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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飞绿

【进卫】回到被杀那一天/完结

春寒尚料峭,进忠昨晚在永寿宫站了一夜,好在炩主儿惦念着,早有吩咐,让他在皇上醒前喝上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避免早朝上殿前失仪。


说起来,进忠也并没有比后宫众妃早知道那赐姓抬旗的旨意,乾隆上朝时方才在大臣面前提出这想法,本也没有询问的意思,如今大局已定,少数维护嫡传血脉的反对声音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进忠将两个小徒弟带得懂事,两人虽不敢把当今皇贵妃认作师母,却都有眼色地各自去了东西六宫传旨,让进忠在内务府听足了奉承话,才精挑细选地带着两大队贺礼去了永寿宫。


“皇上特地嘱咐,这花樽要奴才亲手放下。”进忠笑道,身后的人闻言递上来一个插着红梅的青玉花樽,春婵当即领略了意图,引人进了屋。...

春寒尚料峭,进忠昨晚在永寿宫站了一夜,好在炩主儿惦念着,早有吩咐,让他在皇上醒前喝上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避免早朝上殿前失仪。


说起来,进忠也并没有比后宫众妃早知道那赐姓抬旗的旨意,乾隆上朝时方才在大臣面前提出这想法,本也没有询问的意思,如今大局已定,少数维护嫡传血脉的反对声音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进忠将两个小徒弟带得懂事,两人虽不敢把当今皇贵妃认作师母,却都有眼色地各自去了东西六宫传旨,让进忠在内务府听足了奉承话,才精挑细选地带着两大队贺礼去了永寿宫。


“皇上特地嘱咐,这花樽要奴才亲手放下。”进忠笑道,身后的人闻言递上来一个插着红梅的青玉花樽,春婵当即领略了意图,引人进了屋。

瞧见花樽,卫嬿婉皱了眉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大约是怀念您当年湖中一舞吧。”进忠答得有些心不在焉,案几上放着一株还未长开的花苞,如今被青玉花樽顶替了,落在进忠手里被打量着。


“喜欢梅花的是哪位,这是宫里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卫嬿婉有些气恼地拍桌坐下,这才引得进忠放下花,给人捏着肩回道,“那位喜欢的是绿梅,给您送的是红梅,就算有点寄托的意思,人都已经走了,这盛开到最后的,是您啊。”


察觉到人心情好了些,进忠才追着问,“奴才还记得炩主儿当年说最爱凌霄花、一直未改,怎么如今院子里另栽它物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卫嬿婉指尖点着花苞问道。

进忠在心里思索一番,才摇了摇头,“这都还没长成呢,恕奴才眼拙,瞧不出什么。”

“这是迎春柳,又叫作…”卫嬿婉神秘地招了招手,等人凑到耳边,隐隐得意地悄声说,“金钟花。”

起初进忠还没咂摸出什么,花的名字在舌尖又走了一遭就乱了心跳,轻咳一声道,“行了,奴才来找您也不是为这事儿的。周河找到了一方好墨,与您的安神香极为相配,稍后奴才差人给您送过来,再寻个机会送到皇上那儿去。”

“嗯,”卫嬿婉见人耳朵红得与太监帽交相辉映,不依不饶地拽住人的袖子追问,“那墨能用多久?”


自打两人那一夜过后,炩主儿愈发胡闹,进忠余光瞟见外面去放置贺礼的太监陆续归位,只好咬着后槽牙将心里的冲动压下去,经历几个呼吸起伏才恢复平静,“以皇上如今的身体来看,两年足以。”

“那正好…”卫嬿婉眯着眼算了算日子,“永琰快到能上朝参政的年纪了,他再长大些,拿作万寿节寿礼,也能让他父皇觉得懂事。”



宫里的日子说快也快,转眼永琰就要十二岁了,生辰时乾隆赐了一件黄马褂,允许他上朝亲政,同年秋猎命其监国理政。

乾隆的身体亦是每况愈下,包太医诊后只隐晦地说是年岁大了,只能慢慢调理着,滋补的药喝了两年,却敲响了丧钟。


进忠需留在养心殿打点上下事务,差遣了周清前来报信,香囊与墨台均已焚毁,藏在暗格里的也确是传位于十五皇子永琰的旨意。

漂浮在水面上的石子终于落回了水底,罪臣之女、四执库宫婢、卫答应、炩妃、皇贵妃、皇太后,她踩着自己曾经珍惜的竹马情谊,踩着可笑的亲人骨血,终于爬到了世间女人最尊贵的地位。


