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雷】他和他的猫 07【都市恋爱轻喜剧】
都市恋爱轻喜剧,宠物情缘梗
社畜安迷修X大四生雷狮,弯安直雷【暂时x】
只有可爱的猫猫狗狗和安雷酱谈恋爱
恢复更新!在努力写情人节贺文_(:з」∠)_
07.
雷狮仰面躺在床上,枕头旁窝着一团黑色的毛球,毛球的中央起起伏伏,发出细微的呼声。
他面无表情地瞪着悬在玻璃窗外的太阳,掀起被子一把蒙住了头。
……今天必须去把窗帘买了。
布伦达在医院受了不小的惊吓,到家睡了一觉后就开始没完没了地粘着雷狮...
都市恋爱轻喜剧,宠物情缘梗
社畜安迷修X大四生雷狮,弯安直雷【暂时x】
只有可爱的猫猫狗狗和安雷酱谈恋爱
恢复更新!在努力写情人节贺文_(:з」∠)_
07.
雷狮仰面躺在床上,枕头旁窝着一团黑色的毛球,毛球的中央起起伏伏,发出细微的呼声。
他面无表情地瞪着悬在玻璃窗外的太阳,掀起被子一把蒙住了头。
……今天必须去把窗帘买了。
布伦达在医院受了不小的惊吓,到家睡了一觉后就开始没完没了地粘着雷狮,几乎是走到哪跟到哪。
雷狮靠着落地窗打电话,布伦达就在他脚边躺着舔毛。
黑心猫舍的事雷狮拜托给了有经验的朋友,对方拿到猫舍的微信号后,自信地保证三天内雷狮能接到道歉电话和赔款。
雷狮对赔款没什么兴趣,举着电话嘱托道:“这种事他们不可能第一次干,你去搜搜猫舍的名字,说不定有新发现。哦对……我不管你做视频还是发微博,不准把我的信息爆出去。”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对面拍了拍胸脯,“不过你不要钱也不要名,又白送我吸流量涨粉丝的好机会……最近转性,改做慈善了?真不要点什么?”
慈善家雷狮扬起眉毛:“我只想让他付出代价,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如果下次雷蛰再找你买我的行踪,能只收钱闭上嘴吗?”
对面哽了哽,心虚地嗫嚅道:“真不是我出卖你,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雷狮翻了个白眼,果断挂了电话。
下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是布伦达。它的脚掌还绑着绷带,走起路来都一瘸一拐,却还是执着地扒拉着雷狮的小腿,伸长了脖子蹭他。
打从把这祖宗请回家的第一天算起,雷狮就没享受过这等高级待遇。他很没出息地拜倒在猫猫的撒娇战略之下,不仅多舀了一大勺猫粮,甚至还亲自屈尊去厨房给它切了点生牛肉。
这世上能让雷狮自愿下厨的生物,在布伦达出现前勉强只有一个半。整个的是他表弟卡米尔,半个是雷狮他自己。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雷狮懒得下厨开火,宁可叫外卖或者出去下馆子。而如果卡米尔在,那他绞尽脑汁都得做点吃的。毕竟他弟弟比他小,还在生长期。
不过卡米尔从高中开始过上了住宿制的生活,接下去的好几年雷狮再没好好进过厨房。
所以将两种情况均衡一下,算雷狮半个人实在称不上过分。
馋猫布伦达把脑袋吃进了碗里,脑袋一拱一拱的,雷狮没忍住伸手薅了两下。布伦达不护食,嘴巴吧唧吧唧响,吃得不亦乐乎。
一通风卷残云后,布伦达舔着嘴巴直起脖子,长长胡子上挂了不少细碎的肉末。
雷狮抽抽嘴角,叹了口气转身去拿抽纸。他不希望这傻猫等会儿把剩饭和口水全蹭自己身上,只好耐着性子扒着它的脸用湿纸巾帮它擦。
布伦达乖巧地弯着爪子平躺在雷狮的大腿上,见雷狮擦完想收回手,嗷的一声扑了上去,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雷狮:“……”
“喵呜~”
布伦达用湿漉漉的鼻子顶雷狮的掌心,还伸出热乎乎的小舌头舔他。
最终雷狮也没舍得把自己的手从布伦达那儿抢回来。他被迫坐在沙发上看了一晚上无趣吵闹的综艺,撑到大概十一二点左右,脑袋一歪,失去了意识。
大半夜,雷狮被团在他肚子上睡觉的布伦达的喷嚏声惊醒,他连忙关了电视机和空调,捞着猫脚步虚浮地回了卧室。
困得连睡衣都忘换了的雷狮自然把卧室没装窗帘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
“窗帘,地毯,放CD的玻璃柜子……啧,还得买点能吃的东西。”
冰箱空空如也,连个鸡蛋都没有,昨晚喂布伦达的牛肉就是最后的存粮。雷狮烦躁地一抬脚,用膝盖把冰箱门顶上。
自己的早饭是没着落了,但发育期的小猫的饭可不能少。
听到粒粒猫粮落进空碗的声音,还在赖床的布伦达一秒抬头,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踏着小步子跑进了客厅。
毛茸茸的大尾巴像鸡毛掸子一样高立着,它先跑到雷狮腿边蹭了蹭,才扭头扑进了食盆里。
雷狮一屁股坐进沙发,拿着手机点开外卖软件。
随便点了些吃的,雷狮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他脚边。他低头去看,发现是布伦达把猫粮吃得满地都是,现在正一颗一颗地清理现场。
看着这只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玩的傻猫,雷狮又一次羡慕起了安迷修家的那条聪明狗。
今天安迷修似乎早早出门了,雷狮在洗漱时隐约听到楼道右侧传来了关门声。
周末出门加班?说起来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来着……
雷狮仔细想了想,发现他对安迷修并不了解。
他只知道安迷修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坐地铁上下班,只要有条件每天都会自己做饭,一周去两次健身房锻炼,有车有房还有狗。
……好像有哪里不对。
最该清楚的地方完全不清楚,反而是安迷修生活中的细枝末节,他了若指掌。
雷狮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转头又把安迷修的事抛到了脑后。
下次见面找他问问不就得了。
吃完外卖,雷狮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布伦达在专心玩假老鼠转盘,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限时版本的乖巧粘人布伦达一去不复返。
雷狮又气又好笑,他粗鲁地撸了一把猫头,在布伦达愤怒的喵喵叫中走向玄关。
周末的大型商场人满为患。
雷狮从没自己出门购置过生活物品,不知道离住宅区最近的商场到了周末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战力惊人的阿姨妈妈们围得雷狮水泄不通,他根本没工夫仔细挑选商品,只要看得过眼的就丢进购物车。
前五分钟雷狮还有心情生气,再多挤一会儿,他只绝望地想着快点结束战斗,活着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饶是他身高一米八六,也觉得呼吸困难。
他左手提着厚厚的窗帘和地毯,右手拿着整整一袋食物和饮料——大小合适的玻璃柜正好缺货,不知道什么时候补货。
站在商场出口,雷狮长长地舒了口气。他被挤出了一身的汗,前胸后背全湿了,两鬓的散发湿漉漉地贴着脸颊。
太阳毒辣地炙烤着大地,雷狮走到阴影下,活动着被塑料提手勒得发红的手指,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滴滴——
突然,正前方传来短促的汽车鸣笛声。雷狮眯着眼睛抬起头,看到了一辆有些熟悉的商务车停在他面前。
副驾驶席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他更熟悉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安迷修摘下墨镜,惊讶地看着雷狮,“一个人?”
雷狮转转眼珠,狡黠地笑了笑,走到车旁弯下腰:“这位师傅,载客吗?”
安迷修和他对视了几秒,急着失笑出声,一边打开车锁,一边应道:“行啊,这位客人去哪儿?”
雷狮把东西全放进后排,望着十分拥挤的后排,他不假思索地关上车门,麻溜地钻进了副驾驶。
“回家!”
雷狮将空调出风口丢准自己,接着一下下拉扯着领子,瘫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安迷修强迫自己别往右边看去,捏着方向盘专心驾驶。
“这里到了周末人很多,如果你要采购的话,去远一点的另一个商城会好点。”
雷狮敷衍地点点头,咕哝道:“太吓人了……之后还是网购吧。”
安迷修无奈地说:“大学生不要总是关在家里,多出去走走对身体好……”
雷狮刮了安迷修一眼,淡淡地吐槽:“安迷修,你是我妈吗?”
“……”安迷修闭嘴开车。
“对了,你是偶尔路过这儿?刚才忘了问。”
听到这话,安迷修猛地攥紧了方向盘,手臂肌肉线条一览无遗。
借着红灯停车的时机,安迷修偷偷瞟了雷狮一眼。雷狮完全没朝他这儿看,正垂眸玩着手机,显然就是随口一问。
“啊、啊……对,路过。公司有点急事,我早上开车过去的,等会儿还要和同事见一面。”
“哦。”
商场离小区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雷狮谢过安迷修后提着袋子准备上楼,安迷修看他东西多,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一把。
“这点东西又不重?”雷狮不爽地皱起眉,“用不着帮,你忙你的去。”
安迷修意识到自己快踩到雷区了,连忙道:“那我走了,明天见。”
雷狮下意识地应和了,等引擎声驶远,他想到了什么,困惑地扭回头。
……明天见?
音乐学院作曲专业的学生是最晚开学的一批学生,其他专业的学生已经上课一个星期了。
周一上午十点半,雷狮打着哈欠踏进校门,意外地发现校园里特别热闹。不少穿着正装的学生们抱着文件袋来去匆匆,操场旁的体育馆门口人声鼎沸。
雷狮站定观察了一会儿,在跑向体育馆的人群中发现了同班同学,他连忙拉出那人,问道:“体育馆里什么事?你怎么急得像要去投胎?”
打着领带的青年不敢置信地看着雷狮:“雷狮你是不是又把班群屏蔽了?!”
雷狮撇撇嘴,心虚地默认了。
“今天是校招第一天,你赶紧换身衣服拿上简历和作品!现在光进去都要排队了!”
说完,他就朝着体育馆冲去。
雷狮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间心血来潮,也打算进去随便看看。
排队十分钟左右,雷狮顺利进入校招会。
硕大的体育馆被一个个临时搭建的隔间分割成无数个小方块。雷狮无所事事地逛了会儿,心血来潮的劲也快差不多过去了。
再看一家就走。
这么想着,雷狮走向离他最近的招聘企业。
在熙熙攘攘的人头间,雷狮看到了一抹温暖的棕色。
“在这里填写……不要紧张,没事的。你先坐下,要喝水吗?”
那人穿着一身再平凡不过的白衬衫黑西裤,笑着和紧张到耳朵通红的女学生耐心交谈。
雷狮不知不觉地走了过去。
就在此时,安迷修抬起头,与雷狮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貌似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而雷狮敏锐地从更深处看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喜悦。
昨天的安迷修对雷狮说,明天见。
而今天的安迷修,带着与昨天如出一辙的笑容,对着雷狮说:“好巧。”
雷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巧个屁。
tbc.
前一天被安迷修威逼利诱换了岗位的同事:所以你终于对音乐学院的漂亮学妹感兴趣了吗!
安迷修:……我是对帅学弟感兴趣
惯例求评论!
上期邪灵五帝篇讲了白帝昊希娜
本期就谈谈和布莱克修罗场的一位~
邪灵五帝之首,光明黄帝萨夫特,也是威叔最信任的属下。
我们威叔的红白玫瑰ww
页游过场cg,邪灵五帝+布莱克的经典拼图,也特别把萨夫特和布莱克摆在了一起。
关于布莱克和萨夫特
配色是黑紫vs白金,都是披风铠甲圣骑士造型
一个叫光明使者,一个叫光明黄帝
一个是身处黑暗,心向光明
一个操纵光明,却投身黑暗
都是蓝眼睛……
真就,红玫瑰,一双眼……
可以先看p3,p4的剧情
威叔,你安慰萨夫特的时候,心里却在想躲在暗处的那个人……
你甚至特意把萨夫特遣走了!!!
我真的很难不嗑上头啊
因为萨夫...
上期邪灵五帝篇讲了白帝昊希娜
本期就谈谈和布莱克修罗场的一位~
邪灵五帝之首,光明黄帝萨夫特,也是威叔最信任的属下。
我们威叔的红白玫瑰ww
页游过场cg,邪灵五帝+布莱克的经典拼图,也特别把萨夫特和布莱克摆在了一起。
关于布莱克和萨夫特
配色是黑紫vs白金,都是披风铠甲圣骑士造型
一个叫光明使者,一个叫光明黄帝
一个是身处黑暗,心向光明
一个操纵光明,却投身黑暗
都是蓝眼睛……
真就,红玫瑰,一双眼……
可以先看p3,p4的剧情
威叔,你安慰萨夫特的时候,心里却在想躲在暗处的那个人……
你甚至特意把萨夫特遣走了!!!
我真的很难不嗑上头啊
因为萨夫特要是留在这里的话,布莱克肯定跑不了。
萨夫特是精灵王级别的战力,上古时期和光王平分秋色,之前又和马尔修斯打过一场。
当时布莱克虽然是夜魔神,但他的实力显然没到精灵王水准。
所以威斯克,tell me,你为什么让萨夫特离开
虽然萨夫特是受伤了,但是留下来也是你的战力啊??
