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叶】三三 16
东讲一点,西讲一点,开完会已是傍晚,屋内昏昏然一片。冯主席走了,选手们还没走。
皇风的队长提议,来都来了,不如一起聚一聚,吃顿晚饭吧。王杰希也同意,看样子是两个地头蛇要尽地主之谊。立刻有人高兴地应下来,也有人婉拒了说要去别的地方逛逛。王杰希环视着,数要参加饭局的人头。
“周队去吗?”他站在第一排桌子前,从两个肩膀中间看向站起来的周泽楷。
周泽楷听见人叫他,抬起头向前望去,“不了。”顿了顿又说,“谢谢。”然后径直走出会议室。
“他咋了?心情不好?”
“嗯?他不就是这样吗?你没看过他赛后采访?”
周泽楷消失在拐角,有人讨论起来。队长级别的偶尔参加联盟组织的集体活动,一年下来见面次数比普......
东讲一点,西讲一点,开完会已是傍晚,屋内昏昏然一片。冯主席走了,选手们还没走。
皇风的队长提议,来都来了,不如一起聚一聚,吃顿晚饭吧。王杰希也同意,看样子是两个地头蛇要尽地主之谊。立刻有人高兴地应下来,也有人婉拒了说要去别的地方逛逛。王杰希环视着,数要参加饭局的人头。
“周队去吗?”他站在第一排桌子前,从两个肩膀中间看向站起来的周泽楷。
周泽楷听见人叫他,抬起头向前望去,“不了。”顿了顿又说,“谢谢。”然后径直走出会议室。
“他咋了?心情不好?”
“嗯?他不就是这样吗?你没看过他赛后采访?”
周泽楷消失在拐角,有人讨论起来。队长级别的偶尔参加联盟组织的集体活动,一年下来见面次数比普通队员要多点,这里面只有周泽楷是新面孔。
“人在镜头前和镜头后应该不一样吧!”
其实心里都在想,开局风光了一阵,现在撞了新秀墙,媒体没一句好话,想要心情好也不容易。毕竟是个新人,哪里见过这些阵仗。大家都是过来人,都懂。
但也没人再管周泽楷了,因为逮不到叶秋了。
“你们没看到吗?冯主席前脚刚出去,叶秋就溜了。”
“他跑那么快干啥?约会去?”确实要去找本地网友见面的某位副队有感而发。
叶修的确有约会。
他走地下通道到马路对面,进了一家酒店,坐电梯上三楼,找到QQ上发过来的门牌名字,推门走进包间。
可容纳六人就坐的圆桌旁就坐了一个人。那人听到动静,从手机上抬起头来。一张与叶修别无二致的脸,甚至连发型也是相似的,只是一瞧就能瞧出,叶修是随便剪短了,长了几天变成这样的。而对方是精心打理过的。穿戴也很考究,手腕上一只深褐色皮带子手表,浅金色表盘。和叶修对比下来,精神奕奕,又不失持重。
叶修把一个纸袋子放在摆菜的转盘上,转到叶秋面前。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给我带礼物了!”叶秋好不惊奇,扒拉着纸袋子。待到他把里面的一件衬衣拎出来,简直空欢喜一场,无语至极,“这不是上次我去杭州找你时,被你穿走那件衬衣吗?”
今年四月份的时候,叶秋被实习的公司派去杭州开会,他也像今天一样,在嘉世附近开了房间——离远了叶修必然不去,让叶修来找他。叶修去的路上下起了雨,衣服都淋湿了,叶秋就把自己带的这件浅蓝色衬衣给他穿了。
“对啊”,叶修坐下,和叶秋隔了两个座位。他把茶壶转到面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你不是说这是你第一天实习,妈给你买的吗,所以还给你了。洗干净的哦。”
“给我也倒一杯。”叶秋把衬衣收起来,茶杯放在转盘上,也转过去。他当时和叶修斗嘴随口说的,压根没想要叶修还回来。但还了也就还了。
“你比我来得早,怎么不给我倒好水预备着?”叶修边训斥的口吻,边给他弟倒水。
“我就比你早来每三分钟!……对了,这衬衣要干洗的,你是干洗的吧?”
“不是,我放盆里随手搓了两下。”
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中,敲门声响起。
“请进。”叶秋语气骤然温和下来,彬彬有礼。
服务员小姑娘进来,轻声细语地问要不要现在上菜。叶秋点了下头。他是刚来不久,菜是下午打电话订的。
冷热加起来一共五道菜,这种酒店是分餐制,上来的菜直接分到盘子里。兄弟两个这些年不在一起生活,口味已经天差地别了,叶修更习惯江浙菜,叶秋基本按叶修口味点的。
吃饭间,叶秋给叶修讲了几件近来亲戚的趣事。两个人的工作生活没有交集,对彼此的领域都感到陌生,也就聊聊大家都知道的人。
最后一桩还算值得一提的事讲完,一段无话可说、低头默默吃菜的时间过去,叶秋突然没头没尾地说,“爸和妈都挺好的,各方面。”日子过得按部就班,本身就是一种平稳的上升。
“哦。”叶修很快回应,“有你在,肯定很好。”他含着勺子抬起头,“小点呢?”
“……能吃能睡,还当爹了。”
“是么,找的哪儿的?”
“宠物店安排的相亲。”他们仿佛在讨论人类的姻缘一般,叶秋又悲愤了,“小点是你弄回来的狗,你不在,这些事都要我来做。”
“宠物店还负责找对象呢!”叶修置若罔闻。
叶秋想起手机里有不少小点和小点“一家子”的照片,翻出来,让叶修自己看着玩。他问叶修,会不会翻看照片。叶修没手机,不会用手机很正常。叶修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弟弟。
叶秋起身去隔壁的卫生间,叶修在叶秋手机屏幕上划着,一张张地切照片,中间有一张,是他爸妈一人抱着一只小奶狗照的,他的手指在上方悬了很久。还是老样子啊。手指落下来,向左一划,正巧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划动的指尖不小心点到接通键。
总不能再挂掉,叶修只好把电话拿起来贴在耳边,“喂,您好。”
那边问,“不是叶秋?”
这个声音针一样扎了叶修一下。他愣了半天才说,“……他去卫生间了,马上出来。”
那边的人也没有立刻说话,但停顿的时间比叶修要少,“等下让他给我回电话。”
电话即将挂断,叶秋出来了,手机迅速回到他手上,他看了眼显示的号码,人都要弹起来似的对着听筒叫了声“爸”,神态也变得颇为恭谨。那是严厉的家长长年累月带来的对子女的震慑,只是听到声音,态度都不同了。
手机里低沉的男声响起,只是一团声音,缺失关键字,在听筒外听不清说了什么。
叶秋握着电话走开了。
叶修仍坐着,一筷子一筷子,慢慢吃着菜。
不管几年不见面,儿子一下听得出老子的声音,老子也不可能不认得儿子的声音。他离家之初,他爸撂下话,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叶修知道刚才是一次展示。
叶秋回来,气氛便有点不同了,像多放了糖的咖啡,看起来还是一样的东西,喝一口才知道平衡已经被破坏了。叶父没提到刚接了电话的大儿子,只跟叶秋说了别的事情。这反而提醒了叶秋,这个家庭内部的分裂,以及大家都在假装不存在这样的分裂下过日子。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旧事重提,借机劝解叶修,叶修反而主动说,“你麻烦了,想想回去后要怎么解释今晚跟我在一起吧!”表情认真,且充满了同情的关切。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周泽楷在酒店附近随便吃个套餐就回房间了。只要他推开门,走进来,很难不第一眼注意到放着叶修旅行包的那张床。现在那张床是空的,只留下一块不平整的痕迹。静默着缩在黄沙深处的残垣断壁。
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坐了会。
叶秋之前就让叶修别回去了,他在吃饭的酒店楼上定房间,晚上两个人还可以再说说话。叶修嘴上说着“怎么你睡觉还要人陪吗”,也没反对。
兄弟二人回到房间,叶修先去洗澡。他擦着头发出来,身上穿着自己带来的短袖短裤,棉的,松松垮垮的款式,身上没擦干,浅灰色的布贴在皮肤上,透出星点水痕。
“该你了。”
叶秋坐在转椅上,手机横过来,对着叶修的方向,“哥,你看这个怎么样。”
叶修凑近了看,是车的展示网页,反正不认得,他数着钱的位数,“不错,你要买车?”
“嗯。”叶秋上了大学后,有需要就开家里现成的车,他不提买车,他家里也不是主动买一辆车给他的氛围。
“想买就买啊,不过你不是要出去吗?”出去就是出国。
“不去了。”
“哦。”
叶秋放下手机,也去洗澡了。
酒店只剩下大床房,好在床大,睡觉时叶修叶秋一人躺了一边,中间还有很大的空隙。
靠近马路,晚上比较安静,来来回回的车辆轰着发动机的声音隔得远,仍能听到。
“哥,那个,你没谈对象吧。”叶秋声音中的犹豫,让这句话也像从远处飘来的。
“我知道你没睡着。”叶秋提高了音量,又说。
“没有啊。”
“别的呢?”
这话问的,“你还想要什么别的啊?怎么一到睡觉话这么多!”
“就是有人追你啊,或者你有什么看对眼的,现在没谈,但将来或许可能发展下去的那种啊。咱们是兄弟,我关心一下你怎么了!”
叶秋对叶修的性取向向来没什么想法,他连叶修离家出走几年不回来都已经没想法了,他还能对什么有想法?只是今天那个和电话有关的插曲让他想到,这父子俩都够犟的,节已经打得那么紧了,要是叶修将来突然某天带个男的回家,并且还摊上过年过节的大日子……只要想想那画面,他都想继续未竟的离家出走事业。
暗压压的环境和一成不变的声音催人困。叶秋近来总是加夜班,尽管思考的是家里的大问题,意识还是越来越沉。叶修好像答他了,又好像没有,他连嘴都快张不开了,下面的话,都仿佛是另一个人附在他身上替他说的,“不过想一想,你在那个环境,要谈上也很难,打个游戏哪有这么多GAY……”
“你怎么知道没有?”
嗯?这话叶秋听清了,何止听清,像楼下的车直接开到他面前按喇叭。
“真的还有啊?谁啊?”这又不是欧美,政治正确大行其道,像他们这样的,性取向肯定都藏着掖着,就怕别人看出来,叶修为什么会知道啊!
结果叶秋清醒了,叶修却陷在失去知觉的边缘。叶秋摇他。只有一句“好像说了你认识似的,快睡,我明天一早飞机。”
【蒙克】阴魂不散的前男友
*阴魂不散的阿蒙,不是鬼故事
现在大学生毕业工作不好找,周明瑞非常庆幸,自己一个普通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生,可以在本地一家这么大的跨国外企找到工作。
他的专业是硬件工程师,按理来说,这是个高端有前途的设计职业。
但无奈,他所在的这个小城市的基石是低端制造业,他自身的学历不够,学校也不够好,去大城市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他都没想过本地这唯一一家IT行业外企会收下他的简历。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他并没有得到一份专业工作,而是被分配去了维护机房。
俗称机房看大门的。
包吃包住一个月8k,缺点是需要轮夜班,时不时要给同事免费...
*阴魂不散的阿蒙,不是鬼故事
现在大学生毕业工作不好找,周明瑞非常庆幸,自己一个普通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生,可以在本地一家这么大的跨国外企找到工作。
他的专业是硬件工程师,按理来说,这是个高端有前途的设计职业。
但无奈,他所在的这个小城市的基石是低端制造业,他自身的学历不够,学校也不够好,去大城市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他都没想过本地这唯一一家IT行业外企会收下他的简历。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他并没有得到一份专业工作,而是被分配去了维护机房。
俗称机房看大门的。
包吃包住一个月8k,缺点是需要轮夜班,时不时要给同事免费修电脑,一个月只休一天。
“我愿意住在公司。”当时周明瑞握着人事部经理罗大师的手,格外真诚地说道。
看大门就看大门,包吃包住一个月发8k,平时还清闲,这么好的工作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周明瑞有一瞬间怀疑过自己是不是遇见了电信诈骗,或者这其实是一件随时准备跑路的皮包公司,准备把他名字加到法人那一栏随时跑路。
他反复确认了合同信息,百分百肯定,这确实是他所知道的那所国际知名科技公司分部,才敢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今天是他上班报道的第一天。
不愧是跨国大公司……这是周明瑞走进机房的第一反应。
他的面前是一间偌大宽阔的平层计算机室,运行程序的主机设计充满了科技感,房间里只有机器运行发出的低声嗡鸣,周明瑞呆呆看了一会儿,转身进了公司安排的住宿单人房。
能摆烂谁天天盯着那堆机器啊……他把行李丢到了小房间角落,在小宿舍的办公椅上坐下,掏出笔记本电脑和手机。
和游戏一起虚度光阴的一天要开始了。
周明瑞刚想打开电脑,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人事部的女同事罗珊,她提着一个电热水壶进来,放到桌上:“晚上茶水间会锁门,要用水你自己去卫生间接了烧比较方便。”
“啊,谢谢,麻烦你了。”周明瑞不自在地站起来,“有事微信跟我说就行,不用来来回回的这么麻烦。”
罗珊忽然环顾四周,说道:“有的事微信不方便说……我过来是因为看在你是新同事的份上,想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会安排你来机房吗?还那么高工资。”
罗珊这话一出,周明瑞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吧……难道这家公司真的有问题?怎么办,合同我都签了。
“表面原因是机房没人愿意干。”罗珊的语气忽然神秘起来,“实际原因是……晚上公司机房闹鬼!”
……?
周明瑞的表情茫然了一瞬。
啊?闹鬼?
搞了半天是封建迷信……
作为一个纯正的理科生,周明瑞坚定地信仰着唯物主义,一听见罗珊的这个理由反而一下安心了,大概就是一些风言风语和传闻吧,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鬼。
“我们公司之前几个负责看机房的员工都被吓跑了,所以没办法,又不能让不懂的保安随便进来,只能人事调一个懂硬件的新人过来。”
“放心,你干一段时间如果没事,我们又招到了新的负责人,就会让你去设计部门的。”
罗珊这番话听得周明瑞很无语,他一点也不信什么闹鬼,认为罗珊多半是在吓他,但也不好意思当面反驳,点头敷衍:“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晚上睡得早,而且睡眠很好,不会一惊一乍自己吓自己。”
“你果然不信……算了,好好干吧,保重。”罗珊拍了拍周明瑞的肩膀,离开了宿舍。
周明瑞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比较在意房间的办公椅不是很舒服,考虑发了工资以后自己买一把电竞椅。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下午五点,公司开始陆续下班,周明瑞滑着手机点了个麻辣烫外卖。
罗珊下班的时候又来了一趟机房,提醒他晚上小心点,不要随便给人开门。
怎么科技公司也这么封建迷信啊,周明瑞在心里嘀咕,一边道谢一边送走了罗珊。
全员下班以后楼里就没人了,只有一楼还有值班的保安,听着机房机器的嗡鸣,周明瑞检查了一下电闸和各种设备,转回了房间。
话又说回来……虽然不相信有鬼,但是晚上一个人住在这么空荡荡的大楼里还真是有点恐怖,站在门口看了会儿寂静的走廊,周明瑞默默关上了房间的门。
单人宿舍的电灯灯泡有些老旧,灯光晦明晦暗,周明瑞打了两把排位,揉着眼睛正想休息一会儿,忽然听见外面好像有响声。
……什么东西?
他先是一惊,然后又想怎么会有鬼呢,可能是有什么东西掉了,赶紧出去看看,公司不少电脑都在挂机彻夜跑程序,机房可不能出问题。
周明瑞看了眼窗外漆黑的走廊,只有一束月光穿透玻璃照亮了一小片地面,他又转身在包里拿了个事先准备好的手电,这才推门出去。
手电光亮起,他直接左转进了机房,在房间里巡视了几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要是上班第一天机房就出问题,我这工作就黄了。
周明瑞一边小声嘀咕,晃着手电筒回到走廊,忽然,听见走廊对面传来了水声。
对面好像是公司的卫生间,周明瑞犹豫自己要不要过去看看,都快十点了,公司又没留人加班,卫生间怎么会有声音?
会不会是水龙头漏了……还是去看看吧,周明瑞走向卫生间的方向,如果是漏水了,得打电话给保安,找管道维修人员来修理。
手电筒的光芒慢慢移动,声音应该是从男厕的方向传来的,幸好不是女厕,就算现在公司里没人,周明瑞也对闯女厕所有心里障碍。
他还没接近男厕,忽然,水声停了。
嗯?不会是有人吧?这么晚了谁还在公司?
周明瑞推开男厕的门走进去,手电筒照亮洗手台,上面有一些溅射的水渍,其中一个水龙头还滴落了几滴水,似乎刚刚才有人用过。
人呢?刚才在门口没看见啊,还在隔间里没出去吗……周明瑞没好意思出声询问,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隔间底部。
隔间里没人,这就让人有些背后发凉了,周明瑞顿了两秒,心想大概是对方出去了自己没看见吧,转身就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周明瑞刚扭转了半个身子,眼中忽然出现了一抹白影。
我靠!
他猛地拿起手电照向那一抹白影,只看见白影消失在门口,两秒的僵硬之后,周明瑞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会吧,罗珊说的难道是真的,公司真的闹鬼?
不不,绝不可能,现在是现代唯物主义社会,怎么可能有鬼呢。
虽然有点害怕,但总不能待在厕所里不出去,周明瑞深吸了口气,幸好公司厕所打扫的挺干净,嗅到的只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他走出了男厕,手电筒光照去,还是没看见人。
我刚才看错了?周明瑞心里有点发怵,随便照了几下就放弃了追根究底,打算回房间去睡觉。
他一转身,立刻撞上了什么东西。
周明瑞吓了一跳,退后下意识抬高手电,惨白的手电光芒照在对方脸上,照亮了一张阴影分明的脸。
对方像是个外国人,黑卷发、黑色眼睛,右眼带着一片泛光的单片眼镜,最重要的是——周明瑞认识他。
见鬼了。
周明瑞脑子里只剩下这个想法。
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
手机铃声惊醒了黑暗中的周明瑞。
他猛地睁开眼睛,记忆还停留在那张惨白诡异的脸上。
……嗯?我怎么回来了?
周明瑞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按了按身下的床垫,发现自己回到了小宿舍里,周围似乎一切正常,手电筒静静立在书桌上,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六点。
我刚才在做梦?
周明瑞打开手机,发现设置七点的闹钟还没响,现在是早上六点……外面的走廊已经被清晨的微光照亮,记忆中的所有,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
什么鬼梦啊,我为什么会梦见已经挂掉的前男友?
周明瑞表情阴沉,下床准备去洗漱,忽然,他的动作僵硬在半空,因为他发现他穿着衣服,没有换睡衣睡觉。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睡觉必须换好睡衣才能睡得着,可现在他居然穿着常服就睡了,这不正常。
……不会吧,那个梦难道是真的?昨天晚上我真的见鬼了?
不对啊……就算阿蒙挂掉变成了鬼也不应该来找我吧,而且死在国外的鬼怎么入境中国啊,洋鬼子漂洋过海是不是要给地府递个通关文书?
胡思乱想减轻了周明瑞的恐惧,他晃了晃脑袋,这不合理,好端端的怎么会见鬼,而且如果昨天晚上真发生了什么,他怎么能回到宿舍,应该在厕所门口醒来才对。
可是……呃,我怎么会梦见阿蒙啊……
脑中那张戴着单片眼镜的脸挥之不去,周明瑞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把阿蒙给忘了。
阿蒙是他的前男友,准确来说,已故前男友。
他们是在大学里认识的,阿蒙作为俄罗斯交换生来他们学校读书,故事很简单,周明瑞也不知道为什么阿蒙会追求自己,总之他们在一起了。
只是故事的结局十分荒诞,阿蒙结束了一年的交换期回到俄罗斯,答应周明瑞明年暑假会回来看他,可是周明瑞没有等到阿蒙,只等到了阿蒙家属发来的一则讣告。
对方自称是阿蒙的母亲,高知周明瑞阿蒙回国之后发生了意外,出车祸去世,还给周明瑞看了死亡证明,并询问他要不要去俄罗斯参加阿蒙的葬礼。
周明瑞当时果断拒绝了,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噩耗,下意识的抗拒和逃避这个事实。
如果我昨天晚上真的看见了阿蒙……那就是我真的见鬼了,可这也太不合理了……其他员工看见的又是什么?
一直到八点左右,公司员工陆陆续续都来上班了,办公楼层逐渐响起嘈杂的人声,周明瑞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去。
人多了果然壮胆,他打开房门,想着去公司食堂蹭顿早餐。
这家公司的食堂标准不错,昨天中午他就是在食堂吃的午饭,周明瑞捏着兜里的饭卡去了楼下的食堂,拿了份早餐刚坐下,又看见了罗珊。
罗珊端着杯豆浆也发现了他,两人目光对视,一瞬间周明瑞好像读懂了罗珊想说什么。
“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罗珊挤到周明瑞身旁的椅子上,略带兴奋地问道。
“问这个干什么?你对鬼故事就那么感兴趣么……”
“我只是好奇嘛。”罗珊说道,“一开始我也不信,但是闹鬼传闻吓走了那么多员工,我就不得不信了。”
行吧……周明瑞想了想,说道:“昨天晚上……我确实碰见了点事,但是我也不知道是现实还是做梦。”
罗珊兴奋得两眼放光:“发生了什么?!”
周明瑞把记忆里的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就是有点奇怪,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房间里了,可能是做梦吧。”
“不一定,我听说过类似的故事!”罗珊叫道,“oo鬼楼,居民发现自己一觉醒来从家里被搬运到了其他楼层!”
周明瑞嘴角抽搐:“我觉得可能不是这种情况……应该是我在做梦吧。”
罗珊摇头,换了个问题:“那你见到鬼长什么样了吗?”
周明瑞“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和罗珊描述比较好,总之不能说自己见到了前男友吧,他挠了挠头:“是个男的。”
“黑色卷发……黑色眼睛……右眼戴着一枚单片眼镜……”
“是不是一个外国人?”罗珊忽然说道。
“啊对,你怎么知道?”
“……”罗珊指了指周明瑞的身后。
周明瑞回头,看见刚才他描述的那个家伙,手里捏着一杯咖啡,就站在他的身后,抬手推动单片眼镜,对他笑了笑。
大白天见鬼了。
周明瑞吓得差点跳起来,对方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说道:“你们在说什么?说给我听听?”
罗珊“唰”地站了起来:“啊总监你怎么在这里,我们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听见,我去上班了!”
她一口喝干了豆浆,转身就跑。
周明瑞马上起身想跟上去,立刻就被肩膀上的力道按住了,阿蒙的声音阴魂不散:“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嗯?我是鬼?”
周明瑞麻木得说不出话,阿蒙在他的身边坐下:“亏我昨天晚上还好心把你送回房间,我说你怎么看见我就晕了……原来以为我是鬼?谁跟你说的我是鬼?”
此时此刻的周明瑞大脑一片空白,见鬼了,大白天见鬼了!
“你……你不是死了吗!”周明瑞脱口而出。
阿蒙也愣了一下:“谁跟你说我死了?”
“你妈妈!用你的账号给我发信息说你车祸死了,还给我发了死亡证明的照片!”
阿蒙的表情微妙:“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
“……”
那是谁给我发的信息?鬼吗!
周明瑞和阿蒙对视了几秒,阿蒙说道:“我大概知道是谁干的了。”
“是谁?”
“一个不重要的人。”阿蒙摆手,“晚上我请你吃饭?”
