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把Lin写的官方周边读物读完了。
他是个天才,没有其他啥可以评价了,他是个天才……
我从今天开始,叫他剧作家。讲真,在我心里不是人人都担得起这个名号的,我literally在自己心里给LMM颁了个奖,就是这样。(←谁要你的奖喂)
这家伙不仅记忆力超群,词汇量巨大,妙语连珠,还是个调动情绪和安排情节的高手。两个半小时的音乐剧其实很长,但是它给Hamilton的一生做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诠释。而且高潮迭起,除了他自己唱的那首“Hurricane”音残志坚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破绽。【黑粉你住手!】
他在情绪渲染这一方面做得非常绝妙。语言,音乐,表演,probably世上我最喜欢的几样东西,他将其融合得十分完美。这...
我把Lin写的官方周边读物读完了。
他是个天才,没有其他啥可以评价了,他是个天才……
我从今天开始,叫他剧作家。讲真,在我心里不是人人都担得起这个名号的,我literally在自己心里给LMM颁了个奖,就是这样。(←谁要你的奖喂)
这家伙不仅记忆力超群,词汇量巨大,妙语连珠,还是个调动情绪和安排情节的高手。两个半小时的音乐剧其实很长,但是它给Hamilton的一生做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诠释。而且高潮迭起,除了他自己唱的那首“Hurricane”音残志坚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破绽。【黑粉你住手!】
他在情绪渲染这一方面做得非常绝妙。语言,音乐,表演,probably世上我最喜欢的几样东西,他将其融合得十分完美。这也是为什么,“It's quiet uptown”这首歌可以做到使闻者流泪,但接下来一首歌里Jefferson的几句话就能把整个悲恸的情绪扭转。
他,他简直perfect。我如果什么时候可以像他一样写文章,我就有能力毫无顾忌地学我想学的东西了——所以,所以我还是把它们当爱好吧。
290页的书,我当然没一个字儿一个字儿都看完【ntm】跳过了前面几个关于主创的故事,但所有我看过了的部分,也就是大部分,非常打动人。
今写写Daveed,Oak和Anthony好了。以下有一部分内容翻译自这本书。
之前听Daveed在母校布朗大学演讲的时候,听他讲了一段自创的rap,把自己曾经无缘无故被警察当成嫌疑犯从自行车上拖下来用枪顶着脑袋盘问的一段经历写了进去。让我们抛开所有政治正不正确或白左与否的因素,我只是听着他描述这件事,就感觉到像冰水浇头一样,恐慌感蔓延全身。我当时非常自我安慰地想,这也许不是他的亲身经历吧,或许我听错了呢只是他认识的某人有过这种经历呢……(他说话太快了真的我能听懂他那段rap还能明白讲的是啥还能感同身受已经是极限了可能)
然后我读了这本书,然后我发现那是真的。他成长在奥克兰,犯罪率常年高居全美前三。他说:“我总觉得我和这个国家有点不对付,是什么样的地方,警察能把人无缘无故地从自行车上拽下来好多次,甚至不给你开口辩解的机会。”
Daveed说,他原本早就放弃了他童年时代的百老汇梦,因为这儿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我小时候还总想着要飞上天呢。”他说。【我能脑出他的表情,这家伙太可爱了真的。】
他觉得,如果他小时候在奥克兰能看到黑人和西裔出演国父的话,那可能会改变他的一生。事实上,这次机会到现在也改变着他——“我每次想到都会觉得这让我更'美国'了一点。”
我也不知道,Oak是个尼日利亚二代移民,新泽西同样的环境下,他曾经不断地在学校惹上麻烦,幸运地走进了表演学校,毕业后却不得不在百老汇演了一个又一个的“一团糟的黑人学生”。他说,Madison这个角色是个天赐良机。
同样的,我也不知道Anthony曾经像Ham年少时一样穷困潦倒,一样出身贫寒,在混乱、暴力、贫穷中成长起来。甚至支付不起去表演学校学习的钱,又错失良机与In the Heights失之交臂(如果我没记错)。他引用了一句Hamilton的唱段:“'看,我从没想过我能活过二十年'……我周围的很多人也是这样想的,而且他们很多人真的没有活过二十岁。”
也是他自己,在首演后的小会上说:“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是史无前例的,我们要站起来,我们要该死的行动起来,”他有点哽咽,“我不知道你们大家,但走到这今天真的举步维艰,举步维艰。”
据说,这个24岁的,全剧组最年轻的小伙子,这一句话说哭了所有人。
他在唱那首“I am not throwing away my shot”的时候说,“我感觉那天我心里有个炸弹就那么爆裂开来了”。当然了,当然会这样。他的成长经历非常Hamilton,我甚至奇怪他怎么没得到这个角色,大概因为他更适合歌唱而不是rap。
说真的,他的声音非常动人。
Lin自己评价Anthony“他的低唱能够直击人心”,还为他改了一句歌词。Obama对他说“You are really gifted”。这本书的合编者Jeremy McCarter在他的标题上写着“Remarkable Rise of Anthony Ramos”。
所谓“Hamilton squad”,我上面提到的Daveed,Oak和Anthony,声线都非常有特色,放在一起你怎么听都不会搞混,怎么听都不会生厌。
Daveed的节奏感、语速、感染力,就连像我这样不常听rap(事实上除了Ham我就没听过rap),也能发觉他的天赋。Lin对他的评价我记得非常清晰,“一种懒散的优雅魅力”——Exactly就是这样。
Oak的可塑性,应变能力,他的收放自如,也不可多得。当他是Mulligan,他的爆发力震慑全场,而当他是Madison,他温和沉默却步步为营——二者之间只隔了一个幕间休息。
而Anthony,他是个小可爱!所有的Anthony都是小可爱!【←你冷静一点。】我能举出来一堆优点:他的声线非常纯净,他能把歌唱进人心里去,他身上有一种年轻的热情和纯真,曾经生活中的suffer没有磨灭他的激情,他是个被迫与生活抗争但是不惧抗争的人,他会跳舞,他会打棒球,他有演技,他演了Laurens(啥)【不能再举了已经跑题了Anyway我就是挺喜欢这小伙子的就算长得没那么好看说实话有点寒碜但笑起来真的超级阳光我都不忍心拒绝的】
所以有些时候或许重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他们只需要一个机会。
这部剧有着由西裔、黑人以及亚裔组成的卡司,但我认为这和政治正不正确没有关系。Lin给了卡司们一个机会,给了观众们一个机会,也给了自己一个机会。Lin发掘出的是一种可能性,他用这种可能性给整部剧注入了活力,他用这种可能性实现了他的目的——他让历史人物从民众用传说为他们建起的神坛上走下来,成为了故事的一部分。
What-if?他曾在书里的注脚多次提过这个思路。他用这些与国父们大相径庭的面孔来最直观地打碎人们的刻板印象,用rap这种不同寻常的形式来为尘封的史书换血。而当他成功地博得你的关注,他便用不断的发问来领路,用一个又一个谜题带你深入。他说:“Hamilton本身就是一个谜题。”的确如此,每一首曲子都在让他的形象变得更加丰满。观众们在解谜,像我第一次看Hamilton时对他写下的评价:“他尖刻,他仁慈;他脆弱,他固执;他聪明绝顶,他傻得可怜;听来不可思议,实则顺理成章。”要铺陈这样一个传奇人物的一生,就要做出些不寻常的改变才行。Think out of the box,摆脱思维定式,这是Lin做得非常妙的一件事。他用这种不寻常来创造无限可能,然后把这些可能性变成现实。
还有好多读到的cast背后的故事没来得及整理——
Philipa,这个有着中国血统的姑娘,与她的角色Eliza身上不夺人眼球却温润细腻的良善之美的兼容性。
Renee【让我尖叫一会儿因为她真的太帅了大姐请娶我(等等)】……我说不出来啥了她真的就是太好了QwQ她声线真的感染力超强,比如It's Quiet Up Town和Satisfied这两首歌里她绝对是个不可或缺的成功元素。她的感情太到位了,表现得淋漓尽致。
Leslie,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几个声音之一。十分,非常,太,极其,过于好听。简直是绝无仅有空前绝后(这算是个梗吧哈哈哈,我之前作死翻译了个他剧里的唱段“Wait for it”的歌词可唱版,其中就有这句话)他嗓音不是一般纯净,不是一般纯净。就,他唱的太好听了你知道吗!!!!!!!太好听了!!!!!!而且还是个特别暖心特别好的人QwQ……感兴趣的去看看奚梦瑶摔了那场走秀,那首歌就是他唱的,b站弹幕里有好多人大叫“Aaron Burr, sir!”
Chris,他也,唱的非常好听【抹泪】他唱华盛顿真的,很有气场。那种让我想当场叫爸爸的气场(bushi)非常有威严。
Jonathan Groff!前几天看冰雪奇缘的时候已经发过疯了23333。狂吹他!!!他是个特别甜的人!特别sweet!人缘也特别好,唱歌超级超级好听……真的好听,他在录音室唱Satisfied玩,视频只录下来了最后几句,但就那几句我吸了一晚上QAQ……还可爱QwQ……
我还落下了谁?
哦,Peggy!
(And Peggy——)(←这是个梗,Jasmine演了Peggy和Maria Reynolds,而斯凯勒三姐妹那首歌里头就Peggy戏份最少,后面就只有“And Peggy”一直在说哈哈哈超可爱)
Jasmine和Anthony是一对!!!他们是在第一次Ham彩排时候认识的!!!超浪漫!Jasmine结束表演的那一天他在台下给Jasmine献花,拉着她的手为她喝彩,那个幸福感啊看得我这口狗粮吃的心满意足QwQ……还有好多其他狗粮!什么Jasmine在Ham4Ham的女版Hamilton里专门唱了Laurens的部分啊,同时Anthony就在后面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唱自己的部分啊……什么俩人一起录歌,把两首爱情金曲融在一起唱啊……总之这狗粮糖分太高啊!!!
Jasmine挺漂亮的!特别个性一姑娘,音域特别广!特别广!!!她同时演了Peggy和Maria Reynolds,说句实话我一开始真不知道Maria Reynolds是她唱的,我以为是俩人呢真的……Peggy的唱段很短,其实并不太能显出来,但总体是那种,给人感觉很温顺还有点保守的富家小姑娘;但Maria Reynolds,绝对是一开口我就坐那儿了!低音非常醇厚,高音特别有力道。我事后一直觉得我被Peggy纯真的外表欺骗了23333,我是真没发现她这么能唱。
(身兼两角的一共就有Daveed,Oak,Anthony和Jasmine,Jasmine是我最后一个发现的……可见一斑。)
其实最后还有LMM本人……但是,但是,让我坚持叫他剧作家和作曲家吧……please……
他那Demo唱的,他那“Hurricane”唱的,他那客西马尼唱的——都,都很……好听!【为了不变成黑粉我决定戴上粉丝滤镜。】
先到这儿吧困不行了,回头再复习一下书,想起来再整理其他人的其他事,LMM创作中的趣谈,以及Hamilton这个剧是如何铺叙的。
-maybe not the End-
哦对了。
第二张图是一口狗粮。Lin把这段话添到了“Best of wives and best of women”那首歌的注里……看完只想说我也想要个这么sweet的男友。
以及我居然花了一个晚上不写作业不写Ham同人写这个……
再以及我的定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窗】
“……这谁?——可以用排除法,首先肯定不是中国人,中国人都是光头后边长辫子的……”
-十八世纪的美国和初唐,大概是中外千年的相见吧……
说起来从阿尔弗雷德的角度看过去不是窗而是马车…就像是…他掀开废弃的旧马车后头紧盖着的篷布发现里头坐这个王耀的这种喜感画面orz
【磨完了……果然没有线稿预期下的效果……是个旧图重绘嘻嘻
不得不说老福特的滤镜比其他软件还好orz
但是每个滤镜都很好所以放了原图…
*更新一下:这么久了都没有人吐槽牛仔为什么拿着这顶帽子(…
【窗】
“……这谁?——可以用排除法,首先肯定不是中国人,中国人都是光头后边长辫子的……”
-十八世纪的美国和初唐,大概是中外千年的相见吧……
说起来从阿尔弗雷德的角度看过去不是窗而是马车…就像是…他掀开废弃的旧马车后头紧盖着的篷布发现里头坐这个王耀的这种喜感画面orz
【磨完了……果然没有线稿预期下的效果……是个旧图重绘嘻嘻
不得不说老福特的滤镜比其他软件还好orz
但是每个滤镜都很好所以放了原图…
*更新一下:这么久了都没有人吐槽牛仔为什么拿着这顶帽子(…
一个置顶+文章整理
(暂时没有时间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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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甜文系列:
开会时请不要打瞌睡 情人节时请不要玩核弹 阅兵仪式上请不要紧张 (爱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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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背景国设:父母爱情故事1 (米英 露中 爱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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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没有时间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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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时请不要打瞌睡 情人节时请不要玩核弹 阅兵仪式上请不要紧张 (爱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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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穿越梗: (花夫妇 米英 露中)
联五的鬼片作死之旅(1)
联五友情向,cp什么的随意组。耀中心,ooc预警。鬼片情节我乱编的,可能会借鉴以前听过的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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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认真的吗?”王耀懒洋洋的瘫坐在靠椅上,无奈的看着会议室里兴致勃勃捣鼓着一个陌生仪器的三人。
“真,比真金白银还真。”阿尔弗雷德头都没抬,不停地调试着那台仪器。
“这可是我家的最新发明,这次我可没藏着掖着。通过测试后就拿来分享了。”亚瑟拿着说明书指挥着阿尔,还时不时用眼神警告某个法/国佬别添乱。
“明明哥哥也有参与研发。”弗朗西斯可能觉得没啥参与感,默默把仪器周边的位置让了出来。“小...
联五友情向,cp什么的随意组。耀中心,ooc预警。鬼片情节我乱编的,可能会借鉴以前听过的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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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认真的吗?”王耀懒洋洋的瘫坐在靠椅上,无奈的看着会议室里兴致勃勃捣鼓着一个陌生仪器的三人。
“真,比真金白银还真。”阿尔弗雷德头都没抬,不停地调试着那台仪器。
“这可是我家的最新发明,这次我可没藏着掖着。通过测试后就拿来分享了。”亚瑟拿着说明书指挥着阿尔,还时不时用眼神警告某个法/国佬别添乱。
“明明哥哥也有参与研发。”弗朗西斯可能觉得没啥参与感,默默把仪器周边的位置让了出来。“小亚瑟,你太没意思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在里面乱加了什么程序你心理没点数吗?”亚瑟气愤的合上书,颇有一种和法/国人打一架的冲动。
“所以,这是什么?有人能告诉露西亚吗?”伊万一进会议室就被地上的仪器吸引了注意力。“听眉毛说,好像是一种可以打破次元壁的东西。”王耀拉过旁边的椅子,示意伊万先坐下,“我总觉得菊应该也参与了,这感觉是个穿越模拟器啊。”
“哥哥这个可是欧洲自主研发的哦。”弗朗西斯没有理会亚瑟的挑衅,翻开另一本说明书来到王耀他们身边,介绍起了仪器的使用功能。
“选定故事背景,进入故事中走主线?”伊万听了一会儿就说出了自己的理解,“这真的不是vr游戏吗?”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这比一般的vr真实多了。使用者可以真实的感觉到场景里的一切感觉,包括痛觉。”亚瑟自豪的看着他的杰作,“进入者可以在那边的世界正常的生活,而且不论在那边过多久,现实都只会过去几小时。和睡一觉一样。”
“痛觉?在那边会有危险吗?”王耀有些担心,总觉得这玩意儿不是很靠谱。
“没有问题,大英出品值得信赖。”亚瑟摆摆手,表示别想太多,“我们做过实验,参与者在那边死亡后会直接回到现实世界,而且身体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绝对的安全。”
“正常回到现实世界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存档脱离,另一种是走完背景设定的世界线。”阿尔弗雷德终于完成了手上的调试工作,“很有意思不是吗?反正今天没会议,我们几个去玩玩吧,hero不接受反对意见哦。”
“露西亚拒绝,凭什么这死胖子说了算啊?”伊万微笑着,毫不留情的拒绝了阿尔的提议。
“等等,重点是这个吗?这东西看起来很不靠谱啊。”王耀有些无力,你们都没看过那种无限流小说吗?这个东西绝对会出事的好吗?
“绝对靠谱啊,小亚瑟不值得信任就算了,哥哥我可是绝对的可靠啊。”
“红酒混蛋你说谁不值得信任啊?”
