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缘故
*内含黑化蓝大破防魏哥痛苦蓝二
*大雾散尽 可知我心意?搭配《阴天》更适用
*内含ABO设定
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我想要你。
我只要你。
江澄,醒醒.....
阿澄,莫要贪睡....
江澄!
“咳咳咳...”江澄猛的惊醒,就看到魏无羡拽着他的衣领晃着他脑袋,江澄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人。
“江澄,怪我昨天不该闹你的,这不就掉水里还发烧了!”魏无羡摸了摸江澄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不烫了,我们一会出发!”
“去哪儿?”江澄咳了几声开口,有些不明所以的开口。
“...
*内含黑化蓝大破防魏哥痛苦蓝二
*大雾散尽 可知我心意?搭配《阴天》更适用
*内含ABO设定
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我想要你。
我只要你。
江澄,醒醒.....
阿澄,莫要贪睡....
江澄!
“咳咳咳...”江澄猛的惊醒,就看到魏无羡拽着他的衣领晃着他脑袋,江澄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人。
“江澄,怪我昨天不该闹你的,这不就掉水里还发烧了!”魏无羡摸了摸江澄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不烫了,我们一会出发!”
“去哪儿?”江澄咳了几声开口,有些不明所以的开口。
“江澄你烧傻啦~我们要去姑苏呀~”
姑苏?江澄皱了皱眉,心里不由嗤笑了一声,睡了一觉怕是昏头了,竟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时光。
江澄不动声色拂开魏无羡的手,魏无羡有些呆愣的看着对自己冷漠的江澄,不知道自己哪里让他不开心了。
可是明明昨日,还在水里和自己玩呢?
两人各怀心思到了姑苏,江澄便看到了站在山门口的蓝曦臣和蓝忘机。
哪怕是光风霁月的泽芜君,也不例外。
“诶江澄,那泽芜君怎么老是盯着你看啊,莫非~”魏无羡将胳膊搭在江澄的肩膀上,嬉皮笑脸的开口,“莫不是暗恋我家师妹,却不好意思开口~”
“滚,谁和你一样都不要脸!”江澄狠狠的给了魏无羡一肘子,转身向蓝曦臣和蓝忘机行礼,“泽芜君,含光君。”
“江公子不必多礼,舟车劳顿,在下先带各位前去歇息。”蓝曦臣温和的开口,万年不变的笑容定格在脸上,神色却舍不得从江澄身上移开分毫。
云梦一别,再见时,他身边竟有了新的玩伴了。
看他神色,必然是不记得自己了.....
“你离我远点,魏无羡。”江澄有些恼火的开口,魏无羡一点都不在意江澄的坏脾气,相反,甘之如饴。
“江澄,师兄可是要保护你的,你这样子说话,我可是会很伤心的~”魏无羡哼哼的凑到江澄脸边,在江澄耳边呼着热气,“再说啦江澄,我可是你的天乾,我.....”
魏无羡话未说完变被江澄打断。
“何为天乾地坤和仪?”
魏无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慢慢吞吞的解释所有,江澄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缘这世间万物惊奇,并非同小可。
故而,皆为大同。
蓝忘机觉得魏无羡一定有什么大病,连累自己不说,还总是缠着云梦的那位江公子,真是有病!
“你为何总是招惹蓝忘机?为什么非要去买那天子笑?”江澄感觉魏无羡真的有毛病,大晚上又去招惹那蓝忘机。
“我就好这口,阿澄你又不是不知道~”魏无羡笑嘻嘻的整理自己的衣服,第二日他们就要去除水行渊了。
江澄仍旧很排斥魏无羡的靠近,他总感觉魏无羡总是有意无意的撩拨蓝忘机,让他感觉魏无羡这人真有病。
在除水行渊之时,到底是发生了差池,江澄避免魏无羡出事,和魏无羡换了线路独自前往救苏涉,却被水行渊拉入水中。
待江澄醒来,竟发现自己在蓝曦臣怀里。
蓝曦臣一脸担忧的看着怀里的人,江澄嗅着熟悉的檀香,竟有一丝安心,蓝曦臣擦了擦江澄额角的水珠,生怕弄疼了他。
当然,如果没有看到不远处脸色铁青的魏无羡的话.....
魏无羡脸色铁青的看着江澄,刚刚他明明想要抢过蓝曦臣怀里的人,可是比不过蓝家人的力气,看着蓝曦臣抱着江澄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夜深,云深不知处冷泉格外的‘热闹’。
蓝忘机为了疗伤也为了让自己静心,却不曾想撞到了前来的江澄和魏无羡。
“好阿澄,你就疼疼师兄,都好久没有和师兄睡觉了~”魏无羡趁机抱住江澄的细腰,没皮没脸的开口。
蓝忘机秉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但身体却诚实的僵在原地。
“魏无羡你还要不要脸?你连累蓝忘机跟你一起受罚,你还挺高兴?”江澄冷哼一声拍开魏无羡作威作福的手,“就算我是地坤,哪有如何?我需要你来帮我吗?”
“那你想要谁?江澄,莫不是你看上了那蓝曦臣?怎么,那蓝曦臣温文尔雅,正好入了你的眼?”魏无羡气极反笑,他无法忍受彩衣镇蓝曦看江澄的眼神,无法忍受江澄对自己的忽远忽近的态度。
蓝忘机越听越恼火,刚想出去呵责魏无羡,却听到江澄开口。
“那又如何?魏无羡,哪怕我不是地坤就是个和仪,我也会喜欢泽芜君那样的皎皎君子而非你,魏无羡,这么多天你到底在闹个什么劲?还是你觉得你还是在莲花坞,有阿爹惯着你阿姐宠着你?但你看清楚,这里是云深不知处,我不会惯着你。”
江澄往后退了几步,冷淡的笑意,清冷的声音让魏无羡笑了起来。
“江澄,你觉得,你能在姑苏躲一辈子吗?”
江澄背后出了点冷汗,但是仍旧面不改色打开魏无羡摸自己脸的手。
看着眼前的人,江澄心里冷笑连连。
梦境种种,在脑海里慢慢浮现。
姑苏有双璧,云梦有双杰。
一句话,他等了十三年。
如今,他不想再等了。
蓝忘机待二人走后才从冷泉出来,水顺着发丝滴落,他竟嗅到了一丝莲花香。
莲花香?
莫非.......
姑苏求学时光很快就结束了,在温氏横行之下,火烧云深不知处,蓝曦臣不知所踪。
江澄不由得握了握拳,竟与梦境分毫不差。
太痛苦了,原来亲身经历这么痛苦....
魏无羡失踪了。
射日之征开始后,蓝曦臣怕江澄一人害怕便让蓝忘机去支援,蓝曦臣温柔的摸了摸江澄的脑袋,轻声开口。
“晚吟,我能抱你一下吗?”
他深知自己是世家楷模,他不能做出逾越的举动,可他却越来越压不住自己的心意,他想把江澄藏在云深不知处,生生世世和他纠缠不清。
可,那是江澄。
“兄长。”蓝忘机看到夜夜留宿江澄营帐的蓝曦臣,隐忍的问道,“可是心悦江澄?”
蓝曦臣轻叹了口气,不去看蓝忘机的神色也不去看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我心悦江宗主,忘机,我不想让。”
而变数来的如此之快,魏无羡回来了。
且,修了鬼道。
江澄握着三毒有些发抖,魏无羡手把玩着陈情,却站在离江澄很远的地方,仿佛他们的距离本该如此。
魏无羡跟着江澄回到了莲花坞,魏无羡刚想趴在江澄肩上让自己安心,却闻到了浓重的檀香。
“阿澄,你身上为何有泽芜君的味道?”魏无羡死死握着江澄的手腕,江澄疼得不由得皱眉。
“放手,魏无羡!”江澄看着魏无羡周身越来越黑的怨气,想要挣脱他,魏无羡却好像被他的挣扎气红了眼。
狠狠地咬上了江澄的脖子,力气大的几乎咬出血。
突然一阵风把魏无羡震飞出去,魏无羡抬头却不曾想在这里看到了蓝忘机。
“魏婴,你失控了。”蓝忘机波澜不惊的眼眸看着眼前怨气环绕的魏无羡,默不作声的把江澄拉到身后,魏无羡气红了眼。
“你们蓝家当真是伪君子,一个两个都打着我师妹的主意,怎么,泽芜君怎么不出来会一会呢,还是说蓝湛,这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呢?”魏无羡半捂着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早该知道的,蓝湛,我劝你最好放开江澄,曾我还没有——”
“够了!”江澄紫电化鞭,动了对面前两个人动手的心,“你们两要吵架就滚出去,别脏了我莲花坞的地。”
.......
兰陵,金陵台。
江澄每次最头疼便是参加清谈会,金光善那死人总是拿魏无羡压他,江澄一次次为了魏无羡不得不给各大家族赔罪。
在深夜,有人敲响了江澄的卧房门。
“蓝宗主,夜已深,找我何事?”江澄对蓝曦臣没有了当初的排斥,在魏无羡失踪那些时日,靠着蓝曦臣的信香渡过。
“江澄。”
“我可以帮你消除金光善对魏无羡的追责,我也可以帮你渡过雨露期,前提是——”
蓝曦臣顿了顿,迎着江澄不善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继续道。
“入我蓝氏族谱,做我的夫人。”
“倘若我不愿意呢?”
江澄迎着蓝曦臣的目光坦然道,他不害怕眼前的天乾,他谁都不怕,除了阿姐和魏无羡,他也已不害怕失去什么。
如果保全魏无羡牺牲自己,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晚吟,你没得选。”
“如果你不想看着魏无羡在你面前身陨,与我一起,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我有的选,比如——”江澄挑挑眉,双手环胸,好笑的看着蓝曦臣,“我可以选你的弟弟蓝忘机,不是吗?”
“可如今蓝家当家,是我。”
两个人站在那儿,仿佛一幅壁画,只是如果气氛没有那么僵硬的话。
“蓝曦臣,你真卑鄙。”
一缕月光洒在江澄和蓝曦臣身上,江澄竟不知蓝曦臣早对自己生出别样的情愫和心思,更不知已不在正道。
除了蓝曦臣,他好像没有办法了,聂蓝金三家好如一家,比起金光瑶和聂明玦,那他更倾向于稳定的蓝家家主。
这个头衔,毕竟能保他一时。
“给我点时间,蓝曦臣。”
“我在云深等你,晚吟。”
江澄回到云梦之后,看在床上躺着四仰八叉的魏无羡,在心里叹了口气。
两个人有多久没有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了呢,好像从莲花坞覆灭后,他也早就看不懂魏无羡的心思。
江澄的思绪却慢慢飘远,想起了很久很久远的事情,那些事情恍如在昨日,又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阿澄,我会娶你的!”
“江澄!你可是心悦那蓝曦臣?!那你如今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阿澄,求你......”
江澄坐在魏无羡的床边,这么久过去,很多话很多事都已经记不清了,可金光善步步紧逼让他喘不过气来,或许,蓝曦臣是最后的办法了。
再见,魏无羡。
江澄踏入云深不知处的那一刻,蓝曦臣便在寒室知晓了,沏了一杯茶放在坐在他面前局促不安的弟弟蓝忘机面前,轻笑一声。
“忘机,他会来的。”
江澄冷笑一声打开寒室的门,不出他所料,果然蓝忘机也在。
蓝忘机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拳头,蓝曦臣却上前抱住江澄,挥手把寒室的门关上,江澄气恼的推开蓝曦臣。
“好,我不动,晚吟莫恼。”
夜深,江澄一件件脱去宗主服,玉白的酮体和两人融合,一滴泪从江澄的眼角滑落,一步错,步步错。
他们早就回不去了。
魏无羡从梦中醒来,心隐隐作痛,好像有什么从手中溜走了,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身旁无人。
江澄呢?江澄一大早去哪里了?
而此刻还在姑苏的江澄,小心翼翼从蓝氏双璧中间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回莲花坞,却听到蓝曦臣轻笑声。
“晚吟打算这样回去,又打算怎么和魏公子解释呢?”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蓝宗主?”江澄嘲讽的勾起嘴角,“没有必要,记住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你别——”
蓝曦臣狠狠咬住江澄的嘴,这张嘴总是说些让人不爱听的话,但做的一些事,却让人愉悦和颤抖。
回到莲花坞之时,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魏无羡。
“江澄你去哪——”魏无羡话未说完,却闻到了江澄身上浓重的味道,那股属于蓝曦臣和蓝忘机身上的味道。
魏无羡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江澄毫无波澜的眼睛里自己的倒影,竟是那么的可怖。
“魏无羡,你自由了。”
“你放屁!”魏无羡突然暴起,拿着陈情便要往姑苏去,“我不同意江澄,我就算是死我也要去找他们,江澄,你只能是我的!”
“然后呢,杀了蓝曦臣和蓝忘机你以为你就能功成身退了吗?魏无羡你别天真了!金光善早就想杀你了,他们是唯一能救你的了,我没得选.....”江澄狠狠地打了魏无羡一巴掌,愣了两秒,转身离去。
每到夜晚,江澄丢下魏无羡独自前往姑苏去寻蓝曦臣,在一个夜晚,魏无羡忍不住跟着江澄去了寒室。
自虐般的听完全程,蓝曦臣不知是故意还是如何,竟连隔音咒都未设,待房间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门开了。
“魏公子。”蓝曦臣笑了一声,竟不再是平常温和的模样。
“蓝宗主,你放过他,江澄他不爱你,他也不稀罕什么蓝氏主母!”魏无羡死死拽着陈情,恨不得将眼前人碎尸万段。
“魏公子,此言差矣。”蓝曦臣慢慢的摇了摇头,眼底涌起寒意,“他只会是我姑苏蓝氏主母,他身上心里只会有我,魏公子,涣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一切早已成定局。”
“更何况魏公子,江宗主可是为了你啊才愿意如此啊,魏公子,你又在委屈什么呢?”
魏无羡失魂落魄的走在彩衣镇的路上,冷啊,真的好冷啊.......
当年也是在这,他扔给江澄一个枇杷,可如今江澄连看他一眼都不愿.......
“他走了。”躺在床上的人轻声开口,语气毫无波澜,“蓝曦臣,为什么。”
蓝曦臣深知什么都瞒不过江澄,可他就是这样子的人,他本就不是什么皎皎君子,为江澄他愿意演一演地下囚。
“晚吟,他该知道的。”
“这是他的命数。”
从那之后,魏无羡再也没有出门,将自己永远关在莲花坞内,江澄看着他如此不由得叹了口气,拉着闷闷不乐的人去了莲花池。
“魏无羡,谈谈吧。”
魏无羡闷了一口酒,一言不发,江澄好笑的看着眼前人,自顾自道。
“魏无羡,金光善想要阴虎符,我知那是你的东西,我没权定夺,蓝曦臣说他有办法可以保你,他要的东西很简单。”
“除了我,他什么都不要。”
“魏无羡,我们早就回不去了,我们之间早就隔了太多太多事,我也曾在黑暗里等你,希望你能快点回来,可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后来的很多个瞬间,我突然就不想你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懂彼此的,哪怕到了如今,我想我还是最懂你的。”
“你的爱,我很感激,但我还不起。”
天亮了,又好像暗了。
【湛羡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全文)
全文来啦!2W+!
姑苏,云深不知处,雅室。
上好的丝绸被单上,魏无羡正和昔日的师弟死命纠缠。
两人皆是墨发散乱,旖旎不堪。
又是一炷香过去,魏无羡才结束,放开了怀里的人,轻轻揽过他,吻了吻他的发顶,道:“师弟今日可是累坏了,不如我带你去冷泉清洗?”
“既然事情办完了,就赶紧滚。”江澄推了推他没推开,干脆偏过头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
“瞧我这记性。”魏无羡也不气,而是笑了笑牵起他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随后置于唇边一吻,道:“等会儿蓝湛也要来,那就等他与你双修完后再一起沐浴吧。”
“你知道还不赶紧放开我。”江澄本想闭目养神...
全文来啦!2W+!
姑苏,云深不知处,雅室。
上好的丝绸被单上,魏无羡正和昔日的师弟死命纠缠。
两人皆是墨发散乱,旖旎不堪。
又是一炷香过去,魏无羡才结束,放开了怀里的人,轻轻揽过他,吻了吻他的发顶,道:“师弟今日可是累坏了,不如我带你去冷泉清洗?”
“既然事情办完了,就赶紧滚。”江澄推了推他没推开,干脆偏过头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
“瞧我这记性。”魏无羡也不气,而是笑了笑牵起他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随后置于唇边一吻,道:“等会儿蓝湛也要来,那就等他与你双修完后再一起沐浴吧。”
“你知道还不赶紧放开我。”江澄本想闭目养神,后来一想不能就这样便宜这登徒子,干脆一把拽过人的领子,勾唇一笑道:“还是说,夷陵老祖魏婴魏无羡,对这种事情,食髓知味了?”
魏无羡呼吸一滞,差点又没忍住。
但考虑到之后蓝湛还要再和他师弟来一次,也只是颇为怜惜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两下,然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人。
“我还是给师弟施个清洁咒吧。这样也舒服些。”他说道,便也挥手向他打去一咒印,然后看见他身上重新变得干净整洁后才道:“等会儿完事了记得用传音符叫我,你若是不想在冷泉洗,我和蓝湛也可以陪你回莲花坞的温泉。”
江澄“哼”了一声背过身用被子裹紧紧,道:“随你。”
魏无羡轻笑一声,然后走出了雅室的大门。
没过多久,在江澄昏昏沉沉要睡着之时,蓝湛也默不作声地进了屋子,脱下了衣裳。
又过了半个时辰,蓝湛看着怀里疲惫无比的人儿,给他输了点灵力,又拿忘机琴给他奏了一曲安眠曲,那紧蹙的眉头才缓缓松开,鼻息间,也是呼吸均匀。
将人轻柔地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蓝湛看着闭上眼睛也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江澄,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又像无事一样收回手,给魏无羡打去一道传音符让他来处理后便在案台边盘腿打坐,闭目养神。
而让他们三人的关系如此混乱不清的一切缘由,要从半年前说起。
半年前,刚好是观音庙三个月,江澄闭关后又出关的时间。
有些事吧,当时难受的要死要活,可后来想通后,好像也不算啥。
就比如云梦双杰这事吧,那魏无羡他爹魏长泽和他爹不也没有一辈子以下属和宗主的身份在一起互相扶持么?
再说了,都十三年了,人家兴许早就忘了呢,也就自己这个傻瓜把这当做救命稻草一般看得无比重视,最后过犹不及,伤了魏无羡,也伤了自己。
魏无羡他爱和蓝湛待一块儿就待一块儿呗,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总归他姓魏又不姓江,说到底,从十三年前他俩决裂魏某人被逐出云梦江氏后就已经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他难受痛苦个屁啊,是教导小兔崽子金凌不香了还是搞钱让莲花坞湖底铺金不好了?为一个无甚关系的外人神伤至此,怎么想都不值得不划算是笔赔本买卖。
于是江澄神清气爽地出了关,像以前一样在莲花坞处理宗务教导门生弟子练剑,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月。
而今日……
他望着面前明显来者不善的白衣抹额,不动声色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道:“不知含光君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蓝湛向来惜字如金,尤其是对他不喜的江晚吟,只见他面无表情地,从唇里蹦来几个字:“魏婴,金丹。”
言简意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反倒是准备和他大吵一架的江澄楞在了原地,有些茫然。
过了会儿,他会过神来,啧了一声,不耐烦道:“蓝二,你能不能说人话?我不是你哥,不会读心术。”
闻言,蓝湛皱了皱眉,却也还是进一步解释道:“魏婴的身体出问题了,需要江宗主你的金丹。”
哦,搞半天,是来要魏无羡的金丹来了。
“我凭什么给他?”江澄嗤笑一声,慢悠悠地看着翻了翻自己修长的手指看了看,勾唇无所谓道:“要知道,这可是他自己说的还我的还江家的,既然这陈年烂账已经一笔勾销,现在,你又凭什么让我归还?”
“江宗主也许有些误会。”闻言,蓝湛一反常态地没有回怼,而是再一次解释道:“我的意思,并非是要你剖丹还给魏婴。”
“那是?”
“江宗主可否有空陪我去一趟云深不知处?去了,你就知道我所言何意了。”
最近莲花坞也没什么大事,出关后他也有意锻炼大弟子江毅因此把事情分出了一部分给他处理,今日正好空闲无聊的很,去一趟又有何妨?难不成这忘羡夫夫还能合伙把他给吃了不成?
事实证明,有些话不能乱讲,哪怕是心里话。
不久后,忘羡确实把他吃得死死的,而且,他还不能反抗。
云深不知处的大堂内,正坐着蓝涣和魏无羡二人。
魏无羡一见到他就欣喜若狂地上前几步,也顾不得自己道侣蓝湛在场了,搓着双手开口便道:“阿澄,师弟,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自那晚以后,你再也不愿见我一面了呢。
他太兴奋和激动了,一时间,竟是要伸手去拽江澄的手来握。
“魏公子。”江澄不着痕迹地避开,然后双手抱臂公事公办道:“我今日来,乃是其道侣所托,你还是注意点分寸。”
啧啧啧,一上来就想讨好我,搞得像是我们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似的。
恶不恶心,膈不膈应,你不避嫌我还要避嫌呢。
我可不想再被蓝二给一剑一掌。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个蓝湛一个魏无羡在观音庙和今日对他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事,肯定不仅仅是金丹那么简单。
“对对对,是我忘了,是我忘了。”魏无羡一拍脑袋,然后一手拉着蓝湛一手引着着江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才道:“刚刚让江宗主见笑了,我们现在,便来说正事吧。”
“你说什么?!”
两炷香后,听完这三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组成的事实后,江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幻听了。
“要我用金丹和魏无羡双修,用来缓解他身上的怨气侵蚀?”他颤抖着唇说完,转身看向蓝湛道:“蓝二,蓝忘机,你可是魏无羡的道侣,此事,你难道不觉得荒唐至极吗?”
此时的他,还抱着最后一丝拒绝的希望。
蓝湛这么喜欢魏无羡,为了他伤了自家三十三位长老不说,江家祠堂和观音庙,更是让他见识到了此人为爱执着的、对自家师兄那疯狂到扭曲的爱恋和占有欲。
他就不信,就算蓝涣和魏无羡一时糊涂,这蓝二还能轻易应了此事同意自己的道侣和他做那档子事不成?
“此事,也是无可奈何下的办法。”
蓝湛道:“不瞒江宗主所说,之前我也想过移丹给他续命,可他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我的金丹。我也找了很多珍贵的补药给他用了,可他的身子还是日况愈下……”
“后来,我与兄长一起在藏书阁翻阅古籍,偶然间,才得知这一法子。”
“江宗主,既然魏婴的金丹并不排斥你,那么说明在灵脉上,你们是互通的。”
“既然互通,那么只要你和他双修,他便还有救。”
出乎江澄意料的是,蓝湛不仅没反对,看这样子,反倒比蓝涣和魏无羡还要迫切无比,还要急不可耐。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若是自己不答应,这人说不定会直接把他给迷了捆了送到魏无羡的床上,好让他能通过那种事情,给自己的道侣续命。
他该说啥?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今日,妖风终于刮到他这自观音庙后就对仙门诸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身上了?
离谱啊,造孽啊,无语啊。
他有时候真的想他是不是天上的某个神仙跳下轮回台来人间渡劫的,要不然怎么这短短三十多光景,八苦尝尽三毒铭心了还不放过他,还要给他来上这样一遭?
“江宗主?”
蓝湛的声音让他神游太虚的思绪缓缓回神,他咳了两声,做着最后的挣扎道:“此事我已知晓原委,但兹事体大,可否容我考虑一下?”
“我明白江宗主的顾虑,可魏婴他……等不起。”
要不是魏无羡和兄长在场,蓝湛只怕是差一点就要给江澄跪下了。
蓝涣见此,上前一步提了个折中的法子道:“要不然这样,江宗主今日先在云深不知处的雅室住下,这几日先用灵力维持住魏公子的身体,日后再做打算?”
江澄想了想,好像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哈,便应道:“也可以。”
晚上,吃饱喝足洗漱干净给云梦首席弟子江毅传完音的江澄躺在雅室内高级丝绸的床榻上,双眼睁得老大,黑暗中,如同紫水晶般熠熠生辉。
妈的,睡不着。
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就是死活睡不着。
他干脆一骨碌爬起来推开门扉,凌空几步,便到了屋顶上,又随手一握,从随身的乾坤袋里变出一壶酒来。
天子笑,本是魏无羡的最爱,但他这一个月,也觉得这酒确实和云梦的不同,清醇甘洌,带着阵阵凉爽,而且也不容易醉人,不愧是名动天下的好酒。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莲花坞的荷花酿。
虽然天子笑也好喝,但若论回味无穷,还得是荷花酿。
这样想着,江澄仰头喝了一大口,爽的眼睛都眯起来。
“江澄。”冷不防地,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线。
江澄缓缓偏过头去,只见魏无羡正一身黑衣红边,站在屋檐下,眼角眉梢,皆是扬起的笑意。
“一个人在这偷着喝酒呢?”
