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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故事汇

婚后,教授老公撕下了斯文禁欲伪装……

大学毕业,我选择了创业,成为了一名情趣用品店店主。

见多了大场面的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栽在他手上……

“今天你想体验哪种新品?”陆星河从身后圈住我,低头靠近,炙热的呼吸近在耳边。

我一瞬间红了脸,明明应该正经讨论学术问题,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

1  

急速行驶的地铁中,我站在两个车厢交界处,望着散落在地的各种QQ内衣和成人小玩具,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此刻的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地上那些小玩意——全!是!我!的!

就在刚才,地铁的启动和突然撞向我的男人,使得这群小玩具从我手中脱离,散落一地。

此刻的我大脑飞快转动,想要舍弃掉这满地的小玩...

大学毕业,我选择了创业,成为了一名情趣用品店店主。

见多了大场面的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栽在他手上……

“今天你想体验哪种新品?”陆星河从身后圈住我,低头靠近,炙热的呼吸近在耳边。

我一瞬间红了脸,明明应该正经讨论学术问题,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

1  

急速行驶的地铁中,我站在两个车厢交界处,望着散落在地的各种QQ内衣和成人小玩具,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此刻的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地上那些小玩意——全!是!我!的!

就在刚才,地铁的启动和突然撞向我的男人,使得这群小玩具从我手中脱离,散落一地。

此刻的我大脑飞快转动,想要舍弃掉这满地的小玩具,逃离现场,但被我抓住的白衬衫男人却在此刻开了口。

“那个……大姐,你能不能先放手?”

大姐?

想我就算不是倾国倾城,起码也是青春靓丽的大学生吧。

谁给他的胆子竟然敢叫我大姐?

我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扫射过去,希望借此威慑住白衬衫。

看着男人在我强烈目光的注视下渐渐红了脸,我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时我才发现,我手抓住的地方,是他的裤腰……

苍天啊!

难怪他刚刚让我放手!

难怪他会在我强烈的目光中脸红……

我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再也不出来!

“对对对,对不起!”我手足无措的放开男人,急忙道歉。

白衬衫帅哥似乎也十分想忘记这一切,含糊的说了句没事便想要离开了。

这时,刚刚撞到我,害我沦落到如此地步的中年大叔突然开了口:“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成人用品,这得多饥渴,该不会是做那个的吧?”

中年大叔的话,让我原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再次充满怒意。

“带小玩具就是做那个的?那你浑身肌肉是不是也是做那个的啊。”

中年大叔似乎没有料到我已经尴尬成这样了,居然还敢回怼。

而我的回怼也恰好成功激怒了他。

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刚刚被我不小心抓到裤腰的白衬衣男人突然站到我身前,替我挡住了中年大叔的攻击。

我忍不住偷瞄他好几眼。

宽阔的肩膀,紧实肌肉,起码一米八几的个子,这完美的身材……

我的大脑在回怼中年大叔的同时竟然还在思考,如果他是我的男朋友该有多好!

在白衬衫帅哥的强大气场下,中年大叔最终给我道了歉。

我本想借着感谢白衬衫帅哥的机会顺便要下微信的,结果他一句话就将我打回原形。

“大姐,你掉的东西。”

依旧是那令人抓狂的称呼,再加上我的满地“软肋”。

此刻,我即便再心动也明白,我这辈子与这样的男神绝无可能!

2  

经历过刚刚的事情之后,我觉得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了,我进化了。

其他地方进化没进化我不知道,但我的脸皮绝对进化到了一个无人能敌的地步!

本以为我的社死经历过后,生活会渐渐恢复正常。

可是往学校方向走的我,眼睛却不自觉的看向一旁与我一路同行的白衬衣男神,直到校门口。

天呐,我的男神他居然和我是同一个大学的!

但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个大学生啊,难道是研究生或者博士?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我又相信爱情了。

缘份,妙不可言~

本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心态,我开始积极主动的和男神聊天。

“原来你也是a大的呀,我也是,咱们好有缘啊。”

“我叫王颖,是市场营销专业的大四学生,学长,你应该是研究生或者博士生吧?”

“刚刚真是太谢谢学长了,就是……我没撞疼你吧?”

见他一个字也不想说,我急忙解释:“你放心,我是做正经生意的,现在正在大学生自主创业呢,我包里的都是的创业产品。”

“……没事。”他眼神闪躲,语气惊慌,加快脚步一个劲的想逃离我。

虽然我也看出来了,但经历刚刚种种,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

所以我依旧口若悬河的找着话题,想和男神认识一下。

估计男神此刻心里对我实在不敢恭维,别说跟我说话了,就算与我同行,他都觉得身边走着的不是什么清纯小学妹,而是行走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炸伤他!

而我却迎难而上,露出自以为甜美的微笑:“学长,刚刚真的不好意思,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吧?”

“要是学长之后有什么需求,都可以直接找我的。”

“……”

我肉眼可见男神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我猜男神原本是不想加我的,但他又有点害怕我这个强势的“大姐大”,最终勉为其难的给了我二维码。

然后,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飞快的逃离了现场……

我:“……”

我一清纯小姑娘,你居然怕我?

3  

为了防止男神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我直接记住了他的微信号。

哼,我看上的男人,岂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扫到二维码之后,发现男神微信名是星河,于是我直接改名月亮。

满月当空,万里星河,多么美好~

回宿舍后,将各种小玩具拿给舍友,我则开始联系ps大神p产品展示图。

没错,我还没毕业就已经成为成人用品女店主,只是最近网店销量不佳,为了提升业绩,我用尽了方法。

王大侠:【你这样光说没用,能不能找一些例图发过来,让我看看你究竟想要什么效果?】

月亮:【你说得对,我去找找。】

于是我抱着手机疯狂寻找一番,最终将几十上百的图片发送了过去。

发送完毕后,我突然注意到PS大神的微信名从王大侠变成了星河。

星河不是我刚认识的男神的微信名吗?

啊!救命!

星河男神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我却把他当成了PS大神。

救命……我刚刚发过去的,可都是超级劲爆且露骨的网图啊!

请问刚刚加上男神好友,就直接给他发过去无数性感网图和成人小玩具,我们之间还可能存在爱情吗?

在线等,挺急的……

为了爱情,我强迫自己冷静,开始紧急撤回,但图片太多了,根本撤不完,于是我开始慌了。

这时星河男神发来一个【?】给我。

是啊,我也很想问问我自己,为啥要一上来就给男神发这么多露骨照片……

但为了爱情,我还是努力挽回局面!

于是我编造出非常离谱的理由想蒙混过关,但万万没想到,这才是我坑自己的第一步。

4  

月亮:【不好意思,刚刚是室友操作的手机,是个恶作剧。】

想了想,我觉得恶作剧这个理由不够完美,谁家恶作剧会发这么多图片啊,这是多大的仇?

于是再次疯狂打字。

【其实……是我们导师的要求啦,正好我论文写的是成人用品方面的营销,咳……地铁上的那些其实不光是为了创业,也是为了写论文。】

完美!

一个谎言不但解决了我当下的危机,甚至进一步帮我挽回了形象!

我真是个聪明又美丽的小机灵鬼~

也多亏舍友提醒我要加导师微信,才让我想到可以利用导师和论文来为自己挽回清白。

感谢我亲爱的舍友!

但当舍友将我的论文导师推送给我之后,我愣在了原地。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论文导师微信名也叫星河?!

头像也和男神一模一样!!!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点击导师名片,结果发现我的论文导师竟然就是星河男神!

小丑竟是我自己!

这时,男神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星河:【导师要求?】

救命!对着当事人说谎,我还能更点背一点吗?

此刻的我已经完全慌了。

月亮:【不是的导师!是我自己个人的喜好!和导师本人没有任何关系!】

额滴神啊!谁来救救孩子!

星河:【有时间聊一下吧。】

还能聊什么?

聊作为大学生,为何我却如此特立独行?

不但对那方面如此着迷,甚至亲自下场买回各种小玩具?

甚至还私发那种图给男神?

我心如死灰给星河发去一个【好的,导师。】

发送完,我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丢掉手机,挺尸一样的躺在床上,完全不想面对眼前的一切。

原本我只是想要一段甜甜的爱情,但为什么现实总是如此离谱!

感觉一吨狗血“哗哗”往我身上泼啊……

5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男神会成为我导师之时,舍友很快告诉了我答案。

原来在我摔断了腿住院的三个月里,我的导师——陆星河,开启了他的教学任务。

而一直在医院的我,却完美错过了导师的所有课,包括最终考试。

所以作为导师亲学生的我,却从未亲眼见过他。

这误会大发了!

就在我准备去导师办公室,和导师讲清楚我是一个非常正经的普通女大生时,星河导师约我去校园小花园谈谈。

去小花园?

我满脑子问号,为啥不直接去办公室呢?

但此刻的我一个字都不敢问,前途已经够惨淡了,我没必要在这点小事上再忤逆导师。

最终,我和星河导师顺利在小花园的凉亭里坐下,只是气氛依旧有些许尴尬。

为了打破尴尬,我主动夸夸。

“导师真年轻啊,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上次的事真是谢谢导师了,要不是导师保护我,我都不敢想后果,哈哈哈……”

我硬着头皮,恨不得从盘古开天辟地讲起,但星河导师始终一副面色严峻的样子,一直不开口说话。

尴尬……

终于,在我夸完他玉树临风、帅裂苍穹,找不到词继续夸之际,导师开口打断了我的独口相声:“女孩子还是应该自尊自爱一些。”

“啊?”

这话是几个意思?

脑中灵光一闪,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确定,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

“导师是在说那些成人用品吗?真不是我买来自己用的,我还单身呢,根本用不了那么多。”

说完这话,星河导师神色莫名的看了我一眼。

瞧我这破嘴!

我赶紧辩解:“我没用过,我一次都没用过,我发誓!”

星河导师面色一尬,捂住额头无奈道:“你没必要和我解释这些,我来不是为了这个。”

“啊?”

那导师叫我来这种幽静的小花园是为什么?

该不会是在和我相处过程中,觉得我机智勇敢独立自强,所以爱上我了吧?

妈妈耶,我忽然又相信爱了!

就在我疯狂脑补时,导师一句话将我拉回了现实。

“你的照片,我都删除了,以后不要在做这样的事了。”

“啊?我的照片?”

我什么时候给导师发照片了?

愣了一秒,我才反应过来是昨晚发错消息的乌龙事件。

“不是的导师,那些根本不是我的照片,那些只是我找的网图,我可是D罩杯,才没有那么小!”

导师:“……”

我:“……”

救命,我又在关键时刻犯蠢了!

6  

小花园的谈话解释,不但没有挽回我清纯女大学生的形象,反而越描越黑……

为了我能顺利毕业,几天后,我鼓足勇气准备去导师办公室说清楚,我的毕业论文方向不能是成人用品啊。

可当我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导师办公室时,导师正在讲电话。

他眼神示意我坐。

我宛若鸵鸟一般小心翼翼,一动也不敢动,可导师桌面上摆放的各种论文实在太显眼了!

《成人用品行业的前世今生》、《小玩具大妙用》、《成人用品的创新与改革》、《成人用品发展史》……

我陷入了沉默。

不会吧不会吧!

导师不会是为了我,才去准备这些冷门资料的吧?

(未完结,赠送【奶茶】等礼物,即可解锁高甜大结局哦~)

还请小仙女们多多支持呀,你们的支持就是我们的创作动力,么么哒~


愛誰誰(置顶都有先看)

誰能告訴我

天天跟柚子的CP名叫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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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影

【柏麟帝君】终局续· 重归3

       子夜,万籁俱寂


  客栈屋内烛光有些摇曳,罗睺计都将柏麟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放到床榻上,又帮人掖好被角,自己则坐到床边。


  看着那人苍白的脸,安静的模样,只觉得这竟是一千年来,心中罕有的宁和平静。


  刚刚濒临失控的情绪,恨不得将人生生撕碎的恨意,此刻却都似化作了云烟般消散。


  柏麟昏迷之中仍不怎么安稳,眉尖紧紧的蹙着,罗睺计都看了半晌,才迟疑着抬手抚上他的眉眼,将他蹙起的眉尖抚平。


  “这一千年,君又是怎么过来的?又可曾有过一丝悔意?”


  柏麟却似陷入了什么梦魇一般,身...

       子夜,万籁俱寂


  客栈屋内烛光有些摇曳,罗睺计都将柏麟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放到床榻上,又帮人掖好被角,自己则坐到床边。


  看着那人苍白的脸,安静的模样,只觉得这竟是一千年来,心中罕有的宁和平静。


  刚刚濒临失控的情绪,恨不得将人生生撕碎的恨意,此刻却都似化作了云烟般消散。


  柏麟昏迷之中仍不怎么安稳,眉尖紧紧的蹙着,罗睺计都看了半晌,才迟疑着抬手抚上他的眉眼,将他蹙起的眉尖抚平。


  “这一千年,君又是怎么过来的?又可曾有过一丝悔意?”


  柏麟却似陷入了什么梦魇一般,身体竟微微颤抖起来,面上神色满是不安,额上更是渗出了一层薄汗。


  “柏麟?”罗睺计都皱眉唤了他一声,按住他的肩膀,手上却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会将人弄伤。


  他突然想到千年前他杀上天界之时,曾问过柏麟可悔当年之事,那人对他说...有愧无悔,说每每午夜梦回之际,都会梦见若水湖畔白玉亭中,他饮下的那杯酒。


      当日字字句句,言犹在耳。


  他当时只觉那人所言,不过意在谋取自己的谅解,根本未曾放在心上,可如今看来难道...


  罗睺计都想到此处,眸中闪过一抹极复杂的神色。


  “你这般冷心冷清之人,既已做了,又何必愧疚至此,倒让自己受这折磨。”


  见柏麟整个人似乎陷入到了某种极大的痛楚中,冷汗不住顺着鬓角滑落,身体也挣扎的越发厉害,他心中有些发急,却无法将陷入昏迷中的人唤醒。


     无奈之下,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环住那人的肩膀,用力将他的身体扯进自己怀里。


   “没事了。”他口中低低的道,“我被君生生剖心抽骨,都不曾做过噩梦,君这又是何苦?”


