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横渡天空 横渡天空 的推荐 acrossingthesky.lofter.com
洛亚方舟

【忘羡】大梦不醒 第十一章·第一节

·病弱羡

·穷奇道之后,金子轩被温宁所杀。魏无羡求得一味名为大梦不醒的仙药,换得金子轩的复活。

一命换一命,他将逐渐失去生命。

第十一章·大梦·第一节

 

 

魏无羡躺在后殿的榻上,面容安详,呼吸微弱。蓝忘机坐在床边,淡若琉璃的眸中映照出他的容颜。

 

晓星尘的突然出现,使原本就混乱非常的场面更加混乱起来。吵吵嚷嚷许久,终于在蓝曦臣等人的促成下,四大家族的家主聚集于此,等待晓星尘所谓的“带真相而来。”

 

江澄皱着眉,目光略带冷意。蓝曦臣端着一杯热茶,笑如和煦春风。

 ...

·病弱羡

·穷奇道之后,金子轩被温宁所杀。魏无羡求得一味名为大梦不醒的仙药,换得金子轩的复活。

一命换一命,他将逐渐失去生命。

第十一章·大梦·第一节

 

 

魏无羡躺在后殿的榻上,面容安详,呼吸微弱。蓝忘机坐在床边,淡若琉璃的眸中映照出他的容颜。

 

晓星尘的突然出现,使原本就混乱非常的场面更加混乱起来。吵吵嚷嚷许久,终于在蓝曦臣等人的促成下,四大家族的家主聚集于此,等待晓星尘所谓的“带真相而来。”

 

江澄皱着眉,目光略带冷意。蓝曦臣端着一杯热茶,笑如和煦春风。

 

晓星尘笑意温润,开口道:“一切的开端,是一瓶无名的仙药。”

 

“此药乃师尊在漫长的岁月中偶然研习所得,须得和着一种仙法才能发挥效用,可活死人,可肉白骨。但万事皆非白来,若要使一人回归,便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江澄道:“他用自己的性命,做了这个代价?”

 

晓星尘却摇了摇头,道:“不。他和师尊打了个赌。”

 

江澄一愣,蓝忘机道:“赌什么?”

 

晓星尘想起什么似的,抿着唇微微一笑。

 

 

大雪封山。天地上下,一片圣洁的白。魏无羡跪在冰天雪地里,眉间凝起莹白的霜。

 

“师侄,我们师尊说啦,她帮不了你,请回吧。”一位女弟子将一柄伞举于他的头顶之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已经第三天了,你再跪下去,要出事的。”

 

魏无羡抬头木然地看了她一眼,又重新垂下眼眸,道:“抱歉。人命关天,我不能走。”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啊?”女弟子道,“抱山之上无关俗世,这是规矩,哪能说帮就帮呀?”

 

魏无羡一言不发,重又看向前方。

 

那女弟子见状,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一双手止住了。她愣了一瞬,立刻让到一边,恭敬地低下了头。

 

抱山散人踏着洁白的雪而来,白色长靴,一身的白衣,就连发也是无暇的银,如瀑般散落身后。

 

她道:“我已经说过的,生死有命,再大的不公,也不应由人力改变。”

 

魏无羡道:“此事因我而起,却要别人替我偿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只求问心无愧。”

 

抱山散人慢慢重复道:“‘问心无愧。’”

 

“你可知,这世上最难的,便是问心无愧?”她叹道,“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善恶难断,是非不明。人间百态,那么多的无可奈何,你要问心无愧,又何止是一个难字能解的了的?”

 

“我走上这座山,是因为我不懂人世。”抱山散人道,“你要在这一团乱麻之中找到答案,犹如蚍蜉撼树,痴人说梦。”

 

魏无羡沉默片刻,道:“……您是要我,屈服于尘世吗?”

 

他摇头道:“我不要。”

 

抱山散人一愣。

 

“善恶是非,我心自有答案。尘世不依,那便是尘世错了。”他道,“既是错的,凭什么要我认输?我偏不服。”

 

“如若此为我梦……”他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亮的出奇,他一字一字道,“我愿自此,大梦不醒!”

 

寒风席卷而来,他发间有冰凌的风霜,被狂风裹挟着远去,他一身单薄黑衣,在风雪中几乎像纸片般飘摇了。可那双眼睛中却好似业火燎原一般,如同尘世的太阳,死死的立于天地之间,绝不动摇半分。

 

抱山散人看着他,心下一阵触动,轻声道:“藏色把你教的很好。”

 

“既如此……”她闭起眼睛,“我们来打个赌吧。”

 

“若你赢了,万事圆满,一切顺遂。若你输了,你所爱的人不会有事,但你将陷入永恒的黑夜。”

 

“好。”魏无羡毫不犹豫,“赌什么?”

 

抱山散人抬起头,纯白的衣摆随风摇动,她道——

 

晓星尘道:“一场大梦。”

 

“……师尊与他打了赌,便给了他那一味仙药,教了他如何聚魂,要他以自己的鲜血为引去使用它。无羡师侄下了山,想必便直接去找了那位金公子。”晓星尘看着金子轩道,“师尊对他说,此药要付出代价,一命换一命,其实并非如此。”

 

金子轩道:“此言怎讲?”

 

晓星尘道:“活死人,其实便是修复你的肉身。枉死之人,阳寿未尽,灵魂复位,实际并不需要完完整整的一条人命。师尊动用仙法,若用别的东西替代也未尝不可,耗去几百年的修为,以灵力修为重塑肉身,同样能够达成相类的效果。”

 

“但师尊没有告诉他。”晓星尘顿了顿,“她只说,你活过来,他便死去,这是等价交换的事。”

 

 

质地温润的玉瓶在虚无中幻化成形,仙人弯下腰,将玉瓶放在他高举于头顶的手心。

 

“此药名为……”抱山散人看着他,忽的想起什么,唇角微微上挑,接着说道,“大梦不醒。”

 

魏无羡一愣,小心地摩挲着温润的药瓶,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问道:“所以,我会死吗?”

 

抱山散人微微一怔。魏无羡找来抱山以来,一直表现得都颇为稳重老练,无论是心性还是行事作风,都体现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现在这般仰着头问她,却是罕见的有了些懵懂的青涩。

 

哪怕再心事澄明,经历过再多风霜,他也才二十岁出头,尚且是个孩子。做了再坚定的决心,面对死亡之时,还是难免会感到害怕。

 

抱山散人伸手拂下他头顶的霜雪,道:“你不会马上死去。”

 

“你会做梦,你会被噩梦缠身。你会恐惧,你会疼痛入骨。你会坠入永夜的梦魇。等到一切终结之时,肉身死去,魂魄消散,你将永远消失在世间,甚至无法前往彼岸之乡。”

 

魏无羡默默听完,看着手中的药瓶,微微一笑,长舒一口气,轻声道:“足够了。”

 

 

“大梦不醒?”江澄疑道,“你不是说,那是无名之药吗?”

 

晓星尘转过身,道:“起初,这味药诞生的时候,确实是没有名字的。一味公然对抗命运的药,师尊也不知道,应当叫它什么才好。可无羡师侄来了,接着……”

 

他在冰天雪地之中,仰头对抱山散人说,我愿自此大梦不醒。

 

“此药本无名。”晓星尘看向躺在榻上,无知无觉的魏无羡,“是因为他,才拥有了名字。”

 

室内一阵寂静。火盆中燃着炭火,噼啪作响。

 

蓝忘机轻声重复了一遍仙药的名字,看着魏无羡苍白的面容,忽道:“那个赌,是怎么回事?”

 

抱山散人只说,要赌一场大梦。赢了他便活,输了也只有他一人去死。究竟是什么梦,又有什么含义,如何算赢,如何又算输,却只字未提。因而魏无羡也只当是抱山散人随口一说,追问未果之后,便不再提了。

 

晓星尘微微一笑,道:“那是师尊与无羡师侄的赌,也是师尊与自己的赌。”

 

他走了几步,看着魏无羡道:“从不扭曲,绝不认输,始终坚持本我。无论遭受怎样非人的折磨与疼痛,经受了如何的痛苦与绝望,都能始终如一。”

 

他看向其他人,又想起曾经愿意站出来为魏无羡说话的那些修士,目光落到蓝忘机的身上。

 

“无论世道如何炎凉,始终有人肯站出来,为他说话,秉承正义。”晓星尘说,“这是师尊的大梦,她在赌,赌师侄是否能坚守本心,赌这世间是否还有药可救。”

 

“那就是说……”江澄瞪大了眼睛,微微颤抖。

 

晓星尘点点头,道:“是你,是你们,救了他。”

 

他看着魏无羡的方向,却不知目光是落于魏无羡,还是落在蓝忘机的身上:“师尊说,你赢了。”

 

蓝忘机几乎在瞬间便收紧了手指,身形颤抖,不知是太过惊异,还是被这消息砸的头晕目眩,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那还等什么?!”江澄道,“快让他醒过来啊!”

 

晓星尘面上带了些为难之色,道:“……他试图更改药效,却只动了仙药,没有改动仙法。药物反噬,他已经陷入了梦魇,须得有什么人进入他的梦中,将他从梦魇中救出来才行。”

 

“此人必须要是他信任之人。”晓星尘道,“如果不成,或者他自己不愿意回来,那么去找他的这个人,也就一并回不来了。”

 

江澄立刻开口道:“我……”

 

蓝忘机道:“我去。”

 

蓝曦臣一怔:“忘机,你……”

 

江澄道:“你行吗?蓝二公子,你与魏无羡向来不对付,你办得到吗?”

 

蓝忘机并未应答,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魏无羡的手。

 

他道:“我对他说过,我要帮他。”

 

他看着魏无羡的眼神柔软无比,似一汪无底的深潭,分明平静无波,却有万丈情感看不分明。江澄一句话梗在喉口,只觉得这一幕莫名怪异,蓝曦臣看着蓝忘机的神色,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

 

晓星尘道:“既如此,蓝二公子,凡事多加小心。”他笑道,“我们在梦醒时再见。”

 

他手中的拂尘在蓝忘机额间轻轻一点,抱山散人留下的仙术随之生效,困意席卷而来。蓝忘机端坐在原地,慢慢闭起了双眼。

 

万物倒转,一切归一,天旋地转之后,梦中之境渐渐成形。他在无垠的永夜中睁开双眼,雪白的抹额猎猎而飞。

TBC.

本作最大骗局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天等的好苦!!

情姐的理论那么完美,为什么没有效果?

这个药的名字怎么那么奇怪?

抱山散人为什么会答应他?

羡羡先前对着情姐“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的反应为什么莫名怪异?

还有本文第一章第一节第二自然段,为什么此药名为和大梦不醒之间会有一个逗号【?

这个题目到底有什么含义?

这些个问题虽然没什么人问,但我等揭晓答案的这一天等的好苦啊!

你们不要看见“不醒”就觉得是坏事啊!主动不醒的话也很有境界可言的好嘛!

还有,说让羡羡早点死的,哇他受了这么多苦你还要让他死,这行吗!苦尽必须甘来,我前期虐羡全是为了这一节“坚守本心”!

我一直说相信我,现在终于能说了,信我没错吧?没错吧??妈啊快给我憋死了,下一次打死不干这种事了。

点题成就达成,这一节的写法属于两个场景不停变换那种,希望我有把转场写明白_(:з」∠)_。活死人这种事,羡与抱山散人也并无那么多的旧情,所以肯定是有隐情的,也就是抱山散人“或许对俗世还存有一点希望”,所以借他之名,与自己打个赌。

这一更不长hh但我蛮喜欢的,希望大家也能喜欢。

感恩打赏,感谢评论,感谢每一份陪伴。

补充:没完结!!!这一章完结没错但是这一章好几节我还没写完!!!!!!!!!你们给我看清楚辣!!!!!

洛亚方舟

【忘羡】大梦不醒 第三章·第一节

·病弱羡

·穷奇道之后,金子轩被温宁所杀,魏无羡求得一味名为大梦不醒的仙药,换得金子轩的复活。

一命换一命,他将逐渐失去生命。


第三章·乍暖·第一节


此刻他处在什么人的怀抱里,鼻息间皆是一阵淡淡的檀香气,浑身虽疼痛,却难得温暖。


魏无羡愣神片刻,才想起先前发生了什么。


抱山散人说,他会陷入永夜。魏无羡一直以为那是指他那些怪诞又可怖的梦,现在看来,怕是真正的永夜。他略微有些吃惊,却也并未慌张。


也没怎么超乎预料。


魏无羡眨眨眼睛,微微动了动身躯。...


·病弱羡

·穷奇道之后,金子轩被温宁所杀,魏无羡求得一味名为大梦不醒的仙药,换得金子轩的复活。

一命换一命,他将逐渐失去生命。


第三章·乍暖·第一节

 

此刻他处在什么人的怀抱里,鼻息间皆是一阵淡淡的檀香气,浑身虽疼痛,却难得温暖。

 

魏无羡愣神片刻,才想起先前发生了什么。

 

抱山散人说,他会陷入永夜。魏无羡一直以为那是指他那些怪诞又可怖的梦,现在看来,怕是真正的永夜。他略微有些吃惊,却也并未慌张。


也没怎么超乎预料。

 

魏无羡眨眨眼睛,微微动了动身躯。

 

环抱他的人立刻将他小心翼翼的扶正,魏无羡这才发觉自己缩在蓝忘机的怀里,像个兔子似的团成一团,靠在他的胸前。

 

蓝忘机道:“魏婴,可有不适?”