吃什么晚饭啊现在才几点,周明瑞说道:“我要值班。”
“我等等让人事把你调去我的办公室,你不用值班了。”
这么随便的吗,刚才听罗珊叫他总监……还真是这公司的领导啊?
周明瑞站起来,说道:“我觉得我们不熟,下属应该和领导之间保持距离。”
阿蒙:“我们公司不禁止办公室恋爱。”
周明瑞:“……你谁啊我不认识你谁跟你谈恋爱了。”
阿蒙:“我是你阴魂不散的前男友啊。”
“……”
【德哈】费尽功夫恶心对方只为了取消联姻(一发完)
*全文2W+ 全程嘴角上扬向搞笑甜饼
*设定:家族联姻(老梗了) ,全员存活,背景五年级,莉莉和詹姆提前KO了老伏为前提。
*Summary:最震惊的事是莫过于你活了十几年,才偶然地在某天得知,自己在出生时就注定了未来的爱人,而那个人偏偏就是你最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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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家族年轻的夫妇杀死了伏地魔,他们被全巫师界赞誉为“救世主夫妇”。毫不意外的,他们的孩子成了除他们之外最万众瞩目的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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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魁地奇球场的盛况了吗?我从没见过那么多女生抢着报名魁地奇,我看她们就是喜欢波特,”布雷斯羡慕地啧了一声,“要是我也那么出名就好了。”...
*全文2W+ 全程嘴角上扬向搞笑甜饼
*设定:家族联姻(老梗了) ,全员存活,背景五年级,莉莉和詹姆提前KO了老伏为前提。
*Summary:最震惊的事是莫过于你活了十几年,才偶然地在某天得知,自己在出生时就注定了未来的爱人,而那个人偏偏就是你最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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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家族年轻的夫妇杀死了伏地魔,他们被全巫师界赞誉为“救世主夫妇”。毫不意外的,他们的孩子成了除他们之外最万众瞩目的名人。
1
“看到魁地奇球场的盛况了吗?我从没见过那么多女生抢着报名魁地奇,我看她们就是喜欢波特,”布雷斯羡慕地啧了一声,“要是我也那么出名就好了。”
“他出名?他才不出名呢!”德拉科嫌弃道,“出名的是他爸妈,他就沾着光了。”
布雷斯摊手道:“可你不得不承认,德拉科,他比你的名声更响亮点。”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话锋一转。
“等等,所以你入学那时想和他做朋友?”
“呵,结果他和我说,他不想沾他父母的光,希望平等看待每个人,所以拒绝了我——”德拉科不屑道,“你看,是不是假惺惺?”
“可能只是你被拒绝找的记恨理由。”
“布雷斯,你到底是谁的朋友!”
布雷斯玄乎地摇着食指说:“我只站在公平的秤上,主持正义。”
德拉科从床上坐起,双手插兜朝外走去。
“那你就继续站那吧,反正魔药论文要和你说再见了。”
等布雷斯意识到事态变严重后,立马追了过去。
“哎等等!德拉科!我可以解释——我的秤永远倒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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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雨水不停,天总黑压压的一片,魁地奇也举办不成,学生们大多都烦闷得不行。
打瞌睡开小差传纸条也是近期课上的常态。
但要是提名最好睡最无聊的课,那便是公认的——非魔法史不可了。
“除了以上我刚才讲的这二十八个纯血家族的家族史外,还有一些不太为人所知的家族联姻,我想有些家族的联姻在座的你们都了解过,还有一些没写在书上的联姻,比如——”
卡思伯特·宾斯教授抬起头,才发现座位上的学生们几乎没几个认真听讲,他刚想用力拍一下桌子,才发现自己半透明的手直接穿了过去。
是的,他差点又要忘了自己是幽灵了。
他只能用吼的。
“但凡!我再看到有哪个学生不认真听课!那么所有学院都要扣分!”
这一吼,惊醒了不少趴桌睡觉的学生,几个分神玩闹的学生也停下了动作。
虽然心里不情不愿,但他们都默契地坐正了些,认真地把视线投到教授的脸上。
“我刚才讲到哪了!”他看向身板坐得最直的女孩,点名道,“格兰杰小姐,你来回答。”
“好的,教授,”赫敏自豪地站了起来,“你刚才讲到不太为人所知的书上没有的一些家族联姻。”
“很好!格兰杰小姐听课很认真,格兰芬多加五分!”
一瞬间,教室内传来两道不同的声音——一边是低声庆祝一边是吁声不满。
“赫敏,真有你的!”哈利的视线穿过罗恩,投到赫敏脸上。
“庆幸吧,幸亏叫到的是我。”赫敏得意道。
看着斜前方三人嘚瑟的表情和止不住的笑意,德拉科不满地小声吐槽道:“切,我也听得很认真,倒没见他提问我。”
“我看你是听他说到马尔福家族的家族史,才认真了那么一小会吧。”布雷斯幽幽地说道。
“闭嘴!”感觉被看破,德拉科气急败坏地低声警告。
“那我继续讲,有一些不太为人所知的家族联姻,书中未写的,比如——”
他的视线往讲台下扫,看到两个少年后,突然意味深长道,“就比如在坐的孩子吧,波特家族和马尔福家族——”
“什么?!”
还没听完,两人就齐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吼道。
他们扭头看向对方,却发现对方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与自己的如出一辙。
“哦别激动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上课还是要有纪律的!”卡思伯特压低声音警告道。
在教室内所有学生的哄笑与诧异的注视下,两人只好慢慢坐回了座位。
“哈利,这是真的吗?”
“Bloody hell !”
“不可能,我从没听说过!”面对两个好友的问题,哈利直摇头。
另一边也逃不掉问题。
“德拉科,你为什么之前不说?”布雷斯问道。
“我——我说什么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德拉科压低声音吼道。
“好了,大家都安静!让我把整个由来说完——”卡思伯特往前飘了些距离,娓娓道来,“波特家族和马尔福家族早在千百年前就定下过联姻,每相隔十代,才被算作联姻。”
“那也就是说我们这一代不是,对不对?”德拉科直接激动地插嘴道。
“我们来算算吧,上一对联姻的一代大概是……所以算下来……”卡思伯特竖起手指认真计算。
几秒后他突然恍然大悟道:“第九代是詹姆波特,那么第十代是——”
他没道出名字,只是看向了哈利。
“是我?!”哈利震惊道。
“也是我?!”德拉科的震惊不比哈利小,他的嗓门甚至更响。
“可是教授,两个男生应该不能联姻吧。”罗恩直接把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
卡思伯特笑着摇了摇头说:“谁规定,两个男生就不能了呢,巫师界向来尊重各种跨性别婚姻,所以韦斯莱先生,这件事是不会影响联姻的。”
罗恩只能回给卡思伯特一个点头。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卡思伯特看向两个皆扶额不愿抬头的男孩说,“波特先生?马尔福先生?”
“没有了。”两人异口同声,还不忘把脑袋往书里钻。
“那好,我们继续,”卡思伯特调整了语调,“第二个我要介绍的是弗林特家族和……”
接下来的上课时间两人都一直低着头,耳朵也出奇的红,更多的糗而不是害羞。
这是他们第一次觉得魔法史这节课能长达一个世纪。
总算熬到了卡思伯特说下课,意料之内的是——他们果然是所有学生中收拾东西最快的两人。
把包挎到肩上,两人又一次默契地绕到同一个走道。
他们抬头对视了一眼,同时大步迈开步子想先一步离开。
结果,他们直接撞到了一起。
“你干什么!”哈利怒道。
“你非要和我挤一块?”德拉科也不甘示弱,吼了回去。
“我先绕过来的!”哈利指着自己吼道。
“明明我先!”德拉科吼得更响。
“我先!”
“是我先!”
两人龇牙咧嘴地怒视对方,下一秒就因教室内不知谁说的话僵住了表情。
“以后都要结婚了,现在还吵。”一个女声从教室的某一处幽幽地飘出来。
哈利倒吸一口气,扭开了头,低着头直接往外冲去,赫敏和罗恩只是瞪了眼德拉科,便快速追了过去。
德拉科努力平缓自己加快的呼吸,直到布雷斯走到他旁边火上浇油。
“我觉得她说的没错。”
3
哈利和德拉科本就是校园的两个风云人物,随着传闻一传十十传百,全霍格沃兹都知道了他们未来要联姻的事。
不止德拉科,哈利也总觉得自己走在路上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再忍忍吧哈利,这学期还剩三个月就结束了,到时候你就能赶紧回家找你爸妈去商议一下此事了。”休息室里,赫敏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给哈利支招道。
“你们说,我有没有办法取消?”哈利靠在扶手处,眼前一亮。
“可这是定下来的,应该没那么容易吧。”罗恩说。
“可是如果,我说我已经有女友了呢?”哈利立马站了起来,激情昂扬道,“总不能拆鸳鸯吧,所以,这招或许能成?”
“但——”赫敏无奈道,“你哪来的女友?”
“秋张,你们都认识吧,”哈利往前走了几步,“我喜欢她,或许我能追到她。”
罗恩和赫敏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我觉得悬,毕竟秋张的追求者太多了。”赫敏摊手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哈利笑道。
4
如果这世上有能让一个人变成哑巴的魔咒,德拉科会毫不犹豫地对布雷斯使用。
“嘿!早上好!波特未婚夫。”
“嘿!吃饭去吗?波特未婚夫。”
“嘿!魔药论文借我抄抄,波特未婚夫。”
“布雷斯,你但凡敢再提一句‘波特未婚夫’这个词,我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我说到做到!”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警告道。
布雷斯举手投降,却还在憋笑。
“放心,我也玩够了,不说了,不说了哈!”
5
德拉科最近心情很烦闷,连他最爱的魔药课都提不起太多精神。
但他发现哈利正和他相反,他似乎一点都不苦恼此事,上课积极性丝毫不减。
“最后,我来总结一下今天的前三名分别是——秋张小姐,拉文克劳加五分,第二名,马尔福先生,斯莱特林加十分,第一名——”
斯内普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他抿着嘴说不出话。
罗恩靠在哈利身边偷笑。
“很好,一定是你,哈利。”
斯内普猛地抬起头,看向哈利,挤着微笑道:“格兰芬多加十五分。”
身着红色院袍的学生们集体欢呼,即使斯内普不报名字,他们也知道是谁。
“下课!”斯内普快速地扬起黑袍,大步走出了魔药教室。
看着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德拉科却一直望着格兰芬多三人组的行动,不,准确来说,是瞪着。
德拉科慢慢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脸上皆是不耐烦。
“好了,不用猜,这下魔药课第一又是哈利波特了”布雷斯叹了口气道。
听到这,德拉科气得动作幅度都变大了。
“切,他不就仗着他妈妈给他补小课,不然我才应该是第一!”
“没事,反正以后你们是一家人,他的就是你的——”
布雷斯话还没说完,就被德拉科拍桌的声音镇住了。
“什么他的我的!我可不要他的,他也别想得到我的!”
德拉科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书本把包甩到肩膀上后,朝外走去。
“等等我,德拉科!走慢点!”布雷斯快速收起桌上的东西,追了上去。
6
“秋,你听我说,那些都是谣言。”
拉文克劳塔楼的楼梯口,哈利拉住偶遇的女孩焦急地解释道。
秋张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她扶上哈利的胳膊。
“没关系,我信你说的。”
“我只是希望你别误会,”哈利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其实——有点喜欢你。”
面前的女孩明显倒吸了一口气,她思索了几秒有些难堪地开口道:“抱歉哈利,我想这中间有点误会……我以为我们只是好朋友,我也挺喜欢你的,但是!只是朋友的那种!“
她微微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我……我其实喜欢塞德里克……”
哈利瞬间哑口无言,他站在原地努力消化刚才听到的话。
“对不起哈利,真的对不起。”秋张知道自己打击了一个男孩,她急忙道歉道。
虽然心里有点难受,但哈利还是选择一笑而过。
“没事,我很好,没关系。”
“那——”秋张抱紧了些手中的书,“我先离开了,我还要去图书馆。”
“好,路上小心。”哈利挥了挥手,就这么看着她往下跑去。
人生中第一次暗恋的火花就这么草草地被掐灭了,哈利心里总是不爽的,他走下楼梯的时候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差在哪了。
“我哪里比不上他了?”
走下最后一节台阶,哈利总算发泄出了一句。
可下一秒,一个人突然钻出来,吓得他往后踉跄了一步。
“马尔福?!你!你跟踪我?!”哈利扶着墙站稳,质问着眼前的金发少年。
“这不能叫跟踪,只是碰巧撞见。”德拉科摇头晃脑道。
哈利指着德拉科怒斥着。
“别废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也没有吧……我只听到了……”德拉科顽劣地靠着墙,坏笑着用秋张的语气道,“我……我其实喜欢塞德里克……”
哈利气得直接掏出了魔杖,抵在德拉科面前,果然他看到那张脸惊恐得往后躲了几厘米。
“你干什么?你不会想杀人灭口吧!”德拉科咽了咽口水。
“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不能保证了。”哈利往前走近一步,杖尖又近了几毫米。
“你,你不敢杀我。”德拉科僵在原地不敢动。
“我现在不敢,但是出了学院就说不定了。”哈利笑着威胁道。
“我们……我们是联姻家族!”
“你再提,我现在就杀了你!”
德拉科收回了刚想说的话,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
“来,你现在就杀了我。”他握住哈利的仗尖,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你干什么?”
实在摸不透德拉科想做什么,哈利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德拉科不退反进,哈利则突然慌了神,他往后撤着。
“我警告你,离我远点!”
“你要是有胆,现在就了结我。”德拉科一步步逼近。
“你别逼我。”
“我没逼你,我求你。”
无路可退,哈利直接背抵到了墙。
德拉科就这么看着哈利,一只手还撑在他身侧的墙上。
“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我倒数三秒。”哈利瞪着他说。
“你开始吧。”德拉科无所谓道。
“三!二!”哈利发誓自己的眼神够有杀意,至少能逼退德拉科。
“一!”可他预料错了,德拉科还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你自找的——火焰熊熊!”
下一秒,握住仗尖的手立马往上一抬,对准天空,所幸那火光在两人头上的空中显现。
德拉科明显没料到哈利会真的施咒,还好自己反应够快才逃过一劫,他缓了几秒才望向哈利。
“很好——”
德拉科咬牙切齿地瞪着哈利,
“哈利波特,我们的斗争现在正式打响,不过,作为你的未婚夫,我打算对你用温和点的方式。”
德拉科戳着哈利的肩膀道:“比如,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德拉科便快速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那大摇大摆的背影,哈利突然想到了坏点子,他嘴角微微勾起。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我偏偏不让你好过。”
7
从詹姆那遗传到的恶作剧天赋,让哈利受用匪浅。
“哈利,马尔福知不知道昨天变形课出现在他书中的那个小蜘蛛是你放的?”罗恩透过哈利,看向天文教室坐在另一边与朋友谈笑风生的德拉科。
“管他知不知道,”哈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知道我也不怕他。”
“不过昨天他上课翻开书那被吓到的样子,我到现在都忘不掉。”罗恩捂住嘴,身子却笑得发颤。
“当然,他那糗样一定被他女朋友看见了,”哈利骄傲地扬起眉毛,“他一定丢脸死了。”
“你确定帕金森是他女朋友吗?”罗恩小声问道。
“应该是吧,这不是以前大家都在传的秘密吗?”哈利说。
罗恩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激动地和哈利说:“大快人心啊哈利,你还有没有新招?”
哈利撑着下巴,往那群绿袍看去,轻笑道:“多到可以写一本书——一本《整德拉科马尔福的办法大全》。”
8
“德拉科,潘西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克拉布躺在床上,侧头朝那靠在床头的金发男孩问道。
“还不是。”德拉科从书中抬起头答道。
“那你和波特联姻的那个事怎么解决?”克拉布坐正了身子。
德拉科思索了几秒,摆了摆手。
“我才懒得管呢,大不了以后再说,万一潘西成了我的女朋友,我说不定能推掉这个联姻。”
“但是——”克拉布欲言又止,“你有没有想过潘西可能不喜欢你?”
“怎么可能!”德拉科把书砸到床上,不满道,“她天天跟在我旁边的好吗?”
克拉布摩挲着下巴,眼珠往上瞅。
“或许她喜欢你身边的人呢?或是说,想通过你接近自己喜欢的人呢?”
“会吗?”德拉科开始动摇了。
克拉布从床上跳下来,跑到德拉科床前。
“你想想,她要是喜欢你,为什么跟在你身边这么久都不表白?”
德拉科皱起眉思考着,不得不说克拉布的猜测是有点说服力的。
“有道理,那我得感觉去问清楚,不然就是白忙活了。”
德拉科爬下床,穿好鞋往前跑了几步,又折返了回来。
“潘西在上什么课?”
“草药学,不谢。”克拉布说。
9
德拉科在去温室的路上时,一直在回想克拉布的话——潘西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显然,他来早了,潘西还没下课,他只能靠在温室外的走廊等着。
学生陆陆续续出来,直到德拉科看到那个熟悉的短发女孩,才跑了过去。
他拉着潘西往一边走。
“干什么,德拉科?”潘西不耐烦地问。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郑重问道。
“潘西,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什么!”潘西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等等,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什么?什么叫我怎么会这么——”德拉科不愿相信道,“你不会不喜欢我吧。”
“拜托,德拉科,你不会一直以为我喜欢你吧......”潘西无语地笑了,顺便回了一个此生最大的白眼。
“不然呢?”德拉科皱眉道。
“我真的不喜欢你,但我喜欢的人,你认识。”潘西越说脸越红。
“克拉布?”
“不是。”
“高尔?”
“不是。”
德拉科惊地捂住嘴。
“不会是——”
潘西觉得他大概猜到了,羞涩地点了点头。
“你眼瞎了吗潘西?你居然会喜欢哈利波特啊!”德拉科恨铁不成钢地吼道。
“怎么可能!你这个笨蛋!”
潘西气得把抱在手里的书砸向眼前的人。
“布雷斯啊!是布雷斯!”
德拉科终于舒了一口气,他拍了拍胸脯。
“那倒还好,你要是喜欢哈利波特,你可就别和我做朋友了。”
潘西朝前走着,问着跟上步伐的德拉科。
“为什么?我觉得他还可以啊。”
“可以什么,一身挑不出优点的讨厌鬼!”德拉科抱着手,满脸是嫌弃,“你可别喜欢他!”
“可你这么说——你也是要和他以后在一起的啊。”潘西耸了耸肩道。
“不可能,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德拉科满脸嫌弃,“如果真的拒绝不了,那我的余生也不会喜欢他的,大不了做对假恋人。”
“俗话说得好,别早下定论。”
潘西故弄玄虚地摇着手指道。
德拉科摆了摆手,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不,我有一种直觉,我觉得我这次的感觉不会再出错。”
潘西站在原地,看着那背影无奈地直摇头。
“你哪有直觉......你的直觉居然是觉得我喜欢了你五年......”
10
几天后的斯莱特林休息室,一个男孩犹犹豫豫地挪到德拉科的床边。
“那个,潘西和我表白了……”布雷斯为难道。
“我知道。”德拉科头都没抬,只是应了一声。
“你不生气?”布雷斯坐到床上,凑近了些。
“还好吧,她和我说过不喜欢我了,”德拉科突然恶狠狠地咬牙道,“我更生气的是波特那个臭大粪!他屡次挑战我的底线,害我出糗!他是不是以为我发现不了!”
“看来是一个愤怒盖过了一个。”布雷斯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嘟囔着。
“你打算报复他?”布雷斯试探地问道。
“那不然呢?我能让他好过?我可不是白受气的!”德拉科一拳捶到枕头里。
“你有想法了?”
“你之前告诉我的那个联姻的……双方的什么来着?”德拉科扭头问道。
“联姻必须双方都同意,才可以取消。”布雷斯认真解释道。
“这消息准确吗?”
“当然,这可是我妈以前亲口告诉我的。”
“等等,也就是说,如果波特和我都取消了,也就没有这个联姻了对吗?”德拉科惊喜地笑道。
“是这样的。”布雷斯点了点头。
“你笑是因为你觉得你和波特都会取消,所以在为此事高兴吗?”
“不,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我知道我们两个肯定都不会愿意的,但是在此之前,我还得报复回去折磨折磨他,死死耗着他。”
“我——”德拉科脸上的表情慢慢转变,他从怒转为笑,还是那般阴险地笑,“我保证会恶心死他的。”
11
德拉科第二天早上就开始付诸行动了。
他走进餐厅,在门口扫了眼内部,视线精准地定在那熟悉的黑发上,大步朝那走了过去。
“早上好,亲爱的哈利!”德拉科弯腰凑到哈利耳边,却特意加大声音喊道。
所有人都投去视线,德拉科的目的达到了。
哈利捂住耳膜快被穿透的耳朵,扭头朝德拉科压低声音吼道:“你抽什么风,马尔福!”
他没理哈利,继续装作甜蜜地看着他,顺带摸了把他的头发。
“别说你不想我宝贝,我们昨晚可是一起待得很晚啊!”
他声音丝毫不减,甚至更响了。
“你别毁我清白!我什么时候和你待——”
“哦对了,”德拉科偷偷把手伸到哈利的衣袍口袋里,抽出里面的领带,晃在哈利眼前,“这个领带我还得还给你呢。”
一瞬间,整个餐厅都在低呼,他们小声地窃窃私语,罗恩手里的叉子甚至没拿稳,直接砸到了餐盘上,发出一声不算太小的声响。
“所以,你昨晚回来晚是和他……”赫敏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也有些怀疑了。
哈利急得拍桌道:“不是的,我昨晚在麦格教授那补课!我从没和他——”
“好了,不用解释了,他们不会理解的。”
德拉科直接把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哈利被他强行拽着走了几步,刚想甩开,就被德拉科顺势箍住了肩膀,他死死地按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警告道:“你要是敢推开我,我就把谣言说得更严重点。”
哈利只能瞪着他,用力地拧着他的腰,他能感觉到德拉科倒吸了一口气。
他们就这么一直往外走,直到绕到没什么人的走廊,德拉科才松开手。
下一秒,他就被哈利推了一把。
“有备而来是吧,诬陷我是吧,报复是吧,你自己不要清白的?”
他顺便把自己的领带从德拉科手里扯了回来。
“不,比起看你不爽,看你没清白,看你被恶心到,我心里更舒服。”德拉科满足地呼了一口气。
“你这个混蛋!你就不怕我告诉潘西帕金森?”
看着哈利想威胁的表情,德拉科非但不惧地一步一步接近,他还微微低下头瞪着眼前的人。
“波特,你威胁不到我的,我和她只是朋友。”
哈利闻声突然嗤笑了两声。
“难怪我看你最近心情不好,原来是被甩了啊。”他嘲笑道。
德拉科的表情瞬间僵住了,他说:“注意你说话的措辞!我说了我们只是朋友!”
“你最好别惹我,否则我把这个事抖出去,就用她甩了你这个理由,我看你有多丢脸。”哈利指着德拉科警告道。
“你表白被拒绝的事,我也可以抖出去。”德拉科握住哈利的手指,把它强行弯回拳头里。
哈利叉着腰,冷笑了一声。
“我无所谓啊”
“那我也无所谓。”德拉科耸了耸肩道。
“真有你的,马尔福,棋逢对手。”哈利咬牙道。
“你也不赖。”德拉科扬了扬眉毛。
最后瞪了眼德拉科,哈利撞着他的肩膀,大步离开了原地。
12
今天没有课,德拉科以为除早上的见面外不会再见到哈利了,可他没想到晚餐时间从斯莱特林休息室出来时,那个熟悉的黑发身影就靠在墙边等着。
在看到自己出来后,他立马走了过来。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德拉科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哈利拽着走了,他不解道,“干什么,波特?”
