的安东尼奥。安东点点头,在镜头前拿起一个司康厨房的柠檬味点心当做早饭,光洁的浅棕色皮肤在阳光下显得金光闪闪,笑容感染力满分又阳光。
味道有点奇怪但不难吃,毕竟是金主爸爸的广告……安东尼奥咽了下去,拿了一个这笑着递给阮氏玲说:“这个很好吃,你来试试吧。”
【微博@阮氏玲和王老师不是兄妹:越/南知名作家,侦探推理禁毒剧演员,代表作品《断案》《追击灵异现场》等,以温柔知性和俏皮可爱双面演技而受众多fans喜欢。】
“谢谢……感觉王老师最近精神都不怎么好了。”阮氏玲接过点心咬了一口,一只刚睡醒的黑白相间的奶牛猫自来熟的溜到她脚下打滚玩耍,把她吓了一大跳,饼渣碎了一地。
安东尼奥正在给手上绑着红黄条纹的护腕,在偌大的后院里做着拉伸运动,“唉,也没办法,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
【微博@小番茄对不起:单曲出道爆红西/班/牙歌手,据说是个日常淹没官方消息的大id。代表作品《番茄》《斗牛犬》等】
说完,安东尼奥就从阴凉的葡萄架下面钻出来,出门开始一天的晨跑。
镜头又转向另一个房间,这座法国郊外庄园的主人正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悄悄的用门锁打开了客人的房间。青灰棉色的大床上,一个金发毛糙凌乱的俊帅男子睡得正香,被子被踢到地上,怀里还抱着泰迪熊。
【微博@哥哥不想赶稿了:法/国服装集团时尚风向龙头,粉丝蔓延出圈甚至将走秀花絮作品剪辑成同人代餐电视剧。品牌L' amour御用设计师兼模特兼股东,本次节目场地提供者。
微博@亚瑟.柯克兰:英/国当红恐怖风演员,纪录片主持人。曾多次透露因为没有参与拍摄哈利波特而懊恼,代表作品有《大英帝国博物馆》《微笑犬一家》《凯瑟琳的人偶店》等,四年连续成为微/博和推//特上最受欢迎演员和最傲娇演员投票榜第一名。】
随心所欲的弗朗西斯哼着不知名法兰西小曲,心中盘算着小小的恶作剧,手中的死扛盘子乓乓的敲响着,打算吵醒睡得正香的亚瑟.柯克兰。
“喂喂,小亚瑟起床了,你隔夜放冰箱的死扛精灵来了。”弗朗西斯憋笑憋的连胡子都抖动了起来,看着亚瑟朦朦胧胧的睁开翠绿色布满水雾的眼睛,眼神从迷茫再到一点不可置信最后到满是起床气的愤怒。
“?你有毛病啊!?”亚瑟习惯了弗朗西斯从大学开始就没完没了的小玩笑(反正他每次都会变本加厉的报复回去),倒也不意外。只是这次的他有理由怀疑这是对他不去客串模特的报复,这绝对是报复,可是他难道会同意变成这个死胡子的下属然后听他使唤吗?不可能!
