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沈耀】你就是我的立场
看到十一班集体欺负沈耀后的愤怒产物
看完我已经黑化了恨所有人
除沈耀粉外慎看!慎看!慎看!!
除了沈耀对全员不友好
三观不正,沈耀本人就是我的立场
作者玻璃心不接受辱骂
全文3k+
可以接受的
👇🏻
整个鸣英都知道他们的优秀的年级第一沈耀不能惹,还没人能得罪了沈耀还无事发生,但刚接触到沈耀本人不熟悉他的人会很疑惑为什么会有这种流言,因为他们见到的沈耀极好相处,待人接物也很有礼貌,面容俊朗,腰杆总是笔直的,是别人家的孩子类型,所以为何会有这种言论呢?
鸣英的一位学长提了口气,吊着面前一群学弟学妹的充盈的好...
看到十一班集体欺负沈耀后的愤怒产物
看完我已经黑化了恨所有人
除沈耀粉外慎看!慎看!慎看!!
除了沈耀对全员不友好
三观不正,沈耀本人就是我的立场
作者玻璃心不接受辱骂
全文3k+
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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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鸣英都知道他们的优秀的年级第一沈耀不能惹,还没人能得罪了沈耀还无事发生,但刚接触到沈耀本人不熟悉他的人会很疑惑为什么会有这种流言,因为他们见到的沈耀极好相处,待人接物也很有礼貌,面容俊朗,腰杆总是笔直的,是别人家的孩子类型,所以为何会有这种言论呢?
鸣英的一位学长提了口气,吊着面前一群学弟学妹的充盈的好奇心:“哎呀学长你快说啊!”
这呀,我们就要说到沈耀的那个青梅竹马思木了,你们没听说过吧?
好像家里有什么大事已经出国半年了你们新生不知道也正常,听说从小两家就认识,所以从小玩到大。
当初考入鸣英的时候也是两个人一起进的,班级也都没变过,这思木可是个人物,那可真是不好惹。
从最开始的时候是个人都能看出思木喜欢沈耀,那真的是对他十年如一日的好,真的不少人羡慕啊,而且她本身也是个性格开朗可爱的女生,至少表面是这样啦,虽然她永远在沈耀十米范围之内,但男生女生还是比较喜欢她,就是后来....
“什么什么!!快说快说!”
高一那次国际英语演讲比赛,沈耀在决赛的时候准备的ppt赛前差点偷偷被另一个落选的参赛选手替换成空白文档了,结果被去给沈耀送花的思木发现了,听现场的人说思木同学当场就一巴掌甩那人脸上了然后把那人踹到地上按着了,还是后来沈耀过来才让思木把他放开。
后来那位同学去医院查出了轻微骨折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才回来上学,但是回来后莫名其妙以前他的朋友都不怎么搭理他了,家里也总是不太平被老师叫回家好几次了,身上也总是出现一些伤口。
直到那天,他冲到我们班级里崩溃地朝着思木大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你爸针对我们家?还总是找人打我?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啊?啊!?
当时他叫的特别惨,撕心裂肺的,我们当时都在自习,全都看过去了,看的很清楚,思木蹙着眉站起来,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沈耀,看到沈耀露出一副被打扰到的表情后表情阴沉的瞪着对面的同学,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同学,我觉得咱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出去聊可以吗?”说着也没管对面是什么反应扭头就走。
我们班级虽然全是优等生但是这可是思木的大料欸!!于是我们不少人偷偷跟着溜出去了,于是也亲眼看到了思木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讽刺的笑说‘对啊,就是我哦,就是我让你的朋友跟你翻脸,让你的家里生意做不下去,还让外面的人天天在你放学路上堵你哦,啊,没有为什么哦,非要说的话就是你的手太贱了吧,还有,不要再来我们班打扰我们学习了,你真的很吵’然后撞了一下对面人的肩膀就回班级了。
最可怕的是,她回来之后沈耀轻声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吗,思木露出了一个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的甜甜的笑容“没事啦,就是有个同学认错人了而已”
“所以,她只是表面上装的善良开朗?还只是在沈耀学长面前?”
对,而且她真的下手毫不留情面,我记得当时因为沈耀几次考试都是第一被人背地里说过小话,后来被她黑进学校摄像头发现后,那几个人好几天没来过学校,一来就是跟沈耀郑重道歉,其中甚至还有一个之前跟思木玩的不错的女生...所以导致后来大家都不怎么敢和沈耀接触了,还是在思木出国后才好了一点。哎..不说了不说了,明天就是鸣英和龙海合并了欸!!大家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我妈在家里说了好几遍反对了..”
“我妈也是,说这学校为什么要跟龙海合并”
“我爸也是....”
………………
…………
……
思木不擅长理科,尤其是国外课程和国内课程不同,所以刚回国后的思木为了进入桃李二班每次深夜都进行高价补课,用睡眠换来的沈耀同班机会,这早已是她的习惯了,其实沈耀也跟他说过不用勉强学理科的,但是她只是想和沈耀近一点,再近一点,可以紧挨着坐她就无法忍受还要隔着一面墙。
更何况,在这次经历后,她更无法放心沈耀一个人。
在一群人滑稽的叫着“沈大公子”时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但沈耀起身前拦了她一下,于是她暂时坐在原位,抬头仔细看了一眼,好像有...李..燃?沈耀好像最近确实对他很在意,一个借宿的保姆的孙子罢了,沈耀为什么关注他?
“这可是全星洲独一份的皇家品质,我趁热先替沈公子尝一尝”
“你上下学车接车送,吃个补品还让同学送班门口,怎么,小儿麻痹啊?”
“沈公子,把汤喝了再走啊~”
思木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哐当一声猛的将面前的桌椅狠狠摔在地上,全班和门外的几个人都被思木吓了一跳,目送沈耀离去背影的目光都转移到思木身上,她露出了极其阴沉恐怖的表情,慢慢的走向已经踏进你们班级的几个人,班级其他人被她的气势镇住,默契的留出了一条通道。
“嗤,怎么?新成立的十一班目标是考青北,但干出来的第一件事事却是集体来桃李二班门口欺负人?你们是靠联合起来霸凌年级第一来考青北的?”思木嘲讽的一下下点着离她最近的江晴朗的肩膀“哎不是我说,你们前几天班内还打架了吧?这就好了?还是说你们觉得班内反目没意思所以开始来在外找茬了?”
“你!你说什么呢!我们才不是故意欺负他!”边晓晓忍不住了,刚回嘴就被思木一下顶了回去
“怎么?不是故意?不是故意准备了这些可笑的道具?不是故意你一嘴我一嘴的嘲讽他?哎不是我说啊,边晓晓你是借宿在在别人的家里吧?你在你家里活的那么小心翼翼..为什么现在敢正义凛然的来帮你的好朋友来嘲讽他的雇主?你不会不知道他现在就住在沈耀家吧?白眼狼?你怎么不对着你姑姑这么说话?”
思木语速极快攻击性极强的戳中她的痛点,让她气到眼圈泛红“说不过就哭?我哪里说错了?你觉得难堪?那你们给别人难堪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难不难受?”
思木转头,看向忍不住要冲上来的程雨杉“还有你,你是有什么毛病吗?之前不是一直很高冷看不起别人吗?原来是没在自己合适的舞台啊,原来你的舒适区是霸凌圈?车接车送怎么了?羡慕?他每次坐车来学校都是停在离校门口不远处然后自己走过来,你不说大家甚至都不知道他天天坐车来学校吧?你的好朋友李燃也坐过沈耀的车来上学你怎么不说你朋友是小儿麻痹呢?他奶奶上次来学校就是沈耀忘带资料了她送来不可以吗?他家付了工资啊想白拿钱?沈家给李燃住的地方给他送个汤就是欺负他了是吗?他是去他家当大爷是吗?就因为这点事你就说他是小儿麻痹?你尊重小儿麻痹的患者了吗?不久前还是交不起学费的人现在进了十一班交了点朋友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吗?你不会是仇富吧?沈耀家里又有钱成绩又好你很嫉妒?”
“你..你..”程雨杉气的说不出话“我为什么要嫉妒他?!倒是你,沈耀的朋友?你看他平时理你吗!你不过是他的小跟班!”
“随便你怎么说哦”思木笑眯眯的说,看向江晴朗“哟这不是从桃李班考出去的吗?觉得松柏班丢人进了十一班跟着他们来对付桃李班了?”看着江晴朗还要说什么立刻面无表情说道“我不想听你说话,如果以后你再叫他一声沈大公子我不管你是谁你妈妈爸爸是谁,我永远跟你没完听明白了吗”
思木慢慢转头,在禹洋那里略停留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最后看向李燃,她沉默了一会,轻声开口
“至少他真的对你很好了,你扪心自问,没有吗?除了送汤这件事以外,都是他和他家在付出,他对你奶奶怎么样,实际行动你也能看出来吧。为什么..要带着人来欺负他?”她眼底一片失望“李燃,你真的会让他有点难过”
说完,她转头看向十一班所有人“其实我感觉我精神不太正常,如果你们再这样集体门口给他难堪,大不了我就在十一班装上炸弹大家一起去死哦,跟你们五个人一起去死还蛮有意思的呢。”
她轻轻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浅笑,果断转身抬脚就朝着沈耀离开的方向跑去,只给余下的人留了一套倒地的桌椅和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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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的也憋着吧,这就是一个愤怒产物而已,仅沈耀粉可欣赏,也只打了个人tag,你就让让我们被欺负的大小姐吧。
【全员cb/沈耀中心】我死后的七天里
全部免费无彩蛋1w3k字/沈耀第一视角意识流➕其他人第三视角/角色死亡/沈耀中心向/主角团+桃李二班小分队寻找沈耀自杀的原因/沈耀旁观死后的七天/全员cb向/算是HE(?)/开头废话意识流比较多orz,逻辑有点牵强,后面会好一点!(大概)
桃李二班小分队出场挺多的,所以也打一下晴晴的tag捏!(TvT我们晴晴tag好冷啊)
想写一个虽然角色死亡但暖心的故事(x)
可能没什么逻辑(?)是本人发癫产物(bushi)
碎碎念在后记,感觉还是要解释一下我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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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或许就不是一个被祝福的孩子。
我不知道出生前这个...
全部免费无彩蛋1w3k字/沈耀第一视角意识流➕其他人第三视角/角色死亡/沈耀中心向/主角团+桃李二班小分队寻找沈耀自杀的原因/沈耀旁观死后的七天/全员cb向/算是HE(?)/开头废话意识流比较多orz,逻辑有点牵强,后面会好一点!(大概)
桃李二班小分队出场挺多的,所以也打一下晴晴的tag捏!(TvT我们晴晴tag好冷啊)
想写一个虽然角色死亡但暖心的故事(x)
可能没什么逻辑(?)是本人发癫产物(bushi)
碎碎念在后记,感觉还是要解释一下我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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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或许就不是一个被祝福的孩子。
我不知道出生前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也不是知道十七年后的一地鸡毛,我就这么客观的诞生了,如果我能发挥打破客观实际的主观能动性,真不如穿越回去,将胚胎扼杀在摇篮里。
我的一生就像空旷的地下室,只有我,也只会有我。
血?还是眼泪,都无所谓了,伤口泛着阵阵凉意,已经有一段时间的伤口隐隐作痒,像是挠在我心上。只有这一瞬间,我好像才觉得我是一个活人,凌晨十二点半,微弱的手机光下照着星星点点的红点,晶莹的血珠嵌在小臂上,左手贯彻指尖的酸意让我有点眩晕,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又是虚幻,或者说我可能一直活在虚幻中。
累吗,沈耀你累吗。有的时候我会这么问自己,有脑子的人都会累,我甚至不知道我一次又一次企图自救的目的是什么,高考结束后我又何去何从,独来独往的在条条框框下过完不属于自己的一生?那我又何必一直苟延残喘地从泥潭里挣扎出去,不会有人爱我的。
也不会有好事发生在我身上的。
接受这个前提条件后好像一切都好受了一点,擦掉如珍珠般涌出的血后,我翻开了模考卷崭新的一页。夜,也才刚开始。
曾经还是会期待能有人走进这片黑夜的,自然也是曾经。
起风了,我没办法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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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钟表秒针的走步声好像被无限放大,一圈一圈绕过我的脑子,在我的耳蜗里久久徘徊,每一秒的松懈和放松好像都会导致天塌下来,换药停药循环往复,根本不知道谁可以把我身体里的那些坏蛋赶走,他们在我身体里耀武扬威,一点一点侵蚀我的理智,困和失眠在我的夜间和白日不凑巧的同天出现。
今天是二模考。
联考的失利好像没有在我心里掀起任何波澜,同学违心的安慰也好老师形式的谈话也罢都像走马观花一样自然自动地应付了过去,我不清楚是谁在操控我的身体,反正应该不是我。我还是每天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按照刻度表走,我不知道尽头在哪,也不知道尽头到达之后应该怎么办。
还是那样的收笔交卷,不带一丝波澜与停顿。我感觉我的面部逐渐变得模糊扭曲,最后变成一副诡异的油彩画,颜料顺着画布淌下。
“沈耀?……沈耀?”
在这一秒回到了现实,是赵晴晴。我才意识到考场里好像已经没什么人了,世界好像刚刚被解构,所有事物都回到了原子分子的状态,破镜可以重圆,鲜血可以逆流。
鲜血可以逆流。
鲜血可以逆流。
这是我在合上眼前最后想到的一句话。
其实死亡的一瞬间没有很痛苦,世界仿佛安静了几秒,思维像血崩一样带我草率的回闪了过去的十八年,好像没有很痛。
解脱了,我可以离开了
吗?
我的视角慢慢抬高,像飘在水中一样,到达一定高度后缓缓转身,我看着自己的身体流了一地的血,声音仿佛隔着一座山,从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我在原地停留了一会,看着警戒线被拉起来,凑过来的学生被警察和老师赶走,自己的身体被抬走,只剩下一摊鲜血和一地的狼藉。我被定在了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夜幕缓缓降临,我终于能自由行动了
这是我死后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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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自杀了。
这是鸣龙二模放榜的日子,所有人都在惊叹沈耀重回第一后考的分数,除了沈耀本人。没人知道他提前离场去了哪里,在那之后的一个小时里都没有人见过他,他甚至连饭也没有吃,课也没有去上,赵晴晴陶涛和葛星辰出去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沈耀在哪。
年级组把沈耀的答题卡复印出来,贴在学校的绿板上,让高一到高三的学生欣赏一下如此完美的答卷,就在所有人都惊叹于他的优秀之时,不带任何征兆的。
他跳楼了,落在教学楼边上的水泥地上,像一只折了翅膀的蝴蝶。他仰卧在地上,没有一丝挣扎,也不带一丝留念。没有人看到他爬在天台围栏上沉思,他就这么一个人一跃而下,像押了满盘的孤注一掷。
“有人跳楼了——!!!”“啊????”“走走走去看看”“卧草谁啊,二模没考好也不能自杀吧”教学楼门口人越来越多,惊呼和尖叫此起彼伏,姗姗来迟的老师没有拦住学生们看到这血腥的场景,有几个女生看到现场后直接吓哭了,平日里姣好洁白的面庞沾满了鲜血和红白色的浆,他像一只破碎的蝴蝶,死在了粘腻的蜘蛛网里。
“是……沈耀??”
“沈耀??他跳楼干什么??不是刚考了第一吗??”
“啊?学霸有什么想不开的??”
“卧草这太离谱了。”
十一班在人群的角落里,他们只能远远的眺望到腥红中的一抹蓝色,像鲜血中的蓝蝴蝶。虽然他们看不到本人,但是人传人的速度极快,感谢各种群聊和表白墙,不出几分钟,全校都知道了他们学校的荣耀,拿奖拿到手软的青北预备役沈耀,就这么轻轻地从楼顶一跃而下。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自杀。
这是他死后的第一天。
赵晴晴哭红了眼睛,葛星辰手忙脚乱地尝试安慰小姑娘,连自己滑落的眼泪也来不及抹去,高考将至,亲友却离开了人世,小分队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她难以忍住抽泣,爬在桌子上双手死死抱住后脑勺,平日里挺拔的灯笼辫早就揉散了。
“你能不能稍微安静点,别哭了。”
“你什么意思,沈耀他都——”葛星辰猛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死死地瞪着说话的那个学生,那个学生的头从厚厚的一叠卷子中,他眼里没有任何光,“他都已经死了,而我们还要高考。”
“高考前整这一出,真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特么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觉得高考……”
“操,别吵了”
是李燃。
“你们,出来一下。”
“不是你又来干什么?”
“走吧。”赵晴晴摸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头也不回的走向了教室门口,葛星辰和陶涛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你们,知道……沈耀为什么跳楼吗。”
赵晴晴攥紧了拳头,但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我们……一起去找吧。”她说,“我总觉得沈耀有话没说完。”
半分钟令人发麻的沉默仿佛持续了半个世纪,李燃说,
“好。”
“我们一起去找。”
下午的自习课,小分队和十一班的几人呆在十一班的教室里,赵晴晴把沈耀柜子里和桌肚里的东西全部搬过来了。
“他绝对会留下什么,他绝对有话没说……这个班级,不对,这个学校绝对有责任!”
“班级有责任?你们班的人会欺负沈耀?”江晴朗对沈耀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但是他突然的自杀,说他没有波澜是不可能的,毕竟前几天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躯壳。
“桃李二班,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
“大家都只是,鸣龙的考试机器罢了。”
赵晴晴快速却也小心地翻着沈耀的卷子,工整的卷面,四舍五入没有扣分的答案,每门学科按照时间分门别类的排好,重点都用荧光笔做好了标记,这一切都很正常,看上去像一个完美的学霸的答卷,除了一张语文卷子。
赵晴晴认出来了,这是月考语文的答题卡,132分。
她将这张卷子抽了出来,本来在一边事不关己的程雨杉也发现了不对劲。
这张卷子上有血迹。是滴落型的血迹,像绽开在雪原上显眼的花。
“这……这是什么。”
李燃想起来了,月考出分数那天,沈耀的生日,那个昏暗的地下室。他一刀一刀的切开自己手臂的皮肤,鲜血顺着洁白的小臂淌下,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李燃觉得,这一滴一滴,震耳欲聋。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时候,赵晴晴从一堆卷子下翻出了一只黑色的手机,她递给了李燃。
“你能打开它吗,沈耀的,里面一定会有他为什么……等的原因。”
“这不太好吧?翻别人手机……”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让沈耀走的那群人,这里面一定有!!”
“不是赵晴晴你特么冷静一点,还有你这算侵犯他人隐私了吧沈耀同意你翻了吗??”
“他已经不在了!!”赵晴晴突然尖叫,吓得禹洋差点握不住手里的词汇手册,“他已经被那群人害死了!!要不是,要不是我拿过来——”
“开吧,李燃。”
“老雷?”
雷鸣和桑夏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了十一班的教室,据桑夏所说,学校已经开始控制舆论了,他们去翻了沈耀的桌子和柜子,还询问了班级里的同学。
至于家长,还没到。
“校方主张说,如果翻到沈耀的手机之类的,一定会打开,据说他父母默认了,所以。”
“如果不是赵晴晴把这些都带过来了,估计学校早就开始看沈耀的手机了,至于他们会动什么,就不得而知了。”雷鸣语气有些凝重,李燃点了点头,接过了手机,桑夏拍着赵晴晴的肩膀,“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赵晴晴回头看着她,突然就哭了。她哭的很惨,葛星辰拦着她的肩膀死命的安慰,陶涛想摸摸她的背,但是自己也先开始抽泣起来。
“沈耀他……一直都很努力,他一直都很努力,地想要好好活下去。”
一直都很努力。
密码很轻松就破开了。
沈耀的手机就跟他的房间一样,很简约,没有任何多余的软件,纯色的壁纸,跟学习无关的软件基本就几个听歌软件和社交媒体,估计后者也是几百天没打开过的,几个脑袋一起围着李燃看他操作,他犹豫了一下,点开了设置,查看最近使用的应用。
是QQ
他轻车熟路的点开QQ,发现空空荡荡的消息列表,置顶的只有小分队的几人群,班级群,文件管理助手,和李燃。和李燃的对话框里有一条没发出去的草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的。
“帮我和禹洋学长说一声,对不起,还有,其实,葛奶奶做的汤很好喝。”
李燃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他越来越看不懂沈耀这个人了。
他本应该跟他的名字一样闪耀,穿着干净洁白的衬衫,永远站在领奖台上。
而现在却身盖白布,躺在停尸房内。
他翻遍了QQ空间,收藏,清一色的学习内容,空空荡荡的qq空间只有几条小分队的合照,和一首仅自己可见的歌,叫做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李燃迟疑了一下,点开了账号管理,发现了另外一个账号。
头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名字是法语的狐狸。他点了进去,是比大号还要空旷的消息列表,只有大号一个人,但是QQ空间却丰富了许多,有短的碎碎念,也有长篇大论。
“9.6 21:32
有的时候我也会怀疑我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9.7 5:31
我想报复。”
“9.8 4:25
又失眠了,还得换。”
“9.12 5:21
planA planB”
“9.24 5:03
今天生日。
他会祝福我吗。”
“9.24 17:51
又来了。”
“9.24 22:02
………”
“9.25 00:45
有的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消失了,他们会不会更加珍惜我。
曾经我以为只要有足够多的第一他们就能都看我一眼的,但我好像也不需要他们看我了,虽然他们也不会。
132。低了”
“9.25 01:36
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他被发现什么了。还有132是不是就是……”
“沈耀,他。”赵晴晴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呼吸三次才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他应该是有,抑郁和焦虑。”
“我从刚才就想问了,你和沈耀关系是很好,但是你为什么,相信我们。”程雨杉抱着手臂,她比赵晴晴高一个头,但也不显得咄咄逼人,她尽量调整语气,防止伤到了这位前不久刚跟她针锋相对过的小姑娘。
“………………我之前,有看到他发小号。”
沈耀的小号没有加任何人。
赵晴晴有个习惯,可能是从小到大高压环境中养成的,细致的观察,这个技能让她能灵敏的发现夹杂在理科大题里的隐藏条件,能让她隐隐约约察觉到沈耀光鲜外壳上的一丝丝裂缝。
也能让她看到沈耀的手机屏幕,以及上面打的字。
赵晴晴头一回感谢自己从小到大都5.0的视力。
她看到他说
“其实也稍微有点羡慕十一班的那群人,虽然我不需要就是了。”
有的时候她会想,大概他也会想,如果有一个雷鸣这样,或者就是雷鸣,来闯入他的黑暗,将他从黑色的沼泽里拉出来,会不会一切都不会这样。
不会,也没有人,也不需要有人。沈耀是这么想的。
如果他消失了,父母老师同学朋友或许都不会难过吧。
赵晴晴认为,这是天大的荒谬,她会难过,她想让他知道,不仅她会难过,他们都会难过,她固执的认为十一班,鸣龙,甚至她都有脱不了的责任,没有人发现沈耀坚硬的蛹壳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腐朽。
我会补偿的,所有人都会补偿的,她想。
沈耀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她一直追随的那道身影,碎了。
—————————————————————
这是沈耀死后的第二天。
面临高考压力的少年少女们只能在碎片时间里一点点翻找沈耀留下的痕迹,学校里好像恢复了日常,就连桃李二班的新名单都已经印好了。
没有沈耀。
昔日众星捧月的大学霸失去了他的价值,被淹没在尘土中,姗姗来迟的沈耀父母在看了沈耀跳下去的监控后,在校长办公室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赵晴晴一边摸着眼泪一边按照他们小分队布置的复习计划学习,摸摸的承担起了沈耀负责的部分,十一班的众人在学习之余,也会帮着小分队在沈耀厚厚都学习资料中寻找着一点只言片语,可能是卷子上淡淡的用铅笔写的一句话,也可能是错误的题目边几个醒目又骇人的,被笔尖狠狠扎下的孔。
调查好像进入了瓶颈,学校那边已经开始搜集沈耀留下的任何一点点线索了,事情的转机还是赵晴晴翻开沈耀的日程安排本,发现从后半本开始,是沈耀的日记。
不同于往日娟秀端正的字迹,是潦草带着满满仇恨和绝望的。
关键时刻也没人在乎昔日的仇恨了,小分队和十一班也算是冰释前嫌,或者已经无心在意了,同学一场,朋友一场,沈耀自杀背后的巨大猫腻,他们想知道。
全当作想拉进和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少年的距离也好。
藏在本子不透明外壳夹层里的被抹掉药名的说明书,从副作用和功效上来看能确定是某类精神药物,日记里反反复复出现对未来的迷茫和对现状的不满,对文章里那个“他”的仇恨和恐惧,对另外一个“他”的羡慕,沈耀坚强的外壳好像被一层一层拔掉了,就像刺猬露出了柔软的肚皮,但是已经没有人能够去摸摸他,牵着他的手说,没关系,有我在了。
因为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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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准确来说沈耀的灵魂恢复行动是在他死后的第二天,他在鸣英里面游荡,无奈又在意料之内的发现这所学校并没有发生什么很大的变化,所以他认为他的消失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波澜。他的肌肉记忆,或者说灵魂记忆带他飘回了桃李二班,那个位置空了,就连桌肚里的东西也被一并清理掉了,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师的板书,除了——
赵晴晴,她看上去有点呆呆的,盯着自己的卷子,眼睛都好像没有眨过。突然她如梦惊醒,猛地爬在窗上往下看,发现什么都没有后,才惊魂不定的重新坐下,后桌的葛星辰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背。
“晴晴……虽然我们绝对不能忘记耀哥,我们还要替他报仇,但是你压力也不能太大,你垮了,我们这个小队真就……唉。”
“…………知道了”
陶涛觉得心里从未如此沉重,他喝下了一大口咖啡,才能让他保持绝对的清醒,去消化这一节课的内容。
老师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最近发生的事。
沈耀觉得胸口有点闷,他看到他的朋友们为了自己魂不守舍的样子,总觉得非常愧疚,或许他真的应该等高考完再跳楼?他不忍再看到赵晴晴难过的模样,下意识的跑出了教室,又碰到低气压地,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父母,他误打误撞的一路小跑,跑进了11班的教室。
11班这节自习,他们没有接着翻找,边晓晓起了个头,她们开始用白纸折千纸鹤。沈耀并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坐在空桌子上,看着几人一边闲聊一边折纸鹤。
十一班的人这么悠闲的吗,就这还想上什么青北。
…………也挺羡慕的。笨蛋是不会有烦恼的吧。
“写了一上午卷子了真是累死了……你们说,沈耀的灵魂会不会在天上看着鸣龙?”
