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四喜 四喜 的推荐 sixi7381.lofter.com
审问之

【27中心】时间可否为你回头?[一平篇·后篇]

预警:

1、非典型观影体,观影内容不是原著。因为是未来所以会出现原创人物。

2、人物太多了,性格又各异,因此主要是在各自的场合会详细描写,其他时候没写到的其他人的反应大家脑补一下吧,禁言就是为了防止吵着吵着矛盾激化(当然,更省事儿,不用思考他们的吵架内容)。

3、由于2,性格ooc是肯定的,然后有些人的性格确实很难把握,文笔也不行,总之先放个ooc预警在这。

4、随缘更新。

5、有原创人物 [一平]的徒弟出场,前后两篇有一平过往私设。



Summary:

“时间是永远不会回头的河,是自由无可阻碍的风,是过耳再不复闻的钟声——”

“但它回过头。”



Part...

预警:

1、非典型观影体,观影内容不是原著。因为是未来所以会出现原创人物。

2、人物太多了,性格又各异,因此主要是在各自的场合会详细描写,其他时候没写到的其他人的反应大家脑补一下吧,禁言就是为了防止吵着吵着矛盾激化(当然,更省事儿,不用思考他们的吵架内容)。

3、由于2,性格ooc是肯定的,然后有些人的性格确实很难把握,文笔也不行,总之先放个ooc预警在这。

4、随缘更新。

5、有原创人物 [一平]的徒弟出场,前后两篇有一平过往私设。



Summary:

“时间是永远不会回头的河,是自由无可阻碍的风,是过耳再不复闻的钟声——”

“但它回过头。”



Part.52

风想,他十分感谢“沢田纲吉”,每一个。

在彭格列的庇护之外,“沢田纲吉”慷概地给了“一平”很多无比珍贵的事物——一群玩伴,一个热闹的家,一位永远爱她的兄长。

害羞、敏感、成熟的“一平”不会再恐慌不够努力是否可能会被抛下,不会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里奇一个玩伴。

她变得不那么“懂事”,却更让他欣慰。

这一个未来,[一平]深重的悲伤倒映出她拥有的爱,她被爱浸泡的模样是比“他”当初将“一平”送到并盛时预料的还要好的样子。

即使是她眼中让人心疼的绝望,也有一双眼睛在时间的那头早早看到,透过时光温柔缓慢地为她拭去泪水。

比谁都更深知时间的温柔和残酷的[沢田纲吉]向她承诺了比死亡更长久的永远,他从生到死,始终牵挂着[一平],始终为[一平]指明方向。

他给她满怀轻盈明亮的爱,满到足以照亮她整个人生。

可是啊……

他安静地垂眼,轻轻推了推一平的背,将流着泪的孩子推向满脸紧张的沢田纲吉。

风侧头看着沢田纲吉熟练地拥抱安抚小小的孩子,那些心疼毫无作伪。

他在心里长长地、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可是啊,“纲吉”,你本不该费心思量怎样在死后为他们指引方向。

你本不应思虑死亡。

当你眺望着选定命运的时候,当你保持缄默的时候,你能在何人面前哭泣?

……我与[他],我们真是不合格的师长。


一平第一次这么不管不顾地大声哭泣,根本不去思考任何其他,只是拼命往沢田纲吉怀里钻,想要把自己埋得更深一点,想要离温暖眷恋的气息更近一点。

一平被风收养长大,从小通过各种训练和任务锻炼对异能的控制力,在尚未对世界有完整认知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师父走过了太多城市,见过了太多人和事。

她其实很习惯那些目光,那些看异类的、审视的、评估的、或者强压着恐惧的目光,即使有些目光温和温暖,也会在意识到她的天赋后不自觉树起几分警惕,最好的情况也是会多一些忧切。

很少有人能将拥有危险天赋的小孩子正常地视为孩子,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是对他人生命的负责,尤其是她的“筒子定时炸弹”其实相当高危。

能够联系上风收养她,能够尽量给她一个还算正常的成长环境,那座她出生的小城已经做得足够多。

教导她控制,锻炼她心性,风作为师父做得足够好。

……可是对小孩子来说,她就是会感到寂寞。

一平曾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忍耐,以为只有不暴露自己拥有筒子定时炸弹才能收到他人全然的关切和平和的视线。

直到风出于各种考虑带她来到并盛,让她留在并盛。

她认真地“修行”了很久,然后在某一个追着蓝波制止他捣乱的午后回头,看到风太坐得乖巧笑得无奈,沢田纲吉按着额头叹气,眼睫下错落光影的棕色瞳孔中却分明带着纵容的笑意。

一平在那一刻突然停步,沐浴在沢田纲吉、风太、蓝波三人投来的视线中,恍然意识到胸腔中满满当当,暖和温适的泉水咕咚咕咚,把整个心脏都浸泡得发热发软。

她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她有了一个“家”。

阿纲哥。她在酸软的无措和惴惴中仰头与那双暖棕色的眼睛对视,嘴里下意识学着风太的称呼。

沢田纲吉怔了怔,眉眼弯弯,笑意深深,他蹲下身,温柔地唤道——

——“一平。”

一平抬头,耳边带着焦急的呼唤和过往温柔的声音重叠,沢田纲吉点燃火炎后的金橘色眼眸如斯耀眼。

大空的火炎能够调和精神的震动,却对孩童发自内心的难过并无多少用处。

睁着一双泪眼,一平还没有足够的词汇量去形容出攥住她心脏的那些情绪,但辨识它们的主体倒不算困难。

悲伤,歉疚,渴求,恐惧……源源不断制造出泪水的这些情绪催逼她张口,哪怕颤抖,哪怕嘶哑,也要诉说。

“阿纲哥……我不要忘记,我不想哭,我想回家,我,呜,我——我好想你,阿纲哥……”

幼童稚嫩的声音被悲伤浸透,穿透耳膜攥住听者的心脏。

[一平]拼命拼命哭泣:“我,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未来某颗心脏里盘旋的呼声借着一个契机从过去的唇齿间振翅,白鸟惊起于此刻,纤长的羽翼漾开隐隐绰绰的影。

沢田纲吉看到白鸟的影模糊在现在和未来,年纪尚幼的孩童分不清,便替了未来哭泣。

阖眸压抑下心脏的酸涩,沢田纲吉顺着一平的动作将她抱紧,很紧很紧,会让被拥抱的人有点疼,却能让被拥抱的一平放缓一点哭泣,像是感到安心。

“一平,我在这里。”他柔声说,“我还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没有……离开过……?”

“是啊,那些思念和悲伤不属于你。”沢田纲吉一下一下拍着孩童的脊背,“一平,来,让我们分清楚你自己。”

“从哪里开始呢?一平进来的时候还在做早课……”

沢田纲吉缓声低语日常,从今天的早晨到昨天的晚上,从这个和往常无二的秋天到一平改换称呼的春日,从未来还会有无数个的今年到刚刚相遇的那年。

一平慢慢安静下来,带着哭腔的声音逐渐插入沢田纲吉所言说的日常,和他一起回头细数走过的这些年,为他补充一个孩童的视角。

他们已经有了这么这么多回忆。

温暖的,干净的,像金灿灿的不会被吹走的落叶堆,等着来人捡起一片又一片,或者扑进去打个滚,染上一身的明亮色泽。

一平于是想起今早透过窗户看见阿纲哥端起早饭,昨晚为结束训练的阿纲哥打开家门,深秋送上精心制作的叶脉书签作为礼物,春天她得到了一个家。

今年他们还未分离,那一年他们刚刚相遇。

她停下了哭泣,仰头看到沢田纲吉露出松了口气的、轻快柔软的笑意。

她听到某人某日某刻在回首入目连绵画卷时的恍悟。

——她是沢田纲吉宠爱了一生的孩子,他交予她竭尽所能的庇护、祝福、承认、眷顾……他的爱永远与她同在。

——这是她一生的宝物。


[下面播放影像,相关者:入江正一。]

[请保持安静。]


--------------------------------------------------

小声叨叨:

·家教世界观不止是火炎,还有很多异能啊之类的,感觉一平的筒子定时炸弹也算在异能里面,所以以此延伸私设了一点东西。


 


甜橙小狗

【袁许】热寂06


  【06.河流】

  天色未明,载着A大队成员和几名侦察队战士的车辆就已经悄然开出大门,前往此次演习地点。

  

  许三多怀里是他的微冲枪,一夜不安躁动的后果是倦怠,大脑因为被强行叫醒隐隐作痛。

  

  成才看出他的不对劲,小声问他:“怎么了?没睡好?”

  

  “没事。”许三多回答。

  

  袁朗坐在他旁边闭上眼休息,听到许三多的话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很快被车辆颠簸的声音盖过。许三多却实实在在地听到了,他庆幸如今车厢内什么也看不清,不然他该如何解释他的面色潮红。

  

  急转弯时,惯性将人往一侧甩去,许三多没坐稳,黑暗中连人带枪跌入袁朗怀里。

  

 ...


  【06.河流】

  天色未明,载着A大队成员和几名侦察队战士的车辆就已经悄然开出大门,前往此次演习地点。

  

  许三多怀里是他的微冲枪,一夜不安躁动的后果是倦怠,大脑因为被强行叫醒隐隐作痛。

  

  成才看出他的不对劲,小声问他:“怎么了?没睡好?”

  

  “没事。”许三多回答。

  

  袁朗坐在他旁边闭上眼休息,听到许三多的话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很快被车辆颠簸的声音盖过。许三多却实实在在地听到了,他庆幸如今车厢内什么也看不清,不然他该如何解释他的面色潮红。

  

  急转弯时,惯性将人往一侧甩去,许三多没坐稳,黑暗中连人带枪跌入袁朗怀里。

  

  “坐稳。”他在耳边笑,手指有意无意擦过脸侧,触到一片滚烫的热。

  

  稍纵即逝,许三多仓惶重回自己的位置,心里凄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纷繁复杂的思绪。

  

  不多时,车辆停在偏僻荒凉河谷中,呼啸长风毫不留情地掀起卡车后的帘子,许三多的视线被凛冽的风扯向远方星空,没有时间留给他思考自己的情绪,作为一名战士,他立刻就需要投入战斗。

  

  袁朗单手正调整耳机:“齐桓,重复演习要求。”

  

  齐桓心下一跳,他稳稳心神:“本次演习为高寒山地联合反恐搜捕战斗,我们必须在日出之前将所有情报汇总上报联合指挥部,等待命令。”

  

  “成才带领A队从东线前进,我带领B队从西线进。”

  

  成才抿紧嘴唇,他压下所有忐忑,决然回应:“是。”

  

  A队队员是许三多、吴哲和两名边防战士,B队则是袁朗、齐桓和另外三人。许三多看不清成才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但他能明白成才被委以重任的不安,于是他举起手,比出手势。

  

  ——不抛弃,不放弃。

  

  成才看见了,成才什么也没有说,他选择握住朋友的手,狠狠握住。

  

  耳机里传来声音:“演习开始,侦察分队立即行动。”

  

  话音沉在雪水河湍急的水流声中,两个小分队已经朝着既定的目标奔袭而去。A队沿东线前进,据那两名侦察队的战士所说,他们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在翻山过河后基本没有任何遮挡,如何悄无声息地靠近目标进行侦察是难点。

  

  五人跑过河道拐角,成才一直竖起耳朵在听水流声,直到确定流速变慢后才通知人停下来,准备过河。此处河流流速慢了下来,但是河面相较前一段开阔不少,几人待在水流中的时间不得不被拉长。

  

  冰冷的空气被吸入肺部,能稍稍安抚成才烦躁的心情,他将冲锋枪刚背到背上就听见水流被搅动的声音,抬头一看许三多已经率先踏入河水中,毅然朝对岸走去。

  

  “三……”成才难以控制自己的声音,在发出第一个音节后才硬生生咽回去。这时天比刚刚亮一些,他能看清许三多的背影,和转过头来平静望向自己的那一眼。

  

  兵蚁在尽职尽责地执行它的使命,义无反顾跃进洪流中。天光给那道身影镀上一层薄薄的透明的外壳,是冰,是光,是镜子,是烛火。

  

  作为A队的指挥者,探路这件事由许三多包办,成才应当感到平常,许三多很适合。袁朗之所以让他来做这件事,无非还是要他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别人的位置。

  

  可成才不争气,他想起自己在狙击镜中看见伍六一和许三多拼了命游过那个海泡子,离他越来越远。

  

  许三多走在河水里,感受冰水密密麻麻地扎进小腿,每走一步都如同将针拔出,又扎进去,接着体温顺着水流流淌而去。无奈地扬起点嘴角,似乎为了鼓励自己,许三多坚定地迈出第二步、第三步,为他的队友们开辟出可靠的通路。

  

  突然,许三多感到手臂被抓紧,他惊讶地往后看,成才也踏入河流之中,与他视线交汇。最开始许三多以为手上传来的颤抖源于寒冷,很快他就意识到不是如此,因为他亲眼看见成才充满悲伤、懊悔、痛苦的眼神。

  

  “我们是战友。”

  

  成才颤抖的声音响起,一步一步涉水朝许三多靠近。

  

  “我不会再让你自己走了。”

  

  在他身后,A队的所有人都踏进河流中,彼此扶持,沉默而坚定地往前进。

  

  许三多低下头,走得更加沉稳、认真。

  

  趟过寒意刺骨的河流,几人立即坐在岸边脱掉靴子,拧干裤子的水分后揉搓自己失去知觉的小腿。留给他们休整的时间并不多,前面还有一座巍峨的山峰等待他们去征服。

  

  刚刚经历过疾跑、过河,这些原本在平原地区不算什么的行动在高原上正成倍消耗他们的体力,吴哲甚至有一点呼吸困难,但他只是要求了一分钟时间调整,又把倒干水的靴子重新穿回去。

  

  成才望向面前庞然的高山,他开始对自然感到畏惧,最原始的畏惧。现在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身上还有剩下四个队友的命,无论是参差不齐的体力状况还是职能分配、战术思考,现在全部一股脑地朝他涌来,强迫他的大脑不停运转。

  

  山上没有路,只有随处可见的碎石,踩上去很容易松散地滚落而下。许三多还是准备走在最前头开路,结果被两名战士拦下。

  

  名叫热合曼的战士跟他们年纪相仿,他已经是一名真正的老兵,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许三多说:“同志嘛,你不能一直这么往前冲,身体受不了的嘛。”

  

  另外一名年纪小一些的叫王霍,同样也点头:“我们总是要比你们更加熟悉高原地形,爬山是体力活,先头分队由我们来就行,你们尽量保存体力。”说罢,两人已经轻车熟路地出发,向着山的另一面走去。

  

  吴哲一边走一边仰起头竭力汲取氧气:“要是刚毕业那会,打死我都没想到我这个海军能到高原来进行反恐演习。”

  

  成才:“一样一样,把你的话送回给你,平常心。”

  

  吴哲失笑:“所以小生悟出一个道理,人生的意义就在于折腾,生活不息,折腾不止。”

  

  许三多知道吴哲话多起来就代表有些撑不住了,一向不怎么多话的他开始接茬:“怎么说?”

  

  踩过的石头骨碌碌滚下山去,吴哲脑中灵光乍现,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哲人一个:“我当然是指好的折腾,朝着理想不断前进,踩落下去的石头就又堆积成山,还得跨过去……”

  

  成才笑:“你的意思是,做人不能太舒服。”

  

  “是这个理。”

  

  “可惜了,我们的哲学家许格拉底早就把这话广而告之。”

  

  许三多显然是想起来了,他也跟着成才笑,留下吴哲瞅他一眼:“你是生活实践形成的智慧,我还得向你学习,完毕同志。”

  

  许三多:“我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闲聊到此为止,海拔高度正缓慢剥夺他们呼吸的权利,山的重量压在每个人的腿上、背上、肺叶上。许三多跟成才形成无言的默契,一前一后让吴哲走在中间好照应,吴哲虽然无奈,但是他也知道,体能让他确实不能矫情固执。

  

  绵长的山路似乎终于有了尽头,王霍从前头一路滑下来,小声告诉他们:“坚持一下兄弟们,就快要到了。”他仔细观察这三个人的状态,果断朝吴哲伸出手,帮他撑过最后的十几米。

  

  抵达山顶,日出时间正在一点点临近,放眼望去的视野也越来越清晰,这对他们来说反而是步步紧逼——余下的时间不多。成才没时间休息,他迅速掏出望远镜,评估敌情。

  

  一伙跨境活动的恐怖分子从巴基斯坦入境,携带大量武器、炸弹分散藏匿在不同的高地。成才望远镜中看到悬崖顶上沟壑纵横,易守难攻,形成一道天然的防御工事,贸然前进必定会将他们自己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 

   

  王霍脸都皱到一起:“真的会挑地方……”

  

  “不然、怎么叫演习呢?”吴哲苦笑,气都没喘匀。他旁边的许三多把手在衣服上蹭蹭干净,而后温柔地捂住吴哲的嘴:“别说话,你会吐的。”

  

  吴哲仰天长叹,深深吸入许三多手心里干燥的稀薄氧气,自从进了老A,他这个光电硕士嗓子眼浅得要命。

  

  成才放下望远镜,他沉默了一瞬,似乎在犹豫什么。许三多看出他的犹豫,没等他开口,公用频道里袁朗的声音轻轻响起,敲打着成才的心。

  

  “B队到达指定地点,A队汇报情况,完毕。”

  

  “A队到达,完毕。”

  

  两队由东西两线抵达目的地,没时间再给成才犹豫,没时间,袁朗一直都在无声地强调这一点。

  

  “开始行动,完毕。”

  

  成才握紧枪把,终于向他的战友发出指令:“A3、A4潜入,剩余人员掩护。”A3是许三多,A4是热合曼,在成才开口之前,许三多就已经把手从吴哲的口鼻处挪开,调整好武装带的位置,蓄势待发,他和热合曼是现在A队里状态最好的两人,理应由他们完成潜入侦察任务。

  

  热合曼微张着嘴:“我们,从哪里……”

  

  许三多:“悬崖。我们爬过去。”他说得很平常,也很轻快。

  

  成才深吸一口气,痛苦地闭上眼,王霍说不出话,愣怔地看着这三个神情各异的老A。

  

  热合曼很快调整好心态:“行,我跟你去!”