“蠢熊,你不会是怕了吧,怕了就躲在hero身后啊。”
“korukoru”
王耀见伊万已经拿起了水管了,为了不破坏会议室,还是很不情愿的拉住了他。“好了你们都给我冷静。。。”
话音未落,相互拉扯的亚瑟和弗朗西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到了仪器的旁边,还好死不死的踢了仪器一脚,短暂的寂静后仪器启动了。
王耀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伴随着一阵失重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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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001号系统,玩家以组队的形式参与游戏,请确认参与者职位姓名。队长;亚瑟.柯克兰,队员;弗朗西斯.波诺弗瓦、阿尔弗雷德.F.琼斯、王耀、伊万.布拉金斯基。您有三十秒的时间确认。”
“30、29。。。5、4、3、2、1”
“时间结束,由于队长没有及时确认,系统自动视为默认。现在开始选择世界背景,若不在五分钟内有所操作,系统将默认为随机。”
“现在将进行随机选择,结果如下,地点:中/国某偏远地区的小镇。背景:民国时期,林家大小姐出嫁前夜,未婚夫失踪。婚礼当天林家大小姐也在闺房自杀了。如今这个小镇已经变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民俗风景区,作家左修明和他的朋友们来到这个小镇,在采风时遇到了一些离奇的怪事,他也慢慢挖出了小镇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预祝各位玩家,游戏愉快。”
-------------------------------------
“嘶,那群憨憨。”清醒过来的王耀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发现手腕上带着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金属手环。“这又是个啥?”在王耀伸手触碰手环的一瞬间,手环弹出了一块光屏,光屏上赫然显示着世界背景和故事简介。
“淦。”看完故事背景后的王耀憋出了一句国骂,这明显是某部标准鬼片的开头好吗?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近段时间他家的鬼片都没鬼啊?不过还是先确定一下自己的位置好了,王耀看了看周围,嗯,脚下是蹲坑。看来他现在是在一个厕所里没错了。
所以说为什么我在厕所啊?王耀已经无力吐槽这个游戏了,槽点太多了好吗?
“耀,你好了吗?我们准备出发了。”隔间外传来了陌生的男音,看样子应该是推动剧情的NPC来找他了。
“嗯,我马上出来。”王耀深吸一口气慢慢推开了隔间的门。门外是一个年轻男子,看起来可能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值得注意的是,这人头上顶着几个发光的大字“左修明”,光字持续了5秒左右就消失了。
好家伙,王耀心理直呼好家伙,一来就碰这个世界线的主角。不错,很有精神。“耀?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在发呆?”左修明疑惑的拍了拍王耀的肩膀,自己这个朋友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之前一直呆在厕所不出来,出来了又盯着自己的脸发呆。
“没,没事。”王耀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们先出去吧,不是说他们等着吗?”
“嗯,我们走吧。”左修明也没有继续追问,带着王耀离开了厕所。王耀这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一个高速公路边的服务区,这次出来是跟了一个旅行团,大巴车就停在离服务区厕所不远的地方。应该是等了蛮久了,才让左修明来找自己。
上车后,王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三个金毛和一个白毛,他们的欧美面孔在这辆大巴车上显得格外突出。这群人像是在讨论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王耀。还没等王耀出声提醒他们,大巴车就启动了,左修明怕他摔着就把他拉到了第一排坐下,“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王耀直接否定,但想了想又接着问,“我之前还没发现,这个旅游团还有老外啊?”
“他们啊?之前听导游说是留学生,去感受当地民俗的。”坐在王耀身后的女生抢在左修明说话前大声的回答了王耀的问题,“松静婉。”坐在女生旁边的男生拉了拉女生的袖子,“你小声一点,女孩子斯文一点。”
“哥,没事,王哥还不了解我吗?”松静婉吐了吐舌头,但也压低了声音。“你哥可能不是那个意思。”同样坐在第一排,和王耀他们隔了一个过道的女生有些不安的指了指后排。松静婉看了看后面,发现自己刚刚的声音引起了最后一排“留学生”的注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回身子不说话了。
王耀默默的看着这几人的互动,加上自己是标准的三男两女,恐怖片的标配。主角左修明应该是会留在最后,刚刚那个叫自己王哥的女生和那个一个人坐在第一排的女生,目前还看不出谁是女主。第二排的男生是松静婉的哥哥,也算是重要角色。这样想着王耀觉得自己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危”,这样下去自己可不是标准的首杀龙套男三吗?
算了,还是等到了目的地再私下找后面那群“留学生”讨论讨论该怎么办吧。
推文,我看过的all耀神仙文章
推文推文,是all耀相关,必须安利,老师们都是神仙打扰了真的对不起呜呜呜。
第一位@长长久久
是长久老师!老师是湾家的人,文笔细腻,读起来很舒服,有一种细水长流的味道。请注意!老师只写中华组,米厨英厨菊厨请回避!
长久老师的作品:《我和耀兄的日常》
《夭寿啦!王湾和琼斯打起来了!》
《往事如烟》
国设史向,大刀。全程哭着看完,后劲太大,没有人能从往事里笑着走出来。长久老师太会杀人了呜呜呜。
【王耀神色衰败,双目空洞,全身上下的灵魂都好像被抽走,不知在想着什么。老实话王湾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记忆中的王耀温文尔雅且意气风发,曾经无不骄傲、无不笃...
推文推文,是all耀相关,必须安利,老师们都是神仙打扰了真的对不起呜呜呜。
第一位@长长久久
是长久老师!老师是湾家的人,文笔细腻,读起来很舒服,有一种细水长流的味道。请注意!老师只写中华组,米厨英厨菊厨请回避!
长久老师的作品:《我和耀兄的日常》
《夭寿啦!王湾和琼斯打起来了!》
《往事如烟》
国设史向,大刀。全程哭着看完,后劲太大,没有人能从往事里笑着走出来。长久老师太会杀人了呜呜呜。
【王耀神色衰败,双目空洞,全身上下的灵魂都好像被抽走,不知在想着什么。老实话王湾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记忆中的王耀温文尔雅且意气风发,曾经无不骄傲、无不笃定地说:“我既是兄长,自然会保护好你们。”
可是后来,小澳被佩德罗掳走,小香被柯克兰带走,她自己被本田菊挟持。
王耀自身难保。
“兄长。”王湾轻声唤他。
王耀抬眼看她:“……湾湾,对不起。”】
第二位@你又不是世界灯塔
灯塔老师文风自由奔放,主张甜文万岁,更新随意,不写国设,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老师写不到,主金钱,味音痴,新大陆,红色凹凸冷战姐妹请回避,懂得都懂。
OK上作品:《憨八嘎与王耀是真爱》
《每日一问布拉金斯基破防了吗》
《我的竹马哥哥》
《Hero追王耀日记》
好看!巨好看!灯塔老师就是甜文里的扛把子!金钱组的顶梁柱!连载中。
【9血30日 晴
弗朗西斯说我一定是看上王耀了,听听这荒谬至极的话,本hero会喜欢王耀那个小呆瓜?这不开玩笑吗。
弗朗西斯问:“真的?”
我重重点头。
弗朗西斯露出一个微笑:“嘿上帝!这可真是太好了!”
亚瑟冷哼一声。
我疑惑:“嗯?好什么?”
弗朗西斯道:“既然你不喜欢耀,那哥哥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追求我的挚爱了!”
“什么!”
我如遭雷击,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行!”】
第三位@红茶绿茶下午茶
红茶老师是神仙!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老师是真的很喜欢喝茶hhh。老师的文风很清爽,也不缺乏优美,主好茶,味音痴,明确说过不写国设。和灯塔老师关系很好(据说是表兄弟),经常一起出现在评论区,仏厨回避。
红茶老师的作品:《我在魔法学院爱上一个斯莱特林》
《我的竹马弟弟》
《雪夜》
现pa,但是高虐,泪点低的姐妹慎入。
【可是你怎么就先走了呢?
王耀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得像是一潭囘死囘水。他问琼斯:“他是怎么走的?”
“车祸,当场死亡。”
他捧着一个盒子,说:“我在收拾我哥的遗物时找到了一些东西,我想是他留给你的。”
王耀点点头,枯瘦的手指接过盒子。
琼斯没再说话,离开了病房。】
第四位@塞纳河畔落日弥漫
谁会不喜欢落日老师!老师真的很温柔迷人!是不可多得的文画双修,文风优雅温柔,富有浪漫情调。但是,在温柔的外表下是狂野的灵魂,几乎每篇都有🚙🚙姐妹们务必坐好扶稳,画风也是。主推美食,西北风,北美双子,冷战,新大陆,雷dover,英厨回避。
落日老师的作品:《漂亮朋友》
《鸢尾予你》
《巴黎之夜》
囘赌囘场paro,属于仏耀姐妹必看系列!
【青年平静看他,一双古井无波的琥珀色的眸子。
“那你想要囘赌什么呢?”
“不要着急,你会知道的。”弗朗西斯笑了一下,“在这之前,我可以先知道你的名字吗?”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甚至有些出乎意料。他神色不变,淡声道:“王耀。”】
第五位@冰雪下的伏特加^L^
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冰雪老师是露露激推,但是和灯塔老师的关系并不好……评论区经常会成为他们的战场……老师国设居多,红色only,请注意,是only!一定一定不要在老师的评论区底下提冷战和金钱,换句话说就是一定一定不要提阿尔弗雷德!否则后果自负,米厨务必回避。
冰雪老师的作品:《月光》
《每日一问琼斯和本田怎么还不官宣》
《耀》
长篇历史向,虽然名字平平无奇,但看完真的会潸然泪下。
【王耀说他从来读不懂自己,可自己也从来没有读懂他。
他始终不明白囘苏囘联为什么会走到尽头,就像他当年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和王耀分开。
如今却也没必要了。
他马上就要消失在世间了。】
好的,到这里就安利完了,感谢神仙老师们为all耀tag产粮!
【但愿人长久|露中】
苏露异体,国设史向
和《Lalaland》、《晚来客》、《化鹤归》、《小满》、《知雪重》属于同一个世界观,情节跟前几篇都有呼应,所以建议看完前几篇再来看这篇,推荐大家按顺序阅读。
今天是两位真·家长的故事。
开头特别家有儿女,日常到不太像国拟的程度,但真的是国设,相信我。
关于重组家庭到底是怎么重组的。
【1】
王鹤十五岁那年,迷上了研究恐龙。
王耀出差回家,一推门就差点被她不知道什么丢在门口的恐龙模型绊一跟头,还好他眼疾手快,堪堪扶住鞋柜稳住了身形,不然他一脚踩上去,模型多半要粉身碎骨,王耀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侧身挪进屋里来,心说恐龙多半也想不到......
苏露异体,国设史向
和《Lalaland》、《晚来客》、《化鹤归》、《小满》、《知雪重》属于同一个世界观,情节跟前几篇都有呼应,所以建议看完前几篇再来看这篇,推荐大家按顺序阅读。
今天是两位真·家长的故事。
开头特别家有儿女,日常到不太像国拟的程度,但真的是国设,相信我。
关于重组家庭到底是怎么重组的。
【1】
王鹤十五岁那年,迷上了研究恐龙。
王耀出差回家,一推门就差点被她不知道什么丢在门口的恐龙模型绊一跟头,还好他眼疾手快,堪堪扶住鞋柜稳住了身形,不然他一脚踩上去,模型多半要粉身碎骨,王耀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侧身挪进屋里来,心说恐龙多半也想不到自己灭绝千载还要遭此大难,类似于入土为安了之后想不到有人会在自己坟头蹦迪——他得教育教育王鹤自己的东西别乱放了。
说什么来什么,他才刚进屋,书房就探出来个毛绒绒的脑袋:“老爸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王耀换好鞋,捡起那模型问她:“又乱丢东西了,这个给你放在哪儿?”
王鹤只跟他打个照面就又钻回屋里,声音听起来很雀跃:“你放桌上就行!一会儿我来收拾!”
王耀叹口气,疲惫的眉眼却在这样的对话中不自觉地舒展开来,他将那模型放在桌上,自己却往书房去寻王鹤。进了书房,便见自家女儿头发乱糟糟地坐在地上,身边堆放着各种杂志期刊、化石模型,几乎无处落脚,王鹤时不时拿笔勾画些什么,王耀倚着书桌,见她并非一时心血来潮,便一面以指为梳替她理了理头发,一面随意和她说话:“这么喜欢?我记得阿川那儿最近挖出了新的遗址,你过去跟着锻炼锻炼?以后要不要由你来组织负责相关的活动?”
他这厢已经想得很长远,王鹤由着王耀替她梳头发,头都不抬地道:“由我来组织负责还是算了,我已经够草台班子的啦,老爸。”她俏皮地拿着笔对王耀点了一点,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道,“再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不要把爱好变成工作。”
王耀被她半开玩笑的自嘲逗笑了,不轻不重地在她头顶拍了一下:“就知道贫嘴。”
王鹤草草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杂志,抱着自己的草稿站起身来,又跑去客厅拿王耀刚才替她收起来的模型,跑到一半折回来,在书房门口探出半个身子,“不过去川哥家挖遗址我挺感兴趣的!我待会儿打电话问他订几号的机票合适,谢谢老爸!”
她一连串地说完,马尾一甩就又跑走了,王耀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对她这毛手毛脚的性子不大放心,跟在身后叮嘱道:“既然有兴趣,去了就虚心学习,你毕竟不是专业的,凡事多小心,心里存一份敬畏,要记得那是历史,是生命的来处,不是拿来玩的,不要冒冒失失的。”
“知道啦!我肯定听川哥话,你就放心吧。”王鹤把模型收回柜子里去,一迭声地应道,还没等王耀再说些什么,就兴致勃勃问他:“你说,如果现在还是恐龙时代,我们会是什么样?”
王耀本能想说那样的话当然不会有人类文明,自然也没有他们这些意识体了,但他没有直接这样说。
“你之前也问过伊万吗?”他状似无意地问。
见王鹤点了点头,他又递给王鹤一杯水,问:“他怎么说?”
王鹤折腾了这半天,还真有点渴,接过水一仰脖一饮而尽,回忆着伊万的口吻,缓缓地扬起个笑来。
“他对我说,‘做你自己就好了。你一定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恐龙’。”
一周之后伊万到中国来,王耀带着王鹤亲自去机场接他。在他们连轴转地开了几天会终于处理完所有工作后王京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表示必须出去嗨个够本,不然他就要大义灭亲告王耀虐待童工。
王耀觉得有点好笑:“您今年贵庚了?我倒要看看按哪儿的标准还能把你算成童工。”
王京理直气壮地从身边薅过一脸茫然的王鹤挡在身前:“这位总是货真价实的童工吧!”
最后到底还是出去了。那天正好是元旦第一天,全北京但凡是个娱乐场所都挤满了人,然而没有什么能难得倒王京——他天生就无师自通地会玩,跟谁都能在三分钟之内打成一片,总有让王耀意想不到的人脉。在没有预订,完全临时起意,时间段还是最火的夜晚的情况下,王京居然在一个电话后就搞到了一个环境相当不错的ktv包间。
王耀站在ktv门口,觉得灯闪得有点晃眼睛,眼睛微不可察地眯了眯,抬手遮了一下,伊万忽然略略往他身前站了站,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王耀愣了一下,下一秒王京搂着个人出来了,他非常熟稔地介绍道:“这儿的老板,我哥们。”
王耀很想问他什么时候多出来了这么多哥们,被他搂着的那男人却看了看伊万,向王京笑道:“这跟你上次带来的那毛子也不是一个啊。”
王京倒是没想到他上来第一句话就把这事儿给捅出来了,见伊万饶有兴味地看向自己,慢条斯理地用目光问他:上次带来的毛子?
王京简直不寒而栗,当机立断把老板推走:“你忙你的生意去,少管我。”
老板笑骂着走了,王京躲开伊万似笑非笑的探询目光,狗腿地站到王耀面前:“怎么样,这地儿不错吧。”
王耀失笑:“你觉得这里就很适合带未成年来了?”
王京撇撇嘴:“总比在办公室关着要强。”说完就拽着看哪儿都新奇的王鹤去包间了,王耀摇摇头,伊万回首对他道了声“走吧”,他应了声嗯,两人就这样一起并肩穿行在灯影光怪陆离的长廊里。
包间在走廊尽头,隔音挺好,伊万推开门他们才意识到王鹤已经唱上了——这孩子的听歌风格时常让人怀疑她的真实年龄,此刻她正扯着嗓子高歌的正是一曲《精忠报国》,而屏幕上滚动着的字则显示下一首将要播放的是《敢问路在何方》,但王耀很怀疑她有没有唱的机会,因为王京看起来已经跃跃欲试,马上就要和她抢话筒了。
王耀无奈地看着一脸陶醉的王鹤——看着一张和自己如此相似的脸拿着话筒引吭高歌的感觉还是挺奇妙的。他一直不太习惯在ktv唱歌,以前他们兄弟姐妹一起出来时他也大多是窝在角落里看他们玩,此刻也不例外。
桌上放了老板送的包装得花里胡哨的酒水,里面装的是鸡尾酒,五颜六色的,王耀猜伊万喝起来大概跟果汁差不多,他开了一瓶递给坐在身边的伊万,“没有伏特加,凑合着喝吧。”
伊万接过来,王耀又拿起一瓶给自己开,他见伊万没有要拿话筒的意思,便随口问道:“你不唱?”问完才反应过来,国内的ktv哪里会有适合他唱的俄语歌,伊万多半要和他一起在这儿干坐一晚上了,王耀一时有些尴尬,抱歉道:“……怪王京考虑得不周全。”
“没关系,听一听Лена唱挺好的,她长这么大我还没听她唱过几次歌。”伊万看样子倒是真的感兴趣,“我一会儿可以找找有没有《喀秋莎》,尼基塔和我说中国的很多ktv里都有这首。”伊万道——《喀秋莎》当然也不会是俄语的版本,但这是他为数不多会唱中文版的俄语歌了,他看向王耀,“我没想到它在中国有这样的传唱度。”
王耀开瓶盖的手顿了一下,下一秒瓶盖弹飞出去,酒液的泡沫涌上来,浸湿了他的拇指。
他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在包间晦暗变化的光影里看不清表情。
“嗯。”他喝了一口酒,“是挺火的。”
王鹤和王京很快就唱嗨了,两个人一起扯着嗓子嚎《百年孤寂》。王京大概是很想学王菲那种每个音都落在飘忽不定的位置的随性演唱风格,奈何受实力所限,实际唱出来的效果不能说是和王菲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无关系,堪比狼哭鬼嚎,王耀坐在角落里,只后悔自己没带降噪耳机来。王京唱到“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的时候,王耀鬼使神差地抬眼看了伊万一眼,却没想到伊万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王耀感到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移开眼,在脑海里飞速翻拣出前几天和王鹤的对话来岔开话题,他说起王鹤的问题和伊万的回答:“……你倒是会讨孩子欢心。”
伊万听了笑起来,眼睛里有藏不住的得意:“她喜欢我的答案?”
