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介
左思右想还是搞个置顶
您好这里囡柒里,可以叫囡囡or柒里或者怎么舒服怎么叫都是可以的。
喜欢的歌手是薛之谦and牙牙,画画的时候经常听他们的歌,会给我很多灵感,感谢薛老师和牙妹。
初中咸鱼,画画是爱好,俗人一个。圈子杂也范围广上至天庭下至五湖四海飞禽走兽(不是)
可能有时候会很幼稚TT相处模式比较随机(?)要分熟络程度。评论区随缘回复,但是都是会看的ww
in the end 很感谢您能够喜欢我的作品,我自知能力不强,所以会继续努力的!
左思右想还是搞个置顶
您好这里囡柒里,可以叫囡囡or柒里或者怎么舒服怎么叫都是可以的。
喜欢的歌手是薛之谦and牙牙,画画的时候经常听他们的歌,会给我很多灵感,感谢薛老师和牙妹。
初中咸鱼,画画是爱好,俗人一个。圈子杂也范围广上至天庭下至五湖四海飞禽走兽(不是)
可能有时候会很幼稚TT相处模式比较随机(?)要分熟络程度。评论区随缘回复,但是都是会看的ww
in the end 很感谢您能够喜欢我的作品,我自知能力不强,所以会继续努力的!
【L月】第二世
《死亡笔记》,L.Lawliet x 夜神月
续原作,月的重生与救赎,17k+
预警:大段剖白与矫情
——————————————————————
0
他原本以为,永生永世都不能再见他了。
死亡笔记的使用者不能上天堂,也不能下地狱,肉体消亡,灵魂就只是那样飘荡于虚无之中。
不记得是第几天,又或是第几年、第几个“一辈子”的时间过后,他荒芜的世界里终于出现了一道光。那光捏着童音问他,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诉求。
过去他想成神,想主宰世界,处心积虑又步步为营,然而,当他所期待......
《死亡笔记》,L.Lawliet x 夜神月
续原作,月的重生与救赎,17k+
预警:大段剖白与矫情
——————————————————————
0
他原本以为,永生永世都不能再见他了。
死亡笔记的使用者不能上天堂,也不能下地狱,肉体消亡,灵魂就只是那样飘荡于虚无之中。
不记得是第几天,又或是第几年、第几个“一辈子”的时间过后,他荒芜的世界里终于出现了一道光。那光捏着童音问他,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诉求。
过去他想成神,想主宰世界,处心积虑又步步为营,然而,当他所期待的正体就在眼前,夜神月想了想,却说,我想见一个人。
他曾在死前见过他的幻影,可惜连一个字都未尝出口,就匆匆了却了此生。那一瞬间划过心头的是后悔,是遗憾,是思念是释怀,他想不明白。漫长的时光里他反复舔舐心头的那一点杂陈,才总算没有忘记自己是谁。
可,终归是得不到答案,见不着人。
“我可以满足你。但,你拿什么来换呢。”那光,或者可以称它为神,不带任何感情地问他,“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确实身无长物,连一颗心都是空荡荡的。对一切人情的感知与渴望,早在成为基拉的六年里被消磨殆尽,他弑杀同伴、害死父亲、利用女友,甚至连一丝愧疚都没有。
夜神月思忖良久,忽而想到了,最最适合他,也最会令神明满意的惩罚。
“爱情。”他回答,“我愿意支付我的爱情。”
神说,你没有爱情。
是,他道,所以,我现在来接受了。
弥海砂也好,高田清美也罢,那些叫不上名字的爱慕者就更不必说了。月不能理解她们热烈的感情,更理解不了,她们为何为他连命也可以不要。
智者不入爱河。
这份他生来得以幸免,无数次嘲讽过、嫌弃过的厚重负担,此刻,他心甘情愿地领取。
——为了见一个人一面。
他睁开眼,想去看清那束圣洁的光,不想,眼前的景色,竟是又回到了那个冬天。
1
车辆在眼前驶过,月合上手里的语法书,呆立在路口,看着行人熙来攘往,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信号灯由红变绿,又转了红,柔橙色的日光悠悠扬扬地落在他的身上,穿过他的指缝间。时隔许久的,月体会到了温暖的感觉,那是活着的人才有的特权。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这样闲散地走在街上,不用惦记着那本黑色笔记本,抑或下一个要抹去的名字,而仅仅是享受着一片绝美的阳光。
后来,故事的最后,当他吊着半口气奔跑在稀薄的暮日夕阳之下,有那么一刹,也见到十六七岁的自己擦肩而过。
原来,使用死亡笔记的代价,是他全部的人生。
月清晰地记得捡到笔记的日子。他记得它从死神界跌落人间的角度,记得那日窗外蔚蓝的天空。如果他没有在那时回过头,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疯魔的六年里他没想过后悔,甚至混沌的时间里也没有悔恨。只是,漫无目的的岁月里他也曾不受控制地设想,如果没有死亡笔记,他的人生,又会是什么样。
……会一直如十七岁的他所想,枯燥又无聊,还是,哪怕没有死亡笔记,也能遇到那人。
夜神月不敢赌,也不想又一次地深陷泥沼,将自己摆在他的对立面。
他站在生与死的边界上无数次回望,最怀念的,竟还是失去记忆的日子里,和一个人并肩同行。
再没有任何人,会同他一样,彻底地理解月也被月所理解,叫他兴奋,叫他血脉偾张,挑动他的神经,刺痛他的心脏。
他死后的几年里,月以他的名义翻看了这位名侦探经手过的所有案件的卷宗。那几乎是月悼念他的唯一方式,在他不存在的时间里,像偷窥者一般一点点地了解他的过去。
这是L的继承者该做的,也是他夜神月,骗不了自己的“真心”。
那四年,月兼顾着基拉与L的职责,繁忙到连基本的人情都已忘却。那人留下的丰功伟业延续着他除了杀戮之外仅有的执着,续着他仅剩的七情六欲。当他翻开那些独属于他的故事,心神便能就此抽离片刻,仿佛又回到那个眼神澄澈的年纪,简单地对一段人生心驰神往,又为一个人所折服。
他是如此想要去往他的身边,不再是作为对手,也不是作为叛徒,而是作为夜神月,真正地,与L.Lawliet相遇。
2
基拉事件的发酵比月当初晚了整整一年。那个人的出现,自然也比他预计的晚了一年。
电视上播放L对基拉的挑衅时,月正好走过涉谷的十字路口,凝望着大屏幕上那个花体的“L”,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他的人生也好像来到了十字路口。
上一次,他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而这一次,L道路的前方不再是他。
这个想法令月有些隐约的不悦,就像什么珍爱的东西被抢走了。可,这是没办法的事。
那个基拉同过去的他一样,受了L的挑衅,然后L推理出他在关东地区。这其中有多少演戏的成分在,月不敢说,但一路看着L走来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知道死亡笔记存在的凡人,要走向真相是多么困难。
也因此,他才有机会走进那位不露面的名侦探的世界里。
顺理成章的,夜神总一郎成立了基拉事件搜查总部,并担任指挥官。月时隔多年重操旧业,黑进了父亲的电脑,看到桌面上那个命名为“月”、收录了他从幼儿园到大学入学照片的文件夹时,眼眶一下子热了。
这是他过去没有注意到的事。
最后的那几年,亲情已然成为了一个无意义的标签。父亲去世前他在病床旁泣不成声,可那也不过半真半假。那时的总一郎只是一双他能够利用的眼睛,是他用以杀死梅洛的武器。
而现在,当他想起总一郎那张奄奄一息的脸,心里满满都是愧疚。他想到这一年的平淡时光,父亲再忙碌也尽量回来陪他们吃饭,想到入学仪式的那天总一郎欣慰而骄傲的浅笑,想他将人生中的第一张信用卡递给他,对他说,月,我以你的名义往里面存入了一笔钱,相信以后会有更多的。
他想他小时候,总一郎带他到网球场,教他挥拍、发球、接球,也会给他讲述一些案情,引导他思考。这样的总一郎,这样至死一身正气,深爱着儿子的总一郎,他又是如何漠然地注视着他的呢。
负罪感。
这时的月终于明白,他这一世,需要背负的不只是神明许诺的爱情。
他感到,过去疏离了的感情,亲人,朋友,都在慢慢地回到他空洞的身体里。本来只是抱着一点执念重生,而今却生出许多旁枝末节,也不知是好是坏。
月仔细看完了卷宗。这位新任的基拉显然比月随心所欲得多,他似乎有着死神的眼睛,制裁对象也并不限于重刑犯。
在很长一段时间,可以说,是绝大部份时间里,月都会对犯人进行精心的筛选,那些罪行较轻的,又或是存在争议的,他都不会写在死亡笔记上。
是何时开始一错再错的呢,月想,或许,就是从L的挑衅起吧。那个他想都没想就杀死的L的替身,到后来为了隐藏自己而杀害的FBI探员……越来越多的无辜者死在他手里。
如果没有出现L这个强势的挑战者,那些人就不用死;又或许,那些人只是他肃清世界的罪恶的小小牺牲品。过去的他并不是没有这些推卸责任的想法。可在虚无中反复思索这一生,他就像从一场大病大梦中缓缓醒来,终于意识到,人本就不应该妄想成神。
真正的正义不含有私欲,可,有私欲的才是活生生的人。纵使他舍弃了诸多情感,自我保护的本能也会凌驾于一切。当他第一次为了保护自己而杀人时,基拉就已失去成神的资格了。
月感到了恶心,他蹲坐在地上,抱着垃圾桶干呕了两下。
他又一次为了私欲使用了笔记。这一次,依旧有无辜人死去。
神还会原谅他么。
还有,他呢。
他会接受他所有的罪孽,接受他这个人么。
3
约莫是春天快来的时候,基拉事件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从某天起,总一郎电脑上的卷宗不再更新,月知道,那是L来到日本,并加入了调查总部的信号。除了电视新闻上的只言片语,月无从得知调查进度,但他知道,机遇会来的,就比如现在,基拉的录像带在樱花电视台播放着。
可怜的弥海砂,这一世依旧被死亡笔记所困,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成为被基拉豢养的金丝雀。
月趁着父亲回家吃饭的时间,小心跟他提起,他觉得事有蹊跷。
“虽然作案手法和基拉没什么区别,但,”月斟酌着用词,“'品味'不太一样。”
具体来说,虽然基拉有时会选择罪犯之外的人,但,那些人基本都是社会上的“害虫”。与月不同,他更喜欢给选定者精心设定自杀的方式,最大限度地隐藏自己……这也是基拉事件延迟发酵的最大原因。
而冒牌基拉的行事则显然粗糙许多。那个人会挑选显眼的、基拉的反对者,从电视台主持人到评论家,用最干脆利落的方式杀掉,以此来吸引基拉的注意。
总一郎听了他的推理,双眼微讶地睁大。他对月说了一句“稍等”,便拿着电话上楼去了。月的喉咙陡然一紧,自肉体死亡以来就再未如此强烈跳动过的心脏,正以全新的、鲜活的节奏,在他的胸腔里跃动着,震得他胸口生疼。
他知道电话那头是谁。
他太久没有听过那个声音了。四年,不,更长,好几辈子的时间。可为什么,他还是如此清晰地记得那音色和语调,它那么生动地回响在他的耳边。
月并没有等太久。五分钟后,总一郎挂了电话,火急火燎地下楼,对月说,“L邀请你明天去总部……月,要来么。”
4
持有死亡笔记的时候,月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经营他的人生。
大学的课程对他来说并不难,月只需要花费很少的精力,就能满足学分要求。他没有参加任何社团,也不参与学生活动,继任“L”以来,更是连课也上的少了。
而这一次,没有了笔记的负担,月反倒能够好好享受令人艳羡的东应大学学生生活。
除了主专业法律之外,月还修习了心理学第二学位,平时也会选修其他学院的公共课程。他甚至加入了学生会,成为了学院史上年纪最轻的会长。
……抛头露面的结果自然是仰慕者众多,可是很遗憾,神明所许诺的名为爱情的惩罚,迟迟未落到他身上。
也许那会是他辜负过的弥海砂,是他狠狠欺骗过并亲手杀死的高田清美。也许这一世他就该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们,然后被踩在地上,碾碎。
就同他曾经做过的那样。
因为总一郎的邀请,月推掉了学生会下午的活动。尽管不愿意承认,他仍不可避免地感到了紧张。
那其实是一种近乎温柔的情绪。
月坐在车后座闭眼假寐,修长的手指按在胸口处,静静地感受心脏的跳动。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印象中L总是穿着白色的T恤和可以盖住脚踝的过长牛仔裤,明明富有到可以一夜之间建起一座城池,却连一件好一点的衣服都没有。
月记得他的奇怪坐姿。L死后,有时工作到恍惚,月也会看到他蹲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电脑屏幕透出的那点阑珊的光映在他脸上,月隐约瞧见他过白的皮肤和浓重的黑眼圈,……那时他自嘲地想,到了那个世界,你应该会好好休息了吧。
总一郎的车在一家酒店前停下。月跟着父亲上楼,好不容易整理好了情绪,心却在房门被推开的一刹失了控。
L.Lawliet,夜神月大费周章地为之死而复生,又一路算计至今、就为了见上一面的大侦探,此时正微微侧过身,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看他,——手里还捧着一个看起来甜腻到不行、却被吃了一大半的焦糖蛋糕。
5
调查总部鸦雀无声。月在一片沉寂中看完了从电视台“劫持”而来的剩余录像带,而L,不,在调查总部里应该称呼他为龙崎,则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他的蛋糕。
月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那家伙坐得这样近,又睁着一双大眼睛明目张胆地盯着他,就像在观察什么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物,毫不掩饰他的兴味。
月回想起,过去,龙崎也长时间地这样注视着他,如同蛰伏的野兽盯上了它的猎物,张扬又狂妄地,随时等他露出破绽,再将他拆吃入腹。
……只是现在,月要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关注了。
龙崎开口打破了平静,“你怎么看,月君?”
