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妮刘]慢半拍(2)
cp:曾可妮x刘令姿
(2)
若要说曾可妮的叛逆因为刘令姿一番搅和就此打住,从此变成安分守己的乖乖女,未免太低估了曾可妮的拎不清程度。
好在曾可妮的九年义务教育顺利完成了,没有成为“九漏鱼”,中考成绩勉勉强强,靠着艺术特长生的加分上了区里的重点高中。重点这类头衔,有省级的绝不会用市级,有市级挂牌的总好过区级的,都沦落到区级这一层了,那只能是标标准准的普通高中。这学校没什么别的特别,不过离曾可妮老爸家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这让曾可妮的住宿生活变得有名无实,隔三差五打着改善生活的旗号跑回去鸠占鹊巢,霸占刘令姿房间的一半。
刘令姿口头不反抗不代表心里不计较,于是头疼的变成了曾可妮的老爸。他...
cp:曾可妮x刘令姿
(2)
若要说曾可妮的叛逆因为刘令姿一番搅和就此打住,从此变成安分守己的乖乖女,未免太低估了曾可妮的拎不清程度。
好在曾可妮的九年义务教育顺利完成了,没有成为“九漏鱼”,中考成绩勉勉强强,靠着艺术特长生的加分上了区里的重点高中。重点这类头衔,有省级的绝不会用市级,有市级挂牌的总好过区级的,都沦落到区级这一层了,那只能是标标准准的普通高中。这学校没什么别的特别,不过离曾可妮老爸家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这让曾可妮的住宿生活变得有名无实,隔三差五打着改善生活的旗号跑回去鸠占鹊巢,霸占刘令姿房间的一半。
刘令姿口头不反抗不代表心里不计较,于是头疼的变成了曾可妮的老爸。他眼里曾可妮和刘令姿这俩十几岁丫头的相处模式,就跟他十几岁追小姑娘时人家的心理活动一样难猜。一天的时间里有半天是亲密无间的,又有半天谁也不搭理谁,恨不得视对方为空气,吃顿饭一人餐桌头一人餐桌尾,让坐在中间的老男人如坐针毡。等到他好不容易琢磨出一点明堂,摆出老父亲架势推门而入正欲规劝,又见她俩有说有笑的在房间里腻歪,和谐友爱程度堪比革命时期的苏中女子海报。
曾可妮也猜不透,只模糊的感觉自经历了早恋风波之后,刘令姿不再心甘情愿当跟屁虫了,好像在一夜之间有了自己的想法,明显不再对她百依百顺。也不再像过去那样能轻易地捕捉到刘令姿的情绪起伏,以前她拿刘令姿当一块贴心小棉袄,喜欢那种不管何时招招手就屁颠颠过来的乖巧劲儿,现在有时候顾着嘴上跑火车,自个儿都不知道哪句话出了问题,就见小姑娘脸色无缘无故地冷下来。
照样是不动声色,没什么额外情绪,但浑身弥漫的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可是实打实的。
有天曾可妮又把刘令姿给彻底惹了,原因是曾可妮翻了人家的日记。她其实不是故意要看的,谁叫起来谁叫刘令姿非要把日记本塞枕头里,她中午溜回家蹭空调睡午觉,睡着睡着总觉得有什么硬东西硌得脑袋疼,就提着枕头的两个角抖,那方方正正的小本子就这么掉了出来。
随手一翻竟然是刘令姿的日记,这让曾可妮的心一下提在了嗓子眼,她当然知道偷看人家日记不道德,她谈恋爱那会为防老师没收、家长知道,几乎每个软件都设了密码,经常弄得自己打不开自己手机。但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可是闷葫芦刘令姿的日记!刘令姿跟她从不聊心事,她又真的很想知道刘令姿脑子里装了些什么,有没有在日记里偷偷写关于她的坏话。
曾可妮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在衣服上捻了捻,咽了口口水,开始厚颜无耻的翻阅。
翻了几篇曾可妮沉默了,不知道是该怀疑自己的智商太低还是刘令姿的智商太高,因为她压根看不懂刘令姿在写什么,那些排列起来她每个都认识的字,连起来却组成一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诸如什么“人间好像没有我的存在 生疏、隔膜、无情感 而你仿佛是我暗夜中绽放的花朵 缕缕香气溢出 侵入我身体每一个敏感的神经末梢”,看得曾可妮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里大喊救命,最后只能遗憾的把刘令姿的加密文学重新塞回枕头里。
等到晚上吃饭时她和刘令姿聊天,嘴一快顺口就问了出来,发憨问人家班上是不是有哪个女同学香水喷的很重,不然怎么会被“侵入身体的每一个神经末梢”。
说完俩人都愣住了,僵立的状态足足维持了十多秒,曾可妮才开腔说:“我就是……咳,无意中看到的。”
“啪!”地一声,刘令姿把筷子重重地放在了碗上,可把坐中间的曾爸吓得够呛,手一哆嗦筷子掉在了地上,等他从地上把筷子捡起来,桌上俩女儿都没了影。
刘令姿头也不回地跑向自己的卧室,曾可妮追在后面,追到门口,又是“啪”地一声,吃了个闭门羹,门还被反锁了。
她在外面身体绷得像根电线桩,心里又尴尬又狼狈,面对刘令姿却又拉不下脸面,抬头挺胸地承认自己有错在先不该偷看日记,却又一时半会编不出借口来把自己的口误想办法圆回去,在外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色灰里透红,像块裹了面粉还没过油的柿饼。
就这么原地杵了十几分钟,曾可妮终于听见了里面的动静,是刘令姿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那声音若有若无,一缕缕的像烟一样钻进曾可妮的耳朵,让趴在房门上的她深刻领悟到了什么叫“侵入我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的神经末梢”。
曾可妮轻轻敲了敲房门,犹犹豫豫地说:“刘彤,你还在生我气吗?”
没动静,曾可妮又轻言细语地哄道:“你让姐姐进去,关于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差劲……”
里面依然没动静,曾可妮没得到反馈,反倒把自己说得越来越委屈,她这人有个毛病,一委屈就开始气急败坏,开始专横跋扈,明明是自己的错误非要赖到人家头上:“……其实你这样真的很伤我的心,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你都跟我有秘密了,我自己有什么事都跟你说,到头来你的事反而要瞒着我……”
她埋怨的话音就此突然中断,那道门猛地被拉开,她看见面前站着的刘令姿眼圈红红的,眼泪顺着挺拔的鼻梁往两边滑,秀气的眉头紧紧地拧着,显得又伤心又可怜。
曾可妮的心又被这宛若落水小猫的神情揪住了,语气一转充满了讨好:“进去说,好不好?”
刘令姿让出一条缝来,曾可妮得感谢爹妈把她生得像根法棍,连忙钻了进去。刚才站了那么长时间,她脚也麻了,一屁股坐在了刘令姿的床上,伸手拍了拍:“过来。”
刘令姿沉默地扣上门,沉默地走到了她的旁边,距离她一整个人的身位坐在了床角边。曾可妮暗地磨着后槽牙,又拿她毫无办法,只好自己挪动屁股,挨到了刘令姿的旁边,抬手搂住了那削弱的肩膀。
“哎我说你真的要多吃点,真的也太瘦了,抱着一点肉都没有。”她生怕自己说完又让人跑了似的,把刘令姿搂得极紧,刘令姿个头是高了,骨骼却还像没发育的小孩,缩起来小小的一团。腔也不开,眼里还在默默流泪,曾可妮叹了口气,伸长手臂扯了张床头的纸巾。
“丁点大的事,干嘛呀。”曾可妮小心翼翼擦拭着刘令姿的内眼角,身体俯低下来保持高度一致,态度有史以来的卑微,“我跟你道歉,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曾可。”刘令姿突然开了口,抬起头对上了曾可妮的视线,目光深远而平静,里面似乎有着晦涩不明的异光涌动。
“日记里所有内容你都看过了吗?”
曾可妮下意识点点头,又马上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我就翻了前面几页……老实说你日记写得有够意识流的,我基本上都没……看懂。”
“一点都不懂?”
“倒也不是……”
“那是哪里不懂?”
曾可妮都糊涂了,满脸愁云惨雾:“你到底是想让我懂还是不懂啊?”
刘令姿这时脑袋歪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靠在了曾可妮肩膀上,顿了顿说道:“不懂就算了,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
曾可妮顿时有种被十二岁小丫头嫌弃和教训的感觉,得到原谅后给脸不要脸、给台阶不下的毛病又犯了,嘴巴也硬起来:“那你有什么心事也不能瞒我。”
“为什么?”刘令姿慢悠悠抛来三个字。
“因为,”曾可妮一个大停顿,不太充足的脑细胞绕了好几圈也没想出理由,最后含含糊糊地说道:“因为你还太小了,什么都不懂,我怕你被骗了还帮人家数钱。”
她连人家日记都看不懂,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能帮到刘令姿不被骗。不过说出来的确实是真心话,曾可妮说不上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刘令姿有了股莫名其妙的保护欲,以及一点点自己不想承认的控制欲,刘令姿柜子里的衣服增减她都有留意,刘令姿为数不多的朋友她每个都认识,可刘令姿心里面装的东西她知道的却越来越少,包括那本不知所云的日记。仔细回想起来几乎全是有关感情的文字,可她连刘令姿这人有没有感情都曾半信半疑……
刘令姿:“你别骗我就行了。”
这句话说得很轻,连嘴皮子都没张开多少,然而她的头毕竟正靠在曾可妮头上,还是被听见了。这句答非所问、近乎敷衍的话奇迹般的抚平了曾可妮一些焦躁的情绪,战略性地咳嗽了一声:“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
“嗯。”
“那你有什么也不能骗我,要如实地跟我说。”
“嗯。”
“那我现在问你啊……”曾可妮的指尖上下滑过刘令姿一侧的肩膀,没话找话地绕回了心里盘旋着的那个话题,“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她想来想去始终还是想知道,刘令姿到底哪来那么充沛的情感,她那些无病呻吟的比喻句是为什么事,为什么人写的,曾可妮回想到自己恋爱那时每天想的都是明天玩什么、吃什么,跟平时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她再一想刘令姿的爱情,有句话大约是“我要将这样的感情 刻在我的墓碑上”,好像已经刻骨铭心进到灵魂里去了。
她宁愿刘令姿回答那是美文美句摘抄,或者是在写小说,她那一刻希望刘令姿永远孤僻生冷,只有真正对她好的人才能靠近她,掌控她,把她的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然而事与愿违的,这次刘令姿在她肩膀上蹭了蹭,用带着鼻音,仿佛自带羞怯的语气再度的,发出了一道“嗯”声。
曾可妮掌握的修辞很有限,不过那瞬间她觉得仿佛天降惊雷,凶猛而垂直劈进她的脑子。
震得她脑海嗡嗡作响。
fin
【free talk】
刘彤的非主流日记摘抄自@拼贴诗文学bot,是我此生领悟不到的境界
这篇好像青少年版的《秘密》,曾可妮怎么在我心里就是这样慢半拍又霸道的憨憨
朋友A:小刘好好 看日记都能轻易原谅了
朋友B:确实 谁看我的日记我必将她挫骨扬灰
由此可见,无论什么样的关系也不能偷看别人的日记
《萤火》
*人物ooc
请勿上升演员
*有剧中台词的引用
*文笔一般,请多包涵
(一)突如其来的梦(山竹视角)
真空中的光速是宇宙中最快的速度,可即使如此,光也有逃不开的黑洞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租住的房子里,只不过进的是另一个房间。
房间里的小女孩儿坐在窗边画着什么,我走过去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很抽象的风格,大概是个男性形象吧。
我正出神,小女孩儿突然转过头来:“你看够没有?”
