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影日【日向的头发】
乌野高三
长发日向
————————
“好了,都休息休息”
山口招呼仁花将矿泉水发下
“我说日向,你的头发是不是有点长了?”
影山伸手挑弄着日向的橘毛
“是吗?”
日向偏头看了眼爬至肩膀的发丝,低头嘟囔
“确实有点长了”
“有时候打球刘海也会不可避免的扎到眼睛”
日向依靠在影山肩膀上
“放学我陪你去剪吧”
“真的?”
影山最了解日向,要不是自己提议或许这家伙也会因为嫌麻烦不去剪
“但是目前还得解决一下”
影山起身朝仁花走去
“是这个吗?”
“是的,...
乌野高三
长发日向
————————
“好了,都休息休息”
山口招呼仁花将矿泉水发下
“我说日向,你的头发是不是有点长了?”
影山伸手挑弄着日向的橘毛
“是吗?”
日向偏头看了眼爬至肩膀的发丝,低头嘟囔
“确实有点长了”
“有时候打球刘海也会不可避免的扎到眼睛”
日向依靠在影山肩膀上
“放学我陪你去剪吧”
“真的?”
影山最了解日向,要不是自己提议或许这家伙也会因为嫌麻烦不去剪
“但是目前还得解决一下”
影山起身朝仁花走去
“是这个吗?”
“是的,谢谢”
日向不明所以地被影山抱在怀里,双颊嫣红
“喂喂,还有那么多人呢……”
“吵死了,笨蛋”
影山将日向的头发捞起来,有些拙劣地绑了一个小揪揪
日向有些惊喜
“你还会扎头发?”
影山傲娇点头
“之前小夏一直要我陪她玩过家家之类的,我倒是也有些经验了”
“好看吗?”
日向一双狗狗眼亮晶晶的,影山别扭地点头
“好看,可爱”
“真的吗?”
日向对着众人都展示了自己的新发型
“影山扎的很不错呢”
仁花夸奖
“没想到国王还会扎头发,真是稀奇”
“阿月”
山口将月岛继续犯贱的行为制止下来,月岛轻哼
——————
彩蛋
因为要值日的二人导致错过时间,所以剪头发的事情就被耽搁啦
影山也开始承担起日向的专属发型师
“小夏,是这样吗?”
影山看着给小夏扎起来的小辫子
“是的!飞雄哥哥你扎的真好看”
“你们还在过家家吗?”
日向将点心送来,影山立马邀功似的看向日向
日向有种不好的预感
晚上,一张照片在高三排球群疯传
照片里,日向扎着可爱的小辫子,面上尴尬地看着镜头
仁花“诶?真的好可爱,没想到日向居然会拍这种照片”
山口“像个小女孩一样呢”
月岛“校园祭日向你去女装吧”
影山“好主意”
日向“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在这种事情上达成统一啊?!”
【朝俞】贺影帝为何被素人迷得神魂颠倒⑦
“身家过亿的贺影帝心甘情愿被谢俞单膝压在身下,两只手轮着抽。”
*影帝朝x医生俞
OOC致歉
【你和四季综艺官方V:#你和四季第一季 #你和四季 3月1日周六八点准时直播(宣传海报)@贺朝V@林洲V@贺朝的乖乖小朋友@徐闻】
官方微博文末@贺朝和其他参与拍摄的嘉宾。
谢俞的新微博号还是贺朝帮他注册的,谢俞俩字显示已经被不知道哪个粉丝占用,贺朝夹带私心地随便起了个“贺朝的乖乖小朋友”,本来只是想试试水,结果审核秒通过。
微博ID确定后就不能更改。
根本没给谢俞选择的机会,这个微博账号就已经被节目组直接@上了。
发出没几分钟,评论区就被刷出几...
“身家过亿的贺影帝心甘情愿被谢俞单膝压在身下,两只手轮着抽。”
*影帝朝x医生俞
OOC致歉
【你和四季综艺官方V:#你和四季第一季 #你和四季 3月1日周六八点准时直播(宣传海报)@贺朝V@林洲V@贺朝的乖乖小朋友@徐闻】
官方微博文末@贺朝和其他参与拍摄的嘉宾。
谢俞的新微博号还是贺朝帮他注册的,谢俞俩字显示已经被不知道哪个粉丝占用,贺朝夹带私心地随便起了个“贺朝的乖乖小朋友”,本来只是想试试水,结果审核秒通过。
微博ID确定后就不能更改。
根本没给谢俞选择的机会,这个微博账号就已经被节目组直接@上了。
发出没几分钟,评论区就被刷出几万条评论。
【泪痣控:不懂就问,节目组这次又要让嘉宾去哪里变形计?】
【俞你朝朝暮暮:哈哈哈宣传海报上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吗,很难相信这群明星去池塘挖藕。】
【蛋黄派:救命,昨天怎么没直播,我已经24小时没看见俞宝宝那张帅脸了,能不能现在就开播,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小不忍则卖大萌:就没人发现俞哥的微博账号ID吗?“朝哥的乖乖小朋友”,这个风格怎么感觉是朝哥背着俞哥自己起的……】
【撑亖算工伤吗:@小不忍则卖大萌,已经笑半天了。】
【离婚带俩娃:@小不忍则卖大萌,你不说我还没发现。】
由于昨天下了场暴雨,不仅乡村的泥巴路被淹得稀烂,就连周围的电力供应都受到影响,所以节目组不得不断播一整天。
今天天气刚刚放晴,但路面、池塘里的积水还没有褪,可最近节目热度飙升,导演根本没办法拒绝粉丝的热情,清早看着可以继续拍摄,于是就发了这条直播预通知。
低矮的农舍里,谢俞看着已经无法更改的微博ID“朝哥的乖乖小朋友”,拳头梆硬。
贺朝试图挽救,“我给你冲个会员,会员应该可以改……”
门外传来节目组工作人员让他们收拾好,准备拍摄的声音。
贺朝还跟大狗似的低着脑袋往他身边凑,谢俞曲起腿在被窝里猛的一蹬,不知道蹬到哪里,贺朝立马故作痛苦地弓起腰,痛苦的声音不似作假。谢俞的眼神从怀疑到迟疑到凝滞,最后连生气都忘记。
“踢到哪了?”
“哪里疼?”
谢俞紧张地翻身坐起来,跪坐在被子上,刚弯下腰准备检查贺朝的情况,手腕就被热乎乎的大手抓住。贺朝垂着的头突然抬起来,哪有什么痛苦的表情,相反笑得很欠揍,“骗你的。”
谢俞:“……”
手痒。
忍不了了。
工作人员听着房间里似乎有人说话,可半天也没人出来,时间快来不及了,他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结果就看见不大的床铺上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身家过亿的贺影帝心甘情愿地被谢俞单膝压住两条腿,两只手轮着抽。
是真心甘情愿。
因为贺朝一只手甚至还护在谢俞腰后,像是生怕他用力过猛摔了。
工作人员:“……”
这是能免费看的吗?
等所有嘉宾收拾妥当吃完早餐,直播机位都准备就绪。
去挖藕的池塘就在农舍后山,不算远,一路走过去的路上泥土湿滑,谢俞的鞋是平底的板鞋,脚滑了好几次,全靠身体核心够稳,没摔。
走到半路,谢俞手腕突然被拽住,贺朝抓住他的手环绕着自己的脖子,随后托住他大腿熟练地掂了掂,将谢俞稳稳背起来。
这个动作私底下已经做过无数次,谢俞虽然没反应过来,但肢体已经下意识攀住贺朝的肩背,将身体紧紧贴上去。
直播间的粉丝突如其来被喂了一大口糖,弹幕飞得贼快。
[顾燕]喜欢却不敢说的顾薄荷
顾晏花吐症梗
时间线:顾晏大学刚毕业
事件背景:毕业的花园酒会
————————————————
近几天顾晏感觉自己不太对,明明没有感冒却总是会想咳嗽,并且还是不带痰的干咳
但这一切顾晏都把原因归于自己处理毕业事项工作太忙没有休息好导致的
直到有一次他咳嗽咳出了一朵玫瑰花瓣
“......”
这样的事太不正常,顾晏下班后立马去了医院
“从诊断结果来看,你患的是花吐症,一般由于患者深度暗恋某个人,却无法传达自己的心意,最终积郁成疾所致”
“这样的病没有特效药,唯一的办法只有让暗恋之人得知你的心意并且两情相悦”
“病程在2周至2个月之间,若久久...
顾晏花吐症梗
时间线:顾晏大学刚毕业
事件背景:毕业的花园酒会
————————————————
近几天顾晏感觉自己不太对,明明没有感冒却总是会想咳嗽,并且还是不带痰的干咳
但这一切顾晏都把原因归于自己处理毕业事项工作太忙没有休息好导致的
直到有一次他咳嗽咳出了一朵玫瑰花瓣
“......”
这样的事太不正常,顾晏下班后立马去了医院
“从诊断结果来看,你患的是花吐症,一般由于患者深度暗恋某个人,却无法传达自己的心意,最终积郁成疾所致”
“这样的病没有特效药,唯一的办法只有让暗恋之人得知你的心意并且两情相悦”
“病程在2周至2个月之间,若久久不愈,最终会吐出完整的花朵直至死亡”
......
医生一句接一句地说着,顾晏也时不时跟着应几句
走出医院的那一刻,他看似非常正常,仿佛只是一个来看望病人的家属
可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告诉燕绥之自己喜欢他吗?
不可能的,他不会想听的
顾晏几乎全盘否定了自己被接受的可能性
他不是没看见过,当初有很多斗胆去跟他表白的学生,最后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被退回来
如果不说,他们还能以师生的关系过完这余下的几天
如果说了,燕绥之又会怎么看他?
......
这些东西顾晏心里越想越难受,他想继续留在燕绥之身边,哪怕是以学生的关系,而不是离他越来越远
他曾经有过一种想法,在毕业之后离燕绥之越远越好,也许见不到面,不再交流,他就能放下自己对他的那份感情
可如今他发现自己想错了,这份感情永远不会消失,它还是会继续留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去想他
......
“顾,明天下午两点,毕业酒会记得来哦”
顾晏一时没有回应,对方似乎是以为他又改主意了
“别告诉我你不想来了!你数数你大学期间参加过的酒会,手指头都数的过来!更何况这次是你和燕院长最后一次见面了吧?你真的不来看看他?”
“没有”顾晏想了想,又接了一句“我会去的”
“那就好,挂了”
......
第二天的酒会,顾晏怕自己在酒桌上犯病还是决定戴一个口罩
“顾晏?”顾晏站在窗台上,在这里,他可以看见下面正在忙碌的众人,也可以看见远处的灯松,按理来说,这里是不会来人的,来了的也只会是像他这样不想凑热闹的
所以顾晏听到有人喊他,一时愣了愣神,他回过头来,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正是那个他暗恋的许久的老师
“嗯”顾晏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只是应了一句便回过头继续看窗外的风景
“怎么戴了口罩,生病了?”燕院长打算好好尽一回老师的责任,关爱一下生病的学生
“嗯,有点感冒”顾晏随口替自己解释了一句
燕绥之眯了眯眼,心说你的声音和状态可看不出一点感冒,更何况顾同学的体质好像一向很好,大学4年下来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信你这话就有鬼了
不过既然顾晏选择以这样的理由去瞒他,他也不好过问
......
待众人都布置好现场后,乔把顾晏和院长都叫了下来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突如其来的一阵咳嗽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抱歉,去个卫生间”
说完,顾晏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脚快步走向了卫生间
顾晏走后,燕绥之没隔多久也跟着顾晏去了
不因别的,只因顾晏今天的状态非常反常,时不时抬手看一下表,像是要急着走,并且还总是喜欢躲在没人的地方,像是在刻意回避某些东西
换做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燕绥之这个大律师就是能看出当事人的许多不经意间的小动作
洗手池前,顾晏将吐出来的花瓣丢进了垃圾桶,随后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或许是生病容易降低人的警惕性,以至于燕绥之在他身后看见了这一切他都没反应过来身后有人
“顾晏”
燕绥之走上前去
“不是感冒吧?花吐症?”之前燕绥之听别人说过这种病症,算是一种单恋疾病
但他也没想过这种事情会落在顾晏身上
毕竟顾晏这种要颜值有颜值,要能力有能力的谁不喜欢?
“......”顾晏垂下了眼睛,没有回答
场面陷入一阵沉默,而这种沉默恰代表着一种变相的默认
“你喜欢的人,是谁?”
换做别人,燕绥之也不会这样刨根问底,最多让他喜欢的就去表白,但这是顾晏,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顾晏放在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
更何况,这种病如果久久不愈是会死人的......
燕绥之不想让顾晏的前途就断在这里,他想尽己所能帮顾晏解决这个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顾晏终于抬起头看向天空,随后回道“他不会想听的”
燕绥之要被气笑了,这人有没有一点死亡的危机意识?
“想不想听好像由对方来决定吧?你怎么还擅自替他做了决定?”
“顾同学,喜欢就去表白,不要留下遗憾”
更何况还是你这么优秀的人,谁不喜欢?
“或者,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敲敲缝?”
顾晏沉默了会,淡淡道“你这样让我产生了一些误解”
“什么误解?”
“......误以为我可以说些荒谬的话或做些唐突的事”
燕绥之挑了挑眉,他好像知道顾晏喜欢的是谁了
“比如?”
顾晏看着他,用手指抵了一下他的下巴
“比如这样”
顾晏倾身在他嘴角吻了一下
即便在这个时候,顾晏也依旧是克制的,他不会被自己的病症,死亡所影响,他还是考虑到了燕绥之的感受
如果他不愿意,也可以转头就走,就当没发生过
燕绥之伸手摸了一下他刚刚吻过的地方,愣愣道“顾晏”
“嗯”
“我其实从没想过我跟某个人发展为更为亲密的关系是什么样子,遑论对方还是我的学生”
“嗯”
“但现在,我居然觉得这是件令人心动的事”
经过了顾晏的这一吻,燕绥之也明白了自己对于顾晏的感情
那些对于直系学生的偏爱,对于顾晏的特殊关心,都源自于他对顾晏的爱
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喜欢
因此,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欣赏顾晏的学生而已
顾晏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后倾身再次吻了上去
——————————————
究惑的还得等等,卡文了
【黑研】炸毛猫猫
大多数情况下,黑尾都可以帮研磨吹出一个完美的造型,毕竟他自己就很注重形象管理,没少花时间在吹造型上。
但有些时候,黑尾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分了心,没怎么注意手上的动作,在吹风机的声音里努力地听清楚同事的语音。
研磨低着头鼓捣自己新买的游戏,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玩到脚都有些站麻了,却还没见黑尾吹好,抬起头朝镜子里面一看……
“小黑……”
黑尾关掉吹风机,和被吹炸毛的研磨面面相觑。
彼时研磨的头发长度已经到了肩膀,被热风吹得又毛又燥,比他平时自然睡醒时还炸。
浴室里很安静,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片刻后,黑尾捂着肚子爆发出大笑,研磨思索了会,还是决...
大多数情况下,黑尾都可以帮研磨吹出一个完美的造型,毕竟他自己就很注重形象管理,没少花时间在吹造型上。
但有些时候,黑尾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分了心,没怎么注意手上的动作,在吹风机的声音里努力地听清楚同事的语音。
研磨低着头鼓捣自己新买的游戏,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玩到脚都有些站麻了,却还没见黑尾吹好,抬起头朝镜子里面一看……
“小黑……”
黑尾关掉吹风机,和被吹炸毛的研磨面面相觑。
彼时研磨的头发长度已经到了肩膀,被热风吹得又毛又燥,比他平时自然睡醒时还炸。
浴室里很安静,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片刻后,黑尾捂着肚子爆发出大笑,研磨思索了会,还是决定将心爱的游戏机朝着黑尾的头扔了过去。
笑声戛然而止,惨叫声取而代之。
研磨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卧室。
【寒故】没什么大不了
*他的眼泪打湿了枕头,也淋湿了何故的心。
*ooc致歉,请勿上升原著。
宋居寒突然接到了何故的电话。
“居寒。”何故被刻意压低的声音有几分急切,“我公司有事,今晚不回去吃饭了,你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吧。”
宋居寒动作一顿,片刻后他声音如常地回复对方。
“好,我知道了。加班也别忘了吃饭。”
“嗯,我知道了。”何故回答他。
宋居寒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对面已经动作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宋居寒轻叹一口气,他抬眼看向镜子里难得盛装打扮的自己抿了抿唇。片刻后他松开了领带,脱下了了西装外套。
他走回客厅,仰面瘫坐在沙发上。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弹送着消息......
*他的眼泪打湿了枕头,也淋湿了何故的心。
*ooc致歉,请勿上升原著。
宋居寒突然接到了何故的电话。
“居寒。”何故被刻意压低的声音有几分急切,“我公司有事,今晚不回去吃饭了,你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吧。”
宋居寒动作一顿,片刻后他声音如常地回复对方。
“好,我知道了。加班也别忘了吃饭。”
“嗯,我知道了。”何故回答他。
宋居寒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对面已经动作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宋居寒轻叹一口气,他抬眼看向镜子里难得盛装打扮的自己抿了抿唇。片刻后他松开了领带,脱下了了西装外套。
他走回客厅,仰面瘫坐在沙发上。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弹送着消息,那是某票务app的提示音,两个小时之后有一场他已经购票成功的音乐剧就要开场了。
宋居寒闭上眼,再也打不起精神出发。
其实正要开场的这部音乐剧是他期待很久的原卡演出,他曾经在法国看过一次,上次他们来中国巡演的时候宋居寒正忙着演唱会所以没有赶上。这次刚一听说有消息他就马上买好了票。
原本他和何故已经约定好了今晚一起去看这部音乐剧的,为了遵守剧场礼仪,宋居寒穿上了好久不穿的正装。
他轻轻叹口气,知道何故一定是忘记了他们的约定,并不是想临时放他鸽子。
因为对方如果还记得的话不会用这么随意的语气直接通知宋居寒他不回家了。
宋居寒也没有生气,他也知道其实何故并不像他这样喜欢音乐剧,充其量只是陪他,在这种前提下,对方忘记好像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所以他只是有点失落和怅然,虽然他们和好了,但他清楚,他和何故心境都大不如前。
他少了从前的桀骜和恣意,何故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全身心的投入和迷恋。
他并不是觉得过去有多好,他很清楚,从前的他们,两个人也都不是正确健康的恋爱的状态。
他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像现在这样,互相保留着距离的方式,真的是正确的吗?
宋居寒也没有过太健康平常的恋爱经验,但他也能隐隐意识到他和何故之间的问题。
就像今晚,如果是寻常情侣,不管被留下的一方脾气多好,估计多少都会表达一下自己的情绪,至少会在一切结束之后再和对方讲清这件事,最起码要提醒对方下次不要出现类似的失误。
但宋居寒不准备再和何故提起这件事了,不管是何故是觉得抱歉还是和他保证下次不会再这样,好像都不是宋居寒真正想要的。
他也不想再去绑架何故了,他不能再去要求更多了。
宋居寒闭上眼,所以就这样吧。
何故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听到开门声宋居寒应声转头。
“回来啦?”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吃晚饭了吗,饿不饿?”
“吃过了。”何故弯下腰换好了鞋子,“有个图临时出了点问题,所以要加班。”
宋居寒点点头,“辛苦了,上楼洗个澡,然后早点休息吧。”
其实这样有些生疏客套的话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出现在他们这样的情侣身上的,可偏偏在他们身上时有发生。
他们俩一前一后上了楼,几乎没有任何对话。
上楼之后何故先脱下衣服然后进了浴室,宋居寒把他整理了他刚换下来的衣物。
宋居寒从清洗间回来的时候最先听到了手机震动的声音,他走到床边,拿起了电话。
屏幕上面的号码并没有备注,宋居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故哥。”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出,宋居寒就是一愣,因为过往的经历实在太过深刻,在这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一瞬间听不清任何声音了。
就在他愣神之际,身后浴室的门打开了。
何故原本正在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但是在看清宋居寒手里举着的电话之后他表情一下就变了。
他快步走到宋居寒身边,一把拿过他手中的电话。他动作太大,还不慎按到了免提键。
“故哥,我们再见一面,好不好?”周贺一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响起,宋居寒脸上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何故连忙挂断了手里的电话。
“为什么接我的电话?”何故一脸慌乱,但这话一出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因为他这近乎质问的口吻只是让宋居寒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对不起。”宋居寒低下头,“我看错了,我以为只是我的电话。”
他这样干脆利落的道歉反而让何故手足无措起来。
“不是,我只是。”
“所以你今晚不回来是因为这个吗?”宋居寒低头直直看着何故的电话,打断了他的话“是因为去见了他才没有回家吗?”
“不是,当然不是。”何故声音急切,“我只是在加班而已。”
宋居寒抿了抿唇,“好,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何故皱起眉,“我真的是在加班,我的同事可以给我作证,我一直都在公司。”
宋居寒摇摇头,“我没有不相信你。”
只是虽然他这样说着,但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头和何故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何故才听到他轻声问。
“你一定还要和他联系吗?”
他的话一下就让何故皱起眉,“我没有和他联系,是他今天突然找到我,我也很惊讶。而且我也一直没有同意和他见面。”
或许是觉得委屈,也有被误解之后的愤怒,何故的语气一下子冷下来。
“我有要求你不能和你的旧情人见面吗?”何故看他,“还是说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如果我说不,你就要再赶走他一次?”