还好,她抚着食指上那枚珊瑚石戒指,当今新帝是她的亲生骨肉,还有他…终究不算是孤家寡人,比起如今吃斋念佛的太皇太后,总是更加幸运几分。


卫嬿婉并不打算去看乾隆最后一眼,龙椅上的人转眼间就要更换,耀武扬威也失去了意义。比起虚与委蛇半辈子的人,卫嬿婉倒是更想看一位故人。


珂里叶特氏被贬为庶人后一直禁足于延禧宫,如今新帝即位,总要空出来换下一批莺燕。

宫里的奴才最会见风使舵,早先被贬作庶人时还有如懿借皇后之位替她打点,如懿走后,后宫的主儿变作皇贵妃,内务府哪能不明白当年的纠葛,对延禧宫里懈怠欺辱主子的奴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归还有个忠诚的叶心护着,只不把人饿死就行。


延禧宫落锁的大门一被打开,飞扬的尘土味便扑面而来,春婵护着卫嬿婉进了侧殿。不知是否因为光线昏暗,显得佛像前的人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待海兰虔诚磕下一个头后,卫嬿婉才开口道,“姐姐心态平和,真是好性子啊。”

“我当是什么人,”海兰并不瞧她,闭着眼挺直身子搓捻佛珠,开门见山地质问她,“皇上自两年前身体急转直下,少不了你的手笔吧,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太后的位置舒服吗?”

“先皇后与皇上感情深厚,姐姐不希望他们早日相见吗。”春蝉擦干净了木椅,卫嬿婉搭着扶手坐下。

“是进忠的手笔吧,与他为伍,不觉得耻辱吗?”海兰顿了顿,嗤笑一声,“哦,忘了,都是一路货色。”


“是啊,被你瞧不上的人踩在脚下的滋味不好受吧。说起来,当年还是拜你所赐,让纯妃把我调离大阿哥身边,若不是我去了金玉妍宫中,也搭不上进忠这艘船。”

就像众妃瞧不上卫嬿婉谄媚讨好,卫嬿婉也同样看不惯她们自诩清高,偏要让她们承认被曾经鄙夷的人俯视。她前半生担忧与凌云彻的竹马之情被人戳穿,后来担忧与进忠的来往被人发现。如今终于成了太后、唯一的太后,卫嬿婉太想撕开自己所有的伪装,让人睁眼看看她就是靠着所谓不入流的手段,从宫婢走到了这些名门贵女也不敢想的位置。


“我和他何止是一路人,”卫嬿婉刻意压低了声音,意有所指地说,“我们的关系,可比你想得亲密。”

海兰饶是知道进忠与永寿宫关系密切,却也不敢想宫妃会与太监苟且,她震惊道,“你…你,简直为天下所不齿!”

“诶呀,”卫嬿婉捂嘴,做出一副惊慌的样子道,“不小心说漏嘴了,姐姐尽管说出去,只是空口白话,不知诋毁当朝太后清誉的罪名你担不担得起。”


海兰闭了嘴,像是不齿与她说话,卫嬿婉倒不在意,追着说道,“现在普天之下都要称我一声太后,替你的如懿姐姐愤愤不平吗?只可惜,姐姐看不见永琰登基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海兰听了这话又气又惊,手上的佛珠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这副样子倒是逗乐了卫嬿婉,她娇笑两声才解释道,“姐姐别误会,永琰这孩子孝顺,请示我如何安排宫中姐妹去处。”


她喜欢盯着人受惊的眼睛,缓缓揭开他们故作镇定的伪装,好像就能看到曾经无助的自己,等海兰情绪紧张到了极点,她才慢悠悠接道,“姐姐别误会,永琰刚即位,总不好让他留下不孝的罪名。我想着庆贵妃等人就依旧制送去寿康宫,不过…皇上素来礼重蒙古,宫中繁文缛节恐让她们不自在,如今皇上已去,不如送去圆明园,远离尘嚣、乐得自在。”


就在海兰刚要以为卫嬿婉并无赶尽杀绝之意时,她又补充道,“可是,你不是妃嫔。一朝天子一朝臣,宫里也是一样的,那些年老的嬷嬷们缺个伴儿,你去陪她们吧,好姐姐。”



待卫嬿婉扬眉吐气够了回去时,进忠早已在永寿宫里候着,看到春蝉扶着人踏过门槛,迎上来撩起蟒袍行了个大礼,喜气洋洋地扬声道,“参见太后。”

