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啼笑皆非】(下)单桅帆船组
接上文
estp感觉后脑突突地跳,冷汗再次攀上脊背,咽下泛上来的恶心感。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我很享受你的照顾,但是我担心我的感冒影响到你,才疏远了和你的距离。”
“你做得已经很多了。
是我,没有把握好这个距离。”他的语气又柔和下来。estp有些蹲不住,换成了单膝跪在地上。
“你受委屈了。”
像一颗石子被投进心海,终于激荡起层叠的悲伤,她心中的酸涩与委屈倒都倒不完,此时的estp还揽住她的肩膀低声轻语地哄她,泪腺逐渐失控。
isfj一向坚强,estp几乎没见爱人掉过眼泪。一股一股泪水粘湿了她的睫毛后才从脸颊滑落,estp脑中的昏沉忽然像被...
接上文
estp感觉后脑突突地跳,冷汗再次攀上脊背,咽下泛上来的恶心感。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我很享受你的照顾,但是我担心我的感冒影响到你,才疏远了和你的距离。”
“你做得已经很多了。
是我,没有把握好这个距离。”他的语气又柔和下来。estp有些蹲不住,换成了单膝跪在地上。
“你受委屈了。”
像一颗石子被投进心海,终于激荡起层叠的悲伤,她心中的酸涩与委屈倒都倒不完,此时的estp还揽住她的肩膀低声轻语地哄她,泪腺逐渐失控。
isfj一向坚强,estp几乎没见爱人掉过眼泪。一股一股泪水粘湿了她的睫毛后才从脸颊滑落,estp脑中的昏沉忽然像被炮轰了个干净,心里咯噔一下。
这下轮到他惊慌了。
别人在他面前哭他只会觉得烦躁,但是他在意的人哭他的心都会被提起来,心疼她受了委屈又哭红了眼睛。
“怎么都让你掉眼泪了,我太过分了吧。”estp把isfj拉进自己怀里。
“是啊你太过分了……”estp身上熟悉到令人安心的气味让她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些,泪水洇湿前者薄薄的一层睡衣,isfj几乎可以听到他有些快的心跳声。
是啊,明明isfj什么都没做就被他莫名其妙地冷落了几天,换作是他他早就该生气了。既然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他为什么不每天抱抱她,就算是一下下也好。想清楚这件事后estp自己也没有任何理由有不满的情绪。
“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以为你有了别人……”
好像被他这样坚实的心跳声鼓舞,isfj干脆把自己这么多天的思想斗争都翻了出来。
……
“竟然……”说到一半的话如鲠在喉,舒了一口气想要再说却又梗塞了一下,“竟然,都到这种程度了吗?”
estp失笑:“那看来我是真的很失败了。”
isfj忽地抬头,同时estp扶着她的肩膀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不……”
不是的,不是的。她想听的不是这种话,estp也不应该说出这种话才对。
“我知道你一直照顾我也很累,明明不想让你再担心……”
他抬起脸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难看又苦涩的笑。
“但是我好像总在这种小事上,弄巧成拙……”
“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拇指拭过她脸颊上的泪水,estp用热得发烫的掌根擦去她的泪痕,而他无名指上的银戒不知为何却是冰凉。得以看清楚面前丈夫双瞳下的疲惫,isfj又心慌起来。
“不是的……”
话还没说完,脸侧的温度滑落。
estp的身体就在她面前兀然倒下,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才唤醒大脑一瞬间停止的isfj。
她万万想不到,estp竟直接昏了过去。
“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要不然我会讨厌你的!”
她立刻扑了上去摇着他的肩膀喊他,可是这人没有一丝反应。
鼻腔又猛地翻上酸涩,豆大的泪珠落到estp苍白的脸上又毫不留恋地滑进他的头发。内疚的情绪慢慢取代了生气,她本来一开始是想向estp道歉的但是怎么最后反而变成了她在闹别扭生闷气,倒是estp病得这么厉害还在一点点地哄她。
“我真的会讨厌你的……”
estp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眼中是后退的景色和爱人惊慌的模样,之后什么也没有印象。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好像被裹进了密不透风的塑料膜,让他呼吸不上来。又像是沉进了暗无天日的海底,无论他如何挥动四肢都无法挣脱海水的引力,张开嘴想要呼唤但是海水争先恐后地从四面八方灌进肺腔,他发出来的微弱声音也被深海吞噬。无力与窒息,让他无比疲惫。
estp醒来时,面前熟悉的环境让他终于舒了一口长气,还好是在家里不是在海里。有些费劲地想要坐起身,一下子被扑了个满怀。
听到卧室的动静isfj急忙跑过去,看到他醒了过来,仿佛劫后余生般慌忙抱住了他。
“你终于醒了,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拿下额头的冷毛巾,estp一下子就看到妻子发红的眼眶。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她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estp握住了isfj的手腕。同时他发现自己右手背上还留着输完液的止血贴。
“几点了。”嗓子竟然不是特别干,应该是isfj给他喂过水。
“下午五点。”
“你吃过饭了吗?”
“吃了,”isfj又问他了一遍,“锅里我暖着粥,你吃点吧。”
“……好。”
见她担忧地皱眉,estp又补了一句。
“我没事了。”
刚醒过来estp没有什么胃口,抿了抿起皮的嘴唇还是多吃了一些。isfj说他昏睡了快一天,他昨天晚上突然昏过去还吓得isfj打了120,不过120来了一检查给他挂了瓶水就走了,所以他还在家里。
“你要找什么。”见他左顾右盼地在床头柜上摸索,isfj还以为他想喝水,没想到他摸出来一个新的口罩顺便戴上了。
“我的手机。”哦他找到了,打开一看先忽略多到爆炸的工作消息和电话,竟然还有一些电量。
estp把自己的手机放在她的面前:“密码你知道的。”这是让她查手机的意思。
见她没有动作又往前递了递。
“我要让你放心。”
“和你的身体比起来,这些都不值一提。”isfj坐在了床边,看了一眼但没有接过他的手机。
“那等你想看的时候随时跟我说吧。”
其实在这漫长的十几个小时里isfj已经冷静了下来,也不再感到生气。她愿意相信estp说的是真话,要不然在她说出来时estp也不会自己都难以置信。与其去索求一个已知的答案,不如盼望他早点醒过来。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又冷了下来。
似乎是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尴尬,estp背过身把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说话声音闷闷的。
“我要把你抓去和我一起上班,你看看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isfj竟然听出来他有些闹别扭了,非常少见的。
“那要是被我抓到怎么办?”
“你!还不相信我吗?”estp气得脑仁疼,转过脸对上了妻子戏谑的笑容。
被耍了。
“你都能累得昏过去,那看来是没有了。”
哼。
estp悄悄勾了勾isfj的小指,她转过来时伸出双臂轻轻搂住了她的脖子。
“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他还是很正式地又道了一次歉。
他被口罩阻拦的热气闷闷地绕在耳边,平日里充满暧昧的耳语此刻像被洗掉了欲望,只是一句轻轻的悄悄话。脸颊靠上他的颈窝,isfj不久前刚止住的抽泣又有冒头的趋势,顿时鼻头一紧。交叠在大腿上的双手无措地握紧又松开,最后还是轻轻攀上丈夫的背。
isfj盘问了半天他这几天的病症,他终于说了出来。
“白天会好一些,但是一到晚上就又会烧起来。就像你昨天晚上看到的这样,比较严重吧。”estp怂了怂肩膀,似乎并不在意。
反复高烧不退,心烧胃疼并且有呕吐的欲望,换谁都要难受几天。isfj只知道estp上周感冒发烧了两天,并且看他周一去上班还以为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想到他全部都瞒着她。
甚至嘴里还有三个口腔溃疡,真是个忍者。那天他说他要吃点别的药,就是疼得厉害了才去找溃疡贴。
平时挺直接的那么一个人,到这种时候怎么变得遮遮掩掩的。
estp说他一开始以为是流感去医院检查了,但是检查结果说不是流感不会传染,但是他还是觉得和isfj分开睡觉比较好。包括他用过的碗筷,他都是用开水煮过后单独放出来的。
“所以到底是什么?”
“医生也没有告诉我,就开了点退烧药。”estp也很奇怪,为什么现在的医生都不告诉病人得了什么病。
estp吃药后感冒没见好,反而这几天身体上出现了许多红坨,痒得他老是去挠。他撸起两只袖子,isfj这才看到他胳膊上的几块大红坨,像被什么很毒的虫子蛰了一样。
“那这里疼不疼?”isfj捏了捏他下颌与喉咙之间的地方,大概是淋巴的位置。
“有点。”
不搜倒还好,但是越搜越害怕。isfj突然很痛恨自己点开百度的手,但是又实在放不下心来。各种症状好像都能对上,比如发烧、出血、淋巴疼什么的。别的都不担心,就担心如果是血液疾病那真的很让人绝望了。
结果还是isfj开车带他去了医院。虽然estp觉得自己还没有严重到需要人陪着的程度,但是在妻子的再三强调下没有再说什么,决定听她的。不想让自己的拒绝再为她带来不安。
estp双手插进自己的口袋,瘫坐在医院椅背上,脖子一缩整个人窝在了自己的衣服里像个土豆。
被掩在许多人影后面,isfj背着小帆布包的身影还在远处挂号台忙碌。
小时候文静羞怯的女孩子如今也变得如此强大又坚韧,在他想象不到的各种事情上自信且格外游刃有余,执行力比他还强许多。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爱上isfj。
不一会isfj拿出来了几张单子又转回来,看她朝着自己走了过来,estp坐直了一些。
“我上去取化验单,你坐在这里不要乱走。”
像给小孩子说话一样,estp点了点头。
isfj又将手掌贴上了他的额头,estp顺着力道闭上了眼睛,还是有些热得汗涔涔的。
isfj远远看了一眼estp,他歪着头靠在冰凉的椅背上,肩膀抵着他戴着口罩的脸颊,样子怪可怜的。一头耀眼的金发此刻也有些无精打采,刚刚看到他从帽子边沿钻出来的几缕金发也因为出汗贴在了他的皮肤上。estp在外一直是光彩夺目的,这么狼狈的样子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拿到抽血化验结果单的时候,isfj有一种当年查自己高考成绩的紧张感,生怕他被检测出来真的得了血液病。
一项一项地看,红细胞正常,白细胞正常,血小板偏少,血红蛋白正常……其实在看到白细胞数量正常的时候isfj就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estp从她手里拿走化验单的时候这张纸都差点被揉碎了。
从诊室出来,isfj捋了半天,才知道estp病得时间这么长是因为许多病叠在了一起。
一开始estp是嗓子发炎引起的发热,症状刚减轻了两天,又中招病毒性感冒引起高热。因为压力大所以长了口腔溃疡,有些严重于是连带着溃疡区域的下颌部分疼。虽然血小板偏少但是仍然在正常范围之内,应该是近期压力大加熬夜所致,后面注意一下身体就可以调整回去。
流鼻血是因为他不小心给他办公室新换的空调开了干燥模式,于是他老是觉得口干舌燥但是喝水也不顶用一会就又干的不行,加上那阵会议比较多,他的嗓子发炎后顺便发烧。isfj想起来之前estp就提过,说最近他总是觉得很渴,说一会话就嗓子冒烟。后面没有再流鼻血是因为小助理把他的干燥模式关了。
而身上奇怪的红坨是因为他上次去看病的那个医生开药时没有给他做皮试,estp把其中两种抗生素药一起吃会过敏,停药以后红坨就消了下去。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isfj如释重负,感觉世界都变得美好了。但是又觉得生活如此戏剧,尤其是estp这个人,谁能想到有这样奇妙的原因把自己干发烧了。她现在甚至觉得estp有些可怜。他保持距离保持地太过了,让妻子误会,两人情感危机还大干一场。
不过鉴于他认错及时,isfj决定,
“带你吃个火锅庆祝一下。”
“我这个样子怎么吃火锅,你又耍我!”
end
【E陆】星际信号(下)
*我们在大量的私设中发现了少量的 致命公司AU
*自娱自乐产物 请勿较真
*真名使用注意
*全文共2.1w字 本篇7k
------------
12. 选择
弗雷德当机立断,直接用Lethal的官方渠道发布了他们早已整理好的信息。和他们预测的一样,恐慌的情绪迅速开始蔓延,金融市场在一天之内降到谷底,甚至有参加过圈养行动的老兵听闻消息后绝望地自杀了。
但人类之所以成为人类,就是因为人类的主观能动性。只要这个银河系内还存在一个人,人类就不会放弃自救的行动。已经在事实上成为Lethal领导人的弗雷德在面向全联邦发布的影像中慷慨陈词,试图唤起一点人们的斗志。...
*我们在大量的私设中发现了少量的 致命公司AU
*自娱自乐产物 请勿较真
*真名使用注意
*全文共2.1w字 本篇7k
------------
12. 选择
弗雷德当机立断,直接用Lethal的官方渠道发布了他们早已整理好的信息。和他们预测的一样,恐慌的情绪迅速开始蔓延,金融市场在一天之内降到谷底,甚至有参加过圈养行动的老兵听闻消息后绝望地自杀了。
但人类之所以成为人类,就是因为人类的主观能动性。只要这个银河系内还存在一个人,人类就不会放弃自救的行动。已经在事实上成为Lethal领导人的弗雷德在面向全联邦发布的影像中慷慨陈词,试图唤起一点人们的斗志。
根据测算,以目前的伤亡率,需要当前人口的四分之一去往隔离带外才能保证十年内杰布得到稳定的喂养而不继续向内推进。新上任的政府首脑直接采取了强制征兵的措施,Lethal加紧制造大量的小型飞船以供任务使用。这将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陆之遥也决定要去参军了。弗雷德极力劝说陆之遥,说他作为Lethal的重要技术人才,Lethal可以给他特许权不用去参军。况且将来信息超空间跃迁技术开发成熟的话,可以跨越隔离带的限制,恢复隔离带内外之间的通信。但是陆之遥坚持要离开,并且把信息超空间跃迁技术的专利使用权转让给了Lethal Company。
“谢谢您的好意,弗雷德先生,但是前总统拿枪抵着我的那个时候我就想明白了,对我来说,处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之内,并没有待在特定的人身边更能给我安全感。况且我头很铁,认定了一件事情,不论是谁来阻止我,我都一定要做到,您最好不要低估我的决心。”
张驰这段时间一直待在隔离带内,帮助维持秩序以免发生暴动,也帮忙处理一些征兵工作。他们启航之前,张驰陪着陆之遥回到了大学参加毕业典礼。由于近期的突发事件,仪式办得很仓促,但还是保留了一千多年前流传下来的传统,毕业生们穿着学士服挤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要把入学以来见过的每一个人都拉来合影留念。
陆之遥作为一个社交范围有点过于广泛的毕业生当然不能幸免,被学弟学妹社团朋友课程同学等一大群人拉着拍照拍视频整得晕头转向,几个小时才回到在树下长椅上安静等候着的张驰身边。但张驰却又拉着陆之遥去拍照,理由是看见很多女生在一边的花墙旁拍照,他觉得陆之遥也应该有一张。
陆之遥站在一群女生中间着实有点突兀,自觉尴尬,但是张驰仿佛浑然不觉,抬手扶正了陆之遥的学士帽,认认真真地拍下了照片,一缕阳光从云层中落下,落进陆之遥的眼睛,把碧绿的眼瞳荡漾得熠熠生辉,张驰觉得特别好看。
陆之遥问他:“好不容易来一次,要不要给你也拍张纪念照?”
“我就算了吧。”张驰微微笑了笑,眼里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出发的那一天,陆之遥把不多的行李搬上张驰的飞船。人手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只要有点经验的士兵现在都能当队长了,张驰飞船上原本的几个队员也没有例外地被调任走了,几个人抱着张驰哇哇大哭,听取张哥一片。他们口中的张哥无奈地安抚好几个泪眼朦胧、过分年轻却承担了过重责任的新兵,拉起了飞船的操纵杆,和陆之遥一起从三维空间中消失。
飞船的控制台接收到了新的任务,新的秩序在每一个细节中悄悄建立起来。陆之遥在这半年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到改变了整个银河,但没有完全解决他一开始去Lethal的问题。他知道了当年那件事的起因,这让内心那个执拗的小孩放下了执念,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被抛弃的。但是悬而未决的结果仍然时常浮现,像伤口愈合留下的疤痕,已经不痛了但依然存在。
cc01究竟在哪里呢?
13. 篝火与戒指
陆之遥学得很快,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从看到变异体(弗雷德定下的怪物的正式名称)要反应一会才能和目录的描述对应上的新手,成长为了一名可靠的战士,甚至无师自通了塔台操控技能,规划飞船上资金的使用,比起张驰他现在更像是这艘飞船的船长。
张驰把这些变化都看在眼里,也像十年前夸他游戏操作一样夸他进步很快。自从重逢以来,张驰觉得,陆之遥变化的也许不只是头发长度。他从前就觉得陆之遥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现实似乎也确实是这样。毕业典礼那天,他穿着橙红色的制服坐在长椅上,在隔离带外方便队友确认位置的颜色在大学校园里显得似乎有点滑稽。要是提前记得换衣服就好了,他想。他看着陆之遥被众人簇拥着,嬉笑打闹着叫得亲热,心里泛上一点点的酸涩。刺眼的橘红色时刻提醒着他,他不属于这里。
他好想触碰陆之遥,但他看不真切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天使硬生生的留在自己身边。
飞船每次任务的KPI是通过杰布笼子里放置的仪器测定的杰布当前的胃口,通过收集物品的价值计量。这里的价值并不以物品在人类社会的流通中能卖多少钱计算,而是通过物品对杰布具有的价值来计算,因此常常会出现与常识不对应的情况,比如废弃的齿轮部件、箱子之类物品的价值很低,而布偶、玩具之类的东西的价值很高。完成KPI后,船员会获得与收集物品价值等量的积分,积分可以用于兑换飞船燃料、武器装备,甚至是改善生活条件。
张驰今天在废弃工厂的一个货架上找到了一枚结婚戒指。手电筒的白光照在戒指上的蓝宝石上,闪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张驰把戒指放在口袋里,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从原本固有的金属的冰冷被摩擦到温热。结婚戒指在杰布的考核体系下并不像人们认知中的稀有金属一样值钱,但也算最高价值的一类物品。为什么呢,张驰想着,是因为这些物件里包含着人类的感情吗?
他手里的这枚戒指的主人少说也离开了几十年,杰布能捕获到里面蕴含的跨越时间长河的爱的承诺吗?
由于每次交任务都是交给自己负责的杰布,士兵们都开玩笑般地把杰布叫做老板。自从变异体的存在被公开后,任务的期限放宽到了每四天完成一次,一个小队也只需要负责一只杰布了。张驰和陆之遥的个人能力都很强,再加上多年的默契配合,每次都能以超出KPI很多的成绩完成任务,算是绰绰有余,完成KPI以外多余的物件都放在飞船里以备不时之需。因此在这个任务周期结算的这一天,连张驰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私心作祟,他没有把结婚戒指交给老板,甚至也没有放进飞船的物品堆里,而是让它留在了自己的口袋中。
交任务的那天是每个任务周期最轻松的一天。两个踏着星球结结实实的地面长大的孩子,总是一有机会就想要逃离飞船的控制,他们的这一晚余下的时间都是在这颗被评价为完全安全的星球度过的。昨天陆之遥捡到了一捆木柴,也值不了几个积分,于是他把木柴搬出来,在这个天气渐冷的星球燃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
柴火似乎有点受潮,烧起来发出噼啪的响声。张驰抱着游戏机盘腿坐在篝火旁边打游戏,他回隔离带内一趟,带的最多的东西就是新发售的游戏。陆之遥问他以前任务那么重的时候有空打游戏吗,他说躲在厕所里悄悄打。
烤过篝火的人都知道,这种延续几千年的低效的能量利用方式虽然能有效取暖,但副作用之一是会让人加速流失水分。陆之遥抱着个玻璃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看张驰半天不挪窝,便忍不住唠叨几句,把杯子递给张驰让他也补充点水分。
张驰接过玻璃杯,盯着水蒸气凝结描摹出的陆之遥的唇印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避开了那块地方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硬了,拳头硬了。联系到这段时间张驰的反常表现,陆之遥压抑了几秒,还是带着一点怒气开口了:“你大爷的,四年前说亲就亲了,现在又在这扭扭捏捏的,怎么你想怎样就怎样啊,我是活该被你玩儿是吗?”
