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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棘

【Sirius生贺】Blowin

•鹿犬鹿双向感情,少量GGAD涉及

•全文2W+,纯爱、音乐、犯罪、叛逃多元素混杂。可以就go on 。

•固执称为迟到的生贺,因为前两天没写出来。

•没了,禁止殴打作者


———————


 Summary:詹姆•波特在街头捡了个男孩。


詹姆•波特在街头捡了个男孩。


叫男孩也不准确,毕竟这个自称叫“Super Star”的青年已经二十一岁了,似乎比詹姆自己还要大一岁。当然,这建立在这家伙没有撒谎的情况下——毕竟没有人会真的叫“超新星”。...


•鹿犬鹿双向感情,少量GGAD涉及

•全文2W+,纯爱、音乐、犯罪、叛逃多元素混杂。可以就go on 。

•固执称为迟到的生贺,因为前两天没写出来。

•没了,禁止殴打作者

 

 

———————

 

 

 Summary:詹姆•波特在街头捡了个男孩。

 

詹姆•波特在街头捡了个男孩。

 

叫男孩也不准确,毕竟这个自称叫“Super Star”的青年已经二十一岁了,似乎比詹姆自己还要大一岁。当然,这建立在这家伙没有撒谎的情况下——毕竟没有人会真的叫“超新星”。

 

但是他真的像个男孩。詹姆看着他好奇打量周围一切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下了个判断。而且,上帝——有哪个成年人会在冬天的寒风里面穿个衬衫配工装裤马丁靴呢?身上好像还背了一个吉他。

 

詹姆•波特是在小巷子里打架的时候,遇见这个男孩的。作为苏格兰最穷乱的街区,谁都知道社会最需要詹姆这种随时见义勇为的三好青年。于是他在下夜班的路上自告奋勇去帮一个金发大波姑娘去追刚被抢走的皮包,然后就被一群混混围起来往地上踹。

 

“超新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青年长了一张极端优秀的脸,右耳带了一个黑色十字的耳坠,身上带着些奇怪的贵族气质——在这个破败的街区里面就连身家超过一千英镑的人都很少见,这种贵族气质当然只能用“奇怪”来形容。

 

然后这个怎么看都和周围背景不搭调的青年走过来,用非常标准的泰拳把周围混混清理了。詹姆气喘吁吁站起来,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睛在带有好奇的打量他。

 

一般人都不会喜欢在最狼狈的时候被人打量,但詹姆显然不是一般人——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实在太好看了,没有人可以对一个不带恶意的好看的人发火。于是他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冲对方伸出去一只脏糊糊的爪子:“你好,詹姆•波特。顺带,你可能应该加一件衣服。今天只有46华氏度。”

 

于是在寒风里只穿了衬衫的黑发青年歪了下头,带有点天真的摊了下手:“卖了。我的吉他需要换弦。”

 

从小被父母教育天冷要多穿衣服的詹姆张了下嘴,突然把身上那件脏兮兮的外套脱下来——然后出乎意料的丢在了地上,只留下里面一件米黄色的卫衣。

 

“脏了。”他学着对方的样子摊手。

 

不出意料的,黑发青年咧嘴笑了,灰色的眼睛亮了起来,友好的捏住了对方黑乎乎的脏手:“你好,你可以叫我super star。”

 

“你在哪里住?是找不到路了吗?”于是热心市民詹姆理所当然的问到,“你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毕竟你RP这么标准。”

 

“超新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膀:“我是个流浪汉。”

 

好吧,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衬衫和靴子,卖了大衣也要换吉他弦,还说着一口标准RP的带有贵族气的男青年在对我说他是个流浪汉。詹姆在心里叹口气,那我是什么?唐吉诃德旁边必不可少的桑丘吗?

 

“没开玩笑,我确实是伦敦人,可我确实也是流浪汉。”看着对方有些奇怪的脸色后黑发青年笑了笑,“不如请本地人告诉我一下附近哪个桥洞比较不错?我身上连一英镑都没有,付不起任何房租。”

 

于是热心市民詹姆•波特顺理成章的开口,对着这个见面不到二十分钟的奇怪年轻人发出了邀请:“或者也许你愿意去我家住?”

 

詹姆住的公寓离得很近,就在这破败街区的尽头。“超新星”进门后就开始好奇的打量这个屋子,似乎在看一部第一次上映的电影。房间不大,墙纸是暖呼呼的洋红色,有几处已经破破烂烂的。墙角和客厅最显眼的地方挂着英格兰足球队的海报。除了这些,屋里显眼的东西不多了——应该说东西就不多了,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有点破的米黄色布艺沙发和一张铁皮床。

 

“明天也许你可以去买一张床。”詹姆在对方探寻的目光中有一点局促,“今天就委屈我睡沙发了。”

 

青年人指了指窗台:“那里可以放一支绿萝。”

 

“曾经有过,冻蔫了。”

 

“说的也没错。今年冬天真的好冷。”青年搓了搓手,“谢谢你伙计,不然我可能会变成桥洞底下最漂亮的男尸。”

 

詹姆•波特就在这一瞬间认定,他和这个过分漂亮的男青年根本就是一路人。于是他打消了先前那一点仅存的局促,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怎么样,要加入穷人的生活吗?”

 

“超新星”冲他露出一个过分灿烂的笑。

 

“荣幸之至。”

 

詹姆是在一家餐厅打工,餐厅的主人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红发男子,穿着咖啡色的暖融融的羊毛衫,带了一副半月形的眼镜。詹姆第二天就把自己捡的“超新星”带到了餐馆。于是叫邓布利多的男子把眼镜推了又推,才确定自己的员工真的是捡了个招财猫,而不是干了别的什么勾当。

 

叫这个好看的年轻人“招财猫”绝对不过分,邓布利多看见他的脸的一瞬间就知道,餐馆多这么个服务员,绝对会使得女性顾客光顾率提升百分之八十以上。

 

“阿不思,我相信你还会有剩饭给流浪狗勾的。”詹姆•波特笑嘻嘻的和招财猫勾肩搭背,看起来俩人已经升华了友谊,因为后者欣然接受了“流浪狗勾”这个称呼,还眨了眨眼表示友好。

 

“好吧。”邓布利多不介意,“这位狗勾,你叫什么?”

 

“唔……super star。”

詹姆毫不犹豫的笑出了声,因为邓布利多表情中有一瞬间完全的空白。

 

“年轻人。”红发男子斟酌道,“你真的愿意我当着一屋子顾客……有男有女,叫你’超新星’吗?”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黑发青年笑出一口雪白的牙,“当然,我不介意你换个称呼,叫’padfoot’或者’talltoy’之类的,都可以。”

 

“Padfoot。”詹姆先行一步做出了选择,他明亮的褐色眼睛里光点划过,“听起来像一只黑色的大狗狗——阿不思,不如我们这几个员工都给自己起个外号。”

 

显然,能够雇用詹姆•波特的人都有一颗大心脏。“超新星”饶有兴致的发觉红发男子并没有像他熟悉的某些人一样倒吸一口冷气再把白眼翻到和加利福尼亚的热气球一起肩并肩,而是迅速修复了自己的表情裂纹,填补了自己的表情空白,并且表示自己不介意。

 

“我叫Prongs好了,没有人不知道我喜欢鹿。等莱姆斯回来我问问他——嘿大脚板,我想你需要先学着怎么做意大利面。”

 

事实证明,脸行不一定什么都行。这位“超新星”——或者大脚板明显十指不沾阳春水。他能够在厨房做出一切和食物没关系的东西——詹姆甚至觉得,大脚板这个外号起的太早了。如果让他现在再起名,他会更倾向于“钢之炼金术师”。

 

炼金术士丝毫没有自知之明,端出来一盘黄绿色的意大利面,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詹姆眼睁睁的看着他吃了一口,又眼睁睁的看见他漂亮的脸变成和那玩意如出一辙的黄绿色。

 

“聪明的人应该学会放弃。”他嘟嘟囔囔,在詹姆的笑声里把那盘玩意丢掉了。

 

“好吧炼金——阿不大脚板,你会一点和食物有关的技能吗?”詹姆笑完了才开口道,“你总不能希望邓布利多是个慈善家?”

 

“调酒。”黑发青年耸了耸肩膀,“如果你愿意……甜点我也会一点。”

 

“你会调酒?”邓布利多饶有兴致的从门外往里望,“我倒是很有兴趣专门开一个酒精的角落,也许你可以成为专业的调酒师?”

 

“我本来就是。”黑发青年俏皮的眨眨眼,“我有调酒资格证的,并且从伦敦一路过来,我可是去过不下五家酒吧了。”

 

“那很好。”邓布利多看到了自己梦想实现的美好图景,点点头表示了认可,“餐厅南面角落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的点子。”

 

事实证明,超新星在这个方面并没有吹牛,他对于酒确实有不一样的见解。他可以在进货时用最便宜的价格买到最好的白兰地,也可以尝一口就知道眼前的杜松子酒雪松的味道够不够正点。总之“超新星”奇迹般的仅用了三天就把南边角落搞成了狂欢的世界,哪怕到了夜里也依旧有很多人愿意过来尝尝美人做出来的独树一帜的鸡尾酒,顺便再看看美人。

 

只不过想听美人说好话得碰运气。这位“大脚板”先生的笑脸往往只对着他熟悉的人,比如说詹姆或者邓布利多,以及后来的莱姆斯•卢平。

 

詹姆也说不清为什么。为什么路灯下他们初遇那天,这个明明看起来很冷淡的黑发青年会对他笑得那么明亮。

 

兴许有个词叫做倾盖如故。

 

(三)

莱姆斯•卢平才是餐馆的正经厨师。这是他回来之后大脚板才意识到的事情。

 

他是个清瘦的年轻人。两人的见面是在一个清晨。彼时大脚板先生正抱着一摞堆到他下巴的空酒箱踉踉跄跄开门向外走,接着便看到那个亚麻色头发的年轻人现在门外。出乎他意料的,这个晨光中的年轻人并没有开口问你是谁,而是用没有抓行李箱的手指了指那堆纸箱。

 

“把他们压扁,搬起来会更方便。”他很温和的笑了,“也不会弄乱你的发型。”

 

“超新星”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听见背后詹姆的欢呼声:“莱姆斯,你终于回来了!”

 

“我希望在我离开的期间厨房没有被炸掉。”被叫做莱姆斯的青年非常熟稔的打趣詹姆,“也没有被用来做奇奇怪怪的餐饮实验。”

 

“你不能这么说。毕竟我捡来的那个狗狗才是真正的炼金术士,我弱爆了。”詹姆熟门熟路的拎过来对方的行李箱,把人往里面让,“那就是炼金术士先生,他说他叫超新星。”

 

黑发青年正一个一个把纸箱子踩扁摞起来。听到之后友好的伸手打了个招呼:“你好,我现在叫大脚板了,我想在我扔垃圾回来之前,你一定也会有个新名字。”

 

“他已经有了。”詹姆咧嘴笑了,“就在刚刚,伟大的天才詹姆•波特有了绝妙的灵感,从今以后你就叫月亮脸了,卢平先生。”

 

莱姆斯•卢平无可奈何的认领了这个称呼,进店去和邓布利多打招呼了。等到“超新星”扔箱子回来,他们已经在讨论莱姆斯去英格兰看见的报纸上登的头条了。

 

“布莱克家族和马尔福家族……一直觉得他们不干好事。”詹姆道,“这次经济漩涡搞不好也有他们的手笔。”

 

“听说伦敦连煤炭价格都在涨。”莱姆斯说,“可今年冬天明明会很冷。”

 

“有时候觉得远离伦敦也挺好的。”“超新星”走进来随声插了一句,“没那么多破事。”

 

“啊哈,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詹姆站起来和他击掌,“话说回来Pads,你能不能调点不加酒精的莫吉托?月亮脸先生需要有人给他接风洗尘。”

 

“果然他才是厨师。”黑发青年走去酒台后面拿出一个柠檬开始榨汁,“说实在的詹姆,你的意大利面酱汁真的不怎么样。”

 

詹姆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炼金术士可以对他自创的青椒奶油双蘑意面评头论足。他毫不客气的回击:“可是你当时一点没少吃,dear。”

 

“不是dear,是deer。是吧尖头叉子。”大脚板先生不遗余力的挤兑,“我的主业是流浪汉,副业才是调酒师,而流浪汉是从不挑食的,我甚至在桥洞里捡过剩面包。”

 

詹姆似乎噎了一下。莱姆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

 

“看起来你捡了个能和自己斗嘴的流浪狗。”他说道,“谢天谢地,我解放了。”

 

黑发青年把由柠檬汁薄荷叶苏打水调出来的软饮料放在莱姆斯桌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起来你深受其害。”

 

“是的,他需要一个伶牙俐齿的斗嘴对象,不然他可以滔滔不绝挤兑你一上午。”

 

“哦那太不幸了。厨师先生不如给我加点餐,这样我说不定能挤兑他一上午。”

 

“好的,达成共识。”

 

“喂!你们两个!”詹姆在一旁炸了毛,“我还在这里呢,你们不应该悄悄说小话吗?”