宋居寒抬眼看他,对方眼中的痛苦和不可置信一下击中了何故,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说了多么伤人的话。
“不是。”何故一下慌了,“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宋居寒垂下眸子没有看他,“你好好休息吧,我今晚去客房睡。”
“我那话不是那个意思。”何故拉住了他,还想再解释。
“我有点累了。”宋居寒勉强地笑了笑,“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何故看出了他的抗拒,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应该马上道歉,但是宋居寒此刻不想再谈的态度这样明显,让他不知道继续纠缠下去究竟是对是错。
就在他犹豫不定之际,宋居寒已经轻轻挣开了他的手,转身走出房间了。看着他消失在门口拐角处的背影,何故心中说不出的慌乱。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很差,说的那几句话也很不应该。刚才实在是他情绪上头了,现在冷静下来他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宋居寒问的那句话根本就不是质问。他的态度更像是祈求。
是他当时太过慌乱,再加上感觉到宋居寒态度变化之后的不安让他无法冷静思考分析。
提到过去,他像是有什么应激反应一样,毫不犹豫地下意识想要反击。
何故闭上眼,他真的没想要和宋居寒翻旧账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那些话。
但他知道,他的那些话一定深深刺痛了宋居寒,对方那一瞬间惨白的脸色还有眼底无法掩饰的痛苦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让他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早,他原本是想马上找到宋居寒的,但是推开次卧的门他才发现,宋居寒根本不在房间。
他脸上的慌乱无法掩饰,马上回到主卧拿起手机准备给他打电话。
但他刚一点开他和宋居寒的对话框就发现更早一些时候对方就给他发来了消息。
「何故,我今天要去录音,先出门了。」
何故无力地放下手机,宋居寒的借口如此虚假,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只是他想要逃避自己的托词而已。
何故知道,他的话实在说得太过分了,所以才会让宋居寒想这样慌不择路地远离自己。
他们和好的这段时间,其实一直都是敬重有余亲密不足的,但有一件事他们是不约而同的遵守了的,那就是对过去绝口不提。
何故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才会脱口而出那样的话。
宋居寒再到家已经接近午夜了,他刚一打开房门何故马上就起身到了门口迎接他。
“你回来啦?”何故表情有些紧张,今天他一直没有了联系上宋居寒,对方只说晚上要和朋友吃个饭,他一直在客厅等人,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回家。
“嗯。”宋居寒低声应了,然后弯腰换鞋。
何故刚一走到他身边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酒气,这会儿对方的动作更是有些踉跄,他连忙伸手扶住宋居寒。
“很晚了。”宋居寒站起身,“你先去睡吧。”
“居寒。”何故轻扶着他的手臂,脸上满是担心。
“我没事。”虽然他喝了不少酒,但这会儿也确实是清醒的。他并没有向主卧走去,反而是走向了一旁的客卧。
“你回去休息吧,我喝了太多酒,会吵到你。”
“不会吵到我的。”何故连忙说,“我们一起回去休息吧。”
宋居寒摇了摇头,直接进了卫生间。
随着房门被关上,何故的心也重重地沉了下去。
十几分钟之后宋居寒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他头发披散在肩头,还没有吹干。
“我,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吧。”何故轻声问。
但宋居寒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径直走到了床上躺下。
他的湿发很快就打湿了身下的枕头,见状何故只好走进浴室拿出了吹风机。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然后何故猛然发现,打湿布料的不仅仅是宋居寒头发上的水珠。
他紧紧闭着眼,但是还是不断有泪水从他眼角划下,他眼下的枕头被晕湿了大片。
他的眼泪打湿了枕头,也淋湿了何故的心。
何故看着他,时隔多日,再次感受到心如刀割的滋味。
彩蛋是努力学习恋爱和靠近彼此的小情侣
【群秀】没那种命
*他想最终他还是没有那样好的运气,不是每个人的道歉都能得到原谅,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经历那么多之后依旧被爱。
*ooc致歉,请勿上升原著。
邵群时隔半个月才再次回到家,推开家门看到李程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一愣。
今天是工作日,他没想到李程秀竟然没有去上班。
“你回来了?”
李程秀有些局促的从沙发上起身,但在看到邵群之后他也愣了一下。
原因无他,邵群实在瘦了太多。原本尺码的西服外套穿在他身上竟然显得有些空荡荡了。
“工作很辛苦吗?”他有些迟疑的问。
邵群一下没反应过来,“还好,怎么了?”
李程秀抿了抿唇,“你瘦了很多。”
“可能是食物不合胃口...
*他想最终他还是没有那样好的运气,不是每个人的道歉都能得到原谅,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经历那么多之后依旧被爱。
*ooc致歉,请勿上升原著。
邵群时隔半个月才再次回到家,推开家门看到李程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一愣。
今天是工作日,他没想到李程秀竟然没有去上班。
“你回来了?”
李程秀有些局促的从沙发上起身,但在看到邵群之后他也愣了一下。
原因无他,邵群实在瘦了太多。原本尺码的西服外套穿在他身上竟然显得有些空荡荡了。
“工作很辛苦吗?”他有些迟疑的问。
邵群一下没反应过来,“还好,怎么了?”
李程秀抿了抿唇,“你瘦了很多。”
“可能是食物不合胃口。”他有些不自然地握紧了行李箱拉杆。“你今天怎么没去工作?”
“没什么事,今天不太忙。”
李程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邵群忍不住去想,这会不会跟他昨天告诉李程秀他今天要回家有关。
可很快他又止住了自己的想象,他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
他从生病到手术住院的十几天里李程秀跟他联系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而其中又都是他主动联系的对方。
这意味着什么不是很明显吗?
邵群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再异想天开。
“好,那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李程秀胡乱地点点头,然后又轻声询问。
“你吃饭了吗?”
邵群点点头,然后他拿着行李箱往楼梯处走去。
“那我先上楼洗个澡。”
“好。”
李程秀并没有跟着邵群一起上去,他们两个独处时总会有几分若有似无的尴尬,邵群今天又比平时更寡言,因此李程秀也变得更加无措。
邵群要去洗漱,现在跟着对方上楼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他站在原地,木然地看着邵群的背影,半天也没说出来话。
邵群回到房间后先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上周他突然因为胃出血晕倒被送往医院,在医院手术后住了将近一周他才被宣布可以出院。
现在他的胃又有些不舒服,医生跟他说胃病也是情绪病,让他一定照顾好自己的心情。
可以他跟李程秀现在的关系来看。他很难管理好自己的情绪。
换衣服准备洗澡的时候,邵群又有些犹豫,他肚子腹部的伤口还没有彻底愈合,现在还缠着纱布。如果跟李程秀睡在一个房间的话,他害怕会被对方发现这件事。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告诉对方自己生病的事,让不让对方担心不说。
他知道自己在李程秀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他只是不想再给李程秀增添什么额外的负担。
例如要不要照顾他,要如何照顾他之类的事。
他有些担心自己贸然提出分房睡会不会让李程秀多心,可想到他一夜未归,第二天才告诉李程秀他要出差,对方却只是平淡地说了句好这件事他又苦涩一笑。
他离开了这么久,甚至有几天因为躺在病房里而无法跟李程秀联系,但他醒来时却发现手机没有一条来自李程秀的来电和短信。
邵群嘲笑自己的自以为是,李程秀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事。
临近中午的时候,李程秀敲响了卧室的房门。
对方叫他下楼吃饭。
邵群点了点头说好,他身上已经换好了成套的睡衣,不管对方还在不在意他,他都不准备告诉让对方知道自己生病这件事,这个决定他是不会更改的。
邵群跟李程秀回到一楼,桌上的大部分饭菜都是邵群喜欢的菜系,可与此同时大部分也都是现在的他并不能吃的食物。
出院的时候医生就建议过他现在还是应该吃清淡的流食多一点。
但邵群平时口味偏重,因此桌上的大部分饭菜也都是如此。
邵群尽可能地挑着不会让他胃部负担那么大的食物吃了。
很快他就放下了筷子,李程秀握住筷子的手紧了紧。
“不合口味吗?”
邵群摇摇头,其实桌上的才是很合他的口味的,他甚至吃出了点李程秀亲手做的饭菜的味道。
只不过现在的他真的不太敢吃这些重油重辣的食物。
“早上吃的稍微多了点,现在不太饿。”
李程秀抿了抿唇。
邵群不想再留在这里打扰李程秀吃饭的兴致,现在他胃不太舒服他也怕一会儿他胃部不适影响李程秀的胃口。
“我有点累了,想先上楼休息一会儿。”
李程秀愣了一下,他总觉得邵群回来就一直在若有似无地躲着他。
可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你先去休息吧。”
邵群起身主动离开了餐桌,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处。
李程秀手里的筷子被他捏得很紧,但直到邵群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视线范围内,他也始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邵群最后还是没有跟李程秀提起要分房睡的事。
他想其实就算他们躺在一起,李程秀也是不会发现他身上的伤口的。
他们两个刚和好的时候,邵群还会主动和李程秀有许多肢体接触。但李程秀对此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抗拒和不适应。邵群不想为难他也只好作罢。
邵群再细细回想,然后就发现其实他们两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进行过较为亲密的肢体接触了。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跟李程秀再保持些距离。李程秀大概只会觉得习以为常。
邵群不知道自己是该难过还是该开心。
夜里他们两个并肩躺在床上,两个人都还清醒也知道对方并没有入睡,可是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这是他们两个和好以来的常态,同床异梦不外如是。
邵群觉得无力也觉得难过,他试图挽救,可最后他还是发现自己并没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接受。
第二天清早,邵群照旧去了公司工作,他之前囤积了太多的工作需要处理。之前因为手术和住院的缘故,一直没有倒出时间处理,
现在他想隐瞒李程秀他生病这件事,不太方便在家里休养,所以只能照常去公司。竟然如此,他还不如真的好好工作,之前落下的工作总归还是要处理。
助理是最了解他情况的人,见他这么快回到公司,此刻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邵总,要不然我在公司附近给您开个房间休息吧?”
邵群摇了摇头,“把上周没有处理的那些文件都拿给我吧。”
助理脸上有担忧,可他身份毕竟有限,他知道他劝不住邵群也只能放任对方去了。
不过邵群还是很有分寸的,他很注意劳逸结合,并不会一直工作稍微感觉身体吃不消了,他就会自己回到里间的休息室休息片刻再出来工作。
几天下来他累积的工作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身体也没有感觉到明显不适。
这几天赵锦辛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详细地询问他的身体情况。
他出事的时候,助理第一时间拨通了赵锦辛的电话,而之后的一段时间也一直都是他弟弟在医院照顾他。
如果不是因为一直忙活他的事让赵锦辛心理和身体都受到了伤害,邵群也不会这么匆忙地就回到家。
跟赵锦辛通话的过程中,他能感觉到对方最近心情不错,情绪也很放松。
邵群微微松了口气,他一直害怕再给赵锦辛添麻烦,但现在知道对方过得不错,那他也就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周五的早上,助理先提醒了邵群明天需要去医院复查的事。邵群微微一愣,然后他点了点头。
“明天早上我会过去。”
“到时候我去您家里接您。”
邵群摇摇头,“前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去就可以。”
助理不太放心,“您一个人怎么行?”
邵群摇摇头刚要说话,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他垂眸一看发现是赵锦辛,邵群的脸上总算多了几分笑意,他指了下手机。
“不用了,陪我的人来了。”
赵锦辛的来意跟他猜测的并无区别。
“哥,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复查。”
赵锦辛压根就没有用商量的语气。
“好。”邵群也没想拒绝,他知道不让赵锦辛一起去他不会放心。“明天早上你来家里接我吧。”
回到家后他跟李程秀说了明天他要加班的事儿,也跟他预料的一样。
李程秀只是淡淡的点头,并没有追问他其他原因。
邵群心中有些苦涩也觉得自己可笑,何必试探呢?
他们两个其实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室友别无二致,或许室友也会比他们更关心彼此。
第二天清早赵锦辛来到邵群家,把他接走了,然后全程陪同他复查。
医生查看了邵群的伤口和片子,然后有些欣慰地点点头。
“邵总的身体素质不错,恢复的比较好,但是还是要注意情绪和饮食问题。”
走出医院之后,赵锦辛也显得放松了一些,他准备带邵群去吃午饭。
刚一上车他的手机就响了,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之后,他脸上马上多了些笑容。
“黎叔叔!”他心情很好地接起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赵锦辛笑着点点头。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们现在就去。”
挂断电话之后,邵群轻声开口。
“你们和好了?”
他们都清楚这个和好真正意义上指的是什么。
“黎叔叔同意跟我同居了。”
邵群笑着点点头。
“那很好。”
他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很好,虽然他还是不喜欢黎朔,但如果对方是真的可以给他弟弟带来幸福的那个人,他也由衷地祝福他们可以携手到老。
吃完午饭之后,赵锦辛送邵群回家。
吃晚饭的时候邵群难得主动开口,或许是身体好转让他多了几分信心,或许是因为今天看到了赵锦辛和黎朔的进展,他突然也想要再努力朝李程秀靠近一次。
“明晚有空吗?我订了一家你很喜欢吃的餐厅,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吃晚饭。”
李程秀动作一顿,然后他脸上有些为难。
“明晚我们公司有聚餐。”
邵群一愣,然后他握紧了手里的筷子。
“那后天呢?”
李程秀略一迟疑,邵群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答案。
“没关系。”他马上摇摇头,“等你有时间了再说,不着急。”
邵群叹了口气,其实他一直都清楚李程秀是被迫回到他身边的。
只不过生活之中总会有些时刻让他更加清楚的意识到,李程秀是真的不再像从前那样打从心眼里爱他了。
每意识到这件事一次他总会难过一次。
而他又总是会被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并不被爱。
“没关系的。”
他又重复了一次,不知道是在说给别人还是说给自己。
他又一次想到赵锦辛和黎朔,他们的关系正在全新向好的发展。
他一方面由衷地为赵锦辛感到开心,可另一方面他心里深处又生出一个全新的念头。赵锦辛和黎朔的关系当中也充斥着谎言和欺骗,但最后他们还是可以走到一起,他跟李程秀呢?
是不是他们俩永远都不会有真正握手言和的那一天。
邵群慢慢垂下眼,他清楚答案。
他想最终他还是没有那样好的运气,不是每个人的道歉都能得到原谅,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经历那么多之后依旧被爱。
他没那种命。
他清楚,他理解,他接受。
他只能接受。
彩蛋是李程秀主动靠近邵群,发现对方生病。
【寒故】在卑微爱着宋居寒的那些年,受委屈的何故突然穿越到他们在一起之后
这是梦吗?……
何故迷迷糊糊地想。他太累了,累得没有力气去思考,可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居寒……竟然会对他这么好。
“我想吃蛋糕。”大半夜,就因为宋居寒那一句话,何故强忍着白天工作的疲惫,掀开被子下床去。
在没开暖气的客厅里,他褪下单薄的睡衣,瑟瑟发抖地换上厚重的大衣,拿起车钥匙下楼去,就开车去找蛋糕店了。
夜深人静,那是个寒冷至极的深冬。街上的路灯映射出汽车飞驰而过的影子。
车里开着暖气也好半天才暖和过来,何故凝着眉,一边趁着红灯的时间低头看附近有没有24小时营业的蛋糕店。
他一向忙于工作,对糕点之类的店铺一窍不通,更不知道大半夜该去哪里找一个还在营业......
这是梦吗?……
何故迷迷糊糊地想。他太累了,累得没有力气去思考,可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居寒……竟然会对他这么好。
“我想吃蛋糕。”大半夜,就因为宋居寒那一句话,何故强忍着白天工作的疲惫,掀开被子下床去。
在没开暖气的客厅里,他褪下单薄的睡衣,瑟瑟发抖地换上厚重的大衣,拿起车钥匙下楼去,就开车去找蛋糕店了。
夜深人静,那是个寒冷至极的深冬。街上的路灯映射出汽车飞驰而过的影子。
车里开着暖气也好半天才暖和过来,何故凝着眉,一边趁着红灯的时间低头看附近有没有24小时营业的蛋糕店。
他一向忙于工作,对糕点之类的店铺一窍不通,更不知道大半夜该去哪里找一个还在营业的,能够配得上宋居寒那个档次的蛋糕店。
无助中,心口一阵酸涩涌上来。他把车停在路边,犹豫着,最后从衣袋里掏出一盒烟。
点燃,吸气,一抹火星子映在他落寞的瞳孔里。
自从深陷于和宋居寒的感情之间,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抽烟。依赖于尼古丁带来的刺激与放松,却只在难过的时候抽。
他的难过,百分之九十来源于宋居寒。宋居寒的欺骗,宋居寒的伤害,宋居寒的玩世不恭,宋居寒那一无所谓的样子。
他甘之如饴,却好像将一把钝刀一而再再而三地捅入自己心口。他忍着,为那些看起来像爱的东西沦陷着。
这一忍,就忍了好几年。
看着烟雾飘飘荡荡,沿着车窗的缝隙逃走,又随风而去。何故叹了口气,把烟掐灭,又再一次踩下油门。
居寒想吃蛋糕,那就想办法给他买吧。居寒一天要拍广告,发新歌,路上还要时时注意狗仔队的偷拍,这么辛苦,想吃蛋糕确实应该满足他。
何故这样对自己说,强忍着阵阵困意,目光不停搜索着沿路的店铺。
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街口找到一家亮着灯的店铺。那好像是家面包店,冷柜里摆放着寥寥几个奶油蛋糕。
何故如释重负一般,挑了一个品相最好的,付款带回车上。
他好累……累得几乎坐下就能睡着。车里的暖气吹得他昏昏欲睡,他真想干脆就在车里闭上眼算了。
可是居寒还在家里等他,他必须要回去。
他又抽了一根烟,让脑子清醒过来了随后启动了汽车。
在返回的路上。驾驶座一颠一颠,昏暗不清的路况让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挨过又一个将近一小时的车程,何故到了家门口。
“居寒,我买蛋糕了。”
他想起来出门的时候太匆忙,忘了带钥匙,只好站在门口敲门。
“居寒……”
外面很冷。他拎着蛋糕的那只手已经冻的有些僵硬。可是屋里很安静,迟迟没有动静。他又给宋居寒打电话,对面只是响了几声铃,很快便挂断。
何故深吸了一口气,靠在门口,蛋糕落在地上,白花花的奶油把透明盒子蹭得一塌糊涂。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合理的猜想。
宋居寒根本没睡着。他只是懒得下来给何故开门。
何故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地上的蛋糕,摇摇晃晃地下了楼,去车里坐着。
他已经冻得快不会思考了。只是一种贯彻心扉的悲伤在深深折磨着他。
或许在某个被伤害到麻木又骤然惊醒的时间节点,他会想过要多为自己考虑一些。
就这样慢慢地,默默地,离开这里。离开宋居寒。
去尝试舔舐陈年的伤疤,回到属于他自己的天地。
宋居寒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何故头也不回地逃离他,从此身边再也没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才明白过来这一切,知道这场一醉方休的感情终将会有个收场。
“何故呢?……”
宋居寒猛地坐起身来,身边却空空荡荡没有人了。
发生什么了?……
他想不起来了。只是莫名地预感到什么,觉得心上一阵害怕。
神官掉马了?〔娱乐圈pa〕
时光飞逝,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二十一世纪,人们也开始不信鬼神之说,虽然神官们的法力未消,但功德却渐少,所以大多数神官都下凡挣钱历练
私设巨多,私设君吾回了上天庭,还是帝君,而且因为谢怜当帝君时太忙,没时间陪花花,所以花城强烈反对谢怜当帝君!(君吾刷dy≈地铁老人jpg. 纯抽象)
然后水哥复活,还是水师,青玄还是风师,戚容复活,谷子成年,地师暂无
cp:花怜,双玄,谷戚,风情,少量君梅,裴水
声明!本人没追过娱乐圈
如有错误请纠正!谢谢!!
题材借鉴@墨鹤 老师!!内容借鉴一点点!!十分感谢!如果老师不喜可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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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二十一世纪,人们也开始不信鬼神之说,虽然神官们的法力未消,但功德却渐少,所以大多数神官都下凡挣钱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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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是这样吗?”谢怜的声音从乱晃的镜头中传出
谢怜好不容易调好了镜头“诸位下午好啊,我是第一次直播,如果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多包涵”谢怜端坐在镜头前,挥了挥手
(弹幕用括号)
(不是?我们进直播是为了听他买弄文学的?)
(笑死我了,装这一会得学一晚上吧)
(明星架子要不要那么重啊?)
(楼上那个,他明星架子包重的啊,签售会就他一个迟到,刚签到一半还走了)
(楼上我没记错花城压根没去你怎不骂?)
(上面谢怜小迷妹拖下去,拉踩也不找个合理的,城主一个人有十几家公司忙点怎么了?人机)
(楼上我挺你!)