 

魏无羡什么也看不见,兀自感受了一下,诚实道:“渴。”

 

他想了想,又道:“还有点饿。”

 

蓝忘机沉默片刻,拿过一侧的水杯给他渡水,魏无羡趁机把水杯握进自己手里,笑道:“这种小事就不劳烦含光君了,蓝湛,我睡了多久?”

 

蓝忘机道:“七日。”

 

魏无羡噗的一声把水呛了出来,惊道:“七天??”

 

他抖了抖身躯,并无长时间躺卧的酸麻感,疼痛感也减弱不少,除了实在是饿了些,实在不像是昏睡七日的样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蓝忘机拿了手帕替他擦干下颚的水,有人顺着墙根走进来,哼道:“怎么,你还嫌短?”

 

温情把药碗放到石桌上,向蓝忘机行了一礼,道:“辛苦了,含光君。”

 

蓝忘机点点头,让开了床边的位置。

 

温情坐下来,把药碗怼到他手里,没好气道:“喝。”

 

魏无羡端起碗闻了两下,立刻皱起了一张脸,嫌弃道:“怎么越来越苦了?温情,你这是公报私仇!”

 

温情冷笑道:“今天不喝,明天还有更苦的等着你。想试试吗?”

 

“免了免了。”魏无羡摆摆手,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苦着脸又灌了半杯水下去,才觉得嘴里那阵浓郁的苦味没那么无可忍受了。

 

蓝忘机站在一边看着他,魏无羡意识到蓝忘机居然还没走,抬头问道:“蓝湛,你一直没走?”

 

蓝忘机正欲回答,温情却道:“你一直抓着人家不放,让他怎么走?”

 

魏无羡一愣,想起自己梦里闻到的那阵好闻的檀香气,想来是他梦里难得有点让人舒适的东西,于是不由自主的就想让他留下,反映在现实里,就是他死死抓住蓝忘机了。

 

他干笑两声,道:“蓝湛,对不起啊,我一迷糊就喜欢抓东西,你别见怪。”

 

蓝忘机道:“无事。”

 

温情把手搭在魏无羡的手腕处,皱着眉摸了好一会儿,才松了一口气,道:“情况基本稳定了。”

 

魏无羡道:“早说过我没什么大事的,就是看着吓人。”

 

他说这话时,仍然是垂着头的。只听声音虽能多少判断出方向,却也无法确定这几人究竟在什么位置,索性垂着头,谁也不看。

 

温情看了他几眼,神色微动,皱眉哼了一声,道:“没什么事?早跟你说不要随便独自下山,这次是含光君为人正直,若是碰上金……那些人,我看你现在骨头都被挫成粉了。”

 

魏无羡满不在乎道:“挫成粉就挫成粉,我倒要看看我若是化成厉鬼,他们能把我怎么……”

 

话没说完,四叔跑进伏魔洞中,先是对蓝忘机行下一礼,道:“蓝二公子,门外升起一信号烟花,瞧着像姑苏蓝氏,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蓝忘机微微一怔,转身欲行,又想起魏无羡刚刚苏醒,顿在原地。

 

魏无羡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蓝忘机离去的声音,心下有数,道:“蓝湛,你们家有事,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他迟疑一瞬,道:“我真的没什么事的,无非是最近虚耗过多,累了些。耽搁了你这么久,你哥哥也该找你了。”

 

蓝忘机沉默一会儿,缓缓道:“魏婴。你当真,不会有事吗?”

 

这一次,却是魏无羡沉默了。

 

他闷闷地笑了两声,抬头道:“蓝湛……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这次都没有叫我弃鬼道修剑道,我真有点不习惯了。”

 

他沉吟片刻,道:“我尽量吧。”

 

蓝忘机定定地看着他,魏无羡几乎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才听到蓝忘机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他道:“我会再来。你……”

 

他眸光闪烁,冷若冰霜的脸上难得的带了些担忧和暖意:“你……保重自己。”

 

蓝忘机转身,走到伏魔洞外去。

 

温情坐在一边看了这么久,见蓝忘机走出洞,这才悠悠地把目光又投掷到魏无羡身上。

 

她抱着手臂,食指在臂弯处敲打几下,挑眉道:“魏无羡,解释一下。”

 

魏无羡一颤,装傻道:“解释什么?”

 

温情道:“眼睛。怎么回事?”

 

魏无羡为难地捏了捏太阳穴,泄气道:“温情,你猜的也是快了一点。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温情冷笑:“哦?那你指望我怎么发现?某天夜半听见伏魔洞一阵巨响,跑过来一看您老人家又跪在地上吐血?”

 

魏无羡知道这是指上一次他隐瞒病情的事,温情此刻多半气的不轻,但他还是忍不住道:“我这次真的没想瞒你!”

 

温情道:“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不如你一口气全告诉我,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她仰头看伏魔洞的顶,掰着手指道:“吐血,心脏疼痛,七窍流血,失目,昏迷,梦魇。”

 

“还有什么,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魏无羡听她说了这么久,此刻也不辩解了,只笑了两声,道:“也没多少了。就这些,来来回回而已。”

 

温情道:“我起先料想过,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盯住魏无羡那双现如今透不进一丝光亮的眸子,道:“我行医多年,岐山温氏收藏的古籍,大半我都读过。现如今你这样的情况,我也在古书中略知一二。”

 

“你该明白,决定前你就该知道……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温情没有明言,魏无羡却知她是何意。他当然是不一样的,从他将金子轩从死亡之中夺回的那一刻起,他发病,虚弱,梦魇,失明,一切都太快了。

 

除却最阴毒的毒药,没有什么仙丹妙药会如此迅速的榨取一人的生命。

 

除非这个人,除了生命之外,已经一无所有。

 

原本,他此刻应当是修为渐失,金丹散去,他会做一个身体并不健壮,却仍然称得上康健的普通人,顶多会比常人早些去往轮回。但魏无羡早就没有金丹了,因而仙药直接瞄准了他的元神和生命,将从中汲取需要的一切。

 

魏无羡把空杯在手里转了两圈,淡淡道:“知道又如何。温情,你也明白,没有第二条路了。”

 

温情几乎是瞬间便站了起来,攥紧了双手,在掌心掐出深红的月牙。

 

“你……”

 

她看着魏无羡那双毫无光亮,空洞至极的眼睛,忽的感到一阵无力。

 

再骂他一百遍又有什么用,魏无羡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改不了,也不想改。温情明白,因为她自己也是如此。

 

温情松开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没好气道:“你好生歇着吧。还没有人死在我手上过,你别砸了我的招牌。”

 

说完,温情自己也觉得一阵好笑。她现在还有什么招牌,温氏余孽岐山毒医,魏无羡不死才是真的砸她的招牌呢。

 

但魏无羡没有多说,只抬起头对她笑道:“遵命。不过温情,你脾气真的越来越坏了。”

 

这又是拜谁所赐?温情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哎,温情,你等等!”

 

温情回头道:“干嘛?”

 

魏无羡笑嘻嘻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水杯,道:“照顾一下我这个柔弱男子……帮我放一下杯子呗?”

 

温情深吸一口气,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水杯,砰地放在一边的石桌上,端着药碗咚咚走远了。

 

魏无羡松下肩膀,重新躺下来。石床上还残留着些许的檀香气,魏无羡忍不住深深吸了几口,侧身眨眨眼睛。

 

蓝忘机这个人,顶着一张了无生趣的脸,身上的味道倒是好闻的紧。

 

不知道姑苏蓝氏用的是什么檀香。用一般的香调一下,能调的出来吗?

 

还是算了。乱葬岗上哪来的闲钱做这个。

 

魏无羡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困意席卷而来,他往蓝忘机待过的位置又凑了凑,沉沉地睡去了。

 

 

温宁守在洞口,时不时悄悄往里面看一眼,踌躇许久,却又不敢进去。眼见温情终于走出来,他忙跟上去接过温情手中的药碗,道:“姐、姐姐……”

 

温情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好气道:“叫我干什么?那么关心他,你自己进去看啊。”

 

温宁愧道:“我……我不敢。”

 

温情看了他两眼,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耳朵,温宁像他还活着时那样面露慌乱,温情恨铁不成钢:“都能徒手撕邪祟了,怎么连这种小事都不敢?早就跟你说,躲有什么用?你不迟早还要跟他见面!”

 

她骂够了,松开温宁的耳朵,喘了两口气,才道:“……暂时还死不了。”

 

她顿了顿,又说:“可什么时候会出事,就难说了。”

 

温宁急道:“那、那怎么办?”

 

温情侧过身,看着温宁那张脸。

 

他已是一具尸体,面部表情实在是寡淡的很。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还是明明白白的透露出担忧和信任,还有……依赖。

 

是了,就是这样的眼神。自从温情的父母故去之后,家里所有人看她,都是这样的眼神。她是天才,她生来就刚强,他们盼她能顶天立地,而她也不负众望,一直做得很好。

 

后来射日之争,温家覆灭,温情的力量在世俗面前,实在是太小太小,不值一提了。

 

好在她尚且有人可求,好在尚有人能救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温情想,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开始习惯了依赖别人了。

 

受人依赖,顶天立地有多累,她分明是知道的。却还是心安理得地把担子卸下来,负到别人的肩上去。

 

温情抚摸着温宁的脸颊,叹道:“阿宁啊……别怕。”

 

她低声道,像说给温宁,又像说给自己:“姐姐来想办法……别怕。”

 

温宁冰冷的手覆在温情的手上,乖乖地点点头。

 

他的目光忽的落在温情的身后,脸上又浮现出慌乱之色:“蓝、蓝二公子??”

 

温情心中一咯噔,猛地回头,蓝忘机站在几步之外,静静的看着她。

 

温情眉头紧皱,头皮发麻,面露戒备:“你听到多少??”

 

魏无羡的身体状况,是绝对的秘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仙门百家知道的。如今仙门百家容许他们蜗居在这乱葬岗上,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夷陵老祖深不可测的实力,和令人胆寒的传闻。他们只敢在茶肆酒楼里呈口舌之快,要攻上乱葬岗,那是万万不敢的。

 

可若是叫他们知道了魏无羡的状况……单是想要靠踩夷陵老祖一脚给自己扬名的闲散修士,就足以让这山上之人遭遇灭顶之灾了。

 

蓝忘机面如冰霜:“……‘暂时还死不了’,是什么意思?”

 

他淡若琉璃的眸中染上微微的红色,紧紧盯着温情的眼睛。

 

温情张了张嘴。

 

蓝忘机向前走出几步,温宁从温情的身后绕出来,挡在了温情的前方。

 

蓝忘机一字一字道:“他怎么了?”

 

这副神情,当真可怖。温情按着温宁的肩膀,定定地看着蓝忘机的脸。

 

焦急,慌乱,紧张,担忧……独独没有快意。

 

温情想起魏无羡与蓝忘机几次三番的不正常的偶遇,端方雅正的蓝忘机,独独直呼魏无羡的名,又回忆起七日前,蓝忘机抱着魏无羡冲上乱葬岗时的焦急,还有这些天他不眠不休的,没有丝毫不耐的陪伴。

 

那样的担忧与关切,实在不似伪装。

 

难道……温情心跳加快,心底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她从温宁身后走出来,抬头注视着蓝忘机。

 

她定定神,深吸一口气:“蓝二公子,魏无羡如何,与你有什么关系?”

 

蓝忘机一怔。

 

温情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双手发麻,心跳急促:“……要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

 

蓝忘机睁大了眼睛,温宁焦急又不安道:“姐姐!”

 

温情按住他的手,眼睛一眨不眨,道:“闭嘴!”

 

她看着蓝忘机:“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要让我知道……你是可信之人。”

 

蓝忘机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道:“什么问题?”

 

温情的心跳的飞快,血液直直向上涌,激的她呼吸急促,阵阵眩晕。

 

她在赌,赌一件世人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之事。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蓝二公子,你对魏无羡……”


 蓝忘机面上不显,手指却突兀的抽动一下。

 

温情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蓝忘机,只觉得一切都好像在回暖,新的希望冉冉而生,她咽了一口口水,艰难道:“你当真……”

 

蓝忘机垂下眼眸,决绝般地点点头。

 

温情几乎在瞬间热泪盈眶。

 

“……救救他吧。”良久,她听见自己说,“蓝忘机,救救他。”

 

那声音颤抖又哽咽,听来陌生无比。

 

却真真的透出希望。


TBC.


……

深吸——

卡——死——我——了——

我错了,我不该贪图省事把这段的大纲简写,开始动笔之前万万没想到自然过渡能难成这样。

而且我最近还忙的想死,过上了两点睡六点起的快乐生活。我负责体育大会的项目,为了让队里的小伙子们服服帖帖老实训练头都要秃了,展开讲我能再咆哮三千字【不

原著里我有个部分一直很在意,就是魏无羡送完蓝湛回来,情姐【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他从不往山上带人,怎么今天带了蓝忘机来。

虽然羡羡一如既往的木头,但情姐的反应真的很有意思。

“碰到的?怎么碰到的?又是偶遇?”