张驰操作着游戏机的手停住了。沉默几秒,他没有抬头,蹦出一句阴阳怪气的话来:“哎哟,陆大忙人忙活这几年,同事同学学弟学妹就没一个合您意的吗,那您眼光可真高。”
死傲娇说句话能拐十八个弯,幸好,陆之遥熟读并精通鹅言鹅语。他明白张驰在想什么,但是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委屈。
张驰死死盯着人物死亡的界面,好一会儿都没等到陆之遥呛他,抬起了头,却正对上陆之遥被橘红色光芒映照的眼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察觉到张驰的视线,陆之遥把头一下子别过去不看他。
他一下子慌了。噼啪的响声里出现了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张驰挪到陆之遥背后,鼓起勇气抱住了他,声音里都透着手足无措:“对不起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驰,”陆之遥打断他,声音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仍旧带着一点沙哑,“我不喜欢强调自己付出了什么,但我是因为你才来到这里的。基于这个客观事实考虑,用你那十二生肖里面的猪一样的脑子想想也该明白,如果我选择了其他人,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你一起过着这种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日子,”他没有回头,感受着张驰把他又圈紧了一点,“你也自信一点,你很优秀的,你以前船员都那么崇拜你呢。你值得被爱。”
也值得我爱。这句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张驰的右手伸到前面来,执起陆之遥戴着和他同款的制服的黑色皮革手套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坚定的力度透过两层皮革传达到陆之遥的手中。他把头搁在陆之遥的颈窝里,轻轻地蹭着怀中人柔软的紫色长发,声音隔着头发听起来闷闷的:“嗯。我也爱你。”
篝火的副作用之二:在火堆前待的时间太长,靠近火堆的皮肤会发烫。但陆之遥已经说不清此刻自己脸颊上的热度是火堆造成的还是怎样的了。
下一个任务结算日,张驰把在口袋里放了快一周的结婚戒指放在了杰布的食槽里,按下旁边的铃铛等着这位老板来收走。他不需要这种东西,那个被橘红色光芒沐浴的夜晚,在他心里比一枚戒指能跨越更长的时间。
至于陆之遥在收到这次的工资条后深感疑惑,盘算半天物品没对上账,那就是后话了。
14. 拟声
控制台显示着总部发来的最新通告:近日接到多起报告,变异体疑似演化出播放并录制人类声音的功能。据初步研究,其行为表现如下:录制靠近该变异体的人类的声音,并在检测到周围有人类存在时随机播放录制的音频。目前并未表现出语言有逻辑的迹象,与其进行简单对话可分辨。请各位船员多加注意。
陆之遥看着屏幕上绿色的荧光字体,估量了一下拟声怪可能造成的影响,应该问题不大。并且既然是刚发现的问题,那扩散应该不会特别快,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遇上。先告诉张驰一下好了,虽然平常一直说他是傻鹅子,但应该不至于被这种简单的陷阱迷惑到。
但陆之遥似乎还是低估了自己的flag之力,并且被下套的也不是张驰。
这天他们花了大价钱买燃料飞到一个位于初始沦陷区的星球,这颗星球也很给面子地让他们捡到了不少好东西。陆之遥正把一个机器人玩偶往地上摔,试图让它不要再发出嘈杂的叫声,突然耳朵捕捉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遥遥。”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陆之遥条件反射般抬起头来。这声音听起来陌生又熟悉,是谁呢?
播放这个声音的胡桃夹子人偶踢着正步走过来,又播放了一次这个声音。虽然声源靠得更近了,但是声音听起来依然很微弱。
反应过来的一瞬间,陆之遥浑身发冷,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冻结在了血管里。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奔跑起来,脑子很乱,感觉所有的思绪呼啸而过,却没有留给他抓住任何一条的机会。
如果真的是,那就一定在附近。
他漫无目的地跑着。在哪里?在哪里?他最引以为傲的分析能力像失灵的指南针一样疯狂跳动着旋转着,虽然知道停下来冷静一下是最好的选择,但脑子里的某个部分叫嚣着不要停下来。
终于,在他力竭之前,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夜幕正在降临,恒星的光芒从地平线迅速流失。这颗星球没有大气层,恒星的光在这里不会散射,没有朝云,没有晚霞,昼夜交替时只有在地平线突然出现和消失的直白的光线。而现在,这个被这样的光线逆着光镀上一圈刺目的光芒的庞然大物,也像这光线一样无言地摆在陆之遥的面前,仿佛在这颗星球诞生的那一天就应该在这里。
在Lethal实习的半年里,陆之遥看了它的图纸一遍又一遍,把每个细节都刻在了脑海里。因此,就算表面的型号标识已经被时光用水汽打磨得锈迹斑斑,陆之遥也知道,cc01就在这里,等着他去拼上他心里那副拼图的最后一块。
他很难说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是震惊,激动,恐惧,还是茫然。他的大脑此刻仿佛连接了四维空间,将所有过载的情绪丢进去,不让他过多地去思考。
强制开启的机关还有效果。陆之遥走进船舱,舱内漆黑一片,散落着几个人的白骨。在最深处储藏室的两具白骨旁,陆之遥找到了一个小型摄像机,里面只有一段视频,触屏就能播放,可能变异体就是误触后录下音频的,视频时间离劫持事件发生的时间仅有不到一个月。视频对着墙壁,并没有任何人出镜,在很远处似乎有嘈杂的打砸声,镜头无规律地晃动着,不知道是不是拿着它的人已经没什么力气了。长度也仅有几秒,只够录下一句虚弱的女声:
“遥遥……对不起……”
屏幕在黑暗中幽幽地发着光。发现陆之遥联系不上的张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赶了过来,紧紧攥住陆之遥的手。
他们找到了飞船的黑匣子,数据还要送回总部解析。但即使不解析,这里发生了什么也很好推测。作为测试型号,cc01本身具有的问题还很多,大概率是在航行中出了问题,迫降在了这颗星球上。当时这颗星球还未被纳入资源收集星球的范围,他们联系不上其他人,而当飞船本身携带的不多的资源耗尽后,氧气、食物、热量,随便哪一个因素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陆之遥设想过很多可能性,他想过他的父母会不会夺回控制权,把飞船开回来,想过他们会不会混迹在银河系内部流浪过活,甚至想过这艘飞船会不会真的能用,带着他的父母到银河系以外去开启新生活。但没有一种像现在这样,在十年以前就画下的句点像一个戛然而止的休止符,令人感到合理得荒谬,但又荒谬得合理。作为一个故事的结束,它的结束太不戏剧化,仓促到陆之遥寻找它的时间比它实际存在的时间要长太多太多。
他把脸埋进张驰的怀里。被四维空间吞噬的情绪化作眼泪释放出来,打湿了张驰的衣襟。
15. 家
古语有云,距离产生美。没见到张驰的四年,陆之遥只能想起他的温柔,想起他浅绿的眼瞳,咬字清晰的声音,还有那夜夹杂着海洋的水汽的那个吻。以至于重新相处一段时间以后,他才想起来这人在很多时候是一只气人的烂鹅。
好吧,这其实主要指的是张驰有时候真是赶着去送死。再怎么样,也不能回到船上飞船都起飞后再笑嘻嘻地来一句“夫人我跟你讲我今天碰到小女孩了”吧?
陆之遥感觉心猛地往下一坠,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小女孩算是变异体中最特殊的一种,目前甚至不清楚它是由什么物质演化而来的。小女孩会选定队伍中回头次数最多的队员并紧跟其行动,并在该队员回头看其一定次数后瞬间秒杀。它没有实体,其他队员无法看到它,移动速度又极快,因此一旦遇上很难逃脱,连目录给出的应对建议都是一旦有队员发现小女孩跟随马上回船,放弃当天的采集任务。张驰这次真的算是死里逃生。
又联想到之前的机枪阵,情绪一下上来了,他顺手拿起旁边柜子里的铲子往张驰身上拍:“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每次让你带对讲机你都不听,我在控制台又看不见小女孩,这次真的算你命大!你说话!说话!”
最后两句话是咬牙切齿着说出来的,伴随着铲子毫不留情地往张驰身上挥去。
这是真生气了。张驰知道,在找到cc01之后,陆之遥多少有点患得患失的情绪。这只鹅虽然贱贱的,但关键时刻也不是傻子,总是拉扯着陆之遥的情绪忽上忽下,让人讨厌不起来。他伸手握住陆之遥意图再次伸过来的铲子,声音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别打了,疼疼疼,我错了嘛。我们明天就买对讲机好不好?”
他认真地看着陆之遥:“夫人,我在隔离带外这么久了,这点分寸还是有的,你也相信我一点好不好,”又笑起来,“不会让你守寡的啦~”
陆之遥没吭声。半响,他松开铲子,伸出手摸摸张驰的脸,嘴上却还恶狠狠的:“哪天给你弄死才好。”张驰知道这是消气了,得寸进尺地往前几步,没骨头似地趴在陆之遥的颈窝里。陆之遥也是最近才发现,张驰好像很喜欢肢体接触,动不动就要摸头要抱抱,比如现在,陆之遥甚至似乎能看见一条毛茸茸的大猫尾巴在摇。但这个贴贴似乎把陆之遥刚熄灭的怒气又激起来一点。
“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你!”
除了没想起来的事情,还有一个陆之遥才发现的事:张驰似乎很喜欢添置一些莫名其妙的家具,经常偷偷浏览控制台每天更换的家具列表,再自作主张地用积分换回来。一开始只是一个南瓜灯,拍上去会发出很滑稽的“唔哦哦”的声音,后来陆之遥发现家里不知何时多了桌子烛台地垫音响等一系列家伙什,风格横跨十几个时代,着实让人哭笑不得。但陆之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了张驰的购买欲,偶尔也会参与其中,把上次下雨时捡到的鮟鱇鱼头挂在墙上,成功地吓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张驰一大跳。
陆之遥来了之后,张驰就把飞船的床从四层的夹心饼干换成了上下铺,他睡上,陆之遥睡下。他俩确认关系以后,上铺也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变成堆放杂物的地方了。
陆之遥仰面躺在下铺的内侧轻轻喘气,黑暗掩盖了脸上还泛着点的未褪尽的潮红,暗骂着公司为什么只提供全透明的淋浴间。张驰已经睡着了,平稳的呼吸声从咫尺的距离传来,他越想越气,差点没控制住给他一脚的冲动,又因为床太窄,想着踹一脚说不定真给踹地上去了,只得作罢。
等下次商品列表里有床了一定给家里换个大的,他心想,又因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愣了愣神。好像在不知不觉间,他确实把这里看作是自己的家了。尽管他很清楚,这艘编号115050的飞船是公司的资产,和其他数以万计的飞船从外形看没有任何区别,但里面的人,每一缕度过的时光,每一句说过的话,甚至那些奇奇怪怪的家具都裹在一起,像冰冷糖纸里面柔软的糖果,让他眷恋着其中的甜味。
呼吸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张驰困倦的声音响起:“夫人,睡不着吗?”
还没等陆之遥回答,他双臂一伸给人揽到怀里,在恋人额上亲了一口:“睡吧。”
温暖的体温包裹着陆之遥,让他也逐渐困倦起来。好吧,问题还有很多,比如他注意到杰布的胃口在逐渐变大,比如信息超空间技术的研发没有想象中顺利,比如现在依然没有可行的自救方案,人类能不能存活还是个未知数,或者更近,他们可能第二天就会死在哪个新型变异体手上。
但他依然选择正视前方。和张驰一起,他觉得他们能一步一步走到星际的任何一个角落,走到时间长河的尽头。
END
【E陆】星际信号(中)
上篇没发进tag 麻烦大家在合集里找找
*我们在大量的私设中发现了少量的 致命公司AU
*自娱自乐产物 请勿较真
*真名使用注意
*全文共2.1w字,本篇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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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潜入
现在的大学依然延续了古老的四年制。陆之遥大学选的专业是通信工程,这对他来说并不轻松,相对而言,他对地质学之类的学科更感兴趣。但他依然吭哧吭哧地苦学专业课,成绩也能保持中上的水平。他的人缘依旧很好,在社团混得风生水起。他仍然保持着打游戏的习惯,也有新的朋友和他一起联机,甚至对电子游戏的发展历史产生了兴趣,简直成了考古学家。偶尔他会在梦里重温那天夜里那...
上篇没发进tag 麻烦大家在合集里找找
*我们在大量的私设中发现了少量的 致命公司AU
*自娱自乐产物 请勿较真
*真名使用注意
*全文共2.1w字,本篇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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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潜入
现在的大学依然延续了古老的四年制。陆之遥大学选的专业是通信工程,这对他来说并不轻松,相对而言,他对地质学之类的学科更感兴趣。但他依然吭哧吭哧地苦学专业课,成绩也能保持中上的水平。他的人缘依旧很好,在社团混得风生水起。他仍然保持着打游戏的习惯,也有新的朋友和他一起联机,甚至对电子游戏的发展历史产生了兴趣,简直成了考古学家。偶尔他会在梦里重温那天夜里那个欲说还休的吻,醒来后才认清现实的失落总是让他叹息。而张驰也确实如他预料的那般,一点联系不上。
在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陆之遥离开大学所在的星球,去往,或者说回到Lethal Company实习。
Lethal Company是在人类向宇宙发展的最早期开始崛起的。作为研发出超空间跃迁技术的公司,LethalCompany将这个专利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和政府合作推进人类的统治边界,形成了完全的垄断地位。后来杰布危机爆发之后,飞船的需求量更是成倍增长,Lethal更是狠狠地发了一笔银河系难财。到目前的危机结束之后,Lethal Company与政府和军方建立了深度合作,简单来说,目前杰布就是在Lethal出飞船,军方出人的模式下管理的,Lethal已经在事实上形成了能影响整个银河系的影响力。
所以,很多年轻人都向往着进入LethalCompany。但让陆之遥挤破脑袋来Lethal的原因不是这个。
陆之遥站在Lethal的大门前。整整一个月的考核准备,四年对自己并不擅长的学科的学习,更早以前就决定好的专业,一切的一切在十年前的那个雪天就埋下了根。
他要找到当年的真相。
陆之遥在行动前一向会做万全的准备和细致的推理。首先他要找到当年的案件记录。作为一个有结果的刑事案件,这些记录至少应该是有存档的。一个半月的时间,他摸清了整个公司的架构,打理好和所有可能会对行动有利的人的关系。他本来以为当年案发现场的信息会存放在他所在的信息传输部门,但从头到尾细细盘查了三遍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同级别的部门更没有理由存放这种信息了。再万全的准备也需要付诸实践才能得到结果,陆之遥最终决定铤而走险去查保密电脑。
是的,由于科技树全点了宇宙探索的技术,这个时代人们依然在使用电脑,尽管外形和电脑刚出现的时代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基本架构延续到了今天。保密电脑不连接外部网络,根本不存在从外部入侵的可能。这样事情就变得有些难办了,这意味着陆之遥必须要在现实中接触到这台电脑。
终于到了行动的这一天。陆之遥借口加班留在公司,又在卫生间等到半夜。他操控提前编写好的程序攻击公司的安保系统让其瘫痪,这能给他争取半小时左右的时间。保密机房的密码是他假装不经意路过看见的,他走到电脑前,拿出费了好大力气才扫描到的副董事长的虹膜数据,扫描进入了电脑。电脑的文件夹分得十分整洁,陆之遥很快就在一个名为“Monster”的文件夹下找到了“cc01劫持事件”的子文件夹,简单考虑后他把整个“Monster”文件夹拷贝到自己的设备上,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单人员工宿舍。
他开始查看自己辛苦半晚上的成果。粗略地扫了一眼,他感觉有一点不对劲。仔仔细细地看,更加不对了。他明明认得文件上的每一个字,但是这些字拼凑出了一个让他感到全然陌生的世界。他再次尝试理解文件的内容,像他平常玩解谜游戏那样,抓住一条条线索,线索的光点之间被他连上光线,交织成一张令人晕眩的大网。
最终大网的亮度过高,爆炸开来,炸开了长久以来陆之遥对世界的认知,过量的信息流涌入他的大脑,让他的大脑因为信息过载而一片空白。
8. 谎言
骗子,全TM是骗子。张驰咬牙切齿地想。
他手里举着刚捡到的路牌,警惕地慢慢绕着天花板上蠕动的抱脸虫移动。抱脸虫呈现淡淡的肉粉色,浑身肿胀,整个身体肿成一节一节的,随时准备在有人路过时砸上去。
即使已经过了三年半,这种与他熟知的生物既相似又不同的微妙感还是让他泛起一阵恶心。
刚刚踏出隔离线的时候,张驰和其他所有隔离区内的人一样,认为自己接下来的生活应该是按部就班地去往各个星球,收集杰布能吃的东西,再提交到自己被分配到的杰布那里。好吧,这句话其实也没有错,只是省略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条件。
圈养行动结束两年后,各个管辖区开始陆陆续续有报告称区域内出现了对人有强烈攻击性的怪物。由船员们拼死带回来的少量样品显示,杰布的某些遗留的基因片段强行与星系内的物种发生融合,变异出了大量无意识但对人恶意的生物,极大地阻碍了后续的喂养计划的进行。所以上面描述任务的那句话应该改为:在各个星球间疲于奔命,在各种怪物的攻击间隙保证自己活下来的同时收集杰布能吃的东西,再争分夺秒地提交到自己被分配到的杰布那里。
为了不引起全人类规模的恐慌,这个消息被严格封锁在隔离线外。为了配合这个谎言,军队远远没有征收到应有的人手,服役人员都在超负荷运转,甚至由于怪物的攻击,每年招收的人数只能勉强填补伤亡的空缺。
张驰第一次踏上这艘飞船时,带着一点怯生生的语气和船舱里的三个人打招呼。三个人面面相觑半天,最终是离他最近的那位叹了口气,向他走过来:“还是我来吧。每次都要打碎新兵天真的幻想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他看着张驰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到恐慌,默默叹了口气,这一连串表情真的很经典,他见得太多了。他把张驰拉到控制台前:“趁我们还没出发,抓紧时间把这玩意刻在脑子里。”看张驰没反应过来,补充道:“这是隔离线外各飞船共享的目前生物信息,实时更新的。”
这份名单现在已经比张驰刚刚见到它时长了一半。他身体素质不错,特别是枪法很好,反应敏捷,这份工作适应得很好。三位前辈在两年前无意中戴上了被诅咒的面具,张驰在控制台前看着他们自相残杀,标志着人类的绿点一瞬间变成了象征着怪物的红色。他颤抖着拉起飞船的控制杆起飞,在名单上更新了【诅咒面具】相关的内容。
现在张驰是这艘飞船的船长了,带着几个没比他小几岁的新兵继续捡破烂喂怪物。他在抱脸虫掉下来的一瞬间眼疾手快躲开了,拿路牌拍了拍走廊尽头的后门,确认没有问题后开门回到飞船上,都还活着,很好。
“你他喵的鹿头,全飞船就这么一把铲子了,你就这么给扔水里了?”
肩头被拍了一巴掌的青年缩起肩膀小小声地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好在张驰也没真的生气,指挥控制台前的船员启动飞船升上轨道,明天再降落。
飞船的床是很随意地摆在角落的一张四层床,人躺上去之后就像是等着放进烤箱的烤架,和舒适完全沾不上边。张驰躺在最上层,瞪着天花板盘算着明天要订新一批的铲子,余额应该还够,提前下订单免得耽搁捡破烂的时间。下午看到一个蜂巢,明天有时间的话绕路去捡一下。忘记看天气预报了,明天起床要记得看一下,希望不是坏天气。
他突然觉得好累,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把一切都阻隔在记忆之外;从记忆深处又翻出一团紫色的回忆,第不知道多少次反刍,最后抱紧这团紫色沉沉睡去。
他不能死。陆之遥是他在银河中心的锚,无论他这艘船在外颠簸了多久,他都是一定要回到锚身边的,因为他承诺过。
9. 真相拼图
弗兰克是在圈养行动的最后一年参军的。那时大部分任务已经完成,余下他参与的不过是一些收尾工作,还有经验丰富的前辈带着,基本没什么压力。联邦宣布圈养计划顺利完成,他和所有人一起欢呼,认为从今以后都是光明的未来了。他和几个同期生一起,被分到了最开始沦陷的英仙臂最外侧的一片区域。
弗兰克一个吊儿郎当的人,没怎么把这份工作当回事,自认为已经摸清楚了杰布的脾气,接下来随便捡捡垃圾就得了。于是当他在日食天第一次看到巨狗时,还眯瞪着醉醺醺的眼睛试图分辨出面前是个什么玩意儿。直到深渊巨口喷着热气直冲他而来,他的同伴尖叫着以有生以来最快的反应速度启动传送器,这才让他勉强保住了一条命。
这下他清醒了。几个人围坐在飞船中间,刚才发生的事仿佛有千斤重,把飞船里的空气压缩至凝固。
“你们有见过那东西吗?”
几个人纷纷摇头,表示自己的家乡都不存在这种生物。他们最后达成共识,认为这只巨狗可能是这颗星球特有的野生动物,以后得小心点绕着走。保险起见,弗兰克还是把这件事放进了报告里。
但随后的日子里,怪物越来越多了。不仅是他们寻常认知中的生物,非生物也像拥有了自主意识一样开始攻击他们。半人高的蜘蛛,膨胀速度不合常理的史莱姆,一碰就炸的扫地机器人,他们的工作量越来越大,难度越来越高,异常报告越来越多,但始终石沉大海。
在四个月的等待后,这群年轻人终于愤怒地确信:高层决定让他们去送死。
这天晚上他们又在喝酒。弗兰克把喝完的啤酒瓶往旁边一撂,狠狠的骂了句脏话:“老子TM的不干了!”
他的队友似乎醉的还不那么明显:“你现在回去就算逃兵了,现在又不是几千年前,身份识别那么完善,跑不了的。”
人在酒精上头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决定。弗兰克大吼一句:“我们跑吧!”
