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我前几天把同人创作平台的产品逻辑给理了理，想明白以下三件事。

一，同人的天然属性决定它不奖励能力，而奖励感情。

二，同人圈的存在基础就是人人都是创作者。

三，“同人的反面不是原创而是商业”，而一个圈子出现作者（“太太”）与读者之间的分割就是商业化的根源和开始。

什么是“同人”的开始？

是：——这个故事还能怎么样？

它不需要是一篇文字，一张图画，一支视频，哪怕只是一个脑洞，一个主意，甚至一个念头：这个故事不止可以是编剧写出来、导演拍出来、演员演出来的这样；它不止属于他们，它也属于我，属于我们观众，属于每一个对它有着感情的人。

这就是同人的本质。它是创作。是没有资本，没有限制，没有贵贱的创作。而自由的来源不仅应当来自政策，和资本。也应该来自圈子本身。不能让政策和资本限制创作的自由，同时，也不能让所谓的热度排行，所谓的“顶流”，还有“我只是小透明”“圈子里太太多我出不了头”“ta写得什么玩意也配上热度榜第x吗”这样的想法，限制创作的自由。

同人创作的自由的来源，归根结底是：在爱面前，我们都是一样的。我受到别人的喜欢，不是因为我的创作有多么优秀、能力有多么强，是因为别人能共情我的爱。所以“我”，不应该是什么“太太”，也不应该有什么“粉丝”，你读我的文，是我的读者，我的同好，不读我的文，我们是同担，没有结构，没有组织，一盘散沙，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只有这样才能维持同人圈的自由。

而老福特这种热度榜、关注、tag榜，乃至于后来的打赏机制，都不尽符合维持自由所需要的规则。榜单的本质是竞争，竞争就代表划出等级，竞争固然非常令人上瘾，这可能也是许多用户一开始被老福特而非一些匿名或固马论坛吸引的原因；但是一旦评出了一二三名，划出了优劣等级，圈子内的人就有了排序，话语权就有了排序；但是这在同人圈内有没有合理性呢？才华可以有排序，能力有排序，爱意难道有排序吗？在同人创作中，固然有人怀着打磨能力、试验才华的目的，但是同人之独一无二的本质，同人爱好者聚集在一起的缘由，是共同的感情啊。

老福特最初是一个轻博客定位，后来成了同人本营，我以为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它之所以能引来热度，应该与榜单这一令人上瘾的设计有关。在最近的三四年里，老福特的流量和热度肉眼可见地一年比一年高。有热度不一定是坏事，但有人流的地方就有商业和资本的眼睛。

“同人的反面不是原创而是商业”，是我在微博上读到的一个我很欣赏的观点。

因为商业和资本需要的是消费者。

最好是好骗的，不用动脑子的，只想要用掏钱表达爱的消费者。

而不是那个问题：这个故事还能怎么样？

不是相信：这个故事属于我，不因为我花钱，不因为我做数据、投票、买代言，而只是因为我爱它，我为它做过梦，我对它投入了感情。

因为这个原因，一旦资本开始下场，同人的立身根本，就会被一步步腐蚀得干干净净。

当然，一个平台有了流量、引来资本、失去自由，被腐蚀损耗的周期，可能花费几年；我们把平台当做消耗品，几年一换，也不算太难。只是，老福特这个模式一旦异军突起，它就成了同类产品模仿的对象；我所耳闻过的几个同人平台竞品，基本上也都是老福特的初级复制品，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还没有那么大的流量，但是也已经为迎接资本做好了一切准备，甚至用尽全力让那一刻来得早一点。

除了“老福特模式”，或者说“博客模式”，同人发布平台主要还有两个模式。其一是论坛模式，账号订阅+文章收藏+轻量社交+由回复频率决定文章排序前后的浏览方式。我喜欢这个模式的点在于它对于评论的依赖性，极大地要求圈子中哪怕不“产出”的人参与到“创作”之中。而且一般情况下账号“等级”的划分也不决定话语权的大小，更多是发言、收藏、私信的便利。其中的成功代表首先当然是随缘居。但随着欧美圈的衰落和内娱的崛起，我也很多年没有再做它的使用者了，非常遗憾。

另一种模式就是AO3为代表的文库模式。这个模式之内，可能也只有AO3一家，绝无仅有，独此一号。特点是轻社交+古董级别的邮件提醒订阅+详细的tag归类和严格分级制度+tag/fandom内默认按照最新更新/自定义排序屏蔽的浏览方式+基于志愿者和用户捐款的运营，几乎可以说，不是一个按照易用性、用户黏性、上瘾性设计的平台，它天然是反商业的，甚至是反“流量”，反“热度”的。它忠于同人创作自由的决心，并不是体现在它纸面上的承诺，而更加是刻在它整个设计逻辑里的。

眼下AO3被墙，论坛经常因为定位而用途受限，老福特的未来可以说已经可以依稀看见，其他大平台因为商业化，前途对于同人圈而言也乐观不到哪里去。将来真有一个“你们知道吗以前老福特的热度榜位置竟然都不是买的”的时候，我们还能往哪儿去？——这个问题提出来似乎有些丧，但其实也不一定。