“摄影师还在拍你哦,是吧?”他还特地朝另一边的摄影师抛了个媚眼,然后被身边亚瑟一拳击中腹部,还用羽毛枕砸了脑袋,痛的哀嚎起来,半眯的紫色眼睛里最后倒映出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
上帝,这可真是个不得了的小野猫,疼死了。弗朗西斯一边痛苦的扭曲着五官一边心里感叹这个让他目光时常驻足的美丽omega,一个出色的演员,他在欧美社交圈的竞争对手。
字幕:【摄影师:幼稚鬼走了走了。
镜头又转到王耀的卧室拍了一会儿,在睡熟的王耀的四周加了不少呼呼可爱的绵羊特效之后慢慢退出。
常年蹲圈吃瓜的你当然知道最近王耀身边发生的大事,圈内圈外众所周知王大美人和俄罗斯的三年蝉联的alpha影帝伊万.布拉金斯基是恩爱的一对夫夫,从中学谈到出道的模范恋人;只是在不久前,一个不知名路人爆出伊万和冷门模特菲利克斯的助理的jian//情,证据确凿照片清晰,就是助理托里斯扯着破碎而且湿漉漉的衣服从伊万办公室里逃出来的照片,工作室也一声不吭,完全遏制不住消息的疯狂蔓延。
微博以及各大平台的露中cp粉惊呼不可置信,毒唯一夜之间成倍增长,甚至有黑粉营销号爆出影帝有性//虐倾向,王美人顿时拥有五年忍辱负重只为维护爱情的悲惨人设,黑料鬼畜如缺堤河坝在全网爆炸,变成村里刚联网就一定会知道的消息之一。
【微博@手撕渣男王大爷:各种大型综艺特邀金牌主持人,伊万绑定情侣演员,作品有:《喀秋莎》《密室逃脱1、2季》《APH清早第一报》等。人称王美人自称王大爷,被称为娱乐圈不靠颜值靠口才吃饭第一人。】
楼下客厅大堂。
“铃铃铃……马路开的鸡q乌——”
【《画一个圆圆的地球》意/大/利歌手费里西安诺洗脑成名曲,一度火爆全网,衍生无数鸡q乌表情包。】
“噢电话响了,这次我来接!”阮氏玲跑过去拿起电话,“你好,这里是向往的假期剧组。”
“阮姐姐好!”安娜元气满满的说着自以为非常棒的中文,殊不知开车的伊万听完这句话的手抖的差点离开了方向盘——他心虚,小耀听了绝对会把他打一顿。
带着点东北口音的小女孩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阮氏玲一愣,接着问:“你好哇,你家大人是谁呀?”
“HAHAHAHA阮小姐早上好啊!我家亚蒂在吗?”阿尔弗雷德ky地无视伊万贴到安娜身边,同样元气满满的打招呼——并询问先来一步的亚瑟的状况。
“五千万美元,早。”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阮氏玲倒是认得,之前拍《断案》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友情出演的美/国黑帮教父和她拍过不少对手戏,至于亚瑟……阮氏玲听着上面传来的铁器砸人的声音,委婉的回答说:“柯克兰老师刚起床,有点起床气。”
“喔喔这样!对了,是可以满足一日三餐的吧?那hero要吃憨八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分贝爆表,阮氏玲拿拎着电话后退了好几步,心里暗幸灾乐祸着这个不知道规矩的新人并为他接下来的劳累生活祈祷……等到五千万尖叫完之后贴心的问向刚才说话的小女孩:“行行行,你旁边的小妹妹一会中午饭想吃什么呀?”
阿尔弗雷德安静下来,看向在前面开车的伊万。扎着两条金发小辫儿的洋娃娃安娜贴心的把电话递到爸爸旁边。
“王耀做的,谢谢。”
说完电话就挂了,阮氏玲觉得声音听起来很耳熟,但又说不上来,但是对方这么说,她只好上楼去叫醒王耀。
——弹幕——
【诶妈呀是影帝!!节目组是往王美人刀口上撞啊!】
【给节目组上香\|/】
【哇好久不见王小花了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还是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哈斯哈斯哈斯俄罗斯洋娃娃我好了呜呜呜呜呜!好羡慕啊有两个颜值顶峰的爸。】
【老王会不会被气到离开节目组啊?没有发其他花絮微博也没有其他消息好紧张啊啊啊啊啊!我是专门来看王美人的啊啊啊不要走!】
【啊啊啊啊啊啊是影帝双厨狂喜!!露西亚说要王美人做的饭啊啊啊啊啊啊霸道总裁我好了我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露西亚的小向日葵报道!!!】
【哈哈哈哈哈哈穷死哥哥五千万这个梗过不去了。】
【露西亚这个谢谢好高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阮姐姐:雪花飘飘~寒风潇潇~】
【看露总的态度也不像出轨啊?不传谣不信谣yxh初中道德与法/治没学好?】
——分割线——
看着伊万这番动作,关注这个出轨信息许久的你作为露中党紧张的咬住吸管期待着事情的转折,好奇心按住了你想去看微博的爪子,似乎想告诉你接着往下看会有大惊喜……
过了一会,王耀从二楼下来,仪式性的迅速整理了一下仪表,听了阮氏玲转述的神秘客人奇奇怪怪的要求也没多想,点头答应了。
汉堡包的制作交给晨跑回来的安东尼奥,王耀看了一眼冰箱,选了几个家常菜的材料。来的人既然是点名要他做饭,那八九不离十要吃的是中餐。他搅了鸡蛋,把瘦肉切丝腌好,把昨天他和阮世玲从田里摘回来的青菜泡到水里。
这个时候亚瑟也下来了,他看了一眼做饭的王耀,便探过头去问:“耀,你要帮忙吗?”