 

“没必要。”莱姆斯笑了,“以后会经常有这种情况,你需要提前适应,my deer。”

 

“Double kill!”“超新星”又露出了那种和他身上忧郁气质不怎么相符的极端灿烂的笑。詹姆甚至微微晃了下眼睛。

 

  

上午不到饭点的功夫总是最空闲的,一般也是大家在店里享受点慢节奏生活的好机会。伦敦的秋冬长日阴沉沉,这一天阳光却出奇的好。“超新星”在他那一堆酒瓶子之中拿出了吉他,极好的木制上用轻型涂料写了拉丁文的“

Cogito ergo sum”(1)。此时阳光整好照在第三根弦上,他很慢很慢的弹奏起来。

吉他通常都是自弹自唱的,只不过黑发青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没有出声,只是缓缓拨动吉他弦。詹姆眯眼听了一会,是Bob Dylan的《Blowin'in the wind》,慢节奏那种。

 

“他真名叫什么?”吉他声里莱姆斯眯了一下眼睛,突然压低声音问到。

 

“谁知道。”詹姆耸了耸肩,“他说他叫超新星,这一看就是个假名字。不过谁在乎呢,我又不是因为他的名字才喜欢他的。”

 

“我只是觉得他有点眼熟。”莱姆斯道,“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又实在是想不起来。”

 

“说不定是梦里。”詹姆咧嘴笑了,“总之别担心,他总不可能是逃犯什么的——这世界上要有这么帅的逃犯,警方的通缉令都能被当海报收藏了。”

 

“他现在住在你家?”

 

“是啊,不过他适应能力真好。我几乎要相信他原本是个流浪汉这种话了——说实在的月亮脸,你看他那双价值不菲的短靴,我以为他没法适应我住的环境呢。”

 

“总感觉他有点不同寻常。”莱姆斯托着腮看向阳光里的青年,“不过实话说,我的直觉并不讨厌他——相反,我相信我们会有一段故事。”

“那就好。”詹姆笑道,“你知道,我从来都相信你的直觉。”

 

(四)

那位新上任的帅的过分的调酒师会弹吉他,这件事成了长腿的秘密,很快就家喻户晓了。邓布利多的小酒馆一时间人气暴涨,无聊而又猎奇的人们争先恐后一拥而上,希望可以听听天籁。

 

在得到邓布利多的许可之后,“超新星”倒是从不扭捏。他一般都会问问你想听什么,然后好心的建议你这首歌应该配一杯怎样调和的鸡尾酒。绝大多数人并没有明确的偏好,于是就会听到一首配着“苏格兰日落”酒的《Blowin'in the wind》或者是一杯配着“边车”酒的《Lemon tree》。一般来说他会融入更多的摇滚元素,让整个店里的气氛仿佛热气球里的热气,膨胀而滚烫。

 

当然也有例外。有一天一个似乎刚成年就来凑热闹的褐色头发小姑娘怯生生的问他能不能弹一首《Country Road》的时候,黑发青年依旧答应了。清亮的弦声先动,紧接着詹姆就意识到,大脚板唱的绝对不是原来的歌词。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st”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青年反反复复,将这三句诗歌揉碎了拆开了,一点点塞进被放慢了半拍的乡村音乐里。詹姆听着有些陌生的词句,不觉得出了神。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莱姆斯在他耳边道,“看起来这位新朋友还挺多才多艺。”

 

詹姆在父母破产被迫来端盘子之前,一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科男,对于莎士比亚的了解也就仅限于他写过十四行诗。他对室友充满了好奇,于是在当天下了班之后两个人默着黑慢慢向破旧公寓走去的时候,他没忍住出声问了。

 

“你喜欢莎士比亚?”

 

“算是吧。”“超新星”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你也可以理解为我不想唱take me home。我一丁点都不想回家。”

 

“听起来你是有钱人家落跑的大少爷。”詹姆“扑哧”一声乐了。

 

“说不定我就是。”“超新星”眨了眨眼,“说起来尖头叉子,咱们家的烤箱终于可以换新的了。这两天我收到的小费真的不少,早知道钱这么好赚,我就该在街头摆摊卖唱。”

 

詹姆心说这个还真的行。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去鼓励朋友卖唱的打算。

 

“明天我们请天假去买烤箱怎么样。”乱发青年提议道,“我想阿不思会同意的。”

 

“说起阿不思,他是不是有个男朋友?”“超新星”挠了挠头,“我今天中午散步碰见一个金发男人,上来就问我“’为什么邓布利多那么喜欢你’。”

 

“他前男友。”詹姆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搭茬,不然他会原地酸成一只柠檬派,不加糖那种。”

 

“那完了。”黑发青年遗憾道,“我告诉他可能是因为比我长相还要无懈可击的人格魅力。”

 

詹姆笑得几乎呛到:“上帝保佑,你以后不用再买柠檬了。需要做莫吉托的时候去薅他一把就行,他能酸的顾客眼泪掉下来。”

 

“那真是太遗憾了。怪不得他话都没说扭头就走了。”

 

“格林德沃先生一定气死了。我们几个都没这么直白过。莱姆斯终于解放了——在你之前被他重点关注对象是月亮脸,可怜见的一个星期最多能被拦住七次。”

 

“那说不定月亮脸会有失宠的寂寞——上帝,我怀疑小虫做饭又忘了关火。”“超新星”抬头看了一眼红的不正常的窗口,三步并作两步爬上楼对着门猛敲。屋里一会就传出来一声尖锐的呼叫,半晌破旧的木门才被打开。

 

彼得•佩迪鲁,一周前搬来的新邻居。在他搬来的那天詹姆和“超新星”开了一瓶便宜货啤酒庆祝——原来对面住的那对夫妻某种生活实在太旺盛,他们不得不忍受半夜的呻吟和床脚的震动声。

 

当然随即他们就发现这位新邻居实在也不遑多让,马虎到已经三次差点因为做饭点着了房子。“超新星”因为赖床救了大家一次,詹姆因为早退救了大家两次,于是彼得理所当然对两人感激涕零,连自家烤了泡芙都会战战兢兢送来一盘。

 

鼠灰色的脑袋露出来:“谢谢谢谢我又差点忘了……嗝,说起来,似乎刚刚有人来找过你,超……超新星。”

 

“谁?”詹姆做难以置信妆大叫,“大脚板,这个镇子上除了我,你还认识别的什么人可以到登堂入室的地步?”

 

“没学过语文就不用乱说话。”黑发青年把他毛绒绒的脑袋推开,“谁知道是谁,说不定是我哪个终极fans……彼得,你看见他的样子了吗?”

 

“呃……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是找我的?”

 

“因为那个人一直在叫一个外号,肯定不是James。”

 

超新星脸色似乎黑了一点。詹姆突然觉得站在他身边有点发冷。

 

“他叫了什么?”

 

“忘记……忘记了,似乎是一颗星星来着,天鹅座还是什么……”

 

“哦,估计找错人了。”“超新星”耸了耸肩膀,轻而易举把话题揭过了,“说起来,我还有事想找你,你家的烤箱是什么牌子?我和詹姆想换个新的了。”

 

(五)

买烤箱的那一天有点阴,但是多年后回想詹姆依旧愿意把它列为人生最快乐的一天之一。他们不仅顺利请了假,而且还借到了邓布利多的小汽车。詹姆吹着口哨把“超新星”一路带去了郊外的大型超市,惊喜的发现卫生纸打特价,买一送一。

 

尽管大脚板和尖头叉子先生最近收入不错,但是依旧改变不了他们穷的要死的根本——特别是除了烤箱的钱大脚板全副身家都投入冬衣购买计划了,他不可能衬衫配工装裤撑过整个冬天,也没心情在春天来临的时候把冬衣再卖出去。

 

没有穷人能对打折的卫生纸说不。俩人一口气买了八条卫生纸,才移步走去了电器区。想买烤箱的原因很简单,大脚板发现同居室友有烤曲奇的神奇天赋,而尖头叉子则发现对方的布朗尼很适合配软饮料——他们打算多加练习然后小赚一笔。

  

烤箱没什么讲究——主要是大脚板先生没什么讲究,詹姆对一切都讲究不多。上下火,带烘干,双层。两人一眼看上了同一款,然后在颜色方面发生了重大不可调和的分歧。

 

“原木白多好看。”“超新星”扯着嗓子吼,迷倒半个酒吧的文艺青年形象荡然无存,“圣母玛利亚!怎么会有人想买个樱花色的烤箱放家里!!”

 

“粉色怎么了,猛男都爱粉色,浪漫又明亮。”詹姆不服气的嚷嚷,“屋里放个白箱子多没劲!!”

 

“白箱子怎么了——”

 

“要不你俩猜个拳?”工作人员流着冷汗劝架。他这辈子也没想过两个成年人能因为烤箱颜色吵得半个超市都来围观,甚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烤箱这种东西就该全都制造成一个颜色。

 

詹姆赢了。于是三局两胜。詹姆又赢了。

 

于是美人臭着一张脸把粉色的烤箱抬上车,臭着一张脸嚼一块柠檬味道的口香糖。詹姆一边开车一边偷偷看他,觉得有意思极了。“超新星”白了他一眼,终于懒洋洋往椅子上一靠,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冷战。

 

“你要是装生气好歹也把嘴角收一收。”他半眯着眼,“抽搐好几次了,想笑就笑吧。”

 

于是詹姆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他把皮卡车开的吱吱扭扭响,笑声顺着公路散播出去,仿佛阴天之下一群白鸽。

  

“超新星”倚着靠背往外边看。他姿态很放松,可就是有种说不出的贵气。詹姆偷偷把左边窗户下拉一点,悄悄放进一缕风来把对方头发吹乱。

 

他突然坐直了,仿佛看到了猎物的狗狗一样扶住了车窗。

 

“叉子停车!”

 

“干啥?”

 

“快快快。”黑发青年把车窗开到最大整个头都探出去往外望,“我好像看见我喜欢的东西了,停车陪我去看看。”

 

“超新星”看到的是一家摩托车店——詹姆惊讶的发觉自己一点都不惊讶,甚至觉得这家伙本来就该有一辆摩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比如没有饭吃——才卖掉了。当然这肯定不是真的,按照“超新星”的性格,他宁可把靴子卖了穿拖鞋也不会愿意把摩托卖了的。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摩托车。詹姆看着青年跳上一辆哈雷发动引擎,心底里也不得不承认比起汽车,他这些日子的室友真的更适合摩托——够自由,够拉风也够散漫。只可惜,他合计了一下他俩的身家,自觉把自己卖了也买不起。

 

……估计摩托车店的老板也不会允许他们用烤箱抵债。

 

“超新星”很显然也能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并没有表现出很想要,而且饶有兴致的把每个车都试了一遍。摩托车店老板掐着腰气呼呼出来赶人,他于是就大笑着拉着詹姆撒腿就跑。

 

詹姆跟着他,此时已经过了初春,不过风还是很凉。很凉的风把在前面奔跑的青年的黑色中长发撩了起来,带出一点微妙的弧度,仿佛是深海里仰着头向往阳光的水草。“超新星”一点没感觉到背后有点炽热的视线,他正忙着笑。詹姆不知道这件事情哪里好笑,但是在对方犬吠一样的笑声里,他也笑了起来。

 

风似乎不怎么冷了。

 

“那个老板的表情和像我妈妈一样。”坐回车上之后,“超新星”才兴致勃勃的做解释,“我很久没看到那样的表情了。”

 

詹姆有点意外,大脚板从来没有讨论过自己的家庭。也是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对眼前这个合租了小半年的室友一无所知。不过他向来洒脱,对方不说必然有对方的理由,他也不见得非得关心对方到底姓什么叫什么就是了。

 

“抱歉抱歉,让你听废话了。”黑发青年摆摆手,“我记得下周末是你的生日?我有个点子。”

 

“超新星”的点子并没有意外来的快。俩人摸着黑要把烤箱抬上楼的时候,几个高个子年轻人围住了他们——准确说,围住了詹姆。

 

“你是查尔斯的儿子?”

 

“是。”詹姆有点紧张,“你们是谁?”

 

“你父亲欠我们的钱还没还。”领头那个冷飕飕道,“不得了,他儿子居然在这里开汽车买电器?”

 

“财产清算早就结束了,我想银行有过公证。”詹姆迅速冷静下来,“亏空在清理动产和不动产的时候已经补上了,你们有不满怎么不去找公证处?”

 

“我说欠了就是欠了。”领头的人勃然而起,“艹了你全家——”

 

“嘴巴干净点。”“超新星”嚼着泡泡糖道,“左边还是右边?”

 

“你个biao子养的说什么呢——”

 

“左边。”詹姆说话的同时已经动了手。黑发青年则迅速闪向另一边。俩人一个是从小打群架混出来的实战家,一个是受过训练的拳击爱好者,加之非常胜之不武的偷袭,成功将对方老大一举拿下。那人似乎很想叫小弟们帮个忙,被“超新星”一把反扭住胳膊摁在了汽车盖上。

 

“……”大脚板把嫌弃写在了脸上,“先生,你好弱。”

 

詹姆看着那人脸色转绿,没忍住笑了起来。

 

“看在你夸我是biao子养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快滚。”“超新星”松开那人,“快滚吧,他要是真欠你钱你就走公证,或者起诉,总之别在我面前碍眼。我可是个逃犯杀过十四个人,不介意变成十五个或者更多——”

 

好家伙。詹姆饶有兴致的想,他的室友不仅是一个穿着昂贵皮靴的流浪汉,还是个非常懂法的杀人犯。

 

于是他们走上楼梯后,詹姆先开口了。

 

“你不问点什么吗?”