卫嬿婉心里受用极了,面上却嗔他,“得了,从前不见你守这些规矩。”

进忠起身替了春蝉的位置,握着人的手进了里屋,恭维道,“今时不同往日,您这才真真是后宫第一人。”


屋里的物件整理了一半准备移去慈宁宫,当下显得宽敞不少。

卫嬿婉轻哼一声,表示对进忠的奉承满意,倚到软榻上才开口,“进保被打发去了圆明园陪李玉,日后太妃也有一部分要他们侍奉。”


“至于你…还可以做皇上面前耀武扬威的第一人,”卫嬿婉瞧着进忠,眼底多了几分真诚,“我打发你常常跟着他,不只是为了让永琰多了解圣意,也是想让你多得他些信任,日后若真在他身边做事,总能对你多几分纵容。'

“太后还记得当初那约定呢,”进忠单膝跪在卫嬿婉身侧,笑道,“可惜奴才早就换了志向,如今看上了慈宁宫的首领太监的位置,不知您肯不肯给。”


本是真想助他登上一人之下的位置,但听到这话,总归还是高兴的,故作为难道,“王蟾也替哀家做了一辈子的事,这对他也不公平啊。”

进忠殷勤地给人按着小腿,答道,“这些年他待您还算忠心,也该歇着了,拨两个小太监给他安度晚年也就算了。”

“你倒是想得清楚,”卫嬿婉乐了,“我要是不肯给你这个职位呢?”

“哟,”进忠皱眉道,“这可不好办,奴才只能没名分地赖在太后您身边了。”

“你若是把哀家伺候舒坦了,慈宁宫倒也能给你一口饭吃。”


“炩主儿,嬿婉。”进忠放软了声音求道,他顿了顿,想起什么,又笑着唤,“樱儿。”

这一声恍如隔世,夹杂着她在金玉妍手下饱受欺凌的记忆,却也让她好似穿过岁月的大雨,死死抓住眼前救命稻草般的人。卫嬿婉身子向前探去,食指挑起了正专心给自己按摩的人的下巴,略显轻佻道,“进忠公公,你跟了我,谅来以后也无人再敢欺负了你去。”


磅礴大雨不在,进忠膝下是柔软的地毯,他体会不到当年卫嬿婉抓住浮木的心态,只有激动的情绪几乎要撑开胸腔,让人忍不住战栗。往后没有凌云彻、没有皇上、没有对地位权利的算计,浮沉后宫,只剩下他们二人纠缠到死。

“求您疼我。”

进忠顺着卫嬿婉指尖的力道抬头,帽檐倾斜成当年油纸伞的样子。


——————完——————


赶在七夕之前终于完结了,未来如果有其它产出就放到另一个合集了,不过应该不会有这么长的文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写完整的、还算长的同人文,忍不住想说点题外话。

隐藏结局其实就是一些想写但是不知道往哪放的话。

本来就是写着自己爽的,能让大家看得高兴属实是意外之喜了,但因为主线是感情,剧情部分可能多有漏洞。

不知道停在这算不算圆满,我一直觉得剧中卫嬿婉对进忠很难有世俗观念中的爱情,但是进忠一定是她现实意义上最特殊的人。进忠不愿离开她,而她离开了进忠也难独活,他们相互拉扯着在深宫里陪伴一生也就够了。


我也会开始写别的东西,觉得会被打扰的朋友可以只订阅俺的合集。


因为之前有朋友问过,所以这本的文档俺会放在同名微博,可以自取。

须飞绿

【进卫】回到被杀那一天/17

忽刮来一阵晚风,顶开虚掩的窗子。

风轻柔地吹到进忠身上,因掠过了卫嬿婉,裹挟着甜腻的香味。她接过贡柑送入口里,盯着人的眼睛等回话。


去养心殿也好,省得她腻烦自己,进忠如是想。

曾经过于殷勤,招人厌弃。如今炩主儿习惯了自己侍奉,突然离开才会让她迫切地想得到一条能牵住自己的绳子。

进忠又掰下一瓣,直接递到人嘴边,给出的话似是而非,“奴才来得,一定比李玉去翊坤宫勤快。”

“也不必为难自己,常来往反倒叫人生疑。”卫嬿婉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回答,但总之对这句很不满意,推开进忠的手,夺过剩下的贡柑扔在案几上,“不吃了,晚上吃多了上火。


四方的天隐约能瞧见几颗星子,王蟾早早来换进忠的班,想...