王耀悻悻道:“这还用问?还好我没有立刻说我是怎么想的,否则她一定觉得我不解风情又无趣,尤其是和你比。”他灌了一口酒,声音闷闷的,在ktv的喧闹中几不可闻,“……你真狡猾。”
这感觉其实挺奇妙的——你们前一天才用最官方的语言在两个国家各大媒体的头条一本正经地互致了新年贺辞,第二天晚上就在ktv包间昏暗的角落里讨论孩子的教育问题,王耀二十年以前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会对自己在孩子心里的地位斤斤计较的家长。
伊万觉得他这样子很可爱似的忍不住笑出声,王耀对这种近乎贴脸炫耀的行为简直无语,正当他不满时,却忽然听见伊万轻声道:“……那其实是你告诉我的,你忘了吗?”
王耀微怔,偏过头:“什么?”
然而伊万没有回答他,他只是抬手把王耀额前的长发撩到耳后,含笑低下头,在王耀恍惚失神的刹那,俯身在他耳侧轻轻亲了一下:
“……新年快乐。”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2】
伊万和王耀的第一次见面谈不上愉快,然而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却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事实上他的很多动作都比伊万想象得要快——在苏联解体后的第一天,中国就承认了俄罗斯联邦政府,并在一天之内完成了全部审批手续,通知俄方:早在11月底就已到达莫斯科准备继任驻苏大使,却一直未能得到转交国书机会的王荩卿由驻苏大使改任驻俄大使,至于他原本没能递交出去的那份国书现在自然已经无处可交了,但中方会尽快补办好,带新的过来。
伊万挑了挑眉,这是个很体面的开始——如果不是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伊万曾亲眼目睹王耀苍白憔悴的面容和与他平时给人印象不符的失态,伊万几乎会以为那只是自己在那个混乱的夜晚产生的一场幻觉。
伊万对此感到有些意外,又想,不愧是他。
当然,他也没有想到,那个带补办国书过来的人会是王耀。
1992年1月1日的晚上,尼基塔神情恭谨地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俯身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伊万听完愣了一下,问的是“他要见我?”心里想的却是:他亲自来了?
几分钟以后伊万来到自己的书房门前,他推开门,看见王耀站在窗边,身形修长,额前一缕黑发垂落下来,他低着头,好像在看什么,闻听门口的动静,便抬起眼来,于是伊万又看见了那双安静的琥珀色眼眸。
“您好,布拉金斯基先生。”与上次不同,王耀甚至看着他浅浅笑了一下,“我们又见面了。”
尼基塔很知趣地在他身后关上了书房的门。伊万走进房里来,也对王耀道了问候,“您刚从王荩卿先生那里回来,对吗。”
“我带来了他需要的东西。”王耀走到他面前,神情很平静,“世事翻覆,时序变迁,许多事都不同了,有些东西也已经不合时宜了。”
“但我想您应该不会只是单单为了这个过来的。”伊万笑了一下,“否则您就没有非见我不可的必要了,不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王耀似乎比伊万上一次见到他时看上去清瘦了一些,然而伊万相信那很大程度上只是由于他这几天过于繁重的工作和颠倒的作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听见他这么说,王耀鸦羽似的眼睫微不可察地轻轻颤动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他,“我似乎总是在您最忙的时候打扰您。”
“不会比那时更忙了。”伊万看着他,仿佛意有所指地道,“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了吗?”
王耀抬起眼,他居然在紧张——伊万甚至能看到他胸前不自然的起伏。他看到王耀喉头上下一滚,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开了口。
“您说得没错。”
“我确实有必须和您当面谈的事情。”
“不得不说,你总能让我惊讶。”在听完王耀说的话之后,伊万挑了挑眉,看着他道。
他绕过王耀站到桌前,嘴角的笑意略带几分嘲讽,“让我想想,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要我答应你去见伊利亚一面;第二次见面,你就要我答应和你一起养大他的遗孤。”
伊万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王耀,看来你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懂得‘不合时宜’这四个字的含义。”
说王耀听不出话里的阴阳怪气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始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恶语相向就要离开的意思,从伊万的角度可以看见他单薄的肩骨,像一只风暴中的蝴蝶。
伊万扯动了一下嘴角,摊了摊手,“好吧,让我听听,这次你又打算用什么说服我?”
王耀抿了抿唇,语气依然很平静,“你的用词太感情用事了,布拉金斯基先生。你知道你会需要她的,这么做符合我们双方的利益需求。”
真好笑。伊万想,上一次要和自己谈情让自己答应他的恳求的人是他,这次公事公办地和他讲起理来的人还是他。如果他不曾亲眼目睹过王耀因另一个人失态的刹那,他几乎要以为他真的从来如此,像一台时时刻刻都计算严密的理性的机器,一汪平静的深渊,任何人和事都无法在水波表面掀起一丝涟漪。
可你分明不是这样的。他忍不住地想。
你也曾在我眼前生动、鲜活——尽管那鲜活并不是因我产生的。
他甚至想这样恶意地发问:“你说我感情用事,那你呢?你又能说你们的交恶没有任何冲动的结果吗?你为什么要明知于事无补却千里迢迢地来见他最后一面?他离去已经几天了,你真的敢说,你不是在不眠不休地用一个个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不能不做的决定来麻痹自己,以控制自己停止对他的思念吗?你真的不为此遗憾吗?”
你敢吗?
连伊万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王耀这样公事公办的语气感到莫名的恼火,事实上他自己心里都知道王耀说的是对的——文明不可能脱离情感而诞生,这正是他们存在的原因。然而他们的身份又注定了在他们做出决定时,他们自身的感情是最不重要,也最应该被首先摒弃在外的因素,对此,他们都心知肚明。
人的感情与国的责任,这是构成了他们的一体两面,与生俱来。
好吧。伊万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你要谈利益需求,我就和你谈利益需求。
“我并不否认这种可能。”伊万道,他修长的手指叩了两下桌面,“但这个时候就急于做这种决定,恐怕会让很多人对俄罗斯准备选择怎样的方向有所怀疑和误解。”
“您当然可以有这些顾虑。”伊万说得并不委婉,拒绝的意思都已经很明显。但王耀没有一丝停顿地接道,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了伊万会这样说,“但我也想提醒您,布拉金斯基先生,虽然您心里未必多想和我做这个邻居,但无论未来您的目光想注视哪里,您的身体都始终会站在这里,既然这是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我不建议您过于轻率地放弃她——她的诞生对您没有坏处。”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对于他们现在的关系而言是否越界,但他最后还是缓缓开了口:“我当然无权干涉您的决定,但我还是想提醒您,太过轻信他人并不是一个好决定,他们一向擅长用你最期盼的事物做诱饵,开出一张张从不兑现的空头支票,诱惑你放弃自己本来拥有或本该拥有的东西。”
王耀也许还想说什么,但他没有,他知道自己已经说得太多了。于是最后他只是说,“前路多舛,还望多加慎重。”
王耀说完之后便沉默了下来,诡异的安静妖孽一样在凝滞的空气中流动,不知过去多久,他听见伊万开了口:“如果我拒绝你呢。”
伊万以为王耀会说“那对你来说不是个明智的选择”,然后一如既往理智地摆出一千个一万个有理有据论证严谨的理由说服自己,他甚至在开口的瞬间心里就已经做好了反驳王耀的准备。
却没想到王耀垂首默然片刻,苦笑了一下,道:“……那么,我会比现在更艰难。”
声音居然有些干涩。
——他居然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坦诚而毫不设防地展露了自己脆弱的一面,没有交锋,没有试探,他只是这样平常地说了出来,语气安静得仿佛只是在和他说今年的莫斯科似乎格外冷。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伊万怔松了一下。他忍不住再次抬眼打量起眼前的东方人,他的眉眼依旧是柔软而温和的,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疲惫和倦意——他最近过得很不好,伊万知道的——死人随着那声理想坍塌的巨响永远埋在了不见天日的废墟下,活人却还得走下去,同伴已失散在半途,劫难却没有完,大厦已倾,独木难支,他是那条路上所剩无几的燃着的星火,自然会被集中精力来针对,阿尔弗雷德和亚瑟像是约好了一样趁乱在晓梅和嘉龙的问题上给他做文章使绊子百般刁难,伊万对他在那样的围剿之中左支右绌的狼狈和艰难有所耳闻。
然而就在他仍在失神的刹那王耀却已经再次轻轻开了口:“我不怕难,伊万,我的人民也不会怕,我们经历过比这难得多的日子,我会往前走,哪怕走上一千年也是,他失败了,可我们选择的道路还没有。”
“纯粹的苦难不会让我低头,你明白我究竟在为了什么着急。”
他的语气忽而微不可察地哀婉起来。
“她是因为两个人达成了共同的意愿,在共同的期待中降生到这世界上来的。”王耀在“共同”这个词加重了语气,“我自己没办法支撑太久,如果再不做决定,她很快就会消失。”
“但你知道对于我来说没有区别。”伊万道,“就算未来有一天我们真的 在某些方面需要达成共识,我们也可以再坐在谈判桌的两端耐下性子去探讨,那时会有另一个孩子发挥她该发挥的作用,而不是这样仓促草率地决定她的醒来,我想也许那样会更好。”
“但我希望她能醒过来。”
王耀静静地望着他的眼睛。
“我需要你。这个理由会比上一个更打动你吗。”
在很多年后伊万会迟钝地、后知后觉地读懂王耀这句话里所有未能直言的含蓄幽微的心意——那其实并不是一句请求,而是一句邀请。
他不只是在邀请自己进行一次合作,他是在邀请自己和他一起互相支撑着走下去。
走过这段艰难的泥沼的日子,再一起走向更远的、更远的未来。
没有人知道那天在伊万的书房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对话,但伊万最终还是点了头。
也许连伊万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让他选择答应了王耀,但在那个瞬间,伊万甚至感觉到王耀难以察觉地松了一口气——他那紧绷了几天都不曾松懈过片刻的神经在看到伊万点头时终于放松下来了。
至于后续当然还有很多需要协商处理的事情,正如王耀说的那样——世事翻覆,时序变迁,许多事都不同了,在那个女孩真正来到人世间之前,两个大国再次靠近熟悉又陌生的彼此时还要进行无数次如某种无声的博弈般的小心翼翼的试探与交互,才能摸索出合适的边缘与界限,确定她未来将发挥怎样的作用。他们怕过火,怕越界,也怕重蹈覆辙。
人一生总不能踏入同一条河流,再漫长的一生也是一样。
在达成共识后伊万把王耀送了出去,这是伊万的私人办公区,尼基塔又识趣地没来打扰,走廊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王耀出来之后一直很安静,他这些天大约真的很辛苦,伊万想。
他们此时还没有许多年后那样的熟稔,连一个足以填满他们之间声音的空白的话题伊万都想了许久,在等电梯时,他终于开了口:“我很意外。”他说,“虽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不过您不要保证,甚至连个协议都不签。”伊万饶有兴致地看向他,挑了下眉,“您未免也太信任我了,就真的不怕我反悔?”
他本来存了几分逗弄人的意思,却没想到王耀只是淡淡反问道:“签了就不会反悔吗。”
伊万愣了一下,这时电梯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但他们谁都没有先迈出脚步走进去,只听见王耀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布拉金斯基先生,我也早就过了相信这些的年纪了。”
“我能做的,就只有让她的存在对您来说更有价值一些,在我看来,这比祈求您的保证更重要。”*
他说完便走进了电梯,伊万有些怔松,不知道为什么他潜意识觉得王耀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可想完了又忍不住怀疑自己:可你又有多了解他呢?这才是你们见的第二面而已。
但他就是觉得不像。
可如果说王耀这话里有那么一丝半分的怨怼,他们之间又真的到了王耀可以向他袒露这些的地步么?
这才是他们见的第二面而已。
他摇了摇头,告诉自己现在多想下去也是无益,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到脑后去,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快步跟了进去。
电梯的门严丝合缝地关上,最上方楼层的数字缓慢跳动着,在那一瞬伊万忽然鬼使神差地开了口:“其实我在做父亲这件事上……呃,不是那么有自信。”
他已经尽力用轻松的口吻说出这句话了,尽管效果可能并不成功——他说完就后悔了,其实事后连他自己回想时都不太明白他那时为什么会忽然在王耀面前暴露他内心隐秘的忐忑和不安,他和王耀实在没到可以说这个的地步。大约只是因为那几天里接连发生的变故太多,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也会想,我是不是真的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王耀看了他半晌,伊万正在希望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然而下一秒王耀却忽然做了一个他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居然抱了过来。
伊万愣了一瞬——他连后背都僵硬了——这个姿势对于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说显然亲昵到有些越界了。尽管,他们刚刚才决定了要一起抚养一个孩子。伊万觉得自己心里至少花了一万年来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回应王耀这突然的举动,他刚刚近乎有些手足无措地将手放在王耀背上,便听王耀低声开了口:
“做你自己就好了。”
“别怕和他一样,也别怕和他不一样。”
那一瞬伊万忽然感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决定是一起做的。”他听见王耀一字一顿道,“我们谁都不要后悔。”
伊万怔了一下。
王耀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看穿了他包装在轻松之下的忐忑和犹疑,却没有用它来伤害他。
伊万的嘴唇嗫嚅了一下,然而就在他说出什么之前,电梯到了。
而王耀也在电梯门打开的前一瞬,松开了抱着他的手。时间卡得如此精准,伊万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的神情依然如此平静内敛,将一切情绪都收拾掩藏在那鸦羽似的的眼睫之下,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电光石火的拥抱、耳鬓厮磨的低语,都只不过是他镜花水月间的一个错觉。
“不用送了。”王耀走出了电梯,又恢复到刚才公事公办的语气,“期待和你的下次会面,布拉金斯基先生。”
“王耀。”
眼看他就要离开,伊万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王耀顿了顿,停住脚步,回过头看向他。
伊万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谢谢你的提醒。”
然后伊万看到他笑了。
那只是一抹淡淡的微笑。弧度很小,又太过短暂,就如清晨的露珠一样稍纵即逝,然而确实发自内心的,真诚而轻松的笑容。
这也许是伊万第一次看王耀在他面前展露出这样的自己。
“新年快乐,伊万。”
他这样说。
下一秒,电梯门关上了。
王鹤在1996年第一次睁开了眼睛,而王耀提前一天就守在了那里,尽管那时他相当忙,而他无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前期的准备到位,他缺席与否不会给王鹤带来任何影响,即便他不在场,她诞生的过程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但他还是来了。
她已经比预计醒来的时间晚了太多,但对王耀来说,她最终醒来了,这是唯一重要的事。
在王鹤睁开眼的那一刻王京似乎看到有一丝失落从王耀眼底一闪而过,但很快就寻不见什么踪迹,他的目光很柔和,仿佛注视着一段旧时光的遗物,也像一把开启未来的钥匙。
王鹤的眼睛里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她四周看了看,然后目光聚焦在王耀身上,她看了父亲一会儿,而后突然笑了起来,银铃般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她的笑声也许有什么魔法,王耀在那一刻忽然感到这些天的疲惫都在她的声音里一扫而空了。
他在王鹤的摇篮旁坐了一会儿,这时王京走了过来:“伊万先生的电话。”
王耀从摇篮边站起身,接过电话,伊万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响起来——很神奇,王耀明明还没有开口,伊万却像是有什么特异功能一样知道对面换了人。
“我看到了王京传给尼基塔的照片,她长得简直和你一模一样……噢对,只有眼睛不太像,不过也很漂亮。”伊万絮絮叨叨地说。
王耀轻轻笑了一下,“嗯,是不太像。”
“她有名字吗?”伊万问。
“王鹤。”王耀答道,顿了顿,又道:“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叫她Елена。”
“很好听的名字。”伊万道。
“伊万。”王耀忽然叫他。
“嗯?”
