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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O圣陶

有姐妹想看这段话的视频,我终于找到了~来感受一下穆里尼奥年轻时这不可一世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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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克西奇

【足球教练x你】美丽疯子⑧


【若泽·穆里尼奥】


和瓜迪奥拉、阿尔特塔比起来,穆里尼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若泽的疯是毫不掩饰的疯。



当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和他结婚了。



【穆里尼奥的新婚妻子是年仅22岁的混血新娘】——当年这个劲爆的头条标题在里斯本丢下一枚重磅炸弹。



但你的名字和照片并没有被透露。



没有人知道单身多年的穆帅为什么会突然结婚,还找了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人。



大家更好奇你的身份、由来,但没有人扒到哪怕一点信息,穆里尼奥把你保护得很好。




那么你为什么会和若泽结婚?



当年,你失望失意离开马德里之后...


【若泽·穆里尼奥】


和瓜迪奥拉、阿尔特塔比起来,穆里尼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若泽的疯是毫不掩饰的疯。



当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和他结婚了。



【穆里尼奥的新婚妻子是年仅22岁的混血新娘】——当年这个劲爆的头条标题在里斯本丢下一枚重磅炸弹。



但你的名字和照片并没有被透露。



没有人知道单身多年的穆帅为什么会突然结婚,还找了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人。



大家更好奇你的身份、由来,但没有人扒到哪怕一点信息,穆里尼奥把你保护得很好。




那么你为什么会和若泽结婚?



当年,你失望失意离开马德里之后,过了一段自我放逐的人生,你流浪到了葡萄牙。



遇到若泽·穆里尼奥。



他高傲自大、轻狂不可一世——作为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足球教练之一,他完全有狂妄的资本,讨厌他的黑子恨得牙痒痒,但就是拿他没办法。






若泽潇洒有个性,你会爱上他也正常。



当时的你还是一个小女孩,急需一个这种‘英雄’般的人物拯救你。



你急需一个可靠的庇护。



刚好他出现了。



所以当穆里尼奥向你求婚的时候,你答应了。



你们在葡萄牙秘密完婚。



二十二岁,你在人生还懵懂的年纪就做了新娘。



婚后最初的生活还算甜蜜,你只需要扮演好一个美丽妻子的角色就可以了,你满心满眼都是若泽,他在你心里的形象很伟岸。



穆里尼奥是一位好丈夫,而你努力做好妻子的角色。



你自认为你们很恩爱。



束之高阁的金丝雀,对你来说这没什么不好的。



但慢慢地,你发现穆里尼奥是一个偏执神经质的疯子。



因为外界的质疑和攻击,导致他对任何事都疑神疑鬼。



包括对你,对你们的感情。



你只是接了个陌生电话,他就怀疑你出轨。



穆里尼奥不相信会有谁毫无保留的爱他——每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人都带着不同的利益目的。



而你明明什么都没做。


你们大吵了一架。


即使你解释了,若泽也不会向你低头。


即使是他的错。


穆里尼奥不会向任何人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



他只会往你卡里打更多的钱、下班回家更早、在物质上对你更好,于是你原谅了他。



但下一次冲突又因为若泽怀疑你不忠而到来。



久而久之,你们的感情每况愈下。




你们离婚那天大吵了一架。



摔了所有能摔的东西。



你摔了穆里尼奥的奖杯,对着他破口大骂:“葡萄牙疯子、神经病”



他气得跳脚。



若泽从来没否认过自己是疯子这一点。



他粗暴地把你拖进卧室。



你们在床上打架,互相放狠话,什么难听的都说尽了。



没有人先低头。




最后你说,“我累了,若泽,我不想再和你斗了。”



穆里尼奥则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没有人争得过我,我一早就说过了。”



穆里尼奥从来不会对你做出让步。



你爱他又恨他。



感情里没有赢家,在这段失败的婚姻里,你们两败俱伤。



你们的婚姻只维持了短短不到两年,23岁生日还没到的时候,你和穆里尼奥离婚了。



离婚的时候穆里尼奥没有什么表示,他不会挽留你。



直到你真的离开之后,若泽突然惊觉:“她真的走了?!”



他想再找你,却发现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你拉黑了。



而疯子前夫的事给你带来了沉重的教训,所以你发誓下一个男友一定要找绅士、成熟稳重的。



所以你去了德国——这是后话了。



【未完待续】


🌹彩蛋

瓜:“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你:“上个月...”

到底是谁有事没事给离婚四年的前妻发消息?!——而且穆里尼奥对你的每一任新男友都做出恶劣点评。


茶是宝物吗

🐟的人生比我八辈子还精彩!

我天天惊叹,

他到底有多少面啊!

真是素人时期比现在精彩程度差不求多啊!

真的佩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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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尼不靠普w

【FB|HPMA】哈利波特魔法觉醒

小孩子才做选择,两个格林德沃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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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尼不靠普w

【FB|HPMA】GGGG:双格水仙组

“临水自照的水仙花。”


“We're much more alike than Dumbledore. ”

“Stand by my side. Walk with me. ”“I'm sure... that he can kill Dumbledore. ”

【FB|HPMA】GGGG:双格水仙组

“临水自照的水仙花。”


“We're much more alike than Dumbledo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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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尼不靠普w

【FB|群像】Toast To Witches 🪄

女巫才不需要看上去娇柔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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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尼不靠普w

【FB|HPMA】哈利波特魔法觉醒九月转盘|黑暗之息:格林德沃 x 文达罗齐尔———

“忠诚和野心,本就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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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和野心,本就形影不离。”

源梦chiaro

5 𝔸 级 首 席 傲 罗-》忒修斯·斯卡曼德 | Theseus Scamander 个人向

ᕕ(ᐛ)ᕗ 一直想给忒哥做个剪辑~说实话剪起来真的好 难 好 难QAQ主要因为哥的镜头都太 帅 了!!!我尽力了…

使用了神奇动物2&3&3被删减片段~由于两位斯卡曼德先生经常一起出现~所以理所当然会有纽特的镜头~两位斯卡曼德先生不可分离╰(*°▽°*)╯

BGM: All of Me (The Score)


5 𝔸 级 首 席 傲 罗-》忒修斯·斯卡曼德 | Theseus Scamander 个人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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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了神奇动物2&3&3被删减片段~由于两位斯卡曼德先生经常一起出现~所以理所当然会有纽特的镜头~两位斯卡曼德先生不可分离╰(*°▽°*)╯

BGM: All of Me (The Score)



Krain

当小天狼星对你一见钟情,代个本老师,美美的做个梦女梦,别管了。

狗勾一样的黑眼睛,欧美人真的很少见这样纯黑的瞳孔诶。

当小天狼星对你一见钟情,代个本老师,美美的做个梦女梦,别管了。

狗勾一样的黑眼睛,欧美人真的很少见这样纯黑的瞳孔诶。

煮土豆喂企鹅兔

第十集| “分分钟都渴望跟他见面”

天选麻瓜雅各布x甜心巫师奎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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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你头发

【HP乙女】哥哥的死对头喜欢你?

ooc算我!


内含:哈利/西里斯


彩蛋:伍德


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几乎贯彻你整个童年


没办法,谁让你有个像曼德拉草一样的哥哥—德拉科·马尔福


“妈妈,我想听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的故事”


小时候的德拉科总是尖声尖气的让妈妈一遍又一遍的讲救世主的故事


然而…


“我想我能分的清楚谁是另类”


啊哦,你似乎听到了德拉科心碎的声音,被偶像当中拒绝,这滋味可不好受


你看着德拉科逐渐涨红的脸,想着这怎么说也是你的哥哥


你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昂着头挡在他面前


“...

ooc算我!


内含:哈利/西里斯


彩蛋:伍德


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几乎贯彻你整个童年


没办法,谁让你有个像曼德拉草一样的哥哥—德拉科·马尔福


“妈妈,我想听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的故事”


小时候的德拉科总是尖声尖气的让妈妈一遍又一遍的讲救世主的故事


然而…


“我想我能分的清楚谁是另类”


啊哦,你似乎听到了德拉科心碎的声音,被偶像当中拒绝,这滋味可不好受


你看着德拉科逐渐涨红的脸,想着这怎么说也是你的哥哥


你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昂着头挡在他面前


“如果伟大的救世主智商没有问题的话,你应该能记起,是韦斯莱先嘲笑德拉科的名字的”


于是,你与救世主的梁子就此结下,有时你们的矛盾甚至大于德拉科和他的矛盾


罗恩·韦斯莱“亲切”的称你为空有其表的菜花蛇


而你们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具体是在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大概是在二年级禁闭


“快跑啊,你愣着干什么!”


黑袍人放弃吸血,向你们三个人走来,德拉科拽着你拼命地后退,但波特却捂住他那该死的伤疤站在原地不动


就算你再讨厌他,他也是一条生命啊…


你跑上前拽住波特的手,德拉科也认命的跑回来拽着你们二人逃跑


伏地魔看着两个马尔福家的孩子拽着哈利波特逃跑


(伏地魔:????)


自那天以后,每当圣人波特看到你都会一脸害羞的低下头


???他有什么毛病


就连不大聪明(bushi的德拉科都看出了你们二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


而这种奇怪的感觉在四年级时愈演愈烈


“马尔福,你…你能当我的舞伴吗”


哈利·波特脸蛋通红的将落单的你拦住,少年的心思似乎呼吁而出


你看到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躲在柱子后面给哈利·波特打气


总之也许是那天的太阳太晒了,也或许是那天的青草味过于浓重,所有人都不正常


哈利·波特邀请你去舞会,你答应了哈利·波特


德拉科在看到你挽着哈利的胳膊跳开场舞的时候,他看起来恨不得用他那根山楂木魔杖给波特来个物理攻击


于是开场舞过后,德拉科抛弃了他的舞伴,气势冲冲的跑过来将魔杖抵在了哈利的脖子上


“破特,你怎么敢追我妹妹!”