弗兰克有个在公司总部上班的高材生弟弟。圈养计划结束后他有过一个短暂的假期回隔离线内探望,从弟弟的嘴里听说了cc01的存在。“说不定以后可以去银河系外生活呢”当时弟弟是这么和他说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几年后,他们开着飞船来到公司总部,弗兰克拿枪指着自己亲弟弟的头,让他带路找到cc01,随后劫持了正在深夜加班测试飞船数据的一男一女上飞船,开着这艘银河系内唯一的跨星团飞船离开了。
陆之遥凝视着面前的全息影像,影像停留在他的父母上飞船前的最后一刻,母亲的眼神里透着无措,父亲被推搡着,脚步踉跄。就在这时,他的宿舍门开了。透过窗户玻璃的反光,他看到了后面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于是顺从而缓慢地举起双手。
“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你觉得总部的安保系统还是你一个大学生就能击溃的水平吗?”
10. 达摩克里斯之剑
这声音陆之遥很熟悉,不仅是因为公司官网上存放着他的全息介绍影像,而且就在几分钟之前他还听过。
他保持着双手举起的姿势转过身来。这是Lethal现在的飞船设计与制造部门总负责人,弗兰克的弟弟,弗雷德。面前的男性比他还高半个头,脸上挂着探究的表情,开口第一句话却是:“你叔叔的事,我很抱歉。”
陆之遥的叔叔两年前在监狱病逝了。陆之遥去见他最后一面的时候,他紧紧握住了陆之遥的手,没有留下任何言语。
“当年我还是你叔叔的助理,那件事的情况你现在也应该知道了,真相不能公之于众,就只能找替罪羊。本来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你叔叔全部扛下来了。那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建立在少数人痛苦上的虚假的繁荣是有意义的吗?他们不应该理所当然地成为牺牲品,至少不该如此痛苦。”
“我哥是个混账,抛下一家人自己跑路了。我有时候真的很痛恨自己身上跟他有同样的基因,想法跟他如出一辙,就是想到什么就想干什么,而且现在非常想干票大的。”
“所以,”弗雷德正色道,把手枪又往上举了一点,“你现在有两条路。我可以马上启动安保系统,警察十分钟内会带走你,根据政府和公司协商的保密条例,你就算不死也得在监狱待到死。”
陆之遥温和地笑笑:“听起来我只有一条路。”
弗雷德也勾了勾嘴角,把手枪收起来:“聪明人。”
按照弗雷德的说法,公司对知道怪物存在的员工的通讯严格限制,他们的讯息受到专人监管和审查。弗雷德已经费劲力气策反了人力资源部总负责人和物资管理部总负责人,这几位据说进公司之前就互相认识,因而才有如此的默契。陆之遥要充当的是一个传声筒的角色,负责在这三人之间传递信息,辅助计划行动。他之前做过一个得过大奖的课题,探讨将飞船使用的超空间跃迁原理运用到信息传输上的可能性,并做出了一个能够短距离传输信号的模型,但因为短距离通信不如其他方式成本低廉,长距离又太损耗能量,这个模型商业化就显得过于鸡肋了。现在这个小模型刚好派上用场,超空间跃迁是通过更高维的空间实现的,目前Lethal掌握的技术无法检测到超空间跃迁信号传输的痕迹。
不论是哪个时代,要真正把一个大学生的作品投入使用都是会遇到重重障碍的。陆之遥在宿舍满头大汗地调试着模型,通讯信号与数据存储的接口不在他的专业范围内,他做得很吃力。正巧弗雷德背着手踱着步过来监督他的工作情况,他没忍住开始骂骂咧咧:“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被你逮住,就算资本主义刚开始的时候也没这么压榨实习生的!”
“口是心非,”弗雷德凑近看看,“就算我不催你你也会这么努力的,这些天你这个工作态度可不像是被胁迫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你肯定有私心。”
陆之遥闭嘴了。他当然有私心了,或者说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脏就不受控制地狂跳,叫嚣着催促他迈开双腿奔跑起来。
漫长的计划敲定和人员物资准备后,终于到了预定行动的这一天。五艘飞船悄无声息地从隔离带外航行回来,与Lethal总部的一艘飞船会合后,直奔这个联邦的首都而去。
11. 谈判与对峙
银河联邦的首都设立在南十字臂最内侧靠近银核的一颗星球上,为了迁就地理位置,环境并不算很好,因此也修成了封闭式基地的模样。此外在首都行星的近地轨道上,还有全联邦目前仅此一座的太空城在运行。太空城规模不大,大小大概和陆之遥的大学相当,完全用于联邦中央政府的运行。为了使在太空城生活的人感受到“重力”,整座城市呈封闭的圆柱体,以计算好的速度缓缓绕轴心转动着。
陆之遥从一个角落的小门走进这座城市时感到疑惑。这戒备是不是有点太宽松了?
一旁的弗雷德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不要小瞧专业人士的能力啊,这太空城也算一种飞船,当时就是Lethal飞船设计与制造部造的,”他顿了顿,“具体来说是你父母设计的。所以要找到当时测试用的后门代码不要太简单。”
计划的开始很成功,靠着对城市图纸的了如指掌,他们顺利抵达了联邦总统所在的办公室,后者正在会见Lethal的董事长。人力资源部负责人克洛伊带来的士兵迅速散开,把枪口指向中间的两人。
一阵沉默后,总统不慌不忙地开口:“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要求扩军,并提高现役士兵的待遇,允许休假,降低工作强度,在通讯管控的条件下允许与隔离带内通信,同时军队和政府高层要承诺二十年之内能给出针对目前情况的对策。”弗雷德难得严肃起来,“相对应的,我们的筹码是这位年轻人和他的信息超空间跃迁技术。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就绪,如果你们不答应要求,我们会利用信息超空间跃迁技术,向全联邦广播怪物的存在。”
这是他们权衡之后的结果。如果直接广播怪物的存在,势必会引起新一轮的恐慌。危机结束十几年来,全联邦的经济状况还在缓慢复苏中,如果人们意识到危机从未结束只是暂时没被发现,那么在人类会在牵制杰布导致的危机之前就开始自身衰退,可能引发的恶性后果不堪设想。隔离带内的危机将会比隔离带外的危机来得更快。
陆之遥捏了捏满是汗的手心。有关他自己的部分半真半假,目前信息超空间跃迁技术只能实现行动小队内的小范围传播,他清楚要将这套技术正式投入到使用中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有关的接收设备、基础设施等一大批配套措施没个几年是成不了体系的,因此可以说是一定程度上的虚张声势,就看对面的人能信多少了。
Lethal董事长显然相对于总统而言更专业一点,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陆之遥的面前:“我不觉得你们能在Lethal的眼皮子底下把这项技术开发到如此完善的地步。当时飞船长距离跃迁的定位技术开发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在测试上,我假设你们需要同样的时间,那么这么长的时间里Lethal不可能没听到一点风声。”
陆之遥在董事长注视的目光下艰难地开口:“虽然信息长距离跃迁暂时还没有实现,但是一次辐射一个恒星系还是没有问题的。”他顿了顿,试图给自己的声音再注入一丝自信:“这样的信息只要有一小群人知道,就会通过各种渠道流传开来,流言数量一多,就算Lethal想管控也无能为力,您应该不会去赌这个可能性吧?”
“那么还有这么一种可能,就是处理掉你们所有人,让这个秘密烂在这间办公室里。我赌你们目前使用的设备只能短距离交流,那么你们准备发射信号的人肯定不会离得太远,而我猜他们应该就在你们来的飞船上。”话音未落,董事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抵上了陆之遥的下巴,另一只手紧紧地箍住陆之遥,“放下枪,放下通讯设备。等到Lethal研究出控制信息超空间跃迁的方法之后,你们的筹码就彻底无效了。”
一行人只能照做。弗雷德的声音颤抖着:“我们的同伴在失去联系的五分钟内就会开始广播的,你们确定要这么做吗?”
“这还不简单?”董事长不知对什么设备下达了语音指示:“立即切断首都恒星系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恢复时间待定。”他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过话的总统:“至于首都恒星系的人怎么办——那就交给总统先生处理了。”
克洛伊——陆之遥知道她就是在首都出生长大的——愤怒地咆哮起来:“TNND你们到底有没有把人当成人!你知道隔离线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吗?你们还在这里悠哉游哉喝茶聊天呢,士兵每次出勤伤亡率有多少你们知道吗!照这么打下去人迟早会不够的,到时候你能阻止杰布往隔离带内入侵吗?现在首都的人也要成为你们的牺牲品了?你们这TMD到底是个什么政府啊?你们是人吗?”
总统依然保持着不紧不慢的姿态,甚至还喝了一口茶:“但这是以少数人的牺牲换取最大利益的方法。隔离带的几个商业巨头都很满意现在的状况,他们的商业版图还不至于崩塌,甚至这几年还有可观的利润进账够他们纸醉金迷,还有余力支持政府。普通人也能在幸福中安然度过自己的一生。与其在清醒中痛苦着死去,不如浑浑噩噩的幸福生活,等到杰布再次降临的时候用最短时间结束痛苦,反而更好,你们不觉得吗?”
克洛伊气得嘴唇发白。陆之遥闭上眼睛,他能闻到近在咫尺的枪油味,甚至能感受到身后董事长的杀意,确信他真的准备扣下扳机。要结束了吗?
他甚至不知道张驰现在有没有死在哪个怪物手上。如果他也不在了的话,说不定下去还能跟他吹嘘自己是为了救他才死的呢,还能卖他一个人情。
霎那间,一颗子弹高速穿过办公室的玻璃,精准地击中董事长的头,溅起一阵血雾。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第二颗子弹就夺走了总统的性命。
“狙击手?!”
善后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弗雷德面色不算好看,这下是真的有一个大烂摊子要收拾了。陆之遥走到克洛伊面前:“姐啊,你从哪找来的狙击手啊,我记得很早以前军队就没有这个配置了,也没有相关训练内容,真亏你能找这么个人出来。”
这位高挑的女性叉着腰,爽朗地笑出声:“那是,我检索了好久训练报告和任务报告才把他筛选出来,你也可以认为这是现在全银河最好的狙击手。本来以为只是个用不上的保障,没想到这次还真得靠他。”她转过头,面向办公室门的方向喊道:“进来吧大功臣!”
门外的身影走了进来。陆之遥的双眼难以置信地睁大,心脏又开始砰砰作响。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隐去了,他只能看到那双他朝思暮想的、浅绿色的好看的眼睛。
那双眼睛弯了弯:“夫人,你留长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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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机枪阵
张驰站在路口处定了定神。
这片区域被柱子分成了方方正正的数十条交汇的十字路口,像以前孤儿院发的作文本格子。根据张驰的经验,这里必定会有大量的机枪在搜寻它们的猎物。思绪未尽,最近拐角的机枪已经扫描到了他的存在,枪口伴随着刺眼的橘红色光芒直直冲他而来。
他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没有丝毫犹豫地向前冲去,本来应该发出的枪声却戛然而止,声调急转直下直至归为静寂。...
好像上篇一直没发进tag里...
*我们在大量的私设中发现了少量的 致命公司AU
*自娱自乐产物 请勿较真
*真名使用注意
*全文共2.1w字,本篇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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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机枪阵
张驰站在路口处定了定神。
这片区域被柱子分成了方方正正的数十条交汇的十字路口,像以前孤儿院发的作文本格子。根据张驰的经验,这里必定会有大量的机枪在搜寻它们的猎物。思绪未尽,最近拐角的机枪已经扫描到了他的存在,枪口伴随着刺眼的橘红色光芒直直冲他而来。
他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没有丝毫犹豫地向前冲去,本来应该发出的枪声却戛然而止,声调急转直下直至归为静寂。
张驰仍然没有停下。他凭着野兽般的直觉在这片格子林中穿梭着,速度丝毫不减,机枪也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在几乎每一个拐角等着他。但他似乎并不害怕,正如他知道每架机枪都会在扫描到他的一瞬间后被强制关闭一样。
十分钟后,他终于来到了这片区域的出口,重重地关上门,将此起彼伏的机枪开启上扬的音调和机枪关闭下降的音调一并关在门外。
等张驰回到飞船的时候,熟悉的鹿角头盔正站在控制台后观测着他的行动轨迹。见到他回来,鹿角猛地转了个方向正对着他:“你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给你关机枪差点关不过来你知道吗!”
张驰都能想象到头盔下他的表情。他打开背包清理这次带回来的战利品,说话都不觉微微带了点笑意:“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夫人~”
被称作夫人的陆之遥没说话,回头操控飞船关门准备起飞。张驰放下背包,摘下头盔,又绕到陆之遥背后摘掉他的头盔,捧住他的脸转过来。他忽视了那双碧绿的眼眸中的一丝不悦,吻了上去。
陆之遥没有抗拒。漫长的几秒后,他的手缓慢地环上张驰的腰间,勉强算是一个别扭的拥抱。
2. 杰布
一句话总结,张驰和陆之遥现在靠收废品维持生计。
在飞船超空间跃迁技术实现以后,解除了距离的限制,人类探索宇宙的半径开始指数式地增加。六百年的时间,放在人类历史的早期甚至不够和两万公里以外的文明打个招呼,现在却足以将银河系横跨百万光年以内所有的宜居星球纳入人类文明的统治范围内。自此这个帝国理所应当地开始了它漫长的统治期。然而人类文明早期的一些老祖宗说的道理依然在发挥着作用,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帝国会永远存在下去,统治阶级已经忘记了如何应对危机之时,最后的晚餐的最后一道菜已经在没有人在意的角落被端上了桌。
根据现在的研究,一切的开端是银河系毗邻的某个不稳定星系的无序运动让其边缘与银河系靠的前所未有之近。而后来所有人的噩梦——杰布就在这样的巧合中顺着这一点距离爬上了银河系边缘一个荒凉的星球。杰布,一种以无机物为食的硅基生物,体型庞大,最大个体可高达80米,全身呈暗红色,有着类似银河系生物的触手,拥有极为恶劣的攻击性和破坏性。而这种生物似乎对人类文明生产的物品有着别样的喜好。有一位早期研究这种生物的科学家打过一个比方:如同人类的基因相比起未经加工的蔬菜更喜欢汉堡炸鸡这样二次加工的高油高糖食品一样,杰布更偏好经过人类加工的无机物产品。而这样的生物带来的后果显然是比普遍意义上的外来物种入侵更可怕的。首当其冲的星球发出的求救讯息还没来得及传达到中央,就已经被吞噬干净。等到这个庞大的帝国终于意识到它的危险性之时,银河系外缘的英仙臂最外侧的部分已经几近失联。
于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自救行动近乎悲壮地开始了。在长久的和平中,武器的发展被抛在脑后几乎停滞,人们拿着和几百年前近乎无异的枪炮在杰布面前几乎无能为力。后来有一位中层将领提出了一套战术:用粗糙无机物修筑能够容纳杰布的堡垒,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封死在可控范围内,再用杰布更加喜爱的二次加工无机物进行“投喂”,这样杰布就不会破坏堡垒的墙壁,也失去了继续向其他星球扩散的可能。后来这套战术成为了应对杰布的标准流程,史称圈养计划。这是一个代价非常大的计划,但对于走投无路的人类来说这就是生存的希望。耗时二十年,人类终于成功“圈养”了所有的杰布,代价是危机前的六成人口和银河系外围50%的领土。
3. 孤儿院
陆之遥是在圈养计划完成的三年后来到孤儿院的。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前一天晚上他还在家中的床上酣睡,却被叔叔一把薅起来,迷迷瞪瞪地坐上了前往附近一个名为碧礼的行星的航班。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拿着自己匆忙收拾的几件行李站在了这个孤儿院门口,那一年陆之遥只有十岁。
叔叔走的时候和他说:之遥,你父母暂时不会回来了,在这里好好待一段时间,我会过来接你。
陆之遥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于是他安静地在一旁等着叔叔和两鬓斑白的似乎是院长的老人谈话,然后顺从地跟着院长走进了孤儿院的大门。这看起来是一家条件优越的孤儿院,装修甚至保持了千年前的古典风格,甚至有一座飞鸟的雕塑立在正门中央。但陆之遥没有闲心欣赏,他直觉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但不愿去细想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慌与空白占据了他的大脑,使他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记住接下来的事情,只记得有人将他带到一个地方,告诉他他应该在这里,于是他坐下来,让自己完成“在这里”的指令。然后人离开了,他独自对着空白的墙面发呆,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眨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吱呀一声,条件反射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从一片死寂的白色墙面掉进了浅绿的双眼里。
那双和他一样绿色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你就是陆之遥吧。”
后来的几天,陆之遥逐渐从最初的打击中缓过来,逐渐开始适应新的环境。绿眼睛叫张驰,是他双人宿舍的室友,和他一样大,似乎不爱说话,这让陆之遥感到十分庆幸,他不必去费劲解释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两鬓斑白的院长是退休前也是军官,退休后创办了这所孤儿院,专门接收在圈养行动中死去的有一定职衔的军队人员留下的孩子。孤儿院遵循十分传统的教学方式,甚至还安排了自由活动时间,让这群小孩肆无忌惮地疯跑。
陆之遥站在正门的飞鸟雕塑下看着其他孩子追逐疯打。这些孩子大部分都是在还未记事的时候就被送到了这里,从小一起长大,早就形成了自己无话不谈的小团体。但也有例外,陆之遥扭头看着一旁树下靠着树坐得没个正形的室友,他正低头仔细研究着手里的什么东西。察觉到他的目光,张驰抬头看了过来,顿了顿,说出了他们几天以来正式交流的第一句话:“你要玩吗?”
4. 游戏、雪和奶茶粉
很少有小孩子会不对电子游戏感兴趣,即使陆之遥是个早熟且懂事的孩子也一样。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凑在一起看着被交到陆之遥手里的游戏机,画面中的小人在陆之遥并不熟练的操作下已经失去了一半多的血条。张驰看着陆之遥肉眼可见紧张起来,头顶的紫色卷发似乎都更加扭曲了一点,不由得出声指导:“你刚刚的应对挺好的,每个招数都已经找出对应的解决方法了,多尝试一下记住这个怪的套路,免得反应跟不上就可以了。”陆之遥依葫芦画瓢操作一番,屏幕上出现了大大的VICTORY字样。他很开心地抬起头,却猝不及防地发现张驰并没有在看屏幕,而是在看他。张驰大大方方地朝他咧嘴笑:“原来你会笑啊。”
陆之遥觉得这应该是他的台词。
两个人借着游戏很快地熟络了起来。张驰似乎很喜欢玩游戏,宿舍的角落里放满了他的游戏设备,院长似乎也知道并默许这件事,孤儿院的补给中偶尔会出现不知道哪个年代流传下来的游戏卡带。张驰带着陆之遥穿梭了无数虚拟世界,甚至在现实生活中两个人也开始互相称呼游戏ID,导致其他孩子们也跟着叫。
这段日子平静而又美好。陆之遥发现了更多的东西,比如张驰并不是自己最开始以为的那样冷冷的不爱交流,而是在熟人面前会变成又傲娇又嘴硬还爱损人的烂人一个;比如张驰学习不好,总是要在晚上打完游戏之后借他作业抄;又比如,雪原来是这样的东西。
这时候距离陆之遥搬到碧礼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标准年。碧礼之所以能被称为度假胜地是有原因的。很多星球虽然是类地行星,但由于大气成分或者是星系自转周期与人体生物钟差距过大的原因,大部分有人定居的星球都被建造成了封闭式基地,甚至每天定时开关人造光源以保障基地正常运作。而这两个问题在碧礼都不存在,这里甚至有四季,人们可以自由地吹拂夏夜的晚风,或者感受冬天的雪花。
陆之遥在以前的星球就住在封闭式基地里,而就算在很多影视作品甚至和张驰玩过的游戏中都知道有这种东西,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现实中的雪。此刻他就像每一个第一次见到雪的小孩一样,蹲下来戳戳地上积起来的雪。
张驰嬉笑着从背后靠过来,往他的脖子里塞了一把雪,扭头跑开了。“你大爷的!”陆之遥虽然反应速度不快,但还是在张驰跑出射程范围之前成功搓好了一个雪球往那边砸过去,砸到了恶作剧者的小腿。张驰转过身来,正好背对着雪后的夕阳,给他的身形描上了一圈金色的轮廓。陆之遥看得有点呆,于是被他的好室友抓住了这个间隙,高速运转的雪球糊了他一脸。
“你没事吧!”一阵由远及近的嘎吱声传来,想必是张驰跑过来了。陆之遥无奈地清理掉雪球,拯救出幸存的眼镜,重新戴上,才发现向来以严厉著称的数学老师正站在他们旁边。
“院长叫你过去一趟。”
张驰看着陆之遥:“那我先回宿舍等你吧。”
去往院长办公室的走廊非常安静,数学老师的高跟鞋敲出的哒哒声产生了过于空灵的回响,连带着陆之遥的心也跟着跳动了起来。自从他来到这里后,院长并没有单独找过他,那这次的例外,恐怕是和他父母有关的事情。
果不其然。院长带着凝重的表情告诉他,当时陆之遥的父母作为Lethal Company的高级工程师,负责跨星团长途飞船的设计与建造。而在出事当天,飞船测试号cc01(cluster-crossing01)与包括陆之遥的父母在内的几名员工一同消失了。作为主要负责人的陆之遥父母被认定叛逃,而陆之遥的叔叔作为副手,被指控监管不当,承担了此次事故的后果,已经被送进了监狱。
“我是很相信你父母的人品的,但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们。”院长的声音带着一点叹息,“我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可能要做好长期在这里住的准备了。”他看着陆之遥,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拍了拍他的肩。
走出办公室的门,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空昏暗,又开始下雪了,雪花伴随着狂风呼啸着卷过,带走触及到的每一分温度。陆之遥才意识到雪不仅好看好玩,也是一种冰冷刺骨的东西。
怎么会有人在危机刚刚平定,大家都重新振作起来准备重建文明的时候叛逃呢?怎么会有父母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抛下自己的孩子呢?这个解释处处都透露着不合理,陆之遥相信是个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破绽。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选择了快刀斩乱麻式地下定结论。而他作为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孩子,甚至连提出质疑的资格都没有。
带着一颗冰冷的心,陆之遥回到了宿舍。张驰正窝在床上打游戏,见到他进来看了一眼,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一瞬又挪开了。随后他起身,不知道忙活了些什么,端着一个印着怪异青蛙头的马克杯走到正发呆的陆之遥面前。“这个给你。”
“小时候我爷爷有时候给我喝这个,喝了暖和,拿着吧。”
这几个月他也或多或少地听张驰说过,张驰家往上几代都是军人,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圈养行动中去世了,他从记事起就是爷爷带的,后来爷爷病逝,他就来到了这里。战争时期物质极度匮乏,张驰小时候能喝到的东西一定是费了很大功夫才弄到的,想必也给他留下了很温暖的回忆,以至于这个习惯一直保留了下来。
陆之遥接过马克杯,热气和甜香将他的思绪带回了现实。他道了谢,双手捧着杯子轻轻啜饮了一小口。是奶茶,但不是什么高级货,在劣质的合成香精的作用下口感并不好。但不可否认,它是甜蜜的,是温暖的。一小口奶茶带来的的热度顺着他的食道流进胃里,又迅速扩散开来,填满胸腔,填满他整个人,甚至要从他的眼眶中溢出来。
窗外还在下雪。陆之遥此刻无比庆幸自己在这里。
5. 心跳
陆之遥看着屏幕上刚刚进入的一段少儿不宜的剧情,手比脑子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操纵手柄关掉了游戏。
当前的教育体系已经非常完善,即使是孤儿院也会在合适的时间给孩子们讲授应该具备的知识。对于十四岁的陆之遥来说,无论从何种意义上来说,这都不该是他应该出现的反应。或许他应该用轻佻的语气随意地评价一下剧情画面,打个哈哈,再按下跳过。或者不按也行,怎么样都好,陆之遥胡思乱想着,飞速思考着要怎么做才能挽救尴尬的空气,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感觉到手臂传来的摩擦,偷偷看向旁边,张驰依然保持着盘腿蜷缩在椅子上的姿势,像一只大猫。大猫空出一只爪子揉揉脸,不声不响地换了下一个游戏。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个疑问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困扰着陆之遥。他玩过那么多的解谜游戏,而在他对自己心理的推导尝试中,无论怎样努力,答案都会流向那天和他肩并肩坐着打游戏的人。
他喜欢张驰吗?