关于威叔的精灵手札,描述是
很少有人见过威斯克出手,因为能将他逼迫到需要亲自出手的人,已经不多了。
原来布莱克属于那个“不多”😂
威叔我能理解你生气,但是我理解不了你生气了就要和布莱克solo
而且你为什么语气这么傲娇啊!
“布莱克,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我会秒杀你的。”
……这是傲娇求安慰吧?
布莱克怎么回复的呢?
布莱克:“如果是以前的我,即使领悟了完全体的奥义,的确也无法和堂堂邪皇对抗。不过现在的我可大不一样。”
布莱克,你这是在摸摸头是吗?
你居然恭维他堂堂邪皇,这个词用的,四个大字砸我脑门子上了,这个真的秀翻了。
而且你这个语气,为什么有种自己长大了变厉害了,要向威叔炫耀一下的感觉……
他紧接着又说:“威斯克,你察觉了我的存在,还遣走萨夫特,完全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嘛!你将会为小看我而后悔的!”
这里布莱克就直接点明了,威斯克其实是知道来的是布莱克。
那么,威斯克你最前面那句,“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最先追上来的会是雷伊或者雷锘呢。”
明显是别扭了一下。
威叔你是真的傲娇😅
另一个证据是,雷锘刚刚就是被威斯克打残的,重伤了已经是。威斯克肯定知道雷锘根本追不上来。
这里甚至是布莱克帮威斯克找补。
布莱克帮威叔找的借口是:你是因为小看我才把萨夫特叫走的。
这理由真是假得不忍直视。
如果小看你的话,他直接自己撤退,让萨夫特善后不就完了,干嘛非要特意单独和你讲话……
威斯克后面又说:“骑龙作战?有点意思,难怪你有胆量独自挑战我,原来是领悟了这点小把戏。”
我先不说这语气怎么更傲娇了x
原来在威叔的眼里,布莱克+索兰特=布莱克独自
行吧,消失的兰特
布莱克:“小看我的小把戏可是要吃大亏的。”
布莱克你居然还重复了一遍“小把戏”,你真的很在意他😂
接下来威叔更是legend
威斯克:“哼,我堂堂邪皇,精灵王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还会怕你!你可要撑久点,我有好多怒火要向你发泄呢!”
威斯克🥺你其实很开心吧
他夸你堂堂邪皇,你不仅记住了,还特意重复了一遍。
所以布莱克就调侃他:“看你说得这么来劲,我简直都要忘记你刚刚才夹着尾巴从接天帝宫逃走了!少废话,来战个痛快吧!”
威叔情绪好转了,布莱克才开战🥺
布莱克你真是太温柔了吧……
这里真的很好嗑。
首先是最开始,布莱克说威斯克报复五大星系,不光明磊落,这里威斯克其实完全可以反驳:你偷偷跟踪我,就很光明磊落了?
但是威叔居然是自己揽了锅
我震惊😨
威叔原话:哈哈哈哈,布莱克你第一天和我们打交道吗?竟然和我说光明磊落,成王败寇,如是而已!等我扫平了五大星系,谁敢质疑我!
这里能看出威叔确实非常生气
那威斯克为什么不骂布莱克
众所周知,威叔的嘴挺损的,什么小丑之类的词都能挂嘴边
既然布莱克都先开嘲讽了,那他直接把布莱克骂一遍不就完了
他不仅没有回击,反而是解释自己的行为。
威斯克生气郁闷的时候,布莱克就开始顺毛安抚。
因为打输了嘛……威叔确实很郁闷啊。
这个时候,堂堂邪皇四个字,确实比一切安慰剂都有用。
布莱克真的很会“摸摸头”。
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布莱克早期能被威斯克重用。(甚至是称兄道弟)
小布他真的很会哄人开心www
#威家邪灵组织专栏 连载ing
#第二集 光明黄帝vs光明使者
【夜骨】和亲质子被一见钟情了?(上)
极度ooc,单向下走投无路的双向
abo,尼布失忆,有生子设定,
敌国新王赫×弃子质子尼
1
尼布甲尼撒本以为自己会永远记得那一天。
厮杀声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这是一场秘密的叛乱,他的叔父终于不满仅仅公爵的位置,在多年的筹备后,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包围了王宫。
原本还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艰难的起身,叮嘱贴身侍女带他们离开,一直努力维持小大人形象的尼布甲尼撒终于忍不住哭泣了起来,伸着手去勾母亲的手,而母亲只是脸色苍白的笑了笑,看着他们被侍女抱着,小跑着离开。
他们被带到了王室的密道,侍女带着他们在昏暗的路道中奔跑,唯一的光源是手里的烛火。
跑到一半,......
极度ooc,单向下走投无路的双向
abo,尼布失忆,有生子设定,
敌国新王赫×弃子质子尼
1
尼布甲尼撒本以为自己会永远记得那一天。
厮杀声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这是一场秘密的叛乱,他的叔父终于不满仅仅公爵的位置,在多年的筹备后,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包围了王宫。
原本还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艰难的起身,叮嘱贴身侍女带他们离开,一直努力维持小大人形象的尼布甲尼撒终于忍不住哭泣了起来,伸着手去勾母亲的手,而母亲只是脸色苍白的笑了笑,看着他们被侍女抱着,小跑着离开。
他们被带到了王室的密道,侍女带着他们在昏暗的路道中奔跑,唯一的光源是手里的烛火。
跑到一半,尼布甲尼撒却猛地抬头,询问向侍女“如果这里是王室的秘道的话,那叔父会知道这里吗?”
侍女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在烛火微弱的火光下,尼布甲尼撒看到了侍女火光都无法遮掩惨白的脸色。
他知道答案了。
“哥哥。”一直牵着他手的赫莱尔突然出声,尼布甲尼撒知道他想说什么,干脆打断了他的话“叔父又不是以为父亲只有一个孩子,就算你去做诱饵也没有用。”
赫莱尔还没有说话,侍女就恍然道:“或许有用。”
她对两个孩子解释道“这条密道有很多个分叉路,通往不同的出口,只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些出口是他不知道的,我们可以走不同的路。时间有限,亲王……咳,那个家伙能分出来查看密道的人手不会多,如果我们分开的话,如果恰恰好是那家伙不知道的,或者还没有封锁的出口,或许我们还能侥幸逃离。”
说白了就是一切交给运气,偏偏他们现在别无选择。
赫莱尔说什么也不愿意和哥哥分开,但是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尼布甲尼撒抓住弟弟的肩膀,认真的对他说道:“不能再闹脾气了,赫莱尔。我们必须这样做,至少让我们当初有一个人能逃出去。”
他说着,又温和了神情,学着母亲的样子理了理赫莱尔的头发“答应哥哥,无论我们两中谁逃了出去,以后都要为对方报仇,好吗?”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活下来呢?赫莱尔不甘的想。
但是为了不让哥哥继续担心,他还是点了点头。
身后逐渐传来了动静,侍女知道烛光会暴露他们的存在,便吹灭了蜡烛,将其放在脚边。
通道虽然阴暗但很平稳,扶着墙壁也能辨任方向,之后只要摸着墙壁一直往前走就好了。
三人走向不同的通道,但没一会儿,一个小身影又折反了回来。
赫莱尔在地上的摸索着,很快找到了被丢弃的蜡烛,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中间的通道前,在空荡荡的地面上,突然出现的蜡烛就像一个指路的标志。
那是侍女选择的通道,在生死危机的时候,就算是备受王后信任的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平安逃脱。
可是很可惜,赫莱尔也希望自己和哥哥能平安逃脱,代价是谁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只要和哥哥一起活下来,然后像他们约好的那样,一起长大,永远陪伴着彼此。
做完这一切后,赫莱尔也没有折反自己刚才的通道,他想和哥哥一起走,可是他一时间分不出哪条才是哥哥的路,毕竟他们中间还隔着侍女选择的路。
没办法,他只能挑选一个自己觉得最有可能的,希望能在中途或者尽头遇见哥哥。而且就算不是这条,和哥哥的也应该是相邻的两条通道,等出去后应该也能迅速找到彼此。
可是通道并不是笔直的,而是弯弯曲曲,赫莱尔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才出现了光亮。
他推开了堵门的石头,发现外面是一片森林,通道的尽头是无人的地方,这并不奇怪。至于一个孩子能否在荒郊野外生存下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毕竟如果不是走头无路,又怎么会用上这个通道。
还好这外面并没有守着的人,他应该算是成功逃脱了,就是不知道哥哥在哪里。想到这里,赫莱尔迈开步子,在夜晚的森林中奔跑起来,想要寻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是一直到太阳升起,他都没有找到对方。
而他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2
尼布甲尼撒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因为他的叔父推翻了父亲,他一夜之间就失去了父母。
他也没能摆脱追兵,那通道的出口是早就等着他的叛军,他被带到了已经戴上王冠的叔父面前。
新任国王看着他那和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兄长一样的金色头发,不禁有一种是对方匍匐在台阶下的感觉,心里满是得意。可惜他的兄长在落败的那一刻就用死亡保全了自己的尊严。
其实他并不想留下一个隐患,但是他这意思的叛乱可是打着兄长病重传位与他的遮羞布的,但是现在王后自尽,另一个小崽子也找不到了,就是下了这么一个,要是连这个也没了,前任国王一家可就全部死亡了(毕竟虽然一个是失踪,但没人会相信是失踪)。到那个时候,这个遮羞布可就彻底破灭了,这对于他接下来管理国家也不利。
所以他打算给对方一个活下来的机会,但前提是对方从此对于他彻底失去了威胁。
“真是可怜的孩子,你父母的无能让你现在只能跪在我面前。”新国王冷笑着,居高临下的目光中满是嘲讽“不过你毕竟喊我一声叔父,我倒也能给你一个机会。”
一旁的侍者端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药水。
“我可以告诉你,在斗争失败后,只有omega才能被留下来,你懂了吗?”
尼布甲尼撒小小的身体都在颤抖,他看向那瓶药水,通过对方的话,他大概能猜出这是书上曾出现过的,能让未分化的人百分百分化成omega的禁药,曾经也掀起过腥风血雨,为许多人所厌弃,提防。
可是对方的话又明摆着告诉他,要么喝下药水,成为一个没有继承权的omega,要么就死在这里。
而他其实别无选择。
甚至就算这个药水没有效果,让他分化成了alpha,他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又不是自己没有孩子的叔父会让他继承王位吗?不用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瓶药,其实更多的是一种试探,看他是否能为了生存放弃尊严和未来,从此苟活于世。
尼布甲尼撒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像父母一样,用死亡来维护家族的尊严,他一直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
可是……他真的真的,不想死啊……
他还想再见到赫莱尔,想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平安无事。
他想活着。
在新国王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尼布甲尼撒终于颤抖着伸出了手,拿过了那个被放在地上的药水。
冰冷的药水下肚,尼布甲尼撒立刻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咽喉处更是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新国王哈哈大笑了起来,低声自语道“看看,看看,还是我赢了。”
他抹了一把脸,脸上依然是得意的笑容,但是他的声音温和了很多,像是今日之前,伪装成一个恭敬兄长的好弟弟,疼爱侄子的好叔父时对尼布甲尼撒说话的语气。
“好孩子,你可以离开了。回自己的寝宫吧,接下来你会得到和曾经一样的生活。”新国王对他承诺道。
侍者将尼布甲尼撒带了下去,新国王看着尼布甲尼撒的身影消失,又抬了抬手,身边的侍者立刻凑了过来。
“让那边再准备些药,最好让他什么都不要记得。”他打算立一个表现自己仁慈大度的标志,而尼布甲尼撒这个前国王之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表现得对他好一些,还能让别人觉得自己并不是篡位,而是兄长亲自给他的,否则他为什么要这样善待前国王的孩子呢?
但他也只是想立一个标签,并不希望立这个标签所需要做的事情能对自己造成任何的损害。所以光是分化成omega也是不够的,他不可能就这么放着一个仇恨自己的小崽子长大。
除非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反正对方现在在自己手里,他想做什么手脚都很容易,那个小崽子也逃不掉,也反抗不了。新国王傲慢的想。
而另一边,尼布甲尼撒一回去就病倒了,他养了很久的病,迷迷糊糊间他看到有很多医师和侍女围着自己,下意识的疑惑怎么没有母亲和赫莱尔。
他病了很久才逐渐清醒过来,精致得像个小天使一样的小家伙疑惑的看着四周,心里好奇又不安的想。
他是谁?这里是哪里呀?
3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像是随时可能下雨,果不其然,当尼布甲尼撒走过花园时,冰冷的雨便恍然落下。
尼布甲尼撒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物,虽然外界都传言,国王陛下对他这位侄子有多么宠爱,但实际上王宫里的人都知道,除了那些需要他出面的场合,国王根本就不会想起他。
也因此,尼布甲尼撒平日里的生活磕磕绊绊,被扣克物资也是常有的事,上面的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踩到底线,比如因为资源的缺乏让他到了重病的程度。但也正因为如此,送来的东西至少还能够满足最基本的需要,也能凑合着活下去。
他在王宫里像个透明人,安静又沉默,尼布甲尼撒也不甘过,但他并没有不甘的资本,周围人对他的隔阂以及国王的虚伪都历历在目,他甚至连学习的机会都没有几个,更别说积蓄反抗的力量了。尼布甲尼撒知道自己身边的侍女中都有叔叔的眼线,所以他也只能沉默。
今天国王派人来传唤他,尼布甲尼撒就知道王国里又要有什么动作了,所以才需要他的出面,向世人展现国王的仁慈。
尼布甲尼撒走在前往大殿的路上,心里盘算着原因,最近没有什么天灾,也没有什么节日,所以只可能是……
他的眸光暗了暗,只可能又是一场战争了。
他的叔叔梦想能重现先祖的辉煌,这十年来没少进攻他国,两年前才吞下了邻国,现在这么快就又不满足了吗?