月被他的视线搅得心乱,录像带没看进去多少,好在对前女友了如指掌。她会说什么、想要做什么,全都在月的预料之下。
月把他的分析又详细地给龙崎说了,后者听完,若有所思地用拇指指肚抵住嘴唇。
这是他沉思时习惯性的动作,月不知道他脑子里在如何翻江倒海,但他能感觉到,对方又在怀疑他。
“月君,”龙崎用手指抹了抹餐盘上的奶油,又毫不避讳地将指尖舔干净了,“好像很了解录像带里的这位基拉呢。”
月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能看破,一时有些哑然。
“没有,”他含糊地解释说,“只是一种直觉。”
龙崎“嗯”了一声,算是认可了这种说辞。他放过了手里被吃干抹净的餐盘,又从茶几上取了一颗樱桃放进嘴里,吃完,还炫耀似地向月吐了吐舌头,给他看打好结了的樱桃梗。
这个行为幼稚到极点,但月的心脏却随着他的动作,像是有微小的电流淌而过。他难以理解这种悸动,似乎,自他重生以来,就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慢慢发生。
“我也觉得有第二基拉的存在。”龙崎说,“不过,掌握少量情报的月君能够推理到这程度,应该说是非常了不起呢。”
“哪里哪里,”月谦虚地笑道,“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直觉罢了。”
厉害的从来不是他夜神月。
月对自己极度自信,可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也能够想明白,比起他,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的L才是更强的那一个。月无法想象,如果立场调转,他要如何推理出死亡笔记的存在。
“是吗。”龙崎想了想,突然道,“月君,不如,以后你也加入调查总部吧?”
他抬头看向月,轻轻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6
那晚月做了一个梦。
他在停滞的时间里回味一生的次数已足够多,自重生后便鲜少想起过去的事。可大抵是与L的重逢冲击了他内心深处为数不多的柔软角落,月竟然,破天荒地梦到了许多他们以前的事。
那是他主动被囚禁、放弃死亡笔记,记忆丧失之后的事。那时L用手铐将月拷住,两人从早到晚,不,是每分每秒都在一起,睡觉、洗澡,甚至大小便这样的行动都需要同步。
L是他们之间绝对的主导者,不如说,是月纵容了他的随心所欲。他想要去哪里,就不由分说地把月拽到哪里,根本不问后者的意愿和需求。可很久很久之后,当月终于从他的执念中抽身,他才恍然意识到,那竟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段幸福时光。
那短暂的,三个月左右的时间里,他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
月得知了许多有关L的事。
比如,L的睡眠时间很不规律,他时常一连数天不睡觉,一睡就是大半天。更奇怪的是,他连睡觉都是蹲在沙发上;有时哪怕是躺下,也是将椅子侧放在地面上靠着睡。
很多次,月从梦中醒来,睁着惺忪的睡眼,一片迷蒙间瞧见L顺着手铐链条颤动传来的方向回头看他,用温柔又低沉的语调对他说,还早,可以再睡一会儿。
在L死后的数年间,月也极偶尔地,梦见过那个场景,梦到那个黑发青年被笼罩在柔和的光晕里,侧脸看他,黑色的眼眸那么明亮,那么清澈。
其实L.Lawliet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又比如,L的行动能力极差,虽然武力值不低,但,他连穿衣服这样的小事都需要管家渡帮忙。
他有时,尽管频率极低,也会外出,去游乐园,去音乐会和画展,……总之是可以放松大脑的,都不会排斥。
有一次,L带着月外出,去调查总部附近的电影院看了新上映的爱情片。
那是他们唯一一次和基拉无关的共同行动,也是唯一一次,两人的单独出行。
月好奇L怎么也会对这些情爱感兴趣,遂在电影结束后问道,你也有过喜欢谁或者被谁喜欢的经历么,龙崎。
为了不太过引人注目,两人没再戴着那副可以说是暧昧的手铐,但月仍旧时刻处在龙崎的监视之下。L在回总部的路上买了两个甜筒,一手各一支,月本来还以为他是准备分享,想不到,他舔完一口左手那个香草味的,又很快去舔右手那个草莓味的。
和渡制作的高级甜品不同,这些廉价的“路边货”有着独有的人间烟火气,L在象牙塔里待得久了,反倒对普通人唾手可得的甜食情有独钟。
月:“……”
“没有呢。”L心满意足地抬眼回答他,“我似乎没有被赋予那种感情。”末了,还调侃了月两句,“我不像月君,月君很受欢迎呢。”
“啊……那都是女生们单方面的追逐。”月只当他是在消遣自己,连忙解释道,“说不定,我也和你一样。”
——和你一样,不具备爱另一个人的能力。
两人讨论这个话题很奇怪,但,氛围实在是太好了。秋天伊始,晚风却还裹挟着夏的清甜,像是午后透过叶间缝隙的一寸阳光,又或是沙滩上买来的夹杂着海盐香味的冰棍儿,闲适又惬意。
人心也在这种氛围里悄然敞开了不大不小的口子。
“可能,”月脱口而出,“如果我真的能够爱上什么人的话,那会是像龙崎一样的人吧。”
L困惑地看向他,纯黑的眼睛透着前所未有的迷茫,“……?”