第一，AO3从逆LJ、FF、Fanlib等商业平台之势诞生到现在拥有亿点点用户也过了十几年。天生OTW以前，墙外同人圈四十多年不也是万古如长夜。有人的地方就有希望，说不定有一天我们打着打着游击也能打出新的战线来呢。

第二：我们可以做什么。

我们没可能阻止资本带热度，我们没可能阻止别人买热度，我们也没法阻止别人只看热度，但是我们可以试着从自己做起，别那么在乎热度。我需要每一天提醒我自己：我所谓的粉丝，所谓的热度，甚至我的创作，都不是我的，或者说不全是我的，它们首先属于原作、属于原人物，属于我们共享的感情。这事比想象中的更难，但也很重要，因为这世界上最他妈容易的事情就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理由相信自己应该比别人高贵。

除此之外，就是记得要创作，要参与，要鼓励别人创作，要鼓励别人参与，要交流，要共情，要和别人分享你的感情，要跟更多的人相连。因为同人的本质就是这个：同人之所以不同于饭圈，本质就是在于你要用创作来参与，用创作来爱。不一定要写出多精美的故事，画出多美丽的画，才叫做创作；即便是问出那个问题：这个故事还有可能怎么样？是产生那个想法：这个故事在某一个平行宇宙里，也属于我；这就是创作。

如果你现在在写，记得重要的不是你老福特帖子底下的那个数字，而是你手里的笔，是它带给你的快乐；如果你现在在读，记得重要的不是这个帖子底下的那个数字，或者在日帮上的那个位置，重要的是你的眼睛，你在阅读它时的笑容，是它带给你的感情。

这是我能想到的，在现在这个老福特热度榜还不都是买来的年代里，尽可能保存下我们作为同人爱好者尊严的，一点小小的他妈的办法。

排雷：墨魂李白的设定，女装杜甫出没，私设成山

白发的李白太贵气了呜呜呜！一定是贵族！必须是贵族！能给人初拥的那种！

不喜勿喷，和平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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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甫深深吸了一口气，周围萦绕的是土腥，树木腐朽的气息，似乎自己也将与这一切融为一体，失去作为人的温度与气息。
　　束腰狠狠地掐在他的腰间，每呼吸一次，都仿佛要把他的肺给挤出来，真的不懂为什么少女们总在追求这令人痛苦的一切。他被人们绑着脚踝，被迫跪坐在轿子上，双腿失去了知觉，后背直直地靠在一根木桩上，双手反绑在背后，被迫挺起身体。双目被黑布蒙上，只有源自吸血鬼的可恶嗅觉还在向他传递令人作呕的气息。
　　是的，他并不是人类，是吸血鬼与人类的混血。他们有一个冰冷的名字……新月之子，只能生存在新月之下。新月之时人类的血脉，会掩饰他们作为吸血鬼的气息，一旦月圆之夜，吸血鬼的血脉占了上风，他们会露出属于吸血鬼的一面，他们的身份就会被人类发现，远没有吸血鬼强大的他们，难以逃脱人类的围攻。
　　在杜甫18岁之前，每个月圆之夜都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咬开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血液缓解饥渴，巨大的失血量让他无比虚弱。也就在这个时刻，他被闯入的村民不费吹灰之力抓住。由于村子里接连丢失的牛羊，愚昧的人们以为是吸血鬼闯入。而弱小的人类不能伤害到吸血鬼一丝一毫，为了让吸血鬼，他们决定将这个作为孤儿的新月之子当作祭品，绑到了墓地，美其名曰让杜甫对他们的供养做出赔偿。
　　杜甫对他们将黑锅丢给吸血鬼的行为嗤之以鼻，他明明就在丢失牛羊的圈中嗅到了村长那刚刚成年的儿子的气息。那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染上了偷窃的毛病，而且还有恃无恐的仗着父亲发掩护去镇上销赃。
　　如果不是村长为了推锅给吸血鬼，自己估计也早就死了。
　　不过也快了。
　　过度的失血让杜甫身上冰凉，月圆之夜还没有完全度过，嗜血的本能折磨的他口干舌燥。他觉得生命在流失。也许等不到吸血鬼发现他这个所谓的“祭品”，他已经死在了这篇墓地里。
　　一阵风裹挟着沙尘枯叶吹来，隐隐透出血腥味与玫瑰香。已经甚至不清的杜甫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气味缓缓靠近，似乎有一个身影落在他的面前。
　　一根冰冷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颌，暧昧地描摹着他的侧脸，冷清低哑嗓音说：“新月之子……女孩？人类现在还保留着给吸血鬼送新娘的陋习吗？愚昧不可开化。”
　　那个人审视着杜甫，手指顺着杜甫失血过多而毫无温度的脖颈，来带胸口，触到的是平坦。
　　“原来是个男孩，人类的花样可真多。”
　　那人似乎是来了兴趣，指尖一划，将绑在杜甫手上的绳子断开，失去依靠的杜甫向前倒去，正好倒在那人冰冷的胸口，血腥味和玫瑰香气充斥着鼻腔。
　　“血……血……”被本能控制的杜甫喃喃。