陆之遥性格很好,又有一副爱操心的老妈子性格,在孤儿院的四年间认识了很多朋友,甚至有很多年龄段不同的朋友。你说哪个朋友不比张驰强呢,张驰不温柔,又别扭,又嘴硬,还喜欢嘲讽捉弄他。他真的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吗?
进入青春期后,张驰和陆之遥双双开始长高,仿佛更加靠近了大人一点。张驰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消退,但下颌线已经开始锋利起来,手也逐渐变得骨节分明,长得又白,陆之遥不是很想承认,但是真的有点帅。至于他自己,和张驰差不多高,比张驰壮上一点,却眉眼温和,很奇妙地被评价有着馥郁温柔的气质。朋友们张嘴闭嘴叫他妈妈,有事没事就去宿舍找他玩,这时候张驰会蜷缩在自己的床上做自己的事情,两耳不闻窗外事。
“夫人——下次实验课和我一组好不好——”
“你不要和我抢!明明你自己写报告就没问题,但我要是没有夫人可是就完蛋了!”
“呜呜呜呜妈妈救我——”
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本来就不大的房间,陆之遥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一屋子吵吵嚷嚷的小朋友:“都别吵了,我和张驰一组。”
“哎——”
好不容易送走失望的朋友们,陆之遥回到床边坐着:“怎么样,听见了吗?”
床上趴着的大猫翻了个面,陆之遥想象了一下柔软的猫肚皮的手感。“你给我滚,好恶心啊,那么多人邀请你,非得粘着我,谁要跟你一组,有什么毛病。”
嘴怎么这么硬,但是话太多,暴露了。陆之遥嘿嘿一笑,他知道张驰的自闭程度,除了自己以外玩得最好的就是几个崇拜他游戏技术的迷弟,和他们都不上同一节课。虽然也有很多人愿意和张驰一组吧,但按照张驰的沟通效率,实验报告铁定完蛋。
“你大爷的怎么说话的,你现在应该感恩、感谢、感激才对。”虽然这么说,陆之遥也不期待这张基岩嘴能给出什么像样的回应,开始洗漱,然后关灯上床躺着,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忽然听见张驰叫他:“夫人。”
“嗯?”
“谢谢你哦。”声音很软。
真是栽在这烂鹅手里了。陆之遥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在寂静的夜晚发出如擂鼓般的声响,他暗自祈祷不要被听见。
6. 芄星与兰星
在陆之遥和张驰即将成年的那个秋天的某个深夜,陆之遥坐在床上焦头烂额地写东西,张驰蜷缩在窗台上,长久地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当陆之遥举棋不定地发呆时,张驰突然说话了:“夫人,我们去看海吧。”
陆之遥的脑子还在飞速运转,嘴自动回答道:“可以啊,你要这周末去的话早点起床,赶第一班车说不定还能看到日出。要不再叫几个人,去仓库借个烧烤架搞海边烧烤——”
他还没说完就被强硬地打断了:“现在去。我和你。”
陆之遥终于从他的屏幕面前抬起头来:“你又在发什么疯?现在所有交通工具都停运了,你走到海边要快一个小时呢。”
张驰从窗台上跳下来,语气很是志在必得:“那我自有妙计,你跟我来就是了。”
碧礼有两颗卫星,分别叫芄星与兰星,两颗卫星在不同的轨道上反向运转,绕行星公转的周期也不同,要同时看见两颗重合的满盈的卫星得等上好几年,这个时候人们能看见外侧轨道大一圈的芄星包裹着内侧的兰星,构成一个同心圆。而这个被碧礼人当作节日的天文现象前两天刚刚发生,现在两颗卫星还相交着,勉强保持着圆形,但再过几天就要背道而驰了。
夜深人静,卫星反射的淡蓝色光芒把两个少年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这本来应该是十分安静唯美的画面的——如果不是路中间那辆行驶轨迹莫名其妙的自行车的话。
“你大爷的!你说你不会骑自行车给人偷了干嘛?这就是你想的办法?”
张驰与自行车艰苦地搏斗着,龙头左拐一下右拐一下,比走路的陆之遥速度还要慢,明明已经满头大汗还在嘴硬:“这多简单,你再给我五分钟!五分钟我肯定能学会!”
十五分钟前,张驰带着陆之遥偷摸溜进一楼的宿管室,拿走了宿管的自行车钥匙,偷走了宿管的宝贝古董自行车。张驰坐在自行车上摆出一个很帅的姿势让陆之遥坐后座,陆之遥将信将疑地跨坐上去,感受到车子向前移动了两米,随后不可逆地向右边倒去,得亏两人反应及时,摔在地上的才只有车没有人。
“你这还不如走路呢,要不我来试试。”
其实陆之遥也不会骑自行车,他双脚蹬地让自行车移动起来,感受自行车的平衡——非常好,现在把脚放到踏板上——
然后他就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张驰连忙跑过来把车从陆之遥腿上拎起来,另一只手去拉陆之遥。陆之遥迟迟没有接,张驰还以为他摔傻了,正要上手扶他,陆之遥突然开始大笑,一直笑一直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张驰也笑了,两个人面对面笑了半天,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陆之遥从张驰手里接过自行车,推着车开始向前狂奔,“走吧!”
张驰没反应过来:“啊?”
陆之遥的背影在淡蓝的月光中朝着两颗卫星的方向奔去,声音由近及远,在空旷的街道中回荡:“你不是要看海吗!”
等他们终于到达海边的时候,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陆之遥一屁股不管不顾地坐在沙滩上,双手向后撑着大喘气。这天夜里的海确实很美,风把海面吹得波光粼粼,海浪拍打岸边有节奏的声响让他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那些暂且被抛在脑后的事情也浮现出来,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陆之遥不是那么憋屈的人,这几年里他不是没有想过和张驰表白,但他又太现实了,他们每长大一天,待在一起的时间就会更少一天,他觉得这样的话不如不开始。孤儿院只能收留他们到十八岁成年,张驰和陆之遥的生日只差了十天,他们都要在这个秋天离开孤儿院了。陆之遥准备申请大学,他刚刚在宿舍里就是在填助学金表格之类的文件。而张驰,已经通过了军队的体检,过几天就要出发了。
这个时代参军,基本等于去做杰布饲养员。当年的惨胜之后,以防万一,人们在领土的最外围设置了隔离带,清理了隔离带行星上所有的人类文明痕迹,以防止可能的杰布脱离控制继续向内侵入的恶性事件发生。但隔离带的存在让人类领土和杰布占领区之间失去了信号中继站,隔离带内外之间的通信只能靠飞船往返携带。这意味着如果张驰今后进入隔离带外生活,陆之遥连收到他消息的机会都几乎没有。
张驰是怎么想的呢?陆之遥偏过头去看着在他身边坐下来的张驰,你会为自己的新生活感到忐忑吗?
你会想我吗?
似乎听到了陆之遥的心声,张驰叫他:“夫人。”
“嗯?”陆之遥极力掩藏起语气中的一丝不安。
随后他被吻了。张驰那双形状好看的薄唇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太久的海风,凉凉的。
片刻,张驰放开他,但浅绿的眼睛依然在极近的距离看着他。
“陆之遥,”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脸颊,声音很轻很轻,“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单帆|(哨向)美梦
*哨兵estp X 向导isfj,美救英雄(大概)
*一发完he小甜饼。我是土狗,纯爱bg是极好的仙品的…一开始他们说就尝一下单帆不会有事的,结果就染上了…😭
00
isfj不是塔里资质最好的向导,也不是最差的那个。
平淡是她的代名词,她的生活说不上糟糕,也不甚出彩。从出生到觉醒到入选上塔,不乏磕绊,但她总努力挣扎、平安度过,在塔中上千民众里找到一个不上不下、堪堪适中、安稳无忧的位置。
她以为她的余生也将这样继续度过,像她的父母一样在某个不咸不淡的日常任务里匹配到一个水平相近的哨兵,因此结缘,最终绑定结合、搀扶余生。说不上对塔有巨大贡献,但也默默...
*哨兵estp X 向导isfj,美救英雄(大概)
*一发完he小甜饼。我是土狗,纯爱bg是极好的仙品的…一开始他们说就尝一下单帆不会有事的,结果就染上了…😭
00
isfj不是塔里资质最好的向导,也不是最差的那个。
平淡是她的代名词,她的生活说不上糟糕,也不甚出彩。从出生到觉醒到入选上塔,不乏磕绊,但她总努力挣扎、平安度过,在塔中上千民众里找到一个不上不下、堪堪适中、安稳无忧的位置。
她以为她的余生也将这样继续度过,像她的父母一样在某个不咸不淡的日常任务里匹配到一个水平相近的哨兵,因此结缘,最终绑定结合、搀扶余生。说不上对塔有巨大贡献,但也默默付出着自己的力量。这样的一生好听点叫脚踏实地,难听点叫碌碌无为。但她认为任何人只要努力生活,都可以是前者,只要无愧于己就好。
以她的这般资质与志向,原本是绝对匹配不上面前这个专责执行一线任务的哨兵的。
或许……应该说是曾经前往一线的。她凝视着面前病人空荡的右裤管,片刻,有些不忍直视般地,目光从病床上移开、转向窗外。
夜雨快要停了。
01
那场S级任务结果上是执行成功了,但也带来了巨大的人员损失。研究人员害怕被放弃救援、有所隐瞒,失守研究院内魔物数量远比上报中要多得多,塔中对任务执行人员的调度原本是远远不够的,甚至可能全军覆没。
多亏执行人员中最顶尖的哨兵之一力挽狂澜。塔中此前未有向导能与他匹配,全靠向导素出任务的他在精神力陷入暴动、被总部派来的援兵控制的前一瞬间,成功暴种完成了清除失守研究院内所有魔物的任务。至于他依靠的到底是不服输的意志还是冒险干票大的的疯子精神,谁知道呢?他被送回塔里时已经意识全无、右腿被魔物腐蚀,随行医护初步判定他的精神图景全毁。
他倒是成功干了票大的拿大把酬劳下半辈子无忧了,他的导师痛心疾首这么一个奇才前途要被毁了。
大量伤员被送往医疗层,一些在塔中待命或还没绑定哨兵的向导都以各种方式被请来帮忙。以进医疗层当后勤人员为目标的、被自己导师评“不上进”的isfj自然万分乐意搭把手,在智能手环中一听携轻伤伴侣归来报平安的友人infp提起医疗层状况便一口应下,打了个报告就搭电梯上去了。
她其实不太认识这里除了infp与其伴侣以外的一线出战人员,跟二人打了照面、关心一番便投身援助医护行动。医疗层人员对isfj倒不陌生,她此前帮他们解决了不少实验动物精神安抚之类的琐碎小任务;因此这次也十分放心让她参与救援。
她消过毒拎起工具包就走向某一张病床前。可能是随机的,可能是命运的指使,更可能只是她被那人金灿灿的发丝吸引了。黑夜和瓢泼大雨没能掩盖它们的光芒,即使蔫了吧唧散落在枕上也是漂亮的。isfj觉得它们如果立在这人头上会更漂亮、更夺目些。她想让它们恢复到那样骄傲又生机勃勃的状态。
已经有人为他做过伤口处理,但在向导眼中他散发的气息实在是不太好,符合精神力爆发后的特征。她伸手虚停在他额上输送精神力,然后感受他的精神图景。一片混沌,但脑海中晃过那一片金发,她不想停止。
她闭上眼睛,继续不停地输送精神力,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掌轻触到哨兵的额头,不起眼的白鸽闯进一片黑暗里,不知疲倦地试图找到一块块精神碎片,耐心拼起来。
“成功了。”isfj在医疗组长的叹声下睁开眼睛,感受到面前人的气息平稳起来。她心底为自己成功治愈伤员的精神图景涌上喜悦,才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了一圈人,隐约传来“哨兵精神力永久受损”、“因等级降低才能被低级向导治愈”的细语讨论,她努力不去在意。
等医疗组长为病人康复环境把一圈人疏散,她才回过神细细观察自己手下的哨兵。长相与身材肉眼可见地好,血迹遮不住立体的五官、绷带也遮不住鼓囊的肌肉,好得压根没法泯然众人,好得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意气风发锋芒毕露夺人眼球占尽风光的。只是失去了右腿。
这一定很疼。她不忍心再细看,抬眼发现不仅夜已过半,窗外夜雨也快要停了。考虑到这意味着对精神力治疗有帮助的白噪音要没了,她连忙从工具包里掏出临时安抚哨兵用的白噪音播放耳机,俯下身给他戴上。
-
estp醒来时,眼前晃过一片浅蓝色衣物布料,耳朵被柔软温暖的指尖触碰一瞬,接着耳边响起舒适的白噪音。
五感渐渐回笼,身前的人顺手替他掖一掖被子,坐回床边。随后她发现他醒了,朝他友善而惊喜地笑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图景里也散发着她身上的气息,温和的、稳定的、有点淡淡的,一点也不刺激。
他一时间忘了自己先前和现在的处境,就怔忡地溺在这个陌生向导的蓝色眼睛里,四肢又无知无觉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一条腿真没了。
我*。他低头试图看看自己的空裤管,想道。
如果我们在一起了她会嫌弃吗?他下一秒抬头看面前的向导,想道。
直到面前的向导肉眼可见变得有些诧异,眼神都开始飘忽不知道往哪摆了,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无意识直接朝人家问出来了。
于是他回过神又认真开口问了一遍。如果我们在一起你会嫌弃吗?
向导也回过味来了,脸色爆红。半晌,她把手伸出来挡住他炽热的目光,说你先好好养伤。
02
这是isfj这个月第三次,这几个月第十次被导师通知医疗层召唤她过去,且一去就老半天。
第一次被召唤的时候,isfj的导师estj接听医护层的来电,然后边通话边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端详自己从小听话到大的小徒弟,嗯嗯好好简单客套挂断后问isfj:“你那天到底去干嘛了医疗层对你念念不忘的?那边叫你,快过去吧。”
isfj仿佛踩到了电门一样激灵了一下,装作淡定道没什么,那我去啦;带上包就过去了。
不是医疗层对我念念不忘,是那个哨兵啊。她想。想着想着脚步轻快了些许,过会儿又唾弃自己这不值钱的样子、自觉应当保持理智,于是脚步又放缓了些许。
果然,estp就坐在病床前眼巴巴等她。断了条腿好像丝毫不影响他没心没肺的外壳,笑眯眯地看着她挪过来。
“好像看到黄金飘来了一样。”换药医护打趣他。他说:“来的就是我的金子啊。你还忙,让她帮我换吧。”
isfj一个急刹车,好教养使她骂不出什么,羞耻心使她咽不下什么。
其实他喊她来的时刻卡得刚刚好,药已经要换好了。医护笑骂他不要脸,把床头凳子让给isfj坐,让她帮忙看看输液袋倒倒水就行。estp也不要她帮忙做事,只是凑到她旁边聊天——意思是他负责说,从南说到北,说任务的见闻、怪异的石头、魔物的特性……她负责听,听起来像听说书一样有意思,并眼疾手快按住他讲到兴处蠢蠢欲动的手防止他扯到针头。然后说书人就卡壳了,得好一会儿才组织语言重新开始。
此后几次也是这样。到第十次,导师estj好像已经习以为常,流程已简化成手环一响,一看是医疗层电话:“去。”isfj点头:“好。”
“等等。”导师estj微眯镜片后的眼睛,“别让那小子太快得逞。相处久一点,保护好自己。”
isfj诧异地停住脚步,回头:“您知道他?”完了察觉自己好像单方面承认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
“也是个……”estj把涌到喉边的“可怜”咽下去,觉得虽然这是那小子现状的客观事实,但这个词实在跟他检查报告上心理数值健康到可以用没心没肺形容的样子半点关系都没有,“……是个有骨气的。”她软下声线:“你去吧。”
isfj回过味来了,她回身走去抱了抱从小入塔以来就带领着她,时时鞭策、常常关心,亦师亦母的导师:“嗯。我去啦。”
-
原来estp这次喊她来是机械义肢定制好了,第一次试戴。isfj不敢细看伤口和器械的连接处,扶着estp,眼神看向别处,叮嘱他,小心啊,小心点。经都没念完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就枕自己肩颈上了,给她吓一激灵。
“哎呀……刚用不熟,站不稳。”
话是这么说的,实际赖在那里就不动了。
isfj挣扎了几下,感觉自己躯壳没挣脱,躯壳里的心倒是跳得快要挣脱出来了。
“对不起啊。”estp感受着氛围,害怕自己把人吓走,感觉该道一下歉,甚至开始考虑先松一下手循序渐进。
可是循序渐进几个月了,他挺急的,就是想抱一下,靠近点,再近点。
“……算了,你光明正大地抱吧。”她声音闷闷地,圈紧了他的腰身。
“真的?!”这回换estp不淡定了,如果不是跟腿上假肢兄真不熟他差点要跳起来。
isfj抬头看他惊喜又耀眼的笑容,有些牙痒痒,做了二十几年人生里最大胆最出格的举动:在他的脸侧亲了一下。
……结果因为身高不够蹭到了哨兵下巴上,然后被好似身后长了条大尾巴狂摇的哨兵托抱起来了。
“要亲对地方呀。”哨兵属实给点阳光就灿烂,得寸进尺。
03
estp力排众议,向总部打上了和isfj绑定的待批报告,或者说是“不容拒绝的通知”。那让总部无法拒绝的理由是“她拯救了我精神图景,她就是和我最匹配的”。
即便这次S级任务的决定性贡献已经给他带来了丰厚的报酬和彻底响亮的知名度,总部不少哨兵还是为他精神力等级降低、肉体永久损伤,不能再续战绩而感到惋惜。他们不时劝他寻找甚至亲自培养一个强大到能让他恢复如初的向导。但他耸之以鼻,甚至在知道了这些言论被摆到isfj面前、让过于为他着想的isfj言不由衷地把他推远之后,严肃地发了好几次疯,意图让周围人都别再提,喜提疯狗称号。没人再敢劝isfj放estp自由让他重回巅峰了,最胆大的也只敢改劝isfj拴好她家狗。estp乐得自在,甚至觉得“isfj她家的”这词组很顺耳,爱听多讲。
他解释说,“我发疯那是因为,那台词怎么说的来着,‘触碰到了我的逆鳞’……”
“……”向来为他调制向导素和提供身体监测报告的研究层总分析师intp觉得这人虽然各项指标数据已恢复正常但依旧病得不轻,“你可以再土一点。”
“人生活一遭而已,我要的不就是快活舒心么。评级战绩有什么用?”estp漫不经心戴上墨镜,言语间是完全不怕被别人批评庸俗,“报酬和名声都到手了,有钱供我和爱人过好下半辈子不就好了。”
intp还未来得及回话,estp的联络手环一响。他低头一看,喜道:“我的绑定向导来接我了,我电子报告发给她看就行。走了。”
他特地把整句话都放大了音量,又炫耀般地特地把绑定向导四个字读了重音,语气大有“我有老婆你们有吗?”之意,确保不少在检测与研究层的人都能听见并传播出去。然后两指把纸质报告潇洒一夹,操纵半条机械腿半条妈生腿咯吱咯吱逍遥几步迈向电梯。
isfj就站在电梯口等他。她也听到了。无数陌生的视线投向她,从默默无名到备受关注让她不太适应。所以她稍稍低头假装在研究地板的纹路、过会儿又抬臂假装摆弄手环,很忙的样子,其实是在给estp狂发抓狂表情包。
这一年半,俩人一起在医疗层和战场边缘帮过忙、一起(在estp看破isfj应付人群的疲惫而撺掇下)离开庆功宴偷跑到塔最顶层开小灶看月亮、一起在日落前打报告出塔去安全区的海边踩水玩(回来一起灌下isfj早已准备好的两种预防吹海风伤身体伤精神力的药),两人基本到了一个可以无声沟通的地步,所以estp完全能猜到她此刻嘴角应该是压不住上扬的。
intp看到哨兵揽住向导的腰,然后向导轻捶了哨兵肩膀一下,接过报告拉他进电梯。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intp笑笑摇头,不介意试多几个控制变量给二人的匹配度报告努力测成一个更高的数字交上去让高层死心。毕竟《强大的意愿对精神力的影响路径》,是她的下一个研究项目。
03
isfj清楚estp向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但她没法做到不在意。
她害怕意气风发的他会因周遭质疑的声音而被磨掉一些什么,即使是一点点的自信她都不想让他失去。她在意的人,她希望他一切都安好。
estp会看穿她的疑虑,逗她开心,让她别怕、别想这么多。
其实他自己就会的,他并不是真正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他是不在意无关人士的评价不假,但他会在意重要的人的看法。他潜意识更担心的事在清醒时被压下,在梦里便浮现。
他梦到那个雨夜她没来医疗层参与救援。他靠自己熬了过去,成功醒来,连假肢都等不及制作,只立马揽过床边一把拐杖就直奔向导层,却被告知isfj搬出这层一个月了。
他从来不是轻易放弃的类型。处心积虑,四处打听,终于在一个傍晚截住了出任务归来汇报的isfj。
和她的伴侣。像她一样模样清隽情绪稳定,穿着蓝色的毛衣,活脱脱她的性转翻版
两个人礼貌地问他:有什么事吗?