我莫名有种心虚感,但也在低下头前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人物ooc
请勿上升演员
*有剧中台词的引用
*文笔一般,请多包涵
(一)突如其来的梦(山竹视角)
真空中的光速是宇宙中最快的速度,可即使如此,光也有逃不开的黑洞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租住的房子里,只不过进的是另一个房间。
房间里的小女孩儿坐在窗边画着什么,我走过去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很抽象的风格,大概是个男性形象吧。
我正出神,小女孩儿突然转过头来:“你看够没有?”
我莫名有种心虚感,但也在低下头前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计较。”女孩儿摆摆手,“说吧,你是谁啊,刘闵之为什么让你进来啊?”
“刘闵之?”我下意识重复了一遍,“你是榴莲?”
女孩儿点点头,脸上却是疑惑的神情
我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居然不疼。
这下我清楚地认识到,我在做梦。
我试着把这个情况解释给小榴莲,没想到她很快就接受了,不知道是因为她是小孩儿还是,她是榴莲。
“所以你叫易zhu…祖…”
“我叫易祖竹。”看着她皱起来的小脸,我忍不住捏了一下,“你要是觉得别扭,就叫我山竹吧。”
“为什么叫山竹啊?”
“因为,榴莲和山竹,很搭啊。”
小孩子真是精力旺盛,尤其是榴莲这样的小孩子,我又跟她聊了好久才把她哄睡着。
做梦真好,我一点儿都不会困。
我悄悄地走到窗边,拿起那幅画。
“你是在,画你爸爸吧。”
做梦真好,梦里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
“你怎么还跟着我?”
“我在梦里又没别处去,跟着你,我罩着你。”说完这话,我想起榴莲替我教训上司的那天晚上,我们俩喝得醉醺醺的,我问她:“你为什么要教训她?”,她说:“我是你房东,也是你大哥,大哥罩着你。”她只是笑,我也就跟着笑。
“嘿!”小榴莲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跟前,“你傻笑什么呢?”
“我在想你啊。”我在心里默念着。
“前面就是学校了,你总不能跟进去吧?”
“这可是我的梦欸!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果然,跟榴莲呆久了,思维都被同化了。
当我隐身跟在小榴莲身边时,我不禁佩服这小鬼头,不过也是,从我第一眼看见她时,我就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
我没想到在别人眼里她是这种不一样。
“今天把大家的台词分配完,希望大家回去熟记,最好能情感丰富地把它展示出来。”
我看着小榴莲手里的本子,找了很久都没发现她的台词,没等我问,她已经开口了。
“为什么这里面没我的台词?”
“你演的是一只羊,是配角,每一幕的开头都要叫一声,这可比主角台词都多。”
“那为什么我要演羊?”
“你演多莉,最合适!”后面一个小孩儿搭话。
我仿佛意识到他们是什么意思了,可我想不到,这些孩子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恶意”,即使是不懂事,也不该这样嘲笑别人,更何况他们这般“拐弯抹角”地讽刺,我也不愿再为他们开脱。
可是小榴莲好像不懂。
“多莉是谁?”
“是克隆羊啊哈哈哈!克隆人演克隆羊不是最合适的吗!”
小榴莲愣了一下,周围的小孩儿都哄笑起来,我气不过,刚要起身,就听见她咬着牙说:“我妈说过,如果我再打你们,那我就没朋友了,所以…”她换了口气,“你们不要再欺负我了!”
周围的笑声却更加刺耳了,我捂住她的耳朵,试图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但我忘了,这种时候,应该让她离开才对。
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
在追着她的路上,我还在想。
小孩儿嘛,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这精力我是没法比。
一直跟着她跑到海边,我实在没劲儿了,忍不住开口
“你…还要跑到什…什么时候啊?”
小榴莲转过身,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我也不想跑了,你一直追着我所以我才没停的。”
我:……
不愧是你榴莲。
“有情绪就得发泄出来,你把我当垃圾桶啊。”不知道第几次脱口而出榴莲对我说过的话了,大抵是我觉得小时候的榴莲太需要人保护了吧,就好像是还没有长出外壳的一身刺,被人一次次伤了柔软的内心。
看着她的侧脸,脑海中又回放起榴莲一次次安慰我的场景,好像也是这样看着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迟钝,只会接受着榴莲对我的帮助,只考虑她对我的看法,却忽视了她自己的情绪,也从未像现在这样了解她的过去。
“他们说我是克隆人,孤立我不跟我玩。”她盯着自己的脚,“有时候我也想跟刘闵之说,可是我怕他们更不带我玩。”
小榴莲有了点哭腔,我静静地等待着下文,没想到她自己抹了把脸站起身,开始往家走。
“走了,明天要演出,今天晚上刘闵之做好吃的。”
她小小的、挺直的背影,在路灯下越来越长。
我知道我不该多管闲事,用她的话说就是“整这些没用的社交”,但我这次没听她的。
几个小孩子在台上,围着小榴莲说“她是克隆羊,没爹又没娘”,我看到小榴莲眼睛湿润了,她好像看见了谁,我顺着她的视线回头,是她妈妈。她逃一般离开了舞台,在刘闵之女士也要离席前,我一脚登上舞台。
台上的小孩儿还在跟观众道歉,还在把责任推给小榴莲。直到我一把拿过他的麦克风,他才后知后觉我是来砸场子的。
“其实这位同学最应该道歉的对象,是刚才离场的刘恋同学,不仅这位同学,我想在座的每一位对自家孩子疏于管教的家长、台上每一位无知又无礼的同学,都该向刘恋同学道歉。”
“你说什么啊,凭什么!”那小孩儿想抢走麦克风,哼,我这身高好歹不至于抢不过你吧!
我俯视着他;“我问你,你知道什么是克隆吗,你又懂得克隆的过程吗?就算不知道这些,你总该知道人体生殖性克隆是禁止的吧?只是因为刘恋同学没有爸爸,你们就敢用自己完全不懂的东西嘲笑她孤立她?只能说你们很勇啊。”
“说了这么多,你是她什么人啊?”
“我是她大哥!”
“我不知道我们家榴莲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大哥。”
我脸上有点发烫,实在是没想到会和底下的家长对线,说完那句就没了底气,还是刘阿姨又说了很多话才把这场闹剧收尾的。
“您别生气,我…”
“我怎么会生气呢,就算生气也是气榴莲那小家伙不把这些事告诉我。”
“其实她想说的,但是她很怕自己一个人,即使朋友的质量不高,她也不想失去他们吧。”
“但我觉得,这种朋友,不要也罢。”
“同意。”
那天晚上,我买了个山竹的抱枕送给她。
她一边说配色真难看,一边又把它放在床头,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真是个小傲娇。
趁着她睡了,我给她写了封信
“榴莲,孤独不是你的敌人,在黑暗的日子里,要坚信前方有光。”
写完最后一句,我感觉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但也是一个黑夜。
我看到喝醉的榴莲坐在石阶上,抱着路边一盆绿植当成刘阿姨。
“刘闵之你说你怎么就走了啊,招呼不打一声你就走了,你剩我一个人在这世界上,我…我好孤单啊……”
我记得第二天她躺在地板上的样子,惨不忍睹,原来前一天晚上更是撕心裂肺。
既然是我的梦里,怎么能让你这么难过呢?
“刘…刘闵之?你回来了啊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抱着她,听着她说,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榴莲,你要记住,这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
这算是,帮刘阿姨做的告别吧。
“嘀嘀,嘀嘀,嘀嘀…”闹钟准时响起,我睁开眼,已经睡到地上了。
年关将至,公司更加忙碌,这一年来,我和榴莲基本没怎么联系过,一是忙,二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可能是怕听到她说有了新男友,可能是怕她问我过得好不好,也可能是…怕她知道我喜欢她。
她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虽然她不认同这个说法
她说:“一束光,太耀眼了,我更愿意是一团萤火,为我在乎的人带去光亮就行了。”
或许我是她在乎的人,我不知道
或许,我应该恪守在海边时她对我说的话
“从今以后,千山暮雪,各自珍重。”
手机响了一下,我点开,是榴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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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突如其来的失眠(榴莲视角)
想念不会随时间消散,它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让人猝不及防
我叫刘恋,也叫榴莲,是个自由的画家。
一年前,我辞了职,踏上了寻求理想的道路。虽然我还是不知道生活的意义,但继续体验下去总不会错。
日子太过平静,可不是我的风格。
打破平静的是我几天前做的梦,梦里我又回到了小时候,被周围的小孩儿嘲笑没有爸爸,这时候出现了一个霸气的女人,对着那群小孩儿一顿“狂轰滥炸”,还说以后罩着我,当我满脸崇拜地抬起头,和她视线相对的那一刻,我直接从梦里吓醒。
“山竹?!!”
这一嗓子彻底给我整清醒了,可是手机告诉我刚凌晨三点。
算了,又不是没当过她小弟,接着睡!
我心一横,拉过被子蒙头就睡,可是刚一闭眼,刘闵之女士又出现在我面前,还抱着我说了一通爱我之类的话,感动是感动,可是怎么抱起来的感觉这么像山竹呢??
“啊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折腾我了!!!”我对着空荡的房间大喊一句。
“算了算了,不睡就不睡,别又蹦出什么雷人的桥段。”
我干脆坐在画板前,*都说艺术家在失眠的时候会有不一样的灵感,我当然是不信的,毕竟我是个有天赋的画家。
所以,我纯属抽风。
废话啊,凌晨三点不睡觉坐在画板前不是抽风是什么??
不过黑暗中,我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按照它的指引移动画笔,虽然看不清画的是什么,但又莫名觉得安心。
直到阳光把我晃醒,我发现自己四仰八叉地睡在了地板上。
“榴莲啊,你嫂子早餐做多了非让我给你送来点。”朗叔的声音让我终于有了活在现实的感觉。
“呦,今天开门挺快的啊。”朗叔拿着*一屉小笼包和一碗鸭肉粥。
“一晚上在客厅待着能不快吗。”我接过早点,开始大快朵颐。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这小笼包真好吃。”我又喝了口粥,“粥也入味儿,嫂子手艺真好,不像山…”
我停顿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山竹刚来到家里时,早上也想给我做早餐,结果差点把厨房给点了的情景,我进厨房看了眼,依稀辨认出那是煮糊的粥和蒸干的小笼包。她匆匆忙忙道了歉去上班,大周末的,加班快迟到了还整这些没用的社交。我当时只觉得她无聊,现在想想,她那时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等等,我怎么又在想山竹??!
好在朗叔没有追问我的愣神,只是说了句“你嫂子也就这两样拿手啦!”
“呵…不错,不错…”
“欸榴莲,你这画不错啊,为数不多的我能看懂的画啊。”
“嗐,昨晚上失眠,摸着黑画的。”
“摸着黑,你还能画出这么标准的山竹呢?”
“咳咳…”
“都让你慢点吃了,你看看,呛着了不是。”
我走到画板前,虽然我一直是抽象派画风,可是这幅画,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山竹。
“朗叔,你说如果老想起一个人,是怎么回事啊?”