“好巧。我记得之前你们在云梦也偶遇过。”

“刚才我听你都是直接喊他名字,胆子很大嘛。”

“哦?你们两个关系不是很差吗?听起来像是水火不容,见面就打。”

情姐!!你看出什么了!!!你这个女人的感觉好像很敏锐啊!!!

所以蓝湛【又一次】和魏无羡偶遇并把他送回来,还守在人家床边不眠不休的帮他按摩肌肉,渡水照顾,明明用点力气就能把衣角从魏无羡手里扯出来偏偏赖着不走,家里信号烟花都放了还要顾及一下魏无羡犹豫一阵。

温情:我懂了。

大家的注意力还是可以多分散一点,嗯,我不是很确定这篇有多长,预计不会比银铃仙短。刀吗……我不发墨香那种屠龙宝刀,但是水果刀还是发的起的。

原本今天更新也很困难的【因为最近rio忙,之前已经够忙了没想到还能更忙】,但是昨天一上线收获了好多条长长的评论……鸡血+++,我昨晚激情码字到两点。

羡羡生日快到了,生日那天这篇就不更了,我会专门写个生贺发。不出意外应该是纯甜的少年羡,具体的梗你们到时候看,我还挺喜欢的。【顺便缓解一下写这篇伤到的我自己的小心肝

这周还会有三次更新。不出意料是周四周五各一更,周六周日两天二选一。【如果没卡文没被队里的混小子折腾疯的话。】

结局不剧透,羡羡会死吗?是he吗?类似的这种问题我就不回了……见谅啦。

从此江河笙箫远

太好了是农冷bg我们完了。后面是杂七杂八的,p3p4是亲友给的妈的轻飘飘就端上两碗饭,她不发,那我来发(端上)

太好了是农冷bg我们完了。后面是杂七杂八的,p3p4是亲友给的妈的轻飘飘就端上两碗饭,她不发,那我来发(端上)

等闲人

你们不觉得这个画风莫名很适配白哥吗

李白:游刃有余的帅气

你们不觉得这个画风莫名很适配白哥吗

李白:游刃有余的帅气

hhh灵

感觉最近有点不容易啊,撑住加油!

感觉最近有点不容易啊,撑住加油!

cheer up

【雷狮中心】最后他们一黑化两重伤一濒死(上)

OOC的。

大概是海盗团x雷,雷伊戏份却意外地多。

2w多字已写完,为了避免眼睛疲劳,分上下发。


在参加凹凸大赛以前的四人行小故事。

——————————————————————


超能研究所迎来的是位难搞的客人。


“羚角号还没修复完成吗?”


“哎呀呀,团长大人。我们超能研究所一直都是各个星系信赖的选择,所以订单数也可观,恐怕你们的飞船还要再等上一等。”


雷狮睨了眼蘑菇头男人,冷谈地回声:“等?等到你们把我的羚角号给摸透吗?”


“误会误会,天大误会。”


超能研究所所长的豆豆眼闪烁了下。...

OOC的。

大概是海盗团x雷,雷伊戏份却意外地多。

2w多字已写完,为了避免眼睛疲劳,分上下发。


在参加凹凸大赛以前的四人行小故事。

——————————————————————


超能研究所迎来的是位难搞的客人。

 

“羚角号还没修复完成吗?”

 

“哎呀呀,团长大人。我们超能研究所一直都是各个星系信赖的选择,所以订单数也可观,恐怕你们的飞船还要再等上一等。”

 

雷狮睨了眼蘑菇头男人,冷谈地回声:“等?等到你们把我的羚角号给摸透吗?”

 

“误会误会,天大误会。”

 

超能研究所所长的豆豆眼闪烁了下。

  

“现在的确是我们研究所产品需求增加的高峰期,缺少人手也是没办法的啊。”面对雷狮不善的表情,所长的豆豆眼变成八字下垂哭哭脸。

 

“没有就去调遣。”

 

不愧是三皇子,竟然一下就说出这种“何不食肉糜”的话。

 

所长无奈地继续保持“哭哭://”,然后苦恼,更像是故作苦恼地述说自己的困难:“之前我的一批员工前往ε-Ⅱ星考察,发现了不明水源,现在正准备再次前往进行具体调查呢。”

 

雷狮轻眯了眼,像是在思考蘑菇头话语的真实性:“其他员工呢。”

 

“都已经在加班加点作业了。其实再等等的话,下个月就能排到团长你的飞船啦!”

 

“把我的羚角号最优先处理。”

 

“不能吧。”所长豆豆眼闪了又闪。

 

“不行?”

 

超能研究所所长沉默一会,纠结,故作纠结地提议:“作为交换,团长你帮我去ε-Ⅱ星调查那不明‘水源’?”

 

“我拒绝。”

 

所长叹了口气,可惜道:“团长你是海盗,才更应该清楚合作的重要性啊。”

 

“你这算威胁?”


“坦白说吧,我们员工上次调查非常不顺,遭到了当地强烈排斥情绪。所以我希望有团长你这样的人帮助我们进行调查。”

你这样从外表看不出恶意的人。

 

“至于团长的羚角号,我会全力达到团长期待的修复效果。”

 

“……这个委托我接受了。但你之后最好不要后悔。”雷狮话语沁出的冰冷无比直白。

 

“当ran …”在研究所所长要拍板前,雷狮又补充道:“我会留下我的一个团员在这。”

 

不仅蘑菇头,帕洛斯也震惊到了:什什什什么?我知道最好留一个人监督超能研究所的手脚啦,但讲白我们羚角号选择来这修理不就是注定毫无隐私的彻底暴露了吗,而且我们最重要的“大羚角跳”也不关乎具体设备,有必要留人吗有必要吗!

 

不怪帕洛斯紧张,这种“留下一个”的选择题从来只有二选一的概率,他或者佩利。

 

嗯?海盗团是四个人没错啦。

 

佩利暂且没啥反应,另一旁的帕洛斯头脑风暴都激荡了好几回:好像留下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雷狮不在身边还乐得轻松。哪怕他们回不来自己也可以带着羚角号一走了之。嗯嗯嗯。可行。无所谓无所谓,不论雷狮抛下谁在这他都会不动声色甩出好脸色。

 

“佩利,你留下。”

 


帕洛斯不愿承认地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升起的是无法形容的恼恨,不管是出于内心的庆幸还是作为被选择一方的不甘。对他而言,这是可耻的反应。


 

“老大,要我做些什么?”

 

雷狮招招手把佩利引到一边,还多此一举地用手遮嘴,凑到佩利耳边悄悄话。但就悄悄话而言,时间也过长了些,久到佩利干脆稍稍弯下腰来配合雷狮的举动。

 

如果不是过于繁琐的任务就是佩利傻到需要反复强调。帕洛斯保留后者。

 

但除了雷狮和佩利,确实没人能知道对话内容。

 

“团长你准备好了?”蘑菇头迫不及待地确认。

 

“我先问清楚,物资都是由你准备?”

 

“当然!我会把飞舰借给你们使用,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准备妥当。我实在很好奇那星球的奇妙‘水源’,真希望你们能尽早归来。”

 

面对这样显而易见的不对劲,雷狮只是淡淡扫了眼蘑菇没说话。

 

——————————————————————

  

“所以,雷狮老大。我们还要这样一直耗下去吗?”

 

这是他们三人呆在飞船里的第三周,也是他们停留在这颗星球的第三周。

 

雷狮扭头看了眼帕洛斯:“也是,三个礼拜了。你还没有打探清楚吗?”

 

我的责任?帕洛斯无语。

 

“这星球太闭塞了。”

 

“毕竟是这么个沙漠覆盖的世界。虽然有水源不奇怪,但整座星球只有一处绿洲也太刻意了。”卡米尔操控飞船的定位地图,说出自己的看法。然后他和雷狮不约而同地看向帕洛斯。

 

“雷狮老大……那也不用那么忌惮吧。叫我去混脸熟也是有限度的,外地人总是讨不到多少好处啊。”

而且只让我在这个沙漠地狱中去跑腿算什么。帕洛斯微笑着把刻意的苦恼说出来。

 

“不是你的长项吗?那张笑不腻的脸。”雷狮投出炸弹皮蛋,现在的地主是他。

 

下位的帕洛斯没牌能压,“斗地主”究竟是哪个星球的发明,为什么没措施来防止另个农民故意放水?

 

帕洛斯只好选择说话:“这已经是第三周了。按说我们当时老实等一个月,也能轮到我们羚角号。现在我们却连那‘水源’到底是什么都没摸清楚……”


雷狮感觉到帕洛斯悄悄瞄来的反对视线。

 

“永远是‘下个月’,我要继续在超能研究所等下去又要等到雷王星的人了。”

 

帕洛斯听到雷狮反驳,微微笑笑没说话。

 

“上次靠‘大羚角跳’才躲过一批,再来一波又要浪费资源。我宁愿躲远点。”

 

“卡米尔,你说为什么最近我们碰到雷王星的几率这么高了?”雷狮说完笑了下,是4个连对。

 

“老大,你都顶着名字这么大方地露面,还在乎别人找你太快吗。”


帕洛斯插了一嘴,于是卡米尔没说话,打出炸弹4。看到没人回应后接着打出对3。

 

臭弟弟,放水再明显点啊。雷狮手里只有三张牌了你打对子?能跑的先跑了不好吗。

 

帕洛斯只好顶对K,雷狮吹了声口哨灿烂地扔出对2。谁有王炸谁有王炸,卡米尔是你吧是你吧,别藏着快出啊。

 

卡米尔不压。

  

帕洛斯太阳穴气痛了。

 

雷狮潇洒地投下最后张牌——大王。

 

哦,抱歉误会你了卡米尔。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把这种牌藏最后才打,这人是会打还是不会打?

 

雷狮接着用“早知如此”的语调快乐说道:“又是轮到帕洛斯你去。”

 

不用在外面暴晒你就那么开心吗,在这飞船里宅到死吧,呆得那么舒服说真的你应该不是真心爱羚角号。

 

而且明明输的是他和卡米尔为什么直接钦定?

 

“卡米尔表情太不亲切了。”猜到帕洛斯内心吐槽,雷狮玩笑着拍了拍弟弟帽子底下的脑袋。

 

哇,这个“表情不亲切”的人刚刚有瞬间露出超级肉麻的脸哦。

 

“帕洛斯,能拜托你吧。”

 

咦,你说的语气词怎么没有连着问号。应该不是趁机彰显你的绝对地位吧。

 

帕洛斯觉得自己这几天已经承受着不应当的负能量,他唯一正确的应对只能是露出真诚的假笑,接受又一次的“进城”任务。

 

接过卡米尔给的星币,感觉手里的钱都统统沾上了点管家的面瘫。掂了掂重量放进口袋,他起身出发前往绿洲。

 

——————————————————————

  

“今天那个人也会来吗……”

 

“哟,我们的小可爱终于思春啦。”

 

“闭嘴。”女孩把一罐啤酒狠狠敲在调戏的男人面前,继续擦拭起酒杯。

 

“温柔点啦,为什么对那个拖把头男人就那么和善呢。”

 

“因为对方也是个和善的人!如果你不要一直喝醉了发酒疯摔碎店里的东西,我应该也能温柔些!”

 

“过分——那种一直带着笑的人绝对很恐怖的啦。你小心不要被骚扰了——”

 

女孩冷淡地瞪了眼啤酒沫沾嘴边都不擦的男人,擦起第二盘酒杯嘟喃道:“他今天还会来吗……”

 

 

这是很偏远的星球,很闭塞的绿洲。没有什么人会特地来这里欣赏沙漠风景,毕竟它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唯一算是神秘的也就是绿洲内的一湖水源。虽然对于当地居民来讲,并不是什么不能诉诸他人的秘密,毕竟那么大湖水就堂堂地放在那里,想瞒也没办法。他们不欢迎的只是一脸理所当然拿着奇怪装置说要“使用”他们生命之源的自大外来者罢了。什么研究所?没听过。说给你就给你?抱歉,可以的话请赶紧离开。

 

所以帕洛斯的到来自然受到了迁怒。居民猜测这个男人不怀好意,除了放任他采购一些食物用品外从不轻易回答他的问题。就算问题只是是今天过得怎么样,生意如何。

 

感受到细微的敌意,帕洛斯选择了循序渐进地方式慢慢让这座绿洲人们对他熟悉。这三周来他已经能和光顾过的店铺主人和谐谈笑,他从未直接提及绿洲当中的水源以及水源旁边那块显眼的发光石头。他聊自己以前被海盗挟持的漂流旅程,聊打交过的有趣人物,偶尔好奇此处的生活。一点点地,引而不发地诱导对方。

 

“我很好奇,这些食物到底是哪来的?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去打个猎,不然我的同伴一直在抱怨生活费不够。”

 

帕洛斯奇异的金色瞳孔在阳光下更加清晰耀眼,里面流露的轻柔笑意直击杂货店女主人内心,有什么是需要向这双温柔目光隐瞒的吗?

 

当然没有。

 

她滔滔不绝:“虽然环境恶劣,但我们星球好歹有着石油类等丰富的矿物资源,我们没有条件进行加工开发,而且我们需要是的生活资源也不是能靠加工这些得到。你明白的,我们只好利用这些资源跟下位星球交换物资。麻烦是麻烦了些,也算是顺利度过这些时间。”

 

帕洛斯惊讶状地问:“那岂不是很危险,要是其他星球觊觎你们的资源怎么办?”