“不用,你去休息,弗朗收拾一下客厅。”王耀举着菜刀颇为流氓的笑着说,“来了就得干活啊。”
“噢哥哥我柔嫩的双手明明只能用来抚摸上好的丝绸啊!为什么小亚瑟就可以不干活啊~说好的客人是苦力呢!”弗朗西斯哥哥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还是非、常、诚、实的拿着鸡毛掸子扫起客厅,动作很熟练。
“这是你家,你不打扫谁打扫。”无视旁边想要偷窥学艺的亚瑟,王耀往切好的苦瓜里面撒了把盐,把放在不远处的新鲜枸杞切好,加酱油醋和盐香椿干凉拌。
安东尼奥把面包胚送进烤箱,一如既往的苦恼撑着头向阮氏玲抱怨哄不好自家罗维诺。
“爸爸快看!好长的花路——!!!”小女孩的声音传到屋子里,清脆又可爱。离门口最近的弗朗西斯停下了手中擦瓷器的活,猜着可能是这期的神秘客人,于是他好奇的走出门外一探究竟——一看,嘿不得了了。
“哟!这谁来啦!”弗朗西斯走到庄园外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一下子明白过来,心中暗叹导演海德丽薇小姐的作死能力。还有在后面那辆车骂骂咧咧下来的棕发男子是个眼熟的,他经常在用小号光明正大“了解”诸位大明星生活时,见过这个和安东尼奥合照的小家伙。
“叔叔好!”小女孩穿着小白纱裙,松开了握着伊万爸爸的白胖小手走过来,长长的袖口用粉红色的缎带扎起来,齐肩微卷的浅金色头发上梳着两个羊角辫,水汪汪的眼睛就像一对紫葡萄——如果她不喊叔叔两个字的话,这一切在弗朗西斯的眼中还是十分美好的。
“这不小花嘛?要叫我哥哥~”弗朗西斯刚想过去和这全网团宠的洋娃娃打声招呼来个贴贴,却不料被阿尔弗雷德拦下。
【微博@阿尔弗雷德.f.琼斯:油管知名博主视频制作人,千万fo游戏主播,vlog区up主。代表作品有:《美国核平的一天》《英雄联盟骚操作大全》《亚蒂恐怖剪辑.胆小慎入》等。亚瑟曾经的绯闻男友,据众多网友yy和弗朗西斯是情敌关系。】
只见他故作友好的用力拍拍弗朗西斯的肩,微笑着问他:“亚蒂在吗?”
“哦,原来这就叫中国俗语里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最近工作的关系,哥哥我可是天天和小亚瑟待在一起呢!”弗朗西斯不甘示弱的假意微笑,明明是一种温柔帅气的脸,可是在阿尔弗雷德的眼里却更像一个长满了刺的仙人掌。
“来吧!我带你参观一下哥哥充满艺术气息的寒舍!”他优雅的拿起抹布,视若无人的走回客厅。
不用说,寒舍一词一定是学的王耀讲相声。
在车上还和阿尔弗雷德靠冷气互相打压的伊万这时弯腰抱起安娜,小声的对她说我们去找安娜的爹爹,然后绕过人群悄无声息的走进这栋法国别墅内;飘到鼻尖熟悉的菜香一如十年的爱情一样诱人。
【微博@小耀不给我上床不改名:来自俄罗斯,连续三年小金人影帝,最长蝉联霸榜时间五年,和王耀是爱人关系;靠着一张神颜面孔和神仙演技一人千面圈粉无数。代表作品有《喀秋莎》《我和你的三十年》《鹤来》《安徒生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等】
——弹幕——
【小花是不是长高了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弗朗西斯大暴击事件_被洋娃娃叫叔叔。】
【影帝一如既往的高冷嘤嘤嘤不愧是俄罗斯出产。】
【切谁不知道他在咱老王面前就是个软萌度爆表的白切黑病娇北极熊(床上另算估计更热情。】
【渣男biss,美人是我们的。】
【同上渣男biss,亏得王美人一片真心呜呜呜呜抱抱耀耀老婆你还有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来了来了金三角来了,亚蒂何去何从哈哈哈哈阿尔也是aky。】
【我站仏英我爱这两个成熟男人的爱情。】
【啊啊啊啊安娜奇卡宝贝太可爱了。】
——分割线——
王耀还在无知无觉的做饭,直到感觉自己腿上扑过来一个软绵绵的小挂件,吓得他差点抬脚把人甩出去——节目惊喜惊吓也太多了,他这个四八年华的老年人实在是受不了,虽然是他可爱的安娜亲亲女儿也很吓人啊!