  

  许三多套上战术手套,冲他笑了笑,这笑短暂安抚了在场的所有人,两道身影迅速从峰顶滑下一段距离,靠近悬崖中段。雪山积水常年冲刷着崖壁上的岩石,痕迹仿佛形成千万道崭新的河流,奔流不息,而许三多和热合曼现在需要逆流而上,奋力朝崖顶徒手攀去。

  

  许三多没有任何迟疑,果断迈出第一步,热合曼在背后看得心惊胆战,他之前对于这支神秘的分队有诸多猜想,但现在亲眼看到方才明白这是一支怎样的队伍。

  

  为达目标竭尽全力,没有路的地方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蹚出一条路来,所以他们才能被称为老A。

  

  指腹的皮肤被摩擦得生疼,不过这点疼痛许三多选择直接忽略,他转头对着热合曼说:“跟上我。”热合曼咬牙,沿着许三多踩过的石头朝上攀去,他的动作没有许三多那么多娴熟,胜在稳,尽力让自己不落后太多。

  

  从黑暗之中一点点向上爬去,头顶是苍白的天空,许三多心下数着时间,动作越发迅速,他完全不顾自己脚下的深渊,一心只想完成任务。

  

  终于,悬崖顶上出现一双指腹被磨得透红的手,许三多蓄力后轻巧地翻身上崖,躲藏在原本计划好的巨型岩石后。距他不到五米的地方,就是敌人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屋,背着机枪的巡逻兵正在巡逻。

  

  热合曼慢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到达崖顶,当他准备咬牙爬上最后一程时,许三多的手从上面伸了过来,将热合曼几乎是扯到了崖顶。徒手攀岩这么久,加上高海拔的缺氧压迫,许三多竟然还能保持这堪称恐怖的体力,热合曼不由得对他们日常的训练强度浮想联翩。

  

  耳机里传来成才的声音:“A3,前往西南方向调查,A4原地待命,完毕。”

  

  许三多猫着腰朝西南方向的那间小木屋摸去。热合曼留在原地尽力让自己不要喘得太厉害,对于许三多的离开只能目送。

  

  那间木屋应当是他们放置炸弹或者武器的地方,许三多敏锐地从吹来的风中嗅到熟悉的硝烟味道,战斗一触即发,他蹲在掩体后举起手里的冲锋枪,瞄准巡逻的哨兵,静静等候风的光临。

  

  天空呈现出奇异的深紫色,太阳即将升起,当第一缕光线亲吻山底土地时,许三多等来他想要的。

  

  我没什么信心能打中,许三多想,但我别无选择。

  

  狂风从悬崖底发出尖锐的嘶鸣,将微型冲锋枪的子弹出膛声完全覆盖,哨兵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自己身上莫名出现的白烟,甚至在疑心是不是装置出了错。然后他就被人直接抓到掩体后,许三多将他身上的白烟吹吹散,低声表达歉意:“不好意思。”

  

  哨兵:“……你哪来的同志?”

  

  许三多没回答,只是冲他笑了下,紧接着就从木屋后准备绕进去,谁知他刚刚绕过去,就看到另一个垂头丧气的哨兵冲他举起手,委屈地说:“我被人徒手击毙啦。”

  

  许三多睁大眼,下一秒,他被人从身后悄无声息地抓住衣领,一下就倒进木屋之中。

  

  身下支撑他的是一副柔软又坚实的躯体,在这间窄小的木屋之中,许三多的喘息声陡然鲜明起来。

  

  “查获炸弹五箱,完毕。”

  

  袁朗报告完,用手臂紧紧环住许三多,让他贴近自己的胸口,感受心跳是如何震颤彼此的身体。几息之间,袁朗切换通讯频道,天地间只剩下他们在这里共享急促的呼吸声和不为人知的秘密。

  

  “等你好久了,士兵。”

  

  许三多抱着枪,无言以对。

  

  徐国栋的声音在两人的耳机中响起,沉重有力。

  

  “所有分队,警戒的哨兵已发现我方行动,立刻清剿!”

方见夜色破晓

《悲剧元凶反派女王为民竭力》648. 继承者被宣告了。


“此次承蒙多方援助,我们才在拉基亚帝国的入侵之下成功守护了弗里吉亚王国。”


女王罗莎威严而沉静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之中。

她向守护国家的骑士们表达了慰劳与赞赏,并宣布了弗里吉亚的胜利以及与拉基亚帝国缔结的条约细节。来宾们无不屏息凝神,认真聆听着每一个字句。

罗莎发言后,详细的说明便交由摄政维斯特负责。他再次向民众阐述了罗莎先前宣告的此次事件的始末和真相。虽然隐瞒了亚当的特殊能力以及普莱朵被操控的事实,但其他部分都几近于如实相告。

拉基亚帝国对普莱朵的毒害。

皇太子亚当企图通过与普莱朵联姻来控制弗里吉亚王国,以及企图在弗里吉亚王国施行奴隶制度。

拉基亚帝国违反条约,对弗里吉亚发动...


“此次承蒙多方援助,我们才在拉基亚帝国的入侵之下成功守护了弗里吉亚王国。”


女王罗莎威严而沉静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之中。

她向守护国家的骑士们表达了慰劳与赞赏,并宣布了弗里吉亚的胜利以及与拉基亚帝国缔结的条约细节。来宾们无不屏息凝神,认真聆听着每一个字句。

罗莎发言后,详细的说明便交由摄政维斯特负责。他再次向民众阐述了罗莎先前宣告的此次事件的始末和真相。虽然隐瞒了亚当的特殊能力以及普莱朵被操控的事实,但其他部分都几近于如实相告。

拉基亚帝国对普莱朵的毒害。

皇太子亚当企图通过与普莱朵联姻来控制弗里吉亚王国,以及企图在弗里吉亚王国施行奴隶制度。

拉基亚帝国违反条约,对弗里吉亚发动侵略。

骑士亚瑟得知此事,冒着生命危险传达消息的功绩。

亚当一伙人从内部入侵,并挟持了身负重伤的普莱朵作为人质。

王族向城下区发布避难指示,骑士团展开迎击和防御。

塞德里克从暗中协助调查普莱朵昏迷的原因到锁定犯人等等在内的诸多帮助。

雷昂在得知弗里吉亚遭到入侵的消息后率领阿涅莫涅王国军赶来支援。

幕后黑手亚当的死亡,拉基亚帝国军队停止抵抗与被俘。

最后是救回普莱朵,以及拉基亚帝国皇帝正式承认战败,并接受因违反和平条约而受到的惩罚。

在维斯特对这些事实做出清晰的说明后,发言权又回到了罗莎手中,维斯特则退回原来的位置。维斯特的讲述虽已结束,罗莎却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要总结陈词的意思,来宾们都屏息以待,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此次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来了,所有人都这么想。

罗莎面带优雅微笑说出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这时王配阿尔伯特走上前,与维斯特交换位置,站到了罗莎身边。

王配上前,意味着将有更重大的事情宣布,来宾们更加屏息以待。面对表情紧绷的来宾们,罗莎缓缓张开如玫瑰般的嘴唇。她的手指尖都透露着坚定的意志,随着她的手势,第二王女缇娅拉走到了罗莎和阿尔伯特中间。

在之前的说明中明明完全没有提到的第二王女的存在,但这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所有人都认为在普莱朵被挟持为人质的时候,第二王女缇娅拉应该是被安置在安全的地方避难了。毕竟作为王女,最优先考虑的就是她们的安全。

究竟发生了什么,缇娅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来宾们不禁屏住了呼吸。虽然缇娅拉在众人面前站姿笔挺,但她的表情却十分凝重。缇娅拉与罗莎女王容貌酷似,此刻她神情严肃,更显得与罗莎女王如出一辙。看到她一反常态的严肃表情,,所有人的内心都开始躁动不安。

然而,罗莎接下来的话语,却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我国第二王女缇娅拉·罗耶尔·艾比,经此一事,觉醒了预知能力。”



……?!

起初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长达数秒的鸦雀无声,清楚表明了众人的困惑,紧接着,大厅里爆发出无法抑制的骚动声。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高兴还是该焦虑,在罗莎女王和缇娅拉面前,没有人能够坦然自若。

只有已经知道真相的一部分骑士和哈那兹欧联合王国的人才在心底默默接受了这一事实的公开。为了掩饰自己已知这一事实,他们小心翼翼地不让其他来宾察觉,等待着罗莎的下一句话。

而那些毫不知情的宾客们,依然沉浸在震惊和困惑之中,久久无法平静。是真的吗?为什么会这样?历史上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那普莱朵大人怎么办?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但最终,他们脑海中只剩下一个问题:王位继承权的归属究竟会如何。

就连雷昂,也一时无法消化这个事实。他瞪大了翡翠色的双眼,惊讶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在思考的过程中,他突然想起几天前与普莱朵他们的对话,这才明白为何当时会以“假如身为预知能力者的普莱朵失去王位继承权”这样假设的真实用意。

在来宾们面面相觑之际,缇娅拉不动声色地咬紧了下唇。

这正是她最担心的事情,也是她预料之中的反应。她努力克制着不握紧拳头,结果肩膀反而变得紧绷。这时,阿尔伯特虽然没有转过脸来,却静静地将手轻轻搭在缇娅拉纤细的肩膀上。突如其来的触感让缇娅拉肩膀一颤,但看到父亲只是直视前方的侧脸,她的呼吸不自觉地平稳了下来。

为了平息来宾们的议论,罗莎再次举起双手示意安静。注意到这一点的来宾们纷纷闭上嘴,抬头看向她。


“我们已经确认,缇娅拉·罗耶尔·艾比的预知能力与普莱朵的……以及与历代的预知能力,都截然不同。”


此言一出,大厅里再次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预知能力,竟然还有新的形态?只有王族才被允许拥有的特殊能力——预知能力,虽然其详细内容并不得而知,但众所周知的是每个人在预知次数和频率上都会存在一定的个体差异。

然而,像这次这样明确宣布“不同”的情况,在历史上还是头一次。究竟是什么样的不同?哪一种特殊能力更胜一筹?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罗莎缓缓地开口,继续说道。缇娅拉拥有的那“被命运所赋予”的特殊能力,乃是——






“‘启示’的特殊能力。”






女王用坚定而洪亮的声音说出了这个词,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认真聆听。

罗莎的话语在止不住的骚动声中响起,只一瞬间,就让所有喧闹都消失殆尽。

几秒钟的沉默后,原本充满困惑、焦虑和疑问的来宾们发出“哦哦哦哦哦……”的惊叹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期待。


“这种能力与预知能力极为相似,我们便以‘启示’为其命名。缇娅拉正是凭借着这‘启示’的能力,在夺还战中避免了一场悲剧。”

这一次,来宾们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和欢呼声。

并非“预知”,而是更名为“启示”,更重要的是,从罗莎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对缇娅拉功绩的肯定和欣慰。在众人满怀期待的目光中,罗莎开始介绍缇娅拉的特殊能力。


“她所觉醒的特殊能力,是‘被告知应该采取的行动’。我们将其认定为另一种形式的‘预知能力’,并认为缇娅拉具备了成为‘王’的资质。”

这一切都是最高层早已决定好的说辞。

为了让民众接受普莱朵和缇娅拉各自的“位置”,他们精心设计了这一系列的说辞,而宾客们也都无一例外地被这番话语所引导。

史提尔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站在罗莎等人身后,不为人察觉地微微一笑。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比自己更后一步的吉尔贝尔。虽然无法转过头去,但他能想象得出吉尔贝尔此刻脸上浮现的笑容。

最初提议为缇娅拉的特殊能力取一个新名字的人,正是吉尔贝尔。

在塞德里克在场的讨论会结束之后,缇娅拉再次向他们详细说明了自己的特殊能力。听完她的描述,吉尔贝尔带着平缓的微笑,如此说道:


『若是这么说的话,不如称之为“启示”的特殊能力如何?』


能够展示未来的特殊能力。

能够将预知到的未来展示给他人,并知晓“应该如何行动”的能力。

仅仅是换了一个称呼,就强化了缇娅拉的特殊能力是“其他能力”的色彩。而且吉尔贝尔的提议不仅说服了罗莎他们这些最高层,就连普莱朵和缇娅拉本人也被他说服了。

而现在,这番话正威严地从女王罗莎威严的口中说出,传达到每一位来宾的耳中。


“因此,我们决定将身为‘启示’特殊能力者的缇娅拉……”

在操控人心、运筹帷幄的天才谋略家吉尔贝尔精心策划下决定的说辞和流程,让女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说服力,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无论是高层、骑士,还是亲眼见证过缇娅拉能力的近卫骑士、骑士团长、副团长、国王,甚至是雷昂,哪怕不用再进一步说明,所有人也都理解了,缇娅拉的力量是一种与预知类似的特殊能力。



“作为有资格继承现任王配之位的王女,立为下一任‘王妹’,成为辅佐下一任女王普莱朵的左膀右臂。”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来宾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整个大厅都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

同一时代诞生的两位预知能力者,历史上首次出现两位拥有王者资格的人,这预示着一个全新时代的到来,所有人都为之心潮澎湃。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罗莎带着从容的微笑以手势示意。得到她的许可,站在后方的普莱朵和史提尔走上前来。他们笑着向缇娅拉的新身份微笑着欢迎并送上祝福,并与阿尔伯特一同,轻轻地将手搭在她的肩头。宾客们的欢呼声如同海啸般,一波接着一波,响彻整个大厅。

“缇娅拉大人!”“普莱朵第一王女殿下!”“缇娅拉第二王女殿下!”“普莱朵大人!”“史提尔第一王子殿下!”“弗里吉亚王国万岁!”在重重叠叠的欢呼声中,普莱朵轻轻抚摸着缇娅拉柔软的金色卷发。缇娅拉意识到之后转过头来,与满脸喜悦的普莱朵四目相对。

看到普莱朵温柔的笑容,缇娅拉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强忍着泪水,轻轻地咬着下唇。史提尔见状,走到她身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挺直腰板。

突如其来的轻拍让缇娅拉的身体下意识地挺直,在泪意退回的同时,她转头看向哥哥,却看到史提尔正退后一步,换了一个位置。

史提尔原本与普莱朵站在缇娅拉两侧,如今绕到两人身后,与缇娅拉一起,形成了一种将普莱朵包围在中间的站位。

然后他伸出手,从普莱朵背后轻轻握住了缇娅拉的手。缇娅拉因这突然的动作惊讶地看向史提尔,感觉到自己被握住的手就这样被放在了普莱朵的背上。

史提尔此刻松开了一下手,让缇娅拉的手停留在普莱朵的背上,然后再次将自己的手覆盖上去。意识到自己和史提尔一起支撑着普莱朵的那一刻,缇娅拉的脸上扬起了害羞的笑容。她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自己是和史提尔一同支持普莱朵的身份,她的眼眶泛红,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在此宣布,弗里吉亚王国即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随着罗莎的高声宣言,将大厅内的气氛推向高潮。

女王宣布,不久后将正式向全国公布这一消息,来宾们的眼中燃起了无比的欢喜之情。在所有人激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息之际,庆功会宣布闭幕,而这也成为了他们记忆中最完美的结束。

在无尽的喝彩和欢呼声中,大厅的门为退场而打开。

获准可以自由交谈的来宾们热情高涨地互相讨论着。他们为能亲眼见证弗里吉亚王国历史性的时刻而兴奋不已,没有人急着离开。就在这一片交谈、兴奋、欢声笑语、振臂高呼之中——




“……太好了…………!!”