你灰溜溜的跑路,路过邓布利多校长的时候看到他意味深长的对你笑了笑


“年轻真好啊”






西里斯·布莱克


“斯莱特林!”


你乖巧的向麦格教授鞠了一躬,小跑到你的哥哥—西弗勒斯·斯内普身边


你的哥哥比你大一岁,早一年入学并被分入斯莱特林


你能感受的到斯莱特林似乎不是很欢迎哥哥,大概因为你们是混血…


但长相可爱性格讨喜的你在斯莱特林的处境就能相对好一些


从小缺钱父爱的你极其依赖你的哥哥,还有对你很好的莉莉


你大概知道掠夺者和你哥哥之间的爱恨情仇(没有爱没有情)


你很讨厌这四个总是欺负你哥哥的格兰芬多


因此每次他们欺负西弗勒斯,你都会跟在哥哥身后


然后——“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呜呜呜,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


你哭的梨花带雨,常常会使身边的同学同情的安慰你,让他们共同讨伐掠夺者们


每次只要你跟在哥哥身后,他们都会三思而行,防止你再哭的惊天地泣鬼神…


“嘿,小哭包,今天怎么没跟在鼻涕精身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西里斯·布莱克格外喜欢单独找你麻烦,而他再也没叫过你小鼻涕精,取而代之的是小哭包


你环顾了一圈,周围没什么人,装哭是行不通了,你皱紧眉头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你毫无防备的被他伸手一拽,拽到了他怀里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西里斯用力的圈住你饶有兴趣的挑眉


“你现在怎么不哭了?我还挺喜欢你哭的样子呢”


你抿了抿唇,抬起脚后重重的落下


“嗷!”


西里斯吃痛的捂住脚,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他的口音溢出


“你这会倒是脾气爆了,我就是想问问你,这周要不要一起去霍格莫德”


西里斯·布莱克大概有受虐倾向,你在心里这样想


“我和狗去,都不会和你去”


你冷哼一声对着他的另一只脚又补了一脚,扬长而去的你并没有看到他眼底的亮光


跟狗去,可以呀!他就是小狗啊!


于是在三年级的第一个霍格莫德周,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黑狗一直跟在你和同行的学长身后


学长是赫奇帕奇的,总是帮助你一些学习上的问题,因此你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学长的邀请


可这条大黑狗一直跟在你们的身后,还时不时的冲着学长龇牙


好巧不巧,学长对动物毛发过敏,无奈之下你只能自己逛霍格莫德


“你是谁的宠物,怎么总是跟着我”


大黑狗歪了歪头冲你摇晃着尾巴


你对这种可爱的动物丝毫没有抵抗力,你抱起这条大黑狗回到霍格莫德,到黑湖旁坐着


大黑狗窝在你怀里任由你摸着,时不时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你说你怎么那么讨厌,真像那个讨人厌的布莱克”


你被自己说出的话惊到,怎么就突然想起了那个布莱克


大黑狗不满的扭了扭身子


“怎么,你也感觉那个布莱克讨人厌吧”


你还想再说什么,怀里的大黑狗突然变成了—布莱克!


因为你刚刚是抱着他的动作,突然增加的重量使他将你压在身下


“西里斯,你在这啊!”


“从我妹妹身纟上下来!”


你听到波特嘈杂的声音和哥哥气急败坏的声音同时响起


或者还有莉莉倒吸凉气的呼吸声


“西里斯·布莱克!”


你的尖叫让他们不约而同的捂住耳朵,而西里斯则耳尖微红的站起来


“是你自己说的和狗去霍格莫德的,这可不赖我”


你想要给他一巴掌,但意外的下不去手


于是你听到了大概是骨头碎裂的声音,西弗勒斯一拳砸在了西里斯的鼻骨上


天哪,他不会毁容了吧,会不会赖上你一辈子


你和莉莉将失控的西弗勒斯拉开,詹姆斯也从震惊中缓过来拉开了西里斯


你们走到医疗翼的时候,邓布利多校长也在,你听到他笑呵呵的说道


“年轻真好”




約翰尼不靠普w

【FB3|纽蒙迦德年会】格林德沃后援会

争当最光荣的纽蒙迦德打工人(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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茑茑

【hp】作为白月光的基本修养—番外1

番外与正文有关但不代表正文最终结局

短小连续剧预警


子时代的那些事(1)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詹姆正抱着哈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别,莉莉嫌弃的给他递纸,画面诡异程度让西里斯都抖三抖。


“去学校记得跟伽拉好好相处”莉莉摸着哈利和他爹一样凌乱的小黑毛,语重心长的说。

一旁红发的小姑娘一把揽住哈利的脖子,自信满满的给莉莉保证:

“放心吧教母,我会照顾好哈利的! ”说罢漫不经心的灰眼睛还瞟了一眼弱小无助的哈利。


随后西里斯蹲下捏了捏伽拉的脸,告诉她有啥事莽就完事了,如果分到格兰芬多就给自己写封信,斯莱特林的话就算了。

伽拉无语的拍开西里斯的手,用...

番外与正文有关但不代表正文最终结局

短小连续剧预警




子时代的那些事(1)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詹姆正抱着哈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别,莉莉嫌弃的给他递纸,画面诡异程度让西里斯都抖三抖。


“去学校记得跟伽拉好好相处”莉莉摸着哈利和他爹一样凌乱的小黑毛,语重心长的说。

一旁红发的小姑娘一把揽住哈利的脖子,自信满满的给莉莉保证:

“放心吧教母,我会照顾好哈利的! ”说罢漫不经心的灰眼睛还瞟了一眼弱小无助的哈利。


随后西里斯蹲下捏了捏伽拉的脸,告诉她有啥事莽就完事了,如果分到格兰芬多就给自己写封信,斯莱特林的话就算了。

伽拉无语的拍开西里斯的手,用那与故人七八分像的脸嘟囔这自己才不是小孩后便扬长而去。



分院的时候伽拉总觉得台上有个教授慈眉善目的望着她,这使她惶恐万分,心里咒骂那个不省心的老爹学生时期一定惹了很多麻烦。


不出所料的她成了斯莱特林,这让台上那个教授更加开心的看着她了。


她害怕,她惶恐,她不知所措。


回到宿舍她才知道那个慈眉善目的教授叫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她们院长,还是魔药课的教授。学长们都说他很凶,这让伽拉想到刚才笑的阴翳的院长,她发誓要离这个院长远一点。



第二天魔药课,她左脚刚踏进门,就听见院

长幽幽的声音:“布莱克小姐来的很早,有求学精神,斯莱特林加五分。”

伽拉:?


她差点把坩埚炸了。

“布莱克小姐知错能改,斯莱特林加一分。”

她被留堂了。

“布莱克小姐刻苦努力,斯莱特林加一分。”

……


“伽拉,你有没有觉得斯内普教授很喜欢你?”哈利上完魔药课盯着伽拉问。

“我也觉得…而且斯内普教授不太喜欢你”伽拉一脸麻木的回答。



圣诞节回家的时候,伽拉不得不把这诡异的现象告诉自家老爹。

西里斯看着与他爱人过于相像的脸,一脸愤恨的说:“那个鼻涕虫,居然还觊觎着呢!”

伽拉满头问号。



夜晚伽拉躺在西里斯旁边,破天荒的想要与自家老爹彻夜长谈,这让西里斯激动了很久

“宝贝你想聊什么”西里斯摸着他宝贝女儿毛茸茸的红色小脑袋,一脸幸福的问。


“聊一聊妈妈吧,斯内普教授给我讲了很多妈妈的事情”伽拉带着鼻音缩在被窝里说。

西里斯身子突然僵硬许久,冷气场持续了一会后他叹了口气,问伽拉斯内普都跟她说了什么。

“斯内普说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热心善良美丽大方!”伽拉闪着星星眼。

“噗”西里斯吓得差点没把晚饭吐出来,“善良?热心?大方?”他抽了抽嘴角,除了美丽以外,他认为斯内普给他老婆加的滤镜未免太厚了。


不过他还是象征性的拍了拍女儿的背,安慰道:“你母亲…不算一个心肠很好的人,但她对待朋友是很真诚的,除此之外”她还有啥优点来着?

哦对,她黑魔法很牛x

但这不能让女儿知道。



西里斯从床头抽出一张照片递给伽拉,上面是五个人的合照,

穿着最特殊斯莱特林校服的莉莉温莎站在c位,柔润的红发和充满笑意的翠绿色眼睛盯着伽拉,顾盼生辉,美丽极了。


周围离她最近的是另一个红发女生,同样娇俏美丽,这个应该是她教母莉莉伊万斯。


莉莉温莎右边站着意气风发的西里斯,有些长的头发被他扎成个小辫。满脸写着漫不经心,却又时不时望向左边的人。


教父正站在教母旁边,杂乱的头发和圆圆的眼睛,和哈利很像。此时正笑嘻嘻的搂着旁边的卢平叔叔,右下角有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应该是当年背叛他们的小矮星彼得。


伽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多么美好的校园生活啊。



圣诞节过后伽拉和哈利马不停蹄的又前往学校,家中一下变得有些冷清。

西里斯走进画廊,看着他爱人的画像,不觉喃喃道:“孩子们都很想你呢,莉莉。”

狐安衾

【HP】真实予他 19-23

19    夜游丝   塔茜

“好了,小狗崽,今晚想听什么?”

