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刀剑乱舞】力气最大的刀剑是谁
审神者一个问题引发的刀男雄竞。
all审神者。6.5k字。
* * *
“……然后,还有最后一件事。”
在结束了本次军议的全部议程之后,审神者合上手中的卷帙,抬头看向大广间中的诸位。
“不知道各位当中力气最大的是谁呢?”
审神者随口掷出的一问有如投石入水,让原本因为接近散会而变得有些喧闹不定的人群一下子陷入了死寂。
啊,这是……难道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吗?
大家的反应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审神者一时也有点噤若寒蝉。
其实,她有此一...
审神者一个问题引发的刀男雄竞。
all审神者。6.5k字。
* * *
“……然后,还有最后一件事。”
在结束了本次军议的全部议程之后,审神者合上手中的卷帙,抬头看向大广间中的诸位。
“不知道各位当中力气最大的是谁呢?”
审神者随口掷出的一问有如投石入水,让原本因为接近散会而变得有些喧闹不定的人群一下子陷入了死寂。
啊,这是……难道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吗?
大家的反应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审神者一时也有点噤若寒蝉。
其实,她有此一问完全是出于某件与军议无关的私事,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原本也是不打算在这种事上麻烦本丸的大家的……该不会,这是什么不能问的问题?
审神者并不知道的是,她方才的提问并未触碰什么禁忌话题,当然也没有哪里问得不合时宜,她的部下们此时的反应之所以这么奇怪——完全只是因为突然被一激而起的竞争心开始在暗流汹涌之下隐隐作祟而已。
“这有什么好问的,比一场不就完了?”同田贯环抱手臂,直截了当地回答。
其余的刀剑们也在互相交换着含义各异的眼神。任谁都能意识到,主人的这个问题在某种程度上涉及在座各位的排班座次,对于在力气这一项上不占优势的刀剑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大事不妙。
“主,何出此问?”一期一振谦和地询问,一开口就是在为弟弟们辩护,“力量固然是衡量战力的重要参考,但每振刀都能以独特的方式为主效力。”
“没错没错,比如战术和技巧!”厚也应言附和。
“确实,”一旁的蜂须贺一脸倨傲地回敬,“可是有些刀天生就兼具力量与谋略,实在是得天独厚。”
审神者没有留心这三言两语之中的交锋,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颊。
“其实,和战斗没什么关系。是现世那边有点事想请大家帮个忙……”
闻言,一直没有说话的长谷部平静地问道:
“是有想杀的人吗?”
“……不是。”
* * *
其实,只是审神者最近要搬家了而已。
所有的东西都是打包好之后由货运师傅送进新居,她只需要拆箱收拾即可。但是,其他物件她倒都还能自己想办法一点一点整理出来,新买的那台钢琴却实在让她大伤脑筋。
新琴会在搬家后的第二周送货上门,但独居女生一个人面对好几位(大概都会是男性的)送货员总觉得有点不太安全。况且在送货员离开之后,钢琴的位置也许会需要根据新家的布置而多次挪动,对此,审神者一个人实在是无能为力。
把这个缘由说给部下们听了之后,不知为何在人群中激起了比此前更大的一阵骚动。
毕竟主人刚刚的话可是意味着——一旦在“力气最大”的竞争中夺魁,不仅能成为主人眼中的第一,甚至还有机会亲身前往主人在现世的私宅。那里可是本丸中的任何一振刀都无缘一窥真容的神秘居所!
拔得头筹的名衔再附加这样的双重大礼,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场比拼事关尊严与荣誉(与福利),大广间内的火药味一时之间浓得呛人,几乎能看到具象化的战场硝烟正在人群之中黑雾滚滚。
“比赛掰手腕怎么样?”堀川国广提议,“不会花太多时间,胜负也无可争议。”
“太过片面。掰手腕只是上肢的较量!”精于筋肉修炼之道的山伏国广神情严肃地驳回了这个方案。
“要比全身力量?”和泉守看上去来了兴致,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好啊,那就比比看谁能举着主人做最多深蹲吧!”
——啊?!审神者一惊,怎么突然就擅自把别人当健身器械啊!!
“深蹲仍然以下肢力量为主,”龟甲推了推眼镜,正色道,“还是比谁能让主人坐在身上做最多个俯卧撑吧。”
——所以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拿她当配重啊!!
“……你只是想被主人坐吧。”清光以不无怀疑的的眼神打量着龟甲。
“所谓搬家不就是搬运重物嘛,”爱染信心满满地举手发言,“所以,谁能用最快的速度把主人搬到大天守顶楼谁就赢啦!”
“好啊,就这么办!”
眼看着好几振刀居然拿已经褰衣撸袖地开始热身了,审神者赶紧着急忙慌地阻拦道:“这、这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我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
实际上,她真的只是一时想起便随口问了一嘴,差不多谁去帮忙搬一下她觉得都是完全没问题的……
“无需多虑!看吧主殿,这一目了然的上臂肌群!这积年累月的修行成果!”山伏亮出袍袖之下块块贲起的手臂,显然已经做好了二头肌弯举的准备。
“哼哼,难道块头大就是力气大吗,”仿佛正等着这一句似的,只见爱染一脸得意地隆重推出了本刀派的——大太刀萤丸!
呃……审神者扶额。萤丸的力气当然毋庸置疑,但要是让人看到她让一个小孩子搬运钢琴,说不定会被举报虐待儿童……
总之,审神者千方百计地让不知为何都跃跃欲试想要一较高下的部下们先暂缓其事。
按照她自己的想法,让所有刀剑都比赛一场过于兴师动众,也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出于实际考虑,干脆还是把她刚刚提出那个问题先搁置一边,就由她自己决定由谁来帮这个忙吧。
审神者捏着下巴,沉吟了片刻。
理论上来说,若要论纯粹力量,当然是大太刀与薙刀们最占优势。所以首先被审神者纳入考量的也是这几个刀种。
很显然,巴形也是这么认为的。
“主无需亲自搬家,全部交给我就好了。”
“全交给你?”长谷部在一旁威胁地冷笑,“……又是你惯用的独占主人的伎俩,是吧?”
“打刀以实力均衡见长,力量并非你的强项呢,长谷部。”薙刀平心静气地望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打刀,说出的评语不失公正,把后者噎得几乎无从反驳。
“……我……我也可以吗……”同为薙刀的静形看上去忧心忡忡,“会不会把主人的家给破坏掉……”
这、这应该不至于吧……审神者有点缺乏把握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实际上,因为静形没能控制好力气而不小心弄断了一两根承重柱的事在本丸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太郎太刀仿佛没有其他刀剑那样那锋芒毕露的竞争心,在听说主人有优先考虑大太刀的意思之后,也只是温暾而沉稳地回道:“愿意效劳。”
倒是次郎趁机搭上兄长的肩膀,卖力推销似的冲主人直眨眼睛,“大哥还可以帮主人做乔迁新居的祝祷仪式哦!”