     维持了这个姿势不知多久,直到屋内烛光变得有些黯淡,他才感觉到怀中人身体的颤抖平息下来,松了口气,小心扶着那人的肩膀,让他重新躺回榻上。


      “尊上。”一道黑色雾气钻入屋内,化作魔侍的身影。


       “何事?”罗睺计都转过头,语气有些不耐。


  “您走后,少阳派乱成一片,秘境也被少阳的人重新封印,那琉璃盏...”


  “不必找了。”罗睺计都淡淡的道:“琉璃盏对本尊而言,本就可有可无,之前不过好奇琉璃盏被何人所动,竟能与本尊产生感应。”


  “如今动琉璃盏的人就在此处,本尊要那死物有何用?”


      “属下明白。”


  魔侍瞥了一眼榻上昏迷不醒的人,触到那人面容时瞳孔微缩,连忙移开视线。


  他亦是见过这张脸的,千余年前他还是个低等妖魔之时,曾见过那人一身白衣,负手立于云端,充斥着毁灭气息的白色神光从天而降。


  那一幕,历经千余年,仍然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尊上可想好要如何处置此人?”魔侍迟疑着问道。


    话刚一出口,他只感觉到一股令人心惊的威压扑面而来,浑身的骨骼发出一阵咔咔的响声,脸色骤变,连忙跪倒在地。

  

   “尊上饶命!是...是属下失言了,属下不该多嘴。”


   “若有下次,你知道该怎么办。”罗睺计都冷声道。


   “属下知错,求尊上饶命。”


    罗睺计都挥了挥手,让他起来,似乎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手中魔气暴涨,化为两条漆黑的锁链透窗而出。


    不过须臾,窗外便响起两声惨叫,随即就见两个人影被锁链捆着,狠狠的扔在地上。


    刚一落地,便拼命在地上翻滚,企图熄灭身上的黑色火焰,口中不住发出惨叫。


    罗睺计都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微微蹙眉,下一瞬那两人的惨叫声尽被堵在了喉咙里,面上痛苦之色更甚。


    魔侍走上前,扯开其中一人的衣襟看了一眼,就见那人心口处赫然浮现出一个青白鬼脸,那鬼脸此刻因痛苦而完全扭曲,显得异常可怖。


    “万鬼咒...”魔侍脸色有些难看,“尊上,是妖王的人。”


    “他如今,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罗睺计都面上并无意外之色,口中淡淡的道。


    “妖王怕是安稳太久,搞不清自己的位置了。”魔侍顿了顿,又道:“尊上,这两只妖该如何处置?”


    “拖出去,将他们的妖魂抽出来,送回给妖王。”


     妖魔界,万魂殿。


     妖王看着两人熄灭的魂灯,口中怒斥道:“废物!”


     他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之色,还未有动作,面前的空气突然波动了一下,随即一行小字显现出来。


     他只看了一眼,面上先是显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随即彻底阴沉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


   “琉璃盏乃是天界之物,自万年前便已存在,怎么可能会被人毁掉?!毁掉琉璃盏的又是何人?”他面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主上,能毁琉璃盏的人,三界之中只怕只有...天帝。”黑袍军师声音中满是忧虑。


   “那个老家伙向来不插手三界之事,难道突然转了性不成?”妖王冷声道:“更何况,琉璃盏可是他天界的法器,能封印世间妖魔,毁了,对他天界而言有百弊而无一利。”


      两千年前,就连魔尊罗睺计都的心魂,亦被封印在琉璃盏中,脱困不得。


    “主上,会不会是那人传出的消息为假?”


      妖王眼神暗了暗,“他身上被本座下了噬魂咒,若是背叛本座,必将万鬼噬心而死,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他负手在殿内踱了几步,声音中难掩烦躁,“如今琉璃盏被毁,本座的计划...又该如何?”


    “主上。”黑袍军师突然开口,声音中透着冷意,“事已至此,不如属下替您去寻九幽冥火,与其留下后患,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即使没有琉璃盏,有此冥火,也不怕不能成事。”


    “只是...”他语气有些迟疑,妖王蹙了蹙眉,冷声道:“只是什么?”


     “那九幽冥火位于幽冥之海最深处,若想取此火种,还要烦请您将引魂灯借属下一用。”黑袍军师垂下眸子,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异色,


      妖王半晌未开口,似乎是权衡什么,好一会儿才转头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引魂灯乃是我妖界至宝,此行若是出了任何岔子,本座定叫你灰飞烟灭!”


    “属下定不负王上信任。”黑袍军师连忙跪下道。


     “起来吧。”妖王点了点头,看向大殿正中的血池,就见血水翻涌间无数冤魂凄厉的惨叫声传出,血池中心则开着一朵八瓣的血色莲花,惨白的根茎上,那花瓣呈现出暗红色,宛若干涸的血迹,他眸中这才浮现出一点喜色。


     “这血煞莲近千年才开一瓣,九瓣全开之时,能吸尽三界生灵生魂,本王苦等了六千余年,如今终于要等到血煞莲彻底开放。”


      他盯着池中血莲,面色晦暗,“本座不惜居于那罗睺计都之下,苦苦忍耐千年,如今一统三界的时机终要到来。”


     “属下恭喜主上,愿主上早日成为三界尊主!”


     少阳派


     少阳掌门将手中茶盏狠狠掷在地上,“今日之事,当真是我少阳的奇耻大辱!”

  

    “我少阳自建派数千年,这还第一次被欺辱至此,山门大阵被妖魔所毁,竟无一人可阻他离去!没有山门大阵,日后若是妖魔族侵入,我少阳该如何抵御?!”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身为掌门,在一众弟子面前,被那妖魔拎到半空中,却连一丝还手之力也无,心中便恼怒异常。

    

    “掌门,今日之事只怕并不简单。”一个长老蹙了蹙眉,沉声道。


    “朱长老说的有理,那罗睺计都今日无缘无故来抢琉璃盏,本就极为蹊跷。”另一个长须长老顿了顿,“更何况琉璃盏那等天界法器,竟被人给毁了!”


     他面色虚白,显然是受了重伤,想到与湖畔那白衣人交手时,那把将他震得吐血倒飞的长剑,剑上那股恐怖的威压,直至此刻仍让他不由得心惊。


    “山门大阵并无异动,那两人既能混进我少阳,只怕不是妖魔,倒像是...”


   “纵然不是妖魔,也定然是妖魔族派来的!”朱长老冷哼了一声,打断道:“王师兄亲眼见到那二人从秘境出来,依我看,不是妖王就是罗睺计都所派,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使秘境石未生异动。”

     

     长须长老闻言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道:“如今乾坤二气失衡,妖魔族蠢蠢欲动,恐要有一番大动作,三界只怕又要生灵涂炭。”


   “可恨我等对此无能为力,唯有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柏麟醒来之时,就见罗睺计都正坐在榻边,似是在看着他的脸,又似在出神,神色复杂。


      他心中不知为何,突兀的一松。


      昨夜后来,他撑不住彻底昏了过去,对之后的事全无印象,只梦到罗睺计都浑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心口处是一个血窟窿,空洞洞的。


      那人死死的盯着他,目光没有怨恨,反而充满了悲戚绝望。

   

      罗睺计都并未开口,只是艰难的,将手中的白玉酒樽递给他,他却无论怎么伸手,都够不到那酒樽,心中又痛又慌。


      他看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只觉得浑身冰冷,整个人似要坠入无尽深渊。


      咫尺之遥,却是永诀。


    “君在想些什么?”罗睺计都的声音传入耳中,他浑身一颤,目光罕见的茫然了一瞬,随即才又恢复平静。


      柏麟用手臂撑起身子,让自己平视那人,口中淡淡道:“计都兄刚刚又在想些什么?如何处置我么?”


      罗睺计都见他不答,也并未追问,静默片刻突然道:“你如今神魂尚未凝实,贸然使用神法无异于雪上加霜,才会虚弱至此。”


    “神魂的受创,若是想要完全恢复,没有几千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若是再这样强行使用神法,柏麟,你的神魂会一点点消散,直至彻底消亡于天地间。”


    “我都知道。”柏麟轻轻扯了下唇角,眸色幽深,“只是有些事,不得不做。”


    “你...”罗睺计都迟疑了一下,终是直接了当的问道:“琉璃盏里有什么?”

飞儿

【帝都】魔煞26

26

地狱之火中也不知焚尽了多少白骨幽鬼,却也还有那恨意难消怨念不解的在那里浮浮沉沉、吵吵闹闹。

有时候连这地狱之火都被它们闹得烦了,掀几道火浪出去震碎一地的尸骨腐肉。

有两只被震的远了,没有腿来追赶,一个抱怨一个埋怨,没一会儿又撕咬在一起。

你扯我块头皮,我扣你颗眼珠子,嘴里嚼吧嚼吧,那腐肉就长在了自己身上。

许是他们纠缠怨恨的太久了,连身子都黏在了一块儿,只留了双手来撕打,一张恶臭的嘴来啃咬泄愤。

也不知他们生前是何仇怨,也不知他们互相憎恨了多少年月,就这么互相啃食着、撕打着、翻滚着落入了另一条流火里越飘越远。

柏麟先是闻到了一股腐肉的味道,接着就见罗喉计都引入禁地的地狱之火...

26

地狱之火中也不知焚尽了多少白骨幽鬼,却也还有那恨意难消怨念不解的在那里浮浮沉沉、吵吵闹闹。

有时候连这地狱之火都被它们闹得烦了,掀几道火浪出去震碎一地的尸骨腐肉。

有两只被震的远了,没有腿来追赶,一个抱怨一个埋怨,没一会儿又撕咬在一起。

你扯我块头皮,我扣你颗眼珠子,嘴里嚼吧嚼吧,那腐肉就长在了自己身上。

许是他们纠缠怨恨的太久了,连身子都黏在了一块儿,只留了双手来撕打,一张恶臭的嘴来啃咬泄愤。

也不知他们生前是何仇怨,也不知他们互相憎恨了多少年月,就这么互相啃食着、撕打着、翻滚着落入了另一条流火里越飘越远。

柏麟先是闻到了一股腐肉的味道,接着就见罗喉计都引入禁地的地狱之火里浮浮沉沉露出两个没几根头发的圆脑袋。

似乎是被柏麟身上新鲜魂魄味道吸引,也似乎是发现了新的同类想要打个招呼。

他们努力的爬上岸,一边扭打着一边拖着一地的汁水烂肉向着柏麟爬来。

他们向往着生机,却早已忘了自己当初人的模样。

柏麟望着他们,想着估计再过不了千年,他和罗喉计都也该是这副样子吧。

一个眼珠子耷拉在脸上的脑袋先爬到了柏霖的腿上,另一个也伸了没有手指的爪子来拉他。

柏麟面无异色的看着他们争先恐后的啃食着自己腿上的血肉,轻轻覆掌在他们额头。

混沌真火威力太过迅猛,只是刚刚挨着就叫他们瞬间焚尽了不知积压多久的愁怨,净化后水汽一般的蒸腾然后凝炼成一小小光点,飘飘忽忽的没入了柏麟指尖。

净化后的灵气入体,腿上的伤口未有借助外力已经肉眼可见的愈合。

柏麟不是那悲悯的神,他的身后是三界众生,绝无退路。是以很多时候,为了不再牵连无辜,以杀止杀是他认为解决问题的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从前是,现在也是。

所以他利用地心之火引来一只只怨气不散、不肯轮回、不肯渡化的冤魂恶鬼来此。

混沌真火天怒地啸也能净化,何况区区怨鬼?只需不足千分之一真火威力便能将他们肉身魂魄焚尽了,怨气煞气净化了。

罗喉计都走进来在他面前来回踱步,很有些焦躁的意思。

他一边重重的走来走去,一边不时拿眼睛去瞟一直盘坐不语的柏麟,似乎是有话要说,也似乎是等着柏麟来问。

偏柏麟第一次召混沌真火耗尽所有力气,闭目养神并不与他理会。

罗喉计都走的连自己都烦了,想要挨着他说几句话。可是当初自己为图快意随便设了个禁地把柏麟扔进去。头上石笋倒垂,地上坑洼不平,还有地狱之火蜿蜒而入将地狱里万万年不散的混浊煞气带了进来充斥着整个禁地。

罗喉计都越是挨的柏麟近些,越是觉得周围气息怪异,污浊之气渐淡不说,自己暴烈的情绪也得以稍稍安定。

“柏麟。”

他想挨的近些説话,又觉席地而坐姿势不好拿捏,于是就在柏麟身下平地起了一方石台,搭腿坐了过去。

“柏麟啊,你说这乾坤倒转镜中的东西能不能带出来啊。”

“柏麟?”

他连唤三声不见柏麟应他,又见他白发挡在眼前看不清是何神色,于是就撩了他额前几缕碎发凑近了去看他是装的不想理自己还是真的睡了过去。

“你再不答我,我可要咬上去了啊。”

他盯在柏麟无一点血色的脸上想着该如何下口,就见柏麟羽扇似的睫毛颤了两颤睁开眼睛与他四目相对:“你想带什么出来?”

罗喉计都不与他明说:“你别管是什么,只告诉我能不能。”

柏麟略略垂眼:“估计是,不能吧。”

“不能?”罗喉计都站起来哼了一声,“这天下还没有我罗喉计都不能的东西。”说完又气纠纠的走了。

柏麟心道:也不知他在镜中遇着了什么稀罕玩意儿要带回来,可镜中世界皆是镜中花水中月,任你天大的本事怎会真的让你带东西出来。

地狱之火中又爬上来几只折脚断腿的新魂,呜呜咽咽的挤在一起。

“怎么,最近外面发生了什么吗?怎么这么多的幽魂怨鬼。”

这些怨鬼新死不久又没什么滔天的怨气,柏麟本不欲理会,可他们因为新死本就情绪激动,又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不能渡厄轮回,直把柏麟当了发泄的目标冲上来就要咬。

石台周围忽的冒起一道火障,迫的地狱之火都要倒流。那些怨鬼刚刚碰上就被烧的魂飞魄散灰都不剩。

柏麟怔了怔,这红莲业火是罗喉计都设下的,可是人间世界真的又发生了什么?