“不是逗你,我是真的觉得——”
许多年以后,当物是人非、冷焰凋零,月回想起L死前问他,从出生到现在是否说过一句真话,他少有地,往咖啡里放了几颗冰糖。
和极度嗜甜的L不同,月其实并不喜欢那种腻到心底的滋味儿。但在L死后的几年里,他也会学着L的模样,偶尔吃些甜食,喝一杯过甜的咖啡。
仿佛,这样就能忘记一些再也回不来的甜蜜。
月想到,那个真心不经意袒露的傍晚,他用指腹抹去L嘴角的糖渍,用近乎黏腻的语调对他说,我是真的觉得,我可能还挺喜欢你的。
7
月加入了以L为首的调查总部,生活重心渐渐回到了原点。他推掉了学生会的职务,学生活动也不再参加;所有能利用的课余时间,月都泡在L所居住的酒店里。
有时是帮忙整理卷宗,有时是和L讨论案情;他知道L喜欢“平民”的甜食,下课了也经常从学校的面包房,或是路边的店铺,给L捎上一份伴手礼。
L爽快地接受了,品尝月的礼物时,一双大眼睛还因为这小小的幸福而微微眯起,像是一只被充分哄好了的猫。
别以为讨好我有用哦月君,他说,不管怎么看主动接近我加入调查总部的你嫌疑都很大吧。
“我知道。”月笑着回答他,“但是,别忘了,是你邀请我来的。我只是和父亲说了我的推测,你们就自作主张地把我拖下了水。”
L被他说得闷了,不服输地嘟囔,我可没有强迫你来。
“也没有让你买来这些贿赂我。”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嘴上不饶人,一边却十分享受地从月给他买的雪糕上舀下一勺,囫囵吞枣地往嘴里一塞,腮帮子鼓起一小团,像是闹脾气的小屁孩儿。
月心头一软,忍不住奉承了他两句,“没办法,谁让我一直仰慕着L……仰慕着龙崎你呢。我可是一直一直,都很想见你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人生好像多了一个锚点,他傻乎乎地绕着它转,一切处心积虑,一切细致入微的盘算,……不,就连,这“人生”的起始,都是因为,他想见他。
我在饮鸩止渴,也许这种迷恋最后会害死我,月想。
——可是,就是没办法停下来啊。
L已经通过分析受害人,推断出了基拉是执法系统的工作者。但从警察到法官,检察官到律师,想要从数十万人里锁定一个特定的嫌疑人,纵使是他,也一时半会儿无从下手。
月想起上辈子他被L锁定的经历,归根结底还是对L的怀疑太过敏感。嫌疑排除得太快,反而叫L觉得他夜神月做贼心虚。而这一任的基拉,除了最初的挑衅回应了之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做怂包,隐藏于茫茫人海之中,L倒是有些束手无策了。
现下,第二基拉的出现无疑是最好的突破口。
同上一次一样,龙崎提出以基拉的口吻给第二基拉回信。月替他修改了稿件,龙崎看完后,发出了和上一世如出一辙的感叹,“月君,思维和基拉真是相像呢。”
月没有被动摇,淡然道,我不是基拉。
“当然。”龙崎回应得很快,但月很清楚,他并没有相信他。L继续说,“月君如果是基拉的话,我会很遗憾的。毕竟,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啊。”
这话月不是第一次听,但却是头一回,被深深触动了。他知道L不是那么感性的人,这显然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试探,可他还是没出息地心头一悸,为这L赋予他的特殊意义。
心脏软绵绵的,细腻的甜蜜不受控制地自心底溢出,好像上辈子L在约会的最后给他买的棉花糖,入口即化,甜得他头脑发晕。那时的L一副强买强卖的混子模样,把粉色的棉花糖塞进月的手里,佯装勉为其难地说,没办法,你那么喜欢我,只好让你尝点儿甜头。
是玩笑话,还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时间过去太久,隔着一生的沧海桑田,已经不可考据。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微小的瞬间,看似是回想起无意义的往事,结果却是叫他大彻大悟。
自顾自地想见他、想对他好,又自顾自地因为他的话乱了阵脚,这不该,也不会是他夜神月,却如此真切的,是他的爱情。
是最深的绝望,也是最盎然生机,月悲哀地意识到,他爱上他了。
曾经的基拉爱上了追缉他的名侦探,到头来,L.Lawliet就是那个神明为他挑选的倒霉催的对象。
8
月开始以学业紧张为由,托辞不去调查总部。
他知道多疑的L肯定会因此盯上他,说不定,还会派人时刻跟踪,就同过去一样,像控制狂,试图掌握月的一切。但他实在没有足够的勇气站到L面前,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露了马脚。
数个世纪前就有名叫莎士比亚的诗人说过,爱比杀人重罪更难藏。月曾无数次铤而走险又全身而退,如果不是L和他的继承人,可能上辈子没人能够揭露他的罪行。可他没自信能在这件事上保持同等的冷静与残酷,既怕一个眼神就将内心出卖,叫L知道他喜欢他,又怕,L永远都不知道这些。
他无可奈何地想到,这情愫反而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隔阂。单论性格,L其实比他更具神性,一心追求所谓的真相与正义,全然不懂得人情世故,如此高高在上,好像除却求知的渴望,七情六欲在他身上都并不存在。
他们曾那么一致地认同智者不入爱河,可月却率先一步走上了歧途。他们过去的默契,一度无需多言就能推断出对方算计的同调和共鸣,会不会就此分崩离析。
造化弄人。月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他所要支付的“爱情”的对象,竟然应在了L身上。
——不是多般辜负的弥海砂,甚至,也不是此时坐在他身边的高田清美。他的情债,终归是要叫他来受一受这求不得之苦。
高田清美依旧是月的同学,依旧和他一起上课;在月加入学生会之后,两人还一同办过不少活动。只是上一世月把她当作幌子,与她交往过一段时间,这一次却相当友好地保持了距离。
玩弄人心这件事,现在的他做不出来,仅仅是在人情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帮助他的这位爱慕者。
高田清美对月上一世的背叛一无所知,这会儿正安静地坐在图书馆里与他相邻的位置上,工整地在笔记本上摘录书上的散文。
月托着腮,端详了高田好一阵,忽然问,你喜欢我哪里呢。
高田握笔的手一顿,抬头时,脸上带着点儿红,“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有,”月低笑两声,“我只是好奇,像高田小姐这么优秀的美人,怎么会看上我。”
高田想了想,“夜神君可是我唯一敬重的男性。头脑好,性格温柔,长相也十分出众……”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可是后来的话,月没太注意听。他恍恍惚惚地跟着高田的话想着:论头脑的话,确实无人能出L之右;至于性格,尽管月知道他用自己的收入资助着华米之家,那里的孩子包括恶劣的尼亚和梅洛在内,都非常爱他,但L可不能算是温柔,甚至有时可以说是不近人情。
而长相……月暗暗嗤笑一声,心道那可真是太糟糕了。考虑到月上辈子的情人是大明星弥海砂和身为东大小姐的高田清美,这落差不能说是不大。
L总是驼着背,毫无仪态可言。眼睛是很漂亮,可架不住那两个厚重的黑眼圈,还有过于寡淡的眉毛,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没精神,加上过白的肤色,仿佛随时都可能猝死似的。鼻子还算笔挺,嘴唇……月想起他喜欢在思考的时候用指腹抵住上唇的一角,翘起的那一小片儿淡红的唇瓣是挺柔软的,——打住,总的来说,大侦探只能说是相貌平平。
可是啊,可是,喜欢本来就是不讲任何道理。
月放下手里转着的笔,看向窗外。他又想见他了。
9
调查总部的气氛比平时沉重了太多。所有人都在忙手头的事情,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键盘被敲击的声响充斥着整个空间,月站在大厅中央观察了一会儿,很快发现了始作俑者。
龙崎以一贯的坐姿蹲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对着渡做的甜品大快朵颐。甜品在他面前堆积如山,而他本人正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似乎再多的甜都无法化解他的坏心情。
月清了清嗓子,靠近一步,问他,是不是调查不太顺利。
“不,”龙崎回答他,低了几分的音调生动地彰显着声音主人的不愉快,“我们抓到了第二基拉。”
一旁的松田早就憋得难受,瞅准了机会过来插话,给月解释说,在他不在的时间里,真正的基拉也尝试着联系第二基拉,不过,很显然,他的目的是为了引后者露面,从而除掉这个蹩脚的不定时炸弹。L利用这一点挑拨离间,成功得到线索,进而分析出第二基拉的性别、职业、大致年龄,最终抓到了嫌疑人弥海砂。
“我们在她房间里发现了毛发等证据,已经把人拘留了。”
月“哦”了一声,暗自感叹L的行事效率。上一世是作为敌人,而今换了角度看他,月才真正意识到,这位名侦探究竟是多么的才华横溢。
可那是弥海砂。他得想办法不让她太难过。
月说不清对她感情,从利用开始,以利用为终,但两人毕竟也是同床共枕过的生活伴侣。想来,上一辈子,他在死前做的最后一件可以说是温情的事,还是给海砂打电话确认她的安全。
作为基拉的月能够毫不犹豫地杀了高田清美,却终归是给海砂留了生路,也许,冥冥之中,他还是对她有所记挂。
只可惜那绝不是对方所希冀的爱情。
爱情,应当是此时此刻,当龙崎终于放下手里原先装着两颗香草味雪球的玻璃杯,懒洋洋地侧过身子赏脸看他,他的心脏便难以抑制地狂跳起来,那种欲罢不能,既甜蜜又苦涩的滋味。
是他得不到又不舍得远离,只管放低了姿态,将手里的蛋糕放到那人面前,还得好生哄道,“抱歉,最近事情有点多……你不会不高兴了吧?”
龙崎看了月好一会儿,才兴致缺缺地回答,“怎么会。我只是有事情想不通。”
竟然也有你想不通的事啊。月感到难以置信,“什么?”
龙崎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说。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没什么。我想睡觉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奇特的休眠方式。调查总部的其他人闻言不约而同地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渡也过来给他换了更舒服的沙发,但月却心头一痒,自作主张道,“我那么久没来,多待一会儿如何。”
龙崎不置可否,蹲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月送别了父亲,回来听到渡对他小声说,这家伙上一次睡觉,已经是一周前的事了。
“从上次月先生离开,他心情就不太好。”侍奉多年的老管家也困惑了,“我从没见过他这样。”
L是冷静的,神性的,他近乎没有感情地追逐着真相和正义,可忽然之间,有什么撼动了固若金汤的城墙。于是他困惑,迷茫,不敢让那感情渗入更多,不敢卸下丝毫的防备。
月感到心疼,感到若有若无的希望不受抑制地闯入他的大脑,狠狠刺痛他。一个大胆的妄念随之自心底滋生,很快,蔓延并占据了他的全部,如同那本从天而降的黑色笔记本……多么、多么的疯狂,可,他是夜神月。
夜神月认定的事情,绝对要完成。
月走近熟睡的L。蹲着的睡姿令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可他实在太累了,睡得很死,就连月和渡把他整个抬起来、放到了酒店的床上也没能惊醒他。
被手铐铐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月曾问过L,为什么不到床上睡,L回答说,因为没有安全感。他的敌人太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腹背受敌,而沙发的椅背和扶手包围着他,就如同他的小小城池。
他在他的城池里永远安全。
不熟悉的环境令L有些不舒服,他皱了皱眉,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可月在那之前已抢先躺下,自身后抱住了L,将他圈进了自己怀里。
这是月的豪赌。
面对L这个人,太温柔的手段根本行不通。月在赌,赌他能否获得L的信任,以最强硬、最鲁莽、最蛮横最不讲常理的方式,去试探他的真心。如果满盘皆输,L说不定会要了他的命,但,若是命运再度眷顾他,如果L真的本能地容许他的接近,那是否,他那无望的爱情,还有一线生机。
而L,他紧皱的眉眼竟在月的怀抱里舒展开来,像是安稳地落入母亲的怀里,充分被安抚了的婴孩儿,乖顺而服帖地蜷缩成一小团。
夜神月,这个顽劣的赌徒,他将性命与爱情放置于命运的天平上,却又一次地赌赢了。
10
L从长梦中醒来,身后过于温暖和柔软的感觉熨得他有些恍惚。大脑机能缓慢恢复到了正常水平,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一个人的怀抱。
“…………”这不应该。
他怀疑自己没醒,抱了些许侥幸的念头试探着转身,却撞见了一张温和俊美的脸。不得不说,夜神月这张脸是有一丝天妒人怨的味道,哪怕是落到极度不拘小节的L眼里,也算赏心悦目得很,无怪乎那些女生趋之若鹜。
L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拒绝他。
是因为这眉眼,这指尖,这体温么。
还是,因为他是夜神月。
月睁开眼,笔直地落进了另一个人的目光里。L用手指抚过他的眉眼,另一手轻轻摩挲月的指根,看见月醒来,也不避讳,唇间泄出一声求助似的喟叹,“我不明白。”
他为人戒备心极强,从不在外人面前露脸这点便可见一斑。若是平常,有人这么贴上来,早就被他从这世上抹杀了,可意外的,面对夜神月的拥抱,他没有反抗也并不反感。
他的灵魂未经本人的允许,向另一个人示好,十分没羞没臊的,为他的嫌犯敞开了自己的全部。
而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也有一点儿喜欢我。月想问。
他渐渐变得不像自己了。可眼前的名侦探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甚至都没有问月这反常的举动原因为何,只觉得心乱如麻,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丧失了。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渡走进来才骤然分开。老管家目睹了两人相拥而眠,却并不奇怪,只温声提醒道,你这次睡了25个小时,龙崎。
L眯了眯眼睛,“月君,也在这里躺了一天吗。”他这才想起问道,“那么,费神陪睡的理由是什么呢,夜神君?”
月在心里掂量了两下,反问道,“那我可以问问,你那么长时间不睡觉,是在等我吗?”