“那他就看着吧。”李燃说,“看着大家都会为了他的去世而难过。”说罢,将手上的千纸鹤串成一束,走到窗边,用顺来的老师的打火机烧掉了。
橘黄色的火焰吞噬了洁白的千纸鹤,沈耀突然心口一直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人类总是这么奇怪,在人死后才懂得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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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估计是小分队的人,沈耀跳楼的楼底下出现了一朵白色雏菊,随后越来越多,饮料,糖果,还有一个精致的小蛋糕。
是十一班和小分队一起凑钱买的,因为李燃想到了他的生日,那个黑暗的地下室。
有的时候李燃觉得,如果他当时多说两句安慰一下他,会不会一切都会好很多。可惜他当时只当他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大少爷,讨厌有余而怜悯不足,况且他这种傲到骨子里的人,是不屑于他这种人的同情吧。
没过多久他们的东西被一并清理走了,没人知道那些东西包括那个蛋糕被收去了哪里,之前最看不爽沈耀的江晴朗和纪检部的人大吵一架,死亡不能洗清厌恶,但理解可以。他们花了一节课读完了沈耀意识流一样的日记,加上他死后父母那种奇怪又冷漠的态度,发现了“沈公子”的难言之隐,不知道是出于先前去桃李二班找他麻烦的愧疚还是单纯的同情,同样父母不合的惺惺相惜。但不管怎样,他们还是输了。
这是校方的意思,此时江晴朗才终于懂得,原来平日里受人崇拜的沈耀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在乎他没有光环后的样子,比如死了之后。
如果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如果他们也能成为伙伴。
可惜一切没有如果,坐在一旁树上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沈耀如此想到。
这是他死后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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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死后的第三天,他回了趟家,不出意外的满地狼籍和腥风血雨,亮亮坐在角落里哭闹,蒋梦瑶面前放着那个熟悉的红酒杯,地上是各种陶瓷碎片,葛奶奶在一边畏手畏脚的尝试打扫,沈浩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刚刚大吵一架,葛奶奶一点话也不敢说,可能在这里真正心疼沈耀的,也就是她了。
“沈浩。”蒋梦瑶突然开口,“她有孩子了。”
蒋梦瑶在这两天才意识到,其实沈耀算是这个家最疼她的人。但她亲手,和这个畜牲一起,毁了他。
但她不能再毁了沈亮。
“对不起耀耀……”她无言地忏悔。
沈耀听到了,他在穿墙飘走前叹了口气。
他想说妈别难过了,突然又觉得生硬又套路,再者蒋梦瑶也听不到灵魂的声音。
所以他无言的走了,走之前,摸了摸亮亮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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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四后的第四天,小分队的调查取得了质的飞跃。他们在一本竞赛题里发现了夹在里面的遗书。
放学后的小分队和十一班等人,相聚在星洲湖边,风不算冷,只是充满了遗憾。陶涛和江晴朗将抱着的满怀仙女棒放在了地上,默契的分成了九摞,赵晴晴抱着一张彩色的沈耀的照片,像抱着至宝一般。
“内环里没办法放烟花,我们买了很多仙女棒,耀哥,这一摞是你的。”
【为数不多的遗憾,大概就是活了十八年还没看过烟花吧,听说对着烟花许愿能成真,虽然从唯物的角度上来说是不可能的。】
赵晴晴默念着沈耀的遗书,笨拙的划开第一根仙女棒,随后几人纷纷点燃,星星点点的火焰倒映在星洲湖上,像是热烈的烟火。
“我希望……”
我希望我们都能快乐,包括你,沈耀。
沈耀看到了,他就坐在湖边。他从第一开始就觉得奇怪,如果说小分队的人还算正常,那为什么跟他之前发生过矛盾的十一班的人也会做这些……看上去对他们高考没有什么帮助的事情。
他不懂,他的眼里只有高考,学习,成绩,在他的认知范围里,没有东西能比得上学习了,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平日关系不好的人浪费这么多时间。
但他们就是这么干了。
沈耀沉默的看着被星火微微照亮的几张虔诚的脸庞,他好像活了十八年来才意识到原来给予一个人爱不需要什么理由。他从来没有去爱过别人,也没有被别人爱过。十八年来履历再丰富饱满,也不抵感情上的空白。他觉得心口涨涨的,有些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抬手后才发现,他连自己都摸不到。
我已经死了,他想。
远处,传来浅浅的爆破声,随即一道亮光划开星空,在夜幕上炸开一朵绚烂的花。
“是……是烟花!!”偷偷睁眼的边晓晓是第一个发现的。
“烟花……真的是烟花,不对啊现在为什么会有烟花……不管了,耀哥,你看到了吗!!真的是烟花!!”葛星辰将沈耀的照片举了起来,动作有些许滑稽。
“沈耀!”是赵晴晴。
“你看到了吗!是烟花!!”她的尾音带着一点哭腔,“你要仔细看啊!!”
“一定要……仔细看!!!”
会的。
沈耀在视线彻底模糊前,摸了摸赵晴晴的头。
一定会的,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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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浑身痛,我换了很多药都只能管一阵子,或者根本不管用,它们让我发胖,嗜睡,手抖,心悸,发胖我可以锻炼,但犯困不行,困了,就写不了题了。
所以我频繁的换药停药,直到最后,好像什么药都不管用了,就像没有人愿意拉我一把,虽然我也不需要。
我自认为我可以拯救我自己,但是没有系统地用药这是办不到的,所以我只能顶着副作用接着过下去。
二模前的那个晚上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的药好像暴露了,躯体化太严重了,我只能加大药量,虽然第二天早上非常冷静,冷静到我怀疑我再也不会拥有情绪了,但是到考场上就不停的手抖,心悸,犯困,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了。
我只有成绩了,但这个世界好像要把我最后的也夺走。
这一瞬间我好像意识到,我努力活下去的痛苦是没有尽头的。
别人充满希望的活下去的前提好像是拥有爱,不会有人爱我,这我知道,但好像在这个时刻。
连我都开始厌恶我自己了,或许我更加痛恨我自己了。】
一时无言。
沈耀的遗书很长,像是絮絮叨叨聊天,看字迹感觉是分了好几次写的,从他小时候看别人虐待虫子的震撼到成长的麻木,父母的压力,学习的压力,疾病的困扰,直到最后都没有落款,或许他一开始也没想二模就跳了吧。
高考后一切都会结束的,他写道,高考后一切都会消失了。
也包括你吗,沈耀。李燃默默地想着。
他对于这个同住过一段时间的少年的情感一直是复杂的,一方面他因为沈耀一些出格的行为感到愤怒,同时也怜悯他的遭遇,有的时候他觉得,沈耀就像一个伤痕累累的瓷娃娃,但就是固执的没有碎掉,一直挣扎着修复自己。
直到彻底修复不了,他选择了自爆。
如果能重来,一切会不一样吗?李燃不知道,但他想,或许在撞见他自残的那一天,可能会多说两句话,尽量的让他感受一些关爱。
江晴朗说他可能会拉着沈耀出去搓一顿(边晓晓:估计人家也不会答应!)他觉得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大不了就三顿四顿五顿……
禹洋对这个少年更多的是害怕,但不同情是不可能的。遗书中关于想跟他道歉然后举报自己的部分他看了,赵晴晴甚至打算也去找学校举报自己,作为道歉,也当圆了沈耀一个心愿,不过禹洋他没同意,他说,都过去了。
虽然没说,没关系,因为带给他的恐惧绝对不可能没关系,但是他选择放下了。
人嘛,毕竟还是要向前看。
这是沈耀死后的第五天。
桑夏发现,办公室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些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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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在死之前,写过一篇很长的很长的控诉信,其实他也不知道谁能看到,甚至一度以为,这封信的结局会是永远呆在垃圾桶里,他没想别人能看到,也没想到赵晴晴愿意为他出头到这个程度。
她将现有的所有证据整合了起来,从第三天开始蹲沈浩下班,拍了很多他和小三小四走在一起的照片,写了一篇文档,传给了沈浩所在的公司。
“你根本不配作为人父,每次你跟小三小四在外面鬼混的时候你儿子就会在地下室伤害自己,重度抑郁,焦虑,而你对他从来没有爱,只有索取。”
沈浩算是在公司里彻底混不下去了。
祸不单行,蒋梦瑶跟沈浩提了离婚,由于沈浩是完全过错方,所以算是一半净身出户。
那个晚上蒋梦瑶抱着亮亮哭了很久。
沈耀其实还挺高兴这点的,起码妈妈和弟弟脱离了苦海,自己的死或许还有那么些价值。
一切好像都重新走上了正轨。在他死后。这一切顺利美好地像一场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为灵魂的他不会有高考的压力,他看鸣龙的风景都明媚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四处游荡,欣赏了许多他生前无暇欣赏的风景。鸣英春天特有的樱花,好像从来没去在意过。学校后面的花园里有很多蝴蝶,跟他上次学农捉住的那只不一样,是一群蓝色翅膀的蝴蝶,看上去像动画片里的精灵。他坐在石凳上发呆了很久,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清闲过,或者说从出生以来他压根不知道放松是什么感觉。
后悔吗?
也不会。
只要头七一过,孟婆汤一喝,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将走入下一个轮回,或者永世不得重生。做人太累了,下辈子,我想当一只蝴蝶,就学校里那种蓝翅膀的吧。
剩下的日子里他偶尔去旁听一下桃李二班的课,看着陶涛错的奇奇怪怪的题目干着急,或者去十一班转转,看看他们又在整什么奇怪的特训。
遗憾吗?
可能吧。
遗憾这些话不是亲口跟他说的,没有看到他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怪可惜的。
也遗憾没有留一封像样的遗书给赵晴晴他们,也遗憾见不到十一班是否能在高考创造奇迹了。
这是沈耀死后的第六天,也是倒数第二天。
赵晴晴有的时候还会因为他的离去落泪,平日里伶牙俐齿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快把这辈子都眼泪都流完了,擦干眼泪,接着咬咬牙刷题。
她会带着他的那份一起,冲向青北的。
或许他还欠她一声,他们一声,谢谢。
那就祝福你们都能考上青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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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上学的时候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就连完成学习任务都是一项巨大的挑战了,但是这几天里,晴晴除了完美完成她的学习任务以外,还在收集沈耀死亡的线索。最后汇集成册,给那个男的致命一击。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去跟踪的沈浩,也没有人知道我们这几天吃了多少冷眼。
老师们总是说,陶涛啊,你劝劝赵晴晴,这都快高考了,不能因为一个死人乱了心思。
说的多么轻巧,不能为了一个死人。这个学校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只会安排一些形式主义的心里咨询,把我们几个人集体打包丢给了桑夏。
“我和赵晴晴,沈耀,葛星辰一起做点什么,就很解压。”
赵晴晴还是不愿承认我们已经从四人小分队变成三人小分队了,我也是。
赵晴晴说,如果我们再不去在乎沈耀,那就没人会去在乎他了,平时崇拜的跟追星似的,真出事了一个二个都事不关己,冷漠又麻木,之前怎么不知道这群人这么热爱学习,倒是凑热闹吃表白墙的瓜很起劲。
这么一对比,十一班那几个“热情傻瓜”倒显得顺眼多了。
这几天下来,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或许差生也不全是刺头。
赵晴晴躲着搜查沈耀遗物的时候,一直待在十一班的教室,毕竟他们班的老师是为数不多不会管这件事的老师,其他老师都会让我们闭嘴,勿听,勿言,勿想。
他们只会说,陶涛啊,你的成绩还不稳定,比起烦恼这些,不如多想想怎么提升自己的成绩。多和葛星辰和赵晴晴讨论学习,别整那些有的没有,别和十一班走太近。
可惜十八岁的少年一身反骨,我们就是和十一班混熟了。
有的时候学累了,就去翻翻沈耀的卷子,就好像他还在我们身边,有闲情雅致的时候还会给十一班讲讲题目,讲道理,在十一班里体会到了少见的团结友爱齐头并进的战友情。在桃李二班自习,都相互避着,生怕别人知道自己又找到了什么机密资料。
除了沈耀,他从来不在乎这些,学就大大方方学。
沈耀,我们还没有追上你,你怎么就走了。
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或许是还在家委会的沈浩?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鸣龙彻底禁止学生祭祀沈耀了。用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我们放在地上的东西污染环境。
但说真的,除了我们以外也没什么人去怀念他。就算我们,跟他真正交心的人,也少之又少。
沈耀啊,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沈耀,如果你解放了,那就恭喜你。
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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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彻底命令禁止学生纪念沈耀了,说是谁再提这件事要开除分。
别说赵晴晴了,就连十一班也炸了。
“这TM什么屌毛规定。”江晴朗开了一个不那么文明的头,接下来几人就开始巧舌如簧的口灿莲花,这七天里他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重塑了。
李燃一直以为沈耀的光环,是因为他有一个良好的家世,他能从小学习那些他接触都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所以他能轻而易举地高高在上。
后来他发现他错了,大错特错,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极度的腐烂,而沈耀要在家庭和抑郁的多重压力下保持几年的第一,最恐怖的期间约等于没有人给他过情绪价值和支撑,而他也不像会对别人敞开心扉的人。
十一班的其他人以为尖子生就是老师和家长的宝贝,在考试这场游戏里获胜就能被捧在手心里,生怕碎了。
现在他们才知道,不管是谁,对于这群虚伪的大人来说,都只是一串数字一个工具罢了。
甚至对父母来说。
葛星辰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一块蛋糕,桃李二班是不允许带吃的进教室的,没人知道他怎么偷渡进来的,一行人来到了沈耀跳楼的那个天台。赵晴晴小心翼翼地把沈耀的照片支起来,一个小蛋糕分成九份着实有点拥挤了,但她还是把沈耀的那一块切的最大。
“迟到的生日快乐,沈耀。”
灵魂吃不了东西,但就算不吃,沈耀也能感觉到它是有多甜。
甜到心疼。
不知道学校的走狗头头纪检部的部长从哪听来了他们去天台祭奠沈耀的传闻,一行人还没吃完,纪检部就带着一伙人杀到了天台,扬言要给所有人处分,在他们冲出来抓人的时候江晴朗一个机灵把蛋糕扔到了部长的脸上,给几人争取足了溜下去的时间。
赵晴晴体力完全跟不上,反应速度也是,是被程雨杉拉这跑掉的,在她意识到照片还没拿之前。
“等一下,照……!”
话音未落,是李燃。
他冲回去抓起照片的同时抄起沈耀那块一动未动的蛋糕就往纪检部的脸上糊。
“抱歉啊!下次再陪你一个蛋糕。”
李燃也不知道他这算是说给谁听,纪检部的人仿佛像丧尸围城,就在一坨奶油人靠近天台门的时候,一阵不符合地理规律的大风把门狠狠地关上了,部长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听上去起码得流个半小时鼻血,流的跟她们班朱一涵似的,赵晴晴有些不厚道的这么想。
“你们好学生,这体力也不行啊。”赵晴晴有点气,但找不出什么毛病,只能气呼呼地瞪着程雨杉。
沈耀,你还没有这么跑过吧。
你会觉得畅快吗,你会觉得舒服吗。
边晓晓后来回想起这个场景,还是觉得像什么青春校园剧一样。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无视学校禁止奔跑的规章制度,在高三这个死气沉沉满眼只有高考二字的楼道里狂奔。
手上,还抱着他们已逝的朋友的照片。
如果能拍下来的话,也挺不错。
她这么想着,一个剧本的灵感油然而生。
虽说惹了纪检部,但几人也没有吃到处分,江晴朗手舞足蹈地喊着lucky,感觉能原地freestyle一首,赵晴晴幽幽开口:
“其实本来是会开的,不过。”
“我爸在家委会。加上又不是什么大事。”
“……有权就是好!!”江晴朗如此吐槽
这是沈耀死后的第七天,也是最后一天。
在最后一天,沈耀发现,原来幽灵是可以控制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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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的时候也会幻想,如果我死了,沈浩会不会跟别人说,其实我的儿子特别特别棒,我妈会不会愿意多关心我一下,会不会有同学愿意祝我一路走好。
我一度认为不会的,没人会因为一个不重要的人掉眼泪。我自诩不会得到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爱,但其实连我都不信这句话。
但现在这算什么?我苦了18年后的补偿?在我死了以后?
其实我从很久之前就意识到我会习惯性地把试图接近我,让我打开心扉的人推开,用生硬甚至恶毒的语言筑成一座厚厚的壳,壳内,只能抱着自己寒冷的躯体颤抖。就像一只还未破茧的蝴蝶。
忘记是什么时候看的了,或者说我已经不记得我上次看闲书是什么时候来,那本小说的世界观是,有平行世界的存在,然后有一天,他们相遇了。
具体情节我已经不记得了,我想说的是。
平行世界的沈耀,或许,再坚持一下?
或许,马上就要化茧成蝶了。
留在这个世界里的最后一分钟,我是在鸣龙度过的,我看到鸣龙开始举办心理健康活动,我看到晴晴她们跟十一班一起发传单。
最后半分钟,我好像看到了彩虹,在天边浅浅的一抹。
最后二十秒,我突然意识到,可能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最后十秒,我看到他们聚在一起看彩虹。
最后五秒,我看到赵晴晴把我的照片举起来,喊着,沈耀!彩虹,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最后三秒,是程雨杉,她说,希望你在那边能开心。
我尽量。
最后两秒,是葛星辰和陶涛,他们学着赵晴晴,也把我的照片打印下来,抱在怀里,对着天空喊,我们会一直记得你的!
笨蛋,那个方向一只鬼都没有,我只能飘到他们面前。
…………话说这是从什么地方截下来的照片??为什么表情这么奇怪。
最后一秒,我看到李燃他们几个对着天空笑。
……那个地方也一只鬼都没有,我还得飘过去。
虽然他们看不到,但是我还是扯出了一个微笑。
随后,我什么都看不到了,世界恢复了纯白的点线面,一切都变成了虚无。
过了两三秒,我又好像什么都看到了,像星空被泼在波涛汹涌的海洋上,像颜料跟烟花一起炸在夜幕里,绚烂的蓝色过后是一片沉寂的黑。
我听不清是谁,但我听到他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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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暑假,格外的热,可能是因为全球变暖导致的。也可能是因为身边少了一个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少年。
我,葛星辰,陶涛,都考上了青北,他俩一个学物理,一个学文去了,我裸分上的青北医学院,几年后我就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了。
能为这个世界挽留下更多别人爱的人。
十一班的那几个都考的不错,程雨杉705上的清华,边晓晓也考上了清北,禹洋考的师范,江晴朗上的音乐学院,李燃去的航天学院,都算是原了自己的梦想。
放在半年前谁都不会想到他们真的能考上青北,说实话那时候连一本都是不可能的,雷鸣还真有两把刷子。
如果那时候……算了,一切都没有如果。
只能愿他在那边一切安好,或者说,每个平行世界的他最终都能幸福。每个平行世界的赵晴晴都会站在他身后,当他的挚友,也是战友的。
今天我们一行人稍微聚了一下,几个糙汉子说什么横渡星洲湖,画面还挺喜感的。
哦对,还有一只蝴蝶一直在我们身边飞。
是蓝色翅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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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终于结尾了!我还没有考完期末(x)所以没有时间(主要是怕我看完情绪波动太大)把剧多刷几遍好好酝酿品味一下再写,总之就是想写了!(嗯!)很少能如此感同身受的角色……
说不定之后会重修(?
一开始写的时候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想写纯阴暗挂的,但是越写越心疼,想给我们沈耀宝宝一点关爱(所以就在死后是吧!)
结尾莫名其妙写的好阳光,总之大概想表达的就是,再忍忍吧,万一马上就幸福了呢(?
有些逻辑我也感觉接不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写十一班加入搜查才能算合理,总之我想让他们加入!我是作者听我的(什),总之是合家欢HE小短篇了!(吧?
最后!感谢阅读!也感谢喜欢沈耀的每个人!祝大家天天愉快~
赵晴晴x沈耀【毕业后的第六年】
*一发完4k➕
毕业后的第六年
01
高中毕业五年,同学聚会我一次都没有参加。
大学刚毕业我就在爸爸的潮牌工作室工作,他已经帮我把路铺好了,于我而言并不难。
今年是高中毕业的第六年,王萧再一次给我发来了微信消息,我本来想装作没看见,谁知他又发来了一条消息:沈耀也来。
高中时的记忆朝我扑天盖地而来,他回来了。
他一直很优秀,从我高一迈进鸣英的那天我就知道。
由于爸爸的工作关系,我并不是鸣英初中部的,学校的所有人我都不认识,学校也不熟悉,爸爸把我放在校门口就去工作了。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需要随时交朋友的环境。
星州的夏天十分炎热,我站在校...
*一发完4k➕
毕业后的第六年
01
高中毕业五年,同学聚会我一次都没有参加。
大学刚毕业我就在爸爸的潮牌工作室工作,他已经帮我把路铺好了,于我而言并不难。
今年是高中毕业的第六年,王萧再一次给我发来了微信消息,我本来想装作没看见,谁知他又发来了一条消息:沈耀也来。
高中时的记忆朝我扑天盖地而来,他回来了。
他一直很优秀,从我高一迈进鸣英的那天我就知道。
由于爸爸的工作关系,我并不是鸣英初中部的,学校的所有人我都不认识,学校也不熟悉,爸爸把我放在校门口就去工作了。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需要随时交朋友的环境。
星州的夏天十分炎热,我站在校门口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一时心烦不已,沈耀在校门口负责引路,他只是站在我面前,只是例行询问我的名字,哪个班的,跟我说路怎么走,我就心跳个不停。
他声音很好听,并不像青春期的其他男生一样,脸上长着青春痘,动作语气轻佻,他很干净也很温柔。
他见我一直没说话,以为自己没说明白,又说了一遍。
“你能带我去吗?”我问。
沈耀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回答了一个好。送我到班级,我壮着胆子问他叫什么,他回答我了,然后又走了。
外面的蝉一直叫个不停,我就看着他的背影,我希望高一的走廊再长一些,我就能多看一会他的背影。霎时我又觉得自己错了,我盼望外边的太阳听话一些,不要晒到他,蝉也不要叫了,惹他心烦,希望像我这样的麻烦精少一些,他能够提前结束工作。
02
我是做潮牌工作的,化妆穿搭对我来说轻车熟路,我在社交平台上有三百多万的粉丝,每一个人都在评论区夸我的妆容好看,让我出教程。
可是今天,我画不出一个让我自己满意的妆容,找不到一件适合自己的衣服,明明这次参加同学聚会是我提前一个月就准备的事。
我的妆化了一遍又一遍,改到最后一次仍觉得眼妆有问题,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我马上就迟到了。关于沈耀的事,即便过了这么多年,我依然不想耽误。
我开车到酒店门口,王萧出来接我,高中时他和我玩的不错,这么多年断断续续也说过一两句话,看见我就开始打趣。
“果然是明星了哈现在,大牌,就差你了。”
“就差我了?”我控制不住的掌心流汗。
我一下子不会走路了,王萧见我没跟上又回来找我,我竟然不知所措问了句:“我这样行吗?”
“啊?”
“我就是觉得出门眼睛不舒服,担心眼睫毛掉了。”
“好看极了!”
桃李二班几乎都来了,桃李二班当年就是重点班级,如今各个前途光明。
在一众光明中,我还是只看见了沈耀,他高了些,人也越发的挺拔,不知怎么至今为止,我仍然觉得那年的夏天热的在我心上烫出一个洞来,至今未愈。
“来来来,晴晴做沈耀边上!你俩真是要不来都不来,要来就全来,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谈上了啊?是不是?”