——————

罗喉计都这次算准了时间,等到昊辰把那心灯重新种出来,这才醒过来一把将心灯抢在手里远远跳开。

“哈哈,这心灯终究还是回到了我的受里。”

昊辰几乎愣住:“璇玑?”

“这心灯是师兄种给我的吗?真是又大又亮啊。”褚璇玑前一句话还带着女子的娇俏,后一句却是男子傲慢的声音。

罗喉计都仔细端详着手中新鲜种出来的心灯,看水晶花瓣上流光溢彩甚是喜欢。

昊辰大惊之下长剑在手:“何方妖孽。”

罗喉计都挥手之下,一道黑色气雾将他牢牢锁住。一边走过来一边慢慢化了自己身形。

“这真的带不出去吗?”

抬眼就见昊辰瞪大双眼一脸惊惧:“你究竟是何人?”

罗喉计都把视线下移到他脖颈里,伸手抚了上去:“你不疼了吧。”

昊辰浑身寒毛炸起,奋力把脸扭向另一边。

罗喉计都啧啧两声,把手中心灯举到他面前,故意气他:“真是又大又亮有啊。”

昊辰脸上红红白白又气又恼,偏他如何也挣脱不开。

“你究竟是何方妖邪,竟敢附身在我师妹身上。”

罗喉计都也不去管他,坐下来重新端详手中的心灯,越看越是喜欢。

昊辰拼劲全力也挣不开他的禁制,又恼有气,可看这人相貌却又惊惧交加。

明明魔煞星心魂还封印在琉璃盏内,为何?

“拿了你的东西总要给些回礼,说罢,你想要什么?”罗喉计都把心灯捧在手里,很是诚心诚意。

昊辰满眼厉色:“你究竟是谁?”

“柏麟吾兄,”罗喉计都再次把心灯举到他的眼前,“你看这心灯在吾手中依旧明亮如初,难道君还认不出我是谁吗?”

不是昊辰认不出,实在是他无法相信。

“你究竟是什么妖孽,竟敢诓骗到我头上,还不速速把我放了,否则……”

罗喉计都使劲拉了他一把,昊辰一下子跌坐了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罗喉计都把心灯举在二人面前:“来来来,我们细细观赏。”

窝爱香菜

【启玦】天启神尊,请自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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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白冰块,你听着,我天启,心所慕,情所属,所思所想所盼所念,天上地下,唯你一人。”


  白玦从未见过天启这般认真的说着他听了都会红耳根的话,听着心跳的更快,那双略带邪气的双眼正锁着他的目光……


  腰间揽着他的那只手骤然掐住他一块嫩肉,白玦不由得睁大眼睛,却见天启唇角一勾,竟趁他毫无防备之际倾身袭来!


  白玦瞬间闭气,不知为何未躲,天启...




        第二章


         “白冰块,你听着,我天启,心所慕,情所属,所思所想所盼所念,天上地下,唯你一人。”


  白玦从未见过天启这般认真的说着他听了都会红耳根的话,听着心跳的更快,那双略带邪气的双眼正锁着他的目光……


  腰间揽着他的那只手骤然掐住他一块嫩肉,白玦不由得睁大眼睛,却见天启唇角一勾,竟趁他毫无防备之际倾身袭来!


  白玦瞬间闭气,不知为何未躲,天启分明的眉眼离他只有睫羽之距,紧迫的心跳似乎有跃出喉口的意思,他一时之间僵怔在原地,只知道他周身血液全部朝着齿间奔涌,下一瞬,他想也没想的便将天启推出,稍显狼狈的退下半步,待喘过气后,却又被对方拉回,与那一袭紫衣又抱了个满怀。


  “唔………” 


  下等的封缄之法,白玦脸颊升腾上两片红云,他猛然起身,一瞬,大梦初醒。


  原来是梦………


  衣襟被汗水浸透,门外恍惚间传来了雪迎娇柔刻意的声音,半跪在他身侧,故作急切的问:“神尊可是做了噩梦,弟子昨夜四更便见神尊睡得不安稳,就一直在此守候不忍叫醒,神尊醒来可需要雪迎为神尊熬一碗安神药?”


  白玦沉吸了一口气,一醒来便听见刺耳的声音让他本就不安的心绪更乱起来,他随手摆了摆让雪迎退下,但这丫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退去,反而贴的更近几分,白玦心里一阵作呕,随手将她拂去便起身离开。


  “神尊!”


  雪迎跌坐在地又急切的唤了一声,心有不甘的立刻追了上去,谁知被房间内一扇结界挡住,又再一次摔了回去。


  转眼间,她又眼神凌厉的看着白玦离去的方向……


  白玦,你眼里只有上古,对我的千年守候视若无睹,我既已搬入长渊殿你都对我如此冷淡,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而白玦拂袖离开长渊殿后,便打算闲走清思,自他醒来以后脑中一片混沌,昨夜的梦他想起来便觉羞耻,如今下界结界溃散,三界危机与日俱增,四真神座下可用之人皆被遣至患处维系结界,若混沌主神一日不出,这三界便一日不得安宁,在这种地步下,他竟还做出这等梦来………


  话虽如此,可白玦仍是咬紧了牙关低下头,看了一眼那不肯听他调遣冷静下来的小家伙,白玦只能将广袖遮在身前,免得让人看了去。


  天还没亮,整个天宫也只有几个散仙神侍在忙里忙外,白玦所到之处一片卑躬屈膝,他漫无目的的闲游,最后却走到了天启的太初殿。


  天泽之日刚过,他知道天启也得了两名弟子,但他那个看脸的性子怕是也定然不会收,毕竟这万年来,他除了上古,便再也没对谁动过心思,更别说是收徒。


  白玦一抬眼,正见太初殿前的小神侍急切的跑过来,撞见他焦急的一行礼便赶紧说:“白玦神尊,太初殿出事了!上古神尊的弟子古君失手烧了太初殿门,还用九爪莲伤了天启神尊的脸!神尊此刻正在殿内大发雷霆呢,我辈小神,实在不敢靠近………”


  “伤了脸!?”白玦忽而揪心起来,眉头一蹙,那家伙最在意自己的脸,这一伤怕是要闹上几日了,还忧心忡忡了。


  “我去看他。”


  白玦撂下一句便挥袖前去太初殿,太初殿前一阵浓烟滚滚,好在入了正殿便没事了,他前脚刚踏进天启寝殿,便见到天启无病哀嚎的在榻上辗转反侧。


  “哎呀……本神尊本就身娇体弱,这九爪莲的毒怕是此刻已经蔓延心肺,我命不久矣啊……这要是能有美人相伴,说不准还能好上一半啊…………”


  天启背对着门口一阵哀嚎不断,白玦无奈叹气,抬脚走过去,刚想开口安慰一下这个矫情的神尊,便被他一回头的抓住了手腕!


  那梦中的场景瞬间在眼前不断重演,唇上恍惚还残存着那星星点点的余温,白玦撞上天启的眼神,脑袋一热,手腕倏地颤了一下!


  “怎么是你!”天启神色中那病恹恹的样子在见到白玦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神也顷刻间冷淡下来,厌烦的瞥了他一眼便又侧身躺了回去,哼哼的嘟囔着:“白玦神尊不理政务,一个小小的九爪莲伤便跑到我太初殿来,我看白玦神尊是真惦记上我了。”

  白玦见他无事,还有力气嘲讽自己,心里就安稳了一些,但刚被他抓了一下,手腕还温温热热的,那触感似乎经久不散,怎么也让他没办法在天启身上移开眼睛,他与天启相处十万载有余,第一次觉得他这身紫茄衣看着竟有几分顺眼。


  天启瞥了白玦好几眼,见他还一直看着自己,又琢磨着那个姻缘丹功效甚大,心里一阵恶寒,可别是这个家伙当真爱上他了,那他可怎么对炙阳交代!


  想到这,天启赶紧回身,问白玦说:“白冰块,我问你,你现在看我……内心有没有什么……什么想法?”


  天启半起身,单手撑在白玦身前,两人近的只有咫尺,白玦下意识的后退闪躲,微抿住嘴,却很快恢复神尊姿态,冷淡的说:“我不喜与人亲近,天启神尊请自重。”


  白玦虽在推拒,但浑身僵硬眼神木讷,让天启更觉不对,心下有了点结论,天启忽然起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双手撑在白玦身侧,把白玦圈在怀中,倾身向前,两唇几乎相贴,他甚至能感受到白玦烫的厉害的呼吸……


  天启一抬眸,一双凛然狭长的眸子紧锁住白玦心虚躲避的目光,随即勾起唇角,轻挑的质问:“那这样呢?”


  该推开他的………


  白玦此刻心里只有这一句话,可手却无法控制的死抓着袖子,呼吸愈加沉重炙热,仿佛被人封了神脉一般,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可眼前的人却越来越近!


  拒绝不了他……



  “天启……”软绵绵的一句话,责备的语气和态度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天启心越来越沉,白玦的态度跟以前比简直变了一个人,那姻缘丹怕是起了效,他从未见过如此畏畏缩缩的白玦神尊。


  不过这样……倒是想逗逗他。


  “白玦。”天启一开口,枕边呢喃一样的气音像春风撩动一样。


  天启歹心一起,腾出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腰将他顺势捞进怀里,手也不老实的伸进了对方的衣服里肆意妄为,那一瞬,他不禁惊讶于白玦厚重的衣袂下,那细的盈盈一握的腰竟比上古的还要有手感。


  他吃惊的望向白玦,白玦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只是那双眼里,还带着挥散不去的妄念。


  气氛僵住,白玦终于找回了理智,如梦境里一样推开对方!

  

  “天启神尊,你逾越了!”


  “我是愉悦了,非常愉悦。”


  天启啧啧嘴,看着白玦的模样,心里还有点得逞之后的喜悦,这世界上还有比让白玦出糗更让人开心的事吗?有的话那也只能是他成功娶到上古了。


  白玦整理了一下乱掉的衣裳,再看他时他还是一副清冷的模样,退了一步,神色严肃的说:“既然天启神尊并无大碍,本尊便走了。”


  白玦走的匆忙,与其说走,更不如说是逃。


  天启看着白玦匆匆离去的身影,一边懊恼自己究竟干了什么蠢事,一边又自知这个蠢事自己是没办法解决的,要想解决,看来只能去找炙阳了………


  可告诉了炙阳,这事不就等于昭告神界了!


沈家御用闲人

【全职高手】【叶皓】叶之安处日月明7

自己自足,想哪儿写哪儿,私设如山,不服来看!

熊孩子杀灵感 (ノへ ̄、)!

酷爱来看叶神吃醋:<( ̄ ﹌  ̄)>

Ps.表情详见浪小花

抹茶曲奇包袱见第一章

酷爱上章

7

“嗯?”

“你冰箱上不是贴着?”林敬言还回头指了指,

刘皓恍然大悟,“那个啊,那都是前一天晚上写的,都是叶修想吃什么我才记的。”

“他会点菜么他!”林敬言关掉水龙头,“他咋那么会享受呢!”

刘皓赶紧解释:“不是不是,你看啊,小米粥是每天都得吃的,叶修胃不好;培根是昨天他听邻居说起培根蔬菜卷;空心菜是轮到这蔬菜了;玉米青豆沙拉是他看杂志时候……嗯看了挺久的;虾饺才是他点的。...

自己自足,想哪儿写哪儿,私设如山,不服来看!

熊孩子杀灵感 (ノへ ̄、)!

酷爱来看叶神吃醋:<( ̄ ﹌  ̄)>

Ps.表情详见浪小花

抹茶曲奇包袱见第一章

酷爱上章

7

“嗯?”

“你冰箱上不是贴着?”林敬言还回头指了指,

刘皓恍然大悟,“那个啊,那都是前一天晚上写的,都是叶修想吃什么我才记的。”

“他会点菜么他!”林敬言关掉水龙头,“他咋那么会享受呢!”

刘皓赶紧解释:“不是不是,你看啊,小米粥是每天都得吃的,叶修胃不好;培根是昨天他听邻居说起培根蔬菜卷;空心菜是轮到这蔬菜了;玉米青豆沙拉是他看杂志时候……嗯看了挺久的;虾饺才是他点的。”刘皓一手点着一边说,林敬言又给来了一张。

林敬言眼神死:“……”我不是来上课的呀!!!“蟹……蟹黄包呢?”

刘皓有点不好意思,“那个……那个我想吃。”

“他知道?”

“知道什么?”

“你这么精心准备的爱心早餐啊!”

刘皓看看时间,关了烤箱的火,“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他戴上手套,“我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想那么多干嘛?”

林敬言满头黑线:本来就是你想的多好么!你们一家专业驴人呐!“那明天你给他吃什么?”

“嗯……西红柿鸡蛋早餐饼得放点生菜、焗南瓜、小米粥,再让他点一个。”刘皓拖出一大盘曲奇,看的林敬言好馋……“中午他吃了很多厚蛋烧,还在超市自己挑了生菜,然后轮到南瓜……”

林敬言又问:“那你想吃什么?”

刘皓笑得神秘,“这个保密!”

林敬言仔细琢磨了一下,叶修这么好的智商记住一顿早餐没问题吧?但是他心里只惦记着“彩蛋”,这是多爱啊!艾玛我太煽情……画美不视……“我能不能去你的花房里坐一会儿?”

