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社交恐惧症皇妃知道被贬冷宫后,乐得嘴角都快咧到耳
李承郅贬我入冷宫,我只问了两个问题:“公公,那冷宫里可准许撸猫么?能写话本吗?”
“淑妃娘娘,这自倒并无不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我利落地接了旨,心花怒放亲自收拾开了包袱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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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郅贬我入冷宫的圣旨下来时,我正迷瞪着眼,歪在寝殿的榻上拥着绣衾读话本子。冷雨在窗外淅淅沥沥,穿林打叶,而掐金小手炉捂得心口暖软。隔着毯子,大橘沉重地在我腿上优雅迈步,过一会,咪咪叫着用耳朵尖蹭我的脚。
那宣旨太监进来时亦步亦趋,吞吞吐吐,想是怕我受不住打击寻死觅活。而我赶忙令漱红捧出时新瓜果,挑了几个个大汁甜的款待了他一番,搬了个小板凳令他旁坐吃瓜。太监惶恐不已,连连推脱。
而我只问了他......
李承郅贬我入冷宫,我只问了两个问题:“公公,那冷宫里可准许撸猫么?能写话本吗?”
“淑妃娘娘,这自倒并无不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我利落地接了旨,心花怒放亲自收拾开了包袱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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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郅贬我入冷宫的圣旨下来时,我正迷瞪着眼,歪在寝殿的榻上拥着绣衾读话本子。冷雨在窗外淅淅沥沥,穿林打叶,而掐金小手炉捂得心口暖软。隔着毯子,大橘沉重地在我腿上优雅迈步,过一会,咪咪叫着用耳朵尖蹭我的脚。
那宣旨太监进来时亦步亦趋,吞吞吐吐,想是怕我受不住打击寻死觅活。而我赶忙令漱红捧出时新瓜果,挑了几个个大汁甜的款待了他一番,搬了个小板凳令他旁坐吃瓜。太监惶恐不已,连连推脱。
而我只问了他两个问题:
“公公,那冷宫里可准许撸猫么?可准许要了笔墨写话本子么?”
“淑妃娘娘,这自倒并无不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我挪开大橘,翻身下榻利落地接了旨,这就心花怒放亲自收拾开了包袱行李。那太监手足无措地站着,他与我从前算得有番交情,或是想寻些和软言语开导于我。
我倒是感念他的一番好意,只是他尖细的嗓音在我耳边嗡嗡说得好生聒噪,我忙三两句结束了话题,扬声道,“漱红快送送公公。”
冷宫的情形比我设想中好上不少,虽角落里略挂些蛛网灰尘,墙面略有些斑驳霉迹,窗缝外也微有一股枯叶腐朽之气,然而胜在安静无人。
待那两扇薄木大门咿呀一合,整个世界都清净了,更妙的是桌上还有现成抄经用的笔墨纸砚,足可用来写就十来部万字以上的话本子,真个是人间福地,世外洞天,就是让我在里面待到老死也不枉了。
惟是窗口突然探来一张蓬头垢面的脸,口角流涎地嬉笑,却是隔壁那疯妃正扒着我的窗框胡言乱语。不过待我乒地将窗扇贴她脸摔上,也就真正四寂无人了。
我把大橘抱在腿上,不等漱红先擦净灰尘,就往那咿呀作响的椅子上坐了。想想今晚乃是中秋佳节,又是阖宫大宴。若不是我被贬在冷宫里,一晚上要走马灯似的应付太后、皇上、皇后、贵妃、三宫六院,皇子皇女......想想都是忍无可忍的噩梦。按品大妆便要两个时辰,再顶着那小牌楼一样的发髻斟啊饮啊,你方唱罢我登场地闹到天明......真不知李承郅一介九五之尊的天子,每日又是如何忍得。
念及他,我这才侧头沿着窗缝往外看去。玉盘似的满月挂在泼墨般的夜幕里,被冷宫朱漆剥落的窗棱切割得支离破碎。
却不知同一轮明月下,他此刻在做什么?
我这才依稀觉得,脚下那被青苔浸没的地面,确有些冰凉正慢慢地沁进骨髓来。
我与李承郅想来是有一段缘。只是这段缘不知是姻缘还是孽缘。我常常在思索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无论是年少与他初识时,还是嫁与他为妃后。
2
我凡事都喜欢思索,最好是躲起来一个人思索,天生就是这么个古怪的性子。“死可以,惟是见人说话不可以;什么都不用多,就是离经叛道有点多。”未出阁时,教养嬷嬷常气得如此念叨我。
那时我闺房里有小山似直摞到房顶的书,什么《梦溪笔谈》、《考工记》、《天工开物》云云的杂书无所不具,青天白日,没听说哪个闺阁小姐看这种物事,以至于惊得前来省亲的姑姥姥叹曰“这是哪个哥儿的书房罢?”
我爱看书是顺理成章的。父亲官拜国子监祭酒,乃是前科状元,祖上世代书香。我是府中唯一嫡女,母亲却早逝。自小阙内训,几个姨娘也都敬畏于我,便无人拘我定要以纺绩针指为要。
而那些清贵小姐们所喜的红装首饰、马球蹴鞠、歌舞饮宴我皆烦弃得紧,从来都是躲了不与他们扎堆往来,只是关门读书作画。后来他们歌舞达旦,也就自然把我忘于脑后。以至于有好事王孙暗中给我冠上个“京中狂士”的浑名。
而如此行事的“弊端”直到我及笄那年才显露出来。那日我懒起梳头,半日才发现府中空无一人,姨娘并几个庶姐妹皆不见踪影,而我一柜的衣衫首饰也不知去向。当时我只忙着思索半句新诗,也未放在心上。
直到看到嬷嬷一张忧心忡忡的老脸,才知道原来今日宫中正是太子殿下选妃的盛典,京中官宦人家的千金尽皆入内朝谒。向嬷嬷一问,才知道姨娘们故意没有喊我,悄悄拿尽了我的衣衫首饰,将我几个庶姐妹盛装打扮充作嫡女送进宫去了。
这时我本应悲愤怨恨才是常理,然而依我的性子实是懒得,又拿起一本《穆天子传》来遮在脸上——全家都走了而没有叫我,真是太好了,这是过年了么?
然而好日子没有过得几个时辰,便有一辆风尘仆仆地停在门口前来接我。原来父亲见我不在大发雷霆,疑我又是存心躲懒,不知轻重。我心里这才有些委屈,遂由嬷嬷婢子们急急忙忙梳了妆,上车急急赶往宫内去。
太子选妃当然是举国大事。太液池畔绿柳拂堤,红叶蒸云。数不尽的莺莺燕燕,钗环婵媛,皆盛装披锦,三五成群地争奇斗艳。我看看身上那件姐们们挑剩下勉强凑数的素纱褝衣,觉得没什么必要去凑热闹。
硬着头皮说完几套背好的祝祷寒暄,行毕大礼,拜过冕流之后,我便趁着无人对我瞩目,悄悄振衣溜去假山后的石洞里扣那石壁上的苔藓。这里清净得很,一股清凉扑面,听不见外面寒暄礼拜,说不出的宁和愉悦。
一只蚕豆大的花蜘蛛正在石洞中结网,那网上沾满晶莹的露珠儿。它一会儿牵着蛛丝爬到左边,一会儿又拳起细腿来垂落,我看得目不转睛,津津有味。过了好半晌,才留意到身旁青苔地里蹲着一个头束朝天冠的华服少年,他半背着我,肩膀耸动,似乎正在哭泣。
我忍不住向他多看了两眼,而他也注意到了我,抬起头来,双目交接。我本想问他为什么哭,又不晓得合不合适,正踌躇着,突然看见他冲我粲然一笑,又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原来他不是在哭,而是蹲在那掏地上的蚂蚁洞,所以肩膀耸动。
那个少年脸庞白净细腻,眉宇间泛着英气,一看便是金尊玉贵教养成的。然而现在,他一双又白又长的手上全是烂泥。
假山之外的太液池畔忽地号角齐鸣,宦官尖细高亢的嗓音冲天响起,接着便是一阵山呼万岁,太子千岁的振衣叩拜之声,冗长而又繁琐,隔得这么远还震得人耳膜发僵。那个蹲在地上的少年注意到我是在看蜘蛛结网,而我则看着他掏翻的蚂蚁洞,我们就这么彼此对视着,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意味深长,心照不宣地看了对方一眼。
忘了是谁先噗嗤一声笑了,总之后来,我们就一起盯着对方,前仰后合笑个不停。
有的时候吧,当你本身是一个另类,你就能在万万人之中单凭一个眼神,就确认谁是你的知己。
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有时就是这么一转身,就想忍不住笑着说一声,“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记不清后来具体是怎样的,总之后来外面权臣毕集,名媛斗艳,说不尽的鼓乐喧哗,而我俩就躲在这个爬着潮虫与蚯蚓的地方,随意摊开衣服,并肩坐在潮湿的假山石上,漫天漫地开始谈笑。
“太子选妃,就是个无聊且多余的事情。”他翘着脚大逆不道地说,口无遮拦,“反正和谁联姻,都是内定好的,无非是走个过场而已,纯粹耽误功夫。”
他的每句话,都能让我忍不住想拍着大腿叫好——难道我参加选妃不是吗?
但是我到底有所忌惮,不敢出声附和,只捂着嘴拼命忍笑。
他的学识十分渊博,高谈阔论,抱着胸从天文说到地理,从政治说到经纶,医卜星象,无所不包。而我也不差,他说一句,我便旁征博引地续上一句,最后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酣畅淋漓,如入胜境,浑然忘我。
而我俩这番谈笑于最热烈的时候被打断——当发现两个老宦官慌手慌脚,满头大汗地转来,少年蹭地跳起,拽过我的手撒腿就跑。后来他把我塞在一处石洞里,叮嘱我什么也不要往外说,就急不可耐地溜了。然而他跑了几步却又回来,飞快地问了我的名字。
而我也就顺口告诉了他。
他露出一副很欣喜愉快的样子,却再也顾不上说别的,四下看了看便立刻没了人影。
那天我拎着被烂泥和青苔浸湿的裙子,自己摸回了筵席上,挨了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回家后被罚跪在祠堂整整一夜。而太子选妃的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我想,假如我不是那么爱好独自思索,也许便会一直猜测那个掏蚂蚁少年的身份,念念不忘于这段奇异的经历。
然而其实,从那个少年举手投足,言谈举止间流露的气度,我早就八九不离十地猜到,他或许就是当朝太子李承郅。
而假如我是那些画本子上常见的寻常女主,我或许会心如鹿撞,想入非非于什么与太子偶然巧遇,一见钟情,最后从一众候选者中越众而出,成为太子妃的绮丽情节。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几个月后,瑞平郡王长女当选为太子妃的消息插翅一般传遍了整个京城,而入选的侧妃则是左相的外孙女。果然正如他所说,政治联姻,一切早都是内定好的——不会有什么巧遇惊逢,一见知君左右乾坤。
但有一件事是不得不承认的。那之后的几个月里,他有许多个夜晚会进入我的梦中,负手回眸向我一笑,刹那间心意相通。有几回我翻开《诗经》,偶然瞥见“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的句子,心房也会一阵阵地炽热起来。
我不知道李承郅是否也在做着同样的梦,但从那日他最后看我的眼神中,我大胆揣测,是的。
但诗书就是诗书,梦就是梦,作不得真的。
两年后忽闻国丧,李承郅在随后登基为帝,改元天鸿,而太子妃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皇后,侧妃则被封为佳贵妃。京城上下张灯结彩,普天同庆了数月有余。而我只是站在绣楼上攥着诗书,遥望长夜里禁城的烟花,遥想他站于高台,头戴冕琉,负手天下的潇洒模样。
然而我始料未及的是,我与他的缘分,远非到此为止。
3
天鸿二年,父亲突然决定将我的庶妹久湄送入宫闱。
我曾经问他为什么是妹妹不是我,父亲吹胡子瞪眼:“但凭你这性子,若进了宫,别闹得满门抄斩的也就罢了,你爹还不知道你?”说罢挥挥手,叫我自己玩去。
也对。我脸盲,要我认清那些花里胡哨的某妃某嫔某娘娘,这个礼节那个称呼的,倒不如先拿根白绫把我一头勒死。
于是我立时溜了,自去绣榻上眯着看《考工记》。
姨娘在外头把新得的玉镯子晃得叮当响,故意和嬷嬷大声谈笑。她母凭女贵正得意,话里话外寻尽了由头煞我的风光,涨久湄的志气。
我只是觉得有点吵,把绣帕沾些茶水塞住了耳朵,又翻个身看书。
那时我实在孤陋寡闻,没听说过宫中早流传开的一桩秘辛:我那庶妹,长得与圣上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颇有几分相似。
父亲其实是听了谗臣的教唆。
圣上无人时给那女子描摹的画像,早通过耳目之人落到谗臣手中,自然想出了逢迎的法子。
正巧父亲当时朝堂失意,便有同侪谏策,撺掇他何不送这庶女入宫,充作那白月光的替身。陛下见了这七分肖似的容貌,定会圣心转圜。
父亲是个学究,论起学问文章当世无双,但说到这官场上长袖善舞的本事便逊了一筹。
他初时是不肯的,奈何姨娘在他耳边吹尽了枕头风,弄出千般手段想令她亲女攀上高枝儿去,几次三番,终于还是令父亲点了头。
久湄像不像圣上的白月光我不知道。但总之从小到大,府内人人都说我和她长得是一个稿子,把我们认错的事一天就有几回。
但久湄和我的性子是天上地下。她最喜热闹,左右逢源,又兼容貌出挑,京城的官宦贵胄无不知她芳名。而我一介嫡女,却成日在府中蓬着头发钻故纸堆,怕是久湄的丫鬟在外都比我出名些。
至于所谓的圣上白月光——我想起那年选妃大宴相见时,李承郅还是太子,我藏在假山后看蜘蛛网,而他也藏在假山后掏蚂蚁洞,两个都从仪典上溜了的孟浪这么一见,引为知己。
不过都这么多年如川而逝,谁又还记得谁呢?或者,又是深宫无事的谣言罢。
事有意外。
在久湄原定下入宫的前三日,全府上下忽地一阵惊忙——久湄竟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
原来我那庶妹早有私定终身的心上人,乃是一个江湖上来无影去无踪的侠客,她表面应承姨娘答允入宫,暗中却早打点主意,趁半夜接应着翻过府墙,远走高飞去了,只留下一间空房,和叠得整整齐齐的宫装。
这乃是欺君的大罪。父亲的鬓角一夜之间像结了霜。
我看不得他这副憔悴支离的样子,辗转寻思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穿上那身内务府替妹妹订做的宫装,合体妥帖,然后我去跪在了父亲面前,活脱脱就是另一个久湄。
父亲知道我的意思,背着手来回踱步,几乎把地板踩出一条沟壑来。我强扯出些笑,道:“爹爹,反正女儿这么个狷介的性子,估计也找不上婆家。不如就此替嫁入了宫便了。”
我根本不想入宫。
爹爹说得没错,我这个脾气为妃,不弄个抄家灭族就算得万幸,而于我自己更如进了火坑一般,毕竟连久湄那个玲珑的性儿都不想入这樊笼。可眼下看着父亲一夜白头,再没别的法子。
那一日是入宫的黄道吉日,我顶着久湄的身份盛装浓抹,臂上迤逦了长长的披帛。登辇之前,我拜别在父亲脚下。
“你若真嫁不出去,又何妨在家当老姑娘?爹养着你一辈子便了。”父亲垂眼看我满头凤钗朱翠,声音是哑的。
而我只是低头叩首,步摇环佩在我耳畔叮当乱响,几滴泪掉在地毯的绒毛上:“父亲,女儿去了。”
他跌坐在太师椅上,拿手挡住眼睛,“你去了。你母亲就留下你这么一个亲闺女,你还去了。”
入宫那日的天气意外地晴好。我看见几只乌鸦掠过天穹,划出弧线投入高高的宫墙外。
内监带我至了分与我住的挹芳堂,一番吉祥话儿行云流水。我皮笑肉不笑硬撑着,应付了半晌已是筋疲力尽。那公公告诉我,明日清晨我须得去拜见宫中各位高位娘娘,这才引身告退。
我揉着突突发跳的额角,刚说可以稍稍清净一会儿,脱了绣鞋坐在榻上,又见宫女鱼贯而入,一会是这个贵人赠的见面礼,一会又是那个嫔妃送的小玩意儿,贺我的乔迁之喜,直过了一个时辰还在叽叽喳喳地行礼问安。
我正想你们要送礼为什么不先合计合计赶在一块儿,或者直接搁在那墙根儿底下,等我有功夫自己取就是了,这时那总领太监已顶着一团和气进来。
见过我,他殷勤询问我问可有哪处不惯,还缺什么,他们自去遣人。
我此时头要炸了,心说这里最不惯的就是你们在这没完没了。然而我看出那总管太监笑不达眼底,深吸了几口气,也终于在脸上撑出几分笑来,跟他寒暄客套,待好端端地送了他们出去,忙命掩了宫门,瘫倒在床上。
“主子,方才奴婢偶然听见有刚出去的人念叨,”漱红忧心忡忡地替我斟茶,“说您看上去有点冷漠高傲,性子不好相处呢!”
闻言,我差点没把茶盏直接甩出去——我刚才明明是拼了命直笑得面皮都僵了,还要我怎样?
那晚我心里又堵又气,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囫囵了一觉。结果还没睡到天亮,就被漱红叫起来上妆。
我看着镜中自己熊猫似的黑眼圈,腹诽不已。待乘辇入了凤仪宫,我脑中昏沉,原先背好的一套寒暄客套也忘了大半。
进了正殿,但见珠箔银屏迤逦而开,十来名嫔妃早已列坐两畔,一个个都是朱翠萦绕。
当中一个一身金灿灿,大气威严的丽人必是皇后。旁边娇怯怯的美人儿则是那佳贵妃。其余嫔妃我实在认不齐全。
我依规矩见了礼,那皇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了些见面规训的套话,便命我告退。
出了殿门,我头昏脑胀,只听里面飘出来几句零散对话:“——这就是那个谁送来的甚么替身儿?谄媚圣意,好不荒唐!”“娘娘莫急,陛下为这事早动怒了。将她寻个地方晾下,也就是了。”
之后几日果然无甚人搭理于我。
宫妃婢子们见我或是敷衍地笑笑,耿直些的便扬长而去。而我自己倒也乐得自在,便在寝宫写起了话本子,要么就是弹琴作画。但每日朝觐皇后的礼却不得不去,这时候遇见其他嫔妃,则是我最尴尬的时候。
见了面总不能一语不发,说不定还得并肩而行一段,就只好说些“姐姐来得早啊”,“这么早来啊”“又来了啊”应付应付。
后来我发现晨礼路上经过的永巷有一处暗房,乃是堆藏旧物所用,时不时还有躲懒的太监将备用的恭桶暂存此处。
此后我若是远远看见有其余嫔妃过来,便拉着漱红一溜烟儿地躲进那暗房里,捏着鼻子等上半晌,待从门缝瞥见来人走远了,再整整衣服出来若无其事地前行。
春暖花开,偶尔我也会想去那御苑逛逛,这时候再怎么尽力躲避,也还是会碰上前来游赏的嫔妃。这时候想躲就只能躲在树丛后面,不过要是冬日树叶落了便不太好办。
御苑之中没有溷藩,不然还可以找借口称“嫔妾先去更衣”。但是话说回来,幸亏没得溷藩,不然在溷藩碰见人又该如何搭话呢?总不能一直说“贵妃娘娘,您更衣啊?”“徐贵人,您更衣啊?”“皇后娘娘,您也来更衣啊?”