“爹爹!找到爹爹啦!”安娜扑过去就抱住不放,因为夏令营,她都快两个星期没到自家爹爹了,更别说回到家后天天吃伊万“精心制作”的木头屑……面包,更让她增添一份想吃中餐的乡愁。
先不考虑为什么王小花在这里,王耀叹了口气抱起这个许久不见的小家伙——头发怎么这么乱……安娜心满意足的蹭着王耀细腻洁白的脖子,隐约还能嗅到栀子花和梅花混杂却不冲突的淡香。
“安娜怎么来节目了呀?”人妻十足的王耀轻轻拍着女儿的背,选择性无视身后可怜兮兮的流泪熊熊头老公,“现在还在拍摄,你去找伊丽莎白姐姐玩吧。”
“不要!安娜好想爹爹!”小女孩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的缠着,挑衅地看了一眼已经酸的不行的爸,然后把王耀抱得更紧,“而且就是伊丽莎白姐姐邀请安娜来玩的!”
很好,果然是这个女人。
套出话的王耀无情地把安娜放下,牵住她的小手就要离开厨房这个有布拉金斯基的是非之地。
“弗朗西斯,饭你来做。”王耀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让这头熊如愿。
“好嘞!哥哥一定会做出让小小花和小亚瑟都满意的美食哦小王老师现在就可以开始期待了呢。”早就猜测到会有如此下文的弗朗西斯快乐的捞起围裙,转身把抹布塞到身边的阿尔弗雷德的手上,“绝对会比汉堡好吃哦”
“恶心死了红酒胡子,你非要每个人的称呼上都要加一个小吗?”被提名的亚瑟反应过度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又觉得好像有点反应过度,脸红的小声嘟囔说,“虽然、虽然我也不是不乐意你这么叫我……”
做饭这个关乎整栋屋子的巨大任务就被这样轻轻松松的甩给了别人,王耀对此表示无所谓,但还是有人会有小小的意见。
(不包括亚瑟的私人恩怨
“可是爹爹,安娜想吃你做的饭……”小洋娃娃一双紫葡萄似的眼睛咕噜噜的,好像要哭出来,她轻轻扯着王耀的衣角,看起来有些不乐意。王耀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对父女一脉相承的撒娇技术,无奈的蹲下来慢慢解释说。
“乖,偶尔试试别的,爹爹保证弗朗西斯叔叔的法国菜也很好吃的。”王耀揉揉安娜的小脑袋瓜子,摸起来又蓬松又舒服,就像和伊万同居那时的,洗完澡之后在床上打闹时会摸到的熟悉触感。安娜显然很吃摸头杀这一套,立马就任由王耀带她走。
“是哥哥!!!!王耀你怎么可以夸大我的年龄!你比哥哥我还大三岁呢!”弗朗西斯无奈笑着在厨房大声反驳,但又不得不认同:可恶,王耀的脸看上去真的很幼齿……
王耀没应,头也不回的走了,伊万也没有跟过来,可能是心虚——但他嘴角边仿佛缀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笑容。
实话实说,王耀现在心里还是一片空白的,他想躲但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甚至连自己为什么想躲也不明白,只是大脑一片模糊的牵着安娜的手,往门外走去。
他在娱乐圈这个深水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要是真信了微博上那些营销号的话那就是个百分百的憨批,他卯足了劲工作,以此为由不去看信息,以至于直接把手机扔给经纪人然后自个儿跑去厕所背台词。直到事情真的锤出,原先给自己编造谎言全部崩塌的无力和失落纠结在一起,心里糊的就像整个人被丢进了磨盘,被驴拉着溜了一圈。
就像喜欢的一套衣服蹭脏了,洗干净还是觉得那里有块污渍死死的粘在上面,擦不干净了。
所以心烦意乱的王耀干脆接了要长期拍摄半年的大型综艺,想要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远一点——可伊万又蹦了出来,顶着个渣男的帽子又想出来蹭话题热度,可恶却让他无可奈何。
那些对付雪藏明星制造黑料的手段王耀简直想每种办法给伊万来一遍,看他能撑多久。
“爹爹?我们在哪里?”安娜小朋友多少有点路痴,弗朗西斯的庄园又大,她被牵着走了两圈就不认识路了,她茫然的眨巴眼睛,看了看王耀又扭头看向身后的金发摄影师。
“麻烦别拍了。”王耀请走摄影师,然后蹲下来轻轻整理安娜的头发,“我们去看天鹅好不好?”