即便尼布甲尼撒不被允许学习这些知识,他也依然敏锐的察觉到,以王国这些年的做法,那些吞下的领土根本就没有消化掉,只是官员们为了自己的履历,才隐瞒下了一次次局部的反抗罢了。
只能说他的叔叔是一个合格的将军,但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国王。
想到这里,他又暗自摇头,他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他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尼布甲尼撒很清楚,但凡他有任何的动作,第一个出事的只会是他自己。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他的叔叔一如既往的战无不胜,毕竟他现在,和对方还算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他来到大殿时,坐在王座上国王正被下面的大臣奉承得飘飘然,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听到有人通传尼布甲尼撒殿下到了,他又抬起手,故作热情让尼布甲尼撒来到他身边。
可那动作,就像招什么小猫小狗一样。
尼布甲尼撒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提醒自己不要露出心底的情绪,面上则调整出了温顺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到王座下,行礼的姿态十分恭敬。
尼布甲尼撒很清楚自己该怎样才能在这个已然属于别人的王宫中存活,他也知道国王留下他的原因,更知道如果自己露出半点叛逆的话,对方都是绝不会容忍的。
毕竟虽然他没有小时候的记忆,甚至也没人告诉他当年的事情,但尼布甲尼撒也不是傻子,通过他人的只字片语,也能拼凑出一些线索,而得到的结论只让他再接下来的日子里比之前更加谨慎。
所以他必须温顺,就像他看到的那些omega一样。
毕竟他很清楚国王留下他的原因,也清楚他的作用指是锦上添花,而不是什么必要的存在。
在尼布甲尼撒出现的时候,大殿里的目光就集中到了他身上,这位前国王子嗣的名字在贵族中时常流传,尤其是这几年,已然分化成omega的他出落得越发精致美丽,有的是人想将这朵明珠摘下来。甚至也悄悄的向国王打听过他对于这个侄子的打算,只是国王自己也举棋不定,才没得出什么结果来罢了。
演完一场叔侄情深的戏后,尼布甲尼撒就安静的退了下去,站在一边当一个花瓶,暗自听着大殿里一群人的谈话。
果然,国王确实是要征战了,他的目标是另一个和巴别接壤的国度,原本的国力比巴别还要强盛一些,所以国王最开始并没有将目标对准对方,但是两年前的胜利无疑助长了他的信心,而且他还得到了消息,那个国家最近经历了一场动乱,原本的国王被推翻,换上了起义军里不知名的年轻首领。
国王很清楚这样的内部混乱会对一个国家造成怎样的打击,所以他当年才会选择在兄长病重时直接包围王宫,将影响降到最小。
换而言之,现在正是他的机会。
一个刚刚结束了混乱,百废待兴的国家,一个连名字来历都不知道,显然是出生底层,恐怕在此之前连王宫的地板都没资格摸的新王,国王只觉得命运都站在他这边,非要给他一个百年难遇的机会。
不只是国王这么觉得,这些追随国王的臣子也这么觉得。因此这场会议很快就从该不该打变成了什么时候出发,他们甚至已经谈起了到时候的利益瓜分。
就像之前对邻国一样,先占据有利的城池,然后暂时休战,让对方割舍那些城池,再送上一些赔款和宝物,而这些东西,都将成为新的粮草,和在不久后继续冲向对方的刀剑。
他们说的气氛火热,甚至有人还谈起了不知道到时候送过来的质子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像那位娜雅公主一样的美丽。那人说起这个的时候,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的样子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尼布甲尼撒转过头,不想多看这些人丑陋的样子。但心里也希望他们认为的东西都能变成事实。
接下来的东西就不是他可以听的了,尼布甲尼撒被以‘身体不好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的名义被侍女带走。
走过长廊的时候,尼布甲尼撒看到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让外面的一切都显得雾蒙蒙的。
突然,他看到了一道人影,有着米色长发的少女跪在花园里,无数雨滴敲打在她身上,她却没有半点反应,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尼布甲尼撒的脚步顿了顿,在跟着他的侍女开口之前,他转过了视线,目不斜视的走过这一片有着窗户的长廊。
尼布甲尼撒认识她,她就是在大殿里被提到的娜雅公主,几年前邻国第一次战败时和赎金一起送来的质子。
尼布甲尼撒知道这座王宫对自己来说只不过是有些压抑和窒息,对于对方来说却是完全的地狱,对方来到这里以后所经历的事情,光是他听说的那些就令人发指。王宫里的所有人好像都以|欺|辱|她为乐趣。
尤其是两年前,她的国度被撕毁了休战协议的国王摧毁后,在那场狂欢宴会上,国王为了奖励征战的将士,将她从王宫最残破的角落里拖了出来,将她奖赏给了当时在场的上百位将官……
就连他身边的侍女都曾感叹过,没想到对方竟然活到了现在。
是啊……难以想象,可是让尼布甲尼撒来说,他也不认为这是什么错误的选择。
谁都想活下去,他也不认为对方应该为一个抛弃了她的国度放弃自己的生命。可是此刻看到对方的狼狈模样,尼布甲尼撒又忍不住想,这样的日子,恐怕还不如死去,而能让对方一直坚持下来的东西,大概就是活着的渴望和对某一天能摆脱这一切的希望吧。
他垂下眼帘,在心底再一次祝福国王能够凯旋而归。
他不想成为另一个“娜雅公主”。
4
尼布甲尼撒有时也会觉得,可能命运就是这么的爱捉弄人,非呀像你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呈现在你面前。
国王战败了,他匆匆丢下了自己平日里最宠爱的儿子断后,才狼狈的逃了回来。
“那根本就不是人!就是一群怪物!”国王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整个人都因为恐惧而颤抖。
“陛下!”大臣了彼此看了一眼,想起最新的战报,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开口道。“陛下,我们刚刚收到消息。蚀日军团又攻陷了三座城池,现在跟王城间就隔了两座城池了。”
“什么?!这么快!”国王感觉自己之前受伤的手臂都在发疼“现在王城里还有多少军队?”
国王的精锐之前都被他带走了,全军覆没,王城里现在只剩下贵族的私兵,他们当然不愿意将这个底牌一样的东西交出来,于是大臣们皆摇了摇头。
他们的回应让国王更加慌乱,他在大殿里来回走动,最后只能大声的问到:“那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臣子们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他话音刚落,就有人上前一步,低声道:“现在我们只能后退一步,只要对方愿意退兵,我们就依然有时间重新扩大军队,等待日后我们重振旗鼓。”
至于怎么让对方退兵,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无非就是像那个被他们吞并的邻国一样,用土地和珍宝作为代价,他们当然知道这样换来的只不过是暂时的和平,但那怎么也比现在就灭国好,他们的资产可还没转移出去呢。
国王也停止了渡步,他深吸一口气,最后只能不甘道:“那就这样吧,谁去?”
主意是他们一起想出来的,但没有人愿意当这个有生命有危险的出头鸟,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着这个问题讨论了一下午,才推出了一个家族势力一般的人选。
‘蚀日’的首领就在军队里,使者也不需要横跨多个城池去对面国家的首都,又因为战况紧急,几乎是在第二天,他就来到了那位新王面前。
他先是恭维,看到对方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上有了不耐烦的神情后才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他看到对方戴着黑色金属手套的指尖轻点着桌面,每一下都好像敲击在他的心间,震耳欲聋。
半响,对方轻笑了一声。
“谈和?”他重复着这一个词语“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总得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吧。”
看到有希望,使者心里一喜,连忙将他们讨论出来的条件说了出来,为了保证对方愿意谈和,这一次他们可是下了血本,无论是割舍的领地还是巨额的贡品都十分诚恳。
只不过对方并没有露出满意的神色,这让使者有些不安,但也只能用着头皮将话说了下去。一直说到最后,他恭声说着‘将由王国的明珠为友谊的象征,来侍奉陛下’时,才看到对方有了些反应。
说是侍奉,但实际上就是舍一个公主或者王子来作为质子,往往是由出生王室的omega担任,就像他们王宫里的那个已经被折磨成了一个废人的娜雅公主一样。
使者心中升起鄙夷,想着果然是下层上来的,连那些真正珍贵的领地和珠宝都不在意,唯独在意一个充当|玩|物|的人质。
但是谁让现在对方是占据上风的人呢?使者低下头,遮掩住眼底的情绪,声音依然恭敬“这位明珠是我们王国的尼布甲尼撒殿下,不知道他是否有幸能得到您的欣赏。”使者思考着言词,既然对方对|美|色|感兴趣,那么便可以从这方面出发。反正送上一个质子也是不成文的规定了。
他们的国王膝下只有三个孩子,长子就在上一次的战争中“自愿”为国王断后,至今尸首也没能找回来。剩下的两位中虽然有一位是omega,但是国王肯定是不会舍了自己的孩子来充当这个弃子的,而刚好王宫里还有一个出生王室血脉的omega,来作为这个质子再合适不过。
这些年为了让这个侄子发挥所有的作用,国王也曾宣扬过对方的名子,为了日后可能会有的联姻,使者猜测对方也曾听说过,因为他刚说出尼布甲尼撒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位带着面具的敌国新王就直起了身子,感兴趣的意思不要太过明显。
果不其然,使者听到对方再次开口“我可以答应休战。”
“但是……那得是在你们将我要的东西送到我面前之后。”
不是,这么迫不及待的吗?使者暗骂了一声,头垂的更低了。
等他把结果带回去后,恐怕其他人甚至包括国王都会迫不及待的将那位前国王遗嗣打包送过来吧。
可惜了,那可是一位冬日暖阳般的美人呢。
5
知道国王战败,我方求和时,尼布甲尼撒就暗道不好,果然,很快他就收到了自己将会被送往敌国,作为质子的命令。
尼布甲尼撒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的握紧才没有让他当场失态,他露出恐惧的神色,颤抖的问这是真的吗?
尼布甲尼撒精致的脸上是怯弱可怜的表情,看得侍者也有些心软,不过他也只能点点头,告诉对方这个绝望的事实,还补充道:“陛下会派人来为您做一些准备,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的,您可以问他。”
说是来帮他,实际上就是来监视他,防止他逃跑。尼布甲尼撒心知肚明。
但是他不得不跑,他既然已经见过了一个例子,他就绝不想成为下一个。更何况来叮嘱他的人还告诉他,对方对自己非常感兴趣,让他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讨好对方,来为王国取得一些利益。而这样的话语,在尼布甲尼撒耳中更显得惊悚。
他猜测对方应该是听到过自己被宣传出的美名,而对方又是硬|生|生|纱|到了这个位置的残酷野蛮的存在,自己落入对方手中,会被怎样的对待,尼布甲尼撒根本不敢去想。
可是国王也害怕他逃跑,他原本偏僻的寝宫顷刻间就布满了守卫,而且国王显然非常着急,没等他找到机会,在第二天的上午,他就被送上了马车。和他一起的还有十几架装满了金银珠宝的马车。
看着紧紧跟在车厢附近的士兵,以及和自己一起坐在车厢里的侍女,尼布甲尼撒根本找不到一点逃跑的缝隙。
没办法,毕竟这些人也担心他逃跑,那就只能等他们交接后了,本国的人担心他这个祭献的贡品逃走,敌国的可只将他当一个添头的玩物。他大可到时候打晕侍女,换掉衣服然后逃走。反正敌国的人也不认识他,也方便他们蒙混过关。
就在尼布甲尼撒觉得自己找到了出路的时候,这像外面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心里一凉。
那位敌国新王亲自来了。
听着外面的对话,尼布甲尼撒忍不住抓紧了衣服的布料,紧接着,他看到车厢的帘子被一只戴着漆黑手套的手拉开。
赫莱尔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十年里的每一天,他都是这样艰难的,挣扎的度过着,他唯一支撑就是尼布甲尼撒,他得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听尼布甲尼撒的消息,知道他还活着时,才慢慢的松了口气。
但这并没有让他停下脚步,赫莱尔的目标也不是只有确认哥哥还活着,他要的是让尼布甲尼撒回到他的身边。
而现在,这一切终于实现了。
面具无法阻碍赫莱尔的视线,他贪婪的看着车厢里人,他的哥哥出落的比以前更漂亮了,就是好像太瘦了一些,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以后他可得好好照顾哥哥。
车厢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这对赫莱尔来说属实有些碍眼,不过他现在心情很好,只是抬手让对方离开,目光则一直紧盯着尼布甲尼撒,看到对方的轻颤,心中更是一片怜爱。
他的哥哥害怕了?也对,毕竟哥哥也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他的晨星。
就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吓得哥哥。
“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亲爱的。”赫莱尔戏谑的咬着字眼,尼布甲尼撒有些茫然,他除了这次之外就没有离开过王宫,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对方,但是对方说的好像他们曾经认识。
尼布甲尼撒想过要不要顺着对方的话说一个小谎,但是他真的对对方一无所知,被对方知道说谎话恐怕会被折磨的很惨,所以它只能诚实的摇摇头。
好在对方并没有因此生气,他轻笑了一声,然后摘下了那个黑金色的面具。
面具下是苍白精致的脸,唯独那双漆黑的异化眼睛让对方仿佛来自深渊的魔鬼。
这张脸和自己的有些相似,但更成熟一些,尼布甲尼撒绞尽脑汁也无法将对方和记忆里的哪个人对上号,看着对方有些期待的模样,尼布甲尼撒最终也只能怯生生的继续摇头。
他眼中的陌生终于让赫莱尔感到了不对,赫莱尔自信虽然因为这些年的经历,和他对自己的实验,让自己的样貌身形有了变化,但他的哥哥一定能第一时间认出他的。可是尼布甲尼撒现在的反应无疑是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原本还以为是时间拖的太久,以及自己的变化确实大,让尼布甲尼撒一时间没认出来,于是他扯出一个笑容,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赫莱尔这个名字吗?”
