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小说可用的九种罕见精神疾病
『异能记忆综合症』:患者以为很真实的记忆,实际是虚构或来自并行宇宙。若触发特定情境或刺激,患者可能回忆起与现实相悖的经历。
角色适用:考古学家、盗墓者、游戏设计者
『永远童心症』:患者缺乏对成长和责任感的认知,面对压力或需要承担责任时,患者会逃避现实,以孩童思维行为习惯,沉浸在儿时世界。
角色适用:童年短暂幸福,后家逢巨变的娱乐圈顶流
『噩梦共振症』:患者噩梦在潜意识中传递给他人,引发群体噩梦体验。
角色适用:西幻贵族子弟、教堂神职人员
『皮肤饥渴症』: 由于长期缺乏抚ai 而引起的心理问题,主要表现为强烈渴望与他人有皮肤接触。
角色适用: 孤儿院长......
『异能记忆综合症』:患者以为很真实的记忆,实际是虚构或来自并行宇宙。若触发特定情境或刺激,患者可能回忆起与现实相悖的经历。
角色适用:考古学家、盗墓者、游戏设计者
『永远童心症』:患者缺乏对成长和责任感的认知,面对压力或需要承担责任时,患者会逃避现实,以孩童思维行为习惯,沉浸在儿时世界。
角色适用:童年短暂幸福,后家逢巨变的娱乐圈顶流
『噩梦共振症』:患者噩梦在潜意识中传递给他人,引发群体噩梦体验。
角色适用:西幻贵族子弟、教堂神职人员
『皮肤饥渴症』: 由于长期缺乏抚ai 而引起的心理问题,主要表现为强烈渴望与他人有皮肤接触。
角色适用: 孤儿院长大的总裁
『镜像自我症』:患者感到自己的思维行为被另一个自己所控制,在压力或焦虑情境中,易自我分裂,丧失自我控制力。
角色适用:科学家、物理学家等高精尖人才
『双相情感障碍』: 躁狂与抑郁间歇性发作。躁狂发作时情感高涨,言语活动多,精力旺盛。抑郁发作则情绪低落,言语活动少,疲劳迟钝等。
角色适用:作家、画家、音乐家等艺术大佬
『疯狂绅士症』:患者极度优雅绅士,以礼待人,但内心却残忍阴冷,嗜血噬殺。
角色适用:财阀boss、贵族杀手
『鲁滨逊症』: 患者喜欢蓬头垢面,喜欢找吃的,喜欢星期五,自以为精神状态良好。
角色适用: 流落在外,后被寻回的私生子富二代
『嗜血暴虐症』:患者表现出极端暴虐嗜血倾向,享受控制他人的极致快感,唯我独尊,见血即狂,具有高度破坏性。
角色适用:暴君、魔神、祭司、邪教教主
【隐囚】冷战后冬蝉被拒之门外昏倒在雪地中,典狱长这才开始后悔
病弱小蝉和他火葬场的老公
毫无预兆的,冬蝉和典狱长冷战了,冬蝉自己倒是没什么,他本身也不打算依附典狱长生存,就算典狱长现在晚上不再找他们,他也只当自己少了身体上的劳累,多了点休息的时间。
反倒是他周围那些心思敏锐的人,很快便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变化。
冬蝉的狱友们本来就对典狱长对他的青睐有加嫉妒不已,内心早有已积怨。
如今见两人关系破裂,他们更是肆无忌惮,话里话外皆是尖酸刻薄的挖苦。
“哟,你这不知廉耻、只会靠身体上位的下作家伙,现在终于像垃圾一样被无情抛弃了吧!”
“呸,也不睁大你的那双狗眼好好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低贱的东西,还天天想着靠典狱长......
病弱小蝉和他火葬场的老公
毫无预兆的,冬蝉和典狱长冷战了,冬蝉自己倒是没什么,他本身也不打算依附典狱长生存,就算典狱长现在晚上不再找他们,他也只当自己少了身体上的劳累,多了点休息的时间。
反倒是他周围那些心思敏锐的人,很快便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变化。
冬蝉的狱友们本来就对典狱长对他的青睐有加嫉妒不已,内心早有已积怨。
如今见两人关系破裂,他们更是肆无忌惮,话里话外皆是尖酸刻薄的挖苦。
“哟,你这不知廉耻、只会靠身体上位的下作家伙,现在终于像垃圾一样被无情抛弃了吧!”
“呸,也不睁大你的那双狗眼好好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低贱的东西,还天天想着靠典狱长耍威风。”
他们的语调阴阳怪气,怪异的腔调拖得老长,仿佛来自黑暗深渊的嘶喊和诅咒,一句句、一声声尖锐而刺耳,像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切割着冬蝉的心。
冬蝉对他们没什么切实有效的办法,只能选择默默地置之不理。他试图用沉默来抵御这如潮水般涌来的恶意。
然而,这种沉默并没有让那些心怀恶意的人有所收敛,反而使得冬蝉在这充满压迫的环境中渐渐被孤立了。
被孤立以后,他的日子愈发艰难。
以往狱友们还会分给他一些勉强能果腹的食物,如今却变成了明目张胆地抢夺他的那点可怜吃食。
劳动时,也不再有人愿意与他合作,他只能独自承担繁重的任务,累得气喘吁吁。
就连睡觉的床铺也被人霸占了,他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忍受着寒冷与潮湿。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冬蝉依旧没什么波澜,兴许这一切都是典狱长有意为之,放任他们对他进行欺辱,倘若他动摇崩溃了,那位估计就会满意了——但是冬蝉绝对不会让典狱长如愿以偿。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那个寒风肆虐的夜晚,他的狱友故意将房门紧锁,不让冬蝉回到房间躲避严寒。
冰原的夜,寒冷到了极致,狂风如恶魔般呼啸着,似乎要将世间所有的生命都无情地吞噬。
冬蝉身着那单薄破旧的囚服,在狂风中颤抖着,仿佛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
他的体温在这极度的寒冷中急剧下降,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无数根冰冷的钢针深深刺入,刺痛伴随着麻木,让他几乎失去了知觉。
纷纷扬扬的雪花,无情地拍打在他的脸上,宛如冰冷的刀片一道道划过,带来刺骨的疼痛。
他实在是无法再忍受这彻骨的寒冷与内心的煎熬,怀着最后那一丝残存的希望,步履蹒跚地去找典狱长。
冬蝉来到典狱长的办公室门口,他冻僵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抬起,艰难地敲响了典狱长的房门。
“是我,冬蝉。”
他分明清晰地听见房间里传来的动静,就在他声音响起的瞬间,似乎典狱长正在和某人交谈的声音中断了一下,仅仅是短暂的停顿,却让冬蝉的心悬了起来。
然而,紧接着那交谈声又状似没听见一般继续响起,仿佛他的到来是如此微不足道,被轻易地忽略和漠视。
那扇门却始终没有为他打开,他的敲门声被淹没在了呼号的寒风中。
冬蝉的心,在这一瞬间彻底坠入了无底的冰窖,冷得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如今已经没有继续流下去的必要了,他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慢慢地转身离开,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进了那茫茫无边的雪地之中。
漫天飞舞的雪花,铺天盖地地落下,像是要将他彻底掩埋在这冰冷的世界里。
冬蝉望着眼前这一片银白却毫无生机的景象,心里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念头:一切就这样结束吧,也许这就是他悲惨命运的最终归宿。
终于,他那早已虚弱不堪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直地晕倒在这冰冷的雪地上。
雪还在下,冬蝉单薄的身躯渐渐被雪花覆盖,仿佛要与这片冰原融为一体。
这样也好,就让他消逝在冰原深处,被掩埋在雪花之下,就像……他从未来过。
彩蛋:“老师,我好冷……” | 发现老婆晕倒在雪地里不省人事的典狱长终于后悔 | 追妻火葬场
【隐囚】骨中钉
没有庄园,有私设
没有感情的阿尔瓦和被保释的卢卡
有点虐,但he,1.5w+
00
爱根本不是安慰物,而是头骨中的一枚钉子。
01
阿尔瓦·洛伦兹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来。
是一次神谕,一场仪式,唤回了他枯萎的灵魂,他感觉到身体的麻木和头脑的混沌,教徒们围在他身旁,此起彼伏的探讨着什么,他听到复活、天才这些词汇,但难以组织出完整的句子。他猜测是某位神明需要他脑海中的那些知识,或者他的别的价值,于是让他成为神明新的傀儡。
声音忽然安静了下来,一只金瞳的黑猫出现在棺椁的边沿,随后轻轻跳到他身上,阿尔瓦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了自己。苍白的皮肤,被火焰...
没有庄园,有私设
没有感情的阿尔瓦和被保释的卢卡
有点虐,但he,1.5w+
00
爱根本不是安慰物,而是头骨中的一枚钉子。
01
阿尔瓦·洛伦兹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来。
是一次神谕,一场仪式,唤回了他枯萎的灵魂,他感觉到身体的麻木和头脑的混沌,教徒们围在他身旁,此起彼伏的探讨着什么,他听到复活、天才这些词汇,但难以组织出完整的句子。他猜测是某位神明需要他脑海中的那些知识,或者他的别的价值,于是让他成为神明新的傀儡。
声音忽然安静了下来,一只金瞳的黑猫出现在棺椁的边沿,随后轻轻跳到他身上,阿尔瓦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了自己。苍白的皮肤,被火焰烧毁的短发,电流灼烧的疤痕,和那双与面前黑猫无异的金色竖瞳。他的确被神明所选中了,他现在大概是一具拥有意识的尸体。
黑猫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知晓他已然被迫接受了复活的现实,留下一条猫瞳项链后便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教徒之中,一位修女慢慢上前,将阿尔瓦扶起,帮他带上那条神明赐予的项链,随后说道:“欢迎来到‘漆黑之眼’,洛伦兹教授,从今天开始,对于外界,您就是‘隐士’,我是使徒安,你今后的伙伴。”
阿尔瓦垂了垂眸,从棺材中站起身,安将一把权杖递到他手中,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安点了下头以示感谢,穿过众多的教徒,离开这座黑暗的教堂。安跟在他身后,她知道这位教授不会走远,因此在适合的时候提出带他去为他准备的房子。
那只是街角一间普通的公寓,比不上他曾经那栋别墅,但这对于现在的阿尔瓦来说没什么不同,他不需要进食和睡眠,这里只是一个落脚的地方,让他不至于完成神明的任务后还要在街头游荡。
安没有过多的与他交谈,向他大致介绍了公寓布局后就离开了,并告诉他三天后他将开始与自己一同传教。
阿尔瓦坐在公寓的床边,看着窗外的人在夜色中匆忙的来往,小巷中,一个幼小的乞丐拿着一把刀威胁路人交出钱财,却被一脚踢倒在地,大约十分钟之后,一群过街的混混抢走了小乞丐身上仅有的两枚硬币和那把小刀。人类就是这样,他想,不自量力得像飞蛾扑火,想要求生便自相残杀。
这样的想法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他正准备拉上窗帘,神明又出现在了他的窗外,他立刻打开窗,黑猫灵活地跳到书桌上,木桌上浮现出一句话——你不需要要这些愚蠢的东西。
愚蠢的东西?阿尔瓦愣了一下,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他向神明发问“愚蠢的……感情吗?”
桌面上出现了第二句话——人类一向如此,但隐士,你现在不同了。
神明给予他新生,让他作为信徒而活,信徒无需怜悯人类,只需要供奉神明,人类的感情是不必须的,于是神剥夺了它们。漆黑的深渊为虔诚的信徒指引方向,从此,他只活在神明的注视之中。
“漆黑之眼啊”阿尔瓦喃喃道,他想自己本也对那些东西无可留恋。
他对着面前的黑猫俯首,轻声道“是,伟大的主,人类一向如此。”
02
阿尔瓦在复活后的三天几乎什么都没做,除了学习使用自己的权杖。复活一事本就超出了物理学认知,而一根木制权杖可以操控电极更是让他感到神奇,他几乎立刻被这奇观所吸引。
他向来擅长学习新事物。
后来的人们只瞻仰他的成果,对他的付出鲜有关注。而曾经在学校中,大部分人都认为出身贵族的赫尔曼是天才,而他只是天才身边平庸但努力的朋友,人们好用财富来对他人评头论足,舆论指导着所谓的真相。
他都快忘了,自己的学习速度如此之快。
第四天安来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能够熟练使用权杖。
“洛伦兹教授,您果然是拥有过人智慧的伟大发明家,我从未见到哪个信徒能这么短时间掌握神力!”安的声音很轻快,让人从她惨白的面容中看出些少女的活力。
“谢谢……”阿尔瓦有点不自在地应了一句,然后问“今天我们要去哪?”
“监狱”安回答道“那里或许会有新的目标。”
“这样问可能有些不敬,但我们是要寻找……死刑犯吗?”