　　“啧啧，投怀送抱的小男孩。”吸血鬼打横抱起穿着哥特裙装的男孩，戏谑的说：“能活到这么大的新月之子可不多，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吧，想要得到我的血，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杜甫并不知道那人到底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要死了。
　　直到他睁开眼，感觉到口中的血腥味，和已经温暖的身体。
　　他撑起身体，发现自己身上还带着那一身哥特的女装，躺在一张血红的的床上，柔软的床垫，黑色的床帐，以及一个坐在书桌前，有着银色头发的与灰蓝色的眼睛。如果杜甫对吸血鬼的世界稍微了解一点的话，他就会知道，银白的头发在吸血鬼界是多么的罕见。
　　“是不是很惊讶。”吸血鬼戏谑地说。
　　“是的，我以为我会死。”死过一次，且并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的杜甫并不打算隐瞒。
　　“罕见的诚实，”吸血鬼笑着站起身，走到床边俯视他，“作为你诚实的奖励，我的名字叫李白，你也可以叫我太白。”
　　“李白先生。”杜甫直视他的眼睛，经历过的死亡让他不再畏惧其他，最差不过再死一次。
　　李白灰色的眸子审视着杜甫，杜甫感觉那人的眼神似乎要透过皮肉看进他的灵魂，但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他连性命都握在这个吸血鬼手中。李白忽然笑了，舌尖舔过虎牙，似乎对杜甫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刀，只要你能为我所用。”
　　又想了想，李白说：“这样吧，如果你能帮我办成一件事情，我就赐给你永生，与比现在强大无数倍的力量，怎么样？”
　　杜甫愣了愣，这句话的意思他当然懂，吸血鬼赐予他初拥，让他变为一个真的吸血鬼，彻底抹去作为人类的部分。他现在就是那位名叫浮士德的先生，他的魔鬼正在询问他是否要出卖灵魂。
　　既然他是浮士德，那么结局就很明显了。他和魔鬼达成了交易。
　　“很好，我喜欢果断的孩子，”李白十分满意，修长的手指附上杜甫的动脉，似乎在思考他的味道是否足够美味，“我要干掉一位对手，他喜欢美丽的小男孩，我需要你帮助我干掉他。”
　　杜甫自认为担不上“美丽”一词，但是这是条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于是李白开始了对他的特训。
　　暗杀会在一场假面舞会中举行，在李白的城堡里。
　　杜甫在李白的批准下脱下了那身女装，穿着古堡里血仆的衣服——他目前的地位只配穿这个，接受来自李白的训练，从舞蹈到骗术，高贵的吸血鬼手把手的教导他，把他从一个大字不识一个孤儿，教成了一个贵族小少爷。每天都会有仆人为他送来新鲜的血液，城堡里并没有人类的食物，但血脉里的一半然他并不排斥血液的摄入。
　　吸血鬼的身上总是带着玫瑰的香气，城堡的花园里种着一大片血红血红的玫瑰花，吸血鬼每天都会区亲自打理，似乎出了教导杜甫之外，吸血鬼每天的工作只有照顾那一片玫瑰园子。玫瑰园子的深处有什么，杜甫也不知道，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活下去。
　　“你对我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吗？”有一天，在跳交谊舞的时候，李白搂着他的腰，低下头问他。
　　“我现在连活下去都成问题，先生。”
　　“或许你可以稍微好奇一点，少年，”李白挑了挑眉，“我的老朋友可不喜欢死气沉沉的男孩子。”
　　杜甫对这个借口照单全收，现在，为了活下去，他可以满足李白的任何要求。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杜甫淡淡开口，“为什么你的血仆都不敢直视我的脸，我并不是他们的主人，我和他们一样是你的仆人。”
　　“问得好，男孩，”吸血鬼笑了，在那张苍白英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真心的笑容，“但我不打算告诉你为什么。”
　　被耍了的杜甫没有任何反应，继续专心的学习他的舞蹈。
　　吸血鬼的世界没有时间的概念，杜甫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的头发已经从半长不短张长到接近齐腰，曾经的乡村孤儿褪去了身上的土气，举手投足中带着虚假的华丽。
　　假面舞会那天，他穿着精致的衣衫，勾勒出少年纤细的身体，带着假面，只露出粉红的唇与黑珍珠似的眼睛。吸血鬼穿了一件一看就十分昂贵华丽的礼服，穿着一件带着毛领的披风，坐在城堡的主位上，悉心打理过的白发扎在脑后，半边刘海扎起来，露出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端着红酒，灰色的眸子带着游戏的意思看着场下的所有人，无数吸血鬼女士为他侧目，却没人敢向前。他同样带着假面，但标志性的发色与气场让他难以隐藏。
　　“我们不能靠太近，杜甫，”吸血鬼在舞会开始之前对杜甫说，还亲手在为他在胸前别了一朵玫瑰，“今天，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好的，先生。”男孩最后整理了以下自己的仪容，这是他活下去的最后一次机会。
　　舞会上鱼龙混杂，但是杜甫凭借着出色的嗅觉找到了他的目标。
　　男孩懵懂地撞了上去，老绅士转身扶住了他，看到了带着面具的男孩。
　　“抱……抱歉……”男孩局促地说。
　　“小心点，男孩。”老绅士十分绅士地拉开了距离，看到了一个纤细的小少爷，和不太纯的血脉的气息。应该是哪个不出名的小家族的小少爷。
　　通常这样的人来到他的身边，只有一个目的。
　　李白坐在城堡高高的王座上，看着角落里发生的一切，眸子中似乎是要结冰的冷，唇边勾起了一模嘲讽的笑。但在无数的小姐面前，那个笑摄人心魄。
　　他站起身，对在场下的所有人说：“女士们，先生们！”
　　舞厅传来喧哗声，但在城堡角落的一个房间里却带着静谧。被送上门的小少爷羞涩且不知所措，为了让那位老先生更加方便，伸手拆下了别在自己胸口的玫瑰花，却又紧张地攥在手中。
　　当他搂住老绅士的脖子，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在老绅士颈后的手似乎紧张地握住了花茎，细嫩的手掌被玫瑰的刺扎破了，鲜血顺着绿色的花茎流下，滴落在老绅士的后颈。
　　缓缓地下的血液浸染了地毯，那是一场在舞厅的杀戮。
　　东域李白手下的吸血鬼，对西域领主手下的吸血鬼进行了杀戮。
　　尖叫声充斥在舞厅。
　　尖叫声也充斥了房间。
　　几乎脱光的老色鬼被一支玫瑰花穿透了后颈。那不是一支普通的玫瑰花，花茎里包含着浓厚的银元素。
　　杜甫的手掌被灼烧得不像样，而那个贪图他的吸血鬼却被花茎活生生在喉咙上烧出了一个洞。
　　不知道李白花了多少心血，为这场暗杀花费了多少实践，他用方法将银元素所在玫瑰花的花茎中，这种最受吸血鬼欢迎的花朵带着浓郁的香味，掩盖了银的气息。
　　当血液浸染花茎，银元素融入了新月之子的血液中。对于吸血鬼来说，银是一触即死的，但对于血统不纯正的新月之子，这只是会带来痛苦的玩意儿而已。
　　李白推开门进来，浓厚的血腥味从门外飘入狭小的房间。杜甫看着身染鲜血的男人，李白看着已经被银腐蚀的差不多了的老对手，嘲讽地笑了：
　　“你有没有想到你有一天会被他杀死？他会亲手报仇？”
　　杜甫不明所以。李白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舔了舔自己的尖牙，看着坐在床上的杜甫，似乎有点迫不及待。
　　“亲爱的，我等不及了，”李白靠近杜甫的脖颈，在动脉上轻轻一吻，“你马上就会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尖牙刺入杜甫的皮肤，血液疯狂流失，而力量从破口不断涌入。杜甫感觉自己的脑子中涌入了无数的画面。
　　李白抱着他走到了那从玫瑰园中央，他看到了一个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个少年，安详而又宁静地躺在一丛丛鲜红的玫瑰中，好像睡着了一样，昂贵的衣物显示他的身份并不一般，果然，杜甫在他纤细的手指上带着标志东域领主的戒指。
　　和他有一模一样的脸。
　　“欢迎回来，子美，”李白的吻落在他的额头，像是找回了失去的珍宝，“我的领主。”
　　杜甫静静地看着那篇玫瑰园，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看向李白的眸子中带着无限的深情：“我回来了，我的太白。”
　　
　　 【THE END, IS THE BEGINGING】