这种搬出次生优势给自家另辟蹊径的小动作自然被有心刀剑看在了眼中——烛台切听后,也随之露出相当势在必得的微笑,不紧不慢地对主人道:“那样的话,我也可以在搬家之余帮忙收拾屋子。”
果不其然,审神者一听这话,就连看向烛台切的眼神都忽然闪闪发光起来。
不过,虽然部下们对于这桩额外工作的积极性超出了审神者的预想,但她确实只打算麻烦一两位来帮自己这个忙。因此,眼下的局面委实让她难以抉择……有几振刀的自荐极具诱惑,但她同时也意识到,不论自己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而选择了谁,都会让没有中选的刀剑失望至极。
看到主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刀剑们也逐渐明白过来——向来心软的主人大概不忍伤他们任何一振的心,所以这会儿正皱着眉头在心里拼命地天人交战呢。
“看来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了呢。”长谷部微微一笑,总结似的说了一句。虽然这话的初衷大概是想让主人不再为难,但说出口时,却不知怎么的带上了一点火药味。
余下的刀剑们也互相看了看,数道交错的眼神在短短半秒之内便完成了意见交换——
既然在座诸君都莫衷一是,那就还是稽古场决胜负吧!
“等等,等等……!真的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见他们一个个的好像要动真格了,审神者急得满头冒汗,连忙阻拦。
钢琴虽重,但一两个成年人的力量足以应对,本丸的战斗人员应该不论选谁都可以胜任的……所以!
“用更简单的方法决定人选吧,好不好?”
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审神者使出浑身解数拦下了正准备进军手合的部下们。
* * *
两扇入户门开启之后,迎面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望到底的主客厅。
由于玄关处的影壁尚未安装,整层屋子既轩敞又通透,除了面宽极阔的落地窗旁垒满了几座小山一样纸箱,整个客厅就只有中央孤零零地围了一圈沙发,在高旷而空廓的几何空间之中,看起来像是过家家用的玩具家具。
“……就是这里啦,”审神者迈进玄关,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部下们说道,“要搬的钢琴还没送来,可以先休息一下。”
审神者先前所谓的“更简单的方法”相当朴实无华,其实就是抽签而已。
于是,此时站在主人家门口的便是幸运中签的鹤丸和髭切,以及因为哥哥抽到了所以弟弟也自然会形影不离跟来的膝丸。
比审神者预想的要多了一两个人,但不论如何,终究是成功避免了一场本丸世界大战。
据审神者自己说,这已经是她搬进来的第二周了,可是这间屋子给人第一眼的印象仍然毫无生活气息。
简单来说,那些踊跃地想借搬家之由见一见主人的神秘闺阁、却因运气欠佳而不得不留在本丸的刀剑们原以为能够看到的任何能让人心神为之一振的东西,在这里统统都看不到——鹤丸在原地克服了良久,才终于接受了眼前这令人失望的一幕。
“我知道了,这就是杂志上说的那种叫做‘样板间’的东西吧?”鹤丸故作坚强地说。
真失礼啊,自己只是还没布置好而已!——审神者有点气鼓鼓地瞪了这个不会说话的家伙一眼,
由玄关步入,会路过客厅一侧的餐厅与厨房。已经有过一次相关经验的鹤丸(*注)一下子拉开冰箱门,然后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只有运动饮料和袋装食盐。”
(注:鹤丸曾经去过审神者幼年独居的家,详见合集内《差点失去主人的刀剑》。)
呃……但其实也只有快要过期还没开封的牛奶和五成新的鸡蛋。
审神者心虚地移开了目光,没有接话。
“屋顶真矮呢。”
对于这间相当气派的客厅,髭切微笑着说了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评价。
——这是很正常的层高!虽然,和本丸的大广间当然无法相比……
不过,就连审神者也不得不承认,这兄弟二人的存在与这间高度理性化与功能化的包豪斯公寓相比确实有点突兀。就他们两位给人留下的印象而言,似乎只适合出现在摆满了闪耀着醇酒般深红色光泽的木质家具的典雅房间里。
“对于主人的身高来说,这个高度倒是不成问题。”膝丸一本正经地替主人打着圆场。
——对于地球人的身高来说这都不成问题!都说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代建筑的层高……!
审神者好不容易才把满心的吐槽咽了回去,在脑中告诫自己不能和这帮缺乏现世常识的家伙们计较。
自然,也不能指望这三位会知道如何使用直饮水机,于是,审神者认命地去给三位部下倒水泡茶。
再次回到客厅时,髭切已经坐在沙发上,正似看非看地驻目于手托茶盘向他们走近的审神者。
“只有主一个人吗,这里。”髭切曼声笑问。
审神者把手中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被问得一头雾水:“不然呢?”
“兄长是问,主的仆从和部下呢?”膝丸再次一本正经地认真解释。
审神者在现世既没有部下、也不是什么组织的大総领这件事对于膝丸来说似乎很费解,大概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家的主人没有在现世也坐拥一整座本丸。
“那在现世谁来服侍主人?”
“呃……这个……”
审神者感觉自己的脑门都有点冒汗,只好又比比划划地解释了半天,企图让面前来自平安时代的刀剑也能理解现世如今已是一个政治清明、人人平等的文明社会,在这里既不存在传统意义上的主仆关系,她也不需要别人来服侍。
“没有部下?那怎么行?”就连鹤丸也靠了过来,一副难以认同的样子,“所以说嘛,别住在这种寒酸的小地方了,每天都留在本丸不好吗?”
寒、寒酸的小地方……真的很失礼啊你们!审神者这下真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想要跳脚了。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住上了这么一间能在客厅放得下三角钢琴的梦寐以求的房子!
然而,没等她气呼呼地继续解释,门铃便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审神者去往门边接通一看,居然是钢琴提前好几个小时被送到了楼下。
“不是说晚上才会送来吗?”
审神者既惊讶又奇怪。但等到电梯门在这一层缓缓打开,从中走出的工作人员们似乎比审神者本人还要吃惊。
“哇……电梯入户?我还是第一次见……”
“一望无际的平层!好厉害的房子!”
哼哼。审神者在心中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总算来了几个有点常识的家伙——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来的怎么全是熟悉的面孔。
“咦——咦——怎么是你们?”
这台琴确实是审神者从熟识的琴行订购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好几个师门的前辈和乐团的同事一起送货上门。
“你还好意思问!师妹——太见外了吧!买了新琴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师兄边说边戳她的脑门。
这家琴行由一位大家共同的大师兄开办。审神者正是因为不希望大师兄出于师门情面给自己打折,所以才选择了在网上偷偷下单……
“大师兄看到订单是你的,就逼我们立即给送过来。”
“免费送一次调音哦,”师弟挤上来邀功似的说,“想谢我的话就和大师兄一起去吃个晚饭吧。”
什么跟什么,这都什么莫名其妙的……审神者鼓起脸,故意一副生气的样子,“谁要你送了?我自己也能调音。”
“啊,啊,那——”无计可施的师弟求助地望向其他人。怎么办,大师兄交代他办的事好像给他办砸了……
“不关你的事,想约会他就自己来邀请啊!”