“怎么,不行啊?”江澄干脆转过身子正对着他,当着这个嗜酒如命的人的面,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若是不介意......”魏无羡搓了搓手,露出个讨好的微笑,试探道:“一起喝点?”
江澄挑了挑眉。
一炷香后,他与魏无羡面对面地坐在屋檐上,手里,分别拿着荷花酿和天子笑。
“好久没喝荷花酿了。”魏无羡迫不及待的打开酒坛,仰头便是一大口,然后抹了把嘴,朝他晃了晃酒坛,道:“现在想来,还是云梦的酒,更对我胃口些。”
“你那是喝了几个月的天子笑喝腻了。”江澄白他一眼,继续喝着手上的酒,然后嗤道:“大半夜的不和你家二哥哥待在一起,出来乱晃什么呢?”
魏无羡嘴角的笑容僵了下,无奈扶额道:“你能不能别用那个腻歪的称呼。”
恶心死了。
“不是你自己在观音庙喊的吗?”江澄不解地眨了眨眼,勾唇笑道:“还是说,大名鼎鼎的夷陵老祖喜新厌旧,和含光君不过相处几月,这新鲜感一过去,就和这天子笑一样食之无味了?”
确实无味。不过......他本来也不是真心喜欢蓝湛就是了。
要不是蓝涣这个宠弟狂魔道德绑架,他何至于一时脑热说出那番不要脸而且还有违心意的话来。
“你说什么呢。”他佯装生气地对着江澄挥了一拳,调笑道:“蓝湛可是小时候就和我一见钟情了,虽然这云深不知处确实待得无聊透顶,但也不至于就这样抛弃了含光君自己远走高飞吧。”
“你要是想......”江澄没有打开搭在他肩上的手,低下头难得柔软道:“莲花坞,会永远给你留一间房。”
他就知道他这个刀子嘴豆腐心口不对心的师弟最是嘴硬心软,瞧瞧,不过是三言两语稍微示弱,他这便松口,同意自己进莲花坞的门了。
“好啊。”魏无羡露出得逞的微笑,道:“那我就等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回莲花坞与你一聚了。”
“不过江澄......”他又道:“你对和我双修这事,究竟什么看法啊?”
“你真想听?”
魏无羡点了点头。
“若是要救你性命除了这个别无他法的话,我想,我是不会拒绝的。”
可我一想到与你做完那种事你身体好了回头还要找蓝二时,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不过要是能通过这事把你从蓝二这里撬走也不是不行。
此时的江澄万万没想到,不久后,他不仅成功撬了蓝二的墙角,还把蓝湛本人也跟着魏无羡买一送一的一起撬过来了。
“那......我不在的这十三年,你和别人做过这种事吗?”魏无羡有点忐忑道。
“你这不是废话。”江澄无语道:“我都上了世家女修相亲的黑名单了,你说我有没有和别人做过?”
“而且这些年为了振兴云梦江氏,我天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那种事情......”他顿了顿,道:“也就一个月用手解决一次吧。”
嗯,用手,还有你的那个破笛子陈情。
“那你岂不是......”魏无羡故意忽略后面的几个字,然后怀着别有深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江澄一眼,道:“和我第一个?”
“我是男人又不是女人。”江澄无所谓道:“这种事情就算做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倒是你,和蓝二确认关系后不少次吧?”
“实话实说......一次都没有。”
江澄刚准备喝酒润润嗓子,听完他这话后一口酒就那样喷了出来。
魏无羡见怪不怪的给他递过去手帕:“擦擦。”
江澄接过擦干净手,又用清洁咒拂去衣襟上的酒渍后,才道:“不会吧?蓝二他不是等你等了这么多年吗?怎么你们成了道侣后反而清心寡欲了呢?”
“可能他有顾虑吧。”
我也有顾虑,而且就是你,我的好师弟。
“怪不得我这次和你双修他居然同意了。”闻言,江澄颇有点高兴和嘲笑道:“这到手的肉都不吃,看样子,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嘛。”
“那既然你不排斥和我......”魏无羡本想说那个露骨的词,后来又改道:“接触,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啊?”
“后日吧。”江澄放下天子笑,道:“明日我先为你输点灵力好让你保存体力,要不然,你后天也没力气使劲不是?”
说完,他还抬起下巴扬了扬,姿态要多挑衅有多挑衅。
好一个江澄江晚吟,你给我等着。
后天是吧,我这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力气。
“好啊。”魏无羡也放下了荷花酿,眯起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那我到时,就恭候江宗主大驾了。”
两人的谈话到此为止,各回各屋,各自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后日。
江澄是真的没想到啊,这种事情,魏无羡仅仅只是年少时看过十几本书,就天赋异禀无师自通的学会了。
而且,还真的不差。
完事后,江澄一动也不想动的躺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锤了锤他的胸,道:“我要去洗澡。”
“好。”魏无羡抱起人一个传送符就来到了冷泉旁,把他轻柔地放进了冰冷刺骨的泉水里,给他清洗。
蓝家冷泉,除了能泡澡,还有疗伤,恢复灵力之用。
就是太冷了点。
这冷,刚开始还可以忍受,可越到后来,就越难忍受。
到最后,魏无羡拿着毛巾给他细细洗着脖颈时,再也忍不住,喉间一紧脸色一白,一大口血,就那样吐了出来。
还溅了震惊的魏无羡一脸。
“阿澄?阿澄?!”
眼前的身影和声音都像是重影,江澄头晕得厉害,晃晃悠悠间,一头晕倒在了魏无羡怀里。
深夜,静室的门,被来人一脚踹开了。
“蓝湛!”魏无羡来不及解释,直接抱着江澄放到了床榻上,然后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急道:“你快看看他!”
蓝湛坐在床榻前,伸手搭在了江澄的额间,用灵力去探查。
半响后,他神色凝重的收回了手。
“怎么样?到底什么情况?”
“奇怪......”蓝湛百思不得其解道:“明明你渡给他的怨气都被灵力给中和掉了,可江宗主为何,还是会遭受反噬呢?”
“反噬?”这两个字,让一向风轻云淡的魏无羡白了脸色,脚下踉跄几步,差点都站不稳了。
“怎么会反噬呢?我记得之前还好好的......”
难道说......是冷泉?
“魏婴,冷静。”蓝湛及时开口止住他的胡思乱想,道:“目前情况未明,我刚刚也只是粗略查探,具体的,还是等请来医师再说吧。”
“......好。”
半个时辰后,头发花白留着胡子的老医师收回了把脉和施针的手,一脸严肃道:“是金丹在排斥他。”
“你说什么?”魏无羡一脸的不可置信道:“那颗金丹从我的肚子里剖出来,十几年都没事都没排斥,怎么今日突然就?”
“那是因为,之前的魏公子不在,也未曾与江宗主双修。”老医师捋捋胡子,道:“而今日,金丹极近的感受到原主人的存在,自然是不愿继续待在江宗主的身体里,于是让他遭受反噬,好让它可以尽快离开江宗主的身体,回到你体内。”
金丹金丹又是金丹!他本以为,他的一颗金丹可以救江澄,不曾想,还是害了他!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呢?”
“无法。”老医师摇了摇头,道:“要么,剖丹,要么,渡灵。”
“先生说的渡灵......难道是指?”蓝湛心有灵犀,颤抖道:“再次双修?”
“二公子所言,正是。”老医师看向他,欣慰道:“不过,肯定是不能由本就有怨气的魏公子来了。”
“那......我来?”
“二公子灵力磅礴纯粹,不染丝毫杂质,由你再次与江宗主双修,一可缓解他体内的金丹反噬,二可更好的中和他体内由魏公子带来的怨气,一举两得,刚好。”
“我不同意!”魏无羡眼眶通红地严词拒绝道:“阿澄的身子本就在反噬中,又怎可受得住这般频繁的情爱之事?”
“那就要看魏公子,是想要救他还是害他了。”老医师拿出几个药瓶搁在了案上,看都没看他一眼:“老朽好心劝二位一句,有些事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万万不要到了最后关头,再悔不当初为好。”
“二公子。”
“我在。”
“这几个瓶子里的丹药,每日三餐时就着饭菜各进两颗,七日后,江宗主的内伤,便会完全好了。”
“多谢先生。”蓝湛道:“那我与他双修是?”
什么时候?
“随时都可以开始。”老医师边往外走边道:“不过切记,一天,最多不能超过二次,不然江宗主的身子,怕是承受不住。”
“魏公子,也是如此。”
江澄悠悠转醒之时,入目的,却是自己最讨厌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怎么是你?”他啧了声,四周望了望都没看到魏无羡的人,不免有点不爽道:“魏无羡他人呢?”
渡完怨气睡完身子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他去给你弄药膳了。”蓝湛道:“医师说,你是因为金丹反噬,才会吐血昏迷的。”
江澄“哦”了声表示知道了,正想用手撑着身体坐起来,蓝湛便像是早有预感一般,伸手扶着他坐了起来。
“喝水。”他另一只手端过茶盏,递到他嘴边,淡淡道。
江澄眨了眨眼,然后,用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你在干嘛?”
“在看你是不是真的含光君蓝湛蓝忘机。”江澄接过茶盏喝了口,道:“我还以为,你被夺舍了呢。”
蓝湛:……
这个江晚吟,还真是出乎意料啊。
“我喝好了。”江澄将茶盏放回床头的桌案上,见着蓝湛没有丝毫要挪动身体的迹象后皱眉道:“你怎么还待在这里?还不走吗?”
“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蓝湛道:“是你在冷泉晕了过去,魏无羡把你带到这里来休息的。”
江澄:……
这么说,还是他的错了?
“行。”他缓缓呼出一口气,道:“你不走,我走。”
在此处和蓝湛多待一分钟,他都会觉得不舒服。
说完,作势便要翻身下床。
蓝湛及时伸手按住他的腕子,道:“你现在还不能走。”
“你有病啊?!”江澄挣了几下没挣开,干脆对着他嗤道:“你让我和你道侣双修帮他渡怨气我也做了,让我喝水我也喝了,现如今还不让我回客房了,蓝二,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不是我有病。”蓝湛道:“而是你有病。”
“蓝二!你他妈——唔?!”
刚骂出一句,他的唇,便被蓝湛吻住了。
江澄惊得,连反抗都忘了。
蓝湛的吻和魏无羡的不同,很温柔,很纯粹,不像魏无羡,又是攻城又是略池的,常常弄得他直直讨饶。
不知过了多久,蓝湛才放开了他。
“医师说,这是帮你解金丹反噬的最好法子。”蓝湛抓着他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一双干净剔透的琉璃眸就那样望着他,道:“也就是说,每次你帮魏无羡渡完怨气,还要再和我双修一次,如此,才能保证你不会被他的怨气和排斥你的金丹反噬。”
“什么意思?”江澄皱眉道:“我与魏无羡弄完,还要与你再弄一次?”
“正是。”蓝湛点点头,道:“如果你不想遭受反噬痛苦的话。”
闻言,江澄反常的没有再怼他骂他,也没再说话。
“此事我不会强迫江宗主。”蓝湛见此,缓缓放开了他的手,道:“一切全凭你自己做主。”
若不是考虑到不被反噬的江澄能更好的帮魏婴驱怨气治身体,他肯定也不愿与这人做这种事情的。
而且,他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之前观音庙过后,他本想尽快与魏婴合籍成婚,好共度良宵,行那心心念念的周公之礼。
可魏婴说什么也不想这么快就把身子交给他,每次他一提起,对方总说未到时间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他身子越来越差,后来甚至连盛夏时节手脚都冰凉的情况。
他当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说什么都要冲到莲花坞去要回那颗原属于魏婴的金丹去救他。
可魏婴根本就不同意他去,他无法,又说那我用自己的金丹移给你给你续命,听此魏婴只是摇了摇头,要他莫要为了他一时冲动,把修为多年的金丹轻易给了出去。
再后来,他为他寻了许多名医,找了许多补药,可都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
他又把自己一头扎进藏书阁里,还拉着见多识广的兄长一起找法子。
几天几夜过去,熬出熊猫眼的他终于在一本古籍上找到此法——
只要与原先拥有他金丹的人双修渡化阴怨煞气,不间断行事,足足九九八十一日,便可让那人重新结出一颗金丹,以保他性命无虞。
当时的他既欣喜不已,也忧心忡忡。
欣喜的是魏婴不仅有救了还能重新结丹,忧心的是万一魏婴与江澄双修时旧情复燃藕断丝连,那他不是得不偿失?
纠结不已的他又想了半天,最终在兄长蓝涣的开导下茅塞顿开。
管他那么多,先救魏婴的命要紧。
至于救完命后他是选自己还是选江晚吟,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魏婴得活着,得好好地、健健康康地活着。
于是他才放下脸面,在江澄刚出关不久,就厚着脸皮找了过去,恳求他救魏婴一命。
而那时的他哪里会知道,在不久后,他不仅不纠结于魏婴选他还是江澄,甚至还觉得魏婴有什么好还是江澄真香。
现在,魏婴不过与江澄双修了一次,身体就已然好了很多,刚刚抱着江澄进来时,气色也不似平日的苍白,而是比以往红润许多。
这效果显著,着实让他高兴。
可他没想到的是,江澄体内那颗原属于魏婴的金丹,在排斥反噬他。
他虽然向来不喜江澄且与他不对付,但也不能就这样漠视救他道侣性命的恩人每做一次,便遭受一次反噬的痛苦。
若是长此以往,只怕魏婴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他咬咬牙,决定帮江澄一把。
但至于后者需不需要他帮,那他就不能强求了。
江澄默了下,还是叹了口气,主动伸手环上他的脖颈,笑道:“既然是对我身体有好处的事情,即使是含光君你,又有何不可呢?”
“你……不后悔?”蓝湛就势揽住人的腰身,道。
江澄摇了摇头,道:“比起那些虚的,含光君还不如快点把该干的事情干完,免得等会儿魏无羡进来看见我还是这幅病恹恹的样子,责骂你一番强。”
他又不是傻子。
自然知道魏无羡肯定也是知晓他要与蓝湛再来一次的事情,这才找借口做药膳去,把房间留给他和蓝湛孤男寡男的单独相处。
“好。”蓝湛抱着他,慢慢将人放在了床榻上,覆身而上,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道:“我会温柔点的。”
修长白皙的手指解开了中衣的腰带,江澄,也用手更加环住他的脖颈,方便他接下来的动作。
暧昧的声响回荡在室内,床榻上,也吱吱作响。
魏无羡端着餐盘回来时,两人刚结束不久,江澄,正半撑着身子,慵懒无比地靠在蓝湛怀里,任由着那人用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着他凌乱的头发。
空气中,也早已没了那些淫靡的味道,而是荡漾着一片沐浴过后的清香。
“阿澄。”魏无羡走过去,将盘子放到床头旁的小桌上,扶起他的右手,舀起一勺药粥,递到他嘴边,道:“饿了吧?来,喝点粥。”
“这可是师兄亲自给你熬的。”
江澄看他一眼,然后接过勺子喝了一口,眼睛一亮道:“这是什么粥?还挺好喝的。”
“这是药粥。”魏无羡又舀起一勺喂猫似的慢慢喂进他嘴里,再看见江澄一脸满足享受的喝完后失笑一声,解释道:“之前你昏迷的时候,医师给了我们三个小瓶,每日三餐各进两颗,这样,你的伤就会好的快些。”
“但我知道你从小就怕苦,因此费了点心思,将那六颗丹药捣碎加入粥里,又加了点桂花银耳陈皮,撒了点葱花放了香油,这样,既好喝不苦,也不会伤了药性。”
“你倒是有心。”江澄喝饱后,自然而然地接过蓝湛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道:“不过若是每日都是粥的话……即使再好喝,也会腻吧?”
“嗯……今日先这样吧。明日,我和蓝湛一起,亲自做你的三餐药膳。”
“那我今天也睡这儿?”江澄拉了拉被子。
“可以啊。”魏无羡朝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人道:“蓝湛,你觉得呢?”
蓝湛“嗯”了声,刚想对江澄说点什么,却见他已经自觉地将自己严严实实裹成一个团,躺下了。
蓝湛:......
“起来。”他戳了戳团,道:“洗漱了再睡。”
江澄摇了摇头,还背过身去只留一个背影给他。
这情况,显然是不想洗漱就睡觉了。
那可不行。
素有洁癖的蓝湛以强硬的态度将团翻过来,严词道:“不洗漱的话,皮肤会变差,也会长虫牙。”
江澄不为所动,甚至还无辜的对他眨了眨眼卖了个萌。
“江宗主是想日后在仙门百家面前不注意形象吗?”蓝湛承认有被可爱到,但是这种原则性问题是坚决不能让步的。
“蓝湛......我看他今日确实累惨了,要不然,还是让他先睡觉吧?”
魏无羡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替自己师弟求情道。
这一夜之间和两个大男人,确实很累的。
“那不行。”即使是自家道侣说好话,蓝湛也毫不留情道:“你把他扶起来,我去拿洗漱用的东西。”
说完就起身去拿内室拿东西了。
魏无羡抽抽嘴角,一脸的无语。
但他还是好说歹说让江澄坐起来了。
蓝湛拿着毛巾脸盆水杯盐块回来时,江澄已经乖乖坐起来,一脸的不爽。
他只当看不见不一样,亲眼盯着他把一套流程都走完了,才给他盖上被子让他睡觉。
他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关心江晚吟竟然比关心魏婴还多。
江澄睡熟后,魏无羡小心地给他掖好被子,看着人不耐地皱了皱眉动了动脑袋将自己把往被子里塞后不免失笑的轻轻戳了戳他脸道:“师弟真的像猫儿一样呢。”
尤其是睡觉和生气的样子,简直就是惟妙惟肖。
第二日,江澄缓缓醒来,见到昨晚一前一后折腾他的一黑一白全都打地铺只盖了个单被睡后,又看了看自己身下高级布料的床榻,顿时觉得罪恶感爆棚。
“喂。”他上前蹲下身一手拉着一个,摇了摇他们的胳膊道:“起床了。”
蓝湛一下睁眼倒是醒的很快,可向来睡到日上三竿的魏无羡可不想这么早就起床。
“蓝湛。”江澄见魏无羡死活不肯起的样子,朝已经在穿衣服的另一人道:“麻烦你等会儿和我一起把人搬到床上去,他这样睡在地上,会很不舒服的。”
“好。”蓝湛戴好抹额,边往洗漱台走边道:“江宗主是准备回莲花坞吗?”
“有江毅处理事务,我暂时不用回去。”
“那要不要一起用早膳?”
蓝湛说着,递给他一个装着毛巾的脸盆和一瓶盐块。
江澄被他这熟练的动作给弄得沉默了下,缓了缓才笑道:“好啊。”
“不过本宗主的胃口你是知道的,就你们蓝家这清汤寡水一点荤腥都没有的,我可是和魏无羡一样吃不惯的。”
“现在是辰时,小镇上倒是有很多早点摊,巳时酒楼也会开放,我今日也无事,可以陪江宗主一起逛一逛。”
于是,一刻钟后,穿戴整齐的蓝湛和江澄,双双御剑出了云深不知处,来到了山下的小镇——彩衣镇。
时隔多年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其中的变化让即使是这十多年来见多识广的江澄也一时感慨万千震撼不已。
之前是山清水秀小有情调,现在是繁华无比人山人海。
江澄选了个还算顺眼的摊子坐下来,要了两份面和灌汤包。
他推给蓝湛一碗一笼,然后拿起调料的辣油,正准备往面里倒时,一只大手,扼住了他。
“干嘛?”江澄没好气道。
“医师说,你这几日都需饮食清淡,不可食辣和过于油腻的东西。”蓝湛说着,竟然还把他们二人一荤一素的灌汤包互换了,然后将自己荤的这份夹了两个放到江澄碗里,又从他那边夹了两个素的放到自己碗里,道:“江宗主,我知道你无辣无肉不欢,但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还是稍微注意点为好。”
“不说别的,你要是不好好照顾自己,和魏婴双修时怎么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呢?”
江澄“哦”了声,还是为了魏无羡这个病人硬生生忍住了抢走蓝湛那份肉包子的冲动,低下头来吃着面条和素汤包。
吃得差不多后,蓝湛突然开口道:“江宗主。”
“嗯?”江澄吃完最后一个灌汤包,道:“有事?”
“等魏婴通过与你双修重获金丹后,你有何打算?”
是回莲花坞还是继续待在云深不知处呢?
“准备传位给江毅,然后逍遥江湖去。”
蓝湛:......
和他想象的两条路线都不一样呢。
“看样子,不像是之前的你会做的事情。”
“我为云梦江氏和莲花坞呕心沥血劳心劳力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可以休息一下了吧?”江澄笑了笑,好整以暇地撑着脑袋道:“还是说,含光君更习惯那个拿着紫电到处抽鬼修的三毒圣手江澄江晚吟?”
一时间,蓝湛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他印象中,这十三年来,江澄好像一直都是他自己说的那副色厉内荏雷厉风行毫不示弱的云梦江氏宗主的模样。
“好像是的。”这样想着,蓝湛便也答道:“江宗主在我心里,一直都是这幅形象。”
“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说,江宗主不当宗主游历江湖后,性格会大不相同吗?”
“那是当然。”江澄漫不经心地摸着指节上的紫电,缓缓道:“宗主,意味着权利和责任,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含光君应该比我更明白吧。”
“而现在,云梦江氏已然壮大,亲传弟子江毅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金凌也将兰陵金氏治理的很好,而这夷陵老祖鬼修祖师魏无羡也做了含光君你的道侣,这样想来,修仙界天下太平,我也可以解放天性遵从本心,去这大千世界,看一看了。”
不知为何,本该高兴这人不会和自己抢魏婴的,可心里,却很有点不舒服。
你明明都和魏婴还有我做过那种事情了,怎么还可以这么风轻云淡满不在乎呢?
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思绪,蓝湛朝他拱手作揖道:“若真到了那一日,我和魏婴,都会送上祝福的。”
“谢谢。”
两人逛了一个上午,江澄又买了点点心和衣裳鞋子还有发饰熏香,在大酒楼用过午膳,这才随着蓝湛一起回了云深不知处。
“你们怎么才回来!”一进到静室门口,就有一道黑影突然冲出来,扑向了江澄。
“都买什么了?”魏无羡双手抱住他的腰,脑袋搁在肩窝上吸吸,久违的香香师弟,他当然得好好亲亲抱抱蹭蹭贴贴占占便宜了。
“一些生活用品。”江澄也没拒绝,甚至还揉了揉他手感颇好的毛茸茸的脑袋,道:“你家含光君说,我还要再在这里待两个月呢。”
“那不是挺好的。”魏无羡抱够了,放开了他,搓搓手一脸期待道:“自昨日那次,我就感觉身体好了很多,今日......”
“师弟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咳咳。”江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推了他一把斥道:“你家含光君还在这里,你说这话不害臊吗?而且现在才午时,怎可白日宣淫?!”
“也是。”魏无羡悻悻闭了嘴,又眼睛一亮道:“那我们等会儿去后山看蓝湛养的小兔子吧。”
“毛茸茸软乎乎白团团,老可爱了。”
“我是无所谓,反正在你们蓝家待着也挺无聊的,就是不知道你家含光君会不会同意你和我单独前往呢?”
“可以。”这时,一直没插话的蓝湛道:“我早就听魏婴说江宗主很讨小动物喜欢,那些兔子虽然怕生,但若是江宗主,想必也不会拒绝抚摸。”
“那就多谢......含光君了。”
云深不知处,后山——
江澄一进来,就移不开眼睛了。
一群小兔子一见到熟悉的魏无羡,就一窝蜂地朝他扑了过来。
一个两个三个......一群兔子,最终把魏无羡扑倒在了青青草地上,趴在他的膝盖上肚子上,其余的,则是自动在他身边围成一团,耳朵扑簌抖动着撒着欢,像个圆球球似的。
这也太可爱了吧。
江澄慢慢走过去,试探性的抱起一只放在怀里轻轻抚摸着。
奇怪的是,哪怕是他第一次摸这些小兔子,它们却也不怕他,甚至有五六只从魏无羡那边跑了过来,扒拉上他的裤腿,红彤彤的眼睛直直盯着他怀里的绝佳位置,目的明显。
江澄笑了笑,放下怀里被他撸得眯起眼耳朵不停抖动的兔子,也像魏无羡一样,仰躺在了草地上。
“感觉怎么样?”魏无羡往他这边凑近了些,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怀里的兔子道。
“还行吧。”江澄举起怀里的小兔子掂了掂重量,然后一肘子朝他怼过去,道:“实话实说,这些是不是都是被你喂胖的?”
“是啊。”魏无羡说着,又摸了怀里的兔子两下,感慨道:“我之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看看这些小兔子喂喂它们,而抱着它们的时候,更是感觉整个人都被治愈的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也算是理解江澄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养小动物了。”
“确实可爱,手感也挺舒服。”
可是因为你,茉莉妃妃小爱再也没回来过。
虽然它们只是三只小奶狗,但那是父亲送给他为数不多的、他也很喜欢的礼物,因此,养了三年多却因魏无羡的到来要被送走时,他还是很难受的。
而原本以为你会陪着我一辈子的,可后来终究是物是人非,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不过事到如今,我也不计较你食言了,等再过两个月让你身体好转重新结丹,那么......你我之间哪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也将彻底了结。
“江澄?阿澄?”