盛夏的夜晚总是伴随着轻微的虫鸣,夜幕里的星星倒映在蒂姆河水里无声沿着千百年的轨迹缓缓移动。床头灯发出令人安心的昏黄光亮,制作人在里面施了魔法,灯里藏着一只牡鹿,一只大狗,还有一匹狼,它们偶尔会相互追逐打闹,偶尔会有一个两个离开投影灯躲在别的地方消遣,得翻遍整个屋子才能找到,但总会有一个留在女孩的床头灯里,守着夜晚的光亮。

“你们在霍格沃兹夜游的故事。”丝塔茜毫不犹豫地说,她深陷在猩红色的天鹅绒织物里,怀里抱着詹姆送的那只灰扑扑的小狗玩偶,专程去麻瓜商店里买...

19    夜游丝   塔茜

“好了,小狗崽,今晚想听什么?”

盛夏的夜晚总是伴随着轻微的虫鸣,夜幕里的星星倒映在蒂姆河水里无声沿着千百年的轨迹缓缓移动。床头灯发出令人安心的昏黄光亮,制作人在里面施了魔法,灯里藏着一只牡鹿,一只大狗,还有一匹狼,它们偶尔会相互追逐打闹,偶尔会有一个两个离开投影灯躲在别的地方消遣,得翻遍整个屋子才能找到,但总会有一个留在女孩的床头灯里,守着夜晚的光亮。

“你们在霍格沃兹夜游的故事。”丝塔茜毫不犹豫地说,她深陷在猩红色的天鹅绒织物里,怀里抱着詹姆送的那只灰扑扑的小狗玩偶,专程去麻瓜商店里买的精致的泰迪熊被遗忘在枕头边。

“夜游?不不不,我们没有夜游过,劫道者从不夜游。十点钟的钟声一响,我们全都准时躺进自己的被窝里,投入睡神修普诺斯的怀抱,这才是好孩子。”西里斯穿着深红色的睡袍坐在女儿床边,一本正经地否认,他的手里拿着一本《诗翁彼得故事集》,一本麻瓜的《格林童话》,殷切地希望自己的小女儿能从里面二选一,“哈利和罗伊早就被放弃了,你的教母莉莉严厉地警告我们不许再给你宣扬任何夜游传统。的确,夜晚的霍格沃兹神秘又迷人,却也处处隐藏着危险,邪恶的幽灵,古怪的物件,能轻而易举地让你在黑暗中迷失自己的灵魂。”

“而且你可是个小女孩,我最可爱的小女孩,小女孩要早点睡觉才能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他的声音放得很轻,迷人的伦敦口音,带着成年男子的特有的磁性,再加上这张英俊的脸,要是放在别的地方必定男女老少都能统统拿下,不管他说什么对方都只能点头说好。

但眼前这个除外。

“夜游!我想听你们夜游的故事,求你了,爸爸。”丝塔茜抗议,但抗议的声音又轻又软,像他们家新买的那只小奶猫,还没长出利爪,只能用肉垫轻轻挠在人身上,眼巴巴地望着西里斯想得到一条“小鱼干”。

“好吧,好吧,夜游,”西里斯妥协地点头,随手把两本书扔在床头柜上。她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西里斯都会想办法摘下来给她,何况只是条“小鱼干”。不过说起星星,西里斯想起来母亲曾经有条宝石里藏着星星的吊坠,或许过两天可以去找出来给丝塔茜玩。

“其实你都听得差不多了,这次想听什么?”

“一年级的。”

“又是一年级?”西里斯狐疑地说,“这段你都听过好几次了,你不会想一年级一开学就去夜游吧?不行不行,你得等到三,不四年级的时候才可以去,而且哈利和罗伊至少得有一个人跟着才行。明白了吗,小狗崽?”

“我想听你们一年级去夜游的故事。”丝塔茜坚持,她放开玩偶,把毯子拉高,只露出自己银灰色双眼。

噢,他的灰眼睛。

西里斯再次妥协,他伸出手扶正倒在枕头边的泰迪小熊,“好吧好吧,一年级的夜游。事实上,这是我们四年级时候发生的事,因为劫道者一年级的时候从不夜游,我们十点钟的时候就都睡着了。那年霍格沃兹的秋天,我,尖头叉子,月亮脸……”

……

夜,渐渐已深,床头灯里的牡鹿和狼都已经趴着睡着,只有大狗还竖着耳朵蹲在丛林入口,警惕着附近的风吹草动。女孩紧紧抱着小狗玩偶朝着西里斯的方向蜷缩成一团,金色的睫毛重合,呼吸渐渐绵长,睡神修普诺斯已经扇动洁白的羽翼来到了她的身旁。

晚安,我的小布莱克。

西里斯的吻落在女孩光洁的额头。失而复得的,他的女儿,他的珍宝,他将终其一生去守护的人。至此,他的家族之中,他的姓氏之下,不再只有他一个人。

他小心翼翼地把丝塔茜露在外面的手放回毯子里,然后挥动魔杖无声关掉了那盏灯。

“爸爸?”丝塔茜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喊了一声。

“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知道你还在不在。”丝塔茜把头埋进枕头里,传来的声音闷闷的,“我想好了我的小猫的名字,倪克斯,黑夜女神倪克斯,睡神修普诺斯的母亲。当倪克斯令世界落入黑夜之时,修普诺斯就会吩咐从者到大地上诱使人类入睡。在俄耳甫斯密教的神话体系里,她同时拥有三种不同的超神身份,她可以是必然定数的女神,可以是自然法则的女神,还可以是因果命运的……”

“那听上去很棒。睡吧,我的小狗崽,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西里斯轻声说,一边庆幸劫道者家族继莉莉和莱姆斯之后,终于有个认真看书的孩子了,一边又苦思冥想丝塔茜对希腊神话的热衷到底从何而来,家里已经买了四个版本的希腊神话了。

******

阿斯托利亚,一个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丝塔茜坚定地认为。

正常情况下,不到晚上九点半,阿斯托利亚就会换上她那条浅蓝色的睡裙,把金色的长发编成一条辫子,动作优雅地掀开自己墨绿色的天鹅绒被褥,然后躺上去,抱着自己那只跟黎明女神厄俄斯同名的小布偶猫,美美地睡到第二天早上。

并且要求丝塔茜也这么做。

于是,十点钟的时候,阿斯托利亚的呼吸声就会变得沉稳绵长。

十点过一刻,丝塔茜的赤裸的双足就立即落在了寝室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斯莱特林的寝室里几乎没有什么光亮,就算是月光也得先照进黑湖的波浪里,然后才能照在沉睡的斯莱特林小巫师们的身上。但幸好丝塔茜的夜视能力还不错,而且多练习几次,她已经能够熟练地在没有灯的情况下重新穿好衣服,摸黑走到门口——她的黑猫倪克斯会坐在那里等她,黄色的眼睛极为明显——打开门,一道黑影迅速从她脚边蹿出去消失在过道拐角,然后,一人一猫,各自的霍格沃兹夜游时间开始!

其实丝塔茜在进校之前并没有打算进行任何夜间冒险活动。毕竟大人们说得没错,夜晚总是神秘而又让人恐惧。而就像亚斯特说的那样,孤儿院里的丝塔茜·格林格拉斯胆小又懦弱,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更不想惹上什么麻烦。只有极少的时候她内心深处藏着的小女巫才会按捺不住偶尔冒头出来张牙舞爪。

而所有事情的开端是那晚在院长办公室禁闭结束后在城堡里寻找金妮的奇妙经历,这让她好奇夜晚的霍格沃兹会不会藏着另一个世界。不管事实是不是如此,反正后来她背着手站在布莱克家的客厅里,老老实实给四个表情难得一致严肃的大人交代她为什么一个人夜游时是这么说的。当然了,没有经常,只是偶尔,偶尔,丝塔茜小声强调。

“我就知道这一定是‘鼻涕卜’的阴谋!”西里斯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声吼道。其他三个人都松了口气,没人去拉他让他坐下来说话,因为这个布艺沙发对于四个成年人来说实在是过于拥挤。这都是后话。

重点是,在第三次夜游的时候,丝塔茜在空旷长廊的月光里遇到了卢娜。

她站在走廊尽头的月光里,蓬松的金发随意散在身后,转过身来看向丝塔茜。明明在人间,却没有沾染一丝人间烟火。要不是看清了她身上的穿得不那么整齐的学院长袍,丝塔茜还以为自己遇上了从禁林里偷偷溜进城堡的精灵。以及,丝塔茜从来没有承认过两个人走近后,她悄悄摸了一下卢娜的头发,确保自己的手没有从虚空中穿过。

“他们都叫我‘疯姑娘’,或许你有听过。”两个女孩席地坐在城堡的墙角,卢娜的声音像是精灵在唱歌,“拉文克劳疯疯癫癫的那个一年级新生。”

“他们”也都说疯狂是布莱克家的遗传特征,听上去比卢娜严重多了。

很快丝塔茜就了解到卢娜刚进校不久,但经常丢东西,似乎是被一些跟她开玩笑的同学藏起来了,她今晚就是想出来找找自己丢了那只胡萝卜耳环。

“生气?那倒没有。我妈妈以前常说,丢掉的东西都会自己回来的,只是大概不会以我们期待的方式。”卢娜抬头,望着夜幕中沉默的月亮,她也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但我听说过你,安娜塔西雅·布莱克。”卢娜转过头来看着丝塔茜。

“叫丝塔茜就可以了,你怎么会听说过我?”

“我们学院有几个高年级的学生翻阅了所有关于纯血家族的书籍,他们怀疑你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你是个布莱克,而密室是在你来学校之后才被打开的。”

“我以为大家都会认为继承人是德拉科·马尔福。”

“嗯,赞成是马尔福的人更多。”

……

黑暗与月亮,放在任何世界都是相宜的。两个小女巫第一次见面就因为聊的太久不知不觉靠在一起睡着了,直到回寝室没有找到主人的倪克斯来寻丝塔茜。彼时天际恰好泛白,丝塔茜猛地睁开眼,看见倪克斯黄色的眼睛,连忙摇醒卢娜,卢娜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但丝塔茜飞快地往自己的寝室方向跑。她们差一点就被费尔奇抓住。

可这段奇遇丝塔茜并不能够告诉她的任何一位兄长,至少短时间内不可以,否则毕业之前她都没办法独自在夜晚的霍格沃兹闲晃了。

所以丝塔茜苦思冥想辗转反侧后,在城堡外的湖中小岛上分享给哈利他们的是她和卢娜去找弯角鼾兽那天的事情。反正那天早上也碰到哈利他们了不是吗?