“就是就是。给他把话带到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同事们七嘴八舌地让师弟别放心上。
门口这边吵吵嚷嚷的,把客厅里的刀剑也都吸引到了玄关来。
门外的几位看到三人在审神者身后出现,便知道她已经有人帮忙搬家,于是很知分寸地摆摆手,“那我们就不进去打扰了哈。”
“咦,进来休息一下吧……”说着这话的审神者完全忘了自己冰箱里完全没有任何能用来招待客人的东西。
“不太好不太好,我们也没提前说要来,”师弟往电梯的方向让了让,准备和同门一起把钢琴推到入户门口,“总归会有不太方便的地方,毕竟是女生的家。”
“嘻嘻,挺懂事的嘛你们。”鹤丸笑逐颜开地接手了门边的钢琴。
因为要把钢琴从下沉式玄关的矮阶上抬进屋内,同事们边推边提醒道:“很重的,小心台阶——”
只不过话刚说了一半,钢琴就已经从他们手中脱开,悬浮似的轻松腾空,转眼就被安安稳稳地搁在了高出一级的地板上。
啊,那没事了。同事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不过……他刚才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那两个人怎么好像单手就把三角钢琴给抬起来了?看上去还没怎么费力的样子……
钢琴已经完好无事地跨过了门槛,于是送货上门的几位便都准备就此离开。
只不过,在进电梯之前,一位同事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回过头小声对审神者问了句:“这该不会就是给你做便当的男朋友吧?”
在审神者忙于工作而没法呆在本丸的日子里,烛台切有时会做好一日份的便当给她带到现世来吃。那些菜式精美得一看就不可能从店里买得到,也更不可能是从不下厨的审神者亲手制作,因此,常被看到的同事们调侃为男朋友给做的爱妻便当。
“才不是呢!”
审神者大摇其头,总算把八卦之心顿起的家伙们给送进了电梯。
她一回头,却看到髭切正微笑着盯着自己看。
“做便当?”
果然,刚才那番对话不可能不被他们听到……
“嗯……烛台切有时候会做便当给我带来现世吃。”审神者只好坦诚直言。
“哦?他背地里还做了这种事啊。”髭切听了,只是面色恬和地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来倒是不用担心主人在现世没人服侍的事了呢。
“那么,他们说的那个大师兄,”髭切接着道,“如果请你吃饭的话,你会去吗?”
怎么尽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审神者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她并没有接受那个免费赠送的调音服务,况且大师兄也从来没有开口请她吃过饭啊。
“哈哈,所谓内忧外患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吧。”
鹤丸一针见血地指出。
-END-
免费礼物解锁500字小后续。
红心和蓝手就拜托各位大人了!!!
最后最后,是关于《无名物语2》本本的进展。不包括这篇在内,进入结局篇之前大约还有3-4篇故事,而结局篇本身是由4-5篇故事组成,所以如果顺利的话(顺利指的是我能按自己的预想实现一周一更),大约还有一两个月《无名物语2》就能和大家见面啦!
校对娘正在赶工,封面和排版设计我也会紧锣密鼓地约起来,总之,期待本本能顺利和大家见面!(深深鞠躬
-子竹-
💜🤍刀乙小说本《无名物语》通饭中,👗327747132🤍💜
【舟精干】来一场圆凳滑行比赛
•女博中心
说出来可能会有人不相信:罗德岛精英干员休息室里的大部分家具都不是原装完好的。
比如正中央那张大餐桌,在两届手锤核桃大赛之后就没有平整的桌面,桌腿也折了一条;落地灯在室内高尔夫比赛以后失去了它的支架,被改成了吊灯;还有几个柜门被拉得摇摇欲坠,再也藏不了人……
由于精英干员休息室的家具损耗率出奇的高,后勤部、工程部、财务...
•女博中心
说出来可能会有人不相信:罗德岛精英干员休息室里的大部分家具都不是原装完好的。
比如正中央那张大餐桌,在两届手锤核桃大赛之后就没有平整的桌面,桌腿也折了一条;落地灯在室内高尔夫比赛以后失去了它的支架,被改成了吊灯;还有几个柜门被拉得摇摇欲坠,再也藏不了人……
由于精英干员休息室的家具损耗率出奇的高,后勤部、工程部、财务部等各部门都很有意见。几份报告书放到博士办公桌好几次之后改放到了凯尔希那里,各位精干就失去了更换家具的自由。整个休息室看起来是拮据又困难,充满了补丁和改装痕迹。
唯独只有一张滑轮圆型工作凳是保持着相当完好的状态——那是属于博士的。这张圆凳基本都会被放置在休息室门口侧边固定的位置,博士最喜欢一进门就坐上它在房间里四处滑行。没有人会擅自动博士的代步工具,于是它才能在多次圆凳滑行比赛后依旧保有原装的配件。
于是当博士坐着这张圆凳来到起跑线的时候,不自觉地就带着一种装备上的优势。
几位精英干员看着忽然宣布参赛的博士,都是一脸茫然和惊讶。他们听说这次比赛的奖品是博士在陶艺课上学做的茶杯后,都是卯足了劲做赛前准备、誓要夺冠的。倒是没想到,博士自己也参与了。
其实博士也不是第一次参加他们这些比赛了,她大都是胜负欲不强地完成赛程,理论上是不影响他们争抢奖品的。但这次是滑行速度比赛,这中间定是有卡位的争抢。按照他们的惯例,空手搏斗都不算违规——博士夹在其中实在有风险。
精干们互相对视了一下,都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了犹豫:是要陪博士欢乐完赛,还是坚持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原则?
于此同时他们发现,今天竟然没有一位女性干员参赛,就连平日最积极、最欢脱的煌都没见踪影。她们甚至没出现在起跑线这里,只剩下照旧担任裁判的Touch拿着发令枪在等待。
蹊跷,非常蹊跷。
Logos当即蹬着地滑到博士身边,抢占了相邻的出发位。他的想法转得很快,已经打算助力护送博士夺魁。反正奖品也是博士的手作品,她拿了也不会留下,到时候再卖乖让博士转送给他就好了。
博士看见自信满满的Logos,眉眼弯弯对着他笑。她也是胸有成竹地告诉Logos,今日可不用他帮忙。
没等Logos答话,Mechanist就挤了进来。他向博士展示他那张经过精细调试改装的——姑且还保持着凳子外形——类滑行载具,建议她用这个参赛。突然被抛离谈话的Logos不甘示弱,对着这张圆凳发表了一番疑似违规的判词。
博士依旧拒绝了Mechanist。她坐着自己的参赛圆凳原地转了一圈,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Logos占着博士的右侧位,而Ace则是在她的左侧。Ace没什么想法,只是交代博士要注意安全。倒是Ace另一侧的Stormeye发表了他要拿第一的发言,坚持公正比赛。博士点点头,少见的带着胜负欲附和了Stormeye。
其他人还想和博士说上几句,但此时Touch宣布比赛马上开始了,于是只好都各就各位。
“啪”一声枪响,博士率先离开了起跑线。这个速度不是她自己滑出来的,很明显能感觉到其他人七手八脚地给了她推力。以至于她原本的平衡被打破,歪歪扭扭地摇晃着似要摔倒。