尼布甲尼撒依然摇头,看到对方黑下来的脸色,他又怯怯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亲爱的,不怪你。”赫莱尔此刻也意识到尼布甲尼撒的记忆恐怕是被刻意的抹去了,会这么做的人是谁再明显不过,他努力不让自己心中怒意表现出来,让尼布甲尼撒更加害怕。
就在他想要直接告诉对方的时候,他心底却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思绪。
赫莱尔一直知道自己对尼布甲尼撒的感情是什么,尤其是现在终于再次看到他时,心中翻涌的情绪更是让他明确自己的答案。
但是他知道尼布甲尼撒是不会愿意的,他原本也做好了一意孤行的准备,而眼下不就是一个正好的时机吗?
尼布甲尼撒不知道他们兄弟的关系,他们现在的身份一个是主导一切的胜利者,一个是身不由己的牺牲品,这也意味着无论他现在想对尼布甲尼撒做什么,他都只能接受。
无论是让尼布甲尼撒成为自己的omega,还是其他更过分的事情,尼布甲尼撒都没有拒绝的资格。
想到这里,赫莱尔原本想要说出去的话又收了回去,转而化成一声低笑。
他捧起尼布甲尼撒的脸,声音温柔又不可忤逆。
“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你,是我的。”
6
————【见彩蛋】————
【造家黑手党paro】
教父……啊不,神父,仔仔细细擦干净了桌案上的血,把染了血的信纸凑到烛台上点燃。火舌一点点吞没纸张,橙红的火光在他眼中不停跳动,最后熄灭。
“笃笃。”门板被轻敲两声。
他将手枪塞回抽屉,从书架上抽出圣经,随手摊开摆在桌子上。
推开门,副君单手托抱着阿蒙,面纱下的脸毫无波澜。
......
【造家黑手党paro】
教父……啊不,神父,仔仔细细擦干净了桌案上的血,把染了血的信纸凑到烛台上点燃。火舌一点点吞没纸张,橙红的火光在他眼中不停跳动,最后熄灭。
“笃笃。”门板被轻敲两声。
他将手枪塞回抽屉,从书架上抽出圣经,随手摊开摆在桌子上。
推开门,副君单手托抱着阿蒙,面纱下的脸毫无波澜。
“他睡着了。”萨斯利尔轻声说。
相关设定会陆续放出。正剧是无cp,但是大概率会拿这个设定摸点有cp的东西。
【伦克】女神突然不想再放养猫了(三)
下篇就掉马加点杂七杂八的番外(比如那个撸黑豹)
但我写累了,我要写点别的休息一下【
【正文↓】
“你一定要这样吗?”克莱恩问道。
此时此刻,他正站在蒸汽列车的盥洗室内解决个人卫生问题,而负责看守他的伦纳德就紧贴在他的身后,紧紧地监视着他的动作。被人盯着放水的感觉未免过于羞耻,克莱恩僵着一张脸,忍不住发问道。
“当然,昨天逃跑那出之后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丝毫的信用可言了。”伦纳德义正严词地说道,瞄到格尔曼微红的耳尖,他突然玩心大起,凑到对方颈后低声说道:“那要不然你把手重新捆上,然后我帮你……怎么样?”
克莱恩:“……”
克莱恩回头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身后那张...
下篇就掉马加点杂七杂八的番外(比如那个撸黑豹)
但我写累了,我要写点别的休息一下【
【正文↓】
“你一定要这样吗?”克莱恩问道。
此时此刻,他正站在蒸汽列车的盥洗室内解决个人卫生问题,而负责看守他的伦纳德就紧贴在他的身后,紧紧地监视着他的动作。被人盯着放水的感觉未免过于羞耻,克莱恩僵着一张脸,忍不住发问道。
“当然,昨天逃跑那出之后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丝毫的信用可言了。”伦纳德义正严词地说道,瞄到格尔曼微红的耳尖,他突然玩心大起,凑到对方颈后低声说道:“那要不然你把手重新捆上,然后我帮你……怎么样?”
克莱恩:“……”
克莱恩回头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身后那张英俊的面庞一眼,觉得十秒前向伦纳德搭话的自己真是个傻逼,于是他紧紧地闭上了嘴,打定主意再也不主动跟对方说话了。而伦纳德当然也没兴趣去扒其他男人的裤子,但他觉得格尔曼刚刚那个看变态的眼神还蛮有意思的,不由自主地就想多逗弄逗弄对方,不然怎么对得起他被压迫了将近十六个小时差点失去知觉的大腿。
没错,克莱恩在昨晚八点左右吃过加了料的晚饭睡过去之后,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震惊了整个列车里大多一天只需要睡两个小时的值夜者,红手套们甚至紧张地找来了医生,担心他的身体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但克莱恩并没有生病,也不是那些草药在作祟,他只是单纯太累了而已,连日下来昼夜不分的捉迷藏,以及后来在列车上与伦纳德的斗智斗勇,克莱恩的身体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到达了极限,加之索斯特小队将环境营造得过于适合睡眠——他中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的时候,还看到窗户那里挂了一件不知道是谁的黑风衣,遮住了午间耀眼的太阳光——他会不省人事地一觉睡到大中午,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至于伦纳德的抱怨……神经病!又不是他自己想要枕着男人的大腿睡觉的,既然觉得腿麻就把他搁在床垫上让他自己睡啊!克莱恩一边洗手,一边回忆起当自己揉着太阳穴从对方身上爬起来时,伦纳德僵尸一般从地上弹跳而起,在车厢中央像兔子一样又蹦又跳的模样,不由得十分无语。在那之后那名名唤鲍勃的红手套还偷偷向他告状说,他们中途想要接替伦纳德的,但伦纳德死活不同意,所以对方落得这个下场纯粹是自己作的,让他不要有心理压力。
但是,天哪,他又不是非得枕着男人的大腿才能睡着!谁会对男人硬邦邦的大腿感兴趣啊?若不是顾及人设,克莱恩险些当场回给鲍勃一个白眼。
说是这么说,他精心维护已久的疯狂冒险家的人设在这些红手套心中却着实已经歪曲得不成样子了。在现在这些红手套的心目中,格尔曼·斯帕罗是一个外冷内热、口是心非、装出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但实质上内心柔软善良的人,以至于现在所有红手套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点亲近和友好,并对他冷酷无情的表情和话语回以包容的注视。
这是把格尔曼当成傲娇了……克莱恩泪流满面地意识到这一点。
洗完手,他便任由伦纳德将自己的双手反剪于背后,掏出手铐拷上。事实上,虽然封印物3–0496仍勾在他的耳廓上,但经过一个晚上的恢复,其对克莱恩的影响已经大大降低了,他随时都可以强行冲破那层屏障,通过骨骼软化挣脱手铐逃离这列蒸汽列车——而不至于像昨日一样将自己整得狼狈不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红手套们会心大到任由他在睡眠中恢复灵性,仅仅只是为了让他能睡得更舒服一些,但这倒也无关紧要。
——因为他现在不想逃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日放弃挣扎对大家都好,克莱恩在心中自嘲道。在清楚地认识到黑夜教会抓捕他的决心之后,他躺平的念头就变得愈发强烈,毕竟像黑夜教会这样的庞然大物如果下定决心要抓什么人,那没几个人能从众多值夜者编织的天罗地网中逃出生天,更何况他一个区区序列六的野生非凡者了。比起逼得教会派出半神级的强者来抓他,还不如就这么被红手套提回去,说不定教会高层还能看在他乖巧懂事的份上网开一面——无论他们抓他回去是要做什么。
克莱恩自认一向能屈能伸,改变行动方针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唯一的问题是伦纳德。
克莱恩偷偷瞄了一眼走在身旁墨发绿瞳的年轻红手套,又在被对方发现之前及时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只有心中思潮在随着颠簸的列车车厢在震荡起伏。
如果他知道我(克莱恩)其实没有死,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呢……
两人回到索斯特小队所在的车厢之后,迎接他们的便又是鲍勃同志亲手制作的爱心午餐,在这个绝大多数值夜者都在苦哈哈的啃着行军用罐头的列车上,克莱恩这一介囚徒的待遇好到不可思议。实在因为他作为一个囚犯,在被抓住之前就救下了一个伦纳德,被抓住之后又顺手救下了一个鲍勃,全程没伤害过一个值夜者和平民,哪怕是在场资历最深的红手套也没见过他这样的通缉对象。
如果给本次追捕格尔曼·斯帕罗的行动列一个贡献榜单,名列榜首的可能不是任何一个红手套,而是格尔曼他自己。
伦纳德一脸理所当然地接过了鲍勃手中的餐盘,引得索斯特小队的红手套纷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就算被格尔曼救过,伦纳德表现得也未免太上心了一点,像一口一口地喂人吃饭这种苦差事,由小队成员轮流担任才更为合理。只有伦纳德自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事实上他这会儿心里正对格尔曼抱有些许的歉意,他本以为自己对对方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才会令疯狂冒险家舍身救下自己。而在昨日目睹了格尔曼救下鲍勃之后,他自认为看穿了对方的本质,觉得大概是个红手套对方都会去救,根本就不是因为他这个人如何如何特殊。
我总是这样,一不留神就把自己当做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自作多情,伦纳德扯了扯嘴角,在心中自嘲道,觉得这段经历就跟初见克莱恩那时候一模一样,仿佛历史重演。
至于先前格尔曼提到过的替身问题,要说完全没有也显得不太坦诚,兴许是占卜家们都拥有着相似的气质,他在和格尔曼相处的过程中他想起克莱恩的频率明显变多了,明明格尔曼和克莱恩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大不相同。伦纳德又看了一眼依然缠在自己手腕上的黄水晶吊坠,心想待会还是找个机会还给格尔曼吧,戴着这个让他时不时地就有种被万箭穿心的感觉,精神都变得衰弱了。
差点被心不在焉的伦纳德喂饭喂到鼻子去的克莱恩:“……”
这伦纳德还能不能好了,克莱恩不禁有些暴躁。
用过午餐,无事可做的克莱恩便靠在车壁上盯着窗外飞掠的风景发呆,因为昨天他的逃跑行动耽搁了一些时间,这架原定于今天中午就能抵达贝克兰德车站的蒸汽列车现在要到入夜才能完成自己的行程了。
很自来熟地挨着他一并坐下的伦纳德捡起几份报纸,一打开就看到了关于疯狂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潜入黑死号,刺杀“疾病中将”未遂,又在之后不久猎杀了对方三副“巧言者”米索尔·金的头条新闻。这也并不稀奇,为了成功抓捕格尔曼,红手套们做足了功课,列车上堆满了和格尔曼的相关资料和报导。但此时头条新闻的主角就坐在自己身旁,这种难得的体验还是令伦纳德不由感到有些新奇。
他一目十行地读完这篇报道,便用肘部推了推旁边格尔曼的胳膊,问道:“嗳,上面说你不知用了何种手段潜入了戒备严密的黑死号,才得以重创‘疾病中将’的,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混上去的?”
克莱恩懒懒地扫了这篇文章的标题一眼,心平气和地回答道:“当然是‘无面人’的能力。”
“具体呢?”
“无可奉告。”
“小气。”
伦纳德说完这句小气,才发现有哪里不对,猛地扭头震惊去看身旁的格尔曼,却发现格尔曼已经重新将视线投向车窗外,轮廓深刻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表情波动。但这依然挡不住伦纳德和车厢内其他红手套心中的惊讶之情,因为……天哪,格尔曼居然开始搭理他的闲聊了!那个刚被他们抓住的时候连个眼神都欠奉的疯狂冒险家居然……!
别看了,看毛啊,不就回了两句话吗?格尔曼的人设是冷酷,又不是自闭!克莱恩一边注视着窗外飞掠的风景,一边被动享受着万众瞩目的感觉,在心中默念道。
而一旁的伦纳德则眼前一亮,觉得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己终究还是拿下了格尔曼这头不亲人的野兽。是的,仔细一想,不管表面伪装得再怎么完美,对方被他们值夜者抓住之后内心里一定都是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的。是他,伦纳德·米切尔,识破了对方故作凶狠的表面下那颗善良柔软的心,不畏艰辛,日夜陪伴在其身旁,还当了整整十六个小时的人肉枕头,才捂热了对方冰冷孤寂的灵魂。这么一想,伦纳德简直要为自己的伟大感动落泪。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在廷根事件之后便失去了与人深交的欲望,和红手套的同僚们一直保留着若有若无的距离感的自己,在面对格尔曼时,却可以称得上主动出击、分外积极。
而如果此时此刻克莱恩能够接收到伦纳德跳跃的脑电波,他一定会诚恳地咨询伦纳德——您能把格尔曼当成双商正常的人类看待,而不是路边捡来的野猫吗?