“不一定,我们是寻找绝望之人,洛伦兹教授,绝望者才会看到深渊,才会看到主,而很多时候,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安小姐……那我被选中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阿尔瓦注视着面前的少女,他的声音低沉,比起疑惑,这句话更像是他对自己的诘问。
“主从不向我们说这些,我们该出发了,教授。”
安肩头的黑猫叫了一声,懒懒地抓了下耳朵。
阿尔瓦没有追问下去,跟在安身后前往监狱。实际上他并不知道要如何“传教”,安也没有告诉他的意思,他推测他们只是需要找到合适的人选,并不用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监狱在城市的东南角,距离阿尔瓦的公寓很远,他们没有搭乘任何的交通工具,倒像是朝圣一般一步步走过去,路上的行人对于样貌奇怪的他们敬而远之,一路上他们所经过的地方都无比安静,普通人甚至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可怖的异教徒。
他们经过了阿尔瓦曾经的住处,那里还没有被重建,烈火焚烧过后的废墟在阳光下无止的飞扬着灰尘,临街的花店老板似乎认出了他,望向他,因恐惧欲言又止。
“他们总是很害怕我们,但我们并没有真的杀死过谁”安轻声道“我是指这个城市,其他地方……不一定。”
少女明显是想到了什么,很不自然的皱了下眉,但很快收起了情绪“我想教授您从前一定被很多人簇拥着,只能慢慢适应了。”
其实阿尔瓦并没有因此感到难过或不平衡,他的心中不再有那样的情绪,这世间的一切都离他很远,一切都与他无关。但是,看到那片废墟时,他却感到身上的伤疤因记忆而幻痛,即便记忆中的感情也在复活那一刻离他远去。
他该恨吗?还是应该后悔、不甘?又或者,在他用力将自己的学生推出火场的那一刻,他有过释然吗?他不知道,记忆是那样清晰,他知道火焰是从哪一片皮肤开始杀死他,电流是从哪根手指引入他的身体,被点燃的手稿是如何带着谎言消失,可他一点都找不到自己的所思所想,找不到他被扼杀的感情。
03
城中的监狱被建在地下,阴冷潮湿的气息随着走下旋转的楼梯愈发浓重,安向狱卒出示了通行证,狱卒将他们引导了地下三层,这里是监禁死刑犯和死缓犯的区域。
狱卒明显也在害怕他们,不过匆匆离开前还是提示了一句“地下二层关押着攻击性较小的犯人,但在这里请您务必小声,不要惊动他们,地下三层的犯人……精神多少有些问题。”
阿尔瓦听到一望无尽的监狱中杂乱的声音,有老鼠的叫声,水管漏水的滴落声,镣铐和锁链不断碰撞的金属声,犯人窸窸窣窣的低语和崩溃凄惨的尖叫。
安已经往前走,他默默跟上。
“安妮丝小姐,杀死了她出轨的丈夫,但因为她的丈夫出身名门而被判处死刑”安指着地上的一具尸体“昨晚她撞墙自杀了。”
“你要选择她?”
“不,她自杀的时候对世界彻底失望了,执念不多,不好找回灵魂。”
安走了几步,又向他介绍“这个疯子,叫维尔克,他以为自己的母亲要为了情夫变卖了家产而弑母,但不久前法官告诉他,他的母亲只是需要钱来治病,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他见谁都会将对方当做杀死他母亲的凶手……用疯来为自己开解罢了。”
“我想你不打算选择他。”
“是啊,太脏了,主不喜欢。”安瘪了下嘴,指着不远处的另一个犯人说“她,林娜小姐,似乎是被冤枉的,她的男友杀死了贵族的儿子,那个男人和贵族达成了协议,而她成为了替罪羔羊,没人在乎真相。”
“她看上去不太好,也疯了吗?”
“暂时没有,她这样是因为狱卒想让人招供时会用刑,烙铁、电击什么的,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安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悲悯“我要和她聊聊,您可以随便转一会。”
阿尔瓦不知道这阴森森的监狱有什么好看的,他往前走,一路上那些罪犯说着污言秽语亦或发疯的呓语,呜呜咽咽,浸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命运的绝望。
他一边走,一边根据安的话考量被神明选中的标准,要绝望、不甘、可怜,又不能肮脏。神的趣味,是看善良的人不得善终,明媚的人堕入黑暗,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忠诚地相信,他们曾善待的世界是不可靠的,神明,是他们最后的依赖和归宿。
阿尔瓦冷笑一声,这很可悲,他明白,安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他的脚步停驻在一扇铁门前,里面的犯人很是安静,只传出不稳的呼吸声,阿尔瓦觉得意外,上前一步,看向那团蜷缩在角落中的人影,监狱的灯光昏暗,但能看出这是个极瘦弱的人,脖颈上沉重的镣铐让这个可怜的孩子无力抬头。
阿尔瓦转头去查看贴门上的信息牌,上面潦草的字难以辨认,没有人在乎一个死刑犯叫什么。
“你叫什么?”
角落里的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询问,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
男孩抬起头,迷茫的眼睛望着铁门外的身影,依然没有回答阿尔瓦的问题。
但是,阿尔瓦得到了答案。
“卢……”
“卢卡·巴尔萨”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身旁,身后还跟着那位林娜小姐。
自从复活开始,阿尔瓦几乎没有思考有关卢卡斯的事情,他相信逃出火场的卢卡斯会有新的人生,毕竟这个孩子那么恨他,必然不会为他的死驻足。然而面前的一幕打破了他的想象,卢卡斯穿着囚服,头发凌乱,左眼淤青肿胀,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一片混沌,是外面的世界将卢卡斯禁锢在了那场灾难之中。
“三个月前他因被怀疑杀死了他的老师而入狱,可惜他失忆了,无法辩驳,也不愿承认罪名,暂未完成审判。”
阿尔瓦以为自己会因卢卡斯的遭遇而揪心,但什么都没有,他心中没有一丝波澜。这太奇怪了,不会被这个孩子牵动情绪的感觉,是他见到卢卡斯后从未有过的。
“洛伦兹教授?”安喊了一声在愣神的阿尔瓦。
“他没有杀死他的老师,那是一场意外。”
“那不完全是一场意外,他总是有责任的,过失,同样是罪责。”
“他为什么失忆了?”
“被电流伤到了大脑,就在那一天,他企图爬回火场,却触碰到了电线。”
阿尔瓦审视着面前的少女,他怀疑对方今天带他来到这所监狱的原因,但无法对这种行为给出合理的理由,只得暂时作罢。
“所以,您要带走他吗?”
“不了”阿尔瓦转身就要向外走“我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安跟上他的脚步,在迈出第五步时,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虚弱的卢卡斯走到铁门边,对着他的背影说“你很眼熟,我是不是认识你?”
阿尔瓦没有停下,平静地走出了监狱。
04
安早早就离开去向教会汇报并安置林娜。
阿尔瓦是新人,因而不必参与。他回到自己的公寓,躺在床上发呆。在监狱时,他感受到内心的干涸,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像是将他的人生割裂,如今的他只是过往故事的看客。
他开始细数死前的记忆。
从贫穷的故乡到美好的大学,从挚友赫尔曼到他优秀的学生卢卡斯,世界予他理性和物理学上的成就,但一次次夺走了他重要的人。
赫尔曼的确死于和他无关的意外,那他和卢卡斯呢?
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卢卡斯质问他的那天,他选择了缄默。或许是他在这个孩子身上恍然间看到了挚友的影子,就像他告诉赫尔曼他要退出永动机的研究时,那个人也是这般歇斯底里,他知道,卢卡斯不会听进他的话;又或者,他仅仅是在难过,卢卡斯泄露了他的研究给竞争对手,又因为手稿上未经查证的“遗言”对他说出那些难听的话,他感到疲惫,疲于开口。
可他还是选择让卢卡斯逃出大火,太多年的爱胜过了他一时间的感受,他想救这个孩子,却不曾想将对方推向了新的深渊。为什么要爬回火场呢?你在留恋什么,分明在你扑上来那一刻,一切都化为乌有了。
阿尔瓦知道自己是爱卢卡斯的。
可是这份爱,如今的他无处可寻。
胸前的项链闪烁了一下,片刻后,他听到神明的低语“要试着与我打赌吗?”
“您的意思是?”
“打赌,赌你的感情能胜过神谕。”
“您说笑了,我的性命都是您的,不会如此不敬地反抗您的意志。”
“真的吗?但如果你赢了,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你可以暂时保留行使它的权利。”
神明在用他找乐子,阿尔瓦确定。
他犹豫了,如果他只是审视过去,他认为自己一定会再救卢卡斯一次,不计恩怨,可他此刻没有那样的冲动,怨恨不在,爱护也不在。
“洛伦兹,你在恐惧自己的感情吗?”
“主,我……”阿尔瓦不清楚自己在恐惧什么,但的确,这份感情让他失去了一切,人类总是自大又愚蠢,高喊着爱与自由仿佛能胜过一切,而事实绝非如此。他现在向卢卡斯再次伸出援手,就能改变什么吗?失去感情的自己与失忆的卢卡斯,该从何处求得一个未来呢?
“我不需要。”
“你有两天的时间做决定。”
05
一天后,阿尔瓦又去了监狱,拿着安留给他的通行证,他觉得神明和这位修女或许早就有什么他未知的计划。
这次他没有在监狱中找到卢卡斯,询问过狱卒后,得知对方正在被审讯。
他被带到了审讯室外。他看到卢卡斯被绑在电击椅上,头颅低垂,审讯的警察一遍遍重复着“罪行”,他们说,卢卡·巴尔萨盗窃研究成果,被发现后纵火杀死了他的老师。
“我没有!该死的,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我没有杀人!”
“什么老师……他就是个沽名钓誉的骗子!他不是我的老师!”
“而且我,我根本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我才懒得杀这样的人!”
阿尔瓦知道卢卡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只剩下模糊的憎恶。但警察认定卢卡斯是在以此逃罪,又一次开启了电击椅,阿尔瓦听到卢卡斯痛苦嘶哑的吼叫声,与他记忆中那个活泼的孩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下意识用权杖打掉了警察按住电击按钮的手。
“你!”警察看上去被激怒了,但转头看到阿尔瓦的那一刻却不敢露出一丝怒气。
“我要保释他”阿尔瓦说“保释……卢卡·巴尔萨。”
阿尔瓦带走了卢卡。昏迷过去的小孩浑身冰凉地缩在他怀里颤抖,轻得像是一团棉花,身上都是监狱中潮湿的气味儿。他不得不承认卢卡和他记忆里的孩子相差巨大,这是卢卡,不是卢卡斯。三个月的时间杀死了他熟悉的傲气的小天才,怀中的人孱弱无力,连呼吸都无比困难,落魄又可怜。
他只能将对方再抱紧一点,但他同样冰冷的身体无法给予这个孩子所渴求的温暖。
他问自己是在做什么,回到监狱,又带走了卢卡,让他一天前对安说的话像是在嘴硬。他还是开始了和神明的赌约,哪怕他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为曾经的自己代劳,而非出于他的内心。他想起,安对他说,对于外界他是“隐士”,这是他新的身份。
仿佛是隐士在完成阿尔瓦·洛伦兹的遗愿,保护阿尔瓦·洛伦兹的……旧日挚爱。
因为许久没有在舒适的环境中安眠,卢卡被阿尔瓦接到公寓后昏睡了整整的两天,阿尔瓦和安为卢卡请来了教会中的医生,医生遗憾的告诉阿尔瓦,这处淤青永远无法治好了,并且由于那次触电和监狱中的刑法,卢卡的身体成为了特殊的导电体,这虽不会杀死卢卡,但会让他时常头痛和眩晕。
“这很神奇,可惜我当初没有发现”安说。
“你们曾想过选择他?”
“不,教授……他不适合,由于失去记忆的缘故,他的执念一片混乱。”
阿尔瓦选择了沉默,在卢卡昏迷时,他偶尔能听到这孩子的呢喃,无非就是那台不存在的机器和母亲,这不是很好懂吗?卢卡一生放不下的就是这些。
“对了,下周教堂有活动,您要来吗?”
“还是算了,我不喜欢那种环境。”
“好吧,那我先和医生离开了,好好休息,洛伦兹教授。”
安离开后,阿尔瓦将医生留下的药片一一在药盒中放好,又用安带来的米和菜煮了蔬菜粥。如他所料,傍晚的时候卢卡醒了过来,他站在床边,安静地注视着卢卡。
“你,你是谁!这是哪!”
卢卡在看清阿尔瓦面容的瞬间就退缩到了床榻的一角,他记得这个人,仅是监狱中的那一面,但无法忽略的熟悉感让他莫名心悸。
“冷静,卢卡”阿尔瓦并不意外卢卡的反应,耐心的回答道“我的一位律师朋友对你的案子感兴趣,找到你不是故意纵火的证据后帮你翻了案,他让我暂时照顾你。”
“翻案?我的罪被免了?”
“是的,你自由了,但你的身体需要休养。”
“你为什么帮我,你的朋友为什么帮我?”
“我说过了,他只是对你的感兴趣,而我……是帮我的朋友。”
监狱中的狱卒和犯人都对卢卡很不友好,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卢卡这样平静又温和的讲话了。他总是缩在监狱的一角,有人靠近意味着新一轮的审问和电刑,有时他的头痛发作,痛得浑身颤抖,但依然要被拉去审讯室。
他的记忆几乎什么都不剩,母亲的面容、那件伟大的发明和道貌岸然的老师,是他仅存的自我,剩下的只有质问和痛苦,他甚至无法理解面前这人突如其来的善意,被人善待对于他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阿尔瓦上前一步,卢卡却下意识地开始发抖,他捂住自己的眼睛,焦急地解释“抱歉,不要离我那么近……我可以睡到外面去。”
“不用,你就睡在这里”阿尔瓦闻言后退几步,转身离开卧室,没有看到卢卡有些无助的眼神,不过他只是去厨房盛了一碗粥,回到卧室时他将粥放在了书桌上。
“我不过去,饿了你就自己拿粥,药盒里不同颜色的药饭后各吃一片。”
“对不起”卢卡低声说“那个,其实我很感谢你和你的朋友,我会……尽快调整好心态,然后离开。”
阿尔瓦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06
卢卡很难想明白现在的状况,他昏迷失忆后莫名其妙被逮捕,睁开眼睛就被指认杀死了他的老师,但即使他的认知里,哪怕他的老师是个剽窃他人研究成果的罪人,他也绝未起过杀心。在被严刑逼供三个月后,与他素未谋面的两个人竟然为他翻案,还愿意为他提供住宿和食物。
人生起起落落得让人不适应。
而且救他的这个人……他不得不承认,即便那张脸很是英俊,但有太多非人的特征,尤其是那双金色的眼睛,诡异之下,他只看到了冷漠,要说的话,像是一只不信任人类的野猫。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说到不信任,他又好到哪里呢?或许他们都有过很糟糕的过往吧。
卢卡慢慢走到书桌旁,拿起勺子,小心地抿了一口桌上的蔬菜粥。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吃到正常的食物,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滴在了木桌上。他缓缓地蹲下去,无声地哭泣。在冰雪中冻僵的人,皮肤会温暖的火炉前坏死,难过得太久,零星的喜悦也痛彻心扉。
他囫囵地喝下了那碗粥,后知后觉的感到这粥的味道也很熟悉。
他将房门打开一个缝隙,看到阿尔瓦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还没开口,阿尔瓦就看了过来。
“怎么了?”
“没……先生,我想到,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叫我隐士就好,这是我在教会中的称呼。”
“先生,可我们不在教会,我总不能叫你隐士先生吧?”