 

“你想说你自然会说。”青年男人耸耸肩,“何必我问了讨嫌?”

 

“你在我这里永远不讨嫌。”詹姆大大咧咧勾住对方肩膀,“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我对你好奇也很久了,不如我们一个人问对方一个问题怎么样?”

 

“超新星”笑容僵硬了一下,可是他并没有拒绝。

 

“那好,我先说。”詹姆道。

 

 

詹姆的故事非常简单,他大名詹姆•波特,詹姆的詹姆,波特洗发水的波特。

 

波特家原先并不住在这里,他住在更北边的约克郡。波特夫妇是出了名的义商。作为波特家的独子,詹姆•波特十九岁之前顺风顺水,成绩好人缘好家境好,仿佛是上帝最宠爱的那个孩子。然而他十九岁生日后第三周,父母在周转资金的路上遇到了车祸,就这么双双殒命。

 

资金周转失败,原本庞大的公司一夜之间成了空架子。詹姆在巨大的悲痛之下选择了将品牌低价出售,然后清算了父母留下的所有不动产和动产,最终逃难一样来到了这个街区,用还债后剩下的三百二十英镑住了下来。

 

“想来也是三年多了。”他有点唏嘘道,“本来我的生活是什么样呢?也许我考去伦敦或者是纽约都说不定。不过现在也很好,每天都可以和你们几个在一起——只是我真的很想我爸爸妈妈。妈妈的南瓜饼真的很好吃。”

 

“……”

 

“大脚板,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哭的最难过吗?”他轻声道,“我把公司卖出去的那一天晚上,带着合同回到第二天就不属于我的家里,打开冰箱发现我妈妈走之前炖的奶油蘑菇汤还剩下小半锅,她买回来的柠檬也都没有打开——那一瞬间我才大梦初醒一样哭出来,整整哭了一宿。”

 

“……你可以不用说的。”

 

“没关系,你又不是外人。”詹姆咧嘴笑了。他眼眶有点红,可是笑容里却纯真毫不作伪,“我现在想到那天还是会心痛,可是还好我遇见了你。”

 

“超新星”说不出话。

 

“你问吧。”半晌他才放弃抵抗一般闭了眼睛,长出一口气“姓名、年龄、学历、籍贯……问什么都行。”

 

“等等怎么还有学历我又不是面试——”

 

“剑桥文学院。”

 

“你等会我先理一理——什么玩意你说剑桥?”

 

詹姆的手机就在这时候非常不凑巧的响了。他只好不情不愿打开了通话,半晌脸色沉了下去。

 

“快走。”他“刷”的起身,把大衣重新披上,“莱姆斯出事了。”

 

(六)

莱姆斯家徒四壁的家被人闯空门了。本来损失的也许也不大,但是要命的是,他最重要的东西——治疗的药物被偷走了。

 

莱姆斯•卢平是个神经性癫痫患者,每天都需要用药物进行控制。他生活的绝大多数开支都花在了医药费上。而那一堆药物——倒买倒卖到真是可以赚上一笔黑心钱。

 

这些还都是“超新星”在路上听詹姆说的。他确实知道莱姆斯身体不好,但是见对方没什么意愿和自己说明白,也从来没有深入问过——毕竟他自己藏着一堆秘密,理不直气不壮。

 

今天莱姆斯没有去上班。邓布利多作为世界上最宽容的领导,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三个人是一起去玩的。直到刚才他有事给莱姆斯打电话,才发觉压根没有人接。

 

对于这个体弱多病的员工,邓布利多一直比较关心。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提早歇了业来到莱姆斯家里找他——门没锁,他推开就看见人倒在玄关,嘴边一摊白沫。

 

等到詹姆拉着“超新星”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莱姆斯•卢平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胖乎乎的探长走过来,询问他们的名字。

 

“詹姆,詹姆•波特。”乱发青年踮着脚往远处看,“您好,我想问下莱姆斯他……”

 

“他会好的。”胖子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我是福吉探长。”

 

他转向一边掏着兜看自己还有多少家当的“超新星”:“你是新来的?面生的很。”

 

“我是邓布利多餐厅的调酒师,幸会。”“超新星”伸出手,不过并没有被握住。他耸耸肩把手收回去了:“也是莱姆斯的朋友。”

 

“你叫什么?”

 

“我在这里的名字是大脚板。街上的人十有八九都认得我。”

 

“别跟我扯。”福吉不耐道,“真名?”

 

“超新星。”

 

“我警告你年轻人。”福吉面色愈发怀疑,“你现在不说实话对你可实在没有好处,不要再编一些假话来考验我的智商。”

 

“那好吧……真名是小天狼星。”

 

詹姆有点想笑。他不明白为什么好友要在这个关头戏耍一个探长,但是听起来真的有种牛头不对马嘴的滑稽感。小天狼星面对福吉越来越黑的脸无奈的摊了摊手:“我说了实话您又不信。”

 

“好吧,就算你叫天狼星。Show me your ID Card please.”

 

“没有,我丢了。我是个流浪汉。”

 

“……”福吉看上去已经很想直接把他作为嫌疑人抓走了,“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我在詹姆家里。我们合租了。”

 

詹姆在福吉的目光里点点头。

 

“你们一直在一起?”福吉讥讽道,“连睡觉都在一起?”

 

詹姆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不自在,然后他替朋友反击了:“这么看起来难道你肯定我的朋友是凶手咯?”

 

“对于所有人都抱有怀疑才是侦探的工作,波特先生。”

 

詹姆于是无奈的去看他的合租人。小天狼星无所谓的晃了晃头:“对不起,先生,如果你去过詹姆家里,就知道他那张床哪怕对于gay来说也太小了点。”

 

福吉的脸色更黑了:“所以他没法为你作证你们一整夜都在一起咯?”

 

“当然没法。”小天狼星讥讽道,“很显然正常人的睡姿并没有手拉手这一项。”

 

福吉看起来很想当场把他抓去看守所冷静冷静,但是邓布利多出面阻止了他。

 

“这位先生也是我的店员,我们有受法律保护的合同关系。我想如果您打算把他抓走,至少应该给我一个法律上的理由。” 

 

“希望您的合同上名字写的不是’超新星’或者’天狼星’这种一看就不是名字的东西。”福吉冷冷道,“要不然我只能说他的法律性存疑。我会再来拜访,天狼星先生,希望你到时候能够给我一张合法的身份证明。”

 

小天狼星看起来对一个探长的威胁毫不在意。他很敷衍的对福吉点点头,然后冲着邓布利多耀武扬威的——至少在福吉看来绝对是这样的——挥了挥手。

 

“我和詹姆晚上想借你的车开去看莱姆斯,你来吗?”

 

(七) 

治疗确实有些耽误了,但好在不是最坏的情况。莱姆斯受到了三个朋友的嘘寒问暖,当场感动的涕泪纵横,并把小天狼星——大家一致认为这个假名比super star要好——做的紫色南瓜饼丢了出去。

 

然而被问到当天案发时刻的情形时,莱姆斯却只能一问摇头三不知。他那天不舒服于是睡过了头一直到下午一点。本来是想撑着给邓布利多发信息请假,癫痫却突然袭来。他原本很淡定的摸向床头柜他放药的地方,拉开抽屉却惊讶的的发现抽屉空了。

 

于是他毫无选择的在大白天里发了病,尽力去碰的通话键也失败了。莱姆斯随即人事不知,直到睁眼看见被无限放大的三张脸。

 

实在没有更多信息了,哪怕是重点嫌疑对象小天狼星,福吉也不得不看着他堂而皇之的又拿了一盒点心走进了医院。

……然后又被丢了出来。

  

一个星期后莱姆斯出了院,刚好参加了詹姆的生日会。

  

詹姆的生日会理所当然的开在了霍格沃兹餐馆。和他有点交情的都来了。生日宴上气氛high的有些过头,尤其是詹姆和小天狼星—的吉他合唱。显然小天狼星如果愿意,可以成为一个百分之百合格的摇滚歌手,他疯起来是真的癫狂,仿佛平日里那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气质根本就是拢在他身上的一层迷雾,一撕就碎成千万片。

 

他唱的最疯的是披头士的《Let it be》。

 

 

……

“And when the night is cloudy”

there is still a light that shines on me”

Shine until tomorrow, let it be”

 

……

 

詹姆在他疯狂的吉他里突然恍了神。

 

他在唱什么?

 

唱歌?还是唱他自己?

 

阴霾和阳光,几乎是同时交织在了小天狼星脸上。他嘶吼着冲詹姆招了招手,同时那只挥着的手似乎驱赶什么一样在空中猛烈摆动了两下。詹姆冲他咧嘴大笑,一个健步冲破人群,拉住了他的手。小天狼星整好唱完最后一个“Let it be”,转调弹起来《Lemon Tree》。

 

“I wonder how I wonder why

Yesterday you told me about the blue sky

And all that I can see is just another lemon tree

I'm turning my head up and down

I'm turning turning turning turning turning around

And all that I can see

Is just a yellow lemon tree”

……

 

生日宴会结束的时候詹姆捏着最后一杯长岛冰茶。高度酒精作用下他的脸变得通红。小天狼星东倒西歪的勾住他的肩膀,冲他露出一个醉醺醺的笑。

 

“生……生日快乐。尖头叉子。”他的灰眼睛在醉意下笼罩上一层水雾,其中几颗星子明明如洗。詹姆心跳快了起来,他几乎不受控制的去看那两片线条优美的唇。

 

“我……我带你去个地方,我……刚发现,发现的。”小天狼星完全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醉鬼伸手捞起另一个醉鬼,两个人跌跌撞撞爬上餐馆顶层。小天狼星推开露台的门,幼稚的冲在这里打工三年的詹姆大喊一声“Surprise”。

 

“看星星。”他指着夜空,“看,星星。”

 

这一夜恰好风轻云舒。詹姆听话的抬头向上望,繁星点点,光华璀璨。他的心一点点随着视线沉沦安静下来,就听小天狼星在旁边大笑着伸出手指:“你看,我在这里呢!”

 

最明亮的那颗星星如同过去的几千年一般闪烁着。

 

詹姆偏偏就觉得不同了。他看向身边的黑发青年,那人正昏头昏脑往地上一趟。青年侧脸的线条仿佛古希腊神祇的雕塑,干净俊朗而棱角分明。他冲着星空伸出一根手指:“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星星。后来我长大了,他们天天告诉我这是家族的族谱,我一度讨厌死星空了。”

 

詹姆歪了下头。

 

“可是我现在觉得,星空就是好看,它们才没有什么意义。别提我们家的狗屁家谱了,就算是神话里的阿芙洛狄忒和阿尔忒弥斯,都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和星空媲美。”小天狼星笑道,“你看——这数以万计的星星,在几万年甚至几千万年前燃烧自己,来跟我们打招呼啦!”

 

詹姆喉头一紧。他抓住那双“打招呼”的手,突然凑上去,很轻很轻在对方唇角落下一吻,随即趁着酒劲倒下去,拥抱了一夜的微风。

 

(八)

第二天醒来的詹姆头疼欲裂。他不得不承认长岛冰茶不是盖的,这个后劲真的足以让他宿醉不醒。

 

他是在霍格沃兹餐厅里面醒来的。小天狼星不在。詹姆缓缓爬起来,有点陌生的盯住这个熟悉至极的餐馆。眼前的图像拆开又重组,足够他眼花缭乱半天。

 

小天狼星进来的时候詹姆正在和一个餐桌较劲——他总觉得那个桌子是歪的。这个举动理所应当的引起了黑发青年的大笑——詹姆愤愤不平的想,为什么明明昨天他喝的比我多,现在看起来却依旧这么正常?

 

“生日快乐。我们想了想还是单独给你过一个。”莱姆斯推开门和彼得一起走进来,“大脚板烤了布朗尼,虫尾巴做了生日泡芙。”

 

詹姆傻乎乎想张开嘴笑,张了一半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你的呢月亮脸?你不会忽略我的对不对。”

 

莱姆斯清俊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实在想不出来要做什么,大脚板建议我把难题踢给你——我给你当一天御用厨师怎么样?”

 

詹姆欢呼起来。他觊觎那道工序麻烦的法式红酒鸡扒很久了,莱姆斯一直退避三舍。于是寿星理所应当的上座,一边啃着泡芙一边惬意的等着即将而来的盛宴。

 

门推开的时候彼得的脸沉了一下,詹姆一下子跳起来把小天狼星挡在身后。他冲快步进来的福吉点了点头,带了点阴阳怪气的开口了。

 

“阁下也是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的吗?”他榛子色眸子里带着反感,“我想您大概没有收到请柬。”

 

“波特,你不会不知道昨夜韦斯莱家里也被非法入侵了吧?”福吉讥讽意味更重,“那么你要告诉我你身后那位大明星,也对此毫不知情是吗?”