谢怜看着剑拔弩张的弹幕,讪笑“大家别吵了,要和谐相处嘛…”
(笑死我了你个源头还叫上了,死装)
谢怜不禁暗叹自己百年来的人源,还直是应了那句瘟神…勉强挑了几个不太尖锐的问题回答了
〔通灵用这个不知道什么符号〕
〔太子殿下,xx县西南部一座小山上似有厉鬼出没,数量二十左右〕
灵文清冷的声音从谢怜脑海中传出,谢怜忙退到镜头一边,骨节分明的两指并拢,轻搭在太阳穴上,可还是粗心的露了半张脸,而且麦也没关…
〔灵文真君,具体发生了什么〕谢怜温柔的声线染上几分严肃
〔据附近村民所述,已经有数十人失踪了,且均为17到19岁,年轻貌美的女子,共同特点为在出嫁前几日,凌晨三点整,发了疯似的去了后山,就再没回来〕
谢怜惊了一下,片刻又平静下来〔这厉鬼是有某种蛊惑人心的能力…且大概男性较多,不过也有可能是和上次与君山宣姬的事件相似〕
灵文又淡淡开口〔此次风师大人会与你一同前去〕
(笑死我了,这哥又要搞什么人设?修仙?)
(笑死了笑死了)
(我滴妈谁信啊?六百六十六,演上了)
(演技这么好应该多接两部剧)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意那句灵文真君吗?灵文!!!圈内第一大导演!!)
(楼上!带我一个!我超爱她写的剧本!!)
(笑拥了,也不知道这个黑红小糊咖花多少钱让灵文跟他演?)
谢怜应下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巴啦啦小魔仙变身(bushi),用法术换回简朴的白袍,一头深棕的长发倾泻而下,几缕发丝垂在胸前“若邪!”
小若邪正在手机前刷视频…直播两人都忘了关…直播隐藏了,谢怜还以为小若邪关了直播
(这特效太真了,什么剧本啊?)
(笑死了笑死了,修仙剧本!又要跟谁炒作?上次还不要脸的跟城主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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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拿下~
没写的cp先不打tag
【炎尘】柔情似水
* 花吐症。
* 2.3w,食用时长预警。
* 魔改警告,ooc警告,私设如山警告。
00.
双帝之战数十年后五帝破空,到大千世界十几年后炎帝去到火灵族借火,自此扬名大千世界,这之后炎帝创建无尽火域,只用了短短数十年时间就让无尽火域成为大千世界的一方巨擘。
01.
星陨阁众人近日的生活很是苦不堪言,你问为什么?他们的亲亲阁主兼盟主大人一连在炼丹室呆了将近两个月,也不知道在炼制什么,当然炼制什么不重要,药圣出手必...
* 花吐症。
* 2.3w,食用时长预警。
* 魔改警告,ooc警告,私设如山警告。
00.
双帝之战数十年后五帝破空,到大千世界十几年后炎帝去到火灵族借火,自此扬名大千世界,这之后炎帝创建无尽火域,只用了短短数十年时间就让无尽火域成为大千世界的一方巨擘。
01.
星陨阁众人近日的生活很是苦不堪言,你问为什么?他们的亲亲阁主兼盟主大人一连在炼丹室呆了将近两个月,也不知道在炼制什么,当然炼制什么不重要,药圣出手必属精品,而且这也不是他们能知道的机密,重要的是炼丹时形成的丹雷在星陨阁上空无时无刻的炸响。他们起初观摩后感叹一句真不愧是他们阁主药圣者真厉害,之后随时间的流逝逐渐麻木,天空上又是一道丹雷炸响——到现在他们只想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们好想睡个好觉啊。
风闲和众长老从议事厅缓步迈出,天上的丹雷五彩斑斓,可以看出丹药的品阶一定不低,旁边的长老看着丹雷都笑逐颜开,纷纷夸赞药圣者这一手炼丹术独步天下,闭关炼丹这许久不知又炼了多少好丹药,他们星陨阁真是有福啊……风闲听着,未发一言,盯着丹雷看了片刻就转身离去了。
风闲在当天下午见到了药尘,因为长时间不停歇的炼丹,药尘看起来很是疲惫。扔给风闲一大堆炼制好的丹药后,药尘丢下一句给阁中留着用,就转身离去,匆匆走了几步却又折返,问萧潇现下是否在阁中,不等风闲回复又道,“如果不在就给她传信让她近几日回来一趟,我休息去了。”药尘的身影很快远去,隔着繁茂的花丛,隐约看到那道人影踉跄一步后肩膀颤动个不停,风闲的脸色凝重起来,却不待他看清楚,药尘就撕裂空间离开了。
一连几日都没有看到药尘,再次见面是在风闲处理公务的地方,药尘来找的他,未见其人声先至,“风阁主,近来可好啊?”
听声音恢复得不错,好像心情也不错。风闲放下手中的笔,来人随意坐下,似是很有自知之明道:“药某人可是打扰到日理万机的风阁主办公了?”
“是啊,近来哪哪都好,哪成想你来了,公务处理不得还得招待你。”风闲随着他调笑道。
“那我走?亏我还休息完了就第一时间来看你。”药尘嘴上这么说着,身子却是连动都没动,还调整了下坐姿好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风闲败下阵来,“好好,是我言错,药圣者大驾光临实令寒舍蓬荜生辉。”
说着还起身到药尘面前行了一礼,罢了两个人对视,都开始笑个不停。
药尘笑的厉害,好像被呛到,举袖掩面咳了好几声。风闲在对面看着,药尘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风闲想起来前几日看到的画面,又想起这次药尘闭关的异常,嘴角的笑意渐渐地淡了下去。
“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可是没有休息好?接下来几天再好好休息一下吧。”风闲关心道。
药尘摇了摇头道无事,随后轻抚纳戒,取出两方木盒,推到风闲面前,“这里有两颗丹药,一颗用在你晋级八星斗圣的时候,一颗用在晋级九星斗圣,都能提高晋级几率,具体哪一颗盒子上有标注。至于斗帝,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靠你自己和萧炎留下的源气了。”
“风闲,我……”
“你要走?”风闲打断他。
“是。”药尘垂下眼睛,“这许多年我守着联盟,担盟主之责,何尝不是变相被困于此地,够久了。我在这个位置上也够久了,是时候把位子让给其他人坐坐了。你知道的,我素来不喜这些。”
“要走可以。”风闲的声音冷下来,“和我说实话。”
“我当然知道你不喜这些,这位子你坐了这许久,守了联盟这么多年,不都是为了你那好弟子?现在萧炎再有几月就能回来,你为何都不等见他一面就要走?”
风闲观察着药尘的神色继续道:“你闭关炼丹之前在藏书阁呆了有半月之久,你在里面找什么?还有你时不时的咳嗽是怎么回事?斗圣之体可没有这么脆弱,你是不是……”
“风闲,我没事,你不要乱想。”听着风闲越来越急的语气,药尘颇有些无奈的打断了他的胡乱猜想,“我当时闲来无事逛逛藏书阁,无意间发现了一卷罕见的丹方,就在藏书阁多呆几天好生研究了一番,出来后手痒的不行,就闭关炼药去了,哪有你想的那么多?这一连炼丹两个月就算是斗圣也不可能这么快恢复的,这不最近体质弱了点,偶感风寒,喉咙时不时会痒一下,你这么大惊小怪会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命不长了一样。”
药尘说到最后语气还颇有些埋怨,实在是太理直气壮了些,风闲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接着问道:“那萧炎呢?你不准备见他一面?”
药尘浅笑:“想见自会见到。”
这一切好像都说得通,没什么问题,可风闲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左想右想想不出来,最后叹了口气,“随你吧,以你的性子在这里拘着管联盟这许久也是个奇迹,是该出去走走了,说不定对你的修为提升还有助益。星陨阁有我看着,联盟的新盟主选举你也别管了,都由我出面。虽然现在也没有什么厉害的仇家,但你一个人在外还是多注意安全,记得隔一段时间给我报个平安……”
听着风闲说这些,药尘就盯着他看,被这眼神盯着风闲浑身都有些发毛,忍不住皱起眉头,“尘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你当真没事吗?”
“当然。”药尘笑了笑,真心实意的说,“以后就辛苦你了,风闲。”
“废话。”风闲笑骂道。
药尘从纳戒中取出一壶酒,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风闲,两人举杯相碰,仰头饮下,再斟再饮,三杯方止。
且须饮美酒,三盏诉离愁。
02.
从风闲那里离开后,药尘落到一处没人的山头,抬手布下一个结界。
药尘整个人都在抖,这具身体已经撑到极限了。实在是太痛了,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尤其是心口和喉咙,像有几把锈迹斑斑的刀子同时在痛处慢慢的切割翻搅,密密麻麻的痛楚愈加强烈,连绵不休没有尽头。药尘攥住胸口的衣服,连带着皮肉一起死死揪住,想用身体外部的痛感抵消身体内部这种蚀骨的痛,可惜效果甚微。
没有力气了,药尘疼得站不住,到最后不得不跪在地上,手撑着地面,喉咙撕裂般的疼痛和钻心的痒意再难压抑,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单薄的身体因为咳嗽颤抖个不停,唇边沾染上血迹,眼角也变得湿润,雪白的长发垂落到地面上,发丝掩映间,一片片花瓣从手指间飘落下去,原本纯白的花瓣现在都染着艳红的鲜血,美丽又残忍。
不知咳了有多久,直到药尘周身已经铺满了红白的花瓣,这阵来势汹汹的咳嗽才有停止的趋势。药尘抹去嘴上的血迹和眼角溢出的泪水,手还在控制不住的颤抖,他盯着手掌上的血迹和花瓣看了片刻,然后从纳戒中取出丹药吞下,闭上眼睛打坐调息。丹药能暂时压制疼痛,却会带来更严重的反扑,现在反扑一次比一次严重,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待身体恢复一些,药尘起身,放出骨灵冷火把这一片狼藉都焚烧殆尽,血迹、花瓣,都在冰冷又炽热的火焰下化为虚无,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它们曾经出现过。药尘冷眼旁观这一切,想到火海中心还差一个他,不过,他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等此地又变成他来时的模样,药尘就撕裂空间直接回到了他的住处。他等下还要去见萧潇,可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过狼狈。
03.
萧潇算得上是药尘一手带大,是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药尘刚踏进萧潇的院落还没走上几步,就听见一声满含惊喜的“师公”,然后就被从屋里冲出来的萧潇抱了个满怀,萧潇在他身上挨挨蹭蹭,嘴里还嘟囔着,“师公,师公,潇潇好想你啊,我都好久没见你了,听风爷爷说你一出关就找我,你是不是也很想潇潇啊?”
这闹腾的妮子,药尘这般想着,脸上的笑却从刚才起就没有下去过。药尘抱了抱萧潇,拉着她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当然想,这不是来看你了,我闭关这段时间你又跑去哪里疯玩了?”
萧潇一撇嘴:“还有哪里,这斗气大陆几乎都被我玩遍了,去哪里都好无聊啊。现在只希望我那臭老爹能快点把通道建好,好让我早日去大千世界冒险打怪。可是还要再等好几个月,这也太久了点吧……”
听着萧潇饱含幽怨的声音,药尘也是忍俊不禁,伸出手去摸了摸萧潇的头,“好了,几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你可以闭个小关,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啊。”
“那也是好长时间。”萧潇苦着个脸,却想到什么似的又兴高采烈起来,“等我们到了大千世界,我要和师公去各种各样的地方玩,师公可不许拒绝我,先定一个小目标,我要带师公玩遍大千世界!”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药尘无奈,却是笑着说:“好,都依你。”
“不过。”药尘歉意的看着萧潇,还是温和的笑着,“我可能会晚一些再去找你们。”
“嗯?师公不和我们一起上去吗?”萧潇疑惑。
药尘含笑道:“这一片小小的斗气大陆我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过,想出去看看。那大千世界就留给你们去探索吧,你先去大千世界好好玩一番,记下那些好玩的地方,等我上去了,我们再一起去,好不好?”
“好吧。”萧潇拉过药尘的手,委屈道,“原来师公这一趟是来和我告别的,我又要好久见不到师公了。”
委屈不到半秒,萧潇突然两眼放光的看着药尘:“要不我和师公一起去吧,这些年师公一直在联盟里呆着,陪潇潇出去玩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师公……”
药尘好笑的看着她:“你不是说都已经把斗气大陆玩腻了吗,怎么还要跟着?”
“这不一样嘛,和师公一起怎么都不会腻的,我最最最最最好的师公,可不可以啊?”萧潇边说边晃着药尘的手。
“贫嘴。”药尘笑骂了句,“就你的嘴最甜了。”
药尘笑着道:“你呀,还是在这里好好呆着,乖乖的等通道建好了,和你父亲母亲团聚才是,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去。”
萧潇郁闷了,蔫了吧唧的:“是,师公。”
“好了,高兴一点,临行前送你点东西。”药尘用两只手捧住萧潇的手,一道森白的火焰置于其上。
萧潇看清楚这是什么后,立刻慌乱的把手抽了回来,摆手道:“师公,这个我可不能要,老爹要是知道我收了这个,非把我皮给扒了不可。”
药尘有些头疼——这萧家的崽子们都是怎么回事?当年他已经把火送给了萧炎,谁知魂族落败后,萧炎又执意把火还给了他。
药尘叹了口气,把火收进体内,然后伸出手在萧潇的手背上一点,留下一个森白的火焰印记,道:“不要就不要吧,这个留给你,必要的时候,你可以通过它找到我。”
萧潇好奇的看着这个印记,调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随时通过这个找到师公?”
“不可以。”药尘无奈道,随后一挥手,石桌上出现几个瓷瓶和几张卷轴,“你现在的炼药术已经小有所成,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这些是闲来无事研究的小玩意儿,你拿去看着玩吧。”
“谢谢师公。”萧潇甜甜的一笑,“师公最好了。”
随即萧潇却面有忧色:“师公是不是还没有休息好,怎么脸色越来越差了?”
药尘温和的笑,眼神柔柔的看着萧潇:“不妨事,我再休息一下就好。”
“师公准备什么时候走?”萧潇问。
药尘道:“就现在吧。”
言罢药尘起身,萧潇上前一步挽着药尘的手臂晃着,娇笑道:“潇潇送你出去,可好啊?”
药尘笑道:“好。”
到了门口,药尘轻拍着萧潇的手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事就找你风爷爷,等到了大千世界,要听你父亲母亲的话,知道吗?”
“知道,师公,你知道的,潇潇一向最听话了。”萧潇卖乖道。
药尘最后摸了摸萧潇的头发,道一声走了。
萧潇在原地目送,等行至萧潇看不见的地方,药尘微颤着手划开一道空间裂缝,就离开了。
04.
之后药尘又去了丹塔,只呆了没多久就告别离开。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更多的地方了,剩下这不多的时间里,他得为自己好好的寻一处埋骨之地。
药尘只觉得好笑,他从没想过他会有这么一天。这一路走走停停,若是忽略他身上的疼痛和时不时咳出的花瓣,倒真是在游山玩水,他的心情还颇为不错,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只觉得处处雅致美丽,就是个破山头也能给他看出别样的造化妩媚来。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他尚且年轻意气风发的时候,只不过他当时历练,是在寻一条提升修为的生路,而现在,是在赴一条奔赴黄泉的死路。
丹药又失效了,现在丹药压制的时间越来越短,随之而来的反扑越来越猛烈。药尘用了半天才挨过这阵疼痛,又用了很久恢复身体的力气,然而恢复到最后手脚也还是有些发软。这丹药吃不吃已经无所谓了,疼痛反扑比丹药起作用的时间都长,倒不如时刻受着,很快就习惯了。毕竟,他一向最能忍痛。
药尘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手上异火时常燃着,边咳边烧,一瓣一瓣的烧,或是成簇成簇的烧,从中间开始烧,或是从边缘开始烧,他看着这些花瓣被他咳出,又在异火炙烤下渐渐消散,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他咳出花瓣的瓣数渐渐增多,等到这花完整的那一日,他也就能解脱了。
又咳出一口血,纯白的花瓣被染得红艳艳的,静静的躺在药尘掌心的血泊中,娇嫩美丽的花朵已经渐趋完整,而他还没有找到令他满意的地方。或许是他出来的时间太短,去过的地方太少,可他已经见过了锦绣河山、奇崛险境、松风水月和万家灯火,景色虽美,却是不入他心,无一归处。
药尘在一处悬崖停下,入目所及是茫茫林海,树浪翻涌,连绵不绝。他看着花瓣的残骸在空中灼烧着飘向远处,最后化为不可见的尘埃,慢慢的隐匿于这天地之间。他想到他曾亲眼目睹过一套尺法的诞生,他还曾有幸参与过一段传奇的开端,所以他曾走过两段漫漫修行路,一次是他自己,另一次……
或许,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想去哪里。
05.
药尘从魂殿被救回后,闲暇时会与自己的三两好友小聚,也在萧炎好友的口中知晓了萧炎那些年的经历,他听完后只觉得心疼又骄傲,再就是叹息这一路走来实在惊险又艰难,而自己却没能在萧炎身边陪他护他。那时药尘就想,以后有机会外出游历,可以去这些地方看看,既然去都去了,走的再远一点也未尝不可——大陆西北方的迤逦风光,他还尚未仔细领略过。灵魂体与实体的所见所感,终是不同的。
可惜一直没有好机会,在外有魂族肆虐,药尘起先是忙于强盛稳固星陨阁的势力,之后建立天府联盟,所要忧心操劳的事情就更多。再到后来,魂族覆灭,大陆和平,药尘却是自己把自己困在这方寸俗务之间,不得自由。
这是药尘对自己的惩罚。
他曾以为,萧炎于他,亦徒亦友,仅此而已。但是随着萧炎一次次外出,一次次归来,他们并肩御敌、共商大事、相伴而行,药尘发现有一些东西渐渐变得不一样了,他为此挣扎许久,静心锁念,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那一场药典之行,萧炎为他而去,护他身前,那些所拼所获的荣誉,皆是为他。药尘就在旁边静静的站着、看着,那场盛大的丹雨,好像也下到了他的心里。
他不是个称职的老师,这想法随着时光的流逝愈演愈烈。杂念往往伴生着欲望,药尘不是圣人,所以他不得不控制自己目光的流转,注意自己说话的言辞和语气,每每饮酒之前都要提前布好结界,黄粱一梦终须醒,但若是良辰美景执手朝暮,也不枉他独醉一场。可这太过了,太过了,他不当如此,可是这心跳动着,向他诉说着渴望。
药尘开始有意无意的同萧炎保持距离,减少接触,他不知道萧炎是否发觉了这些,只知道在外人面前他们仍是师徒情深的典范。那场大战毁去了萧炎的肉身,之后萧炎仅用两年时间就修炼出了新的身体,然后扔下所有重担,天地之大,任其逍遥。最后萧炎还是回到了他的家乡,西北大陆也渐渐繁华起来,萧炎曾多次邀他前去一聚,他都没有应诺,直到现在,他都不曾踏进过西北大陆一步。
现在再想这些不过徒增烦恼,药尘已经没有精力支撑自己去到西北大陆,就算有,他也不会允许自己死在那里——这和变相宣告自己的死因有何区别。枉他一代宗师,竟然因为对自己的弟子心怀不轨求而不得,相思致死……药尘以为,这死法万万不可为他人知晓。亲近之人还好,若是知道真相,伤痛之余顶多骂他一句老不正经的太过糊涂,时间一久也就过去了。可世人不同,世人最喜打听传扬他人污秽,他是死去万事空,哪管身后名,可是萧炎还活在这世上,萧炎那千年来第一斗帝的英名,绝不能因他而折损半分。
06.
想去之地不可去,其余之地不想去。罢了罢了,他也不想再找寻了,这处连绵群山,河流环绕,能量充裕,风水也还算不错,就此地吧。药尘找到一处山洞,里面空间广阔,内有一潭活水,还长有不少灵植,幽幽的散发着微光。
药尘略作清扫后收拾出一片休息的地方,然后拿出空间玉石,放于山洞的几个角落,再用斗气激发空间玉石之力,如此便形成了一个结界。现在看来,这地方大体上还算满意。如今有了容身之处,药尘也不再费力的时刻燃着骨灵冷火,他在山洞的一角放了一簇异火,除了照明以外,还可等他周身花朵过多时,挥一挥手把它们都推到异火中毁尸灭迹,一火两用,还挺不错。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体上的疼痛越来越重,药尘时时咳着,咳出的每朵花瓣都沾满了鲜血,那一朵朵娇嫩的花,在药尘的手中柔柔弱弱的,看着娇俏可人,实则是他体内最纯粹的精气骨血所化,每咳出一朵,便会损耗他一部分的生命力。
药尘在水边抹了把脸,换掉了沾着血的外衫,就躺倒在了铺好床褥的石床上。
他实在是太累了。
药尘闭上眼睛侧躺着,却无法入睡,时不时还得把咳出来的花扔到石床下,这些花着实是有些恼人了,为什么不能等他咳出来以后就自己把自己烧没呢?药尘恍惚了一瞬,然后被自己这个无理取闹的想法逗得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就又咳了起来,咳的嗓子撕心裂肺的疼,可他的心情却轻松不少。
既然睡不着,药尘索性闭目养神,让自己努力忽略身体上的疼痛。药尘想起他还有几卷到手不久的珍贵丹方还没来得及实践,属实是有些遗憾;还有他那些亲朋好友,尤其是风闲和萧潇,这次是自己对不住他们,只希望他们不要悲痛太久,也不要怪罪自己才好,这个要求好像有些过分,怪罪便怪罪吧,总比伤心难过来得好;还有他的爹娘,他已经完成了他们二老的遗愿,可他罔顾人伦,甚至因此而死,他还怎么有脸去见他们,可他还是想去见见他们,即使见面以后他们会打断他的腿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他,他也想见,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他们了……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其他的,可药尘想的最多的,还是萧炎。
怎么可能不想呢?
07.