“那你也可以喊我……教授。”
卢卡当然知道对方这是不想与他有太多牵连,心中有些失落的同时,觉得这倒也在情理之中“好的,教授……我先回去了,粥很好喝,谢谢。”
卢卡关上门,阿尔瓦眼神闪烁了一下,又看回手中的书。他不能告诉卢卡自己的身世和名字,警察的审讯不可能没有提起他的名字,比起说清那些他都不再关心的真相,他宁愿卢卡不要发现他是谁,等到卢卡的身体好起来,他们就永远不再相见。他们两个人,不可能回到从前,也不可能有新的开始,陌路才是一种幸运。
虽然睡了两天,卢卡依然觉得头脑昏沉,到了晚上,又是头痛发作的时候,他躺在床上,不久就陷入不安稳的浅眠。
这三个月,他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中的火舌舔舐他的皮肤,他感到灼烧的剧痛,却拖着身体拼命的冲入一片火海之中。他不知道他在这地狱中寻找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必须要回去,否则他会失去一切。他总在令人恐惧的炽热中看到被热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铂金色的长发和淡蓝色的眼睛被火焰吞噬的顷刻他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过,今天的梦有些不同,他没有醒来,一只黑猫落在了他的肩头,他被注视着,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卢卡,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猫咪说话了。
卢卡被吓了一跳,试探性地问“你是谁?鬼魂吗?”
“如果我说,我就是阿尔瓦·洛伦兹,你相信吗?”
“老师……不,那个小偷,不可能,你说谎!”
“在你眼里,阿尔瓦只是小偷吗,你这样恨他吗?”
“当然!我恨他!他毁了我的一生!”
“是吗?”卢卡居然觉得面前的黑猫在笑,可猫不是不会露出笑容的“我不是阿尔瓦,你似乎确信这点,但你不记得他的样子,更不确定他死亡与否,又身在何处。”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我不在乎。”
“但愿如此。”
黑猫忽然靠近,那双黄金一般的眼睛在他面前碎裂开来。
07
“啊!”
卢卡一惊醒就对上了阿尔瓦金色的眼睛。
“你做噩梦了吗?”
阿尔瓦的声音很是冷淡,以至于这话听上去不像关心,而像质问。
“是……但没关系,这样很久了。”
“会渐渐好起来的,我做了早饭,出来吃吧。”
“好的教授,谢谢。”
阿尔瓦拿着权杖走出去,他在客厅坐了一夜,读书之余就是在细数他和卢卡的过往,他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听过卢卡对他说“谢谢”,小孩子被他宠坏了,得到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也真的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倾囊相授,自己所有的一切亲手奉上,除了那个真相……他唯一从未打算交给卢卡的东西。
而屋内的卢卡尚未从那个梦中缓过神来,黑猫的话让他感到恐惧,他害怕阿尔瓦活着的可能,又不想接受阿尔瓦的死亡,阿尔瓦的死是他人生的分界线,也将他的精神不断撕扯。是他杀死了阿尔瓦吗?如果阿尔瓦活着,他所经历的这些又算什么呢?
他不敢想,不能想。
简单洗漱后,卢卡坐到了餐桌前,阿尔瓦坐在他的对面。
“教授,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那位律师朋友呢?”
“他……最近很忙,我可以帮你转达一些话。”
“不了,我还是想当面感谢他。”
“我会帮你安排的,不过,这几天尽量不要独自离开公寓。”
卢卡肯定不愿意,阿尔瓦想,他从前让卢卡少到处乱跑,这孩子总和他对着干,有一次招惹了城东的恶霸,回来以后恶狠狠捂着流血的鼻子说要让那群人给他道歉,那时的阿尔瓦被逗笑了,问他以后还乱跑吗,卢卡委委屈屈地说还是要出去玩。
“没问题,教授,我会留在这里的。”
答应了,果然不一样吧,阿尔瓦觉得离奇,但早已停止跳动的心中没有提出一丝抗议。
“不过医生说,你也需要适当运动,傍晚我会带你出去散步。”
他们之间的相处过于礼貌,除了夜晚卢卡噩梦中的呢喃,阿尔瓦看不出对方的精神有什么问题,这和监狱送来的报告完全不同。或许卢卡不愿在恩人面前露出狼狈的模样,害怕被他赶出这暂时的温床。阿尔瓦无可奈何,他想让自己更加温柔些,但对现在的他而言,照顾卢卡已经是他努力的结果。
一个对世界没有感知的人,这些事总让他觉得是节外生枝。
他们的交谈不多,一起时往往是卢卡安静地看着他。有时,他会觉得卢卡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说是打量不准确,他认为卢卡在试图回忆往事,可惜每次都是徒劳。
“教授,你脸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卢卡唯一一次主动向他提问,就是关于那些伤疤,也许是自知这个问题会冒犯到阿尔瓦,他说完就低下了头。
“一场意外”阿尔瓦说“是电流的电击伤。”
卢卡睁大了眼睛,犹豫着开口“很疼吗?”
阿尔瓦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理应是火焰带来的疼痛更明显些,不过他已然分不清了。
08
与阿尔瓦同住的一个多月里,阿尔瓦有很多的传教工作,因此卢卡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公寓里看书。
这里唯一的访客就是安,她似乎热衷于搬来各种各样的笔记和文件,阿尔瓦每次都无奈的将这些东西放进杂物间里,从未看过。
安和阿尔瓦会在公寓里聊起教会的事情,卢卡听到过一些。
“安,你上次和我提起,那位林娜小姐的事情,怎么样了?”
“您是说那个小贵族来教会讨要人的事情吗?已经摆平了,那个贵族一气之下把林娜的丈夫扔回了监狱,也算罪有应得。”
“那就好,只是考虑他们有可能报复,还要关注一下。”
“这件事已经交给下层的教士了,想必不会给主添麻烦。”
“但愿。”
卢卡不知道前因后果,但还是能听出,这个教会掌握的权利不小。不过,他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后来两人聊天,他就会主动回避。
阿尔瓦有事时,安也会在傍晚带卢卡一起去街上转转,阿尔瓦很少与他说话,不过安热衷于和他交流。卢卡听阿尔瓦说安有一只猫咪,但他没有见过。
在卢卡看来,安是位很奇怪的小姐,安明显很喜欢他,见面时总是叫他“小卢卡”,笑得温柔。但是,她也常常会用瘟疫故事来吓他,看他被吓到后又露出有些难过的表情。
“你会害怕吗……如果这些瘟疫是某个人带来的。”
“不……怎么会呢,小姐,瘟疫来自于自然,无知不是加罪的理由,所以我自然不恐惧”卢卡说“但你讲故事忽然凑上前,确实会吓到我,我……我不习惯别人靠近。”
有一天,安和他出门时,忽然问他对于隐士看法。卢卡不知道作何回答,少有地在与安的交谈中冷场了。
“你觉得,隐士他是个很冷漠的人吗?”
“我不知道,小姐,事实上,教授对我很好,他做饭也很好吃,但他看上去总是很……疏离,我想不能说是冷漠,只是不喜欢与人交往吧?”
“啊……告诉你也没关系,你看得出来我们的样貌很奇怪,其实我们是死掉的人哦。”
卢卡猛地停住脚步,他抬起头看向安,他听到自己心跳在加速,咬着唇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隐士的疏离,是因为他没有感情,神拿走了这样东西。”
神,教会,奇怪的宗教。
卢卡扣着自己的衣角,迟疑地发问“死而复生?”
“正是如此。”
这比安讲过的任何故事都可怕,超出了正常的认知,但也的确能解释隐士永远冰冷的体温和神情。
“这是个……有趣的说法,安小姐。”
卢卡踉跄着后退几步,逃也似的回到了公寓。
那一晚,他又梦到了那只黑猫。
“死而复生,很幸运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
“卢卡,哦不,卢卡斯,你也早就奇怪了吧,那种熟悉感——隐士,教授?你不想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吗?”
“我……”
“不信的话,你去听听他的心跳,或者,你去问问他。”
“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这与我无关。”
“我知道你的,卢卡,你其实不愿拒绝真相。只可惜,他没有感情,真相对他才是真的没意义。”
卢卡想要上前抓住这多嘴的黑猫,可那只猫跃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熟悉的火焰吞噬了周遭。
一张被点燃的合照落在他的手上,意气风发的小洛伦兹手中握着水晶的奖杯,笑着望向身边的人,阿尔瓦·洛伦兹,他的老师,那张被遗忘的脸上涂满了黑色的笔记。
遗忘真的让人变得轻松了吗,抛下过往就能奔赴未来了吗?
“老师!”
这一次,他终于在梦中看到了阿尔瓦,他的老师就站在不远处,眼中闪烁这憎恶和悔恨。
“教授,阿尔瓦……”
“别……”
卢卡缓缓的睁开眼睛,莫大的绝望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比失去更可怕的是,他还在怀念曾经的时光,那段被关心和在乎的日子,成为了他的故乡。
他亲手烧毁了他的故乡。
09
那只黑猫说得没错,从被带到这间公寓开始,卢卡就对这位教授的身份心生怀疑,纵使他对阿尔瓦外貌仅存的记忆都显然与对方的样子不符,他还是会不自觉将二者画上等号。
他的眼睛陈述现实,他的灵魂否定现实。
卢卡坐起身,拉开身后的窗帘,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肩头,这又是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清晨,如果他是个不在乎过去的人,如果他甘心走出自己的阴影。
可悲的是,阴影中有他渴求的东西。一个失忆的人很难认清自己,就像卢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求那件伟大的发明。对未知的渴望、对世界的好奇,还是他想证明自己,想要……被认可。母亲的认可,同行的认可,必然还有,阿尔瓦的认可。
儿时悲剧让他相信价值的作用,他要优秀,才能证明生父的失败,才能得到他人的目光。
他必须是天才,才会被爱。
可世界上真的有天才吗?他穷其一生可以证明伟大的发明存在吗?如果阿尔瓦都质疑他的研究方向,那么在他一次次失败后,谁还会爱他。
压抑的痛苦在他认为自己被欺骗时爆发了,他在乎真相,更在乎阿尔瓦的态度,可面对他的质问,阿尔瓦什么都没有解释,沉默是一只罪恶的手,将溺水的他按向海洋的更深处,愤怒令他缺氧,恐惧令他寒冷,一切一切让他成为了深海的养料。
现在想来,最让他崩溃的,或许不是阿尔瓦盗窃了手稿,而是他害怕,对于阿尔瓦而言,他只是赫尔曼的遗孤,他得到的爱都来自于阿尔瓦对赫尔曼的愧疚。然而,在那场对峙中,阿尔瓦近乎悲悯的眼神更让他确定了这一点。
他和赫尔曼是一样的,偏执的、自大的疯子,他们都摧毁了自我又牵连了他人。他一生想要逃离的罪恶,早在他的命运中扎根。
卢卡开始对着刺眼的阳光落泪。
他感到无措,对于过往的恩怨,对于现在的阿尔瓦。比梦中憎恶的眼神更令他痛苦的是阿尔瓦的冷漠,阿尔瓦不再爱他,却也不恨他。他们周身混乱的丝线被一刀斩短,对于归顺神明、失去感情的阿尔瓦来说,他和天底下所有的人一样,渺小、可悲又无关紧要。
那为什么要救我?卢卡的眼泪掉得更多了。
恐怕根本没有什么律师朋友,只是阿尔瓦将他从监狱中保释,如果他的生死爱恨都无关紧要,阿尔瓦何必大费周折,又何必尽心照顾他。
卢卡胡乱地抹掉眼泪,轻轻地打开房门,确定阿尔瓦已经离开后才走出去。他第一次违背阿尔瓦的要求,一个人离开了公寓。
这片街区他并不熟悉,不像曾经住在阿尔瓦家时,街上的人都会热情地于他打招呼。他安静地走着,隐约听到些市井传言,是有关那个未知的宗教,街上的人说这个奇怪的教会总是从监狱中带出死刑犯。所以,对他也是一样吗,只是想要他加入教会而已。
卢卡不知道,他的脑子很难思考,光是回想起阿尔瓦就足以让他精神恍惚。
他七拐八拐后走进了一条死路。好像是迷路了,他想。
他看着面前的墙,竟是移到墙根坐了下来。那双黯淡的眼睛依然红肿着,昨夜糟糕的睡眠让他头疼的毛病更严重了,带着他觉得心脏也在幻痛。他相信自己在呼吸,也可能在某几个瞬间忘记了,窒息让他的身体自救地咳嗽,循环往复。
就像是又回到了在监狱的日子,时间的流逝对他而言没有意义。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夕阳的霞光,也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早已僵硬得动弹不得。
卢卡听到脚步声,他闭着眼睛偏过头,一如往常,身体颤抖,却对着狱警露出引颈就戮的决绝。
那片阴影覆盖下来。
“卢卡……你在做什么?怎么跑到这来了?”
卢卡睁开眼睛,悲恸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他忍住酸楚的眼泪,对着阿尔瓦露出一个难堪的笑容。
10
“虚伪……阿尔瓦,你个虚伪的骗子!”
“你明明将我看做无关紧要的家伙,为什么要救我,给我做饭、带我出门,欺骗我失忆很有意思吗!你凭什么,凭什么一次又一次侮辱我的感情!我的敬仰,我的感激,怎么到了你那里……都变成了垃圾……你凭什么把对赫尔曼的愧疚施加在我身上,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你补偿赫尔曼的工具吗!”
“阿尔瓦·洛伦兹,你甚至不愿意告诉失忆的我,你是谁!”
“太可笑了,我竟然惊喜有人在我一文不值时帮我,结果不过是你的游戏……你信仰了什么神明,他命令你玩弄我们这些可悲的家伙吗!”
“告诉我!阿尔瓦!你为什么总是一言不发!”