“嗯?”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在想过两个月离开你和蓝湛后逍遥江湖的快乐日子。”
闻言,魏无羡嘴角的笑容霎时就僵硬了。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你都和我还有蓝湛做这种事情了,你还怎么可以离开我们呢?
江澄......江晚吟,你是真的丝毫不清楚,我对你的那些不可言说的旖旎心思吗?
“你不当宗主了?”
“不当了。太累了,容易折寿。”江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打了个哈欠道:“到时候,你要是和蓝湛合籍成婚,记得请我来喝喜酒就行。”
“好。到时候一定叫你。”
哼哼,喜酒是吧,只怕到时候不是他和蓝湛的,而是他还有蓝湛一同入主莲花坞当江宗主你主母的喜酒呢。
“这小兔子抱着真舒服......”忽然间,江澄觉得眼皮沉重的很,含糊不清道:“我好困,好想睡......”
魏无羡揽过人将手缓缓搭上他的眼睛上,柔声道:“师弟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魏无羡,等会儿,记得叫醒我......呼......”
“好。”
等江澄呼吸均匀地完全睡熟后,魏无羡才收起那副笑脸,望向树林的某个方向,沉声道:“出来。”
“我知道你在这里,蓝湛。”
几丈之远的树林背后,一人缓缓踱步而出。
白衣抹额,清风霁月,端着那张一向面无表情的人不是姑苏蓝氏的二公子蓝湛蓝忘机又是谁?
“你怎么发现的?”
魏无羡没有说话,而是先对怀里安然入睡的人儿施了个隔音术,然后“呵”了一声,以手掌撑脸,桃花眼中血光流转,最后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道:“你的那道灼热的视线,都快钉在我家师弟身上了,也就他那个傻子以为我是真的带他来玩兔子也没注意到你就在暗中观察而已。”
“还有哦,我的好蓝二哥哥,你知道你现在看我,是什么眼神吗?”
“什么眼神?”
“是看情敌的眼神。”魏无羡粲然一笑,娓娓道来:“蓝二哥哥,也许你自己能自欺欺人骗过你自己,可我阅人无数,你之前对我的那些所谓的情深义重以及爱而不得,都不是因为真的喜欢我爱我,而是因为,这是你年少时遇到太惊艳的人,所以才无法放下执念罢了。”
“犹如昙花一现流星一瞬,你看见的,不过是刹那的美好,你想抓住并且拥有这美好,放在瓶子里让它永远都是惊艳的模样,可是执着十三年的你好不容易欣喜若狂地发现我被献舍重生重回世间了,我的身上,却再也没有了年少时的那些惊才艳艳举世绝伦,反倒是一直和你不对付的江澄,让你越来越在意,甚至后来,打着救我性命的借口让他前往云深不知处和我还有你双修……”
“你的心,早已不在我这儿,而是对我师弟情根深种而不自知,我说的,对不对?”
“一直企图骗过自己还骗过天下所有人的景行含光君?”
“所以,”蓝湛顿了顿,面不改色道:“是,又如何呢?”
“什么?”
对他理直气壮的承认,魏无羡显然有些意料之外。
“你觉得以现在咱们三个剪不清理还乱的状况,他帮你重修金丹结束之后,还会和你重归于好吗?”
魏无羡被他这话噎住默了会儿,才皱眉道:“和不和好,是我和阿澄的事情,与你无关。”
说着,他将怀里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江澄又往里拢了拢,挡住了蓝湛那深沉而探究的视线。
“真的是这样吗?”
“你什么意思?”
“你是可以不介意他和我也做过那样的事情甚至放下所有的自尊去求得他的原谅,可他呢?你觉得以他那份傲骨,他会把这荒唐的一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吗?”
闻言,魏无羡神色有些不霁,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他继续说下去。
“别傻了魏婴。”蓝湛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所在道:“他恨的,可不止是抢走你的我。”
“还有一而再再而三逃避的你。”
“以我对江宗主的了解,这次帮你重修金丹结束以后,他绝不会纠缠你我二人,而是孑然一身独自云游远离这世间的喧嚣。”
“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可不想再栽在我们这里一次。”
对此,魏无羡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伸手轻抚着怀里人儿的秀发道:他说离开就能离开?蓝湛,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你……做了什么?”蓝湛上前几步,想要查看江澄的状况,却被魏无羡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强迫,是得不到他的真心的。”见此,他也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了一句。
“可若是不这样,那我们日后,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魏无羡拉开江澄的衣领,露出白皙的脖颈,指尖随手一画,那皮肤上便赫然显现出一片红紫蓝交错的蝴蝶形状的印记来。
“这……”饶是蓝湛在自家藏书阁见过众多咒术,可这个明显见都没见过的咒印,实在是把他整不会了。
“是情人咒。”魏无羡淡淡瞥他一眼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他的无知,道:“早在之前我前几次和他双修趁着他累到睡过去时,我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种下了。”
“所以……就算他过过两个月后跑到天涯海角,逃到远远的,凭着这咒的效力,我也能毫不费力地找到他,并且把他带回云深不知处。”
“……我不需要。”蓝湛断然回绝道。
魏无羡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无奈扶额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呢?你明明,也是想得到他的心的,不是吗?”
“可是,”蓝湛顿了顿,有点游移不定道:“这也太卑鄙了。”
“孙子兵法兵不厌诈。”见此,魏无羡毫不在乎地笑了笑,终于步入正题道:“你就说合不合作吧?若是合作,我们还有机会一起得到他的心,若是不合作,那你就只能待在你母亲的故居龙胆小筑后悔一辈子了。”
如果可以,他还真的不想和这不对付的小古板一起给他亲亲师弟设套,可是以蓝湛的性子,若是事后等他回过味来再和他抢阿澄,那事情就会变得难以控制了。
与其在日后碰到一个对手,倒不如现在先以合作的名义把他给稳住,等把江澄骗到手了,再各凭本事看谁先捷足先登呗。
蓝湛侧身望向处于睡梦中没有一点危机意识的江澄,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还是朝魏无羡微微颔首。
两个月的时间,比他们预计的还要过得快。
这段日子,江澄还是像以往一样和他们二人双修,完事后,也会乖巧地窝在他们怀里任由着他们恋恋不舍地又在身上流连几许才将他抱去清洗。
而在白日无所事事的时候,魏无羡和蓝湛会分别找着由头带他或是逗兔子放风筝或是听曲子品诗集的,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但是再快乐,也终有临别的时刻。
那日,江澄和平常一样早起用膳,收拾好行李后,便耐心地和蓝湛一起等着某个要睡到日上三竿的混蛋师兄起床。
云深不知处的山门前,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此时,正值午时。
魏无羡依依不舍地拉着江澄的手晃了晃,撅着嘴哼哼唧唧道:“阿澄,你真的不用休息几天再启程?”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江澄抽抽嘴角,使了个巧劲轻轻松开他的手,朝他们拱手道:“二位,此去江湖路远,有缘再见了。”
“江宗主。”蓝湛从魏无羡的后方上前一步,轻轻握了握他的手,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道:“一路顺风。”
“多谢。”
江澄说完便背上行囊,踏出了云深不知处的结界入口。
而魏无羡和蓝湛,则是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颔首,确定了什么事情。
阿澄,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要逃的,这可不能怪我。
江宗主……对不住了,可我也是真的离不开你,所以才会使用这种手段强行留下你。
江澄从滔天的欲海中醒来。
一睁眼,他便看到了这三月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两人——
蓝湛、魏婴。
“这是哪?”他费力的轻启唇瓣询问道,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厉害,一股莫名的欲火焚烧着他,难耐地动了动身体,却带来一阵哐啷的清脆声响。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手腕和脚腕处,才发现他的四肢都被纹路精致的银制镣铐给锁了起来,镣铐内部还覆着一层厚厚的绒毛,许是怕磨伤了他。
“蓝湛,是时候了吧。”就在江澄疑惑不解的时候,魏无羡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而在他身旁的蓝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身着玄衣的男人眸光深沉的盯着他,说出口的话更是让江澄摸不着头脑:“现在再瞒着他,也没什么意义了吧。”
“确实如此。”蓝湛不置可否。
他们的计划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了,事到如今,他们也没什么再瞒着江澄的必要了。
“阿澄,不要怪我们。”魏无羡走近几步,直视着他师弟那双将他和蓝湛的心都牢牢拴住的杏眸,喃喃道:“我们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什么?”江澄疑惑道:“魏无羡你在说什么?”
“蓝湛,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见魏无羡不作声,江澄只能看向静立在一旁的蓝湛,尽管他知道蓝湛回答他的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开口了。
江澄只记得他是在离开云深不知处不久后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榔头敲晕了过去,等他再醒过来时,就在这个地方了。
“江宗主,在解释这件事之前,我们有些事要和你说清楚。”蓝湛琉璃色的双目盯着江澄,说话的语气亦是和平常一样毫无波澜。
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却酝酿着汹涌的暗潮。
“江宗主可知,如今我和魏婴,并不是名副其实的道侣?”
江澄摇了摇头,更加疑惑不解了。
蓝湛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为了魏无羡打伤自家宗族长老三十三位日夜问灵十三年又在他师兄借着莫玄羽献舍重生后经历了种种磨难才终成眷属的吗?
甚至为了治好魏婴这虚弱的身子不惜找自己过来和他双修来补,都到这个地步了,现在和他说他和魏无羡并不是真爱?那蓝湛折腾这么久是为了啥?
“江宗主可能还不知道吧,原本呢,我以为我是真的喜欢魏婴,并且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可后来……我才发现,这只是一种执念,一种年少时遇到太惊艳的人以至于无法释怀的执念。”
“而在云深不知处和你相处的这三个月里……我也同魏婴一样,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
关于这件事,他甚至还要感谢魏婴,若不是他一语点醒梦中人,只怕不久之后,他就真的只能看着羡澄二人终成眷属而自己却错失良机懊悔不已了。
什么?他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听懂?什么叫他和魏婴一样爱上了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澄的大脑陡然一片空白。
“好师弟啊,都现在了你还不明白吗?”魏无羡扶额,重重叹了口气。
“什么?”
“你要是之前听我的,在云深不知处多留几天,我们也不会采取这种手段把你囚禁在这里了。”
魏无羡说着,缓缓逼近江澄,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眼神深处,布满了难以抑制的情愫和欲望。
蓝湛也上前,拽住他的手腕,让他不能挣扎和反抗。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江澄不由自主地将整个身体往后缩了缩,直到背后抵上一片冰冷的墙壁,他才完全回过神来,自己,完全被面前的这两人,给摆了一道啊。
“做些道侣该做的事啊。”
魏无羡舔舔唇瓣笑了声,伸手便去解他的腰带。
蓝湛则是揽住他的腰身,以防止他乱动。
“等等!”就在千钧一发时,江澄果断伸手,抵住了魏无羡要凑过来亲他的脸。
魏无羡也没阻止,而是拿下那只盖在他脸上的手置于唇边,沿着指尖向上,细细啄吻了一遍。
“师弟啊,现在这时候,玩欲擒故纵,可没有什么新意啊。”
“不是……”江澄尽量软下声线,晃了晃手腕上的锁链镣铐,示弱道:“你们能不能把这个解开先?”
“这样束缚住我的话,你们等会儿也不舒服吧,不是吗?”
闻言,魏无羡和蓝湛果真停了下来。
“蓝湛,你怎么看?”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应该不会,都到这个地步了,谅他也逃不掉。
那好吧。
眼神交流完毕,蓝湛道:“就依江宗主所言。”
说完,就从怀里拿出精致的银制钥匙,一一解开了江澄四肢上的禁锢。
江澄感受到四肢的自由刚刚松了口气,抬头便贴上了一片温热。
“唔唔唔?!”
魏无羡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些旖旎心思和躁动,不容拒绝地扣着他的腰身入怀,索吻起来。
缠绵悱恻,银丝粘连。
等江澄快被吻得喘不过来气时,魏无羡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他,转而开始一件件的脱自己的衣服。
见此,蓝湛也将身上的那套披麻戴孝给脱了个干净,只留下了里衣。
“阿澄……师弟……”
“江宗主……晚吟……”
深知自己今晚是绝对逃不过被这二人折腾的江澄认命般地叹了口气,缓缓伸出双臂,一边拥住了一人的腰身。
“你们……温柔点。”半饷,他挤出这样一句,算是妥协。
闻言,魏无羡和蓝湛都欣喜若狂激动不已。
“我保证……会让你舒服的,师弟。”
“江宗主……我不会让你疼的。”
那一晚是怎样的激烈和刺激江澄已经不想回忆了。
他只知道,经过那一次之后,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才有力气起床。
期间,吃喝拉撒睡一应事物全部由这二人扶着他起身才得以完成。
喝一口蓝湛喂过来的莲藕排骨汤,吃一块魏无羡夹过来的水煮鱼片,这被人无微不至伺候的舒服日子,实在是太滋润了。
就这样,在江澄的乐不思蜀心甘情愿的躺平下,魏无羡和蓝湛为他特制的镣铐和锁链只在刚开始发挥了一丁点作用,然后就在仓库落灰再也没派上用场了。
哎,其实和这两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只要自己的要求不过分,他们都会满足。
江澄吃着蓝湛喂过来的葡萄,美滋滋地想道,
就是那种事情上实在是……太过频繁了点。
他着实有点遭不住。
终于,再一次被这二人弄得起不来床时,江澄忍无可忍的一脚踹下一个,然后将被子一扯裹在身上,怒气冲冲道:“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啊!”
“再这样,我就离家出走了!”
魏无羡和蓝湛对视一眼,颇为心虚地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不要装傻!”江澄气鼓鼓道:“我和你们说,以后,一个星期最多两次,多的,坚决不允许!”
“阿澄……”
“晚吟……”
“撒娇卖萌也没有用!”江澄干脆穿好衣服起床,一把将两人推出门外锁上门,隔着门板道:“什么时候答应了我的条件,什么时候才准进屋上床睡觉!”
寒风中,魏无羡和蓝湛面面相觑,终是体质差的魏无羡最先受不住,打了个喷嚏。
蓝湛淡淡瞥他一眼,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可魏无羡却硬生生地觉察出一丝嘲讽来。
“蓝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蓝湛抱臂站定,不咸不淡道:“现在怎么办,他好像和我们两个相处的都还可以,你之前先把他骗到手再独自享用的计划,好像派不上用场了。”
被他点破心事的魏无羡:“……”
你妈的小古板,想当初就不该拉你入伙!现在好了,他确实是占到了他家亲亲师弟的便宜没错,可却是和这个面瘫一起,想想就不爽!
“实在不行,三个人一起过呗。”魏无羡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我们负责赚钱养家,江澄负责貌美如花,你觉得这样如何?”
“看样子,你本人并不是很乐意啊。”
“要是可以,谁不想独占他和他过二人世界啊!”
面对魏无羡龇牙咧嘴的咆哮,蓝湛本人倒是风轻云淡很多。
“行吧,那就这样办。”
也免得我们天天没事干被晚吟嫌弃到动不动就赶出房门了。
于是,在两人痛定思痛的反思并且再三保证会严格遵循一周至多两次的要求后,同虞夫人如出一辙刀子嘴豆腐心的江澄还是心软开了门,让他们进来了。
“什么?从明天开始,你们要出门赚钱?”
“是啊。我已经和蓝湛商量好了,今后,我和他负责赚钱养家,你就在家吃喝玩乐啥也不用操心,怎么样澄澄?我的计划还不错吧?”
听到此处,前云梦江氏宗主三毒圣手江澄江晚吟的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真的是无语到家了,指望这两个对商业一窍不通的两人赚钱?别的不说,就他师兄那挥金如土的速度,没把本金都赔光算好的了好吧。
“你们赚钱?搞错没有?你们知道怎么赚吗?”
“额……”魏无羡挠挠脑袋,打哈哈道:“好像确实不知道哈。”
“蓝湛,你知道吗?”
蓝湛诚实的摇了摇头。
江澄扶额,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道:“这种事情你们不擅长,还是我来吧。”
“可是……会不会太辛苦了?”
“哈?”
“我的意思是……晚吟白日要赚钱养家,晚上又要同我们二人双修,就算这种事一周只有两次,也是很累的吧?”
蓝湛的这番话不仅让江澄沉默了,就连一向最会活跃气氛的魏无羡也是无话可说。
“那也至少,比你们不会赚钱瞎折腾赔光老本强。”
半饷,江澄如是道。
“可是……怎么赚呢?我们手头上,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卖啊?”
江澄白魏无羡一眼,道:“之前你的招阴旗和风邪盘不是大受好评吗?由此看来,针对邪祟,你还是蛮擅长发明对付他们的东西的。”
“还有,你不是鬼道天才吗?到时候,就拿你捣鼓出来的东西来卖。”
“至于这段时间的开销……”江澄食指抵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右手握拳以拳抵掌,眼神一亮,道:“我想到办法了!”
“蓝湛,你过来一下,我和你说。”
“好。”
两个月后——
“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啦!最先出来的仙门秘辛集啦!还有夷陵老祖含光君和江宗主剪不清理还乱的话本子哦!”
小摊贩刚摆好一应物什,就对着街头巷尾吆喝了起来。
霎时,还在干其他事的女修们纷纷而至,不顾形象地掏出钱袋子放在案台上,争先恐后道:“我要一本仙门秘辛集和湛羡澄的话本子!”
“我也要!”
“我也要一份!”
“是我先来的!你们不要和我抢!”
“各位仙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小摊贩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才拍拍腰间的三个鼓鼓囊囊的乾坤袋,道:“这次呢,本店特别加印了五百份,保证每位仙子绝对都买的到,人人有份!”
此话一出,那些刚刚还争得头破血流的女修们立即安静了下来。
“还有呢,除了常规的话本子,还有特别番外版,不过这个是限时限量供应,只有五十份,卖完即止哦!”
“我要番外版本的!”
“我也要!”
登时,安静如鸡的女修们又不顾形象地抢了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后,小摊贩带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用了张传送符,回到了家。
“我说,这个所谓的三人话本子为什么会卖的这么好啊!”一回到竹屋,小摊贩就忍无可忍地掐了个诀恢复自己原本的样貌吐槽道:“明明之前,不还是我和师弟那云梦双杰的本子卖的最好的吗?!”
“那是因为,三个人,比较刺激啊。”江澄喝了口茶,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是啊,比起普通的话本子上的两人互相终成眷属,当然是是两男争一男的故事更吸引人了。”
蓝湛一边笔下不停,一边回道。
“所以,”魏无羡叉腰,十分不爽道:“为什么,我是出去卖话本子当苦力的人,是我而不是这个小古板?”
江澄看白痴似的看他一眼,道:“你会写?”
“不,不会。”
“那不就得了。”江澄边收好蓝湛递过来的新的本子的手稿,边嗤笑道:“在我们的鬼道祖师还没发明出来举世无双的物价大卖之前,还是给我和蓝湛打打下手,跑一下腿吧。”
“师弟!这不公平!”魏无羡挥起小拳头,抗议道。
“晚上让你先。”
一句话,就成功堵住了魏无羡所有的不满。
晚上,吃完晚饭洗漱完毕的江澄果真没有食言,让魏无羡先折腾够了,才让蓝湛上来继续。
等三人都沐浴完毕躺在床上时,魏无羡忍不住开口了。
“师弟。”
“嗯?”
“你怎么突然愿意接受我们了?”之前,不还是恨不得对我和蓝湛这对狗男男扒皮抽筋么?
“那是因为,我发现,你们没我想象的那么不当人。”
“阿?”
“之前呢,蓝湛也许确实喜欢过你,甚至为了你,不惜和我在大梵山客栈祠堂观音庙大打出手,可是后来,经过为你重修金丹和你二人双修一事我发现,他还挺会照顾人的,也比你靠谱。”
“人嘛,不能一杆子打死,有缺点就有优点,这一点,想必蓝湛现在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认为我是个不念及昔日旧情拿着师兄的金丹还对他赶尽杀绝的冷酷无情无情无义的小人了吧?”
“晚吟……之前,都是我的偏见,所以才误会了你。”
“我由衷地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无妨,都过去了。”
“那我呢?”
“什么?”
“师弟……阿澄,你会原谅我吗?”
“……什么原不原谅的,咱俩现在,不还是待在一块儿么。”虽然,多了一个蓝湛,不过他倒是不介意就是了。
与其让他看着自己把魏无羡的金丹重修好以后忘羡二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的状态为此情伤,现在左一个魏无羡右一个蓝湛左拥右抱的,才是他们三人最好最稳定的相处模式。
优秀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真当他那么傻不知道自从来到云深不知处和这两人双修这两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吗?
之前说要离开并且没有防备的被魏无羡一榔头敲晕带走,也是顺水推舟欲情故纵罢了。
哎,可怜这两个心思全在他身上的人,被他反套路了都不知道,这不,现在还不是双双栽在他三毒圣手手里了。
“师弟……对不起,我之前,真的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也许是想逃避也许是昏了头,才会那样伤你的身心的。”
“我……我也在次和你说声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和我重新开始?”
黑暗中,江澄久久没有回应。
就在魏无羡的一颗心要跌到谷底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只见江澄用着清澈悦耳的嗓音,缓缓道:“是我们三人,重新开始。”
“阿?”魏无羡傻眼了。
“不论过去经历了什么,有什么误会,我们三人,从现在开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互相扶持帮助,你们觉得如何?”
不知何时,江澄早已起身点灯,伸手放在中央,朝他们示意道。
“好。”无脑护澄狂蓝湛率先将手搭上了他的,道:“我都听晚吟的。”
“那我也听阿澄的。”见此,魏无羡也不甘示弱的将手搭了上去。
江澄笑了,那是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江澄相信既然是人,就各有优缺点。
之前因为种种互相误会和针对,可既然现在说开了,为什么不能互相作为彼此的伴侣和老师重新开始呢?
毕竟拧巴一辈子,可是和他自己过不去啊。
至于那个多此一举的情人咒嘛……江澄表示他早就知道了,哪天是故意装睡所以才把忘羡二人的对话给听的一字不漏的。
即使之前有诸多矛盾和误会以及鲜血淋漓的过往,可蓝湛和魏无羡兜兜转转,还是抓住了江澄的手,往后余生,再也没有分开过。
代替
看了一圈,没有我喜欢的xp,我只能自己上手了。
排雷,是一个人代替小范大人成为二皇子和太子的玩物,不是小范大人本人,但二皇子和太子一心都喜欢小范大人只是得不到他,找了替代品。我也不知道标签应该打上什么就都弄了点,宝子们别介意哦。
春闱将至,京城成为整个庆国的焦点,天南海北的学子前往京都,迎接命运的转折点。
叶卫从京城守卫手里接过凭证,背着巨大的书箧,擦了擦从额头上滴落的汗,回头看京城高高的城门,心里有无限的豪情壮志好像马上就要实现了,天边的云燃烧成红色,金色的太阳落在京城的路上。这高高的城墙,像是四四方方的牢笼,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随便走进一家旅馆,老板说......
看了一圈,没有我喜欢的xp,我只能自己上手了。
排雷,是一个人代替小范大人成为二皇子和太子的玩物,不是小范大人本人,但二皇子和太子一心都喜欢小范大人只是得不到他,找了替代品。我也不知道标签应该打上什么就都弄了点,宝子们别介意哦。
春闱将至,京城成为整个庆国的焦点,天南海北的学子前往京都,迎接命运的转折点。
叶卫从京城守卫手里接过凭证,背着巨大的书箧,擦了擦从额头上滴落的汗,回头看京城高高的城门,心里有无限的豪情壮志好像马上就要实现了,天边的云燃烧成红色,金色的太阳落在京城的路上。这高高的城墙,像是四四方方的牢笼,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随便走进一家旅馆,老板说现在都是进京赶考的日子,已经没有多余的房子了,让明天再来试试。
叶卫在大街上蜷缩一晚,深夜的寒冷也浇灭不了心中的热情。
第二天一早,就到了老板那里,正好还有一间房,叶卫想要爽快的付下钱,可是房钱太贵了,付完房钱,这段时间在京都的生活也会变大的困难,无奈之下问老板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干活的地方,老板帮我推荐了一个地方。
叶卫顺着老板给的地址向那里找去,一个拿剑的人在那里等着,他一见到我,面露疑惑的喊我:范闲?
看着我疑惑的眼神,他好像知道自己看错人了,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我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脖子好痛,叶卫揉着脖子醒来,看着房顶精致的雕刻,描龙缚凤,床上的垫子软软的,之前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软的床垫,抬手将眼前一层层的轻纱掀起,走到正殿里,一个穿着红衣,坐在秋千上,衣冠不整的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李承泽吃着葡萄,手上拿着书,没有抬头。
叶卫躬身行礼道:多谢这位大人,不知大人将我带回此处,有什么事情需要在下做吗?