我坐在沈耀身边,身上的气味依旧熟悉,我忍不住去看他的左手腕,他戴着一款高档名表,很符合他的气质,只是和之前相比,表带细了。
“我研究生刚毕业,这几年一直在国外。”沈耀说。
餐桌上有一道菜特别咸,吃了一口就想喝水,水壶在转桌的另一边,我转了两下没转动,桌对面有人没在意的按着转桌。
我不能喝手边的酒,我开车来的。
没过一会儿,转桌自己转过来了,水壶也到我面前。目光看向沈耀时,他的手刚离开转桌。
一下眼睛发疼发胀,借口去卫生间离桌了。
怎么办呢?记忆里的少年,依旧是这么好。
而我似乎永远不可能正向的追逐他的脚步,他朝着光明的前途大大的踏步,我一直都追不上,很用力的跑也不行。
03
我初中的成绩不算差,但鸣英都是成绩不差的人来的地方,高一的入学考,我落沈耀100多名。
好在鸣英是根据分数安排班级,班级是可以根据成绩变动的。
我没日没夜的做卷子,上各种一对一的辅导课,只为和沈耀一个班级。我甚至还想过,如果沈耀考的差一些就好了,因为堕落远比进步快。
但沈耀不能,我也不会自私的一味要求堕落,那时我想只要我够努力,总有一天会站在他的身边。
事实上我也做到了,我考进桃李二班,即便不和他做同桌,但我时刻能看他的侧影。
沈耀会耐心的给同学讲题,班级里的黑板只要他发现没擦他也会第一时间擦,他的爸爸是青年企业家,但沈耀从不炫耀家庭。
他耀眼的优秀令我忍不住的向他靠近,也让其他人靠近,他对每个人都一样的好。
爸爸的工作关系让我可以得到很多明星的签名照,只要沈耀喜欢,篮球、足球哪怕诺贝尔奖得主的签名我都能拿到,但是他一直礼貌拒绝我的示好。
可我依然有很多办法让他接受,他不吃我送的糖、送的水,我就以请客的方式请全班人吃:他不接受我给他买的护腕,我就以爸爸的品牌做推广送给全班人。
我乐此不疲,却依然走不进他的世界,他用他的方式对我疏离。
事情改变的那一天是高二的运动会,沈耀作为运动会的主持人一直在看台上坐着整理运动员的分数表。
我就坐在他的旁边协助他整理,星州的夏天来的早走的晚,阳光一直晃着我们俩,眼睛被阳光照的发花,一个字都看不清。
“我们去后台吧?有幕布挡着能好点。”我说。
他接受了我的提议,仅有一块布,外面运动会的呐喊声还能听见,但我依旧觉得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有道光被幕布后的玻璃反射在沈耀的脸上,一明一暗,他一下子闭上眼睛,模样很有意思,像被太阳开了玩笑。
1000米比赛有两个同学因为分数吵起来,同学来后台喊我去处理,我被她拉着跑开了。
刚跑出200多米,我才意识到手里的单子也被我带出来,我又跑回去想还给沈耀。
谁知碰见他拿着幕布后的玻璃走了,我觉得很奇怪偷偷跟着他,在教学楼后无人在意的拐角里沈耀踢碎了那块玻璃,转身看见了我。
我想我窥见了他的秘密,我终于有机会和他站在一起。
我没等沈耀说话,我冲上去又在碎玻璃跺了两脚:“这玻璃真碍眼,晃着我的眼睛,晃的我都发疼。”
沈耀似乎没预料到我的做法,他淡淡的,即便再淡,我依旧听出那是希望我肯定他的声音:“是块玻璃。”
“玻璃怎么了?玻璃惹到我了,也得碎。”我把手里的单子还给沈耀,催促道:“你先走吧,那边等着你播报,我把这清理一下。”
“我来。”
“你走吧,我来。”
“谢谢。”
“谢什么?我也踩了呀,比你还多了两脚呢。”
04
他原来不完美,可我也喜欢他的不完美。
他没有必要对那些惹他不快的隐忍、笑脸相迎。
都是那些人自找的,活该。
只是我不想让沈耀动手,于我而言,他不能做那样弯腰劳累的事,即便他性格上有缺陷,他仍然是最好的。更何况,那怎么能算是缺陷,无端的惹他,就是要遭到惩罚的,不听沈耀话的人,也不应该快乐的生活。
他们不配。
和沈耀有了秘密后,我觉得自己能和他并肩了。从前我站在他身边,他会下意识的前进一步,现在他不会,哪怕还是不会对我有什么话说,但至少并肩了。
高二学期快要结束,有个极其讨厌的人在沈耀的鞋子上滴上了污秽物,那人仓皇而逃,留下沈耀一个人默默擦鞋子。
回到班级后,班里每个人都用这件事开沈耀的玩笑,他没说什么,离放学还有很长的时间,他就穿着这双鞋在上课,做题。
可我感觉到他需要我做什么,班里有两个男生喜欢我,谁喜欢你你就能指使他做任何事。
再者禹洋本就不受学校人的待见,每天中午食堂吃饭都要借着他妈妈插队,他妈妈也会对他特殊对待,别人两块肉,禹洋就有十块。
这种人,不配得到一点儿的同情,即便他再三解释他是肠胃病,那也不行。
我让人泼了第一桶水就有人去主动泼第二桶水,果然沈耀对我笑了。
期末,他又是年级第一,他说请客吃饭,让我随便挑地方。
我被这种好撞的飘飘然,我给了另外两个男生钱,让他们自己去玩,我把这看作我和沈耀的约会。
即便吃完饭就回家,没有所谓的看电影任何的暧昧。
吃饭的时候,我找个话题聊他的表,因为一顿饭吃下来,他看手表好几次。
他只是说很普通的一块表,我大着胆子上手去抓,表带歪了,漏出了几道伤痕。
原来,他也在伤害他自己。沈耀不快的放下钱离开餐厅,我追了出去,他又避开我。
“该死。”我说:“真该死,是不是禹洋?他让你受委屈,你为什么伤害自己?是我做的不够是不是?”
沈耀没回我,我也没等他的回答,我知道一定是,我开始变本加厉。
沈耀从不会主动伤害谁,同时他很孤独,看似有很多的朋友,实则没有人真正的理解他,他的委屈无人发泄,只能伤害自己。
我对禹洋的报复变本加厉,他在学校被吓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我知道沈耀会在不远处看着这场报复,只要他的高兴,只要他觉得一丝的平复,只要他不伤害自己,都可以。
我是他另一双手,我能做的事,从不需要他主动去说。
那天他要我鸣龙实验表白墙的账号,账号一直都是我在管理,我把账号给他,没多久就看到了两张禹洋猥琐的照片。
我很喜欢我们这种关系,这种关系能让我平等的看着他,能让他和我说话。
05
我在洗手间平复好情绪又回到饭桌,一个人两个人的说我耍大牌,要罚我喝酒。
沈耀只在边上说我要开车,不合适。
同学都转而灌他酒,他性格好了许多,我坐在他身边感受不到他厌烦的信号了。
我没用处了,这种感觉如同那天一样。
李燃带着11班来班级找沈耀的麻烦,我不知道沈耀为什么被李燃激的在同学面前暴露他原本伪装好好的样子。
我也不明白沈耀为什么让我删掉表白墙上的照片,他是觉得李燃很正义是吗?是觉得李燃没有获得任何的好处就会帮另一个人出头。
可我也没想从沈耀的身上得到任何的好处。
我知道沈耀不想在外人面前觉得我和其他两个人和沈耀有什么关系,那些人就是欺负禹洋的人,我或许还盼望着沈耀还是原来那个表面维持形象,内里要报复的人。
可他好像不是了,我和他说私下里找人打11班的那些人,他说不需要,让我不要管。
他变了,变的和我疏远,变得和11班人走的很近。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好,如果不能做他的双手,那我还能做什么?人是不需要两双手的不是吗?
当他向禹洋道歉的那天,我就知道,我的夏天永远的结束了。
他并没有高高在上的让我去向禹洋道歉,也没有把我推出去挡枪,他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只是告诉我以后不要这么做了,是错的。
高考放成绩的那天,我又碰见他了,桑夏老师和雷鸣老师都在和他嘻嘻笑笑,之后他和11班的同学在篮球场上打篮球。
我多想回到那年月考放榜的上午,明明是年级第一,所有人都在夸赞他,可我看出了他的不快,故意找着话的对他说“请客”。
他一转脸勾了嘴角对我笑一下,点头。
很勉强的笑,但仍然对我笑了,耐着他的不高兴。
我是特别的吧?那时我确实这么想过。
那个夏天很冷,让我一下子想到了语文课本的一段话。
“什么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呢?”
“所有时间里的事物,都永远不会回来了,你的昨天过去了,它就永远变成昨天,你再也不会回到昨天了。”
06
我不自我怜惜,说我是个好人,像言情小说的白莲花女主一样的无辜,我做过很多错事,现在回头看,那是极其遭人痛恨的事情。
我会给慈善机构捐款,但捐再多次的款也弥补不了那个伤害,沈耀说的话一直扎在我的心里“是错的”。
有一次在星州做活动碰见了禹洋,几年的时间,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说话不结巴了。
那时我面对着很多的摄像头,说实话我真的很怕禹洋对着镜头说什么,但他没有,还是正常的和我对接工作。
工作结束后,我提了咖啡给他:“学长,好久不见。”
他认出我,也点头笑了一下,我想说出那句迟来的道歉,但我依旧割舍不掉自己和沈耀的秘密。就好像做了这么多,是错的。
即便知道是错的,再回到那年我还会义无反顾的去做。这些恶事,是我和沈耀的独属记忆,道歉意味着切割,我并不想。
我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说出来一定会释怀,我偏偏不想。
07
饭局结束,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都喝醉了,沈耀也醉了,但他强撑着,不让自己东倒西歪,还和我一起把喝醉的同学送上车,叫代驾。
我一点酒都没喝,我却觉得我醉了,觉得沧桑了,觉的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
我问沈耀要不要坐我的车,送他回去。
他说句谢谢,看得出来也实在撑不下去了。
他坐在副驾驶,即便很困很困也没有睡着,他住在一处高档小区,车停了,他又道句谢下车。
我从后视镜看到他一直在望着我的车尾,直到我的车开出去很远他才离开。
08
这就是我整个青春喜欢的人。
【名柯/新志】如是我闻
非原著背景的旁观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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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那年暑假,毛利兰第一次见到宫野志保。
那一天很热,米花町却停了电,她半长的头发窝在肩上,细密汗珠挂在脖颈间,像刚从雪柜里拿出来的玻璃樽汽水。她正在自己玩伴工藤新一的家里,和他一同看一本侦探小说,书名叫做《血字的研究》。
这是她第一次看这本书,但工藤新一显然已经看过不止一遍,他非常热情地向她推荐,说这是世界上最有趣的故事,书里的主角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但她无法赞同,因为比起繁多陌生的文字,显然下午五点电视上放送的动画片更加有趣。而至于最完美的人,她认为是工藤新一。
新一什么都会做,新一什么都知道,新...
非原著背景的旁观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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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那年暑假,毛利兰第一次见到宫野志保。
那一天很热,米花町却停了电,她半长的头发窝在肩上,细密汗珠挂在脖颈间,像刚从雪柜里拿出来的玻璃樽汽水。她正在自己玩伴工藤新一的家里,和他一同看一本侦探小说,书名叫做《血字的研究》。
这是她第一次看这本书,但工藤新一显然已经看过不止一遍,他非常热情地向她推荐,说这是世界上最有趣的故事,书里的主角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但她无法赞同,因为比起繁多陌生的文字,显然下午五点电视上放送的动画片更加有趣。而至于最完美的人,她认为是工藤新一。
新一什么都会做,新一什么都知道,新一讲话总是很好玩。如果可以和他一起玩的话,看书也是可以的,尽管她没有很喜欢这本书,加上天气很热,她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
而这时候按响门铃的阿笠博士,就像是她的救星一般,门铃声叮叮咚咚,几乎和数学课的下课铃一样悦耳动听。
住在工藤家对面的阿笠博士,是个喜欢搞奇怪发明的奇怪大人,他不像其他大人一样需要打卡上班,家里也没有太太帮他煮饭打扫,他一人独居,常年穿着一成不变的白色实验袍,脸上总是带着和蔼的笑。
毛利兰很喜欢他,她觉得脸上有笑容的人不会是坏人,因为坏人不会笑。可身边的男孩却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拜托,这怎么可能啦,笑只是一种表情,坏人为什么就不会笑?”
才不是这样,她觉得坏人的笑不能被称作笑容,因为“笑”是一个可爱的、好的词汇,坏人怎么能笑呢?可她又觉得新一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仿佛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只有她例外,这是一道只有她没做出来的算术题。
而她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最后一着急,竟然就哭了起来。
大大咧咧的男孩看到她哭,立刻慌了手脚,虽然还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说错,却还是连忙向她道歉。
那时候的她凭本能掉眼泪,大人、玩伴看不得她哭,便会想方设法让她破涕为笑、如愿以偿。可掉眼泪并不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这件事,她一直到很久之后才想明白。
那天天气太热,打开门就听到院子里蝉声阵阵,简直像无数个新一组成的童声合唱团。而阿笠博士站在门外,却不是一个人,他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说这是他朋友家的孩子,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志保,这是新一,这是小兰,你们要好好相处哦。”博士对他们三个说。
毛利兰躲在工藤新一身后,她有些怕生,却还是忍不住怯生生地打量着面前陌生的女孩。她和自己年龄相仿,身高也差不太多,头发被阳光镀一层光圈,是周围少见的浅色。一双眼睛是很浅的蓝,她觉得有些熟悉,随后想起,之前有段时间,学校里很流行攒玻璃弹珠的游戏,在所有颜色的弹珠里,这样晶莹剔透的浅蓝色最为罕有,而新一运气好差,从来没收集到过。
大人教过,见了新朋友,要讲你好和请多关照,这样才能交到朋友——她是个非常听话的小孩,她会按照这样的话来说。
可身边的男孩却不会,他大而机灵的眼睛在对面女孩身上打量一圈,然后像平时猜博士的谜语那样,问博士道:“博士,应该不止是 ‘一段时间’吧?”
“你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虽然是在询问,但语气却很自信,就像平时告诉她这题选A不选C那样,毛利兰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也许这就是他成天挂在嘴边的推理,新一眼里的一切都是等待解决的谜题,他对什么事都有着无穷尽的好奇心,也总能看出一些她无从得知的事情。
他语出惊人,博士一时没接上话,对面的女孩似乎也有一刻的愣神,而这时候工藤优作从楼上下来了,他原本在家赶稿,听见敲门声便下楼来看,正巧将他们的对话听了完全。
“新一,道歉。”
她还没反应过来,新一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优作叔叔又是为什么要他道歉,就听到对面一直沉默的陌生女孩开了口,她的表情冷淡,声音也和夏天格格不入,整个人就像是刚从冰格里掰进玻璃杯的冰块,她说:“不用。”
“你说得对。”那女孩一脸平静地说,“我父母都死了,所以博士才会收留我。正如你所说,我无处可去,所以不会只待‘一段时间’。”
那时候的工藤新一,是个对推理世界充满幻想,喜欢将自己与生俱来的敏锐洞察力挥洒在一切人与事上的奇怪小孩。他的好奇心太大,大到让他总是迫不及待想要讲出自己的答案,尽管并没有人在问他。
而且,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为什么不可以直截了当地讲真话?
那一天,送走博士和那个女孩后,毛利兰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玩伴被训斥——和她那喜欢喝酒、脾气间歇性喜怒无常的老爸相比,优作叔叔简直就像一个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的爸爸,他总是风度翩翩,好像任何事都不会让他生气,不管新一闯了多大的祸,在学校和人打架也好,爬树失足摔下来也好,翘课去图书馆只为了排队买最新发售的推理小说也好……这些事他从来都不发火。
虽然她也很爱自己的爸爸,可有时候,毛利兰会有一点点羡慕工藤新一,但只有一点点而已。
可那一天,优作叔叔严厉地训斥了新一,他说,如果你的观察和推理不能让你学会理解和帮助别人,那它们就算存在,也毫无意义。
他看着自己年幼却早慧的儿子,认真而严肃地问他,工藤新一,你告诉我,你想拥有的,就是这样毫无意义的能力吗?
毛利兰没有听得很懂,只看到新一有些沮丧和不忿地垂着头,仍然嘴硬地说道,可我又没说错。
不是只有错误的事才会伤人,正确的事也会。工藤优作这样说。
她看着新一撇撇嘴不说话,手指却在背后绞成一团,像是她偶尔会缠在一起的发绳,无比纠结。
那天之后,他上学时总要假装无意地往博士家门口看,她问他,新一,你在看什么?可他又不肯讲。
那时候她才发现,原来新一对自己也会有秘密。
他们是在学校再次见到宫野志保的,她比他们大一岁,插班去了二年级,她上学总是最后一个来,放学又是第一个走,也难怪他们一直碰不到面。
在又一次早上出门时,她又看到他扭头往博士家那里看。
“新一,要不我们等宫野同学一起走吧。”她这样提议道。
“为什么要等她?”他飞快转回视线,“才不要,我们走吧。”
可那天放学,他们在回家的小路上第一次碰到了宫野志保,几个高年级的人把她围在中间,语气不善地冲她说着什么。
他们俩的脚步都忍不住一顿,这几个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不良学生,翘课、打架、欺负同学,许多人见了他们都会绕着走。
毛利兰有点害怕,可是又觉得生气,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总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去伤害别人。
她想伸手拉住新一,问问他该怎么办,却发现身边的男孩已经三两步冲上前去,他手臂一伸,就把被困在中间的女孩护在身后,质问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不良学生:“你们想干什么?”
巧的是,从超级市场采购回家的博士看到了他们,因此避免了一场即将爆发的大乱斗,博士领着他们三个一起往回走,她小心翼翼地问身边的女孩:“你没事吧?”
“没事。”那女孩回答她,似乎停顿一下,她又说,“谢谢。”
这是她们之间,有来有往的第一句对话。
而明明刚才挺身而出的工藤新一却拎着书包,别别扭扭地跟博士走在前面,一直不肯回头。
从那天起,毛利兰与工藤新一不约而同地调整了自己上下学的时间,他们两个会远远跟在宫野志保的身后,但嘴硬的男孩对此非常口是心非:“谁是跟她一起走?凑巧罢了。”
可后来,前面的女孩越走越慢,他们两个越走越快,日升月落,距离越拉越近,近到只有一步之遥的那一天,工藤新一走在宫野身后,他扭头看着旁边静静流淌的护城河水,看着头顶成群的飞鸟傍晚归巢,就是不肯看她。
过了一会,他才磕磕绊绊地开了口:“那个……对不起。”
与此同时,那女孩侧头看着沉入地平线以下的夕阳,轻声说了句:“谢谢。”
他们俩谁也不看谁,说话都好像在猜哑谜,简直是质地相同的口是心非。毛利兰看着他们俩,突然忍不住就笑出声,她分别拖住他们两个的手,一起向夕阳跑去。
放学路上被拖得很长的影子,已然是三人。
学校迎来了期末考试,成绩单会贴在走廊里的黑板上,二年A班宫野志保的名字排在最前面,她的分数整齐划一,简直像个用来举例说明满分是100的假人。
毛利兰数学没有考好,她羡慕地看着宫野全科满分的成绩,心里暗暗升起些想要比较的心思来,可奇怪的是她从来不会和新一比,好像默认了他就是该比自己考得好一样。
但这样的比较无疾而终,因为寒假的时候,她就听博士和学校的老师在打电话,她问新一:“博士在和学校商量什么?”
“没什么啦。”新一百无聊赖地把手里的推理小说翻去下一面,“那家伙要跳级,博士在问一些手续的事。”
那家伙,明明大家都是有名有姓的人,可新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总管宫野志保叫“那家伙”。
那家伙又猜中了我的暗号,不行,我下次得想个更难的,一定要难住她。
所以为什么要叫那家伙一起看电影?她又不喜欢看这种吵吵闹闹的爆米花片。
那家伙居然说这本推理小说不好看,怎么可能,一定是她没有仔细看。
这道菜那家伙喜欢,帮她放过去一点好了。
不要蓝莓味,那家伙不喜欢。
……
如此这般,许许多多,“那家伙”似乎成了新一口中宫野的专属,除她以外,他再没这样用嫌弃又谙熟的语气,去称呼过另一个人。
毛利兰觉得,这样的叫法好亲密,简直比直接叫名字还要显得关系好。可她又想,不是呀,我好像没办法管新一叫那家伙,会好奇怪。
“宫野同学要跳级吗?为什么?”她对这件事还是有些惊讶。
一年一岁,一岁一年级,大家不都应该这样长大吗?
“她想快一点成为科学家吧。”新一了然地回答,“像她父母那样。”
宫野志保的父母都是世界顶尖的科学家,她还有一个姐姐,一家人生活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他们家有一栋白色的三层楼别墅,前面有修剪整齐的草坪,花圃里种满鲜红的月季花。毛利兰在新一那里看到了一张当地报纸的剪报,当时的网络还不那么发达,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份报纸。
那时候她去参加学校的冬令营,父母带着姐姐提前去火车站接她,却意外遇上一场惨烈的车祸。
博士与宫野夫妇是多年旧识,他得知消息,不愿老友的骨血被送去福利院,便几经周折,将她带了回来。
这对毛利兰来说,仿佛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可她光是听新一讲,就难过得快哭出来。新一连忙收起那张剪报:“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跟她提,听到没有?绝对不许说。”
“虽然那家伙看着好像什么都无所谓,”新一说,“但其实……”
但其实怎样,他没有讲完,似乎并不想要将宫野其实怎样与她分享。但她没在意这些,她抽了抽鼻子,然后问他:“可是……我们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共情能力太强、容易多愁善感的人好像都有这个毛病,她从小就喜欢把周围人的不开心,全都当作自己的不开心,如果不能为别人做些什么,就会难受得连觉都睡不好。
那之后,毛利兰找了个周末,请妈妈带自己去了花市,她在那里买到了一包月季花的种子,她对新一说,我们可不可以把这个种在博士家的花圃里?
宫野志保漂洋过海,将那栋她出生长大的白房子和盛开的月季花都留在了身后,而海的这边有两个小孩,他们瞒着她修剪了博士家的草坪,偷偷在她卧室的窗外种下了一整包月季的种子,并满怀希望地期待它们可以快点开花。
花开代表幸福和圆满,他们希望她可以喜欢这里的这个新家。
可春去秋来,他们种下的月季始终毫无动静,久而久之,两个当事人似乎也要把这个惊喜忘掉了。男孩女孩长成少年少女,她和新一按部就班地念书、上学、考试,而宫野志保连跳数级,在他们国中时,她就已经开始准备进入大学的笔试了。
她毫无犹疑地选了父母生前从事的生科专业,毛利兰问她:“这是研究什么的?”
可能因为一直在跳级、与同龄人相处甚少的缘故,小时候的宫野志保身上,一直没什么孩子气,而过于稳重的为人举止,让她许多时候并不像个花季正好的少女。
可唯独当她讲起自己的研究方向与设想时,便总会显出几分少有的稚气来,赤子之心,晶莹剔透,那是她心中最宝贵、最干净的一方圣土。
她一直目标明确,要继承父母的遗志,要完成他们未完的研究,那些聱牙诘屈的专业名词,在她口中就像是暗恋之人的名字,像是能点燃灵魂的火种,让她能够持之以恒、永不停息地为之燃烧。
“这是她怀念亲人的方式。”新一这样说,“在同一片研究领域里,她可以感受到父母永远和她在一起。”
宫野志保从未这样讲过,可新一却好像非常笃定,当然,这样的话他从不会当着宫野志保的面去说。
她并不好奇为什么新一会知道,因为宫野志保说起自己向往的研究时的神态,她也总在新一脸上看到,就在他每一次说“我要成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的时候。
时至今日,他也真的已经侦破不少案件,在附近小有名气起来。
他们好像都非常清楚自己的心之所向,一旦启程,就绝不回首,似乎他们生来就肩负如此使命——要为人类科学进步点燃星火,要为世间众生匡扶正义,一切都在命书中写定。
可这样的事,毛利兰觉得自己没有,她没有格外喜欢或擅长的学科,一直练习的空手道也只是普通程度的爱好,就像是喜欢柠檬派和草莓味雪糕,并不会想要一辈子都做这个。
她不知道自己将来想做什么。
可偏偏升入高中前,班里要组织大家一起来谈“我的理想”、“我的志向”,这恰恰是毛利兰最苦恼的话题,因为她真的不知道。
同班成绩垫底的同学,也可以大言不惭地讲自己将来要当一名科学家,哪怕他都讲不出科学家到底是要做什么——可能就是研究什么东西的人吧,那位同学大大咧咧地这样说。
有人想做医生、老师、歌手、漫画家,不一而足,大家说起自己的未来,好像都充满畅想,感觉前路必定坦途,未来注定似锦,每个人都迫不及待想要长大。
可毛利兰说不出来,老师说,愿望就是自己最想做到的事。
她最想做到什么呢?
她从小就喜欢新一,她想做他的新娘,想和他永远在一起,想要有一个像优作叔叔还有有希子阿姨那样幸福融洽的家。
她前面的同学说想要成为职业棒球运动员,老师鼓励了他,然后就轮到了毛利兰。
“小兰,你将来想做什么呢?和大家讲讲吧。”
她紧张地绞紧手指,咬着嘴唇说:“我想当一个贤妻良母,想有一个很幸福的家。”
片刻沉寂后,同班同学们都大笑起来,倒也没有恶意,只是在半大孩子们的眼中,“贤妻良母”似乎远不能作为一种职业,而把它当作愿望,未免太没志气了些。
尽管他们人人都离不开自己家中仿佛无所不能的妈妈。
放学路上,毛利兰哭得很伤心,她不明白为什么想做医生或运动员,就会得到大家“你好厉害”的称赞,想要做“贤妻良母”,就只能收获哄堂大笑。
工藤新一不太会安慰人,一直到了博士家她都还在哭,宫野志保进入大学后也仍然在跳级,她正在家写自己的结课论文,看到他们进来,忍不住抬眼去看。
毛利兰擦眼泪的时候,瞥到新一正冲桌前的宫野打手势,大概是在向她求助。
然后宫野志保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他们前面来,她问:“怎么了?”