一位王弟,因第二王女获得的幸福,悄悄地用力握紧了拳头。






======================

天壱老师注:

关联621章


THE

【all27】如何挽救因为我消失而疯掉的朋友?(5)

*观影体,时间线剧情结束十年后,27的存在被消抹

*7³三大空关系紧密,三人中离开哪个人其余的都会发疯(?),全员疯批

*假如没有27世界要毁灭很多次吧(?)


     

05.


   

“那个人是……”

“喂喂,不会吧……”


所有人的目光在此时统一汇聚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先是因为“放映”诧异了一阵子,而后抓着脑袋“哈哈”的笑了起来——他像是缺了根筋。虽然与“屏幕”上的年纪相差了一段距离,但至少现在来说,放在所有人的眼中,仿佛换了一个人。


“现在是甲子园选手的一...


*观影体,时间线剧情结束十年后,27的存在被消抹

*7³三大空关系紧密,三人中离开哪个人其余的都会发疯(?),全员疯批

*假如没有27世界要毁灭很多次吧(?)

  


     

05.

 

   

“那个人是……”

“喂喂,不会吧……”

 

所有人的目光在此时统一汇聚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先是因为“放映”诧异了一阵子,而后抓着脑袋“哈哈”的笑了起来——他像是缺了根筋。虽然与“屏幕”上的年纪相差了一段距离,但至少现在来说,放在所有人的眼中,仿佛换了一个人。

 

“现在是甲子园选手的一员,目前没有打算转职的准备啦。”他轻松道。

  

众人:谁在乎你这个了?

 

在确认屏幕上这个人是山本武的时候,坐在山本武身后的小春和京子往后缩了缩,她们没有想过自己的曾经的同班同学,人们口中相传热门的棒球选手在这个空间的影片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虽然也没有杀人(就是捅了一刀踩了两脚)。可是那样残忍的眼神和毫无情绪冰冷的语气,就算隔着“屏幕”也能让人战栗的杀气,根本无法将山本武这个名字联系到他的身上。 

 

就像在“屏幕”里面看到的一样,山本武冷酷极了,和她们印象里不一样。他们记忆中的山本武是校园里的“人气王”,待人亲和温柔,说起话来也是慢条斯理,对于后辈更是照顾,至于讨厌的人——从来都没见过他讨厌一个人的样子。

 

他永远是温和的,开朗的,笑着的。

 

没见到他皱眉的时候,即使是比赛输了他也会笑着说下次加油,阴霾这两个字几乎落不到山本武的身上,就好像他这个人生来就没有阴暗面。

 

“山,山本君?”她们试探着叫着山本的名字,笑死山本还吃一副笑容的模样松了口气——还以为山本马上变成“屏幕”里的残忍杀手。

 

“哈哈哈说什么呢?我只是一个棒球选手嘛。”山本哈哈笑着。

 

他看起来是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的父亲坐在他的身侧。在放映过程中他从来没有看过他的父亲一眼——并不是不敢。总之是很多情绪,现场所有人的只有他的父亲知道。关于山本武,没有人了解他,只有他父亲了解。

 

在放映里他的父亲轻易的看出山本武已经继承了他的剑道,并且将其发展为了自己的剑——他没有想过自己执着于棒球的儿子会做到这样的程度。他的意思是,山本武有了更重视的东西。

 

山本武是一个外热内冷的家伙,平日里虽然对什么人都是一副开朗的模样,但实际上他与所有人的距离是最远的那个。他的心门对任何人禁闭,用一句话形容——棒球高于一切。

 

是的,高于一切。

 

他其实并不在乎别人对于自己的看法,但是他表面上的那些温和的模样并不是伪装,同样也是真心去做的,但是这些都在棒球的后面。山本武的心里有一杆天平,而每当天平的一段放上棒球,那是没有什么能超越。

 

但是“屏幕”上的山本武学会了他从来没有交过山本武的剑道——要是放在现在是不可能的。山本武不需要剑,他需要的是棒球,让他从剑道和棒球技术之间二选一当然选择的是棒球。可是“屏幕”上的山本武选了剑道,他不但那么选了,还那么做了。

  

当然山本武在“放映”里所展现出来的腥风血雨吓不到这位曾经叱咤一方如今隐居的剑道大家。山本武的父亲只是有些惊讶,却没有任何厌恶活着不认同的情绪。

他的曾经可是比山本武的“放映”里的还要血腥,都收见过世面的人物,现在不过是对儿子的另一面感到新奇。

  

而里世界的人却是不同的想法。他们的注意点和表世界的人不同,他们第一眼就看到了山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贴着那根修长的手指在昏暗的灯下反射着光——雨之守护者的指环。虽然改变了一个样子,以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模样,华丽的宛若雨的高歌。浅色的蓝,却像是掀起了一股腥风血雨的巨浪。

 

“看来那就是‘放映’中的彭格列雨之守护者了,叫做山本武是吗?”在虹中同为雨之守护者的可乐尼洛看向山本武,在目光触及到山本武的那一刻有些惊讶,“这可是个大惊喜,kula。”

 

Reborn意味不明的说:“那可真是,天生的杀手。”

  

“想要收徒了吗?”风看了这位老朋友一眼。

Reborn看着山本武脸上的表情,最后摇头:“不。”

 

“啊,啊。”风不知道在叹息些什么。

 

而另一侧的现任彭格列家族并不淡定。

 

“垃圾……”在听到彭格列下一任首领的鲜血这几个字时,XanXus的目光里透露出了一股不耐——脆弱的家伙。

 

XanXus从担任彭格列首领以来就没有使用过彭格列指环——使用不了当然是一点。而这个秘密没有几个人知道,外界的黑手党们只觉得XanXus不喜欢使用彭格列指环,根本没有往不能使用上想过。

 

毕竟彭格列指环是指环中最为强大的存在之一。

 

紧接着他们看到了雨之指环。

 

“那个是雨之指环吧?”贝尔嘻嘻的笑了两声,以为不明的开口,“长毛队长,看来你比这家伙要弱啊——”指的是让雨之指环变形的模样。

  

而斯库瓦罗愤怒的脑袋上像是冒出了个十字,家族里面的几个毛头小子,就算过了那么多年依旧是天天惹他上火的对象。

 

“喂!!!!”斯库瓦罗没那么多心情计较这些小鬼的语言刺激,他现在比较在意那个带着他从未见过彭格列雨之指环新形态的小鬼——就算是这家伙当上了雨守,至少也要胜过自己才对。

 

他在空中打力比划着手臂上的剑,像是现在就要发作一场。斯库瓦罗冲着山本武的方向大声喊道:“你这个家伙和我比试一场啊!!!”

 

山本武挠了挠后脑勺轻松的说:“对不起啊,我只会打棒球,不知道什么剑呢。”

 

“怎么可能,喂——!!!!!!!!!”他的嗓门拉到极大,手中的剑挥舞的更激动了。

 

几个表世界的普通人都捂住了耳朵表示他们受不了这样的声音,就是连还在闭目养神的XanXus也是不满的“啧”了一声后,抬起手对着斯库瓦罗的方向就是一打,“安静点,垃圾。”

 

“哈?”斯库瓦罗被一击打到地里(也不算是地里),斯库瓦罗一脸愤怒的朝着XanXus怒吼,声音甚至比刚刚的声音还要大声。

 

山本武微笑的看着这一出闹剧,没有人知道此时他在想些什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里世界的血腥可怕稍微让这位表世界的年轻人震惊了瞬间,他的记忆里可从没见过血,也没见过这样的自己。

 

那是老爹的剑术吧,山本武的思维发散,无端的联充斥着他的大脑,这让他在此时有些意识出走。

  

那是自己吗,好像是的,最开始出现的那个少年是空间里的某个人,他自己也好像承认了。真是可怕,话说自己真的会变成那个样子吗?好像也不会,毕竟自己完全没有这样的记忆,所以为什么会没有记忆呢……

 

要是“屏幕”上的才属于真实,那么他现在的记忆与生活呢?都是假的吗?

 

不。

 

他把思绪拉了回来。

 

要是放在十几岁的山本武身上还能乐观的想这都是假的,他不会相信自己未来会变成这样糟糕(捅人刀子还不糟糕吗)的大人,杀人是不对的,要是找人决斗也应该会用刀背吧。可惜他现在是二十几岁,已经足以用成人的眼光去思考问题——那是真实的,他原本就是那样的人。  

 

啊,我那么暴力的吗?他开始反思自己,纯白的记忆让山本武本能抗拒这这些邪恶。可却又发现不了自己对于“放映”中那个自己的肯定,他潜意识的告诉自己——那是正确的。无论他是否记得,身体帮他记住了。

 

现在还是专心打棒球吧。山本武想了想,最后看向自己的父亲,在父亲的注视下山本武朝着他笑了笑,无论如何,那段“放映”并不存在于他的记忆——此刻的他只想好好打好棒球。没有什么比棒球更重要的。

 

仅此而已?

 

山本武想,暂时就仅此而已。

 

  

***

  

  

“你这家伙——”

 

在山本武话语刚落,彭格列的雨守部队就已经带着大批的人手闯入了大厅内。为首的是彭格列九代雨守,后者的表情似乎有些着急,在看到山本武此时已经将对方首领击败——虽然已经半残不残了。抬手让雨守部门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后,走到了山本武的身边。

 

“你这家伙。”他压着嗓子开口重复了一句,这一句语气里含着的怒气比之前高了一节,“就算再着急也不能从天上走,要是这船被你搞废了……”

 

山本武在看见男人后便换了个表情,他轻快的从那个女人的身上跳开,顺手拔回了自己的刀。他抖了抖刀尖上的血,血珠同样轻快的从刀身跌落。他笑了笑,仿佛刚刚那个地狱修罗不是他似的:“哈哈,那样走比较快嘛。”

 

“你这个……”头顶的青筋跳了跳,在接手山本武之前他一直都没想过这位平日里笑嘻嘻的少年竟然是那么难搞的对象,“要是太激进,放跑了人这次评分可是要定为不合格。”

 

“怎么会。”他的目光一冷向后一撇,女人还半死不活的倒在哪里。而后山本武忽然又恢复到日常乐观的状态,“哈哈哈哈,话说回来我应该是合格的吧。”

 

骤然的杀气让九代雨守一愣,而后他放弃般的叹气。

 

他还以为因为需要评分,山本武会冷静一点。

 

但说实话从最开始的准备到登船,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他确实表现的都是极为冷静的存在,甚至他还有心情和雨守部门的下属开玩笑,直到任务开始的那一瞬间——

他像是变了个人。 

 

在听到彭格列下一任首领的鲜血时,他整个人都化作了一把刀,一柄灌满鲜血写满冷血的长刀。他将要刺穿一切,满腔的怒火在此时迸发。只看见山本武搞高跃起,对着游轮就是挥出一刀。

 

只有一刀。

 

游轮轰然炸开,无声的剑气落在游轮身上的时候像是被炸弹轰开一样,紧接着山本武的脚下闪现蓝光,他在空中一踩,猛的朝着刚刚被他轰开的缺口奔去。

 

怎么评价呢……注视着面前年轻人的笑脸,九代雨守也脑子里一闪过目前彭格列下一任首领的现状,再遇此时山本武的举动结合一下也有迹可循——要知道要是他在这个年纪九代目要是遇上这样的状况,他说不定也会直接出手。 

 

年轻啊,年轻。

 

想着想着他把自己说服,但考虑山本武这样的举动并不合理,还是略微正色道:“下次这样的行动还是要按照计划冷静些,虽说有Reborn先生在,这件事还是比较周全……”

 

在边上旁观的Reborn勾起唇,装作一副他不存在的模样:“我就是来旁观,不会出手。”

 

怎么可能。九代雨守暗自腹诽,Reborn对于十代受伤这件事根本不能说不出手,而是事事出手,几乎每一件事都能看到他的影子。

 

罢了罢了。

 

再过一阵子就是十世的继承仪式,面前这位山本武也是同十世经受了重重考验,而现在……哼,自己不是也对这个年轻人很满意吗。

 

他如此想着拍了拍山本武的肩膀:“通过了,接下来就好好辅佐十世吧。” 

 

山本武笑的更开心了:“嘛,嘛,我就知道一定能做到的。既然通过了测试,那么接下来……”

 

他转过身,随着他的动作他的声音也逐渐冷了下来。雨守部门已经处理好了周围参与此次“蒙面舞会”的家伙,那些参与拍卖叫价的已经被彭格列全程记录,至于涅尔辛淂家族的首领。

  

山本武的刀法很好,下刀的位置准确,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能确认哪里不至于让人致死,但是能导致无法动弹。此时的涅尔辛淂的首领依旧清醒,疼痛依旧剧烈的发散着,但是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急促的喘气,直到一个阴影从头顶覆盖而下,她艰难的望上看,瞳孔骤然间收缩。

 

恶魔,是恶魔啊——

 

她的喉咙哈了两声,发出一串不明意义的嘶吼,像是濒死的人发出强烈的呵气。原本鲜艳非红色礼服在此时和血混到了一起,黏糊糊的沾的到处都是。

 

山本武面无表情的低头注视着女人,背着光的瞳孔像是失去了高光。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女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晚——”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喧闹的酒会像是被按下了时间静止的脑中,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山本武的声音再被放大,他就像是唯一一个在这片空间里存在的活人。

 

“涅尔辛淂家族将在此结束。”他宣判道。

 

 

***

 

 

一个黑手党家族的起落,就在这样的一句话中结束。

全程安静了片刻,而打破平静的是表世界这边的人。

 

“山本你这可真极限的有气势啊。”笹川了平从身后一把搂着了山本的肩膀。他似乎没有在乎之前山本在“放映”中所表现出来的凶恶,而是用热情感染一切,“你极限的有才能啊,要不要来打拳击。”

 

山本武先是一怔,而后又是笑道:“哈哈,谢谢前辈的邀请,但是我的话现在在打棒球,至于拳击目前不是我的选择对象,抱歉啊。”

 

“这样啊……”笹川了平遗憾的摇头。

  

不远处的白兰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彭格列这边,还有反应的是六道骸。他从“放映”开始后就带着自己的人选择坐在了角落,在放映过程中他同时也没说过一句话,而是在那里观察一切。

 

直到——

 

涅尔辛淂家族。

 

他痛恨黑手党,当然也知道这个涅尔辛淂家族做着怎样的勾当。在这个名字一出来的瞬间,他的目光骤然变得冷冰——他仿佛在看一个私人。没有任何人比他更希望看到山本武的长刀穿过那个女人的身体。

 

他曾经也尝试过去搞涅尔辛淂家族,可惜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们家族好像傍上了什么大人物——无论六道骸怎么探究都查不到根源。这也导致六道骸并没有对她们家族出手。

 

“黑,黑手党都是这样的吗?”小春惊呼出声,刚刚一时间沉重的气氛让她几乎不敢说话,“一个黑手党就这样被消灭了?”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哦,小妹妹。”

 

前排的迪诺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小春说的话,他笑眯眯的抬仰起头,靠在椅子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开口道:“这个家族可没干过多少好事,假如要说的话……”

 

“是败类中的败类,人渣中的人渣。”迪诺身边的下属帮着迪诺补充道。

 

小春和京子对视一眼,当然他们刚刚也都看见拍卖会上拍卖的“物品”了,都是写年纪不大的女孩子,还有肮脏龌龊交易量得来的东西,她们几乎不能相信怎么会又怎么肮脏的拍卖会,怎么会有这样坏的人。

 

“世界上总会有这样的家伙。”迪诺摊手,“只能说要看制定规则的人怎么制止喽。”他意有所指。

 

XanXus撇了迪诺一眼,虽说他们很早就认识,但是交情并不深厚,但朋这两个字大概是能落到他们的身上。

  

“放映”仍在继续。

  

 

***

   

 

山本武处理好一切后几乎已经是到了深夜,他通知下属将带回来的那批人交给审讯部门后,就回到了房间。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山本武保持着笑容逐渐散去,而后就是沉默,无声的,安静的沉默。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人待着。

 

一切仿佛都停止了。

涌出的鲜血和破碎的声音,记忆里的那个在苏醒后同他说的没事别担心还有……

 

他拿出了那管血。

 

血液在灯光下发着红光,并不清澈,这是来自人的血。他注视了一会儿,将它放在桌上,依旧继续沉默。

 

这里只剩下了心跳,呼吸,山本武感觉自此时灵魂和肉体仿佛分裂成了两人——他不清楚此时的状态。但是他知道,至少现在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于是他打开了手机,点开了电话。

 

先是几秒的长音,而后就是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大概在做什么要紧的事情,电话那头是风灌入的声音,还有几句主人的骂声。

 

“哈哈哈,狱寺,你似乎很忙的样子啊。”山本笑了起来。

  

 

***

 

 

“好压抑啊……”

“山本好像好难过的样子。”

 

山本武的父亲叹了口气,他的儿子是最固执的人。面对要拿起剑保护,重要程度超过棒球的人受伤,大概是在自责,又或者是在反省。

 

别去想那么多啊。

 

山本武的父亲下意识的将“屏幕”中的山本武当做是现在的山本武,他的儿子总是这样。他用手拍了拍山本武的手臂,在接收到老爹这样的讯号,山本武露出坦然的笑容。

 

“我没事的,老爹。”

 

山本武想,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情。

 

而之后忽然被山本武打电话,叫到名字的狱寺隼人先是一愣,而后听到电话里传来的自己骂人的声音有些尴尬。想着自己现在不是退出里世界了,怎么“屏幕”里自己还是里世界的一份子,又或者说彭格列的一份子。 

 

看山本武熟稔的程度——他是彭格列的雨守。那说明他的职位也不低。

 

就在狱寺隼人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边上的碧洋琪奇怪的皱眉,虽然说留下的“有关人士”已经在她心里有了个估计,但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和里世界的联系这么深。

 

想想刚刚的山本武,碧洋琪忽然觉得自己照顾弟弟大概也不一般。

 

“狱寺,狱寺……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平点着脑袋思考问题,忽然以拳击掌恍然大悟,“对了,那位钢琴家狱寺隼人先生!!之前巡演来过日本!”