若有所思的安娜点点头,同意了。
摄影终止,你只好跟随镜头转移的观看金三角的争吵——因为亚瑟和阿尔都想要占领厨房做饭,但为了不让亚瑟作出生化武器,平时无处不在冷嘲热讽的弗朗和阿尔两人竟神奇的统一了战线。
——弹幕——
【啊啊啊啊啊果然耀耀生气了呜呜呜呜……】
【露中党被内容法伤攻击999+暴击,我的小心脏在滴血。】
【呃啊好虐啊……】
【安娜宝贝以后怎么办啊(´⌒`。)】
【我不敢看!!!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妈咪我不敢看了……】
——分割线——
接下来便没有了后续,你无聊的看着其他人开饭,一边互相吐糟一边聊着以前的事情,虽然明星们的八卦被聊的有趣极了,但你的心依然很担心王耀。
“听说可乐司康厨房是柯克兰老师给出的配方,五千万也参与了?”看着面前被弗朗西斯捧出的亚瑟特制,阮氏玲细长优雅的檀色眉毛微微抽搐,不得不感叹这个配方能大卖的营//销手段——可恶,帅哥真吃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错,就是本hero设计的糖果造型!”元气国际巨星阿尔弗变魔术似的在摄像机前摆出广告poss,帅气的脸庞和笑眯眯的蓝瞳靠近镜头,惊起弹幕姐妹一大波鸡叫。
打打闹闹吃完,接下来老规矩——.石头剪刀布分配洗碗。安东尼奥脸黑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当安东刚进入卫生间的盥洗盆附近时,却听到隔间传来敲打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求救。
砰砰砰——你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神秘的声音吊起了十二分精神,连忙咕噜爬起来捧起手机,一听,满脑子羊驼的声音夹杂着警笛声呼啸而过…
厕所传来被锤的砰砰响的夹板声,夹杂着衣料的窸窣和挣扎时的低声正宗国骂。
不久前,想去洗把脸的王耀一进厕所刚就被埋伏许久的混蛋伊万“打劫”到这里,两人相视无言了许久,他看着的是伊万最纯真无良的表情,却意外的想往上面揍上两拳。好不容易王耀才听到脚步声,便抓住机会避过伊万的笼罩,拳头用力的朝门板撞了两下,试图引起外面过路人的注意。
门外的安东尼奥也不傻,察觉不对劲,刚想立马冲过去把门撞开救人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伊万影帝不似以往的低沉的声音。
“小耀别乱动啊。”伊万软萌的声线变得有些沙哑,但似乎还带着恶作剧成功的笑意,“你不想来找我要解释吗?”他压低了声音,“我在这里埋伏你好久了……”
说完他还猛掐一把王耀腰上的软肉。门内传出一声情//色的低喘,西班牙秒懂小黄歌歌单出身的安东尼奥顿时只觉五雷轰顶神清气爽,连忙脸红心跳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留下扛着摄影机的苦力工副导演基尔白特独自彷徨——五年拍摄经验告诉他这是不可多得的素材,可……听别人小夫妻墙角还真不是小鸟一样的本大爷能做出来的事情……算了,他甩甩头,为了(不被)伊丽莎白(打死),拼了!