结果自然是谁也没有回答谁。
这就是他们。无论做什么都像一场博弈。那么刺激,那么鲜活,比任何时候,都让他意识到,他还活着。
忍着不来见他的那一周里,月想了很多。他想这份离经叛道的爱情到底从何而来,是上一世被疯狂与执念所掩盖的真心,经由漫长而孤独的时光,终于发酵成了他无法掌控的情愫,还是,无聊的神明又一场心血来潮的恶作剧。
他也想,如果上一世,他就能察觉自己的心意,那些悲剧是否都不会发生。他也许不会杀死L,也许会就那么放弃死亡笔记,也许,他上一次悲惨而泥泞的人生,会因为这名为爱情的词汇而得到救赎。
可,命运中不存在如果,那时候,他的爱情还没有发生。
L起床洗漱完毕,又坐回了他的沙发。渡送上了甜食,L不动声色地从中划出了一半,往月所在的方向推了推,有如割离出自己世界的一小份,邀请月前来分享。
月刚洗完澡,发丝上挂着的水珠顺着颈线滑下,落到了L借给他的衬衫上。两人身高所差无几,只是L平日鲜少挺直了身,看起来像是比月小了一号。
而现在,小只的L正以他一贯的抱腿姿势蹲坐在沙发上,侧脸看他,目光顺着那颗水珠缓缓下移,停留在领口附近的锁骨上,……喉结很轻很慢地滚动了一下。
月的心脏也跟着被揪紧了。
在理智阻止他以前,月已经向L靠了过去,俯身吻住了L。
被突袭的人瞳孔陡然放大,L下意识地向后闪退。沙发被踢倒在地,可那之后,是强烈的、全新的饥渴袭来。L光着的双脚在触地后猛地一蹬,整个人直逼月的跟前,又在对方能够反击之前,捏住了月的下巴,狠狠地吻了回去。
那是一个无比凶狠的吻。比起情/欲,倒是争夺胜负的欲望占了主导,两人互相撕咬,咬破了嘴唇,舌头交缠间全是血腥味,但,没有人想要停下。
他们就像两头困兽,相互依偎着取暖,哪怕自己的利齿割伤了对方,也不舍得分开。
直到渡在一旁友善地提醒道,龙崎,今天预定是要审问弥海砂的。
L松开了手。月在那一刹感到了好笑,上一辈子总是打架还不够,这一世,连接吻都要打架。他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丝,听到L问,是这样吗。
“我说你是朋友,你不高兴了,是因为这个吗。”L的目光里满是困惑。这情感对他而言好陌生,陌生到鲜少有情绪波动的他都不禁觉得惶恐,害怕它不知何时就要刺痛他。
可是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舍得看他不安,看他来回揣测另一个人的心意,只恨不得将满心满眼的喜欢,全都与他诉说,叫他安安稳稳地沐浴在爱意之下才好。
月的心脏在狂跳,因为那个跨越日夜的漫长拥抱,因为L出乎意料的回吻,翻卷着超越他全部想象的喜悦。
他即将踏上一条不归路了。
夜神月从来不是好人。为了胜利,他连死神都能利用。如果有一天,他放下了他的骄傲,他对胜负的执着,对一个人称臣,那一定是……
“如果,我说,我是有一点喜欢你,”月说,“你会让我成为朋友之外的人吗。”
11
月见到弥海砂,是在L审问她的三天后。
在他的强烈要求,以及某些不可言说的条件交换之下,在会面期间,弥海砂得以摘下了眼罩。
四目相对,两人都无法移开目光。
你,好像不怕我呢,弥海砂说。
死神之眼发出猩红的冷光,海砂念出了他的名字,“夜神……月?”
“是月。”月为她纠正了读音,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总之是很认真地道了歉,“对不起,弥海砂小姐。”
“什么?”
“没什么,”月耸了耸肩,“就是想这么说而已。”
即使你已经忘记了一切,还是很想告诉你这些,并不是真的奢求你的谅解,只是一厢情愿地希望,能有一个机会,让他做出哪怕一点补偿。月宛如忏悔般的,对弥海砂柔声道,“我是来救你的。”
“我会帮助你,海砂。”月毫不吝啬地对她发射低音炮,循循善诱,“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力量,基拉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
爱情真的很神奇。有人日久生情,需要长久的岁月去建立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可有人只需要一眼,见一次,就负了一生。
上一世,L问过失忆的弥海砂,基拉和月之间她会选择谁,弥海砂说,无论多少次,都只会站在月的一方。
这一世当然也不会例外。
12
因为向警方提供了死亡笔记的相关情报,弥海砂被特别免除了死刑。但是,夺去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是事实,她的余生都将在牢狱里度过了。
临行前,弥海砂最后一次见了月。
月试图回想上辈子他们的最后一面,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海砂突然被尼亚绑架,软禁,等人回来时,月已经踏上他的死路了。
后来,他隐约感觉到弥海砂殉情,可死亡笔记的使用者上不了天堂下不了地狱,两人也许永远都见不着了,于是那终究只是无边黑暗里一声聊胜于无的叹息。
这一次,他们好歹是有机会好好道个别。
月没有触碰海砂的那本笔记本。对此L也觉得奇怪,他原以为月会和他一样,真相近在眼前,便会迫不及待地去触碰它。可月却像是忌讳着什么,连多一个眼神也不舍得给。
如果可以,月宁愿再也不碰死亡笔记,更不要在上面写下谁的名字。那代价太过沉重,那黑暗,那冰冷,那孤独,……那不入天堂不入地狱,和一个人生生世世不复相见的结局,他承受不起。
但,他依旧在把掉落人间的那本笔记移交出去之前,戴着手套撕下了一小片,藏在他的手表里。
只是预防万一。
若是那个人能如当年的他一般,将L逼至绝境,他就会在这张纸上,写下那个人的名字。
尽管这意味着他重蹈覆辙、好不容易等来的真正幸福要毁于一旦,但,L能够活下来。而那本叫他意犹未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品读的卷宗,终于能够被故事的主角续写了。
弥海砂没有叫嚷着让月做他的男友。与月记忆里的她不同,或许是L的监禁令她成熟了不少,明知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她的语调依旧平和,只是淡淡地问月,你是否幸福。
“有没有爱的人,”海砂问,“那个人也爱你吗。”
月没想到是这样的问题,一时怔忡。
他知道L正站在审讯室外,隔着单向透视镜观察屋里的一切。他和海砂的每一句话都会落入L的耳里,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无疑是要他剖开胸膛,让他曾经最不容许自己输给的对象,看一看他的真心。
这一认知令他极度不安,身体本能地微微颤抖。敷衍的话就在嘴边,……哦,他是如此的长袖善舞舌灿莲花,想要完美地绕开这个话题并非不可能,可,他不愿意。
至少在这最后一面里,月不想再欺骗,再有所隐瞒。
“我啊,”月低眉浅笑,“找到了那个一直在等待的灵魂。”
等了很久很久,等了普通人来不及经历的好几辈子的时光,才终于,又见到他。
他没想过会爱上他,更没想到,会被他爱上。事情超出他想象,比他所能想到的所有好事都要好太多。
——有美好的事物正在发生。
月看向弥海砂,仿佛又看到了上一世那个空荡荡的自己。那时的他无所谓爱,对到手的真情嗤之以鼻,直至死亡的前一刻,才知道呼唤那几个名字,……才知道,原来,他也如此害怕孤独。
“我的确很爱他。因为他,我才知道,爱原来是那么美好的东西。”
两辈子,那么多年,他头一次明白,对一个人的渴望,那温柔而细腻的欲望,竟能带来如此欢愉。甚至不需要牵手,亲吻,不用肢体接触的过度亲昵,光是看着他,看一晚疯狂之后,晨曦穿过白色的窗纱,悠悠扬扬地落到他一头被揉得乱糟糟的黑发上,心脏就柔软得要化开来。
爱情,它不再是他可以用来交易和利用的一笔资产,而是他的珍宝,是他所有喜怒悲欢的牵系,是,值得倾付一生去守候的宏愿。
他彻底理解了,弥海砂的付出,那盲目而愚蠢的举动背后并不是无所求、无所得,原来,不明就里的傻子是他才对。
“那你,”海砂对他一笑,“可要好好珍惜呀。”
她不再如初见时浓妆艳抹,有些憔悴,却也柔和了许多,“我希望月君能一直幸福下去,永远爱着与被爱着,永远,能像现在这样,”她戴着手铐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闭上眼微笑,“谈论起某人的时候,唇角会不自觉地上扬,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有那么一瞬间,月觉得弥海砂还记得一切,记得那个冷漠无情的夜神月,并由衷地为他的变化感到欣慰与喜悦。她是那么爱他,胜于生命,横跨了两辈子的岁月里,一颗心始终如一。
他心念一动,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放弃。
弥海砂困惑道:“……什么?”
“放弃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月再度暗示,“记忆有时才是最沉重的负担。”
月无法诉说,他是多么可悲而无望地羡慕着一度放弃死亡笔记,忘却了一切的自己。那时的他可以毫无负担地待在L身边,作为他的左右手、他的挚友;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他挥拳,在他面前开怀大笑。而不是同现在,多少次夜半惊醒,看到枕边人没有防备的睡颜,脑子里便浮现出上一世对方垂死的图景来。
他不知道,那时候的L,究竟为他卸下过几分的防备。
还有渡,这个同L父亲一般的老人。这一世目睹了两人相处的种种,月愈加无法想象,L知道杀父仇人是他之后,那本就悬于一线的爱情,究竟要如何继续。
和L在一起后月曾问过渡,那晚怎么没想过阻止他。
“L不喜欢肢体接触吧。”月说,“而且,我也完全可以借这机会伤害他。”
“谁知道呢。”老管家回答他,“也许我就是想替他赌一把。”
赌夜神月会不会成为这个完美造物的最后一块拼图,赋予冰冷的,漠然的神明一颗滚烫的凡心,将他拽入这温暖的人间。
海砂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不要,”她说,“那样的话,连月的事情也会忘记吧。”
“不会的。”月告诉她,“你不会忘记见过的人,……和你的感情。”
“但是会忘记认识月的契机,还有曾经发生过的对话。这太不公平了。”弥海砂的眼睛闪闪发光,“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却只有月一个人记得,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
月一愣,“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啊。”
两个人的回忆,好的,坏的,如今都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是,”弥海砂回答他,“哪怕是不好的东西,也想要留住。如果我忘记了全部,只记得月的名字,那一点微末的光,会把我逼得生不如死。”
哦,他那么、那么聪明的恋人,月怎么会觉得,能瞒着L一辈子。总有一天,那位大侦探会窥见他过去的罪孽,到那时候,一切都将不可挽回。
“爱情就是要分享的嘛。”弥海砂对他一笑,仿佛看穿了他一直以来的纠结不安,“那个人的话,说不定会理解的。”
毕竟,他们是如此的相似,彼此就像神在造物之时从对方灵魂中摘出的一部分。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会理解,会原谅……
“或许吧。”月站起身,在门外有人闯进来阻止之前,用手抬起弥海砂的下巴,在对方额上烙下一个祝福的吻。
已经没办法给你更多。
但,祝你好。
13
月从审讯室出来时,门外就只剩下了L一个人。他在等他,等月一起吃饭,然后回酒店,或者可以说是两人的家。
交往以来月晚上就没回过家,母亲和妆裕以为他是想要独立,在外头租了房,父亲觉得他是在协助L调查,只有老管家清楚,夜深时分他们在做什么年轻人喜欢的运动。
脑子过于发达的人似乎那方面的需求也异于常人。L比月想的更热衷于亲热,每次吃过饭,洗完澡,便赤着脚贴上来,黏黏糊糊地在月颈窝落下一问,含蓄地表示,他又想要了。
今天也不例外。
但月破天荒地没有迎合,也没有拒绝,任L把头半埋在他的颈侧,几乎是漠然地说,我以为你会想问。
“问什么?”L说。
“问,我没有告诉你的事情。”月回答,“很多,很不好,会伤害到我们之间关系的事。”
L柔声问,那你想说么。
月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有人告诉我,不说的话对你不公平,我不希望这样。
“不会。”
“……嗯?”
