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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

[太中]事后扇巴掌

  刚结束一场淋漓的 🌟 事,太宰治附在中也耳朵边喘气,xx还留在中也里面。

  才从xx中回过神的中也偏过头,用脚踹着太宰治肩膀让他退出去,却不见太宰治动作。“就放在里面吧,chuya。”像是在低声诱哄小孩,太宰治撑起身俯在中也上面,“好吗,chuya?”中也转过头和他对视。“啪。”清脆的一巴掌,中也懒得多说。

  精疲力尽的中也懒洋洋的一巴掌扇在太宰治脸上,对太宰治来说不能再爽了。在感觉到太宰治xx的变化时,中也终于开口:“滚出去。”接着一脚往太宰治心口踹过去。

  太宰治按住中也踹...

  刚结束一场淋漓的 🌟 事,太宰治附在中也耳朵边喘气,xx还留在中也里面。

  才从xx中回过神的中也偏过头,用脚踹着太宰治肩膀让他退出去,却不见太宰治动作。“就放在里面吧,chuya。”像是在低声诱哄小孩,太宰治撑起身俯在中也上面,“好吗,chuya?”中也转过头和他对视。“啪。”清脆的一巴掌,中也懒得多说。

  精疲力尽的中也懒洋洋的一巴掌扇在太宰治脸上,对太宰治来说不能再爽了。在感觉到太宰治xx的变化时,中也终于开口:“滚出去。”接着一脚往太宰治心口踹过去。

  太宰治按住中也踹在心口的脚,“另一边脸还没扇。”

  

白天睡觉

【朝俞】Daddy

“再叫一声daddy,daddy疼你。”

*年上daddy朝x学生俞

OOC致歉

最初听见谢俞这个名字的时候,窗外淅沥沥的在下雨。


那时候贺朝坐在钟家招待贵宾的会客室,面前是刚冲泡的凤凰单丛,他嗅了嗅空气里淡淡的茶香,听着管家赔着笑对他说钟先生还要再等一会才能过来。


“没关系。”贺朝语气宽和,“但我还有二十分钟时间,如果钟先生没空,就下次吧。”


下次。


哪里还有下次。


即便是不了解京市名流的人,也绝对在商业杂志上见过贺朝这张脸,作为贺家长子,贺氏集团里具有唯一话语权的人,贺朝的时间比黄金都值钱。


管家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说了几声“对不住”,这才转身急匆匆...

“再叫一声daddy,daddy疼你。”

*年上daddy朝x学生俞

OOC致歉

最初听见谢俞这个名字的时候,窗外淅沥沥的在下雨。


那时候贺朝坐在钟家招待贵宾的会客室,面前是刚冲泡的凤凰单丛,他嗅了嗅空气里淡淡的茶香,听着管家赔着笑对他说钟先生还要再等一会才能过来。


“没关系。”贺朝语气宽和,“但我还有二十分钟时间,如果钟先生没空,就下次吧。”


下次。


哪里还有下次。


即便是不了解京市名流的人,也绝对在商业杂志上见过贺朝这张脸,作为贺家长子,贺氏集团里具有唯一话语权的人,贺朝的时间比黄金都值钱。


管家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说了几声“对不住”,这才转身急匆匆走了。


“贺总。”


跟在贺朝身后的助理克制地抬头看了一眼,轻声解释道,“钟家最近确实有事,钟国飞新找了个女朋友,钟家独子很是不高兴,上次在宴厅已经听说闹过一回。”


“听说钟国飞的女朋友很漂亮,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是……”助理试图找个合适的形容词,“她很有魅力,就是年轻人说的,钓系。”


不然那个一穷二白,还带着个拖油瓶的女人,凭什么把钟国飞拿捏得死死的?


豪门里头最不缺的就是死心塌地的女人,会爱人不是本事,能让别人爱你才是。


贺朝对这些豪门秘辛兴趣缺缺。


闻言也忍不住莞尔。


钓系?


他不置可否。


漂亮的物件他见得多,成年后许多人想着法子往他床上送人,男的,女的,年轻的,漂亮的,什么样的都有,只是贺朝从未正眼看过他们一次。


什么钓不钓的。


无非是居心不净,起了色心。


他垂下眼,突然听见别墅楼上传来愤怒的哭叫,紧接着一个清瘦的身影从楼梯匆匆跑下来。那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少年,身量修长,乌黑柔软半长的头发耷在颈后,只露出一点厌烦的眉眼。


像一只正在生气的小猫。


楼上的哭叫还在继续。


谢俞厌倦地避开钟杰,正要下楼的时候,蓦地抬眼,就撞进窗边会客厅里,那个男人的眼睛里。


男人生得高眉深目,眉眼像掺着雾蒙蒙的雨,沉静地望过来的那一瞬间,谢俞倏地红了耳尖。他偏过头不再看,匆匆避开的时候,听见那个男人身后的助理似乎在跟男人说自己的名字。


贺朝盯着谢俞纤瘦漂亮的背影,没注意到自己的注意力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吸引。他端起有些凉的茶水抿了一口,莫名地又想起助理刚刚说的那个词——


“钓系。”


……


谢俞没跑出去太远,他在院子里就被管家拦住。


“二少爷。”


钟家的下人大概是被钟杰教唆过,明面上对他毕恭毕敬喊一声钟二少,背地里看他的眼神却带着鄙夷。就像是钟国飞一样,即便每次看向谢俞的时候都笑,但谢俞清楚的知道,那个笑只不过是商人惯会的手段。


钟国飞爱顾雪岚。


却不爱谢俞。


顾雪岚有了丈夫,有了依靠,有了家。


却不代表谢俞也有家,也有了父亲。


“晚上还要出席晚宴呢。”管家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现在要去哪?”


谢俞僵在原地没动。


即便管家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他也只能忍着。


顾雪岚的债,还等着钟国飞拨款来偿还。


他不得不转身往别墅里走,上楼时候下意识往会客室看了一眼,窗边的榻榻米上空无一人。


那个男人走了。


谢俞感觉心空了一瞬间。


他低下头没再多想,跟着管家上楼,拿到一身定制西装回客房准备换上时,房门被重重踹开。


衬衫刚套上一半,透白色的薄面料底下露出白色的胸膛,隐约可见少年的漂亮的肌肉线条,钟杰想找茬的声音一滞,像是被人捏住脖子的鸭,在原地呆看了几秒,直到谢俞厌恶地转过身才反应过来。


“不愧是死杂种……”钟杰不承认自己的脸热得发烫,他握紧拳头张嘴就骂,好像这样就能把心跳的频率压下去。


谢俞扣上一粒扣子,听见钟杰讥讽的骂声:“跟你妈一样,只会勾引人。”

要不算了吧

【太中】你连骗我一下都不肯

【太中】

18岁,太宰意外失忆。刚刚失去同伴就察觉到搭档叛逃念头的中也,抱有一些私心地骗太宰说两人是恋人的关系……

看到太宰用尽浑身解数否认他们是恋人,中也的不满慢慢变为愧疚……

再太宰又一次避开他时,中也意识到自己真的,一个同伴都没有了……

太宰发现那个自称是自己恋人的人好久不来烦自己了,原本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却发现,那个人已经是位合格的双向情感障碍患者,身边还多了个所谓用来安抚中也的“新搭档”……

(全文9000➕)(追妻火葬场)

(记忆不会恢复)(中也精神状态不太好)

(ooc)(结局不知道算不算be)

——————————————

强求不来的,哪怕对方已经失去那些对于他......

【太中】

18岁,太宰意外失忆。刚刚失去同伴就察觉到搭档叛逃念头的中也,抱有一些私心地骗太宰说两人是恋人的关系……

看到太宰用尽浑身解数否认他们是恋人,中也的不满慢慢变为愧疚……

再太宰又一次避开他时,中也意识到自己真的,一个同伴都没有了……

太宰发现那个自称是自己恋人的人好久不来烦自己了,原本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却发现,那个人已经是位合格的双向情感障碍患者,身边还多了个所谓用来安抚中也的“新搭档”……

(全文9000➕)(追妻火葬场)

(记忆不会恢复)(中也精神状态不太好)

(ooc)(结局不知道算不算be)

——————————————

强求不来的,哪怕对方已经失去那些对于他们来说糟糕的记忆,也会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命定般地继续讨厌他……

会像其他人一样,丢下他离开…….

“我还以为,你的失忆,会是个好机会来着……”

小气的家伙,连骗我一下都不肯。

———————————————

mafia——-

中原中也的独立办公间———

“你是说,我是这个地下组织的成员,就在不久的几个小时前,在执行随时丧命的危险任务的时候,被敌对组织耍阴招搞失忆了?”

太宰揉着自己剧痛的脑袋,懒散地复述着刚才中也告诉他的,“先不说这么缺乏智商且中二的事情会是我做的,我们就先吐槽你方才说的‘我们是情侣’这件事吧。”

橙发少年以一个不宜察觉地程度咽了咽口水。

“刚才你说过的,你是叫,中原中也,对吧。”太宰闲屋子里的光线太刺眼,干脆闭上了眼睛。

这个举动落到中也眼里,是太宰的极度不满,是自己的不自觉错愕。

太宰……比他想象的还要排斥他……

“稍微给你提个醒好了,凭我对自己的认知,我是绝对不可能接受中也君这种人做自己所谓的恋人的。”

“……哈?老子……看上去像是在说谎吗!”

中也心里骂了一声。自己的演技就真那么差吗?想过太宰会怀疑,但没想到开场不到十五分钟就被断定成骗人了啊!!

放弃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但太宰邮件箱里那封‘针对mafia的警告信息’的画面闪过脑海,中也闭着眼咬咬牙开口:

“你吐槽也没办法的事吧,老子都答应……做你男朋友了。”

遵循意志,他现在最要阻止的事……

不能,再没有太宰了…….

中也垂眼道:“就算是分手,也应该是那个记忆健全的混蛋青花鱼跟我提才对吧。”

见面前的橙发少年完全没有被他带入自己的节奏,太宰来了兴趣,他的碎发遮盖住了唯一露出来的那只眼睛,像个阴暗的幽灵一样的惊悚,那只幽灵幽幽开口道:“哦?你对我~貌似还挺执着的嘛。”

“这么喜欢我的话可不好办呐~”

太宰面对无关紧要的敌人时,永远是这副模样,中也比谁都清楚,于是中也后撤了两步,给太宰提供了一个很不错的离开机会,

“想来现在你也不是我熟悉的那个混蛋,虽然你的那些下三滥手段也就那样,但是要做跟’太宰治纠缠‘这种事……我还没蠢到那种程度。”

中也的鼻息偷偷多换了一次气,那种心虚的冰冷感再次降临他的身体。

……再多说一句话,都会被识破的……

中也扔给太宰一个通讯器,说道:“里面让人整理了你的大概信息,凭你非人类的脑子看完应该也知道个大概。”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恢复完记忆之后就赶紧把你拖欠的工作补上。”

中也避开了太宰投来的目光,凭借中也执行任务的经验之谈,现在的太宰,对他抱有的敌意,很强烈。

一旁被甩了手机的太宰当然也可以察觉到中也的小心翼翼,对中也的提防也高了一个度,“这部通讯器是我自己的吧。”

“虽然向技术部提供了你的手机密码是有些不好,但毕竟拿你自己的东西让你回忆会好操作些。”中也稍微带些羞愧道:“只是让他们加入了文档,没看你其他信息。”

“看来我们之前相处也有很多隔阂的嘛,呐~中也君,到底是为什么呢~”太宰看似天真地笑着:“为什么之前的那个我只告诉了中也君备用机的密码呢~”

在中也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太宰摆弄着手里的手机补充说明了自己的论据,“看似是把中也君放在心上了呢,但这排版显然不是我内心接受的。”

太宰丢皮球一样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在中也的办公室里走了半圈,在书柜的一个寻常地方选了一本书,打开后甩了一下。

“啪嗒。”一声。

一部黑色的通讯器就这么被从书中抖落,摔在地上了。

“什么东西……”中也走向前,看清楚地上的东西后稍稍蹙眉,“日常藏东西,对于你这种奇怪的家伙来说,再正常不过了吧。”

这解释对于太宰来说未免有些平淡无奇,在他捡起通讯器的瞬间,通讯器的虹膜识别通过验证,自动打开了锁屏。

太宰翻阅得很随意,带着些许嘲笑意味地看向中也,“里面的东西虽然蛮无趣的,但也算是发现了些有趣的事情。”

中也心中警铃响起,连忙问,“什么?!”

“看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哦,劝中也君还是快点放弃探索我吧,那样只会让中也君不再相信人类感情的。”

“你这家伙快点如实招来啊!”中也这下真的觉得手痒想揍人了,“没有理由地打发人走可不是你的风格吧。”

这家伙果然是我的克星,有着让人非常讨厌的麻烦性格……到底是什么……让你可以瞬间击溃我所有谎言的,你一点也不喜欢我的证据……

太宰叹了一口气,“真是的,都说了我不可能喜欢中也的……烦都烦死了,如果我们真如中也所说的是那种关系,那就是之前的那个我出轨了哦,这上面全是暧昧对象,每个都比中也适合当情人。”

说着,太宰将满是联系人的屏幕页面亮在中也面前。

信息栏不合时宜地再一次刷新了未读消息,这台他作为搭档不曾见过的通讯器,这个他不知道的账号……被无数人所知道着……

中也的视线被上面仅能看到的信息吸引,全部都是与工作无关的话题……

【你吃饭了吗……】这四条未读来自备注小山小姐。

【上次您推荐的球场很棒…..】这七条未读来自备注樱小姐……

【感谢您的请客,您还是那么的温柔…..】

“太宰。”中也像是疑惑地看着手机屏幕后同样黑着脸的太宰,开口道:“你…..居然…..”

居然是,会有喜欢的人…..的那种人吗。

那我岂不是……差点就因为自己的私情,误导你错过自己真正在意的事了…...

不等中也表明自己的意思,太宰会错了意,开口打断了他,“对啊,我就是容易被很多人重视的存在,哪怕真的和谁在一起也不能改变,这点中也当然知道的吧。”太宰沉默着脸关闭了通讯器电源。

屏幕变黑时,中也看到了映照在屏幕上,自己略带慌张的样子。

忽略中也渐渐暗淡的眼神,太宰说罢,就慢步走出了门。

他潇洒地将诺大的办公区,还给了中也。

顺便给了中也一个反思的念头……

“是因为老子不知道才会这样的……又不是故意地……”中也自言自语道:“只想留住一个而已……”

“就连失忆了,都占不到你这个吝啬的家伙一丁点便宜啊……”

——————————

哪怕知道现在的太宰情况特殊,但mafia的情况比太宰更加刻不容缓,森鸥外照常给两人发布了任务清单。

密密麻麻三张A4纸一经下达,中也那边就给了回应。

【C端中原中也已接受指令。】

看到中也的回复,森鸥外松了一口气,可正当他揉揉发际线去操心其他政客招待时,电脑传来一声突兀的提醒音。

【A端太宰治已拒绝指令。】

森鸥外:“?”

【A端太宰治申请任务更改为单人任务。】

【如您拒绝,A端太宰治请求面议。】

……..他那每天被24小时保护的电脑一下子中了病毒似的,疯狂弹出这位来自【A端太宰治】的信息。

森鸥外:“?!”

森鸥外面带些许困扰,但也没有耽搁时间,平淡地按下了键盘,电脑提示音再次响起:

【您已接受请求。】

为了撇清之后或许会被太宰误会的嫌疑,森鸥外还是给现在的这位太宰留了些温馨提示:“虽然这样很让人困扰呢,但毕竟这是太宰君多次请求的事情呐~我就只好接受了。,可是,太宰君,据我所知,中也君的状态也不是那么乐观的来着…..”

太宰听不下去了,按下讲话传音的按键,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森先生难得也失忆了?中也是刻在我DNA里讨厌的人,讨厌的人状态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好吧。那么,祝你好运,太宰君。”

太宰这边的麦克风随着森鸥外的声音传来,缓缓地发着光。

见对方提醒自己的用意如此明显,太宰更加肯定自己和中也撇清关系的这一做法的重要性。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把他和中也捆绑起来,这太让他不爽了。

他的猜想往往就是事实,中也在骗他,组织也在骗他,森鸥外是个什么情况他现在比谁都清楚,但中原中也,目前是什么原因要致力于恶心他,他还不太确定。

他分析中也的时间,已经远超分析森鸥外这只老狐狸所花费的时间……

太宰坐在电脑桌前轻快地挪动着鼠标,打开了另一个页面,因为发现了有意思地东西,他现在心情不错。

为什么会变得像狗狗一样粘人的呢~

会不会是因为同伴都走了,失落的狗狗又恰好嗅到了主人要离开的气息呢~

——————————

太宰偶然在自己网盘里发现了一个被藏起来的小东西。

电脑显示屏上,是监控录像里一个人执行完任务后正在昏睡的中也。

沙发上蜷缩成小小一团的中也,脸上的一点细泥已经干在身上了……

真可惜,装出一副好可怜的样子是不会对我有用的,中也……

已经二十三天没有主人……你还没有习惯做条丧家犬吗……

下一秒,这个可以看到中也近况的程序便被太宰托进了垃圾箱,和那台通讯器一样。

————————————————

想办法试图和太宰沟通的中也在吃到了第三次闭门羹时,收到了来自森鸥外的召回指令。

踏入首领办公室里后,中也听到的第一段话便是:

“中也君,你的愿望已经被我和太宰君敲定落空了哦。服侍中也君的医生也已经下达了最后的诊断呢~新的搭档会为中也君避免那些幻觉再次出现的……”

那是中也耳鸣症状不那么严重的时期所接收到的信息:

让首领见笑了、

他的病情严重了、

他彻底被太宰放弃了……

——————————————————

最近花超了的小朋友可以(点赞➕推荐),彩蛋在评论区里要就行(●°u°●)​ 」

彩蛋剧透:

太宰发现那个自称是自己恋人的人好久不来烦自己了,原本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却发现,那个人已经是位合格的双向情感障碍患者,身边还多了个所谓用来安抚中也的“新搭档”……

“为什么喊着别人的名字,中也,为什么把我当作幻觉,明明你都能触碰到我的……”

七彩章鱼

【太中】任务过程中接到前男友电话,中也:“太长了拿远点。”

*ooc致歉

太宰治他醋疯了

//

 

太宰治给中原中也打电话绝对不是因为想知道他近况什么的。

 

电话嘟了几声就被接通,中原中也的声音听起来心不在焉。

 

“什么事?”

 

太宰治正准备开口呛他,忽地听到电话那头一阵杂乱的声音。

 

中原中也拿远了话筒,对那边的人轻声说话。

 

“太长了拿远点,顶到我了。”

 

电话被掐断,太宰治如遭雷劈。

 

 

——

 

离开港黑后,太宰治没事就会在街上遇到中原中也。

 

有可能是中也故意来偶遇的吧,......

*ooc致歉

太宰治他醋疯了

//

 

太宰治给中原中也打电话绝对不是因为想知道他近况什么的。

 

电话嘟了几声就被接通,中原中也的声音听起来心不在焉。

 

“什么事?”

 

太宰治正准备开口呛他,忽地听到电话那头一阵杂乱的声音。

 

中原中也拿远了话筒,对那边的人轻声说话。

 

“太长了拿远点,顶到我了。”

 

电话被掐断,太宰治如遭雷劈。

 

 

——

 

离开港黑后,太宰治没事就会在街上遇到中原中也。

 

有可能是中也故意来偶遇的吧,太宰治这么想。

 

但是最近好像不常见到他了。

 

太宰治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绝对不是因为想...想知道中也的近况他才打电话去的。

 

“哪位?”

 

中原中也的声音响起,他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

 

太宰治正准备开口说两句让中原中也难受一整天的话,却没发挥机会。

 

那边似乎有人在和中原中也说话,他说了句稍等。

 

太宰治一句话被堵住,还没来得及怎样,就听到听筒里的声音。

 

中原中也在对着电话那头他身边的不明角色说话,声音很轻。

 

“太长了啊,拿远点,你都顶到我了。”

 

话音未落,电话就被紧急中断了。

 

中原中也头疼地看着身边新来的下属笨手笨脚地移动组织新缴获的钢管。

 

最近有一伙人在附近为非作歹,虽然还没配备枪支,但凭借着这些精巧的钢管也参与了不少乱斗并取得胜利。

 

或许也是因为乱斗中带来的胜利让他们飘飘然,最近这伙人越来越猖狂。

 

中原中也使用异能替那个新来的减轻了些负担,看着眼前的这些钢管无奈。

 

这么长的钢管,用来战斗真的不会不方便吗?

 

 

太宰治觉得世道真是变了。

 

如今的小狗狗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背叛主人了?

 

说起来,为什么中也大白天就开始做那种事?

 

而且为什么做那种事还要接他的电话?

 

难道他是中也的兴奋剂吗?

 

太宰治越想越觉得中原中也不可原谅。

 

港黑的人一天到晚都在带着中也干什么啊?

 

他的小狗狗变成这样,港黑绝对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中岛敦在吃乌冬面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冷气。

 

这冷气还伴随着压迫感,就像是天空中的滚滚黑云碾压过来。

 

他举着筷子扭头,看到太宰治的黑脸。

 

“太宰先生!”他先是吓了一跳,见是太宰治才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了?”

 

太宰治目光幽深,双手交握叠放在一起,支撑着下巴。

 

见他不说话,中岛敦干笑几声:“太宰先生你要吃乌冬面吗?”

 

太宰治依旧阴沉着脸,缓缓地摇头。

 

“最近有什么好的狗绳推荐吗?”

 

中岛敦想了想:“太宰先生最近养狗了吗?其实如果不怎么出门的话最好还是不要用狗绳哦,毕竟小狗也是需要自由的...”

 

还没说完他就后悔了。

 

怎么气氛似乎更不对了。

 

顶不住他的幽怨,中岛敦抱着碗起身:“太宰先生你可以去隔壁街那家宠物店看看,我先去别的地方吃乌冬了。”

 

他溜出门的时候正巧遇到国木田独步,有些担心地同他说:“太宰先生看起来有点奇怪。”

 

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又翘班了?”

 

“这个...应该没有。话说是这样的问题吗?”

 

他顿住了动作:“那确实有点奇怪。”

 

中岛敦:?

 

 

太宰治觉得中岛敦的建议不错。

 

隔壁街的宠物店确实很大。

 

他逛到了宠物用品的区域,细细研究每一个商品。

 

导购热情地站到他面前:“请问您家的宠物是什么类型呢?”

 

太宰治回想了一下中原中也的样子:“小狗。”

 

“大型犬还是小型犬呢?”

 

太宰治毫不犹豫:“小型犬。”

 

导购估计是觉得这笔订单胜利在望,更卖力了:“您家的小狗大概多大呢?要根据它的体型大小来挑选狗绳才行哦。”

 

太宰治有些纠结地想了一会儿:“大概一米六?诶呀,是不是报太高了呢?”

 

导购收回刚才以为可以开单的念头。

 

这个世界上有一米六的小型犬吗?

 

“哦?太宰。”中原中也从另一个柜子后面走出来,看着导购小姐失望而去。

 

见他看向自己,中原中也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你又邀请别人殉情了?真是死性不改啊。”

 

太宰治现在看到中原中也心里就不痛快,阴阳怪气道:“中也今天不是很忙吗?”

 

认识这么多年,中原中也太了解太宰治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了。

 

他不痛快,那他可就来劲了。

 

“忙着来体贴关心我的前男友,有问题吗?”他回想起曾经看的那本书,微笑着对他道,“太宰,最近过得怎么样?”

 

一百个恶心人的手段之刻意的关心。

 

这招果然对太宰治奏效,他捂着喉咙一副作呕的样子:“不得了,差点就在这里吐出来了。”

 

中原中也很满意。

 

虽然他刚刚还在因为从窗外看到太宰治就忍不住进来偷听他又在和人家导购说什么而感到莫名窝火。

 

恶心完太宰治他就准备回去了。

 

好不容易忙完这段时间的事情,他要开始享受休假了。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并行了一段路。

 

他正准备发作,太宰治倒是先开口了:“中也,总是跟着我干什么呢?”

 

“哈?”中原中也停住脚步。

 

太宰治见他似乎在他们分手后越过越滋润了,心里更加不平衡。

 

“中也这样跟着我,新男朋友不会生气吗?”太宰治眯了眯眸子。

 

中原中也觉得他这话来得简直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啊,还是说其实不是新男友,只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关系?”

 

中原中也觉得太宰治不正常。

 

说到底,他们都已经分手了。

 

太宰治总不会忘了这件事吧?

 

这样了还这么在意这种事情,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就算他确实有了新人,轮得到他在这里评判吗?

 

况且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啊。

 

因为生气,他顺着太宰治的话骂道:“和你这个混蛋有什么关系?我就算再找十个新男友也和你这个前男友没半点关系吧?”

 

太宰治的眼神森冷:“诶呀,真没想到中也是这么放浪的人呢。”

 

在他看来,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中原中也含着怒意还没来得及呛回去,就被太宰治拽着进了小巷。

 

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外面的道路洒了红色的夕阳,只余丁点光线在巷子里。

 

刚好让他们看清彼此。

 

“既然中也是这样的人,那在这里帮我消解一下也没关系吧?”


要不算了吧

【太中】中也居然会对人有占有欲?!

【太中】

自从意识到中也对自己有占有欲,太宰一直在思考自己心里那么别扭的感觉是什么。

明明已经和中也交往了,但这份别扭感越来越强……把中也欺负了一遍又一遍,看中也因为他而露出难过的神情,满足感会暂时漫过那种别扭感……

但当中也无所谓他是否和别人走得近,不再跟他报备,对他和对所有人一样……太宰终于明白那种别扭感是什么……

(追妻火葬场)

(ooc致歉)

——————————

凌晨四点,太宰和中也终于结束任务,吃上了早餐。

“别把你那些破计划当借口,挽个胳膊就行的事,就非他妈搂女同事的腰吗?!我就在你后面,我们正在交往啊混蛋!”中也不爽地把太宰采购的甜到飞起的麦片摔在餐桌上吼道。...

【太中】

自从意识到中也对自己有占有欲,太宰一直在思考自己心里那么别扭的感觉是什么。

明明已经和中也交往了,但这份别扭感越来越强……把中也欺负了一遍又一遍,看中也因为他而露出难过的神情,满足感会暂时漫过那种别扭感……

但当中也无所谓他是否和别人走得近,不再跟他报备,对他和对所有人一样……太宰终于明白那种别扭感是什么……

(追妻火葬场)

(ooc致歉)

——————————

凌晨四点,太宰和中也终于结束任务,吃上了早餐。

“别把你那些破计划当借口,挽个胳膊就行的事,就非他妈搂女同事的腰吗?!我就在你后面,我们正在交往啊混蛋!”中也不爽地把太宰采购的甜到飞起的麦片摔在餐桌上吼道。

顺手把麦片包装打开,太宰一边往自己装了牛奶的被子里倒麦片,一边装作无可奈何地抱怨道:“什么嘛~毕竟红叶姐派来的支援小姐身材真的很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下一秒,这杯燕麦奶连带桌子,都被中也掀翻在地。

太宰看向地上的燕麦奶,随后眼神长长地望向了中也。

中也气鼓鼓的呼吸着,眼底是不太乐观的表情。

“中也看我和其他人亲近的话就会这样可爱呢。”太宰轻声道:“中也这种人,居然会……”对人产生占有的欲望。

“…..会这么在意我,是我没想到过的事哎。”

中也拧着眉骂道:“废话!不然老子有病跟你这种傻逼交往!老子给你发十几条消息让你把爪子从同事身上拿下来!”

太宰还是那样,平静地笑着……

“嘛~听到中也这么说好受一点了,这次就原谅中也的无理取闹啦……”

谢谢中也露出那么伤心的表情,那张别扭感终于消失了一瞬……又来了……

别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呐中也……

————————————

太宰已经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中也会在他和其他人有周旋时,稍稍变的紧张起来,明明红叶姐和任务对象有接触时,中也没什么表情的。

中也总会严格要求他报备所处的任务位置,明明中也知道他就在一公里之内,带着伤也要跑过来追问他为什么关了GPS。

中也会为他留出开会的位置,会为他也拿一份报纸,会在取盒饭的时候也帮他拿一份,但按照太宰的调查,中也不会对别人这样。

中也只对他这么特殊。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是太宰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别扭感。

心口像是被刀划了一道正在愈合的伤口,痒到不行,太宰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抓不到胸口里面的那个奇痒无比的心脏。

他想办法制止这场自己身体的起义。

直到某天,中也小心翼翼地向他发出了邀请:

“太宰,要试着和我交往吗。”

太宰愣了,那种别扭感居然停了……

他再次看向中也像是被欺负了一样的脸,中也被他盯怒了,给了他一拳,变回之前的表情。

“不答应就算了,你再瞪就弄死你。”中也扭头打算离开。

那股别扭的冲动劲促使着太宰伸手拽住了中也的胳膊。

太宰沙哑的声音下一秒传到了中也耳朵里,“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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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不知道中也一个从来不参与战略部署的人,是怎么做到清楚他任务安排的。

他们不但是搭档,还是总能在个人任务里互相碰到的……情侣。

太宰并不会规避他和中也的关系,但并不妨碍他拿着和中也这层关系压榨人。

中也不懂,其他人却明白。

下属们都疑惑过,“太宰先生和中原先生是……情侣?虽然很长时间待在一起,但没见过他们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啊……”

有人鼓起勇气去问过相比之下好脾气些的中也,得到了每个人都觉得吃惊的画面。

那个年纪比他们小了许多的孩子一脸愁容地问他们:“这件事也让我困扰到不行来着,该怎么跟太宰讲我想让他好好跟我待一天啊。”

“您……您们不是情侣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太宰不肯,我也没办法,他没那么喜欢我。”

下属:“…….”