萧炎去往大千世界后,日子就还是像往常那般过,只是药尘深知这终究是不一样了,这个世界已经不会再有萧炎的踪迹,而他,也没有实力和资格再去追逐。但是也好,以往知晓萧炎所在,总是心有挂念,现在却不会了,只是时常感到心中空的不行。
流年似水般逝去,他想起萧炎的时候越来越少,偶尔一想起还有点高兴,他以为自己在慢慢放下。或许很多年后若有机会再次见到萧炎,他能以一份真正纯粹的师长心态面对萧炎,届时,他们可以再次相聚于亭下,泥炉煮酒,举杯对饮。
可惜世事总是不如人愿。
三月前,萧炎传讯说,再有半年时间位面通道就能建好稳固,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在大千世界和斗气大陆之间来去自如。药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猛地一跳,在那之后没过几天,他就咳出了第一朵花瓣,且每当他想起萧炎,身体上的痛楚就更深一分,心脏和喉咙更是宛如刀割,他扶着桌子弯腰痛咳,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花瓣从何而来,又为何好似与萧炎扯上了关系。
星陨阁底蕴颇深,药尘在藏书阁呆了半月,翻遍藏书,终于给他找到了这种病症。药尘也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欺欺人,放下?他谈何放下。
花吐症,因对心上人深深的思念和爱恋无法传达而染上的一种疾病。患者会全身疼痛,心脏和喉咙尤为严重,喉咙会有强烈的撕裂感并吐出花瓣和鲜血,时间越长花瓣数目越多,吐出完整的花朵后患者便会死去。以上症状随着时间渐渐加重,且每思念心上人一分症状也会加重一分。感染后患者距离死亡最少七天,最多三月,修为越强可坚持的时间就越久。治愈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心上人的一个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太讽刺了,这病症好像给了药尘当头一棒,也彻底撕碎了他这些年的异想天开。这才是真正的惩罚,来的时机恰到好处,也算给他二人留下一份情面,萧炎不必为了救他东奔西走陷入两难,而他,也不必在萧炎面前被撕开伪装扒个干净什么都不剩下。
08.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觉药尘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那之后药尘醒来又睡去了好多次,这次醒来却觉得有哪里不一样。这次药尘难得的睡了个好觉,身上不再是酸软无力,也没有一直咳血吐花,仅仅咳出一朵花就停下了,不久前那花离完整还差最后一瓣花瓣,现在也是。
想来这种情况,应是回光返照。
药尘在潭水旁蹲下,手指轻点水面泛起一圈涟漪,从指尖开始把手慢慢地浸到冰凉的水中,潭水从抗拒到接纳,温润的包裹着他的手,在他的指尖欢快的流淌悦动。药尘捞起一汪水,那水大多从他的指缝间滑下,滴滴答答的拍打在水面上,消失无影,最后只剩下掌心浅浅的一洼。药尘来到散发微光的灵植前,侧过手掌,水顺着他的手指流下,一滴一滴落到了灵植上。
因着药尘的身体日渐虚弱下去,和他命脉相连的骨灵冷火也日渐萎靡,体内的看不出来,山洞里的那朵却是明显,现在已经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好不可怜。骨灵冷火,极冷极热,在药尘的手中却只有温暖,药尘把那朵异火取来,异火忽明忽暗的闪烁几下,在药尘手中呆着似是极为高兴,药尘怜爱的摸了它几下,就把它收回了体内。
石床旁边铺满了红白交织的花,起初药尘还会把咳出的花送到异火中,后来实在懒得动弹,也不想费那个力气,反正等他死后,这一切都会被销毁不见。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身体里的无力感再次袭来,有点昏昏欲睡,药尘躺到石床上,闭上了眼睛。
昏昏沉沉间,药尘好像回到了星陨阁,天光明媚,花草繁茂,他的爹娘坐在庭院中,正笑看萧潇和他们嬉闹,旁边风闲看着手里的书,偶尔抬头也是无奈的笑。好像有人唤他,药尘看向右边的小道,一身黑衣的男子笑着向他走来,充满温柔爱意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要把人烫伤似的。来人和他说着什么,看他无应答,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就拉起他的手往庭院中走去,药尘不受控制的被拉走,眼看到了庭院,他慌乱的想把手抽回来,却不知道如何动作。身旁的人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药尘抬头,看到萧潇对他们招了招手,风闲头都没抬地看书,他的爹娘对他们温和的笑着,药尘看着这一幕,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下来。这是梦吧,肯定一碰就碎了。身旁的人看见他的眼泪,略显慌乱地捧住他的脸颊后轻柔抹去泪水,药尘看见那人眼里快要满溢出来的心疼,想唤他的名字,想了好久好久。
“萧…炎…”
轻不可闻的两个字在空气中散去,药尘的眼角有泪珠滚下,没入鬓角,消失不见了。
这次睡去,应该就不会再醒来了。
09.
然而天不遂人愿,阎王爷好像对他这条命格外不喜。枉他死去又活来,活来又多次快要死去,可每当他濒临绝境,总有一个人会成为他的一线生机。
药尘模糊地听见有人在喊他,那声音太过熟悉,其中的痛苦迫切听的他揪心不已,他开始挣扎,想要给予回应和安抚。
药尘睁开眼睛后第一个念头是,他怎么还没死。微微转头后竟是看到了萧炎,药尘失神的想,魔怔到如此地步,应是离死不远了。
萧炎见药尘终于醒来,喊他的声音中带上惊喜。药尘耳内的嗡鸣声渐渐散去,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药尘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不是幻觉,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萧炎,虚弱到开口皆是气音,声音里的震惊却难以遮掩,“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炎正坐在石床上,脸上因为药尘醒过来的激动神情已经淡了下去。萧炎慢慢扶起药尘,两个人相对而坐。
“我若不在,老师刚刚就会死在这里。”萧炎的声音很平静,好像只是在叙述事实,药尘却没来由的后背一凉。
萧炎盯着药尘的眼睛,道:“这是花吐症。”
药尘没想到萧炎会知道这病,他没说话,眼里一闪而过的错愕却被萧炎捕捉到,萧炎了然,“老师原来知道。”
“我在大千世界偶然碰见过这类病症,斗气大陆竟是也有。我曾试着找过第二种解法,失败了,只创出一味能延续生命的丹药,方才已经给老师服下,可也只是多出七天罢了。”说到这里,萧炎语气中似有淡淡的自嘲之意,更多的却是庆幸,“当时不过随手之举,没想到还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旋即萧炎直接道:“解药在哪里?我去把人带过来。”
萧炎问的太随意,就好像他不是在问他家老师的心上人是哪位,而是在问一件物品在哪里,他挥挥手就能把这物品召来,为药尘治了这病症。他确实有这个实力,不容置疑的语气证明,他也确实有这个决心。
药尘觉得头疼,但凡萧炎晚回来几秒,他们也不用陷入如此困境。
丹药能延长死亡的期限,却不能抑制身体的疼痛,更别说现在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药尘侧过身去,一手撑着身子,一手压着心脏,他如今全身酸痛难忍有如寸寸凌迟,心脏尤甚,喉咙又疼又痒,终是忍不住咳起来。药尘咳弯了腰,每次这股咳嗽的劲头上来,不把人逼出几滴眼泪是决不罢休的,这次积压许久势头尤甚。可药尘咳了这许久,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咳出来很多,只咳出堪堪两朵花,朵朵染满鲜血,再不见原来颜色,想来是那丹药的原因。
药尘咳得头晕目眩,缓过来后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萧炎怀里,他下意识的推了一把想坐好,这才感到自己手软腿软一丝力气也没有,不仅没移开多大距离,离开萧炎后身体晃的险些要倒,被萧炎搭在他背后给他顺气的手轻轻按回怀里。
“没事的,老师。”萧炎出言安慰,声音哑的不行,细听还有一点颤音。
药尘察觉到什么,吐息几下恢复些许力气后抬头去看萧炎,萧炎眼周淡红,原本流动着绚丽火焰光泽的漆黑双眸现在很是暗淡,眼底似有泪光闪动。药尘心中一痛,又低头咳起来,萧炎用手在背后帮他顺气,他却是什么也没咳出来,只平白浪费力气。咳完这一阵,药尘也不再强撑,靠在萧炎怀里闭目养神恢复体力。
死前还能有这一遭,真不敢说是他赚了还是他赚了。
10.
趁着药尘休息,萧炎取出手帕给药尘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痕和嘴角的血迹,药尘的睫毛颤动几下,终是没有阻止。
萧炎擦完后收起手帕,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过了良久,药尘轻叹一声,撑起身子坐好,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不重要。”萧炎皱着眉头,挑明药尘逃避的话题,“重要的是解药在哪里,老师,回答我的问题。”
萧炎微微低头道:“我知道此问太过逾矩,可是这事关老师性命,还请老师饶恕弟子这一次。”
这般恭敬谦顺的模样,真是与从前一般无二。这么多年不见,萧炎变了却又没变,还是药尘心尖上的样子,那些或明显或隐晦的改变,只会令药尘感到新奇与欢喜,瘾君子般妄图探寻更多。药尘近乎贪婪的看着萧炎,又在萧炎抬头之际收回目光,粉饰当做平常。
“我不会怪你。”药尘轻声道,“萧炎,你不必于此纠结,为我忧心。从我染上这个病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只会有一个结局。我独自一人出来,就是不想你们看着我逝去,徒增感伤。”
萧炎紧握着拳头,哑声道:“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老师明明知道解法,为何要在此地等死而不是找到那人表明心迹解决此病,可是因为那人不愿?”萧炎措辞有礼,语气中却暗带上狠厉,“没事,老师。不怕那人不愿,只是帮你解个病症,救人一命的事情,不强求更多。人到底在哪里?我去把人带过来。”
药尘静静的看着萧炎,道:“没有什么人,萧炎,没有解药。”
药尘面目平和,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还是好好的一个人,可若不是萧炎及时赶到,这人现在怕是已经走上了黄泉路,偏偏现在还一副事不关己对自己的性命毫不在意的样子。
萧炎觉得他快要压不住心头翻涌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尽量语气和缓的质问道:“到底是没有解药,还是说,老师心存死志,根本不想活下去?”
药尘捂住胸口又咳起来,还是什么都没有咳出来。药尘挡住萧炎要给他顺气的手,咳完以后缓了缓,低声道:“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萧炎听闻几乎要暴起,可药尘这副虚弱的模样又让他心疼至极,不能动手不能动嘴,只能自己攥紧了拳头,压抑着缓声劝道:“老师可有想过,你就这么死去,让萧潇怎么办,让风老怎么办,还有老师的那些朋友们,他们会有多伤心,老师,你想过吗?”
药尘摇了摇头,道:“我已经与他们道别,至少,他们不用眼睁睁的看着我难受这几月然后死去,也算是减轻了他们的负担和难过,伤痛总会过去的。”
萧炎声音暗哑着问道:“老师,那我呢?”
药尘目光柔柔,温声道:“萧炎,你不该回来的。”
“我不该回来?”萧炎怪笑两声,突然伸手把药尘推倒在石床上以后欺身压上,手脚并用的压制住药尘的四肢,低头压到药尘面前,眼睛里满是冷意,平静的语气下是令人胆寒的疯狂,“老师可知道,我在大千世界感应到老师的身体一直不停的衰弱下去时,我心里有多恐慌?老师可知道,我在穿梭位面时察觉到老师几近濒死,我恨不得把那些挡在我面前的位面乱流和黑暗通通都撕个粉碎,好让我立刻来到老师身边救治老师,我当时甚至在想,若是老师真的出事,我也不必再走下去,直接一头撞到乱流里,陪老师一同去了吧。老师可知道,我来到此处后看见老师毫无生机的躺在那里,我有多慌多痛,我恨不能以身替之,直到现在我都还在后怕。老师怎么能说,我不该回来?”
药尘听着这番话,心痛的快要晕厥过去。他知道萧炎对他这个老师向来情深义重,所以药尘一直都在逃避,不让自己去想萧炎知道自己的死讯后会怎样,光是想想他就痛的肝肠寸断。现在亲眼目睹方才知道,肝肠寸断不过如此,药尘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疼的。
萧炎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凶狠的像是要把他吃掉一般。萧炎从未这样对过他。一股难言的感受缠绕上本就蚀骨的心痛,浪潮般的翻涌袭来像是要把人淹没。药尘的眼睛被熏得通红,终是没忍住,别过头的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大颗大颗的,无声无息的,止不住般,像是酝酿许久的暴雨终于倾泻而下,来势凶猛,再难止息。
这种带着情绪的哭法在药尘成年后便是少有,现在面对萧炎,只觉得更加不堪。药尘挣开萧炎早已松垮的钳制把手挡在眼前,袖袍下传来很轻的呜咽声,“对不起……”
药尘控制不住落下的泪水烫穿了萧炎凶恶的外表,萧炎眼里的冷退散无踪,显露出难掩的痛色和悔意。那短短的三个字好像这世上最恐怖有力的魔咒,在萧炎耳边虚幻的回荡,把他凌迟了千次百次。
萧炎的神情有些空,他用什么才能把人留住?
或许,他还有最后一个筹码。药尘这一生中,最骄傲、最在意、最亲近的人,不正是他萧炎吗?
这太卑劣了。萧炎咧了咧嘴,几不可见的弧度,却笑得自己的泪快要落下来。
可是再无他法。
11.
“老师永远不用对我说这三个字。”萧炎拉开药尘的手,把哭作一团的人儿抱进怀里,头埋在药尘的颈肩,低声道,“是我错了,是我没控制住自己,我不该对老师这样的。我错了,老师,不要再哭了……”
萧炎轻声细语的哄着,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药尘这番情绪宣泄完后止住泪水,吸了吸鼻子,平静下来。药尘现在鼻尖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他看了会儿山洞顶部,耳朵也慢慢红了起来。
药尘摸上萧炎的头,耳边萧炎的低语随之停下。药尘刚刚哭完,说话的语气中还带着点鼻音,“不是你的错,是我一时没有控制住,乱了方寸,你不要自责。”
萧炎没有反应,药尘却突然感到颈窝处有一丝凉意,再之后被濡湿一片。药尘摸着萧炎头发的手顿住,满眼的不可置信。
萧炎哭了。
这个自小坚毅的萧炎,现在被他逼到如此地步。冰凉的泪水凝结成一把把冰刃,把药尘早已痛到麻木的神经齐齐割断。药尘血色尽失,脸色变得渗人的惨白,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就是那个行刑的刽子手,做的每一件事对萧炎来说都无异于一道残忍的酷刑。
萧炎的声音响起,平静的仿佛那濡湿他衣衫的泪水只是他的错觉,可是凉凉的潮湿感和逐渐扩大的范围无疑彰显着这个事实。
萧炎说:“老师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是骨灵冷火。当年我把它还给老师之前,偷偷留了一缕子火,用了些手段让老师感知不到我,我却能感知到老师。所以我才能在大千世界知道老师命不久矣,才能找到这里找到老师。”
“老师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萧炎轻笑一声,药尘却感到颈窝处更凉了一分,“那老师可知道当年我不结亲的真正原因?当年我对外宣称要潜心修炼,用协助他们晋升斗帝的条件换得了自由。我一直在等老师问一句为什么,可是老师就如同不知道这件事一般,不曾关切问询弟子半句。”
“呵,什么潜心修炼,只是因为弟子早已有了心许之人。老师可知道,你收了两个大逆不道的逆徒。可是你一向以弟子为骄傲,把弟子当做家人,你不会愿意看到你的家人随你赴死的,对吧?”
眼泪已经流干,他的卑劣行径至此暴露无遗。萧炎接下来的话语轻柔至极,好像飘散的蒲公英的细软绒毛抚过耳畔。
“老师,您救救自己,也救救弟子,好不好?”
“就当是弟子求您,不要一心赴死,好不好?”
药尘等了很久,才发觉萧炎的话已经说完。他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只是萧炎想要救他的心太过迫切,为了救他萧炎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可是萧炎不知道他的心思,所以这是真的。这是真的……药尘好像从无边的如梦幻境中回到了现实,他聚焦了不知何时涣散的目光,忽的听见了细微的潺潺流水声,闻见了清幽的草木灵植味,这些是他自从醒来后就没有感受到的美好。
药尘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
“抬头。”药尘道。
萧炎没有因为他肯定的回答表现出多么激动的神色,漆黑的双眸暗淡至极,浓重的阴翳掩盖了那份仅是身为一个弟子此刻该有的喜悦。
药尘现在已经知道压在萧炎心头的是什么,也知道怎么驱散那份阴翳,让那双眼睛重新亮起来。药尘按下萧炎的头,贴着萧炎的嘴唇亲了上去,极缓极慢的小心探寻,直到贴合的一丝缝隙都不留。
他的萧炎,他的小徒弟,他最爱的人,竟是差点被他这个老师伤的最深,幸好时光悠悠,岁月还长,以后他都会一点一点的补偿回来。
药尘全身的疼痛飞速的消失不见,磅礴的斗气盈满他的身体。药尘喉咙一痒,错开萧炎侧过头去,咳出一朵完整的纯白花朵,娇嫩可人,却是折磨了药尘三月之久。
纯白的花朵静静地躺在石床上,无声的诉说着一些事实,周围悬浮的帝焱忽明忽暗,最后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芒。
药尘把花朵举到萧炎面前,对上萧炎呆滞的眼睛,带着柔柔的笑意,道:“你就是我的解药。”
药尘捧住萧炎的脸颊,和他额头相抵,自嘲般的语气,却被其中的笑意与开怀冲淡,最后听起来像是在调笑,“大逆不道的逆徒,配,道貌岸然的老师,刚刚好。”
两人离开一些距离,药尘郑重的看着萧炎,吐出口的无异于这世上最甜蜜动人的情话,好像婚典上的庄重宣言,往后余生,惟愿朝朝暮暮,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药尘问:“你可愿意?”
萧炎的眼睛早已一点点的亮起来,其中绚丽的火焰流光散发出动人至极的光彩,眉目中的阴翳消失不见,像是冰雪消融后的春暖花开。
药尘感到喉咙有些干涩,他知道答案,却难免紧张,等待无疑是煎熬的,此时此刻,更是甘甜的。
萧炎亮亮的眼睛湿漉漉的,全身被滔天的喜悦充盈,却小心的压抑着。像是饥肠辘辘的饿狼被人温柔的顺了皮毛喂了食物,可是在那之前饿狼却狠狠地咬了那人一口,于是饿狼在食物之前踌躇,半天不进一步。
过了多久萧炎才说话,两个人都没记清楚,只记得时间好长也好短。萧炎没有回答,只是问了一个问题,“老师可会怪我?”
怪他什么?怪他孤注一掷以自身做筹码威胁药尘?怪他私自留下骨灵冷火的子火还切断药尘对他的感知?还是怪他狼子野心的觊觎他老师这好多年?
明知故问,药尘回道:“不会怪你,任何事。”
萧炎低笑一声,双手扣住药尘的手腕后与之十指交握,低下头压着药尘的嘴唇就亲了上去,与其说是亲,更像是啃,如同饿狼进食一般,彼此都撕咬出鲜血,混杂在交融的每一部分。紧紧相握的双手细细挪动着,一旁纯白的花朵被压住,碾出清香粘稠的汁水,沾染到床榻和皮肤上,却是无人在意这个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
两个人都有些狼狈,发丝交缠,衣衫凌乱,嘴唇破了好几处,相拥着平复不稳的呼吸。
萧炎还没调整好呼吸,就急不可耐的凑到药尘耳边,带着微颤的尾音说,“我愿意。”
嫌说一遍不够似的,萧炎着魔般的重复上好几遍,温热的呼吸吐在药尘的耳朵上,惹的本就泛红的耳朵又红了三分。
药尘摸摸萧炎的头发,含着止不住的笑意说,“知道了。”
萧炎不再重复,微微侧头亲了一下药尘的耳朵。陌生的感觉激的药尘瑟缩了一下,抿着嘴唇,任由萧炎从耳畔一路亲到嘴角,却是没有等来预料之中的下一步。
萧炎突然皱起眉头,侧头吐到地上一大口黑血,接着失去意识,倒在了药尘怀中。
药尘焦急的唤着萧炎,着急忙慌的去探萧炎的脉,惊恐的发现萧炎的脉象混乱至极,内伤极重。之前萧炎强撑着勉力压制,现如今一切落定,那根紧绷的弦一松,淤积的暗伤终于压垮了他。敛去那些大悲大喜,现如今真正平静下来后,药尘才发现萧炎脸上隐藏着浓浓的疲倦之色。
药尘自责不已,他怎么就忘了,连接两界的通道还没建好,回来途中必定是危机重重,萧炎心系于他,还每时每秒都感知着他生命的流逝,心绪不宁,一路上被凶险未知的乱流和裂缝环绕,出现意外是在所难免的。
给萧炎喂下丹药后,因着两界斗气灵力的不同,药尘也不敢擅自为萧炎疗伤,好在有萧炎身上的异火慢慢为他修复暗伤梳理脉络,药尘也可稍稍放心些许。
一直留在此地终是不妥,药尘带着萧炎回到星陨阁,置于星陨台上,借助星辰之力为萧炎疗愈暗伤。
12.