忽刮来一阵晚风,顶开虚掩的窗子。

风轻柔地吹到进忠身上,因掠过了卫嬿婉,裹挟着甜腻的香味。她接过贡柑送入口里,盯着人的眼睛等回话。


去养心殿也好,省得她腻烦自己,进忠如是想。

曾经过于殷勤,招人厌弃。如今炩主儿习惯了自己侍奉,突然离开才会让她迫切地想得到一条能牵住自己的绳子。

进忠又掰下一瓣,直接递到人嘴边,给出的话似是而非,“奴才来得,一定比李玉去翊坤宫勤快。”

“也不必为难自己,常来往反倒叫人生疑。”卫嬿婉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回答,但总之对这句很不满意,推开进忠的手,夺过剩下的贡柑扔在案几上,“不吃了,晚上吃多了上火。


四方的天隐约能瞧见几颗星子,王蟾早早来换进忠的班,想着自己也算替炩主儿彰显恩惠了。

谁知到了门口却不见进忠公公身影,只瞧见春婵守着,他凑过去问,“进忠公公是在里面?”

听见这声,卫嬿婉从未觉得王蟾如此不得力过,进忠却叹他来得正好,断在这儿才能让炩主儿摸不准他而时时刻刻念着。

“娘娘好生歇息,”进忠起身抖开蟒袍因为蹲久了起的褶,“奴才先告…”

他话没说完,就被人堵住了嘴。


过惯了醒来就能见到人的日子,卫嬿婉总觉得进忠离了永寿宫像断了线的风筝。

从前富察皇后不惜舍了莲心拉拢王钦,何况皇上脾性愈发古怪,后宫嫔妃谁不想有个御前伺候的为自己办事,好知道其心意。

从前的凌云彻,只当自己看错了人,可绝不能在进忠身上再错一次。


进忠被人拉着帽子的绳结弯下腰,不得不撑在案几上稳住身形。他心里正因为那点盘算暗自快活,下一秒的柔软触感便让脑海里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一般,唯余一片空白。


死里逃生从御船上下来,进忠是想让炩主儿哪怕恶心也杀不得他,要她看清楚,是自己拉着她一步步走到如今地位,有生死也断不干净的联系。

却不敢想两人能更进一步。

从雨夜里倾伞后便不曾想过的事,在小宫女变成皇贵妃后反倒成真了。


他扣紧了桌边才勉强让自己残留些理智,不至于失仪。

卫嬿婉本也是冲动更多,见人僵住了身子,又自得这太监对自己的心意,施恩似地闯进人的牙关。


借炩主儿赏赐,进忠头一回尝到贡柑的滋味。

身子麻得久了,四肢都有些冰凉,炩主儿不知何时揽着自己的脖颈上固定两人的距离,呼出的气息还能拂在脸上。


“进忠,”卫嬿婉娇滴滴地开口,进忠这才把目光移到她唇上,唇色浅淡了,却泛着水莹莹的光,他不敢细想这光从何来,“你说过,本宫要往上爬,你定会用肩膀顶着本宫,让本宫能站得稳、爬得高的。”


说不清吻里几分真情,这是炩主儿一惯的手段,利用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获得想要东西。

可进忠浑不在乎,此刻把命给她都行,什么算计全都被抛在脑后,“奴才一向说话算话,娘娘就是要踩着奴才的尸体也使得。”


王蟾问完话就瞧见屋里冒出进忠的影子,转而又覆了下去和炩主儿的影子重叠,当即吓得低下了脑袋再不敢抬起来。

进忠片刻后才从屋里出来,动作瞧着不太利索,帽子像是被撞歪了,可门口两个人都盯着自己的脚尖,谁也不敢看他。

他勉强稳了呼吸,打点二人,“炩主儿福气还在后头,咱们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择主,你们运气好,可得好好珍惜。”

二人本就怵他,如今又做回了御前太监,闻言忙不迭地点头。


一直到回屋照了镜子,进忠才发现自己嘴上还沾着嫣红的口脂,他用拇指抹去,晕开了放在鼻前,若有若无地散着炩主儿身上的香味。


日夜更换,卫嬿婉第二日起来时,进忠已经在养心殿准备皇上晨起的衣物了。

她刻意早了一个时辰,去撷芳殿送永琰到尚书房。

永琰瞧着很是高兴,仰头对她说,“进忠果然没有骗儿臣,他说读完书,额娘就会来接儿臣了。”