“从前有人告诉过我,她只有等我们都准备好以后,才会睁开眼睛。”他顿了一下,接着道:“谢谢你。”
伊万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了口,他没有应下王耀的这声道谢,却道:“她很幸福,王耀。”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曾经为了她做出了所能做的一切努力,只希望她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上来。”
后来当然又发生很多事。
也许世界上实在没有哪个词能准确地概括他们之间的关系——中国与俄罗斯之间的过去有着如此之多密不可分的纠葛,而王耀与伊万本身却又对彼此如此陌生,他们的国境线漫长得像西伯利亚的冬天,然而他们走近彼此却花了很久。
伊万花时间来正视过去,王耀花时间来相信未来。
所幸,就像伊万说的一样,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2008年送伊万离开四川前王耀望着伊万的眼睛,伊万大约还在担心他为自己先斩后奏把王鹤带过来生气,看起来很忐忑,王耀却在恍惚间想起了很多年前他们在电梯里的对话。
那时他对伊万说,决定是一起做的,我们谁都不要后悔。其实并不只是对着伊万说,也是对自己说的。
那时候他其实并不自信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只能用这样的话语坚定自己的想法。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而他回望那段日子时,也终于真的可以说一句,我不后悔了。
于是他轻声开了口:“谢谢你能在这里。”
——谢谢你总是在这里。
他在心里说。
【3】
王耀从回忆的流沙里回过神来,王京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醉倒在桌子底下——在喝酒这件事上他一如既往地人菜瘾大——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呢喃着什么,不知道这醉鬼在说什么,嘀嘀咕咕的,反正听着怎么都不像是中国话。而王鹤大约也是累坏了,歪在伊万身上沉沉地睡着了,考虑到她唱的那些歌需要的肺活量,以及她这几天来和他们一起连轴转的工作量,似乎也可以理解。
伊万低头看着她,目光很柔和,又像是察觉到王耀的目光般抬起眼,指了指王鹤和王京,用气音问他:“现在带他们回去么?”
那一刻王耀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想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他面颊有些隐隐发烫,让他想要遵循此刻内心的冲动做一些事情。他站起身,先给醉倒的王京盖了一件衣服,然后对伊万摇了摇头:“再等一下。”
伊万看他走到点歌的屏幕前,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沉沉睡着的王鹤和王京,“你要唱歌?”
王耀随意点了点头,在屏幕上划了几下——王京大抵昏过去之前还在唱王菲的歌,歌手界面也还停留在王菲这一页。他好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伊万在顾虑什么,回头对伊万笑了一下,“没关系,这是首很安静的歌。”
伊万看出他大约有什么想对自己说却又不能明言的心事,于是点了点头,又把他那宽大的手掌轻轻覆在了王鹤的耳上。
王耀很快找到了自己要唱的那首歌,他拿起话筒,转过身看向伊万,伊万盖好了女儿的耳朵,抬眼去望他,ktv里光线游离,其中一抹柔和的光亮却不偏不倚恰好落在王耀眉上,他轻轻一抬眼,那光就融进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去,王耀和着这一眸流光望向伊万,眼里亮得像是碎着天边的星星。
伊万心念一动,就在下一秒,王耀身后的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字。
——但愿人长久。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把什么话,都在这一眼里说尽了。
他将话筒举到唇边,轻声开了口。
“这首歌,是送给你的。”
“新年快乐,伊万。”
【4】
2021年9月,反恐军演结束的最后一天晚上,来自不同国家的士兵们围坐在一起举办了联欢晚会。语言阻隔不了友谊,这个夜晚是宁静而可爱的,年轻的士兵青春的面容上浮起笑脸,结成一对对,一群群的,散落在东古兹草原的四处坐着,脸颊红红的唱起了军歌,有些干脆手拉着手跳起舞来,青春流淌过的地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歌声阵阵,夜幕已经降临了,夜空像一块巨大的黑缎子,星星像萤火虫一样在深邃的天空中闪着微光,点缀在上面,笑声和歌声都传得很远很远,不知是谁拿出了一把口琴吹奏起来,为这些早在战斗中便结下了深厚友谊的青年们伴奏,乐色悦耳又动听,他灵活的手指一触碰到琴身,就自上而下如蝴蝶般迅速而灵动地飞舞起来,好像手指也在口琴上跳着舞似的,低音一声沉闷的鸣响,像提醒人们精彩的即将开场了似的,随即悠扬的旋律就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口琴的乐声里充满着青春的欢乐与生命的激情,驱散了即将离别的感伤……
当欢乐的氛围渐渐如潮水般褪去,晚会也快要结束时,一个坐在角落的少女压低了帽檐,准备悄悄离开,然而没有走出多远就被人叫住了,少女停下脚步,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显然很怕她趁自己一个不注意就悄悄离开了。
“抱歉……”年轻的女兵终于追了上来,她跑得太急,虽然已经经过了这么久的锻炼与训练,却还是有些气喘,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微微弯着腰,张着口喘着气,额前的黑发已经被汗湿成了几绺,裤腿上有他刚才跑来时无意间溅上的星星点点的尘土,少女看着她的模样,轻声关切道:“别急,慢慢说。”
女兵很快就缓了过来,她直起身,少女看到她眼里难以掩饰的闪烁的惊喜,“虽然可能有点突然,但……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见少女有些茫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做自我介绍,这么突然把人家拦下来,在对方看来,确实有些莫名其妙,又连忙伸出手:“通信连,谢欢歌。”
少女微微笑了一下,也伸出手和她的握在一起:“王商鹤。”
谢欢歌愣了一下,先是喃喃了一句“怎么会”,出神半晌,又歉然道:“抱歉,是我太冒昧了,一时着急,认错人了。”情绪已明显低落下来。
“没关系。”少女摇摇头,眼角盛着温软的笑意,并没有因为她的错认而生气,而是很好脾气地追问道:“我长得很像你认识的人?”
谢欢歌点了点头,“嗯,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很熟悉,所以刚才唱歌的时候才一直盯着你看。”她有些失落地靠上走廊的栏杆,抬起头望月亮,语气里有一丝怀念,“也说不上认识吧,只是很久以前见过一面,她大概早就忘了,但我一直很想和她再道一声谢谢,所以找了她很久,刚才看见你的时候,就特别激动,虽然知道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童年时候那点模糊的记忆也可能靠不住,但还是不想放弃希望,等到大家散了,就直接冲过来找你了。”她说完又叹口气:“也是我见到你,一时太激动才没注意到这么明显的不对——她的眼睛明明是蓝色的,我无论如何都不该忘记这个的……总之,抱歉,打扰你了。”
“我刚才说过啦,没关系的。”少女眼睛笑得弯弯的,像月牙,“你怎么会想要来当兵的?也是为了找她?”
“也不完全是。”谢欢歌道,“我是四川人,我小时候……你也知道我们那里发生过什么的,我就是在那时遇见她的,她救了我,她的家人救了我的爸爸妈妈。在跟着她一起去找爸爸的路上,我见到了很多解放军叔叔,见到了他们是怎么冒着生命危险帮助我们的,那时我就在想,要是有一天,我真的能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该有多好呀。”
她仰起头,望向星空,“我们那时晚上睡在一起,她比我年纪大一点,我就叫她姐姐。有一天夜里,我就对她说了我的梦想,现在想来,那么小的孩子,却说着想要做那样远又那样了不起的事情,说不定怪好笑的。”
“但她没有笑,她只是鼓励我:想做就去做吧,你一定可以成为想成为的人。”
“这话我只对她一个人说过。我后来和爸爸妈妈说我要去当兵的时候,他们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已经期盼了这一天多久…其实连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真的做到了……只是可惜不能没办法告诉她了。”
“我本来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没准参军之后会再次遇到她,果然,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等这次军演结束,回去之后,我就要退伍了,可我还是没有找到她。”
“我们分开的时候说好了以后要通信的,她走之前还给我留了她的地址,就写在我的胳膊上。”她说这句话时还抬起胳膊指给少女看当时写字的地方,很孩子气的动作,她好像在这个瞬间又变成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好像当时笔尖划过她胳膊的痒意还留存在那里一样,然而指过位置后,却又低落下去,“我后来把地址抄在了一张纸上,可是等到灾后重建结束之后,地址的后半部分还是模糊得看不清了……其实我也给她写过信的,只是因为不知道该寄去哪咯,一封都没有寄出去过。”
谢欢歌垂下头:“……我一直没有联系她,她一定很生气。”
“不会的。”少女轻声道,“她看到你现在也成为了你想成为的人,一定很为你高兴。”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分了手,少女目送着谢欢歌离开,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她走进卫生间,简单地冲洗后,在镜前取掉了一边隐形眼镜,露出了那比天空更澄澈,像被水洗过的蓝宝石一样的眼睛。
王鹤抬起眼,静静地看着镜中有些陌生的自己,就在今天,她知道有人已经寻找和思念了这双眼睛十三年。
在谢欢歌追上来,问我们是不是见过的那一刻,王鹤很想说是的,我们见过,在十三年前的四川,我牵着你的手一起走过山和水,是你让我明白了我存在的意义,给了我必须成长的理由和勇气。
但是最后她只是看着那双眼眸,什么都没有说。
然而这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如果你真的想的话,其实告诉她也没什么。”
王鹤没有回头,只是神色如常地取掉了另一边的隐形眼镜放好,然后回过头,挑了挑眉,笑道:“真令人惊讶,我记得之前还是你告诉我意识体最好还是尽可能少让普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她拿过挂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手,扳着指头数道:“你说我们的存在对普通人来说太不唯物了很难接受,如果真的被人发现会很麻烦,还有我们的一生对于他们来说太长了,如果真的建立起深厚的羁绊,等到注定分别的那一天,于人于己都太残忍……”
她松开手,“我只是在学着像你一样。”
王耀一直靠在门边静静看着她,听见这句话时终于忍不住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
王鹤不答,只是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王耀接着道:“你也不是每一件事都要听我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他的目光很柔和,声音放得很轻,像今夜的风,“我知道那对你来说是很珍贵的回忆。”
王耀走到床边,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我想听听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故人见面不识,又不能相认,使我大感惆怅啊。”王鹤并不想让他担心,于是用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口气叹道。
王耀笑一笑,“二十岁的生日才刚过没多久,跟谁学得说起话来这么老气横秋的。”
“真的老气横秋就不会惆怅啦,老爸。”王鹤低下头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尘土,看不清表情,轻轻道:“就是因为这颗心还没有老掉,才会惆怅的。”
王耀偏着头看他,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宽慰般地对她劝解道:“人生百年,有事与愿违,就会有如愿以偿。”
王鹤却没那么好糊弄,她抬起眼,盯着王耀,追问道:“那不止百年的呢?”
王耀轻轻地笑一笑,“那也没什么不一样。”
他轻描淡写地说。
“无非就是这两种都比常人经历得多了一些。”
他就这样一笔带过地揭过了这个话题,又不着痕迹地绕回王鹤身上:“不过你才这个年纪呢,多贪心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淡淡地笑了一下,“人经历的遗憾少,贪图的才会多——我总归还是希望你的遗憾少一些的。”
王鹤却鬼使神差地追问了下去:“那你还会有贪图吗?”
毕竟你的遗憾已经够多了。
在问出这句话的瞬间王鹤觉得自己近乎有些残忍——她甚至能够想象到王耀听到这个问题时,心里闪过的,在过去那漫长而孤独的岁月中,每一个落空了的贪心与奢愿和没能实现的承诺。
她有时觉得王耀像海——一个个故人的离去在最深处引起浪,一层层传到海面时人们已经看不到一丝涟漪或痕迹,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地心深处的震动,而余震始终伴随着他,永远也不会消逝。
这世上真的有人会在承受了如此之多的失去之后,还对来路的同行者抱有希望与期待吗?
大约这句话真的戳中了他心底的某个隐痛的地方,王耀偏回了头,不再看她,就在王鹤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自己了的时候,她听见王耀轻声开了口。
“……还是会有的。”
他这话说得很轻,王鹤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看他,然而王耀却站了起来,表情已经恢复如常,语气很轻快:“过去我是对你说过那些话没错,但你也不是一定要和我一样的。”
“道理不是别人教会的,是要自己去人世间走一遭才明白的。”
“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他说这句话时手已经握上了门把手,又回过头来温声道:
“白天训练累了,待会儿早点休息吧。”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还带上了门,光线慢慢被收拢成一束,室内随之昏暗,王鹤若有所思地坐在床边,想着方才王耀说的话,向后倒在了床上,盯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谢欢歌在退伍的那天收到了一个匿名的礼物。
是一只玩偶熊,熊已经很旧了,肚子的地方还被缝补过,然而看得出来被爱护得很好,曾经给爱他的孩子带来过很多柔软的梦境。玩偶熊就放在她寝室的床上,她集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在看到它的那一刻有些沉睡的记忆忽然从心底的角落苏醒过来,像惊蛰的第一声雷鸣后河里传来的响动,那是冰层在碎裂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也在伴随着那古老奔流着的河流的苏醒破冰而出——在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也曾有人把这样一个玩偶熊放进她怀里,用一个漫长得好像永远不会听到结尾的故事传递给她钢铁般的意志,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从生死之际拉了回来,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来时,灾难就结束了。
谢欢歌怔怔地拿起小熊,小熊安静地躺在她掌心,看着她微笑着,像是在替谁说一声无法出口的道别。
——我看到你做的一切了。分开了这么久,再见到你时你终于成为了当年的自己想成为的人,真为你高兴。
我把当年的勇气送给你了。
接着走下去吧。
谢欢歌在那个瞬间几乎立刻反应过来,她甚至来不及把小熊放下,就立刻追了出去,她看见有一个瘦削而熟悉的背影很快地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然而当她终于追上去时,人影却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刚才的一切都好像只是她在恍惚间的错觉与美丽的梦境,只有那只仍然躺在她掌心的小熊,还在用自己那温暖而柔软的触感让谢欢歌感知着他的存在,是那一切都真切地发生过的唯一证明。
那不是梦,白鹤确实降临过她的窗棂——无论是十三年前,还是昨宵。
微风拂动着谢欢歌额前的碎发,她向身旁望去,走廊里的窗没有关好,风吹进来,鼓动着白色的窗帘,就像一朵摇曳着的,盛开的百合花。
【5】
很久以后伊万也曾问过他,但愿人长久是什么意思?
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个瞬间,王耀的心事就像是练字时写出田字格的那一笔。他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人是没能留住的人,事是没能圆满的事,他们出现在他脑海里时并不完整,更多的只是一些断续的瞬间和片段,而他最后想起的,是他逆光背对着ktv的屏幕,站在伊万面前,低低地唱歌时,伊万静静地注视他的目光,安静得就像是一晚月色。
那一刻他无端地想起了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个寒夜,他拽住伊万的衣袖,像溺水者抱住一块浮木那样请求他不要离去时,伊万回头时看向自己目光交错中那感情复杂的一眼。
当时伊万那样想拂袖而去,王耀没有任何留住他的筹码,可他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说来也怪,距离那个夜晚也不过过去了二十几年,这在他们太过漫长的生命中已经是短暂得近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时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事情这时看去,已经像隔着玻璃上的雾气,模糊,潮湿,又很遥远。大概因为那时候他们还不相熟,而此时已经亲密了很久。
时间如流水,原来几十载过去,他也真的留住了一些东西。
他在唱到“但愿人长久”时就放下了话筒,伊万注意到伴奏还没放完,开口问他,不唱完吗。他摇摇头,笑一笑,说,到这里就可以了。
大约是这些年发生的事带给他的改变——即使是世界上最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会想要讨个好兆头。也许话不必说太满,说起时间也不一定非要奢愿万年长,故事不写下结局自然会有来者提笔再续,只要念念不忘,没唱完的歌总会在若干年后等到回响,没人留得住满月亮,可是岁岁年年,月亮总会再圆的。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样久,而他好像也真的可以牵起伊万的手,一起期待下一个二十年了。
“……耀?”
伊万见他不答,便又开口叫他,王耀回过神,抬眼望向伊万,琥珀色的眼眸里静静流淌着柔和的情绪。
“是我的贪图。”
他这样轻声答道。
END
大家好,久等了,我终于来更新了(鞠躬)
写文复健产出的艰难之作,可能很无病呻吟和流水账,时间线可能也很混乱,大家凑合看,感谢大家对我的包容。
这篇是对这个系列前面很多篇的call back,我自己是很享受在文章里对过往作品的呼应的,有一种在回首情节的同时也回首过去的自己的感觉,写于不同年份的作品一起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整体。朋友们也许会在阅读中注意到这些呼应,也欢迎大家在评论区和我讨论你们看到这些时的看法(星星眼期待)也挖了一些新的坑,比如京哥之前带去唱歌的毛子当然就是尼基塔,关于他俩在这一段里发生了什么故事以及他们的过往如果大家想看之后我会补上的,我流莫京和露中苏中的嗑法也不一样(乐)
搞国拟的第三年了,这三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在不断了解中对露中这一对有了很多新的理解,从收集资料的角度来看《但愿人长久》写得很轻松,也许会是我写过的短篇里最轻松的一篇,它并不涉及到很多真实的历史事件,但露和耀对彼此情感态度的变化又无处不在悄无声息地告诉我们他们一起经历过什么,他们是怎样一路走来,在我看来这也是国拟的魅力所在吧。
*耀在电梯前说的所谓“我早过了相信这些的年纪”,说起来也都是赌气的话,他不是那种唯价值论的人,他做的事也能证明他不是,在他心里有比纯粹的价值和利益考量重要得多的东西,否则他就不是王耀了。但那时在伊万面前这么说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这时候和露还不熟,露对他既然还没什么交情可言,他自然也不会和对方谈感情。二就是刚才说的赌气了,只不过露比较无辜,这气是对伊利亚赌的,耀说的“签了协议难道就不会反悔”明面上指的是撕协议撤专家,露也以为他在说这个,只有耀自己心里知道他说的不是。
最先说万古长青的是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也是你,这才是耀真正想说的。
人在赌气的时候往往没什么办法控制语气,也希望大家不要太苛责他,毕竟人非草木,如果没有把握好这个度给大家带来的观感不好,我先在这里道歉了。
至于这篇里的露算不算是届到了,文里不点破,就看大家的解读吧。
如果已经是搬不走的邻居了,那就但愿人长久吧。
“谢谢你总是在这里。”
这篇之后大概有一段时间不会再写这个系列了,我想大家最近也看了太多小鹤的故事啦,她也“被迫”向大家展示了太多黑历史了,就让这个小姑娘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静静成长一段时间吧,等她再一次闪闪发光地闪耀在国际舞台的中央或世界上某个角落时,她也会再次回到我的笔下的。至于接下来写什么还在思考中,真的很想开新连载,也很想把手头其他世界观的国拟再补充一下,看情况吧。
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的彩蛋:写到文里露对耀说新年快乐的那一刻,正好是2023年的跨年夜,敲下这几个字的瞬间,平板右上方的23:59变成了00:00,感谢这个美妙的巧合,成全我没用的仪式感。虽然已经迟到了很多很多天,但还是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顺遂,心想事成。
谢谢你们又陪我一起走过了一年。
伊利亚的第二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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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伊利亚死后的第十年,王耀已经习惯了伊万的存在,再也不会和十年前第一次见面那样有失态的想法,两人之间作为朋友也很合得来。
所以在大街上看到熟悉的淡色发色时,王耀的内心是很平静的。只是好奇伊万来中国怎么不和他说一声,出于礼貌和一些好奇,他走上前想和那人打一个招呼,却在对上眼神时呼吸一滞。...