尽管药尘没有兴师动众,撕裂空间直达后山石塔,可毕竟有人进了自家家门,虽然气息很是熟悉,但还是得看一眼才能安心。
石塔顶层,风闲还来不及惊讶,就一言难尽的看着石台上躺着的萧炎,一言难尽的不是萧炎,是药尘坐在旁边,握着萧炎的手,一副八百年没见过的柔情样子,最可疑的是两个人嘴上的伤口,让风闲不由联想到一些晦涩难言的东西。
风闲打了个寒战,心底泛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更别说就算知道他来了,药尘的动作也没有半分收敛,只是说,“萧炎伤好之前,不要让人接近这里。”
风闲点头:“那是当然。”然后问出了自己的满腹疑惑。
“出了点意外。”药尘言简意赅,不欲多说。
风闲了然,又聊上几句,便寻了个由头打算离去,把空间留给他们师徒二人。
风闲在将要离开之际被药尘喊住,接下来的话让风闲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可石台上的双手还坦荡的交叠相握,风闲匆匆瞥了一眼,飘然地走了出去,他要去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东边落下。
石塔又恢复了寂静,此情此景,好像旧日重现,不同的是药尘现在有了体温和呼吸,萧炎也并非伤的像那次一样重,而往后余生中,他们都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萧炎足足躺了七天,然后被噩梦从昏迷中惊醒,梦里的世界是灰白色,他跪在药尘的墓前,墓碑上血红的字化作指节尖锐的巨手,以铺天盖地的迅疾之势向他冲来,锋利的指甲刺入他眉眼的那一刻,他睁开了眼睛。
萧炎看到石台上枕着胳膊浅眠的药尘,险些失去又复得的美好糅杂了梦境的荒诞,一种虚幻感充斥着萧炎。萧炎轻轻地触碰过药尘的指尖,再顺着向上虚虚的拢住药尘的手,真实的触感让萧炎弯起嘴角,然后对上了药尘惊喜的脸庞。
药尘拉着萧炎翻来覆去的仔细检查过一遍以后,总算是放下了心,虽然还没有好全,但是以萧炎的自愈能力,剩下的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萧炎坐在那里盯着药尘,等药尘检查完后萧炎抓住药尘的衣袖,把忙个不停的人儿拉到身前抱住,“老师放心,我没事了,不是什么大伤。”
“以后不可如此胡来。”药尘下意识训教出口,然后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上好像并没有话语权,又默默地咽下接下来的话。
“是,老师。”萧炎回的恭敬,接下来的话中却好似满是委屈,“那老师以后也不要这样吓弟子了,好不好?”
药尘听到最后三个字就头皮发麻,连忙应道:“好,以后再不会了。”
萧炎接着刚才的口吻道:“弟子刚刚做了个噩梦,梦里面老师……然后弟子就被惊醒了,老师……”
药尘本想安慰几句,听着听着琢磨出味儿了,药尘好整以暇的看向萧炎,“你待如何?”
萧炎贴着药尘抬起头,抱在药尘腰间的手向上搭到药尘肩上,示意药尘低一点,萧炎在药尘耳边说了些什么,药尘犹豫许久,最后在萧炎的目光和一声老师中败下阵来。
石室中,药尘跪坐在萧炎腿上,眼中有些迷离的泛着水光,萧炎抹去药尘嘴角的水迹,目光暗沉,复又贴了上去。
药尘晕晕乎乎的,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艰难的睁开眼睛,被萧炎珍而重之的仔细目光看的大脑空空的。萧炎眼底绚丽的帝焱流光不断,炙热又深邃的眼睛让药尘脑中闪过什么,药尘抓住这一瞬,挣扎着推开萧炎,“骨灵冷火……让我感知到你……”
萧炎听药尘气都喘不匀还惦记着骨灵冷火的那点联系,有些无奈的应声好。把人按回来的同时,萧炎在药尘背后的指尖流出一缕骨灵冷火,毫无阻挡的进入药尘体内,在经脉中游走着找到骨灵冷火的本源所在,然后丝丝缕缕的浸入其中,直到彼此融为一体,好像流落在外的流浪者寻到了一生的归途,无所顾忌的朝之奔去,再不回头,也无须回头。
13.
炎帝重回斗气大陆,是一个可以顶破天的大消息。风闲想了想那师徒二人的现状,又想了想斗气大陆对炎帝的狂热崇拜,盯着星陨阁的门槛沉默良久,决定万事随风去,与他不相干。
星陨阁始终留有萧炎独居的山头,这次因着一些心知肚明的原因,萧炎直接住进了药尘的阁主府。来探望萧炎的风闲嘴角抽抽的踏进了阁主府的大门,心道你俩真是一点不加掩饰。
萧炎见到风闲以后,礼数有加,一声风老喊得风闲既舒心又别扭,风闲瞥了一眼旁边不动声色的药尘,暗骂药尘此人脸皮忒厚矣。
风闲关切过萧炎以后,对两人谈起萧炎回来这件事,三个人一致同意暂且不对外公布,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随后又说到萧潇,三个人脸上都不自觉带上点对自家孩子的宠溺,风闲说萧潇最近钻研药尘留给她的丹方钻研的不亦乐乎,若不是他前去找寻,萧潇能呆在炼丹房几天几夜的不出来,真是痴魔了一般。
风闲嘴上说着痴魔,却是任谁都能听出来他的爱切,自家孩子爱学习,是不管对谁都要炫耀一番的,就算对面是孩子亲近的长辈也难以幸免。
萧炎适时问了萧潇所在,然后对两人行了一礼,寻萧潇去了。
剩下的两人干瞪着眼,沉默了有一会。风闲不知想到什么,疑问的话硬是给他说出了陈述的语气,“当年萧炎不肯成家,可是为你?你借口守联盟躲在星陨阁这么多年,可是因他?”
“是。”药尘答道,却没有说清楚哪个是,那便全都是。
风闲叹了口气,真是造孽。
“我与你这多年好友,竟是没有看出你的半分心思……罢了,我也不问你那许多,所求既已得,是件好事。”
能得到好友的祝福,也是一件好事,虽说他们之间用不着说这些,药尘还是由衷感激道,“谢谢你,风闲。”
风闲哼笑一声,“得了,早年我就说过,你是个祸水。”
药尘坦然回道,“祸水便祸水,倒是你,准备什么时候找个伴?”
风闲摆了摆手,“你省下力气找你徒弟去吧,我还有一堆公务等着处理,记得管好你们自己,不要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可不一定,我们外出游历谁知道会碰上谁呢。”药尘揶揄道,虽说游历一事还八竿子打不着,但用来呛风闲还是很打得着的。
风闲黑了脸,“我管你碰见谁,你们度蜜月也给我有个分寸。”
“什么度蜜月……”没把风闲呛到,自己反倒被呛了个半死,药尘表示风阁主你快快处理公务去吧。
风闲表示我就当你们一个还在大陆游历,一个还在大千世界,都没回来过。总之少你们一个不少,多你们两个还可能会多出数不尽的麻烦事。
药尘想反驳,又发现风闲说的好有道理,只好不动声色的把话题扯走,风闲暗自笑了一声,便随着药尘东扯西扯去了。
没过多久萧炎便把萧潇带了过来,隔了老远就听到萧潇扯着嗓子喊“师公”,萧潇一进门就扑进了药尘怀里,歪着头和风闲问好,抱够了以后挽着药尘的手臂,左右晃着问他这次外出游历的事,又疑惑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快。药尘被她缠的无法,只好挑挑拣拣了一些能说的事情说与她听,一旁的萧炎安静地看着他们,没有掺和进去他俩的对话,药尘看了萧炎一眼,总觉得他脸上温润的笑中藏着什么,却没有机会去仔细询问。
晚上几个人聚在一起,难得体验了一次人间烟火气,说说笑笑的用过晚饭后,药尘拿出珍藏的美酒,几人都小酌了几杯,是不醉人的佳酿,喝了还与修为有益。
但多饮总归不好,萧潇饮了两杯就被药尘劝说不可多饮,萧潇哼了一声,好似早有面对这种场景的心理准备,略有些叛逆的又倒了一杯,对药尘坏笑着吐了吐舌头,仰头饮下,然后就被萧炎轻敲了下脑袋。萧潇转头就去和药尘告状,声音哀怨可怜,凄楚至极,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做过什么事,药尘摸了摸萧潇头上被敲过的地方,轻声细语的剥夺了她继续饮酒的权利,萧潇转头和风闲哭诉,风闲爱莫能助的摇摇头,萧潇表示她要回去闭门炼丹,再不见这些欺负她的可恶长辈了。
当然这只是俏皮的玩笑话,不过此时夜色已深,是该回去休息了。萧潇临走前问萧炎他不回去休息吗,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萧潇拉着药尘和风闲一道出门去了,说什么之前她送着药尘离开,药尘此番也应当送她一送才是,药尘说她歪理一堆,却笑得宠溺,跟着去送了他们离开。
药尘回来后,萧炎已经收拾完了一切,桌上只剩下醇香的美酒,萧炎正手执一杯,仰头饮下后,把药尘拉到怀里,交换了一个酒味的吻。
罢了萧炎把人抱紧,头埋在药尘肩窝,倒真像喝醉了一样。药尘把人从自己怀里剥出来,摸了摸萧炎的脸,问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萧炎漆黑的眸子盯着药尘,深潭一般要把人吸进去似的,药尘被看的愣神,不明所以。萧炎把手从药尘背后抽离举到药尘面前,修长的手好看白皙,精致美丽的火莲在其中绽放时尤甚,手心处有一个森白的印记。药尘只一眼就认了出来——是自己留给萧潇的火焰印记。
药尘眨了眨眼,暗道糟糕,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萧炎道:“什么是必要的时候,老师?”
萧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眼底却透出愠色和哀伤,药尘心头一软,随即又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了个通透。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按照萧炎对异火的掌控,在看到印记的那一瞬间萧炎就知道了药尘原本的打算,若不是萧炎从大千世界归来,那便是这一切的终局。
萧炎此番,是要为萧潇,为他自己,和药尘讨个说法。
却还没等讨到最后,叫嚣着要讨伐的人就已经战败,萧炎眼中的愠色逐渐消弭,最后只剩下满目的哀伤与悲怆。
药尘不忍再看,用手轻轻捂住了那双眼睛。药尘抓住萧炎烙着森白色印记的手,慢慢靠近,闭上双眼,在印记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掌心,萧炎的指尖蜷缩了一下,便再无其他动静。药尘的指尖轻点在萧炎的手心,森白的印记随之散去,萧炎没有出声,默许了药尘的动作。药尘松开捂着萧炎眼睛的手,捧住萧炎的脸颊,从额头,到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一路轻轻的吻下去,饱含着安抚的意味。
药尘把人抱在怀里,在萧炎耳边哄道,“我说过,再不会有下次。小家伙莫要生老师的气,也莫要再为此难过,嗯?”
早在药尘细细安抚的时候萧炎的神色就松软了下来,萧炎轻叹一声,把怀里的人抱紧。药尘在心里松了口气,知道此关便是过了。不过经此药尘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些被他忽略的东西,萧炎此番怕是真的被他吓得不清……
药尘侧头亲吻萧炎的耳根,沿着轮廓逗弄了个遍,才意犹未尽的从耳畔一路亲到嘴角,然后便不再继续。略有些熟悉的动作,不同的是亲与被亲的人调换了位置,两个人显然都意识到了,却没什么好在意的,此刻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被滔天情愫充斥的脑海已经再盛不下其他。
萧炎的眼睛暗沉沉的,目光紧紧地锁住药尘,药尘莫名觉得自己要被这目光吞噬掉,恍惚间连呼吸的权利也被萧炎牢牢掌控,萧炎低低的嗓音唤道,“老师。”
药尘突然有种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现在的萧炎实在是太过危险,可是药尘又无比清楚的知道,只要他抗拒,萧炎就会立马止步,哪怕心中想要到疯魔也绝对不会再往前迈进一步,就像他们曾经阴差阳错下蹉跎的岁月。
往事不可谏,来日犹可追。
药尘倾身向前吻上萧炎的唇,在他动作的那一瞬间,萧炎的手搭上了他的后脑。忘情间,药尘想,他确实不是个称职的老师,可是没关系,就这样一起沉沦吧,往后的岁月中,他再也不会离开萧炎了。
14.
整个阁主府的空间都被封锁住,这般强横霸道的手法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谁人之手,萧潇站在大门前徘徊许久,最后被风闲用他自己都不信的理由给带走了。
阁主府整整被锁了七天,七天后随着空间禁制一起消失的,还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药尘醒来时,萧炎正在一旁撑着头看他,手里还把玩着药尘雪白的发丝,看到他醒来,眉眼含笑,无比自然的道了一声早安,像是一匹酒足饭饱后餍足又慵懒的狼。药尘也道了一声早,话音刚落,就被萧炎揽进怀里回敬了个缠绵的早安吻。
“要去看日出吗?这里的日出很好看。”萧炎说完这话,药尘才发现周围很陌生,不是他在阁主府的卧房,药尘好奇道,“这是哪里?”
萧炎解释说,这是西北大陆最高的一座山峰,他飞升去往大千世界之前,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里。药尘的思想打岔一瞬,他这是被长大后的狼崽子给叼回窝里去了吗……还有,他是怎么无知无觉的从星陨阁被带到这里的,他的警惕性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
药尘纠结的想着,萧炎心情很好的看着药尘变幻的神情,自顾自笑了两声,揽着药尘说还早,睡个回笼觉再去看也不迟。可惜两个人都没有赖床的习惯,不多时就起了床,待一切收拾妥当后,萧炎拉着人出门,往看日出的最佳地点走去。
萧炎说还早,便是真的还早,现在天色稍暗,天空中还依稀可见几颗闪烁的星子。药尘走出大门一段距离后,回头观望,看到一座半镶嵌在山体内部的庞大府邸,此处临近山顶,道路两旁立着半人多高的暖灯,成群结伴的守护着这条曲折蜿蜒的小路,他们正顺着这条小路向山顶走去,药尘望了望,不远处的山顶上立着一座雅亭。
萧炎顺着药尘的目光贴心地讲着这座府邸的来历和各处细节,药尘认真的听着,时不时回他两句,然而当药尘的目光看向那座亭子时,萧炎停下了讲述,药尘看了萧炎一眼,没有追问,两个人没用多长时间就走到了山顶的雅亭处。
挺别致的一个亭子,里面没有隔间,却因物品摆放无言的划分了区域,除了石凳石桌,还有打坐修炼的地方。两个人在石凳上坐下,萧炎从纳戒中取出茶具开始沏茶。
来到这里就相当于来到了西北大陆的陆地最高处,一切景色尽收眼底,远处山峦云雾缭绕,地平线已经泛起了一长条红橙的亮光,离日出不远了。
萧炎把沏好的茶递给药尘,道,“还是烫的,老师等会儿再喝。”
药尘啼笑皆非:“知道,你把为师当小孩子?”
萧炎笑道:“弟子岂敢。”
药尘看着正静悄悄亮起来的遥远天际,远处大地上的万物好似都被镀上了一层暗色的绯红,问出了自他醒来就伴随着他的问题,“你怎么会想到带我来这里?”
还如此匆忙,都等不及让他醒来,若说萧炎仅仅是为了带他来看日出,药尘是一万个不信的。
萧炎顺着药尘的目光看过去,道,“带老师来看日出。”
察觉到药尘怀疑的眼神,萧炎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是因为……昨天晚上不知是在我的梦里还是神识里,骨灵冷火告诉我说,老师想来西北大陆游历,很早之前就想来了。”
听起来有点子怪力乱神,所以萧炎才说的这么迟疑,可是萧炎说的是实话,这是不是说明……药尘放出一簇骨灵冷火,森白的小火苗在药尘指尖欢快的跳跃,时不时还蹭一蹭药尘的指腹,看起来很是讨喜,药尘和萧炎对视一眼,两个人又一同看向那簇异火,药尘声音中带着喜悦,“它是不是要化形了?”
两个人的重点显然不太一样,萧炎随口赞同了两句后道,“所以老师真的很早之前就想来西北大陆游历了?”
“是啊。”药尘敷衍道,继续翻来覆去的把玩着手上的小火苗。
“那之前我多次邀请老师,老师为何……”
药尘瞥了萧炎一眼,萧炎立马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是最近这日子过的太美了,脑子都在绵软的温柔乡里泡废了吗。
两个人一时不再说话,不多时,天边的朝霞被染成彩色,辽阔的地平线上露出朝阳明亮的顶部,一束束清晰可见的光线和一轮轮或宽或窄的光圈从云层中迸射出来,远处连绵的山丘逐渐清晰起来,像羞怯的姑娘终于取下了脸上遮挡美丽容颜的面纱。
萧炎走到亭子边缘,道:“老师看,日出了。”
“看到了,确实很美。”药尘赞叹道,走至萧炎身旁和他并肩而立。
就这么沉默的欣赏了会儿美景,萧炎悄悄勾住药尘的指尖,手指交叉,直到十指相扣,萧炎的目光稍向南偏移,开口道,“我曾在这里看过无数次日出。”
药尘闻言看向他,萧炎继续道,“老师看,那里,是星陨阁的方向。”
药尘顺着萧炎的目光看过去,恍然间明白了萧炎在说什么,他的心突然间剧烈跳动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直面以往萧炎对他那沉甸甸的感情,以往的和现在的结合在一起,烫的他几乎要接不住。
“这座府邸最初建好的,就是这座亭子,是因为有了这座亭子才有了这座府邸。我以前就想要带老师来这里,看日出也好,品清茶也好,怎么都好。昨晚听完骨灵冷火的话,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带老师来这里,实在是一刻也等不了了。”萧炎转过头来看向药尘,认真道,“老师,就把这里当做我们游历的第一个地方,我们去游历西北大陆,游历你想去的每一个地方,好不好?”
药尘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深觉自己是真吃萧炎这一套,他握紧与萧炎十指相扣的手,轻声道,“好。”
在瑰丽的漫天朝霞中,剪影着一座古色古香的雅亭,雅亭中一人轻吻于另一人的额头上,只这一瞬就好似被定格成了永恒的画面。
15.
他们在这座府邸呆了好多天,萧炎拉着药尘看过府邸的布局和每处房间,连同那些不可为外人道的隐秘之处,再加上这府邸外方圆几百里的有趣之处,他们共同探访而过,可谓是一处也没落下。
这期间萧炎离开过一次,回到乌坦城看望他的家人,药尘没有跟去,萧炎早上去的,晚上就归来了,只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当天晚上把药尘狠劲儿折腾了一番,登临极乐之前还让药尘同意什么事,药尘哪还有精力去分辨他说的什么,稀里糊涂的就同意了,第二天醒来后药尘回想起什么,整个人陡然清醒过来,萧炎说,要他和他回家。
却是不急于这一时,萧炎说还是以游历为先,于是药尘就在心底怀揣着这一颗定时炸弹,和萧炎踏上了游历的道路。他们在外游历了两个月左右,也没什么特殊的目的地,一路走走停停,收获了很多额外的惊喜,或许只是因为有身边之人在,所以眼看万物皆喜,耳闻众生皆悦。
游历结束于萧炎有一天突如其来的感召,连接两界的通道就要打通了。于是萧炎和药尘去到了乌坦城,药尘感觉自己上断头台都不会有这般紧张,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萧炎的家人,可是这次却是不一样的。萧炎好笑的安抚过药尘,告诉他别紧张,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丑媳妇儿。药尘抽回和萧炎紧握的手,并狠狠地给了萧炎一下,在心里恨恨的想,这小子已经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事实上是真的不用紧张,萧炎几乎完美的安排好了一切,他早已经和家里人说清楚了他和药尘的关系,并且征得了家人的同意。从萧战透露给药尘的话来看,这小子护人护的可紧,大有他们不同意就长跪不起一定要征得家里人同意的架势,萧家人一阵无语,他们是那么不讲理且迂腐的人吗?萧炎孤身一人这许多年,能看见他有个好归宿,他们心中总归是一块大石落了地,谁家长辈都是盼着自家孩子好的。萧战最后对药尘说,炎儿,就拜托先生了。
几乎完美的安排好了一切,那就是还存在意外。正在屋里气氛融融地说笑时,萧潇从门外走了进来,扑到了药尘怀中,沉默着也不说话。药尘看看萧炎,看看其他人,最后单独把萧潇给领出去了。
庭院中繁茂的花草旁,药尘摸了摸萧潇的发,柔声问道,“我的潇潇这是怎么了?”
萧潇的眼中不知何时噙了一汪水泪,压着抽噎的哭声说,“我爹他,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药尘被萧潇这副模样惊得慌了手脚,抬着手为她擦泪不是不擦也不是,闻言困惑道,“没有啊,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和我爹……师公……”萧潇握住药尘的手,泪随着话语落了下来,“你可是自愿的?若是你不愿,我拼了命也会阻止我爹的。”
药尘总算是明白了萧潇在想什么,他取出手帕为萧潇拭去泪水,心疼又好笑的问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一个人吗?”