到后来我发现一个妙计,那便是装睡。见到人来,我便往那雕栏上一倚,玉手托腮,把呼吸调匀了合眼假寐,一般这时候,旁边的人便会从我边上走了过去,好用得很。
其他嫔妃们姐姐妹妹叫得亲热,互相串门子,也少不得暗起波澜。但我一不串门,二更无人登门,我便索性关了宫门,看看鸟,看看天,怡然自得。
我猜测自己性格古怪的名声早在阖宫传开了,因为众人打量我的眼神愈发怪异,甚至有的见我过来便像看见了洪水猛兽,忙不迭躲避。
但我一来无宠,二来没碍着谁的事,除了偶然在青苔上滑了一跤被当做笑柄谈论几日,饭食上偶尔是馊的以外,倒也风平浪静,无甚人与我为难。
这样倒也好,不惹是生非,争不得光,也不会给父亲带来太多麻烦。渐渐地我就该被人遗忘了,反正我就是个孤老的命格性情,在哪孤老也是孤老,宫里也一样。
唯一令我遗憾的便是,入宫将近半年我还未见过李承郅一面。其实我很想再看看当年那个曾经蹲在青苔地里挖蚂蚁洞,和我纵情谈笑的少年如今是怎般模样,他一定长高了吧,目光也该多带上些沉稳了。
——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他那样一个人若是成了天子,日理万机运筹帷幄,该是什么样子?
那只曾经拿着树枝掏蚂蚁洞的手,一朝握着朱笔批阅天下大事,翻覆为云雨,掌握天下,又会是怎般模样?
而我不得不承认,在当年那惊鸿一面后,我的的确确地喜欢过他。
4
又过了数月后的一个夜晚,李承郅召我侍寝。
这是前所未有之事。
我顶着妹妹的名字入宫,他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显然是刻意回避我这个前朝献媚送来的替身。而这次召见,大约又是受了不知怎样的一番挑唆。
又或者,他也只是应付差事般地见见我这个入宫以来就被冷落着的女子。
墙外的风起了,风声嘶哑,扑打着窗棱。我沐浴熏香,凤鸾春恩车载着我驶入永巷。入夜微凉,李承郅的寝殿灯火通明,高大的龙凤蜡烛烈烈燃烧着,瑞兽香炉里点着几柱香,缓缓落下细软的香泥。
而他支颐坐在桌前,皱眉盯着手上的书,直到我向他行礼毕,也没有看我一眼。我跪在他跟前不动,就这样僵持着过了许久,他才刷地将书拍在桌上,不耐烦地命我抬头。
我这才看清他如今的容貌。比之初见他没怎么变样子,只是清瘦了很多,显得脸上的棱角分明了许多。曾经清澈的眸子里,多了更多看不到底的东西。
他低眸看见我,眼中先浮起一阵讶异,盯着我打量了好一会儿,随即就变成了厌烦,“果然生得相似。难为他们把你找来。”
他不再看我,偏过头去沉吟了一会儿,又对我道:“起来罢。朕知道你也是无辜之人。今日朕无甚心思,这就遣人送你回去。”
“不不不,不用遣人。”我脱口就来,“臣妾自己一个人能回,陛下真不用遣人。”
说着,我这便行礼告退,好尽早回宫睡觉。谁知这时,李承郅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
这个举动倒让我吃了一惊,怔在当地。他紧紧盯了我半晌,忽道:“真的是你?”
我一时有点慌,不知如何回答——这一遭我顶替妹妹入宫,本是欺君。
他上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目光如炬,“果然是你——那日,在假山后面看蜘蛛结网的就是你。”
我一时讷讷,只闻烛火哔啵,檀香暖软。本想问“陛下如何省得?”但一寻思自己方才说了什么,登时知道瞒不住了。只得一五一十道出了原委,又道“陛下恕臣妾欺君之罪。”
我看见他深沉的瞳仁里,倒映着我的影子。
我只是厌烦和人往来,并非不懂察言观色。见他神色中并无怒意,反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惊喜,我确信他并不会治我的罪。
我依稀确认了一个令我有些懵然的事实:很可能,我当真就是那个,所谓的甚么白月光——自那日假山后相见,李承郅便始终没有忘了我。
5
那夜我与李承郅抵肩偎在龙榻上,直聊到殿里那龙凤双烛燃到尽头。他的体温在夜幕中融融将我包裹,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触到我的鼻端。
当年我们初见时,被打断了未得尽兴的一番谈笑,如今总算添酒回灯。
他解了我的罗裳,覆过唇来,便是一夜旖旎。
都说“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而更稀罕的是这知音竟是当今圣上,又成了我的夫君。
平明破晓时他仍紧紧地拥着我不肯放手,赖在我耳畔说了许多心底的话,又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仍像个少年那般。
虽然只字未提过朝堂之事,但我摸到他的脸颊已有了深深的凹陷,料想他这几年过得并不容易,更难得一个知己——他和我原本是一样的人,一样古怪而偏僻的性儿。
然而我为闺女或为嫔妃,尚可由着自己的性子,而他为天子,每日必得整顿超纲,周旋于人前,方才立得稳威信。
内监捧着他的冕服前来请安时,我见他望着那片明黄,眼底尽是一片疲惫。可是待冕服加身,戴正了通天冠穿定了六合靴,就像有一张面具将原本的他收了起来。他一拂广袖,浑似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威风凛凛的天子。
为太子时他厌了应酬缛节,可以溜去假山后自在掏蚂蚁洞。而如今他为帝,再不似往昔。
我见他流连看我,端正披回嫔妃的身份,向他跪奏道:“臣妾年资浅薄,未敢有专圣宠之心,只求在宫中安稳度日,勿生波澜。”
他只叹了一声,说了句“朕知道了”,便前呼后拥地离去,登辇前往朝堂。
我仍想过回从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日子。然而宫中的消息传得比生了翅膀还快,自那晚被李承郅宠幸,除了皇后见我便翻起白眼,人人都对我顶起一张和煦的笑脸。
佳贵妃日日邀我去御苑赏景观鱼,徐贵人则隔三差五带着燕窝茶点上门,我的宫中终日络绎不绝,数不尽的胭脂细软,金银玉器流水介的送来。
我不堪其扰,真想在宫门口贴张“主人已睡”的字条儿。然而看得出,她们笑不达眼底。
我还想安稳度日,不想招惹是非,那些邀我去的花会筵席虽能推就推,实在推不过也只好给个面子。但最后也往往是话不投机,硬挤出三五句尴尬的也就散了。
其实我看得出,那些嫔妃看我的神色愈发异样。从前她们嫌弃我性子不似常人,毕竟我无宠,倒还好说。如今我得盛宠,她们尽管眉眼弯弯,眼底神色却是恨不得要把我生吞活剥。
对于眼下的情形,我想了半天对策,最后还是觉得闭门撸猫才是正经。
后来,“奇事”就一件件发生在我身上。
先是月余后,我忽然一阵阵恶心,常常便呕些酸水儿。漱红替我拍着后背,喜说这必是有孕了。算算日子,月事的确没有如期而至。那佳贵妃也不知怎的消息这么灵通,笑盈盈送来一尊送子观音,并肚兜儿金锁等物,拉着我的手连称恭喜。
漱红喜得这就要去宣太医,我忙忙拦下——想到要接待太后,皇后,皇上,贵妃,数不清的三宫六院,待生下来还要再接待一回,还有孩子百日宴,周岁宴......太阳穴便一阵阵地发涨,便命先瞒下,且先过几天安生日子再说。
谁知三个月后,不见肚子隆起,把我吓得一身冷汗——想起有嫔妃假孕争宠,失了圣心连累得家族蒙羞的事,当真是菩萨保佑。
后来又一日是我封妃大典,我的吉服也不知被谁划出个大口子,急得漱红连连跳脚。恰巧内务府有件形制相似的衣裳在修补,正可拿来代替。
这本是万幸。可我心大,将原本那件吉服上的破口子缝缝,也就穿着去了。事后只因御前失仪被象征性地罚了一个月禁足,就不了了之。后来才听说那放在内务府的衣服,乃是先帝甚么白月光梅妃的遗物,背后还有段逸事,因此太后见了便要咬牙切齿。我那日若借来在封妃典礼上穿了,下半辈子恐怕得吃不消兜着走。
后来还有甚么丢了金钗去我婢子身上搜的,甚么站在湖边观鱼,喊我一同过去观看的,甚么在我的胭脂中偷偷下了麝香的,种种光怪陆离,不一而足。
然而我的宫门天天闭着,无人进得去藏钗栽赃;我见了人巴不得绕道而行,便也没机会去“推她入水”;我胭脂里下了麝香的事还是三年后才后知后觉,而那时我已诞下了白白胖胖的皇长子嘉茂,想来是因为我半个月里总有十来天素面朝天,那藏了麝香想害我不孕的胭脂早干成了红泥巴。
更有人在太后面前传我的谣言,说我狐媚惑主,不守宫规。然而后宫中偏偏是太后最疼我,说我这孩子不争不抢,随分低调,是个温婉贤淑的好性儿,还赐了个“淑”字与我为封号。
我真想说一句太后您老人家过奖了,我不是温婉贤淑,单纯就是懒罢了。
自我得专宠后,后宫里诽我谤我的话每日都要翻个花样儿。我料想在李承郅面前,啼红抹泪告我御状的嫔妃必早就排起了长队,我却从未在他跟前有过一句辩解——近来朝堂似乎不甚安稳,李承郅总是满眼疲惫的模样,寝饭不思。作为帝王,他根本无处排遣,只偶尔到我寝宫坐坐,攥着我的手一语不发地出会神,就揉揉眉心,又起驾至御书房批折子到天明。
后宫蝇营狗苟永无宁日,我却唯独怕给李承郅再增烦闷,雪上加霜,熬坏了他的身子。于是有一日他召我伴驾时,我敛容劝他对后宫嫔妃们多花些心思,雨露均沾。
6
那时李承郅正在专心看一册奏疏,忽地就额角青筋暴起,动了真怒,劈手将那册子狠狠摔在我脸上。
满殿服侍的内监宫女见状,乌压压跪满一地,都悄悄拿眼角瞟着动静。我那“恶名”传得阖宫皆知,大约他们早就暗中在打赌,猜圣上究竟那哪一日会对我动怒,是把我送掖庭还是关冷宫。
李承郅把那些人都打发了出去,殿门一关,就奔过来用力摇晃我的双肩,气急败坏:“你竟然要把朕送到别的女人怀里去?!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朕?”
原来他这么生气是为了这个。见他堂堂天子耳根都涨红了,活像个赌气的孩童,我哭笑不得地把他搂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颈连连哄劝,又答应亲手给他做十道他爱吃的小菜赔罪,这才罢休。
终于他气消了,我看看四下无人,指着丹墀外的一棵翠竹,正色低声道:“陛下看这竹子拔节周正,不蔓不枝,实则根须却不得不在地下与稗草野树盘绕在一处。”
李承郅显然能听明白我在说什么。
如今后宫之中,皇后乃是瑞平郡王之女,开国元勋之后,国舅瑞平郡王手握重兵,威名赫赫;而佳贵妃乃是三朝权臣的外孙女。这三宫六院的母家多与前朝势力盘根错节,彼此掣肘,尤胜一张巨网。
他良久沉默,最后望着雕甍上挂着的繁星叹道,“朕有时不知自己究竟是天子,还是喜怒爱憎,一举一动皆受制衡的傀儡。虽有飞阁流丹,绮罗玉馔横陈眼前,然想独拥一人于轻舟野渡间观这满天星斗,竟不可得。
我只能悄悄在袖底握紧他的手。这深宫之内耳目众多,并没有容我多言半句的余地。
百花凋残,秋叶萧瑟,紧接着太液池畔的绿柳清波被西风吹成了银装素裹。自从皇后与佳贵妃圣眷渐浓,她们一党已是气焰冲霄。
莫须有的罪名总是不难寻的,我人在宫中坐,锅也会从天上来。有一回忘了是因为什么缘故,皇后罚我除了外袍,在积雪半尺的永巷里跪了一个时辰,我回去就发起了高热。
佳贵妃堆着一脸笑前来探望了几回,我都是好吃好喝地款待,而她转头就娇滴滴地跑去太后跟前,说我是如何如何不记教诲还指着她谩骂羞辱,哭歪了脸上的梨花妆。
李承郅听说了这几件事怒不可遏,不顾我的再三劝阻,定要将二人治罪罚入掖庭。
然而转头前朝就传来了边疆暴乱的消息,本来应该拥兵驻守的瑞平郡王则“恰巧”入京述职。这一切被左相等三朝元老一番“彻查”,矛头指向了李承郅这位年轻君主的荒疏。
后来,后宫里皇后和佳贵妃的“冤情”被“澄清”了,又赐了她们无数的稀物以示安抚。说也奇怪,那暴乱也一瞬间被平了,朝堂也看似海晏河清了。
李承郅对这些“奇事”未置一词,然而我瞥见过他夜半盯着奏折时压得极低的眉头和青筋浮突的拳头。
那之后他把我晾在了一旁,转而对皇后与佳贵妃极尽荣宠。他令皇后日日伴驾,一副琴瑟在御的模样,而佳贵妃甚至有了“一夜三幸”的传闻。
然而就在后宫日星转换的同时,前朝亦有些事情在润物无声地上演——瑞平郡王进了新爵,念其从前征战身有旧伤,特令其迁出封地,另赐气候暖软处将养身体,慢慢地解去了他手上的兵权;而那些几朝老臣,也因眷顾他们“年老体迈”,纷纷被赐回乡“颐养天年”,同时放开恩科,选召新人入仕。
涌动的暗潮即使不挑破,也总会渐渐被摊在明面上。随着这些势如破竹地进行,反噬的力量也愈发明显,蠢蠢欲动。
7
终于在某一日,瑞平郡王伪造国玺,假传圣旨之事走漏了出来——这位国舅爷早在府邸之中藏了天子服用的冕琉衣冠,并暗召工匠三千,私铸造着寒光闪闪的刀戈。
这些老狐狸拿捏朝政的手段无孔不入,李承郅这位年少君主纵有勇谋,也是左右支绌。又恰逢转年四月,阳武一代黄河决堤,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瘟疫肆虐;偏偏六月江南又遇大旱,地裂三尺。一时间怨声四起,流民饿殍遍布赤县南北。
而最终这一切的矛头,都在叛党造势之下,通通指向了李承郅,四境之内流言四起——定是君王昏庸无道,苍天才降了罪,若不改天换日更待何时?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短短两月,已有饥民万余投入瑞平郡王麾下。甚至走在宫闱之中,那些披坚执锐,原本忠心耿耿的侍卫,眼神中都有了动荡的神色。
李承郅从不把任何情绪表露在明面上。然而我眼睁睁地看见,才刚刚过了弱冠之年的他,发丝中已夹杂着不少白发。
看到那些白发,我心中刀绞一般作痛。作为年轻的帝王,其实他的坚忍早已远远逾越他原本的年纪。
这大概便是叛党最想要的结果——当李承郅彻底失去民心所向,心力交瘁熬到油尽灯枯,便是天地翻覆的绝佳时机。
那些时日我把自己禁闭在寝殿里,只是疯了似的翻着我带入宫的那些史书,一摞又一摞。我从《史记》翻至战国策,再翻至《资治通鉴》,最后捧着两手灰尘,跌坐在地上发怔——我想从古人的事迹之中寻到一隙生机,可是那浸着血泪的故纸堆里,几乎每个字都在向我昭示,那些被推下宝座的君王会有多么残酷的结局。
那薄薄书册仿佛有千斤重,只压得我脊背发麻,遍体生寒。
李承郅是我的夫君,亦是君王,他与我分担了每一时的快活与喜乐。可我只是一介深宫妃嫔,领不得兵,退不得寇,此刻除了啼红抹泪,竟无一计可担他的满腹愤懑与哀愁。
手里的一本史书不防跌在地上,在冷风里刷刷翻着页,只一瞬就遍历了几个王朝。
最终朝上的那页写着许多黑字,道是个“烽火戏诸侯”的典故。
我想起皇后那日罚我跪在雪地上,挑着眉眼骂我是祸国妖妃,狐媚惑主。这些词说的本就是书上那妲己褒姒之流。
世人爱躲懒。君主若被指责,就把种种推到一个弱女子身上,盖棺定论了事,方便容易,倒也好替君主开脱。
史册太多浮尘。却不知那褒姒妲己,是否也爱那君王入骨,究竟是世人将她们诬作妖妃,还是她们爱已入骨,甘愿以一身清名,替君王担下那千古的罪责?
想想也是可笑,我从小到大只爱钻故纸堆,钗子簪环都懒戴,更不喜胭脂华服,没成想有朝一日,这个名号竟也会落在我头上。
我掸了掸书页上的浮灰,望着那摇摇晃晃的残烛愣了一会神,头脑里忽地一闪,也蹦出一丝火星儿来。
我将书卷“唰”地合拢在掌心——也好,她们既说我是祸国妖妃,狐媚惑主,我便索性就顺势当一回那祸国妖妃又如何?
思索半日,我意已决。
我命侍女将我压箱底的衣饰都翻了出来,但见满室琳琅。我素来懒得打扮炫耀,以至于几乎忘了自己也做过宠妃,也有整箱整箱这个赏赐那个孝敬的珠宝华服。
满殿婢女面面相觑,不知我是突然头脑发热了还是怎的。我只字不提,只问他们如今最时兴华丽的装束是什么,命尚衣局尽早置办了与我,料子通通要最奢侈华丽的,再绣上那蹙金孔雀银麒麟。
之后我开始了奢侈招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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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携花盈袖
原标题:《皇妃是个社交恐惧症》(上)(中)(下)
【塔柳】欲情故纵
小甜饼(算是番外吗)
厨房+洗手液play
ooc预警
——
白柳觉得谢塔不太对劲。
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就好像是一次吃晚饭的时候。他白日里工作,但晚饭还是会和谢塔一起吃。
平时吃饭的时候或许还会调会情,等旖旎的气氛上去,就可能要转移阵地了。
但最近谢塔就像直男上身一样,行为诡异。他的索吻被纤长的手指挡住,坠入欲望之河的通道被硬生生打折了。
白柳有些生气,谢塔还让他坐好吃饭,是他的美色诱惑不起作用了吗?
看着对方闪躲的眼神,白柳垂眸没轻没重地曲指敲着桌面。他光着腿,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衣。
衣服就像是挂在他身上一样,前段开口的地方被微微扯......
小甜饼(算是番外吗)
厨房+洗手液play
ooc预警
——
白柳觉得谢塔不太对劲。
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就好像是一次吃晚饭的时候。他白日里工作,但晚饭还是会和谢塔一起吃。
平时吃饭的时候或许还会调会情,等旖旎的气氛上去,就可能要转移阵地了。
但最近谢塔就像直男上身一样,行为诡异。他的索吻被纤长的手指挡住,坠入欲望之河的通道被硬生生打折了。
白柳有些生气,谢塔还让他坐好吃饭,是他的美色诱惑不起作用了吗?