Logos连忙要上前去扶,但他被身后的Scout死死拉住了制服上的束带。重量骤然增加,让Logos蹬了几脚都没动多远。Stormeye出发的时候被Sharp挡了一下,也没有立刻离线。Misery见博士参赛就已经直接放弃争抢了,和Ace都慢慢悠悠地还没起步。而装备最好的Mechanist则是被打作一团的Logos和Scout挡住了去路,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好在博士自己胡乱甩动了几下手脚,自己找回了平衡。然后就进入状态,调整姿势开始前进。精干们都长呼一口气,终于都陆续跟着出发。
博士的滑动姿势属于非常常规的类型,就是跨坐在凳子上前后摆动双腿以摩擦力获取向前的作用力。这样的姿势好处是平稳,但获得的加速力就比较有限。也就是她身后的人都没有要超车的意思,不然以她的速度可能连最经常吊车尾的Misery都追不上。
起点出来是一条长直道,大约十米然后就是第一个弯。他们的比赛都是在罗德岛本舰的连廊走道进行的,本舰内部规划大多方正,所以赛道基本就是直道和几乎九十度的拐角。起点后的这第一个弯通常就是抢位斗争发生的位置。
博士悠悠领先他们三四米的距离,自然是不需要参与混战的。而她身后的人们也是不约而同地决定等她拐过了弯,再进行肢体交流。
冠军内定了,亚军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在他们互相打量的时候,博士已经靠近拐角。她甚至为了平稳,还特地放缓了脚步进行角度调整。她和身后的选手距离拉近,意味着等会留给其他人卡位的时间缩短了。
战斗,一触即发。
但下一刻,战斗就被迫中止了。
因为所有人都瞧见博士在绕过墙角之后,那侧就伸出一双手把她整个抱起带离。下一瞬间,连圆凳都被勾走,那么大一个博士瞬间消失在后人的视线中。
他们此时都在罗德岛本舰上,基本不会出现危险。但在这一刻,所有人还是下意识地收起了全部另外的动作和想法,不约而同直往前去确认博士的情况。
基于前车之鉴,有源石技艺加持的Misery选择直接越过其他人。他率先来到了拐角,获得新的视野后煌的背影和博士的笑颜就在此时落进他的眼里。
候在拐角处的人就是博士信任的大猫干员,她把博士抱起是为了自己坐到圆凳上。博士变成横跨坐在煌的腿上,面向煌搂抱住她的肩膀、抬腿离地欢乐地等着煌带她往前滑。
煌比起博士,她对这张圆凳的掌控力要高许多。哪怕现在还有一个人窝在她的怀里,煌也能利索地往前闯。
猛然加速带来的惯性力和耳边忽然有了实感的风,让她不自觉发出了清脆的笑声。博士有点理解为什么精干们总是喜欢这个圆凳滑行比赛了,这种脱离束缚的感觉很自然地就能让人心生雀跃。
博士看见从拐角露头的Misery,还抬手向他招呼。Misery瞧见仿佛在坐观光车一般的博士,停下了向前冲的劲头。顺着煌的滑动,廊道上的照明灯在博士的眸子划出一道熠光来,也点在后来者的眼中。
就算他们这个滑行比赛的规则十分松弛,像博士这样依靠他人的举动肯定是违规的。但又因为那是博士,比赛规则也没什么束缚力。
博士的视野是向着后方的,方才被打断的战斗也就没有办法继续进行。这些精英干员都跟在后面,就像是游园车队。要是煌的后脑勺有长眼睛,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声取笑他们。但她没有长,所以只是朗笑着往前冲。
煌负责的这一段也是大长直道——比方才的要长一些——大约是二十米。但对于她的速度来讲,也是很快就到了拐角位置。刚刚屡次被打断的争抢此时已经没多少人有心思继续了,他们都很好奇:下一个拐角又会是谁等候在那里。
除了Stormeye,他是真的全身心投入比赛。就算被旁边的人或明或暗地围在人群中,也还是很努力地寻找脱困的缺口。
第二个拐角之后也是直道,但这个直道与先前有些不同。这一部分的廊道竖立了数条管道,把走廊分割成两半。平日里大伙大多是各走一边,倒是成了互不干扰的单行道。
一开始在规划赛道的时候,各位对这个部分的设置产生了一些异议。毕竟前面都是笔直单调的直行,包括Sharp在内的七位精干都赞同这里设置成绕管道而行的S弯赛道。另外阵营里的Mechanist则是情绪激动,强烈反对这种有可能损坏工程设施的安排!
这件事的定夺最后交由博士,而她交给了一块纪念币。抛出的硬币落在桌面上的时候,休息室传出了机械师痛苦的嚎叫。
罗德岛的干员第二天就发现这些管道外围都裹上好几层防撞条,甚至还有直接砌上砖裹在柱子里的。
但老实说,S弯的设置是这个比赛最有意思的环节,也是参赛人员花样最多的展示舞台。每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各位精干都是各显神通。有些是依靠体型优势,灵活飘逸绕过;有些则是用了点法术,让底下的圆凳自主回避障碍物——基本上都能轻松通过。就是作为重装干员的Ace有些局促,他那厚实的臂膀实在太容易卡在缝隙里了。
如果是煌的话,她会猛冲然后用手抓住外设的检修扶手、用腿脚夹住圆凳靠惯性力强行漂移过弯。这样的方法显然是不适合现在的她带着博士去用的,担忧的Scout大声喊她要她赶紧停下来。
煌还真的在他的喊声下放缓了脚步,但不是因为同一个问题。Pith已经等在位置上,准备接手辅助博士了。
煌直接搂住博士站了起来,然后再回头把人放回圆凳上。Pith从阴影里走出,来到博士的身后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男士们都看见这位女性干员脚下是踩着轮滑鞋的,很容易就能猜到接下来她们的方案。
Pith采用的是相对简单的方法,就是像推轮椅一样推博士的肩膀带动底下的圆凳移动。这样的姿势下Pith的腿部可以不受束缚、去变化步伐,同时还能依靠她手臂的力量去改变博士的方向。这是应对S弯非常明智的做法。
博士配合着她把身体缩紧了,牢牢抓住屁股底下的凳子。Pith推着她灵活又利索地绕过了所有的管道,速度不会比他们放开来滑慢上多少。她们这默契十足的样子,看得后面的人目瞪口呆。
Stormeye终于回过神来,看向一直在自己身边的Sharp。Sharp看着他脸上又是惊讶又是疑惑的神情,觉得很好笑。
“她们这是组队了?”
“可喜可贺,你终于发现了。”
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生活里,他们有的时候都会猜不到博士想做什么。她那些别具一格的战术让敌人头疼不已,天马行空的想法就会让干员们充满惊喜和乐趣。
当然也会有惊吓就是了。
但是谁能拒绝看见博士面上明媚灿烂的笑容,听见她欢乐开朗的笑声呢。博士开心时手舞足蹈的模样,得意时骄傲挑眉的神情,恶作剧的搞怪表情……都是干员们愿意一辈子珍藏的宝贝。
眼见Pith已经要推着博士完成了那段S弯,溜着剩下的直道要到下一个拐角。Ace赶紧加快了在夹缝里扭动的动作,接连越过几位同僚,抢占她们身后的空位。
Outcast是下一棒选手。她拿着两个奇特的圆筒,弯腰把它们卡在圆凳的支撑杆两侧。然后抬头看了一眼Ace所在的位置,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其他人终于在这一刻知道,为什么Ace要特地带着他的盾牌参加比赛了。Outcast摁下机关之后,一阵强劲的风呼啸而来。刚好呼吸和风向相逆的Logos,当场呛咳起来。而那些风撞在Ace的盾牌上后,反弹而回让博士顺利乘着风启航。
萨科塔的法子当然是和奇妙的火力装备有关。Outcast改装了十个管状炸弹,让它们不是炸出火花来,只是喷出强风来带着载具往前走。
虽然博士的体重偏轻,但能带动她的风力同样不能算是温和。Sharp率先躲进了Ace的身后,避免继续直面强风。其他人陆续进入这个狭小的安全区,Scout甚至戴上了他的护目镜。Logos呛得有些说不出话,一直拍打Mechanist的手臂。这位搭档也算和他有默契,代替他发出疑问。
“Ace你也是她们的一环?”