卢卡抓住阿尔瓦的裤脚,恶狠狠地抬头,死盯着那双猫瞳。
“卢卡,事情并非如你所想,冷静下来。”
阿尔瓦蹲下来,想要安抚对方的情绪,他抬起手,但卢卡的巴掌先落在了他的脸上。这一下不重,一天没有进食让卢卡近乎虚脱,但他们明显都因此愣住了。
卢卡先回过神来,慌乱地去抚摸阿尔瓦的侧脸,在碰到枯木般的疤痕时不住地颤抖“老师……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为什么道歉。
真相很重要,是非也很重要,但阿尔瓦冷漠地看向他时,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道歉。
卢卡斯·巴尔萨克杀死了阿尔瓦·洛伦兹,他应该道歉。
卢卡·巴尔萨明知阿尔瓦·洛伦兹所做的一切是本性善良却恶言相向,他应该道歉。
“不是你的错,卢卡,你不必道歉”阿尔瓦抓住卢卡的手。
“老师,别看我,别这样看我”卢卡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他的声音细若游丝“老师,你不爱我,但为什么……你也不恨我,我毁了你的人生,求你,别用这样平静的目光看我……”
阿尔瓦叹了口气,用手捂住卢卡的眼睛,将对方像是小孩子那样托住抱了起来“好,我们都不看对方。”
“为什么救我……”
“我不知道,卢卡,我没有失忆,但遗失了感情,我也不明白”阿尔瓦坦诚地说“好像是过去的我在委托我,让你自由地生活下去。”
“愧疚吗?对那个混蛋的愧疚吗?”
“我猜,不是的。”
“那你什么时候赶我走?”
“我不会这样做,卢卡,你可以在这里住到你想要离开为止。”
阿尔瓦没有再听到回应,卢卡在他身上昏了过去,他轻轻拍着小孩的后背,慢慢走回了公寓。
其实,在下午找不到卢卡时,他感到了一丝慌乱,那种异样一闪而过,他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却是惊讶,情绪的波动,被牵动的心弦,那些离他远去的事物,竟还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11
“洛伦兹教授,您和卢卡的关系变成这样,我也有错”听闻卢卡走丢的事情,安眨了眨眼睛,有点心虚地说。
“是主让你说了些什么吗?”
安点了点头。
阿尔瓦只是虔诚道“主总有祂的道理。”
“或许,但我还未参透其中的奥秘……那个”安一边对小镇中欺辱妇女的恶霸施加诅咒,一边温柔地对阿尔瓦说“教授,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事情吗?”
“倒是有件事相求——”
自卢卡恢复记忆开始,阿尔瓦和卢卡的相处就变得非常奇怪。
一开始卢卡躲在卧室里不肯出门。
阿尔瓦知道卢卡肯定不会放自己进去,就麻烦了安来给卢卡送饭,卢卡对女士还是有本能的尊重和爱护,因此这个方法总归没让卢卡饿死在房间里。
“卢卡,我们得谈谈”两周后,不好一直麻烦安的阿尔瓦决定把卢卡从房间里“请”出来“安小姐也很忙,她不能每天给你送饭。”
“你也知道安小姐辛苦,那就麻烦让我饿死在这里。”
“你这是气话,你不必为了和我置气伤害自己的身体。”
“随便吧,你个骗子,小偷,我不想见你。”
“那我们约好,你吃饭的时间我出门,你自己出来吃饭。”
卢卡沉默了很久,久到阿尔瓦认为这次交涉又要失败了,卧室里突然传出含糊的声音“你怎么不生气,不反驳这些,称呼。”
“这不重要,卢卡。”
“好!”卢卡听上去又生气了“不重要!我会出去吃饭!”
这孩子现在太难以捉摸了,阿尔瓦抱歉地望向身边的安,少女笑了一下,问他要不要今天一起去工作,阿尔瓦答应了,并表示为了报答安对卢卡的照顾,他会多做些事情。
自此之后,卢卡就开始给阿尔瓦找麻烦。
每天阿尔瓦回到家里,都能看到一团糟的公寓,有时候是像发洪水一样满地水渍,有时是到处涂满的油彩颜料,有时是坏掉的椅子或沙发,卢卡还弄坏了一本典藏版的小说。
简直像养了一只拆家的小狗。
每天,卢卡就站在这混乱之中,目不转睛地盯着阿尔瓦。
阿尔瓦从没有责备卢卡,他甚至很少开口评价,只是借用权杖的力量一点点将房间打扫干净,等待卢卡第二天的破坏。
这种反应似乎让卢卡很挫败。
有一天,阿尔瓦回家时,看到卢卡跌倒在一堆颜料里,像只小花猫一样用手反复去蹭脸,结果越蹭越脏,气急败坏地开始跺脚。许是觉得可爱,阿尔瓦难得地笑了一下,带着卢卡先去洗干净了脸上的颜料。
但卢卡没有看到这个笑容,他依然挫败地看着阿尔瓦打扫了房间。
慢慢地,卢卡想不到新的花样,惹怒阿尔瓦的计划也泡汤了。
他开始计划,计划离开这里,活着、死去,怎样离开都可以。
或许还是死掉好,他不舍得活着离开。
他只是实在不知道怎样面对现在的阿尔瓦,现实告诉他,不论如何阿尔瓦都不会恨他,他永远不会是特殊的,永远不会被记住。
他宁愿阿尔瓦因为他过于麻烦而抛弃他,或者掐着他的脖子置他于死地,也不愿被这样体贴地照顾着。
阿尔瓦对他太好,但他每每心生侥幸,就会看到阿尔瓦毫无感情的眼睛。
卢卡甚至怀疑这是否是另一种绞刑的行刑方式,致命的绳索在他的脖颈上忽紧忽松,像是控制呼吸的特殊凌迟,让他痛不欲生。
12
林娜的入教仪式在几经周折后终于到了举办的日子。
阿尔瓦应邀参加,只留卢卡一个人在家。
就在卢卡坐在沙发上思考离开的方式时,他听到储物间里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他被吓了一跳,蹑手蹑脚地走到储物间门前,一开门,就被一道黑影扑倒在地。
是梦中的黑猫!
他掐了自己一下,确认没在做梦后立刻远离了那只诡异的猫咪。
但这一次,黑猫没有讲话,跳到窗台上就离开了。
留在地上的是一张褶皱的信纸,这是安小姐搬来的东西里的。卢卡捡起来,刚想放回去,眼睛却捕捉到了信件上赫尔曼的名字。
这是一封阿尔瓦写给赫尔曼的信。
亲爱的赫尔曼:
自那场意外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你讲话了,想起我们的曾经,我总是感到很难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很感谢你,不仅是你对我和我父亲的帮助,更是对我们彼此的陪伴,那是我无比快乐的青春时光。但或许正因你也珍视这段时光,才会对我退出研究感到愤怒。我为我的离开而抱歉,但我不后悔,我坚持我的看法,我们不该为了不存在的事物付出无谓的代价,你的去世,更让我坚信了这一点。
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我收了一名学生,他是你的儿子,卢卡斯·巴尔萨克。第一眼见到他时,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他被那个机器所吸引,和你一样热切于这无法实现的研究。
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告诉我,他和你还是不同的,因为他母亲的温柔,他有比你温暖的灵魂,他是个有能力去爱整个世界的孩子。他似乎很感谢我接收了他,但在我看来,他也带给了我很多。你死后,我一度感到迷茫无助,知识无法填补我对理想认知的空白,而现在,我有了新的目标,我不会让命运的噩梦重演,我想要教导这个聪明可爱的孩子,让他实现自己人生的价值。
我会永远封存你的手稿,连同我们的恩怨一起,希望你理解。我做的一切,是为了那个孩子。
我不愿说,我会你替你爱他,但是,我会好好爱他。
“老师,你怎么从不告诉我……”
卢卡揉搓着泛黄的信纸,难以平复自己的内心。
即便他早猜测他与阿尔瓦之间存在误会,但当他面对这样的现实,还是被悔恨的情绪淹没了。
他的老师说,他和赫尔曼不一样。
他的老师重视他,想要将他引向正途。
他的老师爱他,但无关上一辈的情谊。
那是他的老师啊,将他视若珍宝、细心呵护的老师,而他又做了什么……
“着火了!西边着火了!”
公寓外的叫喊声将卢卡拉回了现实,他跑到窗边,看到了城西飘起的浓烟。
那是教堂的方向。
卢卡发疯似的朝着教堂跑去,一路上的人都对他投来异样的眼光,毕竟城里没人愿意靠近那座黑雾弥漫的教堂,哪怕此刻火焰滔天,也无人救火,他们宁愿那里化作一堆灰烬。
卢卡忘记了这一点,忘记了那个宗教的离奇,忘记了那里的教徒真的被神明庇护,也忘记了阿尔瓦已经是一具尸体……他只知道阿尔瓦可能正在那片烈火之中。
人类向来如此。
不自量力得像飞蛾扑火。
罪恶如此,爱恋亦然。
他冲进那片火海之中,像他记忆里那般,用呼吸困难的肺过滤浓重的烟尘,用疲惫的身体触碰灼热的火焰,他看不清阿尔瓦是否在其中,却一味地向前走,仿佛这样就能走回他遗憾的过往。
忽然,他听到木头断裂的声音,为了躲开下落的木梁,他摔倒在一旁的地面上,但身后的柱子也倒塌下来,他只得闭上了眼睛。
“卢卡斯!你疯了吗!”
卢卡被熟悉的人抱在怀里,他看到权杖上的蓝光闪烁,转瞬间,他便离开了燥热的火场。
“你为什么要跑到里面去!”
卢卡迷迷糊糊地望着阿尔瓦,呼吸过量的浓烟让他有些迷离,可他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老师,你生气啦……”
阿尔瓦无言,胸口久违的一阵闷痛。
片刻之后,他下定了决心,无所谓他们的复杂情感和那些他不喜的舆论场。他轻轻地吻了一下卢卡的额头,柔声道“是啊……我在生气,小笨蛋。”
13
恻隐、怜悯、慌乱、喜悦、恐惧、愤怒、悲伤。
还有,爱。
那份不需要索取的无私的爱,那份纯粹的、美好的爱,那份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不曾堙灭的爱。
阿尔瓦在卢卡身上一点点找回了他的感情,即使他并未及时察觉。
他的心脏永远不会再跳动了。
退几步来讲,这是件好事,这样他就不会因为热烈的感情被人偷听到而害羞了。
至于卢卡掘地三尺也想要找到的恨,那种东西,或许短暂的存在过,但在阿尔瓦看到卢卡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阿尔瓦无法怨恨他的小洛伦兹,这个带给他生活方向的孩子,永远会是他的宝物。
然而,他们为了说开这件事又历经数月,就是后话了,
14
要绝望、不甘、可怜,又不能肮脏。
神的趣味,是看善良的人不得善终,明媚的人堕入黑暗。
“是这样吗?”黑猫亲昵地蹭了下安的脸颊“我不是这样认为的。”
“主,您的考虑,是什么?”
“神明,只是喜欢考验人性。对于那些感情,我不厌恶,也不喜爱,也不认为这是恶趣味。”
“爱恨、喜悲?”
“其实这些都是爱。”
“您为什么这样说?”
“爱是人类头骨中的钉子,他们喜欢钉子摩擦神经带来的愉悦,也难忘骨中藏钉的痛苦,因为这一切,让他们证明自己的存在,所以一切都是爱。”
“我可能还是无法理解。”
“你不必明白,那是无用的东西。”
“所以那个赌注?”
“这个啊,我永远会是赢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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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请不要只放表情
【隐囚】那个发明家死在了那天下午
假设卢卡没有被捞出来,那个天才发明家如期被处以绞刑。
注意本篇阿尔瓦只出现在卢卡的回忆里。
“没有人眷顾他,他如期死在了绞刑架上。”
今天下午......
假设卢卡没有被捞出来,那个天才发明家如期被处以绞刑。
注意本篇阿尔瓦只出现在卢卡的回忆里。
“没有人眷顾他,他如期死在了绞刑架上。”
今天下午三点钟,贝尔格莱德的中心广场上将会有三名死刑犯被处绞刑。
其中有一个叫卢卡巴尔萨的犯人,年仅20岁。
不到两点钟,广场上围满了人群。这样的活动在塞尔维亚公民眼里总是被认为是喜闻乐见的。
他们甚至把哭闹的孩子舍弃在家里,也要一睹犯人死前那精彩的表情。
“嘿,你们知道吗?我曾经看到过有的犯人会因为害怕而哭喊。”
“哦?你经常来看?”
“当然,从我十岁那年。”
“你们难道不想看看曾经的巴尔萨克小少爷会不会害怕的哭喊吗?”
“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两点三刻,人们如愿看到了穿着囚服的小少爷。他的脖子上戴着巨大的镣铐,压得他整个人都直不起身。
铁链的另一端被狱卒握在手里,他几乎是被拖着前进。他的一条腿似乎断了,走几步就几乎要摔倒在地上。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肉,脸上沾着泥污,几乎看不到他的表情,左眼眼皮青紫只能堪堪半睁着。
太狼狈了。
卢卡这样想着。
好多人围观,他们都要见证自己死亡的丑态。在监狱里的这段时间小少爷傲娇和锋芒几乎都被磨平了,但是他依旧不能接受在这么多人面前狼狈地死去。
“希望小少爷不要害怕的哭鼻子哦。”早上狱友的调笑还萦绕在耳边。
卢卡尽力压制自己害怕的情绪,但是被咬出血丝的颤抖的嘴唇还是出卖了他。
“啧啧啧,这哪还能看出来是个贵族少爷?”
“还用什么绞刑啊?他看着已经快要死了。”
“活该!谁让他杀了自己的老师。”
“简直道德品行低下的人渣!”
人们似乎很喜欢看着那些比他们地位高上的人被踩在脚下。
那个象征着死亡的绳结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被狱卒逼着狼狈地爬上绞刑架下的桌子。
卢卡的身边是两具刚刚死去的尸体。而他的头也已经被套上了绳索,他害怕地浑身都在颤抖,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一脸。
猝不及防地,脚下的支撑物消失了。
窒息的感觉突袭大脑,卢卡双手试图抓住脖子上粗粝的绳索,可是却无济于事。
他只能无措地感受着氧气被汲取,颈骨被勒断。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他的母亲,那个记忆里唯一给过他包容与爱的女人。
像走马灯一样,母亲抱着他,对他笑,教他钢琴,给他做饭……
除了母亲,他还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人没有脸,却让他感觉到了温暖。但是卢卡却清晰的知道,那人是他的老师,可是那人不是一个骗子吗?为什么他看到了这么多温馨的画面。
实验室里那人教他怎么检查实验设备,教堂里那人陪他一起读书,生日时那人送了他一束鸢尾花……
原来他们以前这么要好,那为什么自己会杀死他?反正法官是这样说的。
“蓄意谋杀自己的老师,卢卡斯巴尔萨克,有罪!”