李承泽向他招招手,“过来”
叶卫有些不自在的走上前去,“大人,大人这是做什么”李承泽压着他的脖子,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拉到离自己极近的地方,他的呼吸仿佛都打在自己的脸上,留下温热的气息
“太像了,一举一动像他刚入京时,面容更是和他一模一样”,李承泽细细的端详着,手下的人不自在极了,努力的挣扎着,想将自己的颈部从束缚中挣脱开,可是脖子上的力道像是泰山压顶一样,无法挣脱。
叶卫毕竟只是一个书生,穷文富武,习武从来不是穷人的选择,和皇子比起来,他就像蚍蜉撼树一样自不量力。
“放开我”“从今天起,你就是范闲”
“我是考生,我要参加春闱!”
“你不必去了,京都那么大,死一个人不会有人在乎的”
叶卫被他扔在地上,抬起头看着依然坐在秋千上人,他还是那般放浪不羁,没有仪态的蜷缩在椅子上,像一个恶魔一样。
他轻飘飘的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一个人的未来,却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刚刚的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
【脑洞】假如俞亮才是绪川儿子
*依旧管挖不管埋的脑洞,竟然写了8K,我真是个话痨
*源于之前群里有小伙伴说想看白川生下孩子把娃扔给方绪带产生的奇葩脑洞。角色互换以后时光就不适合当这个小宝贝了,让我们掌声请出俞亮(俞老师对不起,明娴妈妈对不起,短暂的借走你们的宝贝儿子给绪川用一下)
依旧没有没有带球跑,没有喝醉,没有误会,没有狗血,俞亮是单纯的意外产物,两个爹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前搞得都是方绪是渣爹,这次反过来试一试白川当渣妈
方绪白川年纪小的时候偷尝禁果,本来以为白川是个Beta应该没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是频率太高还是两个人天赋异禀吧,反正不幸中招了
两个人之间也说不上相爱,就是每天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又都...
*依旧管挖不管埋的脑洞,竟然写了8K,我真是个话痨
*源于之前群里有小伙伴说想看白川生下孩子把娃扔给方绪带产生的奇葩脑洞。角色互换以后时光就不适合当这个小宝贝了,让我们掌声请出俞亮(俞老师对不起,明娴妈妈对不起,短暂的借走你们的宝贝儿子给绪川用一下)
依旧没有没有带球跑,没有喝醉,没有误会,没有狗血,俞亮是单纯的意外产物,两个爹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前搞得都是方绪是渣爹,这次反过来试一试白川当渣妈
方绪白川年纪小的时候偷尝禁果,本来以为白川是个Beta应该没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是频率太高还是两个人天赋异禀吧,反正不幸中招了
两个人之间也说不上相爱,就是每天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又都对这种事比较好奇,就doi试试了,没想到闯下这么大的祸
绪川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决定去医院打了,没想到检查完医生说beta体质怀上孩子是很困难的,白川的体质在beta里也属于很特殊的,如果打掉这个孩子不仅以后也怀不了了,还会导致严重的不良反应,对身体损伤较大
方绪一听心里就有点不得劲,但白川不当一回事,觉得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坚持要流掉,见他坚持方绪也没说啥,但他俩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两个未成年谁都没有签字的权力,医院通知必须监护人到场
方绪想了想这事主要问题在自己,他就打电话给家里,没成想师母也在场,俞晓暘知道后本来气的要把他逐出师门,和方家爸妈一起杀到医院,没成想方绪爸妈上去就先给了儿子一巴掌,追的方绪满医院跑,闹得鸡飞狗跳,俞晓暘一看不行,和老婆一起上去先把人劝住,事已至此总得先把事情解决了吧
俞晓暘一看被方绪糟蹋的那个孩子自己还认识,这不林厉新收的徒弟么,电话打给老朋友,林老师顺带通知白家爸妈也一起过来,谁都跑不了
不过白家到底是书香门第,都是知识分子的白家爸妈对待孩子明显没有那么简单粗暴,更何况白川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
生下这个孩子意味着将断送白川一年的职业生涯,他对此非常排斥,表示肯定不行,见他这样方绪就有点呕气,大喊你不养我养,换回老师一个脑瓜崩,自己都还是个没成年的奶娃子你拿什么养
白川爸妈更担心他的身体,打掉孩子的后果太严重,他们宁可白川把孩子生下来,最后在一群大人的苦口婆心下白川总算妥协了
Beta生孩子是个很痛苦的过程,挨过十个月后方绪明显感觉到他师兄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孩子,但孩子出生后的归属仍是个问题,方绪师母看着医院保温箱里的可爱婴孩心下一动,她和俞晓暘这么多年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医院的检查结果告诉她以后也很难有了,她萌生出收养这个孩子的想法
白家自然十分愿意,俞晓暘的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孩子过去肯定不会受苦。方绪有点不情愿,师母这么一弄他儿子突然变成他师弟,落差太大有点接受不了,但他爸妈知道这是俞晓暘对这个大弟子的保护
不管方绪多么不情愿,他儿子还是成了他师弟,俞晓暘给孩子起名俞亮,希望他生命中处处有光
方绪和白川的秘密关系自然也没办法继续下去,而且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上过床后哪可能恢复到从前亲密无间的师兄弟关系,非常默契的疏远了对方
方绪憋着一口气下棋,一路直升到九段,刷新了中国围棋史的新纪录,他成为中国最年轻九段的那一天,白川放弃了自己的职业生涯,离开俱乐部去市少年宫当围棋老师
方绪知道的时候都快气炸了,心想我们的儿子你不管,反倒跑去管起别家的孩子,心智没有比围棋班小朋友成熟多少的方绪九段开始到处乱搞,胡作非为,仗着自己已经成年家里虽然不满也不会真的插手管他,交男女朋友的频率比换衣服还勤快,但是之前和白川搞出人命的事还是给方绪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他就嘴花花一点,从不和人上床,时间久了方圆市各大男科医院流传着方绪九段不行的传说
方绪从小特别宠爱俞亮,总想把他压根不缺失的母爱一并补给他,对他这个名义上师弟称得上溺爱,每次看到俞亮方绪都会在心底告诉自己,白川看到孩子肯定会后悔的,后悔当初抛弃孩子,抛弃他
说到底白川也没退出围棋界,两个人还是时不时能碰到面,看着他一脸坦然的样子方绪就火大,他就搞不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妈啊,儿子生下来以后他连看都不愿意去看一眼,现在就跟自己没有过这个孩子一样,让耿耿于怀的方绪觉得自己像个大傻瓜
别扭了几年的方绪突然想明白他不能自己一个人难受,就带着俞亮去白川工作的少年宫玩,在那里遇到了他人生中最大的阻碍,头号情敌(他心中)——和俞亮同岁的时光
时光是白川亲戚家的小孩,他在围棋上特别有天赋,白川觉得是个可塑之才就说服时光家里把孩子送到围棋班系统的学习围棋
这里就不让褚赢出场了,不然故事太复杂了,时光就天生的围棋神童,父亲在国外工作,母亲在医院工作特别忙,爷爷没事就去跳舞,平时在家也没人陪他玩,所以特别黏白川,跟个人形挂件似的坠在他后面
方绪看见就要疯,我们的孩子你不要,现在替别人养孩子?!但这几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方绪已经学会了成年人的虚伪,肯定不会因为这种蠢事跑过去同白川跳脚,他有的是办法恶心白川
他师父忙的没什么时间管孩子,俞亮从小一直是方绪带着,他去哪俞亮去哪,所以方绪随便找个借口把俞亮送到围棋班的时候白川皱紧眉头却没有拒绝
他说要看看俞亮的棋力,俞亮从小在俞晓暘和方绪的熏陶下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业余棋手中没有能够匹敌的对手,甚至连有的段位低的职业选手跟他对弈也得掂量着来,方绪本以为白川是以此为借口拒收俞亮,没想到白川看过俞亮摆过的棋之后思索片刻,把俞亮安排到了高级班。
至于时光,他哪个班都不是,白川走哪他跟哪
俞亮从小没怎么和同龄人相处过,看起来有点冷冰冰的,其实心里对去围棋班上课充满了好奇(以及一点不欲为人知的激动),没成想刚进班里就被一个嘴里叼着棒棒糖的小孩挑衅了
何嘉嘉作为少年宫围棋班里象棋下的最好的,象棋班里围棋下的最棒的神童刚开始是不把俞亮放在眼里的,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子总能轻轻松松的打败自己,于是乎开始屡败屡战的向俞亮挑战
俞亮本着好涵养每次都应战,然后把何嘉嘉杀得落花流水,直到有一次看到输棋的何嘉嘉被他父亲打骂,第二天他故意输给何嘉嘉,没想到凑热闹来观战的时光看到棋局怒了,斥责俞亮不尊重人,要和他决斗
时光的水平和俞亮差不多,但他心里攒着怒火,俞亮则被他吼的心烦意乱,意料之中的输给了时光。不过没有褚嬴的buff加成,没有下成指导棋,俞亮震惊有同龄人能够战胜自己,不服气是一定的,但应该不至于那么不能接受
之后俞亮常常找时光下棋,方绪十分满意,时光可算是不见天的缠着白川了,儿子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但是好景不长,家里开始有意无意的给白川安排相亲,白川虽然没有意向,但也不好违背家里的意思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方绪得知他出去相亲恨得牙痒痒,带着两小孩蹲墙角,看到白川给相亲对象递菜单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开始鼓动俞亮上去破坏,俞亮多正经一小孩,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方绪开始转头鼓动时光
你白老师找到对象以后肯定要出去约会,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大度,不仅带你们一起玩还给你们买东西
时光听得想翻白眼,方绪和白老师那算什么约会啊,不过仔细品品他说的还真有道理,遂与他达成共识,两个人狼狈为奸
本来白川就没有相亲的意思,踌躇着正要回绝,本不该出现在这的时光忽然钻了出来,脆生生的叫他爸爸,白川懵逼,相亲对象落荒而逃
事后方绪是这样解释的,师兄你看这人连你有孩子都不能接受,也没有多少诚意,拉倒就拉倒吧,以后我给你留意更好的,旁边一起来捣蛋的两个小鬼竟然还一脸赞同,白川感觉心好累。
就在方绪感觉这样的生活也不错的时候,俞晓暘忽然找到他,他说白川之前联系过自己,建议送俞亮去韩国深造,自己觉得这件事可行,想问问方绪的想法,方绪能有什么想法,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白川又想扔掉他们父子两了
他跑去少年宫找白川理论,白川压根不吃他那套,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感觉到俞亮在围棋上的天赋以及对围棋的热爱,他坚持去韩国对俞亮未来的职业发展会更好,不该留在这里局限住自己的眼界
两个人在激愤下都口不择言的说了些口是心非的狠话,比如方绪说白川冷血无情没责任没担当,遇到事情只知道逃避,白川反唇相讥说方绪不务正业,白白浪费自己的天赋
两个人不欢而撒,方绪晚上喝的醉醺醺的回家,俞亮却告诉他自己愿意出国,原来时光爸爸的出了点意外(时光爸爸对不起),他们举家要搬到另一个城市,他两约定好以后顶峰见,俞亮决定去韩国好好磨练一番,将来要让时光刮目相看。
俞亮去韩国的六年方绪心里一直有疙瘩,也不再去找白川,两个人渐渐疏远,白川当他桃李春风的老师,方绪越发的游戏人间。直到六年后俞亮归国,他有了和白川一起做围达网的想法,一是想借助白川的能力和人脉,二是给自己个台阶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
时光因为家里的关系不在下棋,俞亮当然会和原剧里面一样穷追猛打到时光重新拿起棋子,两个人互相追逐着在围棋界杀出一片天地
白川还是会组建围达GC,但这次方绪可不止想博个好名头玩玩了,他是真的全力支持白(lao)川(po)的梦想,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心
不需要等时光一年的俞亮早早定上段,他想让俞亮进自己的战队,当初白川早就和他说清楚不想同这个孩子有瓜葛,但方绪总是想让他多看一眼这个孩子,多看一眼自己
但是白川不这么想,他通过自己的人脉,给俞亮在相熟的俱乐部安排了一个可以直接打围甲赛的位置(类似于时光进的方圆建投,不是老牌战队但是潜力大,俞亮可以直接上场打比赛),就典型的亲妈心态
方绪知道他把别的战队的合同给俞亮当场就炸了,说白川对他们的战队就这么没信心吗(剧里白川怎么难受,大约方绪这里的心态X10)
白川本来还尽力的说服他,和他沟通,但是方绪突然来了一句【白川,你就那么不想面对他吗】
方绪的话戳中了白川隐秘的心思,看他脸色一白方绪就有点后悔,还没等他道歉,白川深吸一口气,说要不就算了吧。
方绪被他的态度弄的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白川说的算了吧是指不再坚持不让小亮进围达,还是指他们之间算了吧。
从没开始过,又何谈结束呢
但方绪没想到的是白川的算了吧其实等于散伙吧,他不在插手围达的事情,也开始有意回避方绪,屋漏偏逢连夜雨,方绪家里知道他俩又纠缠到一起,方爸直接打来电话质问,方家对白川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总不能让俞老师晚年再要个二胎吧
多重压力下方绪天元战下的一塌糊涂,气的俞晓暘要和他断绝关系,俞亮在路边小摊上找到醉酒后跟人大打出手的方绪,把没签约的合同递给他说,师兄,白川老师说让我自己想清楚哪条路才是最适合我的,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我要进你们的围达队,从围乙打起也没关系,我相信你们,也相信自己,师兄,你相信我吗?
方绪抬头看了一眼眉眼疏阔的男孩,虽然并非在白川身边长大,但他身上仍残存着另一位父亲的影子,血缘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安抚好方绪后俞亮又找到白川,跟他吐露自己的想法,末了还不忘帮自己亲师(lao)兄(ba)挽挽尊
白老师,虽然我不清楚你和我师兄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有你的,你和别人不一样。
白川讶异,这些年方绪身边的莺莺燕燕不断,俞亮怎么会、他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他和方绪之间最紧密的联系也不过是面前这个大男孩,但这些年白川一直竭尽所能的减弱自己在俞亮生命中的存在感,他希望俞亮活的开心自在,不要被一个错误的开头束缚住耀眼夺目的一生。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别扭到名人赛,无处可去的方绪不自觉的走到少年宫(果然只有师兄的办公室才是方绪永恒的家),下课后白川回到办公室,发现方绪蜷缩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他叹了口气,原本伸出去叫醒方绪的手在看到他不安分睡颜时垂了下去,白川拿过搭在椅背的外套盖到他身上
方绪醒来时白川正就着昏黄的灯光批改作业,眉眼柔和,方绪不懂他师兄明明看起来如此温文和善,怎么偏生对他做出的事桩桩件件锋利如刀
但他唯一肯定的是自己想留在白川身边,不管是十九年前还是十九年后,不管有没有孩子,他都是爱白川的
两个人关系稍稍缓和,方绪本想等到名人战后趁热打铁,没成想先迈出那一步的是白川。
俞晓暘会突然宣布退役的消息,他被铺天盖地的新闻采访挤兑的晕头转向,白川像锐利的箭矢刺破人群,把他拉回安全的彼岸
按照俗套的童话结尾,敞开心扉的两个人接下来该应该迎来合家欢的完美童话结局,不过那多没意思,一位伟人说过,生活的本质就是狗血
俞亮替妈妈去拿俞晓暘的查体报告,发现自己和父母的血型不一致,心存疑惑的俞亮没有急着拿结果去质问,而且想起家里书房有一个常年上锁的抽屉
后面经历了一些众所周知大家都可以想到的狗血情节(懒得编了)俞亮得知原来一手带大自己的师兄才是他亲爸,那个疏离又亲切的白老师是他另一个爸,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就跑了
方绪一边感叹着原来逃避这种习惯也会随着基因遗传一边到处找人,奈何手机打不通,发短信不回,俞亮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熟人也一一问过,还是一无所知
就在准备报警的时候俞亮发来一条短信,说自己想好好静静,不要找他,俞晓暘差点当场心脏病复发
找了几天全无头绪,方绪和白川好不容易更进一步的关系因为这件事又降回冰点,方绪心里是有点埋怨白川的,要不是他当初坚持不要小亮,现在他们一家三口何至于此,但看到白川急得冒火的样子,估计他再刺激两句就要当场跳楼了,只能默默咽回去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时光身上,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时光依旧没有签成围达,去了方圆建投队,和围达比赛时发现他们的主将换了人,不仅俞亮不见了,连方绪和白川都没有来,忍不住在赛后拦住了GC的队员询问
在听完穆清春一百句没用的废话后时光总算提炼出半点有用的线索,俞亮这几天都没来围达,还是队里的周思远告诉他俞亮失踪了,方绪和白川正到处找人呢
时光略一思索就想到俞亮会在哪里,赶紧打电话给白川,告诉他们别无头苍蝇似的满城乱找了,自己大概知道俞亮会在哪
时光升段赛前曾经到过兰因寺闭关,等到定上段又和俞亮故地重游了一番,时光记得俞亮曾经跟他说过待在那里让他感觉平静。
三个人连夜赶往兰因寺,到的时候都半夜了,时光表示夜路难走要不等白天在上山,但方绪和白川显然是等不了了,三个人便摸着黑往山上走,时光怕鬼,一路都紧贴着白川,山风凛凛他无意中碰到白川的手指感觉凉的吓人。
更深露重,山路湿滑,时光一不小心就踏空了,他身边的白川反应快想拉住他,结果被带的一并摔了下去,顺着斜坡一直滚进坑里。
这坑是早年间山上住户用来捕兽的,荒废了几十年,坑底铺满野草,两个人总算捡回一条命,没摔得骨肉支离,方绪连滚带爬的摸下来,想再往前走却被白川呵住,他让方绪赶紧去找人帮忙,自己和时光都没事
山上没有信号,此时行程过了大半,下山反而更耽误时间,方绪索性狠下心往山顶的寺庙冲,祈求那能播出去呼救的电话,万幸的是运气超绝方绪不仅摸黑找到了兰若寺,还找到了在寺里的俞亮和可以求救的座机。
等方绪带着人赶到两人失足滑落的地方时天都蒙蒙亮了,方绪看清昨晚出事的地点后惊出一身冷汗,斜坡陡峭,侧面就是无处着力的深渊。
坑底比他们想象的深,无法借助工具的情况下很难把人拉出来,黑乎乎的也看不清状况,方绪和俞亮接连喊了好几声,许久才传来时光带着哭腔的声音,他说白老师不太好
白川的体质本来就差,又连着不眠不休的找了好几天,身体早就到了极限,滚下山坡时他用身体护着时光,硬扛了大部分伤害。
方绪急得恨不能往下跳,问时光白川意识还清醒吗,时光哽咽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回道白老师问,你找到俞亮了吗
听到这俞亮再也忍不住了,扒拉开方绪朝里面喊,他说我没事别担心,离家出走是我不对,你们不要怕,很快就有人来救你们了。
后来白川是被救援队的人抱出来的,他整条右臂血肉模糊的,看起来是断了,上了救护车方绪坐在他身边却不敢碰他,他不知道白川身上哪一块肉是好的,哪里被摔断了,倒是被他护着的时光只是身上有些擦伤。
等白川清醒过来时已经是深夜,麻药劲过去浑身疼到他想哭,坐在他床边的方绪看上去比他还憔悴,满眼的红血丝,见他醒了瘪瘪嘴,白川心道坏了,方绪这是要哭。
别看方绪现在人模狗样的,没分化之前是个十足的哭包,白川最怕他哭,想伸手哄哄他才发现自己右手打着一层石膏,白川脸色一白,方绪赶紧解释
胳膊骨折了,手没什么大碍,不会影响你以后下棋。
知道他手没事时光当场在诊室外抱着俞亮大哭起来,右手对一个棋手来说多重要啊,要是白川的手废了,时光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到底是三十大几的人了,方绪也不好意思真的当着白川哭的稀里哗啦,默默的把眼泪咽回去。
方绪跟他说:白川,我要是再脆弱一点我就去死了
白川皱眉,骂他胡说八道
那也比你什么都不说强。
方绪叹了口气,要不是师傅告诉我,有些事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我
白川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守着他的方绪接到了俞晓暘的电话,他向来严厉的师父难得柔和了语气和他谈了很久,他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白川一直和师父有联系,他不是不留意俞亮,只是不把自己的在乎表现出来
俞晓暘说,虽然那个孩子选择的方式和你不同,但我知道他对小亮的爱不比你我少,父母爱之深,则为之计深远,你是在小亮出生之后才成为父亲的,但他却是在感知到孩子在身体里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父亲了。
说到最后方绪还是没忍住哭了,他摘掉眼镜用胳膊遮住自己通红的眼睛,不想输的那么难看。
他说,白川,你勇敢一点会死吗
我都向你走了一百步了,你就不能伸手抱抱我吗
有时候我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你
但他从来舍不得。
白川没想到俞亮会主动来看他,其实那天就算他们不来,俞亮也准备下山了,他在寺里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跟白川说自己并不怪他,希望白川也不要太苛责自己
他说,你看似没有参与过我的生活,但细想起来好像我每个重要的人生节点都和你息息相关,你从未缺失过我的生命
直到那一刻白川才发现,原来和自己和解没有他以为的那么难。
故事到这里差不多也到了尾声,至于白川养伤的这段时间,方绪当然会时不时的占点小便宜什么的,反正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等到白川伤好也该去见见本文的隐性大boss——方绪的爸妈了
白川当然是拒绝的,但架不住方绪无耻啊,他强行把人抱进车里,形同绑架,要不是这些日子一直是他在医院照顾白川,医生护士都默认他两是一对,早就被人报警了
出乎白川意料的是方绪爸妈并不反对他两交往,方绪妈妈笑着说就算是生小亮时,他们也是不反对的,之前方绪爸爸对他的威胁不过是想试试游戏人间的儿子这次对这份感情拿出了几分热诚几分真心。
他们只是担心两个人这次是不是真的做好在一起的准备,能否承担起一份感情的责任。
回去的路上白川一直思考方绪妈妈的话,他知道这也会是自己父母担心的,他和方绪已经磨合了二十多年,还是会忍不住拌嘴争吵,比起十来岁时也没强多少,白川不敢肯定方绪能和他走多远
开车的方绪瞥到他挣扎的神情,伸出一只手握住白川绞到一起的手指
师兄,我们已经蹉跎了十几年,但一辈子那么长,我可以继续等下去。
他说的时候目视前方,神情平和温暖,他已经设想过无数遍白川可能忧虑的问题,最终答案都是无解。这些年他做了太多荒唐事,现在的他也许还给不了白川想要的安全感,但他可以慢慢摸索,毕竟等待才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坐在副驾驶的白川忽然沉下声音叫他停车,方绪以为他有什么急事,从善如流的把车停到道边。
怎么了师兄?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吻你。
解开安全带的白川如是说道。
虽然很仓促,但这里作为故事的结尾应该很圆满了。
PS:强行塞几个写废了的小段子当彩蛋
1
关于时光方绪感觉自己亏大了,本来是不想他黏着白川,结果把儿子搭了进去。
2
俞亮和时光修成正果后,方绪觉得自己不能输给儿子,跃跃欲试和师兄滚床单,没想到韩国宾馆的房间不给套(剧情需要)
没套白川不肯做,怕一不小心又搞出人命
方绪有点生气,怎么过去这么久师兄还把他当付不起责任的小孩,有点恼火的问白川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行(不可靠)
白川会错了意,顿时大惊,问他你哪里不行?
白川想难道那些不靠谱的传闻竟然是真的?但年轻时候的方绪确实很行,简直是太行了,所以自己一直不相信那些传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转念一想方绪心里肯定很难受,赶紧安慰他,没事,这事不能讳疾忌医,我陪你慢慢治
方绪:
3
本篇写绪哥的时候全程代入表情包
[傅晴][耳聋]轮回 下
魏璎珞被皇上封为贵人。
听闻这个消息,傅恒立刻赶回府中,可惜迟了一步,尔晴已经进宫了。
过了宫门尔晴就后悔了,进宫来又能做什么呢?去质问他吗?问他,为什么同是长春宫出身,魏璎珞可以当他的妃嫔,而她不可以吗?
有什么好问的,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他想要谁,想舍谁,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吗?
说来说去,是她从没在他心上过。
“回府吧。”
“少夫人?”她声音飘飘渺渺,含着无尽的疲惫,杜鹃怕自己听错了,再问一遍。...
魏璎珞被皇上封为贵人。
听闻这个消息,傅恒立刻赶回府中,可惜迟了一步,尔晴已经进宫了。
过了宫门尔晴就后悔了,进宫来又能做什么呢?去质问他吗?问他,为什么同是长春宫出身,魏璎珞可以当他的妃嫔,而她不可以吗?
有什么好问的,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他想要谁,想舍谁,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吗?