 

“绝对不可能,”女主人稍稍得意地给帕洛斯分析:“上位的星球很少有看上我们这里近乎落后的矿物资源,而下位星球也不敢对我们出手。”

 

“为什么?”

 

“我们可是收到了‘神’的庇护。”

 

帕洛斯继续盯着她,等待下文。女人看到又一位客人进店后撩了撩头发,给帕洛斯抛了眼神,就转身去招呼别人。毕竟两人独处时聊天是一回事,被别人看到自己把东西统统透露给外乡人又是另一回事。

 

算了。剩下的去问问酒馆的小女孩吧。帕洛斯微笑不减,目光却倏的冷却下来。

 


 

“话说前头,我可不是思春!”

 

“诶?刚刚那拖把头进来的时候你绝对笑了啊,我从来没见过你笑得那么夸张。”

 

“只是见到朋友的普通反应!”

 

女孩把酒拍在喋喋不休的男人面前,然后移动到了吧台一个不怎么显眼的地方以装作自己并不是很忙。

 

 

“嗨—”

 

帕洛斯朝她走来打了招呼。

 

女孩边作不在意似地擦着酒杯,一边回了句“欢迎”。

  

帕洛斯递给她4个蹦,她只收了2枚,转身给他端来了一杯果汁和一盘鸡串。

 

“我想买的是麦芽酒啊。”帕洛斯尝了一口果汁无奈说道。

 

“明明才跟我差不多大还想喝酒?”女孩无视帕洛斯的抱怨,却无视不了帕洛斯看她时笑出的温柔弧度。

 

“明明都不富余,你还给我打折真的没问题吗?”

 

女孩拍拍胸脯,得意地肯定:“店主可是我的二叔,而且朋友之间不计较这些!”

 

“绿洲里你们居民关系都挺近的吧?”

 

呃?女孩愣了下。虽说自己并不觉得绿洲人很少,但在外来者眼里这竟然会是座这么狭小的地方吗……她不明白这种突如其来的不安,这幅焦虑模样如果被刚刚聒噪男人看到一定会提醒她收起没必要的自卑情绪。可惜偏偏只落入了帕洛斯的冷漠眼中。

 

“抱歉,问了不该问的。”帕洛斯垂下眼向女孩认错。

 

“没事!没事的!不是,啊,刚刚是我不小心走神啦。因为要值夜班很困嘛。”

 

女孩对他摆摆手赶忙回答。

 

“很辛苦啊。”

 

“你也是,那,那个,你经常要帮忙采购食品也不轻松吧。”

 

“所以才要趁机来你这放松下啊。”在女孩眼里他的笑不带任何暧昧,像是说出了最真实的想法,她手足无措地飘红了脸。右手忙捂住一边脸防止周围的好事者之后拿着揶揄她。

 

“说!说起来!还不知道你要待到什么时候呢!”

 

声音过于夸张了,帕洛斯不满。他现在还不想引起过多的人注意,果然擦边球要少打吗……

 

 

“看情况还要再待一阵呢,”不等对方松口气帕洛斯又继续说:“幸好你们这物资充足,一开始来的时候我还担心不能交易呢。”

 

“明明环境这么险恶,这唯一的绿洲简直可以说是‘神迹’了。”

 

帕洛斯尽量让自己用无害的表情轻飘飘说出这话,小心翼翼地观察少女神色变化。

 

“是!的确是‘神迹’!”女孩一脸兴奋地回复他。

 

“你有看到吧,水源旁边那显眼的‘神迹’!”

 

帕洛斯回忆了下,是指那块发着光的石头?

 

“那真是以前‘神’赐予我们的生命之源。多亏了‘神’我们才能有余力去和别的星球交易物资。”女孩傻傻地笑了起来,帕洛斯也回以温和的微笑。

 

“神赐?”

 

“你不信?”女孩似乎不满意帕洛斯不够夸张的回应。如果可能,她都要忘记害羞,越过吧台抓住帕洛斯的手,细细诉说此间伟大之处。

 

帕洛斯挑了挑眉不说话。女孩竟有些气恼,从没人在她面前表达出这种对“神”的不屑。

 

“之前有人擅自解除那座‘神迹’,结果受到了应有的惩戒!我可是亲眼所见!那人的手上出现了‘神’的愤怒!!”

 

帕洛斯配合地露出难以置信的好奇,女孩稍稍凑近他低声讲述:“我看到了那个痕迹,不会错的!那绝对是‘神’的标记,那个不敬之徒一生都不能从‘神’的监视下解脱。”女孩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似乎对那人的下场非常满意,作为破坏他们唯一“水源”的代价。

 

真恐怖啊。帕洛斯有些懒得继续在这浪费时间了,更可怕的海盗老大顶着他的难搞脾气还等着自己回去,就算鸡串确实好吃,但他现在有点想回去和雷狮打牌喝酒缓解下果汁的腻味了。

 

他推开座椅,“你要回去了?”女孩有些慌张地问,她刚刚没说什么不适当的话吧?

 

帕洛斯对她送出又一个微笑,真诚的,美好的,闪闪发光的歉意。

 

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的不是吗?女孩可以理解。

 


 

“那个人今天又来了啊。”

 

少女,三四个少女凑在一起偷懒,酒馆的地面就算不仔细打扫,第二天照样会出现奇形怪状的呕吐物,所以她们把扫帚拖把放在一边或者夹在腿间靠在椅子上聊天。

 

“真好啊,他又来了,你超开心吧。”

 

女孩只是抿抿嘴让自己不要笑得太露骨。

 

“我期待的那个人一直不来呢……”

 

“那个扎头巾高个子的?”

 

其余的人对视一眼,感念到彼此同样的心情后不约而同地感慨道:“他——好——帅——啊——”

 

“哈?今天的那位也很帅吧?!”女孩不解怎么自己成了少数//派。

 

“咦?是也挺好看的啦。”

 

“异色的眼睛很神秘没错。”

 

“发型像拖把,不过也过得去。”

 

少女们纷纷附和道。

 

“但是——”

 

突然其中一少女又联想起第一次亲眼看到的紫色眼瞳,像是合唱似的,她们又异口同声道:“那——个——人——好——帅——啊——”

 

 

没必要这么有默契吧。

 

“明明看起来那么桀骜,很绅士的哦——”上上上次意外跌倒被头巾男扶住的少女陶醉地跟大家分享自己的快乐。

 

“真——好——啊——”被分享的女孩们一边幻想一边又拖长声音大合唱起来。

 

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而且今天这位也很温柔啊……女孩还来不及对自己没有可以合唱对象的现实消沉,又记起白发男孩相处最多的就是自己,这是,这是!

 

特!别!对!象!?

 

她又暗暗从消沉中自得起来。

 

“她又在傻笑了。”“谁去叫叫她?”少女们挤在一起推来阻去。

 

“这就是所谓的酸甜暗恋吗?”

 

对视一眼,一二齐唱:“真——好——呀——”

 

——————————————————————

 

“情况就是这样,雷狮老大。”

 

雷狮扶着脑袋看着手里的牌。

 

“神?……那块石头不就是个元力装置吗。”

 

“也有可能是创世神留下的装置。”卡米尔看着自己的牌,推测大哥那边的不是什么好连发的组合。

 

“那就太麻烦了。”

 

“雷狮老大,那个蘑菇头肯定是看他们上次有人中招所以推我们进火坑。要我说反正没具体要求,随便应付下就算了?”

 

“怎么应付?”雷狮继续端详手里的牌。

 

“以那位所长的性格,想必应该是盯上了这颗星球,不然没事为什么在意个水系元力装置。原本幻想这星球荒漠遍地,没想到还有生命,就打起了出售他们研究所储水或生水产品给这星球,没想到这里的人靠着‘水源’和石油天然气也能和其他星球进行交易。他不甘心,说是让我们调查,只是想借我们手毁了那座元力装置。”

 

“确实,这样他就又有理由来推广他的产品。”卡米尔看着雷狮打出的对7,顶了对尖。

 

这次农民是帕洛斯和雷狮。

 

“所以就如他所愿毁了装置?谁毁?我们?”雷狮用对2压了回去,帕洛斯按兵不动。

 

“冒着之后带着神的标记,一直被追踪的风险?”

 

“那老大,你打算怎么做,打道回府?”

 

“……再想想。”雷狮盯着手里难出的几个单张。

 

再想想?帕洛斯眨了眨眼睛,克制住嘴边的嗤笑。一个月过去了还要再一个月?干脆宅到死好了。

 

“话说回来,那些女孩还真能被帕洛斯你唬住啊。”卡米尔扔出炸弹,没人要。接着甩出飞机,手里只有三张牌了。

 

帕洛斯有顺子,还挺溜的顺子,但就是没炸弹:“什么叫‘真能被我唬住’。我只是坦诚地夸了下对方的头发的编饰,比起浅白的称赞好看,说出具体的地方更打动人心而已。”

 

他转头去看雷狮,雷狮冲他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无能为力,不然他早叫地主了。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卡米尔剩下的有一枚单张。

 

卡米尔扔下三个四顺利跑走。

 

“受教了。”

 

  

“还要再去打听消息?”帕洛斯问雷狮。

 

“情报越多越有利,那块石头再了解一点吧。”

 

雷狮随意握着拳,石头?石头?哪个?石头剪刀布?

 

不作多想,帕洛斯立刻出拳,雷狮笑着挥了挥五指张开的“布”。

 

“帕洛斯,能拜托你吧。”

  

咦,你说的语气词怎么没有连着问号。应该不是趁机炫耀你的离谱运气吧。

 

 


 

“请问你就是负责与下位星球进行交易的执行人?”

 

正在元力装置旁边眺望美丽水光的男人听到,扭头看向外来者:“那些孩子还真是什么都往外说啊……”

 

“待人真诚不是优点吗?”帕洛斯站在一个适当的距离停下。

 

“我不想废话,也知道你们不是单纯久居。有什么话直说。”

 

“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雷狮海盗团的一员。”帕洛斯施施然向男人坦白自己身份。

 

“海盗……?”男人认真打量起笑得一脸温顺的男孩,难以想象他也是星际漂荡的恶徒之一。

 

“我还以为你关注的会先是‘雷狮’这个名字。”

 

男人静静等着帕洛斯下文。

 

“我可以向你坦白我们老大的目标,正是你身边那块发着光的石头。而且根据我的观察,你们当中并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在这基础上,我想请你同我做一笔交易。”

 

“相信你这个同为海盗一员的家伙?”

 

“成为海盗不是我本意,我的故事就算全跟你说了你八成也不会全信。但我想从他的掌控下解脱出来,你也不想星球的‘神迹’被破坏。不管你怎么怀疑,我们俩目前的确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或者你直接跟对方求证不就好了吗?”

 

“对方?”

 

“‘雷狮’,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你不明白?那‘雷王星’呢?”帕洛斯看到男人眼里一瞬间的动摇,“你应该知道雷王星的“出逃三皇子”,那用你的飞船无线去联络雷王星看看,告诉他们:雷狮在这。对方应该会亲自告诉你,你能凭这条消息得到什么报酬。”

 

“我不能在老大的视线下悄声无息地传达这条讯息,但你完全能做到。并且有正当理由,你是为了‘水源’不被摧毁而选择联系雷王星。”

 

 

男人看着一脸无害的男孩,惊悚地问道:“你这样背叛同伴没问题吗?”

 

帕洛斯对男人无奈微笑:“既然从未信任,又何谈背叛?”

 

 

 

“大哥,你还要继续超能研究所的委托?”

 

卡米尔把刚刚摊在地上的扑克一张张拾起然后在按顺序排好,雷狮就侧靠在驾驶舱机座上看远处微风卷起的沙尘。

 

“为什么不?没有几个修理厂拥有适配羚角号的新型零件了,超能研究所目前对我们很有用。”

 

知道雷狮想法后卡米尔没有反驳,于是只好问:“那大哥你打算怎么做?诱导绿洲内部的人进行破坏?”

 

“不是有更简单的办法吗。接受‘神’的引导,奉行‘神’的意志,就算印上这里居民所说的‘追踪’副作用也有办法得以解除的星球。”

 

卡米尔喃喃回答:

 

“雷王星。”

 

 

雷狮对一瞬就理清思路的弟弟笑了笑:“这次我们就优哉游哉地等他们来帮我们吧。”

 

雷狮的目光重新投向飞船荧幕,那边是绿洲的方向,也是帕洛斯前进的方向。

 

“大概很快就结束了。”

  

——————————————————————

“来都来了!我早就想试试沙漠BBQ,你们两个觉得呢?”

 

卡米尔很有原则,就算是垃圾食品,但大哥这么兴奋的心情也难得一见:“大哥,我去拿烤架。”

  

Waitwait,真就玩起来了?R U FUC——帕洛斯深呼吸。

 

“老大,真就不管佩利啦?”

 

“他在超能研究所还能吃得比我们差吗?”雷狮疑惑地看帕洛斯,不理解哪来这种奇怪问题。

 

“我是指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还要继续浪费时间等下去?”

 

帕洛斯暗自给上头的心情灭火,不能千万不能被雷狮带跑啊,帕洛斯!忍着给雷狮开个窍的冲动,他帮忙把冷库里的肉递给雷狮。

 

雷狮把仅有的几棵蔬菜和肉放在篮子里交给帕洛斯:

 

“帕洛斯,你的不耐烦也有道理。干脆我们用民主点的方法决定如何?”