 

“真的吗?!”女孩子们震惊了。

 

二十几岁的狱寺隼人早已经褪去了当初的急躁,他侧过头和几个叫了他名字的女孩们点头当做是打招呼,而后转过头来继续看下去。

   

而奇怪的是画面陡然一暗逐渐亮起。

 

 

***

  

 

三天前。

  

美国。纽约。

 

彭格列的纽约分部依旧建造在地下,其中驻守的主要部门为岚守部门。

 

“这次的任务我将不会给你任何的帮助。”九代岚守坐在年轻人的面前,“这场测验需要你自己来完成,我只是一个监视者。”

 

“十世已经陷入了这样的危机,作为守护者,你没有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原本测试已经在那时候结束,我这算多给了你一次机会。”

 

“十代目……”

 

银灰发色的青年站在桌前,他的目光落在身前的文件上,厚厚的文件预示着接下来他索要承担的任务。

 

——家族谈判。

 

这显然不是一场友好的家族谈判,从这堆厚厚的文件上来看这不简单。成年的狱寺隼人早就比起过去的自己多了几分沉稳,可在想到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不由得发怒。

   

遇袭,受伤……

 

“我记得这个家族和十代目受伤有关。”狱寺隼人直接道。

 

九代岚守的身子一顿:“我说是,你又想怎么做?”

  

当然是……

 

后牙槽难耐的磨了磨,他其实现在就有些想要爆发的趋势了,或许是因为身前的人,他并没有发作。就只是沉默的站着,好像他很听话的在听吩咐——表面上看确实是这样的。

 

一连串的字词联系在一起就能想象到底当时发生了怎样的事件。他不想再继续往下想,现在是晚上的八点。九代岚守将文件袋给他的时间也正好是现在——谈判时间在明天下午。但是出发时间在明天早上,这意味着他要讲这份厚重的资料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看完并记下。

 

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需要更加周密的计划,他冷漠的想。

  

 “冷静些,别忘了你的目标。”九代岚守如此说着。

 

“当然。”狱寺隼人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无端的偏执与执拗降落在他的身上。紧接着仿佛被什么压制,他的目光冷冰,在注视着文件时,他说。

 

“我会通过这次测验,为十代目取得最终的胜利。”

 

“我将会成为十代目最好的左右手。”

 

 

TBC 

 

*隼人:我要搞事,也要通过测试。我是十代目最忠诚的左右手!

   

   

设定

   

*原著剧情里面说十年后的狱寺隼人是一位非常合格地左右手,所以这里的狱寺是成熟一些的。然后听到十代目受伤,幕后黑手还有谈判的这个家族,他就想着搞事了,但是九代岚守说这是测试,意思叫他冷静一点,同雨守一样想用测试来压压他们。但是狱寺怎么可能被压住,大概表面上就是“好好好,嗯嗯嗯,你说的真好”,背地里要干的都计划好了。


毕竟十代目出事,狱寺隼人一定是会爆炸的,他收到这个消息后就已经原地炸开差点去世,现在要他收敛还是不可能的。

   

  

  

THE

【all27】如何挽救因为我消失而疯掉的朋友?(4)

*观影体,时间线剧情结束十年后,27的存在被消抹

*7³三大空关系紧密,三人中离开哪个人其余的都会发疯(?),全员疯批

*假如没有27世界要毁灭很多次吧(?)


04.


Reborn这个人要是用比喻形容的话就像是块冰。


不会融化,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态度,任何想要靠近他的人首先要学会被他刺伤。他有着一张极为毒舌的嘴,以及一颗仿佛永远不会融化的心。谁也不知道他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他的出生,不知道他的归处,他就像漂泊的浪子,无心的剑客。


人们提起他时大多都是敬畏的——他们害怕他,基于那...


*观影体,时间线剧情结束十年后,27的存在被消抹

*7³三大空关系紧密,三人中离开哪个人其余的都会发疯(?),全员疯批

*假如没有27世界要毁灭很多次吧(?)

 

 

04.

  

Reborn这个人要是用比喻形容的话就像是块冰。

 

不会融化,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态度,任何想要靠近他的人首先要学会被他刺伤。他有着一张极为毒舌的嘴,以及一颗仿佛永远不会融化的心。谁也不知道他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他的出生,不知道他的归处,他就像漂泊的浪子,无心的剑客。

 

人们提起他时大多都是敬畏的——他们害怕他,基于那深不可测的武力值。因此,人们也觉得没有人能降服Reborn,他也像是一只鹰,很难想象他停留在什么人的地方休息的时候。他比浮云还要自由,甚至下意识让人觉得他不需要天空。

 

而Reborn自己也未曾搞懂“屏幕”上的自己,表现出这种状态的情景。他太冷静了,也太了解自己。他这辈子只被那可笑的诅咒束缚过,而自从诅咒解开后他活的比以前更加肆意。

 

那是不是自己,又或者说那就是自己。

 

Reborn不做声的想着,目光扫过一侧目光紧盯自己的弟子,这个蠢蛋的弟子此时真的就像个笨蛋一样,好像完全没有首领冷静的形象,这让Reborn怀疑自己那么多年是不是白教他那么多了。

 

“你说Reborn真的和‘屏幕’上的一样?”加百罗涅家族的首领.被老师再次认定为废柴的迪诺先生此时小声的和自己身后的下属嘀咕。在他的认知里老师的的存在算不上温柔,更别提上位前还要帮着弟子铺平道路,要他开玩笑说Reborn这样根本不像培养弟子,更像是养老婆。

 

迪诺胡思乱想的脑洞被Reborn忽如其来的一撇吓得一瞬间坐直,神情严肃,一副像极了要上谈判桌的模样,身后却直冒冷汗。下一秒反应过来这个空间里Renborn大概是教训不了自己的——就算那么多年过去,他已经被吓出了阴影。

 

“……第一个是阿尔克巴雷诺……”

 

白兰似乎有些失望第一个不是自己,并且在动用了联系平行世界的能力下,大脑对于这个时间点并没有然后的记忆。

 

白兰的情绪有些焦躁,这份焦躁被尤尼清晰的捕捉。尤尼安抚的小声同他说着话,不一会儿,白兰终于安静了下来。

 

尤尼朝着Reborn点点头,她也没想到在场的第一个放映是Reborn。

 

“Reborn,你怎么想?”

 

同为阿尔克巴雷诺的风看向Reborn,平日他算是和Reborn交流较多的人物,此时大家都摸不着头脑,最好有一个突破口。

 

在判断现在的状况后,Reborn决定将自己的某些观点说出来,他的嗓子有些干涩,说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那个时间点的我大概确实在西西里,但对于这样的任务并没有什么印象。”

 

没有人会质疑Reborn的记忆里——世界顶级杀手不会有这样的错误。可这样就更让人感到奇怪了,假如Reborn否认这样的记忆,那么就是“放映”内容的问题。

 

“那是你吗?”威尔帝问。

 

——这是最重要的问题。

 

那个帮着徒弟铺平道路,对着电话说话时表情温和的家伙,到底是不是本人。

 

“是我。”

 

是他,这意味这一点,“屏幕”里面是真实的,而其中的那个“敬教父”三个字也是真实的,也就是说——

 

大家直接将Reborn口说出的“敬教父”抛在脑后(他不是一个能轻易认可他人的家伙),主要的是那个教父——现在处于教父位置上的人是XanXus。里世界的“暴君”,彭格列的现任首领,并且他们熟知一个信息。

 

——Reborn与XanXus毫无联系。

 

更别提师生关系。

  

这就奇了怪,能让里世界第一杀手Reborn说出那三个字的不可能是XanXus。实际上这一点看XanXus现在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而空间里地大部分人已经有自己的猜测。

 

——教父并非是XanXus。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们十分震惊,在经历过“极暗革命”的人都不会觉得XanXus是什么会乖巧让出彭格列十代目首领的家伙,只能说Reborn那位弟子比XanXus要强大。

 

足以压下XanXus坐上教父宝座的强大,以及……足以吸引Reborn留在身侧做事的魅力。

 

就是连他的大弟子迪诺都没法做到的事情,却被一个不知姓名的家伙做到了。

  

和Reborn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Reborn对于权利没有什么追求,简单来说就是他这个人没有什么欲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今天接下这单任务,明天接下那单任务,凭的是心情,算的是价值在心中的估量。

  

所以,上位的那位不知名的“教父”一定是Reborn真心想要帮忙的——他并不是权利的傀儡。所有人都知道。

 

Reborn说完这些就没有再开口了。他其实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他自己,又或者说“放映”的那个Reborn对于现在的他有点陌生,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自己。Reborn并非是不能接受,而是觉得这样的自己……

 

不可思议。

 

他想着。就是因为他了解自己了,所以他现在有些不高兴。不高兴并不是因为看到这样的自己,而是因为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消失的这段记忆。

 

他抬起头看向尤尼,正好和后者的眼睛对上。蓝色的瞳仁除了哀伤后什么都没有。忽然Rebron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忽然就能理解尤尼和白兰的状况了——这份情感不是来自【虹】的传递。来自于他自身,愤怒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席卷而来。 

 

而“放映”依旧在继续。

 

 

***

 

  

Reborn在岸边登上游轮,耳侧传来的各样的声音。人与人之间低低的交流声充斥着整个里世界血腥交易的味道。他并没有在意,径直向游轮的室内走去,门外站着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身材高大雄壮。大概是来震慑每一个入场人物的,他们的目光凶恶,仿佛与他们对视的下一秒就会被撕碎。  

 

Reborn在抬眸与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对视后,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还有心思在大脑构建男人的结构图,找到他们身上最薄弱的位置。他的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并也没有站在那里傻傻对视。而是从西装的靠近胸口的位置取出了一张邀请函

 

邀请函十分奢华,由金边勾勒的封漆上是一对匕首交错的模样。而两个男人在看看到邀请函的第一眼先是一怔——他们原以为看上去年纪那么小的小孩出现是来捣乱的。一个男人双手接过邀请函,仔细的查看上面的漆印,确认没有问题后将邀请函还给了Reborn,鞠躬抬手请他进门。

 

Reborn压了压帽子,列恩顺着帽檐缠绕着手指一路向下隐没在他的袖口。他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邀请函往一转,收起来后便顺着推开的门进了室内。

 

室内的灯光很暗,这更像是为了烘托气氛的一种仪式——现在这是一场蒙面舞会。懂得人才知道,这种宴会一般由里世界中上乘的家族才有资格参加,当然参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蒙面舞会这种无聊又乏味的游戏,而是—— 

 

Reborn眯起眼,在刚刚进入大厅前还有一段距离,侍者端着托盘为他奉上了面具,奇怪的面具仿佛挂着诡异的微笑,向下弯曲的两颗獠牙预示着恶魔的降临。 

 

Reborn戴上面具来到大厅后就来到了宴会的角落,人们当然注意到了又有一位新人入场——宴会已经开始了一半。现在入场很明显就是迟到的表现,想要在这场宴会里吃利息的家族谁会迟到?

 

大概是那些刚刚挤入上层家族,在他们眼里还不太入流的那种小家族吧。毕竟这人看起来年龄不大,总体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而Reborn进来以后也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手里捏着一支香槟,他并没有要喝的打算,在这样的场所里也只是做做样子。

 

还是有人来邀请Reborn跳舞,里世界只要是聪明人从来都不会小看一个孩子。而在有女士来邀请自己的Reborn也是挺起了身子,对于女士的态度他要虚伪的多。这不算用错词,无论嘴上说出的话是带有为女士的姿态惊艳的语气,还是夸赞的叹息,面具下的那张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与世界格格不入。又或者说这样的姿态来参与这样的宴会对他来说只能算是走一个流程,他抬头看向大厅中心,此时宴会的主人还没出场。

 

大鱼在后面。

  

  

***

 

“好,好绅士……”

 

女孩们看着少年体型的Reborn优雅的向一位成熟夫人吻手礼时,脸颊不由得红了起来。来到空间那么久,知道“放映”结束后一切一定会恢复正常的女孩子们终于放松了一点,她们靠在一起像极了小动物贴贴。

 

年轻的女孩子即使再成熟也抵挡不了这样的魅力,他弯腰行礼,语气含笑,比起一般的男性更为绅士的暧昧感在空气中拉扯。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变声期,在主人刻意的压低下,低哑的意大利语尽显绅士的浪漫。

 

“这样的姿态……”可乐尼洛看着Reborn的动作,“还是老样子啊,绅士的家伙,kola。”

 

Reborn不明意味的哼了一声。

 

“那是……”

 

在“屏幕”中的Reborn拿出那张邀请函的时候,斯库瓦罗第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所印着的火漆印,两把匕首交叠,荆棘缠绕而上,微微凸起再下陷的棱角,金色的花纹宛若水一般在灯光下流淌。

 

“极暗”革命。

 

斯库瓦罗作为XanXus的雨守在XanXue上位后,对于里世界发生的一切并不陌生。虽然革命距离如今已经过去了好多年,斯库瓦罗依旧记得其中的细节。

 

那个火漆印是涅尔辛淂家族的标志。

 

涅尔辛淂家族起源于军火买卖,但不比于彭格列与加百罗涅的军火往来,于是存在下去的依靠逐渐转向了人体实验,du品这种黑暗的不为人知的龌龊交易——实际上也说不上龌龊。在几年前的里世界,不就算是现在的里世界这样的行为是被允许的,只不过是在彭格列的掌握下。强大的家族才能存货,仅此而已。

  

而家族依靠如此生计支撑的涅尔辛淂在这样的里世界混的是风生水起。斯库瓦罗深刻的记得这个家族,并不光彩,特别是家族的首领——一个扭曲恶劣如同一条泥鳅的女人。

  

她很聪明的将一切交易转移到了地下,在彭格列掌握全局的同时利用精密的小手段,让人无法察觉的出手,即保证了自身的利益同时也不触动彭格列的底线。斯库瓦罗曾经也想过处理涅尔辛淂,但处于“极暗革命”时期的彭格列并没有余力再处理这样的家族,而在革命后就没有能处理的理由。

 

彭格列虽说向外建立了血腥暴力的形象,但也不能不由分说的杀戮,十年后的XanXus稍微的收敛了自己的脾气(真只有一点)——他知道分寸。

 

而屏幕上,这样的宴会,这个状态的Reborn,还有没有继承的教父,已经表明此时的时间在距离“极暗革命”甚至还有一段距离,这时候的Reborn来到这里不会是为了处理这个家族?