“我说,你是不是打算改信我们女神了?”不擅长拐弯抹角的伦纳德直白地询问道,急坏了一众暗中观察的红手套。
闻言,克莱恩微微挑起一边眉头,意味不明地勾了一下嘴角,淡漠地开口道:“我曾经是女神的信徒。”
伦纳德还未来得及对此发表感想,就听另一头有人“噗”地一声喷出了口中的水,他转过头,便看到鲍勃在人群后咳得惊天动地的背影。但伦纳德觉得对方的反应也算情有可原,如果刚刚他正好也在喝水,一定也会喷出来的,他转回头看向语出惊人的疯狂冒险家,倒吸了一口冷气:“啊?你信过女神?真的假的?”
“不然你以为,”克莱恩眯起眼,将藏着许多晦暗不明的情绪的深棕色眼眸敛入眼帘之下:“那把剑凭什么能锁定住我的位置?”
“那把剑?你是说,塞西玛阁下手中的‘女神之剑’吗?”伦纳德一愣,随即他反应过来:“等等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因为你以前曾经和那件圣物有过接触,所以才没有办法摆脱它的注视吗?”
克莱恩含蓄地一点头,同时偷偷偏过视线,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伦纳德的反应,毕竟别说普通信众了,就连一般的值夜者、乃至是大部分红手套,都是没有资格触碰那件圣物的。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发现了“扮演法”的秘密,他也不至于接受克雷斯泰·塞西玛这位高级执事的考察,并触碰“女神之剑”许下誓言,现在也就不会这么被动了。索斯特小队中的其他红手套显然也想到了这茬,看向克莱恩的眼神愈发地惊疑不定起来。
那伦纳德呢?伦纳德会察觉到什么吗?克莱恩被绑在身后的手不安地动了动,手心中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只见伦纳德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震惊地长大了嘴巴,伸出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克莱恩:“原来,原来你是我们黑夜教会的叛徒!!!”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联想到因斯·赞格威尔啊!!!克莱恩脸都黑了,觉得自己与其相信伦纳德会开窍,还不如相信班森因为得到了卷毛狒狒的祝福,而长出了一头秀发。
克莱恩气得扭过头,抿紧了嘴,不想再搭理对方。
“别胡说八道,伦纳德。”这个红手套小队的小队长索斯特也走上前来给了伦纳德一个暴栗,有意向格尔曼展示自己的善意一般道:“格尔曼要是教会的叛徒的话,这次行动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地收场,叛徒可不会对我们值夜者手下留情。而且‘圣堂’那边的命令是‘活捉’格尔曼,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
这是随便一想就能明白的道理,其他红手套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索斯特得意地看向身后,却见疯狂冒险家冷漠地凝视着窗外,似乎对他们怎么看待自己并不在意。
而没有人注意到,被挤到一边的伦纳德略有些颤抖地握住了从手腕处垂落的黄水晶吊坠,眼神惊疑不定地注视着格尔曼冰冷的侧脸,像是在对方身上寻找着另一个人的影子。他当然并不傻——或许平日里是有些粗枝大叶,且因为有老头在的原因,最近也越来越懒得动脑,但他确实不是什么傻瓜,起码傻瓜是当不了非凡者的——而他刚刚脱口而出的那一句与其说是为了质问,不如说是为了掩饰自己凌乱的心情。
毕竟对方已经把占卜家序列、黄水晶吊坠、信仰过女神和接触过女神之剑的条件都摊平了摆在他面前了,而其他的一些隐形条件,比如说格尔曼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时间、无面人自由改变面容的能力、以及前天夜里对方那凌空一脚,也是他早早便知道的。
只是那前方所展示出的答案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和诚惶诚恐,以至于伦纳德下意识地便将自己的猜测压在心底,像是害怕自己只要表现出一丝异样,那点小小的希冀便会像阳光下绚丽多彩的泡沫,啪一声消失无踪。
“老头,你说……”伦纳德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低声说道,其中带着些许上下牙打战的颤音:“人死能够复生吗?”
帕列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沉吟片刻,犹豫地道:“一般来说是不能的,但……”
“但?”
“但确实偶尔会发生这种事情,毕竟非凡世界、无奇不有,一件特殊的神奇物品、一场非凡事件、或是一个诅咒,都有可能引发类似于‘死而复生’的效果。”这位偷盗者序列的“天使”在伦纳德脑子里侃侃而谈道:“虽然这些事情一般来说与低序列非凡者是无缘的,但凡事都有个意外……对了,有的序列哪怕不借助外力,本身也能做到这一点。”
“有的序列?”
“占卜家序列便是其中之一。”帕列斯指出这一点。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伦纳德闭上嘴,盯着坐在车尾的疯狂冒险家,一双绿眸愈发幽深。
但就在他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灵感突然有所触动,下意识地望向了车厢中间的空地,在那里,灵界之门正缓缓开启。随即袭来的是一股令人头皮发紧的尖锐的警示感,这是生物在面对某种强大存在的本能反应,伦纳德下意识地一步上前,挡在双手被束缚在背后而动弹不得的格尔曼身前,做出保护的姿态。这让被他护在身后的克莱恩不由得有些惊讶地望向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天使!”在他脑内,帕列斯凝重地叹道。
伦纳德轻轻吸了一口气,冷汗从额间滑落,他却坚持地站在格尔曼身前,哪怕他清楚地看到眼前这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灵界生物一走出灵界之门,提在手中的四颗头颅便齐刷刷地望向他——准确地说,是望向他身后的格尔曼。
其他红手套也纷纷掏出了武器对准这位不速之客,他们不像伦纳德一样有着帕列斯的提醒,只以为这只灵界生物是半神级别的存在——而这也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们这个小队能够处理的极限,更何况对方一看就来者不善,一来便将目光放在了他们的目标身上。无论它是来劫狱的还是受格尔曼的敌人驱使,为了小队成员的安全,索斯特想自己也只能将格尔曼拱手交出。
在场大概只有伦纳德是抱着除非你当场打死我否则我死都不会让开的心态站在那里的,帕列斯在他脑子里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站在这里有什么用呢?你才序列7,人家手指都不用动一根你就死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知道你对廷根那件事心存遗憾,但你现在站在这里,除了白白送死又有什么改变呢?”
而伦纳德理都没有理祂,只在心里悔恨自己的弱小。
只有被伦纳德的背影挡住一半视线的克莱恩从始至终都很平静,他打量了护在自己跟前的红手套变得挺拔的背影两眼,便抬脚踢了踢对方的小腿,冲着惊讶地回过头的伦纳德扬了扬下巴:“帮我拿一下。”
拿一下?拿什么???伦纳德和其他红手套不明所以地回过头,才看到那灵界生物手中提着的四颗头颅之一咬着一封洁白的信件。
伦纳德:“??????”
红手套们:“??????”
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疑问。
克莱恩却没有理会伦纳德等人脸上的震惊和疑惑,自顾自地询问道:“谁寄来的?”
他的专属信使——蕾尼特·缇尼科尔看都没有看周围举着武器对着自己的红手套,兴许是这些非凡者对祂来说就像爬虫一般弱小,只当他们不存在,手中没有咬着信件的三个金发红眸的脑袋依次回答道:
“你……”“那个……”“没有……”
“脑子……”“的……”“仆人……”
哦,达尼兹,克莱恩心下了然。
这居然是格尔曼的信使!他居然拥有这么强大的信使!终于搞懂这是怎么一回事的红手套们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如果说格尔曼本人的序列等级还在红手套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蕾尼特的实力就有点超规格了,他们甚至探查不出来对方究竟是哪一个层次的灵界生物。
克莱恩又踢了一脚伦纳德,傻傻地呆怔了许久的诗人同学才眼神复杂地低头看了他一眼,从信使小姐口中接过那封信,伦纳德的从容表现令他的红手套同僚们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伦纳德自己却有些郁闷,一边想着凭什么我被“天使”寄生,他就能让“天使”送信,一边将信件递到格尔曼跟前。
然后就被对方用你白痴吗我哪有手接啊的目光瞪了一眼。
伦纳德:“……那我拆了?”
克莱恩点点头,反正达尼兹的信里应该没写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见他同意,伦纳德心情突然又变好了一点,他在格尔曼身旁蹲下,拆开了手中的信封,将里头的信件往疯狂冒险家面前一展。克莱恩眯着眼睛快速阅读了一遍,才发现他被黑夜教会抓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海盗圈子——他们在拜亚姆搞出的动静太大了,得知消息的达尼兹随即慌慌忙忙地写信询问他的安危,并表示已经征得“冰山中将”的同意,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来黄金梦想号上避难,黑夜教会总不至于追到海上去。克莱恩记得这会儿达尼兹应该已经回到了黄金梦想号上,没想到对方在海上的消息也这么灵通。
这个海盗字可真丑啊……在一旁正大光明地偷看的伦纳德心想道,读了一遍内容,又看了看落款的姓名,他语气微妙地开口道:“这个达尼兹是谁?”
克莱恩闻言差点战术后仰,抽了抽嘴角,他反问道:“你来抓我,却不知道达尼兹是谁?”
“‘烈焰’达尼兹,海盗将军之一的‘冰山中将’艾德雯娜·爱德华兹的下属,‘黄金梦想号’的第四水手长,赏金高达4200磅。”和伦纳德不同,做足了功课的辛迪此时小声解释道,她看了克莱恩一眼,继续道:“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都和格尔曼在一起行动,上头推测是因为格尔曼和‘冰山中将’有着合作关系,所以才派出达尼兹担任两者之间的接头人。”
大致正确,只是因果关系反了,是他先扣留的达尼兹,然后才通过达尼兹联系上了“冰山中将”,还有达尼兹的赏金已经涨到5500磅了……克莱恩默默地在心里纠正道,又读了一遍信件的内容,他侧头看向伦纳德:“介意帮我写一封回信吗?”
就算听了解释,知道那个所谓的“烈焰”达尼兹不过是格尔曼的小跟班一样的角色,伦纳德还是大为不满:“你还要回信?”
克莱恩完全不知道他在不满什么,心想不愿意就算了,这车厢里这么多人他难道还找不到人帮忙写一封信吗?但他刚将视线投向鲍勃,就见伦纳德动作粗鲁地将手头的信纸往背面一翻,垫在大腿上,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说道:“说吧,要写啥。”
克莱恩挑了挑眉头,但没说什么,只是用简短的语言在信中告诉达尼兹他暂时没什么危险,并交代对方之前定下的“约定”依然算数,至于“约定”具体是什么,他自然不会在满车的红手套的注视中说出来。代克莱恩确认无误后,伦纳德便将信纸塞回到信封中,重新递到信使小姐手中。
克莱恩注视着这一幕,心想伦纳德还挺会就地取材的,至于对方为何会随身携带着钢笔,他满怀恶意地猜测诗人同学可能是为了随时随地地记下关于诗歌的灵感。
蕾尼特收下了信,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用四双眼睛幽幽地盯着伦纳德看,看得伦纳德一愣。
“还需要一枚金币。”克莱恩咳了一声,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故意要坑对方钱,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的钱夹被你们收走了。”
一枚金币而已,每天吃饭睡觉出任务都有教会报销工资发了也没地方花而小有积蓄的伦纳德倒完全无所谓,只是被格尔曼刚刚那句补充说明勾起了些许的熟悉感,心中愈发肯定格尔曼就是克莱恩的另一个身份。该说不愧是克莱恩吗?哪怕是到了海上天天跟赏金几千磅的海盗打交道,这股子对钱款斤斤计较的感觉还是没有变……嗯?难道说疯狂冒险家疯狂狩猎海盗就是为了他们的赏金……
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些事情,伦纳德一边掏出一枚闪闪发光的金币递给蕾尼特。但即使收下了金币,信使小姐却依旧没有离开,而是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克莱恩,用空闲的两颗头颅依次说道:
“你被……”“抓了……?”
“需要……”“我……”
“救你……”“吗……?”
闻言,在场的红手套再一次紧绷起来,因为之前没见格尔曼要求,他们本以为这个强大的灵界生物只负责寄送信件,并不受对方的驱使,却没想到蕾尼特会自己提出要救格尔曼脱困。这他们怎么可能拦得住啊……索斯特小队的红手套们心中暗暗发苦。
伦纳德心情有些复杂,他才刚刚认出克莱恩,还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对方,自然不想与对方分开。但同时他也不希望克莱恩被抓回教会以后受到教会的处罚,或是其他什么令他难以接受的后果,站在这个立场上,他更希望克莱恩能逃离这列火车,如有必要,他甚至会反过来帮助对方逃离。
对教会的忠诚和失而复得的克莱恩哪一个更重要?
天平毫不犹豫地坠向了其中一边。
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的是,克莱恩本人却摇了摇头,咳了一声,道:“我现在没办法支付您相应的报酬,女士。”
“你……”“可以……”“分期……”“付款……”
“才……”“一万……”“金币……”
才一万金币!一万金币还不够多吗?!克莱恩差点没当场喷出来,面部肌肉抽搐了两下,他仍是摇头:“我付不起。”
信使小姐深红如血的眼眸中带上了些许的疑惑,祂发觉克莱恩逃离这个地方的意愿并不如祂想象之中那么强烈,环视了周围一圈后,信使小姐才恍然大悟道:
“你……”“不想……”“当……”“野生……”“的……”“了……”
“你……”“要……”“归顺……”“黑夜……”“吗……?”