即使到现在卢卡也没有看到他老师的尸体。
“真没意思,他甚至没有哭喊。”
“真是浪费时间。”
人群逐渐离去,广场上只剩下卢卡巴尔萨尚且温热的尸体。
他死前像是想到了什么很伤心的事,眼睛睁着,眼泪流了很久,甚至在他脚下聚集起一个小水洼。
一阵风吹过来,卢卡的身体被吹的不断摇摆,断裂的颈骨使他的脑袋也左右摇晃。
像一个被人丢弃的破败的洋娃娃。
卢卡斯巴尔萨克。
他拥有一个还算幸福的童年,出身贵族的他,一生下来就注定不需要为了生计奔波。他的母亲把他养得很好,即使还是个孩子,举手投足之间就已经透露出贵族的得体大方。
虽然那时的父亲时常不着家,但至少他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他的不幸开始于他的少年时期,他的父亲开始痴迷于那个荒谬的机器。他甚至不惜抛妻弃子,偷走母亲的嫁妆投入到他那所谓的研究里。
卢卡斯巴尔萨克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他伤心地哭泣,却被父亲斥责为是无用的感情。
索性这个人渣很快死在了他心心念念近乎痴迷的实验中。
他撕毁了知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转而拜入了大发明家阿尔瓦洛伦兹门下。
和阿尔瓦洛伦兹一起做实验的那段时间,似乎是能于童年母亲相伴的那段时间相媲美的幸福了。
那段时间的卢卡斯得到了一种名为“自由”的感受。虽然他还带着因为对父亲的赠恶而产生的执念,但那算是卢卡斯这短短的一生中最自在的时期。
打心底里说,卢卡斯喜欢他的老师。即使年纪相差很大,但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即使在实验上他们持有一些不同的观点,但他们在生活上却有很多相同的习惯。即使年长者总是沉默寡言,但他却总是在包容着小孩的调皮。这样的偏爱让卢卡斯食髓知味,因为自从母亲离开后他再也没得到过谁的爱。卢卡斯还没有弄清楚那刚刚萌生地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愫,哪张该死的手稿就出现了。
卢卡斯不可置信地质问他的老师,他不太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事实上很多为人处世的方法他都不太清楚,毕竟他的母亲还没来得及教他。
阿尔瓦的沉默被当做默认,少年更加生气。他恨透了背叛!
爆炸发生了,大发明家阿尔瓦洛伦兹死了。
卢卡斯巴尔萨克被指控为凶手,锒铛入狱,并在今天死在了绞刑架上。
这就是卢卡斯巴尔萨克的一生。
没有任何成就。
短暂又可笑。
❤️[隐囚]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卢卡,崩溃自虐时被老师发现了❗
全文6.1k 卢卡踉踉跄跄的跑进卧室,将瘦弱的身体蜷缩进了衣橱内,他把阿尔瓦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崩溃的喃喃着:“老师,我很乖的……卢卡很乖很乖的……别抛弃我……”
禁止转载,违者必究!
深夜,卢卡再次陷入了噩梦中: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快跑,快跑……不要!!”
他满头冷汗的惊坐起来,这才发现只是一场梦,几乎夜夜都做的噩梦。
熟睡的阿尔瓦似乎被吵到了,不自觉的翻了个身,卢卡立马屏住呼吸,直到确认阿尔瓦没有被他吵醒,才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直到糟乱的心绪平静下来,他重新躺在枕头上,一点一点的挪到阿尔瓦身旁,他试图窝进阿尔瓦温暖的怀里,却在靠近后没有再继续。...
全文6.1k 卢卡踉踉跄跄的跑进卧室,将瘦弱的身体蜷缩进了衣橱内,他把阿尔瓦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崩溃的喃喃着:“老师,我很乖的……卢卡很乖很乖的……别抛弃我……”
禁止转载,违者必究!
深夜,卢卡再次陷入了噩梦中: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快跑,快跑……不要!!”
他满头冷汗的惊坐起来,这才发现只是一场梦,几乎夜夜都做的噩梦。
熟睡的阿尔瓦似乎被吵到了,不自觉的翻了个身,卢卡立马屏住呼吸,直到确认阿尔瓦没有被他吵醒,才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直到糟乱的心绪平静下来,他重新躺在枕头上,一点一点的挪到阿尔瓦身旁,他试图窝进阿尔瓦温暖的怀里,却在靠近后没有再继续。
因为阿尔瓦曾说过,两个人抱在一起睡觉很不舒服。
能够跟阿尔瓦重逢,能够跟老师重新在一起,卢卡觉得他大概花光了此生所有的好运,所以他总是小心翼翼的靠近阿尔瓦,小心翼翼的讨好他。
他试图一直用行动告诉阿尔瓦:老师,我从来没恨过你。
睡梦中的阿尔瓦突然感觉一个瘦弱的身体离他很近,他下意识伸出胳膊将人揽进怀里,就像宠溺一只柔软的小猫咪一样,无意识的吻了吻卢卡的发梢,而他突如其来的行为让卢卡的眼泪夺眶而出。
卢卡眷恋的用脸颊蹭了蹭阿尔瓦温热的胸膛,微不可闻的喃喃道:
“阿尔瓦,别抛弃我,我只有你了……”
那些在监狱中暗无天日的生活,是他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恶梦,这导致他极度缺乏安全感,平时,阿尔瓦带着斥责的任何一句话都能让他心惊肉跳半天,总害怕阿尔瓦不要他了。
卢卡害怕阿尔瓦只是因为怜悯才跟他在一起,又暗暗庆幸起码阿尔瓦是怜悯他的,他可以努力做的好一点,再好一点,让阿尔瓦不会轻易的厌弃他。
天刚蒙蒙亮,卢卡就悄悄起了床。
他在厨房里忙了整整三个小时,做了满满一桌丰盛的早餐,还用心的在每一块牛排和煎蛋上用番茄酱画了灿烂的笑脸。
阿尔瓦醒了,他下意识摸向旁边,嗯?卢卡呢?
他穿上睡衣拉开卧室门,卢卡就像精准算好了似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搂住他的腰,扬起灿烂的笑脸道:
“你醒啦?饿了么?我做好了早饭。”
阿尔瓦看了看满桌丰盛的早餐,搂住卢卡瘦弱的身体道:
“不是说好了以后我做早饭吗?以后不许这么辛苦。”
卢卡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了,差点没忍住眼泪,他低声说道:
“可我想做给你吃。”
阿尔瓦低头吻了吻卢卡的额头,轻笑道:
“我的卢卡真乖。”
卢卡下意识问道:
“那你会离开我吗?”
阿尔瓦微微皱眉:
“为什么这么问?”
卢卡以为阿尔瓦不高兴了,连忙慌乱的解释道:
“我就是随便问问的,你别生气!”
阿尔瓦宠溺的笑了笑,牵起卢卡的手走向餐桌:
“我没有生气,来,让我们享用丰盛的早餐吧。”
卢卡这才放下心来,开心的回应道:
“好!”
阿尔瓦切了一块牛排尝了尝,卢卡期待的问道:
“怎么样?”
阿尔瓦赞赏的点点头:
“很好吃,比酒店的还要好吃。”
卢卡开心的笑起来,这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老师夸他了呢!在这一瞬间,心头所有的阴霾仿佛烟消云散了。
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最近的发明项目,阿瓦看着卢卡眉目生动活泼的模样,感到十分欣慰,卢卡终于能放下沉重的过往,恢复成了两人刚认识时那副骄傲张扬的模样。
可他不知道的是,卢卡的内心早已千疮百孔,早就回不去了,这样的模样都是他刻意装出来的,毕竟对于那个曾是天才少年的自己,卢卡最清楚该是什么样的。
他知道阿尔瓦最喜欢、最欣赏那样的自己,他只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阿尔瓦。
那些阴暗的、负面的抑郁情绪,就让他自己慢慢消化吧。
吃完饭后,两人一起来到了实验室。
最近阿尔瓦新开了一项非常重要的研究项目,将其中的几部分工作分给了包括卢卡在内的三个学生。
卢卡不停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将事情做到最完美,他正在全神贯注的画图纸时,突然看到一个学生去问阿尔瓦问题。
阿尔瓦对于自己的学生向来一视同仁,倾囊相授,他面目温柔的解答了疑惑后,微笑着拍了拍学生的肩膀鼓励他,而卢卡的铅笔深深的戳破了图纸!
阿尔瓦怎么可以对别人那么好、那么温柔?心中的嫉妒和占有欲几乎将他淹没,可他不敢上前宣誓主权,只是心不在焉的画完了图纸。
该交作业了,阿尔瓦检查着每个学生的图纸,都十分满意,当他看到卢卡的图纸时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上面有十分明显的两处错误,这绝对不是卢卡的水平!
向来对学生严厉的他,指着其中一处错误皱眉斥责道:
“卢卡,你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卢卡慌乱的说道:
“老师,对不起,我这就去重画!”
阿尔瓦刚要说什么,忽然被两个学生叫住了,他只好先给学生解答。
卢卡失落的拿着自己的图纸坐回位置上,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了图纸上,他的确越来越笨了,是不是在监狱时脑子被电坏了,连这么简单的图纸都画不好?!
卢卡悄悄握着尖利的铅笔将双手放在桌子底下,毫不犹豫的将笔尖戳进了胳膊!
剧烈的疼痛传来,让他沉重的心理得到了变态般的缓解,他疼的不停颤抖的手撸起袖子,开始画图纸。
跟阿尔瓦在一起后,不论多热的天气他都穿长袖,他告诉阿尔瓦是因为他不怕热,其实是为了遮盖胳膊上丑陋的疤痕。
他们重新在一起一个月了,加上今天,胳膊上正好有30个疤痕,密密麻麻的看起来丑陋极了,就像他由天才少年跌落到恶臭污泥里的生活一样,让人生厌。
可他不敢将自己阴暗、自卑的一面暴露出来,不然阿尔瓦会讨厌他,甚至可能会抛弃他。
阿尔瓦给学生们解答完问题后,看着背对着他一直认真画图的卢卡,走到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刚刚是我的语气太过严厉了,我的小卢卡生气了吗?”
卢卡转过头时,扬起一张灿烂的笑脸道:
“没有!”
阿尔瓦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真乖。”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短短的两个字就像给卢卡下的禁制一样,让卢卡无时无刻不“很乖很乖”,言行不敢越雷池一步。
卢卡见阿尔瓦的心情不错,小心翼翼的拽住他的袖子晃了晃,轻声说道:
“阿尔瓦,后天是我的生日。”
“哦?”阿尔瓦这才恍然大悟:
“看我这脑子,差点把你的生日忘了!卢卡,你想要什么礼物?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卢卡满含希冀的问道:
“我不要礼物,生日的时候你陪我一整天可以吗?”
阿尔瓦问道:
“就这么简单?”
卢卡肯定的点点头:
“嗯,我只要这个。”
阿尔瓦顿时心软起来,也不知道这孩子在分离的这几年吃了多少苦头,连一年一次的生日要的礼物也只是陪伴。
他俯身在卢卡的额头落下一吻,柔声道:
“好,我答应你。”
“耶!”卢卡高兴的一时得意忘形,激动的扑到阿尔瓦的怀里笑起来。
阿尔瓦抱住欢快的人儿,眉目温柔深情:
“我的小卢卡还真是容易满足呢!”
卢卡乍着胆子搂住阿尔瓦的脖子,开心的说道:
“阿尔瓦,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阿尔瓦宠溺的点了点他的鼻尖:
“小傻瓜!”
他们在寂静的实验室里亲吻,就在阿尔瓦要脱掉卢卡的衬衣时,卢卡突然慌乱的推开了他:
“我、我的图纸还没画完呢!”
阿尔瓦看着已经转过身去继续画图纸的卢卡,默默的叹了口气:
“好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卢卡头也没回的嗯了一声,等到实验室的门被关上,他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松了口气,差点就露馅儿了呢。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卢卡的生日很快到了,阿尔瓦特地推掉了所有的教课和实验,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着为卢卡做生日蛋糕。
卢卡感动的从背后抱住阿尔瓦,脸颊轻轻蹭了蹭阿尔瓦宽阔的后背,轻声道:
“阿尔瓦,谢谢你……”
阿尔瓦刚要说话,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他赶紧过去开门,就见是其中一个学生,面露焦急:
“老师,实验室着火了,您快去看看吧!”
阿尔瓦焦急的拿着外套就往外走,卢卡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阿尔瓦在实验室里被烧死的那一幕,惊恐的拉住阿尔瓦道:
“你说过今天要陪我的!实验室里并没有重要的器材,烧了就烧了吧!”
阿尔瓦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卢卡,实验室着火不是小事,乖,我处理完很快回来陪你!”
卢卡执拗的伸出胳膊挡在前面,倔强的重复道:
“你说过要陪我的!阿尔瓦,究竟是实验室重要还是我重要?”
阿尔瓦看着卢卡皱眉道:
“卢卡,别无理取闹!”
卢卡一直隐藏的很好的情绪在这一刻崩溃了,突然掏出口袋里随时带着的铅笔,用锋利的笔尖对着阿尔瓦,红着眼睛吼道:
“阿尔瓦,我别无所求,只让你陪我一天而已!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就——”
阿尔瓦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爱人还有疯子似的一面,他呵斥着打断了卢卡的话:
“卢卡,难道你还想再杀我一次吗?你能不能乖一点?”
卢卡浑身一震,手中的铅笔掉到了地上,“你还想再杀我一次吗?”这句话不停的盘旋在脑海中,硬生生撕扯着他的灵魂!
阿尔瓦记挂着他那些实验资料,不再理会卢卡,跟学生急匆匆的走了。
当卢卡回过神时才发现阿尔瓦丢下了他。
“啊!!”他像个疯子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在监狱中被折磨的日子,他冲进家里躲到窗帘后面,拼命的蜷缩起自己,拼命的抱着脑袋,像个真正的疯子那样喃喃自语着:
“别电我!别电我!好痛……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种电流通过身体的痛苦他永远忘不了,轻易地再次陷入了如噩梦中的情景中,无法自救。
“当!”沉闷的钟表响了一声,将卢卡从绝望的深渊中拉了出来,他踉踉跄跄的跑进卧室,将瘦弱的身体蜷缩进衣橱内,给自己找到了一点可怜的安全感。
忽然有熟悉的味道传来,他就像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般,将那件阿尔瓦的衣服拼命的抱在怀里,崩溃的喃喃着:
“老师,我很乖的……卢卡很乖很乖的……别抛弃我……”
突然,家门被人用钥匙打开了……
彩蛋结尾:
崩溃自虐的卢卡被阿尔瓦发现了!