再确认四下没人时,哈利才开口。
“马尔福,我这次找你是来和你商量事情的。”哈利认真道。
“你最好简短点说,因为我很忙。”德拉科理着被拽皱的袖口懒散道。
哈利捏紧了拳头,努力不让自己发火。
他深吸一口气,一气呵成。
“我们两个都去和自己的父母说取消联姻,这样我们就不用纠缠在一起了,你好我也好,井水不犯河水。”
哈利也是今天下午才在赫敏和罗恩的小道消息那得知了取消的办法。
“那可不行,为时有点早。”德拉科靠着墙,语气轻快道。
“你想干什么?”哈利的表情马上就僵住了。
“我——”德拉科把脸往前凑去,笑道,“就想看你摆脱不了我,只能暗自生气,看我不爽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哈利把他的额头往后推。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马尔福,好好做选择。”他认真道。
“再做无数次选择,我还是会这么做啊。”德拉科耸肩道。
“很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么接下来你就看看谁更能忍吧,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哈利指着德拉科,笑里藏刀地威胁道,
“看着吧,我们谁能先恶心死谁,谁先认输。”
他最后戳了一下德拉科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乐意奉陪。”
德拉科靠着墙,对那愤愤离开的背影喊道。
13
德拉科不知道哈利在憋什么大招,因为距离他放狠话已经过去五天了,他一点动静有没有。
“关于级长的竞选,第一次投票结束,各位我们下周见,还是这里,进行第二次投票。”塞德里克作为级长代表,站在人群前,主持着此次竞选。
“好了,各位散了吧。”塞德里克收起手中的表,朝楼梯下走去。
人群慢慢涌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朝外走去。
“德拉科,你肯定稳了。”布雷斯揽着潘西,扭头朝身旁的人说。
“那肯定。”德拉科像个骄傲的孔雀,毫不掩饰地昂起下巴。
“德拉科!”
身后传来大声的呼唤,听见的众人都回了头,德拉科也不例外。
下一秒,那个身着红袍的黑发男孩就冲了过来,直接抱住他的脖子,挂在了他的身上。
布雷斯和潘西吓得往旁边躲了几米。
“你干什么?!”德拉科扭头朝背上的人喊道。
“什么干什么?当然是来祝福你啊,亲爱的!”哈利凑到德拉科耳边大声说,顺便引得看戏的学生们都纷纷停下了脚步。
“你别——你给我下来!”
他掰着哈利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和他环在自己腰上的腿,可下一秒哈利就像黏在他身上一样,抱得更紧了。
被人群挤到外圈的赫敏和罗恩,面对此情此景,不由地瞪大眼睛拍手称赞。
“哈利他真是豁出去了。”
“难怪我看他这几天精神高度紧绷。”
德拉科环视着四周,发现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波特,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放手!”德拉科咬牙警告道。
哈利展现给其他人看的是笑容,对德拉科小声说的话却是怒意。
“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这是你应得的。”
“你以为我怕你?”
“你最好别怕。”
哈利也懒得再耗时间了,他从德拉科身上跳了下来。
“别总板着张脸——”哈利强行捏着德拉科的脸颊往上提,“对,就像这样笑一笑。”
等哈利松手,德拉科才意识到刚才哈利用的力有多大。
哈利似乎满足了,他贴着德拉科的肩膀离开,还不忘留下一句话。
“这次,我赢了,一比零。”
14
德拉科这两天都想着怎么报复回去,可他发现哈利在躲着自己,他想哈利大概是猜到了自己的计划。
他必须要从哈利措手不及的时候发起进攻,比如——他训练魁地奇时。
格兰芬多队的十几个选手聚成一个半圆,仔细看着飘在半空的队长讲解着技能。
“一定要注意力专注,小心游走球,剩下的就是多训练。”
哈利压着扫帚慢慢往下降。
“好了,就这些。”
哈利把球扔到眼前的一个男队员手里,
“大家散了吧。”
就在哈利好奇为什么眼前这群人迟迟不动身还盯着自己身后时,他的脚刚贴到地面,腰就被一只手搂过。
他立马抖了一下,想挣脱开却发现那手箍得很紧,死死勒住自己的腰。
“累了吧,喝点水。”德拉科凑在哈利耳边,故作暧昧地递去一瓶水。
“松开我,我警告你。”哈利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道。
“看什么呢?”德拉科没理他,反而朝那群看戏的队员说,“你们队长让你们去训练呢,还不动?”
这下他们再没理由站在原地,纷纷四散而开,一个比一个走得快。
“一比一平。”德拉科跟在哈利身后,慢悠悠地说。
哈利只是翻个白眼,拧开了瓶盖,喝了一大口,说实话他确实渴了。
“马尔福,你真是闲的。”哈利扭头对身后人说。
“还不是你先起的头?”德拉科继续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跟在哈利身后。
“说真的,你就早点认输对我们都好,谁都别恶心谁,这事就算了了。”哈利停下脚步,转身说。
“如果我说不呢?”德拉科耸了耸肩道。
“那你一定不会比我好受的。”哈利一字一词地说。
“那可不一定。”
德拉科刚开口,哈利就已经转身大步朝队长更衣室走去了。
哈利刚落上门走进更衣室,后脚就有人推开了门。
哈利扯出柜子里的干净衬衫,坐在凳子上无奈地看着眼前的来人。
“跟踪狂,是不是?”
“这是你独有的?”德拉科掀起衣袍,坐到了哈利的对面。
“可这是队长更衣室,你是吗?”哈利脱下护具,塞进柜子里。
“我跟斯莱特林队的队长很熟,而且”德拉科突然就骄傲起来了,“我爸爸可是校董,这学校我哪里不能去?”
哈利只好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说什么?!”德拉科气得直接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我说,你和你爸爸都是一样的高傲自大!”哈利毫不胆怯,甚至吼得比德拉科更响。
“你信不信,我告诉我爸爸!”
“你牛什么!说得好像谁没有一样!我告诉你,我爸爸一定会把你收拾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看德拉科一时说不出话,哈利轻哼了一声转身朝后走。
“喂!波特!你给我站住!回来!你是不是怂了!”
可他真的只是去柜子里取出针织马甲。
等哈利取出马甲后,便转身朝德拉科快步走去,魔杖直直地对着他。
“我可告诉你啊,在学院,不能用魔法伤及同学——”
德拉科说最后几个词时,声音都在颤,因为哈利的魔杖已经抵在他的喉结上了。
“还有,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啊!”德拉科急道。
“你脸上已经出现恐惧的表情了,所以我已经赢了。”哈利得意地笑了,他收回魔杖,扭头朝柜子边走去。
不管德拉科在他背后挑衅什么,他都权当聋了,不去理。
他三两下就脱下了身上的训练服,赤裸着上半身,翻找着堆在衣服最下面的衬衫。
“看看这细腻雪白的皮肤,不对它做点什么,我都觉得有点可惜。”
哈利本不觉得在德拉科面前换衣服有什么奇怪的,可一听到他古怪的话后,好像一切都变得不那么正经了。
他快速披上衬衫,开始扣起扣子。
他扭过头看道德拉科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欣赏?不,是变态。
“把你的眼神从我身上移开。”哈利扣上最后一个扣子,开始系起了领带。
“一想到我未来的未婚夫,身体这么诱人,我就忍不住浮想联翩。”德拉科毫不害臊,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这下把哈利弄得脸红了,他怒骂了一句。
“别恶心我!”
德拉科没发怒反而笑了,他呜呼了一声,上下扫了眼哈利。
“二比一,我赢了。”
哈利瞬间无语凝噎,他转过身翻了个白眼,披上最后的衣袍。
“梅林你快来看看,巫师界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男巫。”他摇了摇头无奈道。
“你就会背后说人坏话了是不是,波特?”德拉科不满地皱着眉道。
“不啊——”哈利转过身说,“我只是背对着你,但我是当面说你坏话。”
“呵,波特,你就那张嘴有点本事了。”德拉科不屑地嘲笑道。
哈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坏笑了起来。
他往前走了两步说:“你说得对,我突然觉得我这一分马上就能追平了。”
“你想干什么?”德拉科佯装镇定地看着离自己只有半米距离的人说。
“你等会该去洗脸八百遍了。”哈利答非所问。
“什么?”德拉科显然没明白。
哈利依旧止不住笑,他慢慢往前贴近,在德拉科没反应过来时,快速地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只听见身后快掀翻屋顶的怒吼。
“波特!”
15
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看到那两个往日的死对头腻在一起,大部分人都以为他们真的恋爱了,可他们不知道是,他们腻在一起,只是为了随时随地地恶心对方。
“我最爱的菠萝汁——”刚坐下就看到手边摆的一杯果饮,德拉科惊喜地两眼放光。
要知道菠萝汁可是每周只有一天特供。
他虔诚地双手端起,慢慢移到嘴边,下一秒身旁突然挤来一个人,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菠萝汁。
一饮而尽。
他甚至喝完还满足地“哈”了一声。
德拉科嘴角的笑立马就平下去了。
“波特!”看到那双熟悉的绿眼睛,他实在忍无可忍了,他压低声音吼道。
“哦德拉科,你真好,你昨天答应我,今天把菠萝汁留给我,还真就留给我了,你真是爱死你了!”
哈利特意嗓门拉大,生怕其他看戏的学生们听不见。
“波特,我会杀了你的!”德拉科咬着牙小声地说。
同时,桌下还传来咯咯作响的手指骨攥紧的声音。
哈利不以为然,只是佯装亲密地给他杯子中装满他最讨厌的南瓜汁后,递到了他嘴边。
“亲爱的,多喝南瓜汁对身体好哦。”
德拉科只是瞪着他,死死咬住牙不张口。
哈利的手都快举酸了,他不耐烦地直接在桌下用力掐了他的大腿一下。
“嗷——”德拉科吃痛地喊了一声。
下一秒,哈利见着机会就掰着他的下巴,一下子把南瓜汁灌进了他的嘴里。
德拉科两腮鼓了起来,他真的难以下咽,他也发誓他绝不会让哈利好过。
“怎么了亲爱的,是噎住了吗?”
哈利故作心疼,把手抚上他的后背,接着毫不留情地用力拍着他的后背。
“这样好点了吗?”
哈利的力气大到德拉科差点要吐出来,可他不能那么失礼,他只能把手绕到后背,用力攥住哈利的手,强行把它拿到一边。
趁这时,他快速咽了下去,那扭曲的神情差点让哈利笑到破功。
“我可真要谢谢你哈利,你真是太贴心了,”德拉科笑着说,“尤其是你这双——懂事的手!”
德拉科面上是温柔的笑,可他拍着哈利手背的手倒下手不轻。
哈利努力想挣脱,却根本抽不出来,他只能强忍着痛,看着自己的手背慢慢变红。
十几秒后,哈利实在忍无可忍,他用力踩了一脚德拉科的鞋子,这才有机会挣脱。
捂住自己又痛又麻的手,哈利快速起身,最后还不忘警告德拉科一句。
“等着瞧!臭金毛!”
“臭金——?!”等德拉科反应过来,哈利已经快步跑出了餐厅,他只能把话压在嘴边,自己吐槽。
“你完蛋了,臭大粪!”
德拉科也吃不下饭了,他烦躁地把餐盘推到一边,扬起衣袍走出了餐厅。
等两个当事人都离开后,其他学生才敢小声地窃窃私语。
“他们真的好甜蜜哦。”
“是啊,真羡慕!”
“没想到,最讨厌的人也能喜欢上啊!”
“原来这才是打情骂俏!”
16
德拉科发誓他绝不服输。
“哈利,今天下午去不去韦斯莱把戏坊玩玩?”罗恩坐在哈利对面,挑了挑眉。
哈利点了点头,拿起刚切好的糖浆苹果味馅饼,送到嘴边。
“如果我们回来的时候不被费尔奇抓到的话。”
两人一同默契地笑了。
“一早看到我最爱的美食,心情都变好了。”哈利看着手中馅饼的眼睛都直了。
他张开嘴巴,把馅饼往嘴里送。
可下一秒,一张脸就挤了过来,先他一步咬下了一口。
哈利瞪大了眼睛,果然那金发身影就站在他旁边,撑着桌子满脸欠揍地嚼着嘴里的馅饼。
吃了自己都还没吃上的第一口,哈利绝不能忍。
哈利腾地一下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德拉科一瞬间就看到了他眼里的杀意。
他慢慢往后移着步子,看准时机,拔腿就往外跑。
“马尔福!我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叫哈利波特!”
哈利拿起桌上的魔杖,跨出凳子,立马追了上去。
一场闹剧在两人追赶着跑出去后,总算落下帷幕。
赫敏进餐厅时,眼神还不停地往走廊的一头看。
她快步跑到罗恩旁边问道:“他们两个,什么情况?”
“如你所见,”罗恩耸了耸肩笑道,“马尔福又惹到哈利了。”
“他们还没闹好?”
“他们两个估计得闹一辈子了。”
17
只要日子还在过,哈利和德拉科就不会停下招惹对方。
他们都把恶心对方这件事归进了每日必做。
但假戏做多了,谁又能确认有没有那么几秒,是出自真心的呢?
18
今天一早,德拉科和布雷斯从餐厅出来,走到走廊时,就看到右侧露天花园不合时宜地有人在争吵。
德拉科被吸引去了目光,他的脚步慢慢停下。
“怎么不走了?”布雷斯顺着德拉科的视线往那围了半圈的人群看去。
德拉科眯着眼仔细盯着,伸出手指指着其中一个身影。
“你看,那是不是波特?”
“波特?”布雷斯也眯起眼,他看了几秒,“好像是啊,不过他怎么会和别人吵架。”
“不行,我得去看看。”德拉科说完就挎好包大步朝人群走去。
他站在人群外,努力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哈利波特,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用了什么卑劣手段,才赢得了魁地奇的胜利!”
“你不要血口喷人,拿证据。”
“我正在找呢!”
“呵,我看你们就是打不过,嘴硬吧。”
“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看你们就是——打不过。”
“你!”那个高大魁梧的男生直接揪住了哈利的衣领,拳头已经扬在空中了。
“来啊,你揍一个试试。”哈利甚至主动把脸往前凑去。
“你别以为我不敢!”男生的拳头捏得咯咯响。
“但凡你下拳,我就有理由直接反击个痛快了。”哈利毫不胆怯地昂起下巴。
男生显然忍不了了,他的拳头直接朝哈利的脸砸去,哈利闭起一只眼睛等着那痛感出现在左脸颊,手中的魔杖也捏紧了许多。
可下一秒,就有一只手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往一边扯去,那男生的拳头落在空中,脚步也踉跄了几下。
“马尔福?”哈利站定后,才发现德拉科正拉着自己的胳膊。
德拉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哈利,他就是单纯地看别人欺负他,心里不舒服。
“德拉科马尔福?!”男生显然知道德拉科。
“知道我是吧,知道我父亲吗?”德拉科骄傲地往前走了几步,把哈利拉到自己身后,“他可是校董,所以你最好在我记住你的脸之前赶紧离开。”
“哈利波特我都敢找麻烦,你以为我怕你?!”男生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朝两人走近,德拉科咽了咽口水,拉着哈利往后慢慢撤着。
“我看你更好揍,我先揍你吧要不然。”男生撸了撸袖子朝德拉科逼近。
“我可警告过你啊!”德拉科脸上是倔强,声音却有些发颤,但他没出卖哈利,依旧挡在他身前。
就在德拉科以为下一拳要落到他身上时,一只手从他肩上穿过去,魔杖直直指着眼前的男生。
“你见过八眼巨蛛吗?”哈利走到德拉科身侧,邪恶地笑道。
“别开玩笑了,没人见过,也没人会在霍格沃兹见到。”男生虽是嘲笑,脸色却有些惨白。
“那我带你见识见识。”
哈利挥了挥魔杖,男生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只八眼巨蛛,足有一个人高。
一瞬间,所有人都大声尖叫,四散逃开,而那男生被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看着八眼巨蛛一步步接近,他立马爬了起来,拔腿就跑。
哈利扭头一看,德拉科的脸色也同样惨白。
在确认围观的没剩多少人后,哈利再次挥了挥魔杖,那八眼巨蛛变成了地上的一块石头。
“变形咒?你现在居然都能变出活物了?”德拉科惊叹道。
“不然你以为我去麦格教授那补课是做什么的。”哈利骄傲地扬起下巴。
德拉科的呼吸总算变正常了,他拍着胸脯缓着气。
他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吓得跑掉,否则那才是丢脸丢大了。
“不过,你怎么会站出来帮我?”哈利扭头问道。
“我善良,我人好。”德拉科轻哼一声道。
“装什么呢,他不就是另一个你。”哈利嘟囔道。
“我可没他这么恶劣,而且也只有我能欺负你,他算什么,算你的未婚夫吗?”德拉科怒道。
“喂马尔福!什么未婚夫?!”哈利急得捂住了德拉科的嘴,生怕他再说点什么惊人的。
“管你说什么,这都是注定了的,我早就默默接受了,我现在努力把你美化一点,说不定我还能稍微喜欢点你。”德拉科拿开哈利的手,笑道。
“我不要你喜欢!”哈利急道。
德拉科呜呼了一声,朝哈利的脸贴去。
“看来又恶心到你了,这次我赢了。”
德拉科趁着哈利给他一拳时,立马往后倒退着。
他笑着挥了挥手。
“上课去了,教室见。”
哈利明明很嫌弃德拉科那自以为是的自信和那俗套的英雄救美桥段,但他心里却有滋味极了。
大概这就是那种自己明明可以解决,但总有人会忍不住想帮你出头的感觉,哈利这么想。
他看着那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嘴角不受控地往上扬起。
19
寒风悄无声息地刮到霍格沃兹,不知不觉,冬天已经到临。
一年一度万众瞩目的圣诞舞会要举办了,学生们的热情格外高涨。
每个宿舍都在互相交流,斯莱特林也不例外。
“德拉科,这次舞伴你要不要去找波特?”布雷斯靠在德拉科的床柱问。
德拉科思索了几秒,突然从床上坐正。
“不,我觉得他一定没考虑过我,而且肯定会先我一步找到舞伴,然后嘲笑我。”
德拉科自认为自己猜测的一切正确,满足地哼了一声。
“所以,我得比他更快。”
几天后另一边的格兰芬多休息室,壁炉前也有两个一筹莫展的男孩。
“哈利,找到舞伴了吗?”罗恩扭头问道。
“没有,看不出来吗?”哈利耸了耸肩,“你呢?”
“赫敏说勉强愿意和我凑合,那我也勉强勉强吧。”罗恩说着嘴角还上扬了些弧度。
“不过你还不去找舞伴吗?距离圣诞舞会只有三天了。”罗恩朝哈利那坐近了些。
“不知道,还没头绪。”哈利摇头道。
“你的未——抱歉,马尔福,”罗恩立马改口,“马尔福没来骚扰你?”
“我的意思是他没来找你?”
“别说了,他早就找好舞伴了。”哈利叹了口气。
罗恩不解道:“我以为他会来邀请你。”
哈利有些出神,他木讷道:“我也以为。”
20
哈利总算在舞会的前一天找到了同时落单的女孩,他们在商议下组成了临时舞伴。
今年的舞会,邓布利多代表霍格沃兹邀请了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两所学院,礼堂瞬间热闹了起来,舞池显得格外拥挤。
哈利后悔了,后悔为什么没和自己的爸爸妈妈多取点经。
他们夫妇经常在家放着唱片,携手共舞,可他们的儿子,却对跳舞一窍不通。
“波特,看着你这张脸我可以忍,”女孩指着自己的鞋说,“但是我的脚忍不了。”
“抱歉。”哈利真诚道。
“如果我现在换个舞伴去,你会生气吗?”女孩眨了眨眼,试探道。
“我觉得我不应该生气。”哈利摊了摊手。
“没错,波特,你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的男孩,”女孩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脚步轻快地跑开了,“祝你接下来的舞会愉快!”
怎么愉快,一个被抛弃的舞伴怎么愉快?
但哈利只能认栽,他朝餐桌边走去,无奈地拉开凳子,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四处张望着,好像只有自己这么凄惨。
他叹了口气,靠着桌子撑着下巴。
或许是那抹金色太过与众不同的抢眼,哈利一眼就在舞池的人群中注意到了他。
他发现自己眼神不停往德拉科那飘,明明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别去看了,可还是忍不住。每次投去眼神时,总有几次和德拉科对视上,而后者不害臊地对他抛着媚眼。
哈利脸上是嫌弃的表情,可他耳朵的泛红背叛了他。
距离哈利坐下没过多久后,一个熟悉的人就垂头丧气地拉开了他身旁的椅子。
“怎么就你一个,赫敏没来吗?”哈利四处张望着问道。
“别说了,她嫌我跳舞时把她鞋踩脏了,回去换了。”罗恩撇嘴道。
哈利真觉得自己不该笑的,但他就是忍不住。
索性他撇开头笑,罗恩也没发现。
“看谁呢?”罗恩顺着哈利视线往前看去,“马尔福?”
“我看他干什么!”哈利急得立马扭回头,辩解道。
“也是,不过你是真讨厌他啊,居然否认得这么决绝。”罗恩眯着眼,似乎看透了一切。
哈利只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没有认同也没有否认。
“不过,你不去恶心他了?”
罗恩问道。
说实话哈利现在也觉得自己好奇怪,明明之前做亲密举动时毫不避讳毫无感觉,现在却连视线相交时,都觉得呼吸停了一秒。
“这不好吗?我都不想看见他了。”哈利语气轻快道。
“那他可不得来和你嘚瑟?”
罗恩朝哈利身后的方向指了指,
“这不就来了——”
罗恩话还没说完,一个懒散的声音就在哈利耳边响起。
对,耳边,因为德拉科直接把下巴搭在了哈利的肩上。
“Hey,Sweetheart。”德拉科轻笑道。
哈利立马抖了一下身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哈利努力控制住没把杯中的红酒泼到德拉科脸上,他放下酒杯瞪了眼德拉科,撞着他的肩朝外走。
“波特,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德拉科揉着肩膀,不满地转身朝那背影喊道。
不过那背影没理他,快速地冲出了礼堂。
哈利总算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室外有点冷,不过也能让人冷静下来。
他能听到耳边咚咚咚的声音——那是加速的心跳声。
一再扭头确认德拉科没追出来,哈利迈上台阶,朝上层的露台走去。
他刚踏上最后一阶,一个女孩就从右侧跑了过来,差点和他相撞到一起,所幸哈利反应快,侧身躲开了撞击。
“抱歉,抱歉!”女孩意识到后,立马不停弯腰道歉。
“没关系,小姐。”哈利礼貌地回道。
女孩这才抬起头,看到哈利后她立马激动地捂住了嘴。
“你是不是哈利波特!是不是救世主夫妇的儿子!”女孩惊叹道。
“是的。”哈利点了点头,无奈地揉着后脑勺。
“我只在报纸上见过你,但是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本人真的很帅气!”女孩满眼放光道。
面对热情,哈利明显招架不住,他只能扯着嘴角,僵着脸不停地笑。
“我可以问一下,波特先生,你有女朋友吗?”女孩试探道。
“我——”哈利刚分神,视线就穿过女孩的头顶,看到靠在礼堂门边的金发男孩。
德拉科就站在远处,哈利的正对面,那女孩的身后。
德拉科能看出哈利脸上的难堪与他那如何都难捋清楚的嘴,果然,他的未婚夫什么都会,除了开口拒绝别人。
当然除自己之外,因为哈利拒绝自己简直是得心应手。
德拉科总算发现哈利把视线投到自己身上了,他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意思是——“需不需要我过来帮忙?”