 

“我确实毫不知情。”小天狼星依旧看起来漫不经心,“怎么,阁下又怀疑我了。”

 

“哈!先生。如果你的辖地在一个没真名没真姓的家伙到来后接二连三发生案件,那么你也会怀疑这个怪家伙是不是有点不可言说的爱好。”福吉道,“这次你们两个也没有手拉手睡觉吗?”

 

小天狼星突然坏笑了一下。他扳过好友的头在他嘴唇上硬啃了一下,然后右手扣住对方手指举起来给福吉看:“您是认为我们俩必须是一对儿才能洗脱我的嫌疑吗?不过没有人会整晚和情侣inside的先生,即便您也不能。”

 

厨房里莱姆斯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小天狼星的黄腔明显没有帮他洗脱嫌疑——正相反福吉黑如锅底的脸色仿佛在宣告他打算以流氓罪把人抓起来。詹姆此时像个痴呆一样一动不动,彼得不由自主张大了嘴。

 

莱姆斯带着作为家长的觉悟无奈的加入了讨论。

 

“作为上一个受害者,我必须说我不认为是小天狼星。”他和煦道,“他没有去过我家,之前也不知道我的病史,不会准确的知道我的药在哪里——我家一切都很干净,完全没有被翻动的痕迹,我一开始甚至都没有发现药被偷了才差点大祸临头,平心而论,小天狼星做不到的,先生。”

 

福吉看起来依旧不太愿意相信——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真的只是单纯想把这个不讨喜的摇滚明星抓起来。

 

小天狼星放松的伸了个懒腰。

 

“您不如等有证据了再来抓我呗?顺便让我看看那是什么证据,我自己都好奇的不得了。”他懒懒道,“如果您愿意要不留下一起吃一块巧克力泡芙?不过前提是您得真心实意对詹姆说句生日快乐。”

 

福吉用行动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他怒气冲冲关门走了。

 

“真可惜。”小天狼星耸耸肩,“小虫的泡芙明明好吃到不行。”

 

“你……你都不害怕吗。”彼得尖声尖气的问道,“他刚刚……嗝,刚刚那么凶!”

 

“我前二十年打交道的人比他凶十倍。”黑发青年无所谓的晃了晃头,“况且詹姆能证明我的清白——詹姆?詹姆?”

 

詹姆神游天外。

 

“尖头叉子!”

 

乱发青年大梦初醒:“啊!怎么了?”

 

“你有心事?”

 

“啊……啊没有,你刚刚说什么……?”

 

莱姆斯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进厨房给两个笨蛋继续做饭。

 

红酒鸡扒最麻烦的是酱汁。虽说叫“红酒”,但是莱姆斯更喜欢往里面加两瓶盖雪莉酒,然后再加入鸡汤和淡忌廉等等一起煮开。小天狼星等得百无聊赖,突发奇想抓住詹姆:“叉子,我们下个月去打零工吧。”

 

“怎么?”詹姆终于恢复了正常,“你是想买那辆摩托?”

 

“Bingo!”

 

“你有什么打算?”

 

“前两天看了看,我觉得发传单不错。”小天狼星饶有兴致,“我喜欢玩偶服。”

 

“好吧。”詹姆无可奈何摊了下手,“我希望我不要抽到那个绿色的布偶——那玩意闻起来有股芥末混着口香糖的味道。”

 

(九)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曾经的案件逐渐不了了之。彼得为了他的园艺事业出差去了一趟英格兰,回来的那一天正看见穿着短袖的小天狼星和詹姆对着一辆崭新的摩托车敲敲打打,并且甚至试图把它弄去二楼。

 

“您……你们的钱凑够了??”

 

“没有,不过有了绝大多数。”詹姆笑出一口白牙,“邓布利多借给我们30%,前提是大脚板要负责帮他挡住那个不靠谱的前夫。”

 

“格林德沃先生?”彼得打了个战,“听说他可是伦敦某个公司的总监兼大股东,妥妥的精英阶层!”

 

“那又怎么样。”小天狼星不客气道,“邓布利多明显对他没什么兴趣。”

 

“那也不一定,大脚板。”詹姆若有所思道,“我倒觉得他们两个还有戏。”

 

“嗯哼?” 

 

“你还记得上次来找事的餐厅混混吗?开口就要买你的那个。”詹姆道,“你还没出手邓布利多就掂着剔骨刀上去了——他要是有这个魄力对付金发鹦鹉,鹦鹉早就飞了。”

  

“倒也是。”小天狼星承认道,“他甚至不去见他一面。”

 

两个人达成共识一样点了点头,接着大笑成了阳光下面两只鹅。

 

“说起来,小天狼星,你今天晚上去餐馆了吗?”彼得好奇道,“我回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你了。”

 

“我吗?没有呀。上次莱姆斯也这么说。”他唱歌一样道,“我一直在这里折腾这个sweet heart。——哦詹姆,他真是绝美。”

 

彼得挠了挠头,不做声了。他觉得这个朋友有些怪怪的。

 

小天狼星哼着歌揽住詹姆的腰。

 

“我们周末连夜骑去海边怎么样?明天再在天快亮的时候回到霍格沃茨——邓布利多不会发现的。”

 

“好点子,不过这周末不行。”詹姆叹了口气,“说起来大脚板,我一直没跟你说——我父母在伯明翰那边还有些遗留问题,我可能周末要过去一趟。”

 

小天狼星愣了愣。他的脸色空了一瞬间。

 

“好吧。”他道,“也许你这几天没有心情,那就等你回来吧。”

 

往后很多年,詹姆都记得那天阳光下小天狼星的样子。他皮肤带着点不同寻常的冷白,头发胡乱梳成一束甩在肩膀上——最重要的是他眼里有什么东西是詹姆看不懂的,那看向他的一眼极深,似乎想把他这个人刻在他自己的灵魂里——就那一眼,詹姆便坚信自己用情非偏。

 

他心知有什么不妥——就算别人感觉不出来,他作为合租对象(兼男朋友)非常深刻的意识到小天狼星这两天实在太不对劲了。他开心的过了头,仿佛要把自己的开心提前一辈子挥霍掉一样。他再也不看那些诘屈聱牙的文学作品,几乎整个人都和詹姆粘在了一起。詹姆心里隐隐约约有了危机感。他决定等从伯明翰回来,一定要和这家伙好好谈谈。

 

然而来不及了。

  

半个星期后的周五邓布利多被福吉的电话连夜吵醒,他匆匆忙忙赶到那栋小楼的时候就看见詹姆倒在血泊之中。彼得浑身惊颤坐在救护车上,腹部一道口子还在冒着血。

 

“这就是你的好员工。”福吉看见他,牙缝里挤出一句讥讽,“佩迪鲁先生向我们出首,说您那位超新星划伤他想要闯进他家里。波特先生为了阻拦他被他捅成重伤——我早说那个混球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天狼星呢?”邓布利多敏锐道,“他怎么说?”

 

“跑了。”福吉冷冷道,“用您送给他那辆摩托车——不知去向。”

 

邓布利多看向昏黄路灯下熟悉的街道。那天夜里无风无雨,青年就这么消失在了巡逻队的围追堵截之中。

 

(十)

莱姆斯合上书本,起身看了一眼点滴。

 

那一夜詹姆中了三刀,刀刀都在要害。然而他着实算得上运气不错,即便这样也在现代医学的妙手回春之下起死回生,上演了生命的奇迹。

 

只是一直没有醒过来了罢了。

 

莱姆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他和小天狼星也是实打实做了将近一年的朋友。与其说他不相信小天狼星会偷东西,不如说他不相信小天狼星会害詹姆。然而事实证据摆在面前——除非詹姆本人醒来指认,别人已经无法撤销对那个黑发青年的通缉令了。

 

乱发青年无知无觉的躺在惨白色里。这段时间里“霍格沃茨”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意,所有人都把这里当成了不吉利的是非之地,不到半个月就关了门。

 

闭店那一天莱姆斯去了。在风里雨里退了色的招牌被摘下,莱姆斯看见詹姆最喜欢的桌子和小天狼星调酒台被搬出了屋子。不过半个月之前,这里人声鼎沸,青年男女在小天狼星的歌声和酒精里癫狂,咬着莱姆斯做的烤鸡翅起哄让玩游戏输了的詹姆快点选个人表白。他看着这屋子一点点萧条,心脏被狠狠攫住,感觉一拉一扯之间,心里一下子空了一半。

 

“向前看。”邓布利多在他身后轻轻道,“我们还有很长的路。”

 

“……阿不思。”莱姆斯缓缓低了头,“我好纠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疯了……我不信是小天狼星,可是又只能是他……”他轻轻抽泣了一下,“一夜就全都变了。”

 

“信你所信的吧。”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我不是智者,你也没法做个侦探。”

 

两人默然。

 

“我本来想问你要不要去别的地方谋生,现在看来你一定会留下来照顾詹姆。”邓布利多轻声道,“你若有需要,随时开口就好——哪怕是为了詹姆。”

 

莱姆斯刚想要推拒,听到后半句又沉默下来。他半晌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握住了红发男人的右手。

 

“好运。”莱姆斯轻声道。

 

詹姆无知无觉在床上躺着,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曾经的爱人——莱姆斯可以确定就是这个身份——正被一沓通缉令咬死不能翻身,也不知道他最爱的餐馆人走茶凉现在已经改头换面做起了理发生意。莱姆斯的病让他没办法像任何人一样正常工作,他只能出去打零工,然后晚上回来照顾一下这个朋友。聊以安慰的是,进来詹姆躺的愈发不安分了。上次莱姆斯给他念书的时候,分明看见他睫毛在动。

 

尤其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第十八首。

 

可惜我不是小天狼星——即便知道那家伙很有可能是个罪犯,莱姆斯也控制不住自己这么想。若是小天狼星在这里唱一首随便什么,说不定床上这一位能够直接坐起来然后狠狠擂他一拳,质问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木门吱纽一响。莱姆斯没有回头。

 

“你回去睡一会吧。”邓布利多走进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这里守一会。”

 

“他睫毛在动。”莱姆斯轻声道,“我觉得他也想尽快醒过来。”

 

“所以我带来了这个。”邓布利多眨眨眼,拿出了一盘CD,“整理旧东西的时候发现的,是今年春天詹姆生日时候的录音。”

 

莱姆斯哽住了。他低了一下头致意,接着逃一般离开了那个梦中的热闹现场。无论是嬉笑声还是摇滚乐,他现在听来绝不是安慰。于是他溜出了医院。

 

秋日阴沉,梧桐叶正一点点变成黄色。灰色的马路上是灰色的天空,远处似乎有袅袅青烟起落。莱姆斯转过街角想去买一杯柠檬茶,有点意外的看见了倚着墙往医院看的邓布利多的前男友——被詹姆戏称为黄金鹦鹉的盖勒特•格林德沃。

 

“呃……您好。”看见对方犀利的眼神,莱姆斯决定做一个勇敢的人,“您在这里等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为什么总去看他?”格林德沃哼道,“无论是你还是里面那个小子,或者是之前那个布莱克,都应该……”

 

他做了个“砍”的手势。

 

莱姆斯如坠冰窟。

 

“布莱克?”他几乎失声叫出来,“布莱克?什么布莱克?”

 

格林德沃被他搞的莫名其妙:“之前那个黑头发小子啊,现在不是满大街通缉他。”

 

莱姆斯茫然的看着他。

“不是吧,你们真不知道他姓什么?”格林德沃嗤之以鼻,“我还以为你们能更聪明一点。”

 

“你……您怎么知道的?”莱姆斯调整了一下呼吸,“您确定吗?” 