听完事情原委,她没什么反应地“哦”了一声,毛利兰感觉更难过了,因为果然就是这样——新一不懂,她也不懂,因为他们都是被神选中、知道自己一生使命的幸运儿。他们都有冠冕堂皇、一本正经的远大愿景要去实现,他们根本不会懂。
她满心期待地打开属于自己的礼物盒,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命运之神大概在她这里偷了懒,并没有为她准备独一无二的使命。
可宫野志保又说:“这不是个很好的愿望吗?你为什么要哭?”
因为显而易见的,大家都不觉得“贤妻良母”算得上一个目标,好像一个人降生于世,如果不做体面的工作和高难度的事业,就一定是毫无意义的。
“可是,能成为贤妻良母也是很了不起的事啊。”宫野说。
“对啊,我明明也这样和她讲。”一旁的新一抓着头发嘟囔,“只要能做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都很了不起啊。”
“你们只是在说好听的话骗我。”她哭得更难过,“新一将来会是名侦探,你会是很厉害的科学家,只有我什么都不是。”
“科学家又怎样?侦探又怎样?”宫野志保平静地望着她,“不同职业罢了——我妈妈也是科学家,可她做饭真的不好吃,我们家三个烤箱,全是她烧坏的。”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他们提起自己的过去。
可明明已经是那么久以前的事,她那时候那么小,到现在还会记得吗?
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宫野志保说:“可能因为真的太难吃,才会一直都记得吧。”
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和新一不约而同地都沉默了,片刻后,她听到新一说:“那下次我也来给你做。”
宫野志保似乎有几分好笑地看着他,果然新一又说:“我肯定能做得比阿姨还难吃。”
他那样熟练地叫着“阿姨”,就好像宫野那已经故去多年的妈妈,也住在这里,也像有希子一样抚摸过他们的头发,带他们去过游乐园,会叫他们玩得开心点,但是也别太晚回家。
宫野志保被他逗笑,她不是个爱笑的人,可新一好像总有种独特天赋,他总能有让她轻而易举开心笑出来的办法。
有时是一个用蹩脚入门水平的化学知识编成的暗号,有时是一句在她看来完全不好笑的话,有时候是他因为粗心大意,被扣掉很多分的数理化考卷,这些都能让宫野志保笑得很开心。
新一会装作负隅顽抗,捂着自己的考卷不肯给她看,但手上又没完全用力,轻轻一拨就能把卷子抽过来,宫野志保看过他错漏百出的考卷,笑够了今天的份额,又原封不动地把它推回给他。
“你就光笑,没点表示啊?!”新一似乎被她笑得耳朵都红了。
“表示什么?”她手上转着一管水笔,“你又不是真的不会。”
她还笑着给他加油打气:“别灰心,也许你会成为世界上最粗心大意的名侦探呢?”
毛利兰看着她的眼睛,像是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护城河,闪烁又耀眼。
自尊心受到伤害的工藤新一被她气得不行,一边哼哼着要和她绝交,一边拎起书包回自己家了,宫野也不留他,就拿起笔来,问她:“你想问哪一道?”
宫野对她和对新一完全不同,她对她永远都很耐心,不管多琐碎的细节,再简单的题目,她都不会不耐烦。
“不管他可以吗?”她看着被大声关上的门,有些忧心地望着门口。
“他等下还会再来的。”
“诶?”
“他试卷还在这呢。”
“你都不怕他生气的吗?”
他那个人自尊心很强,又很嘴硬,总有种小孩子一样不肯服输的好胜心。
她看着宫野,她一边低头帮她订正试卷上的题目,一边随手撩起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随口回答:“他不会。”
果然,没过十分钟,新一就又杀了回来,他借着拿试卷为由,一直在博士家留到吃完晚饭。
毛利兰想,她知道他完全不会生气,他知道怎么才能逗她开心,他们就像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交换了一套电报的破译密码。
只有她不知道。
也是在那一年,她的父母终于在经过隔三岔五的争吵不休后,选择了分居,妃英理搬了出去,将她和爸爸留在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突然少了一个人的家,难免显得空荡,而毛利兰记忆中,父母当面的争吵也就此终止。她再也听不到妈妈在一腔怒火过后,低声说出的那一句:“你根本不懂我在想什么。”
她声音很轻,说出的话却很重,仿佛道场训练用的沙袋,一字一句,全压在她仍懵懂的心上。
——原来幸福快乐的婚姻,需要完全懂得对方在想什么。
这句话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被父母无休止的争吵、惨烈分居的结局不断灌溉,最后长成执念。
可她有太多地方不懂工藤新一,她不懂让他心潮澎湃的暗号与密码,不懂他脑中那些精妙绝伦的推理过程,就算他将那些逻辑链与证据网悉数拎出在她面前,她也未必能马上明白,也并不是很迫切地想知道。
就像七岁那年她不感兴趣的那本《血字的研究》,即使长大,即使成人,她也无法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精彩的故事。
可心中执念却如同树根,它们在她的血液神经和骨骼中暗暗滋长,最终化成心口一道魔咒。
如果我完全懂得新一的话,我们一定就可以幸福。
这句话成为她心中爱的圣经,阴错阳差,误了她半生。
高中三年级那年,学校里有位同学去世,是新一足球社的后辈,虽然不熟,但也一起踢过比赛,后来因为要准备学科竞赛,便从社团退出了。
那位同学是在回家路上的护城河中溺亡的,家属报了警,警署排除了他杀可能,又因为没有遗书、还有目击证人说看到有人在河边摔倒,便鉴定是意外堕河。
可悲痛欲绝、对孩子寄予厚望的家长无法接受。他们坚信一定有人加害,不然好端端一个人,怎能说没就没呢?
与他交好的朋友也不愿相信警方给出“意外”的结论,他们一起找到工藤新一,希望他能帮忙查清楚其中原委。
他也的确不负重望找到了真相。确实不是意外,可也不是他杀,是自杀。
被寄予厚望的男孩因为要参加各种各样的学科竞赛,被父母、老师半逼半劝地从心爱的足球社退社,大家都说,足球什么时候都可以踢,但竞赛一年一次,考学一生一回,错过就没了。
可没人在意,高中时代可以与朋友们一起不顾一切、全力奔跑的足球赛,也是一生一回的。
父母不断对他加油鼓劲,说“你一定可以”、“我们相信你”,为了他备考,家里永远都在吃所谓“健康”的备考餐单,连垃圾食品也不许碰,足球社的朋友为了不打扰他学习,希望他能取得好成绩,渐渐也不再联络了。
他受不了这一切,也无法挣脱桎梏,于是只能决定单方面结束。
“即使做出这样任性的决定,我还是不希望父母太伤心,因为不是他们不够好,是我辜负了他们的期望。他们看错了我,我不是他们眼中 ‘一定可以’的小孩。”
“让他们失望,我很抱歉。”
“如果有人发现了这本日记,我恳请你成全我最后的心愿,不要将事实告知我的父母。”
“虽然我留有遗憾,但走到这里,也已经可以了。”
“谢谢。”
工藤找到了这本被他藏起来的日记,看完以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毛利兰也看了这本日记,她含着泪问他:“可是新一,你还是会告诉他父母真相的吧?”
真相就是他不堪重负,自己选择了终结。河边的意外是伪装,是他最后的一点弥补,不想要父母伤心,便连遗书一样的日记都要妥帖藏好。
真相只有一个,其余都是假话。工藤新一是为了追逐那个永恒的“唯一”,才想要成为侦探的。
可让毛利兰惊讶的是,他居然沉默了,隔了好一会,他才说:“不,我不会告诉他们。”
“可是,这才是正确的死因啊。”她说。
工藤新一垂下眼,低声道:“正确的东西,有时候也会伤人啊。”
他的眼里不知何时起,开始有了这种她难以言明的沉重:“或者说,就是因为是正确的,才会更伤人。”
毛利兰依稀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片刻后,她才回想起初次见到宫野的那个夏天。
自以为什么都知道、沉迷于自己侦探游戏的男孩,因为一句没有错的推理,被工藤优作训话。
不是只有错误的事才会伤人,正确的事也会。
宫野志保的出现,让曾以为发现真相便是握住世间圭臬的淘气男孩,长成了一个手握真相利刃,亦能清楚知其之重的沉稳少年。
尊重逝者的心愿,守护生者的希望,才是比寻找真相更重要、也更困难的事。
原来她教会了他这样重要的事。
毛利兰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新一,却不知如何去宽慰,这一刻,她有些羡慕那个不在场的人。
大学能力检测考之前,她拉着新一和宫野一道去神社求签,新一完全不信这个,自然拖拖拉拉不想来。宫野就更加不需要,她已经在大学跟着导师进出实验室,手头上跟进着一些只有她才胜任的项目,似乎反倒是别人去求她保佑比较合理。
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来了。
她自己抽到了平签,无灾无难,也无惊无喜。宫野抽到了大吉,她展开签纸,自己都愣了。但是新一大概因为刚从案发现场过来,手黑得要命,抽了个大凶出来。
纵使他不信神佛,这时候也忍不住露出了非常牙疼的表情。
毛利兰急了,考试近在咫尺,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兆头,她急忙催促新一快去把它挂起来,却看到宫野毫不在意地将自己手上的大吉塞给了新一,然后将那张大凶拿了过来。
她毫不在意地说:“我和你换。”
“那你也不能拿着大凶的签呀——快去把它挂起来才好。”毛利兰很信这个,不管是新一拿到还是宫野拿到,她都会着急。
“这是求学业的吧?反正我也不考试。”她不以为意。
她的确不考试,现在的她已经步入搞研究发论文的阶段,基本和考试没什么交集了。
从神社离开,宫野要直接回实验室,她最近在赶一个死线,刚才也是抽时间出来,回家路上就剩她与新一两人,手黑的名侦探虽然把那张签好好地收在了口袋里,却还要习惯性口是心非地抱怨,说谁要那家伙多事。
“可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考试了呀。”她说。
“我本来也没在担心啦——”他嘟囔道,“倒是这样一来,那家伙到时候肯定会得意地说,你看,都是我的功劳。”
他模仿起宫野那种事不关己的冷淡口吻,总是深得精髓、惟妙惟肖,他还说:“指不定将来我事业有成、人生美满,那家伙也都会说是她这张签的功劳。”
夕阳西下,将落日余晖一点点地填进身边人的眼中,他嘴里说着他们共同的好友,眼里神采那样明亮。
那一年,他们十七岁,站在将要成人的关卡,身边的护城河水延绵不断,如同他们拥有的无尽时间,这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意味着无数可能、希望、和能够犯错再重来的机会。
这仿佛给了毛利兰无限勇气,她突然问:“新一,你是不是喜欢——”
她话没说完,身边人就惊讶地看着她:“喜欢谁?那家伙?”
路边有汽车鸣笛,扑棱棱惊起一群飞鸟,毛利兰望着他的眼睛,就听到他笑着说:“怎么可能啦——”
他一边说,一边还摆摆手,像是在加深这句话的可信度:“不可能的。”
可明明她都没说是谁,他就能立刻猜到。
他却说自己绝不可能喜欢她。
原因她仍然不懂,心里却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她为自己这样侥幸的庆幸而羞愧,却又真心实意地觉得,幸好他有这样说。
考试很顺利,他们两个都顺利升入大学,也在这个被大家称为“终于自由”的暑假,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过程没什么波折,毕业晚会上,大家都在告白,平时竟然没发现班里有那么多人在暗恋、单恋、或者多角恋——总之毛利兰也终于鼓起勇气,问自己青梅竹马的玩伴:“可不可以给我你校服的第二颗纽扣?”
而这个不解风情的人,第一反应居然是笑:“我们也要来这套吗?”
“你认真点好不好?!”她简直被他气得直跺脚。
“喏,给。”他扯下自己校服衬衫上的纽扣递给她。
“我喜欢你。”
“我也是。”
他们一问一答,然后两个人都笑起来,好像是敬业的演员经过多次彩排,终于熬到了杀青的那一天。小时候,就总有大人喜欢抓住他们问“新一,你喜不喜欢小兰呀”,或者“小兰,你将来要嫁给新一当新娘吗”,而得到了他们肯定回答的大人们,就会好像听到什么可爱笑话般,发出爽朗的笑声。可她一直不懂,喜欢谁明明是很严肃的事,到底哪里好笑?
但可能就因为讲过太多次,以至于现在内心已没有波澜起伏。毛利兰低下头,她想,新一已经成了名侦探,宫野也迟早会成为科学家,这样的话,我的愿望……
是不是也算是在实现的路上了呢?
他们还再次和宫野志保成为了校友——尽管学位相差甚远,她已经在念自己的第一个博士学位,名下的论文都发了许多篇。
“你看,这里面也有我的功劳。”新一猜的一点不错,在庆祝他们考学成功的聚餐会上,宫野果然这样调侃他。
“是是是,都是你的功劳。”她看到新一非常嫌弃地说着,手上却习惯性地把她最喜欢的那道菜,移到离她最近的位置,“我说你,难道赶着明天去评诺贝尔奖吗?你是不是都不睡觉?”
宫野可能因为最近太忙,眼下挂着两个异常明显的黑眼圈,如果不是为了庆祝他们被录取,她已经好久没回过家吃饭了。
“也不是,我昨天睡了有三四个小时呢。”她回答,好像这是件很值得褒奖的事。
“不行啊志保,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了的。”她的话被博士听到,年纪渐长的博士不用她亲身督促,也越来越注重养生,絮絮叨叨说了一晚上,整餐饭都变成了他的健康大讲堂。
要好好吃饭,荤素搭配要合理,优质碳水、蛋白质和蔬菜都不可以少,要早睡早起,睡前不可以玩手机,还要定期运动……
博士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做到,而另一边作息勉强还算健康的工藤和毛利兰简直无辜极了,工藤一直冲宫野使眼色,示意她快点承认错误,不然这可就没完了。
罪魁祸首宫野只好解释:“对不起啊博士,我做起实验来就会忘记时间。”
她已经重新接手了父母当年未完成的研究,开了题立了项,一天24小时,恨不得全待在实验室,怎么都不够用。
“我有分寸的,放心吧。”她这样说。
毛利兰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参加社团活动,她急忙和前辈同学们道歉告辞,急匆匆往医院赶,但有个人比她来得更早,隔着一道门,都能听到里面他几乎要喷火的声音。
他连名带姓地冲她嚷嚷,可见气得不轻:“宫野志保,你是笨蛋吗?”
“做实验可以做到连命都不要吗?就算你想得诺贝尔奖,也得先活到那时候才行吧?累到走路都能睡着,还从楼梯上摔下来—— ‘我有分寸的’,拜托,你把这个叫有分寸?宫野博士,请问你的分寸是要用显微镜才能看到吗?”
“这位同学,请你冷静一点——”旁边的护士劝他道。
“对不起,冷静不了!”
毛利兰踟蹰了一下,里面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战争,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进去之后,该帮哪边讲话。
然后宫野志保应该是笑了,工藤新一如果当时连着血压计,那上面的汞柱绝对会当场爆掉,他倒抽一口气:“你居然还笑?”
毛利兰听到宫野的声音,她说:“你脸上有东西。”
她悄悄拉开门,新一应该是直接从足球场跑过来的,身上还穿着训练的球衣,脸上大概是蹭了灰,他伸手摸了摸脸,然后又想起什么来,凶巴巴地对靠在那挂水的人说:“你别想岔开话题!我一定要告诉博士,你就等着被他叨念一整年吧!”
宫野抬起没扎吊针的那只手,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工藤新一不知道她又耍什么花招,却还是配合地蹲下身去。
她的语气似乎有几分无奈,又有些纵容:“发这么大火做什么——我们俩根本半斤八两,你通宵想暗号、查线索和破案的时候,不也一样吗?”
他们在某些方面简直一模一样,像是两个不停挥动着蜡与羽毛做成翅膀的伊卡洛斯,虽然背道而驰,却都同样奋不顾身地追逐着属于自己的那个太阳。
宫野志保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用拇指从他脸颊上擦过,帮他擦去了那道灰印。像是在安抚那里看不见的一道伤。
那一瞬间时间好似静止,靠在那的女生眼神是难得一见的柔软,而半跪在地的男生,耳朵像是夕阳一样鲜红又滚烫。
毛利兰扶着推拉门的门框,第一次觉得,原来他们两个离得那样近,可他们离她,又好像非常遥远。
她像一个坐在影院第一排,对影片用情过深的观众。
可也只是一瞬,工藤新一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红着耳朵向后退开,他揉了揉鼻子,继续放狠话:“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至少我可没有因为查案子从楼梯上摔下来过。”
“总之,你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工藤新一真的践行了自己“绝不放过她”的承诺,他的消息比整点新闻还准时,每天定时定点出现在宫野的手机提示中,该喝水,该吃饭,该睡觉,他都要插手来管。
这也就罢了,他还要拖着她一起晨跑,毛利兰因为空手道,他因为足球训练,都会有固定晨跑的习惯,唯有宫野志保是个长期昼伏夜出的夜猫子,和各项体育运动都志不同道不合。第一天被拖出来时,她头顶的怨气简直要当空凝聚成一朵极为不祥的蘑菇云。
“我真的不知道,你原来这样恨我。”宫野志保这样说。
“等你健康活到一百岁,拿着诺贝尔奖金的时候,你会感激我的,走吧!”
“谢谢,但是我要拿奖用不了那么久。”
“那你就算只当个健康的一百岁老婆婆,也会感谢我的。”
“……”
除了晨跑,他还每周五的晚上,都要叫上她一起出来搞些活动,有时是叫博士一同出来吃饭,有时是一起去看电影,有时是一些音乐会和话剧表演,工藤新一兴趣广泛,什么都有些涉猎,自然也知道什么东西有趣好玩,每个周五夜晚都被他安排得精彩纷呈,从不重样。
他们开始拍拖没多久,可能因为每天都在一起的缘故,正式约会却没几次。如果不是这样,她甚至不知道新一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总管他叫“推理狂”,觉得他除了推理什么都不感兴趣,好像实在是冤枉他了。
明明一起长大,明明天天都见,可他却仍然在她的注视下,长成了她有所不知的另一面。
我是不是开始不懂他了?父母分居遗留的魔咒,让她总是忍不住扪心自问,一遍、十遍、一百遍,问到自己心虚,问到她安全感耗尽然后睡去,没关系,不懂我可以学,这些我都可以学。
可宫野大多数时候都不想去,她总有很多借口,要做实验,要开组会,要改报告看文献,工藤新一才不信,他总会拿出更强有力的证据,你导师现在正在关西开会,哪来的组会要开?你们实验室今晚有例行清洁消毒,做什么实验?
她说,你们见过哪对情侣约会吃饭看电影,还非要带个电灯泡的?是觉得东京光污染还不够严重,非缺她这一点灯光吗。
新一终于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她自己则是红了脸颊,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他们拍拖的事,倒没有特别和她讲,新一肯定不会记得说这样的事,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
但宫野志保什么都知道。
毛利兰总觉得,如果换做是以前,她是会答应的。
他们升入大三的那一年,工藤新一被学生会的前辈拉去迎新晚会上表演小提琴。他在发愁选什么曲目,毕竟他学小提琴是效仿福尔摩斯,最熟练的也是几首巴赫无伴奏——适合当他思考时的背景音。但到底不是专业,也很久不练琴,而且说到底,谁会想在欢庆热闹的迎新晚会上听巴赫?
“你们以前经常一起练的那个曲子,不就很好听吗?”
毛利兰对音乐不太有兴趣,对古典音乐就更加所知甚少,以前她学空手道,新一学小提琴,宫野从前学过钢琴,后来博士也有请老师继续教她。平时他们俩只要说话超过五句,总有一句能因为各种理由产生纠纷,也只有在偶尔练习合奏的时候,才会暂时停战不吵架。
她对古典音乐的全部涉猎,都来自这两人练习过的曲目。每每练好新曲,新一总是非常得意地跟她讲:“这可是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和未来诺奖得主给你表演的曲目。”
神采奕奕的少年人身上仿若有光,让她虽然看不透,虽然不明白,却仍然永远不能把目光移开。
不过那些曲目,在她这里总是逃不过被简单划分为“好听”和“不好听”的两种命运。
但后来新一忙着破案,宫野忙着搞研究,从前的娱乐活动,多多少少都搁置下了。
“哪个?”工藤新一果然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她不懂音乐,一首不知道名字的曲目,也实在太难描述,她凭着印象哼了个开头,就看到新一恍然大悟:“哦,你说《A大调小提琴奏鸣曲》*?这得看那家伙答不答应来帮我伴奏。”
毛利兰的印象里,这是首小提琴与钢琴之间有问有答、仿佛对唱一样互动密切的曲子,所以才会让她印象深刻。可宫野志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伴奏请求:“不去。”
“为什么啊——”新一发出了一声不可置信的哀嚎,“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搭档吗?”
“谢谢你的肯定,但麻烦你现实一点,你 ‘最好的搭档’已经一年没摸过琴了。”
“可以复健啊!还有时间。”
“我很忙,不想花这个时间。”
“你这个人真的太无情了吧!”
“过奖,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新一总是说不过她,毛利兰自然要帮他讲话:“那个……”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宫野打断:“你要帮他说情吗?”
“也不是,可是——”
“就算要弹,这个曲子也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毛利兰不解地问,“因为太难了吗?”
宫野志保手里翻着她订阅的期刊,听她这样问,抬起头看过来,她的视线落在新一身上,嘴角勾起一个调侃的笑:“大侦探,你说呢?”
新一揉了揉鼻子,显然不认同:“不要找这种理由来当挡箭牌好吗?你根本就是嫌麻烦——”
又是这样,他们像是不知不觉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建立了无数她无从知晓的密室。每个密室里,都有一个她不知道的秘密,而只要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他们就会知道那是哪一间,需要用哪把钥匙开哪把锁。
宫野志保修长的手指将手中书刊翻页,声音像是夏天悬挂在回廊中,被轻轻吹动的玻璃风铃。
“因为这首曲子是一件结婚礼物,历史上由新郎新娘一起进行了首演。它开篇的乐句,像是在说 ‘我爱你’。”
这是宫野志保此生仅有、唯一一次对人说爱。
大学四年晃眼就过,走入社会后,时间的刻度都收窄,时针转速都加快。工作、升职、结婚、生子,这些会取代上课、作业、论文和期末考,来度量他们全新的一段人生。
他们计划在秋天举办婚礼,可一切却并不那么顺利。
那是个周五,毛利兰正准备收拾东西准时下班,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推送,是即时突发新闻。
“据我台前方记者报道,东京都内一家私立小学发生劫持事件,被困学生预计五十余名,伤亡情况未知。警视厅已派员抵达现场,我台将会为您第一时间送上后续报道……”
在一晃而过的视频镜头里,她看到了急匆匆从警车上下来的新一。
他工作一直很忙,手头案子永远没有断档,为此她不知道取消了多少次餐厅的预约、改签了旅行的车票机票、推迟了计划中的婚期。她不是没有怨气,可不行,她要明白,她要懂得,这是他必须做的事,是他们最终可以幸福的法宝。
可是如果完全懂得,她又怎么会觉得失落和难过?
看到这条新闻,周围同事说,好可怕的事件,可是没关系吧,那个警界救世主工藤新一都去现场了,他肯定能解决的。
他肯定能解决的,毛利兰也这样相信,她没有参与同事的讨论,只是默默在手机上退掉了今晚的电影票。
可是没有。
救援过程中出现意外,绑匪情绪突然失控,枪支走火,打伤了一名学生,子弹直穿肺叶,没等到救护车,人就不行了。
绑匪被当场击毙,其余学生虽然受到惊吓,但到底毫发无伤地被救出,可只要人质死亡人数是一,哪怕其余平安无事的人数是一千、一万,都抵不过这一个消逝的人命。
社会和舆论哗然,顿时掀起一阵抨击警视厅、问责指挥官的狂潮,工藤新一原来身上的光环多耀眼,如今受到的责难就有多不堪,他们说他指挥失误、刚愎自用,因为对自己有着过于盲目的自信,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击毙绑匪,给了他可乘之机。
可案件瞬息万变,并不是白纸黑字两三句写得那样简单,绑匪的狡猾、利用学生组成狙击死角、无数不可控的因素,他们步步为营,才将绑匪引入了狙击射程范围之内,箭在弦上,千钧一发。
可谁也无法预料教室里悬挂在后方黑板上的气球,会在这时候爆裂。
原本用来装饰和庆祝的气球,却成为脆生生的催命符,绑匪被突如其来的爆裂声所惊吓,高度紧张中枪支走火,一切都在瞬息之间,等监控将画面传回,什么都晚了。
而被这样推上风口浪尖的工藤新一,甚至没有出面为自己辩解。他不声不响地担下了所有并不属于他的罪名和骂声,然后好像没事人一样,全身心地投入了下一个案子。
毛利兰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她能想到的安慰措辞,周围所有人都已经说过许多次,不是你的错,只是意外,谁都不想这样,你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尽管不少人都曾用这样的期待去框住工藤新一。
救世主——如果不能普救众生,何来“救世”?