 

想到这里斯库瓦罗的心里不由得惊讶了一瞬,那个时期的里世界可谓是极为混乱,du品,军火,人体.实验的交易几乎是摆在明面上乱来。涅尔辛淂确实是他们当初没有抓住的对象,而现在就能做出处理的判断——

 

XanXus明显想到了这一点,他先是哼了一声,因为休憩而闭上的眼睛微微眯起。

 

放映依旧在继续。

  

 

***

 

 

大厅内的舞曲在烂漫的氛围中忽的戛然而至,而Reborn手中微微摇晃的香槟同时一顿,面具下的表情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无关人员已然退场,场上的人们各个怀揣着自己的目的。而刚刚一直掩没在舞厅最后方非幕布轰然倒塌,一瞬间,四周的光线猛的一暗。

 

一个同样是带着面具的女性踩着高跟优雅的走上台前,她的身姿曼妙 不由的让人想起黑暗里的毒蛇,浴血的玫瑰,她正在发出腐烂腥臭的味道。

 

Reborn的神色陡然锋利,无形的杀气浮现,垂下的指尖一顿,几乎在同时列恩在指尖变化了瞬间,隐约的枪支模样浮现后又重新变回动物模样,顺着手臂向上爬了回去。

 

杀与不杀在此时交替。

 

***

  

 

“很少见到你出现那样的表情啊,Reborn。”可乐尼洛看着“屏幕”上Reborn的神色还有行为一愣,在他的认知里Reborn是一个极为冷静的人,没有什么人能让他变色。

 

Reborn沉默着。

 

“那只蜥蜴会变成手枪……”小春吃惊的开口道。

 

生斯库瓦罗倒是挺在意“屏幕”里涅尔辛淂家族那女人的结果,他并不在乎Reborn对于女人是否有杀意,他只在乎结果。

 

这样的场景一看就是里世界邪恶的拍卖会现场,狱寺隼人对此并不意外。里世界的Reborn他当然知道,甚至年少的时候对于Reborn还有一定的偶像情节,现在远离里世界也逐渐淡了。

  

 

 ***

  

 

她先是说了一段华丽的开场词,疯狂的参与人在台下举牌,而女人满意的笑着——大概是想到了这次拍卖会所带来的收益。

 

拍卖会的拍卖品什么都有,应有尽有。发疯的du品,还是哭泣的被tiao教到极致的少女……它们都在引起无数人的尖叫——他们在欢呼着眼前的一切。无知的扭曲的人颤抖着,他们热切的举牌,满足一切的愿望。

 

Reborn冷眼看着这一幕,站在前方的两个戴着面具的一男一女似乎在低声讨论没,以Reborn的听力自然是轻易的听到二人谈话内容。

 

“啊啊,这次的拍卖会可不一般。”女人小声的开口道。

 “我可是听说了。”男人的眼里染上了狂热,“这次拍卖会可是有那个……彭格列下一任首领的血。”

 

Reborn的眼神陡然锋利。

 

比恶鬼还要狠厉,仿佛眼神就能生出两柄利剑就能将面前的两人杀死。实际上他现在动动手枪就能做到了——列恩已经重新爬到了他的手指上。

 

午无法形容他现在的状态,理智与疯狂在拉锯。凭借他的自制力他只是听着,直到女人开口说起那个名字。

 

“看看我们最后的一件拍品,很可惜,在这样艰难等你条件下我们并没有搞到太多的货物。”女人的手指在自己的唇间划过,一只手捏起一只密封的小瓶子。那是一支透明的玻璃试管,管头紧封,而管内存着一点大概是一节手指那么多的红色液体。

 

Reborn的目光一凝。

 

“彭格列……”她似乎是要引起人们的注意,无疑她成功了。在对上人们贪婪的眼神,她笑着举起了手中的试管,将它展示给所有人。

 

“下一任首领的鲜血!!!!!!!”

 气氛瞬间被点燃到一个极为疯狂的高潮。

 

所有人欢呼着,在场的人哪个人不想要获得这样的标本呢。随着匣子被发明的时代,火焰使用的时代,谁不想得知彭格列的秘密。对他们来说,那真是一杯美酒,让无数人垂涎的羔羊。

 

“那么起拍价……一亿。”

 

这样的金额几乎不可能出现在拍卖场上,而现在出现了。没有人会质疑这样的价格,甚至狂热的人们还在喊价。

 

“一亿两千万!”

“一亿八千万!”

“两亿!”

 

一声一一声又怕高昂的叫价让这个拍卖场里陷入了疯狂,任何人都想得到彭格列的血,无论以什么方式,无论……

 

“轰——”

 

整艘游轮猛的震了震,在这样凝重的氛围内忽然发生了这样的摇晃无意让女人神色紧绷。

  

彭格列的家族的人忽然到了船上这一点,她本身就一无所知,甚至于接下来的事情……

 

“砰,轰隆!!!!!”

 

大厅的屋顶被猛然被不知名的东西轰开了一个口子,一霎时烟雾弥漫,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响起,那些台下坐着参与拍卖会的家伙们终于意识到了状况的不对劲,开始胡乱逃窜。

 

而就在此时。

 

锋利的破空声穿破四起的烟雾,以一种无法逃离的状态猛的接近涅尔辛淂的首领,女人瞳孔收缩,来不及躲避,她被一股杀气定在原地。惊恐的神色只能看着那柄长刀刺入自己的身体,她被这样的力道钉入地面,发出扭曲的惨叫。

 

人们被这一声惨叫猛的惊的四处逃窜,只有几个稍微胆大的家伙才敢抬起头,看向那柄长刀飞来的方向。

  

是一个模糊的轮廓,看着样子是蹲着的,看着模样和动作极为轻松,仿佛已经做上了百遍。伴随着女人狰狞的惨叫,而烟雾也逐渐散去。

 

那是一位刚刚成年的年轻人。或许是因为亚洲人的原因,看上去还稍显青涩,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人轻视他。

 

他的穿着一件简单的皮外套,宽大的帽兜戴在头顶,投射下一片阴影。绷带裹着的额头以及下巴,稍稍抬头时,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年轻人蹲在被轰开的大厅顶部——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他伸手捏着自己的露指皮手套似乎是想调整的舒适些,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他甚至还有精力抬起手笑着晃了晃。

 

就在人们还在怀疑刚刚那个让游轮晃动,大厅爆炸,令涅尔辛淂家族的boss躺在地上惨叫的家伙并不是这个表现出亲和力的年轻人时,下一秒他的举动改变了他们所有的观点。

 

年轻人就像是一颗炮弹,只见他一瞬间踩着废墟发力从六米的空中相隔百米的距离外“轰”的一声落在了女人的身边,在女人惊恐的表情下,一脚踩上了女人的手臂。

 

“啊……!!!!!!!!!!!”

 

锐利的尖叫让年轻人微微皱眉,他看着女人的模样,似乎在思考自己的剑落下的位置有没有什么问题。至于脚下的那只手臂——他似乎想到什么表情一瞬变得冷漠。看着女人仿佛看到了什么罪大恶极的对象,不,他厌恶着面前的女人,无论是因为那个人,还是—— 

  

“你们刚刚在说些什么?”他问,“现在又想做什么?不对……不应该说是想,应该说是已经做了。”

  

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惨叫的女人一阵子,而后终于收回了视线。他稍微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低头拾起那根装了血的试管,将其塞到了怀里。在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年轻人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啊啊……话说回来。”

 

踩着涅尔辛淂boss的手臂,手中的剑已然半没入女人的身体里——他不在乎。脸上的表情依旧阳光灿烂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

   

“我的考核应该算是通过了吧?我的评审……嘶,小朋友,那家伙应该在哪个角落看着?”

 

Reborn站在了他的身边,似乎还在回忆刚刚年轻人的表情,而后开口回答道:“大概在某个角落。”Reborn并非是这场闹剧的主角,要说的话,他只能说是一个完成自己目标,半路来看看的看客。

 

“……是吗……”

 

年轻人微微侧过头,眼中地毫无笑意。他像是一柄锋利的剑,像一只来自地狱的鬼怪,也像是浪漫无知的婴儿一般纯真。他的身上沾着血,脸上也是一样,他正坠入地狱。

 

不应该那么说,那样的形容未免太轻了些。在后者打量的眼光下,舞会的所有人都在颤抖(除了Reborn),他们的眼前是恶魔,正如Reborn脸上的面具一样,那个从天而降,仿佛沐浴着血的家伙无疑是恶魔的同党。

 

不对。

 

那是地狱本身。

 

 

TBC

 

*大家新年快乐。

 

设定

   

*ooc一定是有的这里提一下。

 

*Reborn此时的情绪主要是不爽,对于观影自己宠小孩的方面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对于自己的记忆丢失被戏弄这份不爽是最强烈的。 

 

*原著没有涅尔辛淂,是编的。在XanXus是首领的这条世界线没有搞事,是因为XanXus的名气从小就很大,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惹不起于是一直收敛着。而27这条线27并不是从小就是黑手党,这里从他认识Reborn也才过了4年,也就是说他接触里世界的时间也只有4年。柿子挑软柿子捏,在利益和欲望的叠加下涅尔辛淂首领就出手了,所以在这段观影剧情前还有27受伤这个设定

 

*第二个出场的是山本,这里山本被27受伤差点死掉刺激了一下。这些年他接触里世界算是比较多的,已经是半黑的程度,加上对于27的感情还有受伤刺激立马炸了。开头说过,所有守护者都是疯批,不是观影后才是疯批,观影内容里就已经是疯批了,观影后恢复记忆更疯一点而已。

*然后山本踩手是故意的,27手上的伤很严重。

   

   

   

这里题外话:更新时间不固定,这篇文就是假期给自己找手感练笔的一个小任务。

子竹

【刀剑乱舞】听说一个誉可以兑换一个请求

all审神者。

压切婶和髭切婶为主。

6k字。

 

* * *

 

“辛苦了,很值得参考的成果。”

 

审神者浏览完第一部队归阵后的报告,向面前候立着的六振刀剑说道。接着将文书收起,朝队伍中唯一的短刀露出微笑。

 

“包丁初阵就拿到了誉,真了不起。”

 

“哇啊,好耶!”包丁雀跃地欢呼起来,“那——主上大人,誉是什么?”

 

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心成那个样子吗,短刀还真是单纯可爱啊。

 

“就是夸你是这次出阵表现最好的孩子。”

 

“哇,是夸奖吗!那么,会有点...

all审神者。

压切婶和髭切婶为主。

6k字。

 

* * *

 

“辛苦了,很值得参考的成果。”

 

审神者浏览完第一部队归阵后的报告,向面前候立着的六振刀剑说道。接着将文书收起,朝队伍中唯一的短刀露出微笑。

 

“包丁初阵就拿到了誉,真了不起。”

 

“哇啊,好耶!”包丁雀跃地欢呼起来,“那——主上大人,誉是什么?”

 

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心成那个样子吗,短刀还真是单纯可爱啊。

 

“就是夸你是这次出阵表现最好的孩子。”

 

“哇,是夸奖吗!那么,会有点心吗?会奖励我人妻摸摸头吗?”

 

……嗯?感觉听到了某个绝不可能从单纯可爱的短刀口中听到的词汇。

 

被语出惊人的包丁稍稍震住了一秒的审神者,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如今花样百出、状况频仍的刀剑是越来越多了,像这样被部下的奇怪言行吓到的情况也几乎成了本丸的日常。审神者已经能够游刃有余地假装毫不在意了。

 

不过话说回来,最近新来本丸的短刀,一个毛利喜欢钻人x裆,一个包丁三两句不离人妻。一期哥,你们粟田口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教育……

 

同队的一期一振听到弟弟的问题发言,果然慌忙拦住了他的话头。

 

“等等,包丁!不是说了,这个本丸不会有什么人妻……”

 

“诶——?说不定很快就会有的嘛,有梦想难道不好吗?”

 

幸好主人向来是个温和得对什么事都无可无不可的人,不仅看起来不甚在意,还弯腰摸了摸包丁的小脑袋。

 

“虽然不是人妻,但是可以摸摸头,也有点心哦。”一边说着,一边把根兵糖放在了包丁手里。

 

同队归来的髭切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幕。

 

“哦~原来拿誉就可以摸摸头吗,那我也要加油啦。”

 

听到这话的膝丸,不知为何表情变得异常担忧。

 

“兄长,你该不会是想……”

 

* * *

 

翌日。

 

归阵的部队员们似乎聚集在门口讨论着什么。

 

“……难得看到战场上那么战意高昂的髭切啊。”

 

“源氏重宝认真起来还真恐怖,我都有点同情敌人了……”

 

天守阁内,审神者阅读着刚刚提交上来的出阵报告。不论是索敌布阵,还是落敌数目,担任队长的髭切都表现得无懈可击。虽然担任第一部队的队长已是常事,但这振刀总是一副过于游刃有余的样子,把诸多重要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这么干劲十足的样子还真是难得一见。

 

看来今天的誉毫无疑问是髭切了。

 

髭切听了,大概早有预料,只是微笑着问道:

   

“那么,可以摸摸头吗?”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审神者内心弹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原来太刀也会想被主人摸摸头吗?况且,还是那个髭切……世上竟也会有这种事,总觉得难以想象。

 

然而,面前这振古老刀剑的神情和话语,无论何时都给审神者一种绝对不能拒绝他的感觉。说来惭愧,身为本丸的主帅,审神者在面对髭切的时候总有种气势不足的感觉。不过这一点小小的怯场实在过于丢人,所以她早就决定永远不让任何人知道。

 

审神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自然一些:

 

“……嗯,可以啊。”

 

然后,刚准备踮起脚尖伸出手,就感觉到头顶被摸了摸。

 

主人只是不明显地愣住了,但膝丸好像被哥哥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

 

“兄长,这样对主会不会太失礼了……请不责怪兄长,主。”

 

髭切仍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既没有放开手,也没有被弟弟的话所影响。被摸得气势全无的审神者,只好顺势故作镇定地说道:

 

“没关系,毕竟是誉的奖励,能让髭切满意就行。”

 

糟糕。审神者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就在部下的气势之下妥协了。可恨的平安刀和他们无处安放的大佬气息……

 

“别在意那些小事了,那个……叫什么来着……”

 

“是膝丸啊,兄长!”

 

“对对……膝丸也来摸摸吧。”

 

审神者有点心虚地瞟向膝丸,立马又是暗中一惊。膝丸啊!平时看着那么老实认真一孩子,居然也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由于本丸实在太久没来正常仞了,当初膝丸这个正经孩子的到来还让审神者暗自欣慰了好一阵子……果然跟那个哥哥混久了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吗!

 

尽管内心风起云涌,早已训练有素的审神者仍然面不改色地为自己申辩着:

 

“这是拿誉的奖励,膝丸还是下次加油吧。”

 

听到主人这么说了,膝丸老实地收回了手。

 

“是。下次要尽量在不越过兄长的情况下拿誉。”

 

“哈哈……我不会因为被你拿了誉就砍了你的哦。”

 

“兄长,我不是那个意思……”

 

果然,不论什么时候听这俩兄弟的对话都觉得累人得很……

 

虽然已经不再被摸头,但审神者仍然没能从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磔云诡的状态中脱离。

 

还是稍微调整一下编队极化,近日就安排他们去演练场训练好了。

 

* * *

 

“包丁,你拿着的是什么呀?”

 

修行归来后侦查极高的博多第一个发现了包丁手里的根兵糖。

 

包丁骄傲地挺起胸脯:“是主上大人给的糖果哦。”

 

“哇,主上大人给的吗?”听闻此言的短刀们都羡慕地围了上来。

 

“嗯嗯!因为拿到了誉,所以主上大人答应了我的请求。主上大人,就像人妻一样温柔~”

 

“真好啊,我也想让大将答应我的请求……”

 

“信浓,你想让大将答应你什么啊?”后藤问。

 

“唔……不、不告诉你……”被追问的信浓居然可疑地脸红了起来。

 

于是不知怎么的,事情的原貌就这样在多轮的辗转流传中,逐渐变形走样。

 

不久之后,“拿誉就可以让主人答应自己一个请求”的传闻,已经在本丸传得仞尽皆知。

 

在铃廊下等待当日出阵发表之时,集结在此的刀剑门也都纷纷议论着这件事。

 

“一个誉换一个请求?……真难想象,这是那个最容易害羞的主人想出来的办法啊。”烛台切说道。

 

——因为这不是。

 

“主人也真是豁出去了啊。我们也得相应地好好加油才行。”

 

——不要因为子虚乌有的事就擅自干劲满满啊!

 

负责宣布今日轮值的近侍长谷部轻轻咳了一声:

 

“咳,无论如何,战场上还是要严肃对敌。可不要动机不纯地故意抢誉啊。”

 

然后当即被清光反驳:

 

“要说抢誉,我看最可疑的就是你吧。”要说动机不纯,最可疑的也是你,长谷部。

 

果不其然,半日之后。

 

当日的第一部队归阵之时。

 

在部队编成中包含大太刀(萤丸)的情况下,载誉归来的居然是队中的另一振打刀(压切长谷部)。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你这家伙难道作弊了?”队中其余打胁的质疑已经溢于言表。

 

就连萤丸都淡定地耸了耸肩:“嘿嘿,想不通呢。”

 

“哼,主命当前,岂是区区大太刀就能阻挡……”志得意满的某机动特化打刀,发出了一串时政听了都觉得暗堕的笑声。

 

按照归阵后的惯例先接受纳奉扫描,再去大天守向审神者汇报战果和战损。在其他部队员各自离去之后,得到了誉的长谷部独自留了下来。

 

“长谷部,怎么了,还有事吗?”