2.
伊利亚死后的第十年,王耀已经习惯了伊万的存在,再也不会和十年前第一次见面那样有失态的想法,两人之间作为朋友也很合得来。
所以在大街上看到熟悉的淡色发色时,王耀的内心是很平静的。只是好奇伊万来中国怎么不和他说一声,出于礼貌和一些好奇,他走上前想和那人打一个招呼,却在对上眼神时呼吸一滞。
——久置起来的箱子咔嚓就被打开了,就像封存已久的佳酿在开封的一瞬间分子迅速扩散到空气里,王耀想起了以前的事:1949年向他伸出的第一只手,1950年那片天空里飘着雪的夜,1991年和着眼泪狼狈不堪的那个吻——还有第一次见到伊万时心脏跳的砰砰。
“伊利亚......”王耀浑身打了个激灵,差点就想冲上去抱住眼前的人,却紧急刹住了脚步。面前的孩子正坐在河边的栅栏上晃着脑袋,嘴里含着一颗糖果把腮帮鼓起来,那双赤色的眼睛是很漂亮的,纯净透明,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战火硝烟熏染过的样子。
男孩从栅栏上跳下来,大大方方走到王耀面前昂起下巴,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不到一寸。
“你好?” 他晃了晃手,有些奇怪这个中国人一愣一愣的样子,“你是在叫我吗?”
“你好。”王耀后退了几步,注意到自己失礼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孩子和伊利亚的关系,以至于根本没办法和普通孩子一样逗闹,只是试探性的夸奖,“你的中文说的真好。”
“谢谢。”男孩点了一下头,“你刚才在叫我吗?”他继续问道。
“是的。”王耀破罐子破摔,准备就这么糊弄过去然后离开。作为国家,他的顾虑可不是一点半点,“我好像认识你。”
男孩却笑了,从兜里掏出来一颗糖,抛到王耀面前:“真巧,我也觉得我认识你!能交个朋友吗?你叫什么名字?”
王耀顺从的接住糖果,红色的糖纸包裹的很漂亮,闪闪发光的亮片让人看上去就很有食欲。他攥紧手心,知道现在最合适的做法就是转身离开。
和一个人类交往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随时都有人发现他们,顺着查到这孩子的身份——甚至不用查就能猜出七八分,报给一些国际傻逼组织机构,他们非得抓人去做实验。
就算没人发现,就算没任何人找到,一个人的寿命实在太短暂了。
没有人能比王耀更懂这种感觉。千百年来的人,他依赖的所有帝王,他钦佩的所有英雄,王耀无一不是陪他们度过最后一夜。有的人明明难受的咯血还要打起精神安慰他的国家,有的人瘦骨嶙峋依然板起面孔训他最后一次话,有的人搂着他嘴里念叨的是一场未来可能实现的宏图......
与那些孩子不同的是,伊利亚·布拉金斯基是唯一敢按住他后脑勺吻他的家伙。
而现在那个家伙也变成了仅会有六十九年生命的人类。
王耀就这样笃定了眼前的孩子具体的死亡时间,这对一个人类来说实在太恐怖了。所以他不能说,不能看,不能想,不能接触,连名字最好也不能让伊利亚知道。他开口说了谎:“我叫王燕,你可以叫我燕子。”
“我叫伊利亚·布拉金斯基,今年十岁。”他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回答出他的名字,好像在思考什么一样。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王耀轻轻碰了碰伊利亚的发丝,立马缩回手,笑道,“希望我们也能做一面之交永世难忘的朋友吧。”
伊利亚愣了一下,显然听出了话里拒绝的意思,不开心地咂了下嘴巴,叹口气道:“好吧,这次就算了。不过......”
“我们肯定会再见面的。”他得意地扬起下巴,自信的约定,“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得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他把双手背到身后,像大人一样抿了抿嘴巴。湖面上突然一阵波光粼粼,风吹起来鲤鱼吐的泡泡,两旁新涨的柳枝,鹅卵石上的灰尘还有王耀黑色的长发。
伊利亚的这一世很幸福,家庭美满,安逸悠闲。可自懂事以来,他就接连不断梦到一块块碎片:红颜色的围巾,黄色的星星,黑的像黑曜石一样发亮眼睛。
还剩下一张看不清楚的脸。
而现在,一直缺少的拼图碎片被填上了。
伊利亚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他对话,难道要说我梦到你和我......他一口咬碎嘴里的糖,心想这个看上去就很保守的东方男人应该会把他当成疯子揍一顿。而他很自信自己能再次见到王耀——就凭他做的梦和这一次的见面。
但很可惜他遇见的是王耀。
3.
伊利亚死后的二十九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西方的孩子都带上了有白色绒球的帽子,在圣诞树上装饰上一串又一串彩灯,双手十合祈祷着圣诞老人的礼物。大街小巷受这种气氛影响,都好像变得可爱起来。王耀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文件站起来松了口气。
距离上一次见到伊利亚——作为人类的伊利亚,已经是十九年前的事情了。
离开伊利亚视线后,王耀立马到了弗朗西斯的家,想问一下那个女孩和他的故事。
结果就是,人都到了,茶都泡好了,他却坐在木质的长桌前还犹豫着怎么开口才不是很失礼,毕竟关系到人家的伤疤。弗朗西斯托着腮吊起一颗葡萄,笑着的看眼前的人尴尬的样子,大概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又见到他了?”他这样问道。
王耀点了点头,攥着茶杯的杯柄,垂下眼眸,“我以为只有人类才会有转世。”
“世间万物皆有可能。”弗朗西斯看向外面的夕阳,金黄一片洒在地上,照映着路上匆忙行走的人类,远看上去是那么小,小到如同黄豆一样咕噜咕噜的往前滚。“小耀,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哟。”
他转头回来盯着王耀的眼睛,好像在下最后审判一样敲了敲桌子。
“只要我们想,就抹除掉人类见过我们的记忆。”
你必须让他忘记你
“哥哥我当时就是这么做的哦~”
这不是什么难事
王耀缓缓吐出一口气,抬头迎面对上弗朗西斯的眼睛,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无奈和留恋,看透这世间后的一片空虚尽在眼底,没有人可以理解国家的感受,现在他们拥有的只有彼此。他松开杯子站起来,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我明白了。”
我不要
“我会做的。”
我不想做
王耀承认自己有时候感情用事,但及时止损他也是懂得。从第一次伊利亚能果断发现他的谎话后,事情有多大严重性他就明白了,两个人的羁绊比他想象中要深许多,但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为了让自己放下,也为了让伊利亚这一世好好过完,王耀抹除了那一天他留下的所有痕迹。
至于伊利亚的梦,随着年龄增长就会慢慢忘记的。
王耀在桌前咧嘴笑了笑,实在算不上什么开心的样子。蹲了太久,也是时候出去放松一下了。他披上风衣,匆匆下了楼,只留下没有被按住的文件夹被窗外的风呼呼吹起来,哗啦哗啦地翻动,好像在挣扎着尖叫。
一路上被塞了好多东西,廉价的圣诞帽和假胡子,碳色的广告印上在上面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孩子们却很开心有这样的东西,换欢呼着把帽子戴在头上,拿刚买的塑料短剑一招一招向对方冲过去。
王耀来者不拒,把帽子、胡子、发光眼镜一个不落的戴在身上,这样的欢快氛围可以让他暂时忘记一些不愉快的东西。他慢慢走着,不知不觉又到了那个很旧花园,有些远离熙熙攘攘的人群。“要回去了”,他这样想到,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
河边栅栏上坐着一个女孩子,乌黑的长发被随意扎起来披在肩上,穿着厚厚的棉服看向一边,动作略微有一些尴尬。半响,她看向阴暗处,声音有些颤抖,“好了吗?”
“好了。”角落里的男人似乎笑了一下,缓缓走出来。红色的围巾围在脖子上,盖住半张脸,声音却格外的熟悉。
“要回去了!”王耀这样想到,却再也没办法迈出去一步,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在那里,像被牵线的人偶,被控制着做出鬼脸逗人一笑。他呼吸急促起来,再一次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回去要回去,仍然无济于事。
男人晃了晃手里的相机,笑道:“拍的不错。”
女孩从栅栏上蹦下来,跑过去把相机拉到面前,看到自己的照片,哇哇大叫起来,“不好看!删掉!”
高大的男人把相机举过头顶,看她跳来跳去的样子,颇为开心的威胁:“这下好了,你以后要是敢跑,我就把你的照片发出去,看你还敢离开我!”
女孩大叫:“伊利亚·布拉金斯基!你敢把我照片发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说话!”
这招果然管用,男人一下子服了软,摸了摸女孩黑色的长发,“照片我留着自己看,不给别人。”
他的动作温柔的好像在对待天底下最好的奢侈品,像蜂蜜蛋糕切开后淌出来的蜜糖,把锋利的刀都粘上甜甜的浓汁,空气里不时呼啸而过的风声都变得暖和起来。
“别生气,моя невеста”
女生一下子羞红了脸,连打带骂:“这种话能随便说吗!”
伊利亚脱下围巾围在她身上,搂过她的身子看向天空。女孩却挣扎着逃脱他的怀抱,把耷拉下来的围巾重新挂到伊利亚脖子上,眼神躲闪道:“伤疤露出来了......”
王耀终于忍不住了,心脏的难受的好像要流出酸水,他吸吸鼻子,迈出已经僵硬的腿,踩在树枝上发出微弱的声音,却被湖对面的人敏锐察觉到。
“谁!”伊利亚把女孩护在怀里,两人隔着一个湖对上了目光。夜色昏暗,谁都看不大清楚对方的脸,却在一瞬间挑动同一根神经,串联起1991年那个吻的感觉。
王耀还带着帽子和假胡子还有发光眼镜,他后退一步,看向对面的两人亲昵的动作,眼泪已经流出来打湿了假胡子,劣质的毛絮湿湿的黏在一起,把下半张脸挠的红红的。他张开胳膊,发出的却是比圣诞歌都要轻快动人的声音,大声喊道:
“祝你们白头偕老!”
4.
“谢谢。”女孩把头缩在伊利亚怀里,脸通红一片,双手攥住衣角。
伊利亚看着对面的人飞快的跑走——其实更像是逃走,第一次出现了不知所措的感觉,他伸出手按了按太阳穴,缓缓蹲下。
女孩慌张的跟着蹲下,双手捧住他的脸,关心的问:“又开始疼啦!不是很久前就好了吗?”
“没事...”
头痛的感觉愈来愈轻,伊利亚松了口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碰到什么东西,他的身体就会不自觉地就做出一系列不同反应。情况越来越严重,他甚至想过自/杀,最后以脖子上的伤疤和女孩的哭泣结束这场闹剧,并立下军令状保证不做傻事。
他抬头看女孩红红的眼眶,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想到另一张脸。
女孩很敏感的发现了自己恋人的异常,小心的扶他站起来,慢慢走出花园。他们踩着王耀刚刚走过的松软的泥土,一张沾了泥土的红色糖纸被扔在那里,被柳树遮挡住的月亮没有撒下来一点光,完全看不到这张可怜的糖纸。
两人站在热闹的大街上,伊利亚拉起她的手,生怕她离开一样吻了上去。女孩看着恋人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咽口唾沫,问道:“伊利亚,你爱我吗?”
伊利亚一怔,松开女孩的手,抬头看了看月亮,苦笑着回答。
“爱。”
“可我总觉得你心里还有别人。”女孩嘟了嘟嘴,低下了脑袋。
“不好说 。”伊利亚不敢看旁边女孩失望的眼睛,继续说到,“坦白说,我第一次来到中国时就有种感觉,我爱这里的一切。”
“无论是树花草还是建筑,在一边喵喵叫的流浪猫,大街上小贩此起彼伏的吆喝,邻居大妈们谈论的饭后闲聊,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深深的爱着,而这种爱意甚至包括爱这里的人。”
“我遇见的所有人里面,你是最优秀的,这毋庸置疑。”
“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是我这一生挚爱的人,这千真万确。”
“但我总有一种感觉......”伊利亚揉了揉脑袋,一颗聪明的脑袋,却完全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只是期望着,说完后女孩不要把他当成疯子。他蹲下用手指碰了碰土地,皱了皱眉头:
“在爱上你之前,我爱上了一个国家。”
请问第二张跪地上捡钱的两位和前面的人有什么联系吗?
rww这个新图金钱浓度实在太高了吧!!你们两个又是戴墨镜又是互拿对方家里的钱....我先偷偷幸福了🥵🥵
p1简单概括就是,装逼耍帅的老王,试图撒钱抢镜的活宝阿尔和懒得抢风头当背景板的路人阿瑟.....😎☝️
失踪人口小小回归一下——
请问第二张跪地上捡钱的两位和前面的人有什么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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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舍| 关于同居的二十五件小事
弗朗西斯喜欢裸睡,并且一度以“摸起来手感不好”让路德维希裸睡。后者试过几次后感觉非常不适应,所以悄悄穿上了睡衣。偶尔弗朗西斯要求的时候也会裸一下。
弗朗西斯会接济很多饰品给路德维希,并且强迫他用上。法国人出差的时候德国人的穿着会变得非常朴实,背心裤衩凉鞋配袜子什么的。和路德维希比较熟悉的同事能通过他的穿着精准推测出弗朗西斯哪天开始出差,又什么时候回来。
“波诺弗瓦先生这几天不是在柏林吗?”
“我们吵架了。”
“噢,抱歉。”
路德维希的眼镜是有度数的,弗朗西斯的则只是作为时尚配饰,一点度数都没。路德维希曾经带错过对方的眼镜。那次之......
弗朗西斯喜欢裸睡,并且一度以“摸起来手感不好”让路德维希裸睡。后者试过几次后感觉非常不适应,所以悄悄穿上了睡衣。偶尔弗朗西斯要求的时候也会裸一下。
弗朗西斯会接济很多饰品给路德维希,并且强迫他用上。法国人出差的时候德国人的穿着会变得非常朴实,背心裤衩凉鞋配袜子什么的。和路德维希比较熟悉的同事能通过他的穿着精准推测出弗朗西斯哪天开始出差,又什么时候回来。
“波诺弗瓦先生这几天不是在柏林吗?”
“我们吵架了。”
“噢,抱歉。”
路德维希的眼镜是有度数的,弗朗西斯的则只是作为时尚配饰,一点度数都没。路德维希曾经带错过对方的眼镜。那次之后,为了区分,他配的眼睛都是弗朗西斯完全不会买的、毫无美感的基础款方框眼镜。
“哦天哪,你看着像个在推特工作的程序员!”弗朗西斯愤怒地抗议。
他们都会悄悄把对方的衣服塞到不常住的房子。路德此举是因为弗朗西斯的衣服太多了屋里放不下,弗朗西斯则是因为嫌弃路德维希为数不多自己买的衣服难看。正因如此,弗朗西斯只是偶尔发现自己有几件衣服不知道去哪了,路德维希则是会对此耿耿于怀。
“我很喜欢那件冲锋衣……”
“那件衣服显得你像一颗快冻死的圣诞树!”
“……”
“哦别生气,我给你挑了几件这季的新款,比之前那件好看多了……”
“……”
衣帽间里更放不下了。
一次停电,路德维希点了好几个弗朗西斯的香薰蜡烛,屋里各种不同香调的烟雾缭绕,气味一度非常混乱。当天晚回家的弗朗西斯几乎昏死在玄关上。
王耀:你们在做法吗?
亚瑟:你怎么把胡子封印的?我试了好多次都没……
弗朗西斯的生活技能意外的很强,上能换灯泡下可通水管,几乎无所不能。
路德维希:我还以为你不会呢…每次都是我做。
弗朗西斯:我一直会,只是不想。(笑)
路德维希:……哦。
路德维希曾经主动请缨帮弗朗西斯卷头发,第三次烫到他头皮的时候被弗朗西斯坚决地请走了。
“我不该相信你使用任何使用难度高于发胶的美发产品。”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弗朗西斯过于强大的气场作祟,他在治安混乱的巴黎街头从来没有被偷抢过。
但是曾经在治安同样混乱伦敦街头被偷过钱包。
亚瑟:哈!