“不是。”Ace稳了稳手中的盾牌,摇摇头。“我只是恰巧见识到了Outcast那个装置的威力,问过她的用法。”
“所以你早就知道博士要这么做!”Scout对Ace瞒而不报的做法有些不满,要是让他知道了也不至于毫无准备。
Ace无奈一笑,“博士的要求。”
那边的博士已经在装置的助推下滑出了大半,剩下的部分又轮到她继续自己用双腿滑。确认了情况后,Ace收回了盾牌。他向那个方向歪了歪头,示意兄弟们继续参与博士的游园会。
“呃,那是不是Mon3tr?”
Sharp就站在Ace身后,盾牌挪开后他是第一个看见不远处隐在角落里的绿色坚硬体。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立刻离开了原地朝博士赶去。
不知道博士是不是高兴得忽略了旁的,她还是一无所知往那个方向去。这可不妙!精干们倒是无所谓陪她玩,另一位高层就未必了。
但Sharp猜错了,就如今天的每一个环节。Mon3tr等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抓住胡作非为的人。它在其他人震惊的注视下去到了博士面前,转个方向背对向她。博士伸手抱住了它的躯体,就这么让Mon3tr就这么“背”着往前。
“……我是不是熬夜熬出幻觉了?”工程部骨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Ace又是一笑,“博士总是让我出乎意料。”
这场别样的圆凳滑行比赛毫无悬念,是博士得到了最后的桂冠。候在终点处的阿米娅和迷迭香还为博士举行了颁奖仪式,把那个博士自己的手作陶杯煞有其事地当作奖杯交到她的手里。
底下的精干们看着她捧着杯子四处展示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不该把今天这事当作博士的恶作剧,总感觉这其中好像充满了对他们的戏弄。但又因为博士看起来很乐在其中,分不清她的主要目的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好玩。
不过是不是也都没太大关系,博士觉得好玩就是这个比赛最好的奖品。虽然得不到陶杯很可惜,但反正谁也没得到——每个人也都很满意。
最后这个陶杯签上了在场所有人的名字,放在了休息室展示柜的顶层。直到今日依旧安好地放在那里,不管物是人非。
=====================================
•是@平平无奇奇怪怪 的点梗,我偷懒直接二合一啦~
•精干们之间的比赛大概是比速度占多,但肯定也不会少了趣味性的。要是博士加入的话,就更加是不会单纯竞速了。光让精干们放水有点无趣,就加了点小小的技巧~能劝服那么多人给予帮助,怎么能不算是博士的能力呢😋
•彩蛋是凯尔希办公室录音
[葬博]谁是我的新郎1-2
*短篇甜文
*如果喜欢的话请留下你宝贵的评论(哪怕是废话也行),谢谢啦
1.
博士从床上睁开眼,她最先感受到的,是消毒水的气味。
急促的脚步声在耳边不断回荡,她在模糊的视线中捕捉到了一片白色,然后是一个点滴瓶,一双长耳朵,一句句朦胧的话语。
“博士醒了!”
“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是几?”
博士的喉咙有些发干,她疲惫地拉开自己的声带:“是1,我是伤了不是傻了。”
“博士脑袋还疼吗?”
“……有点。”
不是有点,是非常痛,而且只有脑袋痛,相比之下身体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博士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体部件是不是少了几块,但她又发觉自己没办法动弹,于是努力垂下眼去看自己的身体。......
*短篇甜文
*如果喜欢的话请留下你宝贵的评论(哪怕是废话也行),谢谢啦
1.
博士从床上睁开眼,她最先感受到的,是消毒水的气味。
急促的脚步声在耳边不断回荡,她在模糊的视线中捕捉到了一片白色,然后是一个点滴瓶,一双长耳朵,一句句朦胧的话语。
“博士醒了!”
“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是几?”
博士的喉咙有些发干,她疲惫地拉开自己的声带:“是1,我是伤了不是傻了。”
“博士脑袋还疼吗?”
“……有点。”
不是有点,是非常痛,而且只有脑袋痛,相比之下身体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博士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体部件是不是少了几块,但她又发觉自己没办法动弹,于是努力垂下眼去看自己的身体。
好消息,是完整的。
坏消息,是完整的木乃伊。
看着就好痛。
于是她移开视线,又环视了一圈,发现了一个白金色的脑袋站在角落里。
她有些困惑,询问阿米娅:“他怎么在这?”
“送葬人先生是博士的助理,是他一直在照顾博士。”
听到博士问起自己,送葬人走了过来。
“我来履行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尽职尽责的助理——博士想。
“谢谢你。”博士努力笑了一下。
“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还是应该谢谢你……呃……”博士顿了一下,“你怎么不穿之前那套衣服了?这个……徽章?还挺好看。”
“?”送葬人感到困惑。
“博士?”阿米娅愣了一下,然后又唰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现在是几几年?”
“嗯?”博士想了想,“1098?”
“……”阿米娅后退了两步,摔坐在椅子上。
“现在是1101年,博士。”送葬人说。
差了三年,博士想。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阿米娅当机立断,“我和送葬人先生会支援博士的。”
“没关系……反正我都这样了,在等待康复的过程中总会想起来的。”博士看着自己被绷带裹住的身体苦笑了一下。
“啊……”阿米娅有些尴尬地笑了,“这个……是预备医疗干员绑得太夸张了,其实博士只有脑袋受伤……”
“……我说怎么只有头痛呢。”
只是差了三年,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吧——还真就发生了大事!
博士呆呆地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原本只是想摘下手套洗个手的。
婚戒?我?和谁?不不不,或许只是装饰品呢——怎么可能啊!谁装饰品戴左手无名指上啊!
博士给阿米娅发送讯息:“阿米娅,我这三年里有交恋人吗?”
阿米娅回复:“没有。博士别老是想这些天马行空的事情了,好好休息吧。”
博士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
嗯,既然阿米娅都这么说了,那一定就是装饰品吧!
——怎么可能就这样想啊!
博士又戴上了手套。
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察觉手上有个戒指,也就是说这个戒指已经戴了有一段时间了,自己已经习惯了手上有戒指的触感。
竟然能瞒着阿米娅搞隐婚……博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上去这个戒指还是个对戒,那只要找到另一只戒指在谁手上就好了吧?
博士的计划很简单:在人流量大的地方蹲点,看大家的手上有没有戒指——而且,如果真的是和自己结婚了的话,那个人总会主动来跟自己搭话的吧。
她选择了食堂作为据点——没有人可以不吃饭,所以在这里肯定能看见所有人,而且大家吃饭的时候手都会在桌面上,更方便自己查看。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罗德岛上原来有这么多人都戴手套的吗?而且怎么有人吃饭也不摘手套的啊!讲不讲卫生啊你们!