“那永琰以后也要记得他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卫嬿婉停下来,转身抚着他肩头道。



皇后被收了册宝幽居,声势颇大的皇贵妃册封礼过后,一众嫔妃每日便来卫嬿婉处请安。

蒙古嫔妃暗地里仍是瞧不上她,偏进忠又哄着、拦着不让她置气。卫嬿婉索性免了这些礼节,反倒在太后那儿落下个明理的名声。


紫禁城落了第三场雪,养心殿屋檐上的龙头被雪遮了大半。

卫嬿婉今日被召来侍膳,一直留到未时,眼下正在里头磨墨。

殿外宫人“唰唰”的扫雪声忽被打断,荣亲王府管事来报,荣亲王身体已不大好了。进保听了消息忙进去禀报,进忠也不急着阻拦。

几个呼吸间,乾隆已然神色匆忙地快步走出来,卫嬿婉拿了件黑色大氅追过来,“皇上小心龙体。”

见皇上接过,进忠才上前道,“马车已经备好了。”

“务必快马加鞭!”乾隆似是真的心急,对进忠吩咐完这句,人已经上了马车。

进忠应声跟上,进保反倒被晾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自从进忠回来当差,许多事皇上并不爱让进保近身,偏进保又是个不会说话的,师傅远在圆明园,连委屈都无人诉说。


王府的人都聚在一处,屋里传出压抑着的呜咽声。

乾隆下了马车反倒不敢进去,他膝下有才能的皇子并不多,一时并不敢面对自己最看好的儿子已经撒手人寰的事实。

直到荣亲王福晋哭喊出一声“王爷!”,乾隆才冲进屋子。


众人为他让出一条路,乾隆坐在床边,永琪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永琪一直身体康健,为何走得如此突然?”

福晋不敢答话,胡芸角向前爬了两步道,“王爷其实早患有附骨疽之症,只是一直讳疾忌医,并不敢让人知道。”

乾隆顺着声音寻人,见是个容貌艳丽的年轻女子,问道,“你是何人?”

“妾身是王爷的格格,胡氏胡芸角。”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胡芸角身上,进忠从门口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便悄悄离了岗位。

“额娘违背皇后娘娘意愿,赐死了凌云彻,皇后娘娘因此与额娘日渐生疏,王爷担忧皇后娘娘怀恨在心,这才一直避嫌,不敢用江与彬。”

“她说的可是实情?”乾隆问荣亲王福晋。

“王爷一直是胡芸角贴身伺候,许多事妾身并不清楚。”福晋抹了两滴泪,答道。

乾隆默然半晌,才看向胡芸角,“你继续说。”


“若王爷能好好养病,或许也没什么大碍,”胡芸角的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滴在花纹繁丽的毯子上,晕出两小片水渍,“可额娘总是不满王爷事事争先,总教他要做忠臣,好好辅佐十二阿哥。自从王爷封了亲王,午夜梦醒都是额娘责骂他的景象。”

“王爷一直郁郁寡欢,重重心事无人可表露,这病才一直不见好啊。”

荣亲王偏爱这位格格,许多事只说与她听,福晋也摸不准这些事是否属实,听得胆战心惊。


“你在这胡说什么!”胡芸角话音刚落,海常在突然冲进来指着胡芸角道,“你在永琪身边向来乖巧,连我也没瞧出来原是个蛇蝎心肠。永琪带你如此真心,你怎可在他走后如此构陷他、构陷他与皇弟的情谊。”

乾隆冷眼瞧着,并不表态,海常在虽位分低,可到底是荣亲王的亲额娘,无人敢拦她。海常在上前握住荣亲王渐凉的手,转头看向乾隆,“皇上不可只听她一面之词啊。”

“信不信在皇上,妾身不曾有一刻负了王爷,可额娘您敢说毫不愧对他吗?”胡芸角眼神里突然多了几分决绝,“王爷日子过得憋屈,额娘心不在您身上,妾身心疼您,这就来陪您。”

说罢,她发了狠一头撞向桌角,血自额头流了下来,人当即失去了意识。

满屋女眷被这场景吓得慌乱,仆从也没秩序地奔走,先前溜走的小太监趁机溜了回来,远远地向进忠示意——后事处理好了。


秋心立日

发发今年的工作图,角色概念图有研发老师监修的地方 十分感谢

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需要学习,2023也要继续努力鸭!