字数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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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 P2更新了一点前置的设定】
尝试下厚涂…是早上低血压迷迷糊糊刷牙的李小姐和很精神的嘎~
以后也许会画成一个系列这样(大概)
(本来想随便涂两下的结果还是细化完了。所以为什么会这样?)
*看见有些太太看出来是两个人穿了一件衣服很开心!画了下这个图背后脑补的一点儿小设定,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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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也许会画成一个系列这样(大概)
(本来想随便涂两下的结果还是细化完了。所以为什么会这样?)
*看见有些太太看出来是两个人穿了一件衣服很开心!画了下这个图背后脑补的一点儿小设定,嘻嘻
【opb】团宠想恋爱怎么那么难
霸天虎团宠大黄蜂和汽车人领袖的艰难恋爱(?),全员智障沙雕小甜饼,主要是tfp背景,混了点别的比如mov里擎天柱的火焰涂漆(火焰涂漆真的很帅),路障单恋大黄蜂有(tfp有路障的设子很酷的),有一点威红,一点bdko,一点双波,一句话飞茜,一句话通烟(所以没打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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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霸天虎的杂兵们而言,大黄蜂简直就是个天使,一方面是因为他十分平易近人从不摆架子也不打骂手下,另一方面就是因为长官们都很宠爱这个活泼的小家伙,是的,宠爱,说他是霸天虎的团宠也不为过。他总...
霸天虎团宠大黄蜂和汽车人领袖的艰难恋爱(?),全员智障沙雕小甜饼,主要是tfp背景,混了点别的比如mov里擎天柱的火焰涂漆(火焰涂漆真的很帅),路障单恋大黄蜂有(tfp有路障的设子很酷的),有一点威红,一点bdko,一点双波,一句话飞茜,一句话通烟(所以没打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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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霸天虎的杂兵们而言,大黄蜂简直就是个天使,一方面是因为他十分平易近人从不摆架子也不打骂手下,另一方面就是因为长官们都很宠爱这个活泼的小家伙,是的,宠爱,说他是霸天虎的团宠也不为过。他总是那么乐观积极,只要看见他就会被他的快乐所感染,一旦长官们发怒,小兵们都会祈祷大黄蜂的出现,他三言两语就能让长官心花怒放,怒气什么的全都烟消云散,就连声波有时都会打出一个“:D”作为回应。
大黄蜂的涂装以黑色为主,哑光的黑漆搭配点缀的黄色,又酷又飒,谁不喜欢酷酷的小可爱呢?红蜘蛛手下的杂兵一边挨骂一边想。
然而,大家的心肝小宝贝,大黄蜂,走丢了。
报应号,指挥大厅
“火种探测器找不到他,声波在网络上发布的寻车启示也没有结果………”红蜘蛛不耐烦地汇报到,三天里他已经将这句话重复了无数次了。
“继续找!”威震天在指挥大厅里来回踱步。
红蜘蛛顿了一下“你得承认,他肯定是走错了环路桥落入了汽车人手中。”
三天前。
大黄蜂和路障日常外出侦查,路遇警车一行人,战斗一触即发,最终也没分出什么胜负,两方都打开了环路桥,然后大黄蜂就没再回来。当事人路障差点一炮轰死自己,当然,别人在他之前开炮了,今天他刚从医疗室出来,击倒连漆都没给他补。
汽车人基地。
不速之客已经在基地呆了三天了,救护车甚至已经产生了他是汽车人的错觉,看着大黄蜂和杰克他们愉快的聊天,和烟幕互相打趣他竟然感觉不到一丝违和感,好像一切就该是这样。
“所以有个虎子错把警车当成了路障然后走错环路桥这个事是真的?”千斤顶在视频通讯里笑得不能自已“我下午就到了,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虎子能做出这么沙雕的事!”
“那你是没机会了,擎天柱准备一会儿就把他放了。”救护车摆弄着装置回复到。
“哈?放了?”千斤顶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对,放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擎天柱的秉性,再者,他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家伙,他根本不像是个霸天虎,而且从未参与过什么黑暗的阴谋,真是不可思议,他拒绝透露一丝情报,但也保证不会泄露我们的情报。 ”救护车耸了耸肩,说实话,他对这个年轻的小机子挺有好感的,他会是一个好的汽车人战士的,可惜他加入了霸天虎。
“你们怎么那么肯定他不会……………”千斤顶的话被画外音打断了。
“你真的好帅啊!擎天柱!而且不得不说你真是一个值得尊重的领袖,我一直都这么想的!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你有火伴吗!我可以追求你吗!?”大黄蜂兴奋的说着,仿佛他不是个俘虏而是擎天柱的一个普通小粉丝。
“咳,你真的不打算加入汽车人吗?”擎天柱感觉自己的面甲不断的升温,一向正经严肃的他哪被身边的机子这么简单直接的问过,他感觉自己火种仓的零件在疯狂乱跑,不得不说,他对这个年轻的小战士有着特殊的好感,看着他在自己身边快乐的笑着,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阳光,让他少有的完全放松下来。
“啊?加入汽车人的话,威震天大哥会伤心的。”他犹豫了一下说到“所以我可以追你吗?”他抬头望着高大的汽车人领袖,蔚蓝的光学镜透彻而明亮,闪的擎天柱有些恍惚。
“可…………”擎天柱差点就脱口而出答应下来,他急忙闭上了嘴,假装刚刚不是他发出了声音,在神子暧昧的眼神注视下,他低头解开了大黄蜂手上的束缚。救护车随即打开了环路桥。
“你可以走了。”擎天柱故作镇定的说。
“好吧,认识你们很开心,真希望我们不是敌人。”大黄蜂活动了一下双手,有些失落的说着向绿色的光旋走去。
“等等!”擎天柱突然出声阻止,救护车诧异地回头看他。
大黄蜂也有些惊讶的转过身来,看着他疑惑的模样,擎天柱顿时有些后悔了。
“明黄色………”他吞吞吐吐地说“明黄色可能更适合你。”
大黄蜂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知道了!”他大声回到,然后十分雀跃地跑进了光旋。
“哇哦。”神子感叹到“铁柱也有开窍的一天啊。”
“我现在相信他不会泄露我们的情报了。”目睹了一切的千斤顶强忍着笑说到“因为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和我们的领袖在同一张充电床上充……”为了擎天柱的面甲还能挂的住,救护车及时掐断了通讯。
在侦测到大黄蜂火种的瞬间,报应号的环路桥就在他身边打开了。路障第一个冲了出来,抓住大黄蜂的肩甲急切地询问到“有没有受伤?汽车人对你做什么了吗?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不说话?那帮炉渣对你的发声器做了什么吗?”
大黄蜂抬手捂住了路障喋喋不休的嘴,“我没事我没事,他们没对我做什么。”他的声音小了下去,有些羞涩地说“我只是……恋爱了啦~”
刚收住开心的表情故作威严走出环路桥的威震天:“哈?”
听说大黄蜂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整个报应号洋溢着快乐的气息,有些小兵偷偷聚在指挥大厅附近想看看情况,结果被威震天的一声怒吼吓得做鸟兽散。
“是哪个炉渣!”他咆哮到。
“是警车吗?所以你跟错人了?同样都是警车我哪点不如他了?!”路障摇晃着大黄蜂愤怒中带着一丝委屈。
“不,不是警车。”大黄蜂有些茫然,路障刚松了一口气就被黑寡妇推到了一旁。
“是阿尔茜吗?她是挺不错的,但是!”她急切地说到。
“但是阿尔茜喜欢飞过山!”红蜘蛛接到。
“不是她。”大黄蜂挠了挠头,大家的反应有些太过激烈了,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不会是隔板吧?他喜欢那个人类女孩。”一向少话的打击忍不住说到。
“Oh!Come!怎么可能!不会是救护车吧,他哪吸引你了!?而且他跟那个炸弹客肯定有一腿!”击倒给了打击一肘击。
大黄蜂摇了摇头“都不是。”
“铁皮?横炮?烟幕?爵士?通天晓?”路障又挤回大黄蜂身前,像报幕一样说出一大串名字。
“都不是。”大黄蜂摆了摆手。
“都闭嘴!”威震天吼了一声推开挤作一团的手下走到大黄蜂的面前强压怒火问道“那是谁?人类吗?”
“其实………是擎天柱啦。”大黄蜂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
刚还在七嘴八舌讨论的众人一瞬间都安静下来了,他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就连一直站在一旁的声波都在屏幕上打出了三个问号和三个感叹号。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如此滑稽的模样,大黄蜂忍不住笑出了声。
“擎天柱?”威震天气的发抖“声波!击倒!去给他做个全身检查!那帮炉渣肯定对他做了什么!”
“对对对,肯定有问题!”击倒附和着抓住大黄蜂的手臂快步走了出去。
汽车人基地
擎天柱从刚才环路桥关闭之后就坐在一边看起了文件看起来认真又冷静,如果他的文件没有拿反的话,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我听神子说你恋爱了。”杰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拍了拍擎天柱的脚。
“你怎么知道!”擎天柱惊的跳了起来差点一头撞在屋顶上“不,我是说,我没有。”他连忙解释道。
“这没什么擎天柱,恋爱是很正常的。”杰克说道“虽然他是个虎子。”
“但他很可爱啊!”神子插嘴道“不是什么坏人。”
“就是这样。”杰克摊了摊手“这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我不同意!”威震天的吼声在整个报应号上回荡“他哪点好了!你喜欢上他哪一点了!因为他个子大!?大型机没一个好东西!”他已经气到口不择言了。开玩笑!自己看着长大的小机子怎么能便宜了死对头。
“为什么啊?你看他的火焰涂漆多帅啊!”大黄蜂为擎天柱愤愤不平地说。
还想说什么的威震天明显被噎了一下“火焰涂漆?!”他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是啊!多帅啊!”大黄蜂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威震天沉默了几秒“击倒!你准备一下!报应号全员都给我换上火焰涂装!”
“您三思啊!!!”击倒吓得差点没当场跪下。
“你气傻了吧!铁桶头!汽车人看见你身上的火焰涂漆不得笑死啊!?”红蜘蛛气得跳脚。
威震天稍微冷静了一点点,但他明显还是十分不冷静,他甚至没有纠结红蜘蛛刚刚喊他铁桶头。“好吧,除了我。”他环顾四周看到声波的面板上打出了一个“:(”。
“再····再加上声波。”他妥协到。
“那我?”击倒期待地问。
“你什么你?!全都给我换上!”他恶狠狠地说。
击倒和打击连轴转了好几天才给所有的士兵涂了新漆,连每日挖矿的小兵一个不剩全都涂了,自从听说是大黄蜂喜欢擎天柱的火焰涂漆才有了这一次匪夷所思的行动后,原本有些抗拒的小兵一个比一个积极争先恐后地排队等涂漆,开玩笑,自家的小宝贝怎么能被别人拐跑?!
几天后。
两帮人又在某挖矿现场相遇了,看着对面一片火红,隔板和阿尔茜愣在了原地。
“我中什么病毒了吗?为什么我看到所有的霸天虎都涂的火焰花纹?”隔板喃喃自语道“感觉像擎天柱的后援会一样。”
“我也看到了····这是什么新型战术吗?”阿尔茜迷惑地说。
“别问。”击倒一脸生无可恋。“问就是爱得深沉。”
打击刚给击倒抛了光,两人正在亲热的时候,医疗室门口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击倒?能给我换个新涂装吗?”
此时打击正把击倒压在桌子上亲,击倒揽着打击的脖子,双腿夹着打击的腰,打击双手扣着他的底盘,听到声音两人都扭过头来看向大黄蜂。大黄蜂的面甲飞速升温感觉都要冒热气了。
“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你们继续!我明天再来!”大黄蜂缩了回去飞速跑开了。
打击“······这样算带坏小孩子吗?”
击倒“······他都恋爱了,迟早会有这一天的!既然他走了,锁上门我们继续吧~💕💕”
大黄蜂离开医疗室后漫无目的地在报应号上闲逛,从他回来后威震天就没再让他出过任务,连击倒晚上溜出去赛车都不带他了。想起击倒,刚刚医疗室的画面又浮上眼前,他感觉自己的火种仓的零件在仓内乱跑,这就是大人的恋爱吗?他突然向往起来。
他神游天外的走着迎面撞上了红蜘蛛,红蜘蛛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你怎么搞的!想什么呢都不看路?!”红蜘蛛恼火极了,自从铁桶头得知大黄蜂喜欢上擎天柱之后整个机都跟疯了一样,要不是声波拦着,他早就出去炸个什么东西引擎天柱出来大战三百回合了,事实上,他真的这么做了几次。全员火焰涂漆已经够丢人了,再这样下去自己还没夺权成功霸天虎的脸面就掉完了。
“啊?我就是在想机型差距那么大对接不会很痛苦吗?就像你和威震天大哥一样。”
“才不会,和铁桶头对接爽死·····等等?!我跟他才没有!!!”红蜘蛛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随即发现不对急得大喊起来。
“是是····知道了。”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啊,而,而且说不定哪天就和擎天柱······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啦!”他笑着跑开了。
看完这一段录像,整个指挥室陷入可怕的寂静。
“可,可恶!我果然还是换上火焰涂装·····”威震天神智不清地说。
“你想都别想!”红蜘蛛尖叫起来。
“声波!开环路桥!让打击去和震荡波一起跟巨狰狞玩去!”他吼道。
“别···别吧!”击倒紧紧拽着打击的胳膊“求您了·····小蜂还等着我们给他换新涂装·····”
威震天看了一眼声波,声波点了点头。“行吧···下次谁再在充电床以外搞这些事,全都给我去挖矿!”他愤怒地捶起了墙。
“他现在去哪了?”
“跟路障去油吧了。”
“我怕他偷溜去地球找擎天柱。”威震天有些无力地扶着额头“让路障将功补过一直跟着他,哦对了,黑寡妇,一会儿去吧大黄蜂的卧室给炸了。”
“什么?”黑寡妇愣住了,铁桶头终于疯了吗?