他确认哈利一定懂他意思了,可他一点回应都没有,所以德拉科也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十几秒,哈利和女孩聊了几句后,总算抬眼看了眼德拉科。他的手垂到腿边,微乎其微地招了招手——哈利觉得自己大概是烧坏脑子了,才会做这个寻求德拉科帮助的举动。
德拉科立马就明白了,他套上搭在肩上的西服外套,大步朝前走去。
“我知道你有些犹豫,不过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说不定以后有机会——”
女孩的话音还没落,一个男声就打断了他。
“抱歉,我男朋友不太会委婉地拒绝别人,”德拉科直接把胳膊搭在了哈利的肩上,搂着他的脖子往自己身边拉,“小姐,你懂我意思了吗?”
德拉科发誓自己就差没在他脸上亲一口来宣示主权了,不过一想到哈利可能会一掌把自己的脸拍一边去,德拉科就立马否了这个想法。
“你们——你们!”女孩明显被惊到了,她捂住嘴不停地往后退。
德拉科只是点了点头,会心一笑。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女孩最后扫了两人一眼,立马裹紧外套,从楼梯上飞奔了下去。
等女孩彻底消失在他们视线内,德拉科立马就松开了箍住哈利的胳膊。
“我知道你想感谢我,但我就当举手之劳——”
德拉科刚扬起下巴想嘚瑟,才发现哈利根本没搭理他,而是直接往下跑去。
“喂!波特!你的感谢呢!”
“嘿!波特!”
“谢谢!”
哈利用最大的声音吼道,他就不信德拉科听不见了。
其实哈利只是怕多待久一秒,就会被德拉科发现自己神色的异常。
德拉科轻哼一声,叉着腰望着月亮。
“这还差不多。”他得意地扬起眉毛。
舞会还没结束,哈利再次回到了礼堂,里面依旧热闹非凡,舞池内身影数不清。
他穿梭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着。
“不会有人连舞伴都丢了吧。”
耳边突然响起声音,哈利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一转头,那个熟悉的金发男孩就坏笑着看着自己。
“你怎么阴魂不散!”哈利气地推了他一把。
“我是人,不是魂,”德拉科走到哈利身侧站定,往他身边靠去,“不过,你要是求求我,我可以勉强充当你的舞伴。”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臭金毛!”哈利低吼道。
“波特!你是不是不会和人好好交流!”德拉科气得脸颊涨红,“我都没有再叫你臭大粪了!”
“快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错过了就没了,”德拉科抱着手说,“所以,要不要——”
“不要。”
哈利趁着自己动摇前,立马拒绝了。
“不识好歹,拉倒,你自己孤单着过完这一晚吧。”德拉科不满地哼了一声,朝另一头走去。
21
说实话,德拉科并没有跳舞的欲望,他坚持着和眼前的临时舞伴跳完一支,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匆匆离开了舞池。
从他走进舞池时到自己结束一支舞,哈利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撑着下巴。
“波特,算我善良,”德拉科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你要不要——”
哈利是没想到德拉科会坚持不懈地来,他本来都打算看德拉科跳一晚的,但看在他还把自己记挂着,内心总算彻底动摇了。
“提前说好,我会把你的鞋从白踩成黑的。”哈利低头看着德拉科的白色皮鞋。
德拉科不知自己怎么了,居然没因这句话生气,甚至还对哈利的应邀感到高兴。
“这是一个舞伴该有的度量,”德拉科弯腰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请姿势,“那么,波特先生——”
哈利总算起身了,他搭上德拉科的手,默契地接道:“很乐意接受马尔福先生的邀请。”
他们对视了一眼,总算憋不住一同笑了。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慢慢走进舞池,这一路上只有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投去诧异的眼神,因为霍格沃兹的每个学生早就习惯了——习惯这一对未婚伴侣的亲密举动。
当圆舞曲响起,德拉科自然地把手搭上哈利的腰,下一秒就收到眼前人的质疑。
“为什么我跳女步?”
德拉科只是歪了歪头,理直气壮道:“因为绅士跳舞不该踩舞伴的脚。”
哈利只能认理地撇了撇嘴,把手搭上德拉科的肩膀。
“我觉得我亏了。”哈利随着德拉科的舞步开始迈起步子。
“不亏,有一个舞伴不介意被你踩脚,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事啊。”德拉科挑眉道。
抬手,转圈,扶腰,动作一气呵成。
“你比我想象的要跳得好。”德拉科惊喜道。
“是你低估我了。”哈利哼了一声。
哈利话音刚落,德拉科的右脚的脚趾就猛地一疼。
“我收回我的夸奖,”德拉科嫌弃道,“我明天早上起床脚一定是肿的。”
哈利非但没觉得抱歉,他甚至还得意地扬起下巴。
“我的荣幸。”
切换了一首乐曲,他们快速调整了步伐。
“不过你到底打算怎么解决那事?”德拉科问。
“什么事?”哈利不解道。
“联姻啊,还能有什么?”德拉科耸了耸肩。
“我还在想。”
想着要不要取消——这是哈利的后半句,但是他只在心里和自己说了。
“想着什么,想着继续恶心我?”
哈利的表情立马就变了,他气得直接踩了德拉科一脚。
“我真不知道你脑子是什么做的!”
德拉科皱着眉,脚上的疼还没消去。
“你脾气真大!”
“要么闭嘴,要么不跳了。”哈利赌气道。
“你真难伺候——”
德拉科只能认栽,他最后小声地嘟囔道,
“算我倒霉。”
闭上嘴的德拉科给他加分不少,哈利觉得他那张脸都看着顺眼多了。
他们不记得具体跳了多久,只知道当舞会结束时,他们才跟着人群离场。
“我的鞋大概是不能要了。”他们随着人流往外走,德拉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吐槽道。
“来自——”哈利笑着指着自己,“波特先生的杰作。”
德拉科倒因这句话笑了。
“也就你能好意思说出这句话了。”
“习惯就好,马尔福。”
“今天算打平。”
“我同意。”
22
圣诞舞会总算落下帷幕了,接下来的日子学生们都在慢慢调整回原来的学习状态,收回了玩心。
哈利发现德拉科来招惹自己的次数变少了,大概是他开始良心发现了。
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依旧是卢平,他是在第三年胜任的,是哈利的父母和邓布利多一同举荐上的,不过他的教学确实深受学生的喜爱,所以毫不意外的,一年接一年地稳稳保持着这个工作。
“虽然黑魔王早已被杀死,但大家的防御课还是得继续学,因为我知道你们中一定有不少人想成为傲罗。”卢平每隔几节课就会把这句话说一遍。
“是的!”学生们也不嫌烦,次次应着。
“很好,看到你们面前的石塑像了吗?它们都被施了魔法,所以你们要费点功夫解决掉它们。”卢平站在讲台上望着下面认真听课的学生们说。
“好了孩子们,开始吧,祝你们胜利!”
随着卢平的魔杖一挥,整个教室瞬间魔咒四处闪着。
德拉科面对眼前雕塑的击来的魔咒,直接跑到了另一处躲开了,他边躲着便从最薄弱的侧面发起攻击和防御。
哈利正巧注意到了。
“马尔福,怂包。”他轻声嘟囔道。
不知谁的魔杖被击到,飞到空中时,那被黑魔法击中的魔杖不停地发出刀砍咒,大家都四处奔逃,找地方躲。
“冷静!蹲下!我来解决!”卢平意识到问题,立马挥魔杖停下了所有雕塑的进攻,朝教室中间走去。
哈利这刚躲开一个魔咒,还没等他注意到,扭头时,另一个咒朝他飞来。
他快速举起魔杖准备击回去,可比他更快的,是一个飞扑而来的绿袍身影。
随着一声闷哼,金发男孩重重地摔落在地。
这时,那魔杖总算被控制住,砸落在地,所有人都呼了一口气。
“卢平教授!德拉科受伤了!”一声男声的惊呼响起,引得所有人投去眼神。
德拉科躺在地上捂住肩膀,那里的白衬衫染红一片。
“有够疼的。”德拉科龇牙咧嘴地皱巴着脸。
“下课!都回去!”卢平扶起德拉科朝外走,“你跟我去医疗翼。”
“教授,这会留疤吗?”德拉科哀伤道。
“治疗的及时不会,不过你在乎的居然是这个?”卢平十分不解。
“哈利,你怎么样!”赫敏和罗恩等卢平离开后,赶忙跑了过来。
哈利只是望着那背影,看着他消失在视线内,他焦急地舔了舔唇。
“抱歉,我要去看看他!”
没给两人再追问的机会,哈利就像一阵风一样跑出了教室。
“什么情况,哈利开始关心起马尔福了?”罗恩不解道。
“你没看到,是马尔福给他挡的吗?”赫敏抱着手说。
“可哈利自己也能解决啊。”罗恩皱着眉说。
“恋爱笨蛋!就马尔福那种躲人身后的怂包,怎么会轻易给人挡咒啊!”赫敏用魔杖敲了一下罗恩的脑袋,“好好想想!罗恩!”
23
卢平把德拉科送来后,就被后者催着走了,理由是德拉科觉得被看着治疗十分尴尬。
卢平就只好在确认德拉科没什么大碍后,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其实在庞弗雷给他上完药后,德拉科就不觉得疼了,只不过看着那有点狰狞的伤口,心里不太是滋味。
“庞弗雷女士,可以把绷带多缠几层吗?我觉得太薄了,我都能看见红色的伤口。”德拉科请求道。
庞弗雷无奈地扶额一笑,她又拿起绷带。
“当然,马尔福先生。”
“你大概再待几个小时就可以回去,不过你要是想过夜,我也不会赶你走的。”庞弗雷收拾着手中的东西,朝外走去。
“好的,我知道了,我好些了就回去。”德拉科点了点头说。
“那我先出去了。”
“再见,庞弗雷女士。”
庞弗雷刚离开不久,医疗翼的大门就再次被推开。
看着那走进来的熟悉身影,德拉科立马就笑了。
“还算你有良心,波特。”
哈利慢慢走到德拉科旁边的床位坐下。
“别想太多,我只是……只是来和你解释一下,”哈利清了清嗓子道,“我本来都竖起魔杖了,结果你扑过来,所以我是可以自己解决的。”
“早说——早说我就不过去了!”德拉科叹了口气,“突然有点后悔了,不过,还是算了吧,我大人有大量,我就权当一次救人的英雄吧!”
“假惺惺——”哈利气得哼了一声,“要是我被击中,严重点,你不就不需要联姻对象了吗?”
德拉科坐正了点,指着哈利。
“你心真狠啊,对自己也狠。”
他轻咳了两声,语气认真了点。
“我可看不下去我未来的未婚夫,就这么被击中,到时候半身不残的,我还得照顾你一辈子,算我善良吧波特,不然躺在这的就是你了。”
“你连说这话,都让人讨厌!”
“可你为什么哭了?”
哈利这才意识到眼角有点湿润。
他快速擦去了,却心虚地眼神乱飘。
“没有,眼睛进沙子了。”
“拜托,医疗翼怎么会有沙子呢。”德拉科戳穿道。
“马尔福!你就不能给我个台阶下?”哈利直接急得站起来了。
看着哈利怒视自己,德拉科反而笑了。
“好,医疗翼都是沙子,专迷哈利波特的眼。”
这把哈利也逗笑了,他下意识拍了德拉科一下,结果直接拍到了他受伤的肩膀。
他听到德拉科“嘶”了一声,眉头紧皱,才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他的伤口。
“对不起,对不起……疼吗?”哈利手足无措道。
几秒后,德拉科眉头突然平缓了,他坏笑了起来。
“你耍我!马尔福!”
“你现在真容易上当。”
“我——”哈利气急败坏地打算再给他一拳,结果刚伸过去,就被德拉科抓在了手里。
他们就保持着这个动作,保持着半个手臂的距离望着对方,却什么也没说。
德拉科的视线慢慢往下移,望着那淡粉的唇,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他发誓,他这次没想恶作剧,只觉得那唇在不停地诱惑自己。
他注意到灼热的视线,抬眸才发现哈利也直直地盯着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把脸一点一点贴近,生怕哈利会排斥。
那绿色眼眸只是闭上,他安静等待着,等待着那吻落上他的唇。
他们轻吻着,慢慢的,变得浓烈,变得不愿分离。
等他们都需要喘息时,才不舍地退开。
两个少年的脸颊都止不住的泛红,耳尖已红得发紫。
哈利支支吾吾地说:“你别得意,我是因为被迫的家族联姻才吻你的。”
德拉科笑道:“好,随你怎么说,我还想继续——”
话未说完,德拉科就再次低头吻住那唇。
两个青涩的少年,用拙劣的吻技表达自己的喜爱。
无人知晓,那晚医疗翼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早上醒来时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少年知道。
24
詹姆和莉莉从他们的儿子今年放假回家的状态就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劲。
他开始窝在房间里,近期寄出的信比往年要多出好多倍,连以前时而乱糟糟的头发也主动打理得服帖。
卧室的门是半掩的,詹姆发誓他走路已经发出动静了,可他的儿子却趴在床上视若无睹,毫不分心地写着信,从他的半张脸看,詹姆就能发现他的嘴角快咧上天了。
詹姆“叩叩”敲响了门后,推门走了进去,哈利立马反应过来,翻身坐在床上,信也被压在了手掌下。
“哈利,又在写信?”
“是——是的。”哈利舔了舔嘴唇,故作淡定道。
詹姆好奇地眯起了眼,靠在门边。
“又是写给罗恩,赫敏,你那两个朋友的?”
哈利脑子快速转过后,顺着说了下去。
“没错,爸爸你也知道的,我们往年经常写信给对方的。”
“那你为什么看到我这么紧张?”詹姆直接道。
“因为——”哈利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道,“有些秘密是只有我们三人知道的,所以我们答应互不泄密。”
“真的?”
“真的!”
詹姆也不想为难哈利,只是笑了笑没再追问此事。
他话锋一转问道,
“不过,你也已经长大了,有没有喜欢的人,在学院里?”
“没有!”哈利想也没想,直接否认。
“没关系,不用急。”詹姆没发觉异常,感叹道,“总会有一天遇到喜欢的人的。”
“我赞同你的想法,爸爸。”哈利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心虚。
詹姆点了点头,把手里端的果盘放到哈利的床头柜上。
“你妈妈准备的,都吃完。”
“好的,谢谢爸爸。”哈利点头道。
詹姆看似张嘴还想说什么,楼下的呼唤打断了他的呼之欲出的话。
“詹姆!下来帮忙!”
“你妈妈叫我了,我先下去了。”詹姆快步朝外走去,顺便落上了房间门。
“亲爱的,来了!”隔着门,哈利都能听见他父亲急促地脚步。
确认哒哒的脚步声远离,哈利才快速翻身趴回床上,打开那被压得有些皱的信纸。
他快速提起羽毛笔,在信的最后加了几句话。
——我们要尽早把这件事解决了,我爸爸已经开始怀疑了,约个时间,我们当面坦白吧。
25
“哈利,怎么突然拉我们出来?”詹姆牵着莉莉的手,跟在哈利的身后,走在伦敦的街道上。
“我要带你们去见一家人。”哈利没敢回头,他怕被发现那飘忽不定的眼神。
“谁?韦斯莱一家还是格兰杰一家?”莉莉问道。
哈利扭头扯起嘴角回了一个笑容。
“不……我先不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他们最后停在一家咖啡厅外。
“这是巫师的地方。”刚推开店门,詹姆就开口了。
“怎么发现的?”哈利惊叹道。
“哈利,等你再长大点,你自然就能感觉到了。”莉莉笑着揉了揉哈利的头发。
哈利一直带着他们往内走,走廊的四周有很多房间,他最后的脚步停在1692门牌号外。
“希望你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哈利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一瞬间,四个家长纷纷面面相觑,只有德拉科和哈利像是已知了一切。
“马尔福?!”詹姆震惊道,“哈利,你和马尔福他儿子关系很好吗?”
哈利只能慢慢挪着步子,走到德拉科身边坐下。
“爸爸妈妈,你们先坐,我……”扭头看向德拉科,“我们有事要说。”
卢修斯看着詹姆时,满脸都是嫌弃,他只好扭头质问自己的儿子,“德拉科,你大费周章把我们拉过来,就是为了让我们见他们一家的?”
“是这样的各位——我们——”德拉科先起了头。
哈利接过话继续说:“我们几个月前才知道原来波特家族和马尔福家族许多年前就有婚约,我们也知道每隔十代,就有一次联姻。”
德拉科拉起哈利放在桌下的手,十指相扣放上了桌。
“所以,我们在一起了,始于这个婚约,但是不止是婚约的束缚,退去婚约的枷锁,我们是真的互相喜欢,但也感谢那阴差阳错的婚约。”
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住了,他们所看到的是四个家长目瞪口呆的样子。
詹姆举在空中的手都在抖,“你们别和我开玩笑啊,还有这个家族婚约在五十年前就取消了,之前的作数,现在可不作数!”
“什么?!”他们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你们到底从哪听到的!”詹姆突然看向卢修斯,“不会是——马尔福,是不是你传的谣言!”
“你是不是想拐走我的儿子!”詹姆直接拍桌站了起来。
卢修斯也不示弱,激动地站了起来。
“波特你可别血口喷人!我看是你栽赃陷害!是你们觊觎我的儿子!”
“你别诬陷!还有,对于此事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我可不怕你!”
两位父亲一同掏出魔杖对准对方,而两个无奈的母亲只能努力拦住自己的丈夫,控制住现场的混乱。
是的,他们吵起来了,甚至快打起来了,哈利和德拉科只能望着对方面面相觑。
“这算什么,一场乌龙?”哈利哭笑不得。
“不,这算一场众人皆知,定下终身的恋爱。”德拉科意味深长地笑了。
德拉科再次紧扣哈利的手,趁着混乱时拉着他往外跑。
“大不了,私奔吧。”
他回头,看到被牵着的男孩也笑了。
END.
【安柯ABO】【译文】I'm a cowardly liar.1
P站id:9680278
BY:浩之
abo世界观,苦手就不要看啦
本文cp 安室透a x 江户川柯南o
有金属车,不接受就不要下划啦
小说翻译初心者,有点生涩请见谅OTZ
一共四章,目前第一章
如果可以接受的话///////
↓↓↓
那只能称得上是一个过于微不足道的前兆。
当他若无其事把自己的右手放在大人自然伸出来的手上时,从二人接触的地方却突然感到一阵轻微的麻痹,小孩子被这微弱的静电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手。对方似乎也一样,两个人都把手收停在半吊子的位置上,愣着和对方面面相觑,不停地眨着眼睛。...
P站id:9680278
BY:浩之
abo世界观,苦手就不要看啦
本文cp 安室透a x 江户川柯南o
有金属车,不接受就不要下划啦
小说翻译初心者,有点生涩请见谅OTZ
一共四章,目前第一章
如果可以接受的话///////
↓↓↓
那只能称得上是一个过于微不足道的前兆。
当他若无其事把自己的右手放在大人自然伸出来的手上时,从二人接触的地方却突然感到一阵轻微的麻痹,小孩子被这微弱的静电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手。对方似乎也一样,两个人都把手收停在半吊子的位置上,愣着和对方面面相觑,不停地眨着眼睛。
“怎么了?”
“啊,不是……好像起了一点静电。”
“静电?这种时期,真是少见啊。”
就像梓说的那样,马上就要迎来梅雨季节的当下,这个时期产生静电是很少见的。柯南和安室两个人都没有穿容易带电的服装,更不是那种体质。不只是柯南,伸出手来的安室似乎也感到奇怪,交替看着自己和柯南的手,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的事情背后也不会存在什么更深的谜团吧。
孩子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再次伸出来的手上,这次什么也没有发生。对方用上力拉住他的手,他从吧台的椅子上跳了下来,并抬头看着牵着手的对方。
“那我们走吧,柯南くん。”
“嗯!”
“一路顺风,路上小心哦。”
柯南回头向打开波洛的门送别他们的梓挥了挥手,随后被早就解开围裙的安室拉着手迈开脚步。其实牵手对他来说是挺羞耻的一件事,能不做就尽量不做,但以他现在的这个身体,拒绝大人的牵手反而会显得不自然,所以也没办法只能妥协。
接下来两人要驾车去的,是距离不远的一家大型超市。柯南正跟着安室去那里采购波洛的食材。
今天是星期六,小五郎因为工作,兰因为社团活动不在,少年侦探团也各自有事,所以柯南难得地闲了下来。因为没有一个人闷在房间里的心思,于是他便拿着小学的作业去了楼下的波洛,至少去那里总会有人陪他说说话。
对于本来就是高中生的柯南来说,小学生的作业过于简单,明明是用来当做打发时间的消遣,但转眼之间就被写完了。有当日排班的安室和梓虽说会向他搭话闲聊,但是净和他聊天的话,会妨碍到手边的工作,这样更不行。
柯南思考着是要出去走走,还是把房间里的小说书拿过来。他叽里咕噜吸着杯中所剩无几的橙汁,这时吧台里突然嘈杂起来。
从听到的对话推测,梓好像注意到下午的套餐菜单上要用的材料已经用完了。安室立刻说我去买吧,并隔着柜台看了看柯南。
而离他向柯南询问要不要一起去的时间点,已经过去了几十分钟。柯南没有特别需要做的事,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明天一整天他都不能走出房间一步。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今天不管什么理由,他都想外出走走。
----
柯南是omega。
还是新一的时候,他是毋庸置疑的alpha。但是被组织喂了药、身体变小之后,就变质成了omega。
当下只能判断这个变化是药品带来的副作用之一,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灰原身上也出现了这样的症状。她在曾是宫野的时候也是alpha,但在身体缩小以后,和柯南一样也成为了一名omega。
本来,与生理性别不同的第二性征,只有在小学高年级或初中生才能判别。但是检查后的结果,都说明了身体还不到十岁的柯南和灰原,拥有明显的第二性征。
但是可能是他们身体还太不成熟的缘故,平时几乎不会分泌omega特有的费洛蒙,所以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而且本来持续一周的热潮,在柯南他们的情况下大概一天就结束了。但是热潮到来的频率却很高,一般omega三个月才来一次,他们的情况却是一个月一次的周期。
一旦到了热潮期,症状会与感冒非常相似,身体就像发了高烧一样发热。但是还未通精的、纯洁的身体可能还没有发q的概念,无法涌现x欲。因此,热潮对他自身和周围的影响相对较小,这算是唯一的安慰。
话虽如此,在热潮的时候,虽然很微弱,但费洛蒙还是会分泌出来,所以那天还是需要吃抑制剂。而受到高烧和抑制剂的影响,身体会变得非常乏力,在热潮到来时,他只能一整天都在床上疲惫不堪。
到现在为止,柯南的热潮都是以整整三十日为周期来的。因为没有存在过早来或者迟到的情况,所以很容易预测安排。如果是工作日,就得向学校请假,但如果是周末,拒绝所有邀约就好了。
小五郎和兰都是beta,所以热潮的时候只要留在毛利家就可以安心了。虽说去阿笠博士那里是最好的选择,但工作日的情况里很难找借口搪塞。虽说很抱歉让兰看到自己发着高烧的样子而担心,但他也无法为此做出什么改变。
柯南当然也想过只有那天去工藤宅避难,但工藤宅有扮成冲矢的赤井住着,更不用说赤井还是个alpha。虽然对方说过他知道情况,让柯南可以来,但是在热潮期里和alpha接触总不太好吧。万一发生什么事就不好了,他想尽量避免危险。
柯南最后一次热潮是在二十九天前。所以,下一次的热潮预估是在明天。
虽然灰原说热潮前后在家静养比较好,但是柯南不擅长一个人什么都不做傻等。反正明天不管怎么折腾,都会成为躺在床上一整天的废人。所以,在可以正常活动的今天,他想自由行动。
----
坐在安室驾驶的车的副驾驶座上也已经习惯了,没什么特别紧张的。安室因事件等受到压力时的驾驶虽然很可怕,但平时还是会安全驾驶,稳定在安全速度之内。他们聊着聊着就到了要去的超市,安室拉着手推车买东西,柯南也一边看着商品,一边跟着慢慢走。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嗯——”
并不是想买什么才跟着来的。他含糊地回答着面带笑容问话的安室,同时望着正好摆在眼前的几种水果。安室拿起柠檬,往购物篮里放了几个。虽然作为柠檬茶的原料来说数量有点多,但也可能是用在其他料理上。
“柯南くん,你喜欢猕猴桃吗?”