看着对方闪躲的眼神,白柳垂眸没轻没重地曲指敲着桌面。他光着腿,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衣。
衣服就像是挂在他身上一样,前段开口的地方被微微扯开,露出苍白的皮肤。谢塔甚至能透过皮肤看到清晰可见的血管。
白柳没有穿鞋,脚一沓一沓地挂在谢塔的腿边轻轻摩擦。
……他洗了澡……
谢塔想着,他能闻到白柳身上带着点温热的香气,一丝一丝地勾引他上前。他的指腹抚上对方的脚趾,有意无意的轻轻挠痒。
这是一个暗示,白柳知道,但他不想让谢塔这么快得逞。很快他收回小腿,还踹了对方一脚,其实就离开了餐桌,走向厨房。
谢塔感觉白柳瞪了自己一眼,但他的视线不在这里,而是对方宽大衣摆下劲瘦的腰肢。那是谢塔自己的衣服,他是知道的。
白柳经常穿他的衣服,这是他们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情趣。但像这次的,白柳下面没有穿,除了一条白色的内裤。光溜溜的大腿暴露在灯光之下,诱人犯罪。
白柳的腿很直,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工作的员工,皮肤里待着苍白,很容易染上绯色。
那一定很美……
谢塔隔着厨房的半透明门望去,他隐约能看见白柳在里面干什么。那人纤细的身影从玻璃门上投射出,不断地晃动。
终究是欲望战胜了理智。
厨房的门被打开,谢塔闪身来到白柳身边,伸出手搂着对方的腰。他靠在白柳的肩头,手指伸过围裙的带子绕在指尖细细把玩。
那个位置就在白柳的臀腰附近,享受着对方的触动,白柳依旧没有开口。他仍由对方将围裙的带子环过腰间,隔着衬衫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纤细的腰被围裙的带子包裹,下方诱人的曲线顺着谢塔的动作被勾勒出来。谢塔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白柳在水池里洗碗,漂浮着泡沫的水池倒影出两人的脸来。白柳还在隐忍,谢塔靠在他的背上闭上了眼,他的睫毛轻轻擦过白柳的脸颊。整个人都很安静。
厨房的水池上有窗户,对面的人家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们现在的情况。
谢塔的双手没有他在面上的那么安静,一只搭在白柳的腰间,还有一只顺着大腿根附近摩挲。
“我错了白柳,你不要不理我……”楚楚可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学坏了谢塔。
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技巧全都用在他身上,白柳快被对方撩得腿软。细细清洗过手指,谢塔原本搭在他腿部的手也伸进了水池,就着洗手液。
“谢塔,你要干嘛?”白柳暗叫不好,他想走,却被对方压在水池旁动弹不得。
沾满洗手液的手指伸到了白柳的花园,指尖悦动在期间。抬手期间仿佛花蕊绽放,白柳在迷糊之间被人翻了身,两条大腿被人挂在肩上。
“不能……在这……”白柳断断续续的开口,他甚至觉得自己溺死了,“去卧室。”
“好。”谢塔爽快地答应了对方的请求,猛得扯出围裙将人抱起,走向卧室。
被人抱着的那一路是艰苦的,他们彼此负距离的不可分割。即使是在同一件卧室也是如此。
谢塔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他此刻只想细细品尝。白柳闭着眼睛,在起起伏伏见喘息不止。
“白柳我爱你。”这是白柳在昏迷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他能看到对方的眼睛,他们注视着彼此,登入高峰。
谢塔知道自己最近的作为惹白柳不高兴了,但他必须得这么做。看着身边熟睡人的容颜,他甜蜜的笑了笑。
这是牧四诚告诉他的方法,叫做欲情故纵。
目前还在学习如何做一个人的谢塔先生,明显对这种情事上的东西不太理解。牧四诚接连给他转发了很多情感类的视频要他学习。
谢塔也学习的很认真,自从他知道什么叫爱之后,却一直不怎么敢对白柳做太多。他能感觉得到白柳对那种事情兴致不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缘故。
所以他就去求教了牧四诚。
[效果很好,多谢了]谢塔给牧四诚发了条vx,凌晨两点的。全然没有感觉到身边人的苏醒。
白柳被一阵打字的声音吵醒,想翻个身继续睡,却被身上奇妙的酸痛感弄醒了。接着他就看到谢塔在一旁拿着手机打字。
床头灯还开着,迎着微弱的灯光他还能看见男人的嘴角莫名其妙的上扬。
白柳:“???”
这下是彻底醒了,他是一点也顾不上身上的酸痛了。脑海里还有奇妙的谢塔出轨特辑,他不是不信任谢塔,但大半夜打字笑嘻嘻的实在是太令人疑惑了。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白柳夺过了谢塔的手机,想看看是哪个小妖精勾了谢塔的魂。接着他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牧四诚
谢塔伸手搂过白柳的腰,帮他按摩,白柳窝在对方的怀里看着他和牧四诚的聊天记录。
白柳觉得自己血压都快上来了。
他总算知道谢塔这几天奇怪的行为是怎么来的了。
[😊😊]凌晨两点的消息接着传到了牧四诚的vx,不过这次是白柳。
“白柳你还在生气吗?”谢塔揉揉对方的腰,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白柳没有说话,他俩睡在床上,彼此依偎着。接着他又听到谢塔开口:
“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白柳……”
“我知道。”白柳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他转过身,掐住谢塔的脸颊,“谢塔对不起……是我的回避让你没有安全感。”
说着他就着谢塔的嘴唇印了上去,唇齿相依。白柳的双手怀住对方的脖颈,他被压到了枕头见,由对方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白柳脱离了溺水的状态,大口喘气。
“白柳我爱你……”他这次切实听到了。
“我也是……谢塔……我爱你”
通宵打游戏的牧四诚苏醒后就看到自己的vx上多出来的几个小红点。
谢塔:效果很好,多谢(2:17)
白柳:😊😊(2:18)
我趣!
【桃柳】喜欢什么味道的套呢?
三句话让黑桃为我吹18万个避孕套
——私设黑桃刚进入现实——
“白柳!”
白柳一打开家门,就看见蹲在门后的黑桃。
黑桃双眼发亮,好像很有兴致的样子:“草莓,蓝莓,香草……”
他认真地报了一串名词,最后问:“白柳你喜欢哪个味道?”
白柳不假思索:“我喜欢铜钱味。”
黑桃茫然地眨眨眼睛:“……哦。”
他又低下头去小声嘟囔:“好像没看见有这个味道的……”
白柳带上门往里走:“为什么这么问?”
黑桃站起来跟上去,犹豫了一会儿,说:“不能告诉你,是秘密。”
白柳停下脚步,转过身探究地盯着黑桃,黑桃原本遮住眼睛的头发被他用夹子夹上去了——粉粉嫩嫩的小夹子由刘佳仪友情赞助。
此时...
三句话让黑桃为我吹18万个避孕套
——私设黑桃刚进入现实——
“白柳!”
白柳一打开家门,就看见蹲在门后的黑桃。
黑桃双眼发亮,好像很有兴致的样子:“草莓,蓝莓,香草……”
他认真地报了一串名词,最后问:“白柳你喜欢哪个味道?”
白柳不假思索:“我喜欢铜钱味。”
黑桃茫然地眨眨眼睛:“……哦。”
他又低下头去小声嘟囔:“好像没看见有这个味道的……”
白柳带上门往里走:“为什么这么问?”
黑桃站起来跟上去,犹豫了一会儿,说:“不能告诉你,是秘密。”
白柳停下脚步,转过身探究地盯着黑桃,黑桃原本遮住眼睛的头发被他用夹子夹上去了——粉粉嫩嫩的小夹子由刘佳仪友情赞助。
此时黑桃清俊的脸上一片坚定,确定了不能从固执的蜥蜴人嘴里翘出点什么,白柳只好不再深究——虽然怀揣了一点不详的预感。
半夜,黑桃在白柳睡下后偷偷爬起来,翻出自己白天藏好的满满一袋子避y套,一个一个仔细地看过去,发现确实没有铜钱味的。
他纠结地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高高兴兴地开始捯饬。
第二天,白柳睁开眼就看到了满屋的“气球”,他缓了好一会儿,踢开堆在地上的“气球”——黑桃还没来得及把它们贴到墙上,揪住了墙角里仍在兢兢业业的黑桃。
白柳叹了口气:“我说过避y套不能吹吧。”
黑桃:“但是这是白柳你喜欢的铜钱味。”
白柳:“……有这个味道的吗?”
黑桃认真地解释:“我在游戏商城里买了气味喷雾。”
白柳:“……”
当然最后还是全部由制作人黑桃本人处理掉了。
【A4/飓风蝴蝶】欲望悖论(1.8w+/fin.)
/cp:阿曼德x牧四诚
/原作向,有很多自己的私设,有回忆杀,加粗字体,全文1.8w+字数比较长,希望大家能看到最后(笔芯)。前面是最后一条世界线的背景,最后世界线融合。
/看完惊封缓了很久还是很意难平,特别是飓风蝴蝶这一对,太喜欢猴宝和小蝴蝶了,希望写完后能放下。相信故事里的他们都能有更美好的未来。
/是以阿曼德的角度写的,很担心写不出那种感觉,大家不要嫌弃就好ww
Summary:这场爱恋如同一场赌///博,明知前方是无底深渊,我还是义无反顾掉入你早已布下的陷阱。我对你的爱///欲,是无药可解的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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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阿曼德x牧四诚
/原作向,有很多自己的私设,有回忆杀,加粗字体,全文1.8w+字数比较长,希望大家能看到最后(笔芯)。前面是最后一条世界线的背景,最后世界线融合。
/看完惊封缓了很久还是很意难平,特别是飓风蝴蝶这一对,太喜欢猴宝和小蝴蝶了,希望写完后能放下。相信故事里的他们都能有更美好的未来。
/是以阿曼德的角度写的,很担心写不出那种感觉,大家不要嫌弃就好ww
Summary:这场爱恋如同一场赌///博,明知前方是无底深渊,我还是义无反顾掉入你早已布下的陷阱。我对你的爱///欲,是无药可解的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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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德从梦境中醒来,被泪水灌满的双眼红肿不堪,他睁着空洞的棕眸望向窗外,是一片黑漆漆望不见底的深渊。
像极了他死掉的那个夜晚。
如果有人告诉他自己在梦里预见了自己的前世,阿曼德定当对方在开玩笑,可这场梦来得如此真实,他竟不知自己有没有醒来。
梦里的他像溺水的未来者,沉没海底走马观花地看着另一个自己的一生。他看到自己的愤怒和不甘,遗憾和失落,在最后闭眼的一瞬,泪珠从他的眼角滴落。阿曼德看得很清楚,那个死去的他,在为自己即将落幕的爱恋感到悲痛。
死去的自己旁边,一身黑衣的男人抱起另一具尸体,他怀里的人再也没有意气风发的模样,平时鲜活的表情此刻沉寂着,那双殷红的眼睛安静地闭着,再也无法映出漂亮自由的夜空,以及飓风中飞舞的蝴蝶。
阿曼德顿时无法呼吸,剧烈的窒息感让他痛苦,他伸手想要逃离这里,却找不到支撑点。无数记忆疯一般涌进他的脑海,前世今生,甚至无数条世界线的自己都在不断朝他压过来,将他最后一丝光亮都堵在外面。
——“这是飓风中隐藏自己的蝴蝶。”
——“玩得开心吗?”
——“我下次还来找你。”
那是谁的声音。阿曼德在水中闭目,爽朗的笑声回荡在他的脑海中。梦里另一个死去的人出现在他眼前,阿曼德缓缓睁眼,看到一个脸上挂笑,桀骜不羁的人,他耳边带着猴子耳机,红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牧……四诚。”
好奇怪,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人的名字。阿曼德捂住突然刺痛的心脏,眼前的人一步步向他走来,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格外艰难。阿曼德缓缓伸出手臂,不由自主地等待那个人走进自己的怀抱。
——“阿曼德。”
——“虽然和你认识的时间很短,但这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回忆。”
——“朋友?”
——“当然是这里的游戏厮杀最有趣了。”
——“很抱歉……抓了你的哥哥。”
“牧四诚。”
阿曼德向前迈了一步,周遭的水顿时散去,他从窒息中挣脱,怀里多了个人。
像风一样的盗贼,此刻正安安静静倒在他的怀里,阿曼德抬起颤抖的手,睫毛扑闪着像起舞的蝴蝶。他看着沉睡的盗贼,前世的世界线骤然收缩,他没来得及抱紧,那个人就从他怀里掉落。
阿曼德想抓住他,就像之前无数次在捕捉的过程中一样追上他,再与他一同看飓风中飞舞的蝴蝶。想和他一起看外面的世界,想跟他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想带他去更好的地方,那里没有邪神和异端,只有美好的一切。
但牧四诚永远也躲不掉,邪神将他带走,阿曼德得不到他,那是一个他永远也抓不住的人。
可他不甘心,明明无数次追上他的身影,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果。
阿曼德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他追上去,邪神回头朝他一笑,抱着牧四诚的灵魂消失在他眼前,像是在宣告,这个人从头到脚,包括灵魂,都属于邪神自己,不属于他。
“牧四诚!”
“你骗我!我们根本不是朋友!”
“在你眼里,杀///戮和游戏才是最有趣的!”
“那我呢!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算什么呢……”
阿曼德跪在地上,双手撑地,窒息的水退却,留下单薄的自己,和一望无际的深渊。
明知对方本就该逍遥浪荡得如同风一般,无拘无束地踏过世界的每一个地方。
可他又凭什么自私地要求对方为自己驻足,留在自己身边。
只是贪恋风拂过面颊的缱绕罢了。
就像牧四诚对他说过的,对阿曼德来说也是一样。
尽管与他相处的时间很短,但这段回忆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阿曼德将牧四诚从自己的生活中抹去,但他模糊的身影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这段迟来的记忆,终究还是回到原主身上。他本能地拒绝和抵抗,不愿接受,但在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眼,阿曼德就知道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他亲眼目睹了牧四诚的死亡,明明是自己导致的却又无能为力。
最可笑的是,对方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在向他道歉。
“很抱歉,抓了你的哥哥。”
牧四诚眼里的光亮彻底熄灭,原本跃动的火花就像飓风中隐藏自己的蝴蝶,扑闪着翅膀飞向远方,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死后,阿曼德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希望和幻想全都破灭。
阿曼德抬头望向被撕碎的记忆,海水再次涌上来,这次他没有窒息的感觉,而是安静地闭上眼,自甘堕落沉入海底。
一只蓝色的蝴蝶随他进入海底,带着一点光亮,阿曼德伸出手,小小的蝴蝶轻轻地吻上他的指尖,将他所在的地方照出一片光亮。
阿曼德看着那只蓝色蝴蝶,忽然笑了,原本沉寂的心再次跳动,逐渐衍生出新的欲望。
那是一种悖论的——我恨他,爱他,欲///望源头却仍旧是他——疯狂的感情。
最刻骨的恨往往夹杂着最炽热的爱。
阿曼德双手捧住蝴蝶,在飓风中隐藏自己的蝴蝶,这一次终于被他稳稳抓住。
他睁眼。
【检测到玩家的核心欲///望发生改变,现进行重新检测,该玩家最终技能是——】
【恭喜玩家获得新技能,飓风蝴蝶。】
承载着他最深欲///望的飓风蝴蝶,就此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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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厅人群嘈杂,阿曼德跟着兄长乔治亚穿过为他们喝彩以及来欣赏他们样貌的人。那些人的表情让阿曼德感到厌烦,像是在看什么美丽的观赏物。尽管他面目冷漠没什么表情,眼底甚至闪过一丝嘲讽。
然而在众多人群中,他忽然瞥见一只猴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袭来。阿曼德仿佛是条件反射般躲过,那人没有碰到他似乎略感惊讶。就在阿曼德以为对方没有偷到他的东西时,牧四诚洋洋得意地笑着站在他面前,眼中红光微闪,放肆大笑向他挑衅,手里还捏着一枚蝴蝶发夹。
那原本是在他头发上的。
“我要偷的可是这个东西。”牧四诚笑道,掂了掂手中物体,“这个我就留下了。”
阿曼德看着眼前这个比梦境里还要年轻许多的盗贼,一时没有缓过神来。直到对方偷到东西想要离开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平静的心突然剧烈跳动。悸动的感情无法遮掩,阿曼德盯着让他改变欲///望核心的人,忽然一笑,发动了自己的技能。
猛烈的飓风随之而来,狂啸着袭卷整个大厅。牧四诚没有站稳,他拿着蝴蝶发夹摇摇晃晃被吹倒在地。阿曼德冷淡地走到他旁边,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曾经被他追了无数次也没有抓到手的盗贼,默不作声俯身拿回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直接离开。
就像上个世界线,出了游戏的牧四诚将他撞倒,却不甚在意地骂了句傻逼就离开,简直不像与他一起玩耍说笑的盗贼。这一次阿曼德也是面无表情与他擦肩而过,即便是装出来的样子,像幼稚的小孩故意在对方面前赢一把。
明明内心知道这个牧四诚不再是之前世界线里的那个人,可见到他的第一眼,阿曼德还是不由自主烦躁起来。尤其是看到他偷东西时,阿曼德真想把他绑住,告诉他,偷东西是不对的,能不能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过去的世界线已经成为历史,原来的他们也选择了同归于尽。阿曼德告诉自己这个世界线的牧四诚还没有成长到那个地步,或许一切还没有那么糟糕,或许这次他可以追上他并抓住他。
然而理智却在欲///望面前崩溃得一塌糊涂。他能原谅牧四诚的欺骗,却原谅不了他带来的遗憾。
明明牧四诚才是最先动心的人,短暂的记忆充斥着最快乐和最自由的时光。他分明是喜欢和阿曼德待在一起的,可到最后,先离开的是他,先解脱的也是他。
反而是后来动心的人,执着得不肯死心,就连新生的欲///望核心,都与那个人有关。
阿曼德厌恶这样的自己,也厌恶将他变成这样的牧四诚。
他紧紧攥拳,心想,下次再遇到牧四诚,再看见他偷东西,就狠狠抓住他,教训他,不留情面。
将对他的浓烈爱意,转化为最刻骨的恨意。
绝不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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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德没想到这么快又与牧四诚见面,在黄金黎明的仓库,他与来意不善的盗贼大眼瞪小眼,然后迅速制止住对方。
但速度极快的盗贼躲过他的捕捉,仰着笑脸表示不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企图偷东西,摆明了不愿空手回去。
阿曼德怎么可能让他得手,他在上一条世界线追捕牧四诚早已成了习惯,他比盗贼自己还要熟悉他。
于是趁牧四诚傲慢不设防时,甩出丝网捆住盗贼,让他无路可走。
牧四诚显然没想到阿曼德会那样熟悉他的出招方式,内心极其不爽,像是被人看透了般。他暗骂一声,想方设法摆脱陷阱,没想到这些丝网越捆越紧,双手又被手///铐锁住。牧四诚烦躁地甩了甩手,心里吐槽这家伙不会是个变///态吧!手铐这种东西都可以搞出来,这人脑子绝对不正常。
阿曼德看着对方费尽心思逃脱不掉的样子,不禁心情愉快,他面上无表情,肩上的蝴蝶却忽然扇了扇翅膀,飞到牧四诚面前,停落在他的鼻尖上。
“喂!快点放开我,你个变///态!”牧四诚浑身发力挣扎,开口就要骂人却瞥见一只蝴蝶朝他飞来,整个人忽然安静下来,似乎怕打扰到这只小小的蝴蝶。
蓝色的荧光随着蝴蝶翅膀的飞舞散落在两人中间,阿曼德伸手接住一点光,在他手心瞬间消失。牧四诚盯着蝴蝶缓缓停在自己的鼻尖上,他嗅动鼻子,隐约闻到一股很清香的味道,像极了某个人身上的味道。
牧四诚抬头,背后的一只手悄悄变成猴爪,迅速撕裂绳子,然而身上的网和手///铐却挣不开。阿曼德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上前制止他。他抓着牧四诚的肩膀将他抵在墙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牧四诚看出来对方在生气。
“原来黄金黎明的副队长在背地里是这个样子,喜欢用手///铐和奇怪的网困住别人的变///态吗?”牧四诚挑衅地朝对方笑,红色的眼眸闪着光,与蝴蝶散落的蓝色光点形成鲜明对比。他扬起头看着阿曼德,丝毫没有认输的气势,耳边的猴子发出猖狂大笑。
蝴蝶停顿在两人中间,蓝色的光点遮住阿曼德隐晦不明的眼神。他捏着牧四诚肩膀的手不由得一用力,对方疼得皱眉,却不吭声。
“不是变///态,这些手段只对你生效。”阿曼德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在牧四诚耳边响起,“狡猾的盗贼,这次看你往哪跑。”
阿曼德逐渐靠近牧四诚,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牧四诚有那么一瞬间无法呼吸,刚刚熟悉的味道再次钻进鼻子。他看着对方毫无瑕疵极其完美的脸凑过来,心跳几乎一顿,而后红了耳尖。
“喂,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行吗。”他撇过头不想与阿曼德对视,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能把他看穿,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仿佛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对方眼里。
然而在他转过头的一刹,阿曼德没有反应过,他的唇擦过牧四诚的脸颊,软软的,两个人顿时一怔,纷纷用力甩开对方。
“艹!”牧四诚惊恐地看着阿曼德,“还真是个变///态!”