然而劝慰之言并不是背诵课文,不是念得多、背得熟,就可以获得成效拿到高分。
工藤新一看起来一派如常,可他整个人都不对劲。
毛利兰察觉到他的不对,就像被簇新的A4纸划破手指,能觉出疼,却总找不到伤口在哪。她握住他手指,说你没有错,你可不可以和我谈谈?
什么事都可以,什么话我都可以听。
可下一秒她又突然回想起,很多年前,他说过,正确的事也会伤人。没做错,不代表会不自责,不代表一切就能一笔带过、粉饰太平。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她仍然无法自然而然地懂得。
她心里着急,却毫无办法,于是问他,我们不如把婚期再推后一些吧?
之前提出推后的都是他,因为请不到假,因为突发的重案要案,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
只有这一次是她提出,可他却说,好好的为什么要推迟?
他管自己这样叫做好好的。
她走投无路,便只好打电话求助大洋彼岸的另一个人。
宫野志保在博士毕业后远渡重洋,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在父母当年任职的研究所继续她的博士后研究,时差和工作关系,他们彼此联络渐少,反倒是节日明信片更有迹可循。她先在纽黑文,后来又搬去巴尔的摩,明信片上风景随之而变,不变的是背面寥寥数字,恭贺新年,诸事顺遂,平安喜乐。
那些明信片是寄给他们两人,可将它们妥帖收起的事,似乎总是新一在做,她甚至不知道他将这些明信片放在什么地方。
共同渡过十余年光阴的一个人,行至某日,居然也只会变成漂洋过海的一张张卡片,卡片后字迹数行,邮戳上日期变幻,如此便又是一年。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在电话里说清楚明白,隔了一会,宫野志保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她说不上来,她知道自己是想要以前的那个新一回来,却不知道骨骼血肉与神经构建人的躯体,可无法剥离、发生便是永久的记忆,才锻造出人永恒的灵魂。
这是工藤新一追逐太阳的途中,翅膀上融化掉的第一层蜡,他无所畏惧,仍要向前,可那高温的蜡油却烫伤了她。
她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伊卡洛斯一定要飞向太阳。
宫野志保回了国,但加上来回飞行时间,也不到一周,他们像是这世界上无数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在订好的餐厅吃饭,讲分开后的见闻与城市变迁,晚饭过后,她家先到,剩下的路途,他们两个会一起走。
毛利兰站在自家楼下目送他们两人远去,这么多年,可能是因为一直在学校的缘故,宫野志保似乎一直都没有变,她身上是普普通通的连帽衫和牛仔裤球鞋,走在穿着衬衫西裤的新一身边,反倒显得年纪更小。
可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惹得新一突然大笑起来,他伸手抓了抓头发,眉目间有一瞬的神采飞扬,身影依稀还是当年那个把福尔摩斯挂在嘴边、一颗心时不时就飞去足球场的青葱少年。
原来不是只有新一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开心,怎么才能让她轻而易举就笑。
同样的法宝,她也有,只是她从来吝于将它呈现。
他们的婚礼如期举行,其实离宫野志保启程的时间相差无多,可她却不肯多留哪怕一天,她说,实验室天天在催,我能出来一周已经是谢天谢地。
那时候她想,她和新一一样,都是只要离开他们,实验室或者警视厅就无法正常运转的人,他们身上都有神留下的印记,让他们一生都停不下脚步,永远都要去追自己的那颗太阳。
但事到如今,她已不再纠结于自己没能得到的那份“神谕”。她披上白纱,在父亲的陪伴下踏上红毯,妈妈坐在台下抹眼泪,她心中的诘问仍在回响——可她只在这一天,不愿问自己那个问题。
不懂得不明白,仍可以闭起双眼,踏入婚姻。
就像能将人分隔的并不只有疾病、贫穷和死亡,无奈人类词库匮乏,至今也仍然只会用这几个词在婚礼上执手起誓。
会场的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新郎新娘自小相识一路走来的影像记录,说来奇怪,明明是三个人一起长大,在翻看过去照片时,那里面大多数都没有宫野志保。
她无处不在,却经常缺席。因为他们从未走过同一条路。
只有一张大学毕业照中有她,那年他们22岁,本科毕业,23岁的宫野志保穿着自己的博士袍前来观礼,她在台下和教授院长们坐在一起,像是个过来人,看他们上台接受拨穗,从此步入崭新人生。
他们在学校主楼前合照,新一站在中间,她们站在他两侧,三人望向同一个镜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注视着同一个方向。
殊途同归是人生大幸,毕竟多的是人毕生都只得殊途。
宫野志保以这样的形式参与了他们的婚礼,她清浅的笑在荧幕上闪现一瞬,望着前方的眼神,似乎也在见证他们说:“我愿意。”
当年同窗中,说要成为医生的,没有考上医学院,说要成为漫画家的,被现实打败,转行去做了公司文员。也许学校应该彻底废弃这一传统,不要再让学生们对未来进行幻想,因为最后大多无法实现。
可当年收获满堂哄笑的毛利兰,已与爱人携手踏入婚姻的河,将自己成为贤妻良母、拥有幸福家庭的人生愿望实现一半。
她的人生不过刚开始三十年,余下那半,她有信心。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婚姻,在维持十年之后走到了尽头。是和平分手,他们没有子女,财产分割也无甚争论,工藤将两人名下的不动产都留给了她,自己收拾了行李,搬回了米花町二丁目的工藤老宅。
仿佛昨天还有人在向她询问婚姻与爱恋持久保鲜的秘方,如今离婚协议书就已经摆在眼前,不少人大惊失色,仿佛青梅竹马几十年的感情便不是感情,是合金锻造的枷锁,理所当然应该斩不断。他们纷纷在背后感叹“再也不相信爱情”。
可如今毛利兰却想,维系婚姻需要许多东西,其中最不必要的,就是爱情。
那也就无需太过相信。
离婚是她提出,和许多分开的夫妇不同,她甚至找不出那一个让她下定决心的“赛末点”,她好像在玩一个屏幕巨大的俄罗斯方块机,她袖手旁观,没有操纵,任由方块自由落体,方块摞满,自然就到游戏结束的时候。
“懂得”是她一度奉为圭臬的圣经,可越不懂她越在意,越在意便越能发现,原来世界上有那样多的事,人与人之间永远无法共通。
也许七岁那年一本《血字的研究》,就早已将结局注定。不感兴趣的,终究是不感兴趣,不明白的,即使耗时数十年,仍旧不会懂得。
她曾看过自己父母因互不懂得而惨淡收场,又看过身边两人仿佛轻而易举就能做到互相明晰,便以为这是一门值得学习、修炼与参悟的功课,只要勤奋,终有一日可修成正果。
原来关于这一点,她也彻底估错。
他们的离婚事发突然,也没人通知大洋彼岸的宫野志保,临近年末,她惯例寄来一张贺年卡片,明信片的发出地是斯德哥尔摩。不久之前,她和自己的团队刚在那里接受了当年诺奖生理学或医学的颁奖,新闻报道刊登出来,照片上的女科学家笑容得体而知性,报纸将轮廓模糊,隐约间,依稀看得到当初那个提起父母未完成的研究,眼中便能燃起点点星火的少女身影。
她在探索科学与真理的道路上一往无前,从不回头,写下的新年祝福却一如往昔,今年她写,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也许随着年岁渐长,当初不信命、敢于随手抽走一张写着“大凶”下下签的女孩,也开始会写“心想事成”这样的祝福话语,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命数。
这是唯一一张由毛利兰收起的,来自宫野志保的明信片。
那一年,他们的母校将举办十年一次的大型校庆活动,邀请函发给了所有能联系到的毕业生,毛利兰自然也收到一份,邀请函里附上了校庆活动排程,开幕仪式上会邀请近年来的杰出毕业生代表回校致辞,宫野志保与工藤新一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们一人是炙手可热的新晋诺奖得主,在细胞生物学方面硕果累累;另一个是凭一人之力,将刑事犯罪破案率升至史上新高、犯罪率降至新低的当代福尔摩斯。
两人的照片并列在一起,分别对她露出了一如往日的笑。
可这一趟校庆致辞,宫野志保没能成行,获奖显然不是她学术生涯的终点站,回美国之后,她立刻就投入了新的研究,因为科学家对真理的探索无穷无尽,永不止歇。
可科学家的生命却终有时候。
据说,她是在实验台前突然倒下的,手里的试管落在操作台上碎掉,学生听到动静,才发现不对劲。
博士强忍悲痛,撑着去美国参加了她的葬礼,几十年前,他在同一个墓园送别过自己的老友,将那个强忍着眼泪的小女孩接回身边,并许诺给她一个幸福快乐的人生。
可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走得突然,没留下只言片语,他作为长辈,一路看过来,却也实在很难讲清,这究竟是不是幸福快乐的一生。
那场葬礼毛利兰和工藤新一没能成行,常年酗酒让毛利小五郎的身体机能岌岌可危,被基础病引起的并发症弄进了ICU,人到中年,危机仿佛就藏在随处可见的角落,曾经可依靠的人,要反过来依靠她,曾经以为不会变的东西,早就不知不觉面目全非。
她强忍着眼泪,坚持说这里我可以,你去美国吧,你去送送她。
别让她一个人走。
可他不肯去。
人人讲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毛利兰站在这两道人为设置的年龄关卡之中,却觉得自己仍然如同十七岁那年一样,充满了不解与困惑。
为什么想要的东西永远得不到,为什么重要的人要从生命中离开,为什么事情会这样,人生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她半生时光都在对工藤新一的“不懂”中度过,唯有这一次,她无师自通,终于完全懂了这个自己曾爱过的人。
他不敢去到现场,不敢看到她自此变成一张扁平的黑白相片,不敢去听土壤砸在棺木上的那第一声响,因为那一刻,他灵魂中的一部分也会跟着她一起永远深埋地底,因为人死如灯灭,就算她的著作与研究永远于人类群星中闪耀,可那个会与他拌嘴、嘲笑他八十分的化学试卷、飞行十几个小时回国只为逗他笑一句的人,也永远不在了。
工藤新一一生光明磊落、无所畏惧,人人说他是犯罪的克星、正义的守护神,可原来他也会怕。
他怕这个没有她存在的世界。
这一次,工藤新一仍然坚持自己没事,说自己“好好的”,并说今晚他会帮忙在医院照顾,体贴地让她早点回家。
他们不做夫妻,相处反倒更加坦荡,可唯独这一回,她再没有可以求助的对象,不会有人再远渡重洋,帮她来打碎那人口是心非“好好的”伪装,也没人能再用简简单单一句话,惹得他开怀大笑。
人生羁旅四十载,她初次发觉自己是行走于荒野。天地渺渺,身后已然空无一人。
宫野志保的传记,出版于工藤新一因公殉职的一个月后,他是在回家途中为了救人而殉职的,旁人眼中风光无限的警视厅救世主,这一生都只在专注做同一件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仍然想要拯救他人。
毛利兰没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警视厅为他举办了盛大的追悼会,全国哀恸,他们说他一生光明,称许他为刺破世间晦暗不平的利刃,从始至终都守护着这个城市、这个国家。
他是吗?毛利兰无法将那些溢美之词与记忆中的他相联系,如今再回想,她先想到的总是儿时他顽皮淘气的模样,而见过他那模样的人,近年来先先后后在另一边的世界相聚,留在这的,大约只剩她一人。
她手里拿着属于他的沉甸甸的奖章,似乎仍没有什么真实感。
宫野志保的传记,她买了两本,一本自己留着看,一本在整理新一遗物的时候,放进了他平时收纳的箱子里。
箱子里还有许多其他物件,他没有什么收纳癖,整理东西也都是杂七杂八,想到就丢进去,搞得这箱子里什么都有。她看到了大学的成绩单,高中毕业时的同学录,再久远一些,还有初中足球比赛优胜的奖牌,小学时写过的作文。
里面还有个铁皮饼干盒子,她将它打开,便看到一整盒的明信片。
明信片上有落雪的纽黑文,深秋的巴尔的摩,夜色中的港湾城市华灯万千,可不知道那闪闪灯火后,属于宫野志保的又是哪一盏。
纸张经过时间洗礼已然泛黄,可清秀飘逸的字迹却鲜活如昨,她祝福他们身体健康、诸事顺遂、平安喜乐。
可到底世间苦多于乐,祝福再真心,也总是难实现的比较多。
那里面还有几张光碟,上面用马克笔写着日期,零零散散,无规律可寻,但都是在她离开以后。
毛利兰将那光碟推入影碟机,沙沙声响过后,一段熟悉的小提琴旋律在室内响起。
太多年过去,她实在不记得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只记得这是从前新一与宫野练习过,也是新一想要在大学迎新晚会邀请她一起表演、却被拒绝的那一首。
她不记得名字,不记得作曲家,只记得那时候宫野说,这曲子不合适。
少女如同夏日风铃般的声音言犹在耳,她说:“因为开篇的乐句,像是在说 ‘我爱你 ’。”
离开了钢琴伴奏,只剩小提琴的旋律显得支离破碎。有问无答、等待合奏的空拍,就如同空奋力对深渊呐喊,却再得不到哪怕一个回音。
那些光碟,一张又一张,全部都是同一首曲子,她不通音律,至今仍不懂乐句如何可以说“我爱你”,却仍旧将那些光碟一张张听过。她听到米花町二丁目夏日喧闹的蝉鸣,夕阳西下放学路上的三个身影,听到新一奔跑在足球场上带过的风,宫野笑他只有八十分的化学试卷,听到她自己莽撞的表白,听到他们结婚时的起誓,听到宫野远渡重洋前,跟他们说的那一声再见。
她听得眼角有泪落下,侧过脸时,在光洁如镜的玻璃上,便看到自己的脸。
尽管保养得当,可仍挡不住丛生的白发、抚不平的皱纹,眼泪似乎对上年纪的人格外眷顾,会施恩在他们脸上多做停留,流下的速度也要慢一些。
她听完了那许多张光碟,仿佛听尽这世间所有生死相隔的想念。
尽管那并不是说给她听。
后来,她将自己收到的那一张来自斯德哥尔摩、也是最后一张来自宫野志保的明信片一起放入那个铁盒中,明信片按照时间一一排好,那是他们三人远隔重洋后,一年一岁的各自人生。
一起的还有那些光碟、宫野志保的传记、工藤新一的奖章,东西太多,盒子拿在手里,就是说不出的沉重。她扣上盖子,已然不再光滑细腻的手指抚过冰冷的铁皮,像在轻抚爱人的脸。
她坐在摇椅上,戴好老花镜,打开那本传记,作家用不薄不厚一本书,描述了宫野志保短暂又绚烂的一生。也许篇幅有限,作者想要向大家介绍的,是一个传奇的天才科学家,她一生短暂,童年遭遇变故,却仍能叩响命运之门,从诸神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那份天意馈赠。
这样的故事中,她那短暂的童年与少女时代被一笔带过,剪报上漂亮的白房子、盛开的月季花、和蔼可亲的博士,都只是浮光掠影的一笔。
而他们与她共渡的那半生岁月,在此也不过化为铅字两行,仅在谈及她短暂波折的童年时,隐匿于寥寥数笔之间,倘若不留心,甚至不会发现原来她的人生中,还有两个叫做工藤新一与毛利兰的人出现过。
午后太阳正好,她略微有些困意,阳光照在她眼皮上,留下暖融融一圈光。
那是哪一年?
新一因为宫野熬夜研究而失足摔落楼梯,开始纠着她定时作息,还要拉她一起来跑步。
他们在宿舍楼下集合,路线是一起从学校跑到护城河,再跑回来。
一路上宫野志保哈欠不断,跑跑停停,从头发到脚底,都大写加粗地写满了“不想来”。她会放慢脚步来等她,新一却自己匀速往前,只会隔一段时间再回头冲她们大声喊:“宫野博士,你这样可怎么拿诺奖啊?加油,跑快点!”
自鸣得意的少年侦探,觉得自己这是为人类科学进步做出了极了不起的贡献,他又叮嘱说:“等你得奖以后,你的自传里,最起码也得预留一个章节给我吧?”
“写他什么?怎么惨无人道地叫我六点起床来跑步?”宫野志保说,“一个闹钟需要占用一个章节这么多吗?”
可前面的人完全听不到,继续大声说:“章节名我都帮你想好了,就叫良师益友,我就是那个‘益友’——”
“我天,他能不能少说两句?”宫野志保简直忍不住要翻白眼。
“他担心你嘛,”她笑着说,一边把水瓶递给她,“我们去超过他,让他自己在后面唠叨吧。”
于是她们沿着河堤奔跑起来,朝日初升,照得河水波光粼粼,仿佛前方的一切,都将焕然如新。
护城河贯穿全市,像是整座城中生活成长人们的守护神,它目送他们沿着河堤放学回家,绕着河边清晨慢跑,背对河岸远走他乡,然后收起所有他们留下的欢笑与回忆。
可河水终将奔流入海,一如他们不断向前的人生。
她回想起那个大家还会谈及“我的愿望”的时候,那时候的宫野志保想要成为科学家,完成父母留下的研究,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人类科学进步,她做到了。而那时候的工藤新一想要永远追逐世间真相,让正义与公平长存于世间,他也做到了。
两个追逐太阳的伊卡洛斯,都成为了永远燃烧的太阳。
唯独她始终没有得到来自命运的馈赠,她抱着自己空空如也的礼物盒,长途跋涉,走得比他们都要长久。
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发现呀。
原来光阴弹指,她仍是那个坐在影院首排,全情投入的最佳观众。
毛利兰闭上眼,她仿佛看到电影落幕后满场亮起的灯光,观众悉数离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而她轻轻微笑,我发现了你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也许等到他朝某日重逢之时,她会笑着讲给他们听。
她开始期待那一天。
—The End—
*旁观者看到的,也未必是真。
*《A大调小提琴奏鸣曲》,法国作曲家弗朗克送给好友伊萨依的结婚礼物,首演由伊萨依与其夫人完成。第一乐章开篇旋律,音调像是法语中的“我爱你”。
ps:找上一篇文上部分的朋友,请看主页简介里的地址,一直被屏发不出来,感谢 :-)
幸运值Max的安室先生
全文:3000+
一发完
ooc有的,超自然现象有的
这天放学,少年侦探团的大家都在阿笠博士家玩。
几个人趴在客厅的地毯上玩儿解密游戏玩得不亦乐乎,阿笠博士在厨房做饭,小哀在给博士帮忙(小哀在做饭,博士在帮忙)。
当然,柯南只是重在参与,主打一个陪伴。
电视正在播放占星节目,刚好在讲本周运势,应该携带什么幸运物可以提高幸运值。
“嘛,骗人的吧,上次考试的时候,我就听这个节目的话带了幸运物,结果还是不及格。”元太并没有认真玩游戏,还给电视留了一耳朵。
幸运物不能保佑你及格,给我好好听课啊小鬼!柯南斜眼.jpg
“那是因为你本身幸运值太低了,幸运物也拯...
全文:3000+
一发完
ooc有的,超自然现象有的
这天放学,少年侦探团的大家都在阿笠博士家玩。
几个人趴在客厅的地毯上玩儿解密游戏玩得不亦乐乎,阿笠博士在厨房做饭,小哀在给博士帮忙(小哀在做饭,博士在帮忙)。
当然,柯南只是重在参与,主打一个陪伴。
电视正在播放占星节目,刚好在讲本周运势,应该携带什么幸运物可以提高幸运值。
“嘛,骗人的吧,上次考试的时候,我就听这个节目的话带了幸运物,结果还是不及格。”元太并没有认真玩游戏,还给电视留了一耳朵。
幸运物不能保佑你及格,给我好好听课啊小鬼!柯南斜眼.jpg
“那是因为你本身幸运值太低了,幸运物也拯救不了你吧,元太,哈哈哈哈哈”光彦调侃道。
“你说什么,光彦!”元太假意挥舞着拳头威胁光彦。
“哇,你们小心一点啦!”步美小心按住差点被元太掀翻的书本纸张。
柯南懒洋洋说:“说到底,幸运物根本就是迷信嘛,运气的本质其实是统计学和概率学,实际上是现象的记录和数学计算。所以元太想靠幸运物及格根本就是不可能嘛。”
元太垮着一张脸。
“说到幸运,你们有没有见过身边那个人运气特别好的?”
思考半秒,几人异口同声:“小兰姐姐!”
步美开始举例证明:“小兰姐姐每次都能抽到特等奖和一等奖!而且想抽什么奖就抽什么奖,想要一等奖就不会抽到特等奖!”
光彦附和道:“说真的,小兰姐姐能遇到那么多大型抽奖活动就很离谱了。”
元太想补充,但好像没什么能补充的。只好:“他们说的对!”
柯南歪着脑袋想,唔,小兰确实运气好到离谱,哪怕只是稍微了解麻将的规则,也能做到次次大胜。
“嘛,除了小兰姐姐呢?”
三小只陷入沉思,能和小兰姐姐运气比较的,只有神了吧?
步美突然灵光一现,“阿,安室哥哥的运气也很好哦!”
“诶?”
步美急切解释:“你们忘了吗?有次在游乐园,不是有炸弹犯藏了很多炸弹吗?我们也发现了一个,情况很危险,拆弹来不及只好到空旷的地方引爆那次!”
“阿!我想起来了!”光彦一拍脑袋,也记起来了,“我们找到炸弹的时候倒计时的时间不多了,拆弹警察来不及拆,幸好炸弹没有水平装置可以移动。”
“对,最后一个隐藏最深的炸弹是安室哥哥找到的,听安室哥哥说那时候只有几十秒了,结果计时器突然停跳。真的是很幸运啊。”
柯南想要翻白眼,那是因为那个家伙自己就会拆弹好吧!也不知道那种情况下他怎么还找到拆弹工具的,这样说运气确实不错,针对找到工具这事。
元太盘腿坐着,“这也只是一时运气吧,并不能证明他是一个幸运的人。”
“喂,元太,这已经很幸运了好吧,在你那里对于幸运的人的标准也太高了吧?”光彦无语。
元太双手报在胸前,“哼,除非安室哥哥能抽中鳗鱼饭的免费券,这才是真正幸运的人。”
“还有一次,我们在案发现场,警察还没有来,安室哥哥突然往我们背后跑去,擒拿了一个家伙,结果这就是犯人,因为我们发现他杀人在附近观察我们。”
“对对对,那个犯人可是在我们背后,还有遮挡物,安室哥哥根本没有往后面看,就知道后面有人。”
柯南无奈提示,“不要忘记安室哥哥也是侦探呐,这应该不属于幸运而是安室哥哥的观察力吧?”
“enmmm,好吧,”步美思考一下这确实不是幸运值的问题。“这个就不算安室哥哥很幸运的证据。”
这时光彦也想起来一个,“你们还记不记得那次我们被困在密室,然后要出去只有给大门输入正确的密码?结果安室哥哥瞎猜一个就真的打开了。”
说到这里光彦就有些怨念:“那次我解了好久密,结果还没有想出来,安室哥哥随便就猜到了。”
步美赞同点头,元太叹气:“好吧,安室哥哥好像也运气蛮好的。”
柯南无语,那个家伙,明明是自己解出来了密,还非要胡说。
波洛餐厅
柯南看着对面三个家伙只想叹气。
“喂喂,你们几个怎么跑过来了?”他正在看书突然接到他们电话说他们现在就在毛利侦探事务所下面。
对面三小只神神秘秘掏出一个东西,“蒋蒋蒋蒋!”
一张刮刮乐。
“所以你们想要干嘛?”真是的,唯有女人和小孩的思维是名侦探不能推理的。
元太嘿嘿搓手,“我们想要去游乐园玩,但是——”
“这个月元太吃太多鳗鱼饭了,我们零花钱不够了。”光彦接着说。
“喂,不光是我的原因啦,你们也有吃啊!”
步美吐槽:“还不是因为元太你一定要去吃鳗鱼饭,我们才也去吃啊!”
柯南的黑线都要实体化了,“所以你们买了刮刮乐希望中奖吗?这希望也太渺茫了吧?”
“嘿嘿,”光彦也笑起来,“所以我们想找小兰姐姐帮我们刮奖阿。”
晕倒,柯南真的是服了他们了。“你们希望落空了,小兰姐姐这个周末和园子姐姐去玩了,现在不在家哦。”
自己运气不好,欧皇也救不了。
“阿~~”三小只非常失落。
“没关系,”步美竖起拳头打气,“还有安室哥哥!”
所以,这就是安室透也坐到他们面前的原因。
“诶?让我帮你们刮吗?”
三小只都睁着大眼睛拜托他,“拜托了,安室哥哥!用你的好运气帮我们拿到够游乐园门票的钱吧!”
安室透摸摸下巴,“可是,你们这张刮刮乐,只中了100日元(约5rmb)。”
“诶诶!”
“那有那么精准的?骗人的吧?”光彦感到非常不敢置信,绝对是安室哥哥在逗小孩玩的吧?
元太也这么觉得,“怎么可能嘛!反正安室哥哥你帮我们刮开嘛,中大奖了请你吃鳗鱼饭!”
安室先生也很无奈,“都说了只有100日元啦。”
刮开一看,果然只有100日元。
这下不止是三小只,柯南也震惊了,“骗,骗人的吧?一定是无意中说中的吧!”
步美一拍手,“我知道了!这就像小兰姐姐想中什么奖中什么奖一样,因为安室哥哥说了只有100日元所以只有100日元!是这样的吧!”