“当然能啊!但是不用浇水了,我之前看了看,叶修又浇太多。”他还去给林敬言开门,然后剪了一支比小臂长点儿的绿萝带走了。

昔日的第一流氓翻出手机,默默点开了微博:

 

林敬言V:#叶神上面#后续:谁给画个我眼中的叶不修和现实中的叶修?【图.jpeg】

林敬言V:#叶神上面#后续:叶神家影音视听室好几十块钱的尼泊尔手工地毯(泪)【图.jpeg】

林敬言V:#叶神上面#后续:轮回幼儿园,心塞。他们不zuo的时候特乖【图.jpeg】

林敬言V:#叶神上面#后续:菠菜胡萝卜蔬菜面(偷乐)看我可爱的虾碎(偷乐)叶不修挑食!!!【图.jpeg】

林敬言V:#叶神上面#后续:给机智的功臣@轮回 孙翔点赞!(霹雳)(霹雳)(霹雳)(霹雳)(霹雳)【视频.mp4】

林敬言V:偷拍。@夜雨声烦酷爱来听老林我给你讲讲他们家的早餐故事!【图.jpeg】

林敬言V:这是叶神家午睡的吊床和夫人的花房还有他们家的钢化玻璃和天花板【图.jpeg】【图.jpeg】【图.jpeg】【图.jpeg】【图.jpeg】【图.jpeg】【图.jpeg】【图.jpeg】【图.jpeg】

 

林敬言给自己抹了把汗。

花房外,刘皓又叫了一声叶修,好像没听见,然后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听见,然后他就自己上楼了。林敬言大大顺应昔日第一流氓的本能,又去偷拍了。

 

林敬言V:这辈子第一次吃曲奇,给叶夫人点赞(好喜欢)就是无法猜测这个是不是叶神想吃的……我的心好累@兴欣方锐V【图.jpeg】

 

刘皓叫叶修是想让他下楼拿曲奇,叶修没听见他只好自己上去了。九点水大大又暂停了。他一进去好像还把人吓一跳,“曲奇好了,有人吃么?”

轮回幼儿园全体举手:“有!”

叶修:“……”

刘皓看着叶修那表情就想笑,“晚上想吃什么吗?”

叶修:“吃吃吃!就知道吃!吃饼干得了!”

刘皓:“把宵夜也想好!太难的我也不会,你们将就将就吧!”

轮回小朋友看了看叶修看了看刘皓,果断站到刘皓身后吃饼干,絮絮叨叨地商量着晚饭吃什么。他们把联盟的脸排挤出来了,刘皓就问他:“枪王大大吃什么呀?我们家没有米饭,我做了番茄牛腩,你吃么?”

枪王大大点点头,“谢谢。”

刘皓还要问什么,就被叶修打断了,“够了啊,你都不问我想吃什么!”

刘皓嫌弃他:“你会点菜么你?”

叶修怒:“我也可以像他这样点!”

刘皓:“……”

周泽楷:“……”

“刘副!我们商量好了,一人一道菜,可以吗?”江波涛这次输了。“我是西芹百合炒虾仁。”

孙翔:“我是水煮鱼。”

杜明:“我黑椒牛柳。”

吕泊远:“我是松仁玉米。”

吴启:“我是一道清汤。”

叶修:“……”

周泽楷:“……”

刘皓:“没问题!都很简单嘛!周队,你吃什么呀?”

叶修瞪。瞪。瞪。

周泽楷:“宫保鸡丁。”

“诶?这个好,叶修也爱吃。”

被点名者摸了摸鼻子,“小周不错啊!已经跟哥一个品位了。”

刘皓捣了他一下,“走吧,剥松子给你吃。你们看吧,饭好了再来叫你们,抽屉里有坚果,不用客气!”叶修就这样被刘皓扯走了。轮回幼儿们一本满足。周泽楷在后面默默地跟上去了。刘皓在前面正说到:“你先下去,我把灵感画下来。”然后转身进了画室。他们家的门都是白的,只不过印刻着驴包的经典十字花。周泽楷敲门的时候叶修才到楼下,然后他就上去了。

刘皓在屋里说:“进来啊!”

周泽楷轻声进来,刘皓正站在一把透明椅子边儿上,手上握着铅笔,速写纸上一个大花骨朵的雏形。枪王大大环视一周,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没有装饰,但墙上不再是海蓝色,而是各种颜料哪儿都沾上了点儿,偏偏又留了空隙,让人看出这是白墙,天花板上也一样。没有吊灯,但是地上好多蜡烛一样的小灯,椅子边儿上立着一个特别普通的落地式台灯。

——以上绝非枪王周泽楷心语。

周泽楷说:“赞。”

刘皓手上没停,“我也是没事闲的,你们要是分出一点点的精力来生活,哪一个不是幸福美满?但是吧,好像整天和荣耀呆在一起也很幸福,好难取舍。”刘皓把铅笔放椅子上了,回头一看,枪王正蹲在地上,手上拿着一张还没装裱的油画,画面上一片冰川,天空蓝得斑驳,视觉冲击感很强。

 

“周队的风衣脱下来吧!”刘皓也蹲下了:“这是我中秋节去冰岛回来画的,周队也去过吧?虽然很冷,但是环境好啊。”

叶修听周泽楷特泄气地说:“没有。”

屋里刘皓沉默了一会儿,“冰岛最美的不是极光也不是空气,在我看来,最美的还是人情。他们会帮邻居铲雪,也会互相送热汤。这幅画送给枪王大大吧!”

周泽楷眼睛亮了,又笑眯眯地对刘皓说:“签名。”

刘皓又捂住了胸口,犯规啊!犯规!

恭喜枪王对刘白告再次成功施展了一击必杀!

    叶修去了书房,摸摸打开微博:

 

叶修V:联盟的脸立入禁止。混蛋@轮回 周泽楷V你个小狐狸精!你们轮回的野图以后全是我叶家的!

 

刘皓还在屋里,在画板的边角写了个“IU”,“放一会儿吧,走的时候我给你包上。”然后两个人下楼了。下楼到拐弯处,周泽楷看着墙上挂着的一排色彩愣住了,“厉害。”

刘皓又笑,“看来大家还是喜欢色彩。很简单的,枪王要不要试试?做好了还送你!”

周泽楷点点头,“谢谢。”

“别客气,这种蜡笔我们家里还有很多,我们小区家里人手一幅,叶修在这里也可以刷脸了,去谁家吃饭都很热情。”刘皓带着周泽楷进了他们家储藏室,在角落的箱子里翻出两盒24色蜡笔和一个八开左右大的白板。“有点乱,呵呵,我去找下吹风机。”

客厅里没人,林敬言大大站在流理台旁一边刷微博一边吃曲奇。刘浩问:“叶修呢?”

林敬言表示布吉岛啊,我哪儿管得了叶神!

“叶修!”刘浩又喊了一声,叶修晃晃悠悠从书房里出来,“干嘛?”

刘浩手上还拿着蜡笔,“你给我下来!吹风机呢!吹风机呢!你又吹头发了吧!不是跟你说了擦干就好!”

周泽楷眼看着叶修眼神盯在自己身上,颇为不解地看了回去。

叶修靠在楼梯扶手上,“我哪儿知道啊?我吹没吹头发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皓把蜡笔和白板都推给了周泽楷,气冲冲地上楼,叶修转身就走了,刘皓就在后面追cos了一把夜雨声烦:叶修你妹有种你别跑!

然后我们转一下摄像机——周泽楷眼神死。

楼上叶修跑到了他们家大浴室,赶紧把吹风机藏柜子里了。

“我看见了!还藏!”刘皓抓着叶修的手臂,“玩儿啥呢这是?”

叶修撇嘴:“我后悔了。”

“?……”

刘皓总觉得叶修应该是欧美那边儿的,随时随地都能接(发)吻(情)。

刘皓“牛肉该糊了……”

叶修:“……”

 

TBC

冰岛油画图

一绾秋水

【润旭】拨乱反正之二十三章

第二十 告白


说明:或许有人疑惑为何此刻的天帝玉没有霸气全开,随手碾压这些妖精,那是因为旭凤在他们手中,还有虞渊这个可怕的陷阱,润玉没有把握能够从他们手中救出旭凤全身而退,只能苦苦周旋,或许涉及自己最心爱的人,总是束手束脚,无法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这虞渊身为妖族险地,自是独特不凡,不说那沟壑深深一眼望不到底的谷,便是润玉与那十方天将在空中靠得近了些,也能感受那无限的吸力,仿佛要将人死死拽住,往那深谷里去。好在众人皆是驾云而上,又高悬于空中,方能勉强抵御一二。


只是如此险境,一个不好若落入其中,只怕根本无从寻得踪迹,妖王如此有心...

第二十 告白

 

说明:或许有人疑惑为何此刻的天帝玉没有霸气全开,随手碾压这些妖精,那是因为旭凤在他们手中,还有虞渊这个可怕的陷阱,润玉没有把握能够从他们手中救出旭凤全身而退,只能苦苦周旋,或许涉及自己最心爱的人,总是束手束脚,无法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这虞渊身为妖族险地,自是独特不凡,不说那沟壑深深一眼望不到底的谷,便是润玉与那十方天将在空中靠得近了些,也能感受那无限的吸力,仿佛要将人死死拽住,往那深谷里去。好在众人皆是驾云而上,又高悬于空中,方能勉强抵御一二。

 

只是如此险境,一个不好若落入其中,只怕根本无从寻得踪迹,妖王如此有心,真是叫人防不胜防。润玉的眉头稍稍的拧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对面的旭凤,心头攒动不绝,那目光更有如实质般如影随形,当真如丝如寄,无法自拔。

 

他痴痴的看着远处的旭凤,只觉得对方仿佛瘦了一些,既恨自己没有早早的说清一切,又恨自己没有好好看顾,又是自责,又是忧心,却还强忍着纷杂的思绪高声叫道:“你说他便是本座的天后,可有凭据?莫不是拿一个冒牌货来糊弄我?”

 

才说这话,他又漫不经心的道:“我那天后是天界的火神,魔界的魔尊,掌中琉璃净火可焚尽六界八荒,你带来这人模样虽然相似,可没有火神的琉璃火,焉能叫我相信?”心中焦灼的连掌心都渗出粘腻的汗珠来,无奈为了旭凤能够自保,自己也只得勉强周旋。

 

鲲鹏听闻便是心头一哽,想着这天帝也着实婆妈,连自己的天后当前居然也不认,还要验明正身,无奈的朝着涂山穗禾努努嘴。涂山羣叹了口气,只得解开封印,又取下一侧的锁灵环,穗禾见状连忙把那锋锐的寰谛凤翎正正搁在旭凤纤细的脖颈上,当真是滴水不漏。

 

却说旭凤先前被涂山羣制住,又急又气,只觉世间万物均与自己为敌,不是遇见那个阎王煞星润玉,便是最推心置腹的鎏英都背叛自己,更别说一旁虎视眈眈的穗禾,一肚子坏水想搅事的狐精,还有那个莫名其妙起义的妖王鲲鹏,周边上下真没一个好东西!

 

他那会正是怒火勃发,气不可遏,只想着若润玉想着那天帝基业,对自己不管不顾,不如一把火大家烧了干净,然而回顾半生,却心中微有戚戚,只觉自己这一生真是吃足了苦头,无人能及,那双上扬的凤眸周围,渐渐霜色渐染,骤雨欲来。

 

此刻见润玉居然说自己是冒牌货,连着新仇旧恨,那旭凤越发气恼上头,不管不顾的叫嚷道:“什么天后天妃,我不稀罕!你也不用管我,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算了!”因着几分挣扎,那脖颈以肉眼可见出现了一道微红的隙缝,沿着凤翎的尖端缓缓滑下几滴血珠。

 

穗禾咬了咬牙,稍稍松了松簪子,然而半身环绕,右手却死死抓住旭凤甫得自由的右腕,低声道:“表哥还是识相些罢,这虞渊若是掉了进去,就算天族也是尸骨无存的下场。表哥不如早早祭出琉璃火,让彼此都安生一些。”言语中的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旭凤委屈的抿了抿干涩的唇,只得不情不愿的手掌一翻,自掌心开出一朵金色的莲花来,花瓣重重叠叠的绽开,在这昏暗的天宇变成唯一的亮色。穗禾见他听话,又将自己的身躯朝他靠了靠,全神贯注的盯着润玉那边的动静,却不知晓旭凤眸底黑沉沉的一片,无端让人心惊。

 

那一幕似乎刺痛了润玉的心,他才将脚步微微踏出一步,却见穗禾挟着旭凤越发靠近那黑黝黝的虞渊,不由瞳孔微缩,左手隐在袖中急速掐诀。为今之计,只有先用法术封了虞渊,再用自己尚未习得圆满的大神通分身术,以二敌三,方能毫发无损的救回旭凤。

 

见润玉不言不语,不再有异议的模样,鲲鹏又得意洋洋的叫道:“这人你也见了,那信中所议割让土地之事,天帝以为如何啊?”他自认万事掌握于心,挺了挺胸脯,摸着自己没有胡须的下巴道:“只要天帝签了这割让书,我便将天后原样奉还,不伤一丝毫毛!”