作为里厨整个超刻版本都在法典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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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哒打贼

#JOJO#

P1-8:《乔鲁诺:从今天开始成为不良少年传》 

极其弱智,很多弱智笑话,邀请各位品尝

P9-10本来徐伦是女主的结果完全没能画到出场于是女主改成了仗助(?!)把之前画的扉页拿出来溜溜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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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体醌

来点没品笑话🐶

论罗兰腰上为什么系着一件衣服

p2清晰版,加载比较慢

私设指挥官出没注意

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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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我波纹哒~
鸣潮!! 我可以,这身段,这两...

鸣潮!!

我可以,这身段,这两条小辫子!h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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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的玉玉卿

第16集|国家宝藏·敦煌莫高窟《鹿王本生图》拟人

救赎,背叛,重生。

《鹿王本生图》是敦煌莫高窟第257窟的北魏时期的壁画。本生故事是指佛教创始者释迦牟尼前生所经历的许多事迹。“鹿王本生”说的是释迦牟尼前生是一只九色鹿王,他救了一个落水将要淹死的人反被此人出卖的故事。

这次是悲悯人间的鹿鹿~

大家是更喜欢视频还是图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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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王本生图》是敦煌莫高窟第257窟的北魏时期的壁画。本生故事是指佛教创始者释迦牟尼前生所经历的许多事迹。“鹿王本生”说的是释迦牟尼前生是一只九色鹿王,他救了一个落水将要淹死的人反被此人出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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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发脑内流明艾丽妮滴小剧场 一...

发发脑内流明艾丽妮滴小剧场


一些肌无力男妈妈真可爱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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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

    如果真的回到三年前,我选择死在那段最快乐的时间里,放纵地度过那个盛夏,然后,悄无声息的死去,像是蛰伏了十六年的蝉,从漆黑潮湿的泥土爬上来,活得肆意,也活得脆弱。

    可惜没有如果。

    过去的三年依旧是压抑的回忆,穿插其中的是时而令人崩溃的话语。或许我不该去喜欢他,同性之间的爱恋总是不被允许的,尽管我藏的小心翼翼,就连不经意的对视,我也装的自然随意。

    “你和他,关系可真好啊。”母亲不经意间说着。......



    如果真的回到三年前,我选择死在那段最快乐的时间里,放纵地度过那个盛夏,然后,悄无声息的死去,像是蛰伏了十六年的蝉,从漆黑潮湿的泥土爬上来,活得肆意,也活得脆弱。

    可惜没有如果。

    过去的三年依旧是压抑的回忆,穿插其中的是时而令人崩溃的话语。或许我不该去喜欢他,同性之间的爱恋总是不被允许的,尽管我藏的小心翼翼,就连不经意的对视,我也装的自然随意。

    “你和他,关系可真好啊。”母亲不经意间说着。

    若是只有我去承担,那我一定,一定会拉着他的手,告诉他,我喜欢他,就算因此被他讨厌,被他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也觉得值了。可惜的是,我没有那个勇气,我害怕,害怕他因为这件事被人当成异类,也害怕他给我回应,和我共同接受世俗的眼光。

    我想得很明白了,这样看着他我也就满足了,可是某天,他突然问我,要不要和他试试。现在想起来,我当时的表情在他眼中,一定像个傻子,被骗的傻子。

    “和你试什么?你又不是女孩子。”我装作开玩笑的样子,内心却在雀跃着,高兴的像是得到了一颗糖的孩子。他笑着,笑的很好看,干净纯粹。我抬头看着他,他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吻上了我的脸颊。

    我的心在那一刻完全交给了他,不留余地,不留退路,像是扑火的飞蛾。我安抚着乱颤的心脏,渐渐冷静下来,我告诉自己,不能任性。然而心中却有一个声音诱哄着,宛如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那般,轻柔地掠过我的心:“偶尔任性一次吧,自私一次,也没关系的吧?”