元太一想,对啊!“就是这样没错!”又转过头看安室透,“安室哥哥我们再去买一张刮刮乐,你这次要说中1万日元哦!”
“阿,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啊。”安室透弱弱解释。
可没有人听安室透的解释,光彦算了算钱,“加上这100日元,我们剩下的钱除了回家的路费还可以买两张刮刮乐。安室哥哥,请你务必要说刮到一万日元!”
一小会儿后,安室透对着两张刮刮乐,“我也很想你们中一万日元,但这两张刮刮乐,左边中了200日元,右边没有中奖。”
“啊啊啊啊!安室哥哥你要说中一万阿!”
“……真不是我想中多少中多少的。”
刮开一看,果然如同安室透说的那样,只有200日元。
柯南拿过刮刮乐反复观看,一副三观重塑的表情,安室先生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中多少的?这已经不科学了吧?小兰也做不到这程度啊!
“安室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做到猜这么准!
安室透很是无辜的一摊手,“猜的,嗯,你们就当是预感吧。”
“哇哇哇,我不相信,预感会这么准吗?”元太瞪大了眼睛。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再买刮刮乐来试试吧!”
“可是我们没多余的钱买了。”
说着三小只眼神放到了柯南身上。
柯南,零用钱,归零。
又是一小会儿后,少年侦探团拿着十几张刮刮乐回来了。
“500日元”
“没有奖”
“没有奖”
“一百日元”
“一千日元”
“没有奖”
“没有奖”
“没有奖”
“100日元”
……
没有一张猜错。
面对对面四张石化的脸,安室透只是笑笑。
突然光彦一拍脑袋,“我们真笨!这样的话我们应该让安室哥哥帮我们选一张刮刮乐来买就好了嘛!”
步美也很气恼,“我们又不知道安室哥哥和小兰姐姐不是一个类型的幸运!”
柯南震惊了一会儿,也就接受了这个设定,毕竟有小兰珠玉在前。
少年侦探团包括柯南,全部失去了他们的零花钱,最后决定去阿笠博士家玩儿。
送走几个小朋友,安室透望着一片空气,轻声说,“欺负几个小朋友,你们也好意思。”
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飘过来,揽着安室透的肩膀,“嘿,你明明也在欺负他们吧!不想的话你不配合我们就可以了啊。”
没错,我们幸运值Max的安室先生,幸运值都是因为幽灵同期的原因。
作为幽灵,可以短暂的附体物品,改变这个物体的状态。
炸弹计时停止是因为同期附身在炸弹,停止了计时器。
安室透发现背后的人是因为有幽灵同期通风报信。
猜中密码是同期在他解开谜题前就直接附体大门直接开门。
刮刮乐更是,同期直接附体刮刮乐知道了图层下面到底有没有中奖。
当然,这些只是少年侦探团知道的地方。
像是正大光明偷看琴酒手机上的情报,偷组织资料之类的,简直不要太方便。要不是同期不能离开他五米的距离,直接就跟着琴酒找BOSS去了。
班长也哈哈笑着,“你们看见柯南的脸没有?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那么震惊哈哈哈哈”
诸伏景光也同样笑起来,“毕竟他很相信“科学”的嘛。”
彩蛋是幽灵同期和安室先生的同居生活
【名侦探柯南/全员救赎向】换我们来拯救 2
突然出现!因为相隔时间略长所以设定重新补了一下,加入警校组也就是萩原松田景光和伊达,我真的很爱警校组呜呜。同时我准备尽量写的更加正剧一点吧,所以虽然标了cp但是可能不会那么明显,会无限接近于全员cb,但是会有很强的羁绊和暧昧。希望大家喜欢~
————————————————
救赎向cb,有cp倾向的时候会提前预警~
本章有萩松含量
全文4k+
不抹黑任何角色。
能接受的
👇🏻
同时在另一个包厢中,四个人影闭着眼安静的倚靠在舒适的沙发上。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做了很久的梦,浮浮沉沉中好像回到了警校,萩原那个家伙还在身边叫着...
突然出现!因为相隔时间略长所以设定重新补了一下,加入警校组也就是萩原松田景光和伊达,我真的很爱警校组呜呜。同时我准备尽量写的更加正剧一点吧,所以虽然标了cp但是可能不会那么明显,会无限接近于全员cb,但是会有很强的羁绊和暧昧。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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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向cb,有cp倾向的时候会提前预警~
本章有萩松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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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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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另一个包厢中,四个人影闭着眼安静的倚靠在舒适的沙发上。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做了很久的梦,浮浮沉沉中好像回到了警校,萩原那个家伙还在身边叫着自己“小阵平~”但那身影越来越淡,离自己也原来越远,松田阵平想要抓住他,向前奔跑伸手大喊“hagi——”
“hagi!!”松田阵平猛然惊醒,抬眼却发现自己在一处极其宽阔的电影院,而自己正坐在沙发上,身上还穿着死前的那身黑西装,当他还在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嘶——我还活着?诶?小阵平?”
听着这熟悉的声线,松田阵平僵硬着转头望去,这一眼,他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他看到了他已经牺牲了多年的幼驯染萩原研二的脸,如果自己现实中还活着,他一定会狠狠揍一顿这个胆敢冒充自己最重要幼驯染的人,但他确定自己死了,但是现在却死而复生的坐在这里,所以他肯定面前的也是死而复生的货真价实的好友本人。
不,现在这些不是最重要。
现在最重要的是——
“hagi!你个混蛋!!”松田阵平冲过去毫不留情的用自己的拳头给予自己早逝幼驯染一个“爱抚”。
“啊啊啊啊啊——小陈平——”萩原研二刚刚清醒过来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压在沙发上揍,但想了想自己生前的事情,心虚的低下了头。
最后还是被两人吵醒的诸伏景光和伊达航将二人拉开,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阵平红了的眼圈,沉默了一会,开口“抱歉,小阵平,对于因为嫌麻烦所以不穿防爆服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
他上前将对面的人抱了个满怀“是hagi做的不对,你想怎么骂我都可以”
松田阵平紧紧的攥住他的衣服“如果你再这样不在乎你的生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嗯!为了小阵平我也会好好的活下去哦!”
“所以你俩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诸伏景光和伊达航真的不想当背景板了,无奈道“你俩倒是忽略别人彻底啊”
萩原研二朝他们抛了个wink“哎呀哎呀,不要嫉妒我和小阵平的友谊啦~”松田阵平白了他一眼“行了hagi,咱们先讨论一下咱们为什么死而复生并且到这里的吧”
诸伏景光迅速开口“你们在叙旧的时候我和班长已经调查过这个地方了,这里是一个密闭空间,没有任何通气口,空气并不流通,仅有的物件就是咱们坐着的四个沙发和面前的大屏幕”
伊达航接话“没错,真的很奇怪,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吧毕竟咱们现在都已经死了嘛”
“诶!!?!”三人豆豆眼,震惊的看向他
“班长你也?”
“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深夜蹲守犯人结果没注意被路过的车辆撞死了...”伊达航对于自己死亡没有那么伤痛,只是...娜塔莉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所以说...咱们四个都是已经去世了所以现在都在这里...那zero...”诸伏景光第一时间想到了他的幼驯染,轻声呢喃“虽然很高兴zero还活着,但是只剩zero一个人了啊...会很孤独吗??抱歉啊zero”他缓缓低下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看着诸伏景光消沉的样子,萩原研二上前揽住他的肩膀
“喂小诸伏,不要担心啦,小降谷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伊达航也上前揽住他另一边的肩膀,叼着不知在哪里拿到的牙签说“对啊,那可是我们的警校第一诶!”
松田阵平从萩原研二的肩膀旁边窜出来,露出了仅有拆弹时才会露出的自信的表情说“对啊景旦那,那个金发混蛋说不定现在已经警视总监了呢,正好让我和他打一架”
看着同期好友们,诸伏景光勾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也是啊,那可是zero啊,是我多虑了”
看着诸伏景光的表情恢复如初,三人才松了口气,伊达航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开口“诸伏你..是因为什么死掉的啊?”话题又回到这里,诸伏景光还在想要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屏幕就先打断了他。
请收看【名侦探柯南‖高燃群像AMV】无价之宝
【许多人震惊的望向上面,画面切到一个带着头盔的面孔,他双手被铁链绑住坐在过山车上不断尝试开锁,最后撞击爆炸,老人瘫软在地,模糊出现了“黑羽盗一逃脱魔术”字样的燃烧着的横幅,一个少年穿着校服的背影与怪盗基德不断变换,最后是怪盗基德在夜空中自信张扬的大喊“Ladies and gentlemen!”】
【城市黎明的灯火,总有光环在陨落,模仿者一个又一个】
“是黑羽叔叔!!”中森青子没忍住大喊出声,她从小很仰慕黑羽盗一,知性又优雅的魔术师,在青子小小的内心世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且他还是自己竹马的父亲,对于当年那场灾难她也非常的难过。
“盗一....”中森银三沉默,对于好友的离去。
“等下!”中森青子从悲痛的情绪中脱离,指着不断切换的校服和基德的背影说“这个校服..是咱们学校的啊,难道说这个就是快斗吗?”
白马探肯定道“就是他”世良真纯侧目看向他,为什么他这么肯定?难道说……
“是吗...”虽然从之前的照片已经猜出了自己的竹马就是怪盗基德,但果然还是没有实感啊,中森青子叹了口气。“可不可以告诉我答案呢?快斗..”
因为不熟悉黑羽快斗,所以一直没有说话的毛利兰突然犹豫的开口“这个音乐的歌词,会不会跟画面有关呢?”这句话突然提醒了大家,所有人都同时回忆歌词。
“这句话的意思,光环,是指黑羽叔叔?那么这证明他并不是坏人对吗?”中森青子回头向父亲询问,而中森银三只是沉默,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青子,我觉得你说得对”
【少年触碰着父亲的照片却掉落下午,翻转过来是怪盗基德的照片,少年最终穿上了基德的服饰,另一边突然出现黑羽盗一的脸庞,少年的眼神逐渐坚定】
【无人问津的角色,你选择去崇拜谁呢,怨恨谁呢】
服部平次自然而然的开始推理“所以这位黑羽君是发现了父亲是怪盗基德的事实后因为某些理由选择了成为二代基德吗?”
“还有这句词”共情力很强的毛利兰皱了皱眉“总感觉很忧伤”她又想了想“不如说是...这首歌的调子就很忧伤呢,感觉...悲壮又惨烈..”
【男孩笑着坐在椅子上,画面集中在,后面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脸,男孩的眼睛离充满了悲伤,画面快速闪过,隐约看见男孩不可置信的神情,再次快速闪过一个少年穿着同样的衣服被男人击倒灌下不明的液体,表现出痛苦的表情,画面一转男孩露出了同样痛苦的表情,男孩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少年已经躺在草地一动不动】
【假装热情的冷落,假装自由的枷锁,你最后成为了什么】
“诶?是柯南君!!”吉田步美首先喊出来“柯南后面那个大哥哥和他好像啊,是柯南的亲人吗?”圆谷光彦发出疑问“而且还有点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毛利兰已经捂住了嘴“新一...”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新一了,所以就算是在视频中的景象也足够让她激动,但这里为什么会出现新一的脸呢?难道说...很久以前已经被她放弃的猜想再次被记起,她其实是一个很聪明很敏锐的女孩子,现在只需要一个证据去证明她的那个猜测。
看到柯南眼神的时候,大家都沉默了。高木轻声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他只是一个孩子啊...为什么会有那么悲伤的眼神呢?”步美低下头“柯南他好像很难过”
接下来不断快速闪现的画面简直让众人来不及思考,“柯南好像看到了很让他震惊的东西,而且好像是对着镜子?”
世良真纯蹙眉思考“而且他穿着完全不合身的衣服”诸伏高明接道“倒像是一个高中生会穿的衣服”
这提醒了毛利兰,因为衣服堆起来而没第一时间发现的细节被他察觉到,这件衣服不就是——
还未等她说出口,下一幕就证明了这一点,被袭击的少年穿着同款服装,她再也没忍住“新一——”
看着屏幕上的少年被强制灌下不明液体,她双手颤抖,同时还有坐在他旁边的园子,她声音都在抖,但还强撑着说“那个笨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害...怎么可能...”
当柯南和新一露出完全相同的痛苦表情时,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什么。“啊,原来真的是这样啊”毛利兰眼眶微红释然地说道,果然啊,新一...
“那个小子,怪不得..”毛利小五郎声音低沉“你要是能安全回来就原谅你这个臭小子了”
面对这不同寻常的真相,大家无一不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虽然柯南很聪明,但是..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变成小孩子啊??!”
“怪不得啊,柯南那孩子本就聪明的不像一个小孩子,这么一想突然就合理了呢”
“不过..柯南也很辛苦吧..还要装成小孩子...”
众人各有各的担忧。服部平次作为少有知道柯南身份的人在乎的却是另一件事“那家伙...身份暴露没关系吗..”
和大人们想法不同的是少侦团“柯南...所以柯南是新一哥哥吗???”
吉田步美呆了一瞬,无措的捏了捏手,声音带着哭腔“所以..柯南这个人是不存在的吗?”
“怪不得柯南同学那么聪明...我们平时给新一哥哥添麻烦了吗”圆谷光彦低下头
“那柯南以后还会和我们一起玩吗,还会和我们一起去吃鳗鱼饭吗?”元太碰了碰光彦问道“不知道....”
阿笠博士安慰他们“你们想的话以后也可以找新一哥哥玩哦”“诶!真的嘛!”三个人的眼睛亮了起来盯着他
小孩子是很好哄的,但大人们们都没有忘记柯南他们现在已经遇难了,他们必须拯救他们才可以。
此时的刺激还未过去,屏幕中新一的背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更是吓坏了他们。
“新一哥哥!!”“新一!!”他们知道这时候的新一并没有死,不然也不会是之前图片中的那样,但他们也同样会忧心于屏幕上所播放出的场景,在不知道的时候,这个少年到底遭受了多少磨难?就算身体缩小,但他本质上也只是一个高中生啊。
我们一定会救下你们的,所有人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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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啦~突击更新!很爱你们还在期待的宝宝,公主请看文——
【名侦探柯南(快新快/赤安)】换我们来拯救 1
初章5k+
cp快新快,赤安,其余官配。新兰快青友谊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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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第一场雪,满天的雪花落在街道上,行人却很少,给这寂寥的街道更添一抹清冷。
三个身影慢慢的走在街上。
拉近一看,原来是帝丹小学小有名气的少年侦探团的三人:吉田步美,圆谷光彦,小岛元太。
“唉,你说柯南和小哀到底干嘛了呢?博士说他们父母来了带他们出去玩,可是这都快半个月了啊,还没有回来吗?”其中的女生吉田步美有些抱怨的说道。
“就是啊,还不给咱们打个电话联系一下,是不是玩疯了啊,柯南就算了,灰原同学也是这样”圆...
初章5k+
cp快新快,赤安,其余官配。新兰快青友谊向。
不抹黑任何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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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第一场雪,满天的雪花落在街道上,行人却很少,给这寂寥的街道更添一抹清冷。
三个身影慢慢的走在街上。
拉近一看,原来是帝丹小学小有名气的少年侦探团的三人:吉田步美,圆谷光彦,小岛元太。
“唉,你说柯南和小哀到底干嘛了呢?博士说他们父母来了带他们出去玩,可是这都快半个月了啊,还没有回来吗?”其中的女生吉田步美有些抱怨的说道。
“就是啊,还不给咱们打个电话联系一下,是不是玩疯了啊,柯南就算了,灰原同学也是这样”圆谷光彦实在疑惑。“哎你说,他们俩不会遇到什么案件不带咱们私自去解决了吧?”
“什么?!柯南这个家伙又偷偷去争功劳了吗”小岛元太一听立马火了
“喂喂,元太,这只是光彦的猜测罢了”步美有些无奈
元太还想说什么,但是地上突然凭空出现一个黑洞,未说出的话就被尖叫所替代。
“啊啊啊啊啊啊啊!”三人就这么消失在街道,路上静悄悄的,就像没有人经过。
“嘶——”吉田步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站了起来,打开手表手电筒,有些害怕的看向周围“这,这是什么地方啊,我们怎么会凭空掉下来??”
此时,圆谷光彦也站起身,打开手电筒惊恐道“这,难道是灵异事件?我们不会死在这吧!”
最后起身的小岛元太刚起来就听到这句话立刻被吓到“什么!我们会死!不要啊呜呜呜”
听到这里的动静,远处的毛利兰立刻望向这边,发现是帝丹三人,立马跑过来问道“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小..小兰姐姐?”三人遇到熟悉的人,也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了。光彦开口道:“我们在放学路上突然就有一个黑洞在我们脚下然后我们就掉下来了”
“这样啊..”毛利兰愣了愣。
此时,远处传来铃木园子的呼唤。毛利兰这才想起来。“不管怎么说,先去和大家汇合吧”
“嗯!”三人当然答应。跟着毛利兰一起与大部队汇合了。
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十分空旷的场地,占地也很大,大概是四个电影院的面积,大声喊还能听到自己的回声,四周并没有灯光,但意外的并不黑暗,最主要的建筑物就是墙上镶着的一大块电视屏幕。
“啧,为什么连这三个小鬼都在这里啊?”毛利小五郎吐槽道,但这被小岛元太听到可不乐意了“你这种喝酒大叔都在我们为什么不能在啊”“喂你这小鬼..!”
“好了好了爸爸!你跟小孩子生什么气啊”毛利兰实在无语
圆谷光彦却发现这里面有很多人,目暮警官,高木警官,佐藤警官,还有其余很多警察,有名的女明星工藤有希子,沙朗温亚德。知名作家工藤优作等等还有自己不认识的许多人。
此时天上凭空竟然掉下来两个人。
“哎呦,这是哪啊”服部平次无语极了,自己明明正在带着远山和叶开摩托为什么突然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还有,和..和叶你能不能起开啊,重死了”掉在他身上的远山和叶本来有些愧疚,听到他这句话立刻停止起身,并且更使劲的向下压住了服部平次“啊?是吗,那你再感受感受吧”
“呃..那个”周围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询问。
“啊?!”两人这才意识到周围有不少的人,甚至有自己的父母?!连忙整理好,站起来了。
两人刚想问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就被大屏幕一阵极大的机械音打断了,吓了他俩一跳。
【人员到齐,请各位前来是因为一些原因,你们是否发现最近你们的周围消失了一些人。】
服部平次刚刚问过了其他人,看来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如先回答他的问题吧。
他仔细思考中,旁边的毛利兰倒是先开口了:“柯..柯南算吗?可是他不是跟父母出去了吗”
【叮!答案正确,失踪者:1.江户川柯南1/5】
柯南?众人震惊。可是他说失踪?毛利兰和少年侦探团立刻转头看向告知他柯南离开原因的阿笠博士。“怎么回事?柯南不是跟父母走了吗?”“这..这..”阿笠博士也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啊,他只知道柯南和小哀说有事要处理,没有告诉他这个局面该什么解决啊。
看他这个脸色,毛利兰心也凉了半截,柯南他..失踪了?!看到女儿苍白无力的脸,毛利小五郎立马开口“可是,这个东西让我们这里就是为了让我们找到他吧?你先别难过”毛利兰听到这句话也重拾了信心。“嗯 好!”
远处刚刚崩溃的工藤有希子也在工藤优作的安慰下慢慢坚强了起来,对,他们需要依靠这里来了解他们为什么会消失。
于是大家开始踊跃回答问题。
“对了!还有小哀,小哀是和柯南一起走的”吉田步美一直想着灰原哀的情况
【叮,答案正确,失踪者:2.灰原哀2/5】
但接下来却没有这么顺利了,说了许多名字但并没有响应。此刻,两个不同的女声说出不同的名字。
“安室透!”
“快斗!黑羽快斗!”
【叮!】
但,叮的声音却让两个女生的脸色更加难看,尤其是那位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子。同时,没人注意的角落一对男女的脸色与那位女孩子相比并没有好哪里去。“快斗..”那位女士仿佛快要崩溃,男人的拳头也捏的更紧了。
但荧幕不会照顾任何人。
【叮!答案正确,失踪者:3.安室透3/5
】
【叮!答案正确,失踪者:4.黑羽快斗4/5】
“降谷先生..你在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的一位男子心里呢喃
一时场面没有人说话,一股悲伤的心情慢慢蔓延每个人的心里。
“好了好了,都说了不一定是什么情况呢,说不定是他们被选中成为什么重要的人了呢,不是吗,柯南那么聪明的孩子,还有其他人都不是普通的人啊,能出什么事呢?”毛利小五郎关键时候是很靠谱的,听到他的话大家都开始给大家打气,对啊,他们那么聪明的人会出什么事呢?说不定真的被选中成为什么电影里的人物呢,毛利兰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不过,还有一个人诶?大家还有什么知道的吗?”
“工..藤新一?”毛利兰颤抖的说出这个名字,新一吗?他确实很久没有跟他联系了,打电话也没人接。
但旁边知情的服部平次等人知道,不可能的,毕竟那小子就是他啊。
果然,屏幕毫无反应。
不是吗?呼..毛利兰心中有些庆幸。
【鉴于各位回答错误率过高,发布提示:】
【与工藤新一,阿笠博士,灰原哀等人关系密切】
【男】
【独居】
【请作答】
“新一?与新一关系密切的人失踪了?”
“博士,跟你关系好诶,你知道是谁吗?”吉田步美望向阿笠博士
“我想想啊..这..独居..谁呢”阿笠博士摸了摸胡子,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双手一拍“对啊!冲矢先生!冲矢昴。”
听到这样的回答,角落里的初中女生皱了皱眉。
【叮!答案正确,失踪者:5.冲矢昴5/5】
“呼..终于结束了”众人松了一口气
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屏幕已经开始了播放。
【检测回答完整,解锁圈钱五人组结局图片】
“圈..圈钱五人组?”全员豆豆眼
“嘛..不过这个荧幕要给我们放他们的情况了吧?”铃木园子反应过来“那个臭小鬼能出什么事啊”话是这么说,她却握住了旁边毛利兰的手。
【五天前】
【噔。(超大一声)】
周围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毛利小五郎刚想骂人,就发现屏幕上浮出了血淋淋的几个大字。
【江 户 川 柯 南】
屏幕上的突然却让大家都说不出来话。
屏幕上的小小少年,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手边掉着一把枪,他的腿和胳膊上分别被打中,血还在从伤口中流出,额头上也流出了鲜血,但最致命也是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命中心脏的那颗子弹。
“柯南!”
“新酱!”
“新一!”
“江户川!!”
“银色子弹!?”
在场的人被这图片打懵了,仿佛被人下了定身术,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了。毛利兰甚至没有听见阿笠博士喊的什么“柯南..柯南,怎么会?!”
“柯南..呜呜呜”旁边的吉田步美没有那么多想法,他当时就哭了出来。
但屏幕还在继续放。
【灰 原 哀】
屏幕上红棕头发的女孩趴在地上,只露出了一个侧脸,她全身是伤,最令人震撼的是他的右肩膀甚至被打了两个弹孔,连在一起,满地都是他的血,没有致命伤,但都能看出来她是失血死亡的。
“小哀!!”
“灰原同学!”
“小..哀?”
大家感觉不能呼吸了,刚看完一个小男孩被残忍杀害,又看见一个小女孩死的如此凄惨,他们大脑一片空白,尤其是与两人关系好的帝丹三人,他们的父母,毛利兰和阿笠博士。
“不..不会吧..这是假的对吧,灰原同学怎么可能会..会..”圆谷光彦说不出来了,他要怎么说?他的两位好朋友被杀掉了?还有一位是他喜欢的女生?
“小哀..新一..”阿笠博士已经不知道怎么思考了,他其实已经猜到很多了,小哀和新一是去和组织的人决战了吧,可这结果,太惨痛了。
【安 室 透】
屏幕上的金发黑皮肤的帅气男人此刻却坐在地上,一只手甚至还紧紧握着枪,一只手垂在附近的平台上,鲜血顺着手臂滴答落下,聚成一边小水塘。他身上全部是子弹擦过的痕迹,衣服破破烂烂的,手臂被开了一枪,最致命的脑袋上被打中了一枪当场毙命,将他金色的头发一半染成的红色。
“安室先生!”那个叫出他名字的女生惊呼,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眶却一点一点的红了。是和安室透同在咖啡店打工的店员宫本梓。
“安室先生..怎么会..”
“降谷前辈!!”角落里的人终于忍不住了,他死死的盯着屏幕,仿佛要把他看穿。
与安室透不相识的中森青子也快控制不住了,先不说看见别人被杀掉,因为接下来就是快斗了啊..那个家伙..不会吧..
【黑 羽 快 斗】
屏幕上却不是她想象中的高中生竹马,而是..怪盗基德?!
穿着基德服的黑羽快斗的脸露了出来,因为基德戴着的眼睛已经被打掉了,鲜血从闭合的眼睛中流满了脸,他的手上还拿着基德专属的扑克枪,腰腹中弹严重,把他的白西装染成了红色,惊心动魄。
“基德?不..快斗..”中森青子只是惊诧一阵马上被快斗的惨状吸引了注意力,她感觉她要崩溃了,那个从小的竹马,那个活蹦乱跳的快斗,就这样死掉了?
“基德?快斗?”中森银三更是震惊的浑身都在抖,但并不是因为黑羽快斗的身份,而是他的惨状,怎么可能,怪盗基德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了!