 

他手掌一挥,从袖中现出一面薄薄的布帛,金光闪闪,上面无数繁复的咒文隐隐浮动,竟是以天道为誓的永恒咒书,若在上面签了名,神魂与此间天道相应和,自是不能反悔的,若要反悔,必是与整个世界为敌,余生将永远活在被天道追杀的恐惧之中。

 

“陛下!不可啊!”“陛下,万万不可!”“陛下,这割让书签不得!”天将们一见那永恒咒书当前,竟一股脑的叫了起来,在他们看来,此番追随天帝来此解救天后旭凤,实在是摄于天帝这些时日的威势,自己内心浑然是不愿意的。

 

只因当初旭凤为天帝时倒行逆施,为泄私愤做出多少天怒人怨之事,好在润玉拨乱反正,夺回天帝之位,这天庭风气也为之一清。如今天帝竟为了这位品格有瑕的天后,要签下割让妖界的咒书,不反悔便是割地求饶的无能之辈,若反悔则时时被天道所斥,终难两全。

 

一些经历过神魔大战的天将不由劝解道:“天帝何苦为了这个魔神如此忍让,这人虽曾为天界的火神,与众人有过同袍之谊。可当初他立誓与天界一刀两断,又喝下魔血断了仙途,若不是天帝怜悯,又怎能如此苟活于世,重归天帝宝座?可恨他当初却罔顾天帝的好意,肆意妄为……”

 

更有人跪下乞求道:“这位天后原本便是天界之人,如今为了天界牺牲,弥补当年的过错也是应当,天帝不如直接发兵,将这些宵小碾压殆尽,也好扬我天界威名,至于天后,届时将牌位放入先贤殿也就罢了”“天帝三思!”“天帝,请三思!”诸多纷呈言语充斥在润玉的四周,几乎搅得人心乱如麻。

 

荒野之中不知何时起了雾,星星点点的弥散开来,徐徐沾染到身上,带来冷沁的寒意,润玉一面在袖中勉力施术,一面听着诸多天将七嘴八舌的说着旭凤的过失,遥遥望去,那凤凰的眼周渐渐开始泛红,仿佛要落下泪珠来,终于按捺不住的叫道:“够了,都给我住口!”

 

诸将一愣,想起这位天帝强势的作风,只得闭口不言,然而望过去的一双双眼睛里,俱是不赞同之意。润玉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袖中法术已快接近尾声,突然高声叫道:“旭凤是我名正言顺的天后,我既钦慕于他,自然生生世世只认他这一个天后,你们不必再说,我意已决!他即便有错,那错也应当由我来承担!”

 

那掷地有声的告白在天上地下间回荡,响彻云霄,也让无数的妖族魔众吃惊的张大了嘴。旭凤怔怔的望着要与自己一同承担的润玉,泪眼朦胧,他从来不知道,居然会有人为他做到如此的地步,明明……明明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可他却……

 

从未有过的情绪将那股自怨自艾的思绪掩埋,旭凤原本晦暗不明的眼底渐渐变得清明,他看着投来关切之色的润玉,心中酸酸的,麻麻的,却又多了一丝难得的甜蜜。原来这就是被人无私宠爱着的感觉吗,原来这世界之中还是有一人视我如生命,爱我如痴如狂。

 

鲲鹏见润玉竟当着大众的面告白,不顾身旁涂山羣的示意,呵呵一笑叫道:“既然如此,天帝快签吧。”身形微晃,背在身后的手掌挥了挥,已摆出一个蓄势待发的姿势,只等着润玉签了割让书,便化作原型发出措不及防的一击。

 

润玉见滋生的云雾越发充沛,遮掩了地上的视野,眼眸闪了闪,毫不犹豫的在那封永恒咒术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原本便是异界之魂,命运随己而定,当初沦落无助境地都能翻身做主,逆了天道又如何,大不了与这天道拼死相抗而已!

 

他用力一丢那封割让书,只见一道金光穿云而过,然而未等鲲鹏沾沾自喜接到,润玉却已身形一晃,化作一条巨大无匹的白龙俯冲而下,惊得鲲鹏只得摇身一变,化成一只翅遮万余里的大鹏鸟迎面对上,一股无边的气浪在两兽交错间澎湃汹涌,震得旁边的人都东倒西歪。

 

“冲啊!”十方天将发出震天响的呼号,落下云头与长相奇特的妖族战在一处,一时间云雾翻涌之中诸多兵将扭打成一团,而站在虞渊另一侧的胡屠战战兢兢观望着眼前的战局,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因他们魔族根本没有飞天遁地之能,这偌大的沟渠该如何过得?

 

更何况,公主仿佛与天界之人不对付,帮了他们让自己损兵折将是不是有些可惜?然而想到那位强势至极二话不说就喜欢杀人的天帝,自己不参与只怕秋后算账。胡屠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下巴,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

 

“胡屠,赶快用兵,你真糊涂了吗?还不领着大伙去帮忙!”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传来,胡屠转头看去,却见自个儿的主子鎏英公主一副劲装打扮,正心急火燎的朝着自己挥手,而那纤细的身影正端端立在虞渊之上,倒让他吃惊的差点掉了下巴。

 

“公,公主!你不是说身体不适,怎么在这里?又怎能站在上面?”胡屠指着鎏英,结结巴巴的道,鎏英白了他一眼,挥开了几许云雾,现出底下光洁如镜的冰面来,一面又着急的道:“你脑子进水了,现在虞渊被冰封上了,赶快带着大伙过去参战啊!”

 

哦,胡屠应了一声,只得呼喝着诸多魔兵一股脑冲上冰面,向着对岸与天兵鏖战的妖族掠去,一时间,云雾穿梭间黑压压的一片,俱是鏖战的兵士,打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然而不知何时起,妖族后方却有一股黄绿色的瘴气袭来,让措不及防的天族将士纷纷中招。

 

Tbc……


ps:越写越烂了,希望不被丢臭鸡蛋。。。

微生风

「润旭」Animals(中/ABO)

指路@喧嚣。 


(待续)


指路@喧嚣。 


(待续)


有人喜欢蓝0609

destiny[居白真人 ]

第五章
      拍戏时有一出是沈巍躺在实验床上做实验测试,按照剧本要求朱一龙脱去了衬衣,只穿了一件黑色工字背心,露出白皙的皮肤和健壮的肌肉,脱去衣服的那一刻,所有剧组人员都觉得屋子都亮了,龙哥的皮肤简直白到发光,白宇嫉妒得上手去摸,“龙哥你也太白了吧”,待触到对方肌肤的瞬间,又有种异样的触电般的感觉,立刻垂下了手。朱一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白宇给自己加了弯腰低头去看闭眼的沈巍的细节,这种故意凸显“兄弟情”的加戏导演已经习以为常。朱一龙躺倒在床上,冲导演点了点头。导演喊了开...

第五章
      拍戏时有一出是沈巍躺在实验床上做实验测试,按照剧本要求朱一龙脱去了衬衣,只穿了一件黑色工字背心,露出白皙的皮肤和健壮的肌肉,脱去衣服的那一刻,所有剧组人员都觉得屋子都亮了,龙哥的皮肤简直白到发光,白宇嫉妒得上手去摸,“龙哥你也太白了吧”,待触到对方肌肤的瞬间,又有种异样的触电般的感觉,立刻垂下了手。朱一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白宇给自己加了弯腰低头去看闭眼的沈巍的细节,这种故意凸显“兄弟情”的加戏导演已经习以为常。朱一龙躺倒在床上,冲导演点了点头。导演喊了开始。
      白宇事先想好了这段场景,可等到真正走戏的时候还是完全不一样,看着眼前白玉雕刻般的人闭眼一副待君采撷的模样,白宇有些口干舌燥,他低下头去装作好奇怀疑地观察朱一龙,头低得越来越近,白宇的目光仿佛被他柔软红润的嘴唇黏住了般,几乎就要鬼迷心窍得吻上去了。
      朱一龙忽的掀起眼帘,并未完全睁开,旁人只知道他看去的那个方向恰好是白宇可以和他对视的角度。白宇看向他的眼睛,在里面仿佛可以窥见波光潋滟的水色,因角色所有的无辜和警觉,又有了些自恃美貌的引诱意味。白宇一下子直起身来,只能听见心脏顾自砰砰砰的跳着。
      导演鼓了鼓掌,“可以,这条很好,我们再来一次,换个角度。”
       之后的拍摄按部就班的进行,白宇忽然觉得有点心慌,好像什么东西逐渐脱离了他的控制,隐隐约约的明白,却又不敢真把它捉起来仔仔细细的研究和分析,“再等等吧。”因入戏太深产生感情,后来拍戏一结束就没了交集的,也不在少数。白宇这样想着,收了工转身离去,都忘了和龙哥打个招呼。

长铗已古

[全职高手][周江]《江波涛从入门到精通》 4-5.

2016.1.5 于 LFT


*最后再说一次,私设很多_(:з」∠)_||||||


4.


    男生扫货目标明确行动迅速,江波涛回到宿舍时间还不算晚,趁着大家应该还没睡,挨个宿舍地派他从贺武所在的C市带过来、占了他大半箱子的各种零食。东西不贵,但味美实在,江波涛每一个品种都能介绍得头头是道,看起来很花了心思挑选,就体现出了这片惦记着队友、愿意打好关系的心意。

    要在一个圈子里混好,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了解,了解圈子的背景属性,了解内中的人际关系。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江波涛借着派零食的...

2016.1.5 于 LFT


*最后再说一次,私设很多_(:з」∠)_||||||



4.


    男生扫货目标明确行动迅速,江波涛回到宿舍时间还不算晚,趁着大家应该还没睡,挨个宿舍地派他从贺武所在的C市带过来、占了他大半箱子的各种零食。东西不贵,但味美实在,江波涛每一个品种都能介绍得头头是道,看起来很花了心思挑选,就体现出了这片惦记着队友、愿意打好关系的心意。

    要在一个圈子里混好,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了解,了解圈子的背景属性,了解内中的人际关系。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江波涛借着派零食的机会有技巧地引起话题时,对方也比较容易透露两句。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样私底下只有彼此的时候,人们通常不会像公开场合下那般紧张谨慎,也就比较能看出这些人对他的真实态度。

    江波涛可还没那么甜,因为大家一时的笑脸相迎就真以为自己是人民币,人人都爱,爱得纯粹。更甚者,他还听说过方明华把周泽楷引进轮回、“挤走了”前任队长张益玮后受到了张益玮的老队友们不怎么友好的对待这样的“前科”。

    江波涛需要确认这些或多或少、针对他这个空降兵的不满不会拖团队的后腿。如果真有情况严重的,作为问题的引发人,他自觉有责任要想办法解决。

    轮回如今共有11名职业选手。主力分别是:周泽楷、程汇、王宪、王志刚、陈用、方明华。其中程汇、王宪、王志刚都是第二赛季轮回俱乐部成立时就加入战队的元老。程汇、王志刚是随着张益玮从挑战赛被挖掘出道的。同是第二赛季出道的王宪和陈用则分别于第二赛季冬季转会窗和二三赛季之间的夏季转会窗进入轮回。这一批是轮回所谓的老人。而新人除了已成为主力的周泽楷和方明华,还有和周泽楷同期的林凌,杜明、吴启、吕泊远这三个江波涛的同期,以及江波涛他自己。

    江波涛原以为如果有问题,或许会出在老人组里,毕竟除了方明华那岔的旧怨,他的突然加入势必也会分走主力的出场次数。然而实际上,经过第五赛季一整个赛季的考验,老人们心中也不得不对方明华的眼光服气,因而此时对江波涛也就没太多微词。而且大家都一把年纪,有比较成熟的职业精神,懂得在工作上放下私情。他们也希望,在自己退役前,轮回能有所突破,让自己的职业生涯不要留下太多的遗憾。

    真正颇有些怨气的,反而是和周泽楷同时出道、进入轮回的林凌。让江波涛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这怨气还不是针对他的。事实上林凌对他很热情,热情得刹不住情绪、泄漏出几许对周泽楷的纠结来,倒像是希望拉上注定只能是个“陪衬角色”的江波涛一起同仇敌忾——虽然江波涛觉得,林凌会认为“明知故犯”转来轮回的自己会和他同仇敌忾,如果不是憋久了病急乱投医,就是自己长得确实非常亲切和蔼,简称“知心大哥哥”。

    同期之间虽然容易交好,但也更容易相互比较,显然林凌在周泽楷光环下是那么地杳然无声黯淡无色,江波涛能理解为什么这种心态会出现。他从林凌的话语里体味出了对周泽楷能力的肯定、不想肯定、眼红和畏惧。这应该是一个自尊很高的人,所以他在感觉到自己和周泽楷之间的巨大的差距后仍不愿承认、直面这个事实。可又因为这种感知无可逃避、威胁着自尊,而暗暗地感到嫉妒和畏惧。可是,为了享受周泽楷为包括他在内的团队所带来的提升和荣光,又必须对其能力给予肯定。总而言之,这个人整个都矛盾重重。

    最可怕的是江波涛一路走访完所有队友,都没听其他人露出任何关于林凌心事的风声,可见林凌从未在人前表露出自己对队长的纠结,埋藏得很深。深,意味着压力无从发泄。这让江波涛有点担心他再不摆正自己的心态,确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搞不好会“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除了决定对林凌多加注意、再观察一阵如果不行就告诉正副队长来处理外,江波涛从林凌房间出来时的感慨大概就是“连实力杀低调软萌美男子周泽楷也没当成人民币”了。他俩这算是难兄难弟了吗?江波涛想及此,不太厚道地乐了一下。

    江波涛转了一圈回来,最后敲开了周泽楷的门。

    周大美男显然刚刚出浴,连长睫毛上都还沾着细碎的水珠,浑身都是潮潮的。他穿着样式普通但质感上佳的灰色厚睡衣,一手扶着门把一手抓着毛巾接头发上滴落的水,瞅着门外的江波涛眨了眨眼。

    江波涛觉得自己简直看到了他头顶冒出的呆呆的问号,不由唇角一翘。他把一个只可怜兮兮地装了一小隅的超级大袋子递了过去:“喏,C市零嘴特产,都给你了。不过也没剩多少,都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家伙分光了,作为队长就有劳你牺牲一下了哈。”

    周泽楷当然不介意,他本来也不太吃零嘴,刚想道谢,便见江波涛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唰地又拿出个什么来。

    “不过作为队长的特权,来多一罐辣味醇香、川菜常备的郫县豆瓣怎么样?我看你微博上吃饭的照片,应该挺喜欢吃辣吧?”江波涛笑嘻嘻地说。

    周泽楷惊讶地张了张嘴,似是想到什么地又闭上了,最后微微羞涩地点点头,接过了袋子和豆瓣。

   直到和江波涛道了晚安关上门,周泽楷还沉浸在那种又喜又羞的感觉中。喜是为了这一罐豆瓣所代表的江波涛对他的了解和关心,羞则是为了江波涛居然深度围观了他的微博,还做了口味统计。