 

审神者抬起头,发现长谷部仍然静立在对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主,我听说,如果拿了誉的话……”

 

“嗯?你也要摸摸头吗?”审神者极其自然地接话道。

 

大概是髭切摸摸头的事情在本丸传开了吧?审神者兀自这样认定着。

 

“摸摸……?不,我听说的是……”

 

“可以的哦。”

 

审神者非常自觉地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在长谷部反应过来之前,天守阁内一时不再有任何动静。

 

 

这是……什么情况……

 

长谷部整个人都一动不动地静止了。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急遽地褪去了现实感。

 

没能说出任何话来。脑海中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想法出现。

 

好像连呼吸和眨眼的微动,都会惊扰眼前的一幕。

 

在自己面前,完全安静地闭上了眼睛的主。简直像是来到了某个真实得近乎失真的梦境里。

 

如果是现在的话,无论被做了什么,闭目不视的人都不会有反应的时间吧。

 

主……大概不知道这一点。

 

那副完全放心地闭着眼睛的样子,简直就是在人耳边,说了无数遍的允许。

 

虽然完全不是为此而来,然而,在这样的主面前,手不知怎么的——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

 

糟、糟糕……不对,不是说这个手感糟糕,手感是很完美来着,但是……

 

“恭喜拿誉,再接再厉吧。”

 

似乎已经习惯被摸头的主人十分自然地说道。

 

于是,就这样硬生生地错过了说出此行目的的时机。

 

直到走出大天守已有好几百步,长谷部仍然处于长时间的恍神之中。

 

刚才,在天守阁,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对,关键是,下次要记得告诉主,不要随随便便在其他刀剑面前像那样闭上眼睛。

 

不对不对,事情不该是这样——他明明是拿了誉之后来兑换请求的啊!

 

* * *

 

随着那则谣言传遍了整个本丸,争夺誉权的战势日渐升级,本来只是私下里较劲的刀剑们也变得越来越明目张胆起来。

 

“大将,只给我一个人远程刀装就好。”这样就有更多机会拿誉了。

 

“主,织丰的敌军强度有限,只派五个人就够了。”这样只要机动最高,多半就能稳誉了。

 

“即使派我单骑出阵,也不会有什么不妥。”100%夺誉的方式莫过于此。

 

送部队开拔前,正在布置作战任务的审神者被刀剑们一反常态的发言搞得心中疑惑重重。结果稍稍放任不管了一小会儿,这帮家伙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胡闹了起来,说出的话也越来越离谱。

 

临阵出兵,最忌讳的就是因内部矛盾而军心不稳。

 

审神者对什么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排兵布阵,事关生死。这样性命攸关的大事,岂有这样儿戏一般多方置喙的余地。 

 

争执中的刀剑忽然察觉到弥漫在四周的灵力场变得冰冷锐利起来,于是一个个都不约而同地噤了声。身为主人的刀剑,他们时刻都能感觉到属于主人的灵力笼罩着本丸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像现在这样森冷隐怒的灵力,还是第一次被毫无顾忌地大肆释放出来。

 

审神者平日里极为温和,几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一旦涉及战事,便是这里当之无愧的主帅,对于帐下刀剑具有绝对意义上的统摄力。

 

落在临阵刀剑身上的眼神慢慢地扫视着。与寒意侵人的灵力不同,主人的目光与语气仍然平静温和,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我说最近是怎么了,你们在教我指挥出阵?”

 

“……主,绝非如此!”

 

“有点闹过头了呢,别生气啦。”

 

“是我们的言行多有不妥,请主人原谅。”

 

威势逼人的灵力没有消减,那份无从抵御的力量正从四面八方汹汹而来。意识到主人大概是真的动怒了,部队员们纷纷低头请罪。

 

审神者没有答话,也没有收回像巨爪一样张开在本丸上空的可怕灵力,只是默然地看了众人一眼,转身便往大天守的方向走去。

 

望着主人离开的背影,第一部队的刀剑有些忐忑地交换着眼神。

 

最终,还是长谷部发话道:

 

“不可贻误战机,你们先行出阵。我去向主说明情况。”

 

* * *

 

本丸的极深之处,有大小两座天守阁并立。其中大天守的顶层望阁,便是本丸之主所在之地。

 

“原来大家理解成那样了?”

 

经过长谷部的一番解释之后,得知真相审神者小小吃了一惊。这么说来,自己还真是白白被摸了好几次头啊……

 

“所以,其实没有交换请求这回事,只是大家都误会了吗?”这样反问着的长谷部,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一点失落。

 

“嗯,不知道怎么会被传成那样。之后我会和大家解释的。”

 

可是,就为了向她兑换一个请求就能争成那样,未免太夸张了。其实就算向她求得了什么,她能做到的事也相当有限。哪怕没有拿誉,如果有什么想让她做的,她多半也不会拒绝。所以说到底——究竟有什么可争的呢?

 

不过,如果有那样的机会,审神者对大家到底对自己有怎样的请求倒是挺感兴趣的。

 

想到这里的审神者,忽然回过神来,看向长谷部。

 

“那天,你原本想要我答应的请求是什么?”审神者有些好奇地问。

 

“不敢不敢,我的请求实在是无关紧要。”

 

听到了过于毕恭毕敬的回答,审神者合上面前的公文笺,目不转睛地看了面前的近侍一会儿。

 

“一直以来,拿誉最多的就是你了。我也一直想为长谷部做些什么。”

 

审神者说道。

 

“说来听听,你的请求是什么?”

 

主听上去格外认真。于是,长谷部只能更加严正地绷直身体,以同等的认真来回应。

 

“是希望,主能多依赖我——”他突然顿了一下,“咳,多依赖我们一点。”

 

那似乎是主从现世带来的习惯。总是独自处理着一切,几乎从不开口请求帮忙。长久以来,一直都以一己之力负担着沉重的责任。那副过于勉强自己的身影,担任近侍最多的长谷部已经见过了无数次。

 

因为早就明白他们的主人是个过于懂事,以致于让人看着就让人担心的孩子。所以身为部下,就更加希望能为主人做些什么。

 

“明明大家就在近旁,主也从来不向谁求助,有了困扰也总是绝口不提。其实,这让大家或多或少感到有点寂寞。”

 

长谷部郑重地低声说着。

 

“主,请更多地依赖我们吧。”

 

但审神者只是一字不发地看着他,脸上没有浮现出明确的神情,好像忘了该怎么说话似的。

 

没能组织好像样的回应,因为完全没有想过会从任何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请求。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像这样和这么一大群人一起相处过,身边也从来没有过可以求助和呼救的对象。所以也从未意识到,原来自己有这样自我封闭的倾向。

 

太习惯一个人,原来也不总是件好事。

 

“这算请求吗?”审神者似乎被搞糊涂了,“听起来获益的人好像是我呀。”

 

“那就是对我的奖励了。”

 

面前的近侍坐得板板正正,认真得让人唏嘘。

 

不知为何,这样的长谷部让审神者只想叹气。

 

如果有机会,其实她也有想要请求长谷部的事。只是目前看来,还不太可能向他开口。因为长谷部对主人实在是太过执着了……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明白,他应该更看重自身一点呢?

 

意识到的时候,审神者已经慢慢地起身,来到了靠近长谷部的地方。

 

在他似乎被忽然缩短的距离吓到了的注视下,依循着直接出现在脑中的想法,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因为正坐的姿势,摸起来的位置正在手边。感觉,嗯……摸起来就像小区邻居家养的那只德牧。看起来粗粗硬硬,实际上毛茸茸的。

 

长谷部看上去好像有一万句没敢说出来的话。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和默默忍耐的样子,在旁人眼中看来实在是好玩得要命。

 

审神者在心中窃笑。

 

“……主?”长谷部终于出声问道,只是听起来有点底气不足。

 

“抱歉,突然想这么做。”头顶上方传来了主人含笑的声音,

 

轻轻摸着头发,用指头拨得乱蓬蓬的,而被摸头的人还是端端正正地正坐着,一副被糟蹋了的样子。

 

哈哈。

 

“真可爱。”

 

长谷部的表情看上去完全被主人形容自己的用词震惊了。

 

“真乖真乖……”

 

审神者已经完全是在招猫逗狗了。

 

长谷部真好啊。摸起来很乖,不会有怨言,也不会反抗。不用担心会反过来对自己做些什么。总觉得心情都变得轻飘飘起来,摸摸头还真是种拥有神奇治愈能量的行为。

 

“主……”

 

“长谷部,不是让我多多依赖你吗,”审神者在他进一步发言之前说道,“那现在就让我摸摸头吧。”

 

“……”

 

长谷部不再说话了。但看上去并没有完全被说服。

 

对出入于战场的刀剑来说,被触碰到头颅几乎等同于被杀死的前一刻。但是对人类来说,摸头这一行为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长谷部有些困惑。主听上去……好像很开心。

 

“等第一部队归阵,请帮忙转达:我已获悉详情,不再生气了。”

 

审神者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言语间也出现了带着思考意味的停顿。

 

随即,又摸了摸他的头。

 

“不了,还是我自己去说吧。”

 

-END-

 

‼️💌刊本通知💌‼️

我的刀婶向小说本《无名物语》长期通饭中,👗327747132

  

*

  

想要一些评论和小红心!

 

然后稍微预告一下之后的一篇:《审神者的夜间工作》。

 

可以说是标题欺诈,但并不完全是(

 

-子竹-

 


天不白

【All婶】接手亡夫的本丸后(21)

-如题,是人妻的本丸(所以此本丸又名包丁快乐丸(bushi)

-全员黑化,是觊觎主君妻的刀剑x人妻你

-OOC请见谅

-目录:请戳【All婶】接手亡夫的本丸后(目录) 或见合集




(21)

 

 

  异常与平常之间的区别几可忽略。晚饭时雨终于停了,大广间的砂之物立花庞大华丽,真与流枝都选用了枝干线条曲折遒劲的松枝,纸壁上金山松柏如这松枝的影子、又像有人将晴日黄昏时云团上的金边裁下,摆在其旁的塚立花则以杜鹃花枝为真与流枝,三两枝便如一棵小树般,其叶尖一点红色如秋叶之缤纷斑斓,而正真的鸢尾并着含苞待放的花苞则如树下美人伸手...

-如题,是人妻的本丸(所以此本丸又名包丁快乐丸(bushi)

-全员黑化,是觊觎主君妻的刀剑x人妻你

-OOC请见谅

-目录:请戳【All婶】接手亡夫的本丸后(目录) 或见合集




(21)

 

 

  异常与平常之间的区别几可忽略。晚饭时雨终于停了,大广间的砂之物立花庞大华丽,真与流枝都选用了枝干线条曲折遒劲的松枝,纸壁上金山松柏如这松枝的影子、又像有人将晴日黄昏时云团上的金边裁下,摆在其旁的塚立花则以杜鹃花枝为真与流枝,三两枝便如一棵小树般,其叶尖一点红色如秋叶之缤纷斑斓,而正真的鸢尾并着含苞待放的花苞则如树下美人伸手为自己的孩子遮荫。然而,在这风雅奢贵的摆设之中掺杂着的、体现数十位刀剑付丧神之武勇气概的装饰令那两座立花稍落下风:几十位刀剑的神明坐在女主人下首用餐,他们背后屏风上的虎豹怒目圆睁、无声地咆哮,金山与虎豹都向穿着朴素的棉麻小纹和服的本丸之主倾碾过来似的。面对着几十位刀剑付丧神的女主人是这个空间中唯一的人类,她的案边摆着一只木盒——又是今日的近侍之一歌仙兼定献上的珍品:“我认为象嵌尤其适合您。”他说,那是他的前主细川忠兴所好的肥后象嵌[1]工艺制成的一只金银蝴蝶胸针,女主人遂他的愿细细欣赏,但最后仅说:“谢谢您,但是穿和服的话,还是不要佩戴过分惹眼的首饰吧。”

 

  “您说得是。”歌仙兼定笑道,这笑容在有些人眼中显得格外刺眼,更有人腹诽主上今日已经穿了他选的和服、还准备按他的想法举办茶事、又计划在本丸各处摆上鲜花,若不是上段之间主位上的审神者仍被众武家当作主君,还要以为他歌仙兼定才是这座本丸的主人呢。本是享用美食的放松时刻,但大广间深黑的天棚下仿佛酝酿着一团目前尚引而不发的风暴,碗筷发出的响动被这风暴的纯粹黑暗吞噬、任何一点轻松的话题的火苗也被这黑暗之风熄灭。一期一振身旁坐着包丁藤四郎,不知为何晚饭期间一直在吸鼻子、眼睛与鼻头都红红的,仿佛哭过了一样,他也未像往常一样对主人撒娇讨要点心糖果。毛利藤四郎也好像没有什么食欲,常常饭在口中却忘了咀嚼、盯着主君今日所作之塚立花发呆。一期一振轻声说:“好好吃饭,毛利。”他倒是表现如常,放下碗筷后问主位上的女人:“主上,明日的近侍安排您心中是否有主意了呢?”

 

  所有的目光霎时聚集过来,女主人细嚼慢咽地吞下最后一口食物、用怀纸拭了拭唇角,慢条斯理地回答:“是……这个要好好考虑一下。今天小龙景光先生帮了我很大的忙……”

 

  不巧她点名的又是一位正在走神的臣属,小龙景光被烛台切光忠一拍后背才反应过来:“啊……近侍吗……”他的迟疑令一振打刀不满:“主上,既然他不愿意,就由我来服侍您,”压切长谷部说,“无论是处理花材还是文书工作,我压切长谷部都在所不辞。”

 

  “在所不辞”一词用在这个情境下有些夸张,惹得本丸之主笑了一下:“倒没有那么多事需要您做……小龙景光先生要是另有要事的话……”

 

  “不不、我明天既不出阵又不远征,我可以……啊、是拜领,拜领主命。”长船派的太刀成功引来他周围坐着的、注重衣冠外表讲究言行举止的同刀派刀剑的目光,大般若长光呵呵笑道:“这孩子饭前喝了两杯,抱歉啊。”他以熟稔的语气对他的主君说话,若较真起来,他才是那个还未从下午享用的美酒之余韵中清醒的人。不过这种松快的心态并未感染坐在他左手边的小豆长光,实际上,这位太刀看上去满腹心事,就连谦信景光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小豆,”他饭前问他,“少主呢?”

 

  “问题就在这里。”小豆长光仅这样回答,他一整晚都在忧郁地看着本丸之主。

 

  而此刻,女主人看上去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儿子放学后没有回来、或者好像对此全然不在意,抑或是早有安排却仍装作若无其事。她点头:“那么,明日的近侍就是小龙景光先生、压切长谷部先生和……毛利,大家认为如何?”粟田口刀派的绿发短刀一激灵:“啊,是。”

 

 席间一阵此起彼伏的“嗯嗯”、“没有意见”、“主上之令我等岂能置喙”,要有什么不满也只能暂时吞进肚子里去了,加州清光哀怨地叹了口气,大和守安定安慰他:“以后还长着呢,说不定明天就是我们了。”话虽如此,他却也是用抱怨的语气说的。友人之间一些小习惯会互相传染,曾与挚友一起作为冲田总司的佩刀并肩作战的大和守安定也学会了那种拖长话尾的撒娇似的语气,他的后一句“说不定明天就是我们了”是对着女主人说的。

 

  “哦,这么说近侍的安排就这样定下了吗,”有人似乎在状态外,“小狐丸殿,我们好像没有争取的机会呢。”

 

  “三日月殿,上意岂容试探。”蜻蛉切很少这样严厉地对同僚说话。

 

  “唔,那也罢……这塚立花的正真颇有趣味,鸢尾花,如果我没记错,至少在某一时此花曾有‘保佑儿童平安’的意思。”

 

  “您说的没错,鸢尾花的确有这个意思。”女主人仅简单回答,大广间因为有人类的存在而将电灯打开,吊顶灯的光芒在绘金纸壁间却呈一种灰扑扑的白鼠色,一时看不出是她脸色不好还是灯光的作用。

 

  腰系卯花色腰带的太刀将几乎与腰带同色的左手放在腰带上,欣然道:“看来我的记性还可以。”他似乎只是单纯为此身虽然历经千年记忆力却未下降感到高兴。

 

  “家主此立花作品,不知道能赏几日呢?”话题完全转移到了大广间内的立花作品上,源氏重宝太刀中有“鬼切”之名的那一位如此问道,他甜丝丝地笑着,眼中却有慑人的光,令坐在女主人身旁的陆奥守吉行下意识摸向腰间,不知是想找他的刀还是他的手枪。

 

  女主人仍白着脸:“四五天这样吧。”

 

  “是嘛,那真可惜。”髭切唏嘘,他的眼睛却在说另一句话——它们紧紧将那着唐草纹和服的女人看住——目光代替他的双手拥抱她的身影。

 

  “此花落了,还会有别的花生发绽放。花道就是要悟无常即是恒常、荣枯俱可赏,”她显然因他的目光而不适,和服袖子的影子在微微颤抖,但她仍回应他的注视,“这世上如刀剑钢铁一般历久不灭的东西很少。”

 

  “这就是身为神明的便利之处了……那什么丸,你说呢?”