说来说去,是她从没在他心上过。
“回府吧。”
“少夫人?”她声音飘飘渺渺,含着无尽的疲惫,杜鹃怕自己听错了,再问一遍。
“回去吧。”尔晴折身进入马车内。
一辆马车离开,一辆马车行来,因傅恒催得太急,马夫也没注意到,擦肩那辆是自己府内的马车,就此错过。
傅恒不顾李玉的阻拦,执意闯进养心殿,殿内只有皇上和魏璎珞两人,正在争执,再融进他一人,气氛万分尴尬。
魏璎珞见他来,心虚地移开视线。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被道贺的两人一点喜意都没有。
尔晴回府后,直接去佛堂,皇后娘娘离世后,老夫人就在福堂内挂了一幅她的画像,常来悼念。
尔晴点了几支烟,也不跪拜,直直站在画像前,看了很久。
等傅恒回来,尔晴已经收拾好情绪,还是从前一派冷淡的样子,事事皆漠不关心。
她难得给他泡了茶,端到书房,傅恒见了,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闻不问,笑着品茶。
尔晴低头道:“傅恒,我们和离吧。”
傅恒执着茶杯的手霎时顿住。
“我们,到此为止吧,这样继续下去,对谁都不好。”
傅恒重重扣下茶杯,很明显,他生气了,只是在拼命压制:“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能忘了他?我在等你忘了他,我一直在等你忘了他,你知道吗?”
傅恒怕自己失控,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紧紧抓住桌沿,不让自己靠近她。
可她本就离他远远的,遥不可及。
“我会忘了他。”尔晴冷静地道,仿佛说给自己听,又仿佛说给他听,“我会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忘记他。”
“可这不意味着,我会爱上你,富察傅恒,我没什么可以许你的,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了。”
是的,她从来没有许诺他什么。
——我娶了你,便要对你负责,你才是我的妻子,我们才是要相守一生的人,今后,我会牢牢记住这一点。
这些话她从未说过,是他说的而已,是他说到做不到而已。
“尔晴!”他把她圈在怀里,死死困住,“我不求你爱我,哪怕是施舍我也好,留在我身边,可以吗?”
“可是,我留在这里,留在你身边,留在你们身边,每一日都是折磨,你放过我,好不好?”
他恳求她,她同样也在恳求他。
谁会先让步呢?
先让步的那个人,总是爱得更深些。
一如先动心的那个人,注定是要输的,上一世是她,这一世是他。
富察少夫人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至此,忠勇公大人再无笑容。
他不去找人,也不允许别人去找,哪怕是宫里的那位。
偏远的小村落里突然多了一对姐妹,家里靠姐姐刺绣为生,妹妹忙前忙后打点一切。村里人问起身世,知姐姐已成过亲,丈夫去了很远地方,一去无归,怕是凶多吉少。
渐渐的,“晴寡妇”克夫的流言散开,虽不好听,但到底也能护着她们平安。
她克不克夫,县太爷不知道,县太爷只知道,从京城传来的密信上,忠勇公大人的印章鲜红欲滴,如果那位夫人被哪个不长眼的冒犯了,他的顶戴花翎也保不住了。
多拉尔夫人逐渐被京中贵妇接纳,原先巴结尔晴的那些人,因为尔晴与她关系不和的缘故疏远了她,如今又因为尔晴离去的缘故再靠近她,虚伪至极。
明玉冷眼看着宴会上的觥筹交错,她发现,她越来越像尔晴了。
她曾经厌恶的尔晴。
【垚生|半AU】申城旧事·章三
章三
路垚再回申城,已经是旧历十三年的三月廿八,正是申城好时节,三月春花递次醒,只是杨絮柳絮满天飞,迷人眼睛塞人鼻,呛得刚踏下火车站的路小少爷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此前两个月,被强行送回英吉利的路垚和白幼宁先把离婚手续给办了,这事儿哪怕在《大公报》上也占了一席之地,白幼宁在《伦敦日报》谋了个新差使,路垚又把他二人那间别墅自己那一半儿也全数过到了白幼宁的名下,忙完这些事,他先回了趟金陵,等再回申城时,路垚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沙逊银行副经理了。
去了白家姑爷这一桩身份的路垚回申之路无比顺畅,再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也没了看他不顺眼图谋着背地里放冷...
章三
路垚再回申城,已经是旧历十三年的三月廿八,正是申城好时节,三月春花递次醒,只是杨絮柳絮满天飞,迷人眼睛塞人鼻,呛得刚踏下火车站的路小少爷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此前两个月,被强行送回英吉利的路垚和白幼宁先把离婚手续给办了,这事儿哪怕在《大公报》上也占了一席之地,白幼宁在《伦敦日报》谋了个新差使,路垚又把他二人那间别墅自己那一半儿也全数过到了白幼宁的名下,忙完这些事,他先回了趟金陵,等再回申城时,路垚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沙逊银行副经理了。
去了白家姑爷这一桩身份的路垚回申之路无比顺畅,再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也没了看他不顺眼图谋着背地里放冷枪的刺客,以至于看着火车站台上就一个蒋志卿的时候,竟还让路垚生出了些落差感。
蒋志卿照例给了路垚一个热情拥抱,见小少爷兴致缺缺,忍不住打趣:“哎呦我的路少爷,这又是怎么了?这沙逊银行副经理的位置是屈了你的才,但不也是你自个儿要死要活和你姐讨要来的职位吗?怎么这幅脸色?”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路垚白了蒋志卿一眼,迈开俩长腿蹭蹭蹭往前走。
“三土!”蒋志卿一看,就知道戳了小少爷痛脚,路家小少爷送去国外读书这么些年,也是忠诚于自由的新青年,打定主意和路家划清界限,以至于腆着脸求他姐的时候被他姐冷嘲热讽半小时,气得就差没当场暴毙,蒋志卿那是故意嘲讽他,看着人急了又觉得不好,几步小跑追上去:“哎呀三土,是我嘴上没个把门的,但你也别走这么快呀,这两个月申城变化太大,你这得好好听我讲讲,免得吃了大亏!”
路垚不理他。
“关于乔楚生的,你也不听?”蒋志卿说那人名字的时候没敢大声,说完还特心虚地四下看看,生怕招惹了什么,等他心虚完就见路垚朝着他极为嘲讽得冷笑一声:“关于乔楚生的事情,我还能不清楚吗?”
那副嘴脸,简直和他姐如出一辙。
两个月的时间,申城天翻地覆。
自打租界总探长人头高挂城门楼,外国人便想方设法想要乔楚生的命,先是走的明路,施压给金陵方面,而彼时金陵连着羊城北平正是兵荒马乱一团乱麻的时候,根本管不了申城的一摊烂事,于是走暗路,悬赏三千大洋要乔楚生的人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第二日乔楚生去长三堂路上连着遭了三次刺杀,用枪的用刀的用棍的都有,乔爷一脚踏进长三堂的时候脸上还溅着血,瑶琴抖着手拿了帕子递与他。他乔四爷在这些个姐儿面前从来柔情似海,接了帕子的时候也笑,沾了净水对着镜子擦血痕的时候,那几抹红沾染在他脸上,直叫几个也来寻乐子的小开看直了眼,说此事乃阎罗投胎入凡,怎么偏是这副皮相,不可谓不艳杀四方。
之后连着七天租界所有的外国人常去的俱乐部门前被堵了成吨的垃圾,恶臭熏天之下不得不宣告关门,顺便登报指名道姓地辱骂青龙帮及乔楚生流氓做派,乔楚生在长三堂门口被记者堵了个正着,乔楚生笑笑:“青龙帮本就是地痞流氓起的家,倒也不算骂错。”
再七天但凡外国人股份占大头的公司,不论是实业还是金融,大门一概被砸了个稀烂,曼森俱乐部直接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这半个月下来,乔楚生算是惹了上流社会的民愤,毕竟跑不了马也跳不了舞,独百乐门长三堂这两处,感情是乔爷留了情面没出事儿,可别处去不了正叫这两处人满为患,大半个申城的小开挤在百乐门里头激情辱骂乔楚生。
为了半个月申城的不得安宁,申城大学社会学教授蔡尧卿还特地在《申报》上发了篇社论,名为《流氓的力量》,这份报被好事者送到乔楚生面前,乔楚生只是好脾气笑笑。
第二天城门楼上又挂了一排脑袋,细细辨认,其中一个乃是发出悬赏令的外国人,剩下的都是这半个月来刺杀乔楚生的刺客,有当街放枪的、有夜里摸入白家大宅的、还有混进长三堂里扮做姐儿的,不可不谓花样百出。那一排脑袋边上照旧挂了白幡,“杀人者乔楚生”六个大字边上,还悬着三千大洋。
可真叫人胆寒。
《申报》上批判乔楚生流氓行径祸国乱民的檄文连着发了一个月,终于也没了动静,叫民众一度以为是那几个文人教授也命丧其手,以至于那几个笔杆子不得不联名发了公告说自己还在人世,自己发声明证明自己还活着,乃是这一个月来阴云密布的申城唯一叫人放声大笑之事。
而《申报》最后一篇关于乔楚生的文章,仍然是蔡尧卿的社论,标题是《底层的力量》,倒不再谈之前一个月下来乔楚生的流氓行径,只揭了几件申城老百姓看不到的事情,整个申城凡是外资的企业,不论金融保险还是电力烟草,白家手里的茂鑫公司皆入三分股,至于本土的实业,凡上市的茂鑫一概揽了一成股票入仓,而至于水路船舶等申城黑道发家的旧路,蔡尧卿引用了道上已经传开的一句话,乃是“七成青、三成宏”。
事已至此,算是尘埃落定。
蒋志卿请了路垚到跑马路上一品香大饭店给他接风洗尘,吃的是苏帮菜,开了两瓶红酒,一边吃一边闲聊:“沙逊银行是乔楚生唯一一个没染指的外资企业了,这两个月下来这申城快被乔楚生圈成铁桶一块,你说他到底想做什么?”
路垚瞟了一眼蒋志卿,看在一桌子美食的份儿上他少见的没对蒋志卿冷嘲热讽,听他这么一问,嘴又是没忍住:“志卿啊,你这脑袋怎么就不能多转两个弯,是大脑皮层上的沟沟坎坎都被熨斗熨平了还是怎么的,这智商你要怎么追我姐?”
蒋志卿脸憋得通红:“……你怎么知道我要追你姐?”
“……”路垚朝天翻了个白眼。
路垚心里门清,自打乔楚生同他讲一个巡捕房的探长护不了他想护的人开始,他就隐隐约约料到了乔楚生想要做的事情,只是他没想到乔楚生会做得那么的雷厉风行明目张胆又不留余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乔楚生算是把自个儿彻底推上了风口浪尖,所谓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大抵正是这个样子。
当夜下起了春雨,帘帏飒飒声。路垚扔下被灌倒的蒋志卿,一个人摸去了白家大宅前。
路垚和白幼宁作别回沪的时候,白幼宁告诉了他一条潜进白家大宅的密道,说是自屋后狗洞钻进来,走仆人用的茅厕后那条小路,沿着直走到一处香樟树下头,爬上第二层枝桠推窗进去,正是乔楚生的卧室。
路垚听了之后哼哼唧唧:“老乔当年偷偷带你出去玩时候的逃跑路线?”
“……酸死你得了。”白幼宁把路垚一脚踹上轮船。
路垚这一路梦做得好,甚至有错觉,自己类似外国童话里的王子去拯救高塔上的公主,做梦都要笑出声,一直等他美滋滋到了白家大宅后头那个狗洞前,才开始激情辱骂白幼宁。
……什么玩意儿啊。
俩十几岁小孩儿能钻的狗洞,路三土乃是浙江一米九的大汉,怎么钻!
路三土在狗洞前徘徊,徘徊了三圈,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决定试试。
开玩笑,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康桥的教授也不做了,房子也不要了,老婆也不要了,千里迢迢再跑回这个龙潭虎穴,他妈的不就是为了个乔楚生!
怎么能被一个狗洞拦住!
他把伞一扔,春雨携着春寒钻进他颈子,冻得路垚打了个哆嗦,他伸手比划了一下这个狗洞的大小,好在路垚够瘦,缩着肩膀将将也能钻进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钻不了狗洞见不了乔楚生,路垚做好心理建设,眼一闭来了个猛虎下山直扑狗洞。
……卡住了。
卡臀。
路垚脸上是春雨,眼下是污泥,路少爷人生二十多载从未有过这样的窘境,太心酸了,他妈的,真的是太心酸了,路垚有点想哭,趴在泥地上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到底何至于此,结果发现满脑子还是乔楚生那张脸,
一开始路垚以为是自己有毛病。
他刚和白幼宁结婚那会儿,去伦敦,去康桥,前半个月满心是重获自由的快乐和欣喜,就差张开翅膀满街飞,和白幼宁欢欢喜喜置办家具过小日子,还美其名曰度蜜月。
然后他发现他开始频繁梦见乔楚生。
各种各样的梦,罗曼蒂克和惊悚并行,前一秒是他和乔楚生两个人在巡捕房探长办公室里你侬我侬下一秒是乔楚生横尸街头,以至于路垚不得不发电报去申城问乔楚生是不是还活着,他极度怀疑是乔楚生死了之后找他托梦。
得知乔楚生还好好的,路垚才发现,原来真的是自己出了问题。
他在康桥心理学专家那儿咨询了半年,在对面那个英吉利美女心理专家愈加不遮掩的嘲讽的眼神中,终于搞明白了。
他妈的,兄弟搞成情人。
今夜这一出,便是他路小公子千里追爱第一步,哎呀呀哎呀呀,比莎翁浪漫,比莎翁凄惨,他闻着泥地里的味道,觉得自己真的付出了很多。
然后他屁股上挨了一脚。
重重的一脚,很疼,差点没把他眼泪疼出来,他泫然欲泣地从泥地上爬起来,一抬眼,正看见乔楚生。
乔楚生站在伞下,穿着单薄的睡衣,含三分笑意,眉眼都弯。
就这么看着他。
路垚一下子,当真落下泪来。
原是吾心归处。
TBC
(十)
尔晴这次见天子,带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坚决不碰地,不沾椅,连眼神都空洞的犹如瞎子一枚,就那么静静的往那一戳,心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皇上似乎逐渐从黑锅底恢复了人色,这面孔一会带着疑虑,一会带着微笑,一会带着恼怒,一会又带着计谋,总之五颜六色,百转千回的,上下左右打量着尔晴,尔晴秉承着我不发散气息,我也不接收气息的模样,呈物化状待着。
养心殿很凉,在这炎炎夏日里,若不是心神如此紧张,其实可说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但物化了的尔晴竟然听着皇帝大人,似乎摆明了刁难她的问道,
“皇后同朕说应该充盈后宫,但这又不是选秀时节,若要分封,只能从八旗里顶好的人家里挑,”
尔晴咽了一口吐沫,缓一缓人形,恢复了...
尔晴这次见天子,带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坚决不碰地,不沾椅,连眼神都空洞的犹如瞎子一枚,就那么静静的往那一戳,心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皇上似乎逐渐从黑锅底恢复了人色,这面孔一会带着疑虑,一会带着微笑,一会带着恼怒,一会又带着计谋,总之五颜六色,百转千回的,上下左右打量着尔晴,尔晴秉承着我不发散气息,我也不接收气息的模样,呈物化状待着。
养心殿很凉,在这炎炎夏日里,若不是心神如此紧张,其实可说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但物化了的尔晴竟然听着皇帝大人,似乎摆明了刁难她的问道,
“皇后同朕说应该充盈后宫,但这又不是选秀时节,若要分封,只能从八旗里顶好的人家里挑,”
尔晴咽了一口吐沫,缓一缓人形,恢复了几分神志,似乎在思考着这段话,但天子没给她太多时间反应,而是继续说下去道,
“皇后说,纳兰家六个待字闺中的丫头,只有一个被许配了人家,剩下的五个里挑一个能入宫做得表率的,最是妥当,尔晴啊,你与她们熟识吗?”
尔晴不敢迟疑,迅速作答,
“回皇上的话儿,我们两家沾了一点亲戚,女孩儿家也惯是能玩在一处,熟识算不上,但认识还是认识的。”
“好,那你就代表皇后,去先行仔细再认识认识,摸透她们的脾气秉性,协助皇后确定个人选出来。”
“我?”尔晴错愕的指了指自己,“皇上,这么大的事情,您要交给我?”
尔晴腹议道,分明刚刚还在生气,这就给下任务,确定不是在下套子?但她仔细合计又觉得人家皇帝选新媳妇,让你给参考参考,纳兰家那几个姊妹都是从小就品行兼优,容貌清丽,各个都是能考女状元的京城有名的别人家的孩子,尔晴自问就算瞎着摸一个,也摸不到个坏的,说来说去,这既是公差,甚至还有可能回家溜达溜达,最后选个高阶妃子出来,自己这个领路人完全是在蹭功劳啊,尔晴偷偷抬眼撇天子眼眸,却见他根本没看她,而是在那慢悠悠的喝茶,尔晴便着急忙慌的应下了,
“好!奴婢领旨!”
“说是五个,可一个大了点,一个小了点,还有一个一心求仙拜佛,让人入宫等于杀人性命,说来说去还剩下两个,淳雪活泼,意欢娴静,您就自个儿挑一个算了。”
刚刚皇后其实已经说了这番话来,后宫眼下除了纯娴二人已经铁板钉钉的吃了冷宫饭,以及一众并不起眼的答应,仅剩一后一妃处于高位,确实需要新人出来,以富察容音的掐算,她知道那个蛮横骄纵的纳兰淳雪该来了,于是太后稍微一提,她也就顺势跟皇上说了出来,却不想皇上只是笑了笑,转头,就从长春宫把尔晴给带走了。
这次又是人回来了,圣旨也到了,让尔晴出宫入纳兰府,去考察几位丫头的品行,待回来再让皇后甄选。
富察容音拿着这圣旨,听着尔晴在外面兴高采烈的跟一群宫女们吹嘘着什么,没多一会傅恒就到了。
姐弟俩对着圣旨看了又看,
“他察觉了咱们?”
富察容音摇摇头,又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惹得傅恒着急,
“姐姐,到底察觉了没有?”
“你整日同他一起,你自己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可能天天顾着隐藏自己,来不及琢磨清楚他。”
“那我自然也是了。我是在想啊,他对纯娴二妃,对弘昼,对阿满,都可谓是精确瞄准,现在是到尔晴了吗?”
傅恒咽了一口吐沫,有点紧张的问,
“姐姐,你什么意思?”
“猜不透,咱们猜不透他,他也猜不透咱们,所以索性不猜了,总归是再来一百回,咱们富察家也不会负了皇室,他但凡还有点情谊,也断不会负了咱们富察家,这一点,我还是信的,”
“但他没想到,他也猜不透尔晴,”
“对,所以你说,是选淳雪安全,还是选意欢安全?”
“姐姐你是说这是一道生死题?”
“我可什么都没说,天子的心意,就让天子,自己决断去吧。”
傅恒看着姐姐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心都慌乱了起来,眼下一切的处置与安排都变了形,走了样,连弘昼都开始兴高采烈的准备娶新媳妇了,傅恒感觉自己的剧本可害惨了自己,第一不能触及魏府半点,第二整日提防尔晴护卫姐姐,第三满皇宫的找袁春望,第四还要糊弄那个心思缜密的天子,整日的瞎忙,却没半点成果。
傅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脱口而出道,
“姐姐不是说过,她要嫁她表哥吗。”
“她这次选对了,就能嫁啊。”
傅恒咽下了心中的话,对与不对,能与不能,哪里是她能选择的呢。
选纳兰淳雪,那便是踩进了捕兽夹,选纳兰意欢,那便是故意不踩捕兽夹。
她顺着剧本走,是在挑战皇权,她逆着剧本行,是在玩弄皇权,满天下都是别人的理,这个局她根本就走不出。
“傅恒,别小看了她,从前她就心思缜密,为人老成,现在啊,我是猜不透她,但你品品,这一年有余,她可吃过什么亏?这世上从没有平白无故的幸运,好日子的底下,都是好手段铺垫着,你就别操这个闲心了,有时间多去弘昼那走动走动,别平白无故的因为尔晴的事儿跟他生分了,犯不上,再说你借着阿满,还要寻到咱们璎珞呢,跟皇上斗智斗勇的日子,往后还多着呢。”
傅恒深深的看了姐姐一眼,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点点头,“好。”
离开长春宫的时候,尔晴惯例是在人群起哄的时候跑过来跟着傅恒逗话,
“少爷,你要走啦?今天聊很久啊,聊什么啦?”
傅恒一边走一边看着这人没心没肺亦步亦趋,满脸的喜色,忍不住坏嘴巴道,
“聊你的死法。”
尔晴嗔怪的瘪嘴瞪眼睛,他们走了挺远了,旁人应该听不到了,她也坏嘴巴道,
“傅恒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讨厌哎。”
傅恒也瞥了一眼人群,耻笑道,
“一边人前人后的喜欢我,一边又暗地里说讨厌我,你这是跟谁学的推推拉拉!”
尔晴扯着傅恒的袖子不服气,
“哼,我见你第一面就讨厌你!”
傅恒真实的疑惑,皱眉问,
“大小姐,为什么呀?”
尔晴一脸看下三滥的表情道,
“我说我要回家,你怎么说的来的?笑嘻嘻的在我玛法面前说帮我?我当时一眼就看穿你,就是个绣花枕头,说大话在行罢了!”
还未及傅恒说什么,尔晴又笑的聒噪道,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我靠自己,就能领到出宫去的差事,去纳兰家,还不是我自己家,哎,靠人不如靠自己哟,富察少爷,以后别没事就说帮这个帮那个的,你能帮谁啊你!”
又自大,又没数,又傻缺,又能说,傅恒停下脚步,看着她在那嘚瑟,突然感觉怪悲凉的,抿了抿唇,叉腰建议道,
“不然这次出宫,你就找个由头别回来了吧。”
尔晴诧异的摇头,
“我还要回来领赏呢,你当我傻啊!”
“你不是就只是想出宫吗,出去不就得了?领什么赏?”傅恒作势掏钱袋,“你缺什么?我给你买!”
尔晴嫌弃的拒绝,
“留着你那几个子儿吧!”
傅恒掏来掏去掏到了她偷偷塞在他钱袋里的夜光珠子,挑出来逼问,
“什么时候塞得?我怎么不知道?”
尔晴被抓包的惊讶,
“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猫眼石很便宜吗?除了你,还有谁?!”
“你还挺识货!”尔晴悠悠达达的,晃荡着衣袖对着夕阳散漫的笑,末了才发现傅恒没有跟上来,尔晴指着前方的路问,
“走啊,你还不出宫啊。”
傅恒胡乱的把钱袋塞好,走上来非常郑重道,
“你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记住了没有?”
尔晴摇头晃脑的笑着拒绝,惹得傅恒很是生气,抓紧她肩膀捏着问,
“人家要当皇妃人家乐得进来,你回来做什么啊?不会有什么赏赐的,我说真的!”
“我想选个皇上,皇后,太后,你,你们所有人都满意的娘娘出来,”尔晴一双笑眼看着傅恒,
“为什么啊!”
“只有你能当国舅爷吗?”尔晴不服气的神情扑在脸上,“我表哥也可以!”尔晴挣脱开傅恒的手,啐了一口道,“快到了,送挺远了,不送了!说你没用你还真没用,我出去不回来,我怎么不回来?我寻死上吊还是跳井喝药呀,普天下之莫非王土,你还真想我死掉啊!啊呸呸呸!”
我没有想过要你死掉,从来都没有。
“皇上,我可以去白马寺找纳兰安昭也考察考察吗?”
“考察什么?”
“这姑娘家的兄弟们的品行家教,也是需要查验一番的,不然光是姑娘好也不成啊,万一有个败家子的兄弟,多拉胯呀。”
皇上微微一笑,放下茶杯,从一旁的书柜里亲自端出一只手掌大点的弗朗吉小战车,示意尔晴道,
“把这个带给安昭,他会喜欢的。”
尔晴兴高采烈的接过来,脆生生的答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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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拨乱反正
每个圣人都是带着拨乱反正的伟大任务来到人世的。
傅恒筹措了大半时的抱狗丫头换班计,还未及操作成功,宫中就传来了一出响当当的御赐婚旨。
和亲王追一个宫女追到跟侍卫顶缸,跟富察家少爷打仗的丰功伟绩,满紫禁城人尽皆知,于是乎,这不,宠爱皇弟的天子竟然真的下旨,给和亲王娶了个宫女当侧福晋,只是这人选非常让人不解,不少人都会交头接耳的问,
“阿满?哪个是阿满?阿满是哪个?”
后来几经确认才明了,那贵妃宫里的抱狗丫头是也。
弘昼似乎得了婚前恐惧症,一改之前气鼓鼓的冷淡模样,三五天便来找尔晴诉衷肠,尔晴哭着喊着躲起来不见,心说你丫想抗旨就又想起我了???长春宫人私底下都笑,但皇后娘娘似乎觉得不妥,...
每个圣人都是带着拨乱反正的伟大任务来到人世的。
傅恒筹措了大半时的抱狗丫头换班计,还未及操作成功,宫中就传来了一出响当当的御赐婚旨。
和亲王追一个宫女追到跟侍卫顶缸,跟富察家少爷打仗的丰功伟绩,满紫禁城人尽皆知,于是乎,这不,宠爱皇弟的天子竟然真的下旨,给和亲王娶了个宫女当侧福晋,只是这人选非常让人不解,不少人都会交头接耳的问,
“阿满?哪个是阿满?阿满是哪个?”