后来几天,每次一入睡,我就梦到和山竹一起经历的事儿,梦到我帮她赶走了吴为,梦到我们一起在楼下的沙发上喝啤酒,梦到我们一起去海边,她对我说:
“跟你待久了吧,你说的什么歪理邪说,我都觉得挺有道理的。”
我对她说:“从今以后,千山暮雪,各自珍重。”
每个梦的最后,都会有一句
“榴莲,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
我睁开眼,凌晨三点。
我不想做谁的光,太耀眼了。我只做萤火,一团萤火,为我在乎的人带去光亮就好。
突然想起朗叔那天的回答
“老想着一个人,做什么都会想起和ta相处的点滴,这不就是喜欢ta吗。”
是了,很明显了,也没必要自欺欺人了。
谁会不喜欢这么可爱的山竹呢?
可是她会喜欢我吗?浑身带刺的榴莲,如果想要靠近她,她会不会逃开呢?
我深知这不是我的行事风格,凭我和她之前的相处也不该这么没有信心。
可如果我只是一团萤火,她能看到我吗?
“榴莲姐姐,我觉得你最近瘦了。”某天刚刚又学他爸爸翻过窗台来我家玩。
“作业写完没,上次你没写作业跑我这儿来玩,你妈跟我理论了三天呢!”想起那场面我就闹心。
“写完了!我还拿着课本来背书呢!”说着还举起课本在我眼前晃晃。
我何许人也,榴莲欸!作为一看书就困的代表,我自然是拒绝他让我帮他看着书纠正的请求。
“三天零食。”
“成交。”
“*现在的小孩都学这么复杂的诗词了吗?”我盯着书上的文字,一个头两个大。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等等,这句是?
我仔细看了眼书上的解释
“面对万里之遥的层层白云,在重山阻隔的夜里,该形孤影单地为谁奔波呢?”
“唉······”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榴莲姐姐,你为什么叹气呀?”刚刚看看我,又看看书,“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想着谁对不对!”
这小家伙,人小鬼大的,要么说孩子其实什么都懂呢。
我点点头,倒也还想逗逗他:“那你猜我在想谁?”
“嗯···想山竹姐姐!”
听到这个名字,我感觉心脏漏了一拍,更讶异于这小孩儿的直觉。
我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的?”
“秘密。”
我一咬牙。
“五天零食!”
“成交!”
“快说!“
“很简单的,之前山竹姐姐也像你一样看得出神了,我问她在想什么,她说——”
战术停顿,好,很好。
我一记眼刀。
“她说她在想榴莲姐姐。”果然…嗯?什么??
我觉得我也不用什么表情管理了。不难想象她说出这番话的场景,可是我还是想亲口听她说,听她告诉我不是我一厢情愿。
怎么才能听到呢?
“我问你,我想见到你山竹姐姐,可是她在北京,怎么办?”
“那你就飞过去找她呗。”
“我觉得我的智商被你碾压了欸。”
我头脑一热就买了第二天的机票,到北京已经是晚上了
我来到山竹单位的楼下,环视着这一片密密麻麻的写字楼,不禁在想,如果我放下一切来这里,真的能适应吗……
我摇摇头,山竹能适应,我没什么不可以。
我点开消息界面,给她发了句
“下班了吗?”
注:*本句话纯属胡编,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因为拍摄地在厦门,所以就按网上说的厦门常见的早餐写了,如有出入,请多指教
*剧情需要他学这首词(手动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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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突如其来的告白
可想而知,萤火微弱不起眼,注意到、在乎着才会发现光亮
易祖竹看了那条消息有一小会儿,还是不明白,没头没脑的,榴莲为什么要发这么一句,不过她还是回了句“马上走。”
“好像来接我下班的女朋友。”这个想法把她吓了一跳,在期待什么呢,榴莲和自己,不是天各一方了吗。
所以她看见雪地里穿着短裤的女子时差点像救护车上那样疯狂输出c语言。
“hi山竹,surprise!”刘恋笑得一脸灿烂,好像冷的不是她自己一样,可易祖竹不会忽视她微微发抖的身体。
“大冬天穿成这样,榴莲大哥要锻炼身体啊?”一边说着,一边还是把围巾解下来包在她头上
“可以啊,一年没见功力见长,潜力不可小觑啊。”
这人总是有这种本事,让别人担心得不行,自己倒是嬉皮笑脸的没事人儿一样。
易祖竹瞪了她一眼,刘恋乖乖噤了声。
“快点走,我租的房子离这儿不远,到了之后你赶紧洗个热水澡然后再喝杯姜茶……”
刘恋看着前面喋喋不休的易祖竹,有种被女朋友唠叨的感觉。
这感觉挺好的,至少知道,这世界上还是有人在乎你的。
刘恋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肯定是冷空气刺激的吧。
进了门,易祖竹才注意到刘恋的眼睛红红的。
“怎么了?”这句话像是开锁的钥匙一般,刘恋直接抱着易祖竹就哭
“山竹呜呜呜,我好想你啊呜呜呜……”
易祖竹有点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从厦门直接飞到北京来?
如果真是的话,那我们…是不是还有机会?
“你明天上班吗?”
“不上。”
“那好,我们喝点吧。”
“我干了,你随意。”连喝了好几杯酒之后,刘恋觉得自己终于暖和过来了。
“你少…少喝点……”易祖竹是“一杯倒”的类型,这会儿跟着刘恋喝了几杯,已经上头了。
“你记得咱们去酒吧那次,你说要当我大哥吗?”
“一天是你大哥,一辈子是你大哥。”
“那你怎么把我留在那儿,自己一个人跑北京来了?”
刘恋突如其来的眼泪让易祖竹有些慌乱,像个孩子一般拿纸巾给她擦,自己却也开始哭。
“你为什么一直不联系我,你不想我吗?”刘恋觉得自己没醉,可是说的话已经是在瞎胡闹了,是个人都无法忍受吧…
“对不起…”肩上传来的重量让刘恋有片刻失神,她侧头,易祖竹已经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了,“我也想你,特别特别想你,可是我怕…我怕……”她越说越委屈,借着刘恋的衣服狠狠抹了把鼻涕
“我怕你有男朋友!”这句几乎是用吼的,说完她就把脸埋进刘恋的怀里。
“就因为这个?”
“嗯。”细若蚊呐的回答声。
“那你为什么害怕这个?”
“因为我…喜欢你。”
刘恋觉得自己酒醒了,整个人跟泡在蜜罐儿里一样。
“跟你说个秘密。”
“嗯?”易祖竹抬起头来,孩童般纯澈的眼里满是不解的神情。
“我也喜欢你。”
“嘻嘻~”像是得到糖果般,易祖竹把刘恋搂得更紧了点。
“再给我点时间,我来北京陪你。”
“不要!”
“嗯?”
“榴莲就是榴莲,不要为谁去改变,这才是我喜欢的榴莲。”
刘恋觉得自己已经失去表情管理了,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这世界上,除了刘闵之,她是第二个让自己去肆意生活、去做自己的人,也是再次让自己有了被人在乎的感觉。
“告诉你个秘密。”
“我升职了,可以到分公司去当总经理了,你猜我选了哪里?”
“可能是我心里吧。”
“没劲,你都不好好猜…”
易祖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手上却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架势。
“我不用猜,你已经住在我心里了。”
「后记」
“所以你第二天怕我不承认就直接飞回厦门了?”
“嗯……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榴莲你个大笨蛋,我都说到那份上了你还不放心?”
“嗯……嗯?放什么心?”
这人真是自己女朋友吗?现在退还来得及吗?
刘恋看着易祖竹半天不说话,觉得她是真生气了。
“你这么怂?”
“嗯,我怂。”
“你这么笨?”
“嗯,我笨。”
“你会说点别的吗?”
“嗯,我会。”
易祖竹还想说点什么,刘恋拉起她的手,走到窗前
“你之前说我是你的光,可我只是一团萤火,没有那么亮,还有一身的刺,我怕你哪天就跑开了……又留我一个人……”
易祖竹脾气瞬间没了,她轻轻环住刘恋的腰
“谁说一身刺的,这不是很软吗。”
刘恋听到自己笑了。
“萤火就算没有那么耀眼,但还是照亮了我的世界,用心的话就会看到了。”
“你又何尝不是我期待的萤火。”
嘴上突然传来温润的感觉,山竹味儿的。
主动的小山竹谁不爱呢?
【宁爱】飞鸟症
设定:在伤口没有愈合之前,每天都会飞出一只黑鸟,患者自杀后,会飞出一只白鸟,飞到爱恋的人身边。如若她认出来是死者的话,则死者复活,否则死者将永远在白鸟的体内永世不能超生 。
——分割线——
被誉为“大魔王”的老干部张怡宁同志感到很疑惑。
为什么呢?
因为,她这有很多只黑鸟…且这些黑鸟都是从她的伤口飞出来的…至于这个伤口嘛…是因为那天大魔王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下…
今天还是应该回国家队的日子,于是乎,队员们看到了十分匪夷所思的一幕,大魔王身旁飞着一群黑鸟…
“呦,老张,你喜欢养鸟?”“我…”“怡宁,你过来一下”“楠姐?”“你这是不是飞鸟症啊”“那是什么东西?”“飞鸟症...
设定:在伤口没有愈合之前,每天都会飞出一只黑鸟,患者自杀后,会飞出一只白鸟,飞到爱恋的人身边。如若她认出来是死者的话,则死者复活,否则死者将永远在白鸟的体内永世不能超生 。
——分割线——
被誉为“大魔王”的老干部张怡宁同志感到很疑惑。
为什么呢?