这下无论如何也得赶快离开,不能再管什么偷不偷东西的了。他扭动身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逃离仓库。双手被手///铐锁住,腿也被网捆着,牧四诚却管不了那么多了,用尽一切办法又是蹦又是跳着落荒而逃。
而身后的阿曼德像是没看见他似的,宛如一尊雕像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扭过头看向逃跑的牧四诚,刚迈出的脚又犹豫地缩回来,停着蝴蝶的手在颤抖。
他///妈///的真是疯了。阿曼德在内心爆///粗///口,像极了骂人的牧四诚。
在他看到牧四诚被自己牢牢困住无法逃脱的样子时,他居然变///态地产生了——想要亲吻他——的想法。
——想将他占为己有。
阿曼德一拳砸向墙壁,上面还残留着刚刚牧四诚的余温。
蝴蝶在他眼前晃了几下,而后消失,又变成他头发上的发夹。
-
“我在敲一扇不会为我打开的窗。”
牧四诚抓着他的手臂在飓风中自由奔跑的时候,曾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
那是他们刚认识的第一天,阿曼德救下重伤的牧四诚,还放任这个盗贼在他们的基地养伤,最后毫发无损地逃离,顺道拐走了他们队长的弟弟,也就是阿曼德本人。
从小被兄长管教严格的阿曼德从未见过太多外面的世界,牧四诚带着他闯出去时放声大笑,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追逐风一样,看着牧四诚的背影,他沉寂许久的心突然悸动起来。
好开心。阿曼德也跟着笑起来。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快乐。
等两人逃到没人找到的地方——后来这个地方还被他们当做秘密基地,阿曼德喘着气问牧四诚:“那扇窗是指什么?”
牧四诚躺在草坪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含糊不清道:“我原以为你不会救我,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像你一样有趣的人。”
“救了你就是有趣的人吗?”阿曼德失笑道,“可能只有我这个没上过战场的人才不会区分自己人和敌人吧。”
他转头看向闭目假寐的牧四诚:“或许我们是朋友呢?”
牧四诚忽然睁眼,与他对视。红色的眼睛闪过一道光,牧四诚桀骜不驯的笑容给阿曼德留下深刻的印象。那原本是一道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风。可是阿曼德却听见牧四诚说——
“算是吧,阿曼德。”
-
阿曼德回到公会大厅,乔治亚从他身后拍了拍肩:“阿曼德,听说流浪马戏团那边有人来偷东西。”
“没事,被我赶走了。”阿曼德低声道,被打断的回忆再次被封藏,他看着这个世界线还存活的兄长,暗自松了口气。至少一切都还来得及,他还没失去这些人。
阿曼德告别兄长后回自己的房间,他站在窗户旁边,看向外面的景色,却再也没有人会翻进来,找他出去玩了。
牧四诚死后被一个人带走,那个人就连牧四诚死去的灵魂都不肯放过。阿曼德曾恨自己太过弱小,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人一个个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邪神走前笑着对他说了几句话,那时濒死的阿曼德已经听不清了,却能看到他一张一合的嘴在表达什么意思。
——当他选择黑暗的时候,就注定无法与你一同在光明之下并肩作战。
——他不该得到光明,他只该得到安宁。
——牧四诚是我的所有物,他最后的安宁之处也只能是我。
——这是他无法避免的唯一结局。
还有——
这次阿曼德听清楚了。
邪神白六很开心地对他说。
“真是可悲,他在开玩笑,而你却把他当真了。”
谁在开玩笑。阿曼德迷迷糊糊地想,是这场朋友游戏吗,还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开玩笑拿他当乐子吗。
不过……阿曼德缓缓闭上眼,呼吸逐渐停止。
至少,他们也算交过生死的敌人了。
只要还有关系,阿曼德就不会放弃任何与牧四诚接触的机会。
-
阿曼德关上窗户,却又悄悄留了一条缝。
他很期待,牧四诚下次来偷东西又被他困住无法脱身时,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
2.
联赛开始后,每个公会都在积极备战,黄金黎明也不例外。在现实世界防守和收纳异端的同时,游戏内的比赛也在加强训练力度。
阿曼德作为此次联赛最受瞩目的几个新人之一,自然不会给自己休息的时间,他一有时间就待在训练池内训练,让自己变得更强。
作为一个战队的主攻手,他需要不断磨练自己的能力,最大范围地保护自己的队友,击杀敌人。绝不能出现像上一世那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死在面前。
不过现在他除了每日训练和收纳异端之外,还多了一项任务,就是防止牧四诚的偷袭。
流浪马戏团的盗贼一向所到之地必有偷取的东西,牧四诚得手后会故意张扬显摆在他们面前。阿曼德经历了一世的追捕经验,对如今还未成型的最强盗贼,有着说不清的熟悉感。他总能预判到牧四诚下一步的动作,并在他出手之前制止住他。被困住的盗贼无论如何挣脱也赢不了他,阿曼德极其享受这样的胜利。
但久而久之,那只猴子也学聪明了,他依然躲不过阿曼德变着花样的新陷阱,却能够凭借蛮力和最高速度钻缝逃离。逃走之前牧四诚还会转身冲他嘲讽一笑,像是在宣战,告诉阿曼德——我偷不到东西,你也别想抓住我。
两人就这样在一追一逃中不断拆招过招,除了偶尔牧四诚会被阿曼德抓住压在地上,凶狠狠地瞪他,蛮力上来阿曼德也困不住他,两人翻身一下换了体位。
牧四诚抵在阿曼德上方,不屑地笑道:“怎么样,认输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住阿曼德头上的蝴蝶发夹,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只蝴蝶格外在意,总想得到它。
面对盗贼猖狂的行为,阿曼德面色不改,他暗暗发力,飓风突如其来卷走牧四诚。局面再次反转,这次换成牧四诚被阿曼德压到墙上,盗贼的手忽的一松,阿曼德迅速夺回自己的东西。
他缓缓逼近牧四诚:“你认输吗?”
牧四诚暗骂一声,左手化成猴爪,出其不意朝阿曼德袭击。他自然没想过靠着一击赢过阿曼德,而是趁对方躲闪时飞速离开。
“阿曼德,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的!”
牧四诚放下狠话就跑了,阿曼德握紧手中的蝴蝶发夹,心里算着距离比赛开始的日期,清冷的漂亮面容勾起一抹笑意。
牧四诚,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既然不能成为朋友,就在赛场上决一死战吧。比赛结束前,我们只能是对手。
-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游戏里的牧四诚了。
迅捷的盗贼与他的战术师配合得很好。流浪者与猴的组合在季前赛大杀四方,名声大噪。两人出了游戏也是毫无疲倦,脸上只有兴奋和愉快。
阿曼德看到牧四诚挽起袖子,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他撩起衣服,露出紧实有力的小腹。似乎是杀得太过肆意,牧四诚脸上还有红晕,他扬起衣摆扇风,抬头扫了眼观众台。
对方的视线与自己交汇,牧四诚露出一个挑衅的笑,阿曼德心跳一滞。他又想起第一次看到游戏里杀红眼的牧四诚,以及毫无情面将自己撞倒的场景。阿曼德攥紧拳头,一旁的乔治亚看出他的紧迫,温声询问,被阿曼德转移话题岔开了。
此后关于牧四诚的每一场比赛,阿曼德都会去看。尽管他们势头正猛,但也不是每一场都顺利。偶尔看到牧四诚吃瘪,阿曼德会忍不住担心,事后又懊恼,身为对手他应该感到开心才对。于是他把这归结于,希望牧四诚挺到最后与自己堂堂正正来一场对决,他看上的对手可不能太弱。
然而这样的自我蒙骗一直持续到牧四诚最害怕的一个副本——中式恐怖游戏,阴山村。当阿曼德看到牧四诚穿上西服与三十个鬼新娘拜堂的时候,没忍住站起来,不到半秒就被乔治亚手疾眼快拽了回去。
“阿曼德?”乔治亚很是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看了眼游戏里的牧四诚,又看向阿曼德,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你跟他打出感情来了?”
“不是,我没有。”阿曼德否认,“我只是……担心他这么蠢可别死在游戏里了,毕竟我还没跟他分出胜负。”
乔治亚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又转过身继续看比赛,阿曼德在那之后眼神就一直黏着牧四诚,拳头一会儿松开一会儿攥紧,手心都是汗。但他自己没有察觉,心里想着,原来牧四诚这么害怕中式恐怖副本。
忽然很想带他去玩玩。
阿曼德想着居然真的打开系统翻找这类的游戏,乔治亚看到后,心里的猜测进一步落实。他故意道:“阿曼德,怎么突然对中式恐怖副本感兴趣了?我们应该用不到。”
“以后会用的到。”阿曼德没有掩饰自己,收藏了几个评价最恐怖的副本。
比赛结束后,牧四诚脸色苍白,一边骂骂咧咧跑出副本一边习惯性地看向观众台。果不其然阿曼德在看自己,但他的目光过于炙热,面对牧四诚的挑衅居然没有上钩,他在阿曼德的眼神里看出了不怀好意,还有一丝不甘。
是错觉吗。牧四诚迟疑地又看了眼阿曼德,对方这才回神,意味深长与他回视。牧四诚蓦地一激灵,觉得背后发凉。
怎么有种被对方拿捏的感觉。
真是不爽。
牧四诚撇撇嘴,听到白柳喊他后赶回战队。
这条世界线的盗贼真是奇怪。阿曼德望着牧四诚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原来那样一个自由不羁狂妄放肆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事物,还会露出这种,害怕的表情。
牧四诚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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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世界线,人本身的欲望不发生变化,那他们还会是同一个人吗?
阿曼德躺在床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墙壁。他确信自己跟以前一样,他还是他。虽然欲///望核心发生变化,但他始终都是自己。
那么牧四诚呢?
依旧是盗贼的他,最后是否会变成上一条世界线那样,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联赛很快到了最激烈的部分。这次流浪马戏团登入五栋楼副本。阿曼德最不担心他们的团战,有女巫上场,他不由自主放低了对牧四诚受伤的担心。然而比赛到最后部分,小电视居然被屏蔽了,谁也不清楚他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阿曼德有些慌,乔治亚伸手伸手搭上他的肩膀。
两个人都是有着双重记忆的人,他们心照不宣想到了同一个地方——邪神白六。
阿曼德又紧张起来了,盯着小电视仿佛能戳出一个洞。
不知过了多久,双方从游戏里出来。阿曼德看到牧四诚脸色极差,他的眼里有愤怒、不甘,还有震惊和惶恐。
他经历了什么?阿曼德疑惑,他这个样子,像是看到自己被谁杀死了一样。阿曼德没有其他世界线对牧四诚的记忆,他不知道牧四诚在游戏里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被杀死,还是被他自己的老大——白六用灵魂碎裂枪彻底杀死。毫无拯救的希望。
牧四诚出了游戏已经没有心思向阿曼德挑衅了,他身心疲惫地跟在白柳后面,像一只落水的小狗,连头顶的猴子耳机都闷闷不乐地趴着,尾巴无力地垂下来。
阿曼德很想冲过去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但理智制止住了他。他看着牧四诚离开赛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忽然有些失落。
他在这场游戏里,已经被打击成这个地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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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不出所料地,流浪马戏团打到了最后,赢下一场场比赛后与第一公会杀手序列对上。双方直奔团赛,阿曼德第一次看到,高中时期的牧四诚,还未张开的少年青涩又张扬,在游戏里尽全力地奔跑,像风一样。
阿曼德很难理解自己此时的心情,他看到少年版的牧四诚,顿时没了剑拔弩张的气势。他甚至觉得这样一个纯粹的牧四诚很可爱,他应该被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珍惜着爱护着,而不是让他去干那些罪恶的事。
他本该有个张扬肆意的青春,然后平平安安过完自己的一生。而不是沦落到逃不出邪神的掌控,最终死在朋友手下。牧四诚骗了他,而他也确实辜负了牧四诚。
以朋友的身份将他叫出来,阿曼德后知后觉,他竟然也是骗了牧四诚的。
骗了他仅有的朋友。
这是唯一一场,阿曼德没有观看完牧四诚的比赛,在乔治亚了然于心的眼神下贸然离场。
我应该是想杀死他的。
我们是对手。
他害了我的兄长,我们也曾同归于尽。
我恨他,为什么还会想保护他呢。
嘈乱的心思占据阿曼德的大脑,他捂住头,匆忙逃离。
不想沦陷,他已经掉入了名为“牧四诚”的陷阱,怎么能继续沉迷,越陷越深。
-
“交通工具和猴?”
又一次牧四诚溜进他们的仓库,阿曼德抱着双臂靠在墙上,淡淡地看着已经能迅速解开陷阱的盗贼,有些意味深长道。
在那场与国王皇冠对决的游戏中,关于白柳对他们流浪马戏团成员的定义被外面的观众流传为笑谈。牧四诚自然逃不过被人调侃“交通工具和猴”的悲惨命运,只不过能嘲笑他的都是有实力的人,不然早就被愤怒的盗贼欺负得抱头痛哭。
牧四诚没想到看着一本正经的阿曼德居然也会开这样的玩笑,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子才不是交通工具!下场比赛我揍得你哭着跪下求饶!”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阿曼德收回破碎的陷阱,心里想着这盗贼越来越能耐了,看来还要换个新的陷阱困住他。
联赛步入尾声,牧四诚没有太多精力来找阿曼德玩防守游戏了,他这次就是来向对方下挑战书的,像幼稚的小孩非要赢对方一头。当然阿曼德也不甘示弱,接下挑战,并放言会让牧四诚输得更惨就是了。
他们相约在下一场对决中,分出胜负。
战线一触即发。
-
3.
“阿曼德,这场比赛你的任务就是牵制住对方的王牌选手,击杀掉他。”乔治亚登场前再次提醒本次比赛他们的主攻选手,阿曼德挥挥手,身为宿敌,他已经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流浪马戏团的战术很特别,但这场比拼速度的比赛,白柳一定会让牧四诚作为王牌,我相信你的技能是克制他最好的武器。”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击垮牧四诚,赶回来保护你们。”
阿曼德进入游戏前,不由自主转头看向对面战队,牧四诚跟在白柳身后,似乎还在惊讶自己被选为王牌选手,毕竟时常游走在比赛场地的盗贼并没有一定的优势能战胜纯粹的主攻选手。
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白柳总喜欢假设他能做到。牧四诚总算是恢复信心,他忽然转过头,与阿曼德对视,然后朝他挑眉笑了笑,用口型告诉他:我会赢你的。
阿曼德没有回应,转头跟随兄长进入游戏。在进入游戏之后,他头发上的蝴蝶发夹发出微弱的蓝光,像是欲望冲破束缚的征兆。
飓风又来了,追逐游戏正式开始。
-
阿曼德在预判好的地方等待牧四诚,那家伙果然来了,两人见面直接开打,阿曼德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对牧四诚的欲///望产生埋怨。他用飓风困住牧四诚,而后在他面前,无视他痛苦的表情,一字字揭开他欲///望的产生来源,在他最深的伤疤撒了大把盐。
他明知道牧四诚不喜欢提起那段回忆,那个他喜欢的死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被牧四诚小心翼翼藏在心里,不愿被任何人提及。可是阿曼德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次产生了名为“嫉妒”的吃醋心理,他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牧四诚在任何一条世界线里,欲///望核心都始终不变,阿曼德不甘心,凭什么在他们认识之后,自己的欲///望就发生变化,他们明明是同一类人,牧四诚的欲///望核心也应该同他有关才对!
这是阿曼德面对牧四诚以来头一次理智失控,他肆意揭开牧四诚的伤口,不留余地,甚至打压他,不留生路。牧四诚在飓风中显然快要支撑不住了,他眼神涣散,被揭开的伤口让他痛苦。可是阿曼德不想要这样的痛苦,他不想看到牧四诚为别人痛苦而不是为他。
你当初撞开我的时候,忽视我的时候,甚至最后要杀我的时候,有没有这么痛苦。阿曼德看着飓风中无力挣扎的盗贼,眼前湿润,我很痛苦。我那么痛苦,也应该让你尝尝,这个欲///望核心诞生的时候,我有多绝望和悲痛。
飓风中隐藏自己的蝴蝶,明明是你最先带给我的快乐,现在我却用来杀死你,牧四诚,你有没有感到一丝痛苦。
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所有的痛苦都由我来背负。阿曼德最后看了眼牧四诚,抛下分身看守牧四诚,本体化为蝴蝶赶去支援自己的队友。
-
牧四诚做了一个梦,又不是梦,似乎是飓风带给他的幻觉。他的猴爪钻进一只蝴蝶,蓝色的,小小的。牧四诚松开手,害怕它会被自己捏碎。以前的回忆走马观花般涌进脑海,一幕幕像电影过滤完他的一生。牧四诚在最深的角落里,看到了完全陌生的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是他第一次遇见阿曼德的场景。
漫天飞舞的蓝光蝴蝶将两人包裹,自由的盗贼拉着向往外界的小王子在风中奔跑。
原来我们真的认识。牧四诚动了动嘴,却没说出话。他的身体在飓风中凝固,再不动起来,就要输了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曼德对他的敌意那么大,或许他们的结局是个悲惨的童话,但是那家伙把上辈子的仇恨撒到这辈子他的身上,难免太过无赖了。牧四诚动了动手腕,他怎么能输在这种人手下,分不清数条世界线里的自己,简直太蠢了。
他闭上眼,在风中放空自己,欲///望承载着一个人最强烈的执念,牧四诚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从来不是念念不忘的初恋,他只是想用最快的速度保护自己的朋友,快到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朋友。
不能输。
牧四诚睁眼,破除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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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最深的爱意化为最浓烈的恨意。
阿曼德再次对上牧四诚的时候,心里只剩下这一种感情。
他要赢,赢下牧四诚,向他证明,飓风蝴蝶的欲///望有多强大。
这是为你而生的欲///望,怎能轻易输掉。
两人像此生最大的仇敌,不顾一切也要率先带走对方,最终双双倒下的时候,阿曼德不甘心的攥紧拳头,蝴蝶停在牧四诚的头发上,两人默默对视,一同消失在游戏里。
【游走】与【主攻】同归于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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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赛流浪马戏团打了个漂亮的胜仗,虽然牧四诚没有留到最后,但他给白柳争取了最大的利益。游走换主攻,相当不错的交易。
当他还沉浸在自己做了个不错的王牌选手时,现实中,乔治亚居然来做客了。
牧四诚看着臭着脸的阿曼德,不屑地吹了声哨,两个人抛开生死游戏,居然像小孩一样幼稚地吵起来。
这是阿曼德从未体验过的,上一条世界线,牧四诚虽然行事风格有些幼稚,但他从不做这么无聊的事。如今的牧四诚抛开游戏来讲,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他也不过是个大学生罢了。
阿曼德在游戏里的不甘心忽然消失了,他坐在牧四诚旁边,与他拌嘴的同时,观察牧四诚生动的表情,好可爱,他想过无数种关于牧四诚在生活中的模样,才发现眼前的牧四诚,才是最真实的他。
能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或许很不错。阿曼德被迫继续和牧四诚幼稚的行为,一直到最后他们喝醉了酒,牧四诚撒泼打滚在地上,嚷嚷着王子是他的手下败将,阿曼德一边把他拉上沙发,一边无奈,他是怎么做到和这样的人玩那么久的幼稚游戏?
就在阿曼德松手的一瞬,牧四诚忽然拽住他的手腕,低声呢喃:“阿曼德,我们是朋友吗?”
内心封闭的地方被打出一片柔软,阿曼德愣了好久,就在牧四诚以为得不到答案有些委屈时,阿曼德轻声道:“算是吧,牧四诚。”
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这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吗。
得到回应后,牧四诚点点头,便沉入梦乡。
阿曼德缓缓俯身,在牧四诚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可是我不只想和你做朋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欲///望核心已经为你改变到这个地步了,我对你早已不是纯粹的友情了。
牧四诚,做好被我纠缠的觉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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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牧四诚醒来的时候,手里有个黄金雕像,却是他被打的模样。牧四诚蹭地一下坐起来,要找阿曼德算账,甩手就要扔进垃圾桶,一听是纯金的,又停住了。
这家伙他///妈///的——还挺大方。
进入游戏后,即将步入最终赛,牧四诚在休息室遇到了阿曼德,他靠在墙上,安静地像一尊美丽的雕像。
“阿曼德,你怎么过来了?”没了嚣张跋扈的气势,牧四诚已经把阿曼德列入朋友阵营,他伸胳膊搭在阿曼德肩膀上,像好哥们一样。
“给你加油。”阿曼德任他靠着自己,笑道,“比赛小心,我等你赢下冠军。”
“那是自然!”牧四诚忽然靠近阿曼德,在他耳边私语,“好朋友,告诉你我家的坐标,认识这么久我还没请你做客,不如就趁现在,我会拿着冠军给你报喜,在家等我。”
牧四诚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洒在阿曼德耳尖,他忍住脸红的冲动,面无表情推开牧四诚,点头:“嗯,我在家等你。”话语却极为温柔。
尽管上一条世界线里,他和牧四诚一同打闹玩耍了那么久,他也未曾告诉过他在现实中自己家的坐标,虽然他完全可以查到,但不想那么做,他想让牧四诚心甘情愿主动告诉他。
如今,他等到了。
阿曼德已经想好了,等牧四诚回来,他就像牧四诚摊牌,告诉他,我喜欢你,我们做恋人吧。他不想再错过了,这条世界线,已经是他所经历的最好的了。
“一定要等我!”