送给基友的文。

写完这篇之后文力彻底枯竭。

题目并非日语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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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黄昏之塔的黄昏

    林立静静地站在黄昏之塔的塔顶，目光向遥远的天际一路延伸，望过染上赤金色的流云与夕日温和的余光，落在某个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这里……终究是看不到的。

    他知道从塔上跳下去再穿越回原本的世界什么的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可还是忍不住这样去想。就像你明白再美的梦也是梦但仍然希望自己不要醒过来一样，这完全是一种本能。

    林立得承认，在安瑞尔他过得挺自在。有钱有权有实力，一声令下无数小弟愿意为他出生入死，说这还不自在的人绝对已经脱离了装B的领域进入了傻B的范畴。林立乐于承认自己已经站在了装B的巅峰，但他否认自己看到了傻B之门。

    只是无论如何，这里是安瑞尔，不是那个叫做“地球”的地方，不是他——林立——应该属于的世界。这里有同伴，有朋友，有长辈，有手下，有敌人，有做为“费雷”的所有一切，却惟独没有“家乡”。而最孤独的则是这种感情永远不会被别人理解，穿越者的悲哀大概就在于此，你可以在这里叱咤风云纵横四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然而当你某天兴致勃勃地对周围说好无聊啊我们来打会儿球吧哈哈哈的时候，你看到的是一张张疑惑而茫然的脸，然后你尴尬地转过脸摸摸鼻子，小声地咕哝一句我靠老子怎么又忘了。