因为,她这有很多只黑鸟…且这些黑鸟都是从她的伤口飞出来的…至于这个伤口嘛…是因为那天大魔王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划了一下…
今天还是应该回国家队的日子,于是乎,队员们看到了十分匪夷所思的一幕,大魔王身旁飞着一群黑鸟…
“呦,老张,你喜欢养鸟?”“我…”“怡宁,你过来一下”“楠姐?”“你这是不是飞鸟症啊”“那是什么东西?”“飞鸟症的话…就得看小爱能不能认出你了…”“楠姐…我早就放下了…你就别开玩笑了…”“你要是放下,就不会这样了,你大概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好好想清楚吧。”“好,我知道了…”
“宁姐?你这是咋了”熟悉的东北口音,是福原爱。“我…我…”“咋的了,磕磕巴巴的,还有好多黑鸟啊…”“我是来给你道别的,我…要离开北京了…”“好好的,离开北京干啥啊?”“哎呀,反正就是出了一些事…对了,你喜欢养鸟嘛?”“我?还好啊?”“那么,你一定要认出我,拜托了!”“哈?宁姐…你要干啥…你…”
“福原爱,记住我,认出我。”
福原爱虽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把张怡宁的话记在了心里,乘上了返回日本的飞机。
一个月后
“叮铃铃~”福原爱的手机响了起来,正在收拾房间的她,放下手里的工具,拿起手机,看的中文备注“楠姐”
“喂?楠姐?咋了?”“那个,小爱…怡宁出了点事…现在正在医院抢救…”王楠觉得,这应该是自己这辈子说过的最难说出口的话,一向担当老大姐角色的他,说出这句话也有些许哽咽。
“什么?!我马上过去!”随即就在网上定了最近一班的飞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北京
“呜呜呜…楠姐…宁姐咋啦啊…咋成这样了啊…”看这架势应该是哭了很久,眼睛都肿了。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怡宁给国家队的姑娘们指点过后,便去了她以前的房间休息,但是到了午饭时间,她也不出来,手机也不接…最后我怕她出事,就叫男乒来把门撞开…后来,我们就看到浑身是血的她,然后就赶紧送来医院了…在来的路上,我跟你打的电话。”
最后,抢救失败…不过王楠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原因是:
“我相信怡宁的判断,也相信她们的感情,她会回来的。”
回到日本的福原爱,整天以泪洗面,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她身边多了一只白色的鸟
一天,福原爱在练习乒乓球,福原爱认为只有投身到乒乓球世界里,才能勉强忘掉。那只白色的鸟,就呆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打球 ,时不时叽叽喳喳的叫着,好像在给什么指点似的。
“我一边打,你一边在那叫,好像你也懂乒乓球似的。可惜…她已经离开了…”
说着,又眼眶要红了…
那只白鸟看到爱酱眼睛红了之后 ,急忙飞过去,落和酥饼一起在了她的手心里。
“怎么,你是想安慰我吗?好可爱的小鸟,和宁姐好像啊,之前她也是把小酥饼放在我手里哄我的。”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的老公找上门来了,对着他骂骂咧咧,毫无原来的样子…就在巴掌要落下的时候,那只白鸟飞了过来,朝着男人的手心狠狠一啄,男人吃痛,将手放了下去。随后,用两个非常有力的爪子将门带上,那男子就这样吃了闭门羹。
“你一只鸟,咋来那么大的力气的?万一伤到你咋办?不过你的性格到挺像宁姐。”
下一秒,她的眼神就从伤心转换为了惊喜。
是那只白鸟,在她的手掌心上写
“あい”这是日语中爱的意思,而日语是张怡宁特地学的,还来请教过她,当时抱着逗她的心态,先教她这个字…
“你…是…宁姐嘛…”
当说出这句话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会变成一只鸟呢…
“可是真的好像啊,当初宁姐也是用一样的方法把他赶走的呢… 可惜…她再也不会保护我了…”一边说着,一边哭了起来
“呜呜呜宁姐,他又来欺负我了,你在哪啊?你不是说只要我被欺负,你一定会出来吗?你人呢人呢?!”
“我在,你别哭了…”
“宁姐!”这里有着喜极而泣的开心,也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宁姐,你看…我认出你了,你拿什么奖励我?”
“我没啥好奖励…要不…把我自己奖给你吧。”
“这个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哦~”
“好,不悔”
——end——
彩蛋:
王楠:我当初把这事儿压下去没错吧,我就知道他不会随便冒险的 。
小爱:原来楠姐你早就知道了,那还让他来日本干嘛,多累呀,你直接问一句不就可以了嘛…
”大魔王”:我想!
——彩蛋结束 ——
这篇文章送给宁爱,顺便说一句,恭喜伊藤继承了小爱的优良传统,但是人品和情商还是要跟爱酱好好学习啊
关于那只鸟关门的问题,只能说是私设好叭,还有日语那里也是随便的一个小脑洞。
感谢您看完我的,这篇垃圾文章。
【兰哀】少女病
八点档,有新兰/新志场合或提及,请注意避雷。
0.
一个巧合:毛利兰和宫野志保都是彼此第一个得知对方分手的人。
一个不算巧合的巧合:她们的分手对象都是工藤新一。
1.
“我们分手了。”
这是三年前的毛利兰,在事务所刚刚实习转正,得体的职业装也盖不住学生气,象牙塔未褪尽的气息柔柔地晕开。长发安静地搭在肩上,两腿交叠,手很规矩,倾听时偶尔抿嘴一笑,溢出些闪闪发亮的日光的温度,像是幼师,而不是律师。
宫野志保在电话里说停尸间好冷,她要去外面透个气。医院就在律所边上,她借了解案情之由上来问候她...
八点档,有新兰/新志场合或提及,请注意避雷。
0.
一个巧合:毛利兰和宫野志保都是彼此第一个得知对方分手的人。
一个不算巧合的巧合:她们的分手对象都是工藤新一。
1.
“我们分手了。”
这是三年前的毛利兰,在事务所刚刚实习转正,得体的职业装也盖不住学生气,象牙塔未褪尽的气息柔柔地晕开。长发安静地搭在肩上,两腿交叠,手很规矩,倾听时偶尔抿嘴一笑,溢出些闪闪发亮的日光的温度,像是幼师,而不是律师。
宫野志保在电话里说停尸间好冷,她要去外面透个气。医院就在律所边上,她借了解案情之由上来问候她,提出要不要吃饭。正值午休时间,办公室就剩毛利兰一个,托着腮,低头处理文件,水笔认真地在关键信息下划线,宫野志保进来时她眼皮没抬,说等一等。
宫野志保也不知道午休的时候工作是能多拿奖金还是干什么,说到家暴致死那个案子的受害人时,毛利兰心情明显低落一下来,也不大专注,看得出没什么聊天的欲望。
“喂,休息的时候就不要弄这些了吧。”宫野志保皱眉,有些受不了,她一直都是卡点上班到点下班派,潇洒得不得了,以为人人都该如此。
毛利兰最后还是松口,眉头仍锁着,说好吧,反正今晚也要加班。
“你不是每周五都和工藤约会吗?”
毛利兰顿住,她还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事。要和她说吗,好像无所谓,她总会知道。
“我们分手了。”毛利兰说。
宫野志保眨眼,迟钝了两秒,问:“为什么?”谢天谢地,她没说真可惜,或者我感到很抱歉这类话,要不然毛利兰可能要忍不住转身就走。不过后来她又回想,发现以她们当时的关系,上来就问为什么,也实在有够奇怪的。这种爆炸性消息,就算是园子都要先震撼惊呼一句“不可能假的吧怎么会这样”才合情合理吧。
毛利兰不知道说什么,这本就是个不大礼貌的逾越性问题,虽然宫野志保问得很诚恳。
“因为……”她竟然开始思考怎么回答她,也够可以的。
因为你。她下意识想这么说。
有一刻周围过于安静,毛利兰怀疑自己已经把心声宣之于口,她以为自己会惶恐,但实际上能感知到的只有一种叫“终于”的兴奋,于是她忍不住往宫野志保那边看去。
宫野志保在打量她,用她那双不大显露出感情的蓝眼睛。又来了,毛利兰想,从认识她起就如此,面上漠不关心,眼睛一抬,将你神情的分毫变化看在眼里,然后淡淡移开视线,揭不揭穿看她心情。时间久了毛利兰能很快意识到自己在被当实验小白鼠一样观察,身上升起无法描述的不适,和无法言说的不悦,仿佛被看穿却没有实质性证据的不安。而宫野志保,守着她寡言又敏感的性子,从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和她做朋友的每一句交锋都令毛利兰觉得不自然。
“因为我和我的一些小事吗?”宫野志保在不长的间隙后开口,她换了个站姿,更惬意,但也更居高临下,她语调平常,尾音透出一点嘲讽。
她这么直接,毛利兰该说“当然不是”,“说什么啊”,“你怎么会这么想”,但她有点疲倦。而且,当对方是宫野志保时,她发觉连装都显得费力,于是她说:“哦,这的确是小事。”罕见的语气生硬。
宫野志保似乎也没百分百预判到她的回答,她缄默了将近半分钟,嗤笑一声,说毛利兰,你也是推卸责任的惯犯了。讥讽一点也不藏,倒让毛利兰小小吓了一跳。她习惯宫野志保即使不爽也乐意维持的冷淡,很少见她有这样直言不讳,攻击性毕露的时刻。
恼羞成怒说不上,毛利兰只是沉默,有一刻她心里比分手还累。
那顿午饭自然没吃成,自那之后她们也没怎么再见面。
2.
后来,当“我们分手了”这句话从宫野志保口中说出时,毛利兰就不大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应对这样的场景。她心里想:“抱歉,我并不幸灾乐祸,但也不想安慰你。”嘴上却说:“不会吧。”表情绝无半分虚情假意,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惋惜,如果宝丽来正对着她的脸,一定会分毫不差记录下这演技精湛的一刻。
很不幸,面前的是宫野志保,这套熟稔的表情法其实毫无用武之地,她心里清楚。宫野志保不能够这样敷衍,她问这事工藤不和你说吗,神情透出揶揄之意。毛利兰很轻巧避开话题,面对茶发女人指尖都传递出的不屑,甚至眼睛也不用眨一下。而就在几年前,她连婉拒街上发的小传单都恨不得红着脸朝人家九十度鞠躬道歉。这点无论是否亏心不安都能面色不变和人对峙的本领,她当年佩服自己的母亲,现在佩服她自己。
她在两三个会合的交锋后判断出宫野志保并无恶意,然后便没有话说。毛利兰没话讲时不自觉想托腮,手刚抬就觉得这姿势太孩子气,笑了笑就很快收回去。
没什么话题可聊。她们上一次这样不尴不尬地面对面坐着还是在大学的时候,大三的考试周,学校的图书馆只有半夜爬起来才能占到位置,咖啡馆也人满为患。宫野志保是替工藤新一占的座位,大侦探在Line的聊天窗里跪求老半天她才松口。毕竟这样的时段用书占座还迟迟不到的绝对会被道德谴责。
半小时后工藤新一说快了快了,一小时后他说最后一点细节在跟进马上就来,一个半小时后,他终于说对不起——当然是对着毛利兰。
毛利兰像是习惯也是麻木,沉默了五秒后对宫野志保歉意地笑笑。宫野志保表情没什么变化,说无所谓,在哪都是复习。她随后从包里拿出翻得快要烂掉的《奥兰多》,所以压根没有复习的打算。让毛利兰忽然想起高中时也是这样,她那时以为宫野志保是那类表面上装得毫不费力,而背地里疯狂用功的学生,后来意识到世界上真的有天才这种物种。
所以这十分钟的经过很简单,毛利兰提早下班回家,遇到休假逛街的宫野志保,后者提出要喝杯咖啡吗,于是她们现在坐在这里。咖啡店靠窗的座位,玻璃映着两张神态各异但同样漂亮的脸蛋,外面是米花町最繁华的街道,红男绿女缕缕行行。
毛利兰离开咖啡店时是下午五点整,她松口气,脚步轻快。
她在快要下雨的时候回到家。
毛利兰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好得可以,前脚刚进家门,门外便雨打芭蕉,天空瞬息暗下来。家里没开灯,泛着荧荧的蓝光,像水底世界。一切都太静了。她大学毕业后就搬出来一个人住,每每回到出租屋心里便有种空旷的疲倦。
她查看简讯,搬家公司问她是不是下周六下午上门,她说是。工作的律师事务所在大田开了分部,主任律师给了她升职的机会,她没道理拒绝。
毛利兰叹口气,没有形象地往床上一倒。手机泛着亮光,她半眯着眼,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园子和丈夫在北欧某个荒无人烟的小岛庆祝结婚纪念日,和叶在大阪为工作忙得焦头烂额,世良自从毕业后就满世界跑,新一虽然分手后还是朋友,但早就不是她可以随意使唤的关系。真奇怪,毛利兰自诩和谁关系都不错,但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她能毫无顾忌开口说“我后天搬家来帮我一下吧”的人。
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宫野志保那张矜淡的脸。
真是见鬼。
她夏天容易嗜睡,这样一个闷热得喘不过气的黄昏更是如此。关紧门窗后,灯光散发出飘忽的光线,外头的雨声更像催眠曲。她本来只想躺一会儿就起来做饭,懒劲忽然就犯了,眼皮耷拉着,四肢沉重,怎么都动不了,意识一下子就没了影。
3.