“不会不公平。”两人坐在床上,L从身后抱住了月,“我这人,其实不在乎法律,不在乎什么正义,就算挑选案件,也是全凭一时兴趣。而现在,——”
他突然发力,将月按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我最感兴趣的命题就是你。”他说,“如果说出那些,会让你从自责和愧疚,从对我们的不安中解放出来的话,我倒想问问。”
“你是不是,”那漂亮的,夜神月在长梦里无数次用思念描绘过的黑眼睛,此时跳动着从未有过的、比窗外星辰更璀璨的光,“很久以前就认识我、爱上我了?”
那晚他们谁都没有睡着。
L抱着月,听他絮絮叨叨地诉说他记忆里“上一辈子”发生的事。关于那些他杀死的人,关于他们的对决,关于那些罪孽与救赎。
故事的最后,月颤抖地说起那片没有尽头的黑暗,L便狠狠抱了他,将温暖与活着的实感全都给他。
从头到尾,L一言不发,只是搂着月,抚摸他,或是吻他。哪怕月说起他这一世的谋划,再度捡起死亡笔记,将笔记送到这一任基拉手里,教后者如何使用,如何隐藏和保护自己,如何将L引入这局中……L也不曾吐露一个字。
他安稳地陷在月给予的温柔乡里,无声地诉说,我还在,我不走。
后来,故事说完,月也不说话了。两人默然接着吻,从对方身上汲取着存在的证明似地,互相舔舐,无关乎情/欲。
天边擦白,金色的日光落了进来。那是死亡笔记出现之前,月在放学路上见过的太阳,是他上一世死前,一路逃亡时与之擦肩而过的红日,也是这一世,他在L怀中醒来,透过那黑色的发丝所见的绝景。
L这时才开了口,“你是真的,很爱我啊。”
月于是阖上双眸,眼角终于是落下两行热泪来。
他已经把前世今生的爱意都说得尽了,什么都给了他了。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是啊。”月笑着说,念出了那个名字,“L……Lawliet。”
这照亮他人生的光。
尾声
月打开抽屉里那个原本放着死亡笔记的机关,从中取出了一个U盘。里面存放着他寄给现任基拉,也就是魅上照的信,写满了他的全部谋划,也是他的罪证。
L问他,留着这个是不是就等着他来逮捕他。
“或许吧。”月说,“可能我就是在期待着。”
L勾起嘴角,从不知道何处掏出了上辈子那副手铐,将两人铐在了一起,“那,如你所愿?”
最后L烧毁了那份罪证,连同藏在月手表里的那片死亡笔记一起,全都付之一炬。那火灭下去的瞬间,月的人生也仿佛,从那无止境的噩梦中醒来了。
又过了月余,L设计逮捕了魅上照,并利用私权,为他免除了死刑。
对此月只能表示感谢。
“我利用了那个人……为了我自己的欲望。”月说,“这样至少,算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从某种程度上说,你满足了他那可悲的人生里最大的愿望,基拉让全世界犯罪率下降也是事实。倒也不必这么愧疚。”
“另外,真要谢我的话,”L咬着沾着奶油的勺子,危险地眯起眼睛,“不如做点实际的。”
“全世界第一的名侦探脑子里只有那种事,”月看着他笑,“其他的侦探应该都会觉得不甘心吧。”
L“唔”了一声,忽然停止了流氓行为,问道,“那么,你呢。”
月走过去,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亲昵地用鼻尖碰了碰恋人的鼻子,有些不明所以,“嗯?”
“你会不甘心吗?”L吻了上去,但没有深入,“你,要不要来挑战我呢?”
月愣住了,L于是继续说,“你说没有了死亡笔记,我们的缘分不一定会开始……但,即使没有笔记,它也一定会继续。”
他指着桌上那些卷宗,“以后的难题,要和我一起解吗,月君?我的——”
他的挚友。他的搭档。他的继承人。
他前世今生唯一的爱情啊。
END
个人双北文合集 【持续更新】
整理了一下自己写过的双北文。如果没有特别注明,基本上都是无差。
明侦角色衍生
【何律师 X 撒猎人】年少无知(上) (中) (下)(副魏鬼白大三角)
【撒大爷 X 何种地】月 (流浪地球AU)
【甄小撒 x 何完美】记憶。肉体。忒修斯之船。 (无差,但完整版含撒何车)
【撒微笑 X何见习】在路上,遇见另一个他 (奇妙的拉郎,非爱情)
RPS
这个世界的我是个狠人 奇怪的穿越梗
错的不是我,是世界 《狠人》姊妹篇
谁要喝星X克的咖啡啊! 无脑甜饼
无眠 2019 撒老师生日贺文
祝寿 2019 何老师生日贺文
默。契。(NC-17)(互攻,小心避雷)
鹰 第5季开播贺文
Theories 01-02 03 甜饼系列
推理
星期六早上的课 大学校园AU
圣诞优惠 黑市商人AU
刑侦AU
警官撒 X 犯罪策划师何
科幻AU
律师撒 X AI技师何
1. 谁来审判审判者?
2. 极端的(不)公义* (无差?但完整版有何撒车)
甜饼
文科生的常识不是常识 校园AU
公主四点会来 童话风
个人来说,比较喜欢的作品是科幻AU《极端的(不)公义》,虽然被屏蔽了好几次,热度不高,但在案子设置和内容上,完成度都比较满意。之後也希望续写这个系列。(因为智商不足,推理类的大都花了很多时间,所以会有点偏心就是了)
欢迎大家在这条下评论或问问题,也可以交流一下喜欢怎样的故事。
希望之後也能写出各种各样的故事。
黑哈/蛇哈文整理
⭐️⭐️⭐️⭐️(含穿越、重生向)
sshp @血色安徒生
sshp @小年糕甜甜圈
伏哈/汤哈 @八万饿犬
伏哈伏 暴 栗情节 @与信浓姐姐的恋之曲
hpdm @水妖冰蓝
伏哈 @阿唐唐唐唐🍒
德哈 @Dark.
哈金 @湘时月/Gin
伏哈 @我不是妹子喵
LVHP @叶森
德哈 @**** (没找到这位太太)
哈德哈无差 @不觉风带雨-Cyan
伏哈? 女穿男 (我感觉不完全算黑哈蛇哈,但我挺喜欢这篇的)@sagittarius
今天太累了先这些,大家帮忙评。论。区补充一下谢了
【德哈】变小的德拉科
又名小孩子可比大人管用多了你说是吧德拉科
8k+小甜饼,ooc预警
是小情侣双向暗恋腻腻歪歪
我流(全是)私设,只有伏地魔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不要探究细节,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这本该是一节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魔药课,尽管斯内普教授的脸色一如既往地难看。
难得的,今天他的坩...
又名小孩子可比大人管用多了你说是吧德拉科
8k+小甜饼,ooc预警
是小情侣双向暗恋腻腻歪歪
我流(全是)私设,只有伏地魔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不要探究细节,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这本该是一节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魔药课,尽管斯内普教授的脸色一如既往地难看。
难得的,今天他的坩埚安安稳稳,虽然看上去它的颜色与书上写的有那么一点的不同,但这已经让哈利觉得很满足了。
如果亲爱的西莫没有在他的旁边的话,也许这节课能一直安稳到下课,甚至一旁讨厌的马尔福的嘲讽都不能让他的心情变坏一丁点。
可惜没有如果。
在“嘣”的一声中,西莫“如愿以偿”的炸掉了他的坩埚。
连带着哈利的一起。
哈利顶着被炸歪的眼镜和满脸的灰愣在原地,用梅林的蕾丝渔网袜想想他都能猜到斯内普现在的脸色,以及他即将破口而出的格兰芬多扣五分。
然而比扣分先一步到达的是来自右侧斯莱特林的尖叫声。
哈利一个机灵扭头看过去,只见对面一排的斯莱特林都一脸呆滞的看着他的身下。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哈利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都生锈了,他慢慢的低下头往下看去,除了一个坐在凌乱的巫师袍里的小孩之外没有任何不同。
还好还好,只是一个小孩而已。
哈利似乎听见了脑子里的齿轮生锈的声音,它尽力的想动一下,却只能带起一阵咔咔的声响——
哪儿来的小孩?!
斯内普几乎是一瞬间闪到了大眼瞪小眼的两人身旁,大概是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的理解——毕竟他们这节课做的不是缩身药剂——斯内普一惯冷得跟冰山一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
地上的巫师袍动来动去,铂金色的小脑袋努力的从领口探出来,他似乎想站起来,但是宽大的衣服绊住了他的手脚,他又坐了回去。
小孩儿鼓了鼓腮帮,看上去有点气愤,他抬起头似乎想向谁求助,映入眼帘的就是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斯内普和哈利。
银灰色的眼睛眨了眨,他认得这个一身黑的大人,所以他遵循妈妈告诉他的礼仪微笑着叫人:“教父!”
斯内普的身体肉眼可见的一晃。
显然,眼前这幅场景出自救世主伟大的魔药杰作,斯内普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吸了一口气,哈利觉得他甚至能听见斯内普的磨牙声,“真是优秀的表现,波特先生,或许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在没有水蛭汁的情况下做出缩身药剂的吗!”
哈利咽了口唾沫,他想说先生我也不知道或许您问问西莫说不定他知道点什么呢,但是话真到了嘴边又张张合合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还没等两人间的沉默分出结果,袖子上传来的拉拽便再度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铂金发色的小孩儿拖拉着庞大的巫师袍走到了哈利旁边,年幼的脸上全是不作假的惊喜,他激动的向上前抓住哈利的衣服,马尔福的家教告诉他要克制的收回手,可小孩儿心中的欣喜大过了一切,所以他又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哈利的袖子,声音里的开心藏都藏不住:“请问你是哈利,哈利波特吗?”
哈利确定他听见了一连串的抽气声,以旁边一身黑的魔药课老师为首。
——————————————————
邓布利多眯起眼睛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哈利波特,又看了看他旁边不到他一半高拉着他手的孩子,不禁发出了一声感叹,“woooo”
“所以,小马尔福先生是因为魔药而返老还童了吗?”