萧潇撇嘴:“如果那个人是我爹的话,是的。”
药尘被噎了一下,心情略有些复杂,沉默了会儿后,药尘道,“是自愿的。”
萧潇还是有些不信,追问道,“真的吗?真的不是因为师公心软所以才……”
“潇潇。”药尘打断了萧潇的话,声音略有些缥缈,“我不是个称职的老师。”
萧潇的眼睛微微睁大,片刻后,很坚定的说,“才不是,师公不要这样说,你这么好,能喜欢我那个可恶的臭老爹是他赚了才对。”
药尘无奈的摇了摇头,被萧潇前后巨大的反差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轻轻地戳了戳萧潇的额头,笑道,“你呀。”
萧潇挽住药尘的胳膊,顺水推舟的趁此难得的好机会提起了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和药尘一起外出游玩,满是醋意的又装作不经意的说药尘已经和她老爹一起游玩两个月了,那可是两个月啊……药尘自是满口答应。
回到屋内后萧潇走到萧炎身边,对萧炎传音说着什么,众人疑惑的看着这一幕,但看见萧潇脸上那前所未有的认真神色后,都默契的选择保持沉默,药尘见此,心中熨帖地泛起温暖。萧炎脸上显露出比之更甚的认真和庄重,显然是在回复萧潇,也没有多长时间,萧潇放松下来,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众人重新说笑起来,在这热闹的气氛中,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眼中皆是无言的笑意。
16.
据萧炎所说,大千世界那端的通道直连无尽火域内部,很是安全,斗气大陆这端的空间通道定位在星陨阁后山,通道打通的那一瞬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幸好有萧炎及时出手才避免这动静被传出去。
通道中紧跟着传出来一阵嘲讽的骂声,“哟,还活着呢?”自然便是彩鳞。
紧随其后的是薰儿,薰儿踏出通道后担忧的看向萧炎,“萧炎哥哥,你没事吧?”
彩鳞已经抱住了自家萧潇黏在一起,闻言又忍不住骂道,“薰儿,都说了别管他,破碎还不稳定的通道都敢随便进,我看他也没拿自己的命当命看。”
薰儿也责怪道:“萧炎哥哥,这次真的有点莽撞了。”
萧炎一句话没说就被她俩骂的快不做人了,面上的神色有些尴尬,药尘拍了拍萧炎的胳膊,聊上几句后带众人一同往前厅修整去了。
通道既已建好,去往大千世界也不再是什么困难的事,两界亲友也能往来方便,当然,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好处,更大的好处在日后自然可以慢慢显现出来。
众人约定三天之后一起前往大千世界,无尽火域还是得有人看管着,萧炎离开这许久,可把无尽火域其他人给累得不轻,彩鳞阴阳怪气道,有了这次才发现,无尽火域有没有萧炎都照样转。
萧炎忍了。
药尘问萧炎:“无尽火域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
萧炎浅笑道:“老师做太上长老,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在无尽火域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彩鳞道:“金屋藏娇呵。”
萧炎忍无可忍。
萧炎走到彩鳞面前,道,“你出来,我们打过。”
“正有此意。”
然后两个人在星陨阁上空惊天动地的打了一番,得亏薰儿心细,建了个结界,要不然说不定能把星陨阁众人全都吸引过来。
薰儿看药尘有些担忧的目光,温婉的笑道,“先生不必担心,彩鳞这次也是被萧炎哥哥气到了,他们都有分寸的。”
药尘点头,再三斟酌后开口道,“萧炎这次提前回来,是因为我出了点意外。”
“先生不必解释,我们都知道。这世上能让萧炎哥哥如此不顾一切的人,也只有先生了。”薰儿说完这番话停了不久,又感叹般的说道,“真好啊。”
“嗯?”
薰儿笑道:“萧炎哥哥这样的人,竟是能看到他瞻前顾后这许多年。如今得偿所愿,可不就是真好吗?”
药尘没有再接她的话,他看到天空上两个人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薰儿显然也看到了,她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个调皮的笑,薰儿道,“告诉先生一个秘密,萧炎哥哥本来是打算在先生去往大千世界后和先生表明心迹的。”
此时天空上的打斗已经停歇,萧炎的身影消失一瞬,再出现就是在药尘的面前,他的身上带着薄汗,有力的双手抱住药尘的腰,头埋在药尘颈肩,委屈道,“老师,她欺负我。”
紧随其后而来的彩鳞一阵无语,一句“明明是你提出要打架”憋在嗓子眼怎么也吐不出来,憋到最后翻了个鄙夷的白眼,捂住自己的眼睛靠到薰儿怀里,“薰儿救我,我要瞎了。”
薰儿笑笑,和药尘点头示意后拉着彩鳞往屋内去了,其余看好戏的人也依次散去,这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药尘顺过萧炎的背,问道,“打的可还畅快?”
“还行吧。”萧炎接着道,“老师刚刚在和薰儿说什么?”
以萧炎如今的修为,要知道这些也就是心念一动的事,药尘不欲戳穿萧炎的小九九,只是笑着道,“不告诉你。”
萧炎还想赖在药尘身上说些什么,药尘已经把萧炎推开,拉过萧炎的手举到面前,闭上眼睛,用鼻尖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轻蹭了一下,随后笑意盈盈的看向萧炎,和他十指相握,心情颇好的说进屋去吧。
萧炎亦步亦趋的跟在药尘身后,走过两三步后和药尘并肩,歪着头和药尘说着什么,药尘笑着回他。
花丛掩映间,两道黑白相称的身影缓缓走过,怎么看都是一对神仙眷侣。
17.
离开的那天,萧炎站在通道前,朝药尘伸出手,笑着道,“老师,我们回家。”
药尘握住他的手,道:“回家。”
End
这首词,太美了,有点子适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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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桥仙·纤云弄巧
[北宋]秦观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藕饼/地笼】变小后的老婆缠着我要🍼吃?!
⭕敖丙变小了。
奶呼呼的一小团,抱着尾巴靠在哪吒怀里,乖巧地咂吧着手指。哪吒如今少年身量,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老婆,生怕给这条小奶龙磕了碰了。
“师父,你快想想办法啊!”哪吒向着太乙呐喊。
天元鼎中是三昧真火烧去哪吒身上的稚气,却将敖丙烧成了孩童时的样子。太乙真人翻找着自己的百宝箱,揩了揩额头的汗渍,“莫慌,慌撒子。”
“敖丙应该就只是一时间灵气耗尽,多休养,休养一哈就回来了噻!”
哪吒不太相信地挑了挑眉,“此话当真?”
“臭小子!师父哪里还能骗你!”太乙拍着圆滚滚的肚腩,哈哈大笑,却显得莫名有些心虚,“你这段时间就好好照顾小敖丙,师父呢,还有要事要忙,过段时间...
⭕敖丙变小了。
奶呼呼的一小团,抱着尾巴靠在哪吒怀里,乖巧地咂吧着手指。哪吒如今少年身量,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老婆,生怕给这条小奶龙磕了碰了。
“师父,你快想想办法啊!”哪吒向着太乙呐喊。
天元鼎中是三昧真火烧去哪吒身上的稚气,却将敖丙烧成了孩童时的样子。太乙真人翻找着自己的百宝箱,揩了揩额头的汗渍,“莫慌,慌撒子。”
“敖丙应该就只是一时间灵气耗尽,多休养,休养一哈就回来了噻!”
哪吒不太相信地挑了挑眉,“此话当真?”
“臭小子!师父哪里还能骗你!”太乙拍着圆滚滚的肚腩,哈哈大笑,却显得莫名有些心虚,“你这段时间就好好照顾小敖丙,师父呢,还有要事要忙,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太乙笑得一脸贼兮兮的,哪吒心中感到狐疑,他挑了挑眉毛,“……真的?”
“臭小子你咋个连师父都不信了说!”他拍着哪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傻呀,敖丙变小喽又不一定是坏事,媳妇变童养媳,我听城里人说,这种叫…养成系!“
“滚滚滚!没找到解决方法之前你别回来!”哪吒听得一阵火起,抄起火尖枪就朝太乙投过去。
笑话!什么狗屁童养媳!媳妇变得这么小一只,连亲亲都不敢太用力,更别提做点什么其他的事情…那种事情,对着从前的敖丙那是顺理成章,可对着现在的小奶龙,他是想也不敢想,才冒出个念头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骂一声禽兽!
火尖枪“噌”一声斜插在身侧,太乙连滚带爬地赶忙闪开,“臭小子!你连师父都打!”
“好,师父我这就上天界摇人,让你知道你师父我的厉害!”他屁颠屁颠地坐上飞猪,一溜烟飞上云霄,顷刻就跑得没影。
“算你跑得快。”哪吒没好气地掸了掸衣裳上的尘土,利落地拔起插在地上的火尖枪。才一转身,就瞧见方才放在地上的小敖丙,蹒跚着脚步,晃晃悠悠地朝自己走过来。
白嫩嫩的脚丫子站也站不稳,胳膊像玉藕一样洁白,小龙角还没长出来,只是冒着一个稚嫩的尖尖,敖丙笑呵呵的,嘴里还嘟囔着,“抱,抱!要…抱抱!”
哪吒一颗心都被软化了,手忙脚乱地将人抱起来,用不太标准的姿势将媳妇搂在怀里哄,“好好好,哥哥抱。”
肉乎乎的小手攥着哪吒的衣领,敖丙弹着牙齿,含混不清地说:“要…要吃!要吃奶奶…”
哪吒:???
他登时瞳孔地震,连舌头都打结,“我,我也没有啊!不是…我是你夫君,不是你娘!”
小敖丙什么都听不懂,只知道自己被吼了一通。他瘪着嘴,碧蓝色的眼睛顿时蓄满泪水,长睫一颤就滚下一串泪来,“就…就要吃…就要!”
“不是…媳妇你别哭呀……”哪吒自认混世魔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是头一次生出这等手足无措的时候。他赶忙拿起敖丙的大冰锤,温声细语地哄道:”喏,你的海盐味真知棒。“
谁知敖丙撇着嘴,粉雕玉琢的五官全都皱成一团,仰头“哇”一声大哭出来。
哪吒愈发手忙脚乱,险些抱不稳怀中的小奶龙。他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吾儿…这是怎么了?”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敖光处理完身上的伤口,脚步虚弱地走了过来。他先前在天元鼎中元气大伤,不得不耗费原神调养身体。
哪吒下意识就想把哭闹的敖丙往身后藏,他这岳父大人本来就不待见自己,这下子要是瞧见他宝贝儿子被自己弄得大哭,可不得追着他砍呀!
“伯…伯父…这不关我的事呀!敖…敖丙变小了,要吃…要吃东西…”哪吒咬了咬下唇,终究没好意思吐出那个字,“我…我也不是他娘呀!您…您老想想办法吧?”
“吾儿…变小了?”敖光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却在看见小敖丙的那一刻,全数化为一腔怜爱。
他上前将敖丙抱在怀里,熟练地将小奶龙轻摇着逗弄。
“父…父王…”小敖丙含含糊糊地开口,一双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伸出小手去抓敖光的衣裳,“饿…饿饿!丙儿…饿了!”
哪吒看在眼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心想媳妇这可真是变小了,脑袋也跟着空空的,怎么会和自个儿亲爹讨吃呢!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不经意回头一瞥,眼前的景象却顿时让他愣在原地,惊得下巴都掉在地上——
敖光眼底满是怜爱,他垂下眼眸,转身解开衣袍,将小敖丙凑到身前。银白的发丝松松垂下,称着他微微勾起的唇角,莫名有种母性的美感。
这轻车熟路的动作,一看就不是第一次!
小奶龙餍足地砸吧着,两条小肉腿时不时乱蹬几下,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欢喜。
“不是哥们…”哪吒简直要把自己眼珠子扣出来,“你…你们龙族…都…都这样的吗!”
敖光喂着孩子,难免感到难为情。他将头埋得更低,“丙儿是我生的,他才多大,若非灵珠,自然是还要喂养的年纪。”
哪吒先是一愣,继而一个念头缓缓涌了上来,“这么说的话…丙儿也是可以的喽?”
他声音极轻,近乎呢喃自语,可还是被敖光一字不落地听见了。敖光秀眉一蹙,当即呵斥,“你敢!”
“你这混小子,要是再敢对着丙儿起什么歪心思,看我不将你的腿打断!”
他此刻眼尾泛红,怒目含嗔,披散着头发又抱着孩子,不仅没有半分威慑,反倒让人觉出几分娇气的感觉。
岳父再漂亮那也是岳父,哪吒到底还是对敖丙他父王很是敬畏的,毕竟这可关乎他和敖丙的婚姻大事。他讪讪地挠了挠额角,不经意地问:“岳丈大人,敖丙是你生的,那他另一个亲爹是谁?”
敖光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垂眸闷声道:“这你就不必管了。”
“乖徒儿,你看师父把谁给摇来了!”云霄之上,传来太乙真人欣喜的招呼声。
飞猪晃动着耳朵,拨开厚重的云层,赫然瞧见大乙真人肥硕的身躯。他乐颠颠地摆弄着手中的浮沉,得意地大喊,“天帝陛下都被为师摇来了,臭小子,这下不会看不起为师了噻!”
话音方落,九霄之上霎时金光刺目。天帝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一切,冠冕挡住他眼底的神色,只留下看不分明的阴影。
敖光瞳孔骤缩,瞬间如木雕石塑般愣在原地,一动也不会动。
【破云+垂耳执事】曾翠翠女士捡到了垂耳兔言逸
1.
“ 停停,你先跟严峫在家坐着,我一会就到了 ” 曾翠翠女士边走边打电话,手里提着购物袋,喜笑颜开。
“ 嘭 ”一只兔球突然从小山坡的岔路上滚到了曾翠翠脚边。
“ 垂耳兔? ” 曾翠翠女士放下购物袋,好奇地把这团毛绒绒的球抱起,舒展开来一看,居然是只萌萌的兔子,顿时心生怜爱。
“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走丢了? ” 曾翠翠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兔子的脸颊。
垂耳兔言逸下意识别过头去,心中郁闷。明明他上一秒还在办公室里坐着,怎么下一秒就被打回了原形,还从山...
1.
“ 停停,你先跟严峫在家坐着,我一会就到了 ” 曾翠翠女士边走边打电话,手里提着购物袋,喜笑颜开。
“ 嘭 ”一只兔球突然从小山坡的岔路上滚到了曾翠翠脚边。
“ 垂耳兔? ” 曾翠翠女士放下购物袋,好奇地把这团毛绒绒的球抱起,舒展开来一看,居然是只萌萌的兔子,顿时心生怜爱。
“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走丢了? ” 曾翠翠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兔子的脸颊。
垂耳兔言逸下意识别过头去,心中郁闷。明明他上一秒还在办公室里坐着,怎么下一秒就被打回了原形,还从山路上滚下来。
言逸咬了自己一口,疼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不过,看曾翠翠带着宝石戒指,穿着雍容华贵,言逸判断这位女士不是想伤害他,估计是把他当成宠物了,所以没有反抗。
“ 走吧,我先带你回家 ” 曾翠翠女士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拎着购物袋,踩着小高跟往家走。
2.
奇迹停停,闪耀雩雩之后,曾翠翠女士又找到了大展身手的新对象。
粉色蝴蝶结,粉色小裙子,粉色小棉鞋,曾翠翠女士不亦乐乎。言逸来的时候一身白,不到一小时就变身成粉红兔兔了。
“ 不错,不错 ” 曾翠翠女士一边赞赏着,一边和言逸自拍。
“ 停停,严峫,你俩过来 ” 曾翠翠女士一边给言逸喂胡萝卜,一边冲对面的两个人挥手。
“ 咔 ” 曾翠翠女士笑容满面地拍下了自己两个儿子和今天刚来的新成员的照片。
“ 仪式完成,在找到你的主人之前,你就先当我们曾家的一份子吧~ ” 曾翠翠女士宠溺地摸了摸言逸的耳朵。
言逸脸红了,在这个新家待着,感觉也挺好的~
3.
两天后,曾翠翠女士开始感到惊讶了。她没想到,在路边随手捡回来的兔子居然这么聪明,不仅能听懂他们讲的话,还能帮她算账做生意!
看着言逸指出来应该改正的数字,曾翠翠女士若有所思。
言逸一个激灵,从办公桌上一跃而下,钻进篮子里,抱着根胡萝卜开始啃,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普通的兔子。
曾翠翠女士眨了眨眼,心想: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吧,这就是只兔子吧?不管了,继续工作。
晚上,严峫和江停来家里吃饭。之前还一身粉的小兔子今天换成了一身蓝。
曾翠翠女士抱着言逸,骄傲地表示:“ 每天一个颜色多新鲜啊,等我凑齐彩虹的颜色,我一定要发朋友圈纪念一下 ”
专注啃胡萝卜的言逸顿了顿,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身穿各种颜色小裙裙,头戴各色头饰的画面,顿时一个激灵。
4.
在曾家的第五天,言逸想陆上锦了。
他坐在阳台的窗户上,抓着自己的两只耳朵,迎着晨间和煦的阳光,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喊了句: 陆上锦,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回家?
“ 小白怎么了,连胡萝卜也不吃了 ” 严峫看着被言逸啃了两口就丢到一边的胡萝卜,好奇道。
“ 可能是想他以前的家了吧 ” 江停看着言逸靠着窗户有些孤单落寞的背影,猜测道。
严峫: “ 那简单啊,局里不是有自媒体账号吗,把小白的视频放上去,说不定他以前的主人看到就过来领了 ”
视频一经发出,观看量和点赞量无数,但就是没找到小白以前的主人,冒充的倒是不少。
“ 会不会是只野兔子? ” 曾翠翠女士想起自己捡到言逸时,言逸是从一个小山坡上滚到路边的。
“ 看着不像 ” 江停摇摇头。
严峫: “ 再等等吧,说不定过两天他主人就找过来了 ”
“ 那就先这样吧 ” 曾翠翠抱着言逸,用手一下一下地给他顺毛,眼里有些不舍。
彩蛋:
主人没找到,会飞的走地鸡倒是有一只
白楚年兰波客串
【惊封】在全校面前打异端
-依旧是干活的44
-好困好困好困好困……
01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简直是举办运动会的绝佳天气。
镜大很幸运地就挑中了这天举办校运动会。
运动会开幕式和赛事直播的链接早已挂在公众号上,让想窝在寝室的同学足不出户也可以观看。
02
开幕式于早上八点半开始,每个学院必须要出一定数量的同学来参加开幕式。
按照学号轮流参加这类充数活动,牧四诚整个寝室不幸都轮到了。
牧四诚打完一个哈欠后面无表情,在阳光和困意下努力睁着眼睛。
台上致辞絮絮叨叨,台下学生眼中常含泪水。
半个小时过去,大部分人陆陆续续变得清醒,但不......
-依旧是干活的44
-好困好困好困好困……
01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简直是举办运动会的绝佳天气。
镜大很幸运地就挑中了这天举办校运动会。
运动会开幕式和赛事直播的链接早已挂在公众号上,让想窝在寝室的同学足不出户也可以观看。
02
开幕式于早上八点半开始,每个学院必须要出一定数量的同学来参加开幕式。
按照学号轮流参加这类充数活动,牧四诚整个寝室不幸都轮到了。
牧四诚打完一个哈欠后面无表情,在阳光和困意下努力睁着眼睛。
台上致辞絮絮叨叨,台下学生眼中常含泪水。
半个小时过去,大部分人陆陆续续变得清醒,但不耐情绪也更甚。
室友a在身后小声嘀咕:“怎么还没结束啊?这都半个小时了。”
室友b附和:“快点结束我要去吃早饭,吃完赶紧回寝室补觉。”
刘怀怼怼牧四诚的胳膊:“四哥,你三千米是不是在下午啊?”
牧四诚点头,顺便表达一下自己的不耐烦:“这人怎么还没讲……”
剩下的话音被淹没在一声巨响中。
众人一声惊呼,只觉头顶一片巨大黑影掠过,遮盖住上方阳光。
有人抬头,就看见这黑影几乎是贴着他们头皮飞过,当即尖叫着抱头鼠窜。台上致辞的领导也呆若木鸡。
室友a惊慌的声音响起:“这什么玩意儿?看着怎么像块布?怎么还无风自动的??”
刘怀:“它是不是在飞啊?”
室友b则反应迅速:“四哥上啊,干掉他!”
牧四诚:“……”
得,我就是一打异端工具人是吧。
旁边其他同学也有反应过来的:“是异端吧?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牧四诚呢,快快快干掉它!”
牧四诚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无语,抬头看看这毫无攻击性的不明布状物体,抬手就是一爪子勾下来塞进收容器。
周围同学目瞪口呆:“完、完事了?”
牧四诚摊手:“不然呢?”
台上众领导也是还处于怔愣状态,牧四诚好心提醒:“异端已经解决了,不会影响开幕式了。”
然后您几位赶紧讲完赶紧结束吧!!
03
牧四诚万万没想到,今天异端这事儿还没完。
下午三千米,牧四诚以从起跑一直领先到冲过终点的碾压式胜利夺得第一名。冲出终点线数十步后才渐渐停下,在学院同学的欢呼声中接过刘怀递来的水,一边往成绩登记处走一边抬手想喝。
然后——
天空一声巨响,异端闪亮登场。
牧四诚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你小子倒是会挑时候,拣着我刚跑完三千米的时候来是吧?
那异端咚一声落地,张开了一个应该是它嘴的东西,从中喷出源源不断的灰色气体,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向四面八方。
“好臭!”距离近的同学已经闻到味道,纷纷捂住口鼻往后退去,然而他们退后的速度远不及气体蔓延的速度,憋气憋得快要出内伤了。
“什么鬼,好难闻啊,寝室楼公共厕所都没它臭!”
“救命我要被熏晕了……”
牧四诚也忍不住捂住口鼻,稍微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气体只是难闻非常,但目前来看对人体似乎没什么伤害。
啧,伤害性为零,污染性极强。
牧四诚简直不想靠近这个奇臭无比的家伙,左手依然紧紧捂住口鼻,右手一翻变出一瓶从刘佳仪那儿要来的毒药,甩手就冲它扔了出去。
”砰——”毒药的紫色雾气瞬间覆盖了灰色气体,那异端口中喷出的气体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停顿,然后那东西就又咚一声倒了下去。
牧四诚:……
今天的异端都怎么回事儿,这么不经打?