“嗯……一般?”
“你觉得樱桃怎么样?”
“不讨厌哦。要说的话,比起猕猴桃,更喜欢樱桃一点……吧。”
对于柯南的回答,安室一边用手摸着下巴一边思考着,一边盯着樱桃的货架。为什么要问柯南的喜好呢?如果是买波洛的食材的话,根本不需要柯南的意见。孩子觉得不可思议,抬头看了看安室,注意到他的视线的安室微笑着对着柯南说到:
“正在考虑新的甜点菜单呢。因为这是很难得的机会,所以想做柯南くん喜欢的东西。”
“这、这样啊……”
被这样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的、直接的好意撞击,还不习惯的柯南稍微动摇了。他觉得有些难为情,抬头望着安室的视线不经意地向周围飘忽。
自从知道了安室作为公安的立场,柯南偶尔也会参与帮忙工作之后,安室对柯南采取了相当破碎的态度。互相试探对方的内心,在令人心情愉悦的紧张感中进行文字游戏般的交谈,而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安室也流露出对柯南的好感。就连被人说成是迟钝超迟钝的柯南,也能察觉到他对自己直接又明朗的感情。
对于这样的安室,柯南总是不知所措。倒不是讨厌,他只是猜测安室在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安室透善于三种身份的切换,可以说是骗人的专家。如果是为了目的,他能毫不在乎地说谎。
他的所有行动一定都有某种意图,正因为如此,名侦探才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轻易地对自己这个小学生表示好感。
安室毫不在意向他投来探询目光的柯南,拿起几盒樱桃,揉了揉确认里面的内容,不一会儿,他似乎找到了满意的东西,把一盒装进了购物篮。一想到是因为自己说了喜欢才买的,柯南不知为何就有了一种不安的心情。
之后,经过蔬果卖场进入精肉区的时候,一位只顾着买东西而对周围的人分心的女顾客从柯南身边经过,大人手臂上挂着的购物篮正好和柯南的头一样高,女顾客的购物蓝差点撞到他的脸,柯南迅速仰起背躲开。因为突然动了一下,撞到了在背后的安室的腿。
“小心。”
“哇……对、对不起。”
安室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扶住了摇摇晃晃的柯南的后背。柯南道谢后抬起头,从安室身上却突然飘来一股甜甜的味道。顿时,柯南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被急剧上升的心跳吓得当场僵硬,柯南用手按住了胸口。
“柯南くん……?”
“……!”
面对举止可疑的柯南,安室弯下腰把脸凑了过来。这样一来,甜香就更加浓郁了。明明觉得味道很好闻,他的内心却极度不平静。柯南后退几步,与安室拉开了距离,表情怪异了一瞬间的安室似乎没有注意到什么。柯南一边抽搐着脸,一边露出笑容,掩饰着自己的真实表情。
“没什么啦……我没事啊。”
虽然孩子的态度明显很可疑,但他大概明白了柯南并不想说什么。安室像是得到了结果似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追问下去。柯南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比刚才多几步距离地跟在安室身后。柯南抓住胸口的手愈发用力,他感到身体内部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让他焦急了起来。
(明明应该是明天啊……为什么……!)
这个身体令人熟悉的反应已经让他明白了,是热潮。
预估时间明明是明天,但身体却确实地起了反应,逐步地开始了变化。以往的日子从没有过一次差错,为什么非得是今天?
看着走在前面几步的安室仍旧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继续买东西,但从气息上可以看出,他在注意着后面跟着的柯南。
他在警戒我。跑出去是不可能的吧。
柯南低着头,缓缓叹了口气。连小小的叹息都开始带上了灼热的气息。这样的话,柯南的身体里分泌出诱发alpha的费洛蒙也只是时间问题吧。因为是不成熟的身体,柯南的费洛蒙比通常的omega少很多,如果不靠近alpha应该不会被注意到。
但现在到底分泌了多少费洛蒙,他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这很可怕。
虽然没有直接问过,但安室应该是alpha吧。头脑那么聪明,身体能力也那么高,像这样不一般的人物不可能是beta。
约七成人口是beta,两成多是alpha, omega是连一成都不到的稀少人群。只能祈祷这个超市里除了安室没有其他的alpha了。话虽如此,身为alpha的安室就在他身边这一事实就已经是非常糟糕的状况了。
直到安室买完所有东西,柯南都一直和对方保持着不自然的距离,跟着安室的背影到处转。虽然说在安室面前,他真的很想装出平静的样子,但在安室结账的时候,伴随突如其来升高的体温,身体的各个关节也开始隐隐作痛。
----
他们是驾车来这里的,回来自然也得坐车。虽然和安室两个人钻进车这个密室太危险了,但柯南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逃跑的体力了,就算逃了也会在途中被抓住。柯南坐在副驾驶座上,立刻把窗户全开。幸运的是天气很好,即使把窗户全开,也没有季节性的不自然。但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额头都会冒汗,柯南筋疲力尽地把背靠向座椅。
“你还好吗……?”
这样的身体变化显然无法隐瞒,当然被安室发现了。安室把买来的东西放在后座,坐在驾驶席的座位上,在发动车子之前,安室探过上半身靠近副驾驶座。安室一脸担心地看着柯南,但接下来的一瞬间,他突然猛地把身体从柯南身边移开。
“柯南くん……,你…”
“……”
他没有力气找借口,也不打算说明现状。
凝视着沉默的柯南,大概是嗅到了柯南的费洛蒙,安室不知所措地用一只手捂住口鼻。
同时,柯南也感受到从安室那里飘来的甜美香气,是在超市从安室身上闻到的味道。恐怕那就是只有omega才知道的alpha的费洛蒙。因为近距离感受到了alpha的味道,柯南的热潮到来速度加快了。
安室稍显焦急地发动引擎,发动车子。虽然距离很短,但在行进的路上,安室仍然表情严肃着打开驾驶席的窗户,给车内换气。这对柯南来说也是很值得感谢的举动。虽然副驾驶座的窗户早就经柯南的手全开着,但狭窄的车内还是充满了柯南的费洛蒙。柯南就连自己也已经应付不暇,从旁边散发出来的alpha的气味更让他头晕目眩。
驾驶过程中,安室始终沉默不语。但看他那带着厌恶感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有omega明明没有经过允许就强行对他进行了干涉,那应该是在对柯南的费洛蒙感到不愉快吧。
就像是为了抑制焦躁,安室的手指咚咚地敲打着抓住的方向盘。车厢里的气氛与以往的和谐气氛截然不同,让人坐立不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柯南非常想早点下车。
与个人意志无关,彼此都被对方的存在所诱惑,这种状况很痛苦。
车停在离波洛不远的停车场后,柯南迅速打开车门下了车。
“柯南くん!”
安室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从后背传来,但他不能停下。他跑过波洛,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口气爬上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梯。
他一边手抖着打开大门,一边不停回头看,再三确认安室并没有追上来。
不过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安室一定会来追自己。
没有马上来,那也只是先得回波洛一趟而已。
因为,安室没必要着急。
正在发热的柯南摇摇晃晃,他知道自己逃不了那么远。
但是,安室透那个愚蠢的犹豫对柯南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逃离时间。在安室来之前,柯南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发烧的身体很沉重,但好在离开了安室,他的思路已经变得清晰。
现在的状况已经很糟糕了,如果不采取有效的措施,以后后悔的是自己。
柯南锁上了侦探事务所玄关的门,连安全锁的链子都整整齐齐地锁上了。
进入卧室后,他又关上房门,走向床边的办公桌,打开收纳他自己私人物品的抽屉,抓住放在最前面、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喝的抑制剂。
他想,虽然不知道对已经开始发热的身体是否有效,但总比不喝好吧。
因为手上没有水,只能用舌头上的唾液勉强咽下药片。
柯南再次把手伸进抽屉里,把放在里面的某件物品抽出来。放出黑色金属光泽的环状物体,是不锈钢制的项圈。他用颤抖的手指将其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咔嚓”一声戴上固定扣。
“哔”的一声电子音响起,告诉他项圈被机械地锁上了。
这个项圈的钥匙是阿笠博士开发的特别订制品,解锁需要指纹认证。登记的指纹是灰原的,一旦上了的话柯南也取不下来。虽然是为了避免出现万一的时候交过来的,但没想到真的会有需要的那一天。
项圈是针对alpha、对omega的唯一保护。
omega一旦被alpha咬了后颈,即使本人不愿意,也会成为那个alpha的番。契约一旦立下,就终生不能分离。因为药物的影响而变得幼儿化的身体,决不能拥有这样的对象。
虽然不认为安室会来咬自己的后颈,但这是以防万一。这样就可以暂时避免危险的错误。
他有些放下心来,身体的倦怠一下子涌了上来,柯南背靠在房间里的小五郎的床边,蹲在了地板上。
(对了……我得和灰原联系一下……)
正当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算告诉灰原自己热潮到访的时候,玄关传来“咔嚓”一声开门的声音。从感觉上来说,到的既不是小五郎,也不是兰。虽然有预想到这一步,但安全链应该都挂上了,却好像和安室无关。
陌生的脚步声径直来到柯南所在的卧室门前。就像挂着的锁对来人没有什么作用。
孩子仍然蹲在床前,直到几分钟后,随着“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门把手缓缓转动,安室从打开的门后露出从未见过的表情。
“柯南くん……”
“……你不能过来,安室さん。”
柯南对站在门前的安室这样说到。
比起平时来说感情更加直接地盯着柯南的安室淡蓝色的瞳孔不稳定地摇晃着,和在车里一样,安室用一只手捂住口鼻。大概是在打开门的那一刻,憋在室内的柯南的费洛蒙一下子扑了过来。不用做过多猜测,面前的人一看就知道正在经历着热潮期的侵袭,这满室的费洛蒙的来源只有一个。安室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犹豫着踏进室内一步。
“安室さん……不行,不要靠近我。”
柯南在原地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向安室这样忠告。
但另一方面,柯南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期待着alpha的存在,感觉更加热血沸腾了。
安室一步一步地靠近。
已经无处可逃了。
不久,安室走到蹲在床前的柯南面前,跪下来看着柯南的脸。在香甜的气味中,柯南的思考能力再次化为泡影。
“柯南くん,原来你是omega啊……但是,你明明还是个……,可恶!”
说着说着,安室“咚”地用力捶打地板。像是要甩掉什么似的,不停地左右摇头。似乎是为了不被omega的费洛蒙牵着鼻子走,拼命地保持理性。
他未说完的下句,应该是对还是小学低年级的自己就能进行费洛蒙的分泌抱有疑问吧。
但是,关于那些疑问柯南什么也解释不了。
(安室さん,看起来很痛苦。)
除了和赤井相关的事情之外,安室平时没有失去过冷静的眼神中闪着锐利的颜色,柯南怀着些许意外的心情凝视着安室的表情。
omega是相当稀少的品种,实际上alpha接触到omega的费洛蒙的机会很少。但是,身为警校毕业的安室一定会进行对抗omega的费洛蒙的训练。进一步来说,柯南的费洛蒙和普通的omega相比,只有一半左右的效果。本以为安室只是对费洛蒙的强制力感到不快,他可以在面对omega时轻易保持平静,但眼前的安室却被柯南的费洛蒙激得严重动摇。
“为什么……怎么会,这么……!”
安室放在地板上的手抬了起来,褐色的手指触到了柯南的脸颊。他的指尖比柯南的皮肤还热,柯南压抑住想要被这火烧般的触感紧紧抱住的冲动,狠狠地将安室的身体撞到一边。无法应对突如其来的事的安室顺势稍微退开了几步。
两个人都被omega的热潮牵着鼻子走。不能再互相碰触了。
(走外链)
----
“呜哇……”
不是梦。
正热潮期的柯南,被alpha的安室袭击了。虽说是被袭击,但强j是未遂,并不是被咬了脖子成为了对方的番。
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连抑制剂都没吃就厚颜无耻地来到alpha附近的柯南也有他的过错。不如说只是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
他并不打算责备把惹人厌的自己按倒袭击的安室。alpha无法抵抗omega的费洛蒙,omega的热潮对安室的alpha性的影响是暴力性的吧。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安室也可以说是受害者。
用镜子观察的话,不仅是脖子,锁骨下面也有暧昧的痕迹。藏在衬衫里的胸部和下半身,身体里到处都留下了安室触摸过的证据。通过安室的手,连柯南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体深处被揭开了。想起安室野兽般的表情和匆忙的动作,身体仿佛再次被点燃,孩子慌忙地摇了摇头。
柯南不知从明天开始要以怎样的表情与安室见面。而且,一定会提到在小学生低年级的身上为什么会表现出omega的性质吧。必须和阿笠和灰原商量,事先想好统一口径的适当借口。
总之,这样的身体不能让兰和小五郎看到。必须在两人回来之前离开这里。而且他还必须向灰原报告他提前一天的体温下降和身体的变化,也必须让灰原帮他取下项圈。
和安室的事虽然难以启齿,但也不能保持沉默。
虽然是自作自受,但一想到知道事情始末的灰原会对自己说什么,现在就开始头痛不已。
他的身体已经退烧了,但身体状况与正常状态却相距甚远。他盘算着,让阿笠博士或者扮成冲矢的赤井过来,应该比较保险。为了不碰到兰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明明必须快点行动,柯南却怎么也无法从镜子前移动。
(……安室さん。)
柯南把手伸向镜子,用手指触摸着映在那里的安室留在身上的红色齿形痕迹。脑中回忆起的,是安室无数次呼唤自己的含着热气的低语。柯南摇摇头,勉强抹掉脑海中的画面。
不行。振作点。
柯南用强烈地语气在内心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误会。这是由于热潮引起的,可以说是不幸的事故。柯南和安室都不是真心的。不要被alpha和omega的特性牵着鼻子走。虽然不知道安室是怎么想的,但至少自己不能迷失真相。
他用力闭上眼睛,慢慢睁开,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但与他实际的想法相反,少年稚气未脱的眼睛像迷路的孩子一样,剧烈地动摇着。
柯南紧咬嘴唇。
明明被挖掘了那么多角落,却一次也没有被吻过。
在对此感到悲伤的一瞬间,自己可能就已经没救了。
【五伏】五条悟在逃婚之后爱上了(3)
咒术+ABO,五A伏O,年下强强。
*身份翻转,少年五开始成长(各种意义上)。
*在部分原作情节基础上自由发(放)挥(飞),都是天花板,开头战力惠>悟。
*下章起会进入原作时间线,因年操导致的蝴蝶效应,夏油杰与伏黑甚尔这两个角色没死,将陆续登场,会出现非常个人的角色理解,先行预警。
然后给上章打个补丁,看漫画不仔细,看过动画才知道交流战有两天()
9
懂得反省是一种优良品格。
因为每个人都会犯错,犯错并不可怕,只要及时醒悟,引以为戒,下次改正就好。
所谓成长便是如此。
但是,对于生来就不普通的人来...
咒术+ABO,五A伏O,年下强强。
*身份翻转,少年五开始成长(各种意义上)。
*在部分原作情节基础上自由发(放)挥(飞),都是天花板,开头战力惠>悟。
*下章起会进入原作时间线,因年操导致的蝴蝶效应,夏油杰与伏黑甚尔这两个角色没死,将陆续登场,会出现非常个人的角色理解,先行预警。
然后给上章打个补丁,看漫画不仔细,看过动画才知道交流战有两天()
9
懂得反省是一种优良品格。
因为每个人都会犯错,犯错并不可怕,只要及时醒悟,引以为戒,下次改正就好。
所谓成长便是如此。
但是,对于生来就不普通的人来说,何为正确,何为错误?强行将衡量的标准与普通人同等,这何尝不是一种错误。
人类踩死蚂蚁不是出自恶意,没人会要求他为此反省;
大象碾压人类也并非为了杀戮,为什么人却要求大象反省?
懂得反省是一种优良品格。
所以我认为,首先,强求大象反省的人类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以上。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一年级 五条悟
“咳咳…………”伏黑惠捏着信纸,假借咳嗽强忍住笑意,收敛神色对夜蛾校长躬身致歉,“这次是我的疏忽,我会督促他好好改正。”
夜蛾正道一脸的“你最好会”,挥挥手表示此事就此揭过。伏黑惠很忙,能在百忙之中过来替学生接受训导,已经表现出他对学校以及他这个校长足够的尊重,他也只能投桃报李。
说起来,要求五条悟给京都方写道歉信的自己的确应该好好反省——为什么想不开自找气受。
原本夜蛾也觉得京都是不是输不起——他们又没有作弊,就算五条悟做的过火了一点,怎么说也是堂堂正正决出的胜负。
直到听过七海的详细汇报。
“……京都提供的比赛场地几乎被夷为平地,之后一段时间都无法使用,原定两天的交流战半小时不到就结束……”
夜蛾的底气已经少了一半。
“……京都的一名学生因为不擅长与咒灵正面交锋,隐藏起来想要先发制人,被五条悟发现后拎着衣领扔到咒灵脸上,留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据说现在看见带白毛的生物就会发抖……”
夜蛾心虚地戳起了羊毛毡。
“……最后他还对京都的校长竖中指口出不逊。”
夜蛾总算能够轻出口气:“这个倒是无所谓啦。”
七海:“……”
夜蛾肃正面容,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我知道了,这无法无天的臭小子,不能教他继续败坏东京咒术高专的名声,绝对要让他好好反省。”
然后,反省的结果他刚刚也看到了。
还能怎么办,当初五条悟的入学申请还是他自己力排众议签下的字。
五条悟从五条家出走来到东京听起来儿戏,背后牵扯的利害关系却不是简简单单一两句能说清的,关西与关东咒术界本就颇有些貌合神离的意思,也只有夜蛾头足够铁,敢于夹在两方高层的角力之间,一力担下接收五条悟的后果。
原本五条悟入学之初就应该被评定为特级,评定书却迟迟通不过申请,上面那些老家伙的麻烦固执可见一斑。
从过往立场来看一直归属于关西咒术界的伏黑惠忽然被派遣到东京,担任五条悟的专属教师,这一点也着实耐人寻味。
伏黑惠是夜蛾正道所见过最为爱憎分明的咒术师——他将人划分成从极善到极恶的三六九等,以此决定救或不救,金钱也好权势也好都左右不了他的判断。他自然受善人爱戴,但恨他入骨的人也不比咒灵少多少。
五条悟对人则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一视同仁,他会去完成斩杀咒灵的任务,并非出于对他人的怜悯或善意,只是因为他乐意,且对此还未感到厌烦而已。
在他们身上夜蛾都仿佛能看到另一个身影,因由此岸渡不至彼岸,最终干脆舍弃一切踏入地狱之门的那个人。
两个同样极端自我,从理念上来看又迟早背道而驰的强者成为了师徒,也不知道是给咒术界未来埋下隐患,还是能够负负得正导出一个正向的结局。
夜蛾正道粗糙的大手灵巧翻飞,一只黑白相间的猫咪玩偶很快有了雏形。
“看吧,黑与白,没那么简单融在一起……”
10
12月7日,节气是大雪,但这一天的东京通常并不见雪。
现在是晚上11点整,有的人刚结束一整天的工作,身心疲惫走在归家路上,浑然不觉咒灵们暗中窥探的视线;有的人则才将怠惰了一天的自己收拾妥当,拖着诅咒缠身的沉重躯壳,强打精神开始灯红酒绿的都市夜生活。
五条悟盘着大长腿坐在高专宿舍的床上,正百无聊赖地重复摁亮手机屏幕、等它熄灭再继续摁亮的过程。
从早上推开门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五条家本家某个管事开始,到越来越接近零点而伏黑惠仍处在失联状态的现在,他的心情一路滚入谷底。
伏黑惠作为咒术界的支柱,平时就三不五时就要出差,最近一个月更是只露过两次面。据说是随着年关接近,人的负面情绪积攒得越来越多,诅咒的数量与强度也会有一定幅度的增长。
五条悟原本也是一大战力,上周开始被家入以处于分化期临界点的理由禁止出任务,他原本对禁令这种东西都左耳进右耳出,但伏黑惠难得态度强硬,要求他至少在高专老老实实待到生日以后。
“……那你得给我过生日。”五条悟趁机提要求,“我要听你唱生日快乐歌,至少三遍——还有礼物,不许拿店里买得到的东西糊弄我。”
伏黑惠沉默片刻,说:“我唱歌会跑调。”
五条悟更开心了:“那我要录音下来当闹铃!”
对他的无理取闹,伏黑总是会全部答应下来。
然后就不见了。
这次伏黑消失了整整一周,行程保密音讯全无,不论是问伊地知、七海、夜蛾还是家入,这些了不起的大人都只会让他稍安勿躁,唯一的区别在于从左到右态度逐渐恶劣。
尤其家入硝子那个迟早尼古丁中毒的女人,今天下午还特地带了蛋糕过来嘲讽他:“伏黑老师不在就没人给你过生日了呢,真可怜。”
………………
生日而已,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就不过呗。
蛋糕原封不动摆在桌上,五条悟丢开手机往后一躺,灯光下无机质的浅色眼瞳聚焦在床头的电子时钟上。
滴答、滴答、滴答——
不存在的时间流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时间的流速原来是这样,当你全神贯注地感受它,它就会变得既慢又快。
因为天生六眼五条悟才能够使用无下限术式,六眼赋予他远超常人的洞察力以及逼近极限的情报收集与处理能力,副作用就是他的大脑经常处于超负荷运转状态。
像这样一心一意地思考一件事、一个人,对他来说是一种全然陌生的体验。
仗着有六眼加持,他将他的老师在脑海中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描摹一遍——
从每一根头发丝翘起的弧度到被风拂起刘海时光洁的额头,
从黑色短靴上不显眼的纹理到他行走时紧贴身体线条的衣褶,
从不同光线下会呈现微妙差异的绿色眼眸到手指甲上的白色月牙,
从总是微微向下抿着的唇角到细长而坚韧的眉梢,
从永远藏在衣领下的修长笔直的脖颈到偶尔从裤腿下露出一截的雪白纤细的脚腕……
…………
在床上摊成一张大字的少年猛地弹坐起身,满脸不可思议地往下看了一眼。
???
???!!!