后来几经确认才明了,那贵妃宫里的抱狗丫头是也。
弘昼似乎得了婚前恐惧症,一改之前气鼓鼓的冷淡模样,三五天便来找尔晴诉衷肠,尔晴哭着喊着躲起来不见,心说你丫想抗旨就又想起我了???长春宫人私底下都笑,但皇后娘娘似乎觉得不妥,当真帮着尔晴挡过了不少,尔晴千恩万谢,时不时的就紧贴着皇后娘娘和明玉,以防自己落单倒霉,
这日正赏花,尔晴实在憋不住话的问出来,
“阿满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明玉啧的一声怪罪道,
“你什么记性啊?天天找人家的大黄狗去玩,连人家是谁都记不得?”
尔晴闻言这才恍然大悟,拍着脑袋没一会的功夫竟然兀自哀伤了起来,皇后与明玉看着她这情绪反复的实在是过快,还是明玉被皇后示意了才问了出来,
“怎的,后悔了?”
尔晴满脸懊恼却隐隐带着几分优越感回复道,
“哪是!我这不是怕我这老去老去,玩个狗的功夫让和亲王惦记上了阿满,哎,娶不到我就去找别人当替身,这样对人家可不公平。”
明玉满脑门你哪儿来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优越感的心思,百转千回落到最后才憋出了一句道,
“尔晴,你还要不要脸?”
这一世的尔晴再也不似从前那么遮掩锋芒,她已经过了十五周岁,开春以来似乎连个子都蹿了起来,富察容音仔细端详过,她的眉眼,她的模样,甚至连身姿,都与从前别无二致,却又天差地别,今生的她,惯是要偷偷逾制的穿些明艳的布料,她从不肯带廉价的绒花,偶尔戴着素净到似乎不起眼的钗子,细品品也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她就是那么直白的把富贵穿戴表达出来,每一个毛孔似乎都散发着,她配得上世上一切顶好的东西的意思。
傅恒的差事办得好,半年便连越了几级,谁人都知道,他是皇上从小亲自带大,培养大的人,今后还有泼天的富贵等着他呢,此刻的他依旧是这整个京城最明亮的少年。
若不是富察容音知道,她背地里经常找明玉教她刺绣,又托人往宫外传心思,让母家去白马寺打点她那个心心念念的表哥,恐怕富察容音都要相信了她真的爱慕傅恒。
此刻的尔晴,闻言故作妩媚的小手一抖,托着下巴凑到皇后娘娘跟前,仰头道,
“娘娘,您说我这张脸要不要得?”
随心所欲的尔晴似乎眼角眉梢都带着一团喜气儿,富察容音知道,女子的勃勃生机,便是世上最难得的美,她从前没见过,今生第一次见也要承认,
“要得要得,行了吧?!”
富察容音笑了,捂着帕子真真正正的笑了。
还是这样的岁月,这样的天气,这样的人们,这样的笑声,她知道,曾经的一切,如同今日的一样,都是真实的,可到底是在哪个岔路上,让她们彼此之间走到了那么痛苦的陌路之上的呢。
永链已经六岁了,被奶娘拉都拉不住的奔了过来。
富察容音紧紧的拥住这个孩子,而后才对还在跟尔晴吵嘴的明玉招了招手,笑道,
“明玉啊,你吵不过大小姐的呀,你可停下吧,走,陪本宫回去了。”
尔晴从来都没有陪侍皇后进寝殿的机会的,尔晴也从不觉得这样到底有什么不对,她笑呵呵的告退,
“那我去洗帕子啦?”
洗衣服的活计已经被她死缠烂打的推给了别人,倒是挑了帮满长春宫洗帕子的轻巧活儿,皇后娘娘笑着点头,
“好,那大小姐悠着点,别累着。”
尔晴觉得皇后娘娘开始喜欢她了,因为她说了喜欢富察傅恒以后,变得更喜欢她了。
宫中除了这桩婚旨,其实还发生了一点细小的风波,从不侍寝的纯妃娘娘,似乎对皇后娘娘别有用心的传闻愈演愈烈,若说两个遣邸时便交好的姊妹,进宫以后更是情谊绵延,本不是什么大事,甚至还是皇宫中的一桩美谈,但随着皇上发火,亲自下旨不允纯妃再到长春宫走动,且径直撤去了纯妃的绿头牌的处置推断,从前是纯妃娘娘吊着皇上,如今是皇上除了还没把她送去冷宫,已然也差不多了。
男子断袖之癖不少见,女子百合之说可不行,皇帝似乎坐实了这桩难言之隐,那么皇后自然是大哭一场,眼见劝说无效,只能保住纯妃一命,再不来往便是了。
但,这都是表象,傅恒心里一清二楚,哪里有个屁的百合,姐姐是在顺水推舟,那么皇上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这还只是让人疑惑的话,那么娴妃因为其父兄贪墨之事,径直被降为答应,直接搬进了冷宫,就更有想象的空间了,如果说纯妃还有个捕风捉影的罪名,那么娴妃她连个争执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判了死刑,甚至与弘昼的婚旨还有一丝微妙的联系,因她的绣品优秀,才勉强没有赐白绫。
宫中人实在不解,惯是老好人的娴妃娘娘怎的能这般命苦?连弘昼都莫名其妙的问,给了我一个高贵妃宫的抱狗丫头,又让进冷宫的妃子给我绣婚服?我皇兄是想搞我是吗?
弘昼想不通,傅恒却是想通了,但他准备不动声色。
这世上,他除了血脉相连的亲人,还有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他再也不愿相信任何人。
高贵妃娘娘宫里的阿满,迷迷糊糊的就中了头彩,连高贵妃本人都跟着迷糊,她瞧着阿满还算秀气的脸蛋儿,强迫自己相信,别人是挑宫女,她慧眼识珠,挑了个一等公爵夫人,毕竟弘昼的王位在那摆着呢,就是个捡破烂的出身,当上他的平妻,再过几年生个孩子混个一等公爵夫人,根本不是梦。
本还觉得皇上皇后情谊深厚,这和亲王也惯是爱往长春宫凑,偏自己这头竟然连上了红线,高贵妃满脑子想不通,但总归是好事,于是连带着对阿满都和善了不少,知道她家贫,还放言要为她也添置一份嫁妆。
宫中的女人从不缺拉帮结伙,阿满自然满口感恩,许了码头,高贵妃实在笑自己命好,好的挡都挡不住的好,旁人问起,她都乐着指着宫门口的大黄说,自家这狗是个神狗,有走狗屎运的技能,于是每日来看大黄的人开始络绎不绝。
可私下里的阿满却很是慌张,她自问运气一向平平,自打入宫便在司珍房待了小半年,因为做的珠翠偏得高贵妃喜爱,便跟来了高贵妃宫,平素做做珠翠,无事看看狗,小生活一直很平顺,这番天雷一般的婚旨,简直把她凿蒙了一般,待到和亲王亲自上门,似乎气急败坏的警告她,让她好自为之莫要翻云覆雨,她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王爷的平妻,相当于一块免死金牌,也许是我姐姐凭什么就要去和亲王府吃香灰的诘问太过记忆犹新,皇上打定主意要让她去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让她活的雍容尊贵。
尔晴跟大黄处出了感情,总是去看,抱不动扛着,人家玩狗,到她这看着总像狗在玩她,阿满笑呵呵的搭茬,
“尔晴姑娘来啦。”
尔晴满脸高兴的看着阿满笑着道,
“还没恭喜阿满姑娘哪!”
尔晴心说太妃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弘昼也是个挑三拣四的货,阿满那个出身恐怕惨了,但这种话讲出来触人眉头做什么,她只是笑着祝福人家,
“可以出宫嫁人,可真是好福气呀!”
穷人家的孩子只要心智健全,哪里会不懂接下来可能经历的波折,阿满没有笑,只是点点头道,
“福祸相连,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啊呸呸呸,”尔晴闻言赶紧啐道,“你胡说什么呢!”
满皇宫的人都知道和亲王之前追的谁,眼下这人就在跟前,阿满也不讳言,直说道,
“和亲王看重的是谁,咱们都知道,眼下皇上亲自下旨,我也不知如何是好,真到了和亲王府,你当真以为是福气啊?”
尔晴并不是毫不知情就乱助威的人,她认真分析道,
“不然呢?你这样的身家背景,能进到和亲王府,当然是天大的福气了。”
阿满早就听说这位喜塔腊大小姐的行事作风,怎是一个嫌贫爱富可概括的了,但好人家的姑娘可不就是这般直白,阿满心里明白她一个兴高采烈来玩狗的,不是故意来抢白自己的,于是柔和的笑笑,佯装玩笑道,
“哎呦喂,您这么瞧不起我呀?”
尔晴撇嘴,丝毫没感知到人家对她的体谅,更没感觉到人家为了转换气氛所做的玩笑,而是还蛮正经道,
“这哪里是什么瞧得起瞧不起的?女孩子嘛,还不都是砧板上的肉,随人家扒拉的算?”说着还一边逗弄着大黄一边笑,“你个人的幸福与否确实没保障,很大概率是要被个神经病欺负的惨惨的,但你要这么想,你嫁了,你家人便是王府的亲戚,你有兄弟姐妹不?”
“我倒是真有个妹妹。”
尔晴笑的明媚,
“那你妹妹可就受益啦,你能嫁王爷,说不定她能嫁皇帝呢!”
“你再说一遍!”
这一声疾呼声音很是尖利,吓得玩闹的小女孩儿们甚至是大黄,都不敢出声的定在了原地。
阿满赶忙把尔晴和狗拉到身后,笑着颤颤巍巍做礼道,
“见过富察大人。”
满长春宫少爷少爷的叫惯了,眼下尔晴望着莫名其妙盛怒的傅恒,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被阿满推了一下才跟着说道,
“见过富察大人。”
傅恒对着阿满倒还维持了几分友好神色,转过头却黑着一张脸,把那人提溜过来,三两步就拖着消失在了人前。
“喜塔腊尔晴,我们开诚布公的聊清楚讲明白吧,好不好?”
傅恒径直亮了佩刀,惹得尔晴惊愕的后退,却见他一步步顶上来,脸色惨白的仿佛快要死了一样的同她说,
“不要再伤害别人,有事冲我一个人来,行吗?”
尔晴捉着手,睁着一双眼睛,无辜的问,
“剧情演到哪一段了?”
“啥?”傅恒迷惑的问,
尔晴挠头的迷惑发问,“最近也没咱俩什么事啊?”尔晴心虚的想她最近把爱慕富察傅恒的造势业务都已经移交给了明玉,明玉那个人嘛,除了学写字好给海兰察写信就再也不把任何事放心上了,于是这造势任务早就干的有一搭没一搭,这怎么又惹怒了这位少爷呢?尔晴实在不解,对着傅恒满脸的伤神,小声问,“你这一脸悲情苦菜花的样子是咋回事啊?”
傅恒心中带着气,带着不能言说,不愿言说的气,纯妃还在钟粹宫,因为她曾给他生儿育女,娴妃进了冷宫,因为她给他带了绿帽子,弘昼依然有无限机会,因为他是他自认为可控的皇弟,甚至阿满,那个坐在皇位上的人,分明总结了所有的经验教训,再以一种狂妄的姿态教训着命运,对,就是教训,傅恒这股无名的气和悲愤的恨无处发泄,对,尔晴说的没错,阿满的婚事一来成全了她自己的地位,二来抬高了她母家的身份,若说这不是在为某人进宫铺路,连傅恒都想不出其他可能了,他看着面前这个人,黑白分明的眼珠,波澜不惊的笑意,他恨的牙痒痒一样的终于问出了口,
“那么你呢?为什么只有你没有被处置?”傅恒笑的甚至有些狰狞讶异的问,“如果是因为每个人的情分不一样,处置的便不一样,那么?你的情分?比她们的都高?”
尔晴觉得傅恒可能疯了,因为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身边似乎迎来了一队传旨的人群,他们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为了坚固人设,尔晴不管不顾的拉起傅恒的衣摆就拖起了哭腔,
“少爷!我们的情分就是比别人高啊,我就是喜欢你,只喜欢你嘛!”说着还蹿了上去,似乎熊抱住了傅恒,以往每次造势,多半都是这样的纠缠戏码,傅恒每次都会灵活的躲开,气急败坏的吼她,可这次却没有,得了手才知道撞人有多痛的尔晴还来不及抬头,就听那人似乎死了一样的声音传进了耳中,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人和人到底怎么修呢?”
“傅恒,你没事吧?”
尔晴嘴硬,若不是揶揄或是人多的时候,她从不肯叫他少爷,跌自己大小姐的份儿,
可傅恒这次竟然真的这么直直的看过来,
“那么我跟你呢?”
尔晴突然觉得,傅恒大概是真的被自己缠疯了,她讪讪的跳下来,仿佛所有看热闹的人都不存在了,她红着脸,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空洞的傅恒,对,不是世人嘴中最明亮的少年,也不是他自己表现出的和煦从容的少爷,就是这样一个空洞的傅恒,睁着一双空洞的眼问她,
我和你呢?
尔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流下了泪。
望着傅恒似乎被打败了一样踉跄离开的背影,尔晴摸着自己面颊上流淌不止的泪,惊讶的手足无措。
在我心中,这世上从来没有我和你这个选项。
真奇怪。
尔晴捂着心口,抹干净眼泪,默默的嘀咕。
PS
给傅恒牌面的一章,啦啦啦啦
摘星9
人死了,会入六界轮回,投胎转世。魂过九百里黄泉,喝上一碗孟婆汤,洗去前世记忆。多者忘却所爱,擦肩而过都不识。少数执着所爱,三生三世都要求一个圆满,成就无数人间佳话。
可是神仙死了,会怎么样?上古神籍里说,仙人故去,元神陨灭,魂魄散去,无处可寻。山河辽阔,无一是他,无一不是他。他是春天的风,是夏天的雨,是秋天的叶,是冬天的雪。他好似永远都在,也好似从未存在。
你的后悔好似来不及,你的遗憾好像无法弥补。你恨这人生短暂,怨这天道不...
人死了,会入六界轮回,投胎转世。魂过九百里黄泉,喝上一碗孟婆汤,洗去前世记忆。多者忘却所爱,擦肩而过都不识。少数执着所爱,三生三世都要求一个圆满,成就无数人间佳话。
可是神仙死了,会怎么样?上古神籍里说,仙人故去,元神陨灭,魂魄散去,无处可寻。山河辽阔,无一是他,无一不是他。他是春天的风,是夏天的雨,是秋天的叶,是冬天的雪。他好似永远都在,也好似从未存在。
你的后悔好似来不及,你的遗憾好像无法弥补。你恨这人生短暂,怨这天道不公。爱意不是东流水,朝朝奔去无停歇。遗忘才是爱的结束,你的坚信不是无用。只有相信才有希望,哪怕结束于这个时空,也会重启于下一个时空。这天道不会残忍至极,有时候他也会开开眼。
世人皆以为,这世界最高不过九重天,最低不过十八层地狱,其余都是虚空。殊不知在这虚空中,并非所存无物,天道寓于其中。只是渺小如你我,如何能够参透这天道?更无从知晓这天道并非自古有之,而是由数位身负大功德者制定运转。他们可能存在于你读过的神籍当中,可能是你供奉的某位仙神,他们消散于你的时空,却存在于那片虚空之中。
被天道选中者,历经种种苦难,得而复失,爱而不得,孤寂终老,后而无欲无求,断情绝爱,方为合格的继任者。
在遥远的那边,正有一人从重重迷雾中走来,他身形玉立,发如墨玉,身着一袭白衣,上有着点点的血迹,好似随意着墨的梅花。细看这人剑眉星目,唇似点朱,实则是未干的血迹。你看,这是不是你所等之人?
-----------------------哈哈哈哈,我终于学会了加图片。还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说一下,因为我个人要去准备考试,所以这次会有一段时间不会更新了,真的很抱歉(T_T)。
ps:我要郑重声明:绝对不是我没有想好后续发展,江郎才尽这个原因(๑•́ ₃ •̀๑)
(四)一定要过好日子
和亲王追人的路数很不寻常,第一不明示他皇兄,第二不吐露任何说法,就只管一门心思像个愣小子一样的追着一起玩,听闻尔晴每天都要去御窑上工,他就大摇大摆的等在必经之路上,把一群侍卫瞪视走,然后亲自领过接送的任务。
尔晴很惶恐,非常惶恐,她自己没想到还能得到这号高贵人物的青睐,从一开始的欣喜若狂到后来的春风得意,真是走起路来都带着嘚瑟的风,平日里没事就照镜子,自言自语我果然长得很美丽,惹得师傅们看傻子一样吼她去一边去。
回到长春宫,每每被皇后娘娘问及,她也是从不遮掩的高声答,
“和亲王总是说找不到路,我给他指路来的。”
明着说胡话,就跟弘昼满世界对她好,却也只说皇嫂宫中人伺候人妥帖,入宫便要时...
和亲王追人的路数很不寻常,第一不明示他皇兄,第二不吐露任何说法,就只管一门心思像个愣小子一样的追着一起玩,听闻尔晴每天都要去御窑上工,他就大摇大摆的等在必经之路上,把一群侍卫瞪视走,然后亲自领过接送的任务。
尔晴很惶恐,非常惶恐,她自己没想到还能得到这号高贵人物的青睐,从一开始的欣喜若狂到后来的春风得意,真是走起路来都带着嘚瑟的风,平日里没事就照镜子,自言自语我果然长得很美丽,惹得师傅们看傻子一样吼她去一边去。
回到长春宫,每每被皇后娘娘问及,她也是从不遮掩的高声答,
“和亲王总是说找不到路,我给他指路来的。”
明着说胡话,就跟弘昼满世界对她好,却也只说皇嫂宫中人伺候人妥帖,入宫便要时时带着伺候的好。
偶尔太妃和太后喝茶,弘昼便会领了翘班的尔晴过去侍候,尔晴人长得机灵,嘴巴也会说,平日在家就惯是有老人缘的,
“太后娘娘,这是进宫之初,我额娘塞在我行李里面的流陨石腰带,您看看,”尔晴拿出一条分明托人从宫外高价买进的奇物,献宝似的奉上,甜笑道,“额娘怕我累,可宫里分明待我好好的,太后娘娘您在宫中劳心劳累的,才最是用得这物。”
富贵的老头老太太是人间最怕死的物种,依尔晴想法,玛法为了延年益寿连吃生蚂蚁都肯的样子,大抵这种什么天外陨石子做成的保养之物,肯定是非常得人心的。
太后娘娘果不其然的讶异至极,拿着腰带一副满意神色,夸赞尔晴心灵手巧,知书达理,尔晴很懂得送礼的明里暗里,另一条样式稍简的偷偷已经让弘昼先给了太妃,太妃心中自然很是受用,面上也附和太后道,
“可不是,这丫头啊,还真是有心了。”
尔晴御窑的活计便很自然的结束了,养心殿并未过问,长春宫也没有回响,尔晴便整日蹦蹦跳跳的跟着弘昼跑。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晃荡了好一阵时日,尔晴虽然心里觉得弘昼不如海兰察那般会讲故事,偶尔脾气还来的极快,那种世家子弟身上好逸恶劳的性情,实在让她容易看到自己那个败家弟弟的样子,但他是王爷,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扔井里凉快去的弟弟。于是尔晴只好忍着。
再说弘昼也并不全是缺处,他身上哪哪儿都富贵,这一点就是极好的,连在宫里都能给尔晴雇了轿子走,旁人见了只敢对他们纷纷闪避眼神,私底下说他们在作死,尔晴也听到过,但心想作死了这么许久也都没有人来过问,尔晴便确信弘昼是个可靠的大树,能乘凉。
没几日的功夫,尔晴的小陋室就塞满了礼物,波斯进贡的猫眼石,南海飘来的珊瑚串,东北雪白的狐皮,更别说什么沉香盒,佛手珠,穿戴把玩,吃吃喝喝,连密罗柑,樱桃肉都一桶一桶的往这送。
尔晴看着这些“家当”着实开心,便躺在炕上愉快的扒柑子,算一算进宫一年有余,她连半个朋友都没交下,她便豪爽的吃一个扔一个,末了才想起来,不如把吃不掉的明日送去给御窑的师傅们尝尝鲜。
小帘子喜欢柑子的味道,她似乎听过这么一耳朵。
第二日照例是弘昼等在长春宫外的小路上,只是今日好似有些纷杂,这皇宫里惯是肃穆守礼,但今日似乎这条人并不多的小路,却显得格外热闹,尔晴老远就看到弘昼与海兰察一左一右的对峙着,旁边不少宫女太监过了早值,却也还在周围装模作样的看热闹,眼见尔晴过去了,弘昼回头笑了笑,摇了摇手上的楠木盒子,
“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说着递过来,还接过了尔晴手中的包袱,熟稔的样子,确实很难不让人想歪,尔晴觉得这也没什么,便笑笑接过来,打开楠木盒子一看,一只晶莹剔透的羊脂玉佩,透白的质地,简单却并不简洁的雕工,尔晴惦着就知道价值不菲,接过来在身上比划了两下,满是喜爱的神色道,
“真是送给我的呀,谢谢和亲王。”
弘昼却并不看她,只是抬着下巴,挑衅似的扬了扬,问海兰察道,
“听皇兄说,你就是那个办差极好的御前侍卫,听说本还要把你送去西北领兵,你却婆婆妈妈的说家中走不开?哈哈哈哈,今日一见,我倒是很好奇啊,哪里有皇兄说的那么英武,也就没什么了不起嘛!对了,你离不开家,是不是因为你家里藏了个俏婆娘啊!啊哈哈哈哈哈”
周围哄得一声笑了起来,笑的海兰察本来就低着的头刷的一下就红了。
没有人可以反抗弘昼,这满皇宫里,连皇上都宠着爱着他这唯一的弟弟,杀人越货倒不至于,但横行霸道,还是没人能抵挡的。
海兰察确实得了皇上些许赏识,但他也确实不放心离开自己的那个破败的家,更舍不得宫中的这份牵挂,他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尔晴了,今日也只是鼓足了勇气才来到的这里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更知道与尔晴并未说明什么,他们之间准确的来讲,并不存在什么关系,和亲王看上尔晴的事他早早就知道了,刚回宫那阵傅恒也同他知会过了,他明白自己没有机会了,可却还是忍不住过来了这么一趟,
弘昼见海兰察迟迟不出声,便更不肯放过似的,一步步把他推去了青瓦红砖墙上,见他躲闪,出其不意的从他背过身的手里,夺过了个什么物件儿,海兰察这才似乎被激怒了一般,高声喊着,
“还给我!”
“还你?老子要你的命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海兰察知道,弘昼说的是真话,他没敢再挣扎了。于是那么一只略显单薄可笑的蛐蛐笼子,在众人面前登了场,谁会不懂这是个什么意思,连弘昼也是揶揄的拿在手里,笑着问尔晴道,
“尔晴,你看这是什么呀?”
尔晴记得,那是之前海兰察说过的,汉族的文人雅士里喜欢的那种蛐蛐笼子,她说自己没见过,曾央求海兰察务必要给她搞到一个玩玩的。
可眼下这种情况,尔晴有点为难的看了看向她看来的海兰察,抿唇想了想,当着众人面笑了,
“和亲王说笑了,我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我在家哪里会玩这种寒酸东西。”
弘昼似乎被点了笑穴一样的停不下来,暧昧又赞许的摸了摸尔晴的发髻,高高跳起,顺手便把那蛐蛐笼子刷的掷去了墙外好远,落地还指了指她手里的羊脂玉佩,同尔晴笑,
“可不是,良安阁的铺面掌柜都说了,你呀自小就爱去他家挑这种玉佩,有一丝儿瑕疵的你都不肯要,真是个挑剔鬼,怎么样,本王给你挑的,还不错吧?”
尔晴笑着点头,
“那是自然,你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
两个人走出去很远很远,转弯的时候,尔晴回头看着那笔直笔直的宫道上,只剩下那一个人靠在碧瓦红墙上,似乎连动都没动。
她有点难过,也有点自责,但她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玉佩,歪头想想确认着,海兰察送她的那些便宜玩物,确实也是好玩的,但她并不会珍惜,也从没觉得有任何价值,她还是喜欢羊脂玉,喜欢金丝边,喜欢能让人仰望的自己。
到了御窑附近,尔晴从弘昼手里接过那一兜子密罗柑,弘昼好笑的问她,
“我额娘宫也就才得了两桶这进宫的好物,我给你一桶,你就拿这么多来送给这些奴才吃?”
尔晴嗔怪道,
“我也是奴才呀。”
“你不一样。”
“我哪里不一样?”
弘昼嗖的一下靠近了,贴在她耳边风一阵的飘过,
“你是个女奴才。”
尔晴听不懂弘昼的意思,只觉得必然不是什么好意思,便跺着脚羞红了脸把他撵走了,眼见着他还叫了御窑的掌事过来吩咐了一番后才走了,尔晴便高高兴兴的去给师傅们送柑子了。
尔晴只给了师傅们一人一个,剩下的大部分都给了御窑的管事太监,这是太妃宫里出来的东西,是和亲王亲自送过来的东西,意义可比东西本身,重要多了。
小帘子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耷拉着眼睛,不哼不哈的来了一句,“谢谢啊。”便继续满头大汗的干活便再也没话了,尔晴唯恐他吃不到,还特意帮他藏去了他惯是干活的时候,脱去一边的宫袍里,还喊着,
“师傅,下工了记得吃哦,别给忘了哦!”