天啊,她不认识他了。
estp瞥了她身边的哨兵一眼,感受了一下他的等级,下意识呛道:他还没以前的我十分之一强。甚至比不上现在的我。
在现实里被isfj公开维护过不少次,他最了解不愿挑起事端的isfj见爱的人被伤害也会急眼。果然,她脸色立即沉下去,正色道:可是我想要的只是平凡的安稳而已。
梦里的她目光冷静地穿透他的裤管,代表着他自己的潜意识,振聋发聩地问自己:你能吗?你用那条冰冷的金属肢能在她需要的时候迅速敏捷地赶到现场?它能像以前自己的腿、或现在别的健全人的腿一样有力灵活?能在危机时刻配合招式救自己的命、救她的命?
estp一瞬间惊醒,对上了刚在梦里见过的蓝色眼睛。幸好,那里面有怜惜和爱意,没有陌生。
isfj把释出精神力的手从他额前放下,问:“刚刚你的精神波动有点剧烈。怎么了?”
estp还没从梦里走出来,危机感顿生,想起备战时听战友闲扯的一些恋爱里什么大雨淋湿变成狗变成猫之类乱七八糟的理论,没咋思考就把那手拉回来贴在自己脸上开始装可怜:“我梦见你不认识我了。”
那边变成大狗愈发熟练,这边isfj训狗功力也直线上升。她从善如流问道:“那我一定会再次被你吸引的。我没有吗?”
estp撇嘴,半真情流露半装委屈道:“没有,你还嫌弃我没法像受伤前一样保护你。”
isfj坚定摇头:“那就不可能是我。”
她不是温室里的花。千万次独立执行的任务把她磨练成了爬满温室外顶上坚韧的藤,即使内里柔软,她亦是可以守护别人的存在。他也知道的。她在人群中常见又不常见,剥开看似寡淡的外在,他看到独特的星星,无论光芒微弱与否都竭力照耀着在意的人。正是照亮他客观上差点葬送在那次任务里的锐气那一束。
她转而微撑起身,像初次见面那样给他掖了掖被角、甚至轻轻往里压下二人身体边缘的布料,做了一个完美包裹二人的被窝:“喂,我们家小豹子的脑子,我命令你不许乱想给他添堵了……想点别的,感觉最近天气转凉了,你说我们明天去食堂要点食材打火锅好不好?”
estp只觉得心里塌陷了一块,那一块碎片掉进了永远会在身边兜底的柔软被窝里。他罕见地不会说漂亮话了,只点头。
“那睡吧,这次一定会做一场美梦,我说的,信我。”isfj说得特别认真,在她的哨兵眼里显得特别可爱。
estp看着她那双熟悉的蓝色的眼睛:“其实那个雨夜醒来那一刻,我已经美梦成真了。
这不是他惯常顺嘴的漂亮话,而是真心话。isfj听出来了。她顺了顺他后颈金色的头发,给予最确定的回应:“我也是。”
房间里,白鸽精神体静静落在趴伏在床边的金黄色猎豹胸前,被两爪好好圈住,反过身去用喙梳理猎豹的毛发。猎豹舒服得眯起眼睛。
唇齿相接时,两个人想到了相似的话。
她让一场美梦落地成了我的生活。他想。
他让我的生活自在成了一场美梦。她想。
【后记】
或许在isfj和总分析师intp、医疗组长esfj共同商讨制定的复健计划与坚持监督实行下estp的精神力完全恢复了,或许他们在任务途中结识了邻塔高级材料技术人员istj、获得了可以完全契合estp皮肤再生的再接拟肢,或许他们合作无间、在另一单S级任务再立大功拿到了大笔酬金、拯救了那一大片区域的普通居民,或许两个人的名字黏着一起上了功勋墙、相辅相成证明了自己的力量。
但管它呢,这些都是后来发生的事。现在俩人就想好好在柔软的床上躺会儿,相拥着等待日出,或者睡上一觉,甚至挥洒一下汗水。因为正式登纪了绑定伴侣,登记日之后的五天都休假,没有任何任务和人员会来打扰。
【慕声x妙妙】阵破(1)
(此为本人轻轨上的睡梦,衔接大结局破阵之处,与原著结局无关,OOC致歉)
慕声没想到凌妙妙会提前醒来,高烧渐退唇色却发白,听到被褥摩擦的响动,慕声立马放下笔墨一把将人搂。
“妙妙,感觉怎么样?”
凌妙妙尚且混沌的思维在这声音里渐渐落地,伸手想要得到一点慰藉,却不小心摁到了枕边的收妖柄,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扯住慕声的衣服:“子期,别去。”
窗外微风浮动,吹动帘帐,慕声安抚的一掌裹住凌妙妙的手,带着些许暖意,仔细把妙妙的手掖入被里:“别怕,阿姐和柳拂衣会稳住大阵。”
随后低头,两人额角厮磨,慕声低声承诺:“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慕子期!你要是去阵心,你...
(此为本人轻轨上的睡梦,衔接大结局破阵之处,与原著结局无关,OOC致歉)
慕声没想到凌妙妙会提前醒来,高烧渐退唇色却发白,听到被褥摩擦的响动,慕声立马放下笔墨一把将人搂。
“妙妙,感觉怎么样?”
凌妙妙尚且混沌的思维在这声音里渐渐落地,伸手想要得到一点慰藉,却不小心摁到了枕边的收妖柄,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扯住慕声的衣服:“子期,别去。”
窗外微风浮动,吹动帘帐,慕声安抚的一掌裹住凌妙妙的手,带着些许暖意,仔细把妙妙的手掖入被里:“别怕,阿姐和柳拂衣会稳住大阵。”
随后低头,两人额角厮磨,慕声低声承诺:“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慕子期!你要是去阵心,你会死的!咳,我们会有其他的办法,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凌妙妙看拦不住他,着急地伸手攥住慕声,略带病气的倦容此刻急出了水色。
慕声就这样看着凌妙妙,神色复杂,似要这一眼时间里看遍未来几十年。随后缓缓掏出定身符轻轻贴在她身上,成卷的反写符塞进锦囊:“妙妙,别怕。我先去看看阿姐,你好好待在房中。”
“不,子期,别去。”
“子期,我害怕,你别去。”
随后,墨色帐子一点点掩去光亮,隔开了两人,只剩下窄窄的一条缝,还看得见彼此的脸庞,宛如不舍,珍重的落幕。
慕声退后一步,外面天光已然大亮,他的轮廓逆着光,像是镀上了一层白亮的边,凌妙妙只觉他已下定决心,咬牙狠心放话。
“你不相信我可以保护你,你还是选择慕姐姐对吗?”
“慕声,我不要原谅你了……我讨厌你!”
正要离去的慕声身形狠狠一震,蓦地掀开帘帐狠狠搂住凌妙妙,不可控地吻着妙妙,似占有,似剥夺,强势地承诺:“妙妙,不可以讨厌我。”
“别!”
还来不及开口,慕声便点了凌妙妙的穴位,让人睡去,关门画阵离去。
——叮,系统提示:符咒无效令已生效,宿主可自由活动,物品使用完毕。
等到凌妙妙醒来已是一个时辰后,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披着大麾就冲出房门。
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凌妙妙此刻身上没什么力气,即使天寒地冻,单薄的中衣很快便被冷汗浸透了。
她两颊发烫,烧得更厉害了,整个人仿佛要化作一团火,在这冰天雪地里噼啪爆开,直至燃烧成灰烬,头晕目眩的感觉拖重脚步,一边赶往阵中,一边问系统:“系统,距离阵起还剩多少时间。”
[十分钟倒计时正式开启]
“十分钟?我现在走过去都不止十分钟,你怎么不早把我弄醒!”
凌妙妙此刻抓狂了,慕声把她弄晕是计划之外的,没想到系统又这么不靠谱。
好在紧赶慢赶,终于提前一步。
她松了口气,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等着触发阵法。
[警告,任务尚未完成,请任务人离开高危险境!]
[警告,若任务人身陨,则未完成进度,看作任务失败任务,将会传送至惩罚世界,请任务人慎重考虑!]
刺耳的警告提示声如浪潮般响起,凌妙妙睨着头顶一线光,咬着唇,充耳不闻。
“抱歉,这次,我有我想要保护的人。”
[已启动高危红色预警,请任务人立即离开!]
[警告未知攻击超过红色预警防御范围,可能造成宿主死亡,请宿主立即离开!]
交叠的警告声铺天盖地而来,凌妙妙却异常坚定地站在阵中,手中握紧香囊,感觉到里面所有的符纸有半数便作软塌塌的灰烬
——滋,系统的保护罩碎了。
剧烈的疼痛从四肢百骸啃噬而上,撕裂般的痛觉从骨缝里攀爬,凌妙妙此刻才知道原来‘痛不欲生’四个字是这般滋味。
一道道蓝赤色交叠的电光打向她,凌妙妙只觉得自己三魂被抽掉了七魄,连同灵魂都有些震动。
等到三人发现阵法启动时,慕声如风般奔回凌妙妙房中,发现一叠叠反写符被歪歪扭扭摆成一个笑脸后,发疯般奔往阵心。
柳拂衣和慕瑶跟上之时,只看见最后一道法力劈向阵心里的妙妙,单薄的身体如同风中纸鸢,从空中极速坠落。
“妙妙!”
慕声只来得及接住凌妙妙,却发现她已根骨经脉,寸寸尽断。
青色的衣裙已被鲜血浸透,血泊之中却如当日成婚般艳丽。
凌妙妙只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可每一寸的触碰却都让她疼痛不已,强撑着睁开眼睛,与来人四目相对。
认识慕声这么多日夜,还从来没见过他这种的脸色。
脸色青白,手脚止不住发抖,浑身都让冷汗浸透,往日柔情的眼眸此刻满是惊慌无措:“妙妙,别怕,别怕。”
凌妙妙艰难的扯动嘴角,带着笑声:“子期,说你喜欢我,好不好……”
慕声颤抖着回答:“我喜欢你,妙妙,我喜欢你!你立过誓的,今生今世不离不弃!生生死死纠缠不休!”
此刻的慕声眼眸漆黑,眼角红的厉害,带着偏执的痴气,随着最后一个字吐出的瞬间,天光骤然大亮
旋即,一声惊雷暴烈,大阵废去。
“子期,不用解发带了。你看,天晴了……”
“子期,我好疼,好疼啊……”
“你去找慕姐姐他们,却把我关在房内,我是你的妻子,你不相信我……我,真的很喜欢你,也很想和你并肩作战。”
“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你的首选。”
顷刻之间,五感缺失,手臂垂落。
“妙妙!”
[我喜欢吃鸡腿,谢谢慕公子!]
[我家的规矩,吃苦药,我爹就会喂我一颗松糖,先头甜了,后面就不会那么苦了。]
[慕声,慕声]
[慕子期,子期]
[子期,我等你很久了]
[子期,我喜欢子期……]
[我愿意嫁给子期,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我这人小家子气,遇到大命题不敢轻易回答。不过,如果我的至亲或者爱人已在局中,我愿意为他生,替他死。]
回忆万般交错,言笑犹在耳,记忆碎去只留下一句【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你的首选】
别打我,没写完,后面是he,我还在码字中
磷光 | 不相称的婚姻·番外二
中午十二点,ISTP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决定无论如何都得先把饭吃了。
他对自己今天的日程规划是睡觉吃饭玩手机,所以等吃过饭了以后,他将重新返回床上,开启午睡省电模式。
与他不同,ISFJ起的还算早,虽说比以往要晚了不少——相处这么久,她也难得被ISTP影响得改变了些许生活节奏,比如在休息日赖在床上多睡两三个小时。
尽管依旧会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要打来的电话而惴惴不安,但只要一想到自己今天休息,一切开摆都有了理所当然的理由。
不然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放假”这种东西?
ISTP从卧室走到客厅,期间路过不算长的走廊,前几天ISFJ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个鱼缸,就那么白白放着也不雅观,于......
中午十二点,ISTP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决定无论如何都得先把饭吃了。
他对自己今天的日程规划是睡觉吃饭玩手机,所以等吃过饭了以后,他将重新返回床上,开启午睡省电模式。
与他不同,ISFJ起的还算早,虽说比以往要晚了不少——相处这么久,她也难得被ISTP影响得改变了些许生活节奏,比如在休息日赖在床上多睡两三个小时。
尽管依旧会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要打来的电话而惴惴不安,但只要一想到自己今天休息,一切开摆都有了理所当然的理由。
不然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放假”这种东西?
ISTP从卧室走到客厅,期间路过不算长的走廊,前几天ISFJ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个鱼缸,就那么白白放着也不雅观,于是就只能被迫买了几条五颜六色的鱼。
ISTP对它们的评价是“丑东西”,但一看到ISFJ眼神亮亮的样子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慨。
有了缸有了鱼,下一步是买点装饰造景,大数据在购物方面总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这段时间ISFJ的购物车里新增了不少各式各样的小饰品,ISTP有幸看过一次,然后沉默了。
他在想这些风格各异的东西如果真的放在一起会是什么场景。
不能说ISFJ没有主见,她可能只是太容易接受不同的建议而已,比如有人说“丛林造景很漂亮”,她说对呀;又有人说“但是海洋造景也漂亮”,她说这个也有道理;这时候还有人提出“我们不如搞四季的造景吧,一个角落一个风格,不也很漂亮吗”,她说好棒的主意!
久而久之,就好像没有她不喜欢的。
ISTP路过的时候顺便瞟了一眼,但就这一眼却让他停下了脚步,工程师先生站在原地看了又看,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相当淡定,只是抬头喊了一声ISFJ。
没有反应,估计应该是因为在做饭,抽油烟机的声音太大,导致她没有听到。ISTP顿了顿,抬高了点声音喊“老婆”,这回ISFJ倒是听到了,但也只是应了一声“怎么了”。
“你的鱼——”ISTP整理了一下语言,试图按捺自己说地狱笑话的冲动,尽量委婉开口,“在仰泳。”仿佛为了肯定自己的说法,他点点头,接着看向厨房方向用平静地语气重复了一遍,“老婆,你的鱼在仰泳。”
“在仰泳?”ISFJ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困惑,紧接着她很快反应过来,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在仰泳?!啊?!怎么就死了,不是前几天才接回来的吗?”
ISTP看着他老婆如同一阵风般从厨房跑过来,连锅铲都没来得及放下,一向温柔清秀的脸上难得出现名为“惊慌失措”的表情,径直蹲下凑近,仿佛这样能观察更清楚一般。
ISFJ盯着鱼缸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小东西是真的还在仰泳——肚皮朝上,但很坚强地依旧在游。她看了看鱼,又看了看ISTP,接着又看了看鱼,保持了一个很难用语言形容的沉默气氛。
“生命很顽强。”站在旁边的ISTP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安慰的话,尽管这听起来有那么一丁点的阴阳怪气,但ISFJ还是get到了他话语里微弱的情感,于是叹了口气点点头:
“是的,无论如何,至少它们曾经在这个家里活过。”她随手抓了一小捏鱼食扔进缸里,“你说它们还能治好吗?到底哪儿出问题了?”
“下午出门问一下吧,楼下有一家观赏鱼店,应该懂这方面的事。而且你不是刚好想造景吗?在网上买不如去线下。”
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至少ISFJ被说服了,但她依旧记得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而ISTP一向是个不太喜欢麻烦事的性格,“这倒也是....不过你不是下午还要休息吗?我自己去就行了,楼下不远吧....哎呀!”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ISTP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打断了。成年男性哪怕三分之一的体重都十分相当,更别提突然压在肩上,ISFJ猛地一趔趄,愤愤抬头看向罪魁祸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搭着她肩膀、浑身上下像没骨头一般的ISTP。
“然后呢,让你被店家推荐一大堆没用东西,然后因为不好意思买回来落灰?”他对ISFJ的性格有相当了解,“算了,吃饭去吧,下午我和你一起去。”
ISFJ还处在刚刚被点破的尴尬境地,闻言很快转移注意力调整好情绪,只是拍了拍ISTP的手,示意他站直了好好走路,结果对上对方浅琥珀色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疑惑,明显是打算就这么过去。
....好样的。
普遍情况下,这个家里的家务有八成被ISFJ承包,但当然她也不是什么典型为家庭付出一切的冤大头,掌握家务大权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得到了掌家大权。
从小方面来说,这可以列举类似于“今天吃什么”、“明天要做什么菜”等相关抉择;而至于往大方面来说,就是所有小事的决定权,但首先要注意一件事,人们对于大事和小事的定义往往不够明确,也许有些家庭一辈子也遇不上什么大事。
综上所述,即使ISTP在厨艺方面天赋明显高于ISFJ,最后包揽做饭工作的依旧是忙忙碌碌的ISFJ,好在ISTP是个不吝啬夸奖他老婆的人,这让一向需要“被需要感”的ISFJ得到极大满足。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很般配。
吃过午饭又休息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熬过下午天气最热的那阵,虽说也不至于有多凉快,但至少出门不会中暑。夏天会解锁ISFJ季节限定装扮学生款短袖配短裤,配上她那张本来就格外显小的脸,俩人走在一起不像已婚,像情窦初开的青少年情侣。
“要不要带遮阳伞出门?”ISFJ没注意到ISTP站在门口打量她的眼神,仍旧低头在随身带着的包里确定每样东西都带齐了,“嗯....我包里有个小风扇,你热了的话告诉我。”
“......。”ISTP难得换了件浅色的衣服,在安静很久之后终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你是哆啦A梦吗,ISFJ。”
“什么?”被点名的ISFJ·休闲装限定版疑惑地抬头。
“....没事,别想那么多,出门吧。”他转身开门,“有什么忘拿的直接去买就行,没必要太麻烦。”
ISFJ很想说一句以“但是”开头的话,但显然这种话对ISTP并不很起作用,于是想了想又闭上了嘴——算了!反正ISTP也不会因为她粗心大意而责备她,毕竟这人还不如自己呢!