 

“我之前在德国的公司和布莱克家族生意往来多了去了。”格林德沃不屑道,“说句实话,但凡见过布莱克家一个人,就知道这个黑发小子绝对是他们家的没跑了——他来第一天我就知道了,还好他没有对阿尔做什么。”

 

“那阿不……邓布利多知道吗?”在对方犀利的注视下莱姆斯把亲密的称呼吞了回去,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知道吧,我跟他说过。”金发鹦鹉仰头晃脑,“不过他没有回话。”

 

……您所有话他都不回。莱姆斯在心里吐槽。然而他顾不上把这句话丢出去讨嫌了——就在刚才,格林德沃声称小天狼星是布莱克家族的人时,他突然明白了很多之前想不通的东西。

 

比如他为什么第一次看见小天狼星就那么眼熟——他在伦敦疗养院里百无聊赖的打发时间时看过某些电视新闻,现在他倒依稀可以想的起来——布莱克家族和马尔福家族商业合作的达成这件事,是上过新闻的。

 

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小天狼星身上的癫狂和贵气、宁可顶着怀疑也对自己姓氏只字不提、他的学历和爱好、以及在自己和他说“我今天看到有个人和你很像”的时候为什么拉黑了脸。


黑头发、灰眼睛,再加上俊美的容颜。即便他身边的这个布莱克大概率是个叛逃者,血脉相连的证据也销毁不掉。他急切的往詹姆的病房跑,很想今天告诉詹姆,他知道小天狼星究竟是谁了,也知道他绝对不可能是伤他的凶手。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儿没有道理放弃万贯家财跑到另一个镇子上为了金钱杀人放火。

 

 

他推门而入,邓布利多正好拿起手机。中年男子回过头来,冲他露出一个微笑。

 

“我给他放了那段音乐,他的手在动。”他轻快的说,“我刚要给你打电话。”

 

他把音乐放的很小声,但是不难听得出那个小盒子里的小天狼星此时正在和詹姆打赌打手游戏,笑声连成了一片。

 

盒子外詹姆手指颤动的一抬——仿佛要抓住点什么。

 

(十一)

自那一天后,詹姆的身体情况逐渐好转。他的睫毛颤动的那么厉害,有好几次莱姆斯觉得他都要醒了。然而他可能自觉是睡美人,不等到王子到来绝对不肯醒。

 

三周后,另一个消息霹雳一般炸过来——小天狼星落网了。

 

莱姆斯觉得自己愁的头都要秃。他曾经和邓布利多确认过有关于布莱克家族的问题。红发男子给了肯定的回答。

 

“我猜到了他的身份,但是我觉得他不想说出来。”邓布利多道,“所以我也没有帮他点破——这种事只应该他自己来。”

 

“可是他就是因为没有真实身份才被怀疑的——”

 

“我觉得小天狼星应该不希望借助布莱克家族为他自己洗脱嫌疑。”邓布利多道,“哪怕只是一个名头。”

 

莱姆斯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在这个判断上邓布利多绝对正确。小天狼星肯定不愿意再拿着布莱克作为证明——但凡他少厌恶一点这个名声,他都不会背井离乡千里迢迢跑到这个旮旯角里来洗盘子。

 

莱姆斯很想去看看落网的小天狼星,但是他不确定自己的出现会不会有什么反效果——并且以福吉对于他们的态度,也不怎么可能会让他俩单独聊聊。

 

消息很快就传了过来,不知道中间被添油加醋了几笔——总之莱姆斯听到的版本已经成了“小天狼星在审讯室听到詹姆•波特受伤并且有人指控是他做的时候当场发怒并且把桌子吃了”。他觉得后半段并不可靠——但是前半部分还是很有可能的。

 

毫无疑问,当初那个指控他的家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莱姆斯甚至想不起彼得什么时候从镇子上离开的。他回到家里查了很久,才在锁上发现了极其轻微的一道划痕。

 

什么都证明不了。他颓然的跌倒在椅子上。犹豫许久,他还是抓起外套,决定去看看小天狼星。他作为受害者之一,见见嫌疑人兴许不难。

 

小天狼星似乎又瘦了一点,头发长的有些太长了,被他在脑后抓成了一个低马尾,耳朵上的装饰变成了一对儿,现在左耳和右耳上都带着那个小巧的黑色十字图案。他眼下乌黑一片,眼睛里满是血丝,看起来似乎自从被抓来就没有睡过觉。看见莱姆斯他从椅子上弹起来,然后被扯了一个踉跄。莱姆斯这才发现他的右手是被拷在扶手上的,骨节处有血色,手腕处也被磨的发红。

 

“詹姆怎么样了?”他急切道,“他醒了吗?现在情况怎么样?”

 

好吧,意料之中的问题。莱姆斯在心里叹了口气。方才福吉与他约法三章,不允许他说任何私人情况的话。于是他只能轻轻摇了摇头,做了个安抚的手势。

 

“是彼得!”椅子上小天狼星明显没有感受到这种安抚,他几乎是咆哮道,“是彼得干的!詹姆对他那么好,他居然就为了可能有的一点钱……”

 

“安静!”门外狱警重重的敲了敲门,“卢平先生,如果你进入只能引起他的发疯,那我认为你还是出来比较好。”

 

“你打算怎么办?”莱姆斯充耳不闻低声道,“还是扛着不说?”

 

小天狼星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金发鹦鹉告诉我他见你第一面就认出你来了。”莱姆斯用外号替代了人名,“一个真实的身份而已,何必呢?”

 

“不行的。”小天狼星踟蹰了一下,才轻轻摇了摇头,“我要是说实话他们可能不打电话核实吗?那边的人巴不得他们今天就枪毙了我,怎么可能还会给我个身份?——况且我这次回去,本来就是为了断绝关系的,我也不愿意顶着这么个名字被放出来。”

 

“你……” 

 

 

“我们以彼此为耻。”小天狼星轻声道,“我以为你看的出来的。”

 

莱姆斯叹了口气。最后这条路也走不通,那么这个家伙真的要在这里等着被公诉吗?

 

“他们没证据。”对于这件事小天狼星倒是看的特别开,“又不是我干的,估计,彼得那个大脑也不知道怎么做假证据。”

 

“现在呢?”

 

“随他们去。”他有点不耐烦了,“我不关心。”

莱姆斯盯着那张疲惫的脸,突然发现似乎那双灰色的眸子里有水光。隔着玻璃他没办法触碰到朋友的双手或者是肩膀,只能慢慢在他面前蹲下来,换得了一个对视。

 

“……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他。”

 

莱姆斯以为自己没听清:“什么?”

 

小天狼星缓缓抬头露出一个苦笑。

 

“那天我若是不走,他也就不会出事了。”

 

(十二)

其他事情上小天狼星的判断没有错,没有任何证据可以直接指向他,就连作证的彼得也一时半会找不到人影。他在警局里除了问“詹姆今天怎么样了”一句别的话都没有,所有人员不胜其烦。莱姆斯一度想过要不要说点软话好歹把人先放出来,后来想想可算了吧,这家伙出来第一件事一定是去抓那只耗子,然后把自己变成无可争议的杀人犯。

 

接到詹姆醒来的电话时莱姆斯正在给书店做搬运工,闻言他红着眼眶把书丢在了一边撒腿就跑。病房里挤挤挨挨了很多人,窗口还有一个黑着脸打电话的福吉。

 

“他刚刚指认了彼得才是凶手。”带着两个孩子来探病的韦斯莱夫人轻声道,“福吉这个跟头栽的挺疼。”

 

莱姆斯拨开人群去看詹姆。 

 

“谢谢你月亮脸。”詹姆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我好了给你免费当帮工。”

 

“别。”莱姆斯头疼道,“听你谢我我就害怕。再说厨房我还要呢。”

 

詹姆于是不再叙旧。他径直望向人群后的侦探长。即便虚弱至此,莱姆斯也毫不困难的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挑衅。

 

 

 

“福吉先生,现在可以把小天狼星还给我了吗?”

  

 

……

……

 

 

黑发青年被放出来的那一天天气还算不错,下了一周的秋雨终于停了。他站在病房门口往里看,终于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和脸上熟悉的笑。

 

“大脚板。”

 

黑发青年大步走去握住了他的手。光里和光外,终于有了新的交汇点。

 

“一切都结束了——你好,我叫小天狼星•布莱克,请多多关照。”

 

  

说起往事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半月,彼得终于在两个镇子之外的地方落网了。小天狼星似乎有了点积蓄,全部拿出来帮邓布利多重新开了一个餐厅——这次他们给餐厅命名为“掠夺者”,洗刷了污名的小天狼星理所当然又成了“大脚板”。此时詹姆身体基本好的差不多了。乱发青年在床上憋的快要爆炸,终于成功赢得了爱人的同情。小天狼星到底还是没敢开着摩托车载病号,他又征用了邓布利多的破旧皮卡把人囫囵个塞了进去,然后在他生日前那天开车去了海边。

  

天空是秋日最典型的湛蓝,海水则要更深一点,海天相接的地方是一道细细的长线,一会儿便可以看见白色的浪花翻涌而来。詹姆和小天狼星就在海崖边上找了个下风处坐下来,随即詹姆便被黑发青年用被子堆成了棉花垛。他拉拉对方的袖子,告诉他自己想听故事了。

  

 

小天狼星的故事并不是很有意思,就是典型反叛者的主题。要说这家伙故事里有什么出彩之处,那就是这个叛逆少年叛逆的比较彻底。18岁那年他考进文学院来避免和法律、政治或者金融扯上关系,又在21岁时家族联姻的前一夜放弃了自己所有的一切背着吉他只身北上。然后就在去年那个寒冬夜里,看见了路灯下的詹姆。

 

 

 

“所以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回家?”詹姆听完了挠挠头,“我以为你不是那种注意财产分割的人。”

 

“因为雷古勒斯——我弟弟,来找我了。我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回去做个了断——现在我已经不属于布莱克家族了。”小天狼星无奈道,“我弟弟他……他还好。我和他至少没有像我和我父母一样。他和那群人不太一样,还没有那么不择手段——当然,他现在才十九岁,以后说不定会变样。”

 

詹姆突然了然:“怪不得,那天莱姆斯说的看见你是看见的你弟弟。”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两人肩并着肩看着下午的阳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无数光点在空中舞蹈。小天狼星手痒的拿起吉他,合着海风轻轻唱起来。

 

“How many years must a mountain exist

Before it is washed to the sea

How many years can some people exist

Before they‘re allowed to be free

How many times can a man turn his head

And pretend that he just doesn‘t see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

……

 

风就真的正好,吹开了他的歌声。

 

詹姆突然笑起来:“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唱’take me home '了,我当时真的觉得你是个怪人。”

 

“我对商业帝国不感兴趣,对蝇营狗苟不感兴趣,对加入议会更不感兴趣。”黑发青年耸了耸肩膀,“我喜欢音乐和文学,也喜欢旅游喜欢认识各种各样的人。而你——”

 

不知道是你带来了光,还是你从光里走出来。

 

——“生日快乐,小天狼星。”


(1)“Cogito ergo sum”:“我思故我在”的拉丁文。笛卡尔用“我思故我在”撬动了相对主义和怀疑论,因为“思考”所以“存在”。西里斯对自由的奔赴很好的体现了这一点。无论是原著还是这篇文章,他的彻底反叛都不是简单可以用“叛逆”可以概括的。一个人能够从从小浸淫的环境里有完全不同于环境的思想,“思考”一定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杠杆。原著里面带给西里斯这种“思考”的人是詹姆,格兰芬多和詹姆让十一岁的西里斯从简单的“叛逆”走向更加有指向性的“追求”,从而撬动、颠覆了他十一岁之前的一切被灌输的认知。本文之中的鹿犬相遇更晚,但詹姆依旧是那个杠杆之一。因此写作之中让西里斯把“我思故我在”刻在吉他上也是出于这种考虑。这句话对他的人生是一个写照。

火焰茸

一个人打乒乓球🏓️太危险了带上这个吧。

一个人打乒乓球🏓️太危险了带上这个吧。

火焰茸

看到了可爱又契合的姿势模版,怒画之。


【P2参考图

看到了可爱又契合的姿势模版,怒画之。


【P2参考图

昔我往矣

极限摸一张拜年!!虎年吉祥!

第二张是玉儿写的,太可爱了🆘

点赞这个二苏保佑你新年学业顺顺利利👍

极限摸一张拜年!!虎年吉祥!

第二张是玉儿写的,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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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eYang支言碎语

#大理寺奥运代表队# 由鸦九老师的那组同人图脑洞,如果他们彼此去看彼此的比赛——

击剑比赛,观众席上,武明空喊的加油声最大,然鹅,其他人:冷漠😐

射击比赛上,观众席里有个彪形大汉,一直紧张地紧握双拳,屏住呼吸,场上选手太平连续射出3个十环之后,他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结果差点被裁判罚出场)。他就是几天前在柔道赛场上用一个“一本”过肩摔秒杀对手的孙豹[笑而不语]

皮划艇激流回旋现场,电视转播导播在观众席上找到了参赛选手陈拾的孪生兄弟张言川,他一直手持摄像机拍摄兄弟比赛的画面,虽然表情严肃,但一直为兄弟的优异表现而频频点头,可谓赛场两兄弟,水陆双制霸![打call]

网球比赛,阿...

#大理寺奥运代表队# 由鸦九老师的那组同人图脑洞,如果他们彼此去看彼此的比赛——

击剑比赛,观众席上,武明空喊的加油声最大,然鹅,其他人:冷漠😐

射击比赛上,观众席里有个彪形大汉,一直紧张地紧握双拳,屏住呼吸,场上选手太平连续射出3个十环之后,他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结果差点被裁判罚出场)。他就是几天前在柔道赛场上用一个“一本”过肩摔秒杀对手的孙豹[笑而不语]

皮划艇激流回旋现场,电视转播导播在观众席上找到了参赛选手陈拾的孪生兄弟张言川,他一直手持摄像机拍摄兄弟比赛的画面,虽然表情严肃,但一直为兄弟的优异表现而频频点头,可谓赛场两兄弟,水陆双制霸![打call]

网球比赛,阿里巴巴获得冠军之后,请所有观众和选手喝饮料,包括裁判,原来他们家是大赛的赞助商[喵喵](但他不是关系户啊,人家真的有实力[喵喵])

田径赛场,有一只拉拉队格外引人注目,他们挥舞着伏虎图案的大旗,给场上的张言川选手加油,其中的领队就是前几天刚完成排球比赛的血蝉,血蝉以快准狠的暴扣而闻名排球圈。

张言川最终取得了冠军,颁奖时,他向着看台上的血蝉比了个心[心]

乒乓球赛场,由王七带领的大理寺代表队坐在VIP观众席,据官方内部消息,是为了保证比赛能够顺利进行,不至于出现选手受伤的情况[doge]

可惜,几天后王七选手的跳水比赛,小崔同学只能在驻地观看,无法抵达现场[允悲]

篮球比赛正酣,丘神纪连续数个灌篮得分,引发全场惊呼,其中刚刚获得跆拳道第一的朗百灵,更是一直挥舞手中的加油棒,旁若无人地高声打call。

几天前,朗百灵比赛时,台下拉拉队也是震天响,女粉丝高举灯牌,高喊她的昵称,疯狂表白,“朗将军,我们要嫁给你!”