坐在角落里的夫妻更是像承受不住,短发穿着黑色西装的女士眼泪不住的流,和另一边的工藤有希子的崩溃大哭像极了。
【冲 矢 昴】
画面中的红褐色头发的男人倚在天台的边缘,一只手挂在外面,另一只手不住的下垂,可以看出已经被枪击的抬不起来了,从衣服里的血直直的通过手臂滴了下去,他脸上的眼睛被打掉了,掉落在他旁边架着的狙击枪下面,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太阳穴,血已经在他的头部两侧凝固了。
看到这一幕,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初中女生一瞬间瞳孔猛缩,她狠狠捏紧自己的手,甚至于掐出了血。
而旁边的羽田秀吉没有这么冷静了,他直接站起身,双眼无神的看着屏幕大喊:“不可能!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旁边的宫本由美吓了一跳,他没见过他一向欢脱的男朋友这样的表现,她看着他,甚至看到了他眼角的一片湿润,他..哭了?
世良真纯本来没有在意,他见过的死人多了去了,但是令他惊讶的事,妈妈和秀吉哥哥这个表现,作为一名侦探,他当然没错过妈妈阴沉的表情和掐出血的手,妈妈和秀吉哥哥都在乎并且看到死去的表现..不..不可能吧,绝对不可能,他本已经死了啊..
一时间全场的气氛压抑的能逼死人,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安慰,此刻只能他们做到的只是沉默。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十秒?一分钟?或者干脆一个小时。
毛利小五郎回过神,他声音暗哑的问:“所以呢?你就是为了给我们看这些?说出你的目的,我们还不能走,是不是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做?”
大家听了他的话,也渐渐缓了过来,对啊,我们还没有走,还有什么事情的吧?
中森青子回过神,脸上还带着泪痕,她狠狠的说:“对啊,赶紧说出你的目的!”
屏幕也可能是听到了他们的话,叮的一声,屏幕开始重新出现字体。
【命定之人】
【可改其命运】
【知其人生】
【穿梭时空】
【救赎】
当穿梭时空四个字出现时,大厅已经闹哄哄的了,大家仿佛都燃起了希望
毛利兰喜极而泣:“所以,这是可以改变的对吗!我们可以穿梭回去救他们!!”
“对,但貌似有前提,我们必须推测出他们所经历的事,这里的人也是跟屏幕上的人多少有关系的人,我猜测,他的意思是,我们必须推断出他们发生了什么,怎么发生的,才可以去穿梭时空拯救他们”工藤优作冷静的推断,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手正在抖,脸色也比平时苍白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屏幕叮的一声启动了。
【叮】
【已检测到成员明确任务】
【即将开启观影】
【请选择观影类型】
屏幕上出现许多按钮,但只有前两个是带着光芒的,其他的都是暗下去的。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们目前只能解锁两个吗”毛利兰疑惑的看了看
“看来是这样的”服部平次的眼神在两个按钮之间扫荡,有意思,工藤,看来这回你可要依赖我救你了,而我也不会让你失望了。
【剪辑】【精选句】
众人看了许久,最终是服部平次咬了咬牙,直接点了那个剪辑的按钮“反正愣在这也没用,就看这个吧”
也并没有人反驳他,大家都在盯着屏幕,等待着看这群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欢迎收看】
【名侦探柯南‖高燃群像AWV】无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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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呼,第一次写希望大家多见谅吧,作者老鸽子了,反正就是希望大家可以喜欢,这也是我第一次的作品,有很多不足之处,总之我会继续努力的!!
读档观影 21 雪莉
【4月3日。
依旧没有降谷零消息的诸伏景光打算直接上门找人。
为此,他做好了自己死亡的准备。
甚至,也做好了亲手杀死zero的准备。】
原本众人听见绿川光决定找人还稍微振奋了一下,但下一秒就被浇个透心凉。
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做好什么准备?
谁要杀死谁?
不是吧…………
如果是真的……那也太悲哀了吧……
【降谷零醒来后并没有马上睁眼,而是维持住自己昏睡的状态。
实验室很安静,只有门口的两道频率固定的呼吸,大概是那两个被洗脑成的工具人。
还有那只黑猫,正蜷缩在他旁边贴着他的脑袋。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乌丸莲...
【4月3日。
依旧没有降谷零消息的诸伏景光打算直接上门找人。
为此,他做好了自己死亡的准备。
甚至,也做好了亲手杀死zero的准备。】
原本众人听见绿川光决定找人还稍微振奋了一下,但下一秒就被浇个透心凉。
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做好什么准备?
谁要杀死谁?
不是吧…………
如果是真的……那也太悲哀了吧……
【降谷零醒来后并没有马上睁眼,而是维持住自己昏睡的状态。
实验室很安静,只有门口的两道频率固定的呼吸,大概是那两个被洗脑成的工具人。
还有那只黑猫,正蜷缩在他旁边贴着他的脑袋。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乌丸莲耶不在。
真是个难得的机会,可惜他又重新被绑了起来。
算了,既然现实无法自杀,那在精神上杀死自己呢?】
“精神……?”栗山绿喃喃道。
“自……杀?”榎本紫接着轻声说道。
诸伏高明眉头皱起。
“精神自杀?什么意思?”高木涉面色疑惑,虽然他不知道安室先生想做什么,但这四个字听起来就很不妙啊。
“是杀死自己灵魂的意思吗?”铃木园子语出惊人。
影院众人听见这句话,神色顿时或慌张或严肃。
"灵魂死了,还能读档吗?"影院里不知道是谁问出了在座各位都在关心的问题。
然而,并不会有人回答他们。
【但降谷零不确定在自己精神死了之后是否还能读档。
系统会抛弃精神崩溃的玩家,就和五十年前的那位前辈一样。
于是他只能放弃了。
他还是很想活下来的,尤其是这个大家都好好活着的世界。
那催眠呢?
来试试吧。
虽然他不敢让自己完全忘记大家,但模糊化名字和长相还是可以的。】
听到影片里的人放弃了刚刚那个恐怖的想法,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该说真不愧是波本吗?连对自己都那么狠。
本堂瑛海双手环胸面无表情想着,虽然最后还是放弃了,但能冒出这种想法就已经很不得了了。
之后影院大家听到金发公安的心声,看着他一路走过来的众人都不禁感到一丝心酸。
他说,他想活下来,想在这个大家都在的世界活下来。
活下来,对许多人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影片里的五位警察竟是如此的奢望。
【降谷零一遍又一遍催眠自己,一直到乌丸莲耶再次出现,他也不确定有没有成功。
不对劲。
降谷零看着对方的表情心里想道。
"零君。"乌丸莲耶终于开口:"你和苏格兰是什么关系?"
咯噔!】
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苏格兰?
之前整整几十次的失败顿时又再次浮现在众人眼前。
【诸伏景光已死亡诸伏景光已死亡】
【长绳系日池鱼之殃功亏一篑鱼溃鸟离铩羽暴鳞飞蛾扑火好景不长乐极生悲煎水作冰推舟于陆日东月西插翅难逃】
“你们记得前面绿川说要去找安室吗?”毛利小五郎出声打断陷入ptsd的众人,咬牙切齿说道:“绿川那小子不会是自己送上门的吧?!”
【即使差点心脏骤停,降谷零也没有表露出一丝破绽。
他露出厌恶的神色冷哼出声,表达自己的对苏格兰的憎恶。
"你是卧底,是善良又正义的警察,肯定很讨厌无恶不作的苏格兰吧?"
"可是苏格兰真的很喜欢你啊。"乌丸莲耶笑出声:"甚至只是三天不见,他就急着到处找你,还差点被我当成你的同伴抓起来呢。"
降谷零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嗤笑与遗憾。
乌丸莲耶又试探了几句,都被降谷零眼里的抗拒与恶心应付过去了。】
众人刚回过神就听到乌丸莲耶亲口说的真相。
没想到绿川先生居然直接上门逼问乌丸莲耶,这么莽的吗?!
【叩叩叩。
听到敲门声,乌丸莲耶才恍然过来:"喔对了,怕你无聊,我还给你带了一个熟人过来。"
不、不行!千万不要是hiro!他现在不能看见hiro!如果现在看见了,那么无论他在怎么控制怎么催眠,梦境里一定会出现hiro......
门被打开,来人是雪莉。
"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天在这种地方看见你,波本。"她说。
金发青年无奈弯起眼睛,像是在自嘲现在的处境。
但此刻他心里可是非常感谢能在这个时候看见雪莉,真的。】
众人的心脏随着影片里慌张的心声再次被高高提起,屏住呼吸看着缓慢打开的门等待最终审判。
最后,看到来的人是一名少女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谢谢妳,雪莉。
唯有灰原哀在看见自己时愣住了。
【影片出现了一辆列车,是众人非常熟悉的列车。
上面显示了降谷零眼睁睁的看着雪莉于爆炸中死亡的悲愤,看见了对方对一个fbi更加的憎恨。
然后……看到了宫野诊所。
此刻,雪莉无法再做雪莉了。
宫野志保的视线迅速模糊。】
难道,在一切的最一开始,灰原真的死了?!
江户川柯南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后迅速察觉出不对劲,最后确认了是假死,只是安室先生的表情太过悲痛才让他误以为雪莉真的死了。
不过……这个时间点的他并不知道安室先生是卧底吧……
自然也就不会让他知道雪莉其实还活着吧……
想到这里,江户川柯南沉默了。
看着影片里正在拉扯的金发男孩和黑发女孩,赤井秀一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位卧底警察对自己的敌意那么大了。
明美、雪莉、苏格兰……他好像,把对方的地雷都踩了一遍了?
于是这位一向强大的fbi王牌,表情罕见的一言难尽,似乎包含了恍然惊讶呆滞无语愧疚等等各种颜色。
妈妈……
灰原哀呆愣地看着里面的金发女人,眼里溢满泪水后无声滑落。
——tbc——
觉得上班虽然很累,但是很开心的我正常吗(沉思
这世上不喜欢虎杖悠仁的不存在吧😢
最戳我的是男生们私底下聊天八卦 难免比较直接 但虎子既没有含糊迎合 也没有激动争论 就只是翻着自己的书 平静地陈述着他看在眼里的美好 好像人们在他心中原本就是这样——
一样不完美 又一样都可以被欣赏
多好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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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2
五条悟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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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五条悟是高专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不过你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也很少有人会用这件事拿你寻开心,只有身为同期兼闺蜜的家入硝子曾对你喜欢五条悟这件事表示一万个不理解,甚至恨不得把你的脑袋掰开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才能喜欢上那种性格稀烂的家伙。
其实你一开始只是喜欢五条悟的脸。
没办法,他的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刚入学的时候一下子就吸...
五条悟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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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五条悟是高专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不过你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也很少有人会用这件事拿你寻开心,只有身为同期兼闺蜜的家入硝子曾对你喜欢五条悟这件事表示一万个不理解,甚至恨不得把你的脑袋掰开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才能喜欢上那种性格稀烂的家伙。
其实你一开始只是喜欢五条悟的脸。
没办法,他的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刚入学的时候一下子就吸引了你的目光。后来有空闲时间的时候你就会用轻飘飘的视线看向他,就像是在欣赏一道靓丽的风景那样。
但是五条悟是活的,他有次忍不住挑着眉问你老是看他做什么,你就歪了歪头,很认真的回答:“因为你长得很好看。”
然后五条悟露出了一个很臭屁的得意表情,大发慈悲的说准许了你欣赏五条大人的美颜,以后随便看。
你当时差点笑出声,心想,怎么有这么可爱的男生啊。
从此以后你看他就像套了一层滤镜。
他曾经也对你做过一些不痛不痒的恶作剧,对硝子也是。有时候故意凭着自己的身高把你的东西拿高,要你喊五条大人才肯给你;有时候把你刚拿出来的小东西藏起来,然后看着你一脸懵的到处找,让你以为自己记忆退化了。
你也和五条悟一起出过任务,但是他一般都会各种偷懒耍滑,一会儿说自己想吃甜品,一会儿说自己想上厕所,然后企图把任务和报告都扔给你完成。
当你无奈的表示不行的时候,五条悟就会看着你,随后故意做作出一个别人看了绝对会不寒而栗的可爱表情。
你却非常吃这套。
他只有在发现你的确解决不了的时候才会出手,但是这个时候就免不了他跑过来吐槽你弱,“这么弱我以后还怎么放心把任务扔给你啊”之类的。虽然你也不想他把任务扔给你……但是你想和他一起出任务。
你要足够强,才能和五条悟一起出任务。
但是你不够强。
五条悟和夏油杰年纪轻轻就是特级,经常组合行动去执行各种棘手的任务,而指派给你的只是一些符合你的实力的寻常任务而已。你和他们组队只是少数情况。
你想要变强。
如果你和五条悟、或者和夏油杰一样强,你就能够分担他们的压力,分担五条悟的压力。
让他去做更多想做的事情吧,什么都好,只要是他想的,哪怕只是多点时间打打游戏,出去买点甜品,享受一下这个年纪该享有的青春。什么都好。
但是你追不上他。
你能做的只有多接点任务,让这些对五条悟来说只不过是弹弹手指的咒灵死在你手里,而不是去打扰他。
然而那些对五条悟来说是垃圾的咒灵,对你来说可能会很危险。你想要变强,想要变强,特别是你现在被一只一级咒灵掀翻出去,撞碎墙壁的时候,这个想法尤为强烈。
「变强吧。」
你吐出一口淤血。你不知道内脏的哪里受伤了,大概肋骨也断了几根,浑身都疼,但是你依旧在挣扎。
「变强吧。」
你不可能逃跑,不可能将自己的后背露给咒灵,只能颤抖着站起身,努力的观察,努力的调整状态,寻求着一线生机。
「变强吧。」
你摆出术式起手式,随后突然看到了隐藏在黑暗角落里另一只咒灵,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变强吧。」
你突然想起你初次入学时第一次见到的五条悟。那时正逢樱花盛开的季节,他没个正经样的站在树下,手插在裤兜里,墨镜歪歪的架在鼻梁上,那双仿佛天空延伸的蓝色眼睛透露着些许漫不经心。
多么漂亮的人,多么漂亮的蓝色眼睛。
你想要向他走去。
想要变强,想要变强,想要变强。
最后,你想到。
「他会为我的死而感到悲伤吗?」
——不会就好了。
……
你不知道,而且五条悟现在就很悲伤。
他知道你出任务去了,坐在教室里等你回来。为了方便你投喂,他干脆强迫家入硝子跟他换了个座位,光明正大的把自己的桌子搬到了你旁边。
然后他坐在位子上,身子往后仰,偷摸摸的往你的课桌里瞅。
没看见。
没看见。
明明六眼有360度无死角的视线,他还是不死心的直接把脑袋凑到你的课桌跟前,瞪大着眼睛往里面瞅,却依旧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小盒子。
“她今天没有给我做吃的?!”
五条悟震惊的同时还有着一丝委屈和无措。被强迫换座位的家入硝子一秒笑出声:“哈!她肯定是厌烦你这个人渣了!”
五条悟显然不信,他嘴巴一撅,嘲讽的表情一露:“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她这么喜欢我,硝子,你一定是嫉妒了吧嗯嗯嗯?”
“哈?嫉妒?”家入硝子被气笑了,“嫉妒她现在为止还在喊你的姓吗,五·条·同·学?”
五条悟表情明显一僵,仍然不甘示弱的喊道:“那她叫杰不也是喊姓吗?!”
看戏看得正嗨的夏油杰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悟,你怎么能和我比,她又不喜欢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五条悟冷静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镜子,把自己的脸怼上去观察。
半晌。
“不应该啊!我依旧这么帅,这么有魅力!”他终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心满意足的收起了小镜子,嘀咕道:“一定是她最近太忙了忘记了。没关系,心地善良的五条大人会原谅她的!”
两位同期均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虽然已经知道你非常喜欢五条悟,但是夏油杰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悟,你难道就真的没有想过,万一她哪一天不喜欢你了怎么办吗?”
五条猫猫立刻炸毛,“都说了这不可能啊!杰,不会你也嫉妒吧!”
“不,我只是从很理性的角度分析。”夏油杰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跟我提过的吧,她说她的喜欢是与你无关的,你也接受这个说法了。也就是说,就算她哪一天不喜欢你了,那也是与你无关的。”
五条悟有些震惊:“怎么会与我无关啊?!”
“当然跟你无关啊,”大概是刚才被嘲讽了,家入硝子忍不住又嘲讽了回去,“你又不喜欢她,又不是她男朋友,每天除了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给你带的甜品,别的什么也没做过吧,就算她不喜欢你了,然后喜欢上的别人,你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说她,这都是人家自己的自由。”
五条悟陷入了沉思。
他震惊的发现好像的确如此,思索的过程中甚至委屈地想到你是不是故意的。因为你和他完全没有产生什么关系,等到哪一天你不喜欢他了,就可以毫无压力的挥挥袖子走人。
这可不行,这可不行!他都已经、已经……已经那么喜欢吃你做的甜品了,这些口味可是你专门根据他五条悟的口味研究制作的,怎么可以转过身去给别的男人吃?不行,绝对不行!
然后夏油杰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除非你和她交往吧。”
五条悟差点原地蹿起。
还不等他说什么,家入硝子就用看人渣的表情把两个人扫了个遍,“交往得是两个人互相喜欢才行,五条悟,你可别只是为了享受她对你的好来玩弄女孩子的内心。”
五条悟冷静了下来,闷闷的问道:“那怎么才算喜欢?”
两个同样毫无恋爱经验的同级心虚的移开视线,夏油杰假模假样的清了清嗓子,说道:“大概就是会觉得对方好看,随时随地都会想到她……无论怎么都觉得对方是最好的吧,这个就得你自己想了。”说到这里,夏油杰耸耸肩,“悟,你好好想想吧。”
五条悟郁闷地趴回桌子上。
要两个人互相喜欢才能交往吗?五条悟想,怎么这么麻烦,怎么才算喜欢啊?
他把视线落在你的课桌上,回忆起你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时的样子,回忆起偶尔你和他视线相交时,露出的笑容。
五条悟觉得你笑起来倒是蛮可爱的。眼睛会弯成两个月牙,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你总是笑得很温馨,有时候看你笑,他的心情也会变得好起来。
他想起上个星期你穿的那条淡蓝色的裙子,蛮好看的,很衬你。他觉得你应该多穿点那种色系的服装。
不过五条悟觉得你最好看的还是那双眼睛。那双亮亮的,仿佛映射着星辰的,只注视着他自己一个人的眼睛。
如果交往的话,他应该得抽出时间来陪你才行。得和你去约会,得陪你去逛街,得开始照顾你的情绪,得学着体谅你的心情。
……但是五条悟想了想,如果对象是你的话,这些好像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你们会变得更加亲密。
五条悟并不排斥你们变得更加亲密。
他甚至隐隐约约的有些期待,希望你快点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呀,想早点见到你。五条悟想,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困难点的任务也很少受伤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吧?他想着,不自觉的笑起来。
问问你为什么今天没有给他做甜品吧。太累了?太忙了?忘记了?没关系没关系,通通没关系,正好就问问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北海道吃团子吧?这次就由慷慨的五条大人来请客吧!
五条悟期待地趴在桌子上。他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被残阳染成血红色的天空,胸口传来一阵陌生的悸动。
他想,这是喜欢吧。
——————————————
果然我写恋爱就好菜
你们的评论是对我写文最大的鼓励!
【虾觉】左灯右行
鲁亚辉是很浪漫一小孩,他很贴心,有时候却也莫名的脱线,这也导致了心安勿梦总是说他傻,说他神经大条,打闹间脱口而出我们虾哥该不会要长脑子了吧,虾会无奈地瞥他一眼,继续打着手里的排位:“小马别叫了。”语气却没有一丝不耐。
心安勿梦从见到这小孩第一眼起就一直觉得这小孩好像不是正常人,似乎从来没见过他把急迫表现在脸上,第一年的夏季赛他发挥很差,但不躁不馁,堪比10:0的大劣势局,却也无畏地笑着,就好像他在任何时候都能稳操胜券。
他真的神经大条吗,不见得,他似乎永远是第一个发觉队伍里有人状态不好的那个,枯草知道,柱子知道,445知道,心安勿梦也当然知道。
有人问,深渊四,枯草被秒之后,...
鲁亚辉是很浪漫一小孩,他很贴心,有时候却也莫名的脱线,这也导致了心安勿梦总是说他傻,说他神经大条,打闹间脱口而出我们虾哥该不会要长脑子了吧,虾会无奈地瞥他一眼,继续打着手里的排位:“小马别叫了。”语气却没有一丝不耐。
心安勿梦从见到这小孩第一眼起就一直觉得这小孩好像不是正常人,似乎从来没见过他把急迫表现在脸上,第一年的夏季赛他发挥很差,但不躁不馁,堪比10:0的大劣势局,却也无畏地笑着,就好像他在任何时候都能稳操胜券。
他真的神经大条吗,不见得,他似乎永远是第一个发觉队伍里有人状态不好的那个,枯草知道,柱子知道,445知道,心安勿梦也当然知道。
有人问,深渊四,枯草被秒之后,明明是你要抗压的场合,但你在坐在赛场上之后却丝毫不担心地给他着唱红色高跟鞋,你难道不紧张吗。小孩腼腆地笑着,卷毛随着动作一跳一跳的,它的主人冷静斟酌后开口:“紧张,但有人比我更紧张。”
心安勿梦那时候就在想,这小孩有点,太过于懂事了。
太过于懂事了,懂事到为了队伍的前途舍弃个人英雄主义,换了一个阵营。
太过于懂事了,懂事到换了一个阵营,也在笑着说“我想马哥分担压力。”
心安勿梦后知后觉才听闻这个决定,他对不惑的阻拦置若罔闻,三两步从宿舍跑出门,匆匆忙忙找到了准备排位的皮皮虾。
他站在门口、喘着大气,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小孩,无视杂乱无章的思绪想也没想地问出口:“那你呢,你的前途怎么办?”
小孩抬头,没有说话,好像愣住了。
明明昨晚睡觉前他想了关于很多心安勿梦会怎么问他,他应该怎么回答,但想了再多,唯独没有想过他自己的退路。
或许,当他想到这个选择时,就从来没考虑过需要什么退路。
皮皮虾沉思了许久也没摆出一个合适的表情,于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移开目光:“啊……我还没想好……”
心安勿梦皱了皱眉,他想大声斥责他为什么这么匆忙就如此做出荒唐的决定,他想说你是深渊史上年纪最小的监管者FMVP,是身价倍增前途无量的职业选手,你这个决定到底意味着什么,真的仔细想过了吗。
但是他一瞬间又想到自己的立场,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已经想好的决定呢。
“但是马哥,我相信我自己,你也信我一次,好吗?”