没……没那么喜欢您?

“斗胆一问,那您们为什么交往?”

“因为之前我不想让太宰和别人走那么近,也不想不清楚太宰的位置,觉得我和太宰交往会比较好,不过…….”

“不过其实这种感觉也有些淡了,太宰每天的规划都快统一了……除了惹我生气就是让我难堪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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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fia最近的任务排班是越来越违反人类生存指标了,太宰在四点二十分到达了会议室等待下达任务。

中也比太宰稍迟一点进门,太宰趴在会议桌上补觉,中也熟练地坐在太宰旁边的位置,而太宰不用抬头都知道,中也一定和之前一样在看他。

“别装睡了太宰,昨天你为什么结束任务直接走了,老子找了你半天……”

太宰把脑袋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心里已经开始吐槽起中也来:

笨蛋中也在乎他。

“还有,审讯室那边的人说你审问那个加州女人时挨的很近,你有病啊非往她身上凑……”

笨蛋中也喜欢他。

一想到这里,太宰又觉得自己突然心梗了一次……都怪中也……

“明明都跟你讲过了也给你买了咖啡杯,你非抢他们一次性的茶杯干什么……”

又是这样,中也未经允许就强加给他这种无趣的东西。

“讲太多没用的话会提前变哑巴哦中也~”太宰坐直了身子,闭着眼仰了仰头代表他结束了时隔二十四小时的五分钟休息。

太宰感慨道:“只是让中也下雨天摸黑找了三个小时这种程度,果然还是没办法消耗中也那烦人的精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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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所有人都以为中也会和之前一样,下一秒就和太宰当场直接打起来,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中也真的就安安静静的没有在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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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任务在被政府封锁了的山上,既是半夜又是个暴雨天,山体滑坡随时会发生,中也连续二十个小时没合眼高强度执行任务后,发现自己搭档没影了…….

在山上找了三个小时,累到连异能都没力气使用,雨水让山路变得更滑,一脚摔到了有信号的地方,下属给他打来电话:

【中也先生……太宰先生已经到总部了。】

中也觉得自己站在雨里的样子有些滑稽,他脸上沾了些泥土,举着手机发愣了很久……

他们正在交往来着吧……

他质问太宰这个问题,已经很多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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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在评论区要就行,作者会看(●°u°●)​ 」

彩蛋剧透:

中也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跟我抱怨……

一定是他们勾引中也,不然中也不可能会像这样……一点不在意我……

反向若无

【杰佣】好久不见之你哭毛线啊

1w6k+

杰克生日快乐!

有点崩坏的杰克x粗神经直球奈

因为总是有读者问我的流量为什么这么少,建议我开彩蛋引一下流量,我就试着开了回礼,但是里面没有剧情,全是我相关的一些碎碎念。注意了!全部都是我的碎碎念!




“一个巧克力慕斯,一份草莓大福,一个芒果千层...... ”奈布看着订单,有些傻眼。

学校附近有一家甜品店,奈布在这里兼职打工。

今天因为店长阿姨说着想要搞个活动活跃一下。于是给在这里打工,长相又出挑的的奈布和梅莉都定制了服装。

奈布是布朗熊,梅莉是可妮兔。

效果非常好,这让奈布有些意外。

他并不介意穿这个玩偶服工作,因为店长阿姨说这两天辛苦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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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生日快乐!

有点崩坏的杰克x粗神经直球奈

因为总是有读者问我的流量为什么这么少,建议我开彩蛋引一下流量,我就试着开了回礼,但是里面没有剧情,全是我相关的一些碎碎念。注意了!全部都是我的碎碎念!




“一个巧克力慕斯,一份草莓大福,一个芒果千层...... ”奈布看着订单,有些傻眼。

学校附近有一家甜品店,奈布在这里兼职打工。

今天因为店长阿姨说着想要搞个活动活跃一下。于是给在这里打工,长相又出挑的的奈布和梅莉都定制了服装。

奈布是布朗熊,梅莉是可妮兔。

效果非常好,这让奈布有些意外。

他并不介意穿这个玩偶服工作,因为店长阿姨说这两天辛苦点,会加工资,他倒是很高兴。

不过大家的热情让他有些难以招架,一天下来,他和梅莉干的最多不是送甜点,收拾甜点,而是应大家的要求拍照。

不过再怎么热情,大家一般也是点一两样甜品,毕竟甜品吃多了会腻。况且,这家甜品店有名,东西也不便宜。

但是有一个家伙,几乎点了所有招牌的甜品,整整23样!

不打包!

奈布光是给他送甜品就要跑好几趟。趁这个机会,他也瞄了好几眼那个大方的顾客。

他黑色的卷发遮着眼睛,嘴上带着笑,看着温和又儒雅。露出的下半张脸线条锋利,比较瘦削。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暗色西装,衬得他本就白的皮肤更加白,有一点惨白的意味,他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修长的腿也叠着,翘着二郎腿。

可能是因为看不太清他眼睛看向哪里的缘故?奈布总觉得他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随着他送甜点次数的增加而加重,在第五次的时候奈布甚至觉得脊背上一阵发凉,令闷在玩偶服里有些冒汗的他打了一个冷颤。

奈布下意识地往背上拍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如芒在背的刺挠感却没有消失,为了缓解尴尬,奈布只好胡乱抓了几下,揪了揪背后的尾巴,僵着身板离开。

更奇怪的是,那个家伙点了这么多东西,却一口都没有吃。这其实才是让奈布最介怀的。

蛋糕过了最佳食用的时间口感会变差的。

“您的巧克力奥利奥绵绵冰,先生,这是您最后一样餐品,慢用。”奈布送上最后一道菜,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甜点,仿佛看到了宫斗剧里用尽浑身解数还是无法打动帝王的妃子们,暴殄天物!于是奈布忍不住提了一句“先生,绵绵冰要尽早吃,不然容易化。”

等等,那他算什么,恨铁不成钢的太监吗?

“....... 我吃不下。”那个家伙说话了,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悠扬的小提琴,不疾不徐,咬字清晰,很有特色,或者说,不太像他们这个年龄段,整日活力四射皮到没边的青年的说话习惯。

但仔细听,他的声音里还带了些烦躁和郁闷。

“您..... 已经,吃不下了?”奈布眼睛微微睁大,有些不可置信。

这家伙吃了吗?

奈布微微眯眼,仔细一瞧,才发现每样甜品都刮了点皮。

你这啃墙皮一样的吃法是在哪里学的啊?

“这家店很有名,我只是想来尝尝味。”他说着,又沉默了一下,“如果不介意,您可以帮我解决,或者帮我扔到垃圾桶。”

这万万使不得啊殿下!哪有太监代替皇上品尝妃子的事的!

奈布刚想拒绝,桌上的甜品就像活过来一样,泪眼朦胧地盯着他,令奈布到嘴边的拒绝怎么都吐不出口。

奈布喜欢吃甜食,这家店的甜点尤其对他的胃口。虽然只要有剩下的甜点,店长阿姨总会送些个给打工的大学生们,但是那些有名气的甜点基本不会有剩,就算有剩下,奈布也会让给其他几个女孩子,而他自己就拿些面包一类的。

毕竟他天天穿着一身黑,话也少,甜点贵,他又不常买,大家都不知道他喜欢吃甜食。

“.... 我还要去送甜点。”奈布说着话,眼睛努力往下看,不去看那些甜点。

“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吧?和店长说下应该可以早些下班?”那位奇怪的顾客这么说道,“丢掉确实太可惜了,不是吗?”

“唔,嗯..... ”奈布思考着走掉了,身后的尾巴一摇一摇的。

最终,奈布还是没有抵抗住诱惑,去找了店长阿姨,请了个假。

“阿姨,我今天想早些下班可以吗?工资少给我发一个小时。”

“哎呦,马上就要下班了说什么请假不请假的,今天就你和梅莉最辛苦,快些去休息吧!”阿姨往奈布的怀里塞了个面包,手迅速捏了捏奈布的脸,然后奸笑地离开了。

其实这些打工的学生里阿姨最喜欢的就是奈布,他话虽然少,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打趣开玩笑,但是他做事利索,也卖力,有一些杂活的时候都是他最积极。而且也能干,力气大,有个什么东西要搬,他搬的比别人多的多。甚至总是留下来,把不属于他的活,譬如打扫卫生之类的也做掉。

而且从不浪费食物,每次吃东西,就算是没什么味道的面包,都吃的干干净净。

只不过他大部分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穿着黑色的卫衣,带着个滑板,鸭舌帽遮了一半的脸,看着不太好相与。

不过奈布今天换了一身打扮,布朗熊的装扮让他忽的就好接近的多,酷哥穿可爱套装什么的也太萌了。

于是阿姨总算完成了她许久以来就有的捏脸的愿望。

想着快要死掉的绵绵冰,奈布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小跑着找到了那位奇怪的顾客。

“你好,我来了。”奈布赶到的时候绵绵冰还半活着,融化的巧克力浸了了一半的冰沙。

“您确定,都给我吗?”奈布不放心,还是问了一句,“这些甜点都是限时供应,以后可能买不到了。”

“是的,都给你。”那位顾客说,“怎么处置都随你的便,吃掉,扔掉,带走,都行。”

奈布总算放开胆子吃。

绵绵冰比一般的沙冰更细一点,还自带一点奶香,巧克力酱很甜,让奈布心情瞬的就好起来了。

他今天确实有些累了,即使有空调一直开着,穿着玩偶服东奔西走也让他出了一层薄汗,整个身子都是热腾腾的。

奈布吃东西的时候不会说话,他吃的很专注,也很快,一下子就把一杯绵绵冰解决了。

然后他抬头,看向同样一言不发的顾客。

他果然是在看自己吧?

奈布这样想。

这可真不是他自恋,他们这儿四周有屏风,可以算一个单独的隔间,私密性很不错,而那位顾客在他刚刚吃东西的时候一直没有看手机,应当不是看着他的方向发呆?

“您心情不好吗?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食会好很多。”奈布这么说道。

“不..... 很明显吗?”他似乎本来想否定,但是又想到什么?改了口,“我不知道,我应该高兴的。”

“您这话很怪,高兴还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吗?”奈布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然后把巧克力慕斯拉到自己的面前,他早就想尝尝这个了!

比自己想象的更好吃!奈布蓝色的眼睛亮了亮。

同时他注意到又顾客小声说了句“我应该高兴的。”

然后他咬了咬下嘴唇,咬得用点用力,好像要出血了。

忽的,奈布似乎想起什么,腾的站了起来,手一下撩开顾客黑色的刘海,一眼就看到了他漂亮的绿色眼睛。

“杰克!”奈布的声音带了久别重逢的惊喜,“是你!”

杰克有点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到了,呆愣了一瞬,但是一声“杰克”又好像把他拉回人间,咬着的嘴唇也松开。

“...... 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杰克轻声呢喃,他长长的睫毛颤啊颤啊,好像要抖下雨珠来,被咬得发红的唇颜色那样艳,也颤得厉害。

几年不见,杰克长得愈发好看了。

奈布心脏突然也跟着颤了颤,手就触了电一样猛的缩回。

“怎么会,我怎么会忘记你。”可能是刚刚吃冰吃多了?奈布觉得脑袋有些懵懵的。

“你刚刚..... 你刚刚一直没有认出我。”杰克的眼睫垂了垂,半遮住蓄了泪的眼,“你走过去了十二遍,从不回头看我。”

“啊.... 因为你和小时候差别有点大。”奈布挠了挠后脑勺,“你小时候也不遮住眼睛啊....... 也不爱笑。”

杰克小时候也不爱哭啊?

“我很想你!”奈布盯着杰克露出的眼睛,声音是少有的温和。

奈布的话一下就定住了杰克的眼泪,他的脸慢慢红起来,也不委屈了,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也想你。”

杰克和奈布小时候是邻居,多年未见了。

知道是自己的老友,奈布吃东西也彻底放开了,甚至开始规划哪一些带回去给室友,哪一些自己留着慢慢吃,顺便还要和杰克聊几句。

“对了,你吃口这个,这个真的超棒!”奈布说着给杰克叉了一块巧克力慕斯,“你怎么越来越瘦了?”

杰克顺从地吃下了奈布叉来的蛋糕,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刚有些白回去的脸又红透了。

奈布突然注意到什么,眼神上下瞟了瞟,眼神锐利起来,“杰克,你...... 一米几了?”

“一米九八。”杰克诚实回答。

奈布的脸忽然就垮下去了。

“怎么了?”杰克看着突然萎靡的小熊,即使心里有猜测,还是一脸天真地询问。

“你干什么长这么高..... 你以前就不肯叫我哥哥,现在好了,完全没戏了。”奈布把头撂在桌上,声音闷闷的。

明明他大两岁啊?而且他也吃的更多,凭什么啊。

“....... 奈布哥哥?”杰克的声音让奈布忽的一激灵,好像谁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一路震到尾椎骨。

“咳,你,你还是。”奈布也不自在起来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吧,这样总感觉,怪怪的。”

杰克眼睛眯了眯,盯着有些无措的奈布,思考着什么,缓缓开口“啊,那不是太没大没小了吗?奈布哥哥?”

“...... ”当初他引着杰克让他叫哥哥不是为了压他的锐气吗?怎么现在杰克看似服软了,一口一个哥哥的,被压一头的好像还是他?

不过二人的聊天总之还算愉快,奈布本是话不多的,只不过他一直记着杰克,每次碰到些有趣的事情总有想和杰克分享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有联系的方式,于是就堆积到现在。

杰克倒多是附和,他和过去臭屁又毒舌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好像真成了个有礼的绅士,不过总能从些细小的地方看出点他的黑心肝。

譬如忽的就喜欢拉着长音叫着“哥哥”“学长”之类,奈布怎么阻止也不听,最后奈布只好捂住小熊的耳朵表示抗拒。

譬如动不动喜欢去揪奈布头套上的耳朵,捏捏奈布爪子形状的手套,还一本正经地询问尾巴可不可以揪。

实在有些晚了,奈布收拾了桌子,带了打包好了剩下的甜点,硬塞给了杰克一份,站在门口和杰克告别,“都叫我这么多次哥哥了,那么听哥一句话,回去把这个吃了。不是很甜,你应该会喜欢。”

是抹茶味的蛋糕。

说着,奈布还捏了捏杰克看得见青灰色筋络的手,他的手相当的漂亮,没什么肉感,浅浅一层光滑的皮,像玉质的艺术品,“你也太瘦了。”

杰克却手一翻,捏起了奈布的手。

奈布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手上没带手套。

奈布的手比杰克小了一圈,也没有他皮肤那么细腻,可以看到些细小的伤疤,他手上的骨头凸起很明显,在手背上像竹节一般分明。

杰克的手指摩过奈布的疤痕,又摁着他的骨头摩。

杰克的皮肤很细腻,动作也温和,像丝绸浅浅撩过,反而让奈布浑身不自在。

可是抽开手会更奇怪吧?

“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呢?”他的头发又垂回了额前,又是看不清神色,但不带着他今天见面以来惯有的笑了,不再温和,不再绅士又风趣。

杰克声音闷闷的,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些,但似乎还在克制着,于是身子都有些抖起来了。

奈布抬眸,夕阳很热烈,那么红,却好像没有温度,或许它将要死去,于是格外热烈,又或者它不是热烈,而是流了一地的血。

“抱歉啊...... 我当时去找过你。”奈布垂了垂眸子,“他们说你很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我怕打扰到你,所以我就拜托你们家的那个绿眼睛的女佣人帮忙转述了..... 但是我给你留了信啊,还有礼物,有我妈妈做的饼干,还有我做的玩偶..... 虽然有点丑,但是看在他是我做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呗...... ”

奈布说着声音却越来越轻,因为他发现杰克的身子僵住了。

杰克像是被钢筋猛的刺入了脊椎,令他身体瞬间僵直,令他半死不活的灵魂受惊一般膨胀,胸口闷痛得不得了。

他好像撑了很久,总算无法忍受,抱着奈布,嚎啕痛哭。



这天天气很好,奈布已经把地都扫了,作业也写完了,所以他打算出门去玩一会儿。

来到街上,就看到邻居的几个家伙围在一起,他也好奇地凑过去,发现他们围着一个坐在秋千上的陌生男孩。

男孩长得很好看,绿色的眼睛像会发出清脆碰撞声的玻璃珠子,头发看着又细又软,只是很瘦,个子也不高,坐在秋千上脚都点不到地。

他处在视线和言论的中心,却一脸漠然,好像对一切漠不关心。

“你真的是私生子吗?你的妈妈是小三吧?”一个小胖子发话了,他的妈妈是街尽头那家小卖部卖东西的阿姨,她嘴很碎。

“肯定是呀,你看他们家里的大人,哪一个眼睛是绿色的?”另一个小女孩接话,她昂了昂头,“小三都是坏蛋,你妈妈是坏蛋,所以你也是坏蛋!”

奈布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了,他们还是这么无聊。

奈布虽然只有九岁,但是他很早熟,父亲早逝,母亲一人带他长大,有母亲在,他从来不缺少爱意的浇灌,但是缺少父亲,他总比旁人坚强些。

他知道母亲的不易,所以干活很勤快,简单的活他都会做掉,要不是够不太到灶台,母亲也不放心,他连做饭也可以包揽。

但是也因此,他和同龄的这些家伙都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在他们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最新玩具的上架的时候他脑子里考虑的都是酱油的价格,或者花园里的菜什么时候成熟。

但是奈布也不爱和他们一起,他们很吵闹,也不爱听别人说话,只是拉上谁都要闹上几句,嗓门很大,说话也不讲道理。

他现在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想着他们什么时候可以走掉,这样他就可以玩秋千了。他喜欢在秋千上荡啊荡啊,然后用脚去踹树上垂下来的叶子。

如果这个男孩可以哭着跑掉的话,那群家伙也会走掉,这样他就可以玩秋千。

这么想着,奈布在一旁静静待着。

“你的妈妈也是小三,她没告诉你吗?”那个男孩忽然转头看着那个小女孩,这么说,“哦,他们当然不会告诉你,要不然他们怎么板着脸教你什么是道德呢?但是这么看,就算他们教你了,你也没好好学。那么她应该告诉你她是个小三这件事的。”

“你骗人!”那个小女孩一下子就慌乱起来了,“我妈妈最讨厌小三了!”

男孩却没有理她,转头就对着小胖子说,“你肯定是爸爸妈妈亲生的,没有小三,你们三个丑的一模一样,没有人忍心插足你们的家庭的。”

小胖子听不太懂,毕竟他才这么点岁数,平时讲话都有些磕绊。但他听到这家伙骂他丑了。

“你这个杂种!”小胖子突然愤怒了起来,撞向那个男孩,一下子把他推到地上,还想跟上几拳。

那个女孩也大声地尖叫着哭起来。

而其他一些小孩也闹哄哄的,推攘着上前也想凑个热闹。

突然,秋千上又坐上一个人,是奈布。

他的脚可以点到地,但是这里有点挤,他荡不开。

小胖子刚刚把男孩推到地上,有些胜者的得意,回头就看到奈布坐上秋千,他像王座被抢了一样的愤怒,又转头想要攻击奈布。

那个男孩也看向奈布,他们两的视线撞了一下,奈布可以看到他眼里明显的笑,大概是那种嘲笑,对愚蠢者的。

可是奈布从小干活,吃东西也积极,力气比他大的多,他一脚就把那小胖子踹出了段距离,他摔倒坐到地上的时候还像一个滑稽的皮球一样弹了弹,惊得混乱的场面猛的一静。

然后,那群小孩儿就像失了主心骨一样尖叫着散开,跑回家去了。

奈布便自在地荡着秋千,拿着脚去踹被压垂的枝条。

奈布不担心会被找上,他见过很多次了,那个小胖子也会踹别人,他还喜欢堵着别人抢糖果,但是反正他还小--每次被找上门的时候,他那个嘴碎的妈妈都会这么说,她家小宝就是喜欢这么和大家玩儿,小孩子而已,这说明他们关系好,大人是管不着的。

那个男孩总算颤颤地转身来,不再是跪在地上,坐在一旁。

他穿的短裤没过膝盖,膝盖上擦伤了一大片,血一直在流,他又白,看着格外可怖。

“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奇怪?那么大一堆人,只是一个人被这样踹了一脚,就一下子溃散了。来的时候多么气势汹汹啊,像什么坚不可摧的同盟,哈哈.... ”那个男孩笑的时候应该膝盖还是很疼的,笑得不连贯,膝盖也在抖。

“你为什么笑?”奈布也不太懂他的意思,不过受了伤应该笑吗?

“不然呢?我应该哭吗?”男孩连生理的泪水都憋住,眼眶里有些泪,但很快就蒸发一样消失,“软弱都是给在意的人看的,对于讨厌的家伙,眼泪只会让他们得意。我可不希望看到他们恶心的,得意的嘴脸。”

是有点道理的,因为奈布也是这样,平时怎么也不会哭的,但是妈妈一来,抱着他轻声哄着他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眼泪了。

奈布晃荡着脚,有一搭没一搭地想。

妈妈应该快回来了....

“奈布!来帮妈妈摘豆角好不好?”一道温和的女声传来,立刻唤回了还在神游的奈布。

奈布连忙跳下秋千,往家里跑,喊着“妈妈我来了!”

在快要拐角的时候,奈布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孩在尝试重新坐回秋千,可是似乎有些艰难,秋千对他来说有些高,而且他的腿也不适合跳。况且,他的腿伤了,不能自己晃荡,又没人给他推,他怎么玩秋千呢?

他还看到,男孩死死咬着唇。

不过奈布没多想,他还要回去摘豆角。



男孩叫杰克,他在后面一天来找奈布玩的时候告诉了奈布他的名字。

说是来找奈布玩或许也不很准确,奈布让来拜访的杰克进了家门,但是他自己是没空陪他玩的,他要先把碗洗掉,再去给花园里的菜苗浇水,还要扫地.....

不过杰克也不缠着他,只是在一旁看着,说实在的,奈布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杰克要来找他。

他来的时候膝盖上的伤已经结了痂,但他的腿还是有些僵着,动起来比较笨拙。

于是奈布百忙之中还抽空帮杰克看了一下伤口,仔细一瞧才发现他昨天的伤口大概没有消过毒,有一点发炎,于是又去翻医药箱。

“你是怎么知道妮妮的妈妈是小三的?”奈布问。

妮妮是昨天那个小女孩,她的妈妈是一个长相就有些尖酸刻薄的女人,喜欢防着一切女人,好像她那个国字脸,啤酒肚,整日穿着皮鞋的丈夫是什么珍馐。

又因为奈布的母亲是一个人的,于是妮妮的妈妈格外防着她,这让奈布很讨厌。

“我不知道。”杰克的脸因为疼痛更加苍白,腿也打着颤,“..... 妮妮是那个女孩?至于那个胖子是不是亲生的也说不准,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他们在乎的也不是真相。”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在给杰克擦药奈布皱着眉,他昨天就想这么说。

“你也是,我们和别人不一样的。”杰克说。

不一样就不一样吧,奈布想,如果和其他小孩一样会在大街上哭着叫妈妈买玩具,妈妈会很苦恼的。

后来,杰克就常常会来。

杰克很安静,虽然他说的话总是让他有些糊涂,但他从来不会和其他那些家伙一样大喊大叫,虽然他也从来不帮忙就是了,只是喜欢在一旁看着。

杰克很好看,他绝对是这一片的小孩子里面长相最出挑的,如果不是太瘦,或许他会是女孩子最喜欢的洋娃娃的标准模板。

而且他很聪明,其实从他说话的习惯奈布就有点感觉到了,但是被比自己小两岁的家伙教导作业题奈布还是蛮惊讶的。

不过他脸色总是有些阴沉,眼下一般都带些青黑,他总是很疲惫吗?

总之他们俩顺理成章地成了朋友,奈布先前时有时无的寂寞感也不再有。

但是在奈布十三岁的时候,杰克就不常来玩了,非常突然的,好像突然把杰克拽到笼子里关起来一样。

杰克家有一个绿眼睛的女佣,她在奈布去找杰克的时候掰着手指告诉奈布杰克很忙,“他要学习市场分析,马术,绘画,射箭,奥数..... 总之,他是绝对没有时间来应付你这种..... ”

女佣的嘴巴一张一合,奈布却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没有杰克的大,形状也不像,睫毛没有他长,连颜色也有些灰扑扑的。

杰克的眼睛好看的多。

这种什么?奈布大概明白,于是没有再去找过杰克。

但是杰克还是来找过奈布,只是似乎每次都格外艰难,不从大门出来,也不从大门进去。

有一次闹得很大,有一堆人来找,他们也大张旗鼓,那些男士们戴着墨镜,询问开门的奈布有没有看到过杰克,那时候杰克藏在他的衣柜里呢,不过他还是说没有。

在他们走后,奈布去看杰克,这家伙一点都不紧张,缩在他的衣柜里,拽着他的小熊睡衣笑得很开怀。

“你还和我说你是哥哥呢!幼稚鬼!”杰克得意地挥了挥手上的小熊睡衣。

被狠狠嘲笑了!

只不过那次以后,杰克就没有出来过了。

奈布常常想,如果自己也可以随便把他们其中一个人踹远去,是不是他们就不敢带走杰克了?

不久之后,奈布要搬家了,他走之前还是想见一面杰克,于是又去敲了他们家的门。

“我们要走了。”奈布在那个绿眼睛的女佣开口前就打断她,看不到她鄙夷的眼神一般自顾自地说,“我想见他一面,不会占太多时间。”

“不行,不行!”那个女佣这样说,“我和你说过,他没有空,他很忙!你们总是这样讲不通,你这样,他也这样!”

“那帮我把这些交给他,在他任何空下来的时间都可以。”奈布说着递上了一个纸袋子,里面装了奈布妈妈做的抹茶味的饼干,杰克不爱吃甜,抹茶的甜点倒会吃些。还装了奈布写的信和这几天跟妈妈学着缝的玩偶,棕色头发的,嘴角有疤,蓝色眼睛,是奈布照着自己做的,“不然我现在就闯进去,你拦不住我。”

那个女佣想要拍开袋子的动作一僵,脸上厌恶的神色更明显,一把拽过袋子,答应了声,然后转过身,很大声地关门。

杰克说过,在想要得到什么时候,要么退一步,要么进一步。譬如和不能接受开窗的人闹着要开门,他或许就会接受让你开窗。

奈布当时不明白地问“为什么做事不能直接做呢?”

杰克看着奈布,没有说话,眼睛像长满了浮萍的池塘,看不清浮萍之下是什么样。

他这应当是成功了?奈布这么想着,有些雀跃,他似乎可以理解,甚至用上杰克教给自己的道理了。

可是奈布不知道,杰克当时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因为有人是不讲道理的。

也不守诺言。



“他没有来找过我吗?”杰克叫住了绿眼睛的女佣。

他的母亲。

“他没有。”她这么回答。

杰克沉默了会儿,不受控制地咬着下嘴唇,出了点血,渗在嘴唇的血缝里,他的眼睛像冬日刚过时黑豹的眼睛,刚刚熬过一个寒冬,于是势必要咬断被捕食者的咽喉。

“他给我的东西呢?”

女佣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才十一岁!他的儿子比一般人聪慧太多,虽然有些叛逆,也不听管教,非要拿出些手段狠狠地威逼,但是学什么都快,长得也那样出色,他必然会一鸣惊人,他就是自己最佳的王牌。

她的心思到处滚了一圈,甚至还有空感慨当初作为一个伟大的母亲尽心尽力生下杰克--这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最后,她才注意到杰克的眼神,身体不由自主地猛颤了一下,冷意蔓延到骨头,待到冷意褪去,却比原先更加挺直了腰板。

“他没有来过。”



约瑟夫在寝室里看到了杰克拿着张照片端详,意外的,竟然不是他常常看的那个男生,而是他早早死去的,血缘上的母亲。

“怎么,你今天总算惦念起世人称颂的母爱,想去你那早早被剁碎,连骨灰都找不到的母亲那里寻点温暖了?”约瑟夫当然知道绝对不是这样,提到母亲甚至会犯恶心的杰克哪里还有什么对母亲的惦念?

“我有些后悔。”杰克的话让约瑟夫更摸不着头脑,难道他当真剩了一些人性,突然被激发了?