“让他去路障屋睡去,别让他晚上跑了,就算便宜路障那小子也不能便宜了擎天柱那个炉渣!”威震天咬牙切齿地转来转去。
众人的表情都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怎么了?”威震天的金属眉毛扭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大黄蜂看一眼路障的屋子就真的会跑路了。”黑寡妇冷笑道。
声波调出了几张图放到了大屏幕上。只见路障屋中一片黑黄,威震天沉默了。
过了许久他才出声问到“柜子上那是什么·····”
“My lord,是手办·····”击倒回道。
“我知道是手办····哪来的?”威震天追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呃·····这个是·····”击倒不敢说了。
“是击倒的主意!这些是他出的盲盒之类的周边!”红蜘蛛毫不犹豫地把击倒给卖了。
“哈?!是你要求弄的好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靠这个收买人心方便你开黑枪!”击倒大声回道。
“床上的被单、抱枕都是你们弄的?”威震天的声音压低了。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威震天又一次沉默了。
“黑寡妇,去炸路障的屋,还有,一个小时之内我要全套的手办出现在我的屋里!”
“全套!?”红蜘蛛尖声道“你屋里放满了你那该死的小马周边!哪还有地方放这些!”
“我不管!睡得下你就放得下!一个小时之内没弄齐你明天就别想出医疗室了!”
当夜,路障躺在大黄蜂屋里的地上流下了幸福的清洗液,躺在地上怎么了,不会四舍五入一下吗?不就是一屋子手办吗?太值了!
第二天
大黄蜂走进了医疗室,击倒正在桌前打瞌睡。
“啊,来了。”他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拿起桌上的一大摞色卡“来选一下吧,暖色500种,冷色500,这几十种是哑光的·····”
“不用选了····”大黄蜂摆摆手“我想换黄色,明黄色。”
几个小时后。
击倒满意地看着大黄蜂从车型变回原型“明黄色为主,黑色赛车花纹···非常完美!很适合你。你是怎么想到要换成黄色主调的?”
大黄蜂在镜子前转来转去,湛蓝的光学镜闪闪发光。“不是我想的,是擎天柱说的!”
“哦~那他审美挺····等等!?谁!”
“擎天柱啊!”大黄蜂无辜地眨着光学镜“他说明黄色更适合我!谢啦!”说完他开心地跑了出去,留下击倒在身后大喊“你给我回来!换回黑色!”
看着黄色的小蜜蜂消失在拐角处,击倒颓废地扶着墙对打击说“收拾一下吧,我估计咱俩都得去喂巨狰狞了。”
“大黄蜂换了新涂装,特别好看!”这条信息在霸天虎内部网络刷屏了,不断有小兵上传大黄蜂各个角度的照片,没见到本尊的小兵一片哭天抢地,这个消息迅速传到了威震天的接收器里。
威震天:“小孩子怎么可以涂那么艳的颜色!声波!把他给我找来!”
几分钟后,大黄蜂不明所以地站在指挥大厅里,身边围了一圈机子。
“为什么换黄色?这对侦察兵来说有点太高调了。”威震天抱着手臂站在最中间。
“哎?因为····”大黄蜂刚想说擎天柱就看见击倒疯狂摇头摆手。
“因为很好看啊。”大黄蜂歪了歪头,明亮的光学镜注视着威震天“你不喜欢吗?”
威震天的逻辑模块陷入一片空白。
“好,好吧,没什么事了,你也好久没出门了,跟着路障出去跑跑吧。早点回来。”他扭过头去低声说。
“好耶!”大黄蜂兴奋的跳了起来,这一段时间在报应号上呆着哪也不许去都快把他憋死了。
大黄蜂走后,威震天扶着桌子坐了下来。“他现在就像一朵向日葵那么明亮。”他捂着脸感叹道。
“向日葵?明明更像小雏菊!”红蜘蛛质疑到,自从发现威震天因为气昏了头而很少注意自己的言行后,他就有些得寸进尺地在威震天的理智边缘上疯狂试探。
“我说像向日葵就像向日葵!击倒!”威震天大声反驳道,吓得红蜘蛛往后缩了一下。
“在·····在!”击倒战战兢兢地回到。
“去给所有侦察兵都换上黄色涂装!”
“啊?为什么啊?”
“方便隐藏。”威震天十分淡定地说道。
昨天刚回报应号汇报工作的震荡波脱口而出“这不符合逻辑。”
“逻辑?”黑寡妇嗤笑一声“昨天晚上在油吧里喝了高纯的声波骑在你身上强吻你的独眼的时候,你怎么不在乎你的逻辑了?”
“谁?喝高纯?强吻?”击倒难以置信地说“这几个词跟声波有一点关系吗?”
“怎么回事?”威震天凌厉的眼神锁定在一向冷漠禁欲的情报官身上。
“孩子长大了,欣慰。”声波难得开口了。
“这符合逻辑。”震荡波点了点头。
“这一点也不符合逻辑!!”击倒在芯中呐喊道。
而威震天只是点了点头,表情中流露出一丝沧桑。
“孩子长大了。”他重复了一遍。
“说起来,最近几天巡逻都没见到那个虎子啊。”烟幕一边和拉夫打着游戏一边说“我跟他还挺合得来的,霸天虎不会严惩他吧?毕竟他有可能泄露了霸天虎的机密,而且威震天可没有擎天柱那么温和····”他话音未落,只听旁边一声巨响,吓得他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擎天柱有些尴尬地蹲下身去拾起刚刚失手掉落的文件。
“这几天遇见的虎子全都换上了和擎天柱一样的火焰涂漆····”阿尔茜开始转移话题。
“是的,福勒特工昨天还来电话质问我们是不是隐报人口。”救护车接道。
“难道他们发现了火焰涂装是擎天柱的力量源泉这个机密?!”千斤顶严肃地问。
“什么?!真的吗?”烟幕大喊起来“火焰涂装这么厉害的吗?”
“当然是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千斤顶狂笑起来,救护车不耐烦地给了他一扳手,千斤顶捂着头雕委屈巴巴。
深夜,换上了火焰涂漆开心的偷溜出基地的烟幕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自由的驰骋,不知不觉一辆红色阿斯顿马丁跑车跟在了他的身后。
“哟,这不是汽车人小鬼嘛?”击倒笑了笑“意外收获,刚好我们的小可爱有点事想问你们。”
烟幕芯说不妙只得开足了马力飞驰,两辆跑车在黑夜里展开了一场拉力赛,突然一辆明黄的科迈罗从拐角处飞出一个漂移横挡住了去路。烟幕刹车不及,只得变形从科迈罗的头上越了过去勉强刹住。科迈罗和阿斯顿马丁也都变回原型。
“是你?”烟幕看着换上明黄色的大黄蜂有些吃惊地说道。
“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大黄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关于擎天柱的吗?”烟幕问着偷偷向基地发出了求助信号。
“啊,嗯··是的。”大黄蜂有些扭捏的小声说。
“快问吧,别害羞了,问完我好送他回火种源。”击倒挥舞着手中的能量晶叉戟说道。
“他最近好吗?”
“挺····挺好的。”就是提起有关你的话题有些激动而已。烟幕芯想。
“那···那你能把这些交给他吗?”大黄蜂拿出了一叠数据板。
“这是什么?你可没说要给擎天柱送东西啊。”击倒问到“而且要是威震天知道了,我真的要和打击一起去喂巨狰狞了·····”击倒小声嘀咕道。
“这个···这个是!”大黄蜂鼓起勇气大声说着,这时汽车人的环路桥在烟幕身后开启了。
“这是我写给擎天柱的情书!”
全副武装刚走出环路桥的擎天柱僵在了原地,身后冲出来的隔板直接撞在他的后背上发出一声巨响。
在场的众人十分尴尬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啊哈哈哈哈,今天的月亮真圆啊。”烟幕指着阴云密布的天空说。
“是啊是啊,要不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们就溜出来赛个车。”击倒说。
擎天柱和大黄蜂手足无措地对视着,最终大黄蜂举起了数据板挡住了自己的面甲。
“新漆很好看。”擎天柱小声说。
“那可不,我刷的漆十分完美!”击倒得意地说“你看他现在就像一朵向日葵那么温暖。”
“是很像。”擎天柱在芯里附和道。
大黄蜂上前几步将数据板塞进了擎天柱的手里,擎天柱抱着一摞的数据板不知所措,隔板在他身后捂住了自己的光学镜。“我就不该来。”他芯想。
“还有这个·····”大黄蜂拿出了一个小东西,那是一个小巧的蜜蜂挂件。“我自己做的。”他将小蜜蜂放在数据板上,然后迅速变形飞驰而去,击倒看了一眼窘迫的擎天柱急忙追了上去。
“看来他说追你不是开玩笑····”隔板看着那一大摞数据板说道。
“咔哒”一声,擎天柱的面罩启动了。
第二天会议室,擎天柱罕见的打起了瞌睡。
“他一夜看完了那么多数据板?”烟幕小声问隔板。
“我觉得他不仅看完了·····还写了回信···”隔板小声回答。
几日后,擎天柱一行人与护送能量矿的路障狭路相逢。混战中路障看见擎天柱胸前透明玻璃挡板后挂着的小蜜蜂大声嘲笑道“想不到汽车人的首领竟然喜欢这种小东西,你丢不丢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擎天柱举起能量炮说“大黄蜂做的,你有吗。”
路障噎了一下不甘示弱地喊道“我还和他在一个屋充电呢!你有吗!”
“咔哒”一声,擎天柱的面罩启动了,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因为害羞了。
面罩一戴,谁也不爱.jpg
······
击倒看着躺在医疗室奄奄一息的路障无奈地说“你何苦呢?”
路障虚弱地说“能看他吃瘪,值了。”
之后两人就一直通过数据板情书联系,可怜了击倒和烟幕每天都要背着一大摞数据板去,又背着一摞回来,还要保守秘密,烟幕觉得通天晓的死亡凝视越来越恐怖了,而击倒不止一次抱怨过打击因为自己天天晚上往外跑都有些神经质了,拆卸都没以前温柔了,虽然他挺乐在其中的。
这种青涩的恋爱关系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擎天柱的房间都快被数据板堆满了,直到一次意外的发生。
威震天终于发现了大黄蜂屋里藏着的几千封情书并为此大发雷霆,威震天用他尖锐的手指在信使击倒锃亮的红漆上画了100只彩虹小马,医官持续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报应号上整整三个小时。然后大黄蜂就被禁足了,但是当天晚上他就打晕了包括路障在内的二十几个看守离家出走了。
大黄蜂与烟幕在平时约定的地点会面了,得知大黄蜂离家出走的理由后烟幕拍着胸甲拿自己和长官在谈恋爱为例证明汽车人绝对遵循恋爱自由原则。而意外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铺天盖地的电击网从天而降,奇怪的仪器干扰了正常通讯,一群全副武装的人类提着冰冻喷雾冲了上来。是机械党!
原来击倒和烟幕的经常会面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在进行了充分的准备后他们选择在今夜出手,塞拉斯看着两个机子动弹不得,满意的邪笑起来。
威震天发现小家伙离家出走后,盛怒之下他激活了一条封锁很久的与擎天柱的通讯线路然后用尽毕生所学的各种脏话打了一个友好的招呼并列举了将近一百条他不同意两人在一起的各种理由,上至立场不同三观不合下至毫无根据的个人相面,以及一个小时内不交出大黄蜂将要付出的代价。
不一会儿擎天柱回到“大黄蜂没来汽车人基地,烟幕也联系不上了,一定出事了,交换信件地点见,面谈。”
威震天不由分说将刚涂了一半漆的击倒拖了出来让他带路,两帮人以最快的速度在约定地点会面。
现场一片狼籍,金属摩擦的痕迹和废弃的喷雾罐到处都是。
“机械党。”擎天柱沉声说,面罩之下看不出喜怒。
“又是那群混蛋,打击的仇我还没报呢!”击倒此时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小马了,漆可以再涂,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声波查到他们的落脚点了。”威震天强压怒火说道“开环路桥!”
“赛博坦人····”擎天柱说。
“Roll Out!”威震天大喊一声冲进了环路桥。
“他刚说什么······”隔板难以置信地问。
红蜘蛛捂住了脸。“别问,问就是爱得深沉。”
机械党的防御在暴怒的两位首领面前不堪一击,威震天发誓他听见擎天柱一边开炮一边小声地冒出一大串脏话其数量之庞大用词之高级让他不得不甘拜下风。
汽车人会对人类手下留情,但霸天虎不会,汽车人们虽然内心有点过意不去但不得不说这群人真是咎由自取。
阿尔茜放出了大黄蜂和烟幕,两个年轻的机子有些地方还没解冻只得互相搀扶着走出机械党的基地。消灭完敌人的威震天和擎天柱迎了上来。大黄蜂脚步一顿,立刻甩开烟幕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留下烟幕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大黄蜂张开了双臂,蔚蓝的光学镜闪闪发光,威震天得意得张开双手然后看着大黄蜂扑进了擎天柱的怀里。
威震天“·······他渣的为什么?!”
大黄蜂双手扶着擎天柱的肩甲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抱歉,让你受苦了。”擎天柱解除了面罩,不同于大黄蜂的深蓝色光学镜温暖而又深沉。
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旁的隔板捂住了烟幕的光学镜,动弹不得的烟幕发出不满的嘟囔。
然后一只银灰色的铁手横插入两人之间,威震天将大黄蜂从擎天柱身上扯下来推给击倒,大黄蜂不满地发出一声蜂鸣然后才注意到击倒浑身画满了小马。“你身上的小马·····”击倒冷酷地捂住了他的嘴。
“我们得谈谈。”威震天咬牙切齿地说着拽着擎天柱走到一边。
“你是真芯喜欢他吗?”他抱着机械臂问到。
擎天柱刚想开口,威震天就抡起了拳头“好啊!竟然不秒答!?你根本就不爱他是不是!你这个渣机!炉渣!”
“我真芯的!”擎天柱抵住威震天的拳头说道。
“他还是个孩子!他刚成年!刚成年!你他渣的老牛吃嫩草!!”