    很可笑也很无奈。

    林立习惯了这种无奈，因为除了接受之外他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而有的时候习惯是一件令人感到太束手无策的事情，林立在情急时脱口而出的依旧会是标准的国骂，他在写一些文件的时候下意识地用方块字而不是安瑞尔的通用语。它们更多的已经成为了某种证明，刻在灵魂里，永远都抹不掉的证明。

    ……所以说，人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吧。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像是要把脑海里的思绪丢出去那样狠命地敲自己的头。

    “主人，夏夜祭典的准备已经完成了——主人？”

    身后传来的是巫妖恭谨中带着些许错愕的询问。

    呃。

    林立僵了半秒，再回转身子时，又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葛瑞安那老家伙准备这种事情时倒是出乎意料的迅速……”无可挑剔的摇头轻笑，现在的他，是名为费雷的轻风平原魔法公会会长。

    “那么，带我去看看吧，乌伊法鲁西。”

    “是，主人。”乌伊法鲁西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暗自猜度主人刚才的举动包含着什么意思。

    林立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巫妖仆从在想什么，不过他并不想说，况且说了也不会得到认同，这种心底最柔软的情绪又岂是能够随便拿出来给别人看的？

    “话说回来，这次的祭典是轻风平原这边的风俗吧？不过就是个跟焰火大会差不多的玩意么……真不知道葛瑞安一个加洛斯来的瞎激动个什么劲儿……”林立随口说道。

    巫妖没有接话，他知道主人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可能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林立期待他的回答，也许是安度因，也许是康纳里斯，也许是诺菲勒，但不管怎么说，不是他乌伊法鲁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巫妖的猜测很准确，因为林立说完之后自己就先摇了摇头，不再开口。

    当然，林立潜意识里期待着的回应应该出自哪位，就不是巫妖先生能够揣测到的了。

    黄昏之塔的外围，在开启了那些致命的防御装置之后是不容踏足的死亡之地。但是在平静祥和的日子里，它只是像一片美丽的原野该有的样子，安然地在金色的阳光下任凭草木繁芜、鸟兽生息。

    这样理所当然的宁静，还能持续多长时间呢？

    让乌伊法鲁西退下后，林立远远地停下了脚步，在夕阳下眯起眼睛，目光所及，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让他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那时街道上车水马龙，行色匆匆的路人彼此擦肩而过，城市繁华世界喧嚣，他同样匆匆地在人群中穿行，向着自己该去的方向。

    他看见黄昏之塔的魔法师和乌云镇的居民们有说有笑，他们的脸上是单纯的快乐与感激，在暮光下这画面映出了那样天真美好的温暖。

    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路。

    而他的呢？

    他的归途，又在哪里呢？

    林立默默地站了很久，直到天边金色的光渐渐转变为绛紫，又换成了靛蓝，他才安静地转过身，独自离去。

    大概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吧，他想。有点释然，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这样平和的光景是过于残忍的温暖。温暖总是容易让人沉溺，而自己，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二、蝉鸣与焰火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林立，恐怕大多数人都会立刻说出“变态”、“妖孽”、“贱货”诸如此类的回答。

    诺菲勒觉得这多少有点武断。

    那些人，他们不知道主人付出了多少才得到今日的荣光，不知道主人背负的又是何等沉重的使命。

    他们不知道，掩藏在主人淡漠笑容下的，那空荡荡的孤独。

    纵然是签下了血誓的吸血鬼，站在林立身后时，也有种似乎永远无法触及身前那人的错觉。

    真奇怪。明明只是一步之遥。

    诺菲勒可以一丝不苟地将林立的命令完美执行，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了林立献上自己的生命，他只是对那道看不见却又确实存在着的界线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看着，那个人站在树下，静静地望着远处喧闹的人群，脸上淡然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浅的几乎看不出来的怅惘。

    诺菲勒很想走过去站在那个人身边，但是他不能，他不认为自己拥有那样的资格。

    所以吸血鬼就注视着自己的主人，一直到主人转身离开。

    就连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也仿若有着一丝不同与往日的孤寂。

    “夏天的话，会有很多很多蝉……我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啦，不过这种虫子还挺像的。”林立漫无目的地走到了附近的树林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地自言自语，“你知道这虫子叫什么么……诺菲勒？”

    “……不知道，主人。”吸血鬼先生很干脆地现出身形。

    “那就叫它蝉好了。反正外观看起来一点区别也没有。”林立将手中可怜的虫子丢到树枝上，漫不经心地做出决断。

    “……”诺菲勒不知道作何反应。

    “啧，我认识这么多人里，你是话最少的，欧灵都比你说的话多……哦好吧我知道那是因为马森……”对着这么一个闷葫芦林立也有点头疼，“你能多说几个字么？”