“我当时真应当亲手剁碎她,而不是在一旁看着。”杰克手上一个用力,那张照片一下就变皱,像是被仇恨撕扯,照片上女人的脸也变得狰狞。



自再见面以后,杰克总是会在奈布临近下班的时候来到店里,点几份甜点,等奈布下班来吃。

“你不用总是来看我,嗯,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奈布吃着雪媚娘,说话有些含糊,“每次都是你看着我吃,好像故意虐待你似的。”

杰克听着觉着有点好笑,也只有奈布会把这种事情形容成“虐待”吧?自小就这样,对食物那么执着。

况且看他吃东西并不是什么无趣的事情。虽然奈布基本没有忌口,给什么都吃,但是明显喜欢巧克力等偏甜的一类,所以喜欢放在第一个吃,而带点酸的,譬如水果的,会往后排。

于是杰克总是会在奈布吃甜点之前为奈布的反应作一个预设,当他的猜想和奈布的反应重合,会让他极其愉快,就好像他渐渐从过去的时光里摸索出了丢失已久的拼图碎片,在奈布的表情和他预设符合的一瞬“咔哒”一声嵌入图像,而奈布的形象愈发鲜明。

“因为我喜欢学长啊。”杰克像不经意一般说出这句话,声音没有加重,也不刻意放轻,好像是一句漫不经心的玩笑。

他双手交叉,十指紧紧扣着,努力不去咬自己的唇,好让自己的紧张不要那么明显。

“我也喜欢你啊。”奈布很自然的回应,声音又脆又亮,也不带犹豫,像不用思考的反射。

杰克看向奈布,心脏像嗡鸣的钟,颤动了他胸腔里的所有空气,却在他的眼神触及奈布湖水色的只带着喜悦的眸时转为冷寂。

啊,是对兄弟的喜欢。

杰克沉默了一会,忍不住咬着下嘴唇。

“我早和你说了,你这习惯要改。”奈布一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的拇指按上杰克的唇,“松口。”

杰克抿了抿唇,舌头不自觉顶出来些,尝到了点巧克力的味儿,应当是奈布手上沾的。

奈布猛地缩手,整个身体从大拇指开始发起烫来。

刚刚.....

两人忽然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那么,学长最喜欢我的什么呢?”杰克好像只是单纯的接话,却没发觉带了他抑制不住的不甘。

“巧克力慕斯!”奈布脑子似乎没太转过来,但是嘴巴很快。

“?”杰克这回当真是懵了,一颗心沉到谷底,身体冰了下来,呼吸好像也平稳了许多,嘴上却只是装着委屈,垂着眼睫的眼睛看不清情绪,“看来我连一块蛋糕都不如呢,学长...... ”

或许他的委屈并不是装的,而是像冰山一样,把不能说的,大量的蓬勃的情绪都藏着了。

只留下得体的情绪,还大方地与奈布交谈。

“..... 啊,我的意思是..... ”奈布抓了抓脸,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蓝绿色的发夹,“其实我之前就想送你了,这个夹子,我觉得你的眼睛特别漂亮啊,为什么要遮住呢?”

“我最喜欢你的眼睛了,杰克。在所有眼睛里,你的眼睛最漂亮了。”

“..... 可以帮我夹上吗,奈布哥哥?”

奈布应杰克的要求,将他的头发撩上去,夹在耳后。

在撩开杰克的头发的时候,奈布没忍住捏了捏他的发丝,又细又软,让他手上有很轻微的痒和麻的感觉。

在奈布撩开头发,露出杰克连睫毛都带了情的余温的眼时,杰克一直盯着他,就算奈布的手在他面前晃啊晃,他的眼睛也是一眨不眨。

奈布最喜欢的,认为最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类似痴迷一般地随着他。

奈布想收回手的时候,杰克却突然抬手,把奈布手压在自己的脸上,问道“好看么?”

杰克似乎很紧张,手抖,声音也抖,耳后红了一片,漫到眼尾。

杰克说话时的气息还洒在奈布的手上,比春风温柔,也不灼热,抚过去却带了从未有过的燥意。

“好看啊..... ”奈布甚至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手无意识地摩着杰克的脸,他的脸也通红。

“...... 谢谢..... 你的发夹。”杰克放下了奈布的手。

“.... 哈哈,小事啦,还这么客气..... ”奈布的声音越来越轻。

他们都不再敢看对方的眼,不约而同方寸大乱。



“学长?”

踩着滑板悠悠荡过的奈布被一旁的声音叫停,杰克的声音又透又亮,还总是带着笑意,奈布是一瞬就认出来的。

“杰克?好巧。”奈布停了下来,收好滑板走向一旁草坪里的杰克。

杰克在写生,看样子快结束了,笔都收好了,他的头发上夹着之前奈布送给他的发夹,连位置都和之前奈布给他夹的一模一样,露出的眼睛像波光粼粼的绿水,哄得每一位与他对视的人轻易沉溺。

“在写生吗?画的什么?”奈布有些好奇地探了探头,杰克则是大方地给他展示自己的画作。

杰克的画色彩很鲜明,用色相当大胆,但是组合起来却没有明媚的感觉,亮色一旁忽的压下沉沉的暗色,像水草丰美的草原忽的横亘一道裂谷。他似乎不爱作过度,就喜欢鲜明的对比,像牌局里永远只爱照心情出牌的怪人,诡谲里带了点戏弄的意味。

“相当独特呢...... ”奈布并不懂艺术,说不上什么话,只是觉得画很漂亮,也很适合杰克。

为什么说适合呢?他说不上来,只是在看过他的一幅画后,之后必然不会认错。杰克的画如他一般吸睛,又与众不同,轻易就成了他眼中和艺术的同义词。

“不过有些麻烦,我想把这幅画带回去,但是忘记带皮筋了,待会还有些事情,带着的话折了又可惜,不折也会皱。”杰克皱了皱眉,揉了揉太阳穴,“我这脑子,真是的,总是落东西。”

“不介意的话,用我的皮筋怎么样?”奈布取下皮筋,是一条黑白相间,很多小皮筋编织起来的。

“啊,那多谢了。”杰克接过奈布递来的皮筋,“这不是买的吧?到时候还你?”

“噢,是我自己编的,是前些年学校组织的活动。”奈布帮着杰克把画卷起来,“不用还,我这个带很久了,正好趁这个机会也换一个。”

“恭敬不如从命喽。”杰克笑得眼睛眯眯的。顺便抬手帮奈布整理了一下头发,把他的鸭舌帽摘下,理了理他后脑的发。

奈布的头发染成了银白色,而他的头上闷出了些汗,晶莹剔透,闪着光一样,杰克的手一下撩过去,就升腾了点雾气,还带些洗发水的香。

杰克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事,手一下撩过来,一下撩回去,引得奈布疑惑抬眼。

杰克却在看到奈布的脸时一个激灵,他应当说些玩笑话的,打趣,调侃,什么都好,可是看到奈布垂着的刘海遮住了额头,脸两侧的发丝也软软地耷着,让他什么时候都带着点凶的脸展现了相当少见的乖顺,杰克就忽的哽住一般,有什么话都卡着喉咙,上不去又下不来。

“杰克?”

杰克猛的抬手,把帽子扣回奈布的头上。

“我先走了!”杰克匆匆离开。

“嘿!”被遮住视线的奈布还想着杰克怎么这样幼稚,故意在耍他呢。

完全不知道被帽檐遮住的视线里,杰克已经路都走不明白了。

当然,奈布也不会知道,杰克口里那张“折了可惜”的画在骗来一根皮筋后就被它的主人轻易地抛进垃圾桶。



奈布是街舞社的社长,社团招新的时候都是要去表演的。

他的体力好,高难度的动作也轻而易举,动作标准又简洁,带着的力道甚至挟了短促的风声。

来观赏的人围的层层叠叠,尖叫声此起彼伏,毫不夸张地说,街舞社的表演绝对是所有摊位里最受欢迎的,而奈布的表演则是街舞社表演的重头戏,不论大几,都会来挤一个好位置。

特别在奈布最后单手陀螺转的时候,动作又炫又酷,还露出他精瘦的,附着薄薄的肌肉的腰身,直接引得尖叫震出了声浪,

表演结束后,奈布赶紧逃掉了,剩下的招生宣传交给副社长就好,他只需要考虑怎么逃跑掉,同学们的热情他可是见识过的,再不跑就完蛋了。

在奈布压着帽檐思考着往那边逃的时候,他突然被拉到一个小隔间,身后的人手臂环着他。

淡淡的玫瑰气味,奈布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是谁。

“好地方,我躲躲。”奈布往杰克身上一靠,伸了个懒腰,又露出他的腰。

杰克的手也毫不客气地附上奈布的腰,硬质肌肉的触感,温热的,还有一点点湿,应当是因为有了一层薄汗。

而杰克的手很冰,他的手向来比常人冷些。

“好冰!放手!”奈布刚刚运动完,身子还热着,腰上就被忽然这样一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奈布赶忙去扒拉杰克的手,“你这样冰我会肚子疼的!”

“不管。”杰克的手反而钳得更紧,“你知道会肚子疼还露腰,刚刚吹那么多风怎么不见你遮一遮。”

“诶?你怎么戴着这个皮筋?”奈布的手摸到杰克手腕上的皮筋,黑白相间的,在他白色的手腕上极其明显。那不是他前两天给他那个吗?

“....... 这样比较方便,也不怕总是忘带皮筋了。”杰克总算缓缓松了手,指节移开后留下些红印子。

“那倒也是。”奈布附和了一句。

然后杰克把奈布里面的衣服扎进了裤子里,给奈布的裤子重新绑裤带。

“这样子我跳不开的啊,好别扭。”奈布拍了拍杰克的手,示意他放手,让自己来。

让朋友给自己系裤带什么的好奇怪。

“不管。”杰克没有放手,毛茸茸的脑袋架在奈布的肩上,也没放下奈布的裤带,慢慢腾腾地绑着蝴蝶结。

奈布突然觉得空气有些灼热起来,可能是因为这个隔间比较小,两个人挤了点。

好不容易系好裤带,杰克靠着墙,掰了掰奈布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奈布的头差不多在杰克的胸口,绑着的头发在奈布转头的时候在他胸前扫啊扫,莫名让杰克觉着有挑逗的意味。

“学长当真好受欢迎,我被淹在人群里面,只能当学长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迷弟了。”杰克的手搭在奈布的肩膀,手指挑着奈布脸颊旁的碎发转了圈,又把粘在脸上的发丝捏下来。

“你就会打趣我。”奈布在表演的时候其实早就注意到杰克了,他那么高,又长得那么出色,奈布眼里的人山人海好像一张只在杰克身上聚焦的照片,其他都是模糊的,让他没由来比往常都紧张些,“要不是你今天来了,我也不会跳那么卖力啊,真是的,结果我一个鞠躬,你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杰克动作一顿,然后从一旁拿出一小捧花,是红玫瑰。

“对不起嘛学长,我这不是要来拿给你送的花吗?表演之后要送上花,这是最基本的嘛--”

杰克给拢在双臂里的奈布送上带着私心的玫瑰,手上还戴着黑白相间的皮筋。



“奈布绝对有问题。”卢卡在寝室里拽着诺顿和伊莱,神情严肃,“你看他这两天,几乎每天都会带一些甜点回来,有时候还会带回来几朵花,他以前从来不收别人送的花的!而且有几天你们注意到没?脸和猴子屁股一样红!往马路上一杵,车看到他都不敢开,怕闯红灯!”

“那咋了?你还想去插一脚啊?”诺顿无语地拍开卢卡架在他脖子上的手。

“那可是钢铁男人奈布. 萨贝达!号称不可能开花的铁树,我不相信!我高低得看看!”卢卡的语气很是夸张。

“要是这些个称号给奈布听到了,他会揍你哦。”伊莱给布洛戴薇添了些水,顺便整理下它的羽毛。

“屁嘞,奈布顶多说我两句。”卢卡很清楚,自家寡言的寝室长其实很照顾室友们,心肠也软,“扯哪儿去了?你们真是的。我有一计--”

于是在奈布会寝室的时候,看到了一脸哀怨,头上绑着毛巾的卢卡。

奈布:?

“啪”一下,寝室的灯光就灭了。

诺顿在一旁拿着手电筒给卢卡打光。

伊莱则打开手机放了一首《伤不起》

你的四周美女有那么多~

“你这死鬼,每天在外面混,你让我和孩子怎么办?!”卢卡故意捏着嗓子,声音也期期艾艾,努力营造氛围。如果忽略掉两边传来的憋笑憋漏气的声音,说不定还算不错?

“不着家的丈夫,生病的大儿,冷漠的二儿,破碎的他。”一旁的诺顿把手电筒往奈布脸上一晃,闪得奈布手遮了一下,然后又照了一下自己,非常夸张地咳了两声,又照了一下布洛戴薇,最后照回卢卡。

“你在外面偷吃就算了,家里也不管,外面那个人就这么好?!”卢卡带着三分悲愤三分心灰意冷和九十四分表情管理。

难道痴情的我不够热火~

看得出来诺顿在非常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他的手死死捏着拳,青筋暴起,防止笑场,但是他实在忍不住,在念完旁白就开始捂着肚子笑,手电筒在卢卡面上晃晃晃。

你的微博里面辣妹很多~

奈布:“等等,为什么是布洛戴薇?”

“你还好意思说!”卢卡猛的走上前,诺顿都要笑得到地上爬了,但仍然兢兢业业地把灯光跟了过去。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你的二儿得了精神疾病,他,说不了话了啊!”卢卡悲悲切切地指着布洛戴薇,“你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奈布:???

没有灯光了,诺顿已经笑到扶着床抽搐了。

音乐还在,DJ版的,伊莱还把手机拿在手上晃啊晃,他自己还唱了起来。

“电话打给你,美女又在你怀里~”

奈布:“停!”

“你要家暴?!”卢卡花容失色,往地上一跪,刚要喊出的“不活辣!”在看到奈布递上的蛋糕后立刻百转千回一番,变成了“我就知道你爱我~~~”

“深情的丈夫,欣慰的大儿,冷漠的二儿,幸福的妻子,DJ的他。”诺顿又把灯光往所有参演人员的脸上晃了一晃,这次也算上了一旁把音乐换成《爸爸您辛苦啦》的伊莱。

然后他们总算把灯打开,卢卡刚想说“我开动啦”就被奈布揪着后领提到面前。

“说吧,发什么癫。”奈布看着面前对手指的卢卡,揉了揉太阳穴。

伊莱默默换音乐。

《黑猫警长》

卢卡觉得气势不能输,于是挺直腰板,瞪了瞪眼,“奈布同学!现在是我们审判你!”

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这敢说这几天没有情况吗?!”

“什么情况?”奈布有些困惑。

“你,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每天都买甜点,还有花。”

“没有,只是一个朋友。”奈布的脑海里晃过杰克漂亮到张扬的脸,脸有些发烫,“送花是因为他喜欢花,所以经常会带几朵给我,而已。”

“咳--咳。”一旁的诺顿总算脱离了笑得半死不活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拿着手机大声朗读,“红玫瑰象征着爱情和热情,表达对恋人的深深爱意和热情。蓝玫瑰象征着纯洁无瑕的爱情,适合表达对爱人深深的情感。”

诺顿说“爱情”二字时咬字尤其清晰,还摇头晃脑的。

红玫瑰和蓝玫瑰,这两天奈布带回来的花。

而另一边的伊莱默默摇了一根签,看了眼,也大声朗读“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花运旺--”

布洛戴薇:咕咕--

在三人严刑拷打和黑猫警长的加持下,奈布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和杰克的事。

“这你还觉得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开什么玩笑?非要他把手伸你裤子里然后带着你到床上滚两圈?!”卢卡直接跳起来了。

“可是说不定呢,杰克他一直说把我当好朋友啊...... 是不是搞错了?”奈布先前是真的没有想过杰克喜欢自己这种可能,毕竟杰克有些逾矩的时候就盯着他说“我们是朋友啊,没有事的。”

“我可不会抱着好朋友哭着说'我好想你'~”卢卡阴阳怪气地说。

“我可不会一直戴着好朋友送我的皮筋~”诺顿补刀。

伊莱微笑,“反正张飞不会抱着关羽给他系裤腰带。”

这么说着卢卡突然一个上手,迅速拽了一下奈布的裤腰带,被奈布极其快地反应过来一下抓住手甩开。

卢卡甚至借着力道转了一圈。

三人目光如炬,奈布低头汗流浃背。

。。。

“不行奈布,要不是我们今天发现,你什么时候被骗都不知道,要是他一直不说不就是明着占你便宜吗?太过分了!”卢卡握拳,作为一个合格的室友,一定要誓死守护寝室长!没办法啊,听奈布描述他怎么看都不像上面那个,“卑鄙实在是卑鄙!快,现在打电话告诉他你的想法!”

狠狠地拒绝他吧!奈布桑!

让他知道追人不能耍阴招!

奈布垂了垂眼,想起杰克曾经说过的,“如果了解了对方的意图,那就主动出击,让对方方寸大乱,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于是在三人的视线下,奈布拨通了杰克的电话,秒接。

“你喜欢我吗?杰克?”奈布比杰克的问好还要先一步,直接卡住了杰克喉咙里的话,“想要做恋人的喜欢。”

杰克那边没有声音传来,连喘气声都没有,死一般的安静。

空气似乎变得沉痛,有分量一般压下来。

卢卡三人也跟着有些心惊肉跳了。

“我喜欢你,杰克。”奈布的声音不响,却很坚定,像打破了冰面,引起了暴风。

“我也喜欢你..... 一直一直,我喜欢你啊..... ”杰克的声音不是很稳,有些急,像死而复生的人暂时没找回自己的音调,连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还扯出了哭腔。

“我喜欢你啊...... ”杰克彻底哭出了声,奈布可以明显听见他的抽泣,他猛的站起,语无伦次地说着安慰的话。

一旁的伊莱默默把音乐换成了《兄弟抱一下》,三人撇开在电话里哄着杰克的奈布,默默抱在一起。

输给了,纯爱啊。



“你不适合他,你不能给他提供任何帮助,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打扮精致的女生堵着奈布,让奈布碰到传说中只会在狗血小说里碰到的精彩剧情,“如果由我做杰克的未婚妻,他能得到的比现在多的多。”

“大妈,这东西你和奈布说干嘛,你找杰克啊?”卢卡知道自家寝室长不善言辞,主动挡在奈布面前。

“哼,杰克那边还用说吗?我的爸爸和他可是有几十亿的合同在呢,难道不是你缠着他不让他脱身?”那个女生格外趾高气昂,“要我说,人就不能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况且你真的爱杰克的话,就更应该放手,你不会觉得爱情比几十亿的真金白银还要贵吧?”

“啧。”一旁的诺顿翻了个白眼,“那你怎么空手来啊,太客气了吧?v我两百万看看实力。”

“你果然就是为了他的钱才和他在一起的!我给你两百万,离开他!”那个女生掏出支票,准备写了。

“噢,我没问题,离杰克远点是吧。奈布的话我可没法替他做决定。”诺顿耸了耸肩。

“我也没问题。”卢卡抬头,伸手,“两百万。”

“支持,”伊莱抬头,伸手,“两百万。”

“你们!”女生气得跺了跺脚,又看向奈布,冷笑一声,“你就是想在杰克身上捞到更多好处是吧?要是被杰克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奈布刚刚一直盯着她,似乎在回忆什么,现在才缓缓开口,“你们从来都是这样,强调他有多少东西,他多么优越,多么令人高攀不起,可是连选择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在奈布询问杰克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的时候,杰克抱着他,说想要他做的玩偶,那天他哭了很久。

“我们的事情轮不到外人插嘴,离开吧。”奈布的话让那个女生脸色很难看。

突然,那女生又换了一副表情,变换成委屈的神色,往地上一倒,一副柔弱的模样,“我知道你很舍不得杰克,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是为他好..... 就算你不愿意,你也不能...... ”

奈布定睛一看,才发现杰克正走来。

不是,这么经典?典中典中典。

卢卡赶忙给其他两人递眼神“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我们上场啦!”

卢卡“库察”一下就呈一个“大”字撂地上,“啊,好强劲的空气!一下子就推倒了我们两个人!”

诺顿闻言也往地上一躺,“天呐,好可怕的空气!在连续撞倒两个人以后还不放过我!”

伊莱有点洁癖,于是他先蹲下,拭了拭灰,然后才慢慢悠悠侧跪着倒下,“啊~恐惧震慑~”

卢卡:伊莱你演的好烂

诺顿:一点都不敬业

伊莱:嘤

奈布:?

那个女生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差点控制不住想要露出恼怒的神色,但看着走来的杰克,她又赶紧调整表情,想着挤出几滴眼泪。

结果杰克突然被空气绊了一下,直接扑到奈布身上去了。

杰克说“这空气确实强劲。”



“生日快乐,杰克。”奈布送出了这些时日紧赶慢赶做出来的玩偶,是改良版的,和现在的他更像,头发是白色。

杰克接过玩偶,没有带着笑,脸色有些阴沉,更像他小时候的模样。

“她说你抛下我了。”杰克缓缓开口,“她说你什么都没有留给我,你讨厌我,连面都不愿意和我见。”

杰克当然知道那个女人不可信,可是他确实什么都没有拿到。

他的理智轻易地就可以知晓奈布肯定是想给自己送东西,想和自己道别的,他的心里怎么可能一点位置都不给自己呢?只是送不进来东西罢了。

可是他的感情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那么多年,有一个玩偶也好啊,有一句话也好,有点什么都好,让他为数不多的思念与爱意有个安稳的去处。

可是什么都没有。

况且,时间会冲淡很多东西啊,他会不会成为被时间裹挟走的泥沙呢?

奈布搬走后,他的身边又重新围满了愚蠢且无聊,以他的悲切为养分的恶心的家伙。

杰克剔除了那点温情,连根拔起一般的,于是也没有软肋,干什么都极端又带着疯癫,短短几年就颠覆了里佩尔家族引以为豪的秩序,碾碎了所有蠢蛋。

但是再看到和奈布相关的资料的时候,杰克发现他有了很多朋友,也很受欢迎。

就算是最好的情况,奈布给他留了位置,他也只是占着与其他人平等的位置而已,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他总算得了一个可以霸着奈布的位置了,可他还是不安呐,这么多年他甚至连念想都只在回忆里面,这么猝然得到了肖想已久的人,却愈发愈发不安,好像他不论得到多少和奈布相关的东西都不知足,但是失去一点都能让他感到崩溃,他到底在死撑什么?

杰克抱住了奈布,贴着他的耳朵说,“你可以吃掉我吗?说不定我是巧克力味的,是甜的,说不定你会喜欢?从眼睛开始吃吧,你说你喜欢我的眼睛的。”

奈布沉默了一下,他的手抚着杰克的头,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发丝里,像小狗一样蹭了两下,闻了闻杰克头发丝的香气。

半晌,凑到杰克的耳边说,“你是甜的啊,但不是巧克力味的,是薄荷味的。我很喜欢。”

白天睡觉

【朝俞】老婆奴

“黑道大佬把老婆弄哭该怎么哄”

“在线等,挺急的”

*黑道大佬朝

*年龄差

OOC致歉

贺朝坐在沙发上,任由家庭医生解开沾满血的衣扣,露出腹部深深的血洞。看见这么严重的枪伤,医生的脸色变了几变,转身在药箱里拿出麻药和镊子。


麻药扎进肉里,贺朝脸色未变,他偏过头往楼上看了一眼,状似随口问了一句,“他睡了吗?”


“应该没有睡。”林继东也往楼上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灯光还是亮着的。今天是谢俞的生日,贺朝答应得好好的要给他办宴,结果临时场子出了问题,在路上耽搁了。


现在已经夜里十一点,再过生日也来不及。


林继东想到谢俞的脾气,没忍住说道,“贺爷,这么大的孩子不能惯,惯着容...

“黑道大佬把老婆弄哭该怎么哄”

“在线等,挺急的”

*黑道大佬朝

*年龄差

OOC致歉

贺朝坐在沙发上,任由家庭医生解开沾满血的衣扣,露出腹部深深的血洞。看见这么严重的枪伤,医生的脸色变了几变,转身在药箱里拿出麻药和镊子。


麻药扎进肉里,贺朝脸色未变,他偏过头往楼上看了一眼,状似随口问了一句,“他睡了吗?”


“应该没有睡。”林继东也往楼上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灯光还是亮着的。今天是谢俞的生日,贺朝答应得好好的要给他办宴,结果临时场子出了问题,在路上耽搁了。


现在已经夜里十一点,再过生日也来不及。


林继东想到谢俞的脾气,没忍住说道,“贺爷,这么大的孩子不能惯,惯着容易出问题。”


更何况谢俞又不是贺家血脉。


五六年前,赌场里有人把裤子都输没了,还指望借钱翻盘,最后欠了一屁股还不起,跪在贺朝面前磕头,把只有十二岁的孩子推出去抵债。


那个孩子就是谢俞。


贺朝不是良善之辈,但那一回破了例。


在众人以为贺朝会弄死赌徒的时候,贺朝却搂着谢俞的肩,好脾气地哄——


“喊声哥听听。”


血淋淋的子弹被取出,伤口缝合,裹上厚厚的棉纱。贺朝把衣服穿上,挡住腹部的伤口,缓步朝二楼走去。


林继东急了,“贺爷,您现在要休息。”


“休息的时间有的是。”贺朝扶着楼梯,声音沉沉地飘下来,“他的生日一年只有一回。”


“可是——”


林继东其实就是看不惯,谢俞何德何能被贺朝捧在手心里惯着,说白了,就算是养个亲儿子,也没有这样的宠法。


“没有可是。”贺朝停下脚步,目光一落,林继东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寒颤。


“他是我的人,没人比他重要。”


谢俞裹着厚厚的羊绒被,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窝里。床头的小夜灯开着,光线不是很亮。


贺朝受了伤,动作比往常慢一点。


但感觉到床边塌陷一块的时候,谢俞就知道是他来了。


贺朝目光凝在被子鼓起的小包上看了一会,随后伸手不轻不重地扒开被角,把谢俞那张漂亮的小脸露出来。


略有些粗糙的手掌在谢俞脸颊上抚了抚。


谢俞仓促地闭上眼睛,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炙热的、粗糙的手掌捧着他的脸,爱怜地摸了又摸,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最终,贺朝俯身在他的脸额头落下一个吻,起身将一只蓝色天鹅绒的礼盒放在床头。


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手从被窝里钻出来,拽住他的手腕。


贺朝脚步像被黏在原地,动弹不得。


谢俞装睡不了一点,见贺朝真的不来理自己,就只能自己掀开被子坐起来。他爬到床边,搂住贺朝的脖子,把自己的脸颊贴在他哥宽阔的肩背上。


“哥。”


“嗯。”贺朝回应他,偏过头看他一眼。


贺朝看他,和看别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每一次这样的目光看过来,谢俞都觉得浑身发颤,心口发烫,他搂着贺朝的手臂收紧了一点,“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有点事。”贺朝没多说,甚至连受伤的事都不愿意让谢俞知道,他把趴在他背上的谢俞拽下来,搂在怀里,“今年的愿望是什么?”


谢俞目光微动,“什么愿望都行?”


“嗯,不用给哥省钱。”贺朝等了一会,谢俞也没有说出愿望,他低下头准备再问一句,谢俞却突然动了。


他伸出细白的手指,捧住贺朝的脸,四片唇瓣仓促地撞在一起。


贺朝心如擂鼓,险些无法维持住平静。


谢俞望着贺朝,意有所指地勾住他的领口。


“哥,我成年了。”


反向若无

【杰佣】电子蝴蝶and赛博男鬼

1w+

520快乐

  

  

杰克. 里佩尔,19,在本来应该追求倾慕的对象或者努力有一个倾慕的对象,沉浸在爱恋中起起伏伏的年纪,仍然保持着对任何情情爱爱不闻不问,兼职一个程序员。

嗯,高级程序员。

说起来也好笑,他是个美术生来着。

但是天赋总是喜欢光顾本就富裕的人?至少他是这样。在第一次敲完代码以后,他就喜欢上了敲敲指头就可以决定一段程序的活动。

看着一切井然有序地运行,确实不失为一种享受。

还有钱赚。

不过他可是他们那一片有名的怪人。

在别人秃着头加班加点敲着代码的时候,他穿着西装,带着白色手套,顶着一头浓密的黑色卷发,敲着代码。

哦,旁边还要配上一杯红...

1w+

520快乐

  

  

杰克. 里佩尔,19,在本来应该追求倾慕的对象或者努力有一个倾慕的对象,沉浸在爱恋中起起伏伏的年纪,仍然保持着对任何情情爱爱不闻不问,兼职一个程序员。

嗯,高级程序员。

说起来也好笑,他是个美术生来着。

但是天赋总是喜欢光顾本就富裕的人?至少他是这样。在第一次敲完代码以后,他就喜欢上了敲敲指头就可以决定一段程序的活动。

看着一切井然有序地运行,确实不失为一种享受。

还有钱赚。

不过他可是他们那一片有名的怪人。

在别人秃着头加班加点敲着代码的时候,他穿着西装,带着白色手套,顶着一头浓密的黑色卷发,敲着代码。

哦,旁边还要配上一杯红茶,不加糖。

老天,哪有你这样的程序员?出门左转就可以直接约会了!