牧四诚喊完话,就跟随队伍上台,准备游戏了。
最终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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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食言了。
阿曼德没有等来牧四诚。
他从未想过牧四诚会死在游戏里。
他一向信任牧四诚的能力,那个风一样的盗贼,怎么会死于灵魂破碎,他明明能逃得很远,逃得很快。
除非是保护朋友。
阿曼德紧紧攥着衣角,那个笨蛋,为了朋友总是不顾自己,简直蠢极了。可是阿曼德最喜欢的的,就是牧四诚对朋友的真诚。
但是他也不想失去那个人。
灵魂破碎,没有复活的希望。阿曼德慌忙离开游戏,找到牧四诚给他的现实坐标,如果来得及,他一定要阻止现实中牧四诚的死亡。虽然很可笑,但他只想拼尽全力护住牧四诚,哪怕将他藏起来都可以。
“牧四诚!”阿曼德敲门,家里无人回应,牧四诚不在家,这是最坏的结果。阿曼德迅速找下一个地点,他打通兄长的电话,声音不自觉颤抖,“兄长,求求你快找到牧四诚的坐标,我不想他消失。”
在乔治亚和搜索下,阿曼德找到了一个公交车站。牧四诚就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猴子耳机,他整个人都焉焉的毫无精神。
“牧四诚!”阿曼德眼前一亮,他跑过去呼喊牧四诚。
对方似是听见有人叫他,牧四诚缓缓抬头,一向明亮的眼眸此刻却是无神,全是破碎的光,零碎到整个人都十分虚弱。阿曼德害怕极了,他跟牧四诚同归于尽的时候都没见到过他这般脆弱的模样,就好像随时熄灭的火光,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
不可以等死。阿曼德穿过马路,再有一条就可以拥抱住他,阿曼德从未希望时间可以再慢一点,让他多看看牧四诚,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救牧四诚。
可是一声彻响,一辆公交车直奔牧四诚撞过去。阿曼德疯一样狂喊停下,让牧四诚快跑。可那人只是虚弱地朝他一笑,他张嘴,却无声。
对不起。牧四诚看着阿曼德,两条世界线,他都要死在阿曼德面前了,朋友间的承诺,他也都食言了。牧四诚努力留给他一个最灿烂的笑,没能实现对你的承诺,真的很抱歉。
阿曼德心跳停止,他哭着大喊不要,拼劲全力奔跑,却仍敌不过命运的死神。牧四诚倒在血///泊中,眼角流出一滴眼泪。他闭上眼前,脑海里是阿曼德跑过来抱住他的场景。
“牧四诚!”
“你又骗我!”
“你为什么总是先抛下我离开!”
“牧四诚……”
“我喜欢你。”
“求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们在一起好吗。”
“我等你回来,可不可以不要留我一个人,我不想再等了。”
“牧四诚,我再也不想跟你做朋友了。”
怀里的人听不到了。
他又一次死在自己面前,阿曼德始终保护不了牧四诚。
他们的友情总是刚开始就结束。
阿曼德抱起牧四诚,冷静地处理后事,他拨打白柳的电话,身为异国人,他的身份不方便处理,只好拱手让人。在白柳赶过来时,阿曼德沉默地,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消失在这里。
身后牧四诚的手里,有一只小小的,蓝色蝴蝶发夹。
-
4.
牧四诚不喜欢一个人,他是最害怕孤独的。
阿曼德在葬///礼结束后才出现,白柳赶去处理木柯的事,他就来陪牧四诚了。
阿曼德撑着一把黑伞,将冰冷的雨水与牧四诚隔开,他抱着一大罐棒棒糖,是他最喜欢的橘子味,放到牧四诚面前,同他讲了很久的话。一直到白柳再出现,阿曼德把伞留下,覆在牧四诚上面,然后淋着雨离开。
乔治亚察觉到弟弟的失落和悲伤,他看着好不容易笑起来的阿曼德又变回从前那般冷漠的样子。想安慰他,都被阿曼德回绝了。
“兄长,我想一个人静静。”
阿曼德躺在床上,闭上眼,自甘堕落地沉入梦境。
如果梦里有牧四诚,他希望这个梦可以长点,长到他来得及向牧四诚表白心意。
长到——他们有时间将所有朋友间能做的事都做完,这场朋友游戏,他不想打be结局,也不想完成最完美的te结局,他只想要自欺欺人的he结局。
神啊,如果你真的能听见,请将我的欲望剥离,让我去陪一个人。
我想和他玩一场最纯粹的朋友游戏。
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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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德,今天是你留守基地,好好干。”乔治亚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随后不知计划着什么,列起礼物清单,似乎是准备前往某个国家见多年好友。
从小就仰慕兄长希望能与他并肩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阿曼德接过任务,也不问兄长在准备什么,安静完成自己的事。
这么多年他已经成长了很多,逐渐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乔治亚也会为他的强大感到高兴。只是,阿曼德捂住心口,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的房间有一面镜子,阿曼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隐隐约约闪现出一只蓝色蝴蝶,等他摸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他以为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异端,但是没有任何不良影响,便不再管了。
近日,他的胸口总是莫名其妙突然疼痛,阿曼德觉得可能是自己过度疲惫,毕竟这段时间异端处理局的任务突然多了起来,总是忙到半夜三更。不过兄长却告诉他,没事的,再过几天,异端就会少很多,世界会再次步入平静。
所以这几天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吗,他们要在这段时间解决这个问题。
阿曼德不再多想,一心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务。
没过几天,乔治亚突然要带他去拜访一位朋友,阿曼德简单收拾行李后随兄长出发。
来接他们的朋友名叫白柳,阿曼德不认识他,只是跟在乔治亚身后,打招呼和微笑。他们跟着白柳去他家,阿曼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熟悉,仿佛以前来过这里似的。白柳没带钥匙,伸手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声巨响,白柳挑眉,随即门被打开,阿曼德眼前出现了一位同他差不多大的人。
牧四诚揉着屁股一边控诉刘佳仪踹他一边往外看客人是谁,他见到阿曼德的时候愣了一瞬,眼睛瞪得很大。
“阿曼德!”他说着就往外跑,一把抱住愣住的阿曼德,使劲拍他的后背,“你小子也来了!等会结束我带你回我家做客!这次我不会食言了。”
阿曼德看着眼圈泛红的牧四诚,张了张嘴,头发上出现了一只蓝色的蝴蝶发夹:“牧四诚,这次不许再骗我了。”
“以后也都不许骗我了。”
-
这次见面很快就结束了,乔治亚还有事情没处理完,阿曼德跟他回去分担任务。牧四诚很想挽留阿曼德陪自己玩,但任务更重要,他跟阿曼德互留了彼此的联系方式,约定有时间再来玩。
阿曼德离开后,牧四诚也恢复了平静的大学生活。
直到某次,他被邀请去参加高中同学的聚会,牧四诚正跟阿曼德打游戏,不想理会蹦出来的消息,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害得牧四诚输掉一把。
“操。”牧四诚没忍住爆了粗///口,接过电话才发现是他高中班长,也就是引导他欲///望核心产生的最初源头。
“怎么了?”等牧四诚打完电话,阿曼德也来了电话询问他。
“唉,没什么,就是高中同学要聚一聚。”牧四诚无精打采道,有点焉焉的。
阿曼德怕极了牧四诚没精神的样子,连忙询问:“不开心?”
牧四诚道:“是有点。你知道吧,我那个班长的事情,我们俩……烦死了她在同学聚会上有重大事情宣布,肯定是订婚的事!我不想去了,不愿面对啊——阿曼德,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玩?”
最后一句扯开话题,阿曼德简单应了一下,又拽回去:“牧四诚,早晚都要面对的,去吧,不然多扫兴。再说了,你不是已经放下了吗。”
牧四诚亲口跟阿曼德承认的,喜欢也是真的,放下也是真的,都是过去式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看到自己曾经喜欢的人跟别人结婚,不难受吗?”
“不会。”阿曼德握紧电话,“我会祝他幸福。”
-
牧四诚最终还是去了,结束时整个人失落地像落水的小猴,他喝了很多酒,麻痹自己。散会的时候,班长问他要不要替他打个车,牧四诚拒绝了,他不想再同过往扯上一点关系了。
既然已经彻底结束,从现在起,他应该学会忘记。
牧四诚孤零零一个人走回家,冷风吹得他难受,头脑却格外清醒。他打通了阿曼德的电话。
“阿曼德,我出来了。”牧四诚有些站不稳,他靠在路灯杆上,歪着脑袋嘟嘟囔囔抱怨,“可是我好难受啊,我现在一个人,好寂寞。你能不能来陪我,阿曼德?”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牧四诚以为自己喝醉了电话没打出去,他拿下手机,亮起的屏幕映出一个人的身影。牧四诚眼前一亮,他转身,被那个人拉进怀里。
“好,我来陪你。”
阿曼德紧紧抱着牧四诚,一个吻落在他的发旋上,轻轻地,不易察觉。
这是阿曼德第一次进牧四诚的家,比他想象的要整洁很多,他不由得惊呼,牧四诚锤了他一下:“我没那么不持家啊,我平时很爱干净的。”
“好好好。”阿曼德应着,帮牧四诚倒了杯热水,“醒醒酒吧,不然直接睡会不舒服。”
“哎好嘞。”牧四诚接过,突然调侃,“阿曼德,你是不是谈了女朋友,怎么感觉你突然变得这么暖男行为了?”
“没有。”阿曼德否认,却勾起嘴角,“倒是有想谈的,可人家不一定愿意啊。”
“我去,谁啊,有你这样的男朋友都不愿意,虽然很不想夸你,但我觉得那个人真蠢的,我要是个女孩,估计就嫁给你了吧哈哈哈。”牧四诚随意开玩笑道,拉着阿曼德坐到沙发上,打开游戏电视,“来一把?”
阿曼德接过游戏柄。
两人一直打到凌晨,牧四诚实在忍不住困意倒到沙发上睡着了。阿曼德无奈地抱起他,轻轻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然后盖上被子,自己在他身旁守了一夜。
第二天牧四诚醒来的时候,阿曼德已经熟练地去做早饭了。
“西红柿炒鸡蛋?”牧四诚揉着眼睛出来,本以为对方还会炒这一道菜,没想到餐桌上全是他不会做的饭,看起来很美味。
“哇哦。阿曼德,你的厨艺进步神速啊!”牧四诚进厨房帮他端菜,两人坐在餐桌前开动了。
“都是新学的。”阿曼德把牧四诚喜欢的菜移到他面前,“尝尝?”
这一小动作没逃过牧四诚的眼睛,自己喜欢吃什么也不是秘密,他们经常聊天,牧四诚都快把家底透露出来了。就是这种行为实在是很像恋爱中的小情侣,尤其牧四诚像女方一样被对待一时很不适应。他偷偷看了眼阿曼德,这家伙,也太熟练了吧?!
想归想,牧四诚尝了口,咬着筷子惊叹:“好吃欸!”
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吧,牧四诚有些忿忿,这么快就把自己甩了好几条街,不愧是王子啊。不过,阿曼德是他的好朋友,这么优秀的人,别人可体验不到被阿曼德服务的快乐!
牧四诚想着想着又开怀了,两人解决早餐后又一起出去玩了很多以前没尝试的东西。
阿曼德这次留了很长时间,牧四诚正好放暑假,两人每天玩的不带重样,白柳叫他去吃火锅都叫不动。
“牧四诚最近心情很不错啊。”白柳吃着火锅感慨了一句,没人跟他抢还有些不适应。
“那可不,那家伙马上就成为第二个你和黑桃了。”刘佳仪一开口,唐二打没忍住喷了出来。
“?”大大的脑袋充满小小的问号。
“阿曼德太刻意了,除非牧四诚已经蠢到自己看不出来。”木柯跟着神补刀,“不过看样子他确实没辜负我们对他的期待。”
因为牧四诚是真的没看出来。他还以为自己是纯钢铁直男,甚至觉得阿曼德跟他一样。
白柳笑了笑:“看来我得好好算算,乔治亚该给我们多少彩礼钱了。”
-
乔治亚已经在算自己给多少彩礼钱,白柳才会满意了。他一边无奈阿曼德这小子让他破费了,一边又为弟弟找回快乐而高兴。经历那么久,阿曼德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吧。
现在就看另一位当事人,什么时候开窍了。
为此,他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旅行。
-
牧四诚怎么也没想到他被白柳他们卖了,阿曼德说是要带他出国旅行,结果没人告诉他,这里面还包括中式恐怖村庄一日游啊!
跟阿曼德待一起时间久了,牧四诚的一些小毛病也开始放肆地显摆出来。比如睡觉时他会抢被子,阿曼德拽回来他就整个人趴在阿曼德身上,阻止他拽被子,浑然不知自己给他当了被子。阿曼德表示,抱着睡一夜很舒服。
再比如,牧四诚累的时候靠着别人,阿曼德比他高也比他壮一些,牧四诚倚着他很舒服,经常没走几步整个人就挂在阿曼德身上,嘟囔着要他背自己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撒娇。阿曼德表示,自己一点也不累并且非常受用。
但最大的毛病,就是牧四诚非常非常非常怕鬼,如今被阿曼德拽着去城堡,他哭嚎着不要去,阿曼德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便恳请他陪自己,阿曼德是真的很想去玩。
本着大家朋友一场,阿曼德为他做了那么多,牧四诚也该回报些什么。于是狠下心答应,拽着阿曼德的胳膊,躲在他身后进入村庄。
牧四诚本来是想展示自己的厉害,但奈何这里压根没机会展示,他全程精神恍惚被阿曼德抱着走出去,脸红地不肯见人。
“我这辈子都不会玩这类游戏了。”牧四诚欲哭无泪,阿曼德对自己展示的男友力爆棚很是满意,连忙带他去吃好吃的了。
夜晚,阿曼德带牧四诚去山上看星空,两人躺在草地上,这样的场景让阿曼德想起了曾经他们偷偷在秘密基地喝酒,也是一望无际的星空,牧四诚眼里有光,亲口承认他们是朋友。
已经过去好久了啊,又是生又是死的,但终归他们现在又走到了一起。
“牧四诚。”阿曼德开口。
“嗯?”牧四诚扭头看他,阿曼德漂亮的眼睛里除了璀璨星河,还有一个他。
“很幸运和你做朋友。”阿曼德笑道,“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吧。”
“那当然了。”牧四诚也笑了,“下辈子也可以继续。”
-
“所以说你们到现在都还没成?”乔治亚很是震惊,阿曼德居然还没攻略那只猴子吗。
“没有。”阿曼德道,“突然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不想勉强他。”
乔治亚叹了口气,看来还得找帮手。
于是白柳的火锅又安排起来了。
“牧四诚,你最近跟阿曼德感情如何?”刘佳仪上来就开门见山,一旁的唐二打又没忍住喷了出来。
牧四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很好啊,我们经常一起玩。”
“佳怡的意思是,你对阿曼德除了朋友关系,还有没有其他感情。”木柯看戏不怕热闹,补充道。
“啊?”牧四诚摸摸后脑勺,“还能有什么感情?朋友还可以发展出什么……我靠!”
他忽然一惊:“白柳你不要抢我碗里的!黑桃还看着呢!”
刘佳仪/木柯:“……”
这傻猴没救了,真的,他不开窍!
阿曼德,还请你自作多福吧!
等人来齐后,路驿站又添了些菜,在所有人的相让中,阿曼德做到了牧四诚旁边。
白柳:“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牧四诚率先赞同:“玩什么?”
白柳:“真心话大冒险。”
牧四诚:“没意思。”
白柳:“大冒险是去鬼屋。”
牧四诚瞬间变脸:“还是算了!换个温和一点的大冒险吧。”
白柳笑道:“也不是不行。”
牧四诚拍拍胸脯:“只要不是去鬼屋什么大冒险都可以。”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手气这么差,第一把就抽到自己。
白柳:“选什么?”
牧四诚:“真心话吧。”
白柳:“说出在座的一位你最喜欢的人。”
牧四诚脱口而出:“那必然是阿曼德!”
在座的各位单身人士,除了阿曼德都嫌弃他蠢!牧四诚乐道:“阿曼德人那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显然忘记以前自己是怎么说阿曼德坏话的了。
虽然知道是游戏,但阿曼德还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掩饰住自己红了的耳尖。
“这把过!继续继续!”牧四诚喊道。
然后刘佳仪笑着看向牧四诚:“哇,又到你了。”
牧四诚:“……”他今天没跟杜三鹦接触啊!明明阿曼德才是离杜三鹦最近的,怎么遭殃都在他身上了!
“愿赌服输,这次是什么?”牧四诚又选了真心话,他才不会听信白柳的鬼话,才不给他机会惩罚自己玩鬼屋呢。
刘佳仪:“那就说说阿曼德最吸引你的三点吧。”
牧四诚:“啊?这么简单!”
他看向阿曼德,却突然说不出来了:“本尊在这里,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啊。”
阿曼德拍了拍他的手:“没事,我可以捂住耳朵。”
牧四诚:“……”不是,你到底是哪一伙的?!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说完了。
“阿曼德长得又高又帅。”
“阿曼德性格很好,体贴人,也会照顾人。”
“阿曼德对我特别好。”
阿曼德耳尖红了,牧四诚说完也不敢看阿曼德了。
这他妈简直太像相亲了。
“最后一把。”白柳转动轮盘,“是大冒险哦。”
命运的女神再次降临到牧四诚身上:“卧槽!白柳你作弊了吧!绝对是吧!”
白柳表示无辜:“对朋友出老千怎么能叫作弊呢,顶多算是亲切问候,我们可是都很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啊!”
牧四诚翘起二郎腿:“行吧,大冒险是什么?”
白柳:“在座的人中,选一位进行接吻三分钟。”
牧四诚炸了:“???”
除了阿曼德,其他人都开始咳嗽,使劲暗示这个人选是谁。牧四诚再蠢也能看出来他们的小心思,他看向阿曼德:“可以吗?”
阿曼德却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开心:“牧四诚,你要想清楚,接吻不是儿戏,你确定是真的想跟我这么做吗?”
“你真的喜欢我吗?牧四诚。”
阿曼德叹气,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牧四诚反问他。
“喜欢。”阿曼德回答,“喜欢很久了。”
牧四诚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眨着眼睛,笑着露出一颗小虎牙。
“虽然我是直男,但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可以为你不做直男了。”
“阿曼德,吻我。”
面对牧四诚如此直截了当的邀请,阿曼德自然是忍不住的。他在一众人的雀跃怂恿中,俯身吻上牧四诚的唇。
阿曼德忽然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兄长的一个问题,怎样判断一个人值不值得去爱。
那时乔治亚已经察觉到阿曼德对牧四诚有着异样的感情,虽然恨铁不成钢,但还是回答了他。
“如果和某个人在一起能让你情绪稳定,让你敞开心扉,让你更爱笑、更自信、更轻松愉快、更有好奇心去探索这个世界,那这个人就值得去爱。”
正如现在,他和所爱的人相拥热吻。
在他们身后,是万家灯火,是璀璨星河。
Fin.
【飓风蝴蝶】阿曼德的追妻攻略
阿曼德最近十分惆怅。
自白六消失后,他慢慢认清了自己对牧四诚的感情。他从来不是个拖拉的人,就也付出行动了。
结果经过一个月的努力,那个钢铁直猴半点没有察觉。在一次看爱情片的时候,甚至嘲笑他…娘们唧唧?