    周泽楷玩微博只看不发的多,发微博又以转发为主,其余的除开工作相关基本是天气、偶遇的猫猫狗狗和吃吃吃。

    关于这,江波涛还从队友那边听来了个典故,说是在周泽楷初初火起来的时候,非常具有商业眼光的战队管理层就强烈要求周泽楷每天至少发一条原创微博,最好是群众喜闻乐见的三百六十度自拍。后者周泽楷自然是坚决地拒绝了,天天没事儿发自拍这得多自恋多高调,羞耻得周泽楷都要人格分裂了。于是最终双方各退一步,周泽楷必须坚决执行前者。

    可发什么好呢,周泽楷正愁着呢,就恰恰好地刷见微博控黄少天发照片九宫格各种炫耀蓝雨食堂,顿时来了莫大的灵感。被粉丝戏称为“轮回食堂每日菜单”的系列微博就此开启,搞得那段时间本就老被拿来和周泽楷比较的黄少天坚定地相信周泽楷肯定是和他大剑圣杠上了,连战队食堂都要PK——尽管在这方面蓝雨完胜。

    话唠得让联盟改变了规则的男人搅合了进来,实在很难不热闹。最后轮回迫于比较的压力大大改进了伙食,经理也头疼地把周泽楷的每日一条改为每周两条,并且不许他再发食堂照片。

    自此吃吃吃的部分就只剩下客场围餐、朋友聚餐和偶尔外卖——由于周泽楷一回家就可以拍家里养的波斯猫毫无压力,也就不用公布家里的菜单了。而围餐和聚餐都要考虑同行者的口味,周泽楷又不爱吭声,迁就别人多过被迁就,因而这两者也没什么代表性。江波涛说的、能总结出他爱吃辣的照片,应该是特指外卖的那一部分。

    可关键在于,周泽楷并没有打过任何分类的TAG或者关键词,江波涛要看只能选择原创带图微博一条一条地翻看,这行为也不知该说是太过敬业还是有点绅(hen)士(tai)了。

    当然,周泽楷是非常正直地理解成了“敬业”,还暗暗决定抽空也要向江波涛学习、努力翻一下对方的微博才行——搭档之间的了解 必须是相互的——别在意了解其人对了解其人的荣耀到底会有多大助益这种小细节,反正这个“努力”本就非常符合他的心意……


    以江波涛加入为分界,轮回的赛程在经历了一连串的下游队伍后终于开启了地狱模式。

    对上这几个综合实力、队员平均战力强悍的豪门,轮回多半会输,因此反倒不必打得太保守。兼之轮回的战术概括起来就是“简单粗暴以刚搏巧——关门放周泽楷”,不像蓝雨那样讲究团队的精妙配合、每个成员间都要花费大量时间相互熟悉,索性大胆地直接让江波涛上场拼一下,也算是以赛代练。

    然而尽管江波涛和周泽楷都很努力,但毕竟时日暂短,江波涛对比赛的阅读、场面的判断还跟不上周泽楷的思路、还需要修习进步,因此团队赛也没有太大的进展。而周泽楷一个人分身乏术,轮回的主力实力有限、状态还下滑,新人又未完全长成,擂台赛、个人赛无法保证得分,于是就这么连珠吃了嘉世、霸图、微草三个冠军队的败仗。

    这时圣诞节声势浩大地降临了。

    可惜占联盟绝大多数的单身狗们在这一天也是空有适合约会的环境而没有可以约会的对象,但当“偶像”的好处就是,在这样被虐狗的日子里,至少还有一群可爱的粉丝会给他们寄各种各样的礼物,聊以安慰。

    轮回的后勤从一周前就开始接收粉丝寄给选手们的快递,当然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给周泽楷的。这大包小包堆了一屋子的盛况自周泽楷加入轮回后每个比较“特殊”的节日都要上演一次,老人们已经很淡定了。就连杜明、吴启、吕泊远这三个都经历过中秋、万圣、周泽楷生日的洗礼,只有江波涛一个人在那咋舌不已。虽然轮回的官博君每次过节发周泽楷收到的礼品山的照片、卖萌吐槽“这个看脸的社会”已经成为了一种定番,但看现场的冲击感比看照片实在强太多。

    “周队,这次的都在这儿了。虽然我们已经检查筛选了一次,但未免有遗漏,你拿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点。”后勤大哥说完,又带着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吃完晚饭后一起过来领礼物的其他队员去了另一个房间。

    江波涛刚出道没多久,没什么亮眼表现又经历了转会波折,收到的东西非常少,一个塑料袋就装完了。他惦记着被队友们遗留在隔壁房的周泽楷,索性把自己的礼品都打包了,准备拎回宿舍再慢慢看。

    江波涛走到隔壁门口探头一瞧,果然见到周泽楷孤零零地一个人陷在琳琅满目的礼品海中摆弄着什么,从背后看去也依然这么帅。

    江波涛掏出手机偷拍了一张他的背影特写发微博,附词:“圣诞快乐[/撒花]!送给你们一枚队长——的倩影[/嘻嘻]!队长本尊可不能给你们哟[/调皮]”,方才含笑走了过去:“在看什么呀,队长大人?”

    周泽楷听见江波涛的声音眼睛一亮,扭过头来冲他笑了笑:“江。”

    很好,虽然场上还没有什么进展,但至少场下,周泽楷已经会和他开口打招呼而不是只有动作了。江波涛走近了一看,原来周泽楷正在浏览粉丝寄给他的贺卡和信件。周泽楷手边已有好几张似乎是已经看完的信摊开叠在桌上,脚边还有一大箱提前拆了信封、折起没看的。江波涛吃惊:“这么多!这些,你打算都看完吗?”

    周泽楷摇了摇头:“之后没安排,尽量看。”

    江波涛眼珠子一转,问:“要我帮你什么吗?”

    周泽楷想了想,还是摇头,倒并非顾虑隐私——虽然让江波涛看见那么多狂热的告白信也挺耻的,本来自己看就已经够耻了——主要还是:“寄给我的,希望我看。”

    意料之外的理由让江波涛怔了一下,笑道:“也是,我帮你看就没意义了呀。队长真是个认真又温柔的好人啊。”

    周泽楷果然连连摆手。

    江波涛心满意足地欣赏完他的羞窘模样,才又说道:“唔……要是队长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看看你的礼物吗?”

    周泽楷点头。

    “哈哈,这还真有点寻宝的感觉呢。”江波涛说着把自己的那袋礼物搁在周泽楷凳脚旁,人往周泽楷的礼品堆里去了。

    为了不打扰对方看信,江波涛便没再频繁地引周泽楷说话,只有发现确实有趣的东西时才举给他看、和他分享——当然那些什么“针织卡通丁丁套”、“杜O斯6种口味组合套装”、“荣耀某有名的萝莉NPC衣衫半褪式同人等身抱枕”之类、难说是有趣还是性骚扰的东西就算了。

    这回江波涛又掘出了一个非常精致的粉丝自制的一枪穿云的场景手办,刚想和周泽楷感叹高手在民间,一扭头却见低头看信的周泽楷脸颊烧得通红,手动了动似乎在克制着不要把这封烧手的信甩掉——也不知那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怎么啦队长?”江波涛微微皱眉,关心地向他走去。

    周泽楷像被他的话惊到一样整个人弹了一下,啪地把信反过来拍在了已阅的那沓上。

    明白这是不想被看到的意思的江波涛立刻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有点担心地问:“队长?你还好吗?”

    周泽楷呆呆地瞪着他,黑亮的眸里摇曳的高光生动地刻画出他内心的动摇。他愣了好几秒才终于反应过来似的用力点了点头,完了又还嫌不够似的出声强调:“没事。”

    “那就好。”江波涛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揭穿他的勉强,直接返身回到那个手办旁捡回原先想说的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个方法果然也有效,周泽楷渐渐地便恢复了自然。谈话过后、判断周泽楷应该没事了的江波涛再次投入到“寻宝”之中,并没注意到周泽楷偷瞄着他的动向麻利地把那张引发事端的信掩耳盗铃般地从面上塞到了最底下的动作。

    那是一封两千来字的“周江”同人文。

    虽然这种把生腐同人塞到本尊面前的行为完全是失礼且不值得提倡的,但周泽楷确实收到过好一些类似的信件。所谓宅腐不分家,身为游戏宅他也不是那种完全不了解腐文化的小纯洁小清新,不至于混这么久了还被这玩意儿击碎三观。他明白这些也不过是女孩子对于帅哥和罗曼蒂克的美好幻想,源自对“周泽楷”的喜欢,虽然表达爱意的方式出格了点,但还在他能够宽容的范畴。而且以前的信件中他的“CP”都是什么张益玮、程汇、方明华、黄少天、叶修甚至连韩文清都有,周泽楷对信里描述的场景完全想象不能,而没有任何的代入感和真实感。

    可,他万万没想到妹子们的腐爪这么快就伸向了才转来不久的江波涛,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那可是江波涛啊。

    那可是就和他共处一室、站在离他不远处的江波涛啊!

    通常遇上这种东西都直接实行搁置play的周泽楷一边感到某种影影绰绰的仿似是被戳穿的羞耻、渴望被迎合的快感和当着本人的面看对方同人的愧疚,一边没遏制住心中好奇的小恶魔,快速阅读了起来。

    然后他就在文章后半段“周泽楷不容拒绝地把江波涛推进了昏暗的街巷,凭借完美的身高差用身体将他压制在了墙上,吻住了他湿润饱满的唇”中爆炸了。

    周泽楷严重地怀疑这后面一定有更“精彩”更“深入”的描写,但是他微微燥热的身体已经触动了意识里迟钝的警铃,铃铃铃地警告他再看下去就真的要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于是克己复礼的好孩子周泽楷立刻把开了一条缝的门啪地甩上了。

    周泽楷,你(跟着这种意淫小说认真幻想起来)很不对——他这么告诫自己——赶快忘记!

    周泽楷利用他赛前静心的法子平复好心情,伸手捡起了下一封信。

    过了四十来分钟,江波涛总算把周泽楷收到的礼物都玩了个遍。不过他并没有如周泽楷所想的那般提出先回宿舍去,而是拖了张椅子,椅背调转放在前边,在周泽楷身边坐了下来。他一边趴在椅背上歇息,一边歪着脑袋看帅哥“滋养眼部”。

    周泽楷被他虎视眈眈地盯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抬眼望回去,脸上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江波涛摇摇头。

    周泽楷低头继续看。

    然后江波涛就身手敏捷行动迅速地从衣兜里摸出了手机,正大光明地偷拍了一张周泽楷读信的照片。

    手机都直接撞进视野了,周泽楷只好又不解地抬头,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神情却没半点不耐。

    “我可以发到微博上吗?”江波涛笑眯眯地晃了晃手里的水果机,“我啊,一直认为没有传达给对方的东西对对方来说就相当于不存在,所以传达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就像大家看见照片,才会知道寄给你的信确实有被你阅读,才会觉得自己没有白费功夫,觉得非常高兴。否则你看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没有看。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想让他们知道你对他们的心意啊。这份这么好的心意没有传达出去,就太浪费了。”

    周泽楷觉得这套绕来绕去的理论听起来似乎还挺有道理的——虽然对于讷言的他来说执行起来有点困难——最关键是,他看着江波涛期待的样子,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周泽楷点了点头。其实队友们时不时就会偷拍他一下发到网上投喂粉丝,因为知道他虽然羞赧但不会真的生气而基本省去了征询他意见的步骤——就像江波涛刚才发背影一样。

    “嘿嘿,那我发啦。”

    江波涛发完周泽楷的照片还是没走。他又摆弄起自己的礼物。可发完礼物repo照、重新收拾好东西江波涛也依然没走,而是安安静静地坐那儿闲闲地刷起微博来。

    这下周泽楷确定了,这个人一直留在这里晃悠确实是为了陪伴自己。

    他聆听着身畔轻缓的呼吸,微微勾起了唇角,胸腔里渐渐地被某种柔和的满足和恬静所充盈,像是在安详的月夜里飘荡在静谧的湖面上,清风携来凛冽的梅香,而怀中揣着一盏不灭的手炉,一切都那么刚好,那么美,那么地叫人忘记忧愁,抛却烦恼……




5.


    再怎么不舍,轻松愉快的圣诞节也总会过去。轮回重新踏上了他们的“魔鬼赛程”。

    这一周的对手是虚空战队。这支队伍凭着他们别树一帜的打法而在联盟上游战队中占有一席之地,属于季后赛的常客。原先远不如虚空的轮回在有了周泽楷后当即迎头追赶,现在还是有与之一拼的机会。

    可惜的是,在种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之下,胜利女神这次依然没有眷顾他们。轮回最终以小分惜败给了对手。

    按照惯例,主场作战的赛后第一天下午,轮回要召开队内复盘会议。从赛场回到宿舍把自己拾掇干净的周泽楷正要准备明天的复盘,却发现自己有份材料落在了训练室,只好回办公楼去取。

    周泽楷拿好文件带上了训练室的门,沿着走廊往电梯走,还没走出两步,便透过走廊的窗户瞥见了楼下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周泽楷脚步一顿,走近了窗户,仔细一打量,那个正要进入办公楼的人确实就是江波涛。

    职业选手来办公楼多半是来训练室,周泽楷想了想,索性也不走了,直接就站在原地等江波涛上来。

    办公楼的电梯在楼中央,而楼梯则分布在两端。江波涛没有搭乘电梯,而是选择慢慢地从楼梯爬了上来,一拐出楼梯间,就望见走廊里那个垂着视线、背着窗户半倚在窗台上的男生。走廊里装的是声控感应灯,而男生周围并没有灯光亮起,想来已经在那儿静静地站了好一会了。银白而朦胧的月色将他修长的身姿描摹得不够明晰,就像是森林深处沉静的湖泊精灵,湖面氤氲缥缈的轻雾依恋在他身畔流连不去。

    江波涛怔怔地看了他好几秒,方才回过神来,出声唤他:“……队长?”