这家伙应该在电脑前敲代码吗?他不应该去泰晤士河岸拿着一根彰显他身份的精致的手杖,就着一地的晚霞,收割少女怀春的梦?

或许这就是兴趣和职业的区别?不是说了嘛,杰克. 里佩尔是美术生,还是当地有名大学的出名的学生。

天赋异禀,蓝颜祸水,真是让人艳羡。

哦,所以他不去追求倾慕对象也有理?都是别人上赶子来追他的!

不过,现在的重点是杰克. 里佩尔,那个天赋异禀,仿佛刻在云端的家伙,和普通人完全没有交集的家伙,和一般的毛头小子一样迷上了游戏角色。

“奈布. 萨贝达....... ”杰克看着屏幕上带着些戾气的青年,低低笑了一声。

手上操纵着鼠标点了点对话框。

【欢迎光临】

1.

这是他旧识,里奥搞出的新游戏。

【魔法店铺】

邀请他做了这个游戏的美工指导。

当然,他只是指导了一下风格,倒也没有多参与。

出于敬业的心态,杰克拿着内测的名额玩了这款游戏。

这款游戏讲的是一个新的世界观,有人类,有怪物,有圣骑士,类似于魔法世界。

而玩家则需要在这个地方开一家店铺,与不同的角色交易。

玩家手里总是会随机刷新掉落东西,也可以从别人手中买来交易品。

玩家可以在一定范围内给物品定价,定价太便宜导致金币不够的话会付不起房租,游戏失败,但定价太贵的话会没有人来买,金币不够,付不起房租,游戏失败。

不过或许只有在刚开始的时候比较窘迫,在金币充裕了以后,玩家可以选择让角色用故事购买物品。

就是这么简单。

刚进游戏,先是给自己捏脸。

自由度极高,或许是因为魔法世界的缘故?什么形状都有。

杰克作为一个美术生,最不可辜负的就是自己的审美。

在他近乎挑剔的挑拣下,最终铸造了那个怪物:

扣着金属扣的黑色高顶礼帽,紫色的,细软的卷发,皮质的黑色眼罩,漆黑的裂口,只披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并没有内里的衬衫,胸前大片裸露着白到发光的骨架,骨架左侧的内里笼着一朵红色的玫瑰,像心脏,左侧西服的衣领上是一个闪着冷硬光晕的银质奖牌,腰上凌乱地捆着几条皮带,将平整的西装勒出几叠褶皱。

超过两米的身高,将细腰长腿展现地淋漓尽致。

在雕琢完了两个小时后,杰克总算大发慈悲地点进了那个“开始游戏”。

【这是一间处于时空交错节点的店铺】

【请为你的店铺命名:】

杰克思索了一下,倒是没什么纠结,打上了“blue rose”

蓝玫瑰

【请取名】

“开膛手”

一切都很顺利。

杰克或许在经商和揣摩人心上也是天赋异禀?他在最短的时间里踩在了所有人的底线上收取了最多的钱。

于是,在这个魔法世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鲜花围绕的小木屋,和他那古怪的店长,就这么出名了。

“老天爷!你是真不知道,我还以为那是家花店!叫什么,blue rose?天呐!蓝玫瑰?世界上不是只有红玫瑰吗?”那个络腮胡的男人粗着声音,猛地喝了一口覆满泡沫的啤酒,在旁人的催促下继续说,“那个店长,那个骷髅怪物,绝对有两米!他不可能是亡灵!他根本不怕那些圣水,货架上大大咧咧的摆的的全是圣光照耀的东西哩,我要是圣骑士,我绝对要把那儿扫空!圣者水晶,还有龙鳞盾,老天爷!这是多大的手笔啊!”

“你怎么没去抢?这种东西,你给扣下来一个小角...... 就指甲盖那么小的一点--就够了!”旁边一个长脸的男人急不可耐地打断络腮胡的话。

“老天!你当我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得了吧!我一开始就想动手了,根本没办法!我只能回答他的问题!一动不能动!老天爷,那到底是什么怪物!”络腮胡声音震天响,嘴里的泡沫在热烘烘的,暖黄色的灯光下乱飞,“那个怪物绝对可以读心!他坑光了我所有的钱!连铜币都一个不差!他还喜欢晾着别人,我等他说句话等了十分钟!嗝,奶奶的。”

“得了吧你,那个玩意儿绝对值这个价!”旁边一个方脸的家伙踹了一脚络腮胡的椅子,“别说屁话,快说那个店铺在哪!”

“在荒漠的东边!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我只想去讨杯水喝....... ”络腮胡回忆着说。

“你放屁!”旁边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话,“明明是在西大陆的雨林深处!”

本来就温暖,又带着点潮湿的酒馆像突然被点爆,叫喊,脏话,乱飞的酒瓶充斥了这里。

“f**k”萨贝达,一直坐在一旁阴影里安静喝酒的雇佣兵皱了皱眉头,轻声骂了一句,大拇指一屈,一个铜币划出一个弧线,“当啷”一声,落在他喝空的酒杯里,起身离开。

奈布. 萨贝达,一名正在寻找blue rose的雇佣兵。

那个店铺有他雇主指名要的东西,只有那里有,他得去。

但是这个店铺似乎长脚了?到处都是它!但是到处都找不着!

奈布已经去过情报里有过的五个地方了,戈壁,沼泽,雨林,山洞,悬崖。

没有一个地方有!老天爷!

最后一个地方,再找不到他就不干了!

妈的。

带着沙漠的地图,奈布心情并不美妙地踏上寻找店铺的旅途。

坏消息,沙漠里的土匪盯上了他,他边跑边反击,杀了一路,干掉不少,自己却也受了重伤。

好消息,找到那家店了。

捂着腹部的伤口,奈布站在木屋前。

眼前的木屋有些模糊,什么时候出现的?没印象了。

是真的吗?

怀揣着紧张,伴随着忐忑,奈布推开木质的门。

“叮当”一声,门上挂着的铃铛一声脆响,屋内带着音乐,花香和一点茶香的凉爽的空气便拥了他满怀。

奈布一眼就看见了店主--那个怪物。

紫色的发丝,修长的身形,完美的身材。

他居然夸一副骷髅架子身材好?

果然受伤不轻,脑子已经不清醒了。

雇佣兵并没有踏入这座木屋。

如果自己带着血迹,沙土和粗俗的做派进去的话,会被直接丢到沙漠里自生自灭吧?

“你好,”他声音哑的不行,他需要喝水,“可以交易吗?”

2.

“滴滴”一声响,提醒了杰克这个不专注游戏,转而在另一台电脑上敲着代码的家伙:来活了。

杰克抬头,便撞进了那双湖蓝色的眸子,他的眸子可真美,但并不柔和,整个人带着生人勿近的戾气。

“可以交易吗?”

声音是沙哑的,可是不低沉。大概因为是少年,所以声音清冽,却又因为干燥,或者其他的什么?而不再稚嫩。

像什么呢?两张画纸摩擦的,柔和但不柔软的,让他心尖发颤的声音。

看身形,只是个少年,但一身的血迹将他的身形勾勒得肃杀。

就像?

就像最甜的果酒,带着最烈的后劲。

他最爱的风味。

杰克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第一次屈尊降贵,从敲着的键盘上完完全全离开,莅临到这个他之前漫不经心拨弄几下的鼠标上。

【欢迎光临】

3.

【欢迎光临】夹杂着金属摩擦声音的,有些机械的声音响起。

奈布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但是烈日让他感到有些晕眩,腹部还在流血,手上的力道更是加重,勒着绷带的小臂涨起青筋。

等待了一会,店主并没有回应他的话。

他实在撑不住,他正在思考,是要一瓶伤药,还是要雇主要求的东西。

他不是没想过买两样东西!但是听说这个奸商可以精准敲诈到你每一笔钱,只要他想卖,他就会让你只买一样东西就分文不剩!

再然后,分文不剩的穷鬼就可以滚出这个小店,再也找不回来!

奈布犹豫了一下,抬脚走进店里。

脚踏进店的一瞬间他顿了一下,警惕着瞟了一眼那个骷髅架子,他并没有反应。

于是他大着胆子,坐到了椅子上,手支在桌子上,用力咬着嘴唇。

但是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死了。

妥协一般,雇佣兵叹了一口气,问道:“伤药多少钱一瓶?”

但是他带了不少钱!

这么想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最好的伤药。”

4.

“最好的伤药”

杰克看着屏幕上少年有些不甘又带着点戾气的神色,弯了弯眸。

强调着“最好的”几个字,让他似乎又有点幼稚。

真可爱。

刚刚偷偷看自己那一眼也是,犹豫和警惕的模样也是。

这么想着,杰克轻轻笑出了声。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从一个满身染血,戾气横飞的雇佣兵上看到这些的。

可能也是天赋异禀?

杰克看了看一旁的对话框里的选项。

【一个情报】

【金币】

这个收割财产毫不留情的家伙,第一次选择了【一个情报】。

“什么?”雇佣兵有些惊诧的声音传来,微微上调的尾音和语气里的错愕让杰克感到愉悦。

【你的名字】

【“阿缪沙”水晶的情报】

【有关雇佣任务频繁增加的“忘忧香”的踪迹】

5.

【你的名字】

金属质感的音色让萨贝达感觉刚刚的燥热干旱完完全全褪去了。

已经思索了一遍所有知道的私密情报的雇佣兵明显怔愣了一下。

“奈布. 萨贝达。”

压抑着疑惑,奈布回答了他的问题。

而回报他的,是一瓶凭空出现的高级治愈药剂。

它的出现甚至是悄无声息的,却敲响了命运的回音。

6.

小店可以选择绑定客户,让被绑定者可以常常来到这里。

奈布. 萨贝达得此殊荣,成为店内唯一的vip用户。

或许这个雇佣兵可以不断接这种帮买东西的委托来致富!

但是这种殊荣带来的更多是收益还是风险?不得而知。

他写信告诉过母亲:“帮人做事的日子不会太久,很快,我就会结束雇佣兵的生涯。妈妈,等我回家。”

上次那个任务的可观收入让他可以兑现诺言,但是没有回音的信和查无此人的消息让他无法找到回家的路。

于是他开始旅行----说不清是旅行还是流浪,像鬼魂一样游荡。

他似乎已经变成幽灵了。

但是那家店,在之前对他避之不及的店,勤勤恳恳地跟着他。

他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但他总能碰到这家店,就算只是口渴了想买瓶水喝的时候。

于是,这个幽灵与这个世界多了一个有交集的锚点。

他每次都会给店长讲一个故事,换取一瓶啤酒,或者一直烙印在脑中的,挥之不去的,橱窗里的蛋糕。

他讲自己的故乡,那里有很多山,空气里总是有树木的气息,水流的声音,他会躺在凌乱的石堆和杂草上,看着蓝色的天。

讲自己的母亲,她的温和,她的耐心,她喜欢叫自己“小奈布”“我最活泼的小萨贝达”。

讲旅途的风景,他去过不少地方,毕竟他漂泊无依。

他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细腻的巧思,甚至没有一副少年人该有的好的嗓音。

7.

杰克总是想见到萨贝达,于是一遍遍刷新着访客,期待他的到来。

【你的故乡】

“我的故乡在尼泊尔,那里都是山地,有溪流,山野,和很漂亮的天空。”

就像你的眼眸?譬如多瑙河流经的,让我溺死其中的梦境。

【你的家人】

“家人吗?我的母亲....... 她是一个很温柔的母亲,喜欢笑着叫我“小奈布”“我最活泼的小萨贝达”,她很少责怪我,如果能...... ”

再见她一面?会的。

【你的旅途】

“篝火,啤酒...... 我去过雨林,那里的环境可真不让人活的,潮湿又燥热,哦,还有很多蛇虫鼠蚁,嘿,我发誓,我他妈再也不会去那种鬼地方了!”

但是,蜜糖,雨林很像你,有着蓬勃不屈的生命,带来变幻莫测的惊喜。

8.

奈布. 萨贝达本来是个沉默寡言,甚至是有些阴沉的人。

他总是带着兜帽,阴影下的眼睛又凶又狠,就算杀人犯站在旁边都显得温良。

但是在开膛手的店铺里他倒成了话多的那个。永远是他在絮絮叨叨,那个店主连附和都不怎么给,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不过这样也很好,他越来越习惯于与他相处,甚至可以说对他倾诉,让他想起军队里和同伴喝着啤酒,大声聊着一切。

酒沫子满天乱飞。

篝火噼啪响。

发酒疯的人。

9.

杰克并没有去里奥的公司寻找有关萨贝达的踪迹,他并没有兴趣了解他的声优,设计稿子,或者背景故事。

他喜欢听奈布讲自己的故事,看这个警惕的家伙慢慢放松一些,像恶犬露出柔软的肚皮,以及偶尔爽朗的笑。

就像真实存在一样。

即使他是虚假的。

然而,普通的,毛头小子对一个游戏角色起了好感的常见的故事却在一天被打破。

杰克梦到了奈布,就像完全真实那样。

就像每一个春心萌动的家伙一样。

于是,像洪流决堤,一发不可收。

10.

杰克打量了一下四周,壁炉,彩窗,雕纹的柱子,圆形的矮桌,成套的茶具。

不过有些浮尘,大概有段时间闲置了。

这是哪儿?

窗外的雨下得极大,疯狂地拍击着窗户,令杰克觉着有些湿冷。

那把壁炉点上吧。

我为什么在这?

杰克将壁炉里点燃,感觉暖和了一些。

泡杯茶吧。

他很擅长这个。

拂去桌面的细尘,杰克开始泡茶。

正好,有茶叶,是自己喜欢的那种。

哪来的热水?

茶香伴随雾气升起,杰克的坐在单人沙发上,端起茶杯。

“碰!”

大门被粗暴地推开,伴随着风,雨,冷冽的空气席卷而来,打破了他好不容易营造温暖。

他应该生气的,就算是绅士也可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是,既然是你。

杰克看着站在风口,有些愣住的奈布. 萨贝达,弯了弯眼眸,笑着说:

“欢迎光临。”

10.

老实说,如果不是今天的老天不知道发什么疯,拿那些雨疯了一样地抽他,他,奈布. 萨贝达,是绝对不会踏入这间鬼屋的!

是的,他知道这是间鬼屋,远近闻名的。

听说隔一段时间就会闹鬼,这些鬼都有些神志不清,神神叨叨地说些听不懂的话。

虽然他们并没有什么恶事传出,而且还有对付他们的秘方:

只要告诉他们“你早死了,你是鬼!”他们就会消失。

但是对于这种事情,人们还是想尽量避免。

和人都不想相处就别整这死出了,社交圈还没这个扩展意向。

萨贝达本来想着实在不行遇到鬼了就让他滚蛋吧。

。。。

不过也没说,这个鬼,这么好看啊.......

奈布堪称粗鲁地踹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

墨色卷发,翠色眼眸,带着高顶礼帽,身着墨绿暗纹西装,翘着二郎腿,皮质长靴泛着光泽,笑着朝自己看来的家伙。

“欢迎光临”

他说话咬字清晰,不疾不徐,让奈布脑子里立刻想起,应该就是那些自诩“上等人”的人们想追求的高级感。

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优雅,对吧?

古朴的,优雅的绅士。

他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却是清冽的,在蓬勃的雨夜下那样清晰。

甚至带着些笑意?

奈布赶紧把门关上,低声道了个歉,蹲在门的旁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奈布想着,熬过这个晚上..... 不,这场雨停了,他就走。

11.

看到奈布缩在门旁的角落,湿漉漉的,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杰克有些苦恼地放下茶杯。

“天气这么冷,你应该去洗个澡,换一套干爽的衣服,小先生。”

二楼有衣服。

杰克想。

二楼会有的。

“我会为您泡好红茶,怎么样?等你收拾一下,温度正好,需要方糖吗?”杰克还是微笑着,尽量用自己最温和的,甚至带着一些哄劝的声音说。

沉默。

沉默。

奈布总算有了动静,他直起身子,和他说得一样,走向二楼。

“要。”

方糖对吗?那就放两块吧,他喜欢吃甜的。

要是有曲奇饼干就好了,他会喜欢的。

呀,在一旁的壁炉上,嵌着巧克力的,还冒着热气。

很好。

音乐?

《一步之遥》怎么样。

火炉的火应该再大一些,他肯定希望暖和一些。

奈布很快就下来了,衣服也很合身,带着毛领,看着舒适又暖和。

“曲奇饼干,希望你喜欢。”杰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奈布坐下。

12.

说实话,奈布. 萨贝达即使阅历丰富,也应付不来今天的状况。

那个绅士的鬼,要求自己收拾一下,老天爷,这里真有干净的衣服!

版型好奇怪...... 是什么高雅的时尚吗?

快速地洗完澡,奈布下楼,刚刚踏上楼梯,蒸发一样,头发“唰”一下就干了,甚至乱哄哄的,有些翘起。

魔法?可是那些贵族不是说“尊贵的魔法不能胡乱使用”吗?

鬼会魔法吗?

等等,什么声音?

走下最后一节楼梯,奈布有些惊异地看着泛着暖光的燃烧旺盛的火炉,播放着不知名乐曲的唱片机,泛着香气的红茶和曲奇饼。

刚刚有这些吗?

“曲奇饼干,希望你喜欢。”杰克抬手,邀请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刚刚不是就一座沙发吗?

而且,这是什么沙发?没有扶手,就是一团的模样。

奈布带着些犹豫坐到沙发上。

超级软。

什么东西硌到自己了?

哦,自己贴身的弯刀。

于是奈布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脚缩到了沙发上,蜷起腿.....

不对,这样很没礼貌!贵族们都很在意这些!

奈布一个激灵想穿回拖鞋。

结果脚直接触了地。

靠!鞋呢?!

奈布只好缩回脚。

奈布抬头看向杰克,但他没有什么其他类似捉弄的神色,只是将茶杯递给奈布,带着温和的笑意。

茶很香,很好喝,曲奇饼也很好吃,带着浓浓的巧克力的香气。

“谢谢”奈布轻声道谢。

“款待客人,这是基本的礼仪。”杰克的手扣着茶杯柄,素白的手套不染一丝灰,整齐的西装没有一道褶皱。

啊,这是一个确确实实的绅士。

萨贝达想。

“但基本的善意之外,就是我想对你展示的偏爱,小先生。”杰克的眼色就算在茶的热气里都温柔的那么明显,更别说浸润了他的情话。

奈布一个激灵,有些不确定地抬眸,对上杰克笑意的眼,没有揶揄,没有轻浮。

大概知道这个木讷又有些死板的雇佣兵在这方面的笨拙,杰克便自作主张再次挑起话题,“我叫杰克. 里佩尔。”

“奈布. 萨贝达。”

13.

杰克支着脸,看着奈布蜷在沙发上。

那是现代式的沙发,格外柔软的那种。

奈布凹陷在沙发里,蜷成一团,眼神里带着一些警惕和惊疑。

他的头发有些乱蓬蓬的,像一只炸毛的小狗。

可能是茶香让人舒适,温暖让人放松,音乐让人昏昏欲睡。

这个警惕的,生人勿近的雇佣兵居然在这样陌生的地方睡了过去。

谁知道呢?只想躲个雨的奈布. 萨贝达会度过一个温暖安适的,惬意的夜晚。

可能是湖绿色的眼眸会溺死每一个试图拒绝爱意的逃避者,咬字清晰的情话会打破每一个自欺欺人的怯懦者。

谁知道呢?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人沉沦于虚幻的爱人。

14.

奈布. 萨贝达大概自己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了长期居住的地方。

本来他已经在旅游世界了来着。

而且还多了一个爱人!

不对。

他根本不是人!

自己真是疯了!

奈布当然觉得惶恐不安,爱人哪天会像水滴一样凭空蒸发,任谁都会不安。

之前,就在他们第一次见面后那一天,杰克突然凭空消失,奈布还以为他们缘分到此为止!

还好他向来疑心重,嗯,有点舍不得,回头来看了一眼。

杰克还在,并且坐在画板面前,沐浴着夕阳与彩窗赐予的柔光。

“你来了,蜜糖,我在等你,我想为你作画。”

他的话像宣判他有罪的惊堂木,而他是自缚双手的阶下囚,一头撞进他该死的,明目张胆的陷阱,而甘之如饴。

他不可能一走了之了。

但是,在惶恐中的恋爱似乎更加适合他这种习惯杀戮与波折的,神经麻木的雇佣兵。

每一次与杰克的离别都像一次豪赌,输了便一无所有。

于是每次见面都那样可贵,那样令人欣喜若狂。

15.

杰克想,完了,我已经完完全全陷进去了。

奈布. 萨贝达。

每一天都会出现在杰克的梦境。

让杰克的梦境都变成瑰丽的颜色。

让他不愿意醒来。

我终于可以触碰到你。

蜜糖。

16.

奈布知道自己木讷又死板,不懂浪漫,不解风情。

但他的爱人,杰克. 里佩尔,是个确确实实的绅士。

他喜欢对自己说情话,擅长为自己献浪漫,精通于为自己带来惊喜。

但是,这可不行。

奈布想。

“我得想想办法,我的好先生,我得给你带来情话,浪漫,惊喜。你应当也享受这些。”

可是奈布终究只是个木讷寡言的雇佣兵。

“所以,杰克,如果有一天我送你花,你希望是什么?”奈布选择直接问。

杰克闻言,垂眸思索,手抵在下巴上。

“蓝玫瑰。”

blue rose

奇迹与不可能实现的事。

奈布惊讶地挑眉。

蓝玫瑰?大陆只有红玫瑰啊......

等等,blue rose?

或许那家店里会有。

于是在一个早晨,与杰克交换一个吻后,看着恋人如往常一样突然消失,奈布再次寻找起了店铺。

他确实是受店铺眷顾的人。

尽管许久没有来,只是有了这样的念头,店铺就出现了。

一如既往的,他走进店,伴随铃铛的脆响,和开膛手的【欢迎光临】。

“好久不见!开膛手。这次我可是真的有交易要和你做。我想要蓝玫瑰,你有的,对吧?”奈布坐在椅子上,笑着补充道,“我想拿去送给我的爱人。”

17.

杰克带着笑意醒来。

因为刚刚的梦里有一个吻,他的爱人给的。

啊,如果别人知道了肯定要说他蠢透了。

给自己梦笑了。

不过他就是难抑的心情愉悦。

哼着曲子,杰克再次打开游戏,幸运的是,他看见了游戏里许久不见的,他的奈布。

【欢迎光临】

好心情持续到奈布的声音传出。

“我想拿去送给我的爱人。”

杰克的手猛的一顿。

笑容僵在嘴角。

就像突然敲响的丧钟,宣判了他的死亡。

爱人?可是我们刚刚交换一个吻,不是吗?

杰克不受控制地想。

即使他的理智不断在告诉他:那是你的白日做梦!

可是。

蜜糖,你今天刚对我说第一句情话。

“我爱你....... 你知道我说不出什么了。”

那是白日做梦!

杰克的思维不断拉扯。

他既觉得愤怒,又觉得自己可笑。

于是,带着迁怒的,他直接将交易金额拉到最大。

不合理的,奈布绝对拿不出的数目。

17.

【100万】

听到这个数目,奈布直接愣住。

一条命也没这么贵!

他看着眼前的开膛手,他还是那样波澜不惊,没有什么其他反应。

但是他总感觉到了一丝恶意。

更像是愤怒?

或许?

或许它所能表达出的爱意值得这个价格?

希望如此。

他沉默地离开。

如果是一些紧急的任务......

奈布自身实力硬,同时也算幸运,完成了一个高危任务,还保住了一条命。

他带着一身伤,像第一次那样,来到这座店铺。

他捂着伤口,拿出金币。

“蓝玫瑰”

18.

自从奈布离开,杰克就一直看着屏幕发呆。

或许我该去找里奥,让他改改这该死的剧情。

杰克想。

以他们的交情,改一段剧情应该不难。

这是疯了!自己这算什么?

算白日做梦,加爱而不得。

随着“滴滴”一声响,杰克被拉回了需要他直面的噩梦里。

奈布,带着一身伤口,走进了店铺,拿出了足够的钱。

“蓝玫瑰”

杰克死死咬着下嘴唇,手上青筋凸起。

最后,脱力一般,点击【确定交易】,仰倒在椅子上。

他说不清,他知道自己不应该,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当真。

但是他。

不甘心。

或许,还是该去找找里奥。

或许。

在迷迷糊糊中,杰克混乱又疲倦,睡了过去。

他再次见到了奈布。

处理好伤口的,带着一大束玫瑰和满腔爱意的奈布. 萨贝达。

“杰克,蓝玫瑰,他确实和你很相配。”奈布笑着送出玫瑰。

居然梦到这种东西?

这样自欺欺人?

杰克自嘲的笑了笑,大概自己真的疯了。

疯的一塌糊涂。

杰克一言未发,伸手死死搂住奈布,一言未发。

19.

看到蓝玫瑰的杰克并没有惊喜。

奈布有些手足无措。

难道是哪里搞错了?不是这样的蓝玫瑰?

是情话的问题吗?该死!自己应该多看几本书,不然也不会只会讲这种简单的情话,去问问别人也好!

或者........

突然,杰克猛的将奈布搂在怀里。

奈布的耳边是杰克的呜咽声。

他是不是,知道了?

奈布沉默着,回以拥抱。

用尽全力的。

“彭”

杰克的身影消失,奈布带着力道的拥抱只拢住了那一大捧蓝玫瑰。

20.

杰克突然惊醒,太阳穴隐隐发痛。

是你说爱我的,萨贝达。

杰克拿出手机,打通了里奥的电话。

“想改一个角色的剧情?没问题,不是什么大事,我帮你问问。”

......

“杰克,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有奈布. 萨贝达这个角色啊?”

“不可能搞错!现在的角色还没出几个。”

“而且,给你的那个内测号你不是一直没激活吗?”

杰克已经记不清他是怎么挂断电话的了。

他再次将手放在鼠标上,刷新。

一个新的角色,拿着新的情报。

“关于那座鬼屋,和那个叫奈布. 萨贝达的雇佣兵”

“那座鬼屋可是远近闻名的!只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闹鬼!还是不同的鬼,让圣殿的人去都没用!不过好在那里的鬼不作恶。而且很好消灭。只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鬼,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鬼屋?

“最近那个雇佣兵天天往那个鬼屋跑!前两天,还带着一大捆蓝玫瑰!天哪,他不会和鬼谈上了吧?那得是多重口...... ”

我是?

鬼?

不对!不是......

杰克突然疯狂地猛地刷新。

他要见奈布。

大概是老天大发慈悲,他看到他了。

他走进来,眼神里带着疲倦,脸色憔悴。

“啊,好久不见,我想问问有没有可以...... 召唤鬼魂的东西。”奈布坐到椅子上。

杰克明明没有点那句【欢迎光临】

在之前,这句话是触发按键,不点的话对面的角色无法进入。

【很抱歉,人死不能复生】

【很抱歉,人死不能复生】

【很抱歉,人死不能复生】

什么?

杰克死死盯着屏幕上,似乎戏耍他的选项。

杰克没有动。

但是【开膛手】回应了。

【很抱歉,人死不能复生】

“啊,你说得对。”奈布自嘲地笑了笑。

杰克看着屏幕上的一切自顾自地演了下去,而他无能为力。

“那今天免费送你一个故事怎么样?”

【作为本店关闭的礼物?】

“诶?你也要走?好吧。”

停下!

杰克尝试退出大屏,但是没有用,连鼠标的标记都消失了。

他甚至拔掉了插头,但是屏幕还是亮着的。

“讲讲我和我爱人的故事。”

“他长得非常...... 漂亮,绝无仅有的。”

“他是一个真正优雅的家伙,嗯,绅士。可不是那种装腔作势的家伙!他绝对吊打那种自以为是的“上等人”的。”

“他泡的红茶特别香,我以前还一直觉得喝那些茶浪费时间又毫无意义来着。”

“他还给我画画,嘿,你懂吗?他居然说我是他的缪斯..... 一个满身疤的雇佣兵!他可真奇怪,是不是?”

“他叫我蜜糖,真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称呼...... 但我不讨厌。”

.......

一句句陈述慢慢与杰克的记忆贴合。

所以,不是我的一厢情愿吗?

“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诶!我也差不多?我们是双向奔赴!是不是很浪漫?”奈布笑地虎牙都露了出来。

“但是我知道他早晚有一天要走,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了。我知道是我自私,费尽心思把他留下来,或许灵魂需要引导到天堂,而不是床上。”奈布自嘲地笑了笑。

“真想回到我们暧昧到死的那个夜晚...... ”

“他叫杰克. 里佩尔。”

“我的爱人,杰克. 里佩尔。”

杰克已经说不清是欣喜若狂还是肝肠寸断。

“我等了他一个月..... 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奈布?