事情的起因是星期五魔药课结束后,卢娜状似不经意地向丝塔茜发出邀请。“我觉得我们俩明天一定会找到点什么。”卢娜坚信。

于是卢娜带着丝塔茜,丝塔茜带着她塞满了糖果和饼干的背包,一起去找洛夫古德夫人曾经提到过的神奇动物。万圣节刚过不久,她收到太多糖果了。爸爸,莉莉,莱姆斯,安多米达姑姑,马尔福夫人(她写信来祝贺丝塔茜进入斯莱特林)都给她寄了一大包糖果,她根本吃不完,每天都在找人分享。至于到底能不能找到传说中的弯角鼾兽,丝塔茜并不怎么在意。

早上碰见了哈利和罗伊他们,结果一上午大部分时间都被罗伊拉住听他的故事。下午两个女孩并行走在城堡的各个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像是还有些拉文克拉的“老学究”坚信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其实姓波特,当然不是哈利,也不是罗伊,而是他们两个加起来。每到月圆之夜,波特双子就会在月光的影响下被迫变成一个人,性情大变,操纵着密室里的怪物在城堡里大开杀戒。

丝塔茜听得目瞪口呆,赶紧问:“哈利和罗伊合体后会变成谁?他们有结论吗?这听上去太可怕了!”(罗恩:“我觉得你妹妹的重点不太对。”哈利捅了罗恩一下,让他别打断丝塔茜说话。)

“戈德里克·哈利·罗伊·斯莱特林。”卢娜回答,“被诅咒的双子,世代相传的仇恨,无法逃离的背叛。那个学姐坚信罗伊和哈利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共同的后代,终有一日波特双子会发现自己身上的秘密,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然后同归于尽,这才能终结密室的诅咒。”

这时一道黑影从她们面前闪过,丝塔茜怀疑是自己的黑猫倪克斯所以追了几步,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个黑色的不明生物比起倪克斯来要圆多了,于是她们放弃了追逐。

“那可能是弯角鼾兽吗?”

“不,弯角鼾兽要大得多。”

两个女孩决定在旁边的窗台上坐着休息一会儿,吃点毛毛牙薄荷糖继续刚刚关于“被诅咒的双子”的话题。

“卢娜你快看这是什么!”丝塔茜正准备坐下的时候突然发现窗台孤零零放着一只胡萝卜耳环,正好是卢娜丢的那一只。

“我妈妈说得没错,丢掉的东西都会自己回来的,只是大概不会以我们期待的方式。”卢娜捡起自己的耳环重新戴上,“等等,看这些蜘蛛,它看起来就像是在——”

丝塔茜连忙凑过去。

“逃命。”一个声音从她们身后响起。突然出现的男孩有一头红棕色的卷发,可爱的小雀斑,还有一双漂亮得不可思议的棕绿色眼睛。

发现两个女孩都转过来看着他之后,男孩的脸蓦地红了,他看上去大概三年级,害羞地把自己的视线移到自己的右下方,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但我是说,它们,就是蜘蛛,它们在逃命。”

“逃命?”丝塔茜疑惑地问。

“是的逃命,这位斯莱特林小姐,”男孩点点头,但始终没有抬起头来看她们,弄得丝塔茜都不要意思看向他,“这些蜘蛛在逃命,已经有些日子了,城堡里一定是出现了让它们害怕极了的东西。”

“但是能让这么多蜘蛛害怕逃命的是什么呢?”卢娜浅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男孩。

男孩的眼神在卢娜右耳刚戴上的耳环上犹疑了一下,接着说:“我……我也还不清楚,但是,你们最好……等等,NIFFLER!”刚那道黑影突然又窜了过来,抢走了卢娜啤酒塞子做的项链,然后迅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里,男孩跟着就追了上去。

她们没来及问男孩的名字,丝塔茜觉得十分可惜。

但大家听完后,赫敏开始转动眼睛思考蜘蛛的天敌是什么,罗恩表示不管是什么,他无论如何都要弄一个随身携带,罗伊想知道那个黑色的影子是什么生物,纳威关心卢娜的项链找回来没有。而哈利,只有哈利,突然一下站了起来,严肃地问为什么丝塔茜会觉得那个红头发小子的眼睛漂亮得不可思议。罗恩心里咯噔一下,默不作声地想把自己藏在纳威后面,但还是被哈利一把抓过来。

“那你觉得,罗恩,纳威,罗伊的眼睛,谁的更好看?”哈利问丝塔茜。

丝塔茜一头雾水,赫敏用眼神暗示她这是到送命题,送的是被她选出来的那个人的命。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坚定地说:“罗伊。”说完还点点头。

哈利撸起袖子就朝着罗伊扑了上去,剩下的两个人松了口气。

“因为罗伊的眼睛最像你,就是颜色不太一样,所以还是比不上你。”等哈利和罗伊在地上恰好滚了一圈后,丝塔茜补充。

罗伊大声尖叫问丝塔茜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而好哥哥哈利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还帮无辜被打的弟弟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屑。

接着其余人都开始大笑。

决斗俱乐部第一次聚会结束,纳威蛇佬腔的身份曝光,大多数人都认定他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时,丝塔茜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就是那天他们在湖中小岛聊天时,纳威的微笑。他额头上的闪电伤疤,圆圆的脸,真诚的笑意。虽然一年级并没有参加俱乐部的资格,丝塔茜没有在现场,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绝对不相信这样的纳威会命令密室里的怪物去攻击洛丽丝夫人,还有那个叫科林的男孩。虽然这两个人似乎都挺让纳威烦心的。

“丝塔茜,你回来了?”

刚走进地窖,就有人急匆匆地走上前,热情地握住丝塔茜的手。

斯莱特林里并没有人会叫她丝塔茜,阿斯托利亚也从没这么叫过,虽然她们两人的关系好了很多,但阿斯托利亚好像在抵触什么一样拒绝叫她丝塔茜。大多数人都叫她“布莱克”,或者不嫌麻烦叫她“安娜塔西雅·布莱克。”

丝塔茜疑惑地抬起头,看着眼前黑色长发的女孩。

“我等了你好久,你是从图书馆里回来的吗?一年级就开始每天去图书馆学习,实在是太用功了。但是要我说啊,你根本不用把自己逼得这么紧,你可是个布莱克不是吗?”丝塔茜想起这个女孩了,玛佩尔·弗林特,开学时找人为难她的马库斯·弗林特的妹妹。丝塔茜之前从没跟她说过话,倒是阿斯托利亚远远地给丝塔茜指过,让她小心这个人。

“是的,所以?”丝塔茜略微偏头,装作好奇的样子,想知道玛佩尔到底想做什么。

玛佩尔的声音很大,早就吸引了休息室里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但这里是斯莱特林,在事情暂时没弄清楚,而且事不关己的时候,他们都只会在暗地里观察,眼睛不会离开之前看的书,嘴上还在说着之前的话题,羽毛笔甚至都还在沙沙作响没有停下。但丝塔茜知道他们在“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我觉得你得来我们家的圣诞舞会!”玛佩尔伸出手想像个大姐姐一样帮丝塔茜整理鬓角的乱发,丝塔茜下意识躲开了,她并不习惯跟陌生人这么接触。玛佩尔毫不在意,仍旧完成了整个动作,尽管她的手根本没碰到丝塔茜的一根头发。

玛佩尔只是想让人看见她这么做了而已。丝塔茜得出结论。

“你还没参加过任何舞会不是吗?我跟你保证有趣极了,到时候我哥哥会亲自来接你。反正圣诞节的时候布莱克先生和波特先生都不在家不是吗……”

玛佩尔怎么知道圣诞节西里斯和詹姆都不在家的事的?丝塔茜警觉起来。西里斯之前就十分抱歉地写信告诉丝塔茜,他和詹姆圣诞节不能陪她一起过了,傲罗办公室有神秘任务。之后丝塔茜和哈利他们了解到,事实上莉莉在假期也要加班工作十分忙碌,于是罗伊开心地表示干脆他们都在学校过节好了,免得回去再让莉莉分神来照顾他们。所以他们三个人都在假期留校登记表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丝塔茜警惕地听玛佩尔·弗林特说话的时候,旁边的阿斯托利亚越来越着急。在她看来丝塔茜早就应该撇下那个不怀好意的玛佩尔向她们走过来了,但丝塔茜仍旧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还在犹豫什么。于是阿斯托利亚放下手里的书蹭的一下站起来准备走过去,却被达芙妮一把按了回去。

“坐下,阿斯托利亚。”达芙妮小声说,嘴唇动的及其轻微。

“但是——”

“坐下!”达芙妮警告自己的妹妹,但看着阿斯托利亚倔强的眼神,叹了口气,示意她先看看马尔福的反应。

“……到时候会有数不清的蛋糕和甜点,你很喜欢乳脂软糖不是吗?你甚至连礼服都不用准备,哥哥,噢,我和哥哥会……”

玛佩尔还在滔滔不绝,丝塔茜的小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打断她,反而好像在认认真真地听她讲。

“安娜塔西雅,”德拉科·马尔福突然出声,他本来躺在休息室最中间那张沙发上投掷着金色飞贼玩,像是听了半天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不耐烦地坐了起来,“过来!”