“博士。”送葬人坐在博士身侧,“你好像有烦心事。如果你有任何需求,请告诉我。”
“诶?”她不知怎的,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你怎么变得这么贴心?”
“这是我应该做的。”送葬人说。
“其实我有点想看看大家的手。”博士依旧在东张西望。
“需要我传达博士的命令吗?”
“不用不用,我就是偷偷瞄一眼。”
最终还是没能找到手上戴着有戒指的人。
博士有些丧气地回到了办公室。
真是的,自己到底嫁了个什么人啊!到现在也不说来看看,自己都伤成这样了。
她气得踹了桌子一脚。
“博士。”送葬人迅速走了过来,“需要我挪动桌子的位置吗?”
“不用,我只是生气,所以就拿它撒气了,对不起。”
送葬人垂下眼,他看见博士的脸颊似乎因为生气而泛起了红,她的身体在宽大的罐头外套下气呼呼地起伏着,于是他伸出了手,在罐头顶上摸了摸。
“这样会让你好一点吗?”
博士本来还想反驳说他是不是在把自己当小孩哄,但奇妙地是她的心情真的变好了一点。
“……嗯。”
还不如跟他结婚呢,博士突然想。
一秒钟后,博士就涨红了脸蹲了下去。
“……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博士?”
2.
“我没事。”
博士在地上蹲了一会儿,等到脸上的热度消退,又重新站了起来。
“对了,我接下来有什么行程安排吗?”
见博士似乎平静了下来,身体状况也没有问题,送葬人开始为博士播报她接下来的行程。
“博士,你一小时后有和喀兰贸易的银灰预约碰面。”
“对哦,还有平常不在罗德岛上的人!”
博士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了两圈,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
“费德里科,帮我买点水果,要需要徒手剥的那种。”
“好的,博士。”
“我听说你在前阵子的行动中受伤了。”
银灰才刚半只脚踏进办公室,就已经开始寒暄起来。
“你已经听说了啊……是的,我的脑袋好像磕到了一点,但没什么大事。”
博士起身,对着来人礼貌地微笑一下。她的视线蜻蜓点水般略过银灰的左手,又迅速回到了银灰的脸上。
果然,戴着手套。
“请坐吧。你今天是来找我做什么?”
“我找你还能为了别的事情吗?”银灰的语调中含着笑意,他说这话时身体微微朝博士前倾,带着一丝暧昧的试探。
“嗯?”博士不为所动。
银灰垂眸:“当然是下棋。”
“别下棋了,我脑袋疼。”
脑袋疼不假,但博士拒绝下棋不仅仅是因为脑袋疼——还因为一边下棋一边吃东西实在是不雅。
博士把仅仅是清洗过的水果端了出来。
这很明显不是待客之道,但为了让对方摘掉手套,博士不得不出此下策。
当然,为了达到目的,她也必须要先做点什么来引导对方。
博士率先摘下了自己的手套。她左手的无名指已经空空如也,因为她常年戴着手套,手指上没有留下戒指的晒痕——也就是说,只有一个人、博士要找的那个人能够发现博士的戒指被摘掉了。
“他们让我多吃点水果,补充营养。”博士拿起一个橙子,在掌心揉搓起来,“但只有我一个人坐着吃也不怪不好意思,你也吃点吧。”
“好。”银灰的注意力被博士揉搓橙子的手吸引过去。
会是他吗?博士想。他一直在看我的手,可是为什么不开口说话呢?
“博士。”一旁的送葬人出声了,“需要我帮你剥橙子吗?”
“诶?”博士被吓了一跳,自己好像太过习惯送葬人的存在了,竟然差点忘记他还在旁边,“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银灰看着二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也是,如果是隐婚的话,有旁人在的时候也不能说什么吧。
“费德里科,让我们单独聊一会儿吧。”博士对送葬人笑着说。
“好的。”送葬人笔直地走到了门口。
然后撞到了门框。
“你没事吧!?”博士马上放下橙子跑了过去。
“不,我没事。”送葬人僵硬地后退了一步,像机器人一样转换了方向,“博士不用担心。”
然后他就被自己的铳撞到了腿。
“果然不是没事吧!”博士皱起眉头,“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医疗部做个检查?”
“不必。博士还有公务在身。如果博士感到不放心,稍后我会将体检报告呈交给博士过目。”
“那好吧,不要太勉强自己。”
博士有些担忧地目送着送葬人走远。见他没有再撞到哪里,她终于松了口气,关上了门,又坐了回来,揉起那个橙子。
“你吃啊。”博士又给银灰塞了个橘子,“哦,你这个是个橘子。”
“好。”银灰脱下了手套,博士迅速瞄了一眼,发现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看来不是他。
“我看你揉得费劲。”银灰伸出手,“我来帮你剥吧。”
“不用了,我自己慢慢揉。”博士笑着婉拒了。
银灰像是没听到一样,直接按住了博士的手,拿走了那个橙子。
博士像触电了一样收回手。
“你干嘛直接……我、我——”
——可是已经结了婚的人。
她差点就要喊出口了。
“抱歉。”银灰没想到一向稳重自持的博士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是我唐突了。”
“不,是……是我反应过头了。”博士羞愧地说。
如果说她的羞愧一半是出于自己的反应过度,那么另一半,就应当归功于银灰了。
“博士,请用吧。”
银灰三下五除二剥好了橙子,他作出一副要直接塞给博士吃的样子,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收回了手。
“我可以这样做吗?”银灰笑着问。
博士想,这种好像在出轨一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来就好。”博士说。
送葬人知道自己并没有生病,但他承诺了博士要上交自己的体检报告,所以此刻,他出现在了医疗部门口,目的是得到一份正常的体检报告。
“为了出去见那个人,竟然还特地把婚戒摘了。”
“这果然是出轨吧?”
“问他跟那个人去哪里了,他竟然说他们只是有些工作要谈。谁会信啊?”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没有那种想法,对方呢?我看那个人看着他的眼神就不对,就算他不是有缝的鸡蛋,谁能保证对方不是苍蝇呢?”
路边的人在聊着家长里短的八卦。如果换作以前,送葬人肯定会把这些对话判断为无关紧要的信息忽略过去,可现在……
送葬人低着头,他感觉自己有一些难过。
与银灰的会面——主要是闲聊——很快就结束了。博士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在心中又默默排除掉一个选项。
送葬人的体检报告很快就发送了过来,并且附上了他和医生的对话以及说明,他确实没有生病。
难道是因为太累了?
博士编辑了一条信息:“要不你明天休息一下吧?我换个助理。”
发送。
消息马上变成了已读。
博士看着屏幕,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没有回复?
博士放下手中的终端,感觉心里闷闷的。
敲门声响起。
博士立刻端坐起来:“请进。”
“博士。”送葬人推开门,三步并两步走到了博士面前,他说话的气息不太稳定,“我不赞同换助理的事情。”
“嗯?”博士疑惑地眨了眨眼。
“第一,博士失去了记忆,我对博士的作息和生活习惯都非常了解,可以帮助博士排除不必要的麻烦。第二,我知道博士失去记忆的事情,可以在关键时刻帮助博士隐瞒情况规避危险。第三。”送葬人突然停下了。
博士看着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又突然停下的送葬人,等了很久也没见有下文,于是主动开口问:“第三?”
“……博士的委托我还没完成。”
“什么委托?”