瞳儿刚到喜塔腊家的时候就这样,明明喜欢吃桂花糕,分给她半块,却可以藏在手帕里藏到长毛都舍不得吃,最后看着绿毛毛自己掉金豆子,那哭泣的样子可给尔晴心疼坏了。
海兰察也会偷偷掉金豆子吗?
尔晴难过的想,也许会,也许不会,人们,为什么就不能做刚刚好的玩伴呢,她真的真的,很喜欢听海兰察讲故事的。
小帘子死的很突然,据说拉了沙土,还在扮泥浆的功夫,他就口吐白沫,一头栽了下去,再没能醒来。
尔晴很小的时候很喜欢去姑父开的药房玩过家家,因为中药匣子外的秤杆子实在是小巧可爱的要死,小小的人儿配小小的称,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那时她总会遇到各种病症的人来求医问药,口吐白沫而已,咱自家的医馆大夫妙手回春,仁心仁义,姑父也立过规矩,说咱这医馆救病也救急,哪怕不收银两都会救人的,于是尔晴自小见得便是乡里乡亲,无论穷富的真挚叩谢。
尔晴得了信儿过来的时候,小帘子的身子都已经凉透了,睁着一双惊恐的眼,连嘴都没合上。
他大名叫什么,他今年几岁,他老家在哪里。
尔晴统统不知道。
管事太监笑呵呵的跟她解释,天气热,很平常。
尔晴很想洋一把沙子到这人满是沟壑的狗脸上,问问他你都吃了我的柑子了,你他妈御窑离太医院这么近,为什么当时就不能找个人过来看看。
尔晴望着拉沙土的小车过来了,站起身问,
“干什么?棺椁呢?”
那人还是顶着那恶心人的笑跟她解释,
“最近太后娘娘生辰快到了,宫中办寿人手紧缺,哪里还顾得上这种繁文缛节。”
他指了指外面,尔晴突然就控制不住的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御窑外就有个总在烧废物的破窑,名义上是皇宫的,但实际上过了围墙,已经属于紫禁城外。
一个人就这么变成了一地灰。
而包裹那一堆灰的,是他生前补丁叠了补丁的袍。
有些人的生,值得普天同庆,而有些人的死,却如此狼狈不堪。
从他的袍里滚落出来半只密罗柑。
尔晴想了想,顺手扔进了燃烧的窑口,再也没有掉一滴泪,只是回去的路上碎碎念着,
“说了让你吃让你吃,省这个做什么,结果也没吃到多少吧,傻子,真是个傻子!”
能过好日子的时候,不选择过好日子,能享福的时候,不选择享福的人,都是傻子。
尔晴发誓,绝不做傻子。
PS
我的标题永远这么朴实无华,嗯!
【山晚】《惊蛰·众生缘》同人文『第三章』
这日,陈山下班回到家中,发现房门开着,余小晚的那三个朋友正站在里面,看样子是要来打麻将的。
余小晚看到陈山,脸上洋溢的笑容瞬间收敛。陈山眨巴眨巴眼睛,走进屋并关上门,对着几个堵在门口的女人礼貌说了句:“借过一下。”
然后,他看到了张离坐着余小晚的梳妆台前。
“哟,张离也在啊。”
张离有些不自然地应了一声。
余小晚指着厨房指使道:“愣着干嘛呀...
这日,陈山下班回到家中,发现房门开着,余小晚的那三个朋友正站在里面,看样子是要来打麻将的。
余小晚看到陈山,脸上洋溢的笑容瞬间收敛。陈山眨巴眨巴眼睛,走进屋并关上门,对着几个堵在门口的女人礼貌说了句:“借过一下。”
然后,他看到了张离坐着余小晚的梳妆台前。
“哟,张离也在啊。”
张离有些不自然地应了一声。
余小晚指着厨房指使道:“愣着干嘛呀,赶紧杀鱼去!诶,再帮我们削几个苹果啊!”
陈山在厨房忙活着,却不想在进来帮忙的张离面前出了破绽。他定定神,削好苹果,走出厨房,将盘子放到余小晚手旁。
“苹果好了。”陈山看向余小晚,可余小晚压根儿就没搭理他,正一脸认真地盯着牌。
“三万,打三万。”陈山说道。
余小晚小声地又确定了一遍:“三万?”
陈山自信地“哎”了一声。
却不曾想,余小晚的三万一出,另外三个女人都把麻将一推:“和了!”
余小晚深吸了一口气,重重拍了下桌子:“肖正国!”你这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啊?
陈山也有点儿懵,秉持着好学原则问道:“这怎么打一张牌,还能三个人和呢?”
“重庆麻将没玩过?你瞄得准,一炮三响!”余小晚压着火答他。
陈山有点不好意思,嘴角抽了抽,很自觉地说:“我做饭去。”
吃过饭,夜色降临,陈山受余小晚之命送过张离后,回到家中。
余小晚正坐在梳妆镜前涂着上海雪花膏,陈山将毛呢大衣挂到衣架上,转头看见她正从镜子中瞪着自己。
“看什么?”他慌了一下。
“你不会是看上我离姐了吧?”
陈山笑了着说:“说瞎话也不打个草稿。”
余小晚扬了扬头,语气中又难得的醋意:“那你怎么送我离姐送这么久啊?啊?把我离姐送上海去了?”
“那你下回别让我送。”陈山一边铺好地上的床,一边应道。
余小晚叉着腰走到他身边,“什么意思啊?”
“你让周海潮送啊。”陈山的语气与平时无异,但余小晚还是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肖正国你个混蛋,要不是你消失了三个月,那家伙能有可乘之机吗?
“肖正国,没想到你这么刻薄啊?”她故意试探着。
“我听离姐说,你俩是割头的姐们儿。”
“你怎么也叫离姐了?”余小晚皱皱眉头。
陈山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路上张离说的“你以前都叫我离姐的”,是个圈套。
“没怎么呀,你姐不就是我姐吗?”他收回思绪,抬头看着余小晚。
余小晚嗤笑了一声,没好气地对他说:“肖正国,这话说得够假的啊。”说完,她有些气呼呼地叉着腰朝卧室走去。
陈山在心里想着,自己会不会因此暴露?张离会不会向上级举报自己是假冒的?这样,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陈山买好早点,回到家中。余小晚已经起床了,正坐在镜前戴着耳环。
“起来了?快过来吃早饭吧。”陈山将早点盛在盘子和杯子中。
余小晚走到他旁边,斜眼看着他,又看了看桌上的早点,突然冷哼一声,嘟了嘟嘴,披上大衣就朝外走去。
陈山愣在原地,拿着油条的手悬在半空。她怎么了?她……生气了?
是……生气了,对吧?
陈山这一天的班儿上的,可谓是如坐针毡。下班后,便急急忙忙地穿上外衣,小跑到了附近百货公司的化妆品柜台前,抓着人家售货员问东问西。好不容易,确定了大多数女孩子的喜好,买了一盒百花香粉。
回到家中,正听到电话“叮铃铃”地响起,陈山坐到沙发上,接起电话:“喂。”
另一边传来余小晚不耐烦的声音:“打了半天,办公室也没人接,家里也没人接。”
陈山想着刚刚自己是在百货公司给余小晚买礼物,耽搁了回家的时间。他抬手看看手表,转而问道:“这个时间打电话应该是不打算回来吃晚饭了?”
她的语气里还带着不高兴:“挺聪明的啊,那以后反正我到点不回家,你也知道我干嘛去了,那我就不用通知你喽?挂了。”
陈山放下话筒,身体向沙发靠背上倚去。
嗯,看样还是没消气。
军人俱乐部
余小晚正在舞池中与周海潮跳着舞,突然周海潮问道:“哎小晚,你和肖正国怎么样了?”
余小晚依然是慵懒又妩媚的声音:“什么怎么样?”
“我猜他现在对你的态度,应该和之前不一样吧?”他接着问。
“那倒是。”
“怎么不一样了?说来听听。”
“我们小夫妻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余小晚厌烦地看了他一眼。
周海潮笑了几声:“小晚,虽然肖正国回来了,但你还是我最喜欢的女人,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余小晚冷哼一声:“你想多了,我只关心你舞跳得好不好,其他事情跟我没关系,也用不着向我证明什么。”
“你会后悔的。”周海潮低头沉声说道。
话音刚落,余小晚左脚的高跟鞋的跟突然断了,她“嘶”的疼了一下。
“怎么了?脚崴了?我给你揉揉。”周海潮说着便要伸手。
余小晚一把将他的手拍开,“用不着你管!”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去。
余小晚到家楼下时,陈山正好散步回来,他看到余小晚赤着脚,手上提着一双高跟鞋,还有一只断了跟,整个人醉醺醺的。
余小晚看到陈山,转身就想往楼上走。
“他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不背你上去啊?光着脚容易着凉。”陈山说着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几样工具。
余小晚转过身,“谁有本事都不成,都得我自己乐!意!”
陈山没有说话,他从余小晚的手中拿过高跟鞋,蹲下身子开始敲敲打打。
“还会修鞋呢?还有什么本事藏着掖着我不知道的?”
陈山抬头看了她一眼,试了试修好的跟结不结实,没问题了,将鞋放到面前。
“过来。”他这句话说的有些软糯糯的,余小晚喝醉了的脑子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过来!”哼,这一声又恢复了平时欠揍的样子。余小晚这样想着,上前走了两步。陈山有些笨拙地抬起她的脚,轻轻把两只鞋帮她穿好。
“鞋我给你修好了,路你自己走。还有啊,余小晚我告诉你啊,你可以看不上我,但只要你还是我老婆,你也不能看上别的男人。哪个油头粉面的要是再缠着你,我让他肠子都悔青。”说完,陈山便“哒哒哒”地上楼了。
余小晚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一抹不经意的笑容浮上姣好的脸庞。她歪着头,蹦蹦跳跳地上了楼。
回到家中,陈山给余小晚倒了一杯蜂蜜水。“把这个喝了,早点休息。”
余小晚豪气地拿过杯子一饮而尽,才放下,就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百花香粉。
她惊喜地拿起来:“哎呀,百花香粉!我都想它想了几个月了,就是太贵,没舍得买。”
陈山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侧了侧头:“你喜欢啊?那就送给你呗。”
“哟,真的假的啊?”余小晚对上他的眼睛。
“真的啊,我还嫌它占地方呢。”陈山收回眼神,继续看着报纸。转而,又冲一边乐滋滋的余小晚说:“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你自己在外边儿,我,我有点不放心。”
余小晚凑到他跟前,眨眨眼睛,“怎么,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啊?要不然……你以后跟我一起去跳舞啊。”
陈山被她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脸瞬间红了,他慌慌张张地起身,去卧室拿出被子准备铺床。“我,我跳什么舞啊。睡觉睡觉,明天还上班呢。”
这一夜,难得晚安。
【未完待续……】
【山晚】《惊蛰·众生缘》同人文『第二章』
此时的军人俱乐部中歌舞升平,丝毫不亚于上海的米高梅。可这里不是什么不知亡国恨的“商女”,而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国民党军官、夫人。
跳舞过后,余小晚和周海潮坐到一旁的吧台上。伴随着纸醉金迷的音乐声,余小晚优雅地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而周海潮正一脸迷恋地望着面前这个妩媚又不失气质的女人。
“我脸上有花吗?”余小晚被他盯得有些反感。
“只要你一天不答应跟我,我就盯着你,盯死你。”周海潮借着酒劲儿,笑得沉醉。
...
此时的军人俱乐部中歌舞升平,丝毫不亚于上海的米高梅。可这里不是什么不知亡国恨的“商女”,而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国民党军官、夫人。
跳舞过后,余小晚和周海潮坐到一旁的吧台上。伴随着纸醉金迷的音乐声,余小晚优雅地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而周海潮正一脸迷恋地望着面前这个妩媚又不失气质的女人。
“我脸上有花吗?”余小晚被他盯得有些反感。
“只要你一天不答应跟我,我就盯着你,盯死你。”周海潮借着酒劲儿,笑得沉醉。
余小晚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转而勾唇一笑:“你不怕肖正国回来啊?”
周海潮则是自信答道:“他消失的这段时间,你每天都来这儿喝酒跳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心里根本就没有他。”
“我不喝酒跳舞,难道我天天哭吗?我天天哭,就能把他给哭回来?”余小晚的脸上仍是高傲和不在意。
“明白人!我喜欢。”周海潮说着,两人又碰了一下杯。“我再喝就醉了啊,醉了谁送你回去啊?”
余小晚心里一动,想起肖正国应该在家里,“我劝你还是别送了,否则啊,”她顿了顿,将高脚杯往桌上一放,“只会挨揍。”
看着余小晚离开的窈窕背影,周海潮轻笑一声,便起身跟了上去。
夜色沉沉,重庆的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两人摇摇晃晃地走着,周海潮调笑着大肆谈论要带余小晚去吃心心咖啡馆的咖喱鸡,余小晚挥挥手说着“再说吧。”
陈山正坐在家门口的冷石板台阶上,手中拿着一瓶樱桃牌啤酒。他听到右边传来一对男女的声音。那大声笑着的女人,就是他一面之缘的妻子,余小晚。
“小晚,我是,真心诚意地对你。肖正国有的我都会有。明天,升职令就下来了。周,周科长。”周海潮磕磕巴巴地说完,两人便大笑起来。
周海潮的笑,带着张狂和十足的把握;而余小晚的笑,则是“我老公回来了,你个傻子还不知道吧”的嘲讽。
突然,周海潮听到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姓周的!在我眼皮底下,惦记我老婆,是不是找揍啊?”
周海潮顿时酒醒大半,他转过身,脸上写满了吃惊与不可置信,皱着眉头缓缓开口:“肖,肖正国?”
陈山慢慢从黑暗中走出,走到路灯下的周海潮面前。周海潮立马堆上了不自然的殷勤笑容:“肖科长,你怎么回来了?”
“你这意思不希望我回来?”陈山昂起头,微微抬眼看向他。
“不不不不,你不是消失这么长时间,我以为……”周海潮想到什么,转头看向余小晚,“你知道他回来吗?”
余小晚醉醺醺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挑衅和笑意:“不是跟你说了吗?小心挨揍。”
陈山看着她,语气温柔又霸道:“你,知道我回来了,还这么晚回来。”说完他自己也心中一动,我,是个有家庭的男人了……
“不是让你在走廊上等着吗?跑哪儿去了。”她慢慢经过陈山身旁,带着嗔怪和甜蜜,朝家中走去。
“欸我才走了一会儿……”
她微微回头:“我让你走了吗?”
周海潮站在原地,听着小俩口的打情骂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到了极点。他想起自己在上海打在肖正国后脖颈上的那一枪,疑惑又从心生。他没死?竟然活着站在自己面前?
“肖科长,今天晚上,军人俱乐部联谊,都喝多了,喝多了,酒话醉话别往心里去。”他这样陪笑着。
陈山两步走到周海潮面前,将手中的啤酒瓶抵在他胸口前,瓶中未喝完的酒露出来,落在周海潮的皮鞋上,他却不敢再有一句多余的话。
“我劝你一句啊,往后不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别他妈乱说。”
“是。”
“还有啊,我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们家小晚,往后,自个儿的事自个儿办。”
周海潮心里一惊,忙解释道:“我们都自己人嘛……”
陈山面带笑意打断他:“自己人可不挖墙脚。”说完不待他什么反应,转身便回了家。
家中
陈山关上房门,将瓶子刚放到桌上,便听到余小晚的声音:“本事不小啊,跟个贼似的,这都进屋了。”
他提起地上的行李箱,边向客厅走边说:“我要是连进屋的本事都没有,我不早就让人挖了墙角了。”
余小晚听到这话,从卧室走过来,掀开珠帘对着陈山说:“你最好别忘了我们最开始的规矩。打开门我们是一家人,关上门,可就不是了。”
陈山在心中暗暗叫苦,这都是什么烂摊子啊?上司不疼,老婆不爱的。肖正国,你可太有出息了吧?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陈山走到门口开了房门。三个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女人走进来,一边叫着“小晚”,一边斜眼看着他问“你是谁啊”。
突然一个女人指着他说:“啊,你是小晚她老公吧。小晚!怎么老公回来了也不提前吱一声,今晚这麻将还能不能打了呀?”
余小晚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叹了一口气:“他今天突然回来的,我先前也不知道。我今天喝多了,麻将是搓不了了。我要跟你们打麻将呀,还不如直接给你们散钱呢。”
一个女人阴阳怪气地说:“小别胜新婚啊,我们懂!行,那我们先走了。”
“走吧走吧,我们改天再约啊。”余小晚挥挥手。
陈山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你懂个屁”,一边关上房门,走进卧室。
卧室里余小晚已经坐在被窝里了,看到他进来,一脸嫌弃:“你怎么进来了?”
明明是双人床,上面却只有她一个人的床具,陈山微微蹙眉:“我不在重庆这段日子,你过得挺滋润啊。”说着,便坐到了床沿上。
“肖正国!”一声大吼将陈山直接吓得站了起来。
“喊什么!”陈山瞪眼问道。
“你把我被子坐脏了!”余小晚快要声嘶力竭一般喊道,抬手用力地拍了拍陈山坐过的地方。
“脏了洗呗!”陈山一脸诧异,连床边儿都不给坐啊?
“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的!老规矩!回你地盘。”这下陈山明白了,肖正国和余小晚是不睡一张床的。不会……又要睡地板吧?
陈山转身将两人的结婚照拿出来,重重放在床头柜上,又抱起两床被子,朝外走去:“火药味儿够重的啊,早晚有一天,我灭了你这火药味!”
“站住!”
陈山转身:“想打架?”
余小晚双手抱胸,眯起眼睛看着他:“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陈山心下一惊,他语气有些颤抖,但仍保持着刚刚的气势:“哪儿不一样了?”
余小晚抬眼望着他,思索片刻道:“你以前,可没这么硬气。”
陈山故作镇定,嘴角一勾,开口道:“这算什么?往后我硬气地让你不敢信!”
他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一般砸进余小晚的心里。 她突然莞尔一笑,我的先生,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未完待续……】
逐流(第三章 接溯洄 山晚 海男)
01
李小男知道,戳穿了肖振国的伪装,但并未消解他对自己的疑心,可他又能怎么办呢?她从门前那一席珠帘看去,他在沙发上看报纸,背脊挺直,眉头紧皱。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神鬼不知地叫李小男永远开不了口,另一个是让李小男跟他拴在一起,但他是个实打实的好人,第一个他做不到,所以等他想明白了早晚会来争取自己的立场,那个时候他会把他的一切告诉我,我不气我也不用急。
想到这里李小男爽朗地笑了起来,她起...
01
李小男知道,戳穿了肖振国的伪装,但并未消解他对自己的疑心,可他又能怎么办呢?她从门前那一席珠帘看去,他在沙发上看报纸,背脊挺直,眉头紧皱。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神鬼不知地叫李小男永远开不了口,另一个是让李小男跟他拴在一起,但他是个实打实的好人,第一个他做不到,所以等他想明白了早晚会来争取自己的立场,那个时候他会把他的一切告诉我,我不气我也不用急。
想到这里李小男爽朗地笑了起来,她起身撩起门前珠帘走出去,靠在门框上假作不耐烦地说道,“肖振国!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我饿了,还不做饭去?”
陈山被她这一嗓子懵住了,时钟好像拨回到一天前,好像在心心咖啡馆的那次争吵从未发生,好像他们二人还可以做肖振国和余小晚,“你是不是演戏演上瘾了,怎么不去做演员?”
李小男听了笑得更欢了,她真想告诉他自己正儿八经是个演员,自从卸下肖振国的伪装,陈山的暴脾气更是显露无疑,李小男正想治治他,“好啊!你不给我做,那我就出去吃了。正好周海潮刚打电话约我跳舞呢,我啊不着调,不仅演戏上瘾,说话还不把门呢!”
李小男跑得快,陈山忙扔下报纸去拦他,正巧撞见费正鹏提溜着两包东西来,“你们知道我要来吗?还上门接我!我一个人也没劲,买了些肉啊菜啊,咱们做火锅吃!”
又吃火锅啊!陈山和李小男吃惯了淮扬菜,顿顿辣子麻油有些吃不消,李小男脑筋一动,上前挽着费正鹏手臂,“干爹,大晚上要不清淡点。”
“小晚不想吃就不吃了,你喜欢吃啥?”费正鹏看旁边肖振国在一旁插不上话,总想着撮合二人夫妻感情,接着说道,“你喜欢吃啥,叫振国给你做。”
陈山自然爽快应承下来了,李小男想了半天说自己最喜欢吃面条,陈山想不通那么多好菜好饭,为啥喜欢吃面条,还是鸡蛋都不加一个,连油腥都不带那种,难道她是为了免得自己为难才要求这样简单,可是这也太没滋没味了吧!
这一顿吃下来,费正鹏和肖振国都没吃好,倒是余小晚吃得津津有味,还把面汤也喝完了,那副饭饱意足地模样真不像一个矜持的大小姐。
“咱们小晚是真饿了,振国做的饭,小晚洗洗碗,正好我跟振国下盘棋。”费正鹏张罗陈山把棋盘拿到院子里来,欣慰地看着二人忙进忙出的样子,等陈山到身边,语重心长地说,“看你二人的日子比以前好了不少,等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就更好了。”陈山向来性子混,可也给他说脸红了,忙邀着他下棋。
等小男屋里屋外打扫完毕,二人也下了两三局的棋,眼看着月牙已经从云里窜出头来,费正鹏也准备走了,走得时候笑容满面,格外愉悦。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又剩他们二人了,却没有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陈山铺床的时候,李小男就在旁边看着,“你不生气了吗?”
陈山没回她,只是转而问道,“你为什么喜欢吃面?”
她起初是不吃面食的,只是陈深爱做常做,自己吃习惯了,渐渐也喜欢上吃面了,陈山没有错过李小男眼中那一瞬的悲伤与失落,只是还不等他说话,她撑着懒腰,打着哈欠,模糊着声音说道,“今天面做得不错,我习惯吃软一点,下次在锅里煮一会哈,睡了!”
卧室的灯突然就灭了,二人各自都怀着心腹事,他们知道对方也没那么快可以睡着,所以这一夜显得尤其漫长。
02
第二天等李小男睡醒,陈山早就走了,沙发上搁着叠成豆腐块的被子,她处于失业的状态,显得无所事事,她拿起昨日被陈山看过的那份报纸,国党的政治新闻真是千篇一律,毫无新意,她翻了一面,在最下角看到一则话剧社的广告,终于来了点她觉得有意思的东西了。
相反陈山却不好过,荒木惟打了电话来,同意让他跟陈夏通话。陈山担心陈夏的近况,想要设法问出陈夏被关的地方,可没想到被荒木惟识穿了。
荒木惟威胁的话语还在耳旁,“你不可能找到陈夏的位置”,这样平淡的口气更加让陈山感到心寒,救出陈夏真的就遥遥无期了吗?
他正满怀心事坐在冰冷石梯上,却看到李小男的身影,抬头一看原来离自己不远是一座小剧院,他鬼使神差地跟着她上了二楼,一进剧院大门,李小男却不见了。
“同志们,我们的祖国被日本人凌辱,我们怎么能不起身反抗!”台上的年轻演员说得是慷慨激昂,台下的观众群情激愤,陈山走上前去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观众被强烈的气氛带动,叫起了抗日的口号,陈山却叫不出来。
他是一个中国人,而他却在为日本人做事,这漫天的口号向是对他一个人的无情谴责和鞭笞,他痛苦用双手扶住额头,企图去抵挡那些强烈的声响。
这一切都落在李小男的眼里,一进剧院大门她就发现有人跟踪了,故意用剧院黑暗处躲避,只是没想到跟踪她的人是陈山。
他肯定是有什么巨大的不得已的苦衷才会为日本人做事,即使那无疑是将自己的本心放在火炉上煎熬,她觉得他有几分可怜。陈山再也受不了了,他慌张地座位上逃离,中途还撞到了好几个人的膝盖,他连连说着对不起,他闯出剧院二楼的小门,扶着栏杆上大口的呼吸。
“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他不回头都知道是李小男,她的侦察能力真是一流,能找到自己,自己却找不到她。李小男见他不理,以为他还在难过,走近了些,拍拍他结实的肩膀,“哎呀!”李小男略带气恼的叫一声,手指摸上他被汗浸湿的头,“可怜见的!太阳穴都自个儿压红了!”
陈山终于肯回头看她了,她漂亮的眼睛有些湿意,他突然想把自己所有的苦恼都向她倾诉,“我知道!你不用说,大概我也知道!”听她这样说,陈山心里那点仅剩的敌意也都没有了。
溯洄(第七章,海男,微深男)
01
“起火啦! ” 有个男声咋呼起来,滚滚的黑色浓烟从厨房夺门而出,灼人的热浪从地上腾跃而起,众人惊恐地吵嚷,你推我挤地想快些出门。
“是你们的人放的?” 她脸上是与众人格格不入的轻松。她猜想是不是重庆方面的人没接上头怀疑自己被暴露,放了这把火想趁乱逃走。
“不知道。但至少对我们是有利的。” 他面色忧虑地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带进怀里,不想让她被慌不择路的陌生人推攘,“我们也赶紧走吧!...