路德维希某次喝醉后买了一套鸡尾酒调酒的工具,他一般喝啤酒所以没用过,弗朗西斯倒是玩得很开心,甚至某次兴致大发用德国啤酒就调了鸡尾酒。
路德维希十分愤怒。
甚至比出了意大利手势🤌
弗朗西斯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去烦一下路德维希,戳戳腹肌亲亲脸什么的;得到对方半梦半醒迷迷糊糊且略微暴躁的回应后,一般就会心满意足地睡觉去了。偶尔也有一直睡不着就一直烦他的情况。
弗朗西斯喝醉后会优雅地发酒疯,比如跑到凌晨的街道上跳踢踏舞或者用非常做作的法式外语和邻座的人聊天(和亚瑟喝酒的时候屡试不爽),因为出来没有闹出过大乱子,让人一度很怀疑他只是借喝酒的名义找乐子。
路德维希喝醉了则是会变成负能量集合体,面如死灰地坐在吧台上盯着不知所措的调酒师或,充满怨念地喃喃自语,然后一脸痛苦地倒在吧台上口吐白沫。
不过他真的很少喝醉就是了。
某个特别的晚上,喝醉的弗朗西斯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与同样喝醉的路德维希搭讪,还用着口音很重的法式德语。路德维希不知道为什么回应他了,他们甚至一起在巴黎凌晨空无一人的街上跳了一首探戈。
“说实话,你觉得我的法式德语怎么样?”
“…………挺性感的。”
?!////*
路德维希兜里一直揣着块手帕,是某次去日本的时候本田送的,他觉得很实用就一直留着,平时用来擦擦汗或者打喷嚏的时候捂一下什么的。
几年后本田也送了弗朗西斯一条同个品牌的手帕,他也很喜欢,不过比起把它当成一个日常用品,他只在正式场合把手帕放在西装口袋里当装饰用。
弗朗西斯因为觉得新款iPhone的两个颜色都很好看,就都买回来了,一个放在公司公务联络用,另一个生活用的带在身上。公务用的手机经常没话费,时不时没电。
路德维希意外地很喜欢可颂泡咖啡。
路德维希会唱一点歌剧,是费里教他的,某次他们听歌剧的时候路德维希跟着唱了两句,弗朗西斯听到后大为震惊。
他们车里有很多路德维希的德式古典乐光盘。德国的高速公路不限速。
这两个条件导致弗朗西斯会听着悠扬、舒缓和冷静的巴赫在公路上以300km每小时的速度狂飙。(作为参考,我国的最高限速是120km/h)。
他们家里有很多弗朗西斯给万圣节准备的装扮,衣服鞋子配饰道具什么的应有尽有。一般万圣节过去后弗朗西斯就对它们失去了兴趣,但是路德维希偶尔兴致来了会穿一下,作为晚上特殊的调味品。
众所周知,弗朗西斯的厨艺很好。但他不是总有兴致做饭的,所以他非常乐于给自己厨艺有待进步的德国丈夫提供厨艺辅导,然后等着吃现成的。
虽然路德维希会嫌弃弗朗西斯的香水味道太浓,但他其实蛮喜欢的。
虽然弗朗西斯会嫌弃路德维希运动完一身汗味,但他其实蛮喜欢的。
路德维希曾经在极度困倦的情况下把弗朗西斯一盒很贵的精华用完了,事后又悄摸摸地买回来了,弗朗西斯一直装作没注意到。
弗朗西斯挑化妆品的时候会无意识地留意一下适合路德维希的色号。
路德维希有时觉得弗朗西斯衣服太多了收纳起来很麻烦,缺衣服穿的时候又觉得弗朗西斯有这么多衣服好方便。
弗朗西斯非常执着于吃一口路德维希的零食,冰淇淋,以及一切他盘子里的东西。有时候其实他并不很想吃那些东西,但就是要吃一口。
有时候路德维希会以“新版本的性能并没有提升太多”之类的理由不去买新上市的数码产品,但他其实很想要。弗朗西斯一旦察觉到了就会帮他买下来。有段时间他上索尼官网上得比路德维希还勤。
弗朗西斯会帮他挑一个他一定不会选的高调颜色,或者送他一条很花哨的相机背带/相机包之类的副产品。
弗朗西斯有时觉得,德式冷笑话听久了还挺好笑的。事后他惊恐地意识到,让他笑的不是笑话本身,而是讲笑话的人,他起起伏伏的语调,蓝眼睛里被极力压制的笑意,和对自己发笑的期待。
被笑话冷到的基尔伯特看着咯咯傻笑的弗朗西斯:?
【提问箱回答】意识体们做过哪些“有趣”的梦
*沙雕向,毫无逻辑
01.
亚瑟·柯克兰曾梦见过一次剧烈的地壳运动。
在那个奇异的世界,不列颠岛向东平移了34千米,多佛海峡消失于新生的裂缝之中。蜿蜒的白崖一头撞上了西欧大陆,他像只折翼的鸟儿般从悬崖上坠落,正正好好地卡在了英格兰与欧洲大陆的缝里。
梦里没有痛感,就连脚下黑洞般的深渊都没有激起他的焦虑。他只是冷静地被卡着,望着乌云在头顶聚拢,似乎下一秒,就会淅淅沥沥地下起阵雨。
那乌云“咦”了一声,竟说话了。
“柯克兰,”那人说,“你出不来了?”
他在梦里也听不见自己回答了什么,只知道这么欠揍的必然是弗朗西斯,情绪上终于有了激烈的波动...
*沙雕向,毫无逻辑
01.
亚瑟·柯克兰曾梦见过一次剧烈的地壳运动。
在那个奇异的世界,不列颠岛向东平移了34千米,多佛海峡消失于新生的裂缝之中。蜿蜒的白崖一头撞上了西欧大陆,他像只折翼的鸟儿般从悬崖上坠落,正正好好地卡在了英格兰与欧洲大陆的缝里。
梦里没有痛感,就连脚下黑洞般的深渊都没有激起他的焦虑。他只是冷静地被卡着,望着乌云在头顶聚拢,似乎下一秒,就会淅淅沥沥地下起阵雨。
那乌云“咦”了一声,竟说话了。
“柯克兰,”那人说,“你出不来了?”
他在梦里也听不见自己回答了什么,只知道这么欠揍的必然是弗朗西斯,情绪上终于有了激烈的波动。怒火攻心的刹那,他发觉自己竟然可以活动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亚瑟·柯克兰死死地抓住崖壁上的凸起,回忆着那些极限运动博主的攀岩技巧,头顶的日光越来越耀眼。眼前重新恢复清明的那一刻,他发觉自己站在那道裂缝之上,左边是多佛,右边,是触手可及的加莱。
他和欧洲大陆接壤了。
他和法国接壤了。
02.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第一秒,他只感到一阵自上而下喷涌而出的狂喜,随后才是克制与焦躁。狂喜于他未来攻打法国时不必再被登陆战困扰,克制是他想起如今世道变了,依照国际法他不能随意攻打法国,并且法国有核武器。可若是弗朗西斯甚至是路德维希突然发了狂,想来打他,没了海峡的保护他必然陷于不利之地。
他正纠结地想着,身边却渐渐聚拢起了人。定睛一看,那密密麻麻的人海竟忘不到边际。
被簇拥在正中的是位年轻女子,手执缰绳侧骑在马上,红色军装外套亮得耀眼。他看着那位过去的君主走到自己身前,抽剑出鞘之声如金石撞击。
“Victoria...”他听见自己念出了那个名字。
维多利亚女王看着他的眼睛,金属的剑峰闪着银光,直指加莱的方向!
“为了不列颠。”她说。
亚瑟下意识地看去,曾经的海岸线对面,是一片肥沃的旷野。
“我们的目标是法兰西?”他问。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亚瑟·柯克兰笑了起来。
“不,”他轻声说,“我要整个欧洲。”
03.
这个梦做得很长很长。在凡尔赛宫里举行仪式,把法兰西并入大不列颠版图的那一刻,他几乎都要笑醒了,却还是没有醒来。墨尔本首相问他下一步想做什么,他看着镜厅的水晶吊灯绚丽夺目的光芒,转头对宫殿的主人道:“我要统一德意志。胜利的那天,我们再回到这里来为欧洲的女皇加冕。”
梦里的弗朗西斯性格显然出现了一些扭曲,竟然带着诚挚的笑容半跪下来,双手奉上了他的配剑,还祝他凯旋。这让亚瑟在进一步意识到梦境虚假的同时几乎彻底沉沦其中,完全放纵起了大脑皮层的活动。下一秒,他发觉自己站在勃兰登堡门顶上,像迎接爆炸的钢铁侠那样双手张开,脚下是山呼海啸般的咒骂与欢呼。
原来弗朗西斯当年是这种感觉么。
他缓缓地呼吸着高处的空气,伸手抚上了胜利女神的桂冠。
“来伦敦吧,”他虔诚地说。“大英帝国才能重现您的荣光。”
04.
攻下奥匈帝国、意大利、西班牙和整个北欧的时候,亚瑟觉得自己该醒了。
他盯着那张面目全非的欧洲地图,目光渐渐从东北边那个同样巨大的国家上移开,转到了另一片大陆上。
一双紫眼睛透过地图看着他,发出了绵软的声音:“对我没有兴趣么,柯克兰阁下?”
我不喜欢太冷的地方,亚瑟想。
他指尖摩挲着一面小旗子,毫不犹豫地改了方向,将它插到了那片新大陆上。
“世界曾经被颠覆过一次。”他对身边围绕的将领们说。“如今我们该让它回正了。”
05.
皇家海军的舰队抵达纽约港时,亚瑟意识到了梦境的问题。
一艘眼熟的航母安静地趴在海港里,星条旗朝他幸福地招展。阿尔弗雷德·琼斯凭空出现在了他身边,欢呼雀跃地喊着他的名字。
“亚蒂你终于来了!我一直联系不到你,手机也打不通。欧洲其他人也不见了,连航班都停了,我也没法来找你,刚想着坐船来看看情况,你就过来了!你没事吧?哇哦这些都是蒸汽船吗!哇你的衣服真好看,像维多利亚时代的——”
亚瑟·柯克兰看看他,又看了看他背后的纽约。
曼哈顿的天际线在黄昏中闪着瑰丽的光。
阿尔弗雷德依旧笑得没心没肺:“你带着这么多军队,不会是来打我的吧?”
亚瑟·柯克兰猛吸一口冷气,终于惊醒了。
06.
他的闹钟还没响,身边人还在睡,手和脚都搭在他身上,这或许解释了梦境一开始他根本动不了的原因。他拿过了手机,睡眠模式解除后屏幕上弹出了一堆消息。
F.B.:我刚才倒时差,做了个噩梦。
F.B.:你什么时候回来?想找你喝酒。
F.B.:你不会又在搞什么魔法试验吧?安东尼奥说他午睡时也做了噩梦。
F.B.:费里也梦见了。你看群里。
F.B.:噢你不在那个群里。算了。
F.B.:气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亚瑟重新微笑起来,在对话框里打下了回复。
A.K.:下午好。统一德意志的那天,我会回到忠诚的巴黎🤍
A.K.:希望你睡得愉快。
A.K.:反正我很愉快。总体上。
F.B.:💩💩💩
【联五】不要在万圣节玩海龟汤 下
联五国设cb向
年更番他来了xx
前排提醒:本文所有海龟汤素材来自网络,可能有修改。都是恐怖灵异题材,所以胆小的宝请谨慎观看喔
文中会提到一幅画,不建议胆小的宝去搜索🤣
-
弗朗西斯优雅理了理头发:轮到我了。
弗朗西斯优雅起身。
弗朗西斯优雅走到单人沙发前。
弗朗西斯:起来!
亚瑟:?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弗朗西斯:快点的!
亚瑟:嘿我这个爆脾气——
弗朗西斯:#¥%…*
亚瑟:+…!@)
阿尔弗雷德转过头:我想吃个汉堡,还来得及吗
王耀: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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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优雅理了理头发:轮到我了。
弗朗西斯优雅起身。
弗朗西斯优雅走到单人沙发前。
弗朗西斯:起来!
亚瑟:?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弗朗西斯:快点的!
亚瑟:嘿我这个爆脾气——
弗朗西斯:#¥%…*
亚瑟:+…!@)
阿尔弗雷德转过头:我想吃个汉堡,还来得及吗
王耀:你吃吧
王耀:吃个巨无霸都来得及。
一百年后,法国人终于如愿以偿坐下。
英国人骂骂咧咧回到了长沙发。阿尔弗雷德拍拍他的右肩,伊万拍拍他的左肩。他左右各看了一眼,脸色肉眼可见更差了。王耀越过阿尔弗雷德拍拍他的肩。
弗朗西斯优雅地在单人沙发上调整了下坐姿,只见他拿起自己带来的包,从里面掏出一瓶流线型玻璃瓶的香水,在空中喷了几下。
王耀:?
王耀:你们欧洲佬是不是都有——
弗朗西斯:别管。
法国人从容把香水瓶收起,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画框,将它面朝下扣在膝上。
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他不急不慢抬起眼。
“我购买了一幅名叫《雨中女郎》的画作。我很喜欢,将它挂在了画室里。”
他立起膝上的画框,女人的面容苍白得诡异,黑色帽子与衣物,火光映在那双合拢的眼。他声音柔和,缓缓道来。
“有一天,我的朋友说想去画室参观它的真迹,我便把画室钥匙交给了他。”
“但待我第二天再去画室,我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而在《雨中女郎》旁边,多了一幅我从未见过的新画作……”
蜡烛火光微微颤动,鸢尾色眼中晦暗不明,语气毫无起伏。
“我再也没见过我的朋友。”
亚瑟:……
亚瑟:有话好好说
亚瑟:别发鬼图
阿尔弗雷德:别发鬼图!
弗朗西斯:这是艺术!
王耀:……
王耀:我也算见过一些世面
王耀:但,这画真挺吓人的兄弟
伊万眨眨眼:我觉得还好诶
伊万:不是挺漂亮的一幅画吗
阿尔弗雷德:受不了你们毛子的品味一点
伊万: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亚瑟:我真服了
亚瑟:要打去练舞室打
王耀拍拍手:行了,别扯远了
王耀:吵什么吵,打什么打
王耀正义凛然一挥手: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就要给主持人足够的尊重,他精心准备道游戏具,比所有人都要用心,我们应该感到惭愧,并感谢他的付出!
弗朗西斯感动:王耀……
王耀:好了,弗朗西斯赶紧把你的鬼图收起来,看着就瘆人。
阿尔弗雷德从亚瑟身后探出头来:怎么会有人买这种画挂在家里啊,怪吓人的
弗朗西斯:都说了这是艺术!!
伊万:这是艺术!
亚瑟:好好好,艺术
亚瑟:这点破事,赶紧的吧
亚瑟:能开始猜了吗
王耀:那从最常规的问题开始吧
王耀清清嗓子:这个故事里有人死了吗?
弗朗西斯:是
弗朗西斯话锋一转:也不是
王耀:嚯,好神秘
伊万:嚯,好神秘
阿尔弗雷德:?啥意思
阿尔弗雷德想了想:我们以为这个人死了,但其实他还活着?
亚瑟摇头:那样的话,就应该明确表明他还活着,而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
王耀点头:你现在很上道嘛
伊万思考:那
伊万:难道是
亚瑟:你现在一说话我就害怕
伊万:这个人,某种意义上确实是死了
伊万:但其实他还以另一种形式活着?
王耀:……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弗朗西斯:是
王耀震撼:活在我们心中?!
弗朗西斯震撼:我在回答伊万!
伊万在公用记事板上写下【朋友以另一种形式活着】
阿尔弗雷德:我草
阿尔弗雷德:听起来怎么像科幻小说
阿尔弗雷德:摆脱了肉身束缚,意识上传到了什么数字空间……
王耀:你是最近重温黑客帝国
王耀:还是偷偷看流浪地球了
阿尔弗雷德:别造谣
阿尔弗雷德:又或者是什么更高级的
阿尔弗雷德:更高级的文明……另一种形式……
阿尔弗雷德眼睛一亮:我懂了!其实朋友是外星人——
王耀:哦我的老伙计,我向上帝发誓
王耀:你要是再提外星人,我会用靴子狠狠踢你的屁股
亚瑟:我才反应过来
亚瑟吸了吸鼻子:法国佬,你喷的这奇怪的香水
亚瑟:不会就是你汤面说的“空气中奇怪的味道”吧
弗朗西斯一拍大腿:我天呢谢谢你,可算有人注意到了
亚瑟面露嫌弃:我天呢谢谢你,你千万别谢谢我
弗朗西斯得意:我的小巧思!怎么样
王耀:可以
王耀:但没必要
王耀:但不得不说,确实很有氛围感
伊万闻了闻:这什么味?
伊万:像潮湿的泥土……雨水?
王耀:雨水……
王耀思考:画的名字叫“雨中女郎”……
王耀:二者肯定有关系,这不用多说了
王耀在板子上记下【空气里有雨水的味道】
亚瑟若有所思:难道,这幅画有魔法?
亚瑟:画里有雨,就能让周围都出现雨
阿尔弗雷德:?这么厉害?