    “我…”

    我真的可以吗?拒绝的话语在唇舌间吞吞吐吐,谁能拒绝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的表白呢,脸颊上柔软的触感提醒着我,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边,就连聒噪的蝉鸣都在此刻变得悦耳了起来,我想要拥抱他,那个我辗转反侧想了无数个晚上的怀抱,是此刻盛夏温柔笑着的橘子汽水味少年。

    这是可悲的现实啊,如果因为我的任性,让他被迫接受世人谩骂,被当做异类看待。喜悦散尽后是满怀的失落与纠结,他的眼里是满满的期待,因为吻上我脸颊时害羞,脸上泛着薄红,细碎的树荫洒在他身上,像极了童话中的天使。

    那次我们不欢而散。

    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脸颊上那枚吻是我永远珍重的回忆,心撕裂般疼痛,只有那枚吻仍然滚烫。我喜欢他,喜欢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但是,越是喜欢,就顾虑得越多,他不是可以藏在心里的珍宝,他是自由的飞鸟,我不能用我的喜欢去束缚他。

    飞鸟失去了翅膀,还能在天空翱翔吗?我浑浑噩噩地走到家,像是具失去灵魂的尸体,锁上房间的门,坐在角落呜咽着,天色渐晚,夕阳余晖从窗户探进房间,我下不定决心,我优柔寡断,我是个废物,连喜欢都不配拥有的废物。

    “喜欢为什么要拒绝?”

    可悲的现实,囚笼般笼罩着我。不断自问自答地内耗,痛苦萦绕在心头,像是把悬在颈上的刀。

    不出意外的话,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回忆沉入水中,他所在之地仅存于梦境,烈日透过树荫,斑斑点点泼洒在脸上,愈发遥远。

    我戴着耳机,呆呆地看着雨点落在车窗上,窗外,是夜。与他有关的回忆,渐渐被迷雾覆盖,我这不伦的爱恋,终究是暴露在世俗的眼光中。

    在这个国家,同性之间的爱是不被允许的。或许我对他不是喜欢吧,又或许那只是我内心间的自我拉扯罢了。我没有任何资格要求他的喜欢,自私的心脏仍旧在跳动,母亲打着电话的声音逐渐变成嘈杂的背景音,我终是恍惚着睡着了。

    醒来时,模糊地看着陌生的风景,能听见的只有我的心跳与呼吸。

前枣玉

使命必达

tip:是写给阿昼玩梗文的番外篇,可以独立食用!如果感兴趣的话请关注b站up主昼人!


       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吧。

       我叫西蓝花?也许吧。自打有意识起,我的世界就被蒙上了一层透明的膜。我看不见自己的相貌,不过,在我周边的都是一群绿油油,也被薄膜隔离的东西,我想,我大概也是长那种样子的。

       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虽然有着“同类”,可我却感觉...

tip:是写给阿昼玩梗文的番外篇,可以独立食用!如果感兴趣的话请关注b站up主昼人!


       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吧。

       我叫西蓝花?也许吧。自打有意识起,我的世界就被蒙上了一层透明的膜。我看不见自己的相貌,不过,在我周边的都是一群绿油油,也被薄膜隔离的东西,我想,我大概也是长那种样子的。

       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虽然有着“同类”,可我却感觉不到所谓的“归属感”。你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词的?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在你面前闲聊,就算是一朵西蓝花也得学会了吧。

       超市打烊又开张,我感到生命在流逝,它从我鲜绿色的杆中流去。我感到恐慌,又感到一股无名的怒火。既然我的生命这样短暂,为何不让我做一个没有意识的死物?

       大概就像只有我一朵西蓝花有意识这件事一样,我是幸运的。正当我做好被丢掉的准备时,一个大约是男子的生物把我拿起,他把我举在面前端详,我这才看清他的外貌:青黑的胡茬攀附在下巴上,过长的头发遮住了一些神色,走动间还是隐约透出了一种类似幽怨的气息。这大概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社畜吧? 

       他盯着我许久,要是我有四肢,大概已经无措地缩起了吧。终于,他把我放下了,放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盒里,他似乎并不喜欢我,草草一丢,我的视线一阵旋转,最后停留在了盒子的下方。瓷砖被拖得发亮,冷冰冰的白光反射进来,我想要像人类一样表达不适的情绪,可是,我没有像他们一样的脸、躯体,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无法左右命运。

       以这种姿势在盒中呆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在里面躺了多久,毕竟之前我只是靠着打烊的次数来确定时间的。只觉得光很刺眼,时间漫长。我被放到传送带上,这就像是一次生命的交接,那个男人赋予了我新的生命,但我明白,这只不过是执行死刑前对我的怜悯。我被装进塑料袋,被男人提起,又是一阵接一阵的颠簸,世界被纯白蒙蔽,唯独剩下冷漠的碰撞声。不一会,这白色幕布又被揭开,我走进了陌生的舞台。

       我努力描绘周围的一切——是哪个男人的栖身之所,他似乎对于装潢不甚在意,亦或是在这里有比起装饰,他更为重视的东西。目之所及,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坚持工作着,几张或方或圆的桌四散在各处,更引人注目的是堆叠起的还未洗的碗筷。总之,是个普通到难以夸赞的地方。

       铃声响起,正在整理物品的男人随手按下免提键:“怎么了?”