11
风声烈烈,万丈高空,脚下不夜城的霓虹灯彩仿佛在随着节拍流动。冬夜里的风比刀片锋利,几乎能将人的灵魂也切割开。抬头看,高悬于穹顶的月亮好似比平日更近,但终归是遥不可及。
有着日本传说中妖怪之名的大鸟收敛羽翼,在主人轻柔的抚摸下安静归入暗影之中。身形高挑的黑发青年带着一身寒气站在高专学生宿舍门外,沐浴着月光,良久,弯腰在一扇门前放下一个小小的方盒。
他并非有意失约,只是这次的任务十分特殊又棘手——咒灵给咒术师出了一个电车难题,两条轨道上绑着的分别是一个政界高层与一群刚上小学的孩子。
在伏黑惠看来这根本不算难题,劣迹斑斑的政治家与白纸一般纯真的孩童,哪怕数量对调他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但其他人不允许他这样选择。
两边争执不下的结果就是陷入苦战,他直到不久前才得以从泥潭里脱出,身心俱疲回到东京。他很想找一个人倾诉,但他清楚不论时间还是对象都不合适。
少年人应该对人性保有更积极的认知,否则只怕会将他在歧路上推得越来越远。
伏黑惠无声地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门忽然刷拉一声开了。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这小孩凌晨三点还没睡,伏黑惠被冷不丁出现的人抱了个满怀。腰被紧紧环住,紧贴的胸膛隔着好几层衣物依然能感受到沉稳有力的心跳,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他肩上,熟悉的声音里带着些不满:“老师,你迟到了。”
伏黑惠压抑着心底那一丝丝触动,抬手轻轻拍了拍少年人不知不觉间又变高的肩头:“……抱歉。”除此之外他一时不知能说些什么。
抱了很久五条悟才松手,也不退开,就站在原地看他。
之前常常见面还不觉,一个多月没好好看过方才发现,成长中的少年变化如此之快,初见时还持平的视线现在从更高的角度倾泻下来,不论形体还是神态都比以往更有大人的样子。
“老师,你身上有雪的味道。”
令人感到一丝陌生的少年看着他忽然这样说道。
伏黑惠的心跳恍惚间漏了一拍——他险些以为五条悟闻到的是他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但他很快就确定眼前人还没有分化,也不存在什么雪的气味。
也许是他刚才高空飞行身上结了霜吧。
五条悟没有继续莫名其妙的发言,他大概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门口的小盒子,只是现在才蹲下去拿起来,在手上掂来量去并不急着拆开:“好小,而且好轻。老师,你不会路上捡了根鸟毛送我吧?”
少年顶着一头乱发,大眼睛炯炯有神——好像一只夜里眼睛会发光的大猫。
伏黑惠被这个过于可爱的联想治愈了,嘴角又在不觉中擅自扬起:“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五条悟嘀咕着“要是鸟毛我可不收哦”,小心地将形似戒指盒的东西慢慢打开。
绒布正中嵌着一颗黄豆大小的珠子,水晶似的透明外壳里裹着一团流动着的黑影,明明是墨汁一般浓郁暗沉的颜色,却在月光照射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看到这个就知道什么叫五彩斑斓的黑。
五条悟一眼认出这是什么。
刚才收在盒子里时因为过于微小,他才没有在术师本人在场的情况下发觉——这是伏黑惠的影子,是包含了他咒力的一部分。
“你之前不是说——”
因为五条悟曾经数次在他解除式神的时候伸手去捞影子,伏黑惠还以为他会对被单独分离出来的影子感到有趣,为了找到外观好看又能收纳影子的咒具,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还是算了。”少年人呆愣的反应与他预想大不相同,伏黑立刻就因此而动摇退缩,未说完的话咽回肚里,伸手想把礼物拿回来。
指尖还没碰到盒子角,手腕先被一把握住牢牢固定在半空。
“老师,这是求婚吗?”少年五条悟,神色肃整得仿佛换了一个人。
伏黑惠觉得自己可能太窘迫了,以至于产生了极其荒谬的幻听:“嗯?”
“我也,喜欢老师,所以——”平时脸皮厚比城墙的少年竟然磕巴了一下,看起来真有普通纯情男高中生告白的架势。
“???等等——”伏黑惠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彻底被对面不讲逻辑的说话方式绕晕了。
怎么成长中的少年变化如此之快……快得有点超出他的可承受范围。
TBC.
把到老师的道路还很漫长,少年五加油()
附一个塞不进正文的小剧场:
发现自己可能对老师有不一般情感的5打开网页检索“男alpha和男beta能不能结婚生小孩”。
【五伏离婚各自带娃预警】
“五条,你爸二胡是不是拉的不错?”
“玉犬!”
——————————————————
生死一线生出来了,请大家多多喜欢五伏吧!
(脑子里是个长故事,本质想搞带崽,但愿能画完✘
【五伏离婚各自带娃预警】
“五条,你爸二胡是不是拉的不错?”
“玉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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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线生出来了,请大家多多喜欢五伏吧!
(脑子里是个长故事,本质想搞带崽,但愿能画完✘
[五伏]月下之翳 上
月下之翳
现pa,无节操杀手悟x学生惠,OOC
有伏→虎,暂无双向所以不打tag
01
在见到伏黑惠之前,五条悟几乎不信伏黑甚尔竟然有孩子这件事。
即使这个男人每次跟雇主就报酬问题讨价还价时,必定会拿出来的理由就是“我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呢”。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伏黑甚尔唯一一次喝醉时,五条悟在场,那个极度自大自私的冷血恶魔那天杀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个不幸的目击者。据甚尔说,他是将那孩子溺死的。五条悟对此也有经验,不需用很大的力气,掐着目标的后颈就能使其无法借力,大约5到8分钟心跳就会停止,15分钟后,生理死亡,药石无医。
彼时伏黑甚尔坐在吧台上,双手虚捧着杯酒...
月下之翳
现pa,无节操杀手悟x学生惠,OOC
有伏→虎,暂无双向所以不打tag
01
在见到伏黑惠之前,五条悟几乎不信伏黑甚尔竟然有孩子这件事。
即使这个男人每次跟雇主就报酬问题讨价还价时,必定会拿出来的理由就是“我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呢”。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伏黑甚尔唯一一次喝醉时,五条悟在场,那个极度自大自私的冷血恶魔那天杀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个不幸的目击者。据甚尔说,他是将那孩子溺死的。五条悟对此也有经验,不需用很大的力气,掐着目标的后颈就能使其无法借力,大约5到8分钟心跳就会停止,15分钟后,生理死亡,药石无医。
彼时伏黑甚尔坐在吧台上,双手虚捧着杯酒,说完他的作案过程,就开始看向虚空出神,五条悟是被他强拉来作陪的,见此情状,心想这人一定是醉了,打算偷偷开溜,却听甚尔说:“你相信报应吗。”
五条悟一愣,“什么?”
“作恶会下地狱什么的。”
五条悟觉得好笑,“要真是这样,地狱早就被挤爆了。这不还是你告诉我的么?”
伏黑甚尔也笑,“也是。”
顿了顿,又说:“惠跟他差不多大。”
五条悟第一次从甚尔口中听到这个名字。难道他真的有个孩子?他顿生兴趣,试探着哄着问:“惠是你的孩子?”
“唔。”
“他知道你是干这个的么?”
“不知道。”
“那他问起来怎么办。”
“……让他闭嘴。”
人渣果然当爹也渣。五条悟不禁感叹。
“你为什么把他藏起来?”
“……”
这一问五条悟没得到答案,回答他的只有伏黑甚尔的呼噜声。
那以后,再次听到伏黑甚尔的消息,就是他的死讯了。
他从联络人伊地知处收到甚尔的遗书,遗书上只写了一句话:惠交给你了。
伊地知低着头,眼镜底下的双眼红着,仿佛帮五条悟哭过了似的。五条悟从十四岁开始跟着伏黑甚尔,在天真的伊地知眼里他们亦师亦友,如父如子。然而五条悟哭不出来,将手中轻飘飘那张纸揉了好一会,问,人呢。
人在家里。伏黑甚尔的遗物除了遗书还有一个保险箱,密码是只有他和五条悟才知道的暗码,保险柜里是一张地契。
伏黑甚尔三年前在东京买了一所房子,独门独户的双层别墅,分前后院,前院种花,后院养狗,屋里养儿子。名字叫惠,却是个儿子。十五岁,老早过了嗷嗷待哺的年纪。伏黑甚尔向来是个满口谎言的老骗子,他习惯了。
五条悟去时是半夜,他刚解决完一个委托,雇主定制的割喉,血溅了半身,好在穿的是黑衬衫,不明显。五条悟药倒了后院两条狗后,大摇大摆进了屋。
月光泄地,五条悟很久不曾体会过柔和的夜晚,月黑杀人夜,他向来昼伏夜出。房子里有股幽香,似乎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客厅整洁如新,乏善可陈,五条悟上到二楼,二楼有四间房,主卧客卧,客卧空空荡荡,伏黑惠睡在主卧,另两间是书房和娱乐室。伏黑甚尔没有在这个家留下任何痕迹,除了照片,墙上挂着许多伏黑惠的单人照或是和狗的合照,按成长的年龄排列,不同场景,不同时刻,分门别类,看起来很是费了一番心思。
男孩长着一双柔和平静的眼睛,看向镜头的神情或是懵懂或是冷淡,很少笑,看起来也不喜欢照相,只有寥寥几张在不经意被镜头捕捉到时,抿着的嘴角微微上翘——和狗在一起的时候,以及还有另一张,就挂在伏黑惠的房间旁,按时间算是最近拍摄的,是在海边,摄影者站在远处,伏黑惠面朝大海,夕阳无边,海浪淹没了他的脚背,海风拂过,黑色发丝向后飞扬,他闭着眼睛,嘴角微微翘。
五条悟想起他之前跟伏黑甚尔一起出任务时,偶然发现他抱着电脑在网上挑选相机镜头,还纳罕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摄影,甚尔笑说,年纪大了,总有些想要留下的东西,比如说——五条悟被这个短暂的停顿吸引了注意,而伏黑甚尔带着伤痕的嘴唇无耻地一扬,说,比如说,睡过的漂亮女人。
父子俩长着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表达在意的方式也相同,不喜欢摄影的精心挑选镜头,不喜欢照相的老老实实入镜。
五条悟站在伏黑惠的房门面前,双手插兜,右手摸到那张仅有一句话的遗书,忽然生出掉头就走的念头。
然而房里传出轻微的响动。五条悟听出来,伏黑惠醒了。
房门内的人脚步极轻,小心翼翼靠近门口,看来是发现有人闯入,可惜五条悟天生五感极敏锐,里边的动静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五条悟无奈地笑了笑,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继而推门进去。
十几岁的少年很好制服,即使是第一杀手伏黑甚尔的儿子。
“身手不错,比我想象的多撑了五秒。”五条悟坐在伏黑惠的床上,揉了揉手腕,甫进门时,他试图挡住少年迎面的一棍,然而对方反射神经极好,防身棍在空中稍偏些许,击中他的手腕,赢得了小小的优势。
伏黑惠一身藏蓝色的条纹睡衣,双手被五条悟用细绳反绑在身后,扔在地上,他勉强靠墙坐起身,微微喘息,白玉的脸上渗出细汗,却意外地十分镇定,只盯着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
眼前的伏黑惠有一双和照片中一样柔和平静的眼,也有一张和伏黑甚尔九成相似的脸。五条悟看着这张跟伏黑甚尔同模的脸愈发不爽。
“臭小鬼,你不问我是谁吗?”
要不直接告诉他他爸死了吧,看这小鬼还会不会一张扑克脸。
“你是来找伏黑甚尔的吧。”
“哦?”
“你的招式有他的影子,你没有杀意,你身上有血的味道。”伏黑惠说,“他半夜回来时,也有这样的味道。”
五条悟回想起之前在楼下闻到的幽香,大概聪明的少年早就猜到父亲的职业,只是父子二人彼此之间讳莫如深。
五条悟开始对少年感起兴趣:“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他吗?”
“……”伏黑惠露出为难的神情,好一会说,“你把工作搞砸了?”
“……喂喂,我好歹是天才杀手。”
“哦。”
“哦?就这样?”
少年微微歪了头,像是打从心里不解:“还能怎样?”
人天生就是贱的。
越热情似火的越视而不见,越是冷屁股越要倒贴。何况还是刚生起调情的兴趣,就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五条悟天生一副好样貌,从未在陌生人前吃过瘪。颜值向来就是最好用的社交货币。
甚至还有目标想要死之前跟他干上一炮。
而伏黑惠有一双柔和平静的眼睛,平静得五条悟想要将他搅乱成一池春水。
他没有把遗书交还给伏黑惠,还堂而皇之地住进了伏黑家。他跟伏黑惠说,伏黑甚尔去做重要工作了,很长时间回不来,甚尔临走前把儿子交给了他。
半真不假的谎话最容易获取信任,伏黑惠不疑有他,问他,甚尔什么时候回来。
五条悟笑着回答,秘密。
02
五条悟从来没有追求过人,单相思的经验同样为零。原因无他,因为长得好看。
五条悟十四岁肄业,由伏黑甚尔发掘并领入这个行当,知识库里最多的就是如何最有效率的杀人。而伏黑甚尔于他与其说是老师,不如说是同伙,五条悟生在最乱的贫民区,父亲死刑,母亲殉情,为了吃饱,他什么都干。伏黑甚尔看中他的脸,出钱让他当任务的诱饵,后来发现他天赋异禀,就成了长期合作关系,之后便顺理成章入了行。
伏黑甚尔最爱两样东西,酒和女人。五条悟不爱酒,也不爱女人。
初夜十六岁,是曾经常去的酒吧里一个当红的驻唱歌手,肤白貌美,胸前也有海量,唱歌时两手向下捧心,顺着话筒杆诱惑似的逐渐向上,微微低胸,捧出一条事业线,比她的唱歌技巧更能吸金。
睡的理由也很简单,她是那儿最受欢迎的女人。可是睡过以后,索然无味。
许久以后他发现,吧台酒保的喉结要比胸脯更加诱人。
五条悟不爱酒,也不爱女人。他喜欢男人,而且十分喜欢睡男人。
如今,酒保的喉结变成了伏黑惠的双眼。
少年的虹膜是靛青色,眼睫如羽,半低垂时有动人的模样,无端而来的性感。低眼抬眸间像是有素手在心头拨弦,微微荡漾。五条悟很喜欢这双眼睛,但很讨厌这张和伏黑甚尔几乎相同的脸,如果跟伏黑惠上床,会感觉像是在乱伦。
“怎么办,可是我真的想上他——”
五条悟十分苦恼地趴在吧台,手边是一杯冰苏打——他曾喝完酒回家,却被伏黑惠嫌弃酒臭,死活不让进屋。
“不要顶着一张漂亮的脸说这么没节操的话,暴殄天物。”
同僚入家硝子坐在他身边,一身白色风衣,一双冷淡的眼底青黑,指缝夹着一根将断未断的烟,五条悟喜欢男人,她讨厌男人,但她不讨厌好看的脸。何况这张好看的脸还跟她有过几次默契的合作。
吧台的兼职酒保是个秀致的女学生,硝子翘着腿,风雅地坐在高脚凳上,酒杯换盏之间,两人已来去不少眼波。
“重色轻友。”五条悟在一旁抗议。
“你太高估自己了。”硝子又要了一杯威士忌加冰,“求爱是姜公钓鱼,愿者上钩,很明显你不是对方喜欢的饵。”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
硝子抿着烟,边吸边笑,像是在看个笑话,五条悟明白了:“你诈我。”
“谁让你拿乱伦来敷衍我。天才杀手五条悟,竟还有搞不定目标的时候。”硝子掸掸烟灰,捻灭,换腿交叠的动作都做得十分风情,“说说吧,让我开心一下。”
“恶女。”五条悟说,“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再见上床,”硝子侧头点燃另一根烟,眼角的泪痣朦胧在雾中,“信啊,怎么不信。”
“不是那回事。”
少年寡言冷淡,像一只孤僻的黑猫,个性自我得相当彻底。五条悟住进伏黑家一周,彼此的交集也不过是早晨他从餐桌上拿两片吐司时的点头招呼,以及晚上五条悟深夜偷摸进家门,被黑白两条狗堵在门口狂叫时他下楼来安抚爱犬的同时也吐槽他,就不能好好走正门吗。
五条悟说,当然不能,我从不走寻常路。
说实话他平常没有这么中二,只是想吸引注意力,然而谁知伏黑惠根本不买单,只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那我买个狗笼吧。
五条悟被这一眼激起了胜负欲。
伏黑惠八点出门上学,五条悟佯作看报目送他出门,之后便潜入伏黑惠房内:撬锁对他来说是小儿科,门缝里夹的铅笔芯和门口撒的细沙倒是有点小脑筋,放了重要物品的抽屉密码锁以及头发丝也是常见的伎俩。五条悟一条条破解伏黑惠留下来的警戒线,像是层层闯入少年的隐秘心事。
抽屉里是日记,但五条悟翻了翻就知道是伏黑惠留下的障眼法,日记最后截止在五条悟来找他的那天晚上,再明显不过。还有一本相册,伏黑惠似乎也学了摄影,拍下的相片攒成一本影集,有风景有建筑,也有他养的狗和花,人物只出现了两个:一个粉毛的阳光傻男孩,以及一个眉眼凌厉的棕发女生。五条悟确定,这是伏黑惠唯二的朋友。
然而翻到后面,愈发可疑,粉头发的男生出现次数太多,还大都是在偷拍的角度。五条悟不禁暗暗吹起口哨,bingo。
他抓住了高傲黑猫的小尾巴,满意地将证据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第二天早晨,五条悟专门早起给伏黑惠做了早饭,喂了狗笼里的两条狗,黑白玉犬冲他龇牙咧嘴,记得那一药之仇,五条悟用杀气让它们认清了地位,老老实实待着。于是等伏黑惠八点下楼,就看见五条悟在院子里,一脸和善地摸着那两条夹着尾巴、委屈巴巴吃着狗粮的狗。
伏黑惠照常去拿吐司,却发现餐桌上摆了整桌丰盛的和式早餐,汤里特地加了姜末,是伏黑惠钟意的口味。
五条悟不知何时进了客厅,拉开他对面的椅子招呼:“吃完早餐再走啊,惠。”
五条悟笑得漂亮完美,双手交叠垫在下巴,弯起一双招蜂引蝶的桃花眼,十足诱惑。伏黑惠长久地看着他,最后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坐了下来。
八点十五,惠喝完汤,礼貌说了句多谢款待,起身要走,被五条悟叫住。
“我想了一下,既然你老爹让我照顾你,就得做相应的交换,我要报酬。”
“可以,多少钱?”
“我不要钱,我有的是钱。”
伏黑惠扬了扬眉,静待他的把戏。
“做我男朋友怎么样?”
五条悟终于看到了伏黑惠除了冷淡和警惕之外的表情,他俊秀的眉毛下压,眉峰上挑,眼中蕴起阴翳,是愤怒的前兆。
“别开玩笑了。”少年的声线低沉。
“我从不开玩笑。”五条悟撑着下巴,夹了一块玉子烧送入口中,晃晃手中的筷子,像是在讨论今天去哪儿玩似的轻松,“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所以我不要钱,我只要你。怎么样,考虑一下?”
过于坦率的假话,连掩饰都不屑于,赤裸裸的嘲弄和轻蔑。
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五条悟以为他要一拳揍过来的时候,又将这口气吐了出来。
这么能忍?
伏黑惠低着头,笑了出来。
五条悟微微一震,心道:难道把他气傻了?
“你以为我是蠢货吗。”伏黑惠站起身来,书包甩在身后,以居高临下的视角俯视五条悟,“你当我真的不知道你昨天做了什么?”
——被发现了。
可诡异的,五条悟心中涌起的不是被揭发的窘迫,而是难以言喻的兴奋:“你怎么发现的?”
伏黑惠又笑了,眼中蕴着猫科动物成功玩弄猎物后的慵懒曼妙:“你猜呢,天才杀手。”
那笑也只是很短的一瞬,很快伏黑惠的眼中就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和冷淡,“所以别再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了。”
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五条悟只觉心中窜起一团火,是欲望。
要那目中无人的黑猫雌伏在自己身下的欲望。
“——是针孔摄像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很聪明是不是?”五条悟舔了舔唇角,“聪明得让人想要玩坏他。”
硝子无情地指出:“不是说一见钟情么,你跑题了。”
“所谓一见,就是那一眼让我看到了一个不乏味的灵魂,而钟情——自然就是指我想操翻这个灵魂。”
“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自恋的人渣?”
“很多。那是因为他们动心了而我没有,谁让他们没本事,不能怪我。”
硝子抓住了重点,“你说动心?”
“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过于敏锐的贱人?”
“太多了。但这让我快乐,比如现在。”硝子噙着烟,明明灭灭,快活地上下颤动,“所以你栽在了一只聪明的小黑猫手里,而且他还长得像养你长大的老黑猫,五条悟,你有恋父情结?”
五条悟呼吸一滞,“……我没有,停下这种可怕的臆想。还有,别笑了,你的鱼尾纹都要裂了。”
“嘲讽女人的年龄是要下地狱的。”硝子下了高脚椅,在喝空的酒杯下压了小费和一张房卡,随口道,“既然没有,不过长得像而已,关着灯也能上。听过红玫瑰吗,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真的尝过之后朱砂痣就变蚊子血,心动不值钱。”
TBC.
全篇上中下,年底了所以更期不定
谨慎跳坑
【周叶】故作寡言少语(59)
目录:点这里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叶修晕晕乎乎的,没见到同屋的人,他也就一个人迅速洗漱完毕,穿了衣服慢吞吞地往外走,等到了联盟办公楼,熟门熟路摸去会议室,进去就听见张佳乐正埋头跟什么人瞎吹,说什么自己一生中最胖的时候……最胖?叶修进门也挺给力,直接拆台,似笑非笑,说你这才多久,还一生呢,说完又喝了口水,随便坐了位置靠着继续醒瞌睡。
队长一个接一个的进了门,有的捧着水杯,有的捏着本子,反正都挺安静,除了打招呼好像都有事情可忙。王杰希倒是顺着话题和谁提了几句房价,聊着聊着临到会议快开始,坐门口的喻文州挺主动,帮着人工作人员数了一下人,数着数着就说出了口,说少了周队。
叶修打着呵欠,头一点一点的,...