于是基尔伯特把安东抓回来洗盘子,就拍他洗盘子……
“为什么不洗白?”听着外头哗哗的水声,王耀算明白他和伊万这点矛盾也要公之于众了,于是他直奔正题,把微博上面群众们天天关心的话题问个彻底——老实说,粉丝问过的,他也想好好问问。于是拿出十二分的演技装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即便内心已经把耍他玩的伊万当水果切了。
“这不是想看你吃醋嘛。”伊万笑着,轻轻蹭着王耀的额头,回敬着甜甜蜜蜜的软萌(腹黑)笑容,“万尼亚以为你从来不信微博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直到看见你改名我才把公关一开始准备好的解释给锁了……”
“抱歉,我还真信了。”王耀没好气,“nmb,要不是听了托里斯的解释,我拍摄结束就找你离婚。”
“咦……小耀你都知道了?”伊万出乎意料的眨眨眼,掏兜一看:手机不见了。
★☆在开饭不久前……☆★
跨过窄小的栅栏门,面前一片绿草如茵,盛放的铃兰围绕着高大的松树桉树林,开满了整整一大片蔚蓝色湖岸,纯洁无瑕的花瓣一如昂首挺胸的傲气天鹅,在正午阳光下淡淡的散发着一圈金光。王耀是在无意间发现这里的,也许是弗朗西斯不对外开放的秘密花园,他带着安娜坐下,认定了伊万不会找来这里。
小女孩发现了一片新天地,坐不住,乐悠悠的就钻进花丛里玩,留王耀一个人在湖边发呆。
即使是湖边,在平静无波的湖边,王耀也照样能心潮澎湃如同海峡风暴,不知觉的流下苦涩的泪水。
老实说他经历过无数舆论风波了,什么蹭热度假慈善还有不检点之类的落到他身上的谣言,都如同前浪一般立马就被后面的消息卷上了,王耀相信清者自清这个事实,也从来不去过多解释那些七嘴八舌的话——可偏偏是伊万的,他一秒都忍不了,甚至在脑海里想象自己是怎么样气势汹汹的走到伊万公司把对方揍一遍——可是王耀又不想这么做,显得太降格了。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站在峻俏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王耀一愣,这是他和伊万一起拍《喀秋莎》的时候翻唱的喀秋莎,环顾四周却不见音乐是在哪里响起来的。
“爹爹,爸爸电话响了。”安娜走过来,有些意外的看到了王耀脸上的泪痕,心里闷闷的难受起来,从兜里掏出手机,“给爹爹花花!”她把一朵紫色的不知名野花别到王耀头上,等着她的爹爹破涕为笑。
王耀没笑,只见他的脸更加严肃起来。
【托里斯】
他只是愣了愣便接通了电话——倒是要看看这个小狐狸精会和伊万说点什么甜言蜜语。
电话接通,没有甜软小omega的撒娇,传到王耀耳中的却是托里斯中气十足、焦急无比的声音:“布拉金斯基先生!算我请求您,请您把办公室那天的监控记录发出去吧,菲利克斯已经快要被公司雪藏了,没有服装公司接他的工作,连网络上都是黑料和喷子!”说到这里还传来桌子上的药瓶被碰掉的声音,“您明明有那天的监控证据可以洗白!那天只是娜塔莎借您的办公室让菲利克斯和我换上她设计的衣服时,烟雾报警器出了点小意外!而我刚好在靠门的位置换展示的衣服!您那天甚至都不在公司!”
“?噗……”王耀突然破涕为笑了。
等……王耀先生?!难怪电话通了,我还以为是布拉金斯基先生良心发现接了我的电话……”托里斯冷静下来一点,知道这件事情靠王耀绝对比自己申冤式的吵嚷有用的多,他有些歉意的和对方解释,“耀君你不要相信网上的话,快劝布拉金斯基先生解释一下吧!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公关准备好的发文给锁上……总之请耀君一定要救救我quq娜塔莎信谣言就天天想把我挫骨扬灰了!”