这下所有人都懒得再伪装,停下所有的动作,看了过来。

丝塔茜狐疑地看向了他,想着要不要过去。玛佩尔的笑容僵了一下,抓紧丝塔茜的手不放,“所以你回来的对吧?这样难得的机会。”

“安娜!”大概是觉得丝塔茜的原名太拗口了,吼出来没有气势,马尔福就随意自己编了个昵称给丝塔茜,加重了语气,“过来,现在!”

他明明知道“丝塔茜”这个名字,马尔福夫人在信里都用的“丝塔茜”。丝塔茜无奈地想,但还是硬生生挣脱了玛佩尔的手——老实说,这有点疼——大声说了抱歉,然后走了过去,根据德拉科·马尔福的示意,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

“怎么笨成这样?”他故意用丝塔茜恰好能听到的声音说,同样也几乎没有动嘴唇。然后理直气壮顺理成章地躺在了丝塔茜的大腿上,轻轻把手里的金色飞贼抛向上方,然后接住。

丝塔茜的大脑当机了一秒,更加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下有两个人“蹭”地一下站起来了。一个是潘西,一个还是阿斯托利亚。

“潘西,你知道这只在作戏。”达芙妮连忙拦住潘西,然后转过头恶狠狠地对自己的妹妹说,“你给我坐下。”但达芙妮惊讶地发现,自己妹妹的反应居然比潘西还要大,她魔杖都已经拿出来了。

******

几年之后,这一晚马尔福,格林格拉斯,布莱克家的少男少女们说的一言一语,做出的一举一动会被再次提起,细细分析,成为所有故事的伊始。关于青梅竹马与天降,关于年少时的爱慕与守护,关于亲情爱情友情的背叛与抉择,一场年度豪门大戏牵动所有霍格沃兹学生蠢蠢欲动的心,整个学校的平均成绩下降了至少五个点,坩埚爆炸率直线上升达到建校以来的最高频率。

而彼时唯一动了心的潘西·潘金森小姐反倒没了姓名,难以置信地失手摔了自己新买的“魅力女巫”粉饼。并在更久之后某些人的婚礼上,穿着深蓝色垂感晚礼服作为新人挚友致辞时,还耿耿于怀提到这一段,牙咬切齿地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相互折磨,对不起,相互厮磨到永远。

至于被众人翻来覆去四处打探猜测的,下着暴风雪的那晚,格林格拉斯和布莱克这对关系诡异的表姐妹回到寝室后的吵架决斗事件其实根本没有发生。只是那晚别人家的好孩子阿斯托利亚破天荒十二点了都还没有一点睡觉的意思,寝室里的两个女孩也的确都拿着魔杖。

“这次看清楚了吗?”梳妆台上的水杯“嘭”地一下四分五裂,丝塔茜本来困得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吓得瞬间清醒,正好赶在阿斯托利亚转过来之前精神起来,拼命点头。然后拿出自己的魔杖照葫芦画瓢击碎了另一个水杯。

阿斯托利亚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语重心长地告诉丝塔茜:“非常正确。如果下次还有哪个男生敢不经过你同意这么做,别管他用的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也别管到底是谁,直接用这个魔咒对准他的眼睛。”

丝塔茜看着阿斯托利亚一贯柔和的脸,突然打了个寒颤,但还是忙不迭点头,反正打的又不是自己。丝塔茜打消了就这件事询问阿斯托利亚的意图,主要是她的二表姐仍旧板着脸十分气愤,于是她小心询问她们是不是可以睡觉了,借口自己已经习惯九点钟睡觉的作息时间了,没敢透露她昨晚午夜一点多才回寝室。

阿斯托利亚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第二天起床后风雪不但没停,反而越下越大。厚密灰暗的雪花在天空飘舞,封住了每扇窗户,城堡里比平常要昏暗许多。早上走出寝室的时候,路过的达芙妮顺手给阿斯托利亚和丝塔茜的校服上都施加了保温咒,效果好得不得了,丝塔茜满足地呼出一口白雾。

“离弗林特兄妹远一点,你们俩都是,他们家还没死心,到处上蹿下跳的。”达芙妮嘱咐两个一年级的女孩,她在别人面前的印象一贯都是爱笑又伶俐,但现在却是难得严肃的长姐。

“噢,还有,安娜塔西雅,”达芙妮警惕地四处看了看潘西在不在附近,又转过来小声对丝塔茜说,“为了我们所有人着想,你最近顺便离德拉科·马尔福也远一点。我不知道他是在某些方面跟你一样不靠谱,还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总之离他远一点。不管马尔福家和布莱克家私底下有什么约定,你们俩相互之间有意思还是没意思,现在避避风头,晾一晾他,吊吊对方的胃口,不会有坏处的。而且你没见识过那些所谓的贵公子们的花言巧语,别什么都没拿到手里就被人骗走了。”

阿斯托利亚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你不用怕,虽然达芙妮跟潘西的关系很好,但如果真有这么回事,我们肯定选你。”达芙妮听到妹妹已经直接出言帮她选好了站哪边时愣了一下,但还是满脸悲痛略带愧疚地点了点头。

从比尔德先生,哈利,再到西里斯,拜最亲近的第一监护人常年都是耿直男性所赐,彼时的丝塔茜完全没听明白“有意思没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两个表姐为什么要在她和帕金森学姐中间选一个,她只敏锐地感觉到了两个表姐虽然对她表示了突如其来的支持,但是还是隐晦地对她的常识进行了鄙视。

于是丝塔茜藏起自己的疑问,假装自信满满势在必得地说:“谢谢你们,我会努力的。”

等大概半年之后她终于彻底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之后,就会满脸通红地恨不得找个时间转换器回去给当时胡乱说话的自己一记阿瓦达,忽略她会不会不可饶恕咒这个事实,你到底要努力什么啊你!

而再过经过一两年的成长,有人跟丝塔茜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只会淡定地从深奥的黑魔法防御书籍中抬起头来瞥来人一眼,表示这不过是因为她那两位格林格莱斯家的表姐看了太多麻瓜爱情小说,尤其是达芙妮。她的大表姐达芙妮床底下用粘贴咒藏着的闲书从国内的莎士比亚,简·奥斯汀到国外的杜拉斯,维克多·雨果等等,应有尽有。

但此刻她还是跟人面对面相处时习惯小心翼翼,生怕别丢了西里斯,布莱克家的脸的小女孩,遇到想不明白的时候会藏在心里,然后潜意识会模仿西里斯认真的模样来武装自己。

上午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们难得和谐,都在光线不怎么好的教室里听着老师毫无起伏的讲课声昏昏欲睡,丝塔茜勉力支持起眼皮记下笔记,她可不能落下功课。下午,整个学校的室外课程都被取消了,包括丝塔茜最喜欢的飞行课。既然出不来城堡,阿斯托利亚又为了看她有没有把达芙妮的话听进去而随时留意着她,丝塔茜干脆就留在休息室里写魔药学论文。她先用尺子在羊皮纸上量出斯内普教授要求的长度,坚决不多写一行不少写一行,多了编不出来,少了又会被罚,梅林在上,虽然之前有莉莉的学前教育,但她真的不怎么擅长魔药学。

快到晚餐时间的时候雪停了,丝塔茜手里的羽毛笔一划,在已经写好四分之三的羊皮纸上留下长长的一道墨痕。她听到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又一个男孩被石化了,并且就是决斗俱乐部上纳威·隆巴顿教唆毒蛇去攻击的那一个。

具体情况众说纷纭,但关于救世主其实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言论再次甚嚣尘上。整个晚餐时间纳威都没有出现在礼堂里,罗伊早早离席,哈利他们倒是慢腾腾,一边讨论着什么,一边吃完了晚饭。但在礼堂里交流这个话题而迟迟不肯离去的人实在太多,丝塔茜总不能在这个情况下大摇大摆地走到格兰芬多的长桌那边问“你们学院的学生是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样的话,阿斯托利亚还在一旁等着她呢。

她可以明天早上再去问到底发生了。快十点的时候,丝塔茜躺在柔软的帷幔床上,望着玻璃窗外湖水的波光和偶尔游过的银鱼发呆。她还是不相信哈利和罗伊的朋友,那个脸圆圆的纳威会做出这种事。

倪克斯顺滑的皮毛像水一般滑过丝塔茜的右手,她摸了摸小黑猫的后颈。

等等,水。丝塔茜猛地再次看向窗外的湖水。哈利前两天嘀嘀咕咕跟她抱怨过,罗伊和纳威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总往一年级那个坏了的,常常满地都是水的女盥洗室里钻,大半夜都不回寝室,害得他都被级长问了好几次了。说不定她可以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里找到罗伊他们!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起来,走出寝室,推开地窖的石门,匆匆消失在底下长廊里。走出休息室的时候有一副画像里趴着睡觉的黑狗突然立起了耳朵,然后偷偷溜走,她并没有在意。

“站住!对,没错就是你,安娜塔西雅·翠丝特·布莱克,你给我站住!”身旁一副肖像发出一阵怒吼,吓了丝塔茜一跳,瞪大眼睛看着画像里突然出现的眼神十分犀利的男人。

“大晚上不在寝室里好好待着到处晃来晃去,一点都不像个纯血家族的淑女。城堡里已经有两个学生,一个幽灵,再加上一只猫被石化了,不知道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出来跟密室里的怪物在月光下共舞吗?你简直就跟你爸爸,我那个没出息的玄孙一个模样,自以为是……”

丝塔茜想起来了,西里斯告诉过她,她的曾曾曾祖父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曾经是霍格沃兹的校长,虽然是有史以来最不受欢迎的那一个,她在格里莫广场12号曾经匆匆一眼见过他的画像,但他当时不在里面,估计是在霍格沃兹这边。

“……狂妄自大,不长脑子!嗯,眼睛长得最像他,像布莱克家的人。”说道这里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甚至还有些满意地点点头,丝塔茜没忍住勾了下唇角。菲尼亚斯·奈杰勒斯见了瞬间又板起脸,冷冷地说:“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去!不然我就告诉你爸爸,让他用布莱克家的家鞭抽你,快走快走!”