马术比赛,大理寺代表队全体出动,本来想给猫爷大声加油打气,却被武明空一个眼神杀镇住,“不要吓到马儿”…

棒球比赛现场,观众很少,对方的击球手被投手一枝花,怪异的投球弧线整得头疼不已。令人意外的是篮球名将丘神纪居然坐在观众席上。比赛结束后,有记者发现,一枝花和丘神纪上了同一辆房车,据说是特别准备的餐车(?)

艺术体操比赛正在激烈进行中。观众席上,大理寺奥运代表队成员悉数到场,你看大家笑得多开心,武明空手中的飘带一挥,眼神一瞟向观众席,大家立刻海豹式鼓掌。接着,她一个转身立定,结束动作,还不忘回瞪裁判。最终裁判亮分,她以压倒性优势获胜[doge][doge][doge]

(全是脑洞,阅后即焚,如有雷同,不胜荣幸[喵喵][喵喵][喵喵])

白长
圣诞末班车 年轻的教父带孩子过...

圣诞末班车

年轻的教父带孩子过圣诞节啦~

圣诞末班车

年轻的教父带孩子过圣诞节啦~

白长
一只认真学习呼神护卫的小天狼星...

一只认真学习呼神护卫的小天狼星

【教父的守护神应该是大狗狗 八九不离十了吧。


【测试功能:设置了投粮票之后应该会出现一半丸子头教父(只是发型差别)没错我就是在骗粮票(〃◉㉨◉〃)

【想要大狗狗!】

一只认真学习呼神护卫的小天狼星

【教父的守护神应该是大狗狗 八九不离十了吧。


【测试功能:设置了投粮票之后应该会出现一半丸子头教父(只是发型差别)没错我就是在骗粮票(〃◉㉨◉〃)

【想要大狗狗!】

一水竹陌

【鹿犬】填字游戏


°悄悄爬个hp墙头
°鹿犬/犬鹿无差,友情向

【鹿犬】填字游戏

>>>>>01

羽毛笔在指尖飞快地转过了一圈。

詹姆向后虚靠在椅背上,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摊开的《标准咒语,三级》,揉了揉本就杂乱的黑发,一副认真听讲而略显困惑的优等生模样。

从西里斯的角度望去,折叠多次的《预言家日报》堪堪遮住了书内插页米兰达·戈沙克的画像,报纸底版上的填字游戏正堂而皇之地混在咒语详解里。

他隔着小半个走廊倾过身去,快速扫了一眼空格,低声道:“第五行第一个单词是‘Snivellus’。”

詹姆闻言偏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西里斯回答得一本正经:“以我们伟大的狮院...


°悄悄爬个hp墙头
°鹿犬/犬鹿无差,友情向

【鹿犬】填字游戏

>>>>>01

羽毛笔在指尖飞快地转过了一圈。

詹姆向后虚靠在椅背上,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摊开的《标准咒语,三级》,揉了揉本就杂乱的黑发,一副认真听讲而略显困惑的优等生模样。

从西里斯的角度望去,折叠多次的《预言家日报》堪堪遮住了书内插页米兰达·戈沙克的画像,报纸底版上的填字游戏正堂而皇之地混在咒语详解里。

他隔着小半个走廊倾过身去,快速扫了一眼空格,低声道:“第五行第一个单词是‘Snivellus’。”

詹姆闻言偏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西里斯回答得一本正经:“以我们伟大的狮院创始人、填字游戏爱好者格兰芬多的名义起誓——我无比肯定答案是那只惹人厌的鼻涕精。”

“宾斯教授会告诉你,四巨头时代还没有这种纵横字谜,起誓无效。”詹姆回以同样的一本正经,“而且配图是一张嘲讽的脸,如果你说答案是‘Sarcasm’还比较可靠。”

“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尖头叉子。仔细观察图里那人的头发和鹰钩鼻,你会发现这是一道灵活多变的题目,没准还能试试‘黏腻的’、‘鼻涕’或者‘愚蠢’。”

“好吧你就快说服我了——如果不是只有七个空格的话。”

“那就填‘Severus’啊。我还真不知道你的词汇量贫乏到了这个地步,怪不得给百合花小姐写情书的时候修辞学平平。”

“那也比你的算术和魔法史强。”詹姆半信半疑地写下一行“Severus”,羽毛笔移向第五个字母,“那么这一列就应该是R开头的单词……”

“‘Riddikulus’。”西里斯朝讲台上板书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努努嘴,悄悄扮了个鬼脸,语调欢快。橡木魔杖变戏法似地出现在他的手心,慢慢悠悠指向了黑板旁边的木柜子。

詹姆抬头。老教授之前放出了一只形貌可怖的木乃伊,正打算详细介绍对付博格特的方法。西里斯话音刚落,它便炸成了万缕青烟,一只头顶礼帽身穿洋裙高喊“Dark Lord”的大猩猩滚了出来。

教室里静默了一秒,瞬间哄闹起来。詹姆直接不客气地笑出了声,被教授瞪了一眼,赶忙低头,这才发现那一列字谜只有五个空格。

“现在我确定你是在胡说八道。”詹姆趁着教授手忙脚乱收拾博格特的空当,索性把报纸揉成一团,做了个纸团炸弹,朝西里斯丢去。

西里斯支起板凳的两只脚,微微后仰,伸手一拦,纸团稳稳地落在他手心。

身后的女生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见状坐直了身体,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詹姆吹了声口哨,想起还没下课,收敛了动作,装模作样地回归课本。

“我明明是在教你填字游戏变换思路的方法。”西里斯拿起羽毛笔,飞快地写了几个单词,头也不抬地说。

“相信我,大脚板,你装作认真学习也没用了。教授刚才对博格特施了一个闪回咒,很快就知道是你……”詹姆话说到一半,猝不及防被西里斯丢回来的纸团砸到了脑袋,伸手接住,扭头忿忿道,“你把纸团炸弹当游走球吗?”

教授看着两个连假装规矩都没能超过半分钟的活宝,额角一跳:“——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课堂不是你们传纸条的地方!不许交头接耳!不许扮鬼脸!还有刚才是谁提前放了滑稽滑稽?”

詹姆和西里斯想也不想,异口同声道:“是我。”

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咧嘴露出狼狈为奸的笑容。教授大喊着什么“扰乱课堂秩序格兰芬多扣十分”“态度不端正再扣十分”,詹姆抽空展开纸团,发现填字游戏已经被西里斯全部解完了。

花体字被他刻意避开了布莱克家族的繁冗笔法,于字母转折处勾出另一种骄傲的棱角。

右下方落款“大脚板”,边上寥寥数笔画着一只黑色的大狗。

满分。

西里斯冲他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02

凑在一起玩每期《预言家日报》上的填字游戏,是掠夺者除满月探险、夜游霍格沃茨、找鼻涕精麻烦外,尤为热衷的一项活动。

但多数时候彼得都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他那少得可怜的词汇量里还有一大半是拼写错误;莱姆斯又更喜欢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旁看热闹。于是这项游戏最后就变成了詹姆和西里斯之间的小比赛,比时间比解法比新意,花样百出乐此不疲。

五年级的时候,詹姆开始频繁地往图书馆的麻瓜研究专区跑。

“给我一年时间。”他信心满满地向其他三人宣布,“我能做出一张巫师界最难解的填字游戏——纯麻瓜词汇的那种。”

西里斯对此不以为意,在詹姆拉他去图书馆的时候却也欣然同行。

他倚在书架旁,看詹姆弯腰挑了一本《二十世纪麻瓜研究》,也随手取下离自己最近的大部头,拍了拍封面,将细细的灰尘抖落在空气里。

他扫了一眼目录,漫不经心道:“他们要是知道我在研究麻瓜文化,恐怕会送我十个钻心咒。”

詹姆正埋头做着笔记,支棱的黑发被斜照进窗的阳光染上了一层暖色。他随手在空白页画了一只巨怪,举起本子笑着说:“你可以解释成自己为了在O.W.Ls中拿十个‘T’而用功复习。”

“这个说法简直比研究麻瓜还要丢脸。”西里斯夸张地摇了摇头,“而且我怀疑,你是打着学习麻瓜文化的旗号争取与女神的偶遇。”

“别这么说,大脚板。”詹姆一脸正人君子地否认,拿起手中的羽毛笔,在中间的空格处写了一个S,“我尊重莉莉的复习计划,只在她空闲的时候——”

小天狼星投来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偶尔请她帮一两个小忙。现在已经完成了初稿。”他撕下那页纸,揉成团,隔空抛给西里斯,炫耀道,“不如来打个赌,如果你半年里能填完,我就承包我们一年的检讨书。”

西里斯对詹姆这种越来越幼稚的行为嗤之以鼻,然后兴致勃勃地接受了挑战。

>>>>>03

半年期限到的时候,西里斯没能解完那张麻瓜填词表。

中间的情况似乎有些复杂,当然,作为全世界最好的朋友,詹姆还是在第一时间给了他毫不吝啬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吧尖头叉子。”西里斯无奈地说。

“抱歉抱歉。”詹姆立刻板出认真的表情,咳了一声,庄严道,“我们伟大的骑士西里斯·布莱克先生在十六岁那年做出离家出走的决定,起因是家长不让他玩填字游戏——这可不太光荣啊兄弟。”

“别忘了那份漏洞百出的麻瓜填字表是谁编的,而且你伟大的骑士现在正远离泥潭无家可归。”

他试图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但那笑容很快消失了。

“我母亲看了很生气。”沉默片刻后,西里斯说,“那些麻瓜的东西,她觉得连看一眼都玷污了‘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的血统。麻瓜就该死。”

他不笑的时候有几分忧郁的气质,微长的黑发垂落在耳际,侧脸安静且疏离。

“维护巫师血统的纯正,摆脱麻瓜出身的人。”詹姆若有所思地抛掷着手中的纸团,注视着他,“听起来那位得到了很多忠实拥护者。”

叛出家族远没有西里斯表现出的那么潇洒,詹姆知道。也许等他们都老了,提及当年,还能轻描淡写地评价一句英勇无畏或鲁莽冲撞,而眼下,十六岁的男孩子每一句否认家族价值观的话,都只剩下挣扎与狼狈。

“……我受不了他们提起黑魔王时的样子,仿佛只有他才能带领他们走向辉煌。”西里斯阴沉地说,“一群人追随着一个满脑子杀戮的疯子,什么‘让纯血统的人掌握大权’,都是为所欲为走向极端的一派胡言——”

詹姆将纸团轻轻地朝他丢了过去。

这次西里斯有些心不在焉,抬手没能准确地截住,被纸团砸到了脑袋,愣了片刻。

那股阴郁的戾气倏忽间消失了。

詹姆两步走到他面前,给了他一个拥抱。他的语调依然是阳光且欢快的:“所以是时候对着黑魔王的脑袋丢纸团炸弹了。”

得拉住他。詹姆想。

下一句话几乎不假思索:“别想太多了大脚板,你还可以来我家。我妈妈会给你亲儿子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她天天念叨着想见你。至于填字游戏……”

他看了眼西里斯的解,笑出了声。

“给个提示,这个空,某物用于联系他人,是‘电话’,不是‘门钥匙’。”

西里斯在短暂的愣怔后恢复了懒散的模样,慢慢地说:“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我那个热衷麻瓜文化的叔伯祖父的曾外孙。你不如解释一下这个位置,S开头的单词——”

詹姆得意洋洋地摇了摇头:“自己猜,那可是最巧妙的部分。”

>>>>>04

后来西里斯想,以詹姆道听途说来的麻瓜词汇,他那张稀奇古怪的填字游戏能填出来才是奇迹。

六年级那一年,两个桀骜不驯的少年依然形影不离。他们喜欢坐在图书馆有阳光照到的地板上,一边在本子上涂涂画画,一边漫无边际地聊着不再被乌云遮蔽的将来。

偶尔会有一场美好的邂逅。红头发的小女巫十分学霸,给他们仔细讲解电动机或发电机的原理,不忘指出詹姆笔记本上的某个麻瓜单词又拼写错了。

詹姆则乐呵呵地笑着,把自己原本就很杂乱的头发挠得更加杂乱,然后写下错得更加离谱的拼写,换来莉莉一声叹息。

少年心事变化无穷,那些不知名的情愫是什么时候起的无人可知。

他看着詹姆绘制的“巫师界最难”的填字游戏出了一版又一版,还执意要求掠夺者人手一份,不许解完就丢。正式完成之后,反而是詹姆最先弄丢了纸条,西里斯则在百无聊赖时继续解着初版的填字游戏。

中间的空格太多而提示太少,始终无从下手。以S开头的单词有6个字母,注释是“耀眼的珍宝”。

他有些好奇,麻瓜的珍宝和巫师有不同吗?