似乎因为工作要求,ISTP作为工程师对于用词在准确度方面相当可靠,他说不远,那就真的是不远,下了楼转一个弯就到了。
ISFJ抬头看看招牌,又看了看身边的ISTP,很想问一句“既然这么近为什么你还要换一件衣服,平常不都是直接穿睡衣下来的吗”。
“怎么了?”注意到ISFJ的视线,ISTP相当直白地开口就问,“哪儿不对?”
“呃、没事,哪儿都很对....。”她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装成刚刚不过是在看附近的风景,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好在ISTP没有太过留意,这让她松了口气。
观赏鱼店里空调开得很足,刚一走进去ISFJ就打了个冷颤,但很快就被周围绚烂的色彩吸引了注意力,顺便还锁定了一大堆放在那儿的装饰用品。
店老板是位中年男人,看起来和蔼好说话,介绍起来东西时又相当利落不拖沓,一眼就知道是个精干的人,得到了他俩的一致好评。ISTP将手机里的录像给老板看,专业人士很快给出了专业的解决方法——用药。
“...嗯,一次半片就可以了是吧,记住了。”ISTP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在旁边走神的ISFJ,“然后就是挑一些装饰品,鱼缸造景的话现在用什么比较多?我看以前好像是瓷制品和塑料的,现在也有生态缸的说法?”
店老板很快回答:“生态缸有的时候也不太好做,不过确实比较漂亮,还是小东西摆着比较漂亮,也能挑自己喜欢的款式,最近国风比较受欢迎。我看您家养的兰寿?拿国风最配。”
ISFJ顺着老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典型古风小建筑就映入眼帘,她眼睛一亮,跟着点了点头,看着就是很满意的样子。然而老板还没说完,他话锋一转,就要准备去介绍下一套。
坏了,这要真都说一遍,估计ISFJ又要犯选择困难症。
还好ISTP眼疾手快制止了这种可怕情景的发生,他直接说:“就这套吧,算一下总共多少钱?”
ISFJ被突然打断,但一想反正这个也挺好,好像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于是快快乐乐地一闪而过的“好像哪里不对”念头抛在脑后,甚至还有点高兴终于解决了困扰她许久的问题。
买了东西,她拿起手机看了眼现在的时间:下午四点半,一个不早不晚的尴尬时候。ISFJ想了想,抬头问:“我们直接回家吗?”
ISTP含糊了一声,没答应也没反对。
行吧,这反应是默认的反对,ISFJ已然摸清了对方的脾气。她又想了想,提出另外一个建议:“那我们出去吃饭?”
“行。”这个他倒是答应很快。
“吃什么?”
ISTP没有很快回答这个问题,他好像在思考,半晌之后才低头看向ISFJ,语气淡然:
“吃烤鱼吧。”
ISFJ:......。
他绝对是故意的,绝对。
【N福】碎河亦河 第六章
——我们也会是亚马逊河吗?
N再睁眼的时候天空微亮,乌云层层堆叠,雨下得愈发大了。被睡眠短暂屏蔽的嗅觉逐渐恢复,腐烂的床垫渗透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但N在这张渔民的小床上拥有一个黑甜无梦的夜晚。
身旁的女生还在沉睡。这张小床相对两个成年人的体格稍显逼仄,好在两人都长期置身于生活的重重枷锁之下,以至于睡姿都比常人谨慎内敛。
是不是对她太没有戒心了,N心想。
我们也会是亚马逊河吗?昨晚阿福问完这句话,气氛曾一度陷入奇怪的暧昧。所幸阿福并没有想让N难堪,很快便转移话题,以第二天还要阻止交易为由催促N赶紧休息,接下来就免不了一番关于小...
——我们也会是亚马逊河吗?
N再睁眼的时候天空微亮,乌云层层堆叠,雨下得愈发大了。被睡眠短暂屏蔽的嗅觉逐渐恢复,腐烂的床垫渗透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但N在这张渔民的小床上拥有一个黑甜无梦的夜晚。
身旁的女生还在沉睡。这张小床相对两个成年人的体格稍显逼仄,好在两人都长期置身于生活的重重枷锁之下,以至于睡姿都比常人谨慎内敛。
是不是对她太没有戒心了,N心想。
我们也会是亚马逊河吗?昨晚阿福问完这句话,气氛曾一度陷入奇怪的暧昧。所幸阿福并没有想让N难堪,很快便转移话题,以第二天还要阻止交易为由催促N赶紧休息,接下来就免不了一番关于小床使用权的拉扯战。
N理所当然地提出自己可以随便靠在墙边凑合一晚,阿福却语气强硬地坚持让N睡床,还声称否则她也不睡了,像极了用绝食威胁父母的初中生。几番谈判下来,最后的结果是N莫名其妙地和阿福一起躺在了小床上。他总觉得两个人的界限好像在逐渐变得模糊,阿福却义正辞严地说这是特殊情况,让他不要多想。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楼下,黎明还在机舱忙活。干了一晚上的体力活,他的眼下一片乌青,精神头却还不错。N心生感动,感谢的话几乎已经涌到嘴边,一开口却变成对缺席劳动的道歉。黎明爽朗地大笑,捏着拳头在他背上轻捶一下,留下浅浅的机油痕迹。
伙伴的默契,无需多言。
阿福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男人们谈笑风生地在船尾忙碌穿梭,时不时用扳手在主机上敲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令人安心的柴油气味在雨幕中稀释弥散。她体贴地没去惊扰,独自站在一旁,眺望远处白茫茫的云雾。
梦想。她还记得黎明昨晚说出这个词的时候,N脸上曾闪过一瞬的动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稳定生活,对他而言是不可碰触的慢性毒药,也是可望不可即的奢求。阿福其实早就知道存在于他内心某处的干渴,在他对大学校园青春洋溢心生恼怒的时候,在他端着米粉悄悄蹲在琳的身边的时候,在他无所谓地自称是一条野狗的时候,阿福内心也跟着兀自垂泪,仿佛在同他共享这段潮湿的人生。
“下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N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边擦汗边朝她走过来。额前汗湿的长发被他随意地捋到头顶,露出额头的样子倒有了几分短发时的干练。
“照照怎么样了?”
N拿出手机飞快地点了几下,遗憾地摇头:“她的定位已经不在山上了。”
“果然还是没有躲过吗……”阿福低头,喃喃自语。
“没关系,我会把她带回来的。”看出了她的担忧,N宽慰了一句,“不过你为什么对照照这么上心,只是为了弥补朋友的遗憾吗?”
“因为我很喜欢照照啊。”阿福瞪大眼睛,一副“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都要问我”的惊讶表情。
“喜欢?我其实一直不太明白你们这种感情丰富的人,怎么这么容易就能判断出自己喜不喜欢谁。”N看起来像是在真心求教。
“这很简单啊,喜欢一个人就老是想找他说话,跟他待在一起。看到他伤心,就会忍不住和他一起流泪,看到他欢笑,就打心底为他高兴,看到他遇到危险,就会心急如焚,不管自己身在何处,都想立刻赶到他的身边,和他一起面对。”阿福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澄清道,“不过我对照照可不是‘那种’喜欢啊,我只是觉得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生,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
“她确实不错。”不知道是不是阿福的错觉,N好像突然有些回避这个话题。他把擦汗的毛巾随手搭在楼梯扶手上,说要继续去帮黎明修发动机,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下午一点多,船终于修好了。此时距离交易时间已经不足一个小时。
“我先熟悉一下船的驾驶,你能不能受累把我的那个大登山包从车里拿过来?”N对黎明说。
“好嘞!”黎明丝毫没有通宵劳作后的困顿,迫在眉睫的行动让他的精神高度兴奋。
目送着黎明的背影,N突然又对阿福说:“忘了让他拿点水过来了,一晚上没喝水还挺口渴的,你去跟他说一声吧?”
“你不用故意支开我,我会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阿福语气淡淡。
N见意图被识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但你得把我带上。”
还没等N反应过来这句前后矛盾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绿色夹克被人从背后撩起,一个坚硬的东西顺着腰线被卡进腰带缝隙。阿福以近乎拥抱的姿势与他紧紧相贴,只克制地停留了两秒,便收回双臂,退回到安全社交距离。N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从小李身上收缴的那把枪。
沉寂的记忆突然涌了上来:
「我让你想起什么呢?」
「你让我想起……一直秘密陪在我身边的,和我的体温一样的,关键时刻的希望。」
“我就不给你立什么flag了——”愣神间,阿福已经走出去几步,又突然回过头,冲男人调皮地眨眨眼睛,“要充分信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对吧?”
是啊,N露出了然的微笑。他不再犹豫,大步走进驾驶室,发动了船。试着操作几下,船平稳地驶出停泊的涵洞,来到海面上。
身后传来了黎明气急败坏的怒骂,N隔着三十多米的海面与他们遥遥对视。阿福拍了拍黎明的肩膀,好像在说什么安慰的话,但在这场仿佛要冲刷整个宇宙的暴雨里,一切声音都如泡沫般消弭。
N的内心却无比宁静。他继续往远方驶去,不再回头。他知道,风筝线的那头已经被岸上的人牢牢缠于手心,正因如此,他可以毫不迷惘地一直向前,向着深海,向着彼岸,向着遥远的天际线——
就像一万多条支流最终会汇成世界第二长河,不管身处何方,他亦会有心的归处。
TBC
当你被他误伤后(陆沉x你)
☆这个系列第二弹!
☆是甜的放心食用
☆但我写的好菜(跪下磕头)
☆人物属于官方,ooc属于我
☆求婚了属于是✨✨✨
窗外的雨声很吵,一下一下拍打着玻璃,你醒来的时候条件反射地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
空无一人的床单,没有温度的枕头。
你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你们在一起以来,每次醒来,他都会在你身边,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不安,然后你听见书房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吓得你瞬间全身紧绷,你轻轻下床,走到了书房门口,推开门走进去。
你看见他背对着你的方向,双手撑着桌沿,力气大得将那一块木料都按得凹陷进去。
“不…不是…”他像是被什么缠住了,不断说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词汇,你...
☆这个系列第二弹!
☆是甜的放心食用
☆但我写的好菜(跪下磕头)
☆人物属于官方,ooc属于我
☆求婚了属于是✨✨✨
窗外的雨声很吵,一下一下拍打着玻璃,你醒来的时候条件反射地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
空无一人的床单,没有温度的枕头。
你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你们在一起以来,每次醒来,他都会在你身边,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不安,然后你听见书房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吓得你瞬间全身紧绷,你轻轻下床,走到了书房门口,推开门走进去。
你看见他背对着你的方向,双手撑着桌沿,力气大得将那一块木料都按得凹陷进去。
“不…不是…”他像是被什么缠住了,不断说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词汇,你拼不起来,也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站着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开口问他。
“陆沉?你怎么…!”
他转头看你时瞳孔里猩红的光乍起,那么鲜艳的红色,像是会流动的鲜血一般,本能的恐惧一瞬间占据了你的身体,你呆在了原地,怔怔地看着他。
你眨了下眼睛,他便出现在了你的眼前,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他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你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上有很多一道一道的划痕。
你努力低想要看他,但他好像不认识你了一般,他的眼里没有温柔,没有爱意,那双眼睛映出你的样子,却冰冷无情,眼神里流露出的贪婪和渴望,渐渐变成了对猎物的凝视,像是在用眼睛寻找着你身上那个最美味的部分。
不寒而栗。
你却并不想逃,你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他却如同用餐那般优雅,他抱起了你,把你放在了书桌上,伸出双臂将你困住,他无意识地舔舐着自己的唇,你看见他伸出的獠牙。
尖锐,象征着他嗜血的欲望。
你大概知道了他想做什么,你没有反抗他,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他,拉开了睡衣的衣领。
“如果,如果吸我的血会让你好受…那么我甘愿,甘愿献上一切。”
你宛如中世纪古堡中被献祭的少女,被吸血鬼美艳的皮囊所蛊惑甘愿献上一切。
可他却突然清醒了一瞬间,捂着脸往后退去,眼睛里的红色褪去了一些,你听到他颤抖的声音。
“别,别靠近我…”
然后他转过身去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你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想都没想跟着跑了出去。
“陆沉!陆沉!”
房子太大了,他这么消失在夜色里要怎么才能找得到,然后你想起了灵之戒,你跑回房间从那个上锁的盒子里把戒指拿了出来,鲜红的宝石在黑夜里却格外耀眼。
你把它戴在了手上,然后毅然决然地迈步踏进黑夜,你打开了一扇又一扇的门,终于再下一扇门的门口发现了血迹,你知道那是陆沉留下的。
你刚扭动门把手进去,就被他压在了墙上,怎么觉得血腥味好像更浓了,你看不见其他的东西,眼前只有他的脸庞,可他越发急促的呼吸告诉你他真的快撑不住了,你想用力挣脱他的手,只要灵之戒碰到他,就唤醒他的希望…
你这样想着,还没来得及想下一步要怎么样,他就猝不及防地咬住了你的脖子,獠牙刺入皮肤的疼痛让你发颤,你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血液从你身体里抽离带来的无力感和眩晕感。
好难受
你脑海里仅剩这么一个念头,他却已经放开了钳制住你的手转为抱住你的腰,你费力地抬起了手,灵之戒还闪着光,你碰到了他的脸,好像这是最后一点力气了,你感觉到他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松开了你,你像个断线的人偶掉落在地上,你感觉体温在渐渐变低,看不见也听不清,你闭上眼睛时看见的仍是那抹残忍的红色。
……
陆沉清醒过来的时候先感受到了嘴里血液的腥甜,然后是女孩儿碰到他又垂落的手,他立刻松开女孩退开了两步,他看见女孩在他的面前就这样倒了下去,缓缓地合上了眼睛,眼角都还有没干的眼泪。
他立刻把女孩抱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去了医院,找到了当医生的血族,为你处理伤口。
他呆呆地坐着,看着一袋又一袋的血液输进你的体内,那位医生都有点乱了方寸。
“你吸了她多少血?你知道被发狂状态下的血族吸过血的人类,基本没有活下来的吗?”
伤口止血很困难,一块一块的纱布被血液浸透,各种药物给注射进你的身体里,无限循环了接近一个小时,你的生命体征才得以稳定。
他像是从地狱回来,一点生气都没有,没人见过他这个样子,周严过来的时候他只说要好好照顾你,便离开了。
他无法原谅自己,他竟然真的吸了你的血,他明明发过誓,他明明很有信心控制得住的,可他终究没做到,他就这样差点害死了那个他最深爱的人。
他还记得女孩愿意为他献出自己的样子,她坚定地解开了衣服,仍是那样看着他。
那个模样就好像,只要他需要,任何时候,她都可以为他付出一切。
也对
她一直都是这样,总是念念不忘那些好,要用十倍来回报。
……
你睡了整整三天才醒了过来。
周严在旁边看见你醒了,立刻告诉了陆沉,然后很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你意识逐渐回笼,房间里空无一人
“陆,陆沉…”
你轻轻喊着他的名字,可他没有来
你有些着急了,你四处看着,希望他能出现。
为什么不来见我…
失望和委屈占据了你的内心,你想下床去找他,却没有力气,眼看要摔了,便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陆沉…你明明来了…”
你抬起头看他,看见的是满眼愧疚的他,是那个温柔如初的人,你想着,把心里的情绪一股脑发泄了出来,趴在他怀里哭得眼睛都肿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帮你擦眼泪,等你抱怨完了他才开口。
“我要为我的过错道个歉,对不起。”
其实你也并没有怪他,你只是心疼他,这样一个人硬抗的痛苦,一点都不比你少。
“这几天,我一闭上眼,就是你倒在我面前的样子,可那是我亲手造成的,我试想过你醒来后不愿意原谅我的样子,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来见你。”
他说着,低沉的嗓音似乎很平静,却又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我伤害了你,这是事实,道歉或许是不够的,那天晚上你要是不在,我也没法想象会是什么后果,所以我欠你的,已经比你想得要多得多了。”
他抬起头看你时你看见了他眼里的泪光,晶莹透亮的,是因为你才会存在的眼泪。
“那请陆先生,把自己赔给我吧。”
你笑着拉住了他的手,摸了摸他的无名指,若有所思地说着
“我觉得这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呢!”
陆沉觉得现在求婚未免有点不正式,但现在等不及的好像不是他了,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二话不说托着你的后脑勺吻了过来,打断了你接下来的话。
獠牙已经完全收好了,你慢慢沉溺在这个吻里,昏昏沉沉地挂在他怀里,一边还说他作弊。
“我答应你了。”
“嗯?”
“我属于你了,兔子小姐。”
他牵起你的手轻轻亲吻。
……
打工人还是免不了加班的命运,可你一抬头却看见了等在门外的陆沉,他微笑着看你走过来却不自觉加快的脚步,然后扑进他怀里。
“我以为你要明天才回来。”
在你恢复了之后,他就出了个差,去了一个多星期,下午刚收到他说明天能回来,结果晚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了。
“走吧。”
他牵着你走出了办公大楼,今天周严却不在,是他为你拉开了副驾驶的门,然后他绕到另一边坐进了驾驶座,你有些好奇。
“你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轻轻笑了
“哪里不一样?”
“说不清楚,但就是不一样。”
他看起来似乎很开心,但又有点紧张似的,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放松。
你看着街边的建筑群逐渐变少,来到了海边,他把车停在了路边,你一下车就能感受到咸咸的海风,让人清醒了不少,再看他倒是已经朝你伸出了手,你很自然地牵了上去。
“怎么带我来这里?”
你记得陆沉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似乎很喜欢往这海边走,喜欢宽广寂静的环境,可他带你到这里来,却有种秘密被他人共享的感觉了。
他轻轻地拉着你的手往前走,似乎退潮不久,沙粒都还有些湿润,踩上去还能看见浅浅地脚印,一大一小,交替着往前走。
海浪的声音很温柔,冲刷着海岸也冲进你心里,一声一声地,走了一会儿他才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你。
“有些话,我想了很久。”
他有些局促起来,你也是第一次见他紧张的样子,觉得新奇,陆沉难道有什么事瞒着你吗?
“但我似乎欠了你一个承诺,欠了你一个身份,还欠了你一辈子的时光…我要还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你知道他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他始终对你歉疚,始终不敢面对也不想面对自己伤害了你这件事。
“有些话你也等得太久了。”
松开了你的手单膝跪了下来,变魔术一般地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暗色红丝绒小盒子,朝着你打开,露出里面的钻戒,准确地说,那不是钻戒,是一枚红宝石,那颜色,让你想起了他暗红色眼眸,很深邃很漂亮。
“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眼里的红色变得更加浓郁了,嘴唇一开一合间似乎能看见他的獠牙,陆沉露出了他最不加掩饰的样子,毫无保留地呈现给你。
海风轻轻柔柔的,他的话也似乎被吹散了,一点点地被你听进了心里,一时却说不出话,你也不想去接那个戒指,一个劲点头,没一会儿眼泪就掉了下来,哭得连他都快看不清,你伸手向他,他还是那样温柔地笑着,拿出戒指帮你戴上,红宝石被月光照亮,金属指环带着冰冷的触感,海风依旧是咸咸的,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你,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你幻想过无数次他向你求婚的场面,高塔之上,亦或是那天在病房里…
可他却带你来到了这里,就好像你终于涉足他的世界,就好像他终于接纳了你一般,伸手向你,然后紧紧握住。
你发现其实只要是他,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你都会答应他,是他就好。
“陆沉…”
你扑过去抱住他,爱哭鼻子的性格又犯了,这会儿又哭得难过极了,但你是开心的,心里像是个蜜罐子,这会儿被装满了像是溢出来似的。
他一下一下摸着你的头,把你牢牢抱着,勾起了你的下巴和你接吻,这一次他没有收回獠牙,而你也接受了这样的感觉,你细细舔舐过他的獠牙,他愣了一下,和你分开,细细端详着你。
“这样很危险。”
语气听上去有些无奈,声音却哑着,听上去有些性感。
“我知道…我要你,陆沉,我要你,我只要你…”
你们又纠缠在一起,一个接一个吻。
流星却在这个时候滑过夜空留下一道痕迹。
你和他紧紧相拥
“我要我们,永远相爱,再不分离。”
流星听见了
他也听见了
天地为证,至死不渝。
说一点废话:这是我修改了很多遍的版本,但依旧有很多漏洞和不满意的地方,对于我来说陆沉很难写,因为一些…嗯,各种各样的原因吧,但我还是选择发出来,毕竟还是努力写了呜呜,写得不好我接受大家都批评!(跪下磕头)
然后就是希望陆推和陆先生都能有很好很好的未来!
要坚持住!!可不能退坑了!!
最后就是求点小红心小蓝手,评论摩多摩多(凑不要脸了属于是)
知道自己是女尊文里的恶毒皇太女后,我咸鱼了(1)
年轻有为清峻太傅/温润如玉丞相之子/善于使毒的苗疆少年/敏感自卑的低微近侍/身负国仇家恨的探花郎……等等×倒霉催皇太女
以为所有人都爱自己妹妹的故事
火葬场文学 仅图一乐
01
越楚挽起一头飒爽长发,身上只披月白单衣,借着一抹室外窗棂透进来的日光,聚精会神擦拭着她的长剑。
那是一柄好剑。剑身如一痕秋水,照出明晃晃青天朗日,她瞥见自己刻意作素寡打扮却依然从眼眉逼溢出秾艳凌厉的脸,没来由地嗤笑一声。
一张再怎么妆点也不受待见的脸罢了。倒不如不做这些乔致。
随身的侍女轻声叩门,唤道:“殿下,众位大臣和家眷都已经陆续到猎场了,咱们也该启程了。”
越...