 

帕洛斯差点要笑出来了。他瞄了眼刚刚就在翻捣烤架的卡米尔,没意外对上那幽潭死水。哈,一对二的民主?

 

看到没人作声,雷狮就道:“那我就去拿盘子了,待会老规矩谁输了谁去烤。”

 

‘日啊。’帕洛斯想。

 

算了,就这么着吧。反正独自在遥远星系外陌生大本营的又不是自己。“可怜的佩利”,帕洛斯怜悯地祝愿那只傻狗没有被蘑菇头所长忽悠走自愿做人体shi验。

 

雷狮兴致勃勃地提着一篮餐盘跑向附近一个平地中间。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地快乐着今夜的烧烤。做海盗还真是不委屈了这位皇子。

 

突然地,他甚至开始期望起雷狮就这样抛下佩利。那样正好恰恰证明了雷狮确实如他之前所说是个不折不扣恶人。而傻傻答应雷狮的佩利自然也要为自己轻付信任的愚蠢付出代价,为他跟随雷狮的错误选择,为无聊的团队纽带,为所有,为一切。

 

信任本身就是很可笑的事情,他不知道现在佩利有没有因为雷狮长时间的失联感到焦虑或者害怕,有没有沦陷在那种荒谬的恐惧中。帕洛斯不是爱把自己体会套用在别人身上的类型,只是经历那么多自以为聪明的人后,他得出了一个无可辩驳的真理:信任就是自杀。只有想自虐的人才会去信任他人,让别人在自己心脏剜上一刀。多么愚蠢,且幼稚的选择。

 

帕洛斯一边想一边提着篮子走向雷狮。将食物放在餐具旁边,自觉接过一罐盐撒在肉上进行简单的腌制。

 

如果真的发生。这之后,自己那些在他人眼里所谓的“背叛”想必也就有了正当性。

 

毕竟谁才是先背叛的一个?

 

 

夜晚的沙漠在火光的照耀下色调变得很温柔,同时温度也降得很快。

 

帕洛斯只好返回飞船拿出一个简单的保温型帐篷。雷狮要求的物资还真完备,该不会一开始就打着来玩的目的吧……

 

防止沾到油烟,把帐篷扎得远了一些。本来担心三个人太挤,雷狮一心坐在卡米尔给他搭的简易靠椅上喝啤,简直是不醉不休的架势。帕洛斯和帐篷躲得远远的。

 

他窝在里面,望着脚下延展出去无边无际的暗色,厌倦地伸了个懒腰。将这大片沙漠作为雷狮的终点而言是不是显得有些奢侈了?帕洛斯悄悄冷笑一声,然后瞄到从左后方被拉长到眼前的影子。他活动了下表情,无辜地疑问:“卡米尔?”

 

抬头,毫无意外看到那个闷棍打不出一个屁的矮帽子。

  

“你怎么也来了?”帕洛斯笑了笑。月光被周围的沙丘阻挡,投下一小片视野,卡米尔目光扫过帕洛斯,沉默不语。

 

帕洛斯嘴角的弧度不变分毫,一丝不耐都不曾流露,继续笑问:“老大叫我?”

 

也不期待卡米尔的回答,帕洛斯刚要起身朝烤架旁走去,“帕洛斯,”卡米尔半冷不热的声音从背后叫住他。

 

哈哈,这种从背后出声的话术也是从雷狮那学的?帕洛斯咬了下舌,好的不学…也对,雷狮那也没什么“好的”可学。转身回头,眉头舒展得好看,完全看不出许许端倪。

 

卡米尔抬眼将拖把头男人的温顺笑脸看在眼里,伸手指了指天空,“那是大哥。”卡米尔说道。


 

帕洛斯就着仰头望天。灰蓝的夜布上只有一轮月。

 

天啊。我说天啊。帕洛斯承认就算自己早就清楚卡米尔的不正常,但此刻自己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酸到。什么意思?那颗自旋转小型星是你哥?我刚刚可还在跟他烤串来着啊。总不会是比喻吧,不能吧。这个星际年了,不会再有人用这种远古比喻了吧。

 

帕洛斯配比精准的眉间距不禁皱了皱。

 

“开玩笑。”卡米尔没领会帕洛斯此刻被雷得里焦外焦的心情,又说:“只是突然觉得这种温柔的颜色和大哥很像。”

 

不好意思,温柔?卡米尔你大脑里语言枢纽没坏吧。还是刚刚背着你大哥偷偷喝酒了??去吹吹夜风冷静一点再说话吧。

 

“明天,”卡米尔又对上帕洛斯的眼睛,”明天大哥要去绿洲。”

 

“哦。”帕洛斯应了一句。想了想,又转头看向卡米尔。该不会?

 

卡米尔点了点头。

 

比起对雷狮终于行动的惊讶,帕洛斯最先想到的是:为什么是你来通知我?

 

卡米尔继续说:“雷王星向我们飞船发来了消息,你早上不在,我现在向你解释下我们的分工。”

 

“明天我会把我们的飞船停到更远的地方,具体在哪你不用担心。你的任务是跟大哥一起去绿洲。”

 

“我和雷狮老大?”

 

“对。”

 

惨了,再怎么说帕洛斯还没想让自己也背上“神”烙印的打算。

 

“放心,顺利的话都不用你出场。”卡米尔看向仍旧在烤架边饮酒高歌,挥洒多余精力的海盗团长。


太像是发酒疯的模样,完全让人看不出来是紧张啊,大哥。

 

——————————————————————

 

“明天正午前到绿洲酒馆来见我。我不会带其他人,让你的飞船同样地停在离绿洲200里以外的地方。

——REY”

 

雷狮看着刚刚收到的这条讯息:“真不走运,怎么是她来。”

 

“大哥,你确定一个人去没问题吗?”卡米尔不怎么了解这样和大哥名字仅一字之差的女人。

 

“二姐她或许言出必行。但我怎么可能真一个人去,毕竟我们还要借她手破坏装置的。她之后得杀了我解气吧……“

 

“那……”

 

雷狮在操控台上按下一个按钮,机座下弹出一个盒子,这是他此行唯一要求超能研究所所长准备的东西。拿出一颗小球捏了捏:“佩利,你可要加油啊。”

 

“卡米尔,剩下的交给你了。”雷狮叹道,好像自己就要去赴一场九死一生的约会。

 

 

 

早上的酒馆本来就是歇业时间。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包下了这座酒馆。或者这座绿洲?不然他刚刚一路上不可能没看到一处灯光,一个人影。

 

那也太神通广大了吧,雷狮觉得有些好笑。

 


“午安,”雷狮又来到这个喊啤酒会给他上果汁的小酒馆,拉开椅子坐到女人对面,“一大早就来酒馆会不会不太好。”雷狮用一种和缓,低沉的语调问,语言说出了一股平常不曾显露的奢华感。

 

“由你这个昨晚宿醉的人说这话?”女人皱着眉往后靠了靠。

 

“皇姐,我可是好好打理过自己了。没必要那么嫌弃吧。”

 

女人眉皱得更厉害了:“你以前说话没这么流里流气。”

 

“毕竟现在是海盗团长了。”雷狮两手放在脑后,向后倒在椅子上,表现出和优雅语调不符的随性姿态。

 

“这次能当作没看见我吗,皇姐?”

 

“不可能。你该知道,这不是偶然。”雷伊看着自己的幼弟,觉得他除了身高外依旧没有成长。

 

“那也不是需要劳烦皇姐你操心的事。”雷狮只是笑笑,不理会雷伊的弦外之音。

 

瞧见雷狮这幅坚决的态度,雷伊大概也猜到对方不会轻易地在被打断腿前乖乖听自己的话。她轻叹一声:“布伦达。跟我回去。”

 

“连拒绝都不让我说?”

 

“你从来都在对我们说‘不’,我不需要太多同样的回答。”

 

“但你是我们的皇姐。”有些关系难道不足以跨越命令跨越规则吗。

 

雷伊定定看向雷狮,用一种罕见的温柔语调不容拒绝地回答他:“我是你的皇姐。要是真的在意流淌在你体内的血缘,现在就闭嘴,跟我回去。”

 

“容我拒绝。”

 

 

随后响起的是酒馆大门受冲击被撞飞的巨声。

 

 

 

另一边的帕洛斯正按计划准备出发:“卡米尔,定位下老大现在在哪?”

 

卡米尔指了指天上,帕洛斯惊觉不妙。

 

果然他指着半空的太阳说:“那是大哥。”

 

帕洛斯无言,心里暗骂:你原来是这么电波的人吗?还有,合着日月都是你大哥??雷狮在你眼里连人都算不上???

 

不好,微笑微笑,不能中了这家伙的计。

 

“开玩笑的。”卡米尔随即打开飞船的雷达,上面的红点正处于绿洲中。

 

帕洛斯被这一个两个的垃圾玩笑折磨得嘴角都僵硬,在想出一句调侃之前卡米尔又出声了:“那种只会在固定轨道运转直至消亡的无聊光源怎么会是大哥。这个才是。”

 

他指了指雷达上闪烁的红色圆点。

 

呵呵,你说了算。帕洛斯放弃再费心思考怎么给这个偏执家伙接梗了。

 

“但是,这种在光线下无所遁形的强大,感觉和大哥很像。”

 

“是吗。”帕洛斯耸耸肩冷淡应了一句,头也没回地就往外走。所以也就没能看到,卡米尔帽子遮掩下的复杂眼神。

 

“帕洛斯,”卡米尔又喊住他,帕洛斯扭头去细听,要是他再开无聊玩笑试试看,“大道那边应该被封住了,你记得找找有没有小道或者狗洞!”

 

……日你哥。

——————————————————————

 

随着撞击,雷狮被飞出了酒馆。虽然有点自己刻意为之的计算,但痛还是实打实的。

 

雷伊脚一点,扑向雷狮坠落的方向,把弟弟狠狠地当做肉垫,带起一阵沙尘。雷伊眼里那身童装本就辣眼,也不存在沾上灰是否更难看的问题。她右脚抵住雷狮的腹部把他压制在地,左脚碾在雷狮本可以召唤雷神之锤的右手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自己这个妄为的弟弟。

 

雷狮左手瞄准雷伊毫无防备的肚脐出手,雷伊接下这拳,顺着力道将雷狮的左手从她腰腹边往后拉,雷狮一同上半身被她拉起来,却因为右手还被对方踩在地上,所以右肩忍受着撕裂般的酸痛。他张开两腿,不可思议地从两边高举起夹住雷伊的腰,一个用力,将上下倒转。他左手撑住地,雷伊便不能继续撕扯他的左右两边。最重要的,右手终于能从雷伊的鞋跟下解脱。上面清楚地印出了雷伊鞋底的花纹。

 

“皇姐,还要继续吗?”

 

雷伊没理他,一个右直拳打向雷狮鼻梁。雷狮本来躲得轻巧,没想到她普通的凶拳在快到他脸边时突然炸开元力,后者猝不及防,只能尽力歪过身体,雷光在他脸上拖出一道清晰的血线。雷伊趁着这个他失去平衡的时机,将他毫不客气地甩在一边。

 

雷狮半躺在地,感应到那个麻烦的元力装置就在身后不远。

 

雷伊走向瘫倒的雷狮,右手在他眼前凝聚起元力,刺眼的雷光闪耀在视网膜里,令人不禁想落泪,雷狮觉得这招自己之后也可以拿来用用看。但现在让自己受伤还太快了,他在雷伊接近时一个突进,然后腰一挺,咬着牙用头槌猛击在雷伊胸口。就着反作用力,后退了几步接近那块发光的石头。

 

没错,这是反击,也是羞辱。不管是她胸口处与羞耻感一并发酵的疼痛,还是对自己弟弟使出这种手段的不齿。只要雷伊对此感到羞愤就好。

 

“布伦达。”雷伊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咀嚼了一遍,“本来只打算打断你的腿而已……”现在她凝聚的元力已经不是刺眼可以形容了。

 

雷狮摸出了昨天从机座里取出的小球,这是他让研究所所长研制出的此行特别物资——引力球。可以将小部分元力贮存并随着容器破碎释放出元力的研究,因为统统装进了佩利的力量,所以暂时称之为引力球比较方便。

 

本来是想作为“大羚角跳”的备用,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

 

 

雷狮暗暗模拟着雷伊攻击轨道和自己的投射范围,计算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慢慢后退让雷伊接近。直到雷伊踏入了预定位置,雷狮不再后退,反而对着雷伊的攻击迎了上去。

 

那是一个类似AOE的广范围大招,雷狮只好控制自己跟它的距离。在雷伊投出雷击的刹那,“就是现在!”,他也以一定的角度和频率朝那道雷扔出引力球。

 

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引力球在碰到雷伊的攻击时爆炸。一点点,一点点地扭曲那雷击前进方向上的重力场,最后!雷狮撒出一大把引力球,召唤雷神之锤一股脑的引爆,在积少成多的威力下,雷伊的雷霆在超乎寻常的重力加持下轰向那个“神”的元力装置。

 

水色的元力结界在引力加成的雷霆冲击下变得极不稳定,“神”的恩惠并不像这星球居民期望般牢不可破,雷狮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雷伊当然注意到了元力结界的损坏,但比那更值得关注的是自己投出电击的右手上突然浮现出了奇妙烙印。

 

“果然是’追踪’吗?”雷狮确认好那纹路的含义,毕竟他们家对这并不陌生。

 

哈?!