西里斯强烈怀疑詹姆又记错了单词。去问詹姆的时候,对方先是一愣,而后笑了,无比肯定地告诉他,珍宝就是这个词。

那斩钉截铁的模样让西里斯更加怀疑了。

那份填字游戏一直被他压在行李箱底,和他一起踏上毕业的火车。掠夺者四人组的关系依旧牢不可破,凤凰社工作繁多也就渐渐忘了。

>>>>>05

再后来的日子变得很无聊。

隔壁牢房住着一个偏激的亲麻瓜分子,在第一次巫师战争里屠杀了不少无辜的纯血巫师,被摄魂怪影响了意识,嘴里念叨着奇怪的字眼。

西里斯垂下头。

那张皱巴巴的羊皮纸还在他兜里,本是打算在1981年的万圣节前夜问个水落石出的。现在它边角翘起,上面的墨迹褪去,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他一面揣摩着詹姆的心思,一面磕磕绊绊地填出曾经觉得冷僻而如今逐渐熟悉起来的麻瓜单词。

收音机、扬声器、离合器……羊皮纸的中央,剩下的七个单词被陆续试出来了三个,他终于明白了当年那个拉着他去图书馆的男孩的用意。


詹姆一直知道布莱克这个姓氏所代表的偏执,也知道以自己原本的傲慢,对麻瓜不抱敌意却也不屑一顾。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领着他,避免他走上一条偏激的路。 


隔壁牢房又传来细碎的絮叨:“……多美的夜色啊。”


西里斯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石墙上唯一的窗户。说是窗户其实并不准确,只是一小截被海风腐蚀的、长满青苔和盐霜的缺口。


入眼一片沉沉夜幕和一点零星的月光。西里斯叹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和疯子谈美景。再低头的时候,那个困扰他许久的单词被填出了3个字母,现出了隐约的轮廓。

S-i-r-i-u-s。

怅然的叹息声戛然而止。

西里斯背靠上阿兹卡班冷硬潮湿的墙壁,无声地笑了起来,而后他慢慢地、慢慢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天狼星,夜空里最耀眼的星星。

那份被藏匿了多年的珍宝终于被发现,在孤绝的悬崖上,又一次拉住了他。

>>>>>06

康奈利·福吉说:“可是我上次去视察阿兹卡班时碰到了布莱克……你会觉得他只是闷得慌——问我报纸看完了没有,要多冷静有多冷静,还说他很想做报纸上的填字游戏。”*

—FIN—

*出自《阿兹卡班的囚徒》

林朵

【原创】想去南极的北极熊

作为一只超级宅熊,北极熊先生从来没出过远门。


直到它在网上认识了家住南极的企鹅小姐。


虽然身处星球两端,但这距离不妨碍它俩在网上聊得很欢。


光是同样生活在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就能给两只动物很多的共同语言。


有时它们还会玩“拼照片”的游戏。


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各自在户外摆出特定的动作拍张照片,然后拼在一起,背景里冰雪交融,照片上的北极熊先生和企鹅小姐也就仿佛真的站在一起。


“好希望有天能真的见到你。”某天,企鹅小姐这么说道。


那么,我就去一趟南极好了。莫名而来的勇气让...

作为一只超级宅熊,北极熊先生从来没出过远门。

 

直到它在网上认识了家住南极的企鹅小姐。

 

虽然身处星球两端,但这距离不妨碍它俩在网上聊得很欢。

 

光是同样生活在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就能给两只动物很多的共同语言。

 

有时它们还会玩“拼照片”的游戏。

 

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各自在户外摆出特定的动作拍张照片,然后拼在一起,背景里冰雪交融,照片上的北极熊先生和企鹅小姐也就仿佛真的站在一起。

 

“好希望有天能真的见到你。”某天,企鹅小姐这么说道。

 

那么,我就去一趟南极好了。莫名而来的勇气让北极熊先生下定了决心。

 

接下来它做了些准备。

 

比如上网查从北极到南极的游记攻略。

 

鉴于以前这么做(且成功)的动物极少,它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也没有从各家航运公司查到直达的班次。

 

连换乘的信息都不提供。

 

算了。北极熊先生淡定地关掉订票网站页面。我自己总能找到路的。

 

出发前,北极熊先生给企鹅小姐在网上留了言:我要去南极见你。

 

下一秒,它想了想,把“见你”两个字删掉,又加上一句:给你带了小鱼干。

 

企鹅小姐立即回复了,它很高兴北极熊先生能来。

 

对北极的小鱼干味道也很好奇。

 

于是北极熊先生把自己储蓄的所有小鱼干装成一个大包,就这么踏上了旅途。

 

***

 

最开始,北极熊先生选择的是冰山航运,虽然这种交通方式很慢,而且路线很随意,容易绕远路。

 

但是便宜。

 

冰山不收它票钱。

 

北极熊先生想多省一点小鱼干带给企鹅小姐。

 

所以它趴在冰山上,随着洋流朝南方漂浮了很久。

 

没出过远门的北极熊先生想当然的以为,既然南极和北极都有冰山,那它们之间的航线必然是联通的。

 

但它没想到,身下的冰山会随着气温的上升,越化越小,客舱空间从豪华套间缩水成只够北极熊先生踮起脚尖站立的一小块。

 

最后完全消失了。

 

北极熊先生落水了。

 

***

 

当然北极熊先生是会游泳的,它带着那包小鱼干,扑腾着爬上一处小海礁,一脸懵逼地茫然四顾,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时候一只胖敦敦的虎鲸出现了。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想搭车吗?”虎鲸很礼貌地问道。

 

北极熊先生点点头,告诉它自己是想去南极。

 

“那可是趟远路。”虎鲸在水中转了个圈儿,笑眯眯地看向北极熊先生,“但我们虎鲸专车就是专门为你们这种长距离旅行的客人提供服务的,安全舒适,使命必达哦!”

 

接着虎鲸向北极熊先生热情地演示了一下自己在速度与敏捷程度方面的种族天赋,并表示只需要收取它一半的小鱼干作为旅途费用,就保证能送到南极。

 

“先生,你在别处根本找不到我们这么好的运输服务呀!”虎鲸睁着自己浑圆的大眼睛,里面写的满满的都是真诚,“最近生意不好做,你就行行好,照顾我一单吧!”

 

北极熊先生被说动了。

 

它将自己一半的小鱼干付给了虎鲸,搭上了这趟专车。

 

不得不说,这比之前搭冰山航运的滋味好多了,又舒适又快捷,北极熊先生被呼呼的小风吹着,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但没过多久,在某座小海岛附近,北极熊先生察觉前进的速度慢了下来。

 

它才发现,有一整群虎鲸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旁边。

 

其中有些虎鲸的个头还很大个。

 

其中游在最边缘处的虎鲸在跟一只老海龟鬼鬼祟祟地交头接耳,似乎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北极熊先生隐约觉得不太妙。

 

***

 

情况果然不妙。

 

作为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散客,北极熊先生被虎鲸车队以两条小鱼干的价格,转包给了没有合法运营牌照的老海龟小三轮。

 

没办法,外表胖萌的虎鲸们,其实就是这么爱耍流氓的。

 

北极熊先生很想抗议。

 

但看着自己身边那群身强力壮的虎鲸笑的不怀好意,又只能乖乖认怂。

 

小三轮就小三轮吧,凑合着坐呗。

 

可是又窄又颠。

 

而且还特别,特别,特别的慢。

 

只能站在老海龟壳上缩成一团的北极熊先生眼看太阳从海的这边升起,再到海的那边落下,身后的小海岛似乎还是跟刚出发时差不多大小。

 

它忍不住开口了:“那个……能请你快点吗?”

 

“……啊?”年迈的老海龟慢吞吞地应了一声,“你……赶……时……间……吗?”

 

北极熊先生想起了自己和企鹅小姐的约定,便点点头:“我有约会,快迟到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这不耽误事儿嘛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这么没轻没重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老海龟突然语速就正常了。

 

嗯,是太快了。

 

还没等北极熊先生反应过来,老海龟就一声中气十足的呐喊:“你坐稳了啊!”

 

接着便像脱弓的利箭一般,迅猛地冲了出去。

 

下一秒,北极熊先生又落海里了。

 

车翻了。

 

因为超速。

 

还有超载。

 

***

 

北极熊先生的旅途还在继续。

 

剩下的路走的也很不轻松。

 

它曾被发疯飙车的旗鱼超跑吓的捂嘴尖叫,也差点被开小巴的海牛暗搓搓地占便宜。

 

还曾被章鱼黑出租和鲨鱼黑摩的当做争夺的客源,看两边打的不可开交,自己只能偷偷摸摸地划水逃跑。

 

但除开这些糟心事,旅途中也有快乐。

 

比如在中途躺在孤岛金黄色的沙滩上,看深蓝色的天空中,海鸥鸣叫,繁星闪烁。

 

再或者潜进温暖的海水,看见色彩斑斓的珊瑚随着水流摇曳,旁边有可爱的海星和小虾爬过。

 

这都是北极熊先生以前从来没见过的美景。

 

它看的很仔细,努力想要记得。

 

等我到了南极……北极熊先生很乐观地想着。我要把这些都告诉企鹅小姐。

 

想到企鹅小姐还在等自己,它就仿佛有了用不完的干劲。

 

即使是在越过赤道线,热的快中暑时。

 

北极熊先生想要去到南极的决心,也没有动摇过。

 

***

 

托友善的海豚们的福,北极熊先生终于搭上了放心的顺风车。

 

海豚们将它送到了搭乘巨鲸越洋航运的站点。

 

这是由鲸鱼们运营的,这个星球上最正规,最庞大的海上交通组织。

 

价格公道,服务上心。

 

但是依然没有直达南极的航线,那实在是太远了。

 

北极熊先生只能继续不停地转乘,把几乎能有的交通方式统统换了个遍。

 

有时是搭稳稳当当的蓝鲸航班,有时是搭上下颠簸的抹香鲸航班,还有时是搭有免费歌声可听的灰鲸航班。

 

北极熊先生就这样走啊走啊,一路向南,远离大陆,越过大洋,经过岛屿,独自穿过了整颗星球。

 

只为了去见一面企鹅小姐。

 

***

 

从最后一班座头鲸航班上下来,北极熊先生站在了冰封的地面上。

 

这个地方看起来和它的家乡很像。

 

它终于到南极了。

 

而企鹅小姐就在这里等着。

 

“你真的来了。”它脸上有掩盖不住的惊喜。

 

还有一点点害羞的意思。

 

“嗯,说了要来的。”北极熊先生突然也跟着害羞起来了。

 

企鹅小姐没接着说话,只是双眼中闪烁的,全是因激动而生的神采奕奕。

 

看起来可真美啊。

 

北极熊先生傻傻地盯着它看。

 

对方也微笑着盯着北极熊先生看。

 

命运就是这样难以揣测,两个之前在网上天天畅聊的家伙,在第一次真的见面时,却同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种愉快的沉默持续了有一阵子,北极熊先生才先开口:“抱歉,小鱼干没有了。”

 

它积蓄的所有小鱼干,都被花在了路费上,一条也不剩了。

 

“但是……它们都换成了故事。”北极熊先生最终笑了起来,朝企鹅小姐走过去,“让我慢慢讲给你听。”

 

END


番外

 

北极熊先生觉得南极挺好的。

 

跟企鹅小姐在一起的日子就更好了。

 

但偶尔,它还是会忍不住怀念自己的家乡,北极。

 

于是它跟企鹅小姐说:“我想回北极一趟……嗯,很快会再回来的。”

 

“好的呀。”企鹅小姐温柔地回答道,看起来并不太介意分别这件事,“路上小心。”

 

于是北极熊先生跟企鹅小姐告别后,收拾好行李,独自来到港口,正在等座头鲸航班来呢,企鹅小姐却突然出现了。

 

还拖着满满一大袋小鱼干。

 

北极熊先生茫然地看着它:“你怎么来了?”

 

但企鹅小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去北极该怎么走吧?”