原话是:喂阿曼德你最近失恋了?怎么开始看如此狗血的剧情了?跟那个恋爱脑女主一样。
阿曼德当时就炸了,日常和牧四诚吵了一架。
虽然他也觉得 “我爱你但你不爱我,你爱他他缺不爱你,他爱着不爱他的她,她不爱爱她的他们,爱我。”这种剧情有点脑缠,但也不能怪他啊喂。
明明是白柳给他们推荐的!还花了他100块!
阿曼德看着手上的《学会这几招 脱单结婚指日可待》,觉得不能...
阿曼德最近十分惆怅。
自白六消失后,他慢慢认清了自己对牧四诚的感情。他从来不是个拖拉的人,就也付出行动了。
结果经过一个月的努力,那个钢铁直猴半点没有察觉。在一次看爱情片的时候,甚至嘲笑他…娘们唧唧?
原话是:喂阿曼德你最近失恋了?怎么开始看如此狗血的剧情了?跟那个恋爱脑女主一样。
阿曼德当时就炸了,日常和牧四诚吵了一架。
虽然他也觉得 “我爱你但你不爱我,你爱他他缺不爱你,他爱着不爱他的她,她不爱爱她的他们,爱我。”这种剧情有点脑缠,但也不能怪他啊喂。
明明是白柳给他们推荐的!还花了他100块!
阿曼德看着手上的《学会这几招 脱单结婚指日可待》,觉得不能再继续颓废下去!不就是失败了第一招,有什么大不了的!
1.看爱情电影,或爱情电视剧。电视里甜甜的爱情令人羡慕,在她心驰神往的时候来一场告白吧!~ ❌
2.和她一起听音乐,抒情一点的,最好打一个氛围灯,在她放松下来的时候来一场告白吧!~
阿曼德借死对头的切磋为由,把牧四诚邀请来了他的其中一栋别墅。
牧四诚一进门就看到了…布满星空的天花板,四周都是海底世界。
牧四诚:???
阿曼德咳了一声:“这是…模拟场景,模拟夜晚在海上打架,嗯。”
牧四诚:…哦。(奇怪又好像没有很奇怪)
然后牧四诚就眼睁睁地看着阿曼德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房间的角落,眼神犀利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唰一下猛地抬起了手,神情凶狠地…打开了音响。
“爱情三十六计~就像一场游戏~”
结局以牧四诚以为阿曼德瞧不起他,二人均鼻青脸肿告终。
阿曼德在2后面面无表情的打了一个❌。
3.去鬼屋。让她在恐惧中依赖你,结束后来一场劫后余生的告白吧!~
“靠,有鬼啊啊啊啊啊啊操操操阿曼德你人呢!”
“玛德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计划三,失败。
4.让她看到你打篮球时的帅气身影,结束后来一场活泼惊喜的告白吧!~
牧四诚一脸莫名其妙的来到了篮球场。
“你会不会打?妈的对面要赢了换我上!”
牧四诚力挽狂澜,被队友们簇拥着。
哦你说阿曼德?尊贵的王子殿下在一旁自闭。
5.看恐怖片…某人鬼脸出来的那一刻闪现并砸碎了电视。
6.去游乐场…牧四诚一进门就跑没影了。
7.游泳…单纯的比谁游的快。
8.吃下午茶…被当作上次打他的赔礼。
9.10.11…满目的红叉。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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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见“家长”以及飓风蝴蝶的he结局~
【祺鑫】如一
温柔专情影帝马×笨蛋美人顶流丁
娱乐圈甜宠|吵架梗|重回十八岁
ooc归我
—我的十八岁淅淅沥沥下了场心雨。
01.
和马嘉祺冷战的第七天,丁程鑫被工作室安排到外地拍摄新歌MV,临走前马嘉祺没有来送他,微信上也毫无动静。
飞机起飞时从小窗可以看见外面阴沉的天,厚重的云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下来,雨点极速划过窗玻璃,留下一道短暂急促的水痕模糊了丁程鑫的视线。
手机开了飞行模式接收不到任何消息,百无聊赖的他开始翻起自己和马嘉祺的聊天记录,看着...
温柔专情影帝马×笨蛋美人顶流丁
娱乐圈甜宠|吵架梗|重回十八岁
ooc归我
—我的十八岁淅淅沥沥下了场心雨。
01.
和马嘉祺冷战的第七天,丁程鑫被工作室安排到外地拍摄新歌MV,临走前马嘉祺没有来送他,微信上也毫无动静。
飞机起飞时从小窗可以看见外面阴沉的天,厚重的云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下来,雨点极速划过窗玻璃,留下一道短暂急促的水痕模糊了丁程鑫的视线。
手机开了飞行模式接收不到任何消息,百无聊赖的他开始翻起自己和马嘉祺的聊天记录,看着过往的种种,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压力大,所以丁程鑫最近总是感到漫无目的的焦虑,与马嘉祺吵架也仅仅是因为生活中的一些小事,马嘉祺这个人每次都喜欢习惯性的带点教育人的口吻,而丁程鑫这段时间却异常讨厌被马嘉祺这样训斥,于是他莽撞的还嘴,最终酿成冷战的结果。
不是没有吵过架,从大学到现在,两人经历过许许多多的问题,但马嘉祺向来都能将他们俩之间的问题处理的妥当,他本就理性,很多时候都愿意让步,愿意给丁程鑫台阶下,但这一次没有,他不主动,丁程鑫也拉不下这个面子,所以冷战近七天了,他们依旧没有任何缓和的迹象。
温暖的舱内灯光明亮,旁边的助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熟睡过去,丁程鑫也尝试闭上眼睛睡着,却发现这是徒劳,他现在一闭上眼睛也免不了想起马嘉祺。
不管怎么说,七天没和马嘉祺见面,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内心隐隐鼓动的思潮了。
实在没有睡意,丁程鑫睁开眼睛瞪着灯看了会,直到眼前有些发晕后,他才决定从口袋里掏出小笔记本,又找出来一支钢笔,准备开始练习写一篇道歉小作文。
飞机平稳的飞行着,所以他写的也比较顺利,把自己想说的话通通都一股脑的写在了纸张上,越写还越心潮澎湃。
突然,飞机颠簸了下,丁程鑫的笔也随之一歪,一个“爱”字因此被写的歪歪扭扭。
旁边的助理也被这大幅度的颠簸给震醒了,懵懂的睁开眼观望四周,后边有不少旅客嘀嘀咕咕,结果就在这时,飞机忽然又颠了起来。
丁程鑫眼疾手快的抓住即将滚动掉下小桌的笔帽,助理则伸长了脖子往后看,乘务员轮流安抚着每一排的乘客,温柔的告知可能遇到了气流不必紧张。
莫名的,丁程鑫有些心慌起来。
乘务员刚走到他们这一排,还没有说出话,飞机的强烈颠簸便使她随着惯性向后倒去,助理一把拽住她,丁程鑫也重重地撞倒在身后的垫子上,脑袋有点发懵。接着,颠簸一阵比一阵强烈,舱内有人因害怕而尖叫着,乘务员大声的指挥着让他们保持统一的姿势保护自己。
然而此时的强烈震动让丁程鑫不受控制的撞向机窗。
那一瞬间,他大脑嗡鸣,与此同时眼前陷入无垠的黑暗。
02.
“丁程鑫?”
“丁哥?”
“丁程鑫!”
“丁程鑫你醒醒啊!”
耳边的各种呼喊声传来之际,丁程鑫意识回笼但眼皮却异常的沉重,他尝试抬起眼皮,可前两次都没有成功。
一声又一声的呼唤,让丁程鑫感到嘈杂,他不由自主的皱眉,然后再一次尝试睁开眼睛。
这一次他成功了。
眼前瞬间涌现的画面使他微微眯眼,适应了强光后,他这才能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脸。丁程鑫一张一张看过去,却越看越懵神。
没有经纪人,没有助理,没有熟悉的工作人员。
他坐在篮球场上,穿着一身球服,旁边围绕的全都是青涩的面孔,他呆呆的盯着这些人看了半晌,这才辨认出来,面前的所有人都是他的高中同学!
“丁哥?你不会被球砸傻了吧?”
“你别吓我丁儿……”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丁儿?丁儿?”
接二连三的焦急询问逐渐让丁程鑫意识到这并不是梦境,他看着每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即便觉得不真实,但又的的确确出现在面前。
人群里夹杂着一张腼腆秀气的脸,丁程鑫认识,高三临时转到他们班借读的学生,叫做孔乙晨,也就是说,他现在回到了他高三的时候。他18岁。
理清一切后,丁程鑫猛然回神过来,看向自己的好友林川,对着他担忧的目光,丁程鑫笑了笑,然后道:
“我没事,就是腿有点疼,可能是崴到了。”
周围的人听见他说话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林川也如释重负般的去拉他起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大课间,他之前总喜欢在大课间和朋友下去占球场打篮球,趁着半个小时的闲暇时光放松一下。
丁程鑫刚撑着林川起来,突然就想到这个时候自己和马嘉祺并没有在一起,但马嘉祺曾经在一次酒后跟他坦白,说他高中的时候就暗恋自己了。
也就是说,马嘉祺现在已经喜欢自己了。
马嘉祺和丁程鑫整个高中都在一个班,也一直都是同桌,他是班里最调皮的,老师特地把班长马嘉祺安排在他身旁管束他,这个时候他还经常看马嘉祺不爽,总觉得马嘉祺故意针对自己。
现在以成人的姿态看来,马嘉祺针对自己估计也是像小学生一样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特殊的感情,于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吸引注意。
啧,真没想到,马嘉祺这样的正经人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丁程鑫正暗自窃喜着,林川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
“哎,你同桌来了。”
林川这一声一下把丁程鑫给叫醒了,他猛然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马嘉祺正抱着一沓书路过球场。
“喂!马嘉祺!”
叫出口的一瞬间,丁程鑫感觉到自己对马嘉祺的思念全都汇聚而上,七天的不相见与飞机上生死未卜的惊险,都让他在看到马嘉祺的刹那,不受控制的想依赖他。
而当马嘉祺回头看过来的时候,丁程鑫挣脱开林川的手臂,一瘸一拐的朝他走去。
03.
“你腿怎么回事?”
一走到马嘉祺面前,青涩版的他便熟悉的皱起了眉,用他一贯的口气问出这样的问题。
若是放在以前,丁程鑫必定觉得马嘉祺在质问自己,得和他辩驳半天,但在一起这么多年后,他很清楚马嘉祺是在真情实感的关心自己,所以他故意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下意识的装可怜:
“刚刚打球崴到了,还被球砸了。”
闻言,马嘉祺眉头皱的更深,当即把手里的书放在长椅上,蹲下身子查看他红肿的脚踝。
感受到马嘉祺摸上去了,丁程鑫顿时扯着嗓子喊疼。
“能走吗?不行的话我背你去医务室吧?”马嘉祺再次站起身来,语气里满满的关怀让丁程鑫内心柔软,他不由自主的也软了语气,低声询问道:
“那你的书怎么办啊?”
马嘉祺看了一眼自己的书,然后说:“待会再来拿,应该不会有人拿走的。”
听到这话,丁程鑫忽然想起林川还在自己后边,于是立马拽着马嘉祺的胳膊艰难的转身冲林川喊道:
“林川,待会你帮嘉祺把书搬回去呗!”
话音未落,丁程鑫突然感觉到马嘉祺的手僵硬了,他也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习惯性的叫出来了“嘉祺”二字。
记得高中的时候他总是喊马嘉祺“班长”来着。
意识到这一点后,丁程鑫在心里暗骂自己傻,但马上又扬起笑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看向马嘉祺说:“那你背我去吧。”
马嘉祺看着他的笑容,也有点不知所措的勾了勾嘴角,然后在丁程鑫炽热的注视当中,他慢慢弯下腰,柔声说:“上来吧。”
04.
医务室的地点比较偏,马嘉祺把他背到地方后已经打了上课铃,丁程鑫给林川发消息让他帮忙请假,然后就收起手机光明正大的看向正在擦汗的马嘉祺。
不得不说,十八岁的马嘉祺比起二十六岁的马嘉祺多了些许青稚和亲和,看着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养眼。
校医过来帮丁程鑫涂药揉脚踝时,丁程鑫痛的直叫唤,马嘉祺紧张的站在他旁边,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丁程鑫抽空瞥了他一眼,知道他肯定心疼了,于是一把靠在马嘉祺的肩膀上,紧紧攥住他的校服头在他颈侧隐忍的叫唤。
马嘉祺起初还很不自然,面对丁程鑫的亲密举止表现的十分局促,但随着温度的融合和肌肤的接触,马嘉祺逐渐放松了许多,并且尝试着安慰丁程鑫,手搭在他颈侧小心翼翼的摩挲着,手指的薄茧磨的丁程鑫心里也是痒痒的。
校医给丁程鑫配完药后,马嘉祺主动拿起袋子搀扶着丁程鑫,这时校医忽然看了他俩一眼,在嘱咐用药的话后面又加了一句:
“在学校里搞对象注意点,万一被你们班主任看见了多不好。”
一听这话,丁程鑫笑的更加灿烂,而马嘉祺却局促的抿了抿唇,耳背悄悄泛起粉红。
扶着丁程鑫慢慢地出门,马嘉祺一直没有说话,估计还沉浸刚刚校医的话当中不知道怎么面对。
而丁程鑫显然大方的多,下楼梯时马嘉祺要背他,他也自然的上背,还故意靠在马嘉祺脖子那里,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敏感部位。
走了一会,马嘉祺突然开口问他:“你要去班上还是宿舍?”
丁程鑫想了下,回答道:“去宿舍的话你陪不陪我?”
直白的话语让马嘉祺一时陷入沉默,丁程鑫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只听片刻过后,他说:
“那我陪你吧。”
05.
丁程鑫和马嘉祺住在同一个寝室,丁程鑫的床在上铺而马嘉祺在下铺,为了方便他休息,马嘉祺直接让他躺在自己的床上。
马嘉祺的床收拾的很干净,被子和枕头上都有他的气息,丁程鑫对此再熟悉不过。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背会书。”
一安顿好丁程鑫,马嘉祺还是不忘从口袋里套出古诗词的背诵提纲。
闻言,丁程鑫瞬间瘪了嘴,闷闷不乐的应了声好。
见他这个样子,马嘉祺有点不忍心的,犹豫了几秒钟后,他突然坐在丁程鑫身侧,把提纲重新叠好塞进了裤子的口袋里。
“你干嘛?不是背书吗?”丁程鑫明知故问道。
马嘉祺没看他,答:“都背会了。”
丁程鑫抿着唇偷笑,然后靠近了些,凑过来看着马嘉祺,说:“我给你讲个事好不好?”
“嗯?”马嘉祺看向他,看起来还挺好奇。
“咳咳……我昨天做了个梦。”丁程鑫清了清嗓子,十分正经的开口道。
“什么梦?”马嘉祺很配合的捧场。
“我梦到你和我上了同一所大学,然后你跟我说你喜欢我。”丁程鑫慢慢的叙述道。
一听到这话,马嘉祺的耳朵又窜上来绯红。
见状,丁程鑫故意逗他:“你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吗?”
“还是说……你真的喜欢我?”
此话一出,马嘉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面对丁程鑫真挚的眼神与询问,马嘉祺掩藏在心里的那点情意顿时无处遁形,他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向来不善于表达的他此时更加说不出话来。
是喜欢的,他在内心回答。
可是他不能说出口。
勇气与胆怯的辩驳塞在心里进行的热烈,马嘉祺无法得出一个准确结果,更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的喜欢和盘托出。
而就在这时,丁程鑫却忽然笑出了声,马嘉祺疑惑不解的看过去,只见丁程鑫眉眼弯弯,笑的好看又让他怦然心动。
他说:“你过来一点,我跟你说句悄悄话。”
马嘉祺果真听话的凑了过去。
就在他凑过来的同一秒,丁程鑫骤然上来在他唇角留下一吻,马嘉祺呼吸一重,然后看向丁程鑫笑容,只听他悄悄说:
“其实我也喜欢你好久了。”
06.
像做了个梦。
醒过来的瞬间,丁程鑫被一个怀抱揽入,他嗅到熟悉的男士香水气息,不由得伸手攀上马嘉祺的脖子,手指略过他过长的发尾。
“阿程,你不知道,我差点……”
马嘉祺罕见的脆弱与颤抖在此时毫无保留的奔向丁程鑫,他话没说完就淹没在拥抱当中,丁程鑫被他抱的死死的,男人宽阔的胸膛给予他无限的安全感。
丁程鑫靠在他怀里,乖巧的用脸颊蹭了蹭马嘉祺的脖颈,然后在马嘉祺沉默间蓦然开口,语气里含着笑意,说:
“我做了个梦。”
“梦见十八岁的马嘉祺对我说。”
“我好喜欢你。”
07.
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丁程鑫都无比清晰的知道,名为马嘉祺的男人,在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始终如一的爱他。
——fin——
后续在彩蛋🌹
——吐司狐曾救过17个因纽特人的命——
格陵兰岛1995年出版的一本生物学书刊,首次官方承认了这种狐狸的存在。文章描述,它们的皮毛呈现出丝绸般光泽,摸上去十分松软,且散发着奶香(1996年的一部杂志则形容为奶油味)。几乎所有的目击者都声称,吐司狐性格温顺并对人友好,不会主动发起攻击。在塞梅索克、凯卡塔地区都流传着它们从自己身上分解出面包片,来帮助迷路者生还的故事。
名称:吐司狐
暗物质编号:0001
有彩蛋呦
——吐司狐曾救过17个因纽特人的命——
格陵兰岛1995年出版的一本生物学书刊,首次官方承认了这种狐狸的存在。文章描述,它们的皮毛呈现出丝绸般光泽,摸上去十分松软,且散发着奶香(1996年的一部杂志则形容为奶油味)。几乎所有的目击者都声称,吐司狐性格温顺并对人友好,不会主动发起攻击。在塞梅索克、凯卡塔地区都流传着它们从自己身上分解出面包片,来帮助迷路者生还的故事。
名称:吐司狐
暗物质编号:0001
有彩蛋呦
【究惑】藏人
“我们偷偷”
/
总教官的办公室向来没人敢放肆,当然某位秦姓大队长除外。
通常喊个列兵跑腿的事,秦究非要自己走一趟。不敲门也不打招呼,径直抬腿走到办公桌边,把要送的文件放到游惑面前,接着手掌便顺势一撑,利落地坐上了桌面。
肩背松弛,小腿还轻轻晃荡,靴尖若有似无地蹭过游惑的小腿,完全无视办公桌后坐着的总教官的威严。
游惑:“……”
秦究的大腿侧和他搁在桌上的小臂只隔着不到十公分,黑色制服裤勾勒出好看的肌肉线条,一旁同色的军装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腕,加上办公桌面为衬,画面怎么看都有些暧昧。
游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自己的胳膊,放下另一只手里的笔,向后靠在椅背上,掀...
“我们偷偷”
/
总教官的办公室向来没人敢放肆,当然某位秦姓大队长除外。
通常喊个列兵跑腿的事,秦究非要自己走一趟。不敲门也不打招呼,径直抬腿走到办公桌边,把要送的文件放到游惑面前,接着手掌便顺势一撑,利落地坐上了桌面。
肩背松弛,小腿还轻轻晃荡,靴尖若有似无地蹭过游惑的小腿,完全无视办公桌后坐着的总教官的威严。
游惑:“……”
秦究的大腿侧和他搁在桌上的小臂只隔着不到十公分,黑色制服裤勾勒出好看的肌肉线条,一旁同色的军装袖口露出白皙的手腕,加上办公桌面为衬,画面怎么看都有些暧昧。
游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自己的胳膊,放下另一只手里的笔,向后靠在椅背上,掀起眼皮看向一派不正经的某人。
“你很闲?”
“来办正事,怎么能说闲。”
秦究一只手抵在桌沿,懒懒散散地低头笑着看游惑。他正坐在靠窗的一侧,挡了些外边的天光,淡淡的影子从上而下落在游惑身上,几乎将他完全罩住。
而游惑坐姿放松,被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也分毫不显得弱势。他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开口毫不留情:“办完了,可以走了。”
话虽这么说,游惑也没指望秦究能被这一句话打发走。果然桌上的人一副没逗够的模样,非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又俯了点身,朝游惑靠近了一些。
身上的影子也随着这动作晕开扩展。
“我送的可不止文件,”秦究悬在空中的小腿又晃荡一下,军靴隔着制服裤擦过游惑的小腿,“总教官都看完了吗?”