阿尔弗雷德:一时间搞不懂这是霍格沃茨还是SCP基金会
王耀:可这样的话,你没法解释为什么朋友会失踪
伊万:下雨天有人失踪也是常事
王耀:现在你只是在说胡话
伊万:我说真的
伊万:下雨天很容易遇到坏人
伊万认真:坏人都喜欢在那时候出来干坏事,很危险的
王耀:你在电影里看的吗?
伊万:什么电影?
阿尔弗雷德突然抬头:?
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一震:我草!
王耀:你怎么老说脏话
王耀:能不能有点素质
王耀:别他妈再说脏话了
阿尔弗雷德:不是啊我草
阿尔弗雷德:你想想,你细品一下
阿尔弗雷德哆嗦:空气里有雨水味道,画里的女人也在雨里……
阿尔弗雷德爆发尖锐爆鸣:不会是她从画里爬出来了吧!!
亚瑟爆发尖锐爆鸣:阿尔弗雷德F琼斯你松开我胳膊!!
伊万愉快:需要帮忙吗?
王耀:?
王耀:……
王耀摸着下巴:从画里出来了
王耀:虽然听起来有点离谱,但
王耀看向弗朗西斯:画中的女人从画里出来了吗?
弗朗西斯眯起眼睛,笑:是。
其他四个人倒吸一口凉气:嘶——
阿尔弗雷德乱叫:😭😭😭😭😭我要回家
弗朗西斯无语:至于吗
亚瑟无语:有那么恐怖吗
王耀:对于阿尔弗雷德来说,确实有,他就害怕这种玩意
王耀耸耸肩:毕竟我以前带他看午夜凶铃,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时,他害怕得不得了,直接把电视砸了
伊万:好可怜
伊万:很心疼你的电视
王耀:不用心疼我的电视
王耀:因为那是本田菊的电视
亚瑟拉回话题:好了,又跑题了
亚瑟:继续看题目吧
亚瑟:我们现在已经有重大进展了
伊万:说实话,既然已经到这一步
伊万:感觉答案已经很清晰了
王耀:是的,画中的女人出来的话,那朋友的失踪就肯定和她有关
王耀:要么被杀了,要么
亚瑟思考:但是朋友并没有真的死亡
阿尔弗雷德突然:会不会被拖进了什么空间,类似后室?
亚瑟:?
亚瑟钦佩:你冷静得够快
阿尔弗雷德得意:哈,也不看看我是谁
阿尔弗雷德摩拳擦掌:大不了我把她的画框砸了
弗朗西斯:恐惧的尽头是愤怒是吧
王耀:倒也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可能砸了她画框她就出不来了
王耀:……欸
王耀坐直了:画框……
王耀:好家伙,我就说我好像一直忘了什么
王耀:汤面里还提到,在《画中女郎》的旁边,多了一幅新画作
伊万眼睛一亮:!画框
伊万:我懂你的意思了
伊万:画框是画中女人的领地
亚瑟恍然大悟,接过话:所以如果她要抓人,也应该是把人拖进画框里
阿尔弗雷德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阿尔弗雷德:那幅新画作里,就是被抓进去的朋友!
……
“我购买了一幅名叫《雨中女郎》的画作。”
“我很喜欢,将它挂在了画室里。”
法国人姿态从容优雅,坐在沙发上,轻轻抚摸画框的边缘,声音好像讲睡前故事一般柔和可亲,语气却冰凉。
“但这幅画有一个秘密,只有我和画家才知道,那便是——画中的女郎是有生命的。”
“她很孤独,在雨中垂眸等候,等候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人。如果有人和她单独见面,便会被她认作她所等待的人,因为那人当初告诉她,自己会独身来赴约……”
“而我呢,我想除掉我的朋友很久了。简而言之,他是个人渣,不值得再多活一天。”
“于是我把我宝贵画室的钥匙交给了他,让他单独去看那幅画……”
黯淡火光中,紫色的眼眸微笑抬起,恍然间,画中原本闭着眼的女人,也抬眼幽幽望向画外。
“在这一天,我和她的愿望 都实现了。”
长沙发上的四个人不知不觉缩在了一起:……
王耀:……好
王耀:很好
王耀:你成功让我起鸡皮疙瘩了
亚瑟:虽然我没看过原本的汤
亚瑟:但我直觉,人家不是你这样的
弗朗西斯理了理头发:一点小小的艺术加工
阿尔弗雷德:哈!
阿尔弗雷德:这幅画已经吓不到我了
伊万:睁开眼睛说话呢
阿尔弗雷德:闭目养神怎么你了
王耀:弗朗西斯还是放水了
王耀:你准备的雨水味的香水太有用了,要不然可能我们还在猜血腥味啥的
亚瑟:那我应该会猜,朋友想偷画,结果被抓了
阿尔弗雷德嗤之以鼻:真没创意
亚瑟:那你会怎么猜?
阿尔弗雷德清清嗓子:首先,有一个外星人——
其他四人齐声:闭嘴吧!
-
伊万站起身:是不是该我了
伊万搓搓手:有点兴奋
弗朗西斯给他让座:我已经开始害怕了
亚瑟:我已经开始害怕了
王耀:我已经开始害怕了
阿尔弗雷德:我已经开始害怕了
伊万从桌上顺了一袋子草莓味的小熊夹心饼干,一起带到单人沙发上,安安稳稳坐下:别这样嘛,我准备的汤很短很简单的
伊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看了一眼。
伊万:真的很短,就一句话。
其他四个人:……
伊万:?
伊万:怎么了
伊万莫名其妙:你们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亚瑟:额,不是,我们是在等待
弗朗西斯:你不需要做点准备工作什么的吗
王耀耸耸肩:倒杯茶,喷点香水之类的,我以为你们欧洲佬都有这喜好
伊万:不需要啊
伊万:整那虚的
阿尔弗雷德:弗朗西斯,亚瑟,这要搁我我可忍不了
王耀:你小子差不多得了
王耀:我都不敢想象没有你的生活有多和平
客厅重回寂静。蜡烛滴下一颗蜡油,落在盘中,熔化时丝丝轻响。
俄罗斯人坐在沙发上,双手在身前十指相搭。声音压低,但语气平常,不急不慢,好像只是在说悄悄话一般。
“我看到郊外别墅里,一个亮着灯的房间……”
紫色眼睛突然睁大,好像见了恐怖的场景,双手捂到脸前。
“我立刻转身逃跑。”
王耀:?
王耀:不是
王耀:真就一句话啊
伊万很骄傲地:俄罗斯以诚实为美德
亚瑟:虽然汤面很简单
亚瑟:但往往这种才难猜
亚瑟:因为可能性太多了
阿尔弗雷德吸了一口可乐:看到亮着灯的房间,转身逃跑……
阿尔弗雷德疑惑:呃,我不能理解
阿尔弗雷德:亮着灯不就代表有人吗
阿尔弗雷德震声:既然有人,当然是要上去敲门打招呼啊!
弗朗西斯:?不要用e人的思维去代表i人
亚瑟:?
亚瑟: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王耀:?
王耀:笑死我了
王耀:所以伊万是i人,因为社恐逃跑了是吧
王耀乐:这要是琼斯来讲,上去就是敲门,说不定还得在人家蹭个饭
亚瑟乐:吃不完的还得打包带走
伊万反驳:我不是i人,说了八百次了我不是i人
伊万:那个测试结果不准确!
阿尔弗雷德:好
阿尔弗雷德:你不是i人
阿尔弗雷德严肃:那你为什么要逃跑
伊万:……
伊万:我没逃跑,那是汤面——
阿尔弗雷德:你刚才说的,你看到人家亮着灯,你就跑了
阿尔弗雷德: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阿尔弗雷德:不是吗
伊万:……
伊万:*俄罗斯粗口
弗朗西斯直拍大腿:伊万半夜三点都得从床上坐起来“不是,他有病吧!”
王耀擦擦眼泪:好了好了,别跑题了
王耀:正经的还一点都没猜呢
伊万:我不是i人
王耀拍拍他的肩膀:好,你不是
亚瑟笑:快点继续吧
亚瑟:再跑题真的扯不回来了
弗朗西斯:好,那就
弗朗西斯:万金油问题先上
弗朗西斯:这个故事里有人死了吗?
伊万摇摇头:不是。
王耀:嚯,稀客啊
王耀:目前为止第一个没死人的
亚瑟:出自俄罗斯人的汤
阿尔弗雷德抓抓头发:我还是没懂一个亮灯的房间有什么好怕的
阿尔弗雷德:亮灯往往意味着安全才对
弗朗西斯:那你能确定,点亮灯的,一定是人吗?
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
亚瑟看向伊万:亮灯的房间里是人吗?
伊万:是。
阿尔弗雷德瞬间复活:看吧!
王耀若有所思:是活人吗?
伊万:是。
阿尔弗雷德来劲了:看吧!!
弗朗西斯:我是看出来了,你除了鬼,啥也不怕
王耀摇摇头:不能把你自己代入进去,琼斯,故事的主角只是个普通人
王耀:而且有时候,同类比鬼更可怕
阿尔弗雷德撇撇嘴:好吧,我承认你说得对
亚瑟总结:所以,亮灯的房间里有活着的人
亚瑟:这本来应该是符合逻辑的事
亚瑟:我甚至懒得把它记在板子上
亚瑟摩挲着下巴:那出问题的地方大概就在这里了。这二者应该是冲突的,或者……
弗朗西斯打了个响指:郊外别墅!汤面说了
弗朗西斯:别墅在郊外
弗朗西斯:这往往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王耀:!
王耀:难道是这个别墅不对劲?
王耀看向伊万:这个别墅是废弃的还是有人居住的?
王耀:不对
王耀重新组织语言:这个别墅是废弃的吗?
伊万:不是。
王耀:有人住在里面?
伊万:是。
王耀想了想:以防万一我再详细确认下
王耀一字一句:这个别墅是正常使用、有正经主人、主人在里面居住的,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偷摸住进去的?
伊万点头:是。
王耀在公共记事板上写下【郊外别墅是正常使用的】
阿尔弗雷德由衷感慨:你想得真挺周到
阿尔弗雷德:不愧是活了五千年的老呜呜唔
王耀微笑着一巴掌捂上他的嘴:年纪大了耳背,听不清啊
弗朗西斯若有所思:一座有人居住的别墅,房间亮起灯,不是很正常吗
亚瑟跟着思考:而且故事里也没死人
亚瑟:没死人
亚瑟眨眨眼:那,会不会是绑架
亚瑟:比如,别墅原本的主人被绑架失踪了,但别墅房间又亮起灯……
王耀: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王耀:但是有点牵强
伊万嚼着小饼干:不是
王耀:果然
阿尔弗雷德:啊啊啊头疼
阿尔弗雷德:如果主人开灯很正常的话……
阿尔弗雷德灵机一动:是不是开灯的并不是主人,而是闯进来的人?
伊万摇摇头:不是。
弗朗西斯:有人闯进别墅吗?
伊万:不是。
弗朗西斯:开灯的人就是主人吗?
伊万:是。
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我有点晕了
阿尔弗雷德向后一倒:我真有点晕了兄弟们
亚瑟手指点了点额角:那,难道
亚瑟:这个故事的时代背景是战争
亚瑟:开了灯是某种信号,比如表示此地不安全之类的
王耀:但是故事里没有死人
弗朗西斯:我们都知道在战争时这是不可能的
亚瑟沉思:倒也是……
弗朗西斯:我觉得我们已经把很多正常情况都排除掉了
弗朗西斯总结:没有人死亡,没有入侵者,开灯的就是别墅主人本人……
亚瑟点头:当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么离奇,都是真相
王耀:那么奇怪的点,就只可能出在,“主人开灯”这一件事了
王耀:也就是说,这件看起来正常的事情本身,最不正常
阿尔弗雷德:开灯不正常
阿尔弗雷德:怎么个不正常
亚瑟:?
亚瑟:!
亚瑟一拍手:我有个想法
王耀:我也有个想法
亚瑟:如果从这个角度分析,那合理的解释,就只会是
亚瑟:——这个主人,在不需要开灯的情况下,或者不能开灯的情况下,开了灯。
王耀:是的没错
阿尔弗雷德抓住重点:不能开灯的情况下
阿尔弗雷德突然激动:我懂了!是丧尸!
阿尔弗雷德字正腔圆:夜晚时不能开灯,不然就会引来丧尸!所以“我”才会立刻逃跑!
亚瑟感慨:多么美国的发言啊(How American)
亚瑟恨铁不成钢:但丧尸的话肯定会死人吧!好好听人说话啊!
伊万:不是
伊万:没有丧尸
伊万强调:也没有外星人
阿尔弗雷德:没劲
弗朗西斯:那就是第一种情况了,这个主人本身不需要开灯,但是开了灯,导致出现违和
王耀点头:那我想我已经猜到了
王耀:别墅的主人
王耀看向伊万:是不是盲人?
王耀:或者说——“我”本以为他是盲人?
伊万咽下嘴里的小饼干。
他露出微笑:是。
……
“我是一名清洁工。”
“最近我找到一份工作,去一个盲人家为他日常打扫卫生。”
俄罗斯人微笑着,语气甚至说得上欢欣。
“这个盲人什么也看不见,住在郊区的别墅里,那里很偏僻,人烟稀少,交通也不方便。但是他给我开了丰厚的薪水,还包吃包住。这样好的事,谁会错过呢?”
愉快的语调却一顿,开始降了下来。
“但,我住进这座别墅后,总觉得有人躲在暗处偷窥我。”
“这太奇怪了。因为整座别墅里只有我和房屋主人。而他是个盲人呀。”
“直到有一天,夜深了,我起床出屋,想上厕所……”
俄罗斯人慢慢坐直身体,面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
“我看到,我的雇主的房间里,传来灯的亮光。”
长沙发上的四个人异口同声:我去,变态啊
阿尔弗雷德:所以这个雇主
阿尔弗雷德:就是想偷窥“我”是吗
阿尔弗雷德激动:那为什么要逃,这种变态,我上去就把他房门一脚踹开——
亚瑟制止:好了,你又把自己代入进去了是吧
亚瑟:主角只是个普通人
弗朗西斯:好孩子不要和阿尔弗雷德学哦
弗朗西斯:遇到这种奇怪的变态,还是自保最重要,千万别冲动
王耀:这个故事细思极恐
王耀:阴森森的
弗朗西斯喝了口茶:说实在的我还以为伊万会选那种
弗朗西斯:更直白更恐怖的
伊万不解:为什么会对我有这种误解
伊万:那么恐怖的汤,我也是会害怕的好不好
王耀:啊真的吗
王耀:但是你看,你这个汤似乎并没有吓到琼斯诶
王耀:有没有感觉有点遗憾
伊万:😦
伊万:我心里有事了
伊万:我能重新再讲一个吗
阿尔弗雷德腾的站起来:犹豫就会败北!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该我了!
-
阿尔弗雷德:掌声在哪里!
阿尔弗雷德:欢呼在哪里!
阿尔弗雷德:后面的朋友让我看到——
王耀:?有病去治
阿尔弗雷德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单人沙发里:你真不活泼
弗朗西斯疑惑:我怎么感觉这人胆子一下子变大了
阿尔弗雷德:你这话说的
阿尔弗雷德非常自信:自己讲怎么还会怕
亚瑟:就像晕车的人自己开车就不会晕
阿尔弗雷德打个响指:Yep就是这个道理
王耀:我怀疑他要整活
阿尔弗雷德:怎么会,我可是认认真真准备了的
阿尔弗雷德:都安静都安静,我要开始了
美国人从兜里掏出手机,认真的划拉划拉了半天,最终手指停下了。
手机屏幕的光倒映在眼镜镜片,他清清嗓子。
“我在数数,”
“他也在数数。”
漫不经心又随意的两句。身体骤然坐直,火光被他带动的风一闪。蓝色眼睛瞳孔缩小。
“——我毛骨悚然。”
王耀:?
亚瑟:?
伊万:?
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没了?
阿尔弗雷德:没了
阿尔弗雷德把手机往桌上利落一扣:简洁,精练,就像我一贯的风格
王耀:?就这几个字,你他妈的拿手机划拉那半天
阿尔弗雷德不满:仪式感,仪式感懂吗
亚瑟:呃
亚瑟迟疑:我确认一下
亚瑟:你说的这个数数,是什么意思
阿尔弗雷德:还能有什么意思
阿尔弗雷德理所当然:就是,数一二三四五,这种数数啊
阿尔弗雷德:你英语好差啊亚瑟
弗朗西斯按住亚瑟:别冲动
亚瑟:你这小兔崽子——
伊万:数数
王耀:数数
王耀:我的大脑现在有点停止转动了
王耀:这有什么毛骨悚然的
亚瑟一把撸起袖子:我今天教教你什么是英语!
阿尔弗雷德狂晃手里没打开的汽水罐:来啊!
弗朗西斯:不要为这个吵架了
弗朗西斯震声:英语这种二等语言,怎么样都好吧!
亚瑟:你说什么?!
伊万把他俩扯开:请你们别在我旁边打架
王耀思考:数数
王耀思考:是怎么数的?
王耀:是正常的数,还是倒计时那种?
王耀:如果是倒计时的话,还比较能理解
弗朗西斯:笑死我了
弗朗西斯:世界纷纷扰扰
王耀一脸平静:已经习惯了
阿尔弗雷德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Nonono
阿尔弗雷德:不是倒计时哦
王耀:……怎么听起来这么欠揍
伊万提出:我觉得汤面的“他”很有意思
伊万:这个人是谁?他的身份很关键。
亚瑟终于顺了气:我觉得我们还是从惯例问题开始问吧
王耀点点头:很有道理
王耀看向阿尔弗雷德:这个故事里死人了吗?