 

北极熊先生点点头:“知道啊。”

 

正在此时,座头鲸航班正好也到了港口。

 

“那真是太好了。”企鹅小姐说着把那袋小鱼干往座头鲸背上一甩,“有个傻瓜曾经带着小鱼干来南极看我……”

 

然后,它回头,朝北极熊先生笑了:“现在,轮到我去北极看它了。”


END


希望大家来加我的微博:爱讲故事的林朵    

读者交流群:365267987(林朵的小窝)(入群须知

【凰】

「参上仕った、我こそが大天狗なり。」

复健失败,本来想加点特效抢救一下,结果系统重装之后笔刷字体全部都没有了,只有我的老朋友阿宝色还健在,就先这样吧8888888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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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星

姜云升真的好会写苦难。他只白描,却不显得风轻云淡。明明已经很痛了,希望和绝望还揉杂在一起,在黯淡的角落熠熠生辉,充满力量。

(信息技术考试摸鱼产物,顺序好像写错了d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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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气君°

关于 奥地利的种种

音乐之都、莫扎特故乡、以及超热门小清新之地

看到的跟以前的印象总会有很大不同

比如维也纳无所不在美丽的茜茜公主

比如次热门的地方 出乎意料湖面上的星空很美

本就是大热门的国家 

但还是有很多小地方显得很有趣

物价水平比周边小国家高了点

但也 值得驻足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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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跟以前的印象总会有很大不同

比如维也纳无所不在美丽的茜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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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大热门的国家 

但还是有很多小地方显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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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啊

分享几个大观园paro布局


○P1:怡红院

怡红院是宝玉的居所,原著中写“绕着碧桃花,穿过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门,俄见粉垣环护……两边尽是游廊相接,院中点衬几块山石,一边种几本芭蕉,那一边是一株西府海棠,其势若伞,丝垂金缕,葩吐丹砂”

因为没有芭蕉也没有海棠,所以用竹和桃花代替一下,大概就是一个少女心爆棚的地方(对不起你宝玉orz)宝玉为它题“红香绿玉”四字,元春改为了“怡红快绿”。

○P2:潇湘馆

潇湘馆是黛玉的居所,原著写“忽抬头看见前面一带粉垣,里面数楹修舍,有千百竽翠竹遮映……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分享几个大观园paro布局


○P1:怡红院

怡红院是宝玉的居所,原著中写“绕着碧桃花,穿过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门,俄见粉垣环护……两边尽是游廊相接,院中点衬几块山石,一边种几本芭蕉,那一边是一株西府海棠,其势若伞,丝垂金缕,葩吐丹砂”

因为没有芭蕉也没有海棠,所以用竹和桃花代替一下,大概就是一个少女心爆棚的地方(对不起你宝玉orz)宝玉为它题“红香绿玉”四字,元春改为了“怡红快绿”。

○P2:潇湘馆

潇湘馆是黛玉的居所,原著写“忽抬头看见前面一带粉垣,里面数楹修舍,有千百竽翠竹遮映……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大概就是进门先走个迷宫x然后无脑种竹子!这个布局还蛮有意思的嘿,宝玉题的匾额为“有凤来仪。”

○P3:秋爽斋

秋爽斋是探春的居所,探春排行第三,“秋”字也符合她的次序。原著描写着重于写秋爽斋内部的大气和书香气,关于外部只写了多种芭蕉和梧桐。探春喜欢芭蕉,自称“蕉下客”,后来黛玉还拿“蕉叶覆鹿”的典故打趣她。

原著写秋爽斋“探春素喜阔朗,这三间屋子并不曾隔断。”所以可以推断这处居所应该突出宽敞明朗,按大概的想法搭了一下(不要介意戏台子和琴楼我只是为了好看)宝玉题的匾额为“桐剪秋风。”很可惜,要是有芭蕉就好了,题外话,整部红楼我最最最爱探卿。


松鼠鱼o

“何时杖尔看南雪

我与梅花两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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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加了水印!私自商用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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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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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相欢

S01E16 名侦探音乐学院杀人事件

嫌 疑 人 一 一 锁 定!

依次蒲词客/周长笛/韬短箫/唐钢琴/齐锣


小助理太可爱了整不出白切黑的感觉这套就不拖小甜心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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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茶煮水喝

【GGAD】雪国在柏林的冬日(9)

*时间线1916,每周246更新


邓布利多并不畏惧死亡,他敢确信死后的自己绝对不会以幽灵的姿态长存于世,如果可以,他只希望能被后人在画像外远远地凝视着。


死亡只是一个巫师人生另一段旅程的开始,或许在另一个世界的国王十字车站里,同样会有一辆特快专列,它通向的是另一所魔法学校,所以当格林德沃提及他死亡的那一刻,邓布利多并没有太过恐惧。


或者盗用了别人的身份,邓布利多其实并不知道格林德沃口中的死亡究竟属于谁,又或许这“死亡”一词是追随着他这个人的,无论在何时何地,以何种身份或者方式生存,红发的年轻教授始终表现得过于坦然。


用一次微笑带过...

*时间线1916,每周246更新



邓布利多并不畏惧死亡,他敢确信死后的自己绝对不会以幽灵的姿态长存于世,如果可以,他只希望能被后人在画像外远远地凝视着。

 

死亡只是一个巫师人生另一段旅程的开始,或许在另一个世界的国王十字车站里,同样会有一辆特快专列,它通向的是另一所魔法学校,所以当格林德沃提及他死亡的那一刻,邓布利多并没有太过恐惧。

 

或者盗用了别人的身份,邓布利多其实并不知道格林德沃口中的死亡究竟属于谁,又或许这“死亡”一词是追随着他这个人的,无论在何时何地,以何种身份或者方式生存,红发的年轻教授始终表现得过于坦然。

 

用一次微笑带过了格林德沃所提及到的死亡,邓布利多心想,他要做的,便是在他的生命燃烧尽前,做一件对事,来弥补当年的错事。

 

圣诞夜在一周后如期而至,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即便自己再三强调并不需要迪姆替自己打理好生活的一切,在邓布利多离开格林德沃的这座豪宅之前,胆小的精灵依旧替自己递上了外衣,用着过于卑微的口气说道:“圣诞夜快乐,主人,祝您玩得愉快。”

 

“圣诞夜快乐,迪姆。”邓布利多回说,“如果你能不这么称呼我,我想我会更加愉快。”

 

精灵无法理解邓布利多在这件事上的执拗,就像邓布利多也不能接受没日没夜被一只家养小精灵捧在手心上伺候的场景。这对于两者来说都是煎熬,但至少现阶段还没办法改变。

 

起初走在路上,邓布利多并没有见到格林德沃的身影,集市的地点被对方用花式字体写在一张纸条上,邓布利多按着它上面的路线前往,他在一座女人的雕塑前停下了脚步,驻足几秒后,发现女人竟揽起了手臂,在片刻后,雕塑前便没了人影。

 

格林德沃所说的集市属于柏林的巫师,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在一条街外的地方就听见身前传来的萨克斯演奏声音。

 

那是关于圣诞的音乐,悠扬中时不时跳出几段欢快的节奏,邓布利多能跟着哼出几段,那是他小时候耳熟能详的经典旋律。

 

街上被人装饰成了红色与绿色,一些商店的橱窗外安置了几棵圣诞树,上面被人挂满了袜子与各种装饰品。在一棵树旁停下了脚步,邓布利多撇头看去,在他身旁挂着的那只圣诞袜中竟被人塞得满满当当。

 

“选一只吧,先生。”忽然,店主推门说道,“圣诞快乐,但是你必须给下一个在这里驻足的人也留下一份礼物,无论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的荣幸。”一边说着,邓布利多的视线不断在圣诞树上来回跳跃,向前一步,他挑选了一只最靠边的圣诞袜,拿在手中掂了掂,他意外地发现这份礼物竟格外的轻。

 

“噢,我亲眼看着一个孩子在这只袜子里面捣鼓了很久。”店主探着脑袋说道,“我能好奇一下吗?这里面究竟装了什么礼物?”

 

拎住袜尖,邓布利多轻轻抖了两下,用另一只手在袜口处接住,两人看见数十颗黄色包装的糖果在一瞬间纷纷掉落下来。这是邓布利多熟悉的糖果,在看见它们的那一刻,他心中满是欢喜。

 

“是柠檬雪宝。”邓布利多惊讶道,“这简直就是梅林给我的馈赠,天知道我有多久没尝过糖的滋味了。”

 

一旁的店主和蔼地笑了起来,似乎被红发教授的欢快情绪给带动起来。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想到了什么,糖果在他的手心中被紧握了好一会,随后,他慢慢悠悠地将它们收入口袋之中。

 

当着店主的面,邓布利多在下一刻便开始在自己的口袋中摸索起来,摸到了一个冰冷的硬物,他庆幸自己出门还随身携带了这个。

 

这是一个店家从没见过的玩意,看起来像是打火机,但细看却似乎又有所不同,上前打量了一番,店主好奇道:“这是什么?”

 

“我自己发明的。”邓布利多笑着说,“一个打发时间用的小玩意,但是我希望它能发挥点别的作用。”

 

一边说着,邓布利多将熄灯器稳稳放入了那只空了的圣诞袜中,将袜口的绳子拉进,牢牢系住,他将它挂在了这棵圣诞树左侧最不起眼的一处角落里。

 

“希望它能给它的新主人带来新的机遇。”说完,邓布利多转过了身子,他揣着满兜的柠檬雪宝离去,在店家的目送之下,他忽然回头,顿了顿,说,“对了,忘记说了,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缓慢向前走去,邓布利多发现这里的热闹丝毫不亚于麻瓜的集市,不断有巫师骑着飞天扫帚从邓布利多的头顶掠过。飞行的同时似乎有彩纸从空中飘落,那是巫师们在庆祝圣诞夜的到来。

 

邓布利多很少过圣诞节,除却童年那些为数不多的回忆,每年的十二月末,他总是一个人待在霍格沃茨的某间办公室里,学校的学生不会很多,即使是不回家的孩子,也会选择去霍格莫德村欢度一晚。

 

而这时,邓布利多会给自己倒上一杯酸味汽水,他从图书馆里借来一本书,然后悠然地度过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年年如此。

 

就要靠近集市了,邓布利多在一处路口发现了一个在街头表演的戏团。神奇动物根据巫师的指令,它们会做出各种各样高难度的动作,这让邓布利多不禁想起了还在宅中花园里的福克斯,他有些懊恼,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抽出一点时间,去陪陪他人生中第一位不是人类的朋友。

 

正在广场中央表演的是一只狮子,它快速穿梭在各个火圈之中,在一位巫师的指挥之下,它又忽而跃向了高空。人们的视线随着它四处移动,而不知何时,原本巫师站着的位置出现了一只悬浮在半空中的苹果,苹果在原地开始旋转起来,随着雄狮的每一次跳跃,它总是能缺少一块,似乎正在被人啃着一般,但在人们仔细打量之后,却没有发现任何人活着生物的痕迹。

 

邓布利多只驻足看了一会便径直越过,加快步伐走入了格林德沃所说的那处集市,邓布利多在停下的一瞬间,便被源源不断注入的人流惊到。

 

他是被巫师们推着向前走的,直到一个岔口,邓布利多才得以从人群中分流出去,驻足在一个不起眼的摊前。

 

“请问是亨利·波特先生吗?”身后的摊主拍了拍邓布利多的肩,他忽然问道。

 

邓布利多猛地转身,下意识地愣住,久久才回道:“我是。”

 

摊主笑了起来,他似乎一直在等待,在邓布利多开口询问之前,从货架上摸索出一个礼盒,稳稳地递到红发男人面前,他说:“圣诞快乐,这是给您准备的礼物。”

 

邓布利多顿了顿,问道:“谢谢你,我可以拆开看吗?”

 

点了头,摊主伸手示意邓布利多随意。当着对方的面缓缓掀开这完全契合盒身的盖子,在盒中银器完全暴露在邓布利多眼前时,他瞬间明白过来这一切的策划者是谁。

 

这是一朵花样的银器,甚至可以用在当作身上的装饰物,别在胸前,或是在领口,都不失为一种绅士的选择。邓布利多满意极了,笑着合上了盖子,当着摊主的面将它收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他在哪?”邓布利多问道。

 

“沿着这条小路直走,在一个大广场里,格林德沃先生在那等您。”摊主说着,让开了一步,“他说您会满意这份礼物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话音落下,邓布利多却没有选择立马离开,他的视线落在这银器摊上的货物上,在不断的来回搜寻之中,忽然将手伸完了第二层的角落处。

 

这是一条银链,两端连接着一对圆扣,正巧可以作为那件死气沉沉外套上的点缀。邓布利多这么想着,他将银链从货架上取下,小心翼翼地窝在手中,他问道:“能替我将这个包装一下吗?”

 

“我的荣幸。”摊主说道,“一枚金加隆。”

 

邓布利多愣了愣,觉得有些贵,但扔掏钱买了下来。又是一个可以揣在怀里的礼盒,邓布利多转身走向那条小径,鞋下密布着的石子让他有些脚疼。

 

小径直接通向了那座人群密集的广场,中央是一座喷泉,有白鸽在空地上啄食。此刻的天是阴沉着的,映照着满地的白雪,邓布利多停下了脚步眺望。

 

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喷泉旁等待着的那个人,而格林德沃也显然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自己。

 

对方依旧穿着一声黑色的长大衣,端着一脸的笑,而邓布利多也在瞧见格林德沃的那一刹那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人流从两人间匆匆流过,像流水一般,他们不曾停留。

 

时间并没有被魔法操控,但它似乎停止了它的流逝,距离有些遥远,两人隔着人海相望,只那么一瞬,柏林的冬天便就这么暂停。


桃枝
“You really hav...

“You really have your mother's eyes.”

“You really have your mother's e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