克莱恩:“……”克莱恩欲言又止,什么叫野生的,别把人说得跟流浪猫一样啊!
但信使小姐说完自己想说的,也不等克莱恩回话,便自顾自地隐入了灵界之中,送信去了。
待到这强大的灵界生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车厢中,红手套们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克莱恩,其中伦纳德的是最灼热的。
伦纳德直接开口询问道:“你想投奔我们黑夜教会吗?”
“别想太多。”克莱恩撇过眼神避开众人的视线,扯了扯嘴角,用淡然的语气说道:“我只是不想背负一万金币的负债而已。”
装,继续装,我倒要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伦纳德一边看着这人表演,一边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想道。
在这之后,姗姗来迟的克雷斯泰从索斯特那里得知事件的经过之后,看向克莱恩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克莱恩只能当做没看见这人。
还有就是,伦纳德突然变得更“黏”他了。虽然在这之前,伦纳德也一直是监视他最积极的那一个,但明显还带点距离感,而突然地,那股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距离感消失了。他开始花费大量的时间盯着克莱恩发呆,并比之前更加积极地开始“照顾”起克莱恩的起居和饮食,甚至不允许其他同僚和自己换班。而与此同时当克莱恩疑惑地看向他的时候,他又什么都不说,只用幽深如墨的绿眸幽幽地注视着克莱恩,看得克莱恩莫名心虚,只好闭上眼睛装作闭目养神。
伦纳德,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了……?而在内心里,他默默地想道。
★★★
黄金梦想号上。
达尼兹紧张地等来了格尔曼的信使,接过了那封看起来分外眼熟的信,打开一看,便大惊失色地叫道:“这不是格尔曼的字迹!!!”他瞪着这张信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格尔曼的字可比这个工整太多了。
一旁“冰山中将”艾德雯娜也凑过来看了看,指出:“但语气看起来是他本人的,也许是找了别人帮忙代写。”
“别人?”
“可能是值夜者,格尔曼在信中并没有否认自己被黑夜教会俘虏的事实。”
“他不是被黑夜教会抓走了吗?怎么黑夜教会的人还会帮他回信的……”达尼兹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脑中不由得浮现出格尔曼拳打值夜者脚踢红手套,大马金刀地坐在一众官方非凡者的“尸体”中间,傲慢地使唤某个战战兢兢的红手套替自己回信的情景……
哇,不愧是格尔曼!达尼兹不由得肃然起敬,觉得隔几天若是传来格尔曼屠光了一整个红手套小分队成功逃脱那他估计也信了。
★★★
贝克兰德北区,圣塞缪尔教堂地下。
一位罩着黑色长袍,涂着蓝色眼影和腮红,带着妖异美感的女子正走过长长的回廊,她漫不经心地左右看了看,奇怪地挑起眉头,对一位与自己交错而过的值夜者问道:“这几天教堂里的人好像格外地少?”
“啊,大概是因为塞西玛阁下抽走了好几个红手套小队的人手的原因吧?”那位消息灵通的值夜者回答道:“他们赶赴拜亚姆执行任务了,不过预定今晚就会回来。”
戴莉·西蒙妮诧异地转动眼眸:“任务?什么任务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活捉近日来在海上风头正盛的‘疯狂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好像是圣堂那边下发的任务,原本是保密的,但听说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
向那名值夜者道谢并目送对方离开后,戴莉思索了片刻,确认自己对格尔曼·斯帕罗这个名字不熟,但她脚下一转,心想反正自己接下来并没有什么其他安排,可以去看看热闹。还有既然这几日来都没看见索斯特小队的身影,也没听说有其他的什么任务,想来他们应该也是被调去执行这项秘密任务去了。
顺便去看看伦纳德那小子好了,她想道。
★★★
克莱恩被伦纳德轻轻推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闭目养神着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而且不知为何再一次躺到了伦纳德的大腿上,身上盖着对方的黑风衣,已经被他自己的体温捂得暖暖的。此时已是半夜,车厢内一片漆黑,当克莱恩坐起来时,那件黑风衣便自然地往下滑落,却又被伦纳德抓住,重新披在他身上。
“披着,贝克兰德气温比拜亚姆低,外面还在下雨,小心着凉。”伦纳德低声解释道。
坐起身后,克莱恩便向着车窗外看去,借着列车的车灯,看见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停着几辆车厢上刻着黑夜教会标志的马车,而远处城市庞大的建筑群隐入夜色中,像是一头漆黑的巨兽蛰伏在雨雾中。
贝克兰德到了。
【伏哈】My Fair Lady ①
•王牌特工au(007版的窈窕淑女)
•菜鸟特工哈和反派伏的love story
Summary:那些电影不会改变人的一生,直到你真正身处其中。五岁过后,哈利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深爱的教父,虽然只是他冰冷的尸体。
哈利得知了自己神秘的教父与未曾谋面的生父詹姆•波特都曾为英国秘密特工组织Kingsman效力,并牺牲。他们的同事——卢平在哈利愤世嫉俗的外表之下发现了他善良的本质和极高的天赋,于是,卢平决定将哈利培养成为新一代Kingsman。
他们需要共同面对的是强大而又邪恶的神秘人——沃普尔吉斯骑士(the Knights of ...
•王牌特工au(007版的窈窕淑女)
•菜鸟特工哈和反派伏的love story
Summary:那些电影不会改变人的一生,直到你真正身处其中。五岁过后,哈利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深爱的教父,虽然只是他冰冷的尸体。
哈利得知了自己神秘的教父与未曾谋面的生父詹姆•波特都曾为英国秘密特工组织Kingsman效力,并牺牲。他们的同事——卢平在哈利愤世嫉俗的外表之下发现了他善良的本质和极高的天赋,于是,卢平决定将哈利培养成为新一代Kingsman。
他们需要共同面对的是强大而又邪恶的神秘人——沃普尔吉斯骑士(the Knights of Walpurgis)的首领。
00
和所有单亲家庭的孩子一样,哈利叛逆又缺乏安全感。
爱让人变得无坚不摧,也让人变得软弱、妥协。莉莉过度的保护欲一度让哈利困扰,天知道十七岁了还不能去朋友家过夜是什么感受。
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做着鬼脸,嘲笑哈利是高塔里的长发公主。
但莉莉绝不是那个邪恶的女巫,而哈利也不会天天趴在窗台上,期待着把自己从囚笼里解救出来的王子。
莉莉只是在某些方面过于固执,比如,她禁止哈利从事一切危险活动。
哈利曾经因为足球天赋出众,加入青训营后崭露头角,险些入选国家队,成为最年轻的小将。但是一切终止于训练赛中的一次意外骨折。他骨折的只是右手。看在上帝的份上,男孩永远是男孩,绿茵场上,骨折是最轻的伤了。至少不是腰椎,从此半身不遂,造成他这个未来冉冉升起的天才球星陨落。
而莉莉反应过度,坚称这次只是骨折,下次被踢断的就是他的头。
于是哈利这颗冉冉升起的天才球星还是缓缓落山了,教练扼腕叹息,被莉莉用花瓶砸破了几次脑袋,才悻悻作罢。
“离我的儿子远点,你这该死的混蛋,下地狱去吧。”莉莉活像一只喷火的母狮子。
一米九的足球教练也只能对这位女士退避三舍。
“你这是犯罪!女士!你不能这样对哈利……”他忿忿不平,在门外大声嚷嚷。
然后被破窗而来的足球砸中了脑袋。
完美的力道和角度。
教练的头嗡嗡作响,一瞬间好像看到了群星与远在天国的妈妈。
至少那时,他知道哈利的足球天赋源于哪里了。
爱也许是囚笼,是枷锁。但哈利依然深爱着莉莉。哈利猜想过,也许只是詹姆的离世对莉莉打击太深了。哈利对生父没什么感情,因为他们从未谋面。但新婚不久,丈夫便因公殉职,这在每个女士身上,都是盘旋不去的阴影。
莉莉曾经患上产后抑郁,哈利五岁之前,都是寄宿在姨妈家。和那个小猪一样的表兄弟,以及戴着金色假发的大号粉红猪——他亲爱的姨父,德思礼一家共同生活。
无疑,那是一段灰暗的童年。哈利在饱含恶意的谩骂声里长大,“野种”,“怪胎”,父母的缺席仿佛一种诅咒,给哈利打下不合群的烙印。孩童天真的残忍最为伤人,一如他们可以面不改色地肢解蚂蚁、蚯蚓。
那段回忆冰冷模糊,而小天狼星就是温暖他的篝火。
小天狼星出现在一个圣诞节。
“事实上,我是你的教父,哈利。”男人轻松撂倒了几个欺负哈利的高壮男孩,俯身说。
他深灰色的眼睛里沉淀了某种哈利看不懂的东西。
哈利的回应是咬了一口小天狼星的胳膊,然后像被枪瞄准的小鹿一样飞速逃跑。
可惜,他的腿太短了。追不上他的速度。他“啪”地摔在松软的雪地里,脸着地。
“牙口不错。”小天狼星像拎一只猫崽子一般,单手提起哈利,他露齿一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有戒心是好事。但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绝不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他递给哈利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三个人笑容明媚,他们是如此年轻,如此鲜活,欣然拥抱着想象中美好的未来。小天狼星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而哈利和他大眼对小眼。
“我从没见过他们。”哈利不再挣扎了,他慢吞吞地开口,但绿眼睛里的好奇出卖了一切。
哈利指着照片里头发乱糟糟的黑发年轻人:“他长得还挺像我的。”
“是的。而她恰好拥有和你一样的绿眼睛。”小天狼星哈哈大笑。
他也许是笑出了眼泪。哈利像一团轻飘飘的棉花糖,他亲了亲小天狼星的脸颊。男人下巴上的胡茬弄得哈利痒痒的,让他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哈利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鼻子红彤彤的。他呼出一口白汽,软糯的声音一本正经。
“达力哭的时候,佩妮姨妈就会这样做。”
然后通常,达力就会停止大哭。挽救哈利快被刺破的耳膜。显然,这奏效了。小天狼星像是一个傻瓜一样呆住不动,也不再哭泣了。
这一定是有什么魔法。就像圣诞老人会从烟囱里出现,给听话的小孩子送礼物。哈利一直不怎么听话,所以从未得到过礼物。他讨厌圣诞节。
但那一年的圣诞节,他亲吻了他的“圣诞老人”。冬天再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01
哈利问过小天狼星,为什么隔了那么久才来找他。
小天狼星的解释是,他有一份不那么稳定的工作,直到现在,才有了能喘口气的长假期。
“我很抱歉,哈利。”
在哈利安静而狐疑的目光中,小天狼星为自己辩论道:“但绝不是毒品,走私等等违法犯罪的工作。”
他们的相处不过短短半年,但是那算得上哈利最快乐的时光。他学会了踢足球,溜冰,和小天狼星一起去游乐场,第一次坐上摩天轮,吃上一大支的巧克力冰淇淋,要知道往常,哈利只能在达力吃巧克力冰淇淋的时候,拥有一支柠檬冰棍,还是最好的情况下。
他们一起看电影,吃炸鸡和薯条,喝着可乐。看屏幕里冷酷潇洒的特工一枪干掉目标。
“可是,为什么他们都叫詹姆斯邦德,他们明明长着不一样的脸。”哈利疑惑地问。
“总是要换演员的。”小天狼星咧嘴一笑。
“总是要给年轻人一些机会,不是吗?”