心安勿梦望见了小孩安慰一样的眼神,苦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其实我一直相信你,向来如此,不止这次。
小孩的进步堪称神速,短短一个赛季就成为了队里的顶梁柱,或许真的如他自己所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天才,他注定是要吃第五人格这碗饭的人。
而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他心安勿梦的状态。
首发上场,单屠抗压,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原来只有真正坐在那个位置上时才能感受到。
在皮皮虾转人之后,觉觉经常会发挥失常,连续的三跑四跑后之后失笑地走回备战间。
他会在望见队友略显凝重的眼神后装作无所谓地诶呀两声,队友们也不责怪,只是笑着锤一下他的肩膀,然后风风火火地上场去了。
而虾会紧紧抱住他,跟着走在队伍的最后,在上台前回望他的双眼,是安慰,但却让心安勿梦更加心如刀绞。
小比分的劣势掰不回来,意料之内的落败。
回到车上之后觉觉望着窗外一声不吭,成都GG的车里好像好久没有那么安静过了,所有人各执心事,肉眼可见的气压极低,也没人试图开口打破这份沉重。
心安勿梦回到俱乐部后就默默躲在阳台上吹着冷风,半截T恤被夜风吹拂,长腿暴露在短裤之外,衣衫下摆飘动,露出洁白的腰腹。
有人一声不吭地靠近,心安勿梦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被披上的外套带着那人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味,然后那人搂住他的腰,将衬衣下拉到足以遮住腰腹的高度。
有颗脑袋耷拉在他肩上,卷毛有一挂没一挂的蹭着耳鬓,脑袋的主人将手不安分地摸上他宽松衬衫下的腰,温热的呼吸落在他耳垂。
“痒死了,虾哥别闹。”他扯出一个兴致不高的笑容,拍掉了环住他腰间的胳膊。
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力气那么大了,他没挣脱掉这个怀抱。
“马哥,别凉着了,”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担心你。”
啊,似乎确实回来之后一直冷落了小孩,但是他今天打太烂了,真的没有脸面对队友。
“跟我回屋。”身后的卷毛小狗的手还在他的腰间游走,甚至缓缓地向下探寻、有更加放肆的趋势。
“抱歉……”
歉字的声还没落,有人将他向后扯去,他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扯得身子骨都跟着转了一圈,随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时有人将他按到栅栏跟前,扣住他的发尾接吻。
那人舌头粗暴地撬开牙关,唇瓣的温度也是炽热的,喘//息声被堵在干涩的喉咙里,随后他啃向脖颈处的敏感地带,喉结不安地滚动,感受着面前的人在颈窝处留下几个旖//旎的咬痕。
“……唔”
心安勿梦失力地靠着皮皮虾的身体,额头被扣在对方肩膀上,有些看不到他的表情“别跟我道歉,程笑希。”
喔,小孩生气了,但他的声音却有些颤抖,带着些莫名的委屈。
心安勿梦知道鲁亚辉有很多话想安慰他,但或许他们之间又不需要说那么多的废话,单单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就能胜过千言万语。
心安勿梦吸了吸鼻子、靠得更紧了些,接着他抽出手拍了拍小孩的背,两个人就伫立在夜风中依偎取暖。
“马哥,一切都会好的,信我。”小孩轻声说着,略显沉着安稳的声音驱使他打从心底信任着这句话。
“……虾哥,抱紧点,我冷。”
说没被安慰到当然是假的,虽然这小孩的眼睛里好像装着任何人,但心安勿梦永远是他的特例。他们默契到隔着人海也能一眼望到彼此,隔着人群也要跑上去拥抱。
后面的对局,心安勿梦的状态出奇的好,小孩的关心明显起效果了,结束之后就乐呵呵地从备战间里跑出来迎接心安勿梦,邀功一样。
观战区上千万人欢呼着自己的名字,心安勿梦在廊道笑着和他面对面拥抱,两具温热的身躯紧紧地靠在一起,仿佛要染上对方的味道。
难舍难分的暧昧气氛持续到到队友把他们扯开,自家人队已经快要上台了。
皮皮虾嗯了一声,有说有笑地跟着队友往前走了几步,心安勿梦没有放开他的手,他大概不会承认自己贪得无厌,如此沉浸于他的怀抱。
但是皮皮虾知道心安勿梦在想什么,他也没有放开心安勿梦的手,两具身躯越隔越远,但那两只胳膊依然如同红线一般,紧牵不断。
双臂持平,快到极限距离了,皮皮虾停下了脚步。
他回眸,歪了歪头,吻上了那双曾带给他们无限优势的手,宛若即将奔赴战场的骑士。
“马哥,等我回来。”
金色的瞳孔里好像映着星辰,那是熟悉的,带着浓烈少年气的无畏笑意。
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就如同深渊四的那一挥手,如同那句即使要独自承担着莫大的压力,也要为队友唱起的“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他真的一点也没被磨平棱角,他的少年永远拥有着那份独特的锐气。
心安勿梦放开了手,望着身披荣光走上舞台的鸟儿,他抓不住那缕热烈的风,但他亲眼看见了他的小孩带着胜利凯旋而归。
心安勿梦还是爱说小孩傻,但他其实知道,小孩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他会笑着将真正的想法都藏起来,一个人承担压力,不表现给任何人看。
没人比他更明白战局的紧迫,但他不说,也没人能懂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没心没肺。
无厘头的打闹还是经常性的发生在摄像头前,但小孩看向他的眼神却在无声间变得越来越内敛,连同调笑与拌嘴时的神情都带上了几分宠溺。
心安勿梦偶尔也会有下不来台的时候,当小孩在一旁开始用着熟练的话术帮他接梗、推托难以下台的要求时,心安勿梦会怔怔地望着他的侧脸。
那时他才有一种实感,这一路走来,原来已经三年了。
不是三天,不是三个月,而是实打实的三年。
这三年来,他的身边从来没有缺少一个叫鲁亚辉的人的位置,那个人在他程笑希的心里,永远有着最珍贵的一席之地。
原来他的小孩,早就长大了。
【弹丸观影体】一起走向希望吧 07
-名柯/家教/K剧组观影弹丸论破1+2、私设三个剧组在同一世界观
-非典型观影体
-ooc预警
>>>>>>
经历尚浅的人们还沉浸在美少女腼腆可爱的笑容中,眼光毒辣的家伙们可是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真实,在某方面经验丰富者更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抱臂点头还点了个赞。
唯有年纪轻轻就遭遇脱发谢顶的程序员们一个个眼红狰狞,自虐似的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和木梳一边梳着仅存的几撮头发一边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你的头发这么茂盛啊!就因为是超高校级所以可以逃避脱发之灾吗?不可原谅!!!”......
-名柯/家教/K剧组观影弹丸论破1+2、私设三个剧组在同一世界观
-非典型观影体
-ooc预警
>>>>>>
经历尚浅的人们还沉浸在美少女腼腆可爱的笑容中,眼光毒辣的家伙们可是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真实,在某方面经验丰富者更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抱臂点头还点了个赞。
唯有年纪轻轻就遭遇脱发谢顶的程序员们一个个眼红狰狞,自虐似的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和木梳一边梳着仅存的几撮头发一边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你的头发这么茂盛啊!就因为是超高校级所以可以逃避脱发之灾吗?不可原谅!!!”
一群可悲的家伙。伏见猿比古瞄了眼同处一间出自内的其他同行,嫌弃的想。
但还是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头发。
【不二咲千寻看着苗木诚眨眨眼,影像中的她有些局促的小声询问他们是否在哪里见过面,以至于苗木诚苦思冥想也没有相关印象,最后还闹出了对方以为他生气差点因此被吓哭的乌龙。
结束短暂的闲聊,苗木诚又试着和紫发的少女打招呼,对方貌似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没有反应,沉默片刻他终于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声询问她的名字。
本以为得不到回答——
“我的名字是……雾切响子……”
意外的出声了,并且声音清冷又平淡,就像湖面一样。】
[千寻的笑容对我的心造成一万点攻击!]
[见过面?是不是走在大街上有一面之缘啊?]
[竟然被吓哭了www苗木君是什么恶人颜吗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被楼上一说我完全想象不出苗木凶神恶煞的样子哇]
[雾切响子,很好听的名字,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婆吗?]
[怎么发言都这么不正经,这个直播间可是想要这些学生的命啊]
[真不把人命当人命]
超高校级的程序设计师……琴酒坐在车内点了支烟,伏特加见状连忙摇开车窗让缕缕烟雾飘散出去。
“这个能力如果能为组织所用的话……呵呵。”虽然还没见识过不二咲千寻操作的样子,但仅凭开头解释何为超高校级就能够想象其天赋,琴酒心中有个想法腾升。
于是他将相关信息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发送给了上面,分钟后果不其然得到了指令。
[继续观看直播,并暗中寻找超高校级学生们所在的地方,先条子们一步得到那群学生并为组织所用。]
不只是黑衣组织,所有观看这场直播的危险分子们都为超高校级的那份才能动了心思。
抛开不二咲千寻的事情不谈,直播间的侦探们在见到雾切响子的那一瞬间就下意识坐直了身子,因为他们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
在公布学生名单以及才能时就被打码的雾切响子,整个人与这里算得上是格格不入的雾切响子。
“在室内都戴着手套,是有洁癖吗?”降谷零皱眉观察着雾切响子,但又觉得不像。
比起雾切响子这边令人觉得可疑的情况,松田阵平更在意不二咲千寻那句不经意的话。
“有没有见过面啊……真是可疑。”他一边试图思考这句看似毫无意义的发言背后的真相,一边将圆珠笔拿在手里转的飞快,“应该是潜意识吧……从未见过面,就算纸质媒体也没有看到过,那么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觉得一个人面熟。”
说是住在同城未免有些不对,毕竟希望之峰可是全球招生的,直接排除在街上擦肩而过的可能。
他的想法被荻原研二找到了无法立足的观点,“小阵平,说不定是照片上见过哦。”
“我知道啊。是有这种可能。”郁闷的只好用手折磨自己头顶的卷毛,松田阵平泄气的靠着椅背在原地转了一圈,最后用力呼出一口浊气,“我总觉得这句话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大概是雾切响子气质太过冷淡,苗木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还是坚强的试图继续进行对话。
“既然能被这所学校选上,就代表有什么才能吧?”
结果少女叹了口气双手抱臂看向一处,完全是一副不想再聊天的样子,直接将话题一句话掐死在萌芽中。
“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
完全被堵死的苗木诚打着哈哈选择从雾切响子面前消失,情绪有些低落之时被人拍了拍肩膀,是粉发的双马尾同学,对方笑容灿烂的向他打招呼还介绍了自己。】
[好高冷啊……]
[虽然也是被关在这里的学生没错,但才能不明真的很可疑]
[什么人啊,这发言好让人不爽啊,不想说就不想说嘛]
[感觉像是个很严谨的人呢]
[冷清美少女也是不错的,请用力的踩我吧]
[前面的你发言很有问题诶]
[出现了!是辣妹!不过有雀斑还挺可爱的嘛]
[好大的领带,不对,好白的衬衫]
有问题。
沢田纲吉几乎是一瞬间想。
并不是对关于自己的才能闭口不谈的雾切响子,而是对这位热情甚至有点自来熟的江之岛盾子……这位少女身上的违和感太重了,处处透着一股子诡异感,简直就像——
“是另一个人。”
猛地抬起头看向身边,只见工藤新一一脸凝重的开口说出他的心声,沢田纲吉心头一跳。
以为对方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工藤新一便出声解释,“不单纯是脸上的雀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动作和口癖以及一些自己察觉不到的习惯……嗯,虽然我只是看了照片,但这已经可以分析出很多了。”
脸型和眼睛也好,眼神也好,嘴角上扬的弧度也好,公布的学生名单上关于她的杂志封面可以分析出这个人最经常做的动作,并非摄影师要求的那些,而是更细小琐碎的方面。
最重要的是,即便有着化妆痕迹,但照片上的江之岛盾子并没有脸上有雀斑的痕迹。并且稍微失礼些讲……胸型大小也有些微的不同,如今直播中的江之岛盾子有造假的痕迹。
他虽然不懂化妆,但他在日常或者案发现场会经常接触各式各样的女性,再加上有和怪盗基德是死对头,那个喜欢扮成女性去行动的家伙偶尔也会在你追我赶的过程中给他灌输一些莫名其妙的化妆技巧。
耳濡目染的,工藤新一在化妆痕迹鉴定这方面也有了飞跃的进步。
“原、原来如此!”在一番推理讲解下沢田纲吉舒了口气。
还以为工藤君和Reborn一样会读心,那样侦探也太可怕了吧啊哈哈哈。
【“外表给人的印象不太一样……”苗木诚也如此说道。
换来的是对方表示那都是前期化妆和后期修图的解释,并且对苗木诚的惊讶稍有抱怨,“如果这点程度就吓到,某位各级更夸张喔?”
有些梦想破灭的苗木诚逃似的离开了,并和有着飞机头的大和田纹土互相介绍了自己,得知对方是超高校级的飙车族,回想起什么后苗木诚突然用上敬语。】
[虽然有雀斑也很可爱啦,但不得不感叹修图真强大哇]
[像我女朋友一样,每次拍照后都要折腾好久]
[身材好好哇]
[苗木君,这样子和女生说话可是有些失礼的哦wwwww]
[话说江之岛是不是cue了舞园一下?]
[ohhh这个看资料我就超期待了!二代总长诶!]
[被不良少年们敬畏,牙白]
[是被吓到了吗?在用敬语哦诚酱]
[飞机头好亲切,像我国中时的风纪委员]
不仅直播间弹幕上有人这么思维发散,直播间外更有人靠着顽强的毅力将自己的目光从大和田纹土的飞机头上移开视线,曾经学生时代被风纪委员长用浮萍拐狠狠捶打过的地方突然一阵阵作痛。
不多说,那些都是青春。
正坐在庭院里逗弄云豆的云雀恭弥觉得鼻子一样,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邪气,整个人顿感不爽。
TBC.
好久不见,我来更新了哈哈哈
【zry48】今天的人设崩了吗(3)
设定:zry48角色圆桌抽卡互换身体,日常向,不走剧情,可能ooc
涉及人员:秦喵喵x鹿飞,羽皇x小狐狸,师座x团花,糖堆x山崽
【4】今天的鹿医生用手术刀吃小龙虾
今天是难得休息天,秦·宅·只想做西装·不想出门·明轻车熟路的从鹿飞家翻出上一次来就准备好的布料和缝纫工具。
伴随着优雅的华尔兹乐曲,秦喵喵开始了快乐的一天。
艾若曼破天荒起了个早,想趁着鹿飞休息学两道菜。谁成想给她开门的不是她家乖巧可爱的飞飞小朋友,而是第一傲娇小公举秦明大人。
面对最近鹿飞异于常人的言行举止,艾若曼的直觉告诉她,今天这个一脸阴郁的鹿飞不太好对付。
之前第一次见到批着鹿...
设定:zry48角色圆桌抽卡互换身体,日常向,不走剧情,可能ooc
涉及人员:秦喵喵x鹿飞,羽皇x小狐狸,师座x团花,糖堆x山崽
【4】今天的鹿医生用手术刀吃小龙虾
今天是难得休息天,秦·宅·只想做西装·不想出门·明轻车熟路的从鹿飞家翻出上一次来就准备好的布料和缝纫工具。
伴随着优雅的华尔兹乐曲,秦喵喵开始了快乐的一天。
艾若曼破天荒起了个早,想趁着鹿飞休息学两道菜。谁成想给她开门的不是她家乖巧可爱的飞飞小朋友,而是第一傲娇小公举秦明大人。
面对最近鹿飞异于常人的言行举止,艾若曼的直觉告诉她,今天这个一脸阴郁的鹿飞不太好对付。
之前第一次见到批着鹿飞皮的范闲的时候,一大家子人都慌了神,以为是撞什么邪了。艾若曼作为国名好闺蜜自然是第一时间带鹿飞去看了心理医生。可是查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毛病。问诊的医生犹犹豫豫的下了个诊断——人格分裂。
小范大人听到这个诊断结果的时候,内心不仅毫无波澜,甚至还学二姐姐的样子,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了一句庸医。脸上却是装的纯良无比,水汪汪的眼睛带着慌张,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艾若曼瞬间缴械投降。
秦喵喵挡在门口,瘫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艾若曼。
“有事?”
秦大法医向来喜欢简洁明了,且惜字若金。
“呃……”艾若曼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今天是休息天啊!为什么在家也要穿个西装?!穿西装也就算了,打什么领带啊!闷骚吗?为什么一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看起来长相很高级的男孩子会做衣服啊?做衣服也就算了,为什么能把西装做出高定的感觉啊?!还有为什么今天的鹿飞是个面瘫!
“我看就今天天气不错 不然一起出去吃个饭吧。”艾若曼堆出虚伪的笑容,虚伪笑容的背后,是满屏卧槽的懵逼内心。
QAQ这一只和之前的小狐狸比起来怎么差这么多。
秦大法医除了林涛和大宝没有和别人一起出去吃过饭,也不想。他冷漠的用看小黑的眼神示意艾若曼可以走了。
然后两个人就僵持在门口。
“你不走吗?”秦喵喵的脸色不太妙,气压低的和请客吃了58块一斤的小龙虾一样。
“那晚上一起去吃小龙虾吧。省的你烧饭了。而且马铃薯回来了,想见见你。”缺根筋的某人笑的一脸灿烂。
哦豁,又是小龙虾。
哦,还有马铃薯,再加上眼前这个顶着一头绿色的白菜,可以开饭了。
秦喵喵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进食是单纯的摄取能量的行为,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非要和社交挂钩。”
艾若曼僵在原地,虚伪的笑容像是被雷劈裂一样,瞬间碎成渣渣。她忍着气,挑挑眉,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必须去!”
第一次被这么强硬的要求,秦喵喵有些发懵。他现在无比怀念林涛,虽然人是蠢了点。
“123,你不反对我就当你默认了。”
还带耍无赖的。
被迫妥协的秦喵喵盘算着等下怎么出去买手套和手术刀。
“你还不走吗?”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秦喵喵深感无力,和女人说话好麻烦。
想念林涛的第7200秒。
秦·话废·社恐·明深吸一口气,“你的呼吸声打扰到我工作了。”说完就把门嘭的一关,差点把艾若曼的鼻子碰没了。
听着门外艾若曼暴跳如雷的威胁,秦喵喵再次感叹女人和社交的可怕。
QAQ林涛简直就是小天使。
晚上。
秦科长穿着西装,正襟危坐,两只爪子端端正正的放在膝盖上。
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
对于两个女人之间的修罗场,秦·社恐·明决定明哲保身。嗯,这个青椒牛柳可以,记下来,下次让林涛做。这个鸡翅也可以……
“您好,是八号桌的小龙虾吗?”
“是的,放这吧。”
好的重头戏来了。
秦科长从容不迫的掏出手套和手术刀,施施然的给刀片消了毒,然后再一众匪夷所思的目光中切开了第一只小龙虾的壳。
马铃薯和艾若曼的明嘲暗讽在秦明越切越高兴的愉悦表情中停止了。
“怎么不说话了?”秦大法医歪着头问到。
两个被惊到的人摇了摇头,动作倒是整齐划一。“你,在干什么?”艾若曼的声音有些发颤,完了鹿飞好像真的坏掉了。
秦喵喵有些小嘚瑟的举起刀和小龙虾,施舍给对面的两个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切东西。”
“……”
静的有些可怕。
是不是真的脑子出问题了。
“我吃好了,我去买单。”秦明欢快的脱下手套。
“八号桌,多少?”
“先生您好,一共是824元,这是账单。”
秦·抠搜·明裂开了,好贵,心好痛。要不还是回去AA制吧。
就在秦明犹豫要不要回去AA的时候,丁宇杨顺手把账给结了。
“都是若曼的朋友,这顿我请了。”
“好。”
秦明手动提起一个微笑,乐颠颠的离开了。明天要记得找鹿飞要钱,他可是帮他省了824块呢。
【小剧场】明天奶裴要考试了
奶裴:哥,你就帮我一次吧!
秦喵喵:(冷漠)这是犯法的。
小狐狸:要不我帮你考,语文课代表可是吹的。
奶裴:你字太丑了。
小狐狸:好气哦,霸道真气都要控制不住了呢
结果是——陈山抽到了奶裴
陈·什么都不知道·山:我尽力吧
奶裴:哥,你用左手写字
山崽:?
奶裴:你右手写的字丑
山·虽然很气但也要笑·想打奶裴·崽:小次佬,侬寻死
预告,【5】今天的肖科长格外精致
【6】今天的羽皇陛下格外好rua
Red.(kznk视角)
kznk很讨厌自己身上的那个名字。
毕竟未来的伴侣什么的已经被注定好这种俗透的烂梗发生在自己身上对于一个青春期的少年来说无异于一种枷锁:就算只是一个模糊的单词,但是也扼杀了他目前为止所有的朦朦胧胧的幻想。
Red。
纹身店的店长用一种非常可惜的语气再次确认了一遍kznk要用纹身盖过锁骨上的名字:kznk拿出手机把样式给他看,店长却不巧来了个电话,他喊了一声让后面看书的男生先帮忙挑一下。
kznk坐在柜台前面的旋转椅上无聊的转来转去,那个男生合上书站起身来,kznk和他对视的那一眼地球就突然垂直掉落脱离轨道陷入浓稠的暗黑——
他感觉到......
kznk很讨厌自己身上的那个名字。
毕竟未来的伴侣什么的已经被注定好这种俗透的烂梗发生在自己身上对于一个青春期的少年来说无异于一种枷锁:就算只是一个模糊的单词,但是也扼杀了他目前为止所有的朦朦胧胧的幻想。
Red。
纹身店的店长用一种非常可惜的语气再次确认了一遍kznk要用纹身盖过锁骨上的名字:kznk拿出手机把样式给他看,店长却不巧来了个电话,他喊了一声让后面看书的男生先帮忙挑一下。
kznk坐在柜台前面的旋转椅上无聊的转来转去,那个男生合上书站起身来,kznk和他对视的那一眼地球就突然垂直掉落脱离轨道陷入浓稠的暗黑——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强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正结巴着问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
看起来比他稍微年长一点的人有点迷茫,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我叫alf。”
他本来想纹的是玫瑰,但是后来在alf的建议下选了一只猫。
龇牙咧嘴的,但看起来气势还是没有那么凶。
离开的时候kznk软磨硬泡到了alf的联系方式,他惊讶的发现alf是他即将入学的高中的学生,现在是在远房亲戚的纹身店里顺便帮忙:
“那我以后是叫你学长还是alf?”
kznk很擅长于在一句话里面塞入他希望的东西,但是alf显然没注意到这个以后,他只是在认真的考虑称呼的问题。
“就叫名字好了。”
整个游戏社团都知道kznk是alf的专属挂件,毕竟很难看到这么黏黏糊糊的场景。
比如校内赛人类阵营被四杀了的台后kznk抱着alf小声的吸鼻子,下一场这位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屠皇就反手还了一个四抓——
很酷,所以kznk又抱着alf不撒手了。
有的时候也会安静下来,假期纹身店没什么客人的时候他们就会去后面的房间偷懒。
房间的隔音没那么好,甚至还能隐约听到店里正放着《some》,有人推开门门铃叮叮响,而他们互相封死了对方的口舌,安静的像无人存在于这个房间。
然后alf慌张的跑出去给客人倒茶水,留下小猫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
kznk觉得自己的纹身又刺痛起来,虽然他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心理反应: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那个名字总会飘出来,提醒着他和alf很有可能只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总有一天他会和自己所谓的灵魂伴侣相遇。
下一秒alf推门进来问他在想什么,嗓音湿润,明明只是寻常的问话,却听的人从喉咙深处干渴起来,像是刚刚抽完了一整盒健牌香烟后却找不到一滴水。
kznk眨眨眼睛,说自己在想好久没吃可丽饼了,要不要一起去?
他们俩之间默契的从来不提灵魂伴侣这件事,似乎那只猫就能掩盖既定的事实,他们在当下相爱,在果酱里沉沦。
像是拒绝走出乌托邦的孩子。
“真的能有这辈子都不见到灵魂伴侣的方法吗?”
“有,但是很贵,我也不建议,灵魂伴侣必定是最适合你的人。”
“钱不是问题,我现在希望的就是我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他。”
来自远方的道士望着对面固执的小孩叹了口气,又是一个被当下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孩子,道士这么想。
他走遍世界见过太多的痴男怨女,口口声声说着陪对方一生一世,最后感情消灭于各种各样的理由,又痛哭流涕的来找他问问能不能收回道法。
kznk心情很好地走出小巷里的铺子,他想给alf打个电话,对方的电话却抢先一步打来了。
“我要回家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全家都要离开东京了。”
“嗯,就现在。”
kznk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什么幻觉,他听不太懂电话对面那个人现在一直在说什么,明明昨天才约好了放学后一起去一家关东煮店,离别却来的这么突然。
电话被挂断,kznk甚至没来得及问在哪里送他。
他们变成了断断续续的网恋。
很多次假期kznk都想去找alf,但是总有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故发生:大巴车被追尾,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骨折……
kznk半开玩笑的说alf回家是不是导致了他们俩八字突然不合起来,电话那头却沉默的没接上话。
alf的刺猬留给了kznk,kznk其实不懂如何养这种小动物,他上网查了很多笔记才放心下来:喂食的时候和刺猬对视偶尔会笑起来,仿佛550公里的距离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分手是在东京下暴雨的一天。
kznk忘了带伞,冒雨冲进公交站台的时候传来了特别关心的振动,他胡乱擦干净屏幕上的水滴接了起来。
kznk跟电话对面抱怨了一通自己被淋湿了忘了带伞真的很倒霉,又说要是alfred在就好了你肯定不会忘记带伞。
电话那头一直沉默,kznk也察觉到气氛逐渐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我说,”那边似乎也在下雨,alf说话一字一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kznk应该也感觉到很累了吧,因为我的原因一直受伤什么的。”
“如果是kznk的灵魂伴侣的话应该不会这样吧,这一段美好时光本来就是偷来的,现在结束的话……”alf停顿了一会儿,却发现已经说不出来什么了。
雨滴划过kznk锁骨上的纹身,黑色的猫咪虚张声势挥着爪子。
他的地球固执的偏离轨道和另外一颗星球相爱,但是所有人都告诉他回到正轨,现在连另外一颗星球也抛弃他了。
没有人告诉过他一瓶果酱也可以有毒。
神爱世人,爱遗万物。
而一瓶果酱里总是有很多气泡。
再后来kznk18岁生日过得很热闹,他累得瘫睡在床上,但是又想起来还没有洗漱,于是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卫生间。
他突然感到一阵密密麻麻的生长痛,从锁骨那里蔓延开来。
kznk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A
l
f
red。
Alfred。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想笑眼睛又干涩的发疼,不受控制的回忆起多年前那个电话,从他走出店铺的那一刻命运的轮盘就开始转动——
他亲手弄丢了自己的灵魂伴侣。
道士的好睡眠在凌晨2点46分被打断,店门被锤得砰砰响,大有一股你不开门我今天就死在这里的架势。
他带着起床气打开门,门口是个眼熟的男孩。
“几年前的那个道法能撤回吗?”
又来了。
道士心想。
“不行不行不行,一边去,别打扰我睡觉。”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很多钱也不行,快回家睡觉哈,早睡早起对身体好。”
如果我执意要见他的话,我会死掉吗?门口那个男孩突然说了句惊天动地的话。
说完没等到回复就离开了,只留道士一个人愣住。
早间新闻,新干线出现事故。
后来kznk很喜欢提这一段:
“我真的差一点就死掉了诶——”他拖了个长音,像一只理直气壮耍无赖的猫咪,“坐上新干线的时候我就在想地铁不太可能出事故可能是我下站台的时候会脚滑,结果真的是这样还好被你捞上来了。”
“又想说一遍爱你了。”
人们一直纠结于灵魂伴侣的意思,普遍的认为只是足够合拍和默契,但是我不觉得。
他应该是整个灵魂都被牵在一起,互相拯救,就算有外在因素也不能阻挡。
因为爱能穿越一切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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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一篇alf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