“等一下,这是新一的手吧。”园子大小姐翻 facebook 的时候差点一口果汁喷出来,忙不迭几乎把屏幕怼到她脸上。宫野志保的动态,文字是“今晚吃的是?”,配图是超市,毛利兰家旁边那家,入镜的还有毋庸置疑的男人提食品袋的手。
“是啊。”
“我靠我靠我靠他们两个是在交往吗?”园子眼睛都瞪大了,声音都提了好几十个分贝。
毛利兰失笑,抬眼看向好友:“你干什么啦。”
“你早就知道了?!”
毛利兰小口咀嚼三明治,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她家和工藤家什么交情啊,那可是听说两人分手后有希子女士抱着老公哭嚎一晚上的关系啊。
园子说,她要瞎了。
毛利兰只是笑。想到的是她刚听说新一谈恋爱,还是有希子女士打电话来问一道家常菜做法时闲聊出来的,她那时暗自就祈祷,千万不要是宫野志保啊。下一秒又惊觉,如果不是宫野志保,她也想不出还能是谁。
园子很夸张地露出鄙夷的白眼,说“这种朋友要绝交了吧”时,毛利兰也只是很无辜笑笑,没有啊,她说,都分手两年了,一方有新恋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将卡布奇诺的拉花搅得奇丑无比,咖啡的波纹像慢镜头,她怕烫,小心抿了一口,心里想,况且本来就不是多好的朋友。
铃木园子和宫野志保本来就没什么交情,说起话来更不嘴软,只替毛利兰不平:“她也实在够......那什么的。”其实园子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支吾了半天,颠来倒去也只是“怎么能这样”,然后郁闷闭嘴。
“喂。”大小姐咬着吸管又忽然警觉,“你和新一当年——”
毛利兰忍俊不禁:“和平分手啦。”
和平分手个屁。
骄傲臭屁,即使在办案多次陷入瓶颈也从不低头的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在收到她“是的,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想清楚了”的短信后,外套也没拿就从警视厅冲出来。毛利兰不是一时冲动说分手的,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大不了就分手”这种明泄愤暗撒娇的气话。毛利兰永远懂事、温柔、成熟,包容的次数永远比赌气多一次。她这次是认真的。
工藤新一浑身湿透,跑到她刚搬不久的出租屋时,头发湿漉漉滴着水,连睫毛上都是。他喘着气,竭力恢复平静,说兰,我们谈一下。
毛利兰对着这张她眼见从稚气走向成熟的脸,很难不心软,她嘴唇蠕动了一下,低头,说先进来吧。心里清醒地意识到这终将是场无意义的对话。她让出一个位置,从卧室拿了干毛巾给他擦头发,像没分开的恋人,又倒了杯热气腾腾的水,在玻璃桌上蒸出白雾。
“是因为宫野吗?”他问,神情中透出“如果是那我问心无愧一定要说清楚”的坚定。
毛利兰哑然,她脑中窜过奇怪的联想,认为新一也是“没有萨拉热窝事件一战就不会爆发”的信仰者。
他们不可避免谈到宫野志保。
毛利兰想到上次看到他们打辩论的场景,感觉非常微妙,也觉得十分奇怪,她宁愿工藤新一是单纯地迷恋宫野志保的外表,或者是征服欲和好胜心都强烈的男性对高岭之花类型的女性本能的好奇向往,也不希望他们是真正的志同道合。
举个极端且不恰当的例子,她偶尔撞破发现他们睡过的伤心程度,可能都远远不比看到他们在辩论场上心有灵犀的默契后相视一笑来得强烈。她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被击中了,对,像是水闸的开关被意外拨动,泄洪时她几乎落荒而逃。
这当然只能算个诱因,他们那时已经不再无话不谈。学不同的专业,生活也是不同的作息,都太忙,明明在一个学校恋爱却硬是谈得像聚少离多。毛利兰起先觉得彼此在逐渐疏远对方的生活,后来发现她也从没靠近过。她很诚恳说,我没有办法接受男朋友最好的异性朋友不是我,你可以理解吗?
工藤新一像是不能明白这句话,他说可你一直是。而且觉得这不可理喻:“你这样的想法对我并不公平。比如说,我可以接受你有这样一个朋友。”他神情信誓旦旦。
“不,不是理智上的接受,是感情上能不能忍受的问题。”毛利兰觉得要开口分外艰难,她在模拟法庭和人唇枪舌战的经验在这里一无是处。
“而且你不能。”她平静地一针见血,内心几乎要歇斯底里。
就如同我也不能接受是她。
“兰,我觉得你对我并不公平。”工藤新一无法忍受这个僵局,他有点想去碰她放在腿上的手,但她下意识缩了回去。
“是不公平。”毛利兰承认,她在那刻格外残忍,“可是新一,我们之间本来也没有公平可言,你一直都知道的。”
她说得委婉,工藤新一仿佛被刺中,整个人顿时僵住,脸色发白,抿嘴不言。
两人浸在雨声里,耳旁是无尽的噪音。工藤新一的手紧紧握在水杯的柄上,但没有喝水的欲望。
毛利兰很出神盯着窗外,忽然说:“新一你有没有发现,我长这么大唯一一次逃课,是为了去看你的球赛。”
工藤新一怔然。
“上次答应和你吃晚饭,我实习项目的庆功宴都没去,还在警视厅外面等了你三个小时。”
“好像从小就是这样,我总是非常,非常擅长等待。”毛利兰自言自语。
“这些都是小事。”她忽然很快地笑了,发觉水凉了,又去重新倒了一杯,很体贴递给他,“我并不是为了这些耿耿于怀。”
“我就是,累了。”她直视他的眼睛说,“发现好像这么久,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事。”
他们之间永远不公平。平凡的,普通的毛利兰,二十二年的人生每一次叛逆都关于工藤新一。青梅竹马心照不宣,空气中都能颤动着不安的近似甜蜜的眩晕感,正式确定关系才发现面对面也能徘徊,手挽手也会追不上。她只是他青春期微不足道的纪念(或许是独一无二的,但又有什么事物不特别?),他却是她拼命喘气,耗尽力气都只能仰望和被迫等待的理想。
毛利兰疲于等待,也无法再承受仰望的重量。
没有关系。她仿佛自言自语,也——对不起。
工藤新一嘴唇一动,试图再说些什么,但手机铃声忽然在此刻响起了,伴随震动声,刺耳且突兀,他看向屏幕的瞬间眼神几乎怨毒。
他们都不语也不动,很久毛利兰轻声说,应该是警局那边的案子,你过去吧。
工藤新一沉着脸,然后很郑重地关机,放在沙发上,用坚决的眼神看向她,毛利兰忽然发觉他有一双十分孩子气的稚气的眼睛。她在心底深深地叹气。不是的,新一,不是这样的。
工藤新一最终站在门口,踌躇,但知道好像只能到这里了。
“兰,我——”还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他难得欲言又止,莫名其妙地眼眶有些发酸,觉得丢脸,别过头,又忍不住回头看她,像中学时代无数个黄昏归途的终点,在事务所门口分别一样。好像下一秒他又要装作浑不在意说累死了我要赶快回去了拜拜,然后期待她上楼后,笑着从窗探出头和他挥手。
“我知道。”毛利兰低声说,她这时疲惫的神情里才稍显哀伤,但意识却反向愈发强烈、清晰,“我也一样。”
工藤新一张口,想说的话想跳着舞的哑巴嘴里的词语。
毛利兰最后环住他还带着雨水冰凉温度的脖颈,踮起脚轻轻抱了一下。她觉得自己也够矫情的。
她第二天去毛利侦探事务所拿最后的东西,
她说爸我和新一分手了,看冲野洋子演唱会到烂醉的她爹怔了一瞬,打了个酒嗝,很快夸张地摆摆手说嗨啦那臭小子有什么好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分了就分了。然后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响,怕她一个人在房间不好意思哭出声。
恸哭才不浪漫,毛利兰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她觉得累,身体又很轻,仿佛痛了很久的臼齿终于拔掉了,像一生中很重要的事情彻底结束了,而她不知道是好是坏。但她知道,她漫长奔流的青春,从喜欢新一开始,到分手这天就结束了。
4.
对于毛利兰和宫野志保的关系,周围人的误解大致分为两类。一类认为她们完全不熟,一类认为她们是闺中密友。
宫野志保十四岁的时候转到帝丹初中部一年级。她晚一年入学,比她的同班同学要大一岁。美丽、高傲而且聪明的学生,社交技能无限趋近于零。
游泳课的时候两个班女生一起合上,在更衣室里熙熙攘攘得像罐头里的沙丁鱼。宫野志保在学校鲜少有人报的市级生物竞赛上初露锋芒,换衣服时还要被指指点点“是那个宫野志保吗”、“她好漂亮”。就算是窃窃私语的赞美之词也无法阻挡令人不舒服的视线。
她几乎不游泳,泳装还是为了上体育课才去买的,换的时候感觉怪异,也不习惯在这么多同性面前裸/露身体,觉得别扭,就背过身去。
毛利兰上过无数节游泳课,不是第一次见到同性的身体,她看到只露出白皙脊背的宫野志保,因为比她们大一岁,发育得让一群初潮才来不久的女孩子们眼红羡慕。无意中撞见侧面的胸前那一道弧线优美和匀称修长的四肢,毛利兰听到自己血液连续不断的奔涌声。忽然宫野志保转过头来,给予她一道冷淡的视线。
毛利兰被那双蓝眼睛看得心跳漏了半拍,很快别过头去。
即使同性相斥是本能,在小团体风盛行的中学,漂亮的少女也有大堆示好的男孩女孩作为青春的特权,神秘感是大家趋之若鹜的必要不充分条件,但过度冷漠却容易让场面走向另一个极端。
“宫野同学,就你没有填运动会项目了呢,这次老师说是希望大家都能——”负责登记的同学话音未落已被宫野志保打断:“我不参加。”她说,眼皮都不抬,语气果断,连商讨的余地也不给。
一时尴尬,毛利兰从课本里抬头,出来打圆场,微笑说:“没有关系的,宫野同学记得到时候给大家加油鼓劲就可以了。”
“我不参加。”宫野志保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她盯着毛利兰的眼睛,“就是不来的意思。”说罢继续读她的书。
那个同学和毛利兰面面相觑,犯难说:“那,那给一个理由吧,不然老师那边不好交代呢......”