哈利似懂非懂。他大概明白了007只是一个代号,符号亘古不变,人却会生老病死。
在一次小天狼星的“友好”拜访过后,哈利在德思礼家的日子也好过很多。楼梯间恢复了它本来的作用,哈利住上了自己的房间。
但小天狼星仍然紧锁眉头,就好像哈利住在令人难以忍受的狭小监狱里。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小天狼星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他嘀咕道:“我是不太会照顾人,但是克利切也许可以……”
“克利切是谁?”哈利问,很快又转移了注意力。
“可是佩妮姨妈和我说,我妈妈很快就能来接我了。”他兴高采烈,以至于忽略了小天狼星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
哈利后来想想,好事总不会持续太久。而人也不能过于贪心。
在哈利扑进莉莉怀里的时候,就好像一只加了炮弹的小鸟。莉莉一如他想象之中,也和小天狼星给他的照片上如出一辙,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她美丽,温柔,是哈利无数次梦见的模样。
除了,她眼底似乎总有某种抹不去的忧伤。而她也不如看上去那般柔弱。
小天狼星仿佛不速之客,打扰了这温馨的母子团圆的一幕。莉莉看见他的一瞬间,唇线抿直,柔和的神情消失不见。
重申,莉莉对于哈利有过度的保护欲。她禁止哈利从事一切危险活动。而显然,小天狼星就属于“危险”的范畴之中。
“你不能再来找哈利。”莉莉冷硬地说,咬紧下颚。
小天狼星眼中划过痛苦,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在莉莉平静而步步紧逼的声音之中偃旗息鼓。
“我们只是希望回归正常的生活……我和邓布利多谈过这个问题,也已经达成共识。”
哈利没有听懂大人之间的严肃交谈,他只是无措地捏着小天狼星送给他的狗狗玩偶,迷茫而惴惴不安。即使他什么也没做错。
小天狼星转身离开的时候,哈利小跑着追了上来:“别走。”
小天狼星蹲下来,紧紧拥抱住了他。
莉莉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她没有制止哈利,她抱着双臂,倚在门边,不去看他们。
“好了,好了。”小天狼星的声音温柔低沉。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什么,金色的吊坠闪闪发光,像是一个球体插上翅膀,做工精巧漂亮。他用随身携带的钢笔写了号码,把纸条放进那个精巧的吊坠挂件里,然后将项链挂在了哈利的脖子上。那有些长了。金色的翅膀垂在哈利的心口处。
“我原以为还能陪你过生日。但是就当是临别礼物,也不坏。”
小天狼星拍了拍哈利的脑袋:“小叉子,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好吗,任何问题。”
哈利捏着胸前的吊坠。
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总是在看别人的背影。
也许当初莉莉离开襁褓中的他时,也是这样。
也许终有一天,他们还会重逢。
只是他终究没有等到那一天。
02
“你应该直接碾过去。狐狸是害虫。”双胞胎在后座大声嚷嚷。和不远处的警笛声混杂在一起,让哈利的太阳穴一跳一跳。
他们像疯子一样在伦敦市区开到了一百二十码,在车流与狭窄的巷道里见缝插针,来回穿梭过三个街区。直到碰见那只不长眼的狐狸。
哈利猛地打满方向盘,踩住刹车。那只狐狸跑得倒快,火红的皮毛一闪便消失不见。而这辆漂亮的保时捷的侧身撞进了一个凹陷,哈利的头嗡嗡作响。
但无所谓,他一点也不心疼。这又不是他们的车。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
“下车。”哈利说。
“嘿,哈利,弗雷德和乔治可不是罗恩和纳威。”
“两个软蛋。”
双胞胎不赞同地一唱一和,顺便踩了一脚他们亲爱的小弟弟,还有无辜躺枪的隆巴顿。
哈利烦躁地撩起额发,少有的独断专行:“我能搞定。下车。”
双胞胎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好吧,你是老大。”
他们下车后。哈利享受了一秒难得的安静,他捏着胸前的金色吊坠,深吸一口气。
然后狠狠撞上了身后那辆穷追不舍的警车。
哈利又进了拘留室。
费尔奇算得上老熟人。他面色苍白,脸颊松垂塌陷,眼睛往外突出。按双胞胎的话来讲,这老不死长得比爱尔兰海岸线的岩层更崎岖不平。
他双下巴上的肉颤抖着,像是蜡油一般即将融化。
“又见面了,哈利。”
“你知道的,要么坦白从宽,供出你的同伙。要么,为了你的朋友们独自抗下牢狱之灾,他们会感谢你的,没准会来陪你呢。”费尔奇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低垂眼睑的漂亮男孩。哈利不发一言。
他看上去温顺如羔羊,安静垂下头的模样,就连被撞车的、刚入职的年轻警官伍德,都认为这男孩必然有什么苦衷,或者是抓错了人,被嫁祸什么的。
费尔奇的脸色阴沉得能滴水:“很好,你这次得罪的人来头不小。你怎么胆敢偷斯内普先生的车?我发誓,小兔崽子,这回你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次,恐怕就连亚瑟·韦斯莱先生也束手无策。”
终于,在费尔奇一个人说得嗓子冒烟的时候,哈利开了金口。
“我要打个电话,我有这个权利。”
费尔奇眯起眼睛:“当然,当然了,”
“希望是打给你妈妈,告诉她,你要十八个月以后才能回家吃饭了。”
他当然不会打给莉莉。
那些争吵言犹在耳。——“你已经十七岁了!你不是孩子了,哈利!天啊,如果詹姆还在……”
他讨厌看到莉莉失望的目光,讨厌看到莉莉的眼泪。更不想看到莉莉去求斯内普对他网开一面。
哈利有时候会后悔,为什么小时候没有答应小天狼星,如果和小天狼星住在一起,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莉莉应该组成新的家庭,她也合该拥有幸福。只有他从头到尾,累赘而多余,就像在德思礼家的那五年,他早该明白这一点,他的出生不被期待,他出生的那一天,正是詹姆死去的那一天……或者,也许正是他剥夺了莉莉幸福的权利。
这个想法像针扎一样刺痛。等哈利回过神,他已经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客户投诉中心,请问有什么能帮您。”那是一道陌生的年轻男声。顺着电流而来,咬字清晰温和,玉石般的清冷质地。
不是小天狼星。
“克利切?”
“什么,先生?你也许打错电话了。”那道声音不卑不亢。
该死,搞砸了。
哈利有些乱了阵脚,他脸上急剧升温:“不不不,听我说,我叫哈利·波特,我遇上麻烦了,现在人在霍尔本警局,我教父和我说需要帮助时可以拨这个号……”
“抱歉,先生,你打错了。”
“不,等一下。”
哈利捏着胸前的吊坠,一瞬间福至心灵。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您的投诉已受理,祝您生活愉快。”
哈利恍惚地挂断了电话,他打开吊坠,取出那张泛黄的纸条。
号码背面,小天狼星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了。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二十分钟后,费尔奇掐灭烟头,骂骂咧咧进来的时候,哈利已经调整好了表情。他一身轻松地站起来,胜利者一般走出警局。
他瞥见路边一个大晴天手执雨伞的不起眼男人。一个怪人。哈利的目光在男人身上驻留了几秒,注意到男人淡棕色的头发里夹杂了些白发。
哈利目不斜视地走过。
“要搭车回家吗?”
男人戴着墨镜,但目光仿佛钉在了哈利身上。
日落西斜,哈利和这个自称莱姆斯•卢平的陌生人坐在了波特兰大街附近的一家小酒馆里。
“你父亲救过我的命。我们算是一起长大,和小天狼星一起。”
“你们一起服役?”哈利饶有兴趣地问,“在哪里,伊拉克?莉莉从来不说。”
“抱歉,这是机密,哈利。”
“你父亲是个勇敢的人,也是个值得尊敬的英雄。他的牺牲换来了我和布莱克苟且偷生的这十七年。所以,我亏欠他的。”男人摘下墨镜,他面带病容,看上去疲惫不堪。他应该还挺年轻,但看着可比记忆中的小天狼星老多了。
哈利忽略了自己十二年没见过教父的事实。
“这就是你为什么要把我从局子里捞出来。那,小天狼星在哪?”
卢平打断了男孩,话锋一转。
“我读过你的档案,你恐怕要让他们俩大失所望。倘若只是碌碌无为,尚可归咎于天赋平庸。哈利•波特,从小成绩优异,却越走越歪,没有工作,两次因打架斗殴被警方指控。”
“如果你也有一个从小就以聚众欺负你为乐、烦人的表兄弟,我相信你也不吝于偶尔反击。”
“去年,你以优异成绩从皇家海军学院辍学,并屡次顶撞自己的长官,你还偷了他的车,就像今天。”
“如果他真的恪尽职守,那另当别论。顺便一提,那是借用,鉴于他的车24小时内有一半时间停在我家门口,我以为他是送给我了呢。用于追求我母亲,讨好她儿子的礼物。”绿眼睛的黑发男孩讥讽地说,他抱紧双臂,一个防御的姿态,像是一只竖起倒刺的刺猬。
“你不能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那也无法解释你为什么放弃你的爱好。”卢平顿了顿,“十一岁时被利物浦俱乐部的明星教练看中,青训营中大放异彩脱颖而出。却在第一次参加国际赛事时退出,自此销声匿迹。这也是别人逼迫你的吗?哈利。”
“哈,也许只是因为你们这些屁股里插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根本不懂在你们眼里唾手可得的东西,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多么重要。”
卢平蹙眉:“至少你的父亲不会轻易放弃。”
“你没资格这么说。你没资格对我说教。你什么也不懂。”哈利安静地垂下眼,他有些厌倦了。
手边的苏格兰威士忌一口没喝,肚子却空荡荡,胃酸涌上来。哈利想念起韦斯莱家的晚餐。说起来,自从自皇家海军学院辍学,他很久没见到罗恩了。
而莉莉最近在家里捣鼓曲奇饼干,吃了太多的失败品,哈利一闻见曲奇饼干的味道就想呕吐。
在一阵沉默之中,卢平缓和了语气。
“是我逾越了。”
谈话到此为止。哈利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酒馆的大门打开了。他那烦人却壮如牛的表兄弟,带着几个“老朋友”走了进来。同样强壮的体格,他们应该被足球俱乐部拉去当门将,看上去像一堵墙。没准至少下次的世界杯,英格兰不会止步八强。
“噢,哈利!对不起,打扰到你的约会了?怎么,你现在喜欢上老头子了对吗?”达力哈哈大笑。
他的同伴们笑声一样刺耳。
卢平挑了下眉,环顾四周,可惜的是,除了老板,他没有在酒馆看到第三名男性。
“老头子?我还没到四十岁。”
而你的关注点竟然在这。哈利难以置信。
“先生们,我建议你们半分钟之类离开,因为很不凑巧的,我今天失去了一位朋友,心情十分糟糕。”
达力做了个鬼脸:“哇哦,所以你就来这儿交朋友了吗,老爹。去街边看看吧,你会找到比哈利更漂亮的屁股。”
他为这个下流的笑话乐出了个鼻涕泡,他和身边的狐朋狗友击掌庆祝。
哈利感到难堪,在他把那瓶威士忌连瓶子一起砸到达力脸上之前。有人先他一步出手了。
达力应声倒地。哈利那杯没喝一口的威士忌也随之殒命,连同玻璃杯一起摔了个粉碎。
老板目瞪口呆地看过来。达力的狐朋狗友们面面相觑。
“不知礼,无以立。哈利,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节课。”卢平的声音平静,淡然。
他锁紧了酒馆的门。
接下来的一切仿佛艺术。干净利落的单方面碾压,就连那把看上去累赘的雨伞,也展现了它的妙用。防弹特质之外,它还击昏了那个一米九的大个子。
像是儿时看过的007电影,一切都令哈利目眩神迷。想想看吧,只要跟这个人学到一星半点,哈利就再也无惧于球场上的身体对抗。
哈利的眼睛闪闪发光,但上帝也许从来如此,见不得一个男孩太过于高兴。
好事往往持续不了太久,而坏事一定会发生。
卢平打斗间,有什么从他西服口袋滑落而出,正飞到哈利脚边。哈利弯身去捡,那是一张照片。一瞬间,他似乎冥冥有感。一切串联成一线。
——“先生们,我建议你们半分钟之类离开,因为很不凑巧的,我今天失去了一位朋友,心情十分糟糕。”
这些电影不会改变人的一生。但至少能让人们拥有一个愉快的周六夜晚。
而有时候,老家伙总要给年轻人让位。
小天狼星大笑的脸和灰白照片上定格的遗像重叠。
哈利一瞬间也觉得时间静止了。
或者,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卢平在哈利看着那张照片,久久失语,耳际轰鸣之时,叹了口气。
他收拾完那些杂鱼三脚猫,用手表给了正要报警的酒馆老板一发失忆针,坐下喝了口威士忌。
“好吧,让我们重新介绍一下。我和你的父亲、教父交情匪浅,我们共同效力于一个名叫Kingsman的组织。”
夏季歇斯底里的蝉鸣声仿佛一瞬间划上了休止符。
哈利抬起头,轻声道:“小天狼星死了。”
“今晨八点十分。”卢平说。
03
晚上七点。萨维尔街,裁缝店。
“西装是现代绅士的盔甲,而Kingsman就是当代的骑士。”
卢平的声音不疾不徐。
哈利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踏足这条街道——萨维尔街。这条短街被称为“西装裁缝业的黄金道”,来这里光顾过的客人包括温斯顿•丘吉尔、纳尔逊勋爵以及拿破仑三世。
这家裁缝店看上去同样气派大方。除了接待的店主看上去过于粗犷,显得格格不入。他有着海藻一般乱糟糟的头发,身量很高,巨人一般的身形。看见哈利的一瞬间,店主那双黑甲虫似的眼睛亮了一下。
“噢!哈利!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什么?”哈利晕头转向,像是误入仙境的爱丽丝。他看向自己的疯帽子先生,向他求证。
卢平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海格资历很老,算得上我们的守门人。”
就像黑衣人电影的那个角色。哈利恍然。
被称为海格的巨人响亮地吸了下鼻子,和外表不符的多愁善感,他似乎快要哭了。
“我听说了兰斯洛特的事情,加拉哈德,节哀顺变。”
卢平苦笑了一下:“谢谢你,海格。”
喝过一杯热茶,他们走进了衣帽间。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碰那个打火机。事实上,它也可以是个手榴弹。”
听到警告,哈利瞬时收回手,但目光仍在琳琅满目的衣帽间流连不去。
“十二骑士将各自举荐一名候选人,以此竞选兰斯洛特的席位。”
哈利问:“你选择了我?”
“为什么不?一名天资卓绝的年轻人,还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
“我想知道是谁杀了小天狼星。”哈利抿唇。
卢平顿住,他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哈利。至少你得先通过测试。”
“我会是最好的。”
“我也这么认为。”卢平露出一个笑,“找到了。”
“什么?”
“小天狼星留给你的成年礼物。他咨询了梅林的意见。梅林挑选的颜色,这确实很衬你。”
哈利接过那枚小巧玲珑的祖母绿耳钉,心念一动。
“梅林?”