年轻有为清峻太傅/温润如玉丞相之子/善于使毒的苗疆少年/敏感自卑的低微近侍/身负国仇家恨的探花郎……等等×倒霉催皇太女
以为所有人都爱自己妹妹的故事
火葬场文学 仅图一乐
01
越楚挽起一头飒爽长发,身上只披月白单衣,借着一抹室外窗棂透进来的日光,聚精会神擦拭着她的长剑。
那是一柄好剑。剑身如一痕秋水,照出明晃晃青天朗日,她瞥见自己刻意作素寡打扮却依然从眼眉逼溢出秾艳凌厉的脸,没来由地嗤笑一声。
一张再怎么妆点也不受待见的脸罢了。倒不如不做这些乔致。
随身的侍女轻声叩门,唤道:“殿下,众位大臣和家眷都已经陆续到猎场了,咱们也该启程了。”
越楚信手握了剑柄,腕子施力,往上一抛,拇指抵住楠木缠布的柄身往下一按,只听琅然一声金石响,那长剑身已入鞘,在她帐幔低垂的床头些微摇晃不止。
她波平无澜的狭长眼眸掠过一线冷意。
若事不成,此剑必当饮血。
今日是母皇寿诞,举国同庆,恰逢秋草丰美之时,就举办了这一场上林秋狩。诸位皇亲国戚和朝廷臣属可以自行带家眷出席,这场狩猎在整个开元朝都极为难得,盛况自然是可以想见。
启国向来以女子为尊,当今圣上子嗣不丰,一共有三位皇女,长女越楚由先皇夫所出,按惯例封为皇太女;次女父族身份低微,并不受宠。人人都知道,最得圣眷的当属最小的皇女越嫣,不但年纪轻轻就被加封了王爵,而且女帝破例恩准居住在宫内,上朝也可以随行。
朝臣之间为此事曾颇有争议,认为临朝只有皇太女才能有资格,如此一来恐怕权柄倒悬。然而女帝力排众议,在对小女儿越嫣的立场上简直是偏爱到了极点。见圣上一意孤行,多数大臣也只好不再阻拦。但关于储位的流言却逐渐开始甚嚣尘上,在市井坊间都有耳闻。
越楚自记事起就甚少看到母亲的身影。生父早逝,她从小便被教导要担起皇长女之责,骑马射箭,练武习字,经史列传满满当当地占据她所有的空余时间。
“殿下,您是未来的储君,无论何时都绝不能懈怠。”教导她的太傅常常这么说。
弟妹们在做完功课后就可以结伴去御花园玩耍,在庭院花草间追逐嬉戏,在碧波湖水上惬意泛舟。太傅待他们永远是一副宽和温厚的面貌,转过身来看向尚年幼的皇太女,却严肃了脸色。
“您的仪容尚有欠缺,从今日起,殿下须得在这张椅子上端坐不动两个时辰,直到达到标准为止。此关乎国体,还请殿下时时自勉。”
小孩子骨骼软,想要坐直连续两个时辰岂是容易。可为了达到老师的要求,五六岁的越楚让宫女把自己绑在椅背上,每天在课前都一动不动坚持,她伏案习字时,宽大袖摆下的手腕都是青红淤痕,碰一下痛的冷汗直冒。
一个多月后,年长清峻的太傅才颔首道:“可以了。”
她没有体会过一天寻常孩童无忧无虑的玩乐,就算和自己的皇弟皇妹们相比,那也皆是遍布咬牙和汗水,不眠不休的数个日夜,为了背出一段典故,彻夜挑灯,累到写字打颤也不敢吱声,只因为“为储君者当有威仪”。
所有人都说,她会成为皇太女,以后将担起国之大任。二皇女出身不高,性格怯懦,三皇女年纪尚小,骄纵顽劣。怎么看,母皇属意的都只该是她。
越楚从来都是这么以为的。她以储君的身份要求自己,整整二十年,不敢有一分一毫举止逾越,在母皇面前谦恭顺遂,对太傅效恩师之礼,生病时亲自探疾尝药,为天下人做足了表率。
但自幼在宫闱中磋磨出的心肠,人情的半点冷热都能觉察的清晰不过。谁畏惧她,谁敬重她,谁可怜她——能以真心待之的,她都付出了,余下的就只剩利用。
她敏锐地感觉到,母亲对她,似乎远没有对弟妹们那样的温情。尤其是对着越嫣,那样慈爱柔和的母亲在她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而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明显,直至坐立难安的地步。
那时朝堂上起了流言,是因女帝为着宠溺幼/女,竟带着越嫣上朝听政,把她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太女反而撇置一边。
她做了多少功课,为了处理棘手的政务熬到眼眶布满红丝,也只有母亲一个淡淡的“不错”。
而越嫣,仅仅是拉着母皇的袖口摇一摇,就能轻而易举取代她的位置,坐在那个只有历代储君才能安居垂裳的方位。
越楚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买通了母皇身边的一个颇受宠爱的近侍,女帝年纪大了,难免在男色上多有些纵情,那近侍模样生的俊俏,脸容白皙,名字也好听,唤作松烟,第一次面对着她说话却是结结巴巴说不过半句,便通红了耳根。
越楚皱眉,她早已打听过,这松烟就是因着能言善道,一张巧嘴把母亲哄得龙颜大悦,才破格点他作殿前随侍的。以色侍人者,左不过是床上的手段和巧舌如簧而已。
松烟却不知她的心思,当年他才十五六岁,随众人熙熙攘攘地出城门去看自边疆历练归来的皇太女,杨柳道上一骑踏碎纷扬的柳絮,他在一众欢呼惊叫中懵懂抬头看去,恰与骏马背上少女目光相接。
这一眼便是万年。
当年塞外风霜,风尘仆仆也掩不住的姣美秾艳,如今好似灯下幻化出的精怪,眉若烟霞的巫山神女,在真真切切与他对话。
他张口结舌,往日那能哄得女皇喜笑颜开的舌头,此刻却好似被猫叼去,那些个字眼在喉咙中翻来滚去,字字都似烫的含捏不住一般,连自己说了什么都昏昏然不知所以。
只记得那急切切的数个字眼,在吐露的那一刻,不知经了多少百转千回。
“奴愿为殿下效……效犬马之劳。”
……
那之后越楚才慢慢地从母皇素日喜怒不辨的面孔下,揭开来那底下的多少真实真相。
原来母亲从来就没有属意过她。
她当年早逝的父君是一厢情愿,年少的越楚也是傻傻的一厢情愿。
她以为自己拼命学习,读书练功,把每一样母亲交代下的事都做到尽善尽美,就能获取母亲的赞扬,配得上这个皇太女之位。
为此她在朝臣派系中如履薄冰,在那些曲折复杂的案件里,每一方都要尽力斡旋,暗中早已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在为她的妹妹,越嫣铺路。
“你姐姐现在能有的,以后都会是你的。”
“……那,我要娶丞相府的公子!我还要娶好多美男!”
松烟将女帝醉酒后的话悄悄告诉她。他嗓音轻润,说话一贯细声慢语的,此时却有些不稳的发颤。
想是怕得知了这样一个真相,担心她事后灭口吧。
越楚心中急遽冷热,浑身如坠冰窟。待回转过来,口舌早已僵麻,胸膛里好像有什么尖锐的刀刃,要活活撕开皮肉,飞溅出一地鲜血。
她一时有些站立不稳,踉跄一下,立时被松烟扶住了身子。他修长白皙的手背虚拢着她肩,一点温热的触碰,一触即分。耳边只听得他嗓音里艰涩,呼吸都是烫热不稳的:
“殿下,您千万保重身体……”
您想要的,需要用得到我的地方,我都会为您不遗余力。
只求您能多看我一眼。
那样黏稠浓重的,眼窝里翻涌起伏的深深痴迷,皆隐在灯火幢幢下烛花的阴影里,疯消疯长。在一片黑暗中,他能听得到二人呼吸交融,听到胸腔内的促急与彼此的心音。
可这一切,越楚都一无所知。
她已是弱冠之年。比她年幼的二妹都已经成家,甚至立了侧夫,母皇却迟迟不提起她的终身之事,哪怕朝臣再三上书也总是搁置一边。
越楚从前以为那是母亲不愿意她被旁的儿女情长左右,现在才拨云见日,冰雪彻骨般明白,皇太女的正夫出身必定贵胄,母皇是怕她有了勖助,日后会对越嫣不利。
她从记忆里翻寻出那个顽劣不堪的小妹妹的身影。她总能躺在母亲的膝边撒娇,耍赖撒痴就能逃过晦涩艰深的经书,而素来严苛的太傅,对待她也总是网开一面的。
她去边关的那几年,依稀听说越嫣在秋闱簪花宴的庭院里,对新晋的探花郎一见倾心,死乞白赖要娶对方为正夫。
后来就听说,女帝外放了那人去了远地,此事便也揭过不提。
越嫣性子跳脱,见一样爱一样,斗鸡走狗,爬树抓鱼,哪里会记得这样一件小事。那探花郎从此杳无音信,大抵也只能在苦寒之县勤勤恳恳,了此一生。
听说她调戏了丞相府的长子,爬到院墙上给对方摘花,弄得满城皆知;听说她随口就提出了农田水利法,让朝廷上下都大为击节赞叹;听说她信口就能七步吟诗,连当朝大儒都感慨此乃“文章天成,非人间能有”。
越楚一件一件地听着,彼时边塞苦寒,她指尖长时间拿剑握缰绳,冻得皮肉皲裂,溃烂发紫。十指连心,那是钻心的疼痛。可她的心神却是麻木的。
再怎样的不眠不休,礼贤下士,克己复礼,都比不过母亲的天然偏爱,和越嫣自己的天资聪颖。
也许是在知道母亲心意的那刻,一股从未露头的杀意自心魔滋生。越楚不甘心,多年来的自欺欺人被一朝血淋淋摊开在面前,她的心底只剩下淋漓恨意与滔天不甘。
母皇,千不该万不该,你都不该将我做越嫣的踏脚石。
上林秋狩,百官云集,絮絮碎碎的八方探听所得,都在明白告诉她一个事实,在这次狩猎上,女帝很可能要宣布太女废立之事。
再退一步,就是给越嫣赐婚。
丞相府长子温允言,便是再堂皇确切不过的人选。
【知道为什么你总是比不过越嫣吗?】
一个雌雄难辨的声音倏然在她耳边响起。越楚悚然一惊,目色骤敛:“你是谁?!”
她骑在马背,面前是连绵草地和远处隐绰的营帐,象征女帝威仪的四角出铜龙首伞盖,缎殊红紫旄旒垂曳,她的四周却是空无一人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系统。】那声音说。【其实啊,这是因为你是一本女尊文里的恶毒女配,注定比不过女主。无论皇位还是男子的芳心,最后都是她的,你还会死的特别惨。不过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你没那工具,娶了正夫八成也是被压的。】
越楚:“……”
她胸中猛然急跳,一霎攥紧缰绳,雪白手背上微微浮现青筋。“你……”
那是她谁都没有诉之于口的秘辛。耳边的这声音究竟是精怪还是妖物?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你就能逃脱死亡的命运,怎么样,要不要做个交易?】系统循循善诱,【反正你都准备造反了,也不差这点胆量嘛。】
那种种之后的惨淡景象,走马灯般在她眼前一一浮现,真切同早已写好的结局。
越楚紧紧闭了闭眼,耳边风声呼啸,远处的营帐在视野中越来越近,脑后凉热浸出,有如坠一场隔世大梦。
“我答应你。”她终是说。
————
哈哈哈哈是【自以为】受人嫌弃的皇太女的一生
实际上是万人迷和all文
越嫣是穿越者
请问我的求死计划如何在所有人失了智让我当团宠的情况下进行(6)
(6)
你终于如愿的死去。
你真的如愿死去了吗?
这原本是你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未来。
计划上的巨人•你:呵呵,老娘拿出毕生的功力虐死你们
梦中唯一的清醒人(x)宿傩:保护我的对手,重击我的队友
【伏黑惠的场合】
伏黑奔跑在一片森林里,到处寻找着你的身影。
脑海中不断闪过的话语提醒着他事情的紧急性。
“冬华今天出任务。”
“咒灵等级评估错误。”
“她有危险!快去找她!快去找她!”...
(6)
你终于如愿的死去。
你真的如愿死去了吗?
这原本是你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未来。
计划上的巨人•你:呵呵,老娘拿出毕生的功力虐死你们
梦中唯一的清醒人(x)宿傩:保护我的对手,重击我的队友
【伏黑惠的场合】
伏黑奔跑在一片森林里,到处寻找着你的身影。
脑海中不断闪过的话语提醒着他事情的紧急性。
“冬华今天出任务。”
“咒灵等级评估错误。”
“她有危险!快去找她!快去找她!”
像被指引着,伏黑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森林的边缘,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僵立在原地。
树木被粗暴的折断,到处都是爆炸留下的坑洞,一片狼藉,你躺在地上,腹部被贯穿碗口大的伤口,皮肉外翻,流出近乎黑色的血。
你身下的草地触到血液发出“嘶嘶——”的声音,被腐蚀变得枯败。
伏黑迈向女孩,双腿似乎结冰,每一步都那么艰难。
他的手颤抖地抚上你的脸,魔怔一般的擦拭你脸上的血污,声音嘶哑,如困兽般绝望,“冬华……”
“我现在带你走,你不会有事的……”
伏黑像对待易碎品一样将你抱起,你靠在伏黑怀里,像是一个安静的娃娃。
你撑住最后一口气半睁开眼睛,轻咳几下,暗红的血从你唇间流出,混杂着破碎的内脏。
“伏黑,放下我吧……我应该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别说胡话!再坚持一下!”
“我们是同伴是吧!那个时候,面对宿傩的那个时候,你说过的,你不会丢下同伴的!”
伏黑仍然记得,在少年院的时候,他受重伤即将昏迷的时候,你挡在他的面前,带着自信的笑容,仿佛无所畏惧。
“咳咳……没有的,伏黑……”
你艰难的扯开嘴角,本想露出一个微笑,却因为疼痛笑得有些扭曲。
——但就是这么一个难看的笑容,如利刃深深刺入伏黑的心。
“我从来没有……要丢下你……我们约定好的……”
“约…约定?”
“是啊……约定……只不过这次…要失约了……”
伏黑瞳孔骤缩,浑身发冷,他看着你一点点的闭上眼睛,气息全无。
伏黑停下脚步,慢慢低头,唇贴上你的额头,久久没有动作。
“不要这样……”伏黑喉间咕哝着吐出几个字来,眼前渐渐模糊,冰冷的液体流过脸颊。
“……别走,求你了……”
【钉崎野蔷薇的场合】
钉崎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但声音却像蒙了几层布一样,模糊极了,一阵眩晕袭来,钉崎差点栽倒在地。
“钉崎!快跑啊!”
钉崎猛然抬头,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巨大的如污泥一般的咒灵挥舞着触手,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你被困在咒灵层层污泥的覆盖下,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扒开了嘴上的污泥,大喊道,“钉崎,它的触手会压制咒力!别管我!跑啊!”
钉崎将手中仅剩的一枚钉举到面前,嗤笑一声,“跑?拜托,别小看我啊。”
她将全部咒力凝聚到锤上,对准咒灵。
“我是会把同伴丢下的人吗?!”
携着强大咒力的钉以快的可见残影的速度击中咒灵,包裹住你的污泥瞬间崩裂。
钉崎刚松口气,脚下的地面却突然变得松软,触手破土而出,将她缠绕住困在原地。
而原本破裂的咒灵又化出几根触手,而且变得坚硬锋利,向她刺来。
“啊遭了,会死的吧……”
“不过还好,冬华还活……”
“噗呲——”
钉崎怔怔地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你,所见一切事物仿佛都被放慢,只能听见穿透你身体的尖刺“滴答滴答——”的向下滴着血。
你面色苍白,艰难的抬起手,无数淡绿风刃组成的龙卷风向咒灵袭去,彻底将它摧毁,所有的触手如冰化水一般消融。
你支撑不住身体跪倒在地,向前倒去,钉崎连忙接住你,“喂!冬华!”
“钉崎……好疼啊………”你气若游丝的说道。
“再忍一会儿!我现在带你去找家入小姐,她会治好你的!”
你艰难的摇了摇头,伸出食指抵在钉崎唇上。
“嘘…钉崎…先听我说……
”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其实超喜欢你的,那么自信……像太阳一样……”
“蔷薇……我好像没这么叫过你……最后了……能抱抱我吗……”
钉崎沉默着,一手揽住你的腰,一手抚上你的后颈,把你拥入怀中。
感受着你的身体逐渐变冷,钉崎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刚才连死都不怕的铿锵玫瑰,现在却是眼眶发红。
“什么啊,又是这样……明明我都对自己发过誓……不会有下一次了……”
“可恶……搞的这么煽情……”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场合】
“还没找到冬华吗?”
“都找了那么多地方了,就剩这里没有找了。”夏油杰指着他们面前破败的神社。
——“我们第一次遇见冬华的地方。”
五条悟和夏油杰走进神社,穿过庭院,看到了一个身穿巫女服的女孩站在树下。
“啊,五条老师,”你看了看五条悟身后,笑了笑,“夏油老师。”
“冬华,你应该在学校里好好呆着才对,诅咒的事我和悟很快就能解决的……”
你摇了摇头,“夏油老师,我自己是什么情况我很清楚。”你从衣袖里掏出两个红色的护身符,递给他们。
“当年老师们来到神社拔除诅咒时,我只是这里的一个小巫女,什么也不会,所以我很感激老师们把我带回高专,让我成为一名咒术师。”
“护身符是我自己做的,超级灵的哦。”
你刚把护身符递给他们,手臂上突然出现一道长长的伤口,“嘶——”你捂住手臂,有些无奈的说,“貌似,诅咒开始生效了。”
五条悟一把拉住你的手腕,“赶紧跟我回去!”
“停下,悟!快放开她!”
“什么?”五条悟回头看你,却动作一僵,从他拉住你的地方,伤口快速出现,只几秒钟你的手臂已是鲜血淋漓。
五条悟迅速放开你,然后向后退几步。夏油杰轻轻触碰了一下你另一条手臂,他触碰的地方瞬间出现一道伤口。
夏油杰沉声说道,“冬华,我们不能碰你,你自己跟我们走。”
你提了提巫女服的下裙,“好像……我也撑不了多久了”
——你的小腿皮肉外翻,血肉模糊。
“啊啊!这怎么搞啊!”五条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你安慰他说,“我没事的,五条老师……嘶!”
一道伤口直接划在了你的眼睛上,你死死捂住眼睛痛苦的蹲下来。
夏油杰下意识想要扶你,手却停在半空中,他怕你的诅咒加速恶化。你却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向前摸索着,直接握住了夏油杰的手。
——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你背上。
“夏油老师……”你喘了口气,“没事的……”
你踉踉跄跄地向前,夏油杰接住了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虚弱地笑了笑,“老师的手指很长,而且关节很明显的……如果是五条老师我肯定也能认出来,五条老师的食指和中指几乎齐平……”
五条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面色透着说不清的情绪。
“老师,我困了……”
夏油杰低头在你唇角克制的印下一吻。
这突如其来的吻让你懵了一下,“诶?老师……”
夏油杰声音嘶哑,“这是晚安吻……”
五条悟直接把你从夏油杰怀里拉出来,狠狠地吻上你的唇,一吻结束后,把脸埋进你颈窝,声音闷闷的,“我的晚安吻……”
你沉默了一会儿,妥协一般揉了揉五条悟的头发,“五条老师,像个小孩子啊……”
“我现在是不是都毁容了啊?肯定好丑的……”你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夏油杰努力平静着说,“没有,还是很好看。”
“那就好……”
“能遇到你们,真好……”
五条悟感受着你的心跳逐渐消失,不信邪的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冬华……我还想吃你做的点心……”
“冬华,你那条长裙是我弄坏了……”
“你要生气就打我吧,别睡了……”
夏油杰看着手里的护身符,神色不明。
“……悟,我后悔了,后悔没有告诉冬华,我其实喜欢她很久了……”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轻声的说
——“我也是。”
【虎杖悠仁和两面宿傩的场合】
“冬华!你在哪?!”虎杖焦急的在森林里寻找着你的踪迹。今天本是你和虎杖出的一次双人任务,他只是一个晃神,你就被不知从哪里伸出的丝线绑走了。
虎杖脸上裂开宿傩的嘴,他漫不经心地说,“小鬼,你最好快点找到那个女人。”
“除了你们的猎杀对象,这里可是有个棘手的大家伙。”
宿傩话音刚落,一阵烈风从虎杖前方袭来,虎杖侧翻躲过,“是冬华的术式!”