目录:点这里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叶修晕晕乎乎的,没见到同屋的人,他也就一个人迅速洗漱完毕,穿了衣服慢吞吞地往外走,等到了联盟办公楼,熟门熟路摸去会议室,进去就听见张佳乐正埋头跟什么人瞎吹,说什么自己一生中最胖的时候……最胖?叶修进门也挺给力,直接拆台,似笑非笑,说你这才多久,还一生呢,说完又喝了口水,随便坐了位置靠着继续醒瞌睡。
队长一个接一个的进了门,有的捧着水杯,有的捏着本子,反正都挺安静,除了打招呼好像都有事情可忙。王杰希倒是顺着话题和谁提了几句房价,聊着聊着临到会议快开始,坐门口的喻文州挺主动,帮着人工作人员数了一下人,数着数着就说出了口,说少了周队。
叶修打着呵欠,头一点一点的,手没撑稳当,立时醒了。
周泽楷是他的室友,这下目光都聚了过来,都琢磨着除了他就没人能知道答案,跟人家里的谁没到就问配偶似的,一个思路,结果是一个个见证了他这闷头一点。
叶修挺茫然,抬头一扫,问了原由,摊了摊手,说是一早人就没影儿了,打电话问问他们队吧。
建议中规中矩,理由也不遮掩。
他把话说完,又拎支笔,拿张纸,随便写了写,目光瞟了眼半掩着的门,也没过几秒,就瞧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闪了进来,进门的时候一抬头,跟自己恰巧看了个正眼。
叶修挺镇定,笑了一下,周泽楷身上穿的是自己的私服短袖,腰间绑着轮回的外套,额头上贴着几缕头发,显然是急匆匆跑过来的,只是喘着气还一副镇定样,旁人看不出什么。
“……周队来了。”
对着门的眼尖的立刻开口,周泽楷看了眼移开目光的叶修,对那人点点头,径直往自己的座位去。
坐下也才几分钟,冯宪君就领着联盟的人进了门,时间是卡的刚刚好。
一堆人围着桌子,过了该说的场面客套话,就是记笔记的记笔记,认真听的认真听。季后赛要改制,不能急在一时。选手身为联盟主体,他们的意见和建议当然是最重要的。其他队的队长手上都有队员的各种建议,临到叶修这里也没差。嘉世那伙人当然不会跟他主动开口,可叶修平时会听能听,过滤点儿刺话又不是什么能事,他一贯是能听能记,轮到发言,也能信手拈来,总结出每个人的看法,还帮着改了几处问题。
周泽楷那边难得有点紧张,手里捏着写好的稿子,起来站的笔直端正,慢条斯理地念。平日里实在少话,到这里了,就有自己的准备,也没耽误会议进程。一大早起来跟轮回工作人员先去办了事,又找了个地方坐着把准备好的东西改了改,赶过来时遇上堵车,没时间回去换队服短袖,就捞了件外套带上。周泽楷声线虽低,但说话从没有弱声弱气的时候,大多是朗声坦荡,念完坐了下来,手掌心出了点儿汗,该别人发言的时候也听的认认真真。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该说的说完,冯宪君还专门把周泽楷找过去说了几句什么。
上个赛季联盟进项收入又有新高,转播权也卖了个高价,赞助商这头钱也不会省,趁机要请每个队队长吃完饭。说是吃饭,其实就是个纯酒会,就在选手下榻的酒店,也是各自打的商业上的主意,该接触的都得趁机接触。各队除了队长,能来的经理也都来了,叶修这边没跟嘉世的人同路同行,当然不会提前知道崔立要来的消息。临了还搞的崔立挺尴尬,他比叶修到队到的晚,但手里是握着点儿实权,一向把自己看的很高。叶修对谁也没个特殊的时候,对他当然也不会跟刘皓似的,上来捧着追着,称兄道弟,就为盼着能帮忙在陶轩面前美言几句。崔立好声好气地说话,但心里挺不服气,因着前后有了对比,叶修的态度哪怕是很正常客气的,看在他眼里也有了错,搞得自己也不爽。
还真把自己当碟菜了,不过总归是要撵走的。他心里这么想就畅快了,面上却喊,队长。
叶修嗯了一声,凝神听面前的人说话,眼神淡淡的。
俩人本来来往就不算太多,说的话当然都是靠想说的人找。叶修会说会接,却并不代表他把有些话听进去了。崔立是陶轩的人,说的话哪能和陶轩有什么不一样,他听着听着,竟还想起引援的事情,顺嘴问了一句。
“技术不错,是个好苗子。”缺点也有,还有挺大的进步空间。显然是早就把名字对上号,记的真切,交手的时候多看了几眼,何况还人家还斩下了个最佳新人。
这一句就把崔立吓着了。
嘉世的顶天人物,陶轩现在是铁了心的要以人换人,还特意嘱咐了要越云那个新人多熟悉熟悉战斗法师的角色,哪里会让当事人提前听到消息,所以叶修问的越是突然,越是把他惊到。
人家顺嘴问转会步骤操作的怎么样,实际心里是想的战术调整,还有点儿高兴总算来了个强援,崔立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想着这人难道还有谁通风报信了?
“快了快了。”
他回的当然只能含糊,说到最后自己词都没了,扯谎干巴巴地编完,立刻就要告辞。
叶修当然不会拦。
这种场合实在不能靠队长撑场子,一个一个宅男,还不能多碰酒,总不能让一个个的端着可乐橙汁在里面走,所以还是打着幌子,都得靠队里别的人。何况叶修这边情况更加特殊,从不出镜,对着要投钱要砸钱的金主们自然没有任何意义,现在有了崔立,他也就光明正大地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后来甚至还摸出门,到吸烟区偷闲点了烟。然而还没多坐几秒,事情是自己找上了门。
叶秋也不知道打哪儿摸到了消息,听说他来了B市,地方也不远,直接是找了过来。俩人跟撞上了似的,这边一个去洗手间,这边一个问了楼层,在电梯间碰上,又要避着点儿联盟的人,最后是一直拉扯到停车场,谁跟谁都说不清楚。
叶秋那是从没有放弃拉他回家,现在人送上门,听到做生意的同僚提了句今天荣耀联盟有酒会,自家也派人去了,当即是驱车赶往现场碰运气。叶修则是觉得这弟弟怎么绕怎么说不通,一看就头疼,脑袋都大了。
他们俩在地下停车场电梯口站着,彼此都觉得说服不了对方。说不了,叶修更觉得头大,眼前还有个人管着,烟也不敢掏了。
叶秋说到最后,就成了喊他的名字,叶修!
一句话带一个,是挺响亮。叶修无奈啊,他也回,说了几声叶秋,俩人这么来来去去,又被他磨回了酒店大厅。电梯间的角落杵着俩小声说话的,但内容挺直接,反正叶秋觉得这比要他谈生意难多了,之前叶修来B市他那是都刚好有事情,这回没事,可不得猛着使劲儿。
“你是我哥,行了吧?”
叶修早投降了,也学他,喊声叶秋继续说话:“赶紧回家去吧啊,这还有事儿要谈呢,生意上的,跟钱有关不能马虎了。”
叶秋啐他,你又不上镜,哪儿来的生意谈,想了想又说老爷子都不想瞧见你。
叶修坦然,这可不,我就不上不让他看见呗。
两个人几句话说完,叶秋是又被气到了,说到最后,就成了彼此妥协的结果,说是俩人聚聚,明天吃顿饭再回去,他俩都是有数的人,这些回合你来我往,看在别人眼里,也只像是说平常话。
电梯上上下下都有人,他们就趁着夜色晚了,站在门厅暗处。说一千道一万,叶修把人总算送走,还是被硬生生塞了个袋子,里面装的全是什么补品啊吃的,他翻着看了眼,想起小时候自己爬树摔了住院,叶秋也是学着大人,用存的零花钱跑去买了一堆吃的。
追了几步,一声弟弟是喊不出口,到了外面四下无人,人影一晃一晃的,无奈之下喊了声叶秋,喊到一半,追到酒店门口的地上停车场,人立刻哑了。
熟人来了!
周泽楷也不知道打哪儿回来,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面包。酒会哪里能吃上东西,轮回队长比较实在,自己饿了,也没忘了队里其他人,犹豫了一下,也算上了那个熟人饭友。
门外除了酒店门口四下无灯,只有街上透过的霓虹。
人跟人擦肩都是摸瞎,叶修原来也只仗着这点儿,才敢提着嗓子叫几声。
“……叶秋。”
“……”
一声淡淡的,拖的还有点儿长。
周泽楷是路走到一半,听见有人在喊那谁的名字,他就下意识看,看着看着,瞧清楚了喊的人,立时就停住了脚步。
叶修当即刹车,做无事人状,心里却想他那老弟怎么今天跟个泥鳅一样,来得快,跑的也飞快。
两方人撞车,都不说话。
周泽楷迅速就理清了那是谁喊的,是眼神疑惑,叶修摸了下嘴,面不改色,正气十足,硬抹似的,说是在念诗呢,念给自己,自夸着玩儿。
啊!叶秋!说着,又当场来了一句。声情并茂。
TBC
【周叶】虚妄相 48
周泽楷从香港回来,去了杭州,在嘉世门口等了小半天,也没把叶修等出来。他想直接喊叶修出来,登录QQ,最上方职业选手大群里黄少天高频的废话在滚动播放,实时播报正和叶秋苏妹子在哪里哪里饮下午茶。楚云秀跳出来和苏沐橙么么哒,训斥黄少天没大没小,叫姐。
这个人数最多的职业选手群一天天吵得很,周泽楷加入没几天就设置了不提示消息,没能及时得到信息,看黄少天说的,原来叶修和苏沐橙去广东玩了,先到广州和他会合,三个人去了喻文州那著名美食基地的老家,喻文州在那里等着接待他们。
一张一张美食照片传到群里,中间夹着喻文州黄少天苏沐橙三人的合照,叶修没出镜,也没有其他的人了,还有人问,就你们四个人么黄少?一个字就可...
周泽楷从香港回来,去了杭州,在嘉世门口等了小半天,也没把叶修等出来。他想直接喊叶修出来,登录QQ,最上方职业选手大群里黄少天高频的废话在滚动播放,实时播报正和叶秋苏妹子在哪里哪里饮下午茶。楚云秀跳出来和苏沐橙么么哒,训斥黄少天没大没小,叫姐。
这个人数最多的职业选手群一天天吵得很,周泽楷加入没几天就设置了不提示消息,没能及时得到信息,看黄少天说的,原来叶修和苏沐橙去广东玩了,先到广州和他会合,三个人去了喻文州那著名美食基地的老家,喻文州在那里等着接待他们。
一张一张美食照片传到群里,中间夹着喻文州黄少天苏沐橙三人的合照,叶修没出镜,也没有其他的人了,还有人问,就你们四个人么黄少?一个字就可以结束的问题在黄少天那里成了千言万语,对啊,你还想要几个人?根据我常年的经验,四个人组队出去玩是最佳优化人数……
周泽楷关了群,浏览信息时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半掀灭在烟灰缸里,给叶修留了言“玩得开心点”,然后回了上海。
那之后他都没见过叶修。
新的赛季开始了,上赛季轮回倒在半决赛,全俱乐部上下都憋着一股劲,对来年的冠军志在必得。轮回经理透露,今年要不惜代价,抢到全明星周末的主办权,不为创收,就为给战队造势。
今年也是轮回最接近冠军时代,双花连续几年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张佳乐心灰意冷之下退役了,其余的一线战队,除去蓝雨,多多少少都面临着新老衔接问题,而轮回像一个正当年的猎人,吃饱睡足,在暗处蛰伏已久,擦亮的枪口对准密林深处,只待猎物现身。前几轮比赛的结果成为强而有力的佐证,也给了粉丝极大的信心。轮回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处处都是昂扬向上的气息。
即便分身乏术,周泽楷也不忘关注嘉世的比赛——因其一落千丈的成绩,现如今成为不构成任何威胁、最没必要盯防的嘉世的,比赛。他预料到嘉世早晚要生变,但没料到变化来得如此迅速,由内而外的腐烂是需要时间的,嘉世队员对叶修的抵触态度由暗到明转变之快,仿佛背后有一只手在推动着。
除职业选手大群外,他还加了几个小群,都是四五赛季后的年轻选手,远离叶秋辉煌的年代,也缺少对那个时代的尊重,说话比较肆无忌惮,偶尔看他们谈论嘉世,都说嘉世该换将了。这也是当下一种普遍的看法,嘉世的问题就是叶秋的问题。
叶修在想什么?他要怎么做?周泽楷既不知道,又是知道的。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对叶修说,不管是比赛的事,还是他接下来的打算,他只是转发了嘉世官方微博发出的比赛成绩,留言道:加油。作为在同一个领域驰骋竞技的队长的惺惺相惜。
虽然都在一个大院子里活动,区域不同,连食堂也不共用,邱非有好一阵没见到叶修了。训练营里不少人嫉妒他得到叶修的“真传”,故意伸长舌头把话说给他听,叶队长把队伍祸害成这样,自顾不暇,看来一时半会不会来训练营了。
邱非只当没听见,按部就班地做着他的训练,还在原本的基础上增加训练强度,他心里却十分焦急的,想见到叶修。前两天他经过前后楼中间的玻璃走廊,远远看到叶修和装备研究室一个姓关的,迎着和他相反的方向匆匆走过。叶修没看到他,边走路边跟旁边的人连说带比划。邱非想叫住叶修,跟他说两句话,急忙忙从侧门跑出去,叶修他们已经绕过墙角,走进了大楼。
又是一周比赛日结束,在嘉世的主场,那个见证了至今无人可与之匹敌的辉煌的体育馆里,不出意料地失败。深夜邱非去叶修宿舍找他,敲了半天门,没人来应,倒把隔壁的苏沐橙敲出来了,说叶秋可能还在训练室。
邱非又去训练室。训练室的门开着,其中两台电脑开着,一台停留在游戏画面,一台开着文档,叶修趴在其中一台电脑前,睡着了,身后的椅子上挂着着嘉世的队服。
网上的恶评铺天盖地,叶修的疲累结成了壳,在他脊背上,一层一层地向上垒着。邱非默默地在他身边站了一会儿,已是初冬时节,叶秋前辈这么睡着第二天会着凉的,他把队服抽出来盖在他身上,手背蹭过他冰凉的手,始终没有叫醒他,似乎这时无论说些什么,都是对叶修精力的一种消耗。
邱非退出来,在心中对自己说,要相信前辈,他一定可以带领嘉世走出困境。到那时,到那时……对荣耀,他还有很多准备不足的地方,他也要更加努力地训练,才能在将来和叶秋前辈并肩作战。哪怕在前辈退役前将一叶之秋交到他的手上,也会有这样的一段时光吧。
就在邱非从主队训练室回宿舍的时候,嘉世大楼最高处、景观最好的房间也亮着灯,老板陶轩正和经理崔立为了嘉世的前程做着最后的讨论。
明天天亮后,一篇重磅文章即将同时登陆电竞之家线上线下的平台。一位极有分量的电竞评论员将建议嘉世从越云战队收购今年的超级新人孙翔,重构战略体系,并从诸多角度列举这位继周泽楷后最受瞩目的新人可以为嘉世带来的好处。
此举自是陶轩的手笔,引流的媒体也安排好了。上赛季末,叶秋输掉比赛之后,他经过反复思考,终于痛下决心要将叶秋换掉,但他既不想背上踢走史上最大功臣的骂名,也不想让叶秋到别的战队去发光发热,只能慢慢削弱叶秋的影响,以此来显示,倘若以后俱乐部做出什么决定,也是迫不得已。
为了这个目的,嘉世和他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嘉世的新队长必须同时拥有不输给叶秋的荣耀技术,以及如当年的周泽楷那般拥有无限的商业潜力,才能对得起他的“牺牲”。值得庆幸的是,他最终等到了,孙翔就是这样一位选手。上周他已经和越云管理层秘密签好孙翔转会协议,付了定金,待冬季转会窗一开,万事大吉,在那之前,他要向粉丝发射换班的信号,做足舆论方面的铺垫。
北风从蒙古高原一路卷至,满目萧索,全国迎来气温连降,有些地方,几乎在一夜间进入寒冬。一个阴霾的午后,天色胶着在固定的一幕,时间的流逝比往常缓慢,令人昏昏欲睡,一记重磅新闻忽然间席卷荣耀联盟,甚至是与之相关联的其他领域,击碎了一成不变的玻璃版画。
“周泽楷与一男子街头拥吻?荣耀联盟最具商业价值选手性取向成谜?”
【GGAD ABO】Nirvana(五十修)
太阳升起来了,苏格兰高地崭新的一天。
树影婆娑,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怪叫,明显来自调皮的学生。“邓布利多教授坚持认为您必须留在霍格沃茨治疗,”阿伯内西恭敬地说,“为了您的健康着想,他不惜与副部长吵了一架……他的德语流利极了,真令人刮目相看。您知道,您的受伤完全是由于英国魔法部的渎职所造成,这属于严重的外交事件。普鲁士希望您能回柏林,这是必然的。但邓布利多教授提出,您伤得很重,还中了剧毒,需要凤凰的眼泪作为药物——世上居然真的存在凤凰!了不起……”
盖勒特半躺半坐,背靠一大堆软垫,凤凰福克斯就靠在他的手边。由于清晨时分他过于激动的行为,某几块骨头又偏离了原来的位置。阿伯内西举起一份报纸,摆在上司...
太阳升起来了,苏格兰高地崭新的一天。
树影婆娑,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怪叫,明显来自调皮的学生。“邓布利多教授坚持认为您必须留在霍格沃茨治疗,”阿伯内西恭敬地说,“为了您的健康着想,他不惜与副部长吵了一架……他的德语流利极了,真令人刮目相看。您知道,您的受伤完全是由于英国魔法部的渎职所造成,这属于严重的外交事件。普鲁士希望您能回柏林,这是必然的。但邓布利多教授提出,您伤得很重,还中了剧毒,需要凤凰的眼泪作为药物——世上居然真的存在凤凰!了不起……”
盖勒特半躺半坐,背靠一大堆软垫,凤凰福克斯就靠在他的手边。由于清晨时分他过于激动的行为,某几块骨头又偏离了原来的位置。阿伯内西举起一份报纸,摆在上司面前,新鲜出炉的《柏林全德新闻》。头版巨大的花体字母下,配着一张照片:阿不思位于正中间,怀里抱着一个人——也许更像是尸体;几个官员挥舞着帽子,面目扭曲,正分成两派激烈地对骂。“很有艺术感。”盖勒特评价道,“该给这个记者十个加隆。”
阿伯内西摸了摸脸,可怜的年轻人满脸抓痕,“邓布利多教授把您带回来的时候,就是照片里的情形。当时您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在争论期间,教授就让您高贵的头颅搁在他的大腿上,大约……半个钟头,我猜。一片混乱,阁下,双方吵翻了天。副部长质问邓布利多教授凭什么阻止您回普鲁士,他又不是您的兄弟。教授回答——”
盖勒特转过视线,“他说什么?”
“他说,‘我们比兄弟还亲密。’”阿伯内西一气说完,好像放下了胸口的一块石头,“副部长气坏了。”
“白痴。”盖勒特说,不断活动左手的手指。“比兄弟还亲密”!这句话让他的心情一下冲上了天空,不多时又跌回地面。几小时前,他好不容易才从阿不思的口中听到“爱”这个单词,还没来得及追问,普鲁士的傻瓜们就带着记者打碎了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气氛。阿不思立刻恢复了“正常”,留下福克斯,自己则退出了病房。盖勒特被治疗师按回了病床,被迫摆出合适的姿势授勋和拍照。他强忍住召唤厉火的冲动,接受了三枚金光灿灿的勋章和一大篇冗长无味的赞扬——完全是废话,形式主义,毫无文采。柏林、日内瓦和维也纳的记者们从未见过真正的凤凰,大为惊喜,而福克斯也展现出了良好的镜头感,靠在盖勒特膝头,任由镁光灯闪了一次又一次。相信这些照片最快今晚——最迟也就明日一早——就能出现在普鲁士地区的餐桌上,被好奇的巫师评头论足。
“人们称赞您是现世的齐格弗里德。”阿伯内西说,“您要听一听吗?报道写得十分精彩——”
“现世的齐格弗里德?那可真是太吉利了。”盖勒特嘲讽地说,“我该时刻留意我的肩膀……哦,”他看了眼肩头的伤口,“以及杀光所有名叫哈根的家伙。”
阿伯内西尴尬地挠挠下巴。盖勒特看了属下一眼,“这与你无关——你很勤奋,也很聪明。好了,”他清清嗓子,“给我纸和笔。”
因为右手背上划了道巨大的口子,盖勒特只能用左手握笔。好在这难不倒他,他也可以使用左手写字,只是字迹稍有不同。然后他让羊皮纸卷起来,对福克斯轻声说,“带给他。”
阿不思洗过澡,换了一身新袍子。在挑选袍子时他稍微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紫色。办公桌上摆着一大摞试卷,他让卷子排好队跳进公文包,思考几秒后走到墙边,敲了敲空画框。
很快,阿丽安娜的身影出现了,“阿不思!”她手里还拿着锅铲,“送走伟大的英雄了?”
“他现在不能离开霍格沃茨,”阿不思抿了下嘴,感觉脸上的热度稍稍退却,“他碎了太多骨头……人头狮身蝎尾兽是种强大的神奇动物,之前很少有巫师能——”
“盖勒特·格林德沃无所不能。”阿丽安娜促狭地挤挤眼睛,“不过,说实话,就算他半根头发没掉,他也会找各种理由待在霍格沃茨,不是吗?”
“他是来执行公务的。”阿不思辩解,自己也清楚这辩解是多么苍白无力,但还要硬着头皮说下去,“三强赛选出了一个普鲁士出身的孩子做选手,他身为外交部的——”
“你脸红了,”阿丽安娜一阵见血地说,“是洗澡水太热了吗?”
阿不思沉默不语,低下头摆弄拇指。“好啦,哥哥,不要这样,”阿丽安娜放下锅铲,趴到画框上,“如今盖勒特是真正的圣人了,你该听听人们对他英勇无畏行为的赞扬。你没时间读报纸,是不是?《英格兰女巫报》把他夸得天花乱坠,还有其他的报刊……阿不福思气的撕掉了客人带去的报纸,把他们赶出了酒吧。即便盖勒特如今算得上英雄,他还是讨厌他。其实我也——”
“他没结婚。”阿不思突然提高声音,“也没订婚。当然……”他咳了一声,“也没有结婚和订婚的打算。”
“哦。”阿丽安娜的神色变了,“他没结婚吗?”
兄妹二人对视了足足半分钟,阿丽安娜才干巴巴地开口。在张嘴说话之前,她转了个圈,好像在跳某种奇怪的舞蹈。“没结婚?对,我想也是——对了,因为魔法部的原因,艾伯特忙得不可开交,天天加班到半夜。居然买错了怪兽!你敢相信出这种事吗?梅林的胡子啊,他没结婚……那么,”她的语气转为轻快,虽说听上去很是刻意,“等他能走动了,你要回来一趟吗?快放暑假了……安妮很想你,我和艾伯特都不怎么会讲故事……”
“我会的。”阿不思说。这时福克斯“嘭”的一声出现,叼着一卷羊皮纸,扑闪着翅膀,示意惊讶的主人取走信件。
“真稀奇,”阿丽安娜扬起眉毛,“福克斯是忠诚的凤凰……但是,毕竟齐格飞是鸟语者,我能理解。向前冲,格兰芬多!”她笑嘻嘻地冲哥哥涨红的脸挥挥手,然后就抓起锅铲,走出了画框。
阿不思犹豫地拿起羊皮纸,指尖滚烫。“格兰芬多,”他闭了闭眼睛,颤抖地打开纸卷。偌大一张纸上就写了两行字:
“我思念你。爱你的盖勒特。”
有人知道《孤国春秋》里托比具体在哪一集出现吗?
【GGAD】GGAD科普整合
* GGAD是官配,即使不搞同人,他们最原来的故事也很好嗑。
* 只不过确实是很虐,虐得我心肝脾疼哭得超大声,真是绝世凄美的爱情。
* 我这里只是根据目前已知的情节和其他地方看到的对细节深挖的搬运整合,尽量还原一下GGAD原原本本的绝世爱情,注意,不完全是原创。
大致的思路是根据《神奇动物在哪里》和《哈利•波特》中涉及二人的情节,按照时间顺序捋顺,内容涉及二人的个人背景,相处经历,同时掺杂个人的感想看法和从各个地方看来的或戳心或沙雕的梗。
先来看一下我们令人心疼的老邓的背景。
邓布利多的父亲珀西瓦尔是名巫师,母亲坎德拉是来自麻瓜家庭的女巫,弟弟阿不福...