 

  “兄长,是膝丸。的确如此,我源氏重宝既然选择了主人,定会长长久久服侍您。”髭切的弟弟很少直接对主君表示忠心,不过他话音刚落,大广间外、廊道之外,不知山中发生了何事,千鸟悲鸣,原来是雨接着下起来,这次声势更加浩大。“五月雨——滚滚浊流冲沧海”,这是与谢芜村的俳句。本丸之主侧耳听雨,半晌才说——不知是否是她对膝丸的回应:“今夜果真又下雨了。”她失落地叹气。

 

  这声叹息令小夜左文字想到那双在雨后替他擦头发的手,他扯扯坐在他身旁的歌仙兼定的袖子:“歌仙兼定……”

 

  “怎么了?”

 

  “……要是满月的话,主上和我都会很开心。”

 

  “满月啊,”歌仙兼定透过竹帘看向院子,夜雨之中当然是没什么景致可赏的,“雨下得太久,会令人讨厌——是这个意思吧……”

 

 

  你最担心的时刻是夜晚,但这座本丸的时间不会如你所愿停下。晚餐已经称得上是惊心动魄,晚上睡觉时你更是枕戈待旦——虽然这些刀剑付丧神不见得会来袭击你,你却另有忧心的事。就像是设置拙劣的陷阱,你在无法上锁的纸门边摆满了剑山,这条铜与铅做的防线与花剪、还有可以藏在衣服里的小折叠锯给了你一丝安慰,令你好歹能睡上几个小时。但在东山未明时,你就被纸门上的轻响惊醒:“……是谁?”你话中的恐惧几乎能如水珠般滴落。

 

  “陆奥守吉行。”对方简单回答,你起身开了灯,从投在纸门上的影子来看的确如此,你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可能是还未完全清醒,你竟很快做出了一个决定:“请等一下,”你将障子门边的剑山全部胡乱移开,“可以了。”

 

  他好像比你要犹豫,在纸门外沉默了数秒才道:“好。”他将门轻轻地、慢慢地打开,你跪坐在门口,在看到打刀的脸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直觉没错,因为你们两个看上去同样糟糕。他一头乱发毛茸茸的,仅用手巾胡乱扎起,双眼通红、眼下挂着两只青黑的眼袋,而你睡眠不足、睡得又浅,想来气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陆奥守吉行打开纸门后又是静静看了你数秒,然后说:“……对不起啊……”

 

  一时间你的情绪几如要冲破海堤的潮水:“你……”你只发出一个音就不得不停下来擦眼泪。

 

  他有些慌忙,终于走进来,显然是看到了那几只剑山、特意绕过去了。你没有花太多时间在哭泣上,他进了房间后好像试图给你一个安慰的拥抱,但是你侧身避过:“……你、你过来的时候没有被谁看到吧?”

 

  “……咱是一个人睡的。”他有点受伤似的,在你抗拒的身体语言暗示下只能将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低声回答。

 

  不得不说,陆奥守吉行的土佐口音在他竭力压低声音时变得更明显了,你缓过来之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天哪陆奥守吉行……”你眼中仍是模糊一片,你感到有人将一块干净的手帕放在你掌心,接着那人好像鼓足了勇气,用温热的、带有刀茧的手握住你冰冷的手,“……我实在搞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忙着擦眼泪,没有看到打刀的表情,你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从侧上方传来:“可能是……可能是你、你太合我们这些家伙的口味了吧……”

 

  “这算什么理由……我不明白,本来我就准备接手这座本丸、幸彦也希望我能接任……”你们两个都没提到那个关键词,但“神隐”一词就飘在半空、笼罩在你们两个吐出的每一个字上。面对你的质问,他仅是叹了口气,好像真相是难言之隐:“……总之,咱会帮你的。现世真好啊,咱几年前去了一次之后就念念不忘,把你和那孩子……强行留下太残忍了。”

 

  “啊原来你也知道这很残忍啊!”你将手帕扔到他身上,他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对了,如果是别的刀剑来,你是……你是不会开门的吧?”最后几个字吐字模糊——陆奥守吉行很不符合他风格地嚅嗫道。

 

 你觉得他小看你了,你冲他亮了亮藏在睡袍袖子里的东西:“我有考虑过最坏情况,”你将大把手剪刀举起来凭空挥舞两下,“这把剪刀剪花枝的时候很趁手。”

 


 

 

 

TBC

-首先是注释:

[1]肥后象嵌:歌仙的刀拵也是细川忠兴设计的肥后拵。


-白鼠色是一种灰灰的白色。


-恭喜陆奥守吉行作为第一位老实刃被香织收入麾下。这座本丸老实刃不多,目前除了一位仍未正面出场之外已经全部提及。


-写蜻蛉切对三日月说的那句话时满脑子“上主不容试探”哈哈哈哈。


-大和·香织·抚子:我有剪刀,你们别乱来。大家不用担心,香织是绝对会逃出来的(来自作者的保证),大家也要对刀男有点信心,他们毕竟……还是刀男,就算有点心黑也是我们大家爱的刀男啊!后文会介绍刀男神隐香织的各种原因(毕竟经历不同刃刃不同嘛)。


-塚立花也是按照《花道的艺术》中的一个作品写的,如图:

null


-然后让我们来复习一下剑山和各种花道用具长什么样——我觉得这些东西还是挺有杀伤力的:

null

null


-对啦祝大家虎年快乐!明天是年初一所以停更一天,我会对这篇的前十三章做一点修改——不会增减情节,大概只是改改词句、让这篇文前后文字风格更加统一吧(毕竟这篇文断断续续写了一年多……)。





天不白

【All婶】接手亡夫的本丸后(20)

-如题,是人妻的本丸(所以此本丸又名包丁快乐丸(bushi)

-全员黑化,是觊觎主君妻的刀剑x人妻你

-OOC请见谅

-目录:请戳【All婶】接手亡夫的本丸后(目录) 或见合集


(20)


 作为一名小学老师,尤其是这样一所名门私立学园的老师,最基本的职业操守即是要能注意到任何可能威胁学生人身安全的因素——比如面前这几个相貌出众的、自称是来接一位学生的男人。她承认在第一眼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时她的心急跳几下,这个男人曾来学校接走那名学生,但在她问那名学生家长、即是新近丧夫的那位单身母亲这个男人是谁时,学生家长却含糊其辞...

-如题,是人妻的本丸(所以此本丸又名包丁快乐丸(bushi)

-全员黑化,是觊觎主君妻的刀剑x人妻你

-OOC请见谅

-目录:请戳【All婶】接手亡夫的本丸后(目录) 或见合集




(20)

 

 

 作为一名小学老师,尤其是这样一所名门私立学园的老师,最基本的职业操守即是要能注意到任何可能威胁学生人身安全的因素——比如面前这几个相貌出众的、自称是来接一位学生的男人。她承认在第一眼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时她的心急跳几下,这个男人曾来学校接走那名学生,但在她问那名学生家长、即是新近丧夫的那位单身母亲这个男人是谁时,学生家长却含糊其辞,好像说不清这个自称“小豆长光”的男人究竟是家中亲戚还是什么别的人,她凭长相猜测可能是孩子爸爸那边的亲戚。虽说这样想对亡者有些不敬,但小豆长光可比运动会时见到的那个总板着张脸的孩子爸爸看上去亲切温柔多了,以至于当时她听闻小豆长光以后不会再来时心里还有些失落。

 

  她于是耐心地重复:“瑛太君中午就回去了呀。”

 

  那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或许是她的错觉,但她总觉得这几个男人在这对视中交换了某种复杂的心绪,令她不禁问:“怎么了吗?是瑛太君的妈妈写了便条来,说家里有急事……”她透露的信息着实有些太多,坐在她的工位对面的音乐老师无声地冲她摇摇头——这所学校里的孩子都出身不凡,他们这些当老师的理应更谨慎才对,想到这里,她心下懊恼,但是那个穿着和服、俊美得离奇的男人似乎有魅惑人心的能力,正是他在学校门口一句话令她晕晕乎乎地把这群来历不明的男人带进了教师休息室,现在这个男人将手放在桌上——这只手简直是雕塑家都会惊叹的天工之作:“哦,您说是孩子的妈妈写了便条?”

 

  “是……有什么问题吗?”

 

  “能让我看一下那张便条吗?”

 

  “这……您别为难我了,瑛太君的确是被家里人接走了,我认得接走他的人,是池坊流这一代的家元……您上网搜一下就知道了。”

 

  “唔,”那男人陷入了覃思,过了一会儿才说,“这可如何是好,这么说是香织忘了跟我们说这件事……那就这样吧,谢谢你了,老师。”虽然说着“如何是好”,但他语气中隐隐有一股冷意,令那苦恼的意味相较之下如玩笑一般,她不知怎么的在温暖的教工休息室打了个寒颤:“……那、就这样,您也可以去电问问池坊家在京都的……”

 

  “京都?您说的是京都?”俊美男子身后是一个留着雪白长发的男人,他全程一言不发,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说话,这个男人咬字用词与他的同伴一样文雅而带有难言的古意,仿佛这两个人生活在一个尚未步入现代的真空中——不过瑛太君家里本就是传了几十代的花道世家,有这样的亲戚朋友也纯属自然吧。

 

 她点点头,白头发的男人似乎还欲再问,却被人抢去话头:“您说得是,打扰您了,这是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是那个叫小豆长光的高大男人,他微微躬身将一个包装得很漂亮的包袱递给她,“是家里做的红豆面包,不介意的话,请您品尝。”他温柔地冲她笑,这个男人身上有浅淡的甜点香气,果真是砂糖、牛奶、黄油与红豆制作的烤制点心的那种香甜温暖的味道,令她脸红的同时也心生亲近,两相结合,她有点为自己的态度不好意思起来,一边“啊您太费心了”讪讪接过这点心,一边找补似地从抽屉里抽出瑛太的妈妈写的便签:“这个、刚才不好意思,这个您还是拿回去吧。”她自动将这群男人归到瑛太的家人这个分类中,于是用了“拿回去”这种说法。这几个人向她道谢,她傻笑着冲他们挥手,直到他们完全走出学校。二年级的音乐课老师走到她身边:“你刚才,有问这些人要名片吗?”

 

  “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忘了这个,“这、这怎么办?”

 

  “你下次可要注意一点,那孩子家里很厉害吧?现在他爸爸出事了,加上池坊流这一代家元没有结婚生子……说不定这孩子以后……”

 

 

  这位教习小学二年级学生的老师不会知道她刚才接待了刀剑的付丧神。而在另一个时空坐标,他们效忠于曾经的主君的妻子,甚至对这位新主人怀有难言的心思。小龙景光观察到女主人自知道少主将由几位太刀从现世接回后一直心神不宁,大广间的砂之物立花需要处理大量松枝,他就在她身旁做些杂活,如帮她将稻杆剪成约四五寸长的小段、用随身的求生刀将竹子劈成小条,这些简单的工作不需要他全神贯注,他不自主地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这是一件巨大的花道作品,与想象中轻松的动动手腕剪剪树叶不同,一件砂之物的花材、木材的处置工作堪称粗重,要动用斧、小折叠锯这些刀具,她一声不吭,从将木桩固定到用他劈下的竹条做成简易榫卯将作为真、副、体的枝干钉在桩子上,再到用铁丝固定每一枚叶片的位置,一旦进入工作状态除了必要的“请您将剪刀递给我”之类的话完全不跟他交流。锤子将钉子打入枝干仅发出闷响,这个将和服袖子系起来工作的女人额上起了一层汗珠,梅雨季阴沉的天光破雨分雾进入大广间,她如坐在月光剪裁纱帐后,他一时看呆了——但除他之外这里还有一位付丧神,穿着白衣却硬要躲在大广间天棚之下最深的阴影中的那家伙蹲在梁上,在他发呆的时候轻笑几声,接着他就被破空飞来的两颗原准备铺在花底的小鹅卵石打醒。小龙景光摸了摸肩上被击中的地方,亦送梁上太刀一记眼刀。

 

  “……小龙景光先生?”

 

  “什、什么……咳,怎么了,主上?”她的声音仅比雨声高一点,但仍如冬天灌进领子里的雪一般将他惊了一跳。

 

  “我在想供在幸彦佛前的立花的事……您介意晚上带我去那里吗?”她低眉,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害羞似地从长而浓黑的睫毛下看他。这话应该没有什么弦外之音,他却因“晚上”一词吞咽一下,接着承诺就出口了:“……不介意……您想什么时候、都可以。”

 

  “好,那希望是一个晴夜、唔要是有明亮的月光照亮山路就更好了……”她说着,心事重重地将装在喷瓶中的清酒不断洒在花材上,花器是带有中国纹样和象鼻把手的青铜铸造瓶,由于大广间上百张榻榻米的规模,她告诉他她要做一个“双干式”的砂之物立花,歌仙不断为她献宝似地送来各种材料,如这松枝便造型奇特、弯曲度尖锐,还有两块风化木——他原先根本不知道本丸内还有这种东西。这华丽的砂之物完成时,大广间上段之间的绘金纸壁仿佛凭空长出了一株神树,她最后仔细端详自己的作品,从和服带子里取出一张怀纸折小压在承载花木的木板下:“这是狐之助的请求。”她解释道,简单跟他说了这只小狐狸式神也想于装饰本丸一事上出力。他听后心想:这就是我想要的主人。清廉洁白、本丸中每一份子——无论是器物的声音还是式神的声音与请求都能听见的主人。如百合花般的、美丽温柔的新审神者上任不过两天,他就已经预感到未来的每一天都是值得期待而令人幸福满足的。

 

  但是。心中另一道声音小声对他说,或许是他身上那只有从刀鎺的上方窥伺才得以见到俱利伽罗龙从他颈后探首在他耳边私语的声音。但是、但是,小龙景光,或者窥龙景光,等她知道了你们想要神隐她与她的孩子,那时候她还会听你们解释吗?那时候你该怎么面对她呢?龙的低语令他周身不适,可能是因为它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你难道准备骗她‘是本丸其他刀剑干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吗?”龙继续说,“那我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你说要找清廉洁白的主人,但你自己似乎堕入了欺瞒与不敬的泥沼之中呢。”

 

 

  瑛太没有被带回本丸——你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一种心中大石落下的感觉,因为随即而来的将会是更加棘手的局面。去现世的一共三振刀,他们踏雨归来时你仅远远看着,确认了瑛太不在其中之后便垂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本丸的时间一定出现了异常,这个下午显著地拉长了,平时需要几个人花数日时间准备的砂之物与塚立花竟被你在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完成,但你从自己的手表上看不出端倪。小龙景光在你创作的时候充当你的副手,做起事来又快又精,他的注视与其他刀剑付丧神的一样令你有些不舒服,仿佛这些刀剑在积年累月的被人类品评的过程中学会了那种注视物件的端看。幸好他在你提及想要去供奉幸彦遗骨的地方之后便好歹收敛了一下自己。按他的性格,应该答应了就不会食言的吧。你想着,最后收拾所有工具的时候鹤丸国永从天而降:“弄完了吗?哇……”他夸张地表示惊艳,小龙景光也配合地称赞你的作品,但从他的神情来看,这振长船派的太刀似乎另有令他挂怀之事。你勉强牵动嘴角微笑,在将花剪擦干净收入竹木盒子时心念一动,然后迟疑地、因为不愿面对事实而尽量放慢动作地揭开早上被削皮刀划伤的左手上的创口贴——

 

  ——指甲都被削掉一点的手指已经完好如初。原本需要两三天时间才能愈合的伤口长好了。小狐丸曾对你说本丸灵力充沛、能令伤口早日愈合。在神隐的作用下,你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化。

 

 从现世回来的三振太刀好似以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去了现世,又或是你这个即将被神隐的本丸之主在他们眼中已经无足轻重、根本不值得他们再费脚程来拜会——正合你意,你完成了大广间的工作后躲进厨房,烛台切光忠、堀川国广和压切长谷部已在准备晚饭,三振刀都在你掀帘子进去时愣住了:“主上……”

 

  长谷部已经疾步走来:“主上,您请休息一下吧,厨房的事就交给我们。”

 

  “我来是想跟大家商量——我想举办茶事,茶怀石交给您应该可以吧,烛台切光忠先生?”你问道,在这短短一句话的时间,压切长谷部已经帮你倒了一杯煎茶,“当然,我自己也会煮一两道,茶事只招待两位客人,一汁三菜之外再加一道预钵[1]料理。”

 

  “茶怀石吗,唔虽然我没有准备茶怀石的经验,但是只要您愿意指教的话……”烛台切光忠说,他方才正在将青紫苏叶切成丝,见你进来飞快地擦干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我的厨艺还远未达到能指教您的程度,我倒是想向您讨教厨艺……您介意我留在厨房给您打下手吗?”

 

  压切长谷部在你话音刚落的时候便反对了:“这……这怎么能行!主上万金之体……”

 

  与他相比,同时反应的堀川国广就圆滑许多:“主上,这里的事情不劳您来,晚饭也快要准备好了。”

 

  你看向他们身后:“今晚是吃鲭花鱼吗?”