    “……是，主人。”

    林立果断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天空暗了下来，暗蓝的天幕中漂浮着几朵深色的云块。从这里能看到黄昏之塔周围更加热闹，人们点起了火把，甚至还有魔法师在空中悬浮的光球。那些“蝉”发了疯似的鸣叫，这让一切显得愈发不真实，就像是隔着什么去观望另外一个世界。诺菲勒有点出神。

    “真热闹，是不是？”林立轻笑，“我也很想和他们一样，无忧无虑，哪怕只有一时半刻也好。”

    然而我不能，谁都可以只有我不可以，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去完成，这是我选择的路。在注定了将要登上顶峰的同时，也注定了要放弃平凡人拥有的珍贵的东西。

    也许是所谓的命运将我推向了现在的境地，但我并不后悔，至少现在不。我也并不惧怕任何事物，因为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

    只是，真的很累啊。

    忙于提升实力而东奔西走四处冒险的日子没有空闲去思考什么，然而这难得的闲暇，却让某些难以言说的柔软又苦涩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走到这一步的。

    为了活下来？似乎又不尽如此。

    “——有点莫名其妙吧，我也觉得自己最近不太对劲。不用在意，就当你什么也没听见好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不过既然对方是忠心耿耿又沉默寡言的吸血鬼那么也无所谓，林立这么想着用几下摆手给自己的碎碎念作了结。

    诺菲勒什么都没有说。

    远处突然开始骚动，葛瑞安圆球一般的身影在人群中晃来晃去，高声宣布今年的焰火由威尔金森等一众高级药剂师制作效果绝对是史无前例的华丽云云，林立听得脑袋都大了，亏得威尔金森他们还真陪这老祸害一起发疯……

    嘭——焰火在空中炸开。

    嗯，老家伙没胡吹，真的挺华丽。

    嘭——焰火在空中炸开。

    人们欢呼雀跃。林立抬头仰望天空，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嘭——焰火在空中炸开。

    诺菲勒望着主人略显单薄的背影，犹豫着开口——

    嘭——焰火在空中炸开。

    于是那暧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话语，就这样消逝在夏日夜空中绽放的花朵，和夜晚此起彼伏的蝉鸣声里。

三、于千万人之中，于千万年之间

    突如其来的大雨将天与地洗成了苍茫辽远犹如水墨的淡色，树林间弥漫了氤氲的雾气，是幻觉一样不真实的美。

    昨夜喧嚣被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就像是在说，一切终将归于寂静。

    我们都知道，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了。

    “……真是怀念。

    “有句诗好像是这么说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啊，这么久远的事了难为我还记得。

    “虽然这儿好像没有清明这回事，清明大概也没有蝉……

    “……

    “……你能说句话么听老子自言自语很有意思是吧？！”

    “是，主人。”

    “是——？算了算了。”林立翻了个白眼，跟这家伙认真才是输了。没错你不能跟一个在地下埋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说什么久远对不对？

    而且说实话，自己并没有想要得到回答。所以这样的沉默反而是最好的状态。

    他看着外面空濛的雨，突然玩心大起。

    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每次下雨都要冲出去疯跑，那种在雨里被淋得透湿的快意，真的很多年都没再感受过了。

    林立毫不犹豫地迈出步子，走出几步后站定，看向没有得到命令而仍然站在原地的吸血鬼。

    即使在雨中模糊了视线，也并不妨碍他看清那双沉静而专注的血色双瞳。

    诺菲勒没想到林立会回过头来。

    他以为这只是又一次单方面的注视，就像曾经有过的千百次注视那样。

    自己没有资格触碰那个人的世界。

    所以只是能够独自守望就很好。

    不是不想和那个人并肩而立，但那不过是一种卑微的奢望，做为仆从所不需要的奢望。仆从需要的是随时随地准备为主人献上一切的觉悟，仅此而已。

    不切实际的想法，要早一点舍弃才对。

    奈何小小的希冀藏在心里不知不觉蔓延生长，终于成长为潜藏于灵魂的另一种本能。这感情又新奇又危险，是散发着甜美的诱惑气息且足以致命的禁忌。

    吸血鬼所能做的，只是垂下眼睑，不着痕迹地敛去了目光中细微的情绪。

    “不一起来么，诺菲勒？”

    然而那个人勾起嘴角，做出邀请的姿态。

    那是真正的明朗的笑，面前的黑发青年随意地向自己伸出手来，柔和的面容好像有光流淌而出，于是这苍茫的天地便成为了一幕风景。

    温和却不容拒绝，是那个人天生就拥有的特殊的强势。

    于是诺菲勒微微欠身，无比虔诚地握住那只手。

    “……诺菲勒。”

    “主人？”

    “从今以后，允许你站在我身边。”