等到臭味散去,他才上前把异端怼进收容器,心有余悸地晃了晃盒子:“这也太臭了,你是一年没洗澡还是臭水沟里长出来的?”
盒子里的东西用力装了装盒壁,大概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牧四诚一手一个异端收容器,叹气:“管理局不给我颁个本月异端抓捕之星真是说不过去。”
虽然这个称号p用没有。
end
彩蛋:打完异端惯例去找白柳,流浪马戏团都在?
因为臭味被行注目礼的44
【一级律师】那位来代课的顾老师
学生:怎么我不仅要挂科补考?还要被院长和他家属撒狗粮啊??
01
梅兹大学的春季学期即将结束,暑假近在咫尺。
全校学子在进入自由自在的暑假玩乐期之前,还有一个不得不过的魔鬼关卡,那就是期末考试周。
作为顶级老牌名校,梅兹大学的期末考难度全联盟知名,即便是平时兢兢业业学习从不逃课的模范学生也会压力山大。考试周的梅兹大学图书馆灯火通明,甚至贴心地为学生们提供了通宵服务。
法学在一众文科专业里也是TOP级的难度,要背诵的法条和案例实在太多,更不要说老师们出卷千变万化,注重实际运用,题目刁钻程度年年比肩司法考试,挂科率和重修率全校遥遥领先。
一到期末周,法学...
学生:怎么我不仅要挂科补考?还要被院长和他家属撒狗粮啊??
01
梅兹大学的春季学期即将结束,暑假近在咫尺。
全校学子在进入自由自在的暑假玩乐期之前,还有一个不得不过的魔鬼关卡,那就是期末考试周。
作为顶级老牌名校,梅兹大学的期末考难度全联盟知名,即便是平时兢兢业业学习从不逃课的模范学生也会压力山大。考试周的梅兹大学图书馆灯火通明,甚至贴心地为学生们提供了通宵服务。
法学在一众文科专业里也是TOP级的难度,要背诵的法条和案例实在太多,更不要说老师们出卷千变万化,注重实际运用,题目刁钻程度年年比肩司法考试,挂科率和重修率全校遥遥领先。
一到期末周,法学院的怨种学生们就怨声载道,个个睡眠不足的肾虚模样。
所以结课前的最后一次课堂就特别重要,因为极少数好脾气的老师还是会大发慈悲的划个重点范围,不至于让学生们要把整本书都背下来。
但燕绥之一向是没有这个习惯的。
大名鼎鼎的燕院长跟法学院的受虐狂们是一种另类的双向奔赴关系,具体表现为小受虐狂们坚信院长一定会手下留情,出的题肯定是难易搭配能让人低分飘过及格线的,而燕院长则坚定地认为学院学生都优秀如自己门下直系的那几个,题目再难再多变也能应付自如。
这种互相奔赴和盲目信任的结果就是每年燕绥之带的课程补考率过半。
巧合的是,今年期末周时间撞期了天琴星的年度学术审查,燕绥之领着一批学院的优秀教职工们出差去了。
所以他手里那两门主课的结课周,几乎都是顾晏去代课的。
顾晏当年是优秀学生代表,年年拿顶格奖学金,毕业后又是法学院几乎最成功的优秀校友,不管是在考第一名还是上庭从无败绩这点上都极具经验,更不要说还是燕院长领证盖章的家属,代个课绰绰有余。
燕绥之的教案顾晏细看过,最后一堂课是用来查漏补缺的,学生们有问题解答一下即可,要是时间充足就再讲两个实战案例帮他们加深理解。
上课前他在走廊阳台那给燕绥之拨了个通讯,说是得沟通下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实际上是想自家老师了也说不准。
“所以只用给学生们答疑?”顾大律师整了整白衬衣的衣领,松了松领带,随口发问。
“你要想一直跟他们聊天也可以。”燕大教授主打一个随心所欲不管学生死活。
“……,那全挂科了算谁的?”
“算你的吧。”
“……”。顾晏真的很想问问他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
02
小受虐狂们看到是顾晏学长来代为结课,内心都小小的狂喜了一下。按理说从来不划重点的是燕院长,顾律师应该不会那么残忍吧?
毕竟顾晏学长当年可是燕院长的直系学生,也是苦日子过来的,肯定能对他们的痛苦感同身受?
于是从学习委员到只求过线及格的一教室学生都目光炯炯,睁大了星星眼盯着挂断通讯后走进教室的顾晏,妄图从那张英俊冷漠的脸上盯出点试卷原题来。
“……”。
一张张充满了求知欲的脸庞让顾晏都有些不大习惯,记得当年他读书的时候也没对老师有这种程度的热情。
或者说心里对某位特定的老师可能有,但在表面上绝对看不出来。按部就班完成了教学任务,到了提问答疑环节,台下才有些蠢蠢欲动的氛围。
“顾老师,联盟未来法理学的开展趋势如何?”
“顾老师,法的渊源和法的形式在进展概念上怎么区分?”
“顾老师,下周考试卷子上最后一道大题是什么啊啊啊??”
开始的问题还有模有样,但很快按捺不住替大家问了关键问题的人就赢得了年轻学生们的一致起哄。
顾晏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冷淡的脸上终于没忍住漏了点笑容,他环视教室一圈,当年跟劳拉还有柯谨在这里通宵复习完爬到楼顶看日出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可能毫无触动。
小受虐狂们鲜少看到顾晏学长这种放松且温柔的神情,一个个大喜过望,但没想到紧接着飘进耳朵里的话还是那么冷冰冰。
“把每一个知识点都掌握,就不存在重点了。有跟我软磨硬泡的时间,不如赶快去图书馆占位子,不然教室通宵的滋味可不大好受,这点经验我还是可以传授给你们的。”
“……”,全场沉默呆愣了一瞬之后,只剩下大家迅速起身收拾书包离开的声音跟此起彼伏的几句“老师再见”或者“学长再见”。
学院的教学秘书在教室外回访学生们的反馈意见。
虽然下学期顾晏就要被聘为校外导师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但该有的形式还是要有,教秘等着听听学生们的评价和建议,好搜集了上报走流程。
“讲得超级好!我整堂课都没有走神!”
“顾老师真的很厉害,鞭辟入里,跟实际庭辩结合着讲的,跟其他的代课老师都不一样!”
“感觉跟燕院长一样厉害呢!”
好评如潮是当然的,毕竟经验和成绩摆在那,但这句“跟燕院长一样”还是戳动了一小部分敏感学生的神经。
“好当然是很好的,就是……”,学生欲言又止的模样引起了教秘的注意。
“就是什么?大胆说没关系,顾老师的教学风格你不适应吗?”教秘还以为自己能得到什么极具建设性的反馈。
“也没有,就是……,就是他也太太太像院长了!甚至还凶一点!我又要挂科了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坦诚的答案引得教秘和其他学生们都忍不住发笑。
03
顾晏作为燕绥之最得意的直系学生和家属,其实在很多方面跟燕绥之如出一辙。比如类似的办公室装修风格,比如严格的打分标准,比如都不喜欢在公共场合谈论工作,比如有意识地培养出来的手写思路习惯。
方方面面,潜移默化,虽然带着自己的风格和特征,却又在各种细枝末节处受燕绥之影响颇深。
顾大律师嘴上不承认,实际自己都能迅速意识到那种相似,并且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期末考当天是燕绥之自己监考的,出差已经结束,学期末跟学生们的最后一次见面燕大院长还是自己亲力亲为了。
卷子难度不低,台下学生交完卷愁容满面的不在少数。
燕绥之一向保持着亲切优雅的笑容,对着那些没好好复习快哭出来的困难户还能说出“没关系,下次再考就行了”这种不知道是安慰还是恐吓的话语。
“行了,每年挂科数据都挺难看,别哭丧着个脸啊同学们。”
“……院长求打分手松点。”
“到时候我让顾律师来参与改卷好不好?”燕绥之喜欢逗学生这点也是十年如一日。
台下“别啊”“不太好吧”“救命啊”的声音又开始此起彼伏。
顾律师不就是燕院长教出来的?但是院长至少一直带着温柔优雅又狡黠的笑容,而顾律师基本上不笑,恐吓效果翻倍而已,打分严格程度没准也翻倍呢?
“顾律师当年可是门门第一,从来不会找我要重点。”
经历了试卷轰炸的学生们人都麻了,不仅要面临着巨大的补考风险,现在还要在这听院长暗戳戳秀自己家属有多厉害?
晕晕乎乎的小受虐狂们此时恶向胆边生,平时不敢问的问题也轻易出了口。
“那要是顾律师当年来要重点,您给吗?”
“不会。”这简短的两个字,声音来源不是学生们熟悉的燕院长,而是那位代课的顾老师。
顾晏来接监考完的燕绥之下班,西装革履的模样一看就是才从律所出来,他说完这两个字就一脸平静地松了松领口,又拿起了燕绥之放在讲台侧边的公文包。
燕绥之整理好手上的试卷放进密封袋,却没有跟人走的意思,教室里还剩下的学生已经没有几个。
燕大教授看了顾晏几秒钟,忽然伸手拽了一下他的领带,把他拉近几公分,循着自己的心意提了个问题。
“不会来要重点?还是我不会给?话说清楚啊顾同学,老师有那么不近人情吗?”
顾晏看着他眼角那颗漂亮的小痣,满眼都是那个自己肖想了十多年的人,于是也顺着心意给了他那个在心底氤氲了很久的答案。
“不会等那么久才来找你。”
正文到此结束。
顾晏一定后悔过告诉燕绥之的时间太晚。
不会什么?不会那么晚才让你知道我爱你。
还是点关注吧朋友们,离1000粉近在咫尺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执念哈哈哈哈)
彩蛋:后续啊啊!!!🌷🌷🌷
【破云】一个街头采访🎬
天降100万还是许个愿望。
“你好呀先生,可以接受做一个街头采访吗?”
被拦住的严峫站在早餐摊位边上,正等着他的手抓饼。
反正也挺无聊的,镜头怼在脸上时还搓了搓脸。
“问吧”
“天降100万还是满足个愿望”
主持人笑嘻嘻的问着,看着他有点破的皮衣里面是一个街头15块一件的普通T恤。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100万?哈哈哈哈那也是钱”
严峫豪放的哈哈一笑。
“手抓饼加俩鸡蛋加烤肠加鸡柳再加一包卫龙的,谁的?”
严峫大步走过去“我的!”
主持人和摄影师愣在原地
看着严峫拿着手抓饼一边吃一边走
“装b”
摄影师愤恨的留下一句。
“先生可以做一个街头采访吗?”
江停看了看镜...
天降100万还是许个愿望。
“你好呀先生,可以接受做一个街头采访吗?”
被拦住的严峫站在早餐摊位边上,正等着他的手抓饼。
反正也挺无聊的,镜头怼在脸上时还搓了搓脸。
“问吧”
“天降100万还是满足个愿望”
主持人笑嘻嘻的问着,看着他有点破的皮衣里面是一个街头15块一件的普通T恤。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100万?哈哈哈哈那也是钱”
严峫豪放的哈哈一笑。
“手抓饼加俩鸡蛋加烤肠加鸡柳再加一包卫龙的,谁的?”
严峫大步走过去“我的!”
主持人和摄影师愣在原地
看着严峫拿着手抓饼一边吃一边走
“装b”
摄影师愤恨的留下一句。
“先生可以做一个街头采访吗?”
江停看了看镜头
“是天降100万还是想满足个愿望”
这个问题让江停思考了一下
“我不缺钱,要说愿望,我已经得偿所愿了。”
江停温和的笑了笑,好一个无欲无求。
主持人也没有为难“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吗,比如今晚吃个大餐,去哪个国家旅游,和某人见一面...”
“嗯...那就希望某人可以被绳之以法吧”
江停笑了笑,回答了。
主持人被他一身正气震慑住了。
“hello,小哥哥,可以做一个街头采访吗”
吴雩瞪大了眼睛,探头看看周围,确实只有他自己。
吴雩有点懵的抓抓脸“我在等人呢”
“很快的很快的”
主持人连忙说
“好叭”吴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选择天降100万还是满足一个愿望呢”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人心里有点母爱泛滥。
主持人说话都温温柔柔的。
“啊...”吴雩挠挠头
“100万吧,感觉钱很多呢”
主持人笑了笑,又接着问“想拿这些钱买什么呢?”
这时候感觉吴雩的眼睛明显的亮了“如果真的有这些钱,我想买辣条”
“啊...啊?”
“但得偷偷的,先藏着起来,家里人管的严”
为什么感觉他真的在做计划啊喂!
“先拿出一部分,100块,不,50,先买个几大包,然后藏在床头柜后面的箱子里。”
“等等!等等!”
主持人崩溃大喊
“喂!”突然远远的传来一声怒吼
主持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眼里有光的孩子突然变成小鹌鹑。
那名男子大步通过红绿灯,很快的来到面前,是一个很帅的男子,身上还穿着警服。
“你们什么单位的”那男子开口,并迅速的拉住吴雩的胳膊然后护到他身前。
“我们是...是当地电视台的”
主持人被他的气势所震,乖乖的回答
“有证件吗?有拍摄许可吗?问什么问题?符合规定吗你”
一连串的询问把主持人打懵在地
“他们做街头采访的,问天降100万许愿什么的”
吴雩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
那男子脸色更不好了,面色沉沉的开口“钓鱼执法?”
这个采访历经千辛万苦,紧张的解释完还被下班后的步支队在街上拷问了半小时。
另:远在异国的秦川也被采访
“嗯?天降100万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一个美好的白日梦哈哈哈哈哈”
秦川躺在他私人小岛的沙滩椅上,面前是他辽阔的大海
主持人愣愣的看着在阳光下的他
秦川向上一推墨镜,露出含着笑意的眼睛,像只狐狸露出狡猾的爪牙
他看着主持人说“那就希望世界和平吧”
然后顿了顿,“你会给我的脸打码的吧”
【乔基】好消息,重塑身躯之法被他阿乔找到了!坏消息,基尼奇赔进去了……
(阿乔喜欢基尼奇的身子,为此基尼奇特地为其遍寻办法,最终有一个神秘莫测的人和基尼奇做了交易,而代价则是……)
月亮悬于高天,黑夜笼罩纳塔,群山虽带给了他孤独的自由,但也给予了他一处栖息之所。
今晚基尼奇有些睡不着,他在思考今天下午那人和他说的话,重塑身躯之法,将灵魂放入某种介质容器中,但这个办法仍在实验中,或有意外。
同样的,今天晚上阿乔也睡不着,他偷偷摸摸的出现在基尼奇的身后,他有些事情想跟基尼奇说,紧急事件,根本等不到明天。
他在基尼奇的身后晃了又晃,在思考要怎么样叫醒这个仆人,恰好此时基尼奇转过身来。
...
(阿乔喜欢基尼奇的身子,为此基尼奇特地为其遍寻办法,最终有一个神秘莫测的人和基尼奇做了交易,而代价则是……)
月亮悬于高天,黑夜笼罩纳塔,群山虽带给了他孤独的自由,但也给予了他一处栖息之所。
今晚基尼奇有些睡不着,他在思考今天下午那人和他说的话,重塑身躯之法,将灵魂放入某种介质容器中,但这个办法仍在实验中,或有意外。
同样的,今天晚上阿乔也睡不着,他偷偷摸摸的出现在基尼奇的身后,他有些事情想跟基尼奇说,紧急事件,根本等不到明天。
他在基尼奇的身后晃了又晃,在思考要怎么样叫醒这个仆人,恰好此时基尼奇转过身来。
“啊!什么东西?”基尼奇条件反射开战技直接爬到了天花板上,片刻他才认出在他床边乱飘的是阿乔。他松了口气,真是差点以为自己遇见鬼了。
“你大半夜不睡觉来我床边做什么,你的床在那边。快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工作。”
基尼奇责怪了一句阿乔,他从天花板上下来,躺回在自己的床上。今天已经身心俱累了,明天也还有个委托要进林子里。
“当然是垂涎你的身子啦,基尼奇你什么时候能死啊?”阿乔在旁边左转右转。
他真的好想要基尼奇的身子,身手敏捷,体形挺拔,绿色的头发自然卷曲,琥珀色的眼睛自带着光亮,往那一靠就是拽拽的样子,真的超级想要好吧。
不然阿乔当初也不会一眼就相中这个人了,但是奈何这人命太硬,怎么死都死不掉!现在看来只能找其他办法了,还好今天有了眉目。
“你白天垂涎就算了,晚上还来?我没功夫应付你,快睡。”
基尼奇把阿乔扔回他自己的床,直接拿起被子把像素龙一整个盖住。一层不够,又多盖了几层。
“唔,你要闷死我啊,基尼奇!我跟你说正事呢!我已经找到办法了,可以令我重塑身躯的办法。”
阿乔掀开了全部的被子,区区几床被子还想困住它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搞笑。趁着基尼奇还没有睡,阿乔连忙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本来他是想瞒着基尼奇的,但是奈何阿乔需要基尼奇的帮助。
“什么?”
难道阿乔已经知道了?基尼奇确信自己下午跟那个人谈话的时候,阿乔是被他关进禁闭室里面了的,他是从哪里得来的?
“将灵魂放入某种介质容器中,再通过特定的术法将其连接起来,就可以创造一个完全由灵魂控制的身躯。这样的话,那我不就有了实体!”
阿乔兴奋的蹦的老高了,他给基尼奇指了指床上的书,还有旁边的报纸。
书并不像是纳塔的书籍,尾封处的出版社写的是稻妻八重堂。
基尼奇顺着阿乔翻到的页面,简介上写着,无心的人偶正创造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人偶?无心?基尼奇一下子就懂了,将灵魂奇托在人偶身上,冒险家协会的凯瑟琳便是如此。
“所以你想要个人偶?”基尼奇点了点头,这也许就是将灵魂放入某种介质容器中。只是他并不会做人偶,纳塔也没有人卖这个吧?
找凯瑟琳打探消息吗?
“对对对!而且要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我觉得你的长相非常符合我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的品味。我很喜欢。”阿乔听见基尼奇一下就了解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还没有怼他两句的现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过丑的皮肤他才不要,他就看上了基尼奇这样的。
“阿乔,你是想用我的相貌去做坏事吧。”基尼奇戳穿了他,这位伟大圣龙可是每天在他耳边说,等他死了,继承他的身体,要败坏他的名声呢,想不听进去都难。
为了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名声,他只能尽力的再活久一点了。
“怎么会!我只是换了个容器,我们的契约又没有断,你还不是可以随时随地感受到我在做什么。”阿乔否认的迅速,脸不红,心不跳的,但这后半句确实没有说谎。
“好,我尽量。不过,等等,你这书哪来的?”基尼奇回头神来,他认识的字不多,书也没有买过几本,阿乔手上这几本书显然不会是他的。
“如实交代。”阿乔本来还想浑水摸鱼的摸过去,但基尼奇一把拎住他的脖子。一副不交代出来,就又把他关进禁闭室的架势。
这怎么行?这几天可是关键时候。
阿乔只能如实回答。
“呃……就是……嗯……我把你摘的那些果子都送给旅行者和派蒙了,她们说急需,我想着那些都是你的好朋友嘛,然后我就都搬给她了,她说为了感谢我,掏出了几本书给我。”
这也不能说算错吧,毕竟是旅行者急需的东西,旅行者作为基尼奇的好朋友,他相信基尼奇也会给的。
所以他就把那些东西拿去跟旅行者换书啦,反正留着也没用。
“你都给她了,那我们明天早上吃什么?”
基尼奇也不是不想给旅行者,只是那确实是他好几天的口粮。
七岁那年,群山的礼物是孤独,他开始学着自己过活,他会摘树上的日落果,山崖下的烛伞蘑菇,还有草地上的青蜜莓和苦种。又酸又涩,还没有成熟的,他会自己吃掉,剩下的好的才会拿到集市上卖钱。
“哎呀,别生气,不就是几个发酸发臭的烂果子吗?我把我的那份分你一个。”
基尼奇确实长得好看,当初自己一眼相中的,只是这家伙养不起他,每天他都要跟在基尼奇后面去摘果子。
那些又酸又涩的果子,实在是硌牙,但是没办法,他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只能吃这个了。
“你把我的都给别人,然后留下了自己那份,你可真是……勤俭持家。”
基尼奇有些生气,阿乔应该跟他商量一下的,或者起码给他把明天的早饭留一下。他现在恨不得揍阿乔一顿。
“等等,话题扯远了,这个你还没看呢?纳塔肯定没有人做人偶,所以我看到了这个报纸。你看这个报纸上面写的,人偶定制,售价2000000。”
阿乔预感不妙,连忙转移话题,他可不会承认自己做的不对,毕竟基尼奇饿死了也算死了嘛!
“愚人众出品?”基尼奇一眼看见了底部的小字,店铺的地址就在纳塔,新开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要给我买!”阿乔才不管是谁开的店,是愚人众也好,不是愚人众也罢也,卖家不影响,到时候买回来他自己捣鼓捣鼓。
“200万摩拉!你有钱不?我没钱!”