01
“起火啦! ” 有个男声咋呼起来,滚滚的黑色浓烟从厨房夺门而出,灼人的热浪从地上腾跃而起,众人惊恐地吵嚷,你推我挤地想快些出门。
“是你们的人放的?” 她脸上是与众人格格不入的轻松。她猜想是不是重庆方面的人没接上头怀疑自己被暴露,放了这把火想趁乱逃走。
“不知道。但至少对我们是有利的。” 他面色忧虑地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带进怀里,不想让她被慌不择路的陌生人推攘,“我们也赶紧走吧!
这场大火显然也在行动处的意料之外,为防重庆方面的人逃走也纷纷路面,几个熟面孔表情凝重地逆着人流而上。
自己的手足同胞危在旦夕,自己却无计可施。唐山海扪心自问,从入行动处以来,可有为党国奉献过什么,倒是眼看着上海区沦落。是啊!这一切都是为了归零计划。荆棘遍地,血淌长路,自己不拿到归零计划,这一切岂不白白葬送了。
猛烈的枪声在他们身边炸开,路人开始尖叫哭喊,一颗子弹精准地射进他们身边某人的头颅,一片血花撞在石板上。李小男急迫地想拉他离开,见他内心剧烈争斗的愁思模样,她知道他为什么痛苦,当姐姐如一片被风吹打的叶子倒向大地,这痛苦的感情同样的把她的心撕扯得鲜血淋漓,“唐先生,快走吧!如果你不在了,他们就真的是白白牺牲了。”
他被惊醒了,手中又恢复了坚实的力量,牵着李小男向外奔走。暗夜沉沉地压了下来,熊熊大火的红光照亮了天空一角,子弹擦过空气的声音与凄厉的人声混作一片。
唐山海感受她的越来越无力的手指,回头望了望她,她紧张的面容似乎在忍耐些什么,目光也越来越浑浊,再牵她她也不动了,最后她勉强地笑着向他说,“对不起,我只能坚持到这里了。”
02
唐山海有些生气,他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可他抑制不住。衬衫上粘连着他肌肤的干涸血迹让他生气,床上李小男白如死灰的脸让他生气,磨磨唧唧的穿白大褂的医生最让他生气。
“你轻点好吗?她很疼! ”他忍不住大喊出来。“如果不是前面封锁了,我绝对不进你这破诊所。连麻药都没有吗!”
“你这小年轻!说话啷个这么横!怪天怪地怪政府,怪不到我头上!要不是封锁了进不了货,麻药不就大大地有?”这个面向老实的中年大夫争辩道,“左肩上的子弹一定要取出来,才能上药。楞个女娃一直喊疼,我啷个下手?”
“我勒住她!你来取子弹,动作要快!”他坐在床边,刚才周身萦绕的杀气消逝不见,他面上仍是严肃,动作却轻缓,一手揽起她的腰,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头,牢牢地牵制住她。“开始吧!”
老医生拉开她血淋淋的伤口,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她霎时间像触电般颤抖起来,唐山海的双手像藤蔓一样紧紧绑缚住她。当冰冷的钳子伸进那伤口时,夹住那颗子弹,轻轻往外拉,她剧烈的抖动连唐山海都倾尽所有的力量才能将将压制。他的额头和手臂,都因过度用力,条条青筋暴起。
“求你了!求你了!好疼!我的胃好疼!”她彷佛重回了死亡的那一瞬,只是这一次胃好像张在了肩膀上,她死死地扣住床单。巨大的疼痛无法宣泄,让她已经被折磨的脆弱神经快要崩断。
“别让她咬住自己的舌头! ”那过老医生同样地也在经受考验,背上汗水打湿了一大片衣裳。
唐山海把厚实的手掌放在她的唇间,在医生拔出子弹的一弹指间,他感受到两排的尖锐的牙齿像两把小钢刀,把自己的手掌连皮带肉地一分为二。李小男的下巴沾满鲜血,配着她病态的脸色,看起来有几分可怕。
唐山海皱着眉头把手取回来,手掌的痛渐渐弱了,心里的痛却在增加,因为他知道,李小男的所受的痛要比他所受的痛高出十倍,百倍。更让他撼动的是,他知道那颗射进李小男左肩的子弹,多半是射向自己的。
她一动不动像石像般静谧,他将她揽得更近,充满感激地拥抱住她。像一位罪者向他的佛忏悔般,他想他当初是多么天真啊!他根本无法利用李小男,只要一想到因为他她所遭受的苦难,他只想她离他远远的。这条路,就让他一个人熬吧。
03
陈深去见毕忠良之前特意问扁头,毕忠良抓了重庆方面的人,也杀了几个,但并未找到来接头的人。这是毕忠良给影佐的书面答复,陈深知道他已经有了猜测和怀疑的对象,不然他不会打电话到唐山海家,却点名要自己却见他。
“猜我在杜利咖啡馆见到了谁?”毕忠良边喝茶边问他。
“周旋?”陈深玩笑道。
“小赤佬!就知道玩女人!”他阴沉的脸上有一丝玩味,还有陈深少见的嘲讽。“我见到了唐山海。”
“你不把他抓回来?这个时间出现在那儿!怎么看都不是干净。”
“是不怎么干净。”他眼中的嘲意加深了,“他跟李小男在一起。”
“哟呵!看上我们家小男了?”他也更放肆地玩笑起来,“我们家小男有本事啊!唐山海那可以是刘美娜这种交际花都搞不定的主儿。”
“挺大方啊!陈深!“他内心有些赞扬陈深的狡猾和圆滑。
“不是我大方!这要这错在我这里!要不我老去找唐太太叙旧,小男也不会心里有什么小九九。”他睁大双眼,思索了一会说道,“不说找军统的人吗?跟这事有关系?”
“我在想啊!要么两个人都是,要么两个人都不是。! ”毕忠良搁下搪瓷茶杯,在玻璃桌碰撞出清脆沉重的一声。
“唐山海怎么样我不知道!小男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我是什么,她就是什么。”
“这不像你啊!”
“我是最知道她的,我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不过跟唐山海这事,我也要跟她跟我好好说说。”
“那就等着吧!日本人封锁一过就什么都知道了! ”毕忠良的眼睛在灯光下更阴暗深邃了,陈深也不知道他是否掌握关键的证据。
他抬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更远的地方偶尔传来的枪响和啼哭,在他的心潭内投下巨石。她在哪里?她怎么样了?都在等待中的每一刻诘问他。
霜雪白头(耳聋 傅晴)
第二章
01
翌日,皇上朝罢便去长春宫。进得殿门,几缕梅香扑面而来,这分外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一个人来。
皇后富察容音见他面容生出一丝疑惑,轻笑道,“皇上也闻到梅香了?”
皇上回神轻握她一双皓腕,“只闻梅香,不见梅枝,倒别有趣致!”
容音引他在塌上安坐,唤明玉从帘帐上解下一个香囊,“这是尔晴今日一早遣人送的,日出时新摘的白梅,择下花朵,塞进早前做好的香袋里,...
第二章
01
翌日,皇上朝罢便去长春宫。进得殿门,几缕梅香扑面而来,这分外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一个人来。
皇后富察容音见他面容生出一丝疑惑,轻笑道,“皇上也闻到梅香了?”
皇上回神轻握她一双皓腕,“只闻梅香,不见梅枝,倒别有趣致!”
容音引他在塌上安坐,唤明玉从帘帐上解下一个香囊,“这是尔晴今日一早遣人送的,日出时新摘的白梅,择下花朵,塞进早前做好的香袋里,一共十个,臣妾全绑在纸窗帘帐下。”
“白梅易凋,做成香囊是比插瓶好!”皇上接过香囊细瞧,看上面娟娟绣着字,念道,“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容音,这句诗倒是合你的性情!”他将香囊在手中把玩一时,“只是这料子像是中秋朕合宫赏的那批宋锦做的。”
“皇上英明!臣妾看着也是!这丫头位份不高,那时只得了一匹,省下来却给臣妾做了这些!” 容音眉宇见有些无可奈何,尔晴性子执拗是个不听劝的,“好在皇上给我的白狐料子还剩些,做了两只护手,一只给了尔晴,另一只给了秋池!”
“你怎么又难过?”皇上轻抚容音鬓发,“这本她该做的,若不是看素日她对你贴心,怎会提她的位份!如今你宜多休养,少费些神思。”
容音听他最后一句,面容平添了愁苦,她想起那逝去的孩儿,连称自己晚上睡得不安,想去在瞌睡会儿。皇上知她用意,也不好强留,也称自己正好有几批折子要改。
李玉在前掀开门帘,皇上迈出殿坎,长春宫大宫女瓜尔佳秋池从宫外回来,见她穿着桃红花袄,石青灰鼠披风,套着白狐毛护手,娇俏得很,她家中显贵,见皇上也不怯懦,“给皇上请安!”
皇上微一点头,便带着李玉一众随从离宫,半路上问起李玉,“皇后还遣秋池给傅恒送东西?”
“是,皇上!奴才也瞧见几次!”李玉俯身恭敬说道。
“到底是瓜尔佳氏族的女儿!这通身的打扮比朕的女人们还要金贵些!”
李玉一时间不知他说的是谁,毕竟东西六宫,有名份的没名份的打着堆,只能含糊恭维道,“怎么也是个使唤丫头,怎能与天子身边的人相比呢?”
“你倒是乖觉!”皇上说道,过了会又问,“诚贵人醒了?”
“奴才派人问了,烧退了人还是未见大好,起早时醒过一次,嘱咐底下人给皇后娘娘送东西,说是昨夜皇上您吩咐的,不敢迟误了!”
他有些明白皇上临走为何多瞧了那瓜尔佳氏几眼,连忙称赞道,“这诚贵人对皇上、皇后娘娘极尽心了。”
皇上嗯了一声,想来这句话他是受用的。
02
又过了几日,尔晴身体见好,绣房派来一个小绣女,说是要给她来量尺寸的。
尔晴看那绣女眉眼有些眼熟,忙问她的名字。
“奴才魏璎宁,给诚贵人请安!”
尔晴想这魏璎宁虽不起眼,是个好拿捏的,却是一切故事的源头,若是她呆上几年,平安出宫,这世上也无有令皇贵妃了的尊荣,自己与傅恒虽不说恩爱,相敬如宾了此一生也不是毫无可能。
“小主您看,皇上心中还是惦念您的!您大病初愈,皇上就派人来给你做披风呢!虽然这灰鼠毛不如白狐毛稀有,但这样体色均匀,毛发光滑的灰鼠毛料也是贵重呢!”明芙自作主张地捧起魏璎宁托盘中的毛料,“娘娘,你怎么不看看!”
尔晴没理她,上辈子她帮老夫人管着整个富察府,什么金贵物件没有使过,还是眼前的这个人让她有兴致些,“家中,可还有妹妹?”
“娘娘真是聪明,家中有一小妹,唤做璎珞,尚在闺中。”魏璎宁虽说和魏璎珞一母同胞,性子却是天壤之别,一个刚烈一个优柔。
“等你熬满二十五岁出宫,你妹子说不定早就生了几个娃娃呢!”尔晴眼中一动,“你家可曾给你妹妹定过亲?”
“还未曾!”魏璎宁不知诚贵人为何在乎一个低贱绣女的妹妹,但还是恭敬答道。
“给你阿玛说说!想有外孙子可不能指望你,你可得在宫中享福过过好日子呢!”尔晴笑道,眼中全是快意,谁都可以是皇上的宠妃,谁都可以是傅恒的心上人,谁都可以,偏就不能是她魏璎珞。
03
当天晚上,皇上如尔晴所料的来了木兰轩,见白瓶插新摘的红梅,以为又是她自个儿去摘的,佯作生气样子,“你是个不记打的!”
“哪能啊!臣妾身体事小,上次烧糊涂了,冲撞了皇上,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毕竟才见过皇上,如今没以前那么胆怯,但还是微低着头。
“那朕瞧瞧还烧吗?”皇上说话间,捧起她的一张脸,他的双手温热有力,尔晴躲不开,又不敢看他。
皇上瞧她的样子像受惊的小鹿,正要捏她敷粉一般的脸蛋,却看见案几上还搁着灰鼠毛料,转而放手冷淡说道,“不喜欢这毛料子?”
“灰鼠毛料是臣妾特意扣下没拿去做衣服的,正是这灰鼠毛难得,才想用这个跟皇上换件更喜欢的东西。”尔晴兴致很高,眼中似有星辰。
“那你跟朕说说,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喜欢?”
“是一个人!绣坊的绣女魏璎宁!”
ps:各位亲,请大胆地用小爱心和小蓝手来攻击我吧!
霜雪白头(耳聋 傅晴 第三章)
01
坐拥九州万方的人怎会吝啬,当即便允了尔晴。尔晴得偿所愿,自是对皇上言语行为诸多温存。夜里北风呼啸,窗外凄冷,被窝儿却暖热。
吾皇风流,向来是惯弄风月,尔晴虽也觉得舒服,仍暗自腹诽这不知是经历多少人才练就这番本领,回想起上辈子只和那傅谦有过一场鱼水之欢,转而叹道身边人若不是傅恒,又有多大分别,自己想要的始终得不到,以致不敢奢望。
“你叹...
01
坐拥九州万方的人怎会吝啬,当即便允了尔晴。尔晴得偿所愿,自是对皇上言语行为诸多温存。夜里北风呼啸,窗外凄冷,被窝儿却暖热。
吾皇风流,向来是惯弄风月,尔晴虽也觉得舒服,仍暗自腹诽这不知是经历多少人才练就这番本领,回想起上辈子只和那傅谦有过一场鱼水之欢,转而叹道身边人若不是傅恒,又有多大分别,自己想要的始终得不到,以致不敢奢望。
“你叹什么气!”皇上声音略含沙哑,额上鼻尖沁出一点儿汗珠。
尔晴忙捂住嘴,未想她神游中真把那口气叹出口,只能哄骗道,“奴才怕冷,皇上来这屋子才暖上一回,这次暖了,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说话间还假惺惺地挤出一两滴眼泪。
皇上好似看穿了她的把戏,嗤笑道,“你要是刚才卖力些,朕许是信了。”尔晴刚要起身反驳,皇上却安抚她躺着,“睡吧!”
过了会尔晴耳边响起绵长的呼吸声,她看皇上的确睡实了,侧身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睡颜。不同于傅恒的年少俊逸,皇上是英朗沉毅的,连睡觉透着威严劲儿。她又往皇上身边靠了靠,不论如何两个人睡觉就是比一个人暖和。
02
那夜后,皇上再未翻木兰轩的牌子,尔晴再次见到皇上,是在半个月后的宫宴上。上首坐着太后、皇上、皇后三人,紧接着太妃亲王等人,东西六宫按着大小位份依次就坐,论到尔晴这桌连皇上的正面都看不全。
尔晴假模假式地和旁边几个贵人说笑着,倒是在旁伺候的魏璎宁极不自在,面露难色,频频失误,尔晴实在看不过眼,小声问道,“璎宁,你怎么了?”
“娘娘,我!我不敢说!”她眼神飘忽,惴惴不安。尔晴突然想到,上辈子宫里那件丑闻大抵就是发生在这个时节。只是她未想到,那个登徒子竟是皇族中人。
“璎宁,是不是在绣坊,就有人对你意图不轨!这个人身份贵重,你不敢声张!”
“娘娘,你什么都知道!”魏璎宁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中泪光闪烁。
“好姑娘,这不是哭的地方!你按我说的做,包管我给你出气,也给我自己出气!”
03
弘昼随裕太妃挨着皇上一家坐着,自己有意与娴妃攀谈几句,她倒是冷冷的,自己心中郁结,倒是瞧见远处那个绣坊的小绣女不知是跟了哪位娘娘来到此处,她的眉眼像极了娴妃,娴妃不睬自己,她还敢不睬吗?
只见那小绣女突然端着酒壶离席,像是替主子温酒的模样,眼前的这宴席顿时索然无味了,趁皇上太后被各宫轮番敬酒的时机逃出宴厅。他鬼鬼祟祟地跟着那小宫女进了御花园,在一片假山灯火暗淡处那小绣女不见了,正当他着急寻找时,他听背后假山传来一声娇呼,便饿虎扑食般抱了上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和亲王!”弘昼本以为抱得温玉满怀,只听怀中人幽幽说道。
“你不是那小绣女!”弘昼忽地松开手,那女子转过身来,面容姣好,但是眼中全是充满怒气的寒意。
弘昼觉得她有几分眼熟,正想问她是谁,敢坏他好事,猝不及防地,那女子竟一个耳光打过来,未想她力气这么大,弘昼脸上一片火烧。
“你敢打我!”
“打你还要挑日子!上辈子要不是你这色胚子,这宫里也不会有什么魏璎珞!”
弘昼挨了一巴掌,心中怒不可遏,一双手狠狠掐住尔晴的脖子,尔晴不甘示弱,带着护甲的手指使劲挖他的手!
“放手!”远处有人打着一簇灯火在快速靠近,“快放开那女子!”
弘昼惊得立刻放开双手,尔晴猛地吸了几口气,没好气地说道,“杵着干嘛!还不快滚,留着等着被傅恒抓啊!”
“你吓我吧!你怎么知道就是傅恒。”弘昼也不好过,手上道道血痕。
“哪怕隔一里地,他咳一声我就知道!”
“疯子!”弘昼看那灯火越来越近,骂了她一句就走了。
那团灯火从假山里窜出,执火的的确是傅恒。
pps:大胆给我小红心和小蓝手,热度越高更新越快
ps:弘昼和尔晴打架很像菜鸡互啄!有点喜欢弘昼,历史是个结局不错的逍遥王爷,剧里有点惨!下章少爷主线!毕竟尔晴心中的白月光不能老掉线啊!
题四 一方的起床气(秀哀/小甜饼/同居三十题)
4.一方的起床气
“志保。”
向来寡言少语的FBI探员连唤爱人起床都是如此的简洁明了,那一绺茶发却反抗似的消失在被窝深处。
赤井似乎被夫人的不为所动怔住了,但仍然面不改色地喊了一遍。
“志保,起床了。”
……
“呜…”
这次从被窝里还算给面子地传来柔软的单音节。
赤井微微皱起眉头,自从嫁给他后宫野从来没有熬过夜,也一直是在他的早安吻中悠悠转醒,生活作息还算规律,但今天似乎有些破例。于是他伸出手刨了刨裹成一团的被子。
“志保?”
“再睡会儿。”
某人似乎准备赖床到底,他忘了她也和他也一样不愿意多说话。赤井终于真正蹙起眉。昨天他被詹姆斯留到很晚,他以为家里那位已经自觉地睡下了,但从现在这个状况来看,似乎是没有的。
赤井决...
4.一方的起床气
“志保。”
向来寡言少语的FBI探员连唤爱人起床都是如此的简洁明了,那一绺茶发却反抗似的消失在被窝深处。
赤井似乎被夫人的不为所动怔住了,但仍然面不改色地喊了一遍。
“志保,起床了。”
……
“呜…”
这次从被窝里还算给面子地传来柔软的单音节。
赤井微微皱起眉头,自从嫁给他后宫野从来没有熬过夜,也一直是在他的早安吻中悠悠转醒,生活作息还算规律,但今天似乎有些破例。于是他伸出手刨了刨裹成一团的被子。
“志保?”
“再睡会儿。”
某人似乎准备赖床到底,他忘了她也和他也一样不愿意多说话。赤井终于真正蹙起眉。昨天他被詹姆斯留到很晚,他以为家里那位已经自觉地睡下了,但从现在这个状况来看,似乎是没有的。
赤井决定这种事等她起来后再兴师问罪,他滑开手机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如果再不吃早饭对肠胃不好。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男人再次耐着性子温柔地劝道。
“起来吃了早饭再睡好不好?”
“不要。”
被窝里的宫野不顾赤井有些难看的脸色果断拒绝,两人都是说一不二果敢潇洒的人,宫野可以毫不留情地拒绝,赤井也不会再死皮赖脸地一哄再哄。
不过对付自己摸清脾气的宫野志保,赤井秀一还是有一套的。
他熟稔地将闭着眼的某人从被窝里扒拉出来,抱着出了卧室。
“喂我说你……”被死死牵制在双臂间的女人一下子清醒了,有些慌张地踢踏着不着一物的脚踝。
“昨晚干什么去了?”赤井波澜不惊地挑挑眉看她。
志保扶着他宽阔的胸膛,起床气一下子没了,好像思考一下要不要出卖某个昨晚抽风找她喝酒的侦探这个问题更为重要。
【平新哀】以罪封缄——03
*全员黑化注意
工藤新一:
又在发短信……
服部露面到现在已经有一整天了,熟悉流程试穿礼服布置现场这些伴郎应该参与的事情他全都参与了而且做得有条不紊,工藤也明显的看出和七年前的他相比,现在的服部不只是在外表上变得成熟干练了,行动和思考方式上的成长似乎体现的更为明显。但是他那像小孩子一样的手机依存症是怎么回事啊!那家伙是女高中生吗三分钟不碰手机就活不下去吗!
不过除了这个以及变得成熟之外,服部和当年的服部相比并没有多大变化,甚至连最近各地发生的案件以及推理小说这样的兴趣也不曾改变,问到他怎么还那么关心案子的时候他很是理所当然的说“我...
*全员黑化注意
工藤新一:
又在发短信……
服部露面到现在已经有一整天了,熟悉流程试穿礼服布置现场这些伴郎应该参与的事情他全都参与了而且做得有条不紊,工藤也明显的看出和七年前的他相比,现在的服部不只是在外表上变得成熟干练了,行动和思考方式上的成长似乎体现的更为明显。但是他那像小孩子一样的手机依存症是怎么回事啊!那家伙是女高中生吗三分钟不碰手机就活不下去吗!
不过除了这个以及变得成熟之外,服部和当年的服部相比并没有多大变化,甚至连最近各地发生的案件以及推理小说这样的兴趣也不曾改变,问到他怎么还那么关心案子的时候他很是理所当然的说“我可是记者啊!案件是我的吃饭家伙懂不懂!”这么一想似乎也确实理所当然,工藤也确实没有感觉到服部还对多年前那个每周都吵着嚷着要跟自己比破案次数的少年有多少留恋。
似乎并不是假象,工藤想。
以为服部会无法释怀,对当年的服部自己。比工藤新一还要耀眼的正义化身一朝突然如邪魔附体般迷了心智甚至害死了自己的密友,工藤想起七年前的那场灾难结束之后,医院里神情恍惚撞进自己病房里的服部如同死了一般崩溃得无以复加。
……“是我……是我害死宫野……”……那双工藤一直暗暗称奇的碧绿碧绿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蜘蛛网一般晦暗,一贯爽朗得让人想笑的关西音嘶哑之致。从服部口中得知一切真相的工藤几乎是又经历了一次接受灰原的死亡般的撕心裂肺的痛。
随后服部决定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时工藤也并未加以任何影响和干涉,说实话他心里还是对服部有些许怨恨的,灰原的死对他而言并非一朝一夕的痛,越是时光流逝岁月更替工藤越是清楚的感觉到与灰原哀那个女人相处的过往对他产生了多么嵌入骨骼的影响,如此深切的痛感若是找不到得以释放的渠道他便觉得疼痛比死亡还要难以招架。
于是他选择了怨恨,怨恨服部,很久之后他才明白他选择去怨恨服部的原因是他明白服部绝不会怪他。
应该被怨恨的,应该被指责的,卑鄙的,自私的,任性的人,从来都是自己。很久之后他才明白,害死灰原的从来不是服部,而是自己。
明白这一点的同时工藤也明白自己该长大了,“一直避开不看根本不是坚强,一直逃避下去什么都不会拥有”,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子曾经以一副冷漠得让人手脚冰凉的表情吐出援引自某部浓烈深重的小说的话语,竟是与当时他们的心境如此切合。相同的牢笼把不同的三个人死死困住,而灰原和服部相继耗费巨大的代价才从这牢笼中解脱,工藤心想不知自己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当笼中只剩他一人时笼子便无法困住他。
本就是他自己建造的牢笼
笑着像是要甩掉不该有的念头般用力晃了晃脑袋,工藤暗忖自己实在不应该想太多。他们三人都是宁愿独自背负全世界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将要行走的道路,那么走下去就好了。他抬起头向服部的方向看去,似是刚刚发完短信的英气逼人的男子也正向他看过来,目光沉稳而从容。而他在接收到这动人心魄的视线时也并未像七年前服部对他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侧”时那般心神俱颤,有的依然只是想念。
于是他明白了,自己终究还是长大了。
服部向他走来,比当年还要强壮的手肘挂在他肩上,小声在他耳边说,“如果伴娘不是那个咋咋呼呼的大小姐就好了,伴郎和伴娘的故事一向都是婚礼的另一大嚼头啊……”
………………
“你又想到你认识的哪个胸大的熟女了么……“他斜眼瞪服部,对方神秘兮兮的朝他挥了挥正在提示新短信的手机,露出了孩子般的狡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