“能不能暂时停战好好说话····”擎天柱看着怒火中烧的老对头说道,
“停战?你看准了他在霸天虎的地位才下手的是不是!?好啊!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你就是利用他单纯!你这炉渣!”威震天举起了炮似乎随时准备将老对头送回火种源。
“你到底想怎样·····”擎天柱无奈地亮出了武器。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威震天终于冷静下来收起了武器。
“他根本就不适合呆在霸天虎。”他压低了声音显然不想让在一旁探头缩脑十分好奇的大黄蜂听见
“他虽然机敏狡黠是个优秀的战士,但是他过于善良和正义,他绝不是个优秀的霸天虎。像他这样的机子实在太少见了,积极、活泼充满活力,他总是能让人感到快乐,放松。”威震天感叹道但随即沉下脸来。
“但是霸天虎不需要这些软弱的东西,我们无法做到让他远离所谓的黑暗面,他总是和我政见不合,他之所以没有离开只是因为在乎我们的心情罢了,他加入霸天虎就是一个错误。”
威震天又回头看了看大黄蜂“也许就这么让他脱离霸天虎也不是什么坏事。”
擎天柱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厢沉默半晌。
“一周回来一次,暂时停战,火种结合仪式在报应号举办!”威震天咬了咬牙说道。
“我会对他好的。”擎天柱承诺到。
“所以他现在可以亲我了吗?”大黄蜂期待的问。
在威震天的咆哮声中,擎天柱再一次抱起了大黄蜂,只是这回隔板忘了挡住烟幕的光学镜。
他们告诉擎天柱,兄弟你别想太多
【擎天柱觉得自己应该跟大黄蜂道歉,但他的同伴对此各有看法。】
一发完
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写了什么,我打了鸡血,垃圾场小伙伴+擎蜂cp向注意……官方的糖太甜!我入坑了!
1
汽车人离开了地球,暂时性的。
擎天柱设定了一个航向,他有一阵子没开过这种飞船了,对于这些零件和仪表盘有些不熟悉。他看了一眼窗外,蓝色的星球越离越远,他的汽车人兄弟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进行过太空旅行了,擎天柱看得出来这点,对于这趟旅程他们看起来都挺兴奋。
这种想法让擎天柱有些内疚,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的日子想必不好过,窝在某个垃圾场装作一堆废铁显然和战士们的天性相违,尤其是大黄蜂这种……他好像一天不出去遛弯浑身都不舒服。说到大黄蜂...
【擎天柱觉得自己应该跟大黄蜂道歉,但他的同伴对此各有看法。】
一发完
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写了什么,我打了鸡血,垃圾场小伙伴+擎蜂cp向注意……官方的糖太甜!我入坑了!
1
汽车人离开了地球,暂时性的。
擎天柱设定了一个航向,他有一阵子没开过这种飞船了,对于这些零件和仪表盘有些不熟悉。他看了一眼窗外,蓝色的星球越离越远,他的汽车人兄弟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进行过太空旅行了,擎天柱看得出来这点,对于这趟旅程他们看起来都挺兴奋。
这种想法让擎天柱有些内疚,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的日子想必不好过,窝在某个垃圾场装作一堆废铁显然和战士们的天性相违,尤其是大黄蜂这种……他好像一天不出去遛弯浑身都不舒服。说到大黄蜂,擎天柱更内疚了,他无法忽视自己在十几个小时前把他打了一顿的事实。
倒不是担心大黄蜂会因此记仇,擎天柱只是有些后怕。自从他们相识以来,即使是训练当中自己也从没对大黄蜂下过狠手,更别提像今天这样的……再过那么几秒大黄蜂就要死在自己手里了。擎天柱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应该去解释一下,他最优秀的战士值得自己的道歉。
可是大黄蜂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擎天柱看着他上船后就乐呵呵地跑去看漂移新设计的武士刀了,过会儿再见到他时他手里抱着一堆机械小恐龙逗着玩,完全没有心理阴影的样子,倒像是过节一样开心。擎天柱觉得保险起见自己还是先去问问另外几个人汽车人的意见,毕竟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呆在一起。
“额……你把他,打、打了一顿?Bee?字、字面意义上的打了一顿?”探长被烟呛了一口:“就在我们还没来的时候?”
“是的,我不知道我当时在做什么,后来他喊了我几声才清醒过来,再迟几秒也许他就死了。”擎天柱认真地回忆道:“我让我的兄弟受到了伤害,我对此非常抱歉,你觉得他会原谅我吗?”
“等等,他、他有生你的气吗?”探长把烟吐了出来:“Prime,我觉得你想太多了,他都不可能去生你的气,没准Bee现在早忘了,满脑子想的都是等会儿吃什么……黄色的小吃货,我听到别人这么叫他,哈哈。”
“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和他单独谈过,但是我记得当时他唤醒我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声音,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擎天柱叹了口气然后问道:“为什么会叫他吃货?他一直在吃东西吗?”
探长很明显没跟上自己领袖这突然转弯的脑回路:“不是…那个是开玩笑的,他食量挺正常的。不过要是认真来说,我觉得Bee肯定会有点难过吧,因为是被你打了。”他摇摇头吐出一个烟圈:“毕竟他那么喜欢你。”
“我也担心他会难过……等等,你说什么?”擎天柱捕捉到了最后一句。他有些困惑地看着探长,而后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知道什么?”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Prime,忘了我刚才说过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好吗。”探长沉默片刻后强装镇定地开始关门,“兄弟,你累了,你需要休息,去睡个觉保养保养吧,我不打扰你了。”
他当着擎天柱的面关上了舱门。
2
擎天柱第二个找的是十字线,当他找到十字线时,对方正在试图给自己换个零件,擎天柱注意到他有几个零件损坏的挺严重的,于是他本着关怀伤员的心态走过去,决定先把自己的问题放一放。
“让我来。”他拿起一个轮轴,十字线明显没法一个人给自己背上换零件…他够不着。擎天柱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把那个轮轴推上去:“你还好吗?”
被领袖亲自换零件这种待遇很明显让十字线吓了一跳,他保持着浑身僵硬的姿势直到擎天柱完工,然后才敢动一动。“谢、谢谢…我没事,我挺好的。”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位置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Prime,你有什么事吗?”
“你见到大黄蜂了吗?”
“Bee?没有……我刚看见他和漂移在一起来着,可能在下舱。你要找他吗?我帮你呼叫一下……”
“谢谢你,不用了,事实上我是想找他道歉。”擎天柱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前因后果复述了一遍:“你觉得他现在看起来心情怎么样?”
“他?他好的很,他看见你回来高兴疯了好么,额,可能你把他打了一顿这件事有点煞风景……”十字线听完后很明显的非常想笑:“我的天啊你把他打了一顿……咳,不过那没事,我是说,那也不是你对吧,你不是主观上想打他,Bee他知道这一点的。”
擎天柱严肃地指出:“这不好笑,我差一点犯下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好的好的,Prime,放轻松,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吗。”十字线琢磨着是不是该拍一拍擎天柱的肩膀表达一下安慰…还是算了,他够不着。“昆已经消失了,现在大家安全了,忘了这件不愉快吧,重点是真正的你回来了。”
擎天柱感觉稍微好受了一些,“还有一件事。”他突然想到探长那句含糊的话,但自己不能问的那么直白:“我不在的时候……大黄蜂怎么样?”
十字线认真思考了一下:“他,额,他有的时候脾气有点暴躁,其他时间都挺好的,和凯德在一起执行点任务什么的。就是你不在他有点无聊,你懂的吧…不过现在你回来了,他可以不用和漂移吵架来消磨时间了,毕竟他更喜欢你。”十字线耸耸肩。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看见自家领袖满脸严肃和困惑的看着自己,难道我说错话了?他开始逐字逐句排查自己刚才说的话,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哦不,我的意思是,他挺崇拜你的,所以我觉得他最喜欢的同伴还是你,毕竟你们认识时间更久……”十字线觉得自己开始越描越黑:“就是,你懂我的意思吗,你把他教出来的,所以你的位置比较特别……”
“我知道,大黄蜂是我认识最久的朋友之一,也是我最亲密的战友和兄弟,我也很喜欢他,也包括你,我的兄弟。”擎天柱的手搭在十字线的肩膀上,他的语气非常真挚。“这艘船上的每一位都是如此。”
“Prime。”十字线平静地说:“你让我起鸡皮疙瘩了。”
3
擎天柱最后找到了漂移,当时他正试图站立在他的刀上摆出一个瑜伽的姿势,然而在看到擎天柱的时候他一个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抱歉,是因为我吗?”擎天柱把他从地上扯起来,漂移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问道:“你吓到我了,Prime…你这么大个子,为什么走路不带声?”
“我习惯了走路保持安静,这样方便潜伏。”
“……这话去说给大黄蜂听,每次他的动静都大到半英里之外我都知道他要来找我了。”漂移把刀插回自己的背部,“不过现在你回来了,再让他当一天代理领袖我就要篡位。”
“……”擎天柱当然知道大黄蜂不可能夸张成这样,但也还是确认一下:“你觉得他当领袖很糟糕吗?”
在擎天柱面前开玩笑是不合时宜的,漂移觉得自己继续卖大黄蜂也不是什么好主意:“还好吧,他就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其实出任务的时候还好。”漂移觉得自己这已经是极大的肯定了:“当然还是你来当领袖最好。”
“我听说他刚才和你在一起,他人呢?”
“哦……跑出去喂小恐龙了吧,那些小东西就是特别喜欢他。”
“他看起来心情怎么样。”
“他没和我打起来,我觉得他心情不错。”漂移感觉到自己的领袖有话想说:“Prime,怎么了?”
擎天柱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把自己打了大黄蜂一顿这件事昭告全天下了,于是他换了个措辞:“我离开你们很长一段时间。”
“嗯……是的。”漂移承认。
“你们的日子并不好过,是我的错。”
“啊不不不,那是人类的事,跟你没关系。”漂移赶紧解释:“我的朋友,你不用因此感到自责。”
“我不光为这件事感到自责,是我太过大意才让昆有可乘之机,这确实是我的错。还有大黄蜂,我把他留在地球上担负了他本不该承受的担子,这些都让我觉得自责。”
“Prime。”漂移轻轻伸出手拍了拍擎天柱的小臂,“听我说,我们愿意追随你,大黄蜂更是,他绝对愿意为你去承受各种重担的。我之前说错了,他其实干的挺棒的,能够帮你分担是他最乐意做的事。我们是家人,不是吗,你大可不必把所有事情都一个人扛着。”
汽车人领袖的目光变得十分柔和,“谢谢你,我的兄弟。”
“唔,别谢我,你可能自身带着想让人追随的气场……你怎么不去找Bee谈谈?他现在应该喂完了。”
“我会去的。”擎天柱起身,“继续你的瑜伽吧,把重心再往左偏一下。”
4
擎天柱见到大黄蜂的时候,他抱着三只正在往外喷火的机械小恐龙,其中一只正在试图啃他的手指头,大黄蜂倒是也愿意让他咬。擎天柱走过去的时候他立刻站起来乖乖给自己腾出位子,一只小恐龙有些不满地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你要看看它们吗?】大黄蜂用小广播说道,一个略带沙哑的男性嗓音。那个肥乎乎的小三角龙几乎只有擎天柱一个手指头大…但是很圆。“Bee,你好像喂得太多了。”擎天柱看着那个努力在自己手指上爬的小恐龙:“它太胖了。”
大黄蜂眨了眨眼睛,【凯德喂的他们,我就只陪他们玩】这次声音变成了一个机械感混着英伦腔的口音,天知道他从哪个电台调出来的。大黄蜂把目光转向擎天柱,他的蓝眼睛一向更能表达出他的情绪,擎天柱往往都不用跟他说话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的声音呢?”擎天柱把小动物还给他,“那时候你用的是自己的声音。”
大黄蜂歪了歪脑袋【不知道,后来就说不出了】 他看起来有些沮丧。擎天柱看了看他身后支楞着的一对小翅膀,接合处有些破损了,这好像还是自己扯下来的……大黄蜂带着一副全然无条件信任的神色看着自己,【你怎么了?】
擎天柱伸出手轻轻抚摸上接合处的那块破损:“我是来道歉的,Bee,我真的非常抱歉。”他的手顺着滑倒大黄蜂的肩头:“为了之前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大黄蜂的眼睛瞪大了【我没事,这不是你的错】他显然有点急,声音里带着滋滋的电流声【我没生你气,你不用为了这个自责!】
“Bee…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也是我认识最久的朋友,我一样愿意为你献出我的生命。”擎天柱拍了拍大黄蜂的脑袋:“你几乎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塞伯坦到这里,我很骄傲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我有时候没有做好一个领袖该做的事,我扔了很多担子给你,你本来没必要承担的。”
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经常有错觉你还是个孩子,你应该更轻松一点。”
大黄蜂背上的小翅膀抖了抖,他的蓝眼睛看起来既高兴又难过,【可是我】他低下头,看起来有些犹豫【是我想干那些事,你之前说的,为我们种族奋斗是一位战士的职责,我一直相信你会回来的,如果你回来了……我不想让你失望】他的小广播沉默了好一会儿【我追随你是因为我不想你一个人承担那么多事情……你其实可以带上我的】
他抬起头看着擎天柱,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是像孩子时一样充满崇拜和信任,但更加坚毅了。擎天柱突然不想再纠结探长之前含糊不清的话和其他事情了,Bee是正确的,那都不重要了,重点是自己和他还站在这里,站在种种死与新生之上。擎天柱知道他的兄弟们永远都会等着自己,而从今天开始,没有什么能使他们分离。
他倾身过去,他们两个的额头靠在一起,擎天柱开口:
“那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正文完————
彩蛋! 彩蛋!
“Son of a……”探长在擎天柱的视线压力之下硬生生把粗口憋了回去。“漂移!给我把你的刀收回去!这是餐桌!”
“你让大黄蜂把那个能量块还给我!那是我的!我靠!Prime你也不管管!”漂移咬牙切齿看着对面满脸无辜的大黄蜂:“你别装!过来单挑!”
“行了,漂移,让让他,你也知道他小吃货。”擎天柱出来主持大局,偏心偏得心安理得:“Bee,下次直接去仓库取,不要一直抢漂移的。”
“我觉得自己迟早要瞎。”十字线平静地说。
—————真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