    风声扰乱了雨。

    吸血鬼怔怔地望着那双乌黑温润的眼睛，它们一向是静谧的，深远如黎明前的夜色。现在那让人读不懂的颜色中又多了一种，可诺菲勒突然明白了那是什么。

    那是只有迷失了归路，永远不能回头的旅人才拥有的眼神。

    只是看着就仿佛能体会到深入骨髓的悲伤，这悲伤他不是不懂。在陵墓中沉眠千年后的自己重新回到阳光下，才发现世界早已变了模样。曾经爱过的恨过的为之赌上尊严守护过的，一切都随着时光寂灭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如露如电，如梦幻泡影。

    所以他想自己最终还是幸运的，在漫长无望的黑夜里，他唯一的信仰带着凛冽纯粹的光走到他面前，将灼烫燃烧的血液抹在额头，接受了他的效忠。

    生命渴求爱情亲情友情，其本质是源于灵魂深处对于归属感的渴望。并不是想要家那样简单狭义的层面，而是认定了某个人之后，无论那人身在何处，他所在的地方便成为了自己的归途。

    诺菲勒找到了，他知道林立还没有。然后他恍然间懂了在主人身上偶尔流露出的虚无缥缈的孤独，以及那道触碰不到的界线，究竟是为什么而存在。

    林立耐心地等待着。其实他在这之前已经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林立向来鄙视在不可逆转的境况中一味自哀自怜的人，但他更鄙视那些穿越之后立刻大呼“老爸老妈孩儿不肖下辈子再报你们养育之恩啊哈哈哈美女金币我来啦”的傻BYY小说男主角。因为所谓乡愁是流淌在血液中与生俱来的毒，却又如酒一般甘醇美好，舍弃它的人不配再称其为人，充其量不过是欲望集合的产物。有些东西虽然再回不来，却也永远不能被遗忘。

    他一直是个现实的人，既然需要，那么就找一个值得自己寄托情感的对象，这很简单。问题在于是谁，而林立惊讶于自己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决定了人选：吸血鬼苍白英俊的脸瞬间在脑海中浮现。

    原来除了诺菲勒自己周围真的没有正常一点的家伙了吗……当时林立心中很莫名地涌起一股微妙的挫败感。

    但无论如何，自己下意识地做出了选择。

    不想再独自一人，所以我允许你在我身边。

    ——我需要你在我身边。

    然后吸血鬼就在这漫无边际的雨中，在效忠之人面前，优雅地单膝下跪，低头亲吻神的指尖。

    “父予我名。母予我形。天命予我侍神的荣耀。

    “诺菲勒·鲁斯法拉图，愿将此身此心皆数献上，为我侍奉的主人带来不灭的荣光。

    “永不背叛。

    “永不退缩。

    “——永志不朽。”

    声音低沉坚定，一如初见那时一字一句的誓言。

    雨水打在金发上，泛出细碎的光，在那人眼底的墨色里激起了微不可见的涟漪。

    于是那一向平静淡漠得难以捉摸的青年脸上，就染上了某种本人也毫无所察的，名为“温柔”的神色。

    “嗯，我知道。”他说。

    俯瞰苍生的神灵伸出手，让卑微的仆从在其上烙下一吻。

    这是谁对谁暨越的宽恕，又是谁对谁迷失的救赎？

    不重要。

    在纷乱纠缠的感情中，最简单最直白的是自己的心。

    是谁都好，但既然选择了对方，便相信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那个人，于千万年之间，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

    他们会在一起，并肩而立，直至一切的终结。

    ——蝉时雨·完——

*出自张爱玲《爱》

黄子韬现在很懵逼。

好好的，为什么凛生气了呢？

当他回家看到黑洞洞的窗口的时候，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生怕他的老婆，啊呸，是远坂凛不打一声招呼就回去了原本的世界。

毕竟自从学会了怎么开灯关灯之后，凛就和他说过：

“看在你是在这里我的第一个朋友的份上，每天晚上我都会给你留一盏灯，据说这是每个社畜的终极梦想，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而且凛也的确和她说的一样，每天都会等他回家。

啊，人生如此，洒家值了。

咳咳，扯远了，凛不是轻易毁诺的人，发生了什么？

远坂凛没有回去她原本的世界，毕竟她还没有找出莫名其妙来了这个世界的原因。

但是她不怎么和黄子韬说话了，哪怕是黄子韬特意给她带了最喜欢的灌汤包回来都没有赏他一个好脸色。

只有在韬韬追番的时候，大小姐才会赏脸和他说几句话。

“看上去不是魔术，身手也不错嘛。”

“唔唔，很厉害呢，不过这一点的话，我也可以做到。”

“哎......原来是这样啊，这个女孩是不会喜欢你的哦，你要看清楚才行。”

黄子韬有点慌，黄子韬关了浏览器。

复习不下去，太难受了。

是be。

看着我的庭院我甜不起来。

————

输掉了。

毫无疑问的。

就算奋斗到了最后一刻，就算与你一起战斗的大家都已经倒下，还能勉强支撑着身体站起的你也是彻彻底底的，败者。

还不可以倒下…

平安京危急，强大的式神被你带到了主战场，其他与你签订契约的妖怪也想为这次守护奉献自己的力量，你便只在寮里留下了他们的凭依符，让他们自行行动。

凭依符不能落在海国势力的手上。

你要回去，去把那些约束式神的符咒带走。

被这样的念头支撑着，你给自己贴上了隐匿气息的符咒，摇摇晃晃地，往庭院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你就听见了笑声，尖利的，刺耳的笑声。