“走了,再见了。我也该继续自己的旅途了。谢谢你的蓝玫瑰。”

奈布!

“等等,别走!”杰克不受控制地叫出声,“奈布!奈布. 萨贝达!”

带着哭腔的声音穿透了屏幕,击中了奈布。

他猛的回头,看见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的【开膛手】。

于是他离开了。

“别走...... ”

突然,开膛手左胸腔内的玫瑰枯萎,恰如心脏破裂,转而长出无数的蓝玫瑰,从每一段缝隙里,争先恐后地,疯狂生长,塞满胸腔。


四季纪安

【杰佣】病态占有-2

06


虽然并非是出于自己的意志,但萨贝达和杰克的感情却依旧稳步升温。毕竟你很难去讨厌一个陪着你看了树冠齐摇,山风吹落苹果花的人,然后他们沿着苹果花在草坪上摆成的海螺状图案散步。偌大的庄园寂静,唯有午后的阳光,带着海浪潮气的风把好似透明的树叶吹得沙沙响。


春天彻底来到的时候,他们用玻璃罐子一起煮肉汤,将封口处压上一层厚厚的蜡,然后一起去能够沐浴淡色天光的休息室里瘫在沙发上午睡……萨贝达又不是什么受虐狂,他很难讨厌这样的生活,也的确对杰克存了难以言说的感情,不过这一切都随着他日渐好转的伤势被压在了心口底下。


在他盘算着差不多要离开的时候,意外发生——杰克在他面前不慎一脚踩空,在对...

06


虽然并非是出于自己的意志,但萨贝达和杰克的感情却依旧稳步升温。毕竟你很难去讨厌一个陪着你看了树冠齐摇,山风吹落苹果花的人,然后他们沿着苹果花在草坪上摆成的海螺状图案散步。偌大的庄园寂静,唯有午后的阳光,带着海浪潮气的风把好似透明的树叶吹得沙沙响。


春天彻底来到的时候,他们用玻璃罐子一起煮肉汤,将封口处压上一层厚厚的蜡,然后一起去能够沐浴淡色天光的休息室里瘫在沙发上午睡……萨贝达又不是什么受虐狂,他很难讨厌这样的生活,也的确对杰克存了难以言说的感情,不过这一切都随着他日渐好转的伤势被压在了心口底下。


在他盘算着差不多要离开的时候,意外发生——杰克在他面前不慎一脚踩空,在对方即将跌下楼时,萨贝达敏捷地抬腿,他那匀称的身体就先一步越到杰克的身后,作为缓冲物护着他滚下了冗长的台阶。


他没受太重的伤,只是身上磕青了几块儿,胳膊扭到了一下而已,这种伤口对于雇佣兵来说只是家常便饭,甚至连伤药都没必要涂抹。


翌日清晨,萨贝达开始久违地穿好自己那身惯常的衣物,将弯刀别在腰后,准备去与杰克告别,外面现下已是春季末尾,鸟雀正是叽喳活跃的时候。


杰克先一步推开了房门,看见佣兵这副打扮,他手中握着的药瓶咕噜噜地掉在地上,打了几个转。


“你要走了?”他急切地问道:“可是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不碍事。”佣兵动了动手腕,没有回头。


“腿上都已经结痂了,左右就是两天的事。”


地板上响起了硬底鞋跟撞击在上面的声音,还有踏在地毯上几不可闻的沙沙摩擦声,杰克走过去,伸出手,从后面抱住了萨贝达。


他弯着腰,嘴唇呼出的热气吹到雇佣兵的耳朵上,将那白皙的肤色吹上了些许绯红的色彩,然后他放低了声音、诱哄着,拿出自己最迷人的样子,对他说你留在这里吧,萨贝达。


接下来的事情可以预见吗?当然是可以预见的,佣兵拒绝了他。


“萨贝达啊,可爱的萨贝达,在这个世界中我们悲泣着降生,当离别时却当微笑以对,我却无法想象你离开时的样子——将要淹死的人会在涡流涌动之间提前预备好空气,以面对生命延长半刻所需的那慷慨时间,但我却被人扼住咽喉,从未体验过自由呼吸的感受,直到我从事物的阴影中遇到你,这个将死之人!首次体会到了畅快呼吸的美妙。”


“那么你说,他会放弃这份迟来的馈赠吗?”


“不会。”萨贝达说。


在他话语出口的瞬间,杰克的手掌上移,盖住了佣兵的脖子,手指开始收紧,而萨贝达反应很快,他的手肘向后击打,撞在杰克结实的腹部,杰克闷哼了一声,但是很快用空着的手钳制住了他的动作。


萨贝达站直了身体,腿部蠢蠢欲动想要向后踢打,但腿上的伤却使得他无法流畅地反击,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手臂用力,和杰克的力道僵持起来,整个手都用力到发抖——该死的!杰克这个贵族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佣兵向自己的腰后摸索,手指碰到了刀柄,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又很快离开,转而只是笨拙地掰着杰克掐住他脖子的手。


他听见了杰克低沉的笑声,然后他后脑的头发被人揪住,抡起来,将他的头往床柱上磕。


萨贝达闷哼一声,脑袋嗡嗡作响,还伴随着尖锐的疼痛,一股热流顺着额角流下来,沁入了眼眶里,他在一阵头晕目眩中抬起手臂,狠狠抹了一把脸。


杰克松开了手,眼瞳深邃,像幽深海中的漩涡或者红色的圆月,嘴角勾着,应该是在笑。


佣兵倒在地上,手臂撑在地上,半靠着窗沿坐起来,向着地上啐了一口嘴里的血。


而他面前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呢——贵族整理了一下在挣扎中被弄皱的衣服,伸出右手捏住了佣兵的下巴。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不容拒绝地将他的嘴巴捏开一条缝隙,像是撬开贝类坚固的壳那样,然后他戴着咖啡色手套的左手探进去,压住里面比蚌肉还要软的舌。


“留下来。”他说。


佣兵看着他,眼底像是有一团在冰湖里燃烧的火焰,他缓慢地、点了点头。


07


在佣兵的记忆里,杰克一直都是迷人而又温柔的,他神秘、富有、阴沉,几种不可思议的特质交织在一起,为他赋予了一种独特的危险气质,而常年同死亡起舞的佣兵很难去抵抗这种感觉——常年紧绷神经、他的感受阈值早已被拉高,平淡的生活和普通的人都无法给他带来心动或是快感。


喏,所以他才和杰克看对了眼。


佣兵留了下来,前提是杰克按照正常的雇佣委托来,每月出他要打回家的费用。


听到他这个要求时,杰克先是愣了愣,然后便笑了起来。


“只是这样而已?”他问。


“对我而言是个慷慨的结果。”佣兵答。


于是交易便成立了。


他本以为以这样的方式留下会有什么不一样……虐待、殴打、杰克不再那么深情款款地对他,甚至让他死去。一切糟糕的可能他都事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不,这么来说倒也不准确,杰克对他更好了——他们接吻,在情投意合的时候滚到床上的幔帐中,有时候佣兵会收到礼物:昂贵的珠宝,新鲜的花朵,或者是一片再简单不过的、形状很好看的叶子。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杰克在一地的落叶中走过去,眼神不断向着地下逡巡,想着这片形状不好,这片被虫子咬了,那片的颜色不够鲜亮……


光是想着,他就笑出了声,在旁边看书的杰克投来了疑惑的目光,然后他很快也跟着笑起来,将手搭在萨贝达的手上,两人头挨着头,凑在一起研究文学里形容的那些看起来很好吃的菜。


只是有一点。


萨贝达开始频繁的做梦了。


他总是做噩梦,某个黑影如影随形地跟在他的身侧,像是在即将熄灭的烛火下不断扩大的阴影,蠢蠢欲动地、思索着想要将他包裹起来。在他熟睡时有一双专注的眼睛在看他,但他陷入梦中,无论如何都无法起来——之后是一阵轻柔的爱抚、不、不、有时候也会是脖颈被扼住,给他带来即将窒息的恐惧。


是谁……?是谁要这么做?不、不不不!杰克?杰克呢?他没感觉到吗?


他陡然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思维却清醒得很,白日的鸟雀和朝阳在外面静静悬挂——这是一个朦胧可爱的清晨。


萨贝达从床上坐起来,半靠在床头后面垫着的鹅绒枕头上,心情很是微妙,而杰克恰到好处地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茶,坐到他旁边的床沿上。


“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是做了噩梦吗?”


佣兵看着他的眼神,摇了摇头,随口胡诌了一句:“我只是有点想念家乡的食物。”


“比如说呢?我会帮你找来。”


“百香果果酱?”他不那么确定地说。


“好啊,我会帮你找来,那你现在可以对我笑一下了吗,萨贝达?”


杰克的手指点到他的嘴边,向上轻轻扯了扯,然后他的指腹在那片肌肤上磨蹭,迟迟不肯挪开。


“喂。”佣兵警告他,“别得寸进尺。”


“这是我的酬劳。”可恶的资本家振振有词。


他们一如往常那般腻歪了一小会儿,然后杰克走出卧室,去了阁楼上的画室,萨贝达依旧靠在床上没动,他打了个哈欠,心想着敷衍人可真费劲。


没说出噩梦的原因在于什么呢?也许是杰克的眼神?


萨贝达熟悉那种目光:想要杀掉、想要弄坏、还有极度不可思议的独占欲——后面两种是萨贝达自己揣测的,毕竟佣兵只对杀意最为敏感。


这倒是有意思,而且也与他梦中的遭遇几乎不谋而合,于是他起了疑心,觉得除了喜爱之外,还有什么扭曲的东西盘亘在他们之间,杰克却没有坦白的打算,所以他想要自己找找看,毕竟心里那种奇怪的直觉——啊,也许是危险预警之类的东西,可一直在若有若无地被人拨弄呢。


晚间的时候,他假意喝下了杰克端来的蜂蜜水,实际则是将那些暖融融的液体一并贡献给了长着茂盛枝叶的迎春花。


子夜静谧,在晨光初现之际,萨贝达从半梦半醒中惊醒,他听见床上窸窣的动静,贪婪的眼神如同豺狼一样覆盖了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他的呼吸一滞,费了好大劲才维持住自己吐气的节奏。


一只冰凉、修长的手指覆盖在他的脸上,反复摩挲着,像是在玩一场微妙的游戏。不过这一切很快戛然而止,那只手下移,覆盖在了他的脖颈上,手掌收紧,把佣兵掐得近乎窒息——然后是一阵细密的亲吻,从嘴唇到眼睛,每个部位都被濡湿的舌头舔砥过。


萨贝达知道那是谁——杰克,当然是杰克,他认识那双手的感觉:没有厚厚的茧子,总是冷着的,手指很长,指甲被修剪得圆润好看。


但那又不像是杰克,不再是他所熟悉的存在,而是溶入黑暗中,变成静谧的空气与雾,动作很重很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诡异陌生。


他听到杰克那低沉好听的声音在黑夜里呢喃、叫着他的名字,手臂死死箍在他的脖颈和腰上,像是要将人吞吃入腹一般。


这是个粘稠、深情款款的夜晚,只不过佣兵却感觉如坐针毡,后半夜,杰克终于安静了下来,而萨贝达也松了口气,闭上眼睛,沉入梦中。


要证明事情有些不对劲、杰克也有些不对劲的方法很简单。佣兵起了疑心,自然不肯每天窝在房间,转而开始在偌大的宅邸里头晃悠。杰克对此并不制止,反而怀抱着一种恶劣愉悦的期盼态度,注视着一切的进行。


萨贝达似有所感,在一个宁静的午后,他翻阅着杰克书柜里繁杂的文件和书籍,在一叠发黄的地契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址。


惠普玛霍普玛门街道12号。


他上个任务的地方。


这倒是有意思,他扬了扬眉,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杰克就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头。


“那宅子老旧,全当保险箱用了。”他说,“我要去取些东西,所以那天才发现了你。”


佣兵瞬间哑火,毕竟他的行为非要追究起来也能被安上个“入室盗窃”的罪名。与之相反的,杰克的说法却很完美,毕竟主人家一时兴起要去仓库拿些东西也着实合理。


这个线索算是作废了。


不过佣兵也没放弃,他另辟蹊径,转而每天开始抓着落在阳台上的鸽子联络感情,当一只叫声是“啾咕——啾咕——”的白鸽子落到他的阳台上时,佣兵知道自己等待的时机到了。


他写了张字条,向自己相熟的情报贩子寻问那单委托人的信息。对方的回执只隔了一天就送到了,只说身份是假的,现在已经查无此人。


被耍了。


他现下证据不足,但嫌疑最大的人无疑是杰克——他到底为什么要布置这一出戏码请君入瓮?就只是为了让自己跟他谈恋爱?这也未免有些太荒谬了吧。


*杰克的确有双重人格,那时候他是想杀掉碰瓷的那个人的,但是当时萨贝达出言阻止了,就是在这时,好孩子和坏孩子的人格开始融合,所以会发现这篇文章里的杰克情绪非常不稳定,一会儿特温柔一会儿特别坏还家暴hhhh不知道有没有在文章中表现出来

*萨贝达觉得想要杀死自己的眼神:

其实只是可爱侵犯,想和老婆贴贴咬咬又有什么错呢

*关于文中出现的地名:

惠普玛霍普玛门(Whip-Ma-Whop-Ma-Gate),其名意思为“既不是这,也不是那”。不知道怎么拟地点所以干脆就用这个了hhhhh,总感觉翻译很幽默,不过这个名称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英国街道,此处为我胡编乱造引用。

*想写男鬼但好像又跑题了呜呜呜呜呜呜我以头抡墙顺便求求评论【对手指】我是那种,就是那种会看留言傻乐但是社恐不敢回复的类型【跪】

彩蛋依旧是下章抢先看!芋泥鸡块我们喜欢你啊!

四季纪安

【杰佣】病态占有

突然想写男鬼杰克ww


01

萨贝达最近不太走运。


窗外爱讹人的小贩又跟人吵了起来,不知是哪个倒霉鬼上了他的套——喏,不就那么一回事:地上放着几只垒起来的陶土罐,做工粗劣,拢共加起来也值不了几个子。但往那转角一放,但凡是有人过来不小心将之蹭到了地上,那它们便会身价倍增,摇身一变成为漂洋过海的舶来品。伴随着小贩的大声叫嚷和撒泼,成为了榨干那个倒霉蛋身上最后一枚先令的武器。


同样的戏码一个月起码能上演那么五、六次,那小贩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以前佣兵从旁边路过的时候,对方畏畏缩缩,甚至在看他过去时还会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这是当然,干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有眼力劲,知道对方兜里有多少油...

突然想写男鬼杰克ww


01

萨贝达最近不太走运。


窗外爱讹人的小贩又跟人吵了起来,不知是哪个倒霉鬼上了他的套——喏,不就那么一回事:地上放着几只垒起来的陶土罐,做工粗劣,拢共加起来也值不了几个子。但往那转角一放,但凡是有人过来不小心将之蹭到了地上,那它们便会身价倍增,摇身一变成为漂洋过海的舶来品。伴随着小贩的大声叫嚷和撒泼,成为了榨干那个倒霉蛋身上最后一枚先令的武器。


同样的戏码一个月起码能上演那么五、六次,那小贩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以前佣兵从旁边路过的时候,对方畏畏缩缩,甚至在看他过去时还会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这是当然,干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有眼力劲,知道对方兜里有多少油水可榨倒是其次,主要是得认清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雇佣兵这个群体显然就属于不能惹的行当里,天知道这群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会不会在被惹急了的下一秒就掏出一把刀,直接取了人的性命。那小贩自觉是个惜命的人,平日里他们一个住在旅馆内,一个在外头行骗,倒也没什么交集。


但今天——操他的!任谁工作了一周好不容易交了任务,一头栽进床褥里打算好好睡一觉时却被单方面叫嚷的声音吵醒都会不好受,往常萨贝达倒也懒得管,但今天外面实在是热闹得过分。


于是他推开窗,探出头冷声道:“你这破把戏还没玩够?把人放开然后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那小贩正面对着他,手里还拽着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袖口不让对方离去,见他探头出来,小贩立刻像是弹簧一样把人松开站直了,他两只手握在一起搓着,脸上堆满了笑:“哎哟,哎哟,实在不好意思,等他把我这些瓶瓶罐罐的赔了,我立刻就从您眼前消失。”


萨贝达自然没有忽视他话中转移矛盾的潜台词,他挑了挑眉,抬手摸了几个先令扔过去。


“你那东西多少钱你我心里都有数,这钱我替他付了。拿了就滚蛋,你吵到我了。”


佣兵打着哈欠,没精打采地把手攥成拳,抵在脸颊侧边同瞌睡虫交战,而那小贩自知惹了硬茬子,头也不回地拿着钱就跑。


那黑色的修长身形被剩在原地,转过身来看向他。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先生。”


低沉的嗓音穿过行人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在空旷的街上显得格外清晰,雇佣兵这才摆正了神情,打量着那个开口说话的人——他有着一双与周身阴郁气质格格不入的绯红色眼睛,看起来英俊迷人,浑身却又散发着一种倦怠的气息。


哟,怪不得那个小贩嚷嚷得这么厉害,合着是碰到有钱的主了。


“不客气。”佣兵伸着懒腰,摆了摆手,本来想回去继续睡自己的觉,但看到那双眼睛,他的脚步又慢了下来,左右今天他说的话够多了,也不差这一句。


他好心提醒道:“前面的巷子走出去右转就能出去,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该呆的地方。”


四月的阳光和煦地照在有些年头的砖墙上,那个身影看着他,足足停顿了五秒钟,然后笑着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02


佣兵全当那是一个疯子的呓语,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自己的生活——去接取委托,杀人,完成委托,拿钱。足够一成不变、足够无趣。生命成了潜藏在珍珠色浓雾中的道路,亦或是机械性完成工作的疲乏手臂,但这很好,真的,没有被血洇湿的被子、没有爬在被褥上的跳蚤、没有带着硝烟的风和从土地中生长出的四肢,除了每次任务都等于是在和死神玩俄罗斯转盘以外,再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


没必要去抱怨什么,他从前时常梦到家乡,不如说真正的梦到之后才是阵痛的开始:永远无法回去的橡子果林、溪涧流水潺潺的黑壳虾、纺轮咔哒转动的声响……家里的味道、鼻子里吸进去空气的温度,还有阳光打在窗外那颗大树上的样子。


一切在记忆里都很清晰,但是真相却又十分明朗:他几乎无法再回去,他需要钱去支撑一个人漂泊在外的生活,而家里也需要钱去还清租赁田地的贷款。


他只能祈祷自己死得晚一些,再晚一些,最好在赚到足够买下一块田地和一头耕牛的钱之后再死去。


所以当中介问他说,最近有个大单子,有点危险,但只要能将一套蓝宝石首饰带出来,雇主便会奉上十分可观的报酬。


萨贝达没有犹豫,直接接下了这份委托。三天以后的夜晚,他依照约定,站在了位于惠普玛霍普玛门街12号的那座古旧的庄园大宅前。


这里似乎已经许久无人居住,院子中的雕像上爬满了藤蔓,院子里的水塘被厚厚的青苔覆盖,空气里湿漉漉的,天气寒冷,薄纱般的雾气从旁边树林的枝桠间隙流出,包裹了整座宅邸。


萨贝达用委托人给的钥匙,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厅空寂,两道楼梯呈弧形蜿蜒下来,上面挂满了细碎闪光的蛛网,脚下的地面是由好几种彩色的大理石拼成的,圆形的图案一个套着一个,边缘闪着锐利的光。


佣兵谨慎地后退了两步,从旁边捡了一颗石头往进扔,那石头在大理石地板上滚了两圈,轱辘辘地停下。


回音的尾巴拉得很长,几秒之后,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响起,地板中间的图案开始迅速变换:有的沉下去,有的浮起来,浮起来的那些边缘变成了锋利的刀刃开始旋转,组成一幅幅令人眼花缭乱的欢愉图案,高度正好能够砍断人的脚腕。


雇佣兵啧了一声,实在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宴会厅里设置这种在几秒之内就能把舞厅弄成血池的陷阱,他向后退了几步,蓄力——起跳,鞋尖踏在那些旋转的图案中心,身影像是迅捷的雨燕那般灵敏地冲到了台阶上。


在一只脚踏上台阶的刹那,他顺着这股冲力重重向下一踏,身子迅速回转过来,手指间不知何时握住的刀顺着甩臂的动作迅速飞出,“咣”地一声插入到了侧边的墙面里。


佣兵屏息凝神,专注地盯着弯刀插入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好半天才收起警惕,站直了身子。


——刚刚被窥视的感觉并非错觉,那里有人在看着,只可惜被对方给逃掉了。


但左右也不急,只要他还在这座房子里、亦或是对自己此行的目标也感兴趣,那么他总有出现的时候。


萨贝达转身上楼,月光自他头顶破损的花窗上投下,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逶迤成一道黑色的裙摆。


03


古怪的老宅、层出不穷的陷阱——搭建这一切的人一定是个彻头彻尾的天才疯子,他究竟是怎么想到通过镜子上的投影来触发陷阱的?


佣兵在穿过镜子陷阱时受了伤,肩膀上的伤口处血止不住,一直在流。滴答滴答,敲在地板上,绽放出的血花渗入向晚的凉意,就连外头的夜风也像是发了疯,咣当咣当砸在窗棂上。


绿色的蛇形闪电在宅邸最高处的尖顶上不时闪烁。这里压根儿就不像是人类该呆的地方,也许只有魔鬼才会对此报以微笑。


萨贝达站在了三楼悠长的走廊上,这地方就像是一个庞大又精美繁复的迷宫,稍不留意就会走岔了路,然后不得不退回原地重新开始。


根据委托人提供的情报,需要他带走的蓝宝石首饰放置在三楼东侧最里面的房间。佣兵看了一眼伫立在墙壁两侧的铠甲和挂毯暗自腹诽——麻烦得要死,这趟委托回去得让雇主加钱。


现在他手边只剩下一柄廓尔喀弯刀,其他的零碎武器早在二层就用得一干二净,而弯刀是他从故乡一路带来、同时也是最后的手段,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它像是楼下随处可取的石子一样丢出去。


他思忖片刻,压低了重心,向前冲去,那些盔甲如同他猜想的那般,在他冲出去的刹那向他扑来,笨重的盔甲像是被魔鬼赋予了灵魂,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剑戟,直向着他的门面上砍。


萨贝达拔出别在腰后的弯刀,“咣”地格挡在身前,抵住了闪着白光的剑刃,与此同时,更多的铠甲却沿着着他的位置开始聚拢。


“不能被围困在这里。”佣兵观察着周围,用力将身前那柄剑挥开之后,硬挨着利刃在周身留下伤口,从狭角处钻了出去。


佣兵到达东面的最后一个房间时几乎已经筋疲力尽了,他扒开门框,大喘着粗气,在上头留下了一个血淋淋的掌印。


他在房间四处搜索,按照指示从书架中抽出了一本莎翁的《二十四行情诗》,书架咯吱咯吱地转动起来,向他袒露出内里幽暗古老的隧道。


佣兵走进去,发现了一个被放置在黑暗里的首饰匣子,他打开,里面正是委托中所描述的那套蓝宝石首饰。


项链、耳钉、发饰……还有叫不出名字的各类饰品几乎一应俱全,里面甚至还放着两个小小的胸钉和用来拴在手腕上的镣铐。佣兵抓起其中的首饰,却不想看到原本放置着盒子的地面陡然向上凸起了一截,紧接着,门扉的轨道迅速合拢,将此地变成了一个彻底黑下去的密室。


萨贝达的呼吸因为紧张而不可避免地变得急促,接着便闻到一股甜香。这香味丝丝缕缕地、似乎是顺着墙壁的缝隙攀援进来,然后又顺着气管流入大脑和肺腑,让佣兵头晕目眩、几乎无法继续行动。


他慎重地沿着墙壁绕了一圈,见实在无法突破此地,只能咳嗽着又将首饰扔回了盒子里。


房间里的气味逐渐变淡,门扉再次打开,佣兵不得不靠着墙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往前挪——他失血太多了,又吸入了不知道是什么的毒药,现下能活着都已是实属侥幸,再没精力去惦记什么任务。


04


夜空中一片乌云遮蔽了林荫道,玫瑰在黎明到来前的黑夜里颤动——日出的时刻即将到来,只要熬过当下这最黑暗的时刻。


萨贝达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着抖,他勉强把自己从那座见鬼一样的大宅里挪出来,却不可避免地开始头晕目眩。他的脚步像是灌了铅一样沉,连呼吸都带着重重的铁锈味儿,身上越来越冷,脚要没了知觉,早先在衣服上的血块儿凝固了,变成了青黑色锈皮一样的东西。


他无法再继续行走了,只能找个墙角靠着,几乎要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但是慢慢地,他握紧的手舒展开,眉头也不再紧蹙,温暖得像是躺在家乡夏日午后的草甸上。


他开始恍惚地意识到自己说不定将要死去,而这世界最后给予他了一份舒适安全的体验,事情本应该就这样发展下去,直到……


一个声音——分外耳熟、低沉又赋有华美的磁性,那声音的主人问他:


“你在干什么?”


萨贝达原本快要闭上的眼睛睁开,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我在等死。”


“啊。”来人说:“那你也许要失望了。”


这大概是他会救自己的意思。


佣兵支撑不住了,他头靠着墙壁,昏死了过去。


05


某种预感一类的东西刺得人脊背发凉,具体形容起来的话就像是被一只巨蟒牢牢缠在身上,而当他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一切,却感觉嘴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吞咽着、张开嘴,里面一只鳞片细密的小蛇探出头来。蛇的鳞片在闪闪发光,对他吐着红色的信子。


萨贝达醒来——他最近已经不止一次有这样的感受了,而事情的结症也显而易见:他现在并非在自己落脚的旅店中修养,而是在某位陌生的贵族宅邸里。


房子的主人是那天把他捡回来的人——也是之前他随手帮了的家伙:杰克.里佩尔。


对方嘴上说得好听,美其名曰是要报恩,实际上则是用一种堪称强硬的姿态将他留在了这里。萨贝达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偷偷跑路走人,但奈何他腿上受了伤。几乎横跨大半个小腿的狰狞伤口斜切下来,连脚筋都差点被挑断,只要一踩在地上就钻心的疼,看起来还有得养。


不过佣兵本人倒是不记得自己有受伤得有这么严重,但也说不好——他后半段吸入了太多房间里不知名的药物,身体和脑袋都被搅的昏昏沉沉,他猜测着药物里也许还有些麻醉成分,所以这伤也许就是他爬出来时受的也说不定。


“晚餐吃牛排,那饮料你想喝什么?我名下的船正好带了一批椰子回国,也许椰浆?或者别的、什么都行,Darling?你在听吗?”


“什么都行。”佣兵看着他,叹了口气。“你不用这么照顾我。”


“请您理解一下我吧,我看过最血腥的画面也就是那天在巷子里遇见你的时候。”


“怕了?”


“……”杰克没有说话,他低下头,冰凉的手指试探性地握住萨贝达的,抬起来亲了亲他的手背。


他这模样倒是稀奇,初次见面时看他那副冷硬成熟的样子,还以为他本身便是个冷血倦怠的性子。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谁知道现下居然会害怕这种事。


“那你早该让我走的。”萨贝达说。


“别离开这里,让我照顾你——至少在你的伤痊愈之前。”杰克将他的手心贴在自己的面颊上,说的是祈使句,带着命令的语气,尾调却软了下来,上挑着,像是在撒娇。


——表现得这么明显,再看不出来他心思的就是傻瓜了。


佣兵眼神游弋了一瞬。


想象一下他有多惊讶吧,以他和杰克的社会地位,他们最有可能的接触是一次雇佣任务:杰克家里的管事带着委托内容和钱找去雇佣兵们经常在的中介所,委托他保护一批昂贵的家具,或者是杀掉碍了他眼的仇家。


总之不该是这样:因为一次意外的交集,然后对方就爱上了自己?这么无稽之谈的事情只适合发生在女士们看的小说里,但不应该在他的身上。


“伤好了我就走。”他强调道。


“嗯,”杰克对着他笑了笑,重复道:“伤好了就让你走。”

 

TBC

新连载,启动!寒假我努力一周一更,热度高的话也许会提前吐

彩蛋是下章抢先看,不着急的话等一周免费看也ok的!


反向若无

【杰佣】养子在上

1w+

好孩子x达克斯

阴暗绿茶x超绝钝感直男


达克斯愣愣地望向四周,一片空白。好像没有风,也看不见墙,但又不像没有边际,没有辽阔的感觉,直觉感到狭窄。

达克斯想抬脚,却发现动弹不得,低头一看,脚上踩了个什么东西,类似一个秤,还有一个可以读取数字的刻度盘。

102

这是什么意思?体重吗?

达克斯尝试晃了晃,数字没有变化。

达克斯醒来了。

是梦。

他的思维总算落了地,不像浮尘一样起伏。

他记得自己现在应当是62公斤,124斤。

奇怪的梦。



达克斯今年20,在甚至可以称的上是年轻人的年纪,就已经在战场拼杀六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兵。

果敢和武勇令他年纪轻轻就...