“家里有事。”
“......什么事啊。”那同学不死心嘟囔。
“姐姐出车祸住院,我要照顾她。”她说。一时间弄得大家表情都挂不住,她语气平静,显然不像撒谎,也没必要撒这种话。气氛顿时降到冰点。毛利兰自认为八面玲珑,第一次社交碰壁,短暂的震惊后开始窘迫,还有一点无法言说的不甘。
“宫野同学好像不怎么愿意交朋友哦,班级活动也不参加,运动会没有报名也不来。”毛利兰在回家的路上和工藤新一念叨,“挺奇怪的。”
工藤新一在宽敞的道上灵活运足球,撩了把头发边随意说:“有吗,我问她要不要来推理社,她直接就答应了哎。”
毛利兰一愣,说是吗,便不再说话了。
毛利兰闭眼都能猜到宫野志保的性格会引来风言风语, 她听到过几次女生之间的议论,都没有出言为宫野志保说过一句话,几乎就是冷眼旁观的心态,或许还有点示好受挫的小报复心理。
宫野志保不可能不知道,但只要每次考试年级成绩榜前三有她的位置,这些嘴碎的八卦小事就根本无法干扰她的注意力。
园子初中没有和她一个班,下课也跑过来问你们班宫野同学怎么回事啊。
毛利兰问她怎么了,园子把道听途说的东西讲得天花乱坠,惹得毛利兰直皱眉:“这都什么啊。”
她又说:“园子你不会也信吧,这些听起来太假了。”
铃木园子表示无辜:“听个乐子啦,信不信又不重要——她真的只和男生玩啊?”
“我又不知道。”毛利兰少见的不悦,回过神来惊觉对园子出气算怎么回事,语气又如常,挽她的手,“学校旁边新开了一家章鱼烧,放学一起去哦。”露出毛利兰式和煦的笑。
宫野志保的名字被撕掉了,在她期中考试年级第一的那次,公告栏榜首留下一个残破的洞,撕不齐的边缘有红色记号笔涂划的痕迹,毛利兰路过操场时看到的那瞬脊背一阵发凉。
她想自己并非第一个看到的人,但她到校早,还可以拯救一下,便去教室里放书包,却震惊地发现宫野志保已经到了,她脱口而出:“你的名字被撕掉了。”
宫野志保瞥了她一眼:“我看见了。”
见毛利兰目瞪口呆,她的蓝眼睛很快垂下,说:“撕了我也是年级第一。”声线有一丝极力克制的颤抖。
毛利兰不说话了,以免打碎她脆弱的倔强。她去找了白纸和记号笔,把宫野志保的名字工整写上,像打印出来的一样,然后仔仔细细贴了上去,虽然突兀,但比残缺一块好。
她回教室时坐回宫野志保旁边,小声说我贴好了,正义感又忽然作祟,想恨铁不成钢说你不能以为长得好看就不会被欺凌啊,思来想去觉得多管闲事,还是闭嘴了。
宫野志保正戴着耳机做题,像没注意到她。毛利兰也就没再多话,结果很久听到她轻声说:“我和你一起填。”她指毛利兰课桌上成堆要登记誊抄的信息表。
这点示好勉强算是热情。毛利兰啊了一声便说谢谢,因为没想到宫野志保会突然回应,瞬间有些尴尬,耳根发红,心里却总隐隐觉得像某种施舍。到底是谁为谁解围。
那天后宫野志保待她对比旁人算是热络,两人成为交往方式略显怪异的朋友。毛利兰开始和她聊天,一些朋友之间会聊的话题,明星,电视剧,八卦新闻,她发现宫野志保冷淡是真,也的确缺少共情,但并非天性孤僻。后来也了解她姐姐出车祸在医院的事不是编的,心里不由得愧疚,听到别人再议论她时也开始下意识维护。
高中时候两人还是一个班,保持不温不火的关系,高二宫野志保报名参加一个生物实验大赛,结果被通知说只能以小组为单位,至少两人,她皱眉说这算什么规定,转头问毛利兰:“要不要一起参加?”
毛利兰吓了一跳,想了会儿有些歉意地笑笑说:“不了,让新一和你一起参加吧。”毕竟宫野志保也没有其他朋友。
“为什么?”一旁趴课桌小憩的工藤新一忽然抬头,和宫野志保异口同声。
毛利兰有些尴尬:“我......生物不好啊。”
宫野志保不接受这套说辞,直率戳穿她:“你一直拿 A 的。”
“运气而已啦。”毛利兰笑笑,“我不擅长的。”
后来就是工藤新一闲得发慌索性就报名了。都是生物高材生,意料之中斩获市级一等奖。两人名字并排的奖状贴在公告栏上,毛利兰路过的时候心情感觉一阵微妙,又想到什么,摇头笑了笑。
工藤新一难得自谦,双手放后脑,很放松的样子,让人担心这个坐姿会不会从椅子上掉下来,他笑嘻嘻说:“我都是混的啦,全靠宫野同学带。”
宫野志保微微抬下巴,有点得意的样子,只是神色依旧冷淡,毫不给他面子:“的确是。”
毛利兰那时就听到“毛利兰和宫野志保谁和工藤新一比较般配”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讨论,还要摆摆手解释说“我和新一没有在交往啦”。
铃木大小姐叉腰说兰你真的是笨啊,这个时候要宣示所有权懂不懂。
毛利兰失笑:“太无聊了。”
她心底对自己和工藤新一的关系依旧有信心,但也免不了为深夜里冒出来的多愁善感的思春期少女念头患得患失。
但她有时意外发现,出于某种直觉和难以深究的想法,捉摸不透的两人中她似乎更相信宫野志保而不是工藤新一。尽管这些都是瞬间闪过的念头。
高三之后开始忙起来,即使是宫野志保这种天才,为了考进竞争一年比一年激烈的东大医学院也不敢掉以轻心。
“毛利,你打算考哪里?”某天自习时宫野志保这样问她。
宫野志保很少关心别人,一时间毛利兰甚至有诡异的受宠若惊之感,她斟酌半晌说东大法律系吧,又补充说,但分也很高,感觉有点玄。
宫野志保像听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转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宫野同学认准东大医学院了吧。”毛利兰攀谈道。
宫野志保点点头。
毛利兰说:“你稳进的啦。”又笑了笑:“感觉最近你整个人好像变紧张了,其实你这个水平不用有这么大压力的。”
宫野志保嘴角牵了牵,很轻地笑了声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转头看她:“对你自己也是。”
毛利兰还没来得及回味这句话,就见有人站教室门口喊“宫野同学去趟办公室哦”。宫野志保答应了一声,从课桌里取出一堆材料要往外走,忽然停住,对毛利兰说:“毛利,其实你不用这么没自信的。”
毛利兰怔然,见她离去,心情在反复品味这句话后逐渐沉下来。
年初的时候学校花艺社举办笑活动,在家种花,做观察记录。宫野志保乍一听几乎给逗笑了,说这年头还有这么无聊的活动,简直梦回初中科学课,难怪社团要倒闭。毛利兰倒觉得有点意思,拉了园子就去领花卉种子,回来时两个女生叽叽喳喳,一脸第一次做农艺的喜不胜收的样子,让宫野志保都忍不住嘲笑。
“挺有意思的呀。”毛利兰为自己辩驳,又拿塑料袋分了一点给宫野志保,“是紫罗兰,宫野同学也可以回家试试看。”
宫野志保见桌上摊着的一袋连泥带土的东西,有些嫌恶,勉强说谢谢,手也没动。结果回家路上还是鬼使神差买了个花盆,又上网搜园艺教程,感觉自己像个白痴。
宫野明美下班回家便看见妹妹在阳台上捣腾土堆,惊讶说志保打算种花吗。
她唔了一声,又听姐姐说:“我以为你不喜欢这些东西的,以前种过玫瑰,你看都不看一眼。”
“我讨厌昆虫。”宫野志保回答,然后很专注而小心地松土。
春假是高三生难得的假期,学校组织去清水寺,宫野志保说家里有事不去了。
工藤新一怀疑道:“真有事假有事啊。”
宫野志保白了他一眼,没理。
毛利兰有些遗憾道:“宫野同学三年都没参加过几次活动诶,这次真的不来吗,会很可惜啊。”
宫野志保其实也觉得遗憾,但不想表现出来,轻哼说:“我又不是毕业典礼不在,有什么可惜的。”又说:“清水寺我以前去过一次。”
毛利兰还是失落:“和朋友去总归不一样的。”
宫野志保语塞,果然是默认她以前没朋友。
她最终放弃修学旅行,去英国处理家里的事。她在春天的尾巴听到毛利兰和工藤新一交往的消息,世良真纯和铃木园子两个亲历者绘声绘色描述那羞涩又热烈的一吻,复述了无数遍依旧兴奋得满脸通红,而她神情冷漠得仿佛在听几百公里以外的时政新闻。
那时她阳台上的紫罗兰刚开出一朵小花。她回家后盯了很久,随后将它连盆扔进垃圾桶。
5.
宫野志保骑着哈雷来的时候还是把毛利兰吓了一跳。
她今天就穿了很贴身的毛衣,外面套件夹克,显得人高挑纤瘦。她摘下摩托帽后晃了晃茶色的短发,姿态干练,说:“你明天搬家?”
毛利兰迟疑了两秒,才应道:“嗯,今天打算收拾东西。”
“两个人会更快一点。”
毛利兰其实有点尴尬,她不明白她和宫野志保的关系怎么就突飞猛进到这个地步,可以不打招呼直接上门说嗨你搬家吗我帮你。如果没记错,“我们分手了”这句话好像发生在上周。尽管宫野志保说她只是买东西路过,忽然想起这件事,她拎着环保购物袋,威士忌,蓝莓酱,一盒油性笔,酒精棉花,安静的铁证。无法下定义为制造偶遇的行家。
“工藤和我提过。”她是这样说的,神情坦然,指的自然是分手前的事。毛利兰无言,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讲的。又注意到她用的是“工藤”,微微感到迷惑,做了一年恋人肯定直呼名字,没必要在她面前特意搞这么生疏吧。
毛利兰总不至于认为宫野志保是在照顾她的感受,太没必要了。不管按什么常理推断,这种场合角色都该互换一下。
她原来以为自己东西不算多,衣服早就塞行李箱,那摞被她戏称是法律砖头的书早就分批运到了新的事务所。食物,日用品该消耗的陆陆续续也快用到底。她奉行断舍离原则,又是一个人住,还能有什么。
最后剩下一堆只能塞进纸箱子无法分类的七七八八的杂物,毛利兰说干脆扔掉吧,宫野志保蹲下身,随意翻两下,手指夹起一张照片,似笑非笑看向她:“这也扔吗,我还以为你很恋旧。”
毛利兰一看,是高中毕业的集体照,很奇怪的咦了一声:“我有留着放在事务所——啊,这大概是多复印了一张。”
宫野志保还在看那张照片,忽然问:“这个人是 P上去的吗?”
毛利兰凑过来,见她指着一个同学,有点面熟,一时叫不上名字,想了半天说:“是哦,好像拍毕业照的时候他骨折了就没来......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她觉得有些好笑,照片她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就那么些人,竟然一点儿也没发现有人的图像是电脑技术努力的成果。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宫野志保说。
毕业照前排一眼可以看到笑得灿烂的毛利兰,以及背后站着悄悄在她头上比耶的工藤新一,宫野志保看了两秒就说:“你有照片那这张就扔了?”