 

“布伦达……你在利用我?”

 

坦白说,雷狮还是第一次听到雷伊那么情绪化的声音。但这问题即使不回答也昭然若揭。

 

“如果这印记不是简单的‘追踪’而是别的什么,你想过吗?”

 

“如果情报有误,是枚更具伤害性的印记。那么我只好为你击倒‘神’……”雷狮留意到雷伊对此表现出的不为所动,“或者更简单点,我可能要马上削下你的右臂。”

 

“布伦达……”

 

咬牙切齿吐出僵硬的语调,但就算不拼命压下磅礴的杀意,实质化的刺眼电光已经盘绕在雷伊身边显示这个女人现在不妙的心情。不乖的孩子不就该受到教训吗?

 

雷伊脚一迈,在完成一个眨眼前已来到雷狮面前,夹杂大缕电丝的右手直戳雷狮眼睛而来。雷狮心一沉,在感觉到沉重的风擦过脸颊时,不作犹豫后仰,一手撑地压低重心。然后他旋转身体使出扫堂腿踢向雷伊底盘。女人算到来不及变位,于是生生接下他这击,迅速屈身左手抓住雷狮踢向自己的脚踝。在雷狮曲腿要挣脱自己的束缚时,右手裹挟着雷霆之势击中雷狮膝盖骨与小腿的脆弱连接处,让这不安分的人不再能轻举妄动。

 

体会到麻痹与疼痛的混合体验,雷狮轻哼了一声,他抓到了雷伊握着自己左脚踝的手,接着用一种诡异的姿势翻转自己半边被麻痹的身体。右脚甩中雷伊紧随而来的右手,然后在她恍神的一瞬把自己尚能活动的右腿架到了雷伊刚刚被抓住的左手连接的肩上。一个施力,雷伊被他利用体重压制在地,同时将雷伊的左手反剪在她身后,以确保这只手不能动弹。

 

这真是出乎雷伊的意料。

 

现在由于姿势,她右手攻击并不能达到奇袭效果,而唯一高效的摆脱雷狮压制的办法是冒着左肩脱臼风险,利用腰部力量空翻将脚踢中雷狮的脑袋。

 

那布伦达,你猜我会怎么做?

 

雷伊右手有所动作,雷狮谨慎地加大自己放在雷伊身上的重量。他以为雷伊要投出元力攻击。雷伊右手贴近雷狮,捏爆了一个东西。很快雷狮就意识到了那个东西是什么,他和雷伊间产生了某种无法抵抗的引力——她在刚刚的近身中顺走了自己的一颗引力球。

 

受到引力影响雷狮施加在对方的力道产生了偏移,雷伊抓着雷狮一个地滚,将自己从雷狮的封锁下解救出来。但这有什么用吗?引力球是在他们间爆开的,现在他们双方都会不自制地向对方贴近,雷狮不认为雷伊这么做是为了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雷伊当然不会。她露出了某种奇妙的笑容,在雷狮反应以前,她顺应着引力力量凑近雷狮。


【TBC】

——————————————————

烧高香求一两句评论!!!(←三炷香)


明明现在的剧情已经到了海盗团雷无论多么多么火我也不奇怪的程度,却一点都不火。

究竟是我审美扭曲还是太超前……


在保障自己和家人安全的前提下,祝大家产粮吃粮得开心。

hhh灵

灵感来自图2

不好意思我道爷就打kpl气死你们这些小黑子略略略略

灵感来自图2

不好意思我道爷就打kpl气死你们这些小黑子略略略略

mouqing

克伦克 致新世界 序章 小丑 01

篇首发一个详细的简介,方便阅读:

揭棺而起的克莱恩,发现自己脑袋里面多了一个声音。

紧贴原作的非典型性二周目。

序章是对原作1-4部对应内容的简单浓缩回顾,之后才开始详写。第一部对应原作第5部阻止乔三成神部分,第二部对应原作神战部分。使用了很多原作中断掉的伏笔,在一定程度上,尽量试图还原一部分乌贼可能准备使用的剧情方案。

非典型之处在于:一周目小克和二周目小克在很长一段剧情内是各自独立的角色。以很长一段剧情内意识不到这是二周目的二周目克为主角。

剧情上的重点从第二部后半开始。此时将出现一个巨大反转(揭晓整个前半部分剧情,还存在另一种b面解读)。一周目的真相也由此才开始浮出水面。...


篇首发一个详细的简介,方便阅读:

揭棺而起的克莱恩,发现自己脑袋里面多了一个声音。

紧贴原作的非典型性二周目。

序章是对原作1-4部对应内容的简单浓缩回顾,之后才开始详写。第一部对应原作第5部阻止乔三成神部分,第二部对应原作神战部分。使用了很多原作中断掉的伏笔,在一定程度上,尽量试图还原一部分乌贼可能准备使用的剧情方案。

非典型之处在于:一周目小克和二周目小克在很长一段剧情内是各自独立的角色。以很长一段剧情内意识不到这是二周目的二周目克为主角。

剧情上的重点从第二部后半开始。此时将出现一个巨大反转(揭晓整个前半部分剧情,还存在另一种b面解读)。一周目的真相也由此才开始浮出水面。


文前警告与注意事项

1、本文不是无西皮倾向,而是真135,246轮流类型。认同乌贼流非凡者和神话生物性别意识不强的设定。鉴于本人一贯的发车无能症候群,不会有啥描写,西皮洁癖还是请慎入。

2、因为设定原因,本文会有少量原文,主要在前段。以及本人坚持人物的重要发言,必须用原话表达。所以放弃商业用途,也不接受礼物和打赏。介意慎入。

3、本文受玖。的《旧日之盒》和StarryKnightt的《断章·昨日重现》影响较深。这两篇都是非常杰出的文,强推!

4、鉴于本人不搞长篇就不会写文的传统,本文不出意料又是一个预计20W字以上的大长篇。承诺HE,承诺头一个月日更(因为种种原因攒了两个多月的文),希望点赞首章,多多留言,为我壮威助行。

 

序章 小丑

 

01、

 

1349年9月9日,凌晨

 

绯红月光笼罩着寂静的拉斐尔墓园。

 

伦纳德·米切尔面对墓碑,眼神悲伤,面色苍白。

 

“旧日无法重现,命运不可更改。”

 

“我多希望时间可以倒流,一切还可以挽回……要是我早一点……或许……”

 

咬紧唇,闭上嘴,伦纳德轻轻摇头。

 

“老头说,就连他也从没听过可以逆转时间的权柄。即使那个他不敢提起名字的存在,也无法真正让时光倒流……”

 

垂下双手,将深眠花与夜香草的花束放在坟前,月光在他眼中闪烁。

 

“克莱恩、队长……我要去加入‘红手套’,我会为你们报仇!”

 

身影离开,绯红月光笼罩的墓园,越发寂静。

 

突然,一只苍白的手从泥土里伸了出来。

      

石板被推开,棺材盖被推开,克莱恩坐了起来,茫然地望向四周。

 

他的记忆定格在那双崭亮的皮靴和握住圣赛琳娜骨灰盒的手掌上,之后就像进入了熟睡。

 

在梦中,他看见一条大河流淌在黑暗的荒原。

 

河道中没有水,充溢着虚幻的光。

 

大河分出无数支流。虚幻光波仿若潮水,默默涨起,吞没支流,回归主干。往复循环,仿佛从宇宙的起点直到万物的奇点。

 

克莱恩站在光河中。

      

前方有一个隐约的轮廓,好像存在,又似乎不存在。

 

克莱恩向它伸出手。

 

情不自禁的,无法抑制的,好像不需要思考,是一种本能的,发自灵魂的渴求。

 

不知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梦境破碎,意识消散,克莱恩发现自己坐在墓穴的棺材里,仿佛经历了一场无梦的长眠。

 

廷根、值夜者小队、梅高欧斯、邪神子嗣、队长……心脏!穿透心脏的手!         

 

克莱恩本能地低下头,解开衣扣,看向自己的左胸,只见那狰狞的伤口和缺失了一块的心脏正在蠕动愈合,就像当初周明瑞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苏醒,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太阳穴的枪洞在飞快复原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更缓慢,更艰难。

 

“最好的哥哥,最好的弟弟,最好的同事……”

 

爬出坟墓,看着墓碑,克莱恩默念铭文,似乎体会到了梅丽莎和班森悲恸的心情,不知道何时聚集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但没有时间悲伤了,他必须尽快处理现场,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死而复生可不是正常人的范畴!

 

如果让值夜者、代罚者或者机械之心知道,克莱恩相信自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不,他自己也不清楚这莫名其妙的复活是怎么一回事啊!

 

取走“阿兹克铜哨”,恢复坟墓的填土和外观,克莱恩拍着双手的尘土站起来,抬头望向四周。

 

“……队长应该也葬在这个墓园吧……”

 

用灵摆确定了邓恩坟墓的位置。借着月光边走边找,不久,克莱恩看见了队长的黑白照片。照片之下是邓恩的名讳,出生日期,死亡日期,以及墓志铭:

 

“真正的守护者;”

 

“最值得信赖的同伴;”

 

“永远的队长。”

 

克莱恩怔怔看着,视线不知什么时候又模糊了起来,依稀又回到那天,看见队长侧过头来,对自己挤了下左眼,嗓音醇厚,语气轻松地说道:

 

“我们拯救了廷根。”

 

“队长……”克莱恩无声呼喊了一句,然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起初他认为是自己不小心呼喊出声,但几乎是下一瞬,他意识到那个声音的不同。那声音不是响在耳边,而是直接在克莱恩脑海内部响起!

 

在大半夜阴森森的墓园,鬼片经验丰富的克莱恩·周吓得当场炸毛,立刻联想到了“鬼上身”这类极具时代和地域特色的名词。

 

马上逆走四步,进入灰雾之上。还来不及松一个口气,那个声音又在脑海响起:“不找个隐蔽的地方躲好再上灰雾,当心很快被巡逻的守墓人发现。”

 

这声音和克莱恩自己一模一样,只是语气和用词深沉淡定,老气横秋,活像当年周明瑞的二叔。

 

这是什么恶灵?连灰雾也拿它没办法!……不,它知道灰雾,它似乎还对灰雾颇为熟悉!

 

克莱恩只觉得毛骨悚然。

 

“还愣着做什么?呵呵,可能被守墓人发现,被教会追杀的,可是你的身体!”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定定神,克莱恩嘀咕着降下灰雾,裹紧初秋寒风中有些不够用的外套,躲进了墓园一旁的树林。

 

再度逆走四步,进入灰雾之上的宫殿。克莱恩立在围绕高背桌椅的青铜长桌之前,低头说:“请问阁下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大脑?请原谅我方才的失礼。”

 

面对不明底细的存在,克莱恩一向遵从心的指示。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也还不能知道。”沉默了数息,二叔的声音响起,听着就让人拳头硬了。

 

呼,不生气,不生气。

 

“不用担心,我不是你的敌人。”

 

是啊,所有鬼片BOSS都这么说。

 

“我会告诉你目前最想知道的信息,以表诚意。”

 

“杀死你的队长和你的凶手是黑夜教会叛徒因斯.赞格威尔。他是一位已经成功晋升序列四的半神,拥有封印物‘0-08’:外形是一支羽毛笔,可以让人在难以察觉的情况下,按照它写下的内容行动。不建议你现在就去追踪他。”

 

“而不管你想要追查凶手,还是提升序列,最好的办法都是去贝克兰德。”

 

坐上高背椅,克莱恩借助冥想,进入梦境占卜。

 

灰蒙蒙的梦境里出现了一双皮靴,一只苍白的手,还有被前者握住的圣赛琳娜的骨灰盒。

 

视线逐渐上移,克莱恩看见了一位留着暗金短发的中年男子。他穿着黑色双排扣长礼服,瞎了一只眼睛,眼眸深蓝近黑,五官较深。

 

他在通缉令上见过这个人的照片——的确是因斯.赞格威尔!

 

灰蒙蒙的视野裂开,出现了奔腾宽阔的、略显浑浊的大河,一个接一个的繁忙码头,鳞次栉比的房屋,不断喷涌“雾气”的一根根烟囱,繁华拥挤,车水马龙的街道,俯瞰街道的,华丽的宫殿群,还有那一座高耸的、标志性的哥特式钟楼……

 

“希望之地”,“万都之都”,贝克兰德!

 

二叔没有骗他。

 

定下心神,克莱恩暂且接受了现状。再想到明天就是塔罗会召开的日子,索性破罐子破摔:“还有一些人,因为各种原因进入了这里。我们定期召开聚会,进行一些消息的交换和物品的买卖,阁下是否有兴趣加入?”

 

打不过,就加入。克莱恩内心嘀咕,说不定还能薅点……不对,分享一些信息!

 

“呵……”沉默了一下,二叔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笑意:“可以。”

 

克莱恩指着青铜长桌上具现出来的塔罗牌说:“我们以塔罗牌的名称为各自的代号,您可以自行挑一张,这几张已经有了主人。”

 

“塔。”声音没有任何犹疑。

 

还真是塔(他)二叔呢!