阿尔弗雷德打开一包薯片:是。
弗朗西斯陷入沉思:嗯……
阿尔弗雷德吃薯片:咔擦咔擦
弗朗西斯:到底是在数什么呢?
伊万突然:尸体?
亚瑟一哆嗦:啊?
亚瑟:不要突然说这么可怕的话!
阿尔弗雷德吃薯片:咔擦咔擦咔擦
王耀眨眨眼:你是说
王耀:“我”在数尸体?
王耀:还是“他”在数尸体?
伊万:都有可能
伊万:也可能都是
弗朗西斯:你是有想法了吗
弗朗西斯:你为什么会有想法啊
弗朗西斯:我真的害怕了
伊万微笑:别怕呀,只是根据线索合理推测罢了
亚瑟:专业对口了是吧
阿尔弗雷德吃薯片:咔擦咔擦咔擦咔擦
亚瑟:说说看,伊万
亚瑟:阿尔弗雷德别吃你那该死的薯片了
伊万:我是这么想的
伊万:故事里的“他”是个连环杀手,“我”是被他绑来的下一个受害者,和其他被绑架来的人关在一起。每个被绑来的人都有一个编号。
伊万:而被杀死的人,会被他扔在在房间另一个角落。
伊万:每隔几天“他”都会杀一个人,“我”被关在这里,浑浑噩噩暗无天日,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天,死了多少人,只知道和我关在一起的人越来越少,房间另一头的臭味越来越浓。
有一天,房间的铁门再度打开,“他”提着刀走了进来。“他”站在原地,然后看向尸体堆,开始数数。“我”也跟着看过去,下意识和“他”一起数数。
伊万:“一,二,三,四,五,六……”
伊万:声音停止了。停在了一个数字。
伊万:而在这个数字之后——便是我的编号。
亚瑟:……
王耀:……
弗朗西斯:……
阿尔弗雷德:……
王耀:你能不能再表演一下那个
王耀:就那个
王耀:“那么恐怖的汤,我也是会害怕的好不好”
弗朗西斯大为震撼:你管这玩意儿叫根据线索合理推测?!
亚瑟:不像演的,建议严查
王耀:美国佬吓得连薯片都不吃了
王耀:以及我这辈子都没看到那边那两个欧洲人贴那么近过
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回过神来:我草我没想到
阿尔弗雷德:我草
阿尔弗雷德:但是,不是
阿尔弗雷德:但是,我草
阿尔弗雷德:毛子我真服了你
伊万不服气:这不是很正常的推理吗
伊万:那我觉得我思路至少没全错
伊万:故事里的“他”杀了人,没错吧
阿尔弗雷德:好吧,是
王耀想了想:那,既然“我”感到毛骨悚然
王耀:我是不是看到了“他”杀人?
阿尔弗雷德:是。
阿尔弗雷德:有进展了啊朋友们!
阿尔弗雷德:在正确的道路上了!
弗朗西斯:但是从汤面来看,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似乎不是杀人本身,而是“他”数数这个行为
亚瑟提醒:而且别忘了,“我”也在数数
弗朗西斯:这就是我刚才一直在想的
弗朗西斯:到底在数什么呢
亚瑟:不是尸体吧。不是尸体吧?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不是尸体。
王耀:我可能有个理论了
王耀:代入自己想一下
王耀:如果你目睹了一个杀人现场,除了杀人这件事本身以外,对方做什么会让你毛骨悚然?
亚瑟:……
亚瑟:对方发现了我。
弗朗西斯:……是
王耀打个响指:对,就是这样
伊万:所以,“我”被“他”发现了
伊万看向阿尔弗雷德:是这样吗?
阿尔弗雷德:对没错
阿尔弗雷德迷之兴奋:我真该给你们计分的
弗朗西斯:好,那在这个前提上,还是有老问题要解决
弗朗西斯:到底在数什么呢
伊万:那么,不如再代入杀人犯想一下
伊万环视一圈:如果是你,杀人被人目击到了,你会做什么
弗朗西斯摇摇头:虽然不喜欢这个假设,但是答案很简单
亚瑟简单利落:灭口
王耀:是的
弗朗西斯:那么就可以确定,“他”数数的目的,是为了杀“我”灭口
王耀: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数数,“我”会毛骨悚然
亚瑟:而同时,“我”也在数数……
亚瑟:“我”应该是想报警吧?
伊万:想要报警,需要向警方提供详细的地址;想要灭口,也需要知道确切的地址……
王耀:“我”和“他”都在数数,就是这个原因吧
弗朗西斯:“我”为了报警
亚瑟:而“他”,为了杀“我”灭口
阿尔弗雷德响亮一拍手:Bingo!!
……
“这是个平常美好的夜晚。”
“我拉开窗帘,来到自家阳台,想欣赏下夜色。”
阿尔弗雷德把一罐汽水放到耳边,听到里面没有气泡声,动作利落拉开拉环。
“但,我却目睹了一桩凶杀案。”
“我看到在我对面的楼房,某一层,某一户,窗户上鲜血淋漓。而那个凶手,还在切割着地上的尸体。”
“我连忙拿出手机想要报警。同时,我开始数对面的楼层,想要确认凶手到底在几楼,这样警察才能更快找到地方。”
“下一刻,那个凶手却突然抬起头来,目光死死望向我。”
“他对我露出笑容,伸出手——”
“——oдин. (一)”伊万突然开口。
“?”
“One.”阿尔弗雷德立刻跟上。
“два.(二)”
“Two.”
“три.”
“Three.”
“четыре.”
“Four.”
“……”
数字一个接一个念出。室内一片寂静。烛光昏暗摇曳。
他们最终异口同声。
“——找到你了。”
其他三人:?
其他三人:就挺突然的
亚瑟:演的挺好
亚瑟;下次别演了
王耀:有时候一个人玩海龟汤也挺无助的
弗朗西斯无语:真受不了
弗朗西斯:要真按照你俩这个走向,还要警察干啥
阿尔弗雷德:😎
伊万:😎
王耀:不过有一说一
王耀:这个汤挺有意思的
王耀点头:可以算进我今晚最喜欢的汤
阿尔弗雷德竖起大拇指:眼光确实不错
阿尔弗雷德想了想:说实话,我也最喜欢你说的那个
亚瑟:那我投伊万那个一票吧
亚瑟:气氛很足
伊万:那我投给弗朗西斯
伊万:喜欢他的香水和画框的想法,汤底的改编很精彩
弗朗西斯:虽然不太想承认
弗朗西斯:但我确实倾向英国佬的汤
王耀:?
王耀疑惑:今晚都这么端水?
王耀:难得啊,兄弟们
亚瑟:一眨眼和你们吵来吵去又一年了
亚瑟:凑一起过个万圣节
亚瑟心平气和:我们在阴间就不要吵架了
弗朗西斯:是啊
弗朗西斯:毕竟以后还得再和你们这群怨种绑在一起很多年
伊万:今晚我过得很开心
阿尔弗雷德嚼着嘴里的薯片:我也是
王耀:说的也是
王耀:好吧
王耀:好吧
王耀:其实,有时候和你们这群混蛋在一起打发时间
王耀:确实挺不错的
-
王耀看了看手机:我草,不知不觉玩了这么久
王耀: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弗朗西斯:怎么说,今晚就睡这儿吧?反正也都各自有房间
亚瑟点点头:我觉得行
伊万:好啊,反正我手头没啥急事
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
亚瑟:怎么有人沉默了
王耀:不会是吓得不敢一个人睡了吧
阿尔弗雷德如梦初醒:……才没有!
弗朗西斯打了个哈欠:你确定吗
弗朗西斯:如果你实在害怕
弗朗西斯:当然我们是没有人会陪你一起睡的
阿尔弗雷德光速远离:谁要你们陪啊!!
王耀: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王耀:老年人作息,遭不住了,我先上楼去睡了
王耀:晚安
亚瑟:我也,晚安
弗朗西斯:还有我,最近养生
伊万:我也困了,大家晚安
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咬牙:晚安,一群不到十二点就睡觉的老家伙们!
-
能和四位共事是我的报应(5)
00:46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在吗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还有人醒着吗
00:52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我好像听到一楼有奇怪的动静
01:07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怎么没人理我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来个人啊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我说真的,我听见了,一楼好像有人在走路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01:22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干,不会已经都睡着了吧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你们完了,你们真的老了!!
01:45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不行,我睡不着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高低得去看看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我要带上手机,录下证据给你们看
01:52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好,我到一楼了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马的,好黑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看来没什么情况……可能真是我的错觉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如果第二天你们谁告诉我是你们半夜到一楼来喝水,我一定alhsmmikl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什么动静?!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桌子上是什么东西?
01:55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语音信息转文字] 我草我擦啊啊啊弗朗西斯那幅鬼画怎么在这里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语音信息转文字] 吓我一跳,不是收起来了吗啊啊啊啊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语音信息转文字] 别让我发现是谁偷偷放在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语音信息转文字] (紧张到喷麦的呼吸声)(心跳声)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语音信息转文字] ……兄弟们……这幅画上的女人……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语音信息转文字] ……眼睛原本就是睁开的吗……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语音信息转文字] 她好像在看着我,她好像在看着我她好像在看着我她好像在看着我,不管我怎么换位置她都在看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我是自己来的她是不是要把我抓走了啊啊啊啊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语音信息转文字] (激烈的木框断裂的声音)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语音信息转文字] (激烈不稳的呼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KFC疯狂星期四v我50]: [语音信息转文字] 想吓我,这辈子不可能!!贞子!!
我们偷偷拉群不告诉美国佬(4)
02:00
[吃点好的吧]:到底是谁放的
02:01
[吃点好的吧]:算了
[吃点好的吧]:确实很好笑😌
[吃点好的吧]:又一年万圣节快乐,我的老伙计们。
—END—
7点50分
我现在很少写日记,但我怕自己忘记,所以需要记录一些心绪。
今夜暴雨,方才撑着一把透明伞在路上走。低头扫了一眼手机,弟弟的微信头像平静漂浮在熙熙攘攘的工作群里,才知道罹癌的舅妈于晚上7点50分走了。
“姐,我妈走了。”
短短一句话,没有铺垫没有叙述没有结尾。鉴于这个结局是全家在数半年煎熬中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所以那一瞬我并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我像处理工作消息一样问他有无买好机票请好假,然后给他转了机票钱——这是我头脑中下意识的反应,也好像是我唯一能做的。
“也是解脱,一段人生旅程结束了。”
确实解脱了。癌症晚期浑身溃烂,意识时好时坏,输入的蛋白全部都喂了癌细胞,屡屡皆是恶性循环。在亲戚...
我现在很少写日记,但我怕自己忘记,所以需要记录一些心绪。
今夜暴雨,方才撑着一把透明伞在路上走。低头扫了一眼手机,弟弟的微信头像平静漂浮在熙熙攘攘的工作群里,才知道罹癌的舅妈于晚上7点50分走了。
“姐,我妈走了。”
短短一句话,没有铺垫没有叙述没有结尾。鉴于这个结局是全家在数半年煎熬中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所以那一瞬我并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我像处理工作消息一样问他有无买好机票请好假,然后给他转了机票钱——这是我头脑中下意识的反应,也好像是我唯一能做的。
“也是解脱,一段人生旅程结束了。”
确实解脱了。癌症晚期浑身溃烂,意识时好时坏,输入的蛋白全部都喂了癌细胞,屡屡皆是恶性循环。在亲戚们的叙述里,舅妈成了一个怕死的疯女人,隔三差五请神算命,手里天天戴着串珠念“阿弥陀佛”,动不动就崩溃大哭。
不,不,不,不,这世界上没有疯女人。我们用方言讨论,我们说这情形是“孽障”,现在这孽障结束了。
“今晚你想抽烟就抽吧,明早七点的飞机,酒和咖啡不要喝了。”
“好。”
我弟弟居然已经是能抽烟的年纪,我怎么总觉得他是个刚出生的小娃娃?
“钱够不。”
“够了。”
“缺的话讲一声。你在做什么?”
“办手续,复印东西。”
“有空来个电话吧。”
我继续在雨里走,雨太大了,路上全是积水,鞋子一会就被灌满了。我那时候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想到的是回家要洗衣服,换鞋,把没有写完的文献综述写完。走回家,放下包,洗衣服等等,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听筒里有抽噎声。
“姥爷姥姥咋样?”
“还行。你有无给弟弟打电话?”
“刚说完。你在做什么。”
“我在忙,挂了吧。”
我好不习惯我妈哭。
洗衣机里的水在流,我倒了洗衣液;我渴了,我烧了一壶水。靠在橱柜边等的时候,我莫名其妙追溯到一段很模糊很不真实的记忆。我记起弟弟刚出生,父母和爷爷奶奶带我去医院看舅妈。我看到一个女人抱着一个浑身赤红的小婴儿,头发湿漉漉的,脸也湿漉漉的。我拿手指戳小婴儿的脸,说“我现在也有一个宝宝了”,我妈把我的手拿开,说不要戳小婴儿。
“这是舅妈送给我的小宝宝吗?”
“这是我们的小宝宝。”
我闻产房里的那股奶娃娃味。我记起弟弟小时候身上的那股奶娃娃味,甜甜的,叫人瞌睡。父母工作忙,我和我弟弟都是姥爷带大的,别人时常说我们不像表姐弟,倒像一个妈生的。我,我弟弟,我们可能一个两三岁,一个五六岁。
我好喜欢闻奶娃娃味,我总是带着弟弟玩自己编造的游戏。玩着玩着,我就要抱着他闻一会。
“我给你讲个故事,一个打仗的故事。假设我们现在打仗,我们在长城边的战壕里睡觉,别人不会发现我们。”
阳光很炽烈,天很蓝,我们躲在姥爷阳台花房的阴翳里,一起抱着睡午觉。绣球花开得很大,一簇一簇,红的蓝的紫的粉的。风吹一会,凉快一会,弟弟睡着了,我闻着弟弟身上的奶娃娃味也睡着了。
战壕埋在一簇簇绣球花里,我们睡着了。醒来,晚饭就好了。
我喜欢童年时候的傍晚。天,多么昏黄,多么温柔。晚上鼓楼会播报广播,我总能听到天气预报最后那段悠扬哀愁的音乐。我记起舅妈带着她的同学来吃晚饭,那时候刚好赶上天气预报结束。她的同学给我买了一个包粉色纸的洋娃娃作为见面礼。我拿了,把包装纸拆开,却又粘不上去。我把包装给她,她粘好了。
“小美女,给你,又是新的了。”
“又是新的了。”
我把盒子抱回去,洋娃娃有一双大眼睛。那天我好像吃了好利来的蛋糕。蛋糕装在粉色篮子里,上面全是奶油,上面插一把小纸伞。我不喜欢吃蛋糕,我把蛋糕一勺一勺挖起来给弟弟喂,假装我养了一个小宝宝。
“我们现在有个小宝宝,要是有个小宠物就好了。”
好像是某个扬沙的晴天,我和弟弟吵着要小宠物,我记起舅妈买了一只小乌龟。小乌龟蔫头巴脑的,舅舅责骂她这东西买了根本养不活,我说小乌龟太可怜了,它一点水都没有,就像生活在戈壁滩里。
“我们给它找一片大海吧。”
我们只有晴天,我们没有大海。我们没见过大海,所以大海只能是一个和面的盆。小乌龟从戈壁滩漂浮到了我们创造的海里,飘呀飘,飘呀飘。
“你说它会不会好?它应该去海上,我们这里太干旱了。”
我记得舅妈问我,她眼睛笑吟吟,亮晶晶的。
“它到海里就好了。海长什么样子,舅妈?”
“很蓝,很大。”
“中国哪里有海?”
那时候我以为中国就是土城墙围起来的那一块,每个冬天都好冷,每个春天都有沙尘暴。
“南边就有海了。”
“我要是也可以变成乌龟就好了,我想去海上游泳。我想飘在水上,我想飘走。”
“你长大就能看到大海了。”
“为什么?”
为什么长大就能看到大海了?大海是什么味的,腥味,像舅妈包的三鲜饺子。舅妈拿着饺子皮一个一个包三鲜饺子,我问饺子馅里面为什么有剁碎的蘑菇,舅妈说因为好吃,有鲜味……
“我们的三鲜饺子里没有鱼,没有虾,我们吃不惯这个,所以就包蘑菇。”
洗衣机刺耳地响了一声,我去晾衣服。我一边晾,一边想——前不久我确实走在海边,那时候也是晚上7点50左右。厦门珍珠滩,没有灯,没有喧哗,眼前一片漆黑,但依旧有几个人在捡蛤蜊。我赤脚沿着湿漉漉的沙滩走,在白浪里走。
“你在干什么?”
“在海边走,没灯,没人。”
“哦,啥都没有,孽障着。”
我老家人看生死看得很淡,我能想到此后青翠或枯黄的草场,还有飘在坟头边的纸钱。赤红色迎接新生,绣球花掩盖战壕。太阳呀,纸伞呀,乌龟呀……人在漆黑的海边走,走完一段又一段孽障。走累了就坐下,躺下,然后休息。
“再见,再见,你们继续往前走,我要休息了!”
一个又一个昏睡的夜晚,我们要休息了。
R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