“……调查空气热胀冷缩原理和城市俯瞰角度的选取问题。”
“啊?”
什么玩意?
想都不用想,这么扯淡的话绝对是自己提出的!自己都给别人提了什么要求啊?他刚刚沉默半天不会是在回忆这个离谱的委托名字吧!
“呃……虽然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但这个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吧?”
“不,委托评级为非常重要。”
啊?你的评级标准是不是有点问题?
【舟精干】博士术后的十二个小时
•女博中心
手术由凯尔希亲自操刀。
只要是关乎博士,任何医疗流程都是凯尔希独自负责的。不管是紧急救治还是寻常的体检,她不会允许其他人获悉博士身体状况完整的具体数据。
凯尔希同样不批准干员们轻易对博士施放源石技艺,所以很多时候医疗干员们只会使用现代物理医学手段去干预博士的伤情。
...
•女博中心
手术由凯尔希亲自操刀。
只要是关乎博士,任何医疗流程都是凯尔希独自负责的。不管是紧急救治还是寻常的体检,她不会允许其他人获悉博士身体状况完整的具体数据。
凯尔希同样不批准干员们轻易对博士施放源石技艺,所以很多时候医疗干员们只会使用现代物理医学手段去干预博士的伤情。
外在的器械、药物辅助效果的即时可见性比不上源石技艺,而博士的体弱程度足以到了让人担心她是否能撑到药效发挥的时候。
当博士被推进手术室、大门关闭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被悬吊在半空。哪怕凯尔希结束后反复多次宣布博士情况已经稳定,也没有人愿意挪动一步、离开这个特护病房。
精英干员们都沉默地围着病床站立,他们的后脊是绷紧的,他们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躺在上面的人。博士还未清醒,他们的心依旧无法回到胸腔里。药水在注射器里机械性持续向下滴落,细微的声响竟然能在那么多人的耳边清晰可闻。
他们的情绪过于低落,房内的气氛实在肃穆。匆匆赶来的阿米娅和迷迭香不过刚推开门就被吓得差点软在原地,互相扶持着才能踉跄一步一停朝里走。她们绕过人墙看到监控仪器上平稳跳动地数字,还有些恍惚不得要领。
然后这几个家伙就都被凯尔希全部利落地赶出了病房,并且规定他们只能轮流前来陪护。
博士术后的第一个小时,陪在她身边的是Touch和两位小朋友。
博士是从塌倒的房屋废墟里被挖出来的,她的面部、手部、身体的各个部位都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擦伤或压痕。凯尔希专注于解决那些危险级别高的问题,这些细小得不会立即致命的伤口她没有精力顾及。
Touch领着阿米娅和迷迭香,仔细地帮博士把这些伤痕都清洗、消毒处理了一遍。纵使许多浅印或许就算不去管,它也会很快痊愈。但她们依旧周全为它涂上药水,阻止感染发生。
不管是阿米娅或是迷迭香,两个少女年纪不大但经历的战斗也都不在少数。受伤亦或是使人受伤,这样的事她们不陌生。可是却都对着几乎要消失不见的小口红了双眼,隔一会就要把眼泪擦掉、深呼吸一下才可以继续动作。
她们越是仔细,便越是发现博士身上的伤口多得要压住她们的咽喉。越是看见那些带着颜色的药水逐渐覆盖博士全身,就越是能想象到疼痛和悲伤。
Touch也是保持着沉默,用最笨拙的方法为博士治疗。她不是不清楚这样费时费力其实毫无必要,但她同样需要去做点什么,才好缓解心里那份属于医疗干员的苦涩和焦灼。
博士安静地躺在床上。她体内的麻药还未失效,她无法安慰身边的人。好在她平稳而规律的呼吸,亦能勉强抚平波动。
博士手术后的第三个小时,Misery来到这个病房。
这是独属于博士的病房。区别于普通人或是感染者,凯尔希特别为博士安置的病房。这里的每样设施都意味着紧急,都宣告着危险。
博士不喜欢这里,她不喜欢这样郑重其事的安排,会给人带来压力。博士从来没有主动住过这个房间,而当她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无法主动离开。
Misery也不喜欢这里,每次出入此处他都会被迫继续规划那个失去博士的未来。
Misery坐在床边削着苹果,这是Outcast委托他这么做的。Outcast总是会在博士工作到烦躁时,微笑着坐在旁边边听博士发牢骚边把切块的苹果放进博士嘴里。Outcast此时并不在罗德岛本舰,收到消息后便交代Misery代她给博士带个苹果。
Misery把苹果皮完整地削下来,然后把苹果平整地切成方块状装在密封盒里。Misery一共切了两个苹果,都盛在盒子中放在博士床头的柜子上。其实不管是那位萨科塔还是这位萨卡兹,都清楚博士术后短时间内应该只能摄入流食。只是都固执想要为博士准备一些日常吃食,仿佛这样就能把时间快速调回到寻常生活去。
Misery还有任务,马上就要动身了。凯尔希说博士应该会在这个时间清醒,他好说歹说才和其他人换到这个时候来陪护。他不愿意离开她,但不会耽误任务。罗德岛不是为了哪一个人而设立,也不是为了哪一家哪一姓的荣誉在战斗。哪怕一朝失去所有战友,其他人还是要继续向前走,直到在某个时刻也倒下。
提醒音准时响起,Misery只剩下最后五分钟。就在他站起来再看一眼博士就准备离开的时候,博士睁开了双眼。
博士方从混沌中脱离,她投射在四周的目光轻得没有实感、淡得没有情绪。他从来没有发觉原来人的瞳孔在聚焦时的变动是这么的困难,又是那么的复杂。在眼前人逐渐从虚凝成实的注视下,Misery重新为自己拧上了发条。
博士术后的第四个小时,Ace和Sharp带着文件坐在了博士的身边。
任务是圆满成功的。指挥官的突然缺席,没有太影响后续的收尾工作。Ace和Sharp顶替博士的位置,娴熟地处理着各类文件。他们有足够的默契,无需事事具细讨论也能并肩朝一个方向看。
他们接手代劳了大部分工作,唯独不愿意帮她写作战报告。博士明白这是两位沉稳的男士在表达不满。每一次只要他们是对博士出格的战术存有不赞同的意见,就会在事后拒绝代写报告的请求。
这不是报复——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是他们需要博士亲自给出这样做的理由。只要她解释了,无论真实与否,他们都会接受。
博士倚躺在架起一定角度的床上,小口轻啜杯中的营养液、享受着这段不太完美的闲适时光。她有些苦恼要如何才能让他们相信这回她没有以身作饵的意思,怎么安抚他们有些飘忽无力的笔尖,怎么才能回避繁琐的报告。
可惜有人前科太多,有些难办。
博士术后的第五个小时,煌的视频通讯打到了Ace的终端上。
刚一接通,煌的嚎叫就响彻整个屋子。博士的心跳抖了一下,险些惹得监控仪器发出警报声。好在下一刻就有一只手从侧边迅速伸出,捂住了煌的嘴巴,阻止她继续发出巨响。