把他卖了,也没有这么多钱啊。基尼奇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价,根本就没有200万摩拉。这一个人偶卖的比他的身体还贵。
“放心,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都已经打听好了,那个青蜜莓,在那个小商铺里卖1000摩拉一个呢,我们只需要捡2000个就好了,一天摘几百个,四五天就可以搞定。”
阿乔感觉到希望就在眼前,不就是一天摘几百个果子吗?他们两个之前天天摘果子,手速都练到炉火纯青了,地点也都已经摸透了。
基尼奇摇了摇头,阿乔还是太天真了,一天摘几百个果子,按照他们的速度,确实没有问题,问题是……
“阿乔,我们没有经营许可证,是不可以售卖的,那就只能出售给那些商户,你看见他们卖1000摩拉一个,但他们也是要赚钱的,他们的成本价预估是在30%,也就是说我们抛售的话,只能卖300摩拉一个。”
“啊?啊?啊!他们吃这么多?”阿乔震惊了,为什么他们能卖1000摩拉,我们只能卖300摩拉呀,这价格压的也太低了吧?等他算一下,200万除以300约等于66667,好多果子,他看见果子在他头顶上打转。
“这是个天文数字。暂时别想着摘果子卖钱了。”基尼奇还在犹豫,今天下午的那个人倒是说的免费,只是技术还不成熟。
看着眼前有点丧气的阿乔,基尼齐决定冒险一试。
“那怎么办?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一个身体!”
阿乔躺在床上撒泼打滚,好不容易除了盼着基尼奇去死之外,还有别的办法,那肯定想试一试的。等到基尼奇死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现在就想要一个身体!
“倒是有一个办法。”
太阳冒了头,林里有了声。
“先生你好,我来了。”基尼奇带着阿乔来到了昨天碰面的地方,这位先生是他偶然遇见的,他说他是一位学者,想要来研究纳塔燃素机制。
同时,他们也聊到了重塑身躯的话题。
“这就是你的那位小龙朋友?看起来确实不可思议,我很感兴趣。”一条奇怪的像素龙,是地脉的异动让他变成这样吗?纳塔的秘密可真是一点都不比须弥少。
“这个就是可以让我有身体的?怎么看着是个人类?他真的有能力吗?”阿乔陷入了怀疑,戴着个面具,看不清脸,是真有本事,还是故弄玄虚?
“嗯,你是喜欢我的,对吧?阿乔。”基尼奇再一次确认道。
“当然啦,真的可以弄个一模一样的吗?”阿乔点点头。
“看起来你有些不相信我,看来我需要做个自我介绍了。”面前的学者嘴角上扬,对于自己的研究对象,他还是很乐意报上自己名号的。
“你好,库胡勒阿乔,我是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二席,你可以称呼我为『博士』。接下来将会由我来为你重塑身躯,放心,不会死的。”
【箭毒木一家】小叛徒
〔“得嘞。”毕锐竞松了口气,能把他电话留着说明谈梦还没那么生气,“您忙,您忙,有事情随时联系小的,24小时在线。”〕
尽管结婚那么久,孩子都那么大了,毕锐竞还老是忍不住把谈梦当小孩子看,偶尔还要逗一逗他,看谈梦急得跳脚了他才开心。
这回逗过头了。
谈梦今天也不和他吵了,直接当着毕锐竞的面把各种联系方式全部拉黑,漂流瓶联系吧。
毕锐竞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弱弱地为自己的争取:“老婆,电话留着吧,明天不是还要去接你吗,到时候方便联系。”
谈梦想了想,有道理,于是把毕锐竞的电话号码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然后低头发消息:“不准给我发短信,不准给我打电话,不准骚扰我。”
“得嘞。”毕锐竞松了口...
〔“得嘞。”毕锐竞松了口气,能把他电话留着说明谈梦还没那么生气,“您忙,您忙,有事情随时联系小的,24小时在线。”〕
尽管结婚那么久,孩子都那么大了,毕锐竞还老是忍不住把谈梦当小孩子看,偶尔还要逗一逗他,看谈梦急得跳脚了他才开心。
这回逗过头了。
谈梦今天也不和他吵了,直接当着毕锐竞的面把各种联系方式全部拉黑,漂流瓶联系吧。
毕锐竞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弱弱地为自己的争取:“老婆,电话留着吧,明天不是还要去接你吗,到时候方便联系。”
谈梦想了想,有道理,于是把毕锐竞的电话号码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然后低头发消息:“不准给我发短信,不准给我打电话,不准骚扰我。”
“得嘞。”毕锐竞松了口气,能把他电话留着说明谈梦还没那么生气,“您忙,您忙,有事情随时联系小的,24小时在线。”
谈梦哼了一声,上楼了。
毕锐竞转向在旁边的毕揽星:“看热闹呢?你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毕揽星举起手里的书,一脸无辜,他刚刚明明在看书啊,什么看热闹。
“写完了交给你一个任务。”毕锐竞在儿子旁边坐下,“去爸爸面前说说我的好话。”
“您又惹爸爸生气。”毕揽星并不直接答应,谈梦其实很好哄,但毕锐竞让他帮忙的次数太多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得到一些合理的报酬。
毕锐竞哪能看不出儿子的小心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感叹儿大不靠谱:“赶紧去,哄好爸爸了想要什么东西随便挑一个,没有上限。”
“我想要一个天文望远镜。”毕揽星满意地合上书,“顶配的。”
“行行行。”毕锐竞挥挥手,“小事儿,你先帮我把人哄好,先叫他下来吃饭。”
毕揽星乖乖上楼,没一会儿就和谈梦下来了。餐桌上父子俩有说有笑的,显得毕锐竞格格不入。
一个还在生气,一个还有求于他,毕锐竞也不敢多吭声,只能趁谈梦不注意的时候对毕揽星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的。
其实谈梦早就不气了,只是刚才他在楼上和毕揽星说好了,只要一会儿毕揽星配合他演戏,他就给毕揽星买一块新的滑板。
所以毕揽星对毕锐竞的示意无动于衷,自己闷头扒饭,看都不多看毕锐竞一眼。
谈梦看着毕锐竞那副一脸震惊,像被背叛了的样子,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生气了?”
“没有。”毕锐竞也不是傻,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人玩他呢,无奈地叹了口气,捏捏谈梦的脸,“这会儿开心了?”
“开心啊。”谈梦笑嘻嘻地把排骨夹道毕锐竞碗里,“开心得不得了。”
“那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不?”
“再看你表现吧。”谈梦不打算那么轻易放过他,“星星帮我监督你。”
“小作精,一天天就懂得折腾我。”毕锐竞把人哄好了,转向毕揽星,“小叛徒。”
“你的望远镜没了。”
【的名】酸
有大量少年时的名取周一和的场静司,有私设
ooc抱歉
不喜勿喷
——————————————
“唉....”名取周一轻轻的叹出一口气来,他这几天的状态不是很好,头感觉被雾蒙住了,并不清晰而且还有些晕晕的。
他这几天很喜欢看着夕阳发着呆,总感觉有什么牵扯着他,让他往远处走,让他飞向高空,但又有什么拉扯着他,让他呆在原地,让他被困在此。
这天他还是在看着夕阳,想着什么,他的思维突然串到了前几天他的父亲对他说的话“你就是个灾星,你就不该存在这世界。”
这种话他听的多了,当时并没有感到什么,而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那种迟来的疼痛感将他包裹。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什么情绪波动,因为这件事情没有...
有大量少年时的名取周一和的场静司,有私设
ooc抱歉
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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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名取周一轻轻的叹出一口气来,他这几天的状态不是很好,头感觉被雾蒙住了,并不清晰而且还有些晕晕的。
他这几天很喜欢看着夕阳发着呆,总感觉有什么牵扯着他,让他往远处走,让他飞向高空,但又有什么拉扯着他,让他呆在原地,让他被困在此。
这天他还是在看着夕阳,想着什么,他的思维突然串到了前几天他的父亲对他说的话“你就是个灾星,你就不该存在这世界。”
这种话他听的多了,当时并没有感到什么,而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那种迟来的疼痛感将他包裹。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什么情绪波动,因为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值得伤心的,但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想掉眼泪。
他让自己坚持下来,让自己忍住眼泪。即使他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他的思维将整件事情都思考了一遍,比如,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得到他的认可?我真的不该在这个世界上吗?
他哭了一会,但没多久,他又将思维拉了回来,想到天已经黑了,他该回家了,擦擦眼泪,整理衣服,又装做无事发生的样子回了家。
他回了家之后很不巧的遇见了他的父亲,他并没有给自己好脸色看,并未完全平复心情的名取周一顿时感到一阵心酸,但他不想在这里失态,便忍着情绪,抵抗住哽咽说“父亲,我并不饿,先回房间了。”
他边说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他的父亲见他这样没教养的行为被气的在后面大骂,名取周一听见了他父亲的话,但他没有说话,只能忍住眼泪,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门外的骂声也不见了,这样安静的氛围,让名取周一放下了警惕。
啪嗒、啪嗒,水滴落地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但他不敢出声,只好咬住下唇,将声音埋在自己的喉咙里。
最后他觉得自己的情绪根本没必要这么大,于是他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样子,反复笑着,直到自己的情绪逐渐好转才坐在椅子上。
“啪”
窗外突然而来的响声让名取周一顿时警惕起来看向窗外。发现是一个纸人便放下警惕,将窗户打开让纸人落在自己的掌心中。
“明天一起去除妖吗?我在森林的亭子里等你。 的场静司”
“真是的,根本没给我选择权吧。”名取周一嘴上抱怨着,却在旁边的空位上写上了“去。”又将纸人放飞。明天正好是休息日,刚好也没事。名取周一心里想着。但愿不要出事。
如果是他的话,大概会处理好这些吧。名取周一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又想起的场静司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太失败了,或许正如自己父亲说的样子,他就不该存在这世界。
他不是很想去想这些,但能让他消耗掉这些事情的只有睡觉,毕竟,人累了,都是会睡觉的。
他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时机,等待着一个,能把他带出着阴影的时机。
意外的警惕让他难以深眠,最终也只是浅浅的睡了一觉,所以当阳光照进来时,他被石子砸在窗户上发生的声音吓醒了。
他慌张的从床上爬起,看向窗户外,发现的场静司站在自家门口,手里拿着石子,笑着看着他,还向他招了招手,背后背着那个组装弓箭。
名取周一看着还泛着蓝色的天空,打开窗户问他“你是闲的吗?这个时候来。”
“欸——我不是说了今天一起去除妖的吗。而且周一也答应我了啊。更何况,我在凉亭里没等到你啊。”的场静司还是笑着回答他。
名取周一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想道,如果我能像他这样就好了。虽然心里羡慕着,但他嘴上却是一点都不谦让“你要不看看现在才几点。”
“可是我已经来了啊,周一不会要爽约吧?”的场静司却是眼睛一弯,歪着头看着他,视线落在他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的地方。这时那个壁虎斑也恰好爬到了他的眼眶。
名取周一拿他没办法,只好让他等着自己,自己先去洗漱。
的场静司在他转过身的时候笑容逐渐收起,看着他的背影,想着昨晚看见的他的样子。那是的场静司自从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那样。
那时的他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孤独。他看到这样的他时,心脏直接猛缩,因为,他每天都在激怒名取周一,他也从来没见过名取周一这样。
他一直认为名取周一只是差点成熟,但那时他才知道,他错了。名取周一差的,是对自我的态度。他把自己想的太低了。
的场静司想着刚才看见他的样子,虽然隐瞒的很好,但是还是满脸的憔悴,以及他感受到的,隐隐的痛。
名取周一先知会了家里的保姆一声,然后走向了的场静司。的场静司在看见名取周一的时候就重新挂起了笑脸,但这个笑脸有点不对,让名取周一看的很难受。
他们一起向着朝阳走去,朝阳照在名取周一的身上,的场静司却走在阴影处。朝阳照的名取周一有些睁不开眼,虽然阳光不是很强,但他太累了,不想去直视那太阳。
的场静司看着他,的场静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看着名取周一一脸有心事的样子,就连壁虎斑也暂时爬到他的脸上不动了,就连前面有个电线杆都好像没察觉到,便调侃他说“周一学长,如果你是想要寻求痛感的话可以独自去深山里去找妖怪,越强越好。”
名取周一回过神刚停下来想反驳他却看见了眼前的电线杆,他又扭过头看向的场静司,却发现的场静司一脸无辜的表情,只好将心思转化过来,投入除妖中。
“那个妖怪在哪里啊?”名取周一看着眼前越来越偏远的地方问。
的场静司从地上拿了一个石头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在这一片。想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就看周一你的运气好不好了。”
你不知道你带我来干什么?名取周一感觉眼前这个好像有什么问题,谁闲的没事天还没亮就带别人到不知道的地方啊。
但名取周一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慢慢的跟着的场静司。
突然的,的场静司停下了,名取周一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也停下脚步往前看去问他“怎么了?有什么吗?”
他露头往前看去,并没有看见什么,而是的场静司揽过他,把他带进一个草丛。名取周一刚抬起头就看见的场静司让他不要说话,而且好像警惕着什么。
没多久,三四个妖怪从这里路过,他们还在议论着“听说这里来了个大妖怪,每天都在这里肆虐。”
“是啊,每天这里的妖怪都是苦不堪言。”
“唉,要是有谁能平复这里就好了....等等,怎么有人类的气息?”那个妖怪的话题突然一转。
“人类?不会吧?这里不会有人类才对。”其中一个妖怪说。
“对啊,这里人类可不会想着进来。”另一个妖怪也说。
“不可能,我没闻错,就是人类的气息。”那个妖怪却十分确定自己的判断,并且走向了草丛,弯下腰想要扒开草丛。
的场静司随时准备反击,名取周一也拿出了符咒蓄势待发,壁虎斑却像怕了一样,爬进了名取周一的衣服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怒吼,这三个妖怪走大喊着跑开了。
确认那三个妖怪走开了之后,的场静司松开了名取周一,名取周一也站了起来,刚才的他不小心扭了一下脚,刚才有妖怪在这不好确认,现在站起来没感到疼,估计是没事。
于是转头对的场静司说“走,现在你要去那里吗?”的场静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着对他说“我肯定会去啊。那么,你呢?”
名取周一虽然一开始是想问他会不会的,但他好像误解了,但是好像也没什么事,就回答“我都到这里了,还能不去吗?”
说完走向深山,的场静司看着他的背影,发现现在的背影并不像昨天那样充满了孤独,也不像今天早上见到他时的疲劳,反而是期待的。
看来,他很适合做这一行呢。的场静司心里想着,看着他的背影跟了上去。
在路上名取周一并没有怎么说话,的场静司也没有。关于名取周一,的场静司还是挺感兴趣的,毕竟,谁让名取周一那么耀眼呢。
名取周一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虽然很短暂,但他知道大概位置。于是他拿着纸人目视着那个地方。的场静司看到他这样知道他是感觉到了什么,便组装好了弓箭蓄势待发。
突然,妖怪冲出来,名取周一几乎是瞬间将纸人甩出去,的场静司也将箭射出去,很不巧,箭并没有完全射中,中途不知道因为什么偏了一点,给妖怪造成了一些伤口。
但名取周一的纸人这时却缚住了妖怪,的场静司也快速的拉弓射箭,补上了这一下。箭命中妖怪,妖怪却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用最后的力量冲向的场静司,名取周一却跑到了的场静司面前,将他护在身后,妖怪的力量也用在了他的身上。他倒在了的场静司的身上。
他感到眼前昏昏沉沉的,好像有谁在叫他,他想回应,但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力气,他还是很累。他陷入了沉睡。
“你就是个灾星,你就不应该存在这世界。”他父亲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耳中,不,应该说是脑海中。
他睁开仿佛比石头重的眼皮,看见了满天的星河,也看见了自己的过去。
他的过去也就是那些,怀疑,猜忌,排斥。他被当做异类躲在人群中,他不想露面,但他必须露面,无关其他,光凭自己能看见妖怪,并且身上有妖怪,他就应该加入除妖师。
他听见了他脑海中闪过的声音,他不想去理会,毕竟那只是一个声音,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但当他真闭上眼时,那声音却像扩大了好几倍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回响着,怎么样都无法忽视。
他没办法,只好让自己坐起来,但这时,他却听见了一个声音“你不想追上他吗?你不想像他那样吗?”
名取周一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它在说什么回答它“不想,就算我想你有办法?”
“来吧,来吧,让我附身你,你就会变得十分强大。”那声音叫嚣着,交杂着他过去的声音落在他的耳中。
他也只能强撑住对它说“很抱歉,我体内已经有了一个妖怪了,我并不想天天看着两个妖怪发愁。”
“为什么呢,你明明那么渴望力量,难道你想要的就是你们之间产生越来越大的距离吗?还是你想被他甩的越来越远。”它似是嘲笑着说,笑声到后来越来越大,这笑声让名取周一的耳朵起了耳鸣,但他还是在强撑着。
“来吧,来吧”“让我附身吧”“你们之间的距离”它的声音变得尖锐在名取周一的大脑里炸开。
名取周一没有办法,他感觉到了疼,但他也不想反抗了,于是他就一点一点的忍受,直到他感觉这些疼痛似乎再也不能让他感到痛。
但眼下,妖怪越来越疯狂,名取周一感受到的也越来越疼,他没有适应便感受到了头上,身上,仿佛都要炸开了,他隐忍着,不向妖怪示弱,不向妖怪透露出自己的痛。
突然的,他听见了的场静司的声音“周一,你很累吧,为什么不休息一下呢?”“周一,让他附身吧,这样你就不会这么累了。”的场静司的声音引诱着他,就如一个人,拿着一根木棍,木棍上绑着一条鱼,然后去逗弄一只猫。但猫最后只会将鱼吃掉,若是好人,那便无事,若是坏人,没死都算好的。
名取周一现在很清楚那不是的场静司,但他没有反抗,而是自愿吃了那条鱼。他放松了警惕,脑袋越来越重,他感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看来这是条有毒的鱼。
当他再次睁开眼,看见的是的场静司在他的面前,他坐起身,与的场静司对视。的场静司见他起来了就说“名取,你这样做真的很危险。”的场静司的语气里充满了警告和不满。
但名取周一并没有听清楚他的话,他的大脑还是蒙蒙的,那种耳鸣声还隐隐在耳中回响。这是....静司?我好像没死,他在说什么?
的场静司看着名取周一看着自己然后歪了歪头,眼睛里充满了疑问,然后....他心软了。他坐下身子与名取周一对视,给了他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摘的枣递给他说“能听清我说话吗?”
名取周一反应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接过了枣。“这样啊,刚才大概是刚从梦中醒来睡傻了。”的场静司,看着名取周一有些犹豫的说,“你,梦见之前了是吗?”
名取周一听清楚他说的话时沉默了一会,的场静司本以为他得不到答案了,却听见他说“是啊,说不定现在的我还是被妖怪附身的呢。”
的场听他这么说便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天空说“那个妖怪不用担心,一点点妖力而已。你没事吧?”
名取周一低下头闭上了眼,让自己笑起来,看起来没事的样子说“放心,没事。”他说完才睁开了眼,余光看见旁边的白雏菊,看来自己是被他带到了这里。
白雏菊并不多,但胜在美,名取周一被它吸引了一会,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昏迷了一天,的场静司好像也在这里守了他一天。在察觉天色不早了之后他便站起来对的场静司说“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
的场静司这才从他闭上眼笑时开始的思绪拉回,对他说“那,拜拜。”
“拜拜。”
夕阳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相背而行,但的场静司那边并没有阳光,阳光从头到尾都是照在他的身上。
他回过头看向的场静司走的方向,少年越行越远,并未回头。他回头笑了笑,停下脚步,咬了一口那个枣,他刚咬一口就想吐出来,实在是太酸了,但他没有,他咬了半天也没说一句难吃。
刚想抬脚走人,却听见的场静司在后面叫他
“周一,不要在意,别怕。”
名取周一听见后先是愣住了,他大概知道的场静司在说什么,但是这大概不可能。待他回过头,没有人影,只有满地的白雏菊。
名取周一才刚除完妖,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又走到了那时看夕阳的地方。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没有夕阳,没有阳光,只有满天的星辰和满地的月光。
他再次坐在了那里,但这次他不再哭泣,他已经快放下了一切,经过这么多年的回想,这么多年将一切事情回想,他早已将这些嚼烂,但是很酸,特别特别酸,比那个枣还酸。
他发着呆,听着风吹动的声音,他感到放松,但他不能放松,这么多年,他要背负的太多。
这时他听见了旁边传来了脚步声,他没有回头看,因为他大概知道来的人会是谁,毕竟今日的除妖任务可是的场家的委托。
“哦呀,没想名取你会在这啊。”的场静司看到是他并不意外,谁让这家伙那么喜欢在这呢。
“的场先生来到这里是怎么了吗?”名取周一并没有看向他,而是看着天空。
“既然是我排出的委托,那我应该能来这里看看吧。”
“哈哈,的场先生想来就来,我也没说不能来啊。”名取周一虽然嘴上是欢快的,但的场静司看见的他眼睛里充满了疲惫。
“很累吗?名取。”的场静司无厘头的说出这句话。
名取周一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反应过来后还是和那时一样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笑起来,看向的场静司说“没事,没有很累。”
说完名取周一便站起来对他说“我该走了,明天还有事情。”这次没有白雏菊,也没有夕阳,他也没有回头。只有繁星,月光,和一个人的注视。
“名取。”的场静司突然出声说,“别听,别看,别想。”
名取周一停下了脚步,但他这次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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