过了半分钟左右,虎杖来到了一片废墟,到处是断裂的石柱,大大小小的岩石上挂满了蛛丝。
虎杖一眼就看到了靠在一块石头旁一动不动的你,他内心一紧,“冬华!”
虎杖看到你慢慢抬头,悬着的心才放下,“你没事吧,我先带你离……冬华?”
你脸上布满红色的纹路,向下延伸到脖颈处,“啊……是虎杖啊……我貌似动不了了……”
“这是怎么回事?!”虎杖紧张的扶住你的肩膀。
你有气无力的说,“像蜘蛛一样的咒灵,中了它的阴招……”
“宿傩,这是你说的那个棘手的家伙吗?”
“……”
“宿傩?”
“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她快不行了。”
“什么!”虎杖不可置信的说。
“把人变成木偶的能力,中招的话必死无疑。”
“那……!”
“别指望我,我也没办法救她。”宿傩的声音少了几分懒散,听不出情绪。
虎杖手指微微颤抖,“怎么可能……不会的,我带你回去,五条老师他们肯定有办法!”
你抬起手覆在虎杖手上,“不用了,宿傩说的应该是真的……你看。”
你解开衣领,胸口处的皮肤显现出了木头一样的纹路,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其他地方延伸。
“虎杖……你先拉我起来……”
虎杖听话地把你拉起,你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虎杖……其实我有一件超级漂亮的礼服哦,因为我很喜欢跳舞,特别想去舞会,所以攒了好久的钱买了那件礼服……”
“原来总没有时间去,但以后我应该也没机会了……”
“但我还想……最后跳一次舞,你陪我……好不好……”
“可是冬华……我不会跳舞……”虎杖声音微颤,眼中浮上水雾。
“笨蛋……哭什么,不会我可以教你啊……你可别让我摔倒了……”
你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半边已经变成木头的身体,轻笑着,“你跟着我的步子,慢慢的……”
“一、二、三、四……”
虎杖一手揽住你的腰,一手牵住你,小心翼翼的跟着你的步伐。
如人偶般精致的公主牵起她笨拙的骑士,在断垣残壁中翩翩起舞。
你的步子一点一点的慢下来,虎杖触碰到的你的皮肤变得坚硬。
“谢谢你……悠仁……”你闭上了眼睛,木头纹路最终蔓延到你的脸上。
“冬华……”虎杖抵上你的额头,喃喃自语着,“如果,我再小心一点……你是不是就不会……”
“喂,小鬼。”宿傩的声音重新响起。
“你们真是奇怪,明明是不喜欢她的吧,却会因为她的死亡流泪。”
宿傩的话如同一声钟鸣,不只是虎杖,所有人似乎都听见了这句话。
我们……不喜欢冬华吗?
那为什么她死去的时候……
——巨大的悲伤要将我们掩埋。
月织杏猛然睁开眼睛,背后的冷汗浸湿睡衣,她满脸恐惧的捂住脸,手指颤抖。
似乎有什么她无比依赖的东西,只在一瞬间。
——彻底破碎了。
【咒乙】拼搏百天,我要逃离咒回世界(12)
*五夏硝x你
24.
家入硝子现在捂住嘴,躲在树丛里一动都不敢动。
她看到那个男人,在给了五条悟一击后,自己的同学就倒地不起。家入硝子有心想过去救治,但想到你郑重的眼神跟嘱托“不要靠那个男人太近,过一会儿再过去”,她勉强压下了冲过去的心思,冷静看着远处的两人。等确认那个杀手往薨星宫去了,她才从草丛里一跃而起,往五条悟倒下的地方奔去。
刚才远处看不知道,离近了家入硝子被眼前的惨状震惊了:五条悟的眉眼被血迹糊住,腿部上不少刺穿的刀伤,胸口处的衣服破裂开来,露出被划伤的一大片胸膛。最严重的是他的脖颈跟头部,几乎被砍断的脖子跟被捅了个窟窿的额头还在汩汩的往外流淌着血。
要...
*五夏硝x你
24.
家入硝子现在捂住嘴,躲在树丛里一动都不敢动。
她看到那个男人,在给了五条悟一击后,自己的同学就倒地不起。家入硝子有心想过去救治,但想到你郑重的眼神跟嘱托“不要靠那个男人太近,过一会儿再过去”,她勉强压下了冲过去的心思,冷静看着远处的两人。等确认那个杀手往薨星宫去了,她才从草丛里一跃而起,往五条悟倒下的地方奔去。
刚才远处看不知道,离近了家入硝子被眼前的惨状震惊了:五条悟的眉眼被血迹糊住,腿部上不少刺穿的刀伤,胸口处的衣服破裂开来,露出被划伤的一大片胸膛。最严重的是他的脖颈跟头部,几乎被砍断的脖子跟被捅了个窟窿的额头还在汩汩的往外流淌着血。
要不是他还在略微起伏的胸膛跟缓缓修复的伤口,家入硝子真的以为五条悟已经被杀死了。她咬牙忍住眼泪,开启了反转术式。她颤抖着握住五条悟的手时,感受到他轻轻的回握,像是在安抚她。
在这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宝贵的关头,家入硝子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咒力,加速了给五条悟的治疗。即使没有正面对上那个男人,但看到五条悟的伤势她也明了:那个杀手的实力可以轻松杀死你们。
而现在,你跟夏油杰正在里面,面对着那个可怕的男人,胜率渺茫。
家入硝子不敢多想,只能全神贯注于手下的术式。不知过了多久,五条悟终于悠悠转醒。他一转头,就看到旁边的家入硝子。
“硝子,你怎么在这儿?”他嘶哑着声音问道,低头咳了几下。他不记得有告诉过她这个任务的地点跟信息。
“学姐带我来这儿的。如果不是她强行带我来,你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好不了。”家入硝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刚才大量的咒力消耗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我们赶紧过去,她跟杰都在里面,刚才跟你打的那个杀手已经追进去了。”
五条悟没想到你也在里面,按道理来说,你们两人对一人的伏黑甚尔会有比较大的胜算,但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想到刚才伏黑甚尔诡秘的身法跟他奇怪的咒具,他不禁心下一紧,带着家入硝子飞奔过去。
等他跟家入硝子急匆匆的赶到薨星宫里时,周围一片死寂,战斗像是已经结束了,也不见任何人影。五条悟心下暗道不好,六眼发动着,快速扫描着周围环境。周围流动着的咒力只有他跟硝子两个人,这证明了伏黑甚尔,你,还有夏油杰,三个人已经离开了此处。
入眼的大殿内部已经不复之前的豪华。地上到处都是被破坏过后的痕迹,还有不少碎裂的冰块在地面上。整个大理石的砖面已经裂开,露出黝黑的地缝。
而他们的视线集中到中央时,都不禁瞳孔一凝。
家入硝子刚才强行忍住的眼泪,此时也落了下来。她捂住嘴,跌跌撞撞的往中央走去;而五条悟站在原地,神情冷然,身边的低气压都快凝成了实质。
你躺在一片狼藉的中心,已经没了呼吸。
25.
虹龙挡在了你的面前,在伏黑甚尔的咒具攻击下碎裂了开来。你的刀刃狠狠撞上了他的刀,发出“噹”的一声巨响。
你一击不成,脚在伏黑甚尔的手臂上借力一蹬,快速的后退与他拉开了距离。
你的手臂因为刚才的冲击力还在颤抖着,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麻痛感顺着骨头缝里一路往上。
你没空理会手臂的酸麻,只有满心的震惊。刚才伏黑甚尔的攻击并没有认真多少,却拦下了你开着术式的全力一击,并同时瞬杀了夏油杰硬度最强的虹龙。
在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面前,你也开始有点心生绝望。
伏黑甚尔看着眼前的两个咒术师,虽然表情未变,但他内心也有点震撼:刚才那个平平无奇的小咒术师,没有五条家的六眼那么逆天的术式,竟然能毫发未伤的拦住自己。而且那把刀…好像还不是咒具?
真有意思,伏黑甚尔不禁笑了起来,好久没见到这么有意思的咒术师了。他被你激起了好胜心,气势一下子转变,让严以待阵的你跟夏油杰都心下一凛。
你趁伏黑甚尔尚未调整好状态,转头低声跟夏油杰说道:“杰,你现在赶紧带天内理子离开这里。”
“什么?不可能!”夏油杰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了你。他是不会临阵扔下自己的同伴逃脱的。
“快点,没时间了。你跟我是没办法在他全力以赴的情况下同时保护住一个普通人的。”你快速说道,想起了他那把能无效化咒术的特级咒具【天逆鉾】,“你的咒灵对他没用,虹龙也没了,你趁现在赶紧护着天内理子走,我尽量给你俩争取到时间。”
“…那你打算怎么一个人对付他?”夏油杰咬牙道,即使你说的都是事实,但你的结局很可能跟五条悟一样,会死。夏油杰想起刚才伏黑甚尔的“通知”,一时间哽咽住,他还无法承受一天之内会失去两个同伴的伤痛。
“我自有办法。现在,快去!”你来不及地推了他一把,迎面冲上朝你们攻击过来的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手中的刀狠狠朝你劈下,嘴里还轻松的调笑道:“不会给你们时间讨论作战策略的哦~”
看着你吃力地挡下伏黑甚尔的一击,夏油杰手指微动,想上前,被你一个眼神拦下。
快 去。
你的眼神只来得及分给他一秒,转瞬又跟伏黑甚尔交缠着战到一起。夏油杰顿了顿,咬咬牙,一把拉起瘫坐在后面的天内理子快速往薨星宫内跑去。
既然是前辈的要求,那么就相信她这一次。
夏油杰拉着天内理子的手依然稳重可靠,只是在她没看到的时候,他快速的擦了一下眼睛。
他们背后传来激烈的交战的声音。夏油杰没有再犹豫,他最后转头看了一眼你的方位,然后带着天内理子没入了昏暗的走廊。
26.
“啊呀,你的同伴抛下你走了呢,还是说,你让他走了呢。”伏黑甚尔的语气带着笑,但他的表情算不上多好看。“把我的任务目标放走了,我可是很伤脑筋的啊~”
你冷漠的看着他,呸掉了嘴里的一口鲜血。刚才要拦住伏黑甚尔的突围耗尽了你所有招式,但总算为夏油杰争取到了逃跑的时间。
你现在情况很糟糕,被伏黑甚尔的咒具砍出的伤口大大小小,溢出的血快把你半身衣服浸透了。不过他也不好过,你的刀有一个技能是【必中】,他身上也有不少你造成的伤口。
“系统,有没有能强行提高等级的方法?”你趁着喘息的时间,连忙询问系统,现在它是你唯一能指望的了。倒不如说,你在赌,赌系统需要你“必须”完成这个任务。
【有。】
【请问是否要使用系统帮助功能?(冷却时间:365天)】
系统冰冷的电子声在你耳里此刻犹如仙乐,你内心呼出一口气,代价比你想象中的小。
至少这次保护天内理子的任务是能完成了。
伏黑甚尔看着你不知为何突然振作起来的精神,他眯了眯眼睛,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之前送我儿子的那个咒术师?”
“啊?”你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茬,也没想到他会记得你,“是我。”你回道,并重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伏黑甚尔也没再说下去,他拿出了【天逆鉾】,看样子是要动真格的了。
你深呼吸一口气,感受到重新充沛在身体里的咒力,抬手操纵着冰针往伏黑甚尔激射而出,同时提起刀,一息之间人已经就在伏黑甚尔面前消失了踪影。
伏黑甚尔漫不经心的抬刀挡住冰针,但冰针没有如他所料的那般消失,而是在他的刀刃上弹开,没被他挡住的直接“噗噗”扎进他血肉里,痛得让他皱了下眉。
…怎么回事?不是术式?伏黑甚尔还没想明白,突然背后有风袭来,连忙提刀往自己身后格挡。刀刃相撞发出铿锵一声,力道之大让伏黑甚尔都有点手酸。
你一击未中并没收势,而是直接手按住他的肩膀,冰块“哗啦啦”的迅速沿着他肩膀蔓延开,瞬息之间就冻结住他半边臂膀。
伏黑甚尔反应很快,刀锋一转方向朝你咽喉划去。你避让不及,只能堪堪一扭头避开要害处。血花顺着你的眉眼一路沿着耳畔炸开,直到肩膀,留下一道锋利的痕迹。
“你的术式,有点意思啊。”伏黑甚尔不复之前轻松的模样,连他的【天逆鉾】都没法一下子抵挡解除你的术式,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肩膀上扛着一大块冰坨子,样子还有点好笑。不过你此刻已经没空笑了,眼前一片血色模糊。系统提供的咒力回复时效已经过去,你现在精神与肉体都极度疲惫,根本听不清周围的声音。
“嘛,不过我也没什么心思再跟你打了。放着你不管的话,你将来肯定会成为咒术界一大祸害吧。”他上下抛着【天逆鉾】,突然用力往自己肩膀处一划。刚才还冻得结实的冰块在刀刃下碎裂了一地。
你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伏黑甚尔的影子一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到了你面前。
你还未来得及震惊他的速度,就被胸口处一阵剧痛带走了神思。
他手里的【天逆鉾】,此刻正直直的插在你心脏处。
看着你还有些呆滞的模样,他温柔的朝你笑了笑,缓缓地拔出了刀。
鲜血从伤口处飙出,你痛苦地捂住伤处,跪倒在地上。
伏黑甚尔并未立马离开,而是蹲在倒下的你面前,撑着脑袋,苦恼的抱怨:“唉,真是的,害我费那么大半天功夫,结果任务都没完成啊。”你的鲜血流了满地,他也毫不介怀,任由垂地的衣角粘上。
你眼前一阵阵发黑,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伏黑甚尔没听清,他凑过来:“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听不到诶~”
“真可惜…我还没看到美满大结局呢……”
你咳出最后一口血,任由意识被黑暗吞没。你并未看到,在你说完这句话后,伏黑甚尔骤变的神色。
伏黑甚尔瞪大了眼睛,他看着倒下去的你,脸色不太好看。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句话…”伏黑甚尔情不自禁的朝你伸出手去,像是要抓住些什么。
他正探向你的手突然一顿,“啧”了一声。
“六眼小鬼来了。算了,这件事日后再算。”
伏黑甚尔走之前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你,眼神复杂。但他没再多留连,转身利落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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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爱热度,但我更想看你们留评论(哽咽)
我真的每个都会看会回的!
彼时光阴——当24岁的你穿越到5年后【第四大章】2
第四章 静好【2】
“有一件事,姐姐,”陆景和挂着‘和善’的笑容,把莫弈挤到了一边,“你出院之后想住哪里呢?“
“我的话,住我原来那个屋子不就行了?不过说起来,我那间loft不知道还在不在......如果不行的话,我搬回我父母那边的房子也可以......"你在那瞬间突然意识到时间线的不同,口中的话语也突然间哽在了喉咙,过了半响,你又继续道:“我爸妈他们.......知道我出事之后,应该很难过吧.......不过我现在情况特殊,就算想见也不能当面去见了吧。你们有什么建议的地方吗?"
左然回答道:“那间loft夏彦帮你交清了全款,但说实话.......
第四章 静好【2】
“有一件事,姐姐,”陆景和挂着‘和善’的笑容,把莫弈挤到了一边,“你出院之后想住哪里呢?“
“我的话,住我原来那个屋子不就行了?不过说起来,我那间loft不知道还在不在......如果不行的话,我搬回我父母那边的房子也可以......"你在那瞬间突然意识到时间线的不同,口中的话语也突然间哽在了喉咙,过了半响,你又继续道:“我爸妈他们.......知道我出事之后,应该很难过吧.......不过我现在情况特殊,就算想见也不能当面去见了吧。你们有什么建议的地方吗?"
左然回答道:“那间loft夏彦帮你交清了全款,但说实话.....我个人并不建议你回到那里居住,对于你现在的情况,那边不够安全。”
“姐姐,要不出院后直接住到我家的空置别墅去好吧,地址正好在这医院附近,离我公司的车程也在一个小时内,很方便的,隐蔽性也不错,在生活上面,住在一起,我正好可以帮忙,你要是嫌我做的饭不好吃,我.......”
莫弈见缝插针,"那既然这样,我也过去,我可以随时随地对我们小组内成员的进行心理评估和疏导。陆景和,你不会不欢迎我这个未名市最好的心理医生吧?“
“我也来帮忙,我可以帮忙做一些营养餐。“左然道。
“诶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陆景和睁大了双眼,瞬间哑口无言,但又很快妥协道“算了,反正房间多得是,你们要来就来吧。回头我也去问一下夏彦问他看他愿不愿意过来,顺便让他提前检查一下别墅里面的安保系统。”
”姐姐,你觉得这个安排怎么样?“
“我都行,但会不会不太方便啊?大家的生活起居和习惯都不一样。”
陆景和道,“别墅内的每个房间都自带独立卫浴,隔音效果也不错,所以姐姐,你不用担心会影响到我们。“
“那挺好的。”你点了点头,“对了,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我父母现在的情况......他们还在做科研吗?"
左然在一阵沉默中开了口,“这个的话,我觉得夏彦那边应该清楚一点,我们这边都不太知道。“
“也是。”你苦笑了一下,低头抓紧了被褥。要是有手机就好了,说不定就可以查一下相关信息了。
你自己被害的事情,你父母的事情,还有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左然和莫弈,陆景和三人在无声中交流了一下眼神,最终选择暂时默不作声地将真相藏匿于心底。
你抬起头,无意中望到了地上放着一个纸袋子,发现里面放着一个手机盒和个人信息卡。刚刚左律师他们也跟你提了一下这个是夏彦拿过来的,但你一直在跟他们聊天,一时没顾得上去注意里面的东西,结果聊着聊着就将这个小袋子遗忘在角落了。
左然见你要弯腰去拿,便主动帮你提了起来递到你手中。将袋子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看,是一个你的个人信息卡和一个崭新手机,里面搭配着充电线和一个新的号码卡。
你在手机里插入了号码卡,尝试着拨打了那两个烂熟于心的手机号,却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机械女声,就像是你以前想见到父母的时候,会去拨打他们的号码,结果却习惯性的听到对面的电子女音告诉你已经关机一样。
“......"你拿着手机蹙着眉,叹了口气,随后又查了几个关于自己的词条和新闻,时不时地跟他们进行交流着案情。左然看着你苍白的病态面容,欲言又止。他望了一眼陆景和,陆景和看你强撑活力状态的样子,旁敲侧击地想要提醒你休息,但见你毫无所动,又不想打击你的心情,只得又纵容你了一会儿。
越探索这个世界的信息,你就发现你越来越迷茫。你就像是一个随风而去的叶子,落到哪就是哪里,而当下一阵风来临的时候,又会将你带到远方,完全没有属于这里的归属感,尽管——这还是在你印象中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还有对你来说十分熟悉的同事。
但在此刻,你不由得尝出一种岁岁年年人不同的苦涩味道。
“别搜了,休息一下吧。“莫弈突然按住了你的手,那双金色的眸子关心地看着你,“你现在不能太累。”
“可.....可是我......"
我除了案件这些事情之外就不知道要跟你们聊什么了啊,我也想跟大家一起查案,如果不这样的多看一些信息的话,总感觉自己被遗弃在原地了一样。
“姐姐,其实你不说,我们也能感觉到你在顾虑些什么。”陆景和缓缓道,“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丢下你查案的想法。在很多事情上,也不是你一个人有很多顾虑,我们这边也有不少纠结之处,只是现在才刚刚见面,我们需要一些时间。”
“关于案情的资料,基地有很多。”左然平和地看着你,“之后等你身体好点能出院了,我就接你去那边。“
你鼻间瞬间泛起一阵酸意,你的心中被一股动人的情绪所填满。从到这个世界之后,所有的害怕,孤独,委屈的情感被他们中话语的暖意包容,一时之间溃不成军。你忍着眼眶的热意把手机放到了床头处,刚深吸一口气,想要说话,心口却突然被一股疼痛感拉扯开,整个人硬生生地倒了下去。
在场所有人脸色一白。
莫弈连忙起身按了好几下呼叫铃,你疼痛地翻了身,将身体整个蜷缩在了 一起,手指紧紧抓着被子,力道大地几乎要将被褥撕开。
“好疼......"
“姐姐,姐姐!”陆景和的声音在你耳边急切的呼唤着。
“医生马上就来了......!”左然那一直平淡的声音在此刻染上了一丝焦急和颤抖,他想做些什么但却无能为力。当扬笑带着护士急匆匆进病房,他坐在走廊里等候的时候,手指还微微泛着凉意。
夏彦坐在左然旁边的位置上,双手交叉撑在膝盖上,他从刚才急匆匆地到这里就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直到扬笑带着护士出来的时候,他那绷着地脸才缓和些。
今天是大年三十,NXX小组的成员身上还各自有不好推脱的要事,便一个个离开了。到最后病房里,陪伴你的只有夏彦。
他喃喃着在你面前发下誓愿:“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找到解药的。一定,一定会让你留在我身边。”
他轻柔地握住了沉睡中你的手,温柔的神色仿佛能融化世间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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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WQ,
nxx的大家都好好啊.....我自己写的都要感动死了,下次周一更新【因为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