 

嘀咕着冷笑话,克莱恩降下灰雾,在越发寒冷的夜风里缩起了脖子,他开始盘算怎么混这一晚,明天怎么取正义小姐不记名账户里救命的300金镑,怎么稳妥地买到去贝克兰德的车票。

 

思索间,不知不觉地,克莱恩走上黎明前最黑暗的街道,就像一个游魂。

 

等到回过神来,已经踏上了通往水仙花街的路途,他和哥哥、妹妹曾经共同的家,就在前方。

 

道旁不知谁家的灯,还为未归家的游子亮着;不知谁家炉灶正煎着早餐,黄油的焦香弥漫在烟雾里。

 

启明星悬在最深郁的夜,照着归乡的路。

 

摇了摇头,如果没有揣上那个不知底细的“塔二叔”,或许自己真的会忍不住设法再见他们一次。

 

再转头望向“黑荆棘保安公司”的方向,挤出苦涩的笑容,还有他那位准前男友也是……

 

来自地球的灵魂不幸远离了故乡,又幸运地在小城廷根获得了归宿。

 

家人,朋友,师长,恋人……形形色色的人们给了他新的“故乡”。

 

现在,他又失去了他们。

 

揉了揉眼睛,克莱恩背负着黑夜,向黎明走去。

 


denjen
风韵犹存的白哥 打游戏给李白打...

风韵犹存的白哥

打游戏给李白打出了关键团战承伤,多吓人啊

风韵犹存的白哥

打游戏给李白打出了关键团战承伤,多吓人啊

Shinn77

【夏五】一家之主怎么说

※双教师带仨娃if线

※又名状况百出一家子


伏黑惠从咒术高专放学回家,打开家门的时候,两个只比门把手稍稍高一点点的身影迅速地从眼前一闪而过,伴随着关上房门的咔哒声,消失在了视线里。

钥匙还插在锁孔里没有抽出来,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客厅里的灯没有打开,所有的声音像是被黑暗吸收了一样,整个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有人来过的痕迹。


夏油杰和五条悟竟然还没回家。今天高专的最后一节是夏油杰的理论课,他进来扔给他们两本书交代他们自己看,然后就没了踪影。放学前伏黑惠去找五条悟交报告的时候,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只得把报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拿支笔压住,抬...

※双教师带仨娃if线

※又名状况百出一家子

 

 

伏黑惠从咒术高专放学回家,打开家门的时候,两个只比门把手稍稍高一点点的身影迅速地从眼前一闪而过,伴随着关上房门的咔哒声,消失在了视线里。

钥匙还插在锁孔里没有抽出来,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客厅里的灯没有打开,所有的声音像是被黑暗吸收了一样,整个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有人来过的痕迹。

 

夏油杰和五条悟竟然还没回家。今天高专的最后一节是夏油杰的理论课,他进来扔给他们两本书交代他们自己看,然后就没了踪影。放学前伏黑惠去找五条悟交报告的时候,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只得把报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拿支笔压住,抬头就看见相框中的夏油杰和五条悟笑得灿烂。

 

他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在黑暗中抬手摸索着打开了灯,在玄关处换了鞋,拎起书包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路过两个妹妹的房间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看到一条细细的门缝,两双眼睛鬼鬼祟祟地藏在门缝后,猛然对上他的视线,又慌忙将房门关的严严实实。

 

 

他知道夏油杰带来的两个妹妹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点怕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和怎么都顺不下来的桀骜不驯的海胆头的。

高冷酷哥无声地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给她们增加心理压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没一会儿两个妹妹先沉不住气,倒是主动来敲他的房门了,声音颤颤的,小声小气地叫他:“伏黑哥哥。”

 

“进来。”

 

 

房门被拉开了一道窄窄的缝,菜菜子先侧身进来了,然后把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美美子也拉进来。两个人像罚站似的站在房门口,低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快要盯出花来了也没开口说话。

 

伏黑惠看着两个妹妹互相拉扯对方的衣袖,感受到了一丝身为哥哥必须打破沉默的责任,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那个,”两个妹妹中菜菜子的胆子大点,抬头看了一眼伏黑惠,又迅速把头低下,继续盯着脚尖,“伏黑哥哥明天能不能来一趟我们学校呀?”

只是不到两秒没听到伏黑惠的回答,美美子就急急忙忙地补充:“不能来也没关系的。”

 

伏黑惠看到菜菜子轻轻掐了一下美美子的手臂,小声埋怨了句什么,他没听清。

不过他想着应该是闯什么祸了,要叫家长,两个妹妹不敢告诉夏油杰和五条悟,就想着抓他去学校挨训。

 

“出什么事了?”

 

伏黑惠刚问了一句,就看到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夏油杰的Line消息跳了进来:今晚我和悟有紧急任务,你带着妹妹们一起吃饭,不用给我们留饭。

夏油杰的头像是一只戴墨镜的白色长毛猫,贱兮兮地冲着他笑,简直和五条悟一模一样。

伏黑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个月有28天晚上有紧急任务,还必须派咒术界的两个最强一起去,照这速度和强度全日本的咒灵早就该灭绝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还在嗫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伏黑惠叹了口气,得了,家里连家长的影子都找不到,怪不得两个妹妹怕成这样也要找他去学校,这个家没他迟早得散。

两个妹妹听见他叹气,瞬间闭嘴,老老实实地看着他。

 

“他们都不回来吃饭,我去做饭。”

伏黑惠站起来向厨房走去,走出房门的时候僵硬地揉了揉两个妹妹的头。这个动作很不符合他酷哥的气质,但他觉得还是得安抚一下妹妹们,好让他提前了解一下到底闯了什么祸,准备一下不至于被老师训得太惨。

 

 

 

晚饭烧了他自己喜欢的生姜烧肉,他也不知道两个妹妹喜欢吃什么,但至少每次他做生姜烧肉的时候她们也没说过不喜欢吃,所以他天天做生姜烧肉。

如果她们不吃生姜烧肉那也没什么办法,那就只能吃泡面了,毕竟他只会做生姜烧肉。

 

即使两个爸爸回来吃饭家里的菜色也不会有什么改善,五条悟当惯了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下厨是绝不会的,而且几乎把甜品当饭吃,饶是超喜欢吃可丽饼的两个妹妹也不能忍受他可怕的甜分摄入量。夏油杰还稍微好点,至少是会做饭的,但大多数时候他会直接点外卖凑合一顿,几年一起生活下来几乎把全东京的外卖点了个遍,然后开始撺掇五条悟用瞬移去别的城市点外卖再瞬移回来。

 

伏黑惠不会瞬移,也吃腻了东京的外卖,于是他虚心向同期虎杖悠仁请教怎么做饭。虎杖悠仁倒是教了他很多,他学了半天只学会了怎么做生姜烧肉。

他不是故意只学会做生姜烧肉的。

但是,总而言之,这个家是由两个不靠谱的大人和一个靠谱的伏黑惠抚养两个小妹妹构成的。

 

 

伏黑惠看了她们一眼,菜菜子正低头咬着肉。

 

“你们闯什么祸了?”

 

美美子闻言一个激灵,把手缩回袖子里,一声不吭地往嘴里扒着白米饭。伏黑惠眼尖,看到了一团白色的纱布。

他眯着眼睛来回打量着两个妹妹,国中时期不良少年的气质时隔两年又散发出来。菜菜子先撑不住了,来回拨弄着碗里的肉,却一口都不吃了:“我把同学打了。”

 

“那美美子怎么受伤了?”

菜菜子瞪大了眼睛,视线终于肯从碗里转移到他脸上:“因为有人欺负美美子。”

 

“所以你把欺负她的那个人打了?”

菜菜子点点头。

 

那两个妹妹倒也没什么错,伏黑惠心里想,但是这样事情还是不能让夏油杰和五条悟知道,他怕他的好爸爸们一个没控制住把学校炸了。这个家里除了两个尚且年幼的妹妹就只剩他一个人带脑子生活了,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冷静地处理好这件事的。

于是伏黑惠叹了今天的第三口气,对着美美子招了招手,让她过来:“手怎么样?伤口都处理好了吗?”

 

美美子顺从地把手臂伸出来给他检查,小小声地又问:“那你明天能来学校吗?”

伏黑惠把手中的药放下,拿出新的纱布重新包扎好,看着美美子点了点头。

 

 

 

伏黑惠如约第二天去了美美子和菜菜子的学校。

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坐在椅子上的老师从一堆A4纸中抬起头,怀疑地上下打量着他。

 

“我是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哥哥。”被人盯了半天,伏黑惠浑身不自在,主动开口解释道。

“哥哥?”老师大声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太好,“那你们的父母怎么不来?”

伏黑惠皱了皱眉,口不择言:“我们是重组家庭。”

 

老师的眼神变了变,换了一种充满了怜悯的眼神看着伏黑惠,语气好了不少,叫他进来。

伏黑惠走进办公室,发现里面已经热热闹闹地挤了不少人,连教导主任也大驾光临。菜菜子拉着美美子站在角落里,眼梢有些发红。他走过去,用指腹擦了擦菜菜子的眼眶,有些湿润,看来是哭过了。

他黑着脸环顾一圈,没有找到菜菜子口中那个欺负美美子的那个高年级男生。

 

“是这样的,那个男生刚刚去医务室了,你妹妹今天又把人家打了。”教导主任给伏黑惠介绍情况,到底还是有些不满意来的是哥哥而不是家长,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重组家庭,家教还是必要的。”

 

“是谁没家教!”菜菜子红着眼眶抬头,死死盯着教导主任,声音高亢得有些尖锐,“他说我妹妹是怪物,他又有什么家教!”

 

原来是因为具有咒力能看见咒灵才被当成怪物了。伏黑惠心下了然,他记得夏油杰和五条悟提起过收养两个妹妹的原因,当时夏油杰掐着自己的人中,压低的声线里满是愤怒,还有一丝茫然。素来聒噪的五条悟一反常态,沉默地盘腿坐在他旁边,捏了捏他的后颈。

伏黑惠不记得五条悟当时说了什么,只是后来他几乎是过分溺爱两个妹妹,去年甚至溺爱到两个妹妹小小年纪就有了蛀牙,瞒着夏油杰偷偷摸摸地带她俩去看最贵的牙医,结果还是被发现了,两人就小孩子的教育问题起了一些争执,结果是晚上夏油杰身体力行地说服了五条悟。

 

现在伏黑惠心里升起一股火气,他捏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骨节也有些发白。

 

被一通抢白的教导主任面子上挂不住,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他看到那个被打的男生刚好准备走进办公室,便一把把他拉到伏黑惠面前,指着他脸上的淤青给伏黑惠看。

 

教导主任自觉有理,脸上不禁浮现出了志在必得的神色。伏黑惠只是冷眼看着,一句话都还没说,那个男生先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众人面前。

 

“伏黑哥,您辛苦了!”

 

菜菜子呆滞了一瞬,转头看见已经石化的美美子,又看看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的伏黑惠,他已经把头扭向一边了,显然是不想面对这诡异的场面。

教导主任是今年新上任的,搞不明白状况,尴尬地扯了扯那个男生的衣袖,想要让他站起来。

结果那个男生却更加激动了,跪着向伏黑惠的方向挪了挪,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毕业之后就没有见过您了,您过得还好吗!”

 

“什么情况?”美美子有些害怕地扯了扯菜菜子的衣角,小声询问。

 

“我们,倒不如说这一带的不良,都被伏黑哥暴揍过。”那个男生显然是听到了美美子的话,狗腿地赔着笑,“对不起啊伏黑哥,我真不知道这是您妹妹。您看,我这……我……”

 

说到后面那个男生又开始害怕了起来,胆怯地看了伏黑惠一眼,见人扭着头没正眼看他,顿时心灰意冷,说着就要开始自己动手抽自己,教导主任拉着班主任一起好不容易才按住了那个男生的手。

 

鸡飞狗跳。

 

 

结果还是请来了他们双方的家长。

 

那个男生的家长来的很快,满脸横肉,一进门就面色不善地把兄妹三个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冷哼了一声,又转头拉着自己的儿子,大声向老师哭诉着,眼里倒是不见一滴眼泪。

 

伏黑惠站在一边,把两个妹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还在想着不知道是叫来了哪一位爸爸,虽然两个爸爸都不靠谱,但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来的是夏油杰。

办公室虚掩着的门被人毫不客气的踹开,未见其人,先见其腿。伏黑惠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发现来的人果然是五条悟。

 

“这位家长,你怎么……”今年暑假教学楼才重新装修了一遍,这办公室的门都是刚换上的新门,被人这么一踹,教导主任不免有些生气。

 

五条悟撇了撇嘴,不耐烦地当着教导主任的面用擦得锃亮的皮鞋尖重重地点了几下地面。回身看到伏黑惠和两个妹妹,先是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然后又从他身后把两个妹妹拉出来,伸出手在她们头顶一人胡乱揉了一下,问她们想不想吃仙台的毛豆生奶油味喜久福,他现在可以马上去买。

 

五条悟的皮鞋很贵,全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这是伏黑惠知道的,但在场的所有人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教导主任显然没有理解五条悟的动作中炫富的深刻用意,很没有眼力见地继续说:“这个门踹坏了是要赔的。”

 

五条悟闻言一愣,还在揉着美美子头发的手停了下来,他摘下墨镜,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什么?我赔这个门?我踹你这破门的时候要是把我的鞋弄坏了你们赔的起吗?”