       “你刚才不是去超市了吗?有听话买蔬菜吗?”是一个清脆的女声,语调上扬,像是质问却又平添几分关心。原来这个男人也不是孤身一人啊……

       “买了买了,你放心吧。需要拍照发给你检查一下吗,大小姐?”

       “暂且相信你一下,我晚上会亲自过来检查的!好啦,快去把碗洗洗吧,我猜你肯定又藏了一堆碗。”

       “遵命……”男人有气无力地回应着。

       真好啊,被关心的感觉。我也想体验一把呢。这么想着,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随后长叹一口气,“唉——”接着我被放进了又一个四方的高大盒子,寒意扩散在空气中。我被迫与其他无意识的东西挤在同一个空间,各色气味揉杂在一起,稍稍感到不适。仿佛又回到了摆在货架上的生活,甚至这次连人类和灯光都消失了,再无趣不过。

       我失去了从打烊次数判断时间的机会,但又获得从男人打开冰箱时透出的灯光,来猜测时间如何流逝的能力。

       不过,偶尔也会看到陌生面孔。比如现在,一个黑发少年从小心翼翼地将我挪开一些,在我身后塞进一瓶可乐,真是可爱的举动,如果我会表达的话,一定要和这个少年聊上几句。这么想着,他关上了冰箱门。好吧,到了和他说再见的时候。

       虽然身处冰箱中,我生命力消退的速度稍稍变慢了些,但我终究只是一朵西蓝花,是一株残缺的植物,我快要撑不下去了。终于,这个时候,那个男人拿起了我。

       他把我端起,滚动间,我看到一口锅,里面的透明液体正在沸腾,不,这不是透明液体。它逐渐扭曲成一张可怖的脸,腥臭的黏液在它皮肤上流淌,又缓缓滴落。它狞笑着,向我张开恶心的,布满牙齿的嘴,我想要呐喊,想要流泪,却又像个死物一般停滞。我看见周围的西蓝花滚落,掉进它的口中,组织液在它嘴边溢出,又化作黏液……我这才意识到,它已经是个惯犯,不知多少像我一般都生命在它体内,被碾碎转化。我使出浑身的力,企图扒住盘子光滑无情的边缘,却可想而知的无济于事。

       我也和其他西蓝花一起,尽数化作附着于他皮肤上的组织液——在腐坏的最后一段时间,我感觉世界也崩裂成无数的碎片,掉落在我发软发臭的身上。也许,这才是我作为一朵西蓝花,一种植物的下场。

       不,这才是我的家。

画画的玉玉卿

第8集|国家宝藏•明孝靖皇后凤冠拟人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历史的繁华落尽后,又有谁能听见暗处的一声叹息呢?

【原型介绍】明孝靖皇后嵌珠宝凤冠,以漆竹丝作胎,通体嵌以各色宝石为中心的珠花和点翠的云纹。前面近顶处饰九条金龙,口衔以数个杂色宝石缀成的珠滴,下为点翠的八凤,还有一只凤凰装饰在凤冠的后面,晶莹剔透,显赫奢华,反映了当时镶嵌工艺的最高水平。

(龙凤数量待考证,又好几顶,孝靖皇后的故事感兴趣可以自行百度)

【创作灵感】凤冠通体点翠,因此拟人形象也以翠鸟为主。人物装饰参考了凤冠的样式,龙凤元素,以及5000多颗东珠。

很希望多点人了解凤凤崽~

第8集|国家宝藏•明孝靖皇后凤冠拟人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历史的繁华落尽后,又有谁能听见暗处的一声叹息呢?

【原型介绍】明孝靖皇后嵌珠宝凤冠,以漆竹丝作胎,通体嵌以各色宝石为中心的珠花和点翠的云纹。前面近顶处饰九条金龙,口衔以数个杂色宝石缀成的珠滴,下为点翠的八凤,还有一只凤凰装饰在凤冠的后面,晶莹剔透,显赫奢华,反映了当时镶嵌工艺的最高水平。

(龙凤数量待考证,又好几顶,孝靖皇后的故事感兴趣可以自行百度)

【创作灵感】凤冠通体点翠,因此拟人形象也以翠鸟为主。人物装饰参考了凤冠的样式,龙凤元素,以及5000多颗东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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