1w+

好孩子x达克斯

阴暗绿茶x超绝钝感直男


达克斯愣愣地望向四周,一片空白。好像没有风,也看不见墙,但又不像没有边际,没有辽阔的感觉,直觉感到狭窄。

达克斯想抬脚,却发现动弹不得,低头一看,脚上踩了个什么东西,类似一个秤,还有一个可以读取数字的刻度盘。

102

这是什么意思?体重吗?

达克斯尝试晃了晃,数字没有变化。

达克斯醒来了。

是梦。

他的思维总算落了地,不像浮尘一样起伏。

他记得自己现在应当是62公斤,124斤。

奇怪的梦。



达克斯今年20,在甚至可以称的上是年轻人的年纪,就已经在战场拼杀六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兵。

果敢和武勇令他年纪轻轻就晋升至少尉,但是战争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荣誉,又或者说,战争带来的荣誉远不及他带来的伤痛多。

达克斯手里攥着因为一场重要战役而得来的勋章,站在因为这场战役而死去的同伴的碑前。

十七个碑。

他的眼神一遍又一遍落在崭新的墓碑上,先落在墓碑铭刻了姓名,生卒年的凹陷。类似沟壑的凹陷,裂谷一样横亘,划开了生与死,冷冰冰。

十七个碑。



又是这个场景。

达克斯看看四周,脚下还是那个秤一样的东西。

这次他抬了头,顶上看着也像白茫茫的,但好像没有天花板,就这么延伸。

达克斯又去读了一下刻度盘的数。

85

他又醒来。

达克斯再去称了一下重量。

63公斤。

他一般能保持自己的体重。



达克斯今年22,仍然年轻,已是中尉,成就斐然。

他给母亲报喜的信还未寄出,就收到了报丧的来信。

再怎么成就斐然,也跨不过狰狞的山海。

更何况他只是历史里一粒微不足道的沙。

就算他是中尉,再往上好了,少校,中校,上校。

那又怎样。

他只是刚刚好嵌入了一个适合的位置,一个他离开,也随时会有人补上的位置。

只有母亲,在她的面前,自己才无可替代。



又是这个梦境。

达克斯想。

他低头看了看刻度盘。

10

很像是倒计时开始的数字。

10

9

8

7

....

达克斯醒了。

他想,如果数字变成零,会怎么样呢?

达克斯再去秤了一下体重。

63公斤。



“里佩尔家的..... 小公子?”达克斯抬眼,看向一旁的不速之客。

达克斯向来不爱社交,平时的精力投入战事后便所剩无几,和里佩尔家族本就无什么交集。

更何况里佩尔家族正好是他避之不及的那一类,家族庞大复杂,注重血统高贵,随便几件狗血的腌臜事都能远远超出他的理解。

譬如眼前这件。

老里佩尔的浪名传遍大街小巷,即使处在八卦低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达克斯也知道他的私生子都可以凑几个贵族喜欢的沙龙聚会,甚至年龄都均匀分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强迫症,一定要集齐一套私生子。

而面前这位里佩尔家的“小少爷”想来也是其中之一。

而达克斯卷进的这件事情说大不大,只是管家照例来询问达克斯是否愿意暂且收留杰克.里佩尔。

大家都知道,这只是里佩尔家族为了面上那点谁都晓得没什么用的光,非要在把私生子扔到远方的农村里自生自灭前的一些假惺惺的手段。

没有意义的社交。

达克斯面无表情地想。

找上他的原因是想顺便和他搭个线,近段时间好些贵族都给他抛出了橄榄枝。毕竟他年轻,战功赫赫,还是平民--无任何流派。

他实在不喜欢里佩尔那种贵族家族,很有架子。

达克斯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拿手捏了捏眉头,本想拒绝,手却被拢住。

是一双很稚嫩的手,却很有美感,柔弱的花苞一样的,又白又细腻。

左手腕上红了一圈,看着是刚刚被掐着红的,自带些可怜的意味。

达克斯抬头,看见一双漂亮的绿色的眼睛,郁郁葱葱的枞树群一样的,眨着眼的时候就好像还挟了自由的风声。

是杰克. 里佩尔,被当做个借口来和他搭线的那个小少爷。

他才14,身量不高,比同龄的孩子还要瘦些,动作也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一双手力道也是轻轻的,大概实在想要恳求些什么,却又怕冒犯他。

太瘦了。

看惯了士兵的达克斯想,好像一使劲就会折去一样的。

“抱歉,达克斯中尉,毕竟是..... 不太懂规矩。”管家有些恼怒地捏着杰克的肩膀扯开他,没有一点下人该有的样子。“平时就是容易冲撞人的做派,死不悔改!”

杰克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睛因为生理的疼痛出了点泪花,却又一副隐忍的模样,垂着眼睫毛,遮住他漂亮的眸子,红着眼圈咬着唇,颇委屈。

“可以。”达克斯实在看不惯这样恃强凌弱的戏码,军官的正义感,对小孩子的怜爱以及对讨人喜欢的孩子额外的喜爱令他难得冲动了一回。

达克斯起身,直接掰开管家钩子一样钩住杰克肩膀的手,换做他自己的手轻轻搭在杰克的肩膀,手臂拢在杰克的脑后,像要把人保护在怀里一样的。

“那么,就让杰克做我的养子。”达克斯不理会管家震惊的眼神,抬手送客。



杰克是老里佩尔和妓女的孩子,即使在私生子里,他的出生也令人觉得羞耻,被排挤在金字塔的底端。

真的很奇怪。

杰克想。

人们总喜欢给别人,或者给自己分类,出生高的鄙视出生低的,出生低的再鄙视一下出生令人耻辱的。

明明都是私生子,还要分个三六九等,好像把别人踩在脚下,碾着别人的血肉,会让他自己尊贵很多。

不过都是一些肉块,流干了血剁碎了都是一个样。

他不觉得悲哀,也不觉得自己可怜,他不需要别人的崇拜,也很擅长给自己报仇。

出言不逊的,就想法子割坏他的舌头,喜欢动手的,就设计推到马车前,让马车轧断手脚。

他大概确实很聪明,从来没有露过馅。

但他也没有往上爬的兴趣,不喜欢蠢货的阿谀奉承,也不想变成擅长笑脸相迎的谎话精。

于是他自然而然被放弃,和其他私生子一样被当做工具,大概在去和达克斯中尉搭个线以后就会被送到乡下。

约摸是哪个说着和里佩尔家族有些什么微不足道的关系的,大可能是个酒鬼,或者赌鬼,还很自大。

但杰克并没有想太多,他本来对以后也没什么想法,反正在哪儿待着都不舒心。

不过再怎么样一定要给这个管家一个教训,耳朵被管家教训的声音震得有点嗡鸣,被拽着往前走的杰克想,他要戳破这个聒噪的管家鼓起的肺,还要砸断他的手脚。

这次不用考虑后果。

被拽到大厅里,杰克缩在管家的后面,不愿意露面,毕竟作为虚假主角的他实际上是这场闹剧里最微不足道的角色。

杰克没有先去看达克斯,揉了揉红了一圈的手腕,整理好袖口,思考着如何才能制住比他高了两个头的老东西。

然后他才抬头,看到了达克斯。

达克斯坐得很端正,皮质的长靴很安分地裹住他的小腿,却还拦不住带些力道的肌肉一般,显现出漂亮的弧线。

他坐得笔直,撑住了板正的军装。

他的军装是青灰色,穿的也很严实,除却领口一点蜜色的脖颈,身体再无其他肌肤裸露。

头发简单地束着,垂在脑后,栗色的头发照了点阳光,朦胧了些。

眼睛是灰蓝色,比军装的颜色亮些,酷似夕阳烧过后仍不安分于陷入黑色的,裹住各种颜色的蓝。

嘴角的疤缝合得有些粗糙,想来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却切实地为他添了一份特殊的韵味。

说不上来,大约类似海浪雕琢的乱石比河流琢磨出的鹅卵石更甚的那份张狂的吸引。

有些锋利的截断眉轻轻皱着,显示了他的不耐,配上他一身肃杀的气质,和阳光照了半边脸的绮丽,就像冰得过头的烈酒,顺着喉咙涌下去时带着剐开皮肉的冷意,却又饱含热烈,余下香甜的回甘。

我得得到他。

从来目标明确的杰克自然没有放过这个想法,他将它好好地置于最高的地位,暂时把一些微不足道的报复心思踢到一边去。

杰克往管家身后缩了缩,确定达克斯看不到自己,迅速又小心地把刚刚整理好的袖口扒开,露出红了一圈的手腕,又仔细地理了理头发,确保没有因为刚才赶路的着急而乱了发型。

他瞥见达克斯烦躁的捏了捏眉头--啧,这个聒噪的老东西,果然还是应该要想办法戳烂他的肺。

得做些什么。

杰克在达克斯开口前蹿上前,用手轻轻握住达克斯捏着眉头的手,细长的眉也轻轻向下撇,手上却不用力--尽管他确实很想好好地握住达克斯的手--只是隐晦地摩挲两下。

很顺利,达克斯有着军人的正义感,甚至愿意为难他自己来接手杰克这个麻烦。

他很细心,注意到了杰克被管家抓得太用力的肩膀,手作保护姿态拢住杰克的时候还好好注意着没有压到他的肩膀。

杰克眯了眯眼,向达克斯的怀里靠了一点点,可以嗅到淡淡的香,很像晒干了的茉莉花,饱饮了阳光而带着些干燥的暖意。

达克斯注意到了,面上一副严肃送客的模样,冷言冷语,手却安抚一般抚了抚杰克蓬松的黑色卷发,把杰克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把他完全罩在他披风的阴影下。

杰克从来没有这样子,好像被阳光裹住,暖融融的感觉。



达克斯尝试想让杰克更有归属感些,于是在杰克搬来的第一天就和他一同置办他的物品。

其实杰克自己有些行李,那么小小的一个箱子,被里佩尔家的仆人送来,只有一些画具,大概在送来之前没有很安稳地拿好,里面的画具都散乱开来。

杰克看不清神色,跪在箱子边默默整理自己的行李箱,小小的一只,动作很快,整理得也很好,干脆利落,只是一下看,东西更加地少了,连箱子都没塞满。

“杰克。”达克斯半蹲到杰克的身侧,手下意识想去摸一摸杰克的头,突然又害怕这样太过亲密会引起反感,手顿了顿,想收回。

但是杰克似乎觉察到了,歪过头来主动蹭了蹭达克斯的手心,手还抓住了达克斯的手腕,像一只撒娇的小动物。

“好孩子。”达克斯笑了笑,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讲话,想给这个敏感的小动物一些安全的感觉,“我们一起去给你置办一些用品吧?有什么想要的吗?”

杰克眼睛盯着达克斯,一副很认真听话的模样,然后有些犹豫地摇了摇头,蓬松的卷发也跟着晃了晃,令达克斯的心像被毛茸茸的软毛轻轻刷过,不自觉颤了颤。

达克斯带着杰克去买了洗漱用品,然后去买画具,颜料之类,又带着杰克去了玩具店,想给他挑个玩偶。

“挑一个陪你吧。”达克斯指了指橱窗里各式各样的玩偶。他一眼就看中了一只毛茸茸的黑狗玩偶,总觉得有些神似杰克....

“我不用玩偶陪,我只要达克斯陪就够了。”杰克却往达克斯的披风里缩了缩。

达克斯发现杰克很喜欢钻到他的披风里,走路的时候双手都要环着他的手臂,亦步亦趋地跟着。

“就算有我陪,你也可以有一个玩偶陪你。”达克斯哄着杰克,让他去挑了一个玩偶。

或许在审美上有些不同,杰克一眼没看那只黑色的小狗玩偶,而是选了一只看着就很凶的小棕熊。

在结账的时候,他瞥见杰克将小熊搂在怀里,怜惜地蹭了蹭。

很喜欢啊。

达克斯弯了弯唇角,转头结账。

没看见背后的一半脸被小熊遮住的杰克盯住他背影的眼神。



杰克很乖巧。

和杰克相处了一段时间的达克斯觉得里佩尔的那群家伙们真的是被刀剑搅胡了脑子,怎么会不喜欢杰克这样乖巧又漂亮的孩子。

达克斯带过新兵,见过的孩子大都比较活泼,整天一身泥或者一身臭汗,跑来跑去,小钢炮一样乱窜。

但是杰克和他们完全不一样,很安静,一开始就不哭不闹,只是肉眼可见的不安,但也不说,只是有些小心地揪着他的衣袖,达克斯到哪儿都喜欢跟着,像风浪里想给自己找个锚点的小船。

达克斯从不训斥他,其他任何一个新兵蛋子但凡敢有一点这样的做派无疑都会被他狠狠教训,顺便收获他的一句“怂蛋”。

但他训他的兵是希望他们刚强,让他们不至于丧生在战场。杰克不是他的兵,他也决计不会让他上战场,有达克斯在,杰克不需要太坚强,于是达克斯对他也就纵容的多。

况且杰克很知道分寸,很聪明,什么都是一点就通,也很讲道理--除了黏着人的时候。

达克斯做事很有效率,不拖沓,也不喜欢把工作堆着,所以一到忙点的时候就会工作到很晚。

往常晚些就晚了,第二天提提精神,喝杯咖啡扛一扛就挨过去了。

但是自从杰克来了,达克斯晚上总会去陪他,好令他安心些。本来说十四岁的孩子也该学会一个人睡了,只是杰克在睡着前一定要拉着他的手,毕竟是非亲非故,有寄人篱下的意味,必然没什么安全感的。

达克斯也由着他,和他谈些天。

杰克不喜欢谈论自己的家族,达克斯也不多问,只是询问喜欢吃什么,有没有什么爱好之类。杰克会怯怯地抬眼,眼神一碰达克斯的眸子就烫到一样移开,垂下眼睫,手上再攥紧一些,回答道,“喜欢吃切片火腿,和小蛋糕...... 我吃的不多的。”

大概这般类似自我推销的说法令他有些羞怯,杰克的脸红扑扑的。

“我记住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一些才好。”达克斯坐在床边,比杰克高些,俯视下去可以看到杰克轻颤的,烟丝一样的眼睫,肉肉的,有些弧度的脸蛋。手上却是没什么肉的,手指细又长,指节分明,指甲干净又带点粉。

这令只见过泥坨子一样的兵蛋子的达克斯心软得一塌糊涂。

只是不知不觉话语的主导权似乎被杰克摘去了。谈论的多是达克斯的事。

“喜欢吃什么?什么都行,能填饱肚子就好.... 太宽泛了吗?尼泊尔的饺子吧。可惜我不会做,伦敦会做的厨师也不好找。”

“兴趣?搏击,格斗,锻炼身体之类的。或者看看月亮,听着居然还有点文艺呢,明明大老粗一个..... ”

“平时的话...... 没什么事情,大概就是工作,散步,会去西街的面包店,明天去给你买个小蛋糕怎么样?”

杰克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询问道,“我是不是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会很干扰您以后找伴侣的吧..... 我总是个麻烦..... ”

达克斯愣了一下,看着缩了缩身子的杰克,他被当做工具,抛来抛去,孤身一人。

达克斯好像看到当年独身到伦敦来的自己,也是十四岁,只能攥紧怀里的枪,蹲在冷风不大的角落,脑子里拟着给母亲的信,开头一句就是“我很好,不要担心”。

后来有了些同伴,再后来...... 又没有了。

“实际上你帮了我不小的忙。”达克斯怜爱地摸了摸杰克的脸,“我正烦恼女士们不断递来的邀请函呢,我总是忙,又不解风情,实在不好意思去耽误那些姑娘们。可是总是拒绝,借口也用不够了。真不知道我这样,成天奔波,又没什么浪漫主意的家伙怎么会受女士们的青睐。”

“大概他们眼睛比较亮吧,比乌鸦还能发现珠宝。”杰克小声地反驳了一句。

“你也这样..... ”达克斯哑然失笑。

杰克很擅长找话题,虽说看着有些怯生生的,说话却是清晰又有条理,声音也好听,风铃一样清脆的,和他聊天很愉快。

达克斯明白,杰克大约特别想要他陪,毕竟除了他,杰克能攥着的只有他的那只小熊玩偶了,只是这个孩子特别的不安,认为自己没有能任性到提出要达克斯陪着睡。

“已经很晚了,杰克。”达克斯掀开了杰克的被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夜不归宿的,让我和你睡一个被窝?”

杰克好像被惊喜砸到,嘴角不自觉地勾着,又怕他反悔似的,给他掖了掖被角,赶忙关了灯,小小的一只,总喜欢往他的怀里钻。

于是自第一天起,去陪杰克睡觉就成了达克斯的日常。

在达克斯工作得忘记了时间的时候,杰克就会抱着他的小熊,敲开他书房的门,不烦达克斯,只是安静地在一旁吃着小蛋糕,或者看书,连声音都不怎么发出。

在达克斯咖啡喝完的时候就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去给达克斯装热水--不是泡咖啡,他希望达克斯早些休息。

而达克斯自然不可能和以往一样不管不顾的了,就算他可以扛着熬夜,杰克总归不行,作为家长不做个好榜样,他又不好意思让杰克先去睡。

达克斯是想好好陪着杰克,加上他身上的伤,他本是提交了退休的申请的,证件也完善,只是一直被驳回,或者被压着--不爱社交和拉帮结派的坏处,总是孤立无援。

况且世界又不太平,他总是得奔赴战场。

在第一次离开前,他很不放心地叮嘱杰克,他总感觉杰克的脾气有些软,他实在怕他受欺负。

杰克很耐心地听,只是有些不肯放他走的意思。

“杰克,该松手了。”达克斯有些无奈,他和杰克这段时间都陪着对方,一下子却要面对割裂一般的别离。

“那你不要受伤。”杰克的声音带了点哭腔。

达克斯不知道是觉得暖心还是觉得好笑。在战场上活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杰克居然说“不要受伤”。有些过分的天真。

达克斯没有接话,他不喜欢说谎,也不喜欢立没有把握的誓言。

况且,他写好了遗嘱,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他的所有都由杰克继承。

这种情况下,他实在说不出安慰人的谎话。

达克斯半蹲着,抱了抱杰克,“我会给你写信,别太担心。”

那一次达克斯离开了一个月,收到了杰克四封信,一周一篇,内容简洁,信包装得也精致,只是达克斯却总来不及回,先草草地写上一句“安好勿念”再努力抓些空当的时间,龙飞凤舞地写些零零碎碎的内容,又急匆匆地寄出去,紧赶慢赶的,还是只寄出去了两封。

到家门口的时候,杰克已经早早待在门口,见到达克斯就飞奔去,达克斯张开双手,却没等到杰克扑到他的怀里。杰克刹住了脚步,耸了耸鼻头,眼泪一下就蓄满了。

“你受伤了,达克斯。”

达克斯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他的腹部受了些伤,不是很严重,包扎也到位了,怎么还能被发现。

“狗鼻子。”达克斯刮了刮杰克的鼻头,被杰克很不满地握住手。

“不可以转移话题,达克斯。”杰克气哼哼地扭开头,然后别别扭扭的转回来,“摸头还是要摸。”

达克斯把杰克揽入怀里,听到杰克声音闷闷的,“罚你陪我睡觉,不许再提分床的事情。”

达克斯无奈地笑了笑,杰克比刚来的时候自在多了,也会耍些小脾气,但仍然只和他亲近,况且耍脾气也都很有限度,乖巧得有些令人心疼。

“好。”



后来的几年,战争仍然断断续续,没有个尽头一样,达克斯得到了大大小小的荣誉,也多了深深浅浅的疤。

他和杰克总是分离,时间最长的一次大约有十个月,甚至连信都送不出去,待他回去,杰克已经高了他一个头,不再往他的怀里钻,反而喜欢把他揽在怀里,手箍住他的腰,弯着腰,头架在他的肩膀上。

杰克很久没说话,抱着他的动作也轻,大概怕碰到他的伤,黑色的小卷毛遮住漂亮的眼睛,看不清神色。

达克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他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杰克抱着他,又不说话,大约因为高大的身形莫名很有压迫感,令达克斯心尖儿有些颤。

“达克斯。”杰克总算开口,“我学会做尼泊尔的饺子了,不过可能不是很好吃。”

达克斯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和杰克说过自己爱吃尼泊尔的饺子,只是随口提起,杰克居然一直记着吗?

杰克做的尼泊尔饺子和他母亲做的很不一样,从前母亲多包素馅的,土豆为主,很能填饱肚子,总是热腾腾的。杰克做的倒多是肉馅,牛肉鸡肉一类,长得格外精致,好像精心准备了很久的礼物,味道也很不错。

久远的记忆与当下重合,带着尼泊尔饺子共同的祝福:吉祥幸福。

杰克甚至坚持要喂着达克斯吃,难道吃饺子的角度也会影响他的口感吗?杰克只是回答说,他的心意要亲手送到。不过达克斯也不坏他兴致,只是笑骂他“鬼点子多”。

达克斯不明白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反而举止更加亲密,可是断断续续的陪伴令他对杰克总有些歉疚,况且他也实在不擅长拒绝杰克。



26岁,达克斯升至上校。

杰克18。

他又做梦。

这个困惑他已久,怪异又令人在意的梦。

这次是数字是零吗?

达克斯低头去读刻度,意外的,数字比前一次大。

68

似乎是第一次在梦里看见数字的增长。

达克斯突然想到了一个场景,调皮的孩子们喜欢在别人称重的时候悄悄踏一只脚上去,留下个令人费解的数字。

他回了回头,没有人。

可他脑中的场景挥之不去,总觉得杰克在他身后,脚踩了上去,偷偷加大了数字。

达克斯醒了,在杰克的床上,被抱紧了,有些不好动弹。

怪不得他总觉得杰克在....

过两天杰克也要成年了,还是得和他说分床睡的事,这回他决计不会心软了。

杰克在社交上的相当有天分,近些年在上流的圈子里也是声名鹊起,要是到时候传出去说这个绅士有礼,一米九几的新秀在成年了还非要和养父一起睡,像个没断奶的娃娃一样的话像什么样子。

“达克斯?在想什么?”杰克也醒来了,蹭了蹭达克斯的脸,因为刚刚睡醒鼻音很重,朦胧又软和,还不自觉地撒着娇。

“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挡了你的桃花运”达克斯揶揄地笑了两声,“姑娘们想找的是一个伴侣,而不是一个小孩儿。杰克,我们得分床睡了。”

“你不要我了?”杰克顿时觉得晴天霹雳,手上猛的一紧,“我做错什么了吗?达克斯。我道歉好不好,不要丢下我。”

“不,杰克。”达克斯很无奈地叹口气,杰克总是有些过分地害怕被抛弃,类似小时候被丢弃过的猫咪,相当不安,“我和你说过很多次,发生了什么事不要总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明明你总是做的很好。只是你要成年了,杰克,过两天就是你的成人礼,作为你的养父,我们实在是不合适睡在一张床。说起来过两天也该给你置办你自己的房产了。”

杰克还想说些什么,被达克斯捂住嘴,“这是最后一次,杰克,以后我不会来这儿和你同睡。”

杰克顿住了,眼睛眯了眯,眼瞳似乎深色了些,盯着达克斯披着些散发的脖颈,有几道疤,和线条分明的肌肉。

杰克伸了伸舌头,舔了舔达克斯的手心。

达克斯感受到手心的温热时呆愣了一瞬,在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以后急忙收手,杰克却立刻俯身下去,咬住脖颈后方的软肉,带着些吮吸,舔了舔疤痕。

“你做什么!”达克斯想要挣脱,却第一次发现杰克的力气这样大,他被搂在怀里,抽不出手,没有反抗的手段,“杰克!”

“达克斯,不要丢开我,杀了我也好,但是不要丢开我。”达克斯从没听到过杰克这样低沉沉的音色,有些令人毛骨悚然,“死亡也好,只要是你赐予我的,我都会收好。”

“杰克..... 你在说什么傻话。”达克斯想着杰克应当是分不清爱慕与仰慕,终究一定要抓住他这个锚点,是他的问题,他引导没有做好,毕竟年轻,思维容易极端,“先放开我?”

杰克听着达克斯放缓的语调,哪里不明白达克斯在想什么。有时候他真想敲敲达克斯的脑壳,好激活一下有关情情爱爱思绪。

杰克不接话,埋头在达克斯肩膀上舔咬,留下明显的痕迹。

“杰克,杰克!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我们总得给对方一个缓冲的时间,冲动做下的决定总是会令人后悔,你又这么年轻...... ”达克斯扭扭脖子,但是根本躲不开,“这样,等两天,过两天你的成人礼之后,你如果还坚定地抱有这个想法,我们就试试!”

缓兵之计。

杰克总算停了下来,下巴架在达克斯的肩膀上,感受到达克斯有些打着颤,鼻息吹起些发丝。他眯着眼睛,考虑着什么,狐狸一样的神色。

“达克斯,你不会骗我的。”杰克说着,松开了达克斯,“我听你的。”

他好像还是那个乖巧的小孩儿,要不是后颈有些痒的麻意,达克斯真的要怀疑早上是不是做了个荒唐的梦。

达克斯赶忙起身,落荒而逃。



杰克的成人礼。

达克斯藏在暗处,偷偷观察着杰克,他能很好地处理和他搭话的任何人,说话字正腔圆,自带些风度,举止大方又得体,和在达克斯面前看着有些软和羞涩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诶?

原来杰克在外人面前是这样的吗?

额,先不想了,重点是那些姑娘们。

达克斯思索着刚刚和杰克搭话的姑娘们,他这两天做足了功课,好好了解了不同姑娘们的背景。和杰克搭话的姑娘很多,大部分也都是名流,在同龄人里相当受欢迎的,风格也是各式各样。

希望杰克能在这之后发现爱情需要一个足够罗曼蒂克的对象,而非他这种大了他整整八岁的监护人。

这两天他有意避着杰克,而杰克也没有主动寻他,想来也是冷静下来了,大约也在因为自己的冲动后悔?再说,就算他同意了杰克,往后还要去参与大大小小的战役,这样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又做杰克的养父,又做杰克的伴侣,直接包圆了他人生里所有重要的席位,怎么行呢?

想起昨天发来的电报,内阁发来消息告诉他今夜的十二点会有他的信件,大约是什么战役的差遣?不然也不会挑这么奇怪的时间。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他正好去收拾收拾东西,避着点杰克,拿到信件就可以启程。

这算失约吧..... 虽然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吧,他得承认,他第一次对突如其来的战役的通知感到庆幸。

他实在不知道如果杰克在今天的十二点后还坚持他的爱慕他该如何回应。

达克斯带些歉意最后看了一眼杰克,匆匆离去。

十二点,达克斯拿到了那封信,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抽出信,打开,内容让他一顿。

为什么尘封多年的退休申请会在现在批下来?

刚刚好,十二点整,书房内的钟声敲响,书房的门被推开,是杰克。

“达克斯,你该履行承诺了。”杰克带着礼仪性的笑,不似先前在达克斯面前的乖巧样,眼睛盯着达克斯提着箱子的手,“我想你不会因为我晚来一步逃走吧?违背诺言可不好,我会很伤心的。”

“嗯.... 是发下来的通知,本来说是不是又什么急事,所以..... ”达克斯有些慌乱地解释着,眼神飘忽,不敢去看杰克。

带着些愧疚,达克斯实在没有底气强硬地拒绝杰克,或者说 和先前一样,不论怎样,他就是不擅长拒绝杰克。

被压在窗台上起起伏伏的时候达克斯脑子里突然清明了一瞬,脑子里跳出了个词“将计就计”。

但来不及细细思考,又被拽着沉溺。

达克斯才知道杰克这样恶趣味,在他收养他的四年里从来都称他“达克斯”,在做的时候却尤其喜欢喊他“父亲”“养父”,特别爱看他窘迫的模样。



第二天醒来的达克斯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玩了一辈子兵法的他被这小兔崽子给摆了一道。

“杰克。”达克斯有些咬牙切齿,手摁住杰克的头,扭头去看从背后抱住他的杰克,“你还真是翅膀硬了,会耍我了。”

“哪有。”杰克把脸在达克斯的背上蹭蹭,发丝擦过满是痕迹的背,带得身下的人又是一颤,“要不是达克斯完全不坦诚,我也不用这样,Dax~”

不愧是里佩尔家的,达克斯无力地想,不论是政场还是情场上的弯弯绕都完全玩不过。

有什么办法呢?实际上杰克做事向来执着,即使在他面前一副软和样,从大大小小的事里也不难看出他类似偏执的执着。

况且他总是不擅长拒绝杰克的....... 



“杰克,为什么今天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刚刚买了蛋糕的达克斯忍受了一路类似看屠龙勇士的眼神,熬着回了家,定然是杰克做了什么。

他也是才知道杰克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里佩尔的家主了,又是权臣,说的每一句话都很能引起人们的注意。

“哦,我今天说要入赘给你,达克斯。”杰克说家常一样不在意地提了一句。

因为达克斯实在不肯嫁给他,说觉得怎么想都很奇怪。

“小兔崽子!!!”