 

  “嗯,正在准备梅子味噌煮鲭花鱼[2],”烛台切光忠回答你,“用的是您去年在本丸腌的梅干。”的确,堀川国广正用霜降法处理切成大块的鱼,砧板上空于是飘着一团带着点鱼腥味的水蒸气。你四下看看,拿了一条围裙系上:“那我来做别的菜,不打扰你们,我就做一道蔬菜焖饭。应该还有油豆腐、牛蒡、胡萝卜、干香菇吧?”

 

 烹饪尚未开始,厨房内所有人都聚在料理台旁,于是无人注意,正对灶台的小木窗外,一串紫藤花竟绽放在一片瑠璃绀中。太刀转过脸:“她知道了。”他仅对另一位付丧神留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对方却听懂了:“你确定吗?”那是这座本丸的初始刀山姥切国广,他的眼睛在这下着雨的、天昏云沉的黄昏暮光中是一种浑浊的冷绿。同样加入打哑谜的还有一位付丧神:“神主大人事先将少主送到了京都,除了知晓了我们的计划外不可能有其他的理由。”

 

  “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主上的本家在京都吗?”初始刀折眉,好像更宁愿相信这是一个单纯的巧合。

 

  发上有紫藤花的太刀笑了:“京都,“平安乐土”,桓武迁都时,可是确保了那里是一个固若金汤的咒术空间啊。我等付丧神敬拜诸神明末席,要无声无息地闯入这样一座城市,可就不容易了。”

 


 

 


TBC


-首先是注释:

[1]预钵料理:在茶怀石的一汁三菜之外的一道由于主人特别款待加的料理,由于盛在大钵中放上公筷由客人自行夹取而被称为“预钵”。

[2]梅子味噌煮鲭花鱼:是笠原将弘的料理书《笠原将弘的和风料理》中的一道菜。后面提到的霜降法也是他在鱼料理一章中指出的他在烹调鱼类时会做的准备工序,即是用开水淋在鱼肉上,去除其腥味、污渍浮沫和多余油脂的方法,类似于热水与鱼肉接触时间更短、接触面积更小的焯水工序吧,这样鱼肉不易被煮散,味道口感也会更好。


-话说平安时代本就是“怨灵的阴影笼罩的时代”吧(bushi),平安京也因此是个集阴阳学说落成的都城,虽然平安京仅是现在京都府京都市的中心地区,但正好池坊总部大楼挨着六角堂、而六角堂又在京都中心——那个著名的位于京都市中心点的石头“京都之脐”正在六角堂中,所以就算瑛太受平安京这座咒术之城的庇佑了吧。


-小龙景光脖子后面的俱利伽罗龙见设定集:

null

-文中提到的砂之物立花是按《花道的艺术》中的一个作品写的,只是花器有不同,如图:

null





天不白

【All婶】接手亡夫的本丸后(19)

-如题,是人妻的本丸(所以此本丸又名包丁快乐丸(bushi)

-全员黑化,是觊觎主君妻的刀剑x人妻你

-OOC请见谅

-目录:请戳【All婶】接手亡夫的本丸后(目录) 或见合集


(19)


 茶室的投入花仅用芒草,叶片线条优美者几枝便能为和室增添秋日独有的愁情野趣,歌仙为你找来的竹制一重切花入有些高、瓶口对你带来的剑山而言又过窄,为了达到理想的比例与倾斜角度,你剪了Y型的小枝用以在水中固定芒草。“花材在手中不能超过十秒,我的茶道老师在这个时间问题上比我爸爸还要严格。”平时用习惯了的大把手剪刀今天有些不听使唤,仿佛时刻都有滑...

-如题,是人妻的本丸(所以此本丸又名包丁快乐丸(bushi)

-全员黑化,是觊觎主君妻的刀剑x人妻你

-OOC请见谅

-目录:请戳【All婶】接手亡夫的本丸后(目录) 或见合集




(19)

 

 

 茶室的投入花仅用芒草,叶片线条优美者几枝便能为和室增添秋日独有的愁情野趣,歌仙为你找来的竹制一重切花入有些高、瓶口对你带来的剑山而言又过窄,为了达到理想的比例与倾斜角度,你剪了Y型的小枝用以在水中固定芒草。“花材在手中不能超过十秒,我的茶道老师在这个时间问题上比我爸爸还要严格。”平时用习惯了的大把手剪刀今天有些不听使唤,仿佛时刻都有滑出你湿冷的掌心的可能,你需花费平时的十倍专注力才能完成简单的修型剪枝工作,同时为了不显得奇怪,还要表现得很轻松愉快,因为你并非独自一人——与芒草一同在纸壁上投下阴影的还有三个男人,于是你边整理芒草的叶片边跟他们闲聊。固定完成的一束芒草抛高的线条自成真、副、体。仅四叠半大的茶室现在是风炉中置[1]的时候,按现世的时序,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开炉[2]了,你背对着他们,于是有放肆的目光带着主人大胆炽热的心意停驻在你的背影上。女性纤细敏感的神经令最细微的动静都使你心惊肉跳,你用身体遮住自己不住地发颤的手,暗自希望他们不要从芒草晃动的影子里看出端倪。

 

  你转移他们注意力的会话似乎较为成功:“‘一期一会’,莫不过如此,您有一位很出色的老师。”歌仙兼定在你背后欣然道,正是他为你挑选了这只上铭“寒月”的竹花入。你短促地笑了一下:“是吗,说起来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去上茶道课了。”

 

  “茶道需要持续不断的修行,这间茶室就是为您准备的,您尽可使用。”打刀微微低眉,在女主人背后欣赏芒草的美态颇有一番滋味,更何况,她正穿着他为她挑选的和服。唐草纹黑棉麻的质地虽然显得过分朴素,却正好能衬出她如上了一层白釉的脖颈之静美。

 

  “嗯,多谢您费心,”你说,“说不定幸彦还跟您提到过我的茶道老师呢。”

 

  听到这个名字,歌仙抿唇不答。“那位大人不爱与我们分享私事,怕是我们未获得他的信赖吧。”这次回话的是一期一振。

 

  “啊、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我的茶道老师是幸彦的祖母,仅此而已。”你寄希望于这次打岔能分走他们的注意力,从和服带子里拿出一张折成四方形的怀纸飞快地压在竹花入下,事不遂你愿,马上有敏锐的目光发现:“主上,请问那是什么?”仍是一期一振,或许他仅是好奇,但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竟从他温柔语气中听出警觉戒备来,和服下的长襦袢背部被你的冷汗浸透,你挪了挪膝盖侧身、尽量令自己语气平静:“是狐之助说自己想帮忙、但又苦恼自己不会弄这些,我就请他在怀纸上印了爪印压在茶花下。”对视容易暴露你的心虚与紧张,你注视着眼前榻榻米的边说,幸好一期一振似乎满足于这样的答复,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接着茶室中安静下来。你最后调整竹花入在床之间的位置与芒草的角度。与室内令人窒息的安静相反,室外反季的五月雨未停,石蹲踞的水滴声混入雨声中,一时间茶室内仅有雨落水珠打在草叶与檐下的啪嗒、啪嗒声响,茶室内本该有松风相应和,但是炭火未点、水釜亦未开始煮水,其底部专为茶室送入咻咻松风声的铁片自然是静止无声的。你身上的和服是刚才换上的,意欲神隐你的刀剑付丧神为你的衣着废了好一番心思,连草覆都贴心地想到为了着和服行走方便而选了比你的尺寸稍小一码的。那些盒子里四季的和服都有,从访问着到小纹,带缔、披肩、诸小物俱全,风格纹样各异,但大部分都过于华丽正式、明目张胆地忽略你的丈夫幸彦才去不久这件事。放在最上面的那一套不知是那位付丧神选的,你在送走小夜左文字之后换上了那一套,是花朵唐草纹的棉麻小纹着物。歌仙兼定将你要的花器与花材送来时,你看到他眼中一亮,此后他不断地悄悄看你,那目光尤其常在你领口流连。但是你换上他挑选的和服这一点明显取悦了他,午饭后陆奥守吉行与他一起来见你,看歌仙的样子,似乎是心无芥蒂地接受了你的安排。

 

 小小茶室中最后一位付丧神——陆奥守吉行今日不如往日那般开朗多话,可能是因为对花道与茶事上的兴趣没有歌仙兼定那么浓厚,但他此刻开口打破沉默:“这样挺好的嘛,大家都为这个本丸的建设出一份力的感觉。”虽然竭力表现如常,但他尾音下垂,一向乐天的打刀从得知自己也被你任命为今日的近侍以来就有些莫名的情绪低落,你想起回到本丸时他在众付丧神都来迎接时却反而逆着人流走向僻静处的样子,心下涌现无数猜测,你希望是最和你心意的那一种。如躲避令他恶心的虫子,歌仙略过你说的那段有关于这座本丸的昔日主公的往事,反倒旧事重提:“茶室既然已经布置好了,不知主上是否有雅兴举办茶会呢?”他恳请地、暗示地向你微微躬身,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因他的语气,你身上再起一层冷汗——你当然全无兴致,但在场三位付丧神都在等你的回答,你在露怯之前突然灵光一闪:“诚如您刚才所说,茶道不能疏于练习,”你说,“那么我作为本丸之主,就由我来办一场茶事如何?大寄[3]恐怕困难,但这里招待三四个人还是可以的吧。”就算是简单的茶事,也需要从客人的邀请确认的礼节、茶怀石的准备一项项由亭主亲力亲为,正好能令大半个本丸除了出阵、远征、内番等日常工作之外将精力放在这样一件颇为耗时的礼仪上,更能让你免于与某位刀剑付丧神独处——“一定以自己的安全为先,不要冒险与任意一位付丧神独处、也不要立刻暴露自己知道了有关神隐的事……逃出来的机会只有一次,满月、鬼门、属于付丧神的东西,缺一不可,”水上告诉你,“您须得清楚……大部分被神隐的审神者在将本丸重新变为自己的领域这一步上就已经失败了。” 

   

 一期一振与陆奥守吉行并未表现得过分激动,歌仙倒是抚掌:“主上若不介意,我亦可帮您分担一些茶人的工作。”

 

  “您太客气了,歌仙先生,我倒想请您作为正客……和泉守先生也会感兴趣吧?”刀帐不在手边,你在心里快速数过数名付丧神,最后敲定了这一位。

 

  “和泉守兼定这位不太好说……”歌仙温和地质疑你的选择,陆奥守却说:“虽然咱也看不惯他们新选组的,但这样直接下定论可不太好,去问问他怎么样?”

 

  “……当然,主上之令,我等莫敢不从。”歌仙在你身后瞪陆奥守一眼。

 

 茶花已经完成,你不得不完全转过身面对他们了,陆奥守吉行温暖的琥珀色眼睛是你第一个看到的,他眼中有什么东西令你稍微有些心安,这份心安令你将装着花道用具的盒子托付给他,不过那剑山齿修复工具仍被你藏在了和服袖子里,走出茶室时你有些恍惚,因为又如你从本丸回现世的那个下午,同样是一位刀剑付丧神——这次是御物太刀一期一振——为你撑伞、另一位躬身将厚底的草覆放到你脚边,你打起精神、担心这次这些付丧神也想“代劳”,然而歌仙或许是因为主仆有别而站在你身后的视觉盲点,有人比你快一步:“喂歌仙兼定。”不远处木廊上众人似正赏雨,雨声喧嚣,他们竟然能第一时间发现茶室这边的动静。开口大声呼唤歌仙的正是前一刻你提及想要邀请他参加茶事的和泉守兼定,“烛台切光忠让你去厨房一趟……”和泉守兼定一开始可能没有看到你,大大咧咧地挥舞双手,如挥舞翅膀的大鹅,直到你从三位付丧神之间探头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兼先生,整张脸到脖子都红了哦。”他身边的胁差揶揄道。

 

  “啊啊国广别说了……”

 

  “唉今天可真长啊,歌仙那家伙当上近侍后是不是有点太得意忘形了?”加州清光不满足于远远看着主人的身影,在竹帘内赏雨的付丧神只有零星几位,其他人都在木廊上一边看雨一边引颈盼望主君的出现,除去午饭后依新主安排远征、出阵的部队外,另有一部分刀剑不知去向。

 

  歌仙征请你的允许离去,你对能摆脱昔日被你看作友人的付丧神的目光求之不得,当然放他走。陆奥守拉着一期一振去帮你搬运花材到大广间,而你走过一丛吸饱了雨水灿烂开放的紫阳花,木廊上赏雨的付丧神有些在饮酒,你走过大般若长光身边的时候闻到了梅酒的清甜香味。“你要来一杯吗?”太刀举杯冲你暧昧地微笑,他眼角粉红,已然是进入微醺状态。你本能地后退一步摇摇头——大广间的砂之物是最花时间的,你必须尽早开始工作,你望向竹帘内,突然意识到不对:“三日月殿……是回房了吗?”

 

  “哦,他们去现世……接少主了,”你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道声音吓了一跳,那是小龙景光,不过他似乎比你更紧张,在你转身时他避开了你的视线,看看阴沉的天幕又看看那一丛与他眼睛同色的紫阳花,只在佯作轻松而已。“少主”一词令你脸色一白——这么说的确现世已经是下午了,希望瑛太已经到了京都。你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小龙景光在你身边显得手足无措,太刀青年比你高许多,他躬身、听上去近乎与你一样心事重重:“您怎么了?”

 

 你不能总用“没事,只是我身体不舒服“这种理由应付他们,不然迟早要露出马脚,你努力平定狂跳不止的心脏,刚看到太刀的神情时你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再定神——你要佩服自己的急智,你抓住那蛛丝般的可能:”我刚才突然想到,幸彦的遗骨不知供奉在后山何处?在他灵前也该摆上供花才对。”

 

“啊、是这样,”小龙景光不自在地用手挑弄长长的金发,但他松了口气似地,应该是为你不再追问有关于瑛太的事而放松了心情,“如果您不介意登山的话,我可以带您去看看。”

 

 


 


TBC

-首先是注释:

[1]风炉中置:指十月,一年中使用风炉的最后一个月。

[2]开炉:十一月农历立冬时开启和室中的地炉,而不用春夏秋三季的茶炉(即风炉)。

[3]大寄:人数较多的茶会。


-第一章的时候我就提到女主香织是“大和抚子”型人设,所以要两手抓,既要温柔又要足够“大和”,hence她是池坊流的花道师,且也要修习茶道。


-这篇文所有花道相关知识俱来自于佐藤昌三的《花道的艺术》一书。茶道方面也有参考,大多来自网络与我看的各种日本料理相关的菜谱和《日日是好日》这本书。我本人并不修习花道和茶道,如有错误请务必指出呀。


-婶逃脱神隐的其中一个关键就在于牢牢把握住几位老实刃们,还有就是本丸内刀男与刀男之间信息不对称(?)问题,从婶的真名那里就可以看出,这个本丸最早知道婶的真名的是南海(婶以前借给他的诗集),接着是一部分一年前知道的,最后一批知道的代表刃为鹤丸国永……





湖硝子

按F拾取。


pv联想→抢神之眼旅行者落难中

(但毕竟空哥很强,我就想想

按F拾取。


pv联想→抢神之眼旅行者落难中

(但毕竟空哥很强,我就想想

L!STEN
他们的旅途 摸了,但是摸不动了

他们的旅途


摸了,但是摸不动了

他们的旅途


摸了,但是摸不动了

嘎哦
逐渐习惯并沉迷于先生摸摸的达达...

逐渐习惯并沉迷于先生摸摸的达达狸


和喜欢的太太聊了小狐狸/////

谁能拒绝可爱的毛茸茸小狐狸呢!!


逐渐习惯并沉迷于先生摸摸的达达狸





和喜欢的太太聊了小狐狸/////

谁能拒绝可爱的毛茸茸小狐狸呢!!



-yolanda-
摸了万叶 可惜我画不出他的可爱...

摸了万叶 

可惜我画不出他的可爱qwq

摸了万叶 

可惜我画不出他的可爱qwq

雀氏甜心er
Killer(`_ゝ´) 暂时...

Killer(`_ゝ´)

暂时这样吧,不细化了(:з」∠)

Killer(`_ゝ´)

暂时这样吧,不细化了(:з」∠)

冰镇H2O
越看越喜欢,于是就涂了!万叶给...

越看越喜欢,于是就涂了!万叶给我的感觉是抚动红叶的温柔之风,但又不乏秋风原有的萧瑟,如同他平易近人外表之下果决的心。

明明是风属性居然用红色为主,美术意外的胆子很大呢。

/不授权小料或者无料,其他私信

越看越喜欢,于是就涂了!万叶给我的感觉是抚动红叶的温柔之风,但又不乏秋风原有的萧瑟,如同他平易近人外表之下果决的心。

明明是风属性居然用红色为主,美术意外的胆子很大呢。

/不授权小料或者无料,其他私信

达达Chen
来康康先生的发际线 (该图已授...

来康康先生的发际线

(该图已授权)

来康康先生的发际线

(该图已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