Stormeye把煌的脑袋挤出去些,也从屏幕中露面。于是博士就看见两个人的大脸你挤我我挤你,左右推搡几个来回,两双眼睛几乎要从终端那头钻过来黏在她身上。
博士抬手把终端递出,Ace明了地接过来。他举起终端对着博士由头到脚仔细地扫了一遍,然后又让摄像头拍了一圈病房。这才让对面两人稍微安静下来坐回到椅子上,和屏幕保持五十公分的距离。
Stormeye被煌推着胡天漫说,连他的正经都被变成了玩笑话的一环。煌的活泼带来欢乐,病房里弥漫的低沉气氛终于被搅散了些。博士终于找到Sharp放松的间隙,游说他代写报告。
Sharp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得像先前那样强硬。
博士术后的第七个小时,Pith和凯尔希一起来给博士做一个术后检查。
博士身上最严重的伤口是她右侧大腿的贯穿伤,房屋倒塌时她躲避不及被压在底下。好在这钢筋没有刺穿她的大动脉,博士至少能等到大伙把她连人带钢条送到凯尔希面前。
当时的博士奄奄一息,没有办法配合凯尔希做全身检查。Pith是精英干员里配合博士翘掉体检次数倒数第二少的人——倒数第一自然是Touch。这个时间轮到Pith来陪护,正好能摁住不安分的博士让检查顺利进行。有她在这,凯尔希干脆计划趁着博士行动不便,把之前搁置过的项目全部完成掉。
衣服被脱掉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博士腿部那缠着的绷带上面有一小行字。
——希望博士快快痊愈。
后面还画了两个小图案,小猫和小兔。
病房里忽然陷入安静中,凯尔希和Pith都无声把目光放到了还在讨价还价的博士身上。博士低头在看那行字,然后抬手宣布自己放弃抵抗。
做检查是费时费力的事情,博士配合到后面实在精力不足,还是睡了过去。等她再次醒过来时,女妖仔细为她擦拭了面庞。
Logos的手比其他男干员的都要纤细些,但也能把博士的手全部笼在掌中。他低着头,似乎在打量博士的手。药液顺着针头注入她的体内,冲淡了血液的温度,博士的指尖变得冰凉。热度降低会让肢体变得僵硬,倒像是这些液体在带走她的生命力。
博士勾了勾手指,轻轻挠他。Logos抬眼把她纳进自己的瞳孔中,保持着沉默。
女妖言出法随的能力让多少人谈之色变,但在博士这里不张嘴的Logos更让人担忧——那意味着他的情绪已经差到必须保持缄默,才能确保不在无意间触发术法伤害到她。
女妖姣好的面容依旧柔美,他的注视依然轻柔。博士却感觉他似乎下一刻就要崩析,碎得零散。
博士本想抬手去抚摸Logos的脸,去把他拥入怀中。往日他心绪不宁时她总是那么做,总是颇有成效。但此时她的一只手在输液,另一只手又因为受伤被束缚,她无法对他张开双臂。
于是她坐直了些,俯身倾向他。博士把自己的额头抵在Logos的眉心,把他通红的双眼放入眼底。她感受到了他的无助与不安,她向他表达她的歉意。不需要话语,不用借助术法,沉默同样可以交流。
除却还在外地的干员,还有一位一直没有出现在博士眼前。博士看了一眼时间,拨通了他的通讯频道。
这位工程部骨干很快接起了通讯,他身边的机器在下一刻才被如梦初醒的主人关闭。轰鸣声霎那间消散,不再能掩盖人发音的别扭。
Mechanist没有询问博士的伤情,也没有讨论任务的进程。从通讯开始的时候,他就把握了主动权。Mechanist兴高采烈地向博士介绍他钻研开发的装备道具,解说他攻克难题的过程,还有那些收缴回来的战利品的处理方法。Mechanist滔滔不绝、兴致勃勃,完全不见加班的疲倦。
博士在这头安静地听着,在关键点上及时抛出了提问,在他仍有疑惑的地方回答自己的建议。这通对话寻常得像是过往重复了无数次的日常,如果忽略掉青年逐渐稳不住的声线。
“Mechanist。”在对方终于无法把话题继续下去的时候,博士在空洞的安静中轻唤他的名字。“你为我研发的外骨骼辅助我跑出了爆炸范围,挡住了倾倒的墙,撑出了呼吸的空间。”
“它们有发挥作用,它们不是瑕疵品。还不着急给它们更新迭代,你先停下来歇歇好不好?”
呜咽声被压抑、被阻隔,再透过设备传过来时已经模糊不可闻。工程部的夜晚很少是完全寂静的,咖啡的味道和机油混在一起,是要勾勒一个更圆满的梦。
博士术后的第十二个小时,擅长隐匿的狙击手终于回到了罗德岛。从Scout从飞行器走下到他见到博士,总共花费不到十分钟。他一落地就卸掉了装备,洗尽自己身上的硝烟灰尘,只带着挂念一刻不停往前跑。
博士已经沉沉睡去,于是她没看到Scout还保持着湿润的头发,没发现他站在原地不敢靠近的怯意,没察觉他外泄的悲伤。
但是Scout看到了博士留给他的便贴,看到了上面画着大大的笑脸,看到了她故意提出的孩子气要求。
Scout捏着纸张长舒一口气,这才确认眼前人的平安不是妄想。他轻手轻脚把床边的椅子搬到靠近门口的位置。他坐在这里既可以看见博士,也不用担心发出声响吵醒她。
Scout带来了一个本子,上面抄满了他听来的、书上的、从不同途径知道的祝福语。他不是宗教的虔诚信徒,也不是掌握咒言的施术者,他甚至未必真的相信这些语句能够带来能量。他依旧一遍一遍地念着这些晦涩的词语,为博士祈求祝福。
没有人能够左右博士,过去是这样,如今依然是。精干们保护也好,教训也罢,只有博士愿意配合的时候才会起效。她存在在这个世间,却又好像随时会离去。就算伸手去追,也不一定能跟上脚步。
思来想去,或许只有一遍又一遍地表达关怀、宣泄悲伤、坦诚依赖,才能把她束缚在名为“需要”的桎梏中。他们的千般努力,终究是化作一句话。
——我是如此的在乎,恳求你别轻易死去。
事实上,博士在看向他们奔赴战场的背影时,也是这般感想。
=====================================
是@鸦隐Ravine 宝的点梗(但我离题千万里(。)
•博士受伤这个话题我之前写过比较轻快的,所以这次就写成比较沉重的了
•精干或是像博士凯尔希这罗德岛几位骨干其实是都对自己的死亡看得比较淡然,只是会对对方的安危紧张。所以没办法谁真能制裁谁,到点了每一位都还是会冷静谋划然后果断选择去死的😇没死就再努力活会儿这样😇
给我小心心小蓝手小粮票好不好☺️
为了一个蚀刻章的小故事画了一周多的漫画(累死)
p2neta了一点小羊肖恩
因为很喜欢小雪雉最终决定给她也加了一点戏份
拿毛毛冒充龙门币白嫖零食的羊羊们是屑。
最后被薅秃了,成小黑羊了(好像本来就是
博士仍在被术士咩爆杀中
为了一个蚀刻章的小故事画了一周多的漫画(累死)
p2neta了一点小羊肖恩
因为很喜欢小雪雉最终决定给她也加了一点戏份
拿毛毛冒充龙门币白嫖零食的羊羊们是屑。
最后被薅秃了,成小黑羊了(好像本来就是
博士仍在被术士咩爆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