哈利觉得自己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变小的马尔福非要拉着他的手,即便是见到了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他都没有放开。
就好像他根本不认识这些人,只认识哈利一样,当然还有他的教父。
邓布利多走到两人的面前弯下腰,慈祥的声音里带着安抚人心的作用,他问德拉科:“那么,小马尔福先生,你多大了呢?”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开口回答道:“八岁。”
麦格教授在旁边忍不住开口道:“哦,所以,他不仅身体变小了,连记忆也回到了过去是吗?”
斯内普僵硬的点了点头。
麦格教授看了看一脸沉思的邓布利多,又看了看一脸空白的哈利,忍不住发出了一声,“oh……”
“ummm,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像是有些苦恼的开口,“那么哈利,在斯内普研制出解药或者小马尔福先生的魔药失效之前,你就先照顾着这孩子吧。”
!!!!!!
哈利觉得他的听力似乎出现了一点问题,他有些听不大懂邓布利多的话,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在询问一下,于是他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非常抱歉先生,我恐怕我听错了,您刚刚是说让我……”
“哦是的,”邓布利多慈祥的看着他,“要先麻烦你照顾他了孩子,别担心,西弗已经给马尔福庄园传去了消息,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况且,说不定这孩子也非常喜欢跟着你呢。”
邓布利多看向牵着哈利手的德拉科,显然这孩子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所以他垫了垫脚,很高兴的大声说,“我喜欢跟哈利在一起!”
一锤定音。
——————————————————
哈利带着变成小孩的德拉科回到格兰芬多宿舍时还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以至于他都没能发现罗恩已经在宿舍里了。
所以当德拉科一边拉拉他的袖子一边问他“哈利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的时候罗恩整个从床上掉了下来,砸在地板上咚的一声巨响,吓得哈利一哆嗦。
哈利扭头看过去,就见罗恩一脸惊恐的拿手哆哆嗦嗦指着德拉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的问道:“哈利,不要告诉我这只白鼬今晚要睡我们宿舍,还要跟你睡一张床!!”
显然,作为一个聪明的斯莱特林——哦现在是未来的斯莱特林——德拉科听明白了那句白鼬是在说他,马尔福怎么会忍受别人的辱骂呢?即便是变小了的马尔福。
所以他抬了抬了头,冲着跌坐在地的罗恩不客气的说道,“我知道你是谁,我爸爸告诉过我,红色的头发,满脸的雀斑,你是个韦斯莱对吧,你嘲笑我,我一定会告诉我爸爸的。”
哈利and罗恩:“……”
真是……熟悉的台词啊……
哈利一把拉住德拉科以防他再乱七八糟说些什么,向罗恩歉意的笑笑后哈利将德拉科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没办法,尽管不那么情愿,但罗恩是对的,他总不能让只有八岁的小孩儿睡地上吧?
哈利忍不住想,硬邦邦冷冰冰的地板,可不是出身马尔福家矜贵的小少爷能受得了的。
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自己刚入学时穿的衣服勉强能给德拉科当睡衣穿,哈利本来觉得以马尔福的性子多少不会愿意穿别人的旧衣服,没想到小孩儿一听是哈利的衣服兴冲冲的就换上了,倒是让哈利好一顿楞。
大概每个人都有些不为他人所知的爱好吧,哈利想。
默默地祈祷斯内普能早点研制出解药,哈利身板梆硬的躺到了自己的床上,德拉科就躺在他的旁边。
赶紧入睡吧,赶紧入睡吧,哈利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呐喊,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跟八岁大的孩子说什么,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从入学来就一直看不惯自己的马尔福。
结果还没等他催眠自己,就听见旁边的被窝里传来小小的声音,“哈利,我想听睡前故事。”
哈利心想我都没听过睡前故事你让我怎么讲,嘴里却干干巴巴的说道:“什么故事。”
显然哈利的回应让德拉科很高兴,于是他兴奋的往哈利的身边挪一挪,再挪一挪,直到他抓住了哈利的胳膊,他把小脑袋贴到哈利的胳膊上,小声说,“可以讲哈利打败坏蛋的故事吗?”
“?”哈利疑惑了一瞬间,“什么坏蛋?”
“就是,就是妈妈给我讲的,”德拉科的声音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兴奋,“大难不死的男孩打败了大坏蛋的故事,哈利真的好厉害!”
哈利感觉自己听懂了小孩儿的话,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他不确定的问德拉科:“马,呃我是说德拉科,你的意思是你妈妈会给你讲,ummm,我的故事吗?”
德拉科蹭蹭哈利的胳膊,语气里的开心显而易见,“是啊,每天晚上睡觉前妈妈都会给我讲哈利的故事,但是我又见不到哈利。”
说道这儿德拉科的语气里似乎有些失落,“我每天都会问妈妈明天我能见到哈利吗?但是妈妈每次说需要等我再长大一些。”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又开心起来,“妈妈没有骗我,我真的见到哈利啦!”
哈利嘴巴张了张,却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不了解德拉科的童年,只觉得娇生惯养的马尔福少爷应该什么都不缺,没想到小德拉科的嘴里竟然有自己的踪迹。
这不对,这不对!
如果你真的一直在期待见到我,那你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要跟我吵架呢?!
哈利听见自己的心里在大声质问,可他质问的显然不是眼前这个满眼亮晶晶对着自己说想见的八岁小孩,所以他心里的质问也说不出口。
他只能硬邦邦的问:“那我跟你故事里的哈利一样吗?”
德拉科立马点点头,急冲冲的大声回答哈利,仿佛慢了一秒都不能表达他对哈利的心意,“嗯嗯!哈利和故事里一样好!我喜欢哈利!”
小孩子的喜欢最是不能作假,哈利有些怔愣的看着直视他眼睛的德拉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又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说给八岁的德拉科听他能懂吗?
隔壁的床铺传来一声略显痛苦的“梅林!”,惊醒了看上去那么不知所措的哈利,他有些慌忙的把手放到德拉科的眼睛上,又拿开。
德拉科眯着眼在他的手上蹭了蹭,铂金色的头发有着不像它主人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柔软,蹭在哈利的掌心像是在安抚他。
于是哈利把手放到了德拉科的头顶,犹豫着摸了摸。
哈利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一样,他对八岁时的德拉科说:“哈利打败了伤害巫师们的大坏蛋,成为了大难不死的男孩,他想,他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快点长大,就能快点见到德拉科了。”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惊喜的问哈利:“哈利也想见到德拉科吗?”
哈利点了点头,回答他,“是的,哈利也想见到德拉科。”
他把手放到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上,他听见自己轻轻的对德拉科说,“睡吧,明天见。”
————————————————————
第二天哈利醒过来的时候德拉科还在睡,八岁的小孩总是缺觉,他趴在哈利的胸口上睡得正香甜,小手还抓着哈利的睡衣,看上去有一个好梦。
罗恩掀开好兄弟的床幔是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显然,一个晚上过去让他忘记了他们的宿舍里还有一只马尔福的事,快要赶不上早饭的韦斯莱着急忙慌的想把好兄弟拉起来去食堂,结果反被迎头暴击。
德拉科被吵醒了,小少爷的起床气爆发,他不满的瞪了床边扰他清梦的红发韦斯莱一眼,扭过头就往哈利怀里钻,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迷糊,哼哼唧唧的喊着哈利。
八岁的小孩儿还没变声,埋在衣服里一捂,听上去跟哭了没两样。
罗恩一脸呆滞的举着刚刚拉开床幔的右手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慌里慌张的坐起来冲自己尴尬的笑笑然后一把拉上床幔去哄怀里的小少爷。
梅林啊,谁来告诉他刚刚哈利冲着那只白鼬露出的笑容是他看花了眼。
就算那只白鼬变小了也一样!!
迷迷糊糊的德拉科摸索着爬到哈利脸上,尽管他的意识还不清醒,但他还是小小声的对哈利说早安,然后在哈利的额头上啾了一下——就像妈妈每天早上对他做的一样。
吓得哈利差点一蹦三尺高。
哈利试图让德拉科明白他不能带他去上课,可是只有八岁的小少爷显然不懂为什么他不能跟他的哈利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他只知道哈利要把他放在房间里一整天。
委屈的小少爷眼泪登时就出来了——每次他对妈妈哭哭的时候妈妈都会心疼的抱着他给他一个亲亲然后一直陪在他身边,爸爸也会在一旁摸摸他的头发——水汪汪的银灰色大眼睛看着哈利,德拉科瘪瘪嘴问道:“我不能一直跟哈利在一起吗?”
连声音都是水渌渌的。
哈利本来就没组织好的措辞这下更是直接碎在了肚子里。
“也许,呃……我是说,也不是不行……”哈利听见自己磕磕绊绊的说。
所以体贴移到宿舍外的韦斯莱先生在宿舍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小手揉着自己的眼睛腮上挂着泪趴在哈利肩上的小白鼬和尽管非常吃力但还是紧紧抱着白鼬的哈利。
Hermione,help me……
哈利顶着整个大厅的震惊的目光一路抱着德拉科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他倒是也犹豫过要不要把德拉科放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但是他仅仅只是说了一句早餐也许不能坐在一起吃,话音还没落呢小少爷的眼泪就先一步掉下来了。
哈利能怎么办呢,还不是由着他。
娇生惯养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美滋滋的坐在哈利的大腿上享受着他的哈利送到嘴边的食物,连讨人厌的南瓜汁都变得美味。
麦格教授冲哈利招招手,示意他马尔福庄园的回信到了。
哈利带着德拉科来到麦格教授身旁,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也在。
哈利下意识的握了握德拉科的手,紧张的问道:“麦格教授,怎么样了?”
麦格教授看上去有些无奈,他对哈利说:“oh,马尔福夫人回信说这段时间要麻烦你照顾小马尔福先生了,至于卢修斯马尔福……”说到这,麦格教授的脸色显出些古怪。
邓布利多微笑着接下了她的话,“马尔福夫人说马尔福在接到消息后就晕过去了。”
旁边斯内普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这下更黑了。
哈利:“……”
小德拉科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好奇的从哈利背后探出头来问道:“我爸爸怎么了?”
邓布利多熟练的弯下腰看着德拉科,“别担心小马尔福先生,你父亲和你母亲一切安康,他们很快就会来看你的。”
德拉科往后退了一步,他记得爸爸说的话,眼前这个叫邓布利多的巫师是个糟糕的巫师,可是哈利又好像很尊敬他的样子,哈利喜欢的人他也不会讨厌,所以他克制的点了点头就又趴到了哈利身上。
“看来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了啊哈利。”邓布利多背着双手微笑着看着哈利,“西弗说……哦西弗,小马尔福先生的魔药大概什么时候会失效来着?”