“对不起,我错了,菲尼亚斯曾曾……曾祖父,求你别告诉我爸爸。”丝塔茜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孩子,认错速度快态度好,堪称典范,虽然她并不觉得西里斯会拿家鞭抽她。但就在她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银灰色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又倒了回来。

“但我走之前,您能告诉我一件事吗?求您了,我认识的人里只有您才知道。”丝塔茜可怜兮兮地说。

“哼,说吧。”

“你知不知道密室是谁打开的?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不知道!回你的寝室去,立刻!马上!”听到一半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大概是明白家鞭恐吓得了五年级的纳西莎,四年级的安多米达,三年级的贝拉特里克斯,二年级的西里斯,却完全吓不到这一代一年级的长女。噢,他真怀念雷古勒斯,当年的雷尔可是个好孩子,懂事听话,温和有礼。思及此处,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突然灵光一闪换了个说法,“再不走我就去格里莫广场12号告诉你祖母沃尔布加,让她骂你爸爸!”

丝塔茜忙不迭跑了。

******

 

丝塔茜决定最近要偃旗息鼓好好学习。

一方面是夜游时被自己的曾曾曾祖父抓了个正着,梅林保佑,希望他不会真的去告诉祖母这件事,西里斯每次回去已经被骂得够惨了。而且地窖门口那副画像里的黑狗是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养的,丝塔茜敢确定。每当丝塔茜气恼地盯着那只黑狗的时候,它就会趴在地上发出很可怜的呜呜声,好像它是迫不得已,而丝塔茜在无理取闹逼迫欺负它。

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家学院的院长大人最近像只被激怒但还没有找到发泄口的匈牙利树蜂一样十分暴躁。有个飞贼光顾了斯内普教授的储藏室,陆陆续续拿了不少珍贵的魔药材料。有人敢蛇口拔牙这件事本来就够令人惊奇了,但更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地是,这个飞贼偷盗技术十分高超,要不是他来偷了第二轮,斯内普教授至今都还发现不了。

凶手左不过那几个人,斯内普教授心里肯定有谱,只是碍于没有找到证据。于是这个星期以来,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在魔药课上的每分每秒都战战兢兢,可还是遭受了毒液被扣了不少分。丝塔茜虽然不用担心斯内普教授给自己的学院扣分,但显然她不仅不会享有斯莱特林学院一般学生的优待,反而还在黑名单里名列前茅,这个时候被揪住什么错误估计会被罚留校到地老天荒。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丝塔茜拿出一卷新的羊皮纸,准备把那篇被墨迹划花的论文重新誊写一次,再尽可能多加一点篇幅,减少所有惹怒斯内普教授的可能性。

可她刚拿起羽毛笔,就听见图书馆里有几个学生在议论说昨晚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愤怒的费尔奇赶到时现场却什么都没有,于是他把最有作案动机的韦斯莱双胞胎,“爆炸奇才”西莫·斐尼甘,黄金双人组,外带跟黄金双人组关系密切的铁三角全都盘查了一边,每个人都赌天发誓不是自己干的,而且出具了确凿的不在场证明。

丝塔茜掐指一算,她哥哥们的寝室里只有一个迪安·托马斯幸免于难,甚至成了重要证人之一,丝塔茜决定以后叫他“幸运狮子托马斯”,说不定若干年后会有一部名为“托马斯和他的一群倒霉室友”的动画片上映火遍麻瓜世界。丝塔茜富有娱乐精神地想,柔软的羽毛末端滑过自己的下巴,思考着霍格沃兹热闹的夜晚值不值得她就这么把这篇“有碍颜面”的论文交上去,理所当然被罚禁闭,顺利成章地晚上待在外面。卢娜前天还在说要晚上带她去天文台上找拉文克劳的幽灵格雷女士聊天,格雷女士是一位极其神秘又睿智的女巫。

“喝掉。”

丝塔茜瞬间皱起了脸,有人突然放了一杯热牛乳在丝塔茜面前的桌子上。乱得像是刚从飞天扫帚上下来的头发,黑框眼镜,衬衫利索地扎进裤子里,旁边有个格兰芬多的女孩叫了来人一声“哈利”。“哈利”友好地朝对方点点头。

丝塔茜没有抬头,她皱着脸盯着眼前热气腾腾散发着奶香的“白色毒药“,试图找借口:“图书馆里不允许吃东西,要是平斯夫人发现了,我会被赶出去的。”

“平斯夫人在房间的另一边,看不见你。你今天早上和中午都没怎么吃东西,不要以为我没有发现。所以,喝掉。”“哈利”严肃地说。

“可是……”丝塔茜本来还想挣扎,但是她的哥哥把手放在她的肩膀捏了一下,这是他向丝塔茜说明他要生气了,丝塔茜叹了口气,认命地端起了杯子:“……好吧。”

“对了,丝塔茜,帮我个忙好吗?”就在丝塔茜装作大口大口喝牛乳,事实上杯子里的东西几乎没少的时候“哈利”又说。

“好啊。”

他今天怎么这么客气?丝塔茜狐疑地想,一般来说,哈利会直接说“丝塔茜帮我拿一下这个”“丝塔茜替我去图书馆找下赫敏”,问什么“好吗”,她不都会照做吗?

“别想耍花招,你没有在喝。”

“我有!”丝塔茜的思绪被打断重新集中到她讨厌的牛乳上。

“帮我在斯莱特林的学生里打听打听马尔福是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尽量就可以,问问你的室友格林格拉斯,或者你跟帕金森的关系怎么样?总之打听出来后,写在这张纸上,叠成纸飞机,它就会自己来找我。”他拿出一张带着魔法的羊皮纸递给丝塔茜,然后着重强调,“这主要是为了不让罗伊他们偶然听见,免得他们又会冲动行事,明白了吗?”

丝塔茜连忙把杯子放下:“那我帮你问了,就可以不喝牛乳了吗?”

“不行。”“哈利”重新把杯子塞回丝塔茜手里,笑眯眯地说。

“你的手怎么了?”丝塔茜一眼就看见了他右手上的伤口,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担忧地问。

“哈利”连忙用袖子把手遮住,然后含含糊糊地说:“……没什么,昨天晚上在走廊里看到你的倪克斯,想抱她结果被她饶了一下。我这就去校医院看看。”然后急急忙忙地走了。

丝塔茜一边喝着牛乳,一边目送“哈利”远去的背影。

等她苦大仇深地听从哥哥的命令喝完之后,正想松口气时忽然脸色一黑,知道自己上当了。

波特双子,倪克斯虽然都不喜欢,但是她从来都只挠罗伊,因为她知道最好的猫罐头都是哈利买的。猫猫都很聪明,知道谁是衣食父母。

刚刚那是罗伊!他在故意模仿哈利!哈利的衬衫总是规规矩矩地扎进裤子里,哈利的声调稍微有些不同,这是去年圣诞节詹姆问丝塔茜能不能分辨出两个哥哥时丝塔茜给出的回答的一部分。罗伊特意站在丝塔茜视觉的盲区,用了她最讨厌的牛乳在转移她的注意力,而且他是故意走到那个格兰芬多女生面前的,就是为了让那个女生跟“哈利”打声招呼。

她要跟哈利告状。丝塔茜挥动魔杖让空的牛奶杯消失,拿出绣着金线的手帕擦了擦嘴。但不能提到罗伊伪装成哈利骗她喝牛奶这个事实,因为这样说不定哈利还会夸奖自己的好弟弟。

******

圣诞假期很快来临,大部分学生都收拾好行李,乘坐着来时的那辆红色火车回到家里,城堡里一下子空旷了很多,白雪皑皑,天地间一片静谧。

“我刚刚只是去参加圣诞晚宴,留校的所有学生都在那儿!邓布利多校长还带着我们一块儿唱圣诞颂歌,这都是真的,你不能因为这个去告我的黑状!”丝塔茜穿着莉莉送她的圣诞礼物——粉蓝色的彼得潘领公主裙站在休息室门口试图跟墙壁上的画像讲道理。

画像里的黑狗“嗷呜”一声,好像并不买她的账。

“你在干什么?”德拉科·马尔福突然出现在丝塔茜身后,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跟画像里的动物吵架。

“噢,这只狗,它总是冲着我叫,大概是不想我进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丝塔茜飞快找了个借口。

德拉科·马尔福皱眉,拿出魔杖一点,黑狗的画像立刻被黑色的绸缎遮了个严严实实。

太棒了!丝塔茜在心里大声欢呼。这既不是她干的,也不是她叫人干的,曾曾曾祖父说什么都不能怪到她头上,然后去告她爸爸的状。

“理它做什么,你能不能进斯莱特林可不是它,或者他们说了算,觉得烦就弄走。”德拉科·马尔福傲慢地说,梳得整整齐齐的浅金色头发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他从容地把魔杖放进口袋里,转过头来对丝塔茜说,“布莱克家的女孩生来就该在斯莱特林,就像我妈妈。德拉科这个名字其实我妈妈给我取的,意为天龙座。布莱克家的父母总是喜欢用星辰给新生的孩子命名,因为他们的名字会留在魔法史上被所有巫师铭记,像夜幕里的星辰一样明亮永恒。”

“可我的名字里没有星星。”丝塔茜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小声说。

“那是因为你的星星没有刻在名字上,而是被藏进了你的眼睛里。”德拉科·马尔福理所当然地说,丝塔茜听后抬头,眼睛重新明亮起来,嘴角漾开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他立马把头别开,“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径直走到火炉前最舒适的那张真皮沙发上坐下,达芙妮的嘱咐突然在脑海里响起,丝塔茜选择坐在了旁边的雕花扶手椅上。

“这些话我之前就该跟你说了,但是前段时间好像都没怎么看见你。”

那是因为我一直在躲着你。丝塔茜暗自腹诽。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丝塔茜感到一阵温暖,还有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松枝,冬青,榭寄生的气息,让人想起了城堡之外的森林。

“不过现在说也一样。”他忽然认认真真地看着丝塔茜,坐好,然后严肃地说“听着,安娜塔西雅,你才十一岁,离正式参加纯血巫师社交舞会的年龄还早得很。在以前,你这个年龄的纯血小女巫,只能出现在布莱克自家的舞会上,等你十六岁后,才会由家里的女性长辈陪着,被介绍给舞会上的所有人。”

 “当然现在这并不是绝对的,”大概是觉得最重要的部分说完了,他拿起茶几上的两个巧克力玛芬蛋糕,递了一个给丝塔茜,“如果你一定想去,而布莱克家又没有举办舞会——你爸爸也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马尔福家,格林格拉斯家的都是很好的选择,实在不行,潘金森家的也行,我让潘西的母亲下请帖邀请你去。”说完他咬了一大口蛋糕。

“我们家也欢迎你,布莱克小姐。”布雷斯·扎比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深鞠一躬,对着丝塔茜做出一个邀舞的动作,“在下布雷斯·扎比尼,请问美丽的小姐您是否愿意参加我们家的新年舞会,会有世界上美味的柠檬蛋糕和甘草魔杖,而且我可以向您保证宴会上不会出现牛乳哟!”