* GGAD是官配,即使不搞同人,他们最原来的故事也很好嗑。
* 只不过确实是很虐,虐得我心肝脾疼哭得超大声,真是绝世凄美的爱情。
* 我这里只是根据目前已知的情节和其他地方看到的对细节深挖的搬运整合,尽量还原一下GGAD原原本本的绝世爱情,注意,不完全是原创。
大致的思路是根据《神奇动物在哪里》和《哈利•波特》中涉及二人的情节,按照时间顺序捋顺,内容涉及二人的个人背景,相处经历,同时掺杂个人的感想看法和从各个地方看来的或戳心或沙雕的梗。
先来看一下我们令人心疼的老邓的背景。
邓布利多的父亲珀西瓦尔是名巫师,母亲坎德拉是来自麻瓜家庭的女巫,弟弟阿不福思比他年小三岁,妹妹阿利安娜于1885年出生,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Mould-on-the-Wold。
阿利安娜六岁时在花园里玩耍,三个麻瓜男孩无意中看到了无法控制自身魔力的阿利安娜施展魔法,被吓坏了,惊恐地翻越篱笆,像疯了一样阻止并无恶意的阿利安娜。阿利安娜遭受了非常大的打击,再也不肯使用魔法,却又无法摆脱,渐渐地内心被吞噬,变得疯癫起来。
这是这个家庭的第一个巨大打击。
大多时候阿利安娜都很安静可爱,但当她的魔法不受控制地爆发时,就变得相当危险。父母担心如果把阿利安娜的情况公开,魔法部将强行把她关在圣芒戈医院终身监禁看护,便向亲朋谎称阿利安娜身体不佳不宜外出,由母亲坎德拉在家照顾她。
珀西瓦尔为小女儿被毁掉的一生感到愤怒,他找到麻瓜男孩教训了他们一顿,因不肯吐露事情真相,以暴力迫害麻瓜罪被判入狱,被关押在阿兹卡班。珀西瓦尔短暂的一生很快终结在黑暗的监狱里,他没能再次见到妻子和他挂念的孩子。
这是这个家庭受到的第二个打击。
失去丈夫的坎德拉迫于舆论压力,决定举家迁往高锥克山谷居住。
邓布利多以“痛恨麻瓜者的儿子”的身份进入了霍格沃茨。他拒绝谈论有关他家族背景的任何事情,他的名声因父亲而败坏,被同学怀疑有“反麻瓜倾向”而被排斥。但邓布利多以他的聪慧和勤奋博得了老师的厚爱,以他慷慨的帮助和热情结交到了一些朋友。到第一学年结束时,他已作为学校有史以来最聪明的学生而备受赞扬。他获得了许多成就,带着众多的荣誉完成毕业。从这时起,邓布利多就定下了成年后教书育人的志向。
但是第三个打击来临了。
不再年轻的坎德拉没能控制住爆发的阿利安娜,死于女儿无意引起的魔法事故。邓布利多于是放弃了与好友周游世界的计划,义无反顾地回到家中担起重任,支持阿不福思回到霍格沃茨继续学业,由他承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维持穷困潦倒的生活。
极有天分的邓布利多埋藏起理想和抱负,日复一日地困在家中与琐事纠缠,尽心照顾阿利安娜,就连对他抱有极大偏见的阿不福思也不得不承认:“他做的还好……”
这是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相遇之前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故事,从中我们也许能够更好地理解邓布利多后来做出一些事情的缘由。
他所有苦难的起源似乎就是那三个麻瓜男孩,无怪乎后来他会和格林德沃志同道合,想要一起构造新的巫师秩序。他在少年时经历了一次又一次苦难和打击,为生活所迫,承受了不该有的沉重和痛苦,而他的天赋和抱负却无法得到施展。在那个时候,妹妹阿利安娜就好像是邓布利多的一块绊脚石,但是出于兄长的责任,邓布利多只能选择牺牲自己的抱负,所以在碰到活得自由、张狂、放肆、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格林德沃时,他才会感到心动吧。
然后我们再来了解一下叛逆少年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就读于德姆斯特朗,那是座因纵容黑魔法而臭名昭著的学校。他像邓布利多那样年纪轻轻就表现出了极高的魔法天赋,然而他对追求荣誉和奖章毫无兴趣。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德姆斯特朗发现不能再对他乱七八糟的实验熟视无睹了,于是把他开除了。
他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周游各地,然后选择了去拜访他住在高锥克山谷的伯祖母,魔法历史学家巴希达•巴沙特,并且在那里认识了阿不思•邓布利多。
从这里开始,这两个人的生命和生活开始交织在一起。
我们换一个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来体会一下当时二人的感受。
邓布利多就好比是肩负家庭重担,在学校各方面表现良好,成绩优异的乖乖少年,格林德沃就好比是拥有极高天赋、巨大野心并敢于付诸实践,叛逆到不行的不良少年。邓布利多表面上循规蹈矩,内心却向往着自由,向往着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而格林德沃恰好就是以他所渴望的这种方式生活。
有一个细节就是,格林德沃被开除后周游了各地,而这正是邓布利多曾经计划却不得的。同时二人还有很多的共识同感,他们都比同龄人更早地经历了人世间的沧桑。
就像巴希达•巴沙特说的:“这两个过早地品尝了人世沧桑的孩子一见如故。”
两人当时都是少年,格林德沃是英姿飒爽,恣意狂放的浪子,邓布利多是气质温润如玉的少年,他们皆是风华绝代,理所当然地被彼此吸引。
试想,年轻的阿不思在以为要终身照顾妹妹、永远困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时候遇到了格林德沃,这在当时简直就是他的生命之光。
他们之间的情谊逐渐深厚,就像《神奇动物在哪里:格林德沃之罪》里说的那样。
“你们曾经亲如兄弟。”
“不,我们比兄弟还要亲。”
少年时的阿不思和盖勒特成为了亲密无间的兄弟,或者,恋人。
根据神奇动物在哪里2所揭示的,在这段时光中,两人订下了“绝不伤害彼此”的血盟。可以想象,这是多么纯粹深厚的感情。电影里的镜头就很戳了,邓布利多闭上眼睛,两人十指相扣,但是格林德沃却一直睁着眼睛,在阿不思看不到的时候注视着他。
这个镜头真的太苏了,而且还有一丝的情欲。
我看到过一种猜想是,格林德沃在订下血盟时就看到了他和阿不思的未来,但他还是继续完成了这个契约。
在两人的逐渐相处中,邓布利多被格林德沃的思想深深吸引和激励。同样拥有高天赋并且志同道合的两人谈论着要建立新的巫师秩序,热衷于寻找死亡圣器。
邓布利多希望他的天赋才华能够得到充分展示,获得与之相配的荣誉和权利。他憎恨毁掉他全家、毁掉他的生活和理想的麻瓜。对于年轻的邓布利多而言,建立新的巫师秩序意味着巫师不再需要隐藏,魔法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麻瓜完全听从巫师领导,阿利安娜不用再躲闪,而复活石则意味着父母的重生和家庭的和满。
这些想法,再加上他对格林德沃深厚的感情,让他装作不知道格林德沃企图用复活石建立阴尸军队统治世界的图谋,让他假装忘记格林德沃本质上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甚至说服自己这是为了魔法世界更大的利益。两人整天沉浸在他们伟大计划的实施筹谋中。
我看到有一位太太在这里做了解读:邓布利多在明知道盖勒特将来有一天也许会成为整个魔法世界公敌的情况下,依然义无反顾地选择和盖勒特结下血盟,许下了永远不伤害彼此的誓言。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在这段时间里,阿不思给盖勒特写了一封信,可以理解为情书,里面有一句话:“For the greater good.”
为了更大的利益,为了更好的世界,但是,也许,这句话从头到尾,只是为了一个人。
For the greater good.
For GG.
For Gellert Grindelwald.
我觉得,这也许是阿不思少年时期,或者说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但是阿不思却渐渐忽略了阿利安娜。阿不福思目睹了兄长的变化,担心这会影响到阿利安娜,忍气吞声了两个多月后,在返校前夕向哥哥挑明了他的态度,希望哥哥能够停止步伐。兄弟二人发生冲突,并且拔出了魔杖。
格林德沃早被激怒了,他认为阿不福思是个愚蠢的孩子,竟然妨碍他和邓布利多的宏伟计划,于是也拿出魔杖相向。最后愤怒的三人拿出了魔杖混战,魔法的声响和光亮刺激到了阿利安娜,不知道是谁射出的咒语击中了她,阿利安娜倒地身亡,格林德沃连夜逃离高锥克山谷。
这是给阿不思最后的致命一击。
一夜之间,妹妹死去,兄弟反目,爱人离开。
邓布利多在哈利波特原著中有一段话:“格林德沃逃跑了,这是除了我谁都能料到的。他消失了,带着他争权夺利的计划,他虐待麻瓜的阴谋,还有他寻找死亡圣器的梦想,而我曾经在这些梦想上鼓励和帮助过他。他逃走了,我留下来埋葬我的妹妹,学着在负罪感和极度悲伤中打发日子,那是我耻辱的代价。”
失去阿利安娜的邓布利多从权力的诱惑中醒了过来,亲人的离散使得他的理想和仇恨,他追求的一切都失去了最根本的意义。
阿不思从未找过格林德沃,弟弟阿不福思也是。他们心中都惧怕是自己念出的咒语夺去了心爱的妹妹的生命。邓布利多终其一生都活在阿利安娜死亡的阴影里,他也因曾经与格林德沃的结合感到惭愧。
也许有些巫师会把这两个月看做是邓布利多的黑历史,或者是耻辱,但是,邓布利多的形象正是因为这两个月才更加真实、立体,也正是因为这两个月,他才不只是邓布利多。
在葬礼上,阿不思不曾有丝毫躲闪,硬生生挨了弟弟打向他的拳头,忍受鼻梁骨折断的痛苦,接受他认为他应得的惩罚。
我想,如果当时格林德沃能够留下来,会是对阿不思仅有的安慰,然而……
此后,邓布利多又恢复了他成为教师的最初梦想,没有可靠的资料表明1899年夏季后邓布利多是直接离开高锥克山谷返回霍格沃茨任教,还是在某地消沉了很长时间才得到聘请,我们所知道的就是1938年斯拉格霍恩初到霍格沃茨担任魔药课教授时,邓布利多已经是变形课的老师了。
后来,格林德沃从格里戈维奇手中偷走了长老魔杖,并且训练了一支军队,成为了著名的黑巫师。至于他一直都位于最危险的黑巫师名单的前列,而没有排在名单首位,是因为后来伏地魔的出现,抢走了本应属于他的这份殊荣。
邓布利多在学校里听到了这些传言,那个时候,魔法部部长的职位就摆在他的面前,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但他拒绝了。
“我已经知道不能把权力交给我。我待在霍格沃茨更安全些,我认为我是个好教师。在我忙于培养年轻巫师的时候,格林德沃召集了一支军队。人们说他怕我,也许是吧,但我认为我更怕他。”
“哦,不是怕死,不是怕他用魔法对我的加害。我知道我们势均力敌,或许我还略胜一筹。我害怕的是真相。你明白吗,我一直不知道在那场可怕的混战中,究竟是谁发出了那个杀死我妹妹的咒语。我想他是知道的,我想他知道我害怕什么。我拖延着不见他,直到最后。”
这是原著中邓布利多对哈利说的一段话。
现在的时间线应该差不多就到《神奇动物在哪里》了。
第一部电影里只有一个格林德沃审问纽特时的梗:
“邓布利多为什么这么喜欢你?”
包括后来格林德沃用鞭子抽打纽特,其实一个阿瓦达就可以解决问题,为什么要鞭打呢,鞭打这个举动更像是泄愤,泄什么愤呢?因为吃醋了。
第二部里可以深挖的东西就很多了。
一开场在空中的那场打斗,投靠格林德沃的年轻巫师阿伯内西在马车里拼死也要护住格林德沃的那条钥匙吊坠,很明显是因为他知道那条吊坠对格林德沃来说非常重要。等到格林德沃秒杀了对手回到马车里后,阿伯内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献宝似地把吊坠交给格林德沃,格林德沃也是第一时间理所当然地接过握在手心,证实了这条吊坠于他而言非同寻常。
这条吊坠就是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歃血为盟的定情信物。
纽特从魔法部出来后,被邓布利多引到楼顶。邓布利多希望纽特能够找到克雷登斯,阻止格林德沃的阴谋。
纽特问邓布利多:“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邓布利多回答:“我无法对格林德沃出手。”
这个答案很耐人寻味,无法出手,究竟是不能,还是不愿,是因为血盟的存在,还是因为自己不想伤害他。
在抢来的巴黎豪宅里,盖勒特问柯洛,你能替我把躲在学校里的邓布利多杀了吗?
重点是这个“躲”字,微妙地透露出老盖隐隐的怨念与不满。
这世上恐怕只有老盖会用“躲”形容伟大的邓布利多吧,因为只有他了解邓布利多的爱和软弱。
这时候说不能吧,老盖:无能!我要你何用?说能吧,老盖估计能直接把他扔出窗外:我的人你也敢动?这世上只有我能动他!
然后魔法部的人来霍格沃茨找到邓布利多,不情愿地承认他是这世上唯一能与盖勒特匹敌的人,希望他能出面对抗盖勒特。但是邓布利多还是那句话:“我办不到。”
魔法部执行司司长当场放了一段少年时候的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之间亲密无间的影像,并且逼问他:“你不愿意对付格林德沃,是不是因为你们以前亲密如兄弟?”
这时候,老邓看着年少的自己和老盖,不仅没有否认,反而严谨地更正他的措辞:“不,我们比兄弟还亲。”
在魔法部的人走之后,邓布利多一个人来到尘封的厄里斯魔镜前,掀开了盖在上面的黑布。这里有一个细节就是,老邓先是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看向镜子。
因为根本不需要看,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是什么,他一直心知肚明,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就是他内心最深切的欲与念。
果然,镜子里出现了少年的自己和格林德沃,两人手掌相抵,十指紧扣。
这里不仅出现了少年时期的格林德沃,还有现在的格林德沃。
我喜欢的不仅是那两个月的你,还有现在的你。
魔镜里可以看到,两人订下血盟的地方似乎是一个谷仓,而且当时邓布利多马甲是敞开的,衬衫好像也是,明显是衣衫凌乱,乖宝宝绅士邓布利多会不好好穿衣服吗?肯定不是。所以很有可能是,两个人在谷仓里做了一些能让衣服变得乱糟糟的事情,情到深处决定进行血盟,这样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
原著里对血盟的用词是:Blood Troth。这个词经常被用在西方婚礼中的契约盟誓。所以,那个时候,两个少年的盟誓,是不是真的抱着相守一生的诺言呢?
盖勒特亲自去找克雷登斯,通知他晚上去公墓,便可以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去屋子里,而是待在屋顶上,等着他们自己上来。
等到纳吉尼和克雷登斯找上来的时候,盖勒特当时是非常优雅地斜靠着坐在屋檐上,说明他已经来了一会儿,并且独自在那里坐了一会儿,没有人知道盖勒特已经来了多久。那么,在那段空白的时间里,他到底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顶干什么呢?
结合前面邓布利多约纽特在屋顶见面时,感叹地说了一句,风景很好。
我非常有理由相信,能让这个名震欧洲的黑魔王在大战前夕,独自安静地坐在屋顶看一会风景、放空片刻的,只有与某个少年剪不断理还乱的往事了。
在公墓集会上,格林德沃一个德国人,在法国,做了一场全英文的动员演讲,只是为了让来搞事的主角团能够无压力听懂,这是怎样一种国际主义精神。你以为这个是给法国人德国人听的吗?不,这是讲给亲亲阿不思听的。
在老盖对纽特出手之前,又问了一句:“你觉得邓布利多会为你哀悼吗?”
依旧是公墓集会,在结尾的时候,嗅嗅在混乱中偷走了盖勒特一直放在胸前口袋里的钥匙吊坠。
大家分析的都很有道理,老盖那么牛的一个人,放一个火烧死一堆人,他如此看重、贴身保管的吊坠怎么会被嗅嗅轻易偷走?而且镜头还故意特写了嗅嗅动静特别大地从老盖腿下穿过的画面。所以很大的可能性就是,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吊坠回到邓布利多手中。
为什么呢?
回到前面老盖用“躲”形容老邓。
所以,他将吊坠交还给邓布利多,是把选择权交到了老邓手中,让他无法再躲下去,只能直面他们的关系,无论死生爱恨,都求一个了结。
如果不能爱你,至少可以再次见到你,哪怕明知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打败我的人。
最后纽特为邓布利多取回了格林德沃贴身保存的血盟信物,但邓布利多却没有立即销毁,只是攥在了自己手里。
这里原著剧本里的描写是邓布利多在看到纽特拿出血盟信物时是惊讶和羞愧的,虽然想哭但是又强装轻松。
惊讶是无疑的,纽特是如何从强大又强势的格林德沃手里拿到吊坠的呢?而当他再次看见这个相当于信物的吊坠,不可避免地会回想起两人曾在那个夏天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在立下血盟的谷仓,因此感到羞愧。这样复杂的心情,加上他或许猜到了格林德沃的用意,明白他们之间必须要做一个了断,才会觉得想哭,但又不愿在纽特这样一个晚辈面前表露,所以故作轻松。
当纽特问老邓是否能够摧毁血盟时,老邓说了两遍maybe。
第一遍是回答纽特的问题,也许能找到办法摧毁血盟。
第二遍更接近于喃喃自语,分明更像是在和自己对话,犹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下决心摧毁血盟,斩断与格林德沃最后的羁绊。
个人来看,血盟也许是邓布利多的一个借口,有它的存在,邓布利多可以说“我无法对格林德沃出手”。当血盟消失了,连带着这个借口也消失了,邓布利多还能这么告诉自己吗?他内心深处是否愿意与格林德沃对抗甚至伤害格林德沃呢?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对格林德沃出手吗?
答案是会的。
神奇动物里两人的故事暂且到此,官方回应接下来两人之间的故事还会继续展开,我们只能期待接下来的影片了。就目前而言,时间线只能跳到哈利波特那个时期。
邓布利多最后正面和格林德沃相对,但是根据预言家日报的记者丽塔关于邓布利多传记的记录中,他无疑推迟了大约五年才去挑战盖勒特•格林德沃,世上因而多了五年的动荡、伤亡和失踪事件。
邓布利多为什么踌躇不前,是念旧,还是害怕被揭露出昔日密友的关系?邓布利多是否很不情愿去捉拿那个他曾经相见恨晚的人?甚至是在两人大战的那天,也没有什么轰动的大场面,反倒更像是两人私下解决自己的事情,是不是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就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格林德沃凭借老魔杖使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在他鼎盛的时候,邓布利多知道自己是唯一能够阻止他的人,就去和格林德沃决斗,并且战胜了他,拿走了老魔杖。”
格林德沃在最鼎盛的大魔王时期,势力蔓延欧洲和北美,但从未染指英国。
1945年,格林德沃被邓布利多击败后,据说一直独自待在努尔蒙德的地下室里。哈利第一次知道格林德沃,是在第一学年前往霍格沃茨的火车上,他从巧克力蛙卡片上得知格林德沃曾被邓布利多打败。
邓布利多曾经对哈利说过,希望他们不要把他从巧克力蛙卡片上撤下来。现在重新回味才发现,在邓布利多的卡片背面第一条写着——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
被世人当做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也是成就邓布利多最伟大的巫师名号的事情,可能是他心底最不愿触及的伤痛。
在《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中,哈利曾问邓布利多他在厄里斯魔镜中看到了什么,邓布利多说看到自己拿着一双羊毛袜,因为圣诞节他一双袜子都没收到,大家都坚持送他书。这当然不可能是真的。
邓布利多还曾告诫哈利“这面镜子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也不能告诉我们实情。人们在它面前虚度时日,为他们看到的东西而痴迷,甚至被逼得发疯,因为他们不知道镜子里的一切是否真实,是否可能实现。”
那么,理性睿智的邓布利多是否也曾因格林德沃沉湎其中呢?
在邓布利多死去的那天,他跟哈利一起去岛上取放在魔药里的魂器,老邓喝了药后产生了幻觉,看到的是三人争执从而导致妹妹身亡的画面。
后来哈利找到了邓布利多的弟弟后,和他说道:“邓布利多从来没有解脱。”
“邓布利多死去的那天夜里喝了一种毒药,变得精神错乱。他开始喊叫,向一个不在场的人发出恳求:‘别伤害他们,求求你……冲我来吧。’他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跟你和格林德沃在一起,我知道是这样。他以为自己正眼看着格林德沃伤害你和阿利安娜……这对他来说太痛苦了,如果当时你看见他,就不会说他已经解脱。”
在邓布利多死后,他把属于格林德沃的魔杖带入坟墓,很大部分原因是不想让伏地魔找到,但是也许还有一个原因,一个很简单的原因,这是格林德沃的魔杖。
伏地魔找到了地下室里的格林德沃,想要从他口中逼问出老魔杖的下落。
格林德沃说:“你来了。我想你会来的……总有一天。但是你此行毫无意义。我从没拥有过它。杀了我吧,伏地魔,我很高兴去死!但是我的死不会带来你所寻找的东西,有很多东西你不明白……”
“杀了我吧!你不会赢的,你不可能赢的!那根魔杖绝不会,永远不会是你的!”
格林德沃最终没说出老魔杖的下落,被伏地魔杀死了。
有一个太太对这部分解析得很好:邓布利多校长带着哈利去湖心小岛取挂坠盒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魔法总会留下痕迹。”我们可以大胆猜测,就算校长最终毁掉了血盟,但是依旧会留下痕迹,更别说这种连接了两个没有血缘纽带的人的灰色魔法。
那也就是说,1997年,114岁的老囚徒格林德沃,也许能切实地感受到他曾经的爱人邓布利多,与他的连接,真真正正地消失了。这也恰好解释了他为何对伏地魔的拜访毫不惊讶,并选择慷慨赴死,也许他正等待着这一刻。
最后,在哈利诈死的那一段时间里,他的精神与邓布利多的精神相见了。
哈利告诉邓布利多:“格林德沃试图阻止伏地魔追寻那根魔杖。他撒谎了,你知道,谎称他从没得到过它。”
邓布利多点点头,垂眼望着膝头,泪水仍然在他的弯鼻子上闪闪发亮。
“听说他晚年独自被关在纽蒙迦德牢房里时流露出了悔恨。我希望这是真的。我希望他能感受到他的所作所为是多么恐怖和可耻。也许,他对伏地魔撒谎就是想弥补……想阻止伏地魔拿到圣器……”
“……或者不让他闯进你的坟墓?”哈利插言道,邓布利多擦了擦眼睛。
这一段是原著内容。老邓听到老盖至死都没有说出圣器的下落后,只是垂下眼表示老盖大概是在弥补自己年轻的过错,然而17岁的哈利却一句话挑明“或者不让伏地魔闯进你的坟墓”。
成年人的避而不谈和少年的一针见血,简直是爱情本身的模样。
这是目前为止我所能找到的所有GGAD的故事。
有人评价说这对CP的逼格真的是太高了,最强大的白巫师和第一代黑魔王年少时是最亲密的恋人——世人只知你我是敌人,却不知我是你曾经的爱人。
他们两人之间的交锋,不仅仅是一般的正邪对抗,水火不容,更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博弈,是两个当世天才以世界为注的一种博弈。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最大的虐点也许是:我们没能在一起,但是从我见到你直到我死去,我都没有停止过爱你。
好了,虐得我肝疼,期待接下来的神奇动物系列两人展开的故事。
以上。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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