毛利兰说嗯。
“这个也不要了吗?”宫野志保举起一个小发卡晃了晃,毛利兰瞅了一眼,是以前和工藤新一去海洋公园玩射箭游戏五连胜的奖励,很劣质的塑料制品,一只早就褪色的小海豚,看起来怪可怜的。
“不要了。”毛利兰说,她根本没场合戴这个。
“还是挺可爱的。”宫野志保回忆说,“我有个小鲨鱼的。”
毛利兰很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也正好看过来,两人都心思细腻,想到同一件事,气流短暂地停滞。宫野志保想了想还是说:“我和以前的朋友去的。”
发觉多余的解释反而让气氛微妙起来。
毛利兰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见她转过身来问:“宫野,你和新......新一是为什么会分手啊。”
她问这话时只在名字上卡壳了一下,语调和神情都极其自然:“你以前也问过我这个问题的。”
宫野志保有片刻的愣神,感觉静悄悄的血管转动,见她的确无异样,神色也柔和放松下来:“没什么原因。”甚至惯有嘲弄了一下子:“反正不是因为你。”
她听到毛利兰似乎是笑了一下,于是她也露出微笑,像是都意外,彼此不知不觉还能有这样自然谈起这个话题的时刻。她原来以为她们互相是有怨言的——或许还有,但她们还可以相视而笑。
“那为什么会交往啊?”——其实这个才是真正想知道的吧。
她歪头想了会儿说,眨眨眼,露出一点点不太认真的笑:“我又不能免俗。”
宫野志保从不袒露内心,讲话一贯半真半假,毛利兰也无需问到底。
两人监督着大箱小箱被安全搬上卡车,见时间不早了就去附近餐馆吃了顿晚饭,当然不会再谈工藤新一。她们旁若无人谈起一桩凶杀案。
从那之后毛利兰忽然觉得自己和宫野志保之间产生了一种很难阐述清楚的亲密感,一点曾经闭塞的情感像涨潮的海岸线般渐渐涌过来。她并不想归因于这是“都和工藤新一交往过并且分手了”的缘故。毛利兰从前和宫野志保相处总有种很难言的疲累感,像时刻绷紧脑中的弦才能应付的一个不允许任何人驾驭和靠近的人。但她的确喜欢她的聪明,理性和因为罕见才愈显珍贵的温柔。是的,她对高岭之花的同性也有本能的向往之情。她在青春期无数次被戏称为天之娇女,唯一隐秘的心愿却是成为宫野志保。但她们恰恰是两个极端。
6.
毛利兰在法庭上有妃英理的风采,冷静、沉着、专业,甚至是压得很深的热血。
宫野志保在旁听席上观摩的时候疑惑想,她当时为什么不参加校辩论队。
她随毛利兰一起出法院的门,秋风含蓄,道路和积云朝她们跑来,路过黄色野菊花的苗圃,她半眯着眼说道:“虽然不是想象中的样子,但是还挺......酷的。”
毛利兰低头调整挎包的肩带,随口问她:“你想象中是什么样子?”
“《LEGAL HIGH》?”
毛利兰没忍住笑了。
路上在饮料机旁停留,宫野志保趁机点了根女士烟,倒让毛利兰讶异地瞥了好几眼,欲言又止。
宫野志保余光察觉她的视线,吐了个烟圈说:“别看了,他不抽。”
毛利兰总为这种场面一滞,心里仿佛听到荆棘生长的声响,她蹲下取出罐装咖啡,见她还在等,说:“抱歉,习惯了。”
宫野志保颔首,似乎不以为意:“理解。”
毛利兰上个月刚剪头发,原来一直维持在几乎要齐腰的长度,一剪子下去变成齐肩发,很利落搭在肩头。
园子听说毛利兰又和宫野志保有联系后大惊失色,忙发短信:她怎么回事,这是要取代我吗?
毛利兰忍俊不禁,回道:没有人能取代你。
她们继续为了金钱和生活奔忙。三月的一天宫野志保发短信问下周四晚上一起吃饭吗?毛利兰吐槽说我在事务所忙得像狗一样,你怎么天天这么闲。她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这是对我学医时代过劳的补偿。
她们约在一家口碑不错的日料店,盘腿相对坐着,毛利兰说她还保持着园艺的爱好,近期在事务所负责一个大项目,前两天已经联系了登山队,今年九月就可以尝试登乞力马扎罗山,她神采奕奕,语速很快。
她自大学起就养成晨跑的习惯,说希望有一天能登顶乞力马扎罗,至少比找一个爱人容易。
宫野志保冷不丁问,为什么是乞力马扎罗。毛利兰说,我当时看的海明威嘛。
“能看到风干冰冻的花豹尸首吗?”
“能听到鬣狗的呜咽。”
宫野志保挑眉:“祝你好运。”
两人吃昂贵的寿司,却扪心自问觉得学校旁边便利店里的更物美价廉,于是自嘲现在是高级社畜伪装成小布尔乔亚。
聊到帝丹,宫野志保说自己只回去过一次,看到大厅的主墙还挂着她当年参加大赛获奖的照片就觉得尴尬癌要犯。“真的不好看,高中的时候都很土。”她说,所以再也没有回去过。她又说,别笑,也有你的照片。
毛利兰莞尔,她说你当年白衣黑褶裙,全世界都暗恋你。
宫野志保手抖,她从来不接这种话题。
“也算荣誉校友了。”毛利兰感慨,“我一次都没回去过。”
“我可能真的不恋旧。”她说,见宫野志保一言不发,“挺难以置信的,对吧。虽然回忆起来都只剩下美好的东西,但再一遍没有太多意义。”
“还是未来比较诱人。”毛利兰继续说。
“听着更像是你觉得过去不堪回首。”宫野志保淡淡说,抬头看她一眼,“所以只能靠否定从前的自己才有力气前行。”她说完还很镇静,眼神的含义分明就是“你知道我讲话就这样”。
毛利兰毫无被拆穿的僵硬,噗嗤一笑:“算是吧,但是在我没有办法完完全全喜欢自己之前,我不能回头。”她更坦诚。
“你以前大概不太喜欢我。”毛利兰想起一些帝丹生活的场景,永远优越而自知的宫野志保和永远优越而不自知的工藤新一。她无法安排心中那只焦躁的小兽,即使浪费青春也无计可施。
宫野志保很久没说话,像是默认。毛利兰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个答案,继续嚼着鱼子酱寿司。
“不是这样的。”良久,宫野志保平静地和她对视,用那双没什么温度的蓝眼睛,说毛利兰,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在装,做作地试图讨好一切,努力保持闪闪发亮的状态。因为我从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人,永远得体,善良,乐观,不令人失望,真诚地爱所有人,然后被所有人爱。
“我那时一直羡慕你。”她说。那时她也不相信有一天,来自冰冷深海的鲨鱼可以和受人欢迎的海豚成为朋友。
毛利兰不能自持地笑了两声,很是不自然,她眼睛发酸,轻声说:“我的确不是那种人。”她的确不是。宫野志保常给她一种自己被看穿的错觉。在很久之后她意识到这不是错觉,于是不得不在窒息般的悸动中逃离中寻找自由。
“我知道你不是。”宫野志保说,“你比那更好。”她弯起一个很小的笑,尽管被毛利兰刻意错过。
她们安静喝着早就冷了的味增汤,毛利兰应该说些“你难得讲好听话”这类说辞让这个话题轻飘飘过去,但这样的瞬间她忽然失去这种能力。
她久久无言,心里被衰微的怅然填满。望向窗外,玫瑰在卖花车的篮子里盛放,很艳丽的红,带着摇摇欲坠的露水。她开口问:“这个天还卖玫瑰吗。”
“今天是白色情人节。”
宫野志保垂眼轻声说。
毛利兰微怔,心头一颗酸涩的果子落下。
宫野志保心里像淌过一条冒气泡的乳白色的河,河岸郁郁葱葱,摇曳着渗进水一样的月光。她神情分明有些哀伤,但仍将刀叉放下,拿餐巾擦拭了嘴角,然后抬眼很坚定地看向毛利兰,露出一点点温柔的笑:
“你可以送花给我。”
后记
第一次写女孩子和女孩子的故事,对不起,写的时候发现自己比钢筋混凝土的栏杆还直。不仅直,还玩尬的。我被这个剧情尬哭了。
两个女孩比我写得要可爱一万倍。
当北大众位先生们为高考加油!
人物极度ooc,极度ooc,喜欢挑刺的真的没必要来了,本人现在心态也很崩
北大众位先生们为高考加油!
本台:众所周知,一年一度的高考就要到了,学子们都希望能得到各位先生们的指导与祝福,接下来就由我来采访一下众位先生。
仲甫:“这卷子你随便写写就好了,对待狗屁不通的题目就该用狗屁不通的回答去答。”( bushi,被大哥拖走)
终于从逃回来的仲甫:“咳咳咳,刚刚那段话截掉。现在既然已经不是那个考‘鱼鳖不可胜食也材木’的年代了,那还是要好好作答的,认真作答。现在不兴进监狱那一套了,那就出了考场,来我的研究室吧!”
接着话题逐渐跑偏转而提到当年考秀才时遇到的...
人物极度ooc,极度ooc,喜欢挑刺的真的没必要来了,本人现在心态也很崩
北大众位先生们为高考加油!
本台:众所周知,一年一度的高考就要到了,学子们都希望能得到各位先生们的指导与祝福,接下来就由我来采访一下众位先生。
仲甫:“这卷子你随便写写就好了,对待狗屁不通的题目就该用狗屁不通的回答去答。”( bushi,被大哥拖走)
终于从逃回来的仲甫:“咳咳咳,刚刚那段话截掉。现在既然已经不是那个考‘鱼鳖不可胜食也材木’的年代了,那还是要好好作答的,认真作答。现在不兴进监狱那一套了,那就出了考场,来我的研究室吧!”
接着话题逐渐跑偏转而提到当年考秀才时遇到的烂题,在跟同人们吐槽了个八百字小作文后以一句话终止聊天:但是我中秀才了(叉腰😏)
(这只是戏言哈,实际上秀儿对于自己一通牛头不对马嘴的答题反而中了秀才,因此更加鄙视科举和八股了。具体故事将会更新在我的合集是真名士自风流仲甫相关里)
豫才:“别拜了,别拜了,我这个月都见了三回牙医了。可别高考前害得我见牙医,高考后都跑没影儿了啊!”
“等等,”豫才伸出尔康手,对于听到这话立马就想把上供的萨其马拿走的学子说:“这个还是留下,考到了北大请你去吃广和居。”
吃萨其马和我去看牙有关系吗?不存在的😎
申叔:“字须优美,来自过来人的忠告,不然容易给考官留下不好的印象。我想这该是各时代通行之理,虽然字不好我也一样得了案首😎。”
“所以说,”申叔话锋一转,收起扇子微微向前一指。“就算字不好看也不要焦急,自身的学识才是最真的,祝考试顺利。”
德潜:“考试?能逃了最好,不能逃的话,就好好儿考。记得和考官好好相处 ,像我这样柔弱的考官要好好珍惜爱护,不要被外界因素干扰了。”
(终于没有人逼着我改卷啦,🐻🐻开心!)
(来自于德潜担任考官被举报和日记中的“我以柔弱”梗,如果德潜担任考官,这谁低的下头去做卷子啊?是大🐻的脸看起来不好rua吗?)
季刚:“考试要认真,治学须严谨,不要总想些与考试无关之事,(特指某君煮鸭子事件)吃坏肚子没人救得了你!”
一涵:“多吃点,不然到了考场上吃不饱。”(所以你对吃不饱到底是有多深的执念啊😂)
孑民:希望诸君一场考试后勿忘初心,骤然放松下来亦不可过度放纵自我,祝诸君考试顺利!
教员:好好学习,学到底!
今年报考北大的肯定会更多吧,曾经也是梦想过北大的,虽然事实证明也就是个梦罢了,希望先生们的精神能够一直传承下去
欢迎诸位在评论区补充,我是真的,文笔巨烂脑洞也不大,文思枯竭。无论是我写到的还是没写到的,都欢迎大家补充!