“……原来是这样,你也辛苦了。”知道真相的王耀扶额哭笑不得,“伊万的经纪人是那位贝瓦尔德先生吧,你请他直接改公关不就好了。”
“贝瓦尔德桑属于北冰洋影视公司,布拉金斯基先生自己就是总裁不管用的啊!”托里斯欲哭无泪,心里只念叨着:王耀先生请您答应用肉//体换的千万家幸福吧球球了球球了(合十)
“啊这,好像是……真是为难你了。”后知后觉的王耀心里咯噔一下,还真就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摊上个爱搞事为难人的爱人只能说自己活该呗……只是难了托里斯因为这档事忙的焦头烂额,王耀硬着头皮道歉,顺便盘算怎么收拾自家那头北极熊,“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真的非常对不起!万尼亚给您惹麻烦了……以后他有什么为难你的就来找我。”
“不不不,耀君也是受了那么大的舆论压力,我看您的微博名字都……以后那些八卦还是少信的好……辛苦了。”
两个人妻抱头痛哭,互诉衷肠了一会便挂了电话,一是伊万手机快没电了,二是菲利克斯嚷嚷说要展示自己的新衣服,毫无危机感的单纯模样让托里斯感到隐隐胃痛。
☆★回到现在……★☆
于是故事就用动漫的形式解释清楚了,你目瞪口呆,直呼影帝内行。
“嗯哼,是那样。”伊万爱怜的摸摸王耀的脸颊,“可惜了,万尼亚还想当面解释然后看小耀炸毛呢……”
听到此话,只见王美人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炸个屁,耍你大爷炸了你公司还差不多。
“你给人家惹那么大麻烦别想哼一下就过去了!回去好好让公关发文道歉!”虽然是无语加憋屈,但至少半个月都精神不振的王耀原地复活了,恢复了以往的战斗力(跳起来)猛男捶熊头,揍的高冷影帝顿时化身流泪猫猫头。
“嗯好的……QLQ万尼亚听小耀的话呜呜所以今天能能和亲亲小耀滚/床/单吗♥?”
“滚!”王耀刚中气十足的说完就捂上了嘴,羞愤的踹了一脚伊万肚子,“色/魔熊给爷爬!”但为时已晚,伊万已经躲开了攻击,像猛兽扑食似的欢快地扑了上来——
在两位父亲打情骂俏的时候,安娜已经到了客厅吃饭,小家伙玩够了就吃的津津有味的——不得不说弗朗西斯叔叔的饭菜是很好吃:鹅肝酱面包啦,迷迭香烤肉啦,还有阮氏玲姐姐亲手榨的美味芒果汁。
团宠洋娃娃今天依然非常引人注目,其原因主要来源于……安东尼奥凑近了他家小番茄说了一句“我们也生一个”于是被当街暴打。
于是弗朗西斯(叔叔)哥哥贴心的捂上了小花的眼睛:小甜心不要学。
【下期 精彩继续】
下集预告:
○是什么,让温文尔雅的文青主持大发雷霆……
“伊万.布拉金斯基你再让小花钻进鹅窝里蹭鹅屎我就扒了你的熊皮!!”
●是什么,让原本破镜重圆的家庭再次出现分歧……
“可是小耀宝贝,安娜奇卡很喜欢大白鹅……”
“个屁!她是不是还起个名字?!你知不知道鹅屎有多难洗啊混蛋伊万!”
“对啊,那只黑斑嘴巴的就叫伊戈尔!”
“……今晚加餐吃熊掌和鹅肝!”
○是什么,让针锋相对的情敌二人放下争执,坦然合作……
“小阿尔!哥哥我和王耀没办法立赶回厨房,你快阻止亚瑟掌勺!”
“看英雄登场吧!今晚吃憨八嘎!”
“汉堡包也不可以!”
●越/南妹妹巧展歌喉,翩翩起舞的舞池中又深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爱恨情仇……
“岂可修你到踩我了!”
“没办法啊因为罗马诺实在是太可爱了”
敬请收看下周六点《向往的假期 第四集》。
——END?敬请期待同设定其他系列——
广告时间:|露中语数英物化史政中高考试题三十八套,王耀代言,众多学子的完美选择……|
我:“耀哥代言的卷子我要爆刷一百套!”
【下周六是不可能下周六的,清单和企划又没搞完,鸽子笼里个个都是人才,这辈子都不可能下周六的~】
【劳凯】去意已决 CH.1
·刀注意
·深夜emo住了开的坑没有逻辑不妥删
·非常ooc
·铁BE 甚至没有另类HE
·非常俗套 非常糟心 误会环节
·本章字数: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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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心意已决那么就让他离去吧。
Lloyd没再看他一眼,只任由空气里那抹炽热的能量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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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
极为罕见地,忍者团队里有两位大师吵架了,很凶的一架,最后...