游惑:“……”
虽然工作间隙看看男朋友确实能让心情稍微好上那么一点,但这不妨碍此刻他想往男朋友的脸上揍一拳。
游惑正想说什么,门口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两人同时朝门边望了一眼,然后又转回头对视。秦究脸上还带着笑,游惑凉丝丝地瞥他一眼,坐直身子,勉强咽回刚刚想说的话,转而低声道了句“下去”。
见秦究依言从桌上跳了下来,游惑伸手摆正面前的文件,然后看向门口。
“进。”他说。
没想到就在外面的人推门的同时,本以为要从桌子内侧走出去的秦究突然矮下身,闪身躲进了办公桌底下的空间里。游惑浑身僵了一下,敲门的学员却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只能抿住嘴角,作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来。
“总教官,有几件事情要向您汇报。”学员身姿端正,规规矩矩地站到游惑的办公桌前。
桌后的空间很宽敞,秦究蹲在没有抽屉的那一侧,倒也不太狭窄。他贴着游惑的小腿,一手扶在游惑的膝盖上,抬头时视线被桌沿遮挡,只能看见游惑被制服裤妥帖包裹住的大腿和纽扣规整的胸口。
他的指腹在游惑膝盖上方轻蹭一下,布料下的肌肉便紧绷起来。
另一侧的学员自然不知道桌下那方晦暗阴影里的暗流涌动。等了一两秒没得到回应,他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却见总教官的神情似乎有些奇怪,但瞬间又恢复如常。
他眨了下眼,想大概是自己看错了。而这时游惑开了口,让他可以开始说了,语气淡淡一如往常,好像连方才的几秒停顿都是他的错觉。
学员忙低头重新看向手中的夹板,一板一眼地汇报起来。
游惑垂着眸子,双手放松地放在桌面上,一副在认真听的样子。然而隔着一层桌板,有人蹲靠在他腿侧,呼吸隐秘地撩拨,手掌的温度让他不自觉地紧绷。
……简直有病!
让学员看见秦究在他的办公室并不算什么,但要是看见秦究从他桌子底下出来,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可刚才是他自己让学员进来的,这会也不好再找什么借口让人出去等会再来,只能被动地配合秦究演完这出突发奇想的糟糕的戏。
而或许特定的情境总是格外容易挑动人的情绪,明明两人几分钟前并没有做过什么,即使是现在这个姿势也并没有正在做什么,游惑却还是感到没来由的紧张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心虚。
好在秦究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那团温热就老老实实地贴在他的膝边,好像很乖的大狗。
学员还在尽职尽责地汇报内容,游惑心不在焉地听着。过了大概四五分钟,桌下的人或许是觉得无聊,用指尖在他腿上一下一下地画起了圈圈。游惑想要无视,但那指尖温热,力道轻,划在腿上羽毛似的,痒意密密麻麻地袭上来,让人有些难忍。
他的嘴角抿得更紧,带着警告意味地动了动膝盖,桌下却传来一声闷闷的动静,好像有什么磕上了桌板。
学员兀地停了下来,抬眼看向游惑。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所有响动都消失,让人分不清是不是听错。游惑神色淡淡,像是根本没听见那声怪响,反而为报告突然暂停而疑惑,掀起眼皮也看向了学员。
学员看见总教官抿起的嘴唇,担心是自己汇报的有问题,也没心思再去想刚刚隐约听见的动静,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汇报内容上。
见学员的视线移开,游惑不动声色地稍稍松懈下去。但那口气没能松到底,秦究没有因为他刚刚的警告而安分,反而贴得更近。腿上的手指还在滑动,只是不再是杂乱随意的圆圈,游惑很快察觉到秦究是用手在他的腿上写字。
听觉仿佛失了灵,而触觉无限放大。
别、被、发、现
发现什么?
大概是方才的脸色让学员有些紧张,他一边汇报,一边还偷眼看着游惑的神情。
我、们
我们什么也没做。
游惑在制服的遮掩下紧绷着身体,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好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
偷、偷
到底是谁闲的没事干非要搞得偷偷摸摸的?
游惑右手拿起桌上的笔,夹在指间小幅度地转动着。
——约、会
钢笔不小心掉在了桌面上。
学员被打断,抬头小心地看了总教官一眼。游惑重新拿起笔,示意他继续说,脸色看不出什么不对。
他于是规规矩矩地汇报完了剩下的内容,没再出现什么波折。
办公室的门第三次被打开又合上。
秦究又在游惑的膝盖上靠了两秒钟,接着便准备出来。然而就在这时,游惑踩着地轻轻一蹬,让转椅向后移开一些,让出更大的空间,随即他抬起靠着秦究的那条腿,用靴跟踩住秦究的肩膀,阻住了他要起身的动作。
他没说话,就这么垂着眼皮,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神色淡淡地看着秦究。
秦究笑出声来,知道这回有些逗过头了。
他抬手握住游惑被军靴包裹着的脚踝。
“工作处理完了。”
“接下来,总教官愿意和我光明正大地去约会吗?”
END.
——————————————
被人提醒才想起来特殊日子该做点饭于是紧急摸鱼orz
520快乐!!!
婚姻到底给谢俞带来了什么
/
都说结婚后的日子是那柴米油盐酱醋茶,平平淡淡的,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在贺朝跟谢俞这儿不是。婚后的生活除去浮于表面的宁静之外,大多是鸡飞狗跳。
贺朝这人,熬夜刷傻逼搞笑视频,第二天肿着眼睛被闹钟的三次振铃叫醒,智商急剧下降,在谢俞眼里跟植物人没区别。
他跑到卫生间洗漱,突然忘记下一步该干什么,于是大声呼喊爱人的名字,把正在做早饭的谢俞召过来。
“我要做啥来着?”
“……”谢俞觉得这人纯属没事找事,隐忍道,“刷牙洗脸。”
“哦,刷牙…我牙杯呢?”
就在架子上放着。
谢俞忍无可忍,利落转身带上卫生间的门,留下一个傻兮兮的贺朝。
贺朝逐渐恢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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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结婚后的日子是那柴米油盐酱醋茶,平平淡淡的,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在贺朝跟谢俞这儿不是。婚后的生活除去浮于表面的宁静之外,大多是鸡飞狗跳。
贺朝这人,熬夜刷傻逼搞笑视频,第二天肿着眼睛被闹钟的三次振铃叫醒,智商急剧下降,在谢俞眼里跟植物人没区别。
他跑到卫生间洗漱,突然忘记下一步该干什么,于是大声呼喊爱人的名字,把正在做早饭的谢俞召过来。
“我要做啥来着?”
“……”谢俞觉得这人纯属没事找事,隐忍道,“刷牙洗脸。”
“哦,刷牙…我牙杯呢?”
就在架子上放着。
谢俞忍无可忍,利落转身带上卫生间的门,留下一个傻兮兮的贺朝。
贺朝逐渐恢复正常的时候一般在他换完衣服准备挑选配饰的那几分钟。
衣柜内的服装色系大半是黑白灰,怎么搭配并不需要一条清晰的门路,倒是配饰难选——玫瑰金的袖扣还是纯银呢?
领带该选条纹还是纯色?打法是四手结还是温莎结?
谢医生替他折腾完这些之后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坐下来吃顿早饭,清晨的胃口并不好,但为了接下去的工作不得不多补充一点能量。
贺朝在边上说:早餐要吃好。
临出门前贺朝往谢俞的包里塞了个苹果: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
身为医生的谢俞:……
/
贺朝这人分享欲很重。
他每天都有扯不完的事儿要说给谢俞听,上班时间摸个鱼发微信消息,下了班就在谢俞跟前絮絮叨叨的说。
办公室里的绿植恹巴了一片叶子得拍个照往谢俞聊天框里发,中饭多吃了点儿少吃了点儿也要说仔细了,闲暇之余去茶水间泡杯茶连牌子也得解释清楚。
谢俞习惯了。
昔日脾气不好的那位反而成了耐力最高肚量最大的角色,纵容着贺朝那种屁大点事儿都要扯的幼稚分享欲。其实也难得,都奔三了还余留着小男孩那股劲,挺好。
谢俞心思比谁都细。落得空闲就关飞行模式看着消息鱼贯而出,好好地看清楚每一条的内容,再逐条进行回复。
人都是喜欢被重视的。谢俞的那份重视不如贺朝那样明显敞亮,只是埋藏在各个角落和大多数人想不到的方面里。
贺朝明白。
也清楚谢俞需要个一年四季时时刻刻捂热自己的人。
所以他来了。
相册里挤满乱七八糟的照片,枯叶茶渣,云卷碎雨,稀稀疏疏拍摄的午饭照片,还有几张谢俞难得爱吃的那家甜品店的促销优惠券。
上头的十余条回复被一条新的语音消息顶上。贺朝在语音里说:媳妇儿,下班我来接你。
谢俞本来疲惫地点开语音听,结果被那不常有的称呼吓得清醒,深觉这人有病。
三十好几的人难得要争个胜负。
谢俞也发语音,说,好啊。
老公。
突然一激灵的人换成了贺朝。
/
矫情鬼才会在受了一点小磕碰的时候要人吹。
贺朝昔日里那就是蹭掉一大块皮都不带嗷一声的,现在倒好,拆个快递不小心被刀划了个口子,那伤还没指甲盖一半长,就嚷嚷着好痛啊我要叫医生。
医生来了。看了眼他的伤,一句客观评价脱口而出:“伤势不重,再晚点儿就要愈合了。”
贺朝:……
还是他:你不心疼?敷衍都不敷衍一下?
谢医生用他那救死扶伤的手勉为其难地替贺朝简单消了毒,末了正要起身离开时又被扯住衣角,那人也不说话,就眼巴巴地看着他。
谢俞挺无奈。重新坐下来凑近贺朝,在那不仔细看还真瞅不出来的口子上轻轻吹了两次。
痛痛飞走啦。小时候贺汐总那么说。
兄妹俩骨子里是一样的闹腾,身上带点淤青和伤痕是常有的事情,但小姑娘说只要妈妈吹一吹就不疼了。
贺朝从小被散养的,没这待遇,嘴上和心里都说自己不在乎,其实他倒有点希望别人能用一些腻乎的方式对待他。
比如眼前这位冷冰冰的小朋友在工作上冷着脸处理好任何事,但回家面对他就可以成为那个被家庭牵住脚软了眉眼的温和性子,贺朝稀罕在乎得很。
谢俞拍拍他的脑袋说那晚上做几个你爱吃的菜行吧。贺朝眼睛亮了,说除了这个呢?
“没别的了,爱要不要。”
“要要要,都要。”
/
其实男人的黄金时期在二十末三十初,贺朝自二十八岁那年起就好像时光倒流似的回到了活泼好动的十八,精力旺盛且游刃有余,事业已经步上正轨许久,一切都欣欣向荣。
谢医生…有点儿悬。他体力不差,可在医生这行损耗下来的不止身体,还有心理,要维持好状态正需要身心健康,只能说他这些年没被紧张的医患关系影响太深就已经是个完美的成效,完全谈不到强健的体魄。
一是没时间,办张健身卡迟早落灰。二是没心情,谢俞虽然是个医生,但他对自己的身体状态并不要求多好,毕竟想好到那地步上就不该做医生。
贺朝就成了那个精力过剩的主动劳力。家里要抬什么大件或者修理啥东西他都亲力亲为,完全不让谢医生金贵的手指头受任何一点儿磕碰和委屈,听员工安利什么护手霜好使也要给谢俞整个几支。
谢俞说没必要把他往精致了养。
但最后,谢俞似乎被他养得懒了点,休息日不动弹,能小半天不挪个地,就喜欢窝着看医学文献。
贺朝爱搞突袭,从后头扑过去再整个人包住谢俞,蹭着他颈窝问什么时候陪陪家属。谢俞说现在就成,然后措不及防被贺朝用拎小孩儿的姿势拽起来整个人往他方向倒。
谢俞重心没落稳踩了空,但好在被贺朝牢牢扣着没有受伤。他惊恐一瞬的心情还在慢慢归于平静,缓着呼吸说贺朝你是不是有病。
贺朝说有啊,病得不轻。
能不能治治我。
/
贺朝那张脸,漂亮,深邃。
抽象点说可以像银河或是极光。
就算是谢医生这种看上去无情无欲的天仙也难免落俗。
某些静谧的午后,贺朝在躺椅上小憩,阳光顺着他的发梢再到脸侧,谢俞转个头就能看见。
看见和看着是两码事,他确实因为眼前的场景微微愣神,片刻后继续顾手头上的事儿,但视线却忍不住继续侧移。
喜欢这个人的全部当然撇不开皮相。贺朝不说话、笑着、少有的委屈和软弱,还有沉着脸色的时候,这幅五官怎么看都是好看的。
那种犯了事儿一塌眉就立马被原谅的类型,谢俞坚定的意志和自小带着的固执都可以瞬间归于不存在,心甘情愿为这个人做什么。
算了,是他也病得不轻。
恋爱使人变傻这点不假。谢俞每每回想起高中乃至现在贺朝私底下的模样就无法跟财经杂志封面上那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相关联。他的书架上摆了好几期以贺朝为封面的杂志,心情郁闷的时候拿下来一看这封面就想笑,挺好。
贺朝不怎么看书架上都摆的啥,他只知道大半是谢俞的东西,上学时期光是谢俞那堆医学书就够占满很大一块空间。
直到某天他看见了那堆意义非凡的杂志,拿着其中一本“质问”谢俞:“你买了这么多我的杂志,暗恋我?”
谢俞:“?”
他此刻的沉默或许震耳欲聋。
贺朝挠挠头,也对,结婚都这么多年哪来的暗恋,改口道:“真没想过你爱我爱得那么深…哥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以这些杂志度日……”好心疼我家小朋友。
谢俞嘴角一抽,决定不把真相说出来。
/
人们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在贺朝这儿,婚姻是爱情的……
结不结其实都差不多,结之前是两个人,结了还是他俩。
但贺朝不知哪时被熏陶成了个形式主义者,俩人闲下来出国领了证再风风光光回国办婚礼,定制两对戒指,一对订婚一对结婚,可谓是把仪式感进行到了极致。
也不算。他在结婚前总觉得自己无名无分。
婚很早求过了,戒指也戴了好几年。但他某段时间总觉得怪,觉得没安全感,有回去接谢俞下班无意听见了他和其他人的对话。
谢俞在谈话中称呼他为“对象”。
顶多是叫习惯了,但在贺朝耳朵里变了个味道——他不是名正言顺的伴侣。
这让他郁闷了至少五分钟。
但贺朝没因为这一蹶不振,而是想着利索安排结婚的手续。谢俞还在不明所以时他已经安排利索,生怕下一秒人就跑了似的。
谢俞的敏锐度很高,上了车没一会儿就意识到贺朝今天状态不对。虽然看着他那不值钱的样儿也瞧不出个所以然,但谢俞几乎能断定这人心里在敲什么鬼算盘。
回到家,贺朝坦白了结婚这个念头。
并且还义正言辞说明自己并不是觉得有什么无名无分,只是想要个仪式感。
谢俞说行啊。等哪天有空了就去。
贺朝傻乐那样儿变得更不值钱。
谢医生突然有些担心对方是不是脑子让人撅了。
/
谁说三四十就得成熟稳重。
贺朝的两副面孔在谢俞那儿一直清晰,上了班收敛收敛大清早腻歪的荡漾,淡着脸色依照日程表工作,一上午就泡在办公室里,除去中途管秘书要了杯冰美式。
其余时间简直是个工作狂。
他之前老爱吐槽谢俞一工作就不要命也不要他,被谢俞反驳你不也半斤八两,贺朝没话说。
他确实因为工作错过了谢俞的几通电话和消息,虽然对方没生气但他也哄,哄到谢俞乐了嘴角上扬把他推开就说明卓有成效,两个人最后还能敞开说说心里话。
也以此证明他上下班完全是两副面孔。虽然跟一些熟络的工作人员也会开开玩笑聊点几毛钱的天,但这跟他面对爱人的状态并不相似——看见谢俞之后一天的疲惫都可以被抹去,搂搂抱抱权当充电,然后再得寸进尺。
所以在谢医生眼里,贺朝跟十八岁那会儿是重叠的。或者说没有太大变化的。
还是爱带着他去疯。凌晨挑个点上高速飙车,大敞车窗把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直白的爱意混着风声散开。
疯完之后再去吃点宵夜。
谢俞问他幼不幼稚。
贺朝说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男人至死是少年。
/
有件事几乎长在了谢俞为数不多的笑点上。
某回两人出去逛街,途径一家整形医院稍微停顿会儿就被人拦了,对方指着贺朝就问帅哥你这混血脸哪整的?也太他妈自然了。
谢俞在对方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在憋笑,看着贺朝从疑惑的眼神再到诧异,两个人对峙的场面真的很傻逼。
贺朝这脸算不上很像整的。只是他优越的骨相和隐隐约约透露出的深邃混血感让他看起来跟普遍的亚洲人和混血都不大相同,这种似是非是的氛围倒会误以为是人工制造。
换做之前贺朝可能会乱说一通自己是八国混血,但到三十这年纪懒得跟人飞扯,随便调出一个微信里躺了大半年的微商二维码亮出来:“加他有惊喜。”
那大兄弟美滋滋扫了码走人。留下满头省略号和在边上快要憋笑窒息的谢俞。
“哎不是小朋友你笑啥呢?”贺朝轻拽了对方手腕把人带过来,“回家收拾你。”
谁收拾谁还不一定。
后来这事儿被谢俞告诉了贺汐,小姑娘那开朗的性子一听完直接快要笑岔气,贺朝全程敢怒不敢言。
再后来。贺朝抓着谢俞的手往他脸上放,颇有指向地借手从额头顺到嘴角,谢俞被控制的指尖微微颤抖,然后听见那人说:“感受感受。”
/
男人会做饭,生活更浪漫。
贺朝跟谢俞的厨艺不相上下,区别在于口味。
本就有些挑食再叠了医生身份的buff,谢俞做饭基本上偏清淡,荤素搭配得当,有时候甚至会研究研究药膳。
到了贺朝这儿,没啥忌口,做饭的时候更在乎鲜香的滋味和品相。为了挑食的爱人对研究菜品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光早餐就能折腾出好几个花样。
之前谢俞觉得新奇多吃了两口形状多种多样的面点,贺朝因此默认他爱吃,往家里冰箱添了好几包,最为醒目的就是兔子形状那个。
谢俞无奈问道这你买的?贺朝莫名其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沈捷送的,他女儿老爱吃这种兔兔包。
叠词词恶心心。
或许每个人做饭的时候都有种独特的魅力。虽然贺朝系着那难看到家的围裙过于喜感,但抵挡不住他的游刃有余,看着也挺赏心悦目。
有时候谢医生给他打下手,洗了菜擦了料理台就无所事事。因为那人做事利索得很,谢俞选择下班后轻松点,慢悠悠地择菜时,贺朝那头已经炖上了汤。
不过谢俞会选择留在厨房,看对方轻车熟路地做好饭菜,看着看着有些犯困,但舍不得眯会儿错过正在散发魅力的某人。
贺朝自然是不知道的。
/
结婚这件事看似幸福其实又有些可悲,不幸的婚姻占大多数。
他们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
谢俞曾经想过的未来一直没有婚姻这个选项,他自小就成熟,思虑的方面也比同龄人多得多,但凡一瞬间想到婚姻都有些不知所措,他并不会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但他也不会结婚。
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驻扎在一个人心里直到死去。哪怕谢俞不是生来就被刻板观念钉在弱势方的那个性别,不会像顾雪岚那样因为爱就把真心彻底交付给一个并不可靠的人。但那种影响无时无刻缠绕着他的思想。
贺朝更甚。
他憧憬过圆满的家庭,但他害怕重蹈父亲的旧辙。
后来在合适的年纪遇见彼此,或许他们都意识到,水到渠成并且势均力敌的感情永远不会惧怕未来惧怕婚姻。
他们都是不幸又幸运的人。
END
【祺鑫】旧情复燃
冷酷警官马×酒吧老板丁
破镜重圆
ooc归我
—
“他看你的眼神,好像在告白。”
—
01.