阴阳寮的隐匿结界被海国的妖怪破坏殆尽，只有基础的防护功能还在抵御着不断漫过来的海水。

灯笼鬼和涂壁在庭院的角落里瑟瑟发抖，那些温暖地照亮你回寮之路的灯笼躺在水里，残破不堪。

海国的妖怪们正在你的庭院里喧嚣着，等待着给你，还有如你一般的平安京“残党”致命一击。

你知道，你必须谨慎——

一只手搭上了你的肩膀，戏谑的少年音从你的背后传来。

“阴阳师，你就打算这样偷偷摸摸地溜进去吗？”

你没有回头便轻松地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为何这位重量级的少主会在这个胜利的时刻出现在这个寻常的阴阳师庭院里。

但是你知道，你完了。

这当然不是你和大岳丸的第一次见面。

在这位少主的大名还没有以敌方首领的身份传遍平安京的时候，你们就在蜃气楼的牌局里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你用牌的套路恰好与他相生相克，刚入门的他在与你的战斗中打磨出了自己的路数，而你也在切磋中打磨着自己的牌技，可谓既是知音也是对手。

之后游宴欢饮，亦或者海上游历，你们又见了几回，还在机缘巧合下一起行动过几个月。

总而言之，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你们很快就成为了好兄弟。

“喂，我说，你这家伙是流浪的阴阳师吧，要和我签订平等契约吗？”刚刚结束与石距的战斗，长着鬼角的少年扬一副勉为其难帮帮你好了的表情，向你发出了突兀的邀请。

“这么信任我吗？”你不和他客气，能和这样合拍的家伙成为伙伴那当然是一件好事。

新奇地感受着你们之间微妙的联系，这样的契约无疑是伙伴的象征。

你高兴地想着。

你跟着你新出炉的伙伴去了铃鹿山。

大岳丸，铃鹿山的少主。

你这才真实地触碰到他的身份。

当然，这也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除去能炫耀自己有个有钱有势的兄弟，他大岳丸既不能帮你与其他大妖怪结契又不能给你勾玉（当然你也不会收），那么是铃鹿山的少主又与你有什么瓜系呢。你最多也就是毫无表情地夸赞你兄弟咯还能咋样。

你漫不经心地烤着鱼肉，这么说道。

来向你讨食的小妖怪听到这番话，笑到倒地，嚷嚷着“…少主…兄弟…”什么的，拿起你烤好的鱼肉一哄而散，之后还说了些什么你听不太清，他们跑得实在太快。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你身后的大岳丸听完这一段长篇大论，露出了相当扭曲的表情。

之后几天你被他带着去看了铃鹿山的诸多景色——你们踏遍岛上的每一处，看遍了这里的一切美景。

期间他温柔小意，对你各种贴心照料，这样的铃鹿山少主简直让你头皮发麻。

…

终于，在你打算离开铃鹿山的前一个晚上，长着鬼角的少年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对你发出了邀请。

“要留在这里，加入我们吗？成为我的伴侣，铃鹿山的大家新的家人。”

你看出了他的认真，一向不正经的你也没法说出任何搪塞的话。

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会留下蛛丝马迹，何况这些海国的妖怪也没有太过隐瞒作为流浪者的你。

他们要入侵平安京。

去夺回曾经属于他们的一切。

你不允许。

你骗了大岳丸，你是从平安京出来游历的阴阳师。

你看着眼里满是认真的少年，说出了你的身份。

“抱歉，我们会是敌人。”

你向他丢出了你针对他新研制的晕眩符咒，随后在背后恶鬼的注视下逃出了这个宝藏埋藏之地。

你会将在这里得知的一切信息都上报给阴阳寮的大人们。

你切断了那份象征着情谊的契约。

曾经的一切都像是梦一般在你的脑海回转着。

长着鬼角的少年怜爱地擦去你脸颊的血迹。

那是之前的战斗留下的。

这样的痕迹你身上还有很多。

那是英（罪）雄（人）的证明。

你被封印了阴阳术，又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许是对方多少念着点曾经的情谊，你被放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你后悔了吗，□□?”

敌方的首领居高临下地看着你，手中把玩着你腰上常带的锦囊。

“用光最后一丝力气，还是想回到这里，你和他们的感情很深嘛，”

或许是光线太暗，你看不清他的神色。

“就为了这样的废物，放弃海国的身份，伤害我的同胞…”

他带着妖力的指尖划过你的喉咙。

“……”你闭着眼，不去看你曾经的伙伴和过去的美梦，只是等待着终局的降临。

——

你喜欢他吗？

你不知道。

身为败者的你，所能做的只是接受而已。

无论什么。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