    白炽灯闻声而亮,光明瞬间赶走了黑暗,赶走了那如梦似幻的氛围,把走廊带回了平凡又真切的现实。

    周泽楷循声扭头,见他是从楼梯那边上来的微微挑眉,微笑招呼:“江。”

    “你来这儿是……?”江波涛可不知道周泽楷有呆在训练室晚训的习惯,也没什么必要有,左右职业选手宿舍的电脑配置也和训练室完全一样。

    周泽楷挥了挥手里的文件,然后反过来问他:“你呢?”

    江波涛无奈中还带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摊了摊手,说:“今天早上忘记给文竹喷水了,刚刚才想起来,赶紧过来补上呗。”

    其实大冬天的,文竹土壤的需水并不多,只是他们呆在S市时训练室通常都开着暖气,空气比较干燥,很宝贝这盆“象征着轮回节节高升”的文竹的江波涛每天都会给它的叶子喷点水,保持它喜欢的湿度。

    可是今天他却忘记了。

    可见周泽楷在赛前那种模糊的感觉是正确的:江波涛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从容。江波涛有压力。

    他当然有压力,虚空这一场如果再输了,轮回自他来就连续一个月没有胜绩了。这似乎是逻辑上非常容易理解的事。但因为他多是这样笑呵呵、好脾气的样子,因为他从不提及,队里又因为对手都是些强队、也不是说是江波涛不上就能赢了,竟也没有人清晰地意识到这一茬。

    不过,成长和磨合总是需要时间、无法一蹴而就的,这江波涛不可能不知道。那么,他为什么着急?是担心没有马上出成绩、轮回无法对他产生认可?还是担心自己脚步太慢,来不及让为他让位的老将享受到好处?

    周泽楷深深地看他,半晌,方才轻声说道:“没关系。不要急。”

    江波涛眼光一闪,微微苦笑。两人相处,了解是双方的。被周泽楷看穿,江波涛并不惊讶。

    “我知道,急也急不来。”江波涛有点儿烦地抓了抓头发,长长地嘶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叹了出来,坦诚道:“不过,确实……很难没有压力吧?我可是背负着很多人的期望啊……”

    周泽楷点点头表示能够理解。

    江波涛瞧见他心有戚戚的样子莞尔一笑:“队长当年进队的时候,压力应该也很大吧。毕竟张队因此离开了,队友们也还心存犹疑。”

    周泽楷跟着他的话回想了一下,微微一笑,说:“时间会证明。”

    “是啊……现在已经完美地证明了。”江波涛感叹,“哎,说出来舒服多了,果然有压力还是要发泄啊。好了,我又能轻装上路了。放心吧队长!”他俏皮地朝周泽楷敬了个有模有样的军礼。

    周泽楷轻笑,实在没忍住,伸手摸平了他头顶刚被他自己抓起来的一小撮头发。

    “哎哎哎!干嘛呢!男人的头可不能随便摸的啊!再说我可比你年长呢,小周同志!”或许是两人刚谈完心,江波涛感觉之间的关系又拉近了些,和周泽楷说话的口吻也更加地放松了。

    周泽楷果然也没计较,还笑问:“13天?”

    “13天不是天吗!”江波涛抗议。

    说起来也真是人各有才、人各有路。

    虽然周泽楷比江波涛早一赛季出道,但两人其实是同年。周泽楷在网游就直接被轮回训练营挖走了,随后不久加入轮回战队,那年他还未满十七岁。而江波涛是在十六岁的时候自己报名了嘉世训练营——他本来就是玩魔剑的,而嘉世不但训练营相对成熟,战队里也有一个不错的魔剑角色。可惜江波涛加入训练营没一会儿,刘皓就进入了嘉世战队接手了那个角色。再等刘皓退役显然不科学,江波涛觉得自己非常合适魔剑士也不想换职业,于是贺武找过来并表示可以让他尽快上场的时候,他就签下合约出道了。那时的江波涛可是已满十七岁大半年了。

    但不论之前的两条路是从何而起、经过的风景又如何不同,它们在今天也已经交汇成了一条。

    “嗯。”周泽楷接受了江波涛的抗议,说,“那就叫这个。”

    “啊?”江波涛反应了一阵,恍然,“啊……小周?”

    “嗯。”周泽楷满意地微笑。

    江波涛瞅着这弯像月牙儿一样盈盈好看的笑容,忍不住又念了一次触发它的魔法:“小周?”

    “嗯。”周泽楷不厌其烦地回应。

    两人挂着笑傻傻地相互对视着,过了好片刻江波涛才猛然回过神来,并立刻察觉到这场景的黏腻暧昧。他倏地拧开了视线,一拍大腿,说:“这说着话,差点都忘了来干什么的了!”

    他没等周泽楷反应就转身走过去打开了训练室的门。

    周泽楷站在外边等他、没跟他进去,见江波涛洒好水出来、重新关上了门,方才有些犹豫地询问道:“飙车,去吗?”

    “哈?”

    

    周泽楷打开车库的卷帘,感应灯自动亮起。江波涛望着随之展露在眼前、一看就不便宜的机车吹了个口哨:“酷!这是……哈雷啊!”

    周泽楷的视线轻柔地抚过爱骑,点头:“夜路德特别版,去年的款。”

    “哈哈,用你第一笔工资买的?”

    江波涛的语气里带点“好有钱”的打趣,周泽楷不太好意思地颔首。

    江波涛走近去仔细打量:除了小部分金属裸色和轮胎两侧的一圈细黄线外浑身通黑的车身野性十足,拉丝表面别有质感;超宽的轮胎昭显着它强悍的抓地力,暗示着它别于街车的傲人速度;露出的漆黑发动机与各种部件富有节奏感地严密相连,散发出浓浓的酷炫的机械感;直筒排气管亘在后轮旁,犹如两枚整装待发的导弹。

    江波涛对四个轮子的还知道不少,对两个轮子的就真没什么研究了。他问:“多少排量的?”

    “千三。”

    “呜……”江波涛怪声怪调地起哄,“还是重机车。”他冲周泽楷挤挤眼,“看不出来啊,小周你平时这么腼腆,爱好这么……狂野啊。”

    周泽楷被他挤兑得不行,屈指蹭了蹭鼻尖,讷讷地申辩:“喜欢……发动机的声音。”

    “我懂。”江波涛故作深沉地点头,“速度的激情,男人的浪漫。”

    周泽楷说不过他,干脆不吱声了,直接从墙上取了自己的备用安全帽给他。

    不过这点小动作可堵不住江波涛的嘴,他一边戴帽子,一边还继续用带点儿小揶揄的语气说:“这就是小周纾解压力的方式啊……”

    先前在训练室门口,周泽楷就解释了一句“解压”,江波涛便好奇地跟着他来到了这个偏远的“驰越摩托车赛车场”。当然还有就是,接受、感谢他的体贴——江波涛身上的压力又岂是在一言两语间可以全然解除的呢,不过是认为自己能够尽快消化,不想让他担心罢了。可是周泽楷明白他。

    不过周泽楷也不懂太多安慰开解人的方法,能做的也就是陪伴,以及借用自己解压的方式。

    周泽楷闻言抿抿唇,还是不说话,替他把下巴的扣带系紧了些。

    江波涛稍稍昂起下巴方便他动作,旋而发现这个角度下原本有不小身高差的两人恰恰好能正面相对。

    ——是个很适合接吻的角度。

    江波涛不自觉地瞄向了周泽楷浅樱色薄而有型、仿佛是清凉的薄荷味的唇,旋即在察觉自己干了什么后狼狈地唾弃了自己一口。

    ——想什么呢,江波涛!

    他赶忙找话题岔开自己的注意力:“除了刚接手一枪穿云那会儿,除了治疗无所不能的枪王大大还有什么鸭梨山大到要来飙车的时候吗?”

    周泽楷“嗯”了一声,终于说话了:“第一次被经理叫去,”他忸怩了一下,“拍广告。”

    “哈哈哈哈哈哈!”完全能想象出那光景的江波涛毫不客气地笑得前俯后仰,就像条吊在自己的吐丝上哆嗦的虫子。

    周泽楷有点孩子气地撇了撇嘴,道:“不喜欢。”他挣扎了一下,又补充,“卖肉。”

    江波涛前边还没缓过气来,这下又被他这个自暴自弃的比方戳爆了HHP,过了好一会才一边抹去眼角的泪水,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诚恳得跟刚才狂笑的人不是他似的安慰:“哎,没办法,联盟越来越商业化,俱乐部的发展也离不开粉丝的支持,毕竟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帅哥,你对战队的贡献可大了。”

    周泽楷帮他系好后退开一步开始装备自己的头盔,无奈地牵了牵嘴角:“经理也是这个理由。”

    江波涛来之前按周泽楷的建议加了一件羊毛背心并换上了方便动作的短款风衣。而周泽楷自己也换上了防风保暖的纯黑皮衣皮手套、内带绒面的迷彩裤和一双深棕红色的马丁靴,在最近的生长中已经超过了一米八的身高配上他那张脸,整个人简直帅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江波涛不得不也退后了一步,以求和他保持一个安全的、不容易胡思乱想的距离,然后才有余裕比了两个树杈手,说:“哈哈,英雄所见略同。”江波涛再度仔细打量了一圈这个附属于赛车场的单间车库,指了指挂在一边墙上的一套看起来很专业的赛车服,问道:“你不用换那个吗?”

    周泽楷顺着他指尖瞥了眼,摇头道:“不进赛场,”他看了下手表,“七分钟后关门。去路上,不快。”说着他抬起大长腿从后方一跨,非常潇洒地骑上了机车,熟练地摸出钥匙点火。

    “诶……”江波涛退出车库让出位置,等他把车开出来,“我还以为大大你要带我飞呢!限速八十的城市道路要如何减压!”

    周泽楷直接一个漂亮流畅犹如圆舞华尔兹的后退转弯停在了江波涛身旁,在没有拉下的面罩的头盔中望着江波涛,一本正经地纠正:“无中心线城市道路限速三十。”

    江波涛噎了一下。

    周泽楷看着他吃瘪的表情笑了:“去厂区,晚上没人,没交警监控。道路情况可开到一百六。”他顿了下,又道,“但你在,不敢快。”

    其实江波涛也不是真的非常想飚个两百迈,就是习惯性接话逗他,却没想勾出了对方这么个含义莫测的回答:“不敢”……是因为搭多了一个人“不敢”,还是因为那个人是江波涛所以“不敢”?

    江波涛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个深切,就见周泽楷歪歪头示意自己身后,赶紧爬了上车。

    江波涛几乎没有搭乘摩托的经验,登车动作和周泽楷相比自然笨拙多了。最重要的是,这类机车为第二人的预位通常不宽敞,江波涛坐上去后不得不紧贴着周泽楷。几乎贴着皮衣的鼻尖传来层层叠叠的味道,全部形容着周泽楷的存在、周泽楷的一举一动:沐浴露的薄荷味、衣柜清新防虫剂的柚子味、夜露的寒气、刚才在车库沾染上的轻微的汽油味——明明看动作是自己“拢”着周泽楷,可江波涛却在一刹那有其实是自己被对方所笼罩的错觉。

    “坐稳,抱好。”

    江波涛的脑子还未从他入侵的气息中回过神来,就听到这么条令人想入非非的指令,不由拔高音调:“抱、抱好?什么抱好?!”

    “腰,你抱好。安全。”

    周泽楷语气非常严肃,把江波涛频繁走歪的思路给瞬间掰了回来。江波涛乖乖地拉下了头盔面罩,展开双臂抱紧了周泽楷的腰,毕竟不管他再怎么对这个动作感想微妙,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随着江波涛隔着头盔一声闷闷的“好了”,周泽楷利索地启动了机车,然后在发动机的轰隆声中倏然飚了出去。机车提速极快,江波涛眼中的近景没一会儿就花成了一片。

    夜已深,非闹市区的街道的车流量本就寥寥,周泽楷更是走街串巷专挑少人少车的走,显得熟络极了。约摸十分钟,他就开到了所谓的“无人厂区”,然后利索地再一次大幅提速,直直开到了时速一百公里。

    理性上再怎么相信周泽楷的靠谱,初始时江波涛仍难免感到了紧张,但等到车速稳定地跑了一段,他便立刻抛开了那一点害怕,放开身心来感受身旁一晃而过的昏黄路灯和呼啸着与发动机共鸣的凛冽夜风。因为身前有周泽楷挡着、与对方背部紧密相贴的胸膛传来另一人的体温,兴奋上头的江波涛完全没察觉到寒冷。

    敞开的二轮车的一百时速和拥有车厢的四轮车的一百时速感觉完全不同,巨大的风压、快速大幅变向时似欲倒地的倾侧、强烈的人车一体感……当真非常的刺激。

    “呜喔……”又是一个无减速的九十度弯,江波涛不禁大叫出声,旋而畅怀大笑。笑声震荡在头盔里,清晰地告诉他自己是多么地愉快。

    黑暗中,风声里,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相依为命。

    即使是这样亲密的距离,在驱动装置的震颤中也不必担心自己过于激烈的心跳会惊扰到对方,江波涛忍不住将抱着身前这个人的手收得更紧更紧。他靠着周泽楷虽然不厚壮、但非常结实可靠的背脊,在胸前传来的、让人舒适眷恋的温热中轻轻地闭上了眼。动脉跟着雀跃的心脏扑通扑通地搏动得飞快而响亮,某种轻盈又沉重、陶然满足又暗含毁灭疯狂、饱胀浓郁得足叫人眼眶发热的情感充斥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那么地叫人无法忽视。

    ——承认吧,江波涛,你知道这不是飙车的刺激提升了肾上腺素水平的缘故。即使你从未对男人有过性幻想,但是,你知道这种感情叫什么——

   “喜欢……”一个零碎的词从无力再羁的心渊逃逸了出来,情绪便像破了闸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口中涌出。而此时此刻,也不需要阻拦——会带走声音的风和会掩盖真实的车噪给予了充分安全、无需顾虑的环境——江波涛像是怕以后再没有机会对他手臂中的这个人述说般,混杂着喜悦、痛苦、不安、希望、千头万绪大声地喊道:“喜欢你,周泽楷!”