·刀注意
·深夜emo住了开的坑没有逻辑不妥删
·非常ooc
·铁BE 甚至没有另类HE
·非常俗套 非常糟心 误会环节
·本章字数: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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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心意已决那么就让他离去吧。
Lloyd没再看他一眼,只任由空气里那抹炽热的能量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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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
极为罕见地,忍者团队里有两位大师吵架了,很凶的一架,最后甚至动起手来。
实际上吵架不是什么怪事,毕竟守护者们也不过是拥有超过常人力量的普通人,各有各的思考时意见相悖也是相当正常的。
主要奇怪的是吵架的人选。要说土地大师和闪电大师那要两天不吵个一架拌拌嘴还真是令人毛骨悚然,但,吵架、并且吵很凶的架的那两个人和形容他们行为的这个词汇放到一块简直就是令人震怖的一种超现实的恐怖场景了......
吵架的是Kai和Lloyd。
没人知道那一次事件的起因,本来两人就像往常一样和睦融洽地相处,甚至还有丝丝远超常人的亲密——多半是因为从其中一方小时就形影不离吧。但就是这样的两人,在搭档去出了次任务回来竟就那么吵开了。
没人知道起因,只有听到异常响动时冲上来的几人看到的结果。其余的忍者们还以为是有人入侵基地连忙赶上来,却看到两位大师扭打作一团。
俩打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啊,要不是因为是拳头和武器贴在对方身上这个亲密程度还真是与往常无甚差别。元素力量在舱内乱飞,火焰掠过便轻易燎着布料和头发,绿色光球变换着形状刺入墙壁、划破屋内陈布的各种器物。
硝烟味在指挥室内弥散开——现实的和形容上的。那种烧焦的气味飘进众人鼻腔直刺大脑。他们立刻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平常的训练。
这两人他妈来真的。
兵器碰撞声才把人唤醒,几位大师将那些被两种元素烧焦的痕迹丢在脑后冲过去便要拉架。Nya和Pixal冲上去一把把两人的距离拉开,Cole和Zane则分别在两位起冲突的大师面前立起高墙。冰块呲呲作响着冒出白烟,岩石墙面里有橙红色的光点亮。Kai Smith用上了揍冰龙那次的架势唤出火焰灼烧着那面隔开人的墙,手上的铁器滚烫着几乎有熔化趋势。
被妹妹制住艰难挣扎的Kai还在嘶声胁迫着。眼看局势就要失控,同伴之间无端的战争正愈演愈烈,Nya铁了心扬起手狠狠给了自家老哥一个耳光。
“你疯了吗??!”那双红眼睛立马转过来盯着她,不比往日的亮红几乎把正中的瞳仁也映成棕色。女忍者无端地感到一阵瑟缩,却仍然继续开了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KAISMITH!!你看看你在打的这个是谁?”一顿怒吼之下这人才清醒过来一样,瞪大了眼睛四下张望。两座高墙也终于瓦解,对面的人现出影子。
Lloyd-Lloyd Montgomery Garmadon。是绿色忍者,能量大师,救世主。
那个遍体鳞伤的。
那个他几年前便立誓要保护的人。回想起什么,Kai心里一阵抽痛,瑟缩地连带着Nya向后退了几步。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不应该不应该——
火焰大师忽地顿了脚步,脸上表情又回到方才的狠戾决绝。
他从Nya放松的怀里轻松而柔和地抽出手臂,把那柄险些被熔成废铁的剑背回原位。
“我要走了。”他宣布,语气淡漠。然后无视了同伴的惊骇神情就这么迈步离开指挥室,并为了证明其语言没有歧义与其真实性般地迅速回了房间打包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走上甲板。
命运赏赐号还在高空中浮着缓缓前行,Kai走到船边去,背着那顶未开的降落伞,身后有人劝阻他也没管。
无所谓,反正这一去今后也就毫无瓜葛了。
除了——Nya。他只回头看了一眼水系大师,在察觉了她脖子上受牵连产生的那条伤疤后瞳孔微微缩小,便转了过去不再回头。
再见——再也不见,希望如此。
他在妹妹挽留的手抓住衣角之前轻轻挪动重心,向船外的冷冽空气倒去。
在空中翻过身,最后一眼的余光之中没有那抹绿。不过也正好,他想,便闭上眼睛任凭自己坠落不再去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