斯内普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低头盯着哈利的眼睛,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僵硬:“你真该感到庆幸波特先生,你的魔药课成绩一直烂的一塌糊涂,所以这次的魔药事故只有大概不到三天的时效,否则整个格兰芬多都要为你的愚蠢承担后果。”
哈利在心里吐槽,哦,或许我应该说一声谢谢?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冲着对面的三人点了点头,然后在邓布利多慈祥的目光中回到了座位上。
————————————————————
哈利一整天的课程都带着这个小跟屁虫,因为一旦他松开德拉科的手他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然后周围的目光就会全部汇聚过来。
变形课上麦格教授神情复杂的看着坐在哈利身上的德拉科,尽管明白其中的缘由,但她还是对此表示不理解。
一定要坐在身上吗?!
一天的课程结束的时候哈利觉得他比一整天的魁地奇训练后都要累,倒也不是德拉科有多能捣乱,事实上他在哈利身边的时候甚至能称得上乖巧,只要哈利不松开他的手就行,但是他又过分粘人,一旦有空就要哈利的抱抱。
只有十七岁的哈利波特还处在长身体的阶段,由于小时候长期的营养不良他的发育又比其他人要慢一些,所以一整天下来哈利累的躺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
顺便说一句,罗恩今晚回来后就利落的一头倒在了床上落下床幔用被子把自己从头裹到脚。
德拉科噔噔的自己爬上哈利的床趴到哈利身上,他感受到了哈利的疲惫,所以慢慢的摇了摇哈利身前的衣服,“哈利,我给哈利唱摇篮曲好不好?”
哈利把手搭在德拉科的肩上,尽力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胸前一脸期待的小孩,牵牵嘴角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容,“你还会唱摇篮曲吗?”
德拉科把小脑袋往哈利眼前凑了凑,为哈利的回应感到开心,他尽量学着妈妈哄他时的语气,一点一点的哼着摇篮曲。
小孩子的声音柔软的像棉花糖,一下一下的撞在哈利的心上,撞得他心脏酸软,再也睡不着了。
哈利一个翻身将德拉科放倒在身旁,小孩儿停止了哼唱,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哈利,手上还抓着哈利胸前的衣服,他问哈利,“今晚还有睡前故事吗?”
哈利也学着他放轻声音,“你想听什么故事?”
德拉科轻轻皱了皱眉头,问出了憋了一整天的问题,“我不能一直跟哈利在一起吗?”
哈利眨眨眼睛没有正面回应,他反问道,“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
可是德拉科的问题看上去并没有解决,他的小脸仍旧皱着,哈利伸出手揉了揉小孩的眉心,静待着下文。
德拉科还是不懂。
妈妈告诉他等他到了能去魔法学校上学的年纪也许可以和哈利一起去学校,爸爸又跟他说他一定会去斯莱特林,马尔福都是天生的斯莱特林,但是哈利看上去不是斯莱特林,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跟哈利不能一直在一起?这让他很失落。
他看向哈利,银灰色的眼睛中全是期待,他问哈利,“哈利和我是朋友嘛?”
哈利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在小孩儿明亮的目光中回问,“德拉科觉得我们是朋友吗?”
德拉科听见这个问题后看上去恨不得当场蹦起来,他的情绪明显到大概连隔壁的罗恩都能感受得到,他大声的回答哈利,“我们一定是朋友,因为我那么喜欢哈利!”
哈利的眼皮渐渐开始张不开了,他太累了,以至于现在怀抱着软软的小孩,他只想倒头大睡一觉,然后做一个香甜的美梦,也许梦里他会对那个铂金滚蛋说一句,也许我并不讨厌你,甚至……甚至……!
德拉科低下头在自己的怀里窸窸窣窣掏着什么,哈利眯起眼来,希望在自己彻底进入睡梦中之前能再跟小孩儿说点什么,说些他清醒时说不出口的话。
他还没开口,就看见德拉科一脸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和他手差不多大的东西,哈利已经看不太清那是什么了,索性德拉科直接用双手捧着它送到了哈利眼前,他对哈利说:“这个送给哈利。”
哈利的眼皮终于沉沉的落下,但他仍记得德拉科将那个东西轻轻放入了他的掌心,然后有什么温热的触感碰在哈利的额头上,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晚安,哈利。”
然后是他自己的声音,尽管模糊,但他确实给出了回应,他说,“晚安,德拉科。”
————————————————————
第二天早上哈利醒的特别早。
大概是因为太在意昨晚德拉科塞给自己东西,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哈利就睁开了眼睛,然后就抬手看向自己的手里——他隐约记得德拉科把东西放到了自己的手中。
那是个纸折的东西,一晚上过去被哈利捏在掌心已经变形了,但还能看出些它原本的样子——一只千纸鹤。
和三年级时德拉科飞给他的那只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纸鹤里全是对他的嘲讽。
怀里的小粘人精还在呼呼大睡,哈利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想拆开纸鹤。
哈利一边拆一边想,要是这次里面还是骂骂咧咧的话,他就把……emmm,等德拉科变回来了,他一定要给这小混蛋一拳。
万幸睡梦中的德拉科保住了他的脸,这次的纸鹤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一个哈利,那是哈利昨天在上魔药课的时候的画像,斯内普一脸黑气的连着提问了他四五个问题,而他一个都没能回答上来。
哈利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张纸鹤主人的画工这么些年还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把哈利画的乱七八糟。
贴在他胸前睡觉的小孩儿感受到了耳旁的震动,下意识不满的皱眉,眼都没睁嘴里就开始嘟囔,哈利一句也没听清他说的啥。
然后他一扭头的功夫就发现他的床头上似乎还有好几只纸鹤横七竖八的躺在那儿。
原来昨天德拉科在上课的时候坐他腿上一直在捣鼓这个。
哈利舔了舔嘴唇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小脑袋,琢磨着怎么在不吵醒小孩儿的情况下把那几只纸鹤全拆喽。
没办法,他现在太想知道那里面画的是什么了。
德拉科是被哈利一阵接一阵的笑声吵醒的,尽管哈利尽力的克制自己,可这小小的床幔之间任何一点声响都被困在里面,再小的声音也架不住它响个不停。
德拉科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哈利趴在他的身旁手里在捣鼓着什么,他的嘴巴捂在枕头里,时不时还有些诡异的的笑声通过枕头传出来。
德拉科:?
意识还没清醒的小少爷揉着眼睛从被窝里爬出来趴到哈利的脑袋旁,抱着哈利转过来的脑袋就往他额头上蹭。
每天早上和晚上睡觉前他都会得到妈妈的吻,妈妈说那是爱的象征。
迷迷瞪瞪的小少爷委屈的想他已经两天没有晚安吻了,哈利怎么都不给他亲亲呢?
哈利放下手里的纸鹤一个翻身把小孩子抱在怀里,摸摸他的头发又把手放到德拉科的眼睛上,他笨拙的学着德拉科昨晚哼给他的调调,对德拉克说:“再睡一会儿吧德拉科,等你醒来我有话对你说,现在再睡一会儿吧。”
德拉科重新窝进哈利的怀里,即使连话都说不清了也要挣扎着回答哈利,“什么……什么事啊哈利……”
哈利学着德拉科的样子在小孩儿额头上轻轻的贴了一下,轻声说,“等你醒来再说吧……”
德拉科嘟囔着再度睡过去。
————————————————————
德拉科要比哈利先醒过来。
十七岁少年的身躯清瘦修长,轻易就撕裂了哈利的旧衣服,当场勒醒了德拉科。
银灰色的眼睛恨不能睁到最大,德拉科呆滞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庞,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脸上。
又痒又麻。
德拉科觉得整个房间都是自己的心跳声和咽口水声。
大概确实是声音太大了,哈利在德拉科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澄澈的宛如绿水晶一样的眼睛缓慢的眨了眨,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睡前自己怀里的团子怎么突然变这么大了。
德拉科感觉自己冷汗都冒出来了,他也对着哈利眨了眨眼,显然,魔药失效的同时并没有带走他的记忆,德拉科清晰的记得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
清晰的让他无地自容。
他现在说那些话都是他胡扯的还来得及吗?
也许趁哈利还没反应过来先跑路是个好主意,但是他没有衣服,如果披着哈利的衣服从格兰芬多跑出去……
NO!!!!!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抖,而它好死不死还搭在救世主的腰上!
显然心大的救世主没有马尔福内心那样复杂的斗争,他也感受不到马尔福的挣扎,于是他顺从自己心意的往前凑了凑,凑到离德拉科的脸只有不到5公分的位置,露出一个还带着睡意的笑容,他问道——
“我的早安吻呢,德拉科?”
后续
这天早上,哈利是拉着德拉科的手到大厅享用他们的早餐的。
两人就在哪儿就坐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最终以两人各自扭头哼的一声走向自己的位置告终。
邓布利多微笑着摸摸胡子看着俩人,然后转头告诉斯内普让他再给马尔福庄园传一封信息,并表达他对小马尔福先生和破特先生终成眷属的祝福。
两天后马尔福庄园传回了来信。
邓布利多叫来了哈利和德拉科两人将信件给了他们,信中纳西莎对儿子及儿子的男朋友表示了友好并邀请哈利有空去马尔福庄园坐坐,至于卢修斯马尔福……
邓布利多面露惊讶的感叹:“哦,他又晕倒了啊。”
【瞎bb】關於猩茄
*個人意見 完全是個人意見 也許我只是個無知的傻逼 但是別人給的意見一定有他的道理 包括你對家你仇人 除非你從心裏反對這個人
*ooc個人理解過度一定有 輕噴
*會提到雙方女朋友 一定會提到的 覺得不適可點叉叉
*有二次元世界的虛構倆人和真實倆人
*假如覺得這文不應該出現在tag裏面的話我道歉
to:
你們是我的定格,我是你們的過客
好了,前面已經説了是個人意見 可以聼也可以不聽或者看著來當笑話都沒問題
我少説也在蝦球待了快三年了發文也有半年多了 ...
*個人意見 完全是個人意見 也許我只是個無知的傻逼 但是別人給的意見一定有他的道理 包括你對家你仇人 除非你從心裏反對這個人
*ooc個人理解過度一定有 輕噴
*會提到雙方女朋友 一定會提到的 覺得不適可點叉叉
*有二次元世界的虛構倆人和真實倆人
*假如覺得這文不應該出現在tag裏面的話我道歉
to:
你們是我的定格,我是你們的過客
好了,前面已經説了是個人意見 可以聼也可以不聽或者看著來當笑話都沒問題
我少説也在蝦球待了快三年了發文也有半年多了 雖然老是挖坑不填做鴿子而且文筆渣成shit不過好歹也是有一定的經驗
啊對了我是理科生所以寫的文字太過於清奇別計較問就是沒好好上學中文課睡覺去了
進入正題,我們今天討論幾個方面,中間穿插了蝦球無關的東西不過也是我個人(重音)對於寫文的意見,從一個讀者,和作者的角度。
首先我們來談談這倆人。
先説二次元。
我寫文主要也是用自己世界裏的老番茄和中國boy為主角,不上升真人也是我自己的原則,因爲是個人理解所以有一定的ooc,我敢保證不會有人寫同人沒有ooc,畢竟他們真實的性格和鏡頭外的一面我們誰都不知道。
先説說常見的茄哥性格:
害羞,内向
這點應該是很多作者都會寫出來的性格,從大幅度的臉紅結巴加不善言辭都可以見得,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這裏不做多贅述
聰明,學霸人設
確實,復旦研究生,沒個什麽智商的確考不上(雖然某人是個智障卻真的能爬去劍橋這種事情就不説了)
而這個學霸人設通常伴隨著内向和膽小,我連刷幾十篇學院設都是這個樣子,就有那種爛大街的感覺(褒義),審美疲勞(褒義)
然後這個聰明僅僅是體現在學霸人設上面,也許談了戀愛腦子會瓦特,智商也下降,總之在大多數文章裏面我看不見這個“高智商”的體現,這就有點 難受了
微微或大泡綠茶和心機
咳咳,這個人設呢,是在歡天喜地播出之後大幅度出現在tag裏面的人設,我自己是很不喜歡的,反而這裏成爲樓上所寫的聰明會比較合適一點,不然一點智商都沒有的綠茶就是在搞笑(?)