 

“衬衫,25万。鞋比衬衫贵。”

伏黑惠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对方家长的眼珠骨碌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始抹起他那不存在的眼泪来,指着那个男生脸上的淤青哭道:“你看看,你家女儿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不赔医药费!”

 

五条悟好整以暇地弯下腰,凑近那个男生的脸,好像真的在认真看他脸上的伤。对方家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警惕地拉着自己儿子往后退了两步。

 

“我看看,是该给点钱。”五条悟笑了笑,又问,“你觉得该给多少?”

 

“至少……至少得这个数!”对方家长戒备地看了五条悟一眼,伸出五根手指,底气不足,气势虚浮。

 

“就这点出息。”

五条悟嗤笑了一声,从皮夹里掏出一半的钞票,那也有厚厚一沓了,大大咧咧地往那位家长脸上甩了甩:“我出两倍,让我女儿再打你儿子一次。”

 

捏着钞票根部的手指灵巧地一抖,大把的钱如天女散花一般在空中四散开来,又纷纷扬扬地落回地面。对方家长目瞪口呆,视线黏在那些钞票上,看起来是忍了半天才忍住了蹲下去捡一张的冲动。

 

有钱人的恶臭。

伏黑惠摇了摇头,这点钱对五条悟来说自然不算什么。除开五条家的丰厚家底不说,光是他和夏油杰两个人的工资就高得离谱。也不知道五条悟上个月出国祓除咒灵的时候到底听到了什么,回来就嚷嚷着要管钱,撒泼打滚地要求夏油杰上交工资卡,不然就是不爱他了。

夏油杰当然把工资卡交给五条悟了,就算他不撒泼打滚夏油杰也会给他的,但夏油杰这人偶尔是有点恶趣味的,比如爱看五条悟撒泼打滚。

但是,伏黑惠很担心向来视金钱如粪土的五条悟总有一天会把家底败得精光,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和夏油杰商量一下,不能把钱全交给五条悟,否则真等到山穷水尽的那一天,他和夏油杰有几个肾都不够五条悟噶的。

 

五条悟凑过来,一脸骄傲地问伏黑惠:“怎么样,我甩钞票是不是甩得超帅的?”

还没等伏黑惠回答,末了又自己反省道:“这些钞票落地还是太集中了,没有那种分散的美感。还要练习,还要练习。”

伏黑惠看了五条悟一眼,觉得应该尽快把和夏油杰的商量提上日程。

 

教导主任艰涩地开口:“你们……算了,你们家还有家长吗?”

 

 

结果夏油杰还是来了。

西装革履,衬衫烫得笔挺,丸子头绑得一丝不苟,一进门就客套地和每个人都握了手,场面话说的煞有介事,颇有些一家之主的风范。

教导主任长吁了口气,觉得这次总算是找对了人。

 

办公室实在不算宽敞,挤了一堆人十分逼仄。伏黑惠拉拉两个妹妹的小辫子,想要带着她们先出去。夏油杰还在和教导主任交涉,注意到伏黑惠的动作,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五条悟也一起带出去。

伏黑惠去拉五条悟,发现他正朝夏油杰挤眉弄眼的,夏油杰看着他,似是有些无奈,但是嘴角还是往上勾了勾,轻轻点了点头。五条悟这才重新戴上墨镜,揽着两个妹妹和伏黑惠,长腿一迈向办公室外走去。

夏油杰和五条悟有一套自己的交流体系,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看得懂。这套交流体系是从他们高专时期就有了的,经过几年的发展日趋成熟。起初伏黑惠以为这是他们在祓除咒灵的时候因为不便交流才会用的,后来他们在家里也开始用,尤其是五条悟,变本加厉。美美子不懂,问伏黑惠他们在干什么。伏黑惠面不改色地用手捂住美美子的眼睛:“别看。”

 

或许是伏黑惠不冷不热的态度刺痛了五条悟,也或许是他煞费苦心想要秀恩爱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反正某一天晚上他痛心疾首地找伏黑惠谈话,说别人家的小孩都只有担心父母关系不好的,但伏黑惠就从来没有这样的自觉。

彼时伏黑惠冷眼看着夏油杰打开了给两个妹妹买的可丽饼,五条悟很自觉地张开了嘴,夏油杰也很自觉地拿出一块可丽饼,自己咬了一口然后送进了五条悟嘴里,五条悟嘴里的可丽饼还没吞下去,含含糊糊地大骂夏油杰是个老贼。

于是伏黑惠说:“别人是担心父母,你们俩谁是我的母亲?”

 

 

四个人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等了好一会儿,夏油杰才从办公室里出来。衬衫最上面的一粒纽扣已经被夏油杰解开了,他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靠着栏杆排排站成一条的四个人,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节,露出一部分锁骨。

 

“走吧。”

 

夏油杰是开车过来的,五条悟坐上了副驾驶,忙着系安全带。伏黑惠招呼两个妹妹一起坐在了后排。

太阳开始落山,白色的云彩被晕染成了红色,烧成了一片。

 

下一个红灯,夏油杰转过头来,问他们晚上想吃什么。

“要点外卖吗?”五条悟的兴致很高,看来还是没忘了他最爱的喜久福,“我先去一趟仙台……”

“不准。”夏油杰面无表情地驳回。

“是给菜菜子和美美子去买的!”

“那也驳回。”一家之主夏油杰威严地开口,“你想我带着你们三个去看最贵的牙医吗?”

 

最后晚餐是夏油杰做的,伏黑惠帮忙准备配菜,五条悟负责偷吃,顺便喂两个妹妹偷吃。

四菜一汤,五人围坐在一起,伏黑惠抬眼,看着挑挑拣拣的五条悟,和给噎着了的菜菜子喂水的夏油杰,心里突然冒出了一种别扭的祥和。

可是这只是他们的日常生活里平常普通的一顿晚餐而已。

伏黑惠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多愁善感了。

 

 

一个多月后,伏黑惠突然想起来,又问菜菜子那个男生还有没有再找她们的麻烦。

菜菜子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那个男生在夏油爸爸去学校的第二天就转学了,后来我们也没再见到过他。”

得了,伏黑惠揉揉太阳穴,果然是一家之主,脸上笑得比谁都和平,出手还真是干净利落。

 


 tbc.

 

 

其实我想把《状况百出一家子》写成一个系列

这个系列是关于夏五带三个孩子的各种连贯的不连贯的日常生活

而且这个系列我打算永远不完结,不保证更新时间,但会一直写下去

好像永远不完结的话他们就会永远这么平淡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愿意看(对手指)

这个系列长期开放点梗,大家有什么想看的可以直接点,我有灵感就会写

哈哈,虽然这么说,但这个系列的下次更新可能得等到几个月之后了,下半年的四个月我要先专心准备考研了(泪)

摘覆盆子的小孩
 借用一下朋友的评价   “艾...


借用一下朋友的评价

  “艾尔海森这张,别人探秘遗迹都感觉谨慎小心,他感觉像在走入一座理应为他展开大门的知识殿堂一样。”


 使人们踌躇不前的通常不是遗迹本身,而是遗迹之中的未知。如果像那些依赖虚空终端来取代大脑的学者,习惯了囿于虚空设下的已知之中,恐怕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触碰到世界根源的奥秘。这显而易见。有人因无知而恐惧未知,有人视未知为求知的前路,前者踏入思维的坟墓,而后者走向智慧的塔尖。


借用一下朋友的评价

  “艾尔海森这张,别人探秘遗迹都感觉谨慎小心,他感觉像在走入一座理应为他展开大门的知识殿堂一样。”


 使人们踌躇不前的通常不是遗迹本身,而是遗迹之中的未知。如果像那些依赖虚空终端来取代大脑的学者,习惯了囿于虚空设下的已知之中,恐怕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触碰到世界根源的奥秘。这显而易见。有人因无知而恐惧未知,有人视未知为求知的前路,前者踏入思维的坟墓,而后者走向智慧的塔尖。

新叶结
你是最后的玫瑰      尝试...

你是最后的玫瑰

  

  尝试还原梦里的场景。。。我的评价是没事不要还原梦里的场景🥲

  

你是最后的玫瑰

  

  尝试还原梦里的场景。。。我的评价是没事不要还原梦里的场景🥲

  

iron海濑海濑
希望还能有机会看到长大后的兄妹...

希望还能有机会看到长大后的兄妹像从前那样,弹琴歌唱,最好的鸟鸟兄妹🥺🤲

 彩蛋是无水印版本,感谢您的投喂

希望还能有机会看到长大后的兄妹像从前那样,弹琴歌唱,最好的鸟鸟兄妹🥺🤲

 彩蛋是无水印版本,感谢您的投喂

hoki11
手握大保底自信摸摸周日哥✨  ...

手握大保底自信摸摸周日哥✨

  授权在@帕姆的浇水壶 

手握大保底自信摸摸周日哥✨

  授权在@帕姆的浇水壶 

烤全垟

我是「罗浮」云骑将军景元。不必拘谨,「将军」,只是一时的身份,你称呼我景元便可。已商授@能斯特方程 

我是「罗浮」云骑将军景元。不必拘谨,「将军」,只是一时的身份,你称呼我景元便可。已商授@能斯特方程 

莫欺少年穷
(图片是自翻,有虫请捉)   ...

(图片是自翻,有虫请捉)

  啊啊啊啊我天啊

  在推上看到有老师说丹枫的记忆里景元从没有坏的印象,即使宣读判决语气也只是悲伤没有敌意,景元都要哭出来了……我看到的时候还奇怪景元宣读的时候没有很明显的悲伤啊?(不代表我认为一点没有哈就是不太明显)然后想到老师可能看的是英语的pv就去看了一下。

  我去了才知道原来英配的景元感情这么丰富!英配的景元宣读判决那里不仅配出了颤抖,还有一种沉痛的悲伤→泫然欲泣→直到最后一句一点点的哭腔……我的天啊!

  私心真的觉得英配可以封神了,中日配都有点像是纯粹地宣读判决,很正式,很沉重,但是就是少了点悲伤的感觉……

  我听中日配的时候还在想嗯景元这...

(图片是自翻,有虫请捉)

  啊啊啊啊我天啊

  在推上看到有老师说丹枫的记忆里景元从没有坏的印象,即使宣读判决语气也只是悲伤没有敌意,景元都要哭出来了……我看到的时候还奇怪景元宣读的时候没有很明显的悲伤啊?(不代表我认为一点没有哈就是不太明显)然后想到老师可能看的是英语的pv就去看了一下。

  我去了才知道原来英配的景元感情这么丰富!英配的景元宣读判决那里不仅配出了颤抖,还有一种沉痛的悲伤→泫然欲泣→直到最后一句一点点的哭腔……我的天啊!

  私心真的觉得英配可以封神了,中日配都有点像是纯粹地宣读判决,很正式,很沉重,但是就是少了点悲伤的感觉……

  我听中日配的时候还在想嗯景元这是公事公办没有办法,但是听了英配我真的想说——啊果然!景元也是人,就像景元评价丹枫的一样,他们都是有爱恨情仇的人,不只是挂满各种责任和标签的英雄。

  所以即使再公正廉明,也不可能在宣读对挚友(爱人)的判决时能完美掩饰内心的悲痛啊!

  (真的不是拉踩只是这次单纯更喜欢英配,中日我也很喜欢,这帖子只是希望大家去英配听听更明显表露情感的景元,是希望能帮助大家更好理解人物,并不代表我不喜欢中日的配法,或者按头大家喜欢英配,正是因为有四种不同的表达方法,人物才更丰满故事才更充实啊,我四种一起听,四倍快乐ฅ՞•ﻌ•՞ฅ

  我语无伦次请见谅˚‧º·(˚ ˃̣̣̥⌓˂̣̣̥ )‧º·˚

  

  

云梦松烟

寓意深长的拉丁文名句

Carpe diem

及时行乐

                                     ——《死亡诗社》


Ad astra per aspera

循此苦旅,以达...

Carpe diem

及时行乐

                                     ——《死亡诗社》


Ad astra per aspera

循此苦旅,以达天际

                        ——斯蒂文斯理工学院校训


Natus est mortem‌

向死而生

                               ——塞内加《论愤怒》


Veritas.

真理

                                    ——哈佛大学校训



Cogito ergo sum.

我思故我在

                                               ——笛卡尔



Libertas Perfundet Omnia Luce                      

自由照耀万物

                      ——马德里康普顿斯大学校训



Dei sub numine viget.

让她以上帝的名义繁荣

                                ——普林斯顿大学校训



Hinc itur ad astra.

此处通往繁星

                                ——维尔纽斯大学校训



Concordia cum veritate

与真理同行

                                  ——滑铁卢大学校训


Hinc lucem et pocula sacra.

于此饮光而充盈圣杯。

                                    ——剑桥大学校训



Via, Veritas, Vita

道路,真理,生命

                                ——格拉斯哥大学校训



Sidere mens eadem mutato.

繁星纵变,智慧永恒

                                    ——悉尼大学校训



Sapientia et Doctrina Stabilitas 

智慧与知识使你处变不惊

                                  ——昆士兰大学校训



Prophetare sapientibus opus non est, nosmet ipsi explorabimus.

无需先贤预言,我们自会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