卢平微微一笑:“我想你已经认识他了。”
哈利上个月刚打过耳洞,所以戴上耳钉也十分轻松。他刚刚戴上,耳畔便响起一道熟悉的年轻男声。
“哈利·波特。我一直期待着和你的会面。”
是在警署接电话的那道声音。哈利愣了一下。
“好了。”卢平看了一眼手表,似乎忙于什么事情,他匆匆下了逐客令。
“明天上午十点,我会去接你。在此之前,你应该和莉莉好好道个别。封闭式管理训练,你们也许要几个月不能见面了。”
“梅林会安排其他的事宜,你可以通过这枚耳钉联系他。”
哈利若无其事地晃了下车钥匙:“我可以开走你的车吗?你原本是让我搭个便车回家的。”
卢平挑眉:“好吧。但是注意限速。”
哈利咕哝了一声:“当然了。”
天光暗淡,伦敦总是阴雨连绵。哈利开着卢平的灰色宾利穿过伦敦北部狭窄的街道回家。
他自言自语:“事实上,Kingsman,听上去像一个非法组织,不交税的那种。”
“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耳畔嗓音带笑,突兀响起。带过一阵电流,酥麻爬过耳尖。
哈利吓了一跳,险些再次酿造惨案,把卢平的车开进垃圾桶里。
“梅林?”
“嗯。沉稳些,男孩。加拉哈德很爱他的这辆车。”
“我知道。你不会告诉卢平的,对吗?”
“他们正在开会。”梅林说。
“谢天谢地。”
“你很难过,为什么?据我所知,小天狼星对你而言,记忆应该很模糊了。”
耳钉微微发烫。那道年轻平静的声音带了些疑惑。
“不比詹姆对我而言模糊。而有时候,没吃过糖的小孩,只是尝过那么一点,就能记一辈子。”
“你和他们很不一样。”
“谁?”
“梅林”的声音很有耐心:“那些被举荐的贵族子弟。”
“当然,我粗俗无礼,暴躁易怒,显而易见,是个下等人。”哈利嘲讽道。
“不,哈利。他们并不比你好。”
“你看过《颠倒乾坤》吗?那《尼基塔》呢?《风月俏佳人》呢?我想说的是,出身不好也许限制了你的发展,但你可以主动改变。准备好去适应,去学习,你会有成就的。”
“就像《窈窕淑女》*那样?”
梅林的嗓音带笑:“你总是能给人惊喜。”
“而你听上去老气横秋。你多大了?”哈利问。
梅林没有回答。
“那我总能知道你的名字,对吗?这不公平,你把我调查的一清二楚。”
“TR。”
“TR?”
哈利呢喃着这个名字。以唇舌,以指尖。
就好像穿越无限光年以前,已经描摹过千千万万遍。
“而且,我算不上是人,哈利。”梅林嗓音轻柔,听上去并不像开玩笑。
哈利愣了愣。
传说中的梅林无所不能,却迷恋上“湖中之女”,于是被永远囚禁在了一棵橡树里,自此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你是人工智能?”哈利回过神。就像很多科幻恐怖电影里的组织,人工智能已经十分发达,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不难联想。哈利只是没想到,现实可能更超脱于电影。
“老天,你说话和人类没什么两样。”
“我在学习。”TR说。
哈利把宾利停在了巷道左侧。此时已是傍晚,华灯初上。站在微凉的空旷街道,哈利打了个喷嚏,他拢了拢连帽衫,敲门。
“我回来了。”
显然,莉莉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面色不愉:“我多担心啊。”
“对不起。但是没超过门禁时间,对吗?我饿啦。”哈利鼻尖冻得微红,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小鹿一样蹭了蹭莉莉的脸颊,亲昵撒娇。
“我猜,我们要提前门禁时间了。”莉莉冷哼一声,警告道。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夜里降温了。”
哈利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好冷。有什么吃的?”
“你又和双胞胎出去疯了?我得找个时间和莫丽聊一下。”
“千万别,那我真的没有朋友了。”哈利半开玩笑。
“你会忍受不了我的,我能窝在家里打一天的游戏机。”
“好吧。”莉莉倒了杯热茶,端到儿子面前。
“想吃曲奇饼干吗?”
“不了。下次吧。”哈利条件反射地拒绝。
“我有事和你说。”他咬着从冰箱里搜刮出来的冷掉的三明治,左颊鼓起,像是仓鼠。哈利艰难地咽下食物,皱着脸颊,郑重其事。
“……封闭式训练,会收掉手机,可能没法联系你。”
莉莉失手打碎了茶杯:“……不行。”
“妈妈,我必须去。”哈利安静地说。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哈利走过去清理了玻璃杯的碎片,小心翼翼地拥抱住颤抖的母亲。
她像一匹受伤的孤狼,脆弱,尖锐,情绪失控。
哈利拍了拍她的背,声音很轻。
“你知道,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你无法永远保护我。”
莉莉用手背揩去冰凉的泪水,她很快整理好了情绪,嗓音沙哑。
“我知道的,我只是……”
“哈利,亲爱的。你是我的全部。我没法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
“莫丽和我聊过,我最近也在反思。我干涉你太多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别这么说。”哈利不赞同地抿唇。
“我的儿子是个小天才。你会在球场上大放异彩的,你是要去训练,对么。那个烦人的加拿大人真是锲而不舍。对了,记得跟他说,打破了他的脑袋,我很抱歉。我会承担医药费的,”莉莉气也不喘地说了一大串,她轻轻推开哈利,开始收拾整理起散落在房间的外套,衣服,“好了,去洗漱。你身上好臭。”
哈利没有纠正莉莉的误会。他眼眶微热,然后顺着莉莉的话语,想起教练狼狈的模样。他笑眼弯弯,高声道:“我已经和豪利特教授道过歉了。你知道,他不在乎这点小钱。”
他走去洗手间刷牙,咕噜噜喝下漱口水,又吐掉。
“我会想念你的,妈妈。”
“噢,老天,你又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像个黏糊糊的小女孩。我有时会思考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出了问题。”
“甜心,你只是去踢球,封闭训练三个月,又不是生离死别。”
现在,莉莉又是冷酷果决的那个了。
“你自己说的,你只是踢球,并不会被踢掉脑袋。这项运动没那么野蛮。”
哈利咕哝道:“那可不一定。”
莉莉遥遥从阳台喊:“你说什么?”
“没什么!”哈利吐掉牙膏泡沫,大声说,“我困了,晚安。”
“你不应该欺骗她。”TR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你老是吓我一跳。”哈利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蹙眉。
“抱歉。我只是不明白,人类为什么热衷于谎言。”
“谎言也区分善意恶意。”
哈利用毛巾擦干脸,声音闷闷的:“有时候,无知是一把保护你的小伞。”
“但她有权利知道你涉足的危险。没准会是最后一面呢?”
“你在恐吓我吗,TR,对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菜鸟。”
“或许是忠告。”
“谢谢你。”
“不客气。”
“好了,我真的困了。晚安,梅林。”哈利笑够了,他听到TR温柔的晚安后,便摘下了那枚祖母绿的宝石耳钉。
他躺在温软的床上,小天狼星惨白的面孔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胸腔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哈利感觉鼻子酸涩,好像泡在柠檬里。
他再也不会有那么好的圣诞节了。他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圣诞老人。
一夜无梦。
莉莉从来不是邪恶的女巫。哈利也不是高塔里的长发公主。
哈利不需要任何人来拯救,当他做出选择,他自会一跃而下,飞向广阔无垠的天地。
他是他自己的救世主。
第二天一早。哈利简单收拾了行李,在他咬着一片吐司面包,低头穿鞋的瞬间,TR的嗓音慵懒响在耳畔。
“早安,来点晨间运动吗?”
“我会举报你的骚扰行为。”哈利说。
“悉听尊便。”TR声音愉悦。
人工智能什么时候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还会开黄腔。哈利觉得荒谬又好笑,直到打开门的瞬间,他看到了几张熟悉的,凶神恶煞的面孔。
达力顶着五彩斑斓的一张猪头脸,恶狠狠地瞪着哈利。
“你的sugar daddy去哪了?我以为你会在他家过夜呢,哈利。”
“我提醒过你了,最好先热身。”TR用一种遗憾的口吻说。
“该死的。”
人工智能的情感模拟得太逼真了。逼真到哈利很想给它一拳。
迁怒一般,哈利把背包砸在了挡路的大个子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脚铲飞了一个笨拙的刀疤脸男孩——纵然他看上去比哈利还高上一个头。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在手下败将们此起彼伏的哀嚎惨叫里,哈利飞身跃下栏杆,敏捷如脱兔。
“我开始后悔把宾利停得那么远了。”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哈利微微喘气。
“三点钟方向。”TR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沁凉的泉水,抚平了少年的焦躁心情。
哈利在十字路口看到了一个流畅漂移而来的灰色宾利,他如行云流水地跳下高墙,飞进半开的车门里,坐定了。
“谢谢你,卢平……”
诡异的是,驾驶座空无一人。
哈利露出了一秒钟的呆傻表情。
“无人驾驶?这真是…太酷了!”
车载音响传来丝绸般柔滑悦耳的年轻男声,伴着滋滋电流,磁性得令人脸红心跳。
“合作愉快。”
*
哈利的好心情止步于十分钟后。
原本一切都很美好。Kingsman的训练基地坐落于城郊的一栋别墅,风景宜人,绿草如茵,喷泉在阳光映衬下灿如鎏金。
直到哈利和那道不善的阴沉目光对上视线。
哈利发誓,这一瞬间他一定和斯内普心有灵犀,从男人阴沉得滴水的脸色就能看出端倪。
——“这小混蛋为什么在这?”
——“这老蝙蝠为什么在这!”
“我要走了。”哈利找到卢平,宣布,“不是闹脾气。”
他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哈利用狐疑的目光来回在卢平和斯内普之间穿梭。
“你们是一伙的。”
“你是婚介公司的吗?”
卢平张了张嘴,一头雾水:“什么?”
他没能跟上绿眼睛男孩的脑回路。而好在有人解救了他,虽然并非本意如此。
红头发的雀斑高个子男孩从人群里跳起来朝哈利挥手,乐得牙花子都呲出来,笑得牙不见眼。
“哈利!”
“罗恩?”哈利瞪圆了眼睛。
他被炮弹一样冲来的好兄弟险些勒过气去。
罗恩结束了过于热情的拥抱,才想起正事,他兴致勃勃:“你怎么会在这?”
“卢平带我来的,”哈利说,“所以你消失了半年,是加入了这个组织?”
“对,还没正式加入。话说,卢平?”
哈利指了指卢平的方向,向罗恩示意。红头发好友这才恍然大悟。
“噢,加拉哈德是你的举荐人。也对,他和你爸爸私交很好。我听说,詹姆波特是有史以来最优秀的一位骑士之一。”
怎么好像全世界都知道詹姆,只有他这个当儿子的被蒙在鼓里。哈利腹诽。
但除此之外,他更在意的是那个老蝙蝠。
“他为什么在这?”
“呃,你说老蝙蝠?”罗恩小声说。
“事实上,他是十二圆桌骑士之一,和加拉哈德平起平坐,甚至资历更高。”
哈利面无表情:“听上去很糟糕。我后悔了。这绝对是个野鸡组织。现在退出来得及吗?”
罗恩下意识地捂住了好兄弟的嘴,担心他祸从口出。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
斯内普像是一道背后灵,阴恻恻出现在两个男孩身后。
“是吗,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你不属于这里,波特。”
男人的眉头上像是积聚了一层乌云,阴沉沉的。
“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小命,就带着你的行李快点离开。做一个逃兵。就像你在海军学院做的那样。”
“冷静。”罗恩死死摁住哈利的肩膀。
哈利深吸一口气:“我很冷静。”他盯着斯内普走远的背影,思考着怎么送给老蝙蝠一些无伤大雅的“重逢礼物”。
TR的嗓音响起:“你讨厌帕西瓦尔?”
所以老蝙蝠的代号是帕西瓦尔。呕。
“我以为这显而易见。”
TR若有所思:“噢,没错。你是偷了他的车,还撞坏了车灯和车身。”
“我会称之为借用。”哈利辩解道。
罗恩奇怪地问:“你在和谁说话?”
“没什么。”
罗恩:“好吧,我是想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你听起来像我的祖母。”哈利说。
“嘿!”罗恩涨红了脸。
“总之,老蝙蝠又不是对莫丽有意思,他也不会成为你的继父。”哈利恹恹道。
罗恩打了个寒颤:“那听起来真像个噩梦。”
他吓得牙花子都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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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圣诞快乐!
日记本汤,一款真正人性化的智能语音
本章1W3k字,预计三章完结。下章是菜鸟特工第一次出任务,遇上boss老伏,于是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小剧场:
哈利:我要给小天狼星报仇!
看见斯内普后
哈利:永别了(还是回去踢球——)
注释:
《窈窕淑女》:My Fair Lady
这部歌剧类电影改编自萧伯纳的《卖花女》,讲述的是在权力等级划分的时期,一个穷苦的卖花女与中上等阶级语言教授所发生的一系列故事。
语言教授希金斯将卖花女伊莉莎从一个语言难听的贫民窟女孩变成了一个成功混入上流社会的淑女。
“任何生物都是与生俱来、独一无二的,我们存在就有存在的价值,尝试一下展翅高飞,你就会发现自己并不是一只丑小鸭,而是美丽的白天鹅。”
考完了于是怒肝四千字系列()本来想一章一万的,他妈的超字数了(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