还是那个梦。

达克斯低头看了看刻度。

87

他突然发觉自己的脚可以动了,于是他尝试抬脚,想走到其他地方看看。

可是刚刚站定,地板突然变成了缥缈的云,缭绕的烟,他随着剧烈的失重感下坠。

然后醒来。



当你的灵魂足够轻盈,便升入天堂。

牵挂将你拽回人间。

流糖

【枝波】牛仔猫猫大冒险




童话风 上进的猫和美貌的神明


————————————————————————



清晨,牛仔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伸爪戴正帽子,随后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您好,请问需要捉老鼠吗?”



农妇打开门看见了牛仔猫,一下笑起来。她回屋拿了几条小鱼干,塞到牛仔猫的衣兜里,“多亏了你,现在家里没老鼠啦。”



奶牛猫推脱了两下,最终收下了小鱼干。他和农妇告别,迈着猫步走向另一家。



牛仔猫是一只超酷的猫,他是黑白配色,有着侠义心肠。他找人定制了牛仔衣服,平日里会帮农户捉拿那些偷粮食的老鼠。农户们很喜欢他,会塞小鱼干做报酬。



这......




童话风 上进的猫和美貌的神明


————————————————————————



清晨,牛仔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伸爪戴正帽子,随后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您好,请问需要捉老鼠吗?”



农妇打开门看见了牛仔猫,一下笑起来。她回屋拿了几条小鱼干,塞到牛仔猫的衣兜里,“多亏了你,现在家里没老鼠啦。”



奶牛猫推脱了两下,最终收下了小鱼干。他和农妇告别,迈着猫步走向另一家。



牛仔猫是一只超酷的猫,他是黑白配色,有着侠义心肠。他找人定制了牛仔衣服,平日里会帮农户捉拿那些偷粮食的老鼠。农户们很喜欢他,会塞小鱼干做报酬。



这次倒是奇怪,牛仔帽敲了好几户人家的门,但没有一家闹老鼠的。



应该是自己它宝贝的太厉害了,老鼠们闻风丧胆,都跑了。



牛仔猫骄傲的昂起头。



“咕噜——”肚子饿了。牛仔猫从兜里掏出小鱼干,咔嚓咔嚓吃的时候,心里涌上一点焦虑。没有老鼠就代表自己接不到单,接不到单意味着没饭吃。



看来,需要换个地方了。



牛仔猫孑然一身,没什么要带的东西,但他有一个需要告别的地方。于是他找准方向,开始奔跑。



这小镇有个许愿池,大概是很古老了,里面钱币都堆了厚厚一层。许愿池里有一个雕像,是一个人低头坐着,膝盖上放了一本书的形态。



这片大陆上有许多神明,牛仔猫听说过“丰收之神”、“太阳神”之类的名号,但关于这座雕像,没人能说清楚它的来历。



“应该是某位失落的神明吧。”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感叹道:“有些神明陨落,或者因人们的遗忘而逐渐消逝,没人会诵念祂的名字了。”



老人的眼神慈祥而悲哀:“如果祂的信徒还在,是不会让雕像上沾染苔藓的。”



牛仔猫被这种情绪感染,难过起来。他喜欢晒太阳,经常趴在雕像的膝盖处滚来滚去。那真是个好位置,他能晒上一整天。



他经常在雕像那爬上爬下,牛仔猫不信奉神明,也不怎么清楚祂们的威严与伟力。但他就是觉得,这个神明是不会生气的。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却如此笃信。



有时候牛仔猫会趴在那本书上,想看看雕像在看什么。可惜时光是粗糙的砂纸,指使风沙雨水抹去了字迹,就像雕像模糊的面容一样。



自从听了老者说的一番话,牛仔猫就担当起了雕像清洁的这一项大工程。牛仔猫平时把雕像当猫爬架,现在良心发现爬上爬下给雕像清理苔藓。



不过他是很享受这样的生活的。雕像的位置很好,他能趴在这晒一天的太阳;雕像在许愿池中间,没人会过来打扰他休息;雕像的位置比较偏,平时来的人少,牛仔猫可以在这里尽情展现自我——



“它宝贝的这一群小可爱老鼠,各跑各的害得我找了半天,一口一个把它们给爱死。”



是的,在外面很可靠礼貌的牛仔猫其实很暴躁,但是暴躁猫设难接单,牛仔猫就辛苦的忍住了这些脏话。



牛仔猫骂完了就躺在雕像膝盖那打滚,雕像尽管面容模糊,牛仔猫却能感觉到一道温柔的目光,柔柔的拢在它身上。



这目光让猫很舒坦,于是牛仔猫翻过来露出肚皮,肚皮是白色的,看起来分外柔软。牛仔猫感觉那道温柔目光变得炽热起来,下意识翻回去,想着:它宝贝的这神不正经!猫翻肚皮只是表达友好,这神居然想摸猫肚子,无耻!下流!



牛仔猫是个粗神经的家伙,他懒洋洋躺着,晒完太阳晒月亮,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那些情绪都没了,心里只剩下难过。



——别的地方哪有这么好的猫爬架噢



“我要走了喵。”牛仔猫低头蹭了蹭雕像的手臂,往前走了两步,又恋恋不舍的回头看。



此时雕像周身发出白光,这光芒逐渐从雕像身上剥离,落到地面变成一个人形。



那人亦是面目模糊的,但牛仔猫不觉得可怕,因为祂目光是熟悉的温柔。



“感谢你为我擦拭雕像,可爱的小家伙。”那人蹲下,身上泛着一圈柔和的光晕。牛仔猫走到祂身边,有些拘谨,有种和网友见面的无措感。



神明伸出一只手,想要摸摸他。牛仔猫也抬起头,很主动的去蹭他。可惜神明并非实体,牛仔猫蹭了个空。



“我被这个时代放逐。”神明叹了口气,“农人追求「丰收」,富人追逐「金钱」,平民渴望「秩序」。”



“「纯美」则日渐倾颓,这是时代的选择,我接受。”神明有些遗憾,“可惜我力量消退,无法给予你礼法上应得的回馈。”



牛仔猫很想说什么,它宝贝的根本不需要回馈!想做就做了,还需要什么报酬吗?他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一阵香气凑近。是优雅热烈的玫瑰,是神明低头,在牛仔猫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牛仔猫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身体,就像晒太阳一样舒坦惬意。他愉快的伸了个懒腰,前爪向前伸,尾巴高高翘起。



他抬头却看见神明逐渐消散的身影,神明含笑,“我送给你一个吻,里面有我的祝福,祝愿你的旅途顺利。”



牛仔猫着急了,毛都炸了起来,连忙说:“它宝贝的你是不是要没了?来,我做你的信徒!”



神明轻笑,认真的看着他说:“神明的消逝是缓慢的,而我只会陷入沉睡。你是一个自由的灵魂,任何事物都不应成为你奔跑的束缚。”



祂的声音变得幽远而渺茫,“这应该是现在的货币,送给你。小猫,祝你旅途顺利。”



神明的话消散在空中,微冷的夜风吹过,地面上留下了一堆湿漉漉的钱币。牛仔猫低头辨认,有的钱币长了锈斑,带了铜绿,是古老的样式——那是神明把许愿池里的硬币送给了他,帮助他实现愿望了。



牛仔帽把钱币擦干收好,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而后目光坚定起来,承着夜色踏上新的旅途。

九周

【all承泽】范闲不愿意娶李承泽,范思哲娶了,可是结婚后他又后悔了




“我范闲就是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绝对不会娶李承泽那个小王八蛋。”

此言一出,其他的四个人都着急了。

“这可是陛下的赐婚,而且你怎么敢那么称呼二殿下。”

“娶了二殿下可是有内库的继承权,你不要啦。”

“可是当时你也没拒绝,现在不是欺君了吗?”

“你不娶谁娶啊,难不成是我?”

范思哲这话一出,范闲眼睛一亮:“对,没错,就是你娶李承泽。”

“啊?我……”范思哲弱弱的,把目光投向他老爹,希望老爹能止住范闲天马行空的想象。

谁知道他爹也是一副范闲聪慧的表情:“陛下当时确实是说嫁给范家,没说是谁,所以实际上来说,范闲娶得,你娶得,我娶得,若若和你娘也娶的。”

“不过我...




“我范闲就是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绝对不会娶李承泽那个小王八蛋。”

此言一出,其他的四个人都着急了。

“这可是陛下的赐婚,而且你怎么敢那么称呼二殿下。”

“娶了二殿下可是有内库的继承权,你不要啦。”

“可是当时你也没拒绝,现在不是欺君了吗?”

“你不娶谁娶啊,难不成是我?”

范思哲这话一出,范闲眼睛一亮:“对,没错,就是你娶李承泽。”

“啊?我……”范思哲弱弱的,把目光投向他老爹,希望老爹能止住范闲天马行空的想象。

谁知道他爹也是一副范闲聪慧的表情:“陛下当时确实是说嫁给范家,没说是谁,所以实际上来说,范闲娶得,你娶得,我娶得,若若和你娘也娶的。”

“不过我和你姐你娘也实在骇人听闻,范思哲,我可问你,你对李承泽的印象是什么?”

范思哲:“挺,挺,挺好看的啊。”

“那就是不讨厌了。”便宜爹拍板,“总比范闲娶了李承泽,然后弄得家里鸡犬不宁好,而且我总觉得,二殿下那种工于心计的人,会喜欢你这种蠢一点的。”


于是,在范闲和他爹紧锣密鼓的准备下,他和李承泽换了八字,拜年双方长辈,还一起吃了个饭,期间李承泽一直似笑非笑,虽然他那张脸完美的中和了那个表情的可怕程度,还别有一番风味,但是范思哲还是害怕的不行。

尤其是范无救和谢必安就在他旁边站着,眼神凌厉,刀锋更凌厉,只要李承泽稍微皱眉,这两个大汉就一拥而上,把自己切成肉沫。

范闲倒是谈笑风生,光顾着自己快活了,一点都不管弟弟的死活。

李承泽也神态自若,大家都看得出来赐婚是给他和范闲的,是范闲不愿意才把这个范思哲推了出来,但是李承泽也没有怨妇心态,反正他只是一个磨刀石,算不得人的,只要摆正位置就好。

良辰吉日就在下月,很快到了大婚的日子。

二殿下的出嫁,自然是盛大万分的,早上从二皇子府出阁,晚上才进了范府的门。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范思哲虽然不愿意娶李承泽,但是毕竟是自己结婚的日子,也还是喜气洋洋的,没一点不愿意,范闲在人群中最靠前的唯一,也是凑热闹的一份子,紧紧地盯着红嫁衣的二殿下。

凤冠霞帔过于盛大和沉重,一层层包裹装饰下的李承泽显得格外清瘦和弱小,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的步子很稳,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就拽拽范思哲的袖子,范思哲脑子很快,就帮自己的新娘子做好了。

一片欢呼和喝彩中,范闲心里不是滋味。

三拜之后,新娘去洞房了,范闲拍了拍脑袋,想把那些事拍走,拉着自己的弟弟去喝酒,范思哲酒量不行,范闲有意无意地灌他,见范思哲有些醉,找了个借口离席,一路往新房去了。

哪知道他刚进了愿意,一把剑就悄无声息地搭上了他的脖子,谢必安脸色阴沉,手微微用力,范闲的脖子就留下来一个血印子:“再靠近,我就杀你。”

屋内的李承泽听到外头的声音,也出来看热闹,他才不会等着范思哲来给他摘红盖头,一回屋就让谢必安和范无救给他摘了,脑袋上的金钗银钗他也想摘,但是确实好看,但是确实累人,所以他还在犹豫。

谁知道外面就传来了声音。

“呦,小范大人。”他巧笑嫣兮,就这么推开门走了出来,和范闲站在庭院里,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范闲的衣服也有些红色的图案,只是不够明显。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走吧,你再弟弟面前见弟媳,穿出去可不好听啊。”

大喜的日子,李承泽也无意见范闲,看着那家伙失魂落魄的表情。他有些不爽,当初是你不愿意娶的,现在梦想成真了,还装什么。

谢必安收到讯号,连打带踹地把范闲赶走了。

又过了一会,范思哲来了,一来就看见李承泽穿着大红嫁衣在院子里闲逛,那个盖头让他当成垫子垫在了身下,人还是赤着脚的。

“二,二,二……”此情此景,范思哲什么都说不出来,脸先很配合地红了,李承泽笑着看着他:“我们已经成亲了,小范大人该叫我什么?”

这声小范大人说的亲昵,范思哲红透了耳朵跟子,人却很实诚地上前,把李承泽一把抱起:“夫人。”


Swan

【公钟】分不清双生子的钟离学长就被兄弟两个人一起拿下好咯

  钟离、达达利亚,私设和阿贾克斯是两个人,ooc致歉,介意慎入

  

  

  

  【总是认错自己的男朋友和他的双胞胎哥哥怎么办】

  

  这篇匿名发表的求助帖仅仅用了一个小时就冲上了校园论坛的热搜榜,温迪还饶有兴致地拿去给钟离观赏。

  

  “你看这个了吗,怎么会有人笨得把自己的男朋友和他的双胞胎哥哥弄混。哦对,话说你之前问我要论坛网址是要干什么来着?”

  

  钟离有些心虚地把手机往身后藏了藏。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钟离学长是学校出了名的高冷之花,只是背地里却是个会偷偷上学校论坛匿名求助总是认错作为双胞胎之一的自己的男朋友...

  钟离、达达利亚,私设和阿贾克斯是两个人,ooc致歉,介意慎入

  

  

  

  【总是认错自己的男朋友和他的双胞胎哥哥怎么办】

  

  这篇匿名发表的求助帖仅仅用了一个小时就冲上了校园论坛的热搜榜,温迪还饶有兴致地拿去给钟离观赏。

  

  “你看这个了吗,怎么会有人笨得把自己的男朋友和他的双胞胎哥哥弄混。哦对,话说你之前问我要论坛网址是要干什么来着?”

  

  钟离有些心虚地把手机往身后藏了藏。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钟离学长是学校出了名的高冷之花,只是背地里却是个会偷偷上学校论坛匿名求助总是认错作为双胞胎之一的自己的男朋友怎么办的笨蛋美人。

  

  事实上除了钟离,应该没人会分不清那对分别在化学学院和体育学院同时大放异彩的双胞胎——阿贾克斯和达达利亚。

  

  虽然前者的出名大多都是借了后者的光。

  

  阿贾克斯平时在学校里独来独往,整天都和那些装着不明物质的瓶瓶罐罐打交道,还有人传言曾经看见过阿贾克斯在的实验室里闪过雷光。

  

  得益于阿贾克斯孤僻的性格和那些真真假假的校园传说,满学校都找不出来几个和他说话超过二十句的人。

  

  虽然和弟弟达达利亚拥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在校园知名度和受欢迎程度上可就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大多数时候都只会被一句,“哦~他就是达达利亚的哥哥啊。”带过。

  

  达达利亚与之刚好相反,说他是校内的风云人物也丝毫不为过。

  

  刚入学的时候达达利亚就凭借着在迎新晚会上一手炒热全场气氛的电吉他表演大放异彩,被录成视频作为招生简章广为流传。

  

  不光这些,达达利亚的好性格似乎也是与生俱来,到哪里都能和人打成一片,就算是校园里面吃了猫粮就跑的流浪猫也愿意停下来让达达利亚多摸几下。

  

  这样的人追到钟离似乎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达达利亚是在自己接的一节替课上认识钟离的。

  

  总之不管怎么说,让一个体育生去听古璃月史还要指望着他不睡觉还是太难了些。

  

  几乎是刚签完到,达达利亚的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没过一会儿就安然地倒在了自己邻座同学的胳膊上。

  

  作为班长的钟离在达达利亚刚进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他不是这个班的学生,进门之后四处张望,手里除了手机之外别无他物,连学习通都是戳戳点点现登录上去的。

  

  如果他在来之前稍微打听一下,就会知道这节课的替课价格为什么会如此之高。

  

  这位教授的课上除了不许睡觉不能玩手机之外,还会随时点名回答问题,问题还都十分的晦涩难懂,回答得稍加不顺心就要面临扣分的威胁,是以在替课市场上一直是有价无市,没想到还真会有不了解情况的人迎难而上。

  

  还刚上课没十分钟就睡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钟离低头打量着趴在自己胳膊上睡得酣然的达达利亚,略长的橘色头发毛茸茸地搭在桌子上,脸颊的肉堆到一起鼓起一个小包,像是之前胡桃磨着自己帮她代购的蜡笔小新。

  

  可爱。

  

  几乎是在冒出这个想法的瞬间钟离就欲盖弥彰地扭过了头,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黑板上艰涩的古璃月文字上。

  

  只是眼神还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一下一下地放在青年脸上,想要摸一下的想法生出来之后就像是根植在脑子里一样,没一会便要出来撩拨一下钟离那颗一心向学的心。

  

  “后排那位睡觉的染了橘发的同学,麻烦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讲台上教授的死亡随机点名开始了,台下一片片黑发的学生们全都低着头噤若寒蝉,唯有顶着一头橘毛睡得肆无忌惮的达达利亚十分显眼。

  

  钟离没多思考就起身站了起来,从容不迫地回答问题的同时还不忘伸出右手托着达达利亚的脑袋不落在桌上。

  

  好在他的成绩一直十分优异,这个问题回答得也并无什么错漏之处,虽然教授对于他冒名顶替心有不满,不过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他坐下。

  

  从来都循规蹈矩的钟离还是头回干这么出格的事情,坐下之后看着达达利亚依旧没受什么影响的睡眠还是没忍住掐了掐对方脸侧的肉肉。

  

  达达利亚在睡梦中只觉得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碰了碰自己的脸,不仅不排斥,反而还十分喜欢似的追上去蹭了蹭钟离的手。

  

  旁边的人只看见那位传说中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钟离学长的脸上渐渐漫上了红晕,看起来比他旁边那位睡觉的橘毛少年的头发还要显眼几分。

  

  达达利亚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异常香甜,却没想到旁边的钟离替他负重前行了多少。

  

  听见下课铃正好睡醒的达达利亚伸了个懒腰,睁眼就看到钟离那双冷淡的鎏金色眸子以及被他当枕头枕了一节课的衬衫上留下的口水印。

  

  达达利亚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了手机,“要不加个微信,我帮你洗干净之后再还给你。”

  

  真的只是为了还衣服吗?

  

  当然不!

  

  醒来的第一眼达达利亚就被钟离那种瞳孔里虽然倒映着他的影子,但实际上空无一物的看狗一样的眼神俘获。

  

  于是之后的洗衣服,还衣服,看电影,表白,约会也就顺理成章。

  

  说起来,不太关注八卦的钟离在之前并不知道达达利亚还有一位双胞胎哥哥。

  

  只是那天两个人约好了在图书馆门口见面

  

  钟离来得早些,手里还拎着早上好不容易从食堂里抢来的煎饼果子,达达利亚之前同他念叨了好多次,只是对方总是赖床不爱早起,等起床的时候早就连鸡蛋壳都不剩了,还得靠钟离去排队。

  

  远远地钟离就看到“达达利亚”走了过来,虽然生性克制,但正处于热恋期,钟离也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把自己送进了“达达利亚”怀里。

  

  “这个给你,趁热吃。”

  

  阿贾克斯对于自己刚从图书馆出来就有理想型投怀送抱这种事情当然是坦然接受。

  

  怀里的人虽然看着高挑清瘦,身上却有一股淡淡的霓裳花香,手下的腰肢也足够坚韧,并不如看上去那般容易攀折。

  

  也许是双胞胎之间神秘的心灵感应,总之在第一次见面还不知道钟离就是自己双胞胎弟弟的男朋友时,阿贾克斯就对钟离一见钟情了。

  

  于是那个在校园传说里面能止小儿夜啼的阿贾克斯此刻乖乖收敛了神通,牵着钟离的手慢慢地跟在人身后。

  

  就在阿贾克斯正在脑内构想他和钟离的婚礼名单的时候,他那个讨厌鬼弟弟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学长,我在这里!”

  

  意识到钟离也许认错人的阿贾克斯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反手把钟离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而还处在蒙圈状态下的钟离并没有意识到阿贾克斯的小动作,视线在没什么表情的阿贾克斯和脸已经黑成煤炭的达达利亚之间反复游移,最后终于凭借达达利亚书包上挂的情侣挂件分辨出远方那个恨不得冲过来打一架的人才是自己的正牌男友。

  

  仿佛刚刚才意识到什么的钟离连忙松开阿贾克斯的手冲达达利亚走了过去,虽然背影上是怎么看怎么想逃离这个令人尴尬的世界。

  

  甚至等不到钟离自己走过来达达利亚就先自己迎了上去,伸手把钟离揽到自己身边才算是放了点心,只恶狠狠地瞪了站在原地的阿贾克斯一眼就带着钟离匆匆离开了。

  

  阿贾克斯并没有什么动作地站在原地,看着走远的两个人在前面打打闹闹。

  

  当然,主要是他那个倒霉弟弟先去犯欠。

  

  “我的煎饼果子呢?你把我的煎饼果子也给了他了,下次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

  

  钟离都快被刚才的场景吓得抠出一间食堂了,哪里还记得煎饼果子的事情。

  

  不过说到底这件事情也是自己理亏,钟离也只好踮起脚在自己的小男朋友脸侧亲了一下。

  

  达达利亚的脸色这才多云转晴。

  

  站在后面的阿贾克斯把两个人的这些小互动全都尽收眼底,打开包装啃了一口煎饼果子露出了嫌弃的神色来,不过想到这是钟离买的也就强忍着咽了下去。

  

  “这个倒霉催的虽然在吃上品位不行,但找对象的眼光倒还算不错。”

  

  被达达利亚强行拉着补课他和阿贾克斯到底有什么不同的钟离晕头转向,只是之后认错人的情况还是常有发生,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钟离自己花了眼,主动送上门去。

  

  达达利亚对此也并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对着阿贾克斯狠狠比一个中指再把自己的迷糊爱人拉走。

  

  但是这确实是不怪钟离。

  

  作为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双胞胎,阿贾克斯对于达达利亚的小心思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那么伪装成达达利亚当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他变得更开朗一点,更热情一点,更受欢迎一点,那么他那个讨厌鬼弟弟的漂亮男朋友就会乖乖走到自己的身边。

  

  这样的事情多发生几次之后钟离自己也有点奇怪起来,终于忍不住向温迪要了匿名论坛的网址求助,没想到里面的回复更五花八门。

  

  【还问什么,我有这个功夫已经都拿下了】

  

  【都双胞胎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楼主的就是他们的】

  

  【双倍快乐,当然是都要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另一个人也很难清白吧......】

  

  自诩还是十分有道德的钟离看着这些挑战底线的评论关上了手机,决定还是要靠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为了争取一下绝对不会认错人的二人世界,钟离邀请达达利亚趁着五一假期开始一次双人旅行,达达利亚当然是欣然答应。

  

  两人约好在出发的车站前见面。

  

  拎着行李过来的“达达利亚”姗姗来迟,头发丝还有些凌乱的七翘八翘,像是在地上滚了一圈才来似的。

  

  没等到近前“达达利亚”就有些急切地揽住了钟离的腰,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钟离虽然有些奇怪于今天“达达利亚”的吻的青涩和激烈,不过猜想对方应该是临近旅行前心情激动,因此也尽量配合地回应着自己年轻的爱人。

  

  直到听到过路的人喊了一声,“你竟然也会和男朋友出去玩啊,阿贾克斯。”

  

  还沉浸在来自爱人的亲吻中的钟离瞬间睁开了眼睛,果然,亲吻自己的人的眼睛里并不是达达利亚特有的热烈的爱意,而是阿贾克斯般的偏执和深沉。

  

  反应过来的钟离迅速推开了阿贾克斯,对方毫不在意地舔舔嘴唇,回味似的转头回答了问题,“还没有,不过快了。”

  

  紧跟在阿贾克斯身后跑过来的达达利亚狠狠一拳打在了阿贾克斯脸上。

  

  “你离我男朋友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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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丞丞和兔飞飞

寸金寸土的北京城,黎簇竟然有一套价值过亿的四合院?


“这位帅哥,请问有时间做个采访吗?我们是现场直播。”

 

黎簇看着面前的女生,又看着旁边扛着机器的男人,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冷意。

 

黎簇笑着问:“你们已经开播呢?”

 

女生的名字叫甜甜,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主播,能吃自媒体这碗饭的人都是脑子转的很快的。

 

黎簇虽然在笑,但是甜甜确实莫名听出了黎簇声音里的冷淡。

 

甜甜在一瞬间反应过来

“还没有开播,当然得先经过你的同意啊,这点素质我还是有的。”

 

听到这个回答,黎簇眼底的冷意稍稍退去,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诚了点。

 

甜甜见状抓住时机,声...


“这位帅哥,请问有时间做个采访吗?我们是现场直播。”

 

黎簇看着面前的女生,又看着旁边扛着机器的男人,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冷意。

 

黎簇笑着问:“你们已经开播呢?”

 

女生的名字叫甜甜,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主播,能吃自媒体这碗饭的人都是脑子转的很快的。

 

黎簇虽然在笑,但是甜甜确实莫名听出了黎簇声音里的冷淡。

 

甜甜在一瞬间反应过来

“还没有开播,当然得先经过你的同意啊,这点素质我还是有的。”

 

听到这个回答,黎簇眼底的冷意稍稍退去,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诚了点。

 

甜甜见状抓住时机,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思

“帅哥你帮我一下呗,你长得这么帅,你要是答应采访,我的直播间肯定会有流量的。”

 

甜甜坦坦荡荡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黎簇没有说话。

 

甜甜立马改变战略,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

 

“唉!看来是我强人所难了。没事,我一点都不难过,也就是等会躲着偷偷哭一下。”

 

甜甜故作可怜的模样加上搞怪的语气,看的黎簇乐出了声。

 

黎簇摇了摇头

“别装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甜甜这下是真的准备放弃了。再下去怕是会惹人嫌弃了。

 

黎簇看着没有动作的女生,微微挑眉

“不想采访呢?”

 

甜甜瞬间反应过来,眼里冒出亮光

“谢谢帅哥,帅哥你人真好,帅哥考虑加个联系方式吗?”

 

帅哥扭头就走。

 

甜甜立马追上

“帅哥请留步,我的嘴有点碎,帅哥别跟我计较。”

 

“帅哥那我们就开始采访啦。”

 

甜甜看了旁边一直跟着的摄影师,摄影师立马开了直播。

 

【甜甜我来了,甜甜今天又勾搭上了哪位帅哥?】

 

【老婆我来了,老婆亲亲。】

 

【甜甜一天不见,如隔春秋啊。】

 

【甜甜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看...等等甜甜你旁边的那个小哥哥好帅啊。】

 

【这位小哥哥就是你今天要采访的对象吗?啊啊啊啊,我宣布是你直播以来采访最帅的一个帅哥。】

 

【拜托,请把摄像头对准帅哥OK?甜甜这张脸我已经看腻。】

 

【一分钟,我要这个小哥哥所有的信息。】

 

看着满屏的弹幕,甜甜直接气笑了。

 

甜甜嚷嚷道:“好好好,上一秒还在喊我老婆,下一秒就请摄像头对准帅哥,女人啊,呵呵。”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眼里就只有帅哥。”

 

“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甜甜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先别生气,你先把镜头对着小哥哥。】

 

【好好好,给你刷了两个嘉年华了。请让我们看帅哥。】

 

【老婆他们都不爱你了,我爱你。可以给我们看帅哥了吗?】

 

【哈哈哈,你们这样玩,小心甜甜直接哭出来。】

 

粉丝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但也还是给直播间里砸了一波礼物。

 

看着满屏的礼物特效,甜甜也决定给直播间的粉丝们谋点福利。

 

于是甜甜悄悄的给摄影师使了个眼色,下一秒镜头对准黎簇,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就这样直接出现在直播间。

 

虽然镜头持续时间只有几秒钟。

 

【啊啊啊,妈妈我恋爱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我的真命天子。】

 

【别抢别抢,我有个姐妹身患绝症,马上就要断气了,她的遗言就是想要她的室友我和这个小哥哥谈个恋爱。】

 

【楼上无中生友,举报了。】

 

【啊啊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我舔我舔我疯狂舔。】

 

【我这点道德全部靠没有钱坚守着,但凡我哪天有钱了,我原地化身出声。】

 

“小哥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该怎么称呼你?”

 

“黎簇。”

 

“小哥哥你名字真好听,可以问一下小哥哥你是在校大学生吗?”

 

“嗯。”

 

“小哥哥你也太高冷了吧,不过我喜欢。”

 

黎簇淡淡的瞥了甜甜一眼,在心里缓缓的扣了一个问号。

 

【笑死我了,我怎么感觉小哥哥那个眼神在跟看傻子一样啊。】

 

【对,就是这个不屑的眼神,就是这种看狗一样的眼神,直戳我的xp点啊啊啊。】

 

【不是我的互联网诡秘们,你这这么不给力的吗?都过去了多少个分钟了还没有扒到小哥哥的信息吗?】

 

【话说甜甜在哪直播啊?现在想去现场看甜甜,还来的及吗?】

 

【楼上别装,想现场看帅哥就直说。还拿甜甜当挡箭牌。】

 

“小哥哥,你家住哪啊?方便我们参观一下吗?”