破败的老城区鲜少有这么熙熙攘攘的时候。
长长的警戒带将街道围了一圈,圈内全是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采取现场痕迹,圈外也是前来看热闹的群众,有老人有少妇也有孩童,一个个伸长了头窥探里头骇人的血迹,原本凶残的命案一旦曝光于市井,似乎便少了许多神秘感带来的恐惧。
马嘉祺站在酒吧门口,修长的身形挺拔清瘦,一身制服衬的他更俊朗几分,即便没有看见...
冷酷警官马×酒吧老板丁
破镜重圆
ooc归我
—
“他看你的眼神,好像在告白。”
—
01.
破败的老城区鲜少有这么熙熙攘攘的时候。
长长的警戒带将街道围了一圈,圈内全是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采取现场痕迹,圈外也是前来看热闹的群众,有老人有少妇也有孩童,一个个伸长了头窥探里头骇人的血迹,原本凶残的命案一旦曝光于市井,似乎便少了许多神秘感带来的恐惧。
马嘉祺站在酒吧门口,修长的身形挺拔清瘦,一身制服衬的他更俊朗几分,即便没有看见正脸,气质也格外卓然。
而此刻,他皱着眉头打量着现场,据报案人说,凶手是在酒吧里工作的,在劫持了老板刺杀了一个顾客后逃窜,场面一度混乱。
往日里灯红酒绿的酒吧现如今寂静至极,残留的酒气被血腥味掩盖,在这般萧条的冬日里更加凄凉。
静默半晌,马嘉祺转过头沉声问:“老板是谁?”
没等身边协助调查的民警开口,一个清越的嗓音便在马嘉祺左侧响了起来。
“我。”
马嘉祺抬眼看了过去,那人穿着一身酒红色衬衫,眉眼精致且清俊,明眸皓齿,却也不失阳刚气概,两种截然不同的好看糅杂在一块,使得他整张脸惊艳到了极致。
只不过他此刻颈间有一条长长的刀痕,看上去才刚刚止住血,酒红色的衬衫被血染的有些许艳丽。
目光接触到那道伤痕时,马嘉祺握笔的手一紧,然后下一秒他抿着唇移开目光,问:
“队医呢?先给伤者处理伤口。”
身边的民警听到他的话后马上转身去找队医,等到他一走,这边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马嘉祺眸内情绪有些复杂,看见丁程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他下意识就皱了眉,然后纠结了一小会,还是将自己的警服外套脱了下来。
丁程鑫正低头看着手机,就感觉到了有衣服披到了自己身上,他抬眼,那熟悉的气息又萦绕在他鼻尖,只不过那人的脸还是那么的冷峻。
他不动声色的拢了拢外套,然后淡淡的看向马嘉祺,低声道:
“谢谢马警官。”
马嘉祺身形一顿,随即低头去看丁程鑫那张脸,不受控制的盯着他的伤处,心间本能一般的心疼情绪翻涌上来,他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而是问他:
“痛不痛?”
丁程鑫微微扇动了眼睫,但并没有出声,而是垂下眼帘,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一如既往的倔强。
马嘉祺闭上了嘴,队医恰在此时到来,他挪开步子,让出位置让队医给丁程鑫处理伤口。
那伤口真的很吓人,至少马嘉祺看到的是这样,他紧紧的看着丁程鑫毫无波澜的眉眼,心里的情绪越来越泛滥。
他还是时常忘记分寸,明明他们已经分手快两年了。
“马队,你不用担心,这个伤口没什么的,顶多留点疤,你当初中弹那个才叫严重。”民警小刘见他脸色沉着,以为他担心那个伤者的伤势,便在一旁宽慰着马嘉祺。
小刘刚入队没多久,但却听闻了许多马嘉祺的事迹,说他中了两弹却依旧与劫匪搏斗,还说他独自一人潜入毒枭内部获取情报……完完全全就是局里的传奇,所以才能在二十七岁的年纪就升了市局的大队长,还先后拿了许多功勋。
马嘉祺半天没理他,但却在转身的瞬间呢喃了一声:
“我怕他会痛。”
极小极小,小刘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再一抬头,马嘉祺已经走了。
02.
丁程鑫被带到了警局。
接待室里的空调温度开的极高,马嘉祺的警服很厚,盖上去甚至有些热意,但丁程鑫却没有脱下。
处理过的伤口已经只剩下麻意,几个小时前被劫持的那种慌乱感因为那个男人的到来消匿的无影无踪,他现在安心了许多,丝毫没有差点就死掉的后怕感。
案子在媒体的到来后成为了社会新闻,丁程鑫的好友在看到新闻后纷纷前来询问他情况,丁程鑫只能低着头捧着手机耐心的回复每一个人的问候。
也就是因为他太专心了,所以连马嘉祺来了都不知道。
“吃饭。”
这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时丁程鑫被吓了一跳,一抬起头就看见马嘉祺提着各类饭盒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香气透过饭盒飘出来,隐隐勾着丁程鑫的食欲。
打开饭盒的一瞬间,丁程鑫在看到里面的菜时差点没守住心脏的破防,停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热气腾腾间,他的眼睛好像都被蒙上了层朦胧的雾气。
全都是他爱吃的。
都说,一个人若是能主动记住你的小习惯,那么他肯定是很喜欢你的。
原来分开了快两年了,马嘉祺还记着。
丁程鑫去看他,但马嘉祺却在另一边俯身写着什么东西,没有看到他的目光。
这个男人总是那么的沉默,离别也是沉默,重逢也是沉默,好像他天生不会说漂亮话一样。
丁程鑫收回视线,慢慢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这般安静的接待室里,只听得见他轻轻的咀嚼声以及马嘉祺翻页写字的微小声音。
心跳声无迹可循。
03.
“姓名。”
“丁程鑫。”
“年龄。”
“26。”
“关于今天下午发生的案子,你把你看到的叙述出来。”
民警小刘拿着笔记本尽职尽责的询问着基本问题,丁程鑫也很配合的回应着,但莫名的,他总感到背后发凉。
可能是因为马队盯着自己的缘故吧。
小刘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笔录马队都要亲自看着,虽然说其他地方也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但也没有必要一直这么盯着吧?
反观这位受害者,倒是一脸的平静。
“今天下午两点,我照常去酒吧开门营业,凶手是刚来我这里做兼职的,外地人,平时就端端盘子送酒水什么的,不太喜欢说话,看着很沉默。他刚开始打我电话,说他惹了一位客人,需要我去处理一下,然后我去了他说的包厢,进门他就用刀控制了我,让我给他十万块。”
丁程鑫面色平静,语气也是淡淡的。
“我怕他情绪激动,就答应了他,让他跟我去拿钱,但在半路途中遇到了一个客人,他看见了我被挟持就想救我,结果凶手突然发狂,用刀杀了他。”
说完后,丁程鑫看了一眼小刘身后的马嘉祺,那人的目光很复杂,深沉的过分。
简单的询问与了解过后,小刘顺利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这算是一起简单的凶杀案,凶手身份清楚,且有监控拍到他逃跑的方向,抓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小刘刚想问马嘉祺下一步该干嘛,就听见马嘉祺说:
“我送你回家。”
小刘一顿,差点以为是说给自己听的,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带着些许震惊的看向丁程鑫,弱弱的问:
“你们认识啊?”
丁程鑫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递给马嘉祺,低声道:
“不劳烦马警官,我自己可以回去。”
但马嘉祺显然没理他,没接衣服也没再跟他说话,只对着小刘交代:“你看着他,我去开车。”
丁程鑫登时皱了眉,没来得及说什么,马嘉祺就出了门。
小刘看着丁程鑫,犹豫了片刻,然后小声对丁程鑫说:
“你们俩之前是情侣吧?”
丁程鑫一怔,然后凝了一会,才道:“你怎么知道。”
小刘这才笑了笑,看着他,道:
“马队平时很冷的,我头一次看见他这么关心一个人。”
“而且啊,他看你的眼神,好像都在对你告白。”
04.
车内寂静无声。
丁程鑫没搬过家,所以马嘉祺轻车熟路的就开到了他家小区,这一路上两人都十分沉默,没有任何的交谈。
而就在马嘉祺停车之际,丁程鑫刚想拉开车门,却发现马嘉祺压根没开锁。
“开锁,我要下去了。”
他故意装出来的强硬语气其实很拙劣,马嘉祺这么了解他,当然知道他是装出来的。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动了动唇,嗓音微哑:
“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受伤了。”
丁程鑫的呼吸一滞,纤长的睫毛下眸色看不真切,马嘉祺只感觉到他压低的呼吸,几秒之后便听见他倔强的一声:
“不要你管。”
马嘉祺的心都颤抖了一下。
曾几何时,他们分手之际,丁程鑫也是这样的神情,这样的倔强对他说:
“你别管我。”
两个画面重合,但却是截然不同的场景与心情,马嘉祺看了他好久,情绪在反复翻涌,心上如同破了一个口子,冷风乎乎的往里灌,冷的他打颤。
然后是长久的安静,他终于抬起了眼,眼角微微泛着红,前所未有的脆弱感浮现在他脸上。
他说:
“可是我太在乎你了,没办法不管你。”
05.
他最终还是向自己的内心低了头。
丁程鑫承认,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舍弃掉爱马嘉祺这件事,它反倒犹如扎在指缝间的倒刺一般,长在心里无法忽视,试图拔下也会疼痛难忍,所以一连两年始终不能释怀。
冷淡是假的,拒绝是假的,倔强是真的。
爱他也是真的。
06.
他心脏的每一毫厘,都被布满了爱他的痕迹。
于是他们旧情复燃,无止无息。
——fin——
【祺鑫】你为什么叫他宝贝
又名《丁哥你偷偷谈恋爱啊》
刘耀文在16岁里的新发现,丁程鑫!他!就是谈恋爱了!而且是他们团里的一个!肯定!
01
有一天在出外务的丁程鑫突然给他发了条微信。
“宝贝儿我也想你,我马上就到家了哈。”还配了一个小胖猫在地上趴着发射爱心的表情包。
啊这…
刘耀文当时看见就是一个震惊,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怎么来的,而且“宝贝儿”,“想你”?还有这萌里萌气的表情包,这是他丁哥么???
难道春暖花开,他丁哥不再对他拳脚相向准备父慈子孝了。受宠若惊的刘耀文还没想好怎么回他丁哥,丁程鑫突然撤回了,连表情包也撤了回去。
怎么撤...
又名《丁哥你偷偷谈恋爱啊》
刘耀文在16岁里的新发现,丁程鑫!他!就是谈恋爱了!而且是他们团里的一个!肯定!
01
有一天在出外务的丁程鑫突然给他发了条微信。
“宝贝儿我也想你,我马上就到家了哈。”还配了一个小胖猫在地上趴着发射爱心的表情包。
啊这…
刘耀文当时看见就是一个震惊,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怎么来的,而且“宝贝儿”,“想你”?还有这萌里萌气的表情包,这是他丁哥么???
难道春暖花开,他丁哥不再对他拳脚相向准备父慈子孝了。受宠若惊的刘耀文还没想好怎么回他丁哥,丁程鑫突然撤回了,连表情包也撤了回去。
怎么撤回了!不是发给他的?
丁程鑫过了十几分钟就回来了,提着给他们买的零食。刘耀文在沙发边扭捏着站了好久,想问问吧,还不好意思开口。
丁程鑫看他吞吞吐吐的小模样还疑惑呢,“有事儿啊?刘耀文抖了一下,“丁哥,你说,我是你小宝贝儿么?”
丁程鑫呲牙,吃了鲱鱼罐头似的看着眼前比他还高的刘文,“你肉不肉麻,还小宝贝儿,你用亚轩身上那套别用我身上,多大人了。”
刘耀文原地迷惑,我这么可爱都不配,那你那个宝贝儿是给谁发的?!
难道…刘耀文脑子里电光火石间闪出一个大胆的猜想,一个男的如此双标,他必然是恋爱了啊…
02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他们录完居家物料后还不困,就突发奇想要玩儿真心话大冒险。第一下桌子中间的瓶子缓缓停落指向丁程鑫。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丁程鑫此时懒洋洋歪在椅子里,头歪着靠在马嘉祺肩膀上,看样子就是不想大冒险,果不其然选了真心话。
“我问!”从开始游戏就眼冒金光的刘耀文一拍桌子,震的旁边的宋亚轩跟着抖三抖。“真心话,丁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一语既出,满座哗然。丁程鑫拧了拧眉毛,咬着肉肉的嘴唇,无奈的眼神扫了扫旁边人,马嘉祺同款苦笑无奈。就当刘耀文以为丁程鑫沉默会说没有的时候,结果他丁哥摆了摆手,“算了吧,我选大冒险。”
!!!
欲盖弥彰啊喂!
“大冒险就得给你置顶发一条语音,说我能亲你么?”刘耀文步步紧逼,他就不信逼不出来。
一桌子人又开始呜哇乱叫起哄,刘耀文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的响,这么社牛症的事儿丁程鑫肯定不会干,必定乖乖回答他的真心话。
结果,丁程鑫脸红是脸红,先是骂了他句“瓜娃子”,又拿起手机点了一下,直接对着话筒说了一句,“我想亲你宝贝儿。”
这声儿甜的啊,跟外面缠了好几圈棉花糖似的,能酥到人心里。
整个客厅一下子爆了,声音大的简直要掀翻房顶。贺峻霖迫不及待问置顶是谁啊,丁程鑫扣过手机随意的答了一句,“我妈。”
众人纷纷“切~”的一声,刘耀文却跟个发现宝藏惊讶到说不出的表情。刚才丁程鑫一发完,他们桌面就有一个手机振动!
肯定不是巧合,加强他之前还撤回的,“宝贝我也想你马上回家”,刘耀文简直瞳孔地震。丁程鑫恋爱,好像还是他们里面的一个!
03
至于是谁,刘耀文也不是一点猜想没有,就这个马嘉祺嫌疑极其大。
他们一起聚餐包了个房间,最近表现好,工作人员奖励他们今天可以随便吃,不用忌口。辣的凉的碳酸饮料什么的都放开来。
最中间的一盘虾是油焖的,酱汁沾在上面特别吊人胃口,马嘉祺怕他们够不到就起身分了,轮到刘耀文的时候,刘耀文已经焦躁不安要开始要吃。
在刘耀文的世界里,虾去个头就可以吃。坐在对面的丁程鑫却不顾着手脏一点点去剥虾。
“丁哥你真讲究。”
“你不扎嗓子啊。”
“不啊,壳儿是酥的。”
丁程鑫手里的动作没停,低头手里动作,“哦,马嘉祺不行,他扎嗓子。”
???!!
刘耀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叼着半只虾震惊。紧接着就看见丁程鑫把剥好的虾肉递到马嘉祺嘴边,马嘉祺看都没看直接张嘴一口含住。
有事儿吧你俩!
刘耀文之前就在猜测那个人是谁,这下马嘉祺的命中率飙涨。为了验证一下,刘耀文对着也在剥壳儿的宋亚轩如法炮制,“轩儿,我也想吃。”
宋亚轩吮了吮手指上酱汁迷惑到,“你不刚才说你不扎嗓子么。”🌝🌝
刘文苦涩脸微笑,好的,不扎嗓子,不扎嗓子。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被刘耀文用八倍镜仔细侦查。刘耀文眼睛要黏在马丁身上了。
到吃完他俩除了互相喂,再也没有什么动作。刘耀文本来以为采取不到更有力证据证明是马嘉祺,谁知道马嘉祺喝了一口水。
拿起杯子喝水,多平常,可你为毛用丁程鑫的杯子?!丁程鑫有洁癖大家都知道,刘耀文还以为马嘉祺拿错了,趁马嘉祺去开窗,刘耀文悄咪咪滑到丁程鑫身边告状。
“有人用你杯子喝水。”
丁程鑫此时正好把杯子拿在手里准备喝,一听就皱了眉,“谁?”
“马哥。”
“哦…”丁程鑫松了口气,对着杯沿丝毫没有犹豫。
?????说好的洁癖呢?感情马嘉祺不在里面喽?
好了,马嘉祺的怀疑度已经从60%上升到90%
04
肯定就是姓马的拐跑了他丁哥。
宋亚轩回山东照新身份证,屋里就剩刘耀文自己一个人。自己睡是不可能滴,刘耀文抱着自己的被子就跳上了丁程鑫的床。
“丁哥我就跟你挤一晚,好不好,答应了吧~”刘耀文可怜巴巴地晃着丁程鑫的胳膊,丁程鑫先是有些想拒绝,后来实在耐不住幺儿的星星眼答应了。
可怜的刘耀文认床,半夜摸到身边没有人突然惊醒。嗯?丁哥呢?困的一批,但又想喝水,刘耀文想着可以先去楼下喝水,然后顺路找丁哥。
一楼开着昏暗的小灯,马嘉祺站在流理台前用小锅热牛奶,看到刘耀文顶着乱糟糟的头,偷偷笑了一下才跟他打招呼。
刘耀文还是小孩子,看到哥哥是想背背的,还没贴到马嘉祺身上就被马嘉祺脖子上大大小小的草莓印吸引了。“马哥你脖子上撒子哟?”
马嘉祺慌忙捂了一下脖子,转身背过去找杯子装热好的牛奶,“蚊子咬的,你怎么不去睡觉啊,快上去睡觉吧。”
刘耀文困的不行,虽然很怀疑大冬天为什么有蚊子,但还是迷迷糊糊点了点头。“对了,你看见丁哥了么?他不见了。”
马嘉祺随口接到,“在我屋里。”
“丁哥为什么在你屋里。”刘耀文瞌睡虫走了一半,挠了挠头。
“你还不知道?”马嘉祺回头瞥了他一眼,有点心疼的说,“你睡觉不老实,一脚踢他腰上他哪能受得了。”
热好的牛奶散发着独特的甘甜浓腻气味,安神入睡最好的东西。刘耀文若有所思地跟着马嘉祺上了楼。
就在上楼的时候刘耀文还在想,不对啊,马哥的门一直是锁的,丁哥半夜是怎么开开的…
马嘉祺进了屋子,就把温热的牛奶放在桌边,扶起被窝里腰酸背痛的丁程鑫。
“哼———哎呦——”
丁程鑫痛的小脸皱巴巴的,手搭上马嘉祺的肩膀整个人就靠了上去不想动。腰痛嘞,腿也痛嘞。“来了来了。”马嘉祺搂紧用鼻音哼哼唧唧的小狐狸,心疼的揉着他腰上的淤青。
马嘉祺一边揉一边也跟着疼的人一起哼哼,好像这样就会减少一点丁程鑫的痛。丁程鑫赖在马嘉祺肩上咬他脖子,“不许学我。”
不太用力的咬,但会让大蚊子留下的草莓印颜色更深一些。马嘉祺拍拍很累很累的猫猫后背,拿过牛奶小口小口地喂着丁程鑫。
“宝贝儿我不想喝了。”还有一小半,丁程鑫就推开杯子舔了舔唇角,活像餍足的猫咪。马嘉祺看着就剩一点,杯子转到嘴边喝了剩下的。
奶渍挂在上唇还没来得及舔掉,马嘉祺垂眸睫毛又长又密。丁程鑫脑子里突然蹦出“奶味小马”几个字,好想亲一下。
身体几乎跟着脑子一起行动,丁程鑫指尖抬起马嘉祺下巴,亲在奶香奶香的地方。灵巧的舔掉那一圈奶渍,丁程鑫在马嘉祺耳边挑逗,“宝贝你好甜啊…”
马嘉祺是敛着爪子的狼,自然不可能被动,掐着不堪一握的细腰随后就是一段刘耀文不能看的内容。
是的,再往后,刘耀文就不能看了。
这个懂事害怕丁哥冷的孩子,抱着被子想送过来,却没想在门口目睹了他丁哥跟马哥你侬我侬,宝贝儿来宝贝儿去。
什么“你甜,不,是你甜 ”的该死情侣对话已经让男童明白了他丁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在地上打滚的萌猫表情包。
一个只会用“你爹来啰”的丁哥终究被爱情驯化,过上了宝贝儿宝贝儿的生活。
啊啊啊啊啊啊啊!!丁哥谈恋爱了啊!!!
他竟然喊马嘉祺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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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
🙈🙈🙈
简直无了啊…
晚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