而心機的話我看在all茄那裏稍微多了一點,雖然我雷all茄但有時候也是要刺探敵情對不對(bushi)其實是爲了寫這個我把猩茄的老底挖了出來,反正這兩個人設我看見是挺多的。
可可愛愛,乖乖仔
大概是因爲身高的關係所以一直給人一種乖軟的錯覺,很多文章也是這麽寫,可以和學霸人設做參照方便英雄救美啥的(?)
然後會叫哥,對,會叫哥,奶奶的,挺可愛確實,我以前也是這樣理解的但是開始寫沙雕傻逼文之後就不這麽覺得了(?)
反正總之挺多人這樣寫的
冷靜,穩重
因爲猩茄本質上(除了某些特別設定)是年下,所以年紀大的那個很明顯會穩重,成熟一點,而某些因爲殺手47帶來的靈感,恰哥是殺手,固然略微冷血冷靜無情之類的,更多的是受到了心靈身理上面的傷害接著變成大人(?)等等,但最迷惑的是一遇到對方就立馬掉皮變成粘人小乖乖(?)
容易寫,也容易崩
彪悍祖安
呃....這個是我私心,tag裏最少人寫的,但是我就在往死裏寫這種奇妙沙雕傻逼不像cp文的cp文,至於我爲什麽這麽理解,我只想説,説話慢説話少的人的語速和清晰度不可能像茄哥那個樣子(比如我),而滿是肌肉的茄哥不彪悍一點是不可能的,我反對弱受
然後我就想不出來了各位自己理解就好我爬下一個了昂
我打的時候都在笑 不是在笑大家 是在笑我自己 我明白大家的世界觀還有作者本身的價值觀都不同 不存在什麽嘲笑
我笑的是我自己的文代入會變成什麽傻逼玩意兒
就是傻逼變更傻逼的樣子(?)
常見的拜哥性格:
病...病嬌?
我真的,呃,不能說不能理解,只是我,對,腦補不出來,病嬌的拜哥(笑)但很多人都有寫這種“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你只能是我的”占有欲很强的東西,也許到不了病嬌的程度,但反正就是,占有欲,很强。嗯。
憨(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忍不住了)
首先笑場不好意思,不過很多人確實會把boy寫成憨憨我也不列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夠了)咳咳,反正因爲自誇小隊,boy的長相,boy説話的語調大家都認爲boy是憨批(説話比boy還口胡的傻逼豚也是憨批),文章也是這樣寫,畫也是這樣畫,總之很憨就對了
還是心機 綠茶 叫好哥哥
我是個好人,相信我,但很多人都是這樣寫,真的,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在駡人在噴人我真的只是建議+吐槽而已
好了話說回來,我們的拜哥日常心機綠茶叫好哥哥,不過不同的是會硬漢一點,區別大概是恰哥是少女漫拜是jojo的感覺(?)
而且好像還有點醋筒子的感覺(?
暖男,恰哥的陽光
這個是很棒的性格人設,但是一定要寫好,不然容易崩,一般和冷酷沉穩的茄哥相對應,寫得好是神作,寫不好是屑作
大多人還是能掌握好這個的
校霸,學渣設定
這個學渣設定的話,大概是很早就開始有的了,畢竟文化沙漠大家都懂(攤)接著校霸的話是歡天喜地播出之後開始出現比較多了,畢竟大家都被第一集,嗯,洗腦了,快樂洗腦。
我其實對校霸有一定的反感度(當然懲惡揚善的校霸另計)畢竟曾經是被欺負歧視的那一份子()不過假如寫的好,心理轉變和欺凌別人的原因寫的好,能讓讀者產生共鳴,晉身成爲神作。
好男人(?
這倒是我經常寫的,雖然不知道大家對好男人的理解是怎麽樣不過我的大概是隔壁aph劇組的安東尼奧費爾南德斯卡里埃多外加阿爾弗雷德f瓊斯(?)的性格特點,總之是好男人,居家好男人,早就已經應該絕種了的好男人(?)
渣攻,徹底的切黑,黑化家族(?)
原諒我把這些全部堆在了一起,畢竟這些都是稍微有那麽一點,負面的詞語,也是我自己不喜歡的(個人經歷陰影,這也是爲啥子我從來不寫混亂關係和多角戀文章以及雷all茄的原因)不過也是很多的特別是冬日計劃那一坨東西,反正也挺常見的
團欺
這個梗不好玩昂,不過偶爾玩兩下其實是沒問題的,但是不要說什麽往死裏欺負這種(比如隔壁劇組的阿卡斯不是個好例子嗎)損友向的完全可以接受,不過分的團欺也可以調節文章的氣氛,重要的是,不要在不適合的時候整,不僅僅是在寫文畫畫方面。
接著就聊聊女朋友的東西,先説好我不恰茄母茄就算是官宣了結婚了有娃了白首偕老了也不恰,但不會黑,單純是沒感覺。
第一,寫文盡量不要提到
除非是寫很亂的感情綫,不然還是盡量不要提,就算提也換個人,我們寫的是同人,但同人是基於現實,假如哪天人家閑著沒事刷到了這裏我們連寫同人的機會甚至都不可能有了,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人傻到會原地提起人家吧
第二,不要ky
我之前也説過,在人家沒有出現的場景就不要刷人家的名字,有一點關聯但是沒確定的也不要刷,你又不是二肥ky個什麽勁兒再説了人家是aky,反正做到你尊重我我尊重你這種就沒問題了
第三,不要代入現實
必然,也許會有一些文章,畫,非不得已會提到人家,那要記得這只是同人只是作者的個人理解,因爲這個而去噴的話別人只會當你是傻逼而已,不要去做那種憨批事情。
而關於兩個人的感情,我覺得是屬於兄弟,屬於好朋友,而且其實算是關係最好的,且聼我分析:
猩茄不是熱cp,通過剪輯,就算裏面真的有人有那啥的感情,也會爲了避嫌而一刀cut,爲了滿足粉絲而放出一些小糖(這個我熟)的話也是會有的,但是大多還是像隔壁hhxyql這些熱門cp,輪不到我們,所以可以説,他倆的所有互動,在他們眼中就是好兄弟的舉動(舔手指是賣腐,是賣腐,不要以爲我不知道觀衆的口味),所以能完全放心的話,絕對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才會這樣。
茄哥喜歡欺負boy,喜歡向boy撒嬌(?),這代表他信任,相信對方,而boy受到欺負也,不還手,對吧,那就代表他從來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就拿我和金魚屎坨(我基友)的情況來看,似乎感情是挺好
(我和基友甚至關係好到會故意假裝cp,所以這樣判斷的話大致上來看故意裝cp的是成立的)
接著走現實,請問有沒有可能!讓倆人的感情更加近一步呢!
我用我這一年來的計算機硬幣骰子占卜告訴你們!幾率是2:23(左為不是右為是,不要問我爲什麽這麽無聊)
確實,這個幾率是很小,我理性思考之後也發現不怎麽可能,但做人就要有希望,我之前算黑塔出第七季的概率還是1:29呢不還是出了第七季嘛(?),總之如果有吃真人愛情的,不要絕望,時間還很長我甚至可能比他們先死(?)
然後,我們看看cp的相處模式:
我個人是傾向老夫老妻模式的,”平平淡淡才是真“這句比較適合我寫的東西。
其實應該是,在同一個尖端有著差不多的靈魂,兩個靈魂互補之後變成了無法分離的羈絆,這才是正解。
以這個為基底,發展出什麽患難見真情,生死相依,轟轟烈烈的愛情等等等等就由各位寫手畫手自己慢慢整吧!
假如用一首歌形容他們的話,我覺得,emmmmmmmmm,想不到什麽好歌,評論區可以補充寫原因就好了最近正好缺歌
接著就是真正的寫文建議了
首先,寫文是一場身心共用的運動,你的手指和大腦正在處於同一個運作模式,耐心地去寫,不需要去思考華麗的辭藻,把你想表達出來的全部表達出來,我們寫文章的目的是讓讀者看到,讓讀者去體會文字,不是爲了取得點贊,粉絲和熱度,我們需要的是用自己的見識,知識儲備,寫出合乎邏輯,情理的文章,不懂就去查,不懂就去問,不需要害羞(實在害羞可以來問我雖然我也是屑)
時間和字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出的每一個字都要有他存在的意義,你打出的每一個段落都要讓人看的舒服,不會眼花繚亂
不會有所有人都喜歡你的,一定有人看了你的標題然後覺得沒意思,或者點進去被雷到之後退了出去,或者故意不看你的文章,不要灰心,向後看,至少你已經成功到會有人不喜歡你了。
作爲讀者,也同時作爲一個作者,我知道大家寫文,畫畫的辛苦,但同時也知道讀者看文章時的感受,我不喜歡all茄,所以只要我看見打這個tag的時候就原地退出了(説實話,tag裏面最高熱度的純猩茄其實在第九第十頁)
讀者要做的其實很簡單,手指點一下,讚,免費的讚,免費的紅心,這就是給作者帶來很大鼓勵的東西——
我們對比一下,作者在鍵盤上面敲敲打打十幾萬次打出了一篇文,只要你用手指在屏幕,鼠標上面點一下就等於是你給了這個作者錢讓他寫文章給你看,很值哦,爲什麽不呢?
作者和讀者彼此之間要做到最基本的互相尊重。
接著是對家,all茄和茄猩
首先謝謝你們充實tag,這是發自内心的感謝,沒有諷刺,沒有厭惡,這是真的感謝。
我覺得就算是對家,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該相處還是可以相處(就比如我雷dover另一個朋友雷日光組我們還是能愉快玩耍一個道理),和平能解決一切,有新入坑的不要去噴哦
至於all茄的話,其實我還是覺得all向打單cptag聼膈應的,不過很多人説了很多次也沒怎麽聼那也隨便了,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還能離咋滴(?)
然後寫給想要寫文的新人
猩茄和all茄是兩個個體,確定好自己的方向之後,寫猩茄就不要打alltag,寫all茄就不要打cptag,他們不是附屬的
不要去害怕,每個人都有第一次,漸漸嫺熟之後就毛都不怕了別人佔tag擴列都不怕你爲愛發電怕什麽
記住,你的手能創造奇跡
給所有熱愛這對cp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