怎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讨厌牛乳了?

“走开,扎比尼!”德拉克·马尔福瞪着他,一把打掉扎比尼伸出的手。

“你平时明明叫人家布雷斯的。”扎比尼故作委屈地说,“你变了,德拉科,你有了心爱的表妹之后就变了心,遗弃了我们美好的曾经。”

“闭嘴!没有那么回事!别教坏了她!”

丝塔茜好奇地看着两个开始吵架的男孩,或者说是马尔福单方面怒吼,扎比尼嬉皮笑脸地回应。平时德拉科·马尔福身边的标配都是壮硕如山的克拉克和高尔,她从来不知道他和扎比尼的关系也这么好。所以斯莱特林里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好的好的,我知道我打扰到你了,尽职尽责的好表哥德拉科。”扎比尼大笑,“可你没说到重点。重点是我们可爱的布莱克小姐的倩影第一次现身社交场合,必须是通家之好。并且一定要由对方家族的长辈给布莱克先生下请帖才行。她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弗林特家的圣诞舞会是什么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布莱克家的长女被弗林特家的儿子定下了呢,到时候百口莫辩。”他转来过调皮地冲着丝塔茜眨眼睛,于是终于被忍无可忍的马尔福赶走了。

之后马尔福又傲慢地躺回了自己的沙发上,一边絮絮叨叨地教训丝塔茜,一边吃着茶几上的甜食点心。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休息室的时候,丝塔茜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

“马尔福……学长,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吗?”她要告罗伊的状是一回事,但是帮罗伊打听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潘西学姐他们都不在,问她们不如直接问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

“什么?”

“你应该叫我德拉科,我是你表哥。”他不耐烦的地说,“还有,我不是而且我不知道继承人到底是谁。梅林的胡子,我到底还要给多少人解释这件事。我只知道密室曾经被打开过,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死了一个泥……”大概是觉得在丝塔茜面前提到“泥巴种”这种词语不太礼貌,他又换了个词语。

“……女孩。这都是我爸爸告诉我的,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不肯告诉我更多了。好了,安娜塔西雅,你该回寝室了。”

“丝塔茜。”

“什么?”

“你应该叫我丝塔茜。”

德拉科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

密室在五十年前被打开过。

床头灯里的牡鹿,黑狗和丛林狼在相互追逐,被昏黄的灯光投射到墙壁上形成黑色的影子。这是西里斯寄过来的圣诞礼物之一,跟丝塔茜在家里的那个床头灯一样。

也就是说五十年前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曾经回到过霍格沃兹。五十年前,她的爸爸都还没有出生。

圣诞节阿斯托利亚回家了,寝室里只有丝塔茜和倪克斯。她有些睡不着,烦躁地翻了个身。

那么现在藏在城堡某个角落里的继承人是他新的血脉吗?就像她是西里斯的血脉一样。

等等,德拉科说当时有个女孩死去了,不像现在的洛丽丝夫人,克里维,芬列里他们那样只是被石化,是真正死去了。事情一定闹得更大,人尽皆知,包括城堡里的幽灵!

丝塔茜掀开被子,吓了倪克斯一跳。

她等不到明天起来把这件事告诉哈利罗伊他们了。丝塔茜匆匆穿上厚实的毛衣,再套上学院长袍,兴奋地往外跑,休息室门口画像里的黑狗已经被绸布遮住,再也拦不住她了。

拉文克劳的格雷女士,斯莱特林的血人巴罗,还有赫奇帕奇的胖修士,胖修士对所有学生都很友好,问他应该最容易。丝塔茜的清脆的脚步声回响在走廊里。

上到一楼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下来。一大滩水蔓延了整个一楼走廊,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丝塔茜探头往前看了一眼,看样子水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门缝底下渗出来。

桃金娘比平常还要响亮、凄厉的尖叫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被拉地格外长。

丝塔茜抿了下唇,把长袍提到脚踝之上,蹑手蹑脚地蹚水过汹涌蔓延的积水,来到了那扇挂着“故障”告示的房门前。

“故障”就是在告诉她,不该进去。丝塔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收回了手。她不该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城堡里闲晃,有什么事应该明天再说,丝塔茜的理智告诉她。

但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后是浑身湿透的红发女孩苍白,满是恐惧的脸。

“……金妮?”

“我很害怕,我很害怕,它……他控制了我。”金妮浑身发抖地说。

 

 

 

20   危险预警   哈利 

圣诞假期最后一天,赫敏回到霍格沃兹的时候礼堂的魔法穹顶上仍旧纷纷扬扬落着雪,装饰节日的冬青和榭寄生还未被撤去,有人路过的时候哼着走调的圣诞颂歌手里抱着一大堆坩埚蛋糕。

“我希望你们现在不是在赶假期作业。”她拖着棕色的皮箱走进来,有霜花在她发间融化,哈利不知道这是礼堂里的还是从外面带进来的,“算了,我还是希望你们至少已经写完了一半吧!”

“事实上,我们每人写完了一半的一半。”罗恩抬起头来认真地说,“只要我们交换一下答案,就有一半了。”

“剩下的一半由罗伊和纳威负责,我希望他们没忘了这件事情,这很有可能。”哈利跟罗恩相互点了点头,然后哈利停下手里华丽的羽毛笔——今年赫敏送的圣诞礼物——开心地说,“好在现在你回来了,太好了赫敏,我们得救了!”

赫敏不出意料地拒绝了他们俩,理由是直接得到答案不会让他们学到任何东西。哈利和罗恩不会轻易放弃。哈利殷切地帮赫敏拿过箱子,扛起来放在长桌上,罗恩夸张地用自己的长袍袖子帮赫敏擦了擦凳子,然后两个男孩用崇拜而期待的眼神望着赫敏,让纳威一边去吧,纳威肯定早就忘了作业分工这件事,赫敏才是他们俩的“救世主”。

虽然最后哈利他们使尽了浑身解数软磨硬泡也没直接拿到赫敏的标准答案,但好在他们的好姑娘并不是全然无情,她答应给一点帮助。三个人回到了休息室,罗恩拖着箱子,哈利帮忙抱着她的围巾,选择了墙角一个隐蔽的桌子坐下。

哈利和罗恩乖巧地坐好,重新摊开作业本,满脸期待。赫敏翻开书告诉他们答案大概在那几页,用雏菊书签别住,先回寝室放东西。

“对了,我回家的这些天有什么新情况吗?”赫敏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黑色的学院长袍,头发编在脑后,随手放了一把无糖点心在桌子中间分享,显然是从家里带来的。

“没什么特别的。”罗恩头也不抬奋笔疾书,“只除了乔治和弗雷德把珀西的级长徽章变成了‘笨蛋’,让大家笑了个够。”

“还除了罗伊装成我的样子骗丝塔茜去问马尔福是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哈利停笔郁闷地说。

“罗伊骗过了丝塔茜?”赫敏疑惑地问,撕饼干包装袋的手顿了一下,“虽然你和罗伊确实很像,但丝塔茜毕竟跟你一起生活十多年了。”

“没有,丝塔茜之前就发现了。但她不知道我和罗伊到底是谁想知道这件事,所以只好等我们都到齐再说。”

“哈利,哥们,我总觉得你妹妹是故意这么说的,为了让你揍你兄弟一顿,罗伊准是得罪了她。”罗恩停下来同情地拍了哈利的肩膀一下,“你弟弟惹毛了你妹妹,家门不和,将来你夹在中间够受的了。”

“我当然知道丝塔茜是故意的,她从小就很聪明,”哈利得意地点点头,罗恩觉得他完全没有抓住事情的重点,“不过,罗伊也确实该被教育了,他怎么能让丝塔茜帮他去斯莱特林里打探呢,那可是马尔福!万一马尔福欺负她怎么办呢?要去就应该自己,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他去。”

“你是不是早就想悄悄去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看看了?”罗恩试探着问。

“是啊,难道你不想?几个世纪以来从来没有其他学院的学生进过斯莱特林休息室。”哈利回答,罗恩松了口气,这个答案好歹还能往格兰芬多小狮子天生的冒险精神上靠,但他那口气还没送完,就听见哈利又说,“而且听说那个地方又被称为‘地窖’,想想吧,地窖,梅林才知道那里是不是一年到头冷飕飕阴森森的,万一把丝塔茜冷感冒了怎么办?”

我就知道。罗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赫敏跟着叹了口气,眼睛一转,她试图把话题重新从丝塔茜身上拉回来,“那后来呢?你揍罗伊了吗?”