然后就是,高考加油!!!!!
予夫书(这样的神仙爱情真的很绝
憨头,见字如吾。
现在是1933年5月初十,难以置信你已走了数好几年,年纪大了记忆力不比往前,予笔不知写点甚,总想在还能记得你时留下些什么,以便岁倚苍年时有得怀念。
岁数大了,健忘多思。孩子们常问我为何老是在窗前发呆,手中紧攥着早已泛黄你的旧照怎也不松手。老家天气阴阴,前些时日旧疾返作咳出了血,星华葆华伴我身侧讲送我去县城里就医,想起你往日里常同我谈笑时讲的一席话隐隐作笑,仿着你的腔调怍着你的神态对其二人笑谈曰:“不用慌张,这点小疾怎能将我这龛龛雄之身躯所压倒?不必择慌,不必忧思。”
儿女们极力阻止不让劳作,使得我整日居于床前好生不自在。望着葆华劳耕的背影,我有时竟会晃神,诺诺嘀嘀将他认...
憨头,见字如吾。
现在是1933年5月初十,难以置信你已走了数好几年,年纪大了记忆力不比往前,予笔不知写点甚,总想在还能记得你时留下些什么,以便岁倚苍年时有得怀念。
岁数大了,健忘多思。孩子们常问我为何老是在窗前发呆,手中紧攥着早已泛黄你的旧照怎也不松手。老家天气阴阴,前些时日旧疾返作咳出了血,星华葆华伴我身侧讲送我去县城里就医,想起你往日里常同我谈笑时讲的一席话隐隐作笑,仿着你的腔调怍着你的神态对其二人笑谈曰:“不用慌张,这点小疾怎能将我这龛龛雄之身躯所压倒?不必择慌,不必忧思。”
儿女们极力阻止不让劳作,使得我整日居于床前好生不自在。望着葆华劳耕的背影,我有时竟会晃神,诺诺嘀嘀将他认成了你,唤儿憨头,葆华愣愣,不可怍神,只将手作我臂前:“妈,我是葆华…”
说来不怕你笑,我虽随大先生学习一番识得大字许许,下笔时也总会思虑片刻,唯有写你名字时,行云流水。李守常、守常先生。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恐还能想起你我成婚时你注视我那灼灼目光,我是个裹小脚的乡野妇女,而你是富有知识文化底蕴的小先生,你木乃问我,我应喊你甚?我同是如此问你,我讲,憨头若是不知叫什么就叫姐吧。你方许片刻,也讲家里人都喊你憨头。至此我也随家戚那般唤你,你我也成为了一家人。
抬臂写到此我已泣不成声,不是因何,而是我歉啊…怨啊,人的命怎可如此短?我怎不能在多留这世上三五载替你望眸于这大江南北,这是你如此留恋和深爱的世界啊…
以往你写信信封中总会夹放些玉兰花瓣,你说玉兰花是纯洁的、高尚的正如姐你对我的情。于是我也在山沟子边挖来了一株养着,可今年养的那些玉兰却没熬过严寒的冬天全都死去了。我哭上了好些时候,这世道怎能将我对你的唯一念想也破灭掉。
冬去春来,春天正在四平八稳的向前推进着,战火年代的春天和以往的春天,并无二样。
妻纫兰留。
拆穿
【千莲不断】申秀莲×千瑞珍,字数2.3k
/
申秀莲对着镜子带好假发,手势娴熟地画着烟熏般厚重的眼线,没几分钟就成了气质全然不同的另一个人。
“小姐,你认错人了。”
那天在赫拉宫殿车库偶遇,她撩撩头发,扯起嘴角嗤笑一声,对千瑞珍说了这样狠心的话。
千瑞珍红透眼睛,愠怒又悲伤地僵在原地,当短发女人转身离去时既没有尖叫也没追上来,却在她停下脚步的一刻扭头走掉。
高跟鞋在车库里回荡“笃、笃”的回音,一下比一下决绝。
/
八十五层没有可以打开的窗户。
千瑞珍觉得闷透了。
虽然顶楼也没有可以打开的窗户。
高跟鞋胡乱...
【千莲不断】申秀莲×千瑞珍,字数2.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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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秀莲对着镜子带好假发,手势娴熟地画着烟熏般厚重的眼线,没几分钟就成了气质全然不同的另一个人。
“小姐,你认错人了。”
那天在赫拉宫殿车库偶遇,她撩撩头发,扯起嘴角嗤笑一声,对千瑞珍说了这样狠心的话。
千瑞珍红透眼睛,愠怒又悲伤地僵在原地,当短发女人转身离去时既没有尖叫也没追上来,却在她停下脚步的一刻扭头走掉。
高跟鞋在车库里回荡“笃、笃”的回音,一下比一下决绝。
/
八十五层没有可以打开的窗户。
千瑞珍觉得闷透了。
虽然顶楼也没有可以打开的窗户。
高跟鞋胡乱歪斜在大理石地砖上,申秀莲抬眼能看见千瑞珍漂亮的锁骨和雪白的颈,伸手触碰一下,她不介意。
首尔夜景的光亮从落地窗透进来,炫目的红色、白色或者金色,装进玻璃杯里成为红酒、鸡尾酒或者香槟,饮下去化进血液里,又成为高位者赖以生存的欲望。
“很早以前我对金钱的欲望就已经满足了。”
千瑞珍懒洋洋轻晃手上的酒杯,暗红色酒体有规律地沿着杯壁兜圈。
“那我们瑞珍想要什么?”
“想要申秀莲永远在身边。”
目光看向别处,用手撩了撩头发,千瑞珍这些不自然的故作矜持被申秀莲收入眼底。
“好。”
她拿过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凑过去亲吻,把那人原本得体的口红弄得一团糟。
面容,口红,酒,都鲜艳得越了轨。
规则淹没在一切被称为非理性的情感里,在神圣的相爱面前只能当个可笑的祭品。
“呀,怎么不关灯。”
“不要。”
申秀莲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原来千瑞珍最快乐时会流泪。
/
灯光昏暗,车库的空气总是混合着轮胎摩擦后的橡胶味道和汽油蒸汽的刺鼻味道。
千瑞珍见到一个和死去的申秀莲一模一样的女人,除了她那怪异的深棕色短发、烟熏般厚重的眼线和说话时句尾做作的气泡音。
她还没有提名字,那人就说她认错人了。
好笑,我说我认识你了吗?千瑞珍赌气似的在心里念着,咬牙切齿红了眼眶。
这里闷透了。
灰突突的水泥墙面,隔间里停着的豪车,都丝毫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
那女人的嘲笑表情绝不是温柔的申秀莲会有的,不屑的样子也是,背影也是,都是申秀莲不会留给她的糟糕画面。
“如果你现在不回头抱我,我就再也不要睬你。”千瑞珍小声嘟囔着。
车库里暖黄色的灯带闪了闪,那女人刚停下脚步,她便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得用力,像是要冒出火来。
她害怕那人回过头,真的不是申秀莲。
/
雨水在车窗玻璃上纵横交错,她们去看一场很旧的黑白艺术电影。
申秀莲知道千瑞珍很喜欢这一部,听闻重映,早早买好了票。影院在靠近城郊的地方,不巧今天下雨,遇上难得的大堵车。
信号灯又跳了红色。
“雨真大。”申秀莲细声地自言自语。
千瑞珍乖巧地扣着深灰色安全带,蜷在副驾驶上浅眠,像是一只优雅的狐狸,睡着的时候一点也不狡猾,柔顺的黑色长发垂下来,发尾跟随绵长的呼吸均匀起伏。
狐狸一天会睡几个小时呢?
千瑞珍曾经告诉她,学生时代为了练习唱歌,自己每天只睡三个小时。
狐狸平常会做梦吗?现在又梦到了什么呢?
她对千瑞珍了如指掌,唯独梦境无法知晓。真想潜进去看一看,爱人的梦里有没有自己。
信号灯转了绿色。
其实已经完完全全迟到了,她们是在赴一场错过的约。
雨刷按照它固有的节奏左右摇摆,天空沉得快要掉下来。
/
“不要玩了,适可而止。”
第二次见到那个同死去的爱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短发女人,千瑞珍相信自己不可能认错。
日日夜夜与自己相处的人,欢笑、争执、陪伴都是真的,酒杯、口红、唇齿也都是真的。
“告诉我吧,说你就是申秀莲。”
只要她说她是,自己就会信,并且原谅所有她带来的欺骗与缺席。
“千理事长,别去求证任何事。”
短发女人用几个懒散的音节告诫千瑞珍。
/
“到了吗……”坐副驾驶的人慢悠悠醒过来,伸出一只手摸摸冰凉的车窗玻璃,把额头贴在上面,努力透过一股一股模糊的雨水辨认外面的世界。
仿佛是一只初生的小动物,单纯地带着好奇观望。
“快了,但我们已经迟到了。”申秀莲有些自责地说,“我应该早一点来接你。”
“没关系,刚刚睡得很舒服。”千瑞珍语气轻快,回过头来对她笑,“介意我开点车窗吗?”
“不介意,随意就好。”
车窗刚摇下几厘米的缝隙,雨水便迫不及待地闯进来。千瑞珍抬手去接,凉凉的雨滴敲在她柔软的手掌上,毫无声息地顺着掌纹汇聚在一起。
“申秀莲,我梦见你消失了。”
她攥了攥被打湿的手,雨水经不起搓揉,四散在皮肤的细腻纹路里,形成交织在一起的小小沟渠。
“你不会消失的,对吧?”
“嗯,不会。”
潮湿的风吹进车厢里,申秀莲的声音被车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盖住,显得很轻很远。
“电影大概看不成了。”
踩下刹车,趁着路口合时宜的红灯,她们交换一个轻巧的吻。
“想去哪里?”
千瑞珍摇上车窗,“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
“带我走吧。”
去注满雨水的掌纹沟渠里畅泳,去潮湿窄迫的车厢角落里偷生,去不关灯的房间一次又一次亲吻。
千瑞珍想说但没说的话,如果申秀莲还能听见,她会对她说一千遍。
又或者是,“带我走吧,罗爱乔。”
申秀莲听她说着那个名字,感觉后背画上去的蝴蝶纹身在发烫。她想要洗掉它,任由热水从头到脚浇透,洗掉有关罗爱乔的一切。
“你疯了。”
“两年前我就已经疯掉了。”
她的眼泪垂直地落下去。申秀莲想起那日的大雨,雨水从车窗外飘进来,落在她的掌心,被她攥在手里。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千理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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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用伤风感冒时憋不住的咳嗽来比喻爱——作为一种按捺不住的、无法安静的、非理性的情感。
那天申秀莲从秘密电梯下来,正看见千瑞珍下车,都秘书行礼离开,她只是疲惫地低着头往公寓电梯走。
这些年她在暗处探望过千瑞珍很多次,昔日耀武扬威的理事长像是被灭了气焰,不怎么爱笑,话变得很少,没有再穿过红色。
红色很衬千瑞珍,以往她很鲜艳。
很想告诉你这就是我,我还活着,我会努力回到你的身边,只是再等一等。
不要这样灰暗地活着。
瑞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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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爱人声音颤抖的问询,申秀莲张了张口,如鲠在喉。
“小姐,你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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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