 

黎簇停住了脚步,微微挑起眉。

 

甜甜立马解释道

“小哥哥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一位探房博主,直播的主要内容就是带粉丝参观其他人的房子,看他们房间的布局,房子的装修和收纳。”

 

听到甜甜的解释,黎簇沉默了两秒,然后一言难尽的开口

“真的会有人喜欢看这个?”

 

这次不等甜甜点头,直播间先开始刷起屏来

 

【对啊对啊,我就喜欢看,这可是我的电子榨菜。】

 

【不同的装修可以看出不同的人生态度,我喜欢看其他人的幸福生活,喜欢看其他人身上的人间烟火。】

 

【每次看其他人装修的房子,我都忍不住感叹同样是人为什么有些人的脑子那么聪明,那收纳看的我一愣一愣的。】

 

【喜欢喜欢超级喜欢看。】

 

【不仅喜欢看探房,还喜欢看赶海和采菌子。】

 

【啊啊啊,我也是。】

 

甜甜把手机屏幕直接怼到黎簇面前,满屏的弹幕证明她所言非虚。

 

黎簇:“......”

 

【这位小哥哥我上次在酒吧里见过,嗯嗯嗯,懂的都懂。】

 

【???】

 

【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神经病啊,造谣真的是空口就来啊。】

 

【笑死人,姐在酒吧里也见过你,下次不点你了。】

 

【果然在世界上,有时候优秀就是一种原罪。某人眼红病不要太明显。】

 

【呵呵呵,这年头连真话都不准人说呢?你们这群看脸的女的不要太舔了,你们都没有看到当时他舔老板的样子。】

 

【艹了,老子给你脸了是吧?还越说越带劲?敢不敢线下真实?】

 

【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种傻逼别理他,越理他越带劲。】

 

【可想而知现实生活中过得该有多惨,才会在网上找存在感。】

 

原本准备拒绝的黎簇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黎簇笑着答应,“好呀。”

 

甜甜愣了两秒,然后反应过来

 

“小哥哥,网上什么人都有,你别把傻逼放在心上。”

 

“如果你要是勉强的话,可以直接拒绝我的。”

 

甜甜一边说,一边就把直播间里刚刚狗叫的那个人给拉黑了。

 

黎簇摇了摇头

“不勉强。跟着我走就好。”

 

然后甜甜就跟着黎簇的脚步大概走了十几分钟。

 

越走甜甜越感觉不太对劲,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附近好像只有一家四合院?

 

直播间里的水友同样陷入了疑惑。

 

【这个方向,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地方吧?】

 

【嗯嗯嗯?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解府的方向啊。】

 

【当时有人把这个四合院买下还上了热搜的,好像花了好几个亿?】

 

【大胆猜测一下?这位小哥哥该不会就是???】

 

【我靠,甜甜你有出息啊?今天直接采访到了一个又高又帅又有钱的小哥哥?】

 

【可是小哥哥自己说的他的名字叫黎簇啊。我应该没有听错吧。】

 

【年轻人啊好面子很正常,但是不要太虚荣了。】

 

【不是,一股溢出屏幕的爹味,某些傻逼们能不能闭上你们的臭嘴。】

 

【笑死我了,生活索然无味,蛤蟆都点评上人类呢?】

 

【有可能小哥哥之前是低调,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有没有可能小哥哥其实是叫解黎簇的呢?】

 

【姐妹,虽然但是,你的最后一句话真的有点难评。】

 

甜甜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声音带上了几分试探

“小哥哥,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呢?”

 

“没有马上就到了。”

 

黎簇说完又补了一句话

“不用担心。”

 

甜甜悬着的心瞬间就落了下来。

 

很奇怪,这个男生身上好像有种莫名其妙让人信服的能力。

 

又顺着巷子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然后黎簇停下了脚步。

 

黎簇回头对着甜甜道:“到了,我家就在这里。”

 

甜甜下意识抬头看,门匾上巨大又好似泛着金光的两个字直接映入眼帘

 

上面写着

 

解府

 

两个字。

 

甜甜:“!!!”

 

直播间的水友们:“!!!”


【啊啊啊,这是真少爷,这这喷不了。】

 

【我靠,我何德何能啊?竟然还能参观少爷的家?】

 

【天空一声巨响,老奴闪亮登场。】

 

【少爷,你要不把门口的那两个石狮子给换了?换我蹲在那里,有人来了我不仅能笑还可以咬。】

 

【少爷,还缺仆人吗?我想看看我睡的地方。】

 

【我靠,甜甜真的让你采访到真少爷了。】

 

甜甜深呼吸一口气,颤颤微微的开口

“小哥...哥,你家是解...府啊?”

 

黎簇点了点头。

 

黎簇丝毫不心虚,黎簇超级理所当然。

 

凭吴邪和花儿爷的关系,四舍五入一下,他说他家在是解府应该不过分吧?

 

黎簇淡定的推开门,然后就院子里的五个人对上了视线。




后续在彩蛋呀~

流糖

【枝波】猫养玫瑰,猫好



末世异能

————————————————————————


公园的池子里有鱼,守在岸边的不是钓鱼佬,而是一只钓鱼猫。


钓鱼猫从不空军。


猫在池子边踱步,忽然它好像看到什么,轻盈而迅捷地走到一处,肉垫落在石砖上近乎无声,丝毫没有吓跑鱼儿。


它双眼紧盯水面,如同精密的机器进行衡量——很快,它迅捷地伸爪一掏,随后将被迫上岸的鱼张嘴咬住。


狩猎成功!


奶牛猫叼着猎物大摇大摆走着,这一片是它的领地,周围人也熟悉,他们会感慨这只厉害猫,也有人用它打趣钓鱼佬,“养只猫都比你能钓!”


猫竖着尾巴,心情不错。


它走过几条街,又穿过绿化带,最后停留在一片林...



末世异能

————————————————————————


公园的池子里有鱼,守在岸边的不是钓鱼佬,而是一只钓鱼猫。


钓鱼猫从不空军。


猫在池子边踱步,忽然它好像看到什么,轻盈而迅捷地走到一处,肉垫落在石砖上近乎无声,丝毫没有吓跑鱼儿。


它双眼紧盯水面,如同精密的机器进行衡量——很快,它迅捷地伸爪一掏,随后将被迫上岸的鱼张嘴咬住。


狩猎成功!


奶牛猫叼着猎物大摇大摆走着,这一片是它的领地,周围人也熟悉,他们会感慨这只厉害猫,也有人用它打趣钓鱼佬,“养只猫都比你能钓!”


猫竖着尾巴,心情不错。


它走过几条街,又穿过绿化带,最后停留在一片林地里。


这个小镇不怎么发达,同样的地皮也没那么贵,绿化搞的轰轰烈烈,栽了一大片树,平时也没人去。


这是奶牛猫的据点。



林子里有一颗玫瑰,长势很好,每一片叶子都很精神。


这是猫养的玫瑰。



最初,奶牛猫是被一阵很有诱惑力的香气吸引来的,这种感觉就像它遛弯的时候,遇到了小弟上贡的绿色球球,猫吸完直接目光呆滞四肢舒展。


与自己印象中的猫薄荷不同的是,这种香气更馥郁、更上头。


香气的源头就是这株玫瑰,它长在那里很大一颗,叶子挤挤挨挨,最顶端有几个小花苞,还未开放。


奶牛猫走到玫瑰边上,眼睛迷离伸爪扒拉,又吸又瞪躺在地上打滚,舒爽地爪爪开花,上头,真上头,喵喵爽!


——直到玫瑰枝条微弯,把刺对准了它。


香气减淡猫咪清醒,奶牛猫不好意思地坐起,玫瑰花叶被自己扑腾落了不少,它看看对着自己的玫瑰花刺,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玫瑰,刺少而且很小,估计破不了它的防。


奶牛猫对玫瑰花充满好感,发现对方的攻击力小的可怜时,这种好感就转变成了怜爱,它很有老大的作风,豪迈伸爪拍拍花叶,喵了一通,大概是“花很好,我罩了!”


自此之后猫老大很关心自己(不良于行?)的小弟,捕猎了也会专门跑过来分它一半,这次也是一样。猫吃了一部分,剩下的刨了个坑,埋在玫瑰边上。


吃饱了,猫躺在地上翻肚皮,然后拍拍玫瑰花叶暗示。


一阵香气散发出来,让猫沉醉。奶牛猫左滚右滚,爪爪开花!舒坦!爪爪再开!



奶牛猫的生活就是吃吃喝喝吸吸花,直到一场灾变的到来。


清晨。天色未亮之时,奶牛猫从林子里钻出来,轻车熟路钻到三轮车上。


它挑选的时机正好,刚上来三轮车就开始启动,噔噔噔往城镇中心开去。


奶牛猫知道,这个人类种了菜,每天都会去集市叫卖,正好奶牛猫的目的地也是那里,就搭了个顺风车。


集市上有个好心的老板娘,她开了个熟食铺子,会给猫猫狗狗喂自己做的火腿。老板娘的手艺很好,奶牛猫想吃的时候就会自己搭便车过来。


集市热闹,人来来往往,老板娘的生意也不错,她大声吆喝着,脸上带着笑。


奶牛猫三两下就跳上了墙头,开始给自己舔毛,猫舌头有刺,像是梳子把毛一点点捋顺。


老板娘那生意正好,猫就没去打扰。它在墙头老神在在地趴着晒太阳,半眯起眼睛。


忽然人群中爆发出尖叫,接着就混乱起来,人们推推搡搡,喊着:“快走,发病咬人了!”


猫微微压低身体,尾巴下垂贴地,它警惕地看向人群,身上的毛炸起。


只见有几个人发了疯似的,对周围的活物进行攻击,有人上前制止却被咬伤,肩颈处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淋淋的。


人群慌忙向四处奔逃,还撞翻了几个摊子,没人顾得上那些了。老板娘急忙收拾,但东西摆的多收拾不完,她咬咬牙带上一些,然后准备跟着人群离开。


这时有个被咬伤的人混在人群中,他脸色发白肌肉抽搐,忽然直愣愣地扭转脖子,张开嘴露出白惨惨的牙向周围人扑去!


距离他最近的,赫然是老板娘!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举起装熟食的盘子挡住。这时奶牛猫发出尖锐的叫声,从墙头跃下向丧尸亮出爪子——


按理说,猫爪再锋利,面对人类这种体型也是处于下风的,猫爪可以抓破皮肤,但不能拍断骨头。奶牛猫知道这一点,但它还是出手了。


但它没注意到的是,伸出爪子的一刹那,锋利的的爪尖镀上了一层金属银光。几爪子下去丧尸头破血流,不知抓到了哪个地方,丧尸一下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颓然倒地。



奶牛猫一击得中,迅速穿过人群,飞跃到墙头。人群里的老板娘感激地看他一眼,跟随人群快速离开。


按照刚才的经验,奶牛猫又成功干掉了几只丧尸。集市上人都走了,奶牛猫也有些疲惫,跑到水池洗爪子。


抖落水珠,舔舔爪子。奶牛猫难得没有关注池子的胖鲤鱼,它隐约能听见远处人类的惊叫,一股说不明的惆怅涌上心头,它意识到,安宁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奶牛猫看向自己锋利的爪子,一抹淡淡的银色金属光辉附在表面,造成了很强的杀伤力。


这是什么东西,奶牛猫自己也不清楚,维持了一会这个状态,它就感觉到疲惫——是精神上的疲惫。


像是吃猫条的时候,被小朋友看见了要和它玩过家家。奶牛猫有点江湖气,喂它猫条的是小姑娘的妈妈,吃人嘴软,它就当了会陪玩,小姑娘活泼而且话密,最开始奶牛猫句句有回应,后来小姑娘说的都是什么“你叫的好难听”、“猫猫怎么不说话了”。奶牛猫生无可恋地躺着,任凭对方往它身上放小石头和小花。


这种状态虽强,可惜维持不了多少时间。奶牛猫甩甩爪子,然后看准时机一爪子下去,扎中了一条鱼。


它收起能力,用嘴叼着鱼,往林子那边跑去。


林子依然静谧,但有些已经不同了。奶牛猫瞪开缠在它后腿上的藤蔓,继续往回跑,不知道小弟怎么样了。


玫瑰一切如常,在和煦微风下轻晃。它的花苞紧紧闭着,再花萼的保护下显得娇美而小巧。


奶牛猫把外边的情况和小弟说了一通,可惜小弟还不能说话,一个人说相声少了点感觉,但奶牛猫本身就是话唠,有它在就不缺少热闹,喵喵喵喵说了不少。


玫瑰没法说话,但它能够回应。分出了一个花刺少的枝条,微微弯下去在猫眼前晃。奶牛猫紧盯玫瑰枝条,脑袋随着枝条摇摆左右转动,然后蓄势待发往前扑去,成功把玫瑰枝条按在肚皮下。


玫瑰也配合地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被捕获的猎物。


奶牛猫享受了一会捕猎的成就感,然后抬肚皮让玫瑰枝条弹回去,玫瑰回去前快速揉了揉它的肚子,猫感觉到自己的老大尊严有点动摇,缩起爪子用肉垫拍它,把玫瑰花拍得摇摇晃晃。



猫经常出去,它有意识的用自己的能力去攻击丧尸,也从丧尸头部掏出过亮晶晶的东西,奶牛猫的直觉告诉它,那东西很有用,它就嚼嚼吃了。


有一天,回到玫瑰身边的是个年轻男人,他身上胡乱套着短袖和牛仔裤,有些不自在地挠挠自己的黑白色长发,然后表情骄傲地掏出一个口袋——


面包、火腿,猫罐头。


他席地而坐,把食物一一打开,照例开始喵喵:“这回救了几个人,喏,这些就是她们给的。”


“她们问我叫什么,喵的,我说叫丧彪,她们都笑我。”奶牛猫张大嘴直接把猫罐头往里面倒,然后把吃完的罐头揉成一团,“它宝贝的,我以后一定起个帅炸了的名字!”


吃完自己那份他化作原型刨坑,把小弟那份埋好,然后翘腿躺着晒月亮。战斗的过程被他省略了,但玫瑰知道那绝不轻松,因为猫晒了一会就睡过去了。


玫瑰在夜色下发着光,拢紧的花苞微微张开,一股宁静淡雅的香气让猫陷入深眠,皱起的眉头也放松下来。


猫经常出去,而且时间越来越长。奶牛猫吹嘘那些人类如何崇拜他,给他分享人类的美食,还有了一个人类的名字:“波提欧。这名字不错吧?一个有文化老头给我想的。”


猫张嘴笑,露出尖尖的牙。他拍拍自己小弟,“等你变成人的时候,我让他给你起个人类名字。”


“还有这个,”猫炫耀自己的新玩具,他伸出手催动异能,一把银色的左/轮出现在他手中,“那老头知道我的……异能,帮我想的攻击方式,唰唰唰,那叫一个快!”


这次波提欧带回来一个沉重的麻袋,然后变成原型用上异能开始刨坑,一个个大坑被他填满肥料,不知道为何今天波提欧闭嘴干活,异常沉默。


填完肥料再把土盖上,波提欧变成人形穿回衣服,在它身边席地而坐,“那老头跟我说,要用这东西养花,花才能养好。”


“兄弟你试试,就试一点啊,他宝贝的那老头说,放多了会烧根。”波提欧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


他伸手摸了摸玫瑰花的叶子,准备向他告别。


“那老头带着一帮子老弱病残,说这里容不下他们,要去大基地碰碰运气,我承诺护送他们。”


“半个月之后吧,我就回来了。”波提欧哥俩好似的使劲拍玫瑰花,“给你带了一大袋肥料,应该够吃。”


玫瑰花的枝条慢慢垂下,这次的枝条顶端还有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在波提欧十字准星瞳孔的注视下,玫瑰花缓慢开放。花朵是深红色,有着红丝绒的质感,香气馥郁热烈但不呛人。


舒展的玫瑰带着一截枝条,从高处落下,落到波提欧的手心。


“给我的啊?”波提欧仔细端详,“兄弟,你这花开得真它宝贝的漂亮!”


他将花珍重地放在自己胸前口袋里,然后潇洒转身离去。


玫瑰目送他远去,忽然周身剧烈颤动了一下,根系挣扎着要离开土地,像是一场小型地震。


它没能成功,末端微小的根系反而因为挣扎断裂开来,玫瑰懊恼地垂下,叶子也恹恹的打卷,因为不能与自己的挚友同行而感到难过。



猫很守约,他回来了。


波提欧穿着短上衣和牛仔裤,露出来的是钢铁组成的身体。


玫瑰花在颤抖,哀恸欲绝。它叶子落了一地,那些刺反倒变得尖锐起来,誓要将伤害他挚友的人千刀万剐。


“对我没什么影响。”波提欧依旧乐观,“你送我的玫瑰花厉害得很,能拖住一群丧尸。”


他又想到什么,响亮地“呸”了一口,“它宝贝的人类真是复杂,我扛过了丧尸居然被人给算计了。”


无非是那些围绕着权利的争斗,波提欧完成任务无意停留,离开前遇到了好几波人的橄榄枝,他一个也没要,却被忌惮的人设了局。


用一个孩子做诱饵,波提欧救援之时遇到了爆炸,他用异能去填补自己残缺的部分,却无法救治那个被当做弃子的孩子。


他蛰伏了一阵时间,找到幕后黑手后带着自己的左/轮,无视了对方涕泪齐下的恳求与忏悔,将他和他的小弟们全都送去地狱。


波提欧不认为有什么,异能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但玫瑰是很伤心的,波提欧只能庆幸它不会说话,不然他要被念叨死——


这时玫瑰周身散发出红光,芬芳的香气随之扩散,波提欧没心思去吸花了,因为红光散去后出现一个身着银甲的高大身影。


那人有一头耀眼的红发,朝他缓缓走进。


波提欧想跑,银枝却按住他,“挚友,我需要对你进行六个小时的思想教育。”

slowsheep

【枝波】初夜前六小时

*初夜前应该要做什么?

银枝来给你答案~

*OOC归我,角色归米忽悠,爱归枝波

正文:

  波提欧在买醉,麦芽果汁无法满足他,要烈酒,彻彻底底的成年人才能喝的,比机油更劲爆,一点就会燃烧,把他灵魂里的烦躁和雨郁闷烧没的东西。

  

  哦还有那张脸,那张漂亮到让他情不自禁亲上去的脸。

  

  这件事还要说到22小时之前,他不小心和自己的好兄弟告白了。

  

  “啧也不能说告白,就是嘴皮子碰一起了。”波提欧又喝了一口酒,和酒保念念叨叨,对方已经因为这时长达到三小时的对话感到疲惫,正在收拾酒杯。

  

  “我都说了,去见他,问清楚。”

  陌生人的提议,听起来很好,...

*初夜前应该要做什么?

银枝来给你答案~

*OOC归我,角色归米忽悠,爱归枝波

正文:

  波提欧在买醉,麦芽果汁无法满足他,要烈酒,彻彻底底的成年人才能喝的,比机油更劲爆,一点就会燃烧,把他灵魂里的烦躁和雨郁闷烧没的东西。

  

  哦还有那张脸,那张漂亮到让他情不自禁亲上去的脸。

  

  这件事还要说到22小时之前,他不小心和自己的好兄弟告白了。

  

  “啧也不能说告白,就是嘴皮子碰一起了。”波提欧又喝了一口酒,和酒保念念叨叨,对方已经因为这时长达到三小时的对话感到疲惫,正在收拾酒杯。

  

  “我都说了,去见他,问清楚。”

  陌生人的提议,听起来很好,可牛仔又灌了一口酒。

  

  “喵你宝贝你当老子不想吗!老子他宝贝的找不到他啊!”

  波提欧一嗓子吼得全场都安静了,除了之前有位富婆来全场买单,还没有人能有这效果。

  

  金属嗓果真不同凡响。

  

  纯美骑士,来无影去无踪,不想接电话就不接,说不回消息,就连红毛都看不见一根,波提欧已经把肩膀上的红发捧在手心里玩到断掉了。

  

  银枝去哪里了?

  

  波提欧都想去找公司下个通缉令,不过公司那群废物到现在都没抓到他,肯定也抓不到银枝,所以……

  

  他肯定是因为讨厌和自己接吻才跑的吧?

  

  天杀的机械芯片!我怎么会那么冲动!

  

  可是那嘴唇太可爱太水润了,波提欧鬼迷心窍地就亲了上去,哦还顺便吸了一把小玫瑰会夸人的嫩舌头。

  

  不,他现在不该回想那些美妙的记忆,再去回想他就会控制不住的感觉两眼疼痛,他流不出眼泪,但情绪该来照样来。

  

  波提欧的酒被人拿走了,他想都没想枪口就顶了上去,“喵你宝贝,你个小可爱要找事?”

  

  红发扫过枪口,子弹没有从枪里射出来,绿色的眼睛却射中了波提欧的心脏。

  

  金属的心脏被纯美骑士的眼神干了个对穿。

  

  “老板,结账。”银枝把卡放到桌上。

  “不用,”波提欧反应迅速地抓住银枝的手,“我不缺钱,我来付。”

  

  银枝默然,把卡收起来站到波提欧身后,另一只手却颇有占有欲地从波提欧的后颈一路摸到他尾骨上的充电口。

  

  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不怀好意的眼神都落在这位喝得歪歪扭扭的改造人身上,有人在讨论抓了他能赚多少钱,有人在想和他来上一炮能有多爽。

  

  那些视线消失了,没有人敢和蓄势待发的雄狮对视,哪怕他看起来漂亮得不像男人。

  

  那只手,那个冷冷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波提欧却没什么知觉,他知道有人看他,想拿他的人头领公司的悬赏,也遇到想占他便宜的人,但那些人都被他干死了。

  

  他对自己的身体曲线也毫无自觉,趴着腰翘着臀,边晃边数信用点,直到银枝的手指轻拍他的腰。

  

  “别急啊,我他宝贝的被通缉用不了卡啊,你等下……”波提欧抓住银枝的胳膊抱到怀里,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一大把信用点拍到桌子上,“喏,不用找了。”

  

  他说完就揽着银枝往外走,波提欧虽然不会流眼泪,但是会脸红,只是脸部的毛细管比普通人类要厚,醉酒或者害羞一般不会有反应,但如果过于激动,整张脸都会变红。

  

  他现在就因为兴奋脸红得不像样。

  

  波提欧摸上腰间的按钮把自己体内的酒精排掉时还抓着银枝的手不放,磨磨唧唧地走了半天,他们还没出酒馆的门。

  

  “我们赶紧出去吧波提欧,我有些事想告诉你。”

  

  银枝的语气有些过于认真了,排掉酒精后波提欧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看着银枝不带笑意的表情,他突然有些害怕,他果真是做错什么事了吧?难道银枝是准备来和他告别的,不愿意待在人群里是怕他发疯丢脸吗?

  

  那他可万万不能出去。

  

  “不,我们就在这说吧。”

  波提欧决定把酒馆里的所有人做人质,哦,但是如果银枝真的呀要和他绝交,他也一点办法没有。

  

  可明明是银枝主动缠上来的,最开始的时候……波提欧拿杯子的手都因为难受而发虚。

  

  他把柠檬水放到银枝面前,斜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这是一种防御姿态。

  

  “说吧。”

  

  银枝认真地看向波提欧,说道:“昨天你吻了我。”

  

  “昂,那个……那个他宝贝的能算吻吗?”波提欧想要狡辩,“我是不小心的,你不要介意哈。”

  

  银枝愣了一下,“什么?”

  

  “哎呀,我的意思就是你不要想多了!我们俩都是男人,挚友!好兄弟之间亲一下嘴怎么了?”波提欧疯狂输出,但是不敢看银枝一眼,“我现在随便找个男人他宝贝的我也可以亲……”

  

  波提欧站起来,“我现在就……你。”他指着一个路人,“对就你,过来跟老子接吻。”

  

  路人被命令后吓傻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双腿抖得像是快要尿了。

  

  他看见那个恐怖的改造人闪着银光,感觉眼前都快要冒金星了,好在是旁边的骑士满嘴我的牛仔,不用如此证明絮絮叨叨地把那个恶魔拉了回去。

  

  封印他吧!纯美骑士!路人在心里祈祷。

  

  “你不信是吧?好好,我不亲别人。”波提欧一闭眼,唇对唇,只是一瞬间,因为他的心脏差点爆炸,“你看,这不算什么是不是?”

  

  甜的,波提欧心想,还很软,好想多亲几下,他的眼睛停留在银枝的唇上,在如此说道。

  

  波提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动的心,可他从来没遇到过银枝这样的人。

  

  他想不出过多华丽的词汇去形容银枝,但他想,银枝吐出地每一个赞美的词汇都可以用到他自己身上。

  

  所以,虽然被银枝跟着很烦,可他还是接受了,虽然有时候想揍他,但是因为揍不过……不,主要还是舍不得,那张漂亮的脸蛋弄伤了太可惜,为了发泄情绪实在是没必要。

  

  波提欧此刻被骑士玩完全禁锢在角落的沙发上,刚接完吻,他红着脸用牙轻轻咬着嘴唇,完了啊,他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银枝又不说话了。

  

  银枝抬头望向波提欧。

  他看到了。

  波提欧眼神里爱慕之情,他看得清清楚楚。

  

  不管牛仔怎么解释,怎么拒绝,怎么忍耐……

  

  他都明白,波提欧吻他,仅仅就是因为爱他而已。

  

  “好兄弟可以随便亲吗?”

  “嗯是啊。”

  “那你也和别的挚友亲过?”

  “可能吧。”波提欧移开目光。

  “谁?”

  “哎呀就是……随便某个人。”

  “看着我的眼睛说,波提欧。”

  波提欧只好看回去,狠狠瞪着眼,没一会又泄了气:“好了只有你,我投降,你想做什么?和我绝交还是怎么……亲一下就绝交你们纯美骑士是不是有点玩不起啊?”

  

  “不是一次,是两次。”

  

  “随便吧……嗯……”波提欧睁大眼睛。

  

  “还有第三次。”银枝亲得可不是那么蜻蜓点水,话语轻轻落入波提欧的耳中,津液也被推入他的喉头,人类的舌头如此润滑又温暖,却比任何猛烈的酒都让波提欧上瘾。

  

  他再吐不出一个字。

  

  是的,他宝贝的他爱死和银枝接吻了。

  

  “哼……”从鼻子里哼出的呻吟一次次被舌尖上的轻咬逼出来,波提欧感觉自己醉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厉害,现在银枝跟他说什么他都能答应。

  

  “波提欧,我不清楚你的星球有没有订婚的习俗,但是以纯美之名,如果我用亲自种下的玫瑰送给你,就足以表达我对你的爱。”

  银枝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朵玫瑰花,“这朵花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品种,曾由我亲自种在阮梅女士的生命培育皿中,我去把它取来了。”

  

  银枝单膝跪在地上,将玫瑰递上。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波提欧还没从刚才的吻里缓过来,除了结婚两个字不停地在脑子里跳之外,整个世界好像都消失了。

  

  波提欧倒吸一口气。

  “你要和我结婚?!”

  

  好了,又是一次富婆包场的效果。

  

  这下轮到波提欧逃跑了。

  

  一个吻就要他把自己的自由卖了?怎么可能。

  

  他可是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现在银枝就把结婚两个字放在了他面前,那别说是个玫瑰花,就算是个炮管子波提欧也不能答应。

  

  “我要去下卫生间。”

  

  从窗户里爬出去的时候,波提欧和等在窗户下的银枝大眼瞪小眼。

  

  “这种骗术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管用了波提欧。”

  

  “嗯……”波提欧还半跨在窗户上,银枝向他伸出手,默契地让他借力稳稳落到了……银枝的怀里。

  

  波提欧连忙推开他。

  

  “我不是故意的,吓到你很抱歉。”

  

  好了,现在轮到银枝解释了。

  

  “但是,我有理由。”

  

  纯美骑士总有他的理由。波提欧本来在瞄逃跑路线,但觉得可以一听。

  

  并且决定如果银枝要说什么深情告白,他现在立刻马上就跑。

  

  “那天你亲完我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想和你发生进一步的关系。”

  

  嗯,就是有生理反应了,这很合理,说实话,波提欧也一样。

  虽然对自己兄弟动这个念头不好,但是波提欧不仅仅想下一步,他也愿意和银枝有更加亲密的关系。

  

  但绝对不是,什么鬼结婚,他还要报仇呢而且……他早就把自己当成死人看了,他不可能结婚再有家庭,这就是他从不随便和女人接触的原因,他承担不了责任,不如从一开始就别给人家念想,谁知道和男人相处也能坏事?

  

  波提欧真的很想敲开银枝的脑袋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所以他决定听下去。

  

  “继续,所以你他宝贝的到底是为什么想和我结婚的?”

  

  银枝有点委屈地说:

  “难道不是要结婚才可以x爱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