    或许是因为太过深入太过投入地了解,或许是因为这个人本身就这么好得符合他的喜好,或许是因为他待他太过温柔,可不论是什么原因,现在既成的事实就是,他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

    因为载着江波涛而比平时更加谨慎专心的周泽楷果然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发现。他毫无动摇地带着江波涛飞驰在空空荡荡的水泥马路上,卷起一道道的气浪和尘埃。

    江波涛失望、但更多的是放松地微微一笑。

    他并没有打算告白,至少在退役之前。他与周泽楷不但在同一个队伍,更是因为战队战略关系紧密。若是万事都好也就罢了,可万一周泽楷对他的这份感情无法接受甚至感到别扭,万一周泽楷接受了可两人谈着谈着又崩了,避又无从避起,反要继续保持默契,委实是太过尴尬难堪。

    电竞选手的职业生涯是如此的短暂,而他们又是如何地热爱、追逐着这份荣耀,无论如何,都该以此为优先。

    况且他们都还很年轻,还需要时间来沉淀。即使是江波涛自己,也无法确凿地说出这份喜欢能天长地久。他不想为了这一份未来不保证的情感拖着周泽楷变成同性恋这样尚未被社会彻底认可的小众。

    周泽楷在占地广阔的工厂片区跑了好几圈,然后在某个路口减速拐了出去。

    江波涛敏锐地发现这并不是回赛车场的路,有些好奇周泽楷要带他去哪里——不过去哪里都没关系,他愿意跟他去任何地方——反正,至少周泽楷不会把他卖掉。

    这条道路虽然比厂区的要多上两个车道,但依然是车马不闻、杳无人迹——是个飙车的好地方。

    果不其然,江波涛才刚下了判断,身后就呜呜呜地传来了一阵非常彪悍的飞车的轰鸣。江波涛无法回头去看,不过听这声音,这应该是个三辆车以上的车队,且开得比周泽楷豪放多了。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在两秒之内完全超越并甩下了他们。电竞选手的动态视力也不是盖的,江波涛飞快一数,足有八辆各不相同、未上牌照的酷炫机车,不由咋舌。

    周泽楷的车可是上了牌的,在监控下开得非常老实,慢腾腾地绕来绕去,然后开上了一个似乎是开放式公共花园的山头,最后在山顶平台重新遇上了那伙机车队伍。

    他们几乎霸占光了视野最好的地方,周泽楷只好选了个离他们比较近的地方停车。

    为了不让江波涛因为过大的加速度感到难受,他没有玩什么极限刹车的花式,而是温温吞吞非常平和地减速至零。车还没完全停下来,旁边的机车队伍里就有人开始起哄。

    “我操!真的最新款的Night Rod Special!给你开得跟蜗牛似的,暴殄天物啊!”

    “真的诶!刚才还以为看错了。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这么好的车,不会开让给我算啦!”

    “就是就是,赌一把怎么样?输了车就归我了!”

    “滚犊子的,是哥先挑的,看老子怎么拯救这朵插在牛粪上的鲜花!”

    江波涛戴了这么近一小时的头盔快闷得受不了了,一停下来就忍不住推开了面罩,这伙人的对白就这么清晰地传到了他耳朵里。江波涛原本还对这些人的无礼有些不满,可听到这句后整个儿就喷笑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周泽楷这枚无敌大帅哥在“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句俗语里饰演“牛粪”而不是“鲜花”。

    当然笑过之后,江波涛还是马上将事情揽了过去:“兄弟,话不是怎么说的啊。我没玩儿过这个,朋友搭我出来吹吹风见识见识,怕吓着我才开这么慢。再说我们这是吃饱了闲着出来溜达,和你们这样专业来玩儿的可不能比。”受各种电影动画真真假假的教导,江波涛有一种“若想在这行混,这种挑战不能拒绝”的概念。江波涛不知道周泽楷有没有“混这行”,但总之他不想看见周泽楷真的和这群看起来就像流氓的家伙进行这种高额的赌博和危险的比赛。

    这时周泽楷摘了头盔,他柔软的头发被静电带得非常蓬乱,但配上他那张天怒人怨的脸,就变成了“狂野的男人味”。周泽楷随意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望着那群生事者毫无被挑衅的羞恼——毕竟网游、联赛里的垃圾话水平可比这个高多了——只是有点被太多陌生人关注的局促:“不比。”

    这伙人里居然也没人是看联赛的荣耀粉,把周泽楷那张标志性的脸给认出来。

    “靠!你小子有没有种是不是男人啊!”说要拯救鲜花、大概也是十来二十岁的小伙子鄙夷地朝周泽楷竖了两根中指,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寻衅,就被人从后边一巴掌盖掉了手。他回头一看,有些吃惊地喊了一声:“涛哥!”

    江波涛略略一囧,果然周泽楷微微挑眉、也含笑看了过来。江波涛瞪了他一眼。周泽楷表情无辜地转回头去。

    被叫做“涛哥”、似乎颇有地位的男人从少年们让出的空隙里走出,仔细看了眼夜路德的车牌号和周泽楷的脸,笑呵呵地道:“果然是你,我刚才看车型和你的身形就觉得眼熟。”

    周泽楷显然也认得对方,朝这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点点头,友善地微笑。

    涛哥斜觑了那滋事的小伙一眼,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虽说是“教训”,却很透出亲切。“臭小子,买辆铃木就嘚瑟了是吧?新车不想要了?这小哥在驰越的业余榜榜上有名,赢你是分分钟的事。不过人家低调,也基本不跑公路,所以你们才第一次遇上。”他转向周泽楷,“小鬼年少轻狂,我替他道个歉,小哥你别在意。”

    周泽楷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介意,然后感觉自己手臂被什么轻快地戳了几下,扭头去看,却见始作俑者满脸的“小周很厉害哦”的打趣,只好腼腆地笑了笑。

    有了涛哥带头,那伙平均年龄大概也就是二十的小伙子很快就熟络地和周泽楷闲扯起来。亏得对方人多嘴多想法多,不然还真没法带半天哼不出一个字的周泽楷聊起来。虽然看起来一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杀马特小流氓样,说话夹带各种粗口,但小伙子们的话题却还真基本只固定在机车上,没讲什么限()制()级、碎三观、槽多无口的东西。

    太专业的东西江波涛不太听得懂,恰好风吹得口渴、现下安静下来又渐渐觉得冷,便和周泽楷说了一声,跑到平台另一边的自动贩卖机买热饮。

    当着这么大波人的面,江波涛当然不可能只买自己和周泽楷的份儿。他很懂做人地问了其他人想喝什么他请客,然后抱着一大堆饮料瓶,回到了人群。

    众人的谈话为了分饮料中断,没一会儿就解放了江波涛的双手。

    江波涛终于得以拧开自己那瓶热奶茶,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听涛哥一边开可乐一边突然说道:“哎,对了,小哥啊,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上次不是和你说,我妹看了你骑车的视频和照片迷你迷得不行吗,哈哈,她现在还想着你呢,要是你没有女朋友,要不要考虑相一下啊?”

    江波涛果断呛到了。

    周泽楷闻言原本也怪尴尬的,但是立刻就被江波涛呕心呕肺般的咳嗽夺去了注意力。他蹙着眉扶着江波涛的胳膊,担心地轻拍他的背部。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江波涛很快顺过气来。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又再缓了两口气,方才抬眼含义叵测地瞅了眼关切之色毕露的周泽楷,又撇开视线——江波涛你喜欢谁不好,挑个这样的高难度:你的队长,男性,帅,出色得要命,情敌多多,还不像个GAY,对你这么好这么信任,你好意思打人家注意?

    就在江波涛一边和自己赌气、一边努力压抑着这份不理性地晃神的同时,周泽楷也不自觉地盯着他咳嗽后变得红扑扑的脸和喝水后沾上了水泽的唇晃神,在圣诞夜里引爆了他的那行周江同人文兀地就哐当落进脑海里。他以为自己已经忘却,可事实上,连那行手写文字的每一个勾画都清晰得如在眼前。

    暗黄的路灯下,江波涛原是健康的浅朱色的唇泛着一抹柔情绮丽的橘红,习惯性微微扬起的唇角线条温和却分明,让周泽楷想起家在四会的保姆阿姨带给他吃的砂糖橘,饱满莹润,闻之清新,食之甘甜——确实是,非常诱人品尝。

    “……队长,你放天下女性一条生路吧?”

    周泽楷被江波涛语气微妙的话语瞬时拉回了神。江波涛笑容款款,可周泽楷却感觉不到这话里的笑意。他不禁愈加拧紧了眉心,也顾不得梳理自己对一个男人、他的队友产生了不容错认的亲吻欲望的冲击,有些焦急地申辩:“没有!”

    江波涛为他骤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怔了一下才又回头望向他。

    尽管周泽楷有时在有些方面有点迟钝,但他对人诚恳,对自己也坦诚。这句脱口而出的“没有”,让他清楚地察觉,无关什么同人文的,他对江波涛并不止是一个亲吻——肉体上的欲望,更是心理上的。他喜欢江波涛,希望江波涛也在意他,喜欢他,只喜欢他。

    当然周泽楷还不至于没有理智、不懂人情到立刻当着一群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表白,他只是定定地和江波涛对望了几秒,确定对方相信了他的说辞,方才转头看向涛哥,歉意一笑:“不。谢谢。”

    涛哥本来也没多认真,耸耸肩便不再提,倒是感觉周泽楷和江波涛之间的气氛一时变得诡异而有些奇怪不解,暗地琢磨自己是不是说了错什么。

    两伙人又客气了几句,比周江两人早来许多的涛哥便带着他那一群人骑着车气势汹汹、尘土飞扬地走了。

    四周终于重归宁静,周泽楷明显地松了口气,让江波涛忍俊不禁。

    周泽楷循声看他,四目相对,江波涛笑不出了。他真怕再多看那双神彩熠熠、专注温柔的黑眼睛一秒,都会守不住自己不久前才做下的决定、冲过去扑倒这个男人。江波涛倏地转头,望着路灯勾勒出的交错纵横的道路和星星点点被点亮的窗口,脑筋风急电掣地扒拉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S市真是没什么山啊。不过这个,”他比了比自己脚下,“估计就是三十来米的小土坡,晚上散散步看看夜景也足够了……”

    周泽楷觉得自己的表情应该挺明显的,可江波涛却顾左右而言他,让周泽楷心中有些失落,也有些不确定起来:江波涛到底是明白了还是没明白?明白了的话这是……不想接受的意思吗?

    与他说话时时常会出现的那种欲说还休不同,周泽楷是个行动力十足的人。他的欲望不多,心少杂念,生活简单。可一旦确定喜欢什么,他便会努力去尽可能地做到最好,就像当初喜欢机车而进行严苛的锻炼,就像当初喜欢荣耀、即使还未动进入职业圈的念头也依然花下大量心血研究练习。周泽楷从未想过就这么放弃江波涛、放弃自己对他的这份喜欢,只是如何得到回应,却有千千万万种合适或不合适、正确或错误的方式。人,远比那些只要不断重复研习就能达成目标的事要复杂。

    短暂有限的人生里第一次喜欢上什么人的周泽楷难得的苦恼。他想了想,还是在脑海里把光标从选项“直球,让他GET到再说”挪到了“不断刷好感,温水煮青蛙”上。

    “嗯。”周泽楷应了声,看着他紧握着那瓶热奶茶、微微瑟缩着肩颈的样子,利落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了过去。

    “嗯?”江波涛看了眼那件外套,顿时明了,赶忙把它推了回去,“不行不行!小周你本来就穿得少,不能再匀衣服给我了。我感冒不要紧,你感冒影响可就大了。”

    周泽楷坚持:“我带你出来的。”

    江波涛见识过他对认定的事情的倔强,索性把奶茶揣进兜里,接过了衣服,抖开,直接披到了周泽楷身上。

    他的这个动作直如揽住了周泽楷的肩背,两人一时之间靠得很近。周泽楷瞧见他的发丝飘过眼前,一动不敢动,只好任他作为。

    最后江波涛转到周泽楷跟前,捏着他的两边衣襟,笑眯眯地说:“小周乖,穿上。不然我可要后悔跟你出来咯。”

    周泽楷对这个仿似“再不乖爸爸可要生气咯”的哄小孩语气有点哭笑不得,也拿这个笑脸没有办法,乖乖地就把两只手塞回了袖管里。江波涛非常自然地替他把拉链拉到最顶端,满意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说:“嗯,现在我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出来兜风了。”他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柔和,“谢谢你,小周。”

    周泽楷却摇了摇头,语态诚笃地说:“谢谢你,来轮回。”

    虽然皆出于真心,可他俩这样正儿八经地谢来谢去也怪客套的。江波涛笑了一下,没有再谦逊,只用手臂哥俩好地轻轻地撞了他一下,说:“天冷,我们回去吧!”



tbc.


*以上所含危险特技动作,请勿模仿(

*安全起见,违反交规真的是不行的!(认真)



2016.1.5

这种突飞猛进的感觉23333嘛,虽然只有一个月的相处,但朝夕相对,原本就挺有好感的,就……大概是这样……吧?(。明明是写恋爱同人的,却是个感情苦手_(:з」∠)_||||SAD……

就不拆发啦~迟来的happy new year XD~

去元阳梯田耍了一轮,超美~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