罗恩用眼神暗示赫敏这个话题换得并不好,哈利很可能再次远离重点重新讲回他妹妹。赫敏用眼神回他,说都说出去了,伺机行事。

哈利摇摇头,遗憾地说,“没有,他跑得太快了。而且就算没有丝塔茜来告状我本来也打算揍他一顿了,你知道的,放假前他的胆子就大到去偷斯内普的魔药材料,专挑珍贵的什么非洲蟒皮拿,虽然没被抓住,但是斯内普已经盯上我们了,成天盯着我的黄铜坩埚。”

“哈利追了几步,没追上,拿出了兜里的粪蛋。”罗恩接着描述后来发生的事情。

“那是我们家的男人们解决内部矛盾的方式,莱姆斯告诉我的。”哈利解释,“可惜我并没有砸中罗伊。”

“因为罗伊一闪,你正好砸到了从拐角处走进来的斯内普。”

赫敏瞪大了眼睛。

“……是的,斯内普反应很快,抬手就拔出魔杖把粪蛋击了个粉碎,然后——”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回忆起斯内普当时的脸色,在炉火的温暖下硬生生打了个冷战,像是一下子吞了五六个冰蟾蜍。

“行了,别说了,”赫敏无奈地扶额,“罗伊呢?还活着吗?哈利你居然还能活着坐在这里写作业真是梅林的恩赐。”

“活着,我们都还活着。就是留校又被加长了,几乎一整个学年都在罚禁闭,我们大概能破了我爸爸和教父他们创下的记录。”哈利咂咂嘴,讪讪的说。

“行了,你们还是写作业吧。”赫敏翻开自己的魔法史,开始帮他们翻书。

壁炉里的火光不住跳动,羽毛笔的银质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罗恩写累了放下笔甩了甩右手。当翻开魔药学作业的时候,哈利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个人得是个斯莱特林,不然马尔福怎么会说真话。有两个方法,第一,找一个斯莱特林去问,第二,变成斯莱特林去问。’,你们还记得吗?”哈利突然明白过来,“赫敏你之前说的。梅林的胡子,罗伊和纳威在偷斯内普的魔药材料做复方汤剂,因为‘第二种方法比较好’。天知道他们又违反了多少条校规!”

“可他们失败了,因为最后罗伊选择了假装成你的样子让丝塔茜去问。”赫敏从厚重的书本里抬起头来,她已经开始看自己近期书单里的《神奇动物在哪里》。

罗恩表示很能理解罗伊为什么要假扮成哈利这件事:“大概是因为他觉得丝塔茜会比较听你的话。就像金妮会更听比尔和查理的。”

“说起来丝塔茜问出来什么了吗?刚才你们用粪蛋砸中斯内普的场景让我完全忘了最重要的事。”赫敏好奇地问。

“一半一半吧。马尔福也好,斯莱特林也好,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东西本来就要打个折扣,或者拐个弯。”哈利压低声音,“丝塔茜说,马尔福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他也不知道是谁,唯一有用的消息是,密室在五十年前被打开过。”

罗恩也凑近了小声说,“所以要我说,这就是半真半假。密室五十年前被打开的事是真的,但是马尔福说自己不是继承人也不知道是谁,这是假的。除了他谁会一天都把‘泥巴种’挂在嘴边?五十年前他的爷爷或者外公,说起来他外公好像还是丝塔茜的舅公(哈利:说什么呢!),好吧,或者随便哪个长辈打开了密室的大门,放出里面的怪物,然后杀死了无辜的麻瓜出身的女孩,然后——”

“有个女孩死了?不是被石化,而是死了?”赫敏突然打断了罗恩的话,深深皱着眉,“她是麻瓜出身?”

“噢,是的,丝塔茜是这么说的。”两个男孩面面相觑,哈利握了一下她冰凉的手,安慰说,“别担心赫敏,有邓布利多校长在的霍格沃兹是魔法界最安全的地方。我们会找到那个四处作恶的继承人把他绳之于法的。而且有我们在,没人能伤害你。”

“我知道,谢谢。”赫敏看上去有点烦躁,“我就是,就是……好吧,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纯血统论的巫师们认为他们的魔法来源于纯洁的血统,那我们这些完完全全是麻瓜出身的巫师呢?我们的魔法来源于什么呢?我们就不属于魔法世界吗?”

“你们当然属于魔法世界,我爸爸说了现在完全没跟麻瓜通过婚的巫师家族几乎是不存在的,那些血统论者就是自欺欺人。”罗恩大声说,“你看看全年级,不管是纯血出身的,还是混血出身的,哪一个成绩有你好的?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麻瓜出生的巫师是——”

“魔法。”哈利认真地说,“是魔法,魔法本身选择了你们。自然也会保护你们。”

******

一月份开始哈利又开始了学习,魁地奇,跟罗伊一起罚禁闭的充实生活。天气冷得更厉害了,好像在城堡外面随意呼口气,那些白雾都会立刻冷却下来凝成白霜。

“丝塔茜?”哈利远远地就看见丝塔茜那一头在雪地里极为耀眼的金发, “这么冷的天你到城堡外面来做什么?”说着哈利连忙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一圈一圈给丝塔茜套上。

“噢,没什么。”她从猫头鹰棚那边过来,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真的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丝塔茜眼神躲躲闪闪的,右脚踮起原地画着圈,一看就是有心事,哈利正欲再问,她却自己先开口了,“对了,哈利,你知道爸爸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吗?”

哈利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也好久没有收到他们的猫头鹰了,大概是需要隐蔽的任务,不方便寄信。你有什么事情急着找西里斯吗?想买什么东西,还是零花钱不够了?我知道你数学不太好,第一次有零花钱超支很正常,差多少跟我说,不够我再去拿罗伊的。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没有没有,”丝塔茜急忙否认,“不够我会和你说的。我就是有些问题想问问爸爸,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

“真的!”丝塔茜又踮起脚来把围巾裹回哈利的脖子上,“外面太冷了,我先回去了,围巾你还是自己戴着吧。”然后急急忙忙地跑了。

“好吧。”哈利这么说着,但是狐疑地看着丝塔茜的背影。

“哈利!”丝塔茜忽然又转过身来,迟疑地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罗伊,或者换成罗恩更合适一点。他无意中犯了很大的错误,你不知道怎么帮助他,但是告诉父母和教授们的话,他说不定会被开除,你会怎么办呢?”

“别如果了,罗伊每天都在犯很大的错误,一直都在被开除的边缘徘徊,甚至一度想拖我下水,”哈利一脸无奈,抬头看看乌云沉沉的天空,说,“我还能怎么办?他是我弟弟。装作不知道,尽量帮帮他,事情总会解决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哈利!”丝塔茜好像终于放下了什么包袱,开心地笑起来。

“所以,你还差多少零用钱?或者你,还是说你‘朋友’,打碎了什么东西要多少金加隆才能补上?我先拿罗伊的给你,他最近又给我惹了大麻烦。”

丝塔茜:“……”

 

二月,破晓的晨光散去弥漫在城堡周围的雾霭,冬日的寒风刮在脸上依旧生疼,但太阳在无人知晓的时候又再次照耀着城堡。雪鸮海德薇在塔楼顶尖盘旋一周,又滑翔而下停在主人右臂上。

“早上好啊,海德薇。”哈利用空闲的那只手顺了顺雪鸮头部柔软异常的羽毛,海德薇乖巧地偏着头蹭了蹭主人的手心,然后又振翅飞起。

自从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被石化之后,弄得整个学校人心惶惶的斯莱特林继承人不知为何突然就偃旗息鼓,一连好长时间,再没有受害者出现。再加上温室里由霍格沃兹师生共同照料的曼德拉草已经开始脱离童年时代,那些被无辜石化的人,猫,幽灵很快就能回到大家中间,并指认凶手,一部分人渐渐开始放松警惕。

别的人尚且不清楚,但哈利熟悉的二年级的赫奇帕奇正分成两派。一派以贾斯廷的室友厄尼·麦克米兰为首,他坚称自己的好朋友是遭了纳威的毒手。

“纳威这一两年的确是伪装的滴水不漏,我的确佩服,只可惜他在决斗俱乐部上不小心露出了狐狸尾巴,大家可都看见了。”厄尼·麦克米兰在礼堂里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大声说,“瞧着吧,等贾斯廷醒过来,他想抵赖都没门!”

“没凭没据的话,我建议你少说!麦克米兰。”另一派以苏珊·伯恩斯为首,她坐在凳子上板着脸反驳厄尼的话。

赫奇帕奇的学生平日里既不怎么热衷争强好胜,也没那个兴趣在学校里有事没事制造点混乱,在众人心里的存在感实在不高。但一出手就一个是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现任司长的侄女,一个是老牌巫师家族的独子,两相僵持,再加上一个坐在中间左右为难,跟罗伊青梅竹马,被纳威救过想要支持纳威,但又跟厄尼和贾斯廷十分要好的汉娜·艾博,场面一时间十分罕见。格兰芬多大多擅长吵架打架,在拉架上基本没什么天赋;斯莱特林觉得事不关己,站一边看一场难得的好戏;拉文克劳们惊讶地往这边桌子看上一眼,视线就重新回到书本笔墨里。最后是一个叫塞德里克·迪戈里的三年级男生出来当了和事佬。

过后,无人时丝塔茜悄悄跟哈利咬耳朵,说她的学姐兼大表姐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最近十分看好苏珊·伯恩斯和厄尼·麦克米兰,觉得他们俩看似水火不容争锋相对,事实上却是门当户对十分般配,说不好会像《傲慢与偏见》里的伊丽莎白和达西公子一样最后成为欢喜冤家。哈利根本没有看过简·奥斯汀写的任何一个字母,回头就向赫敏好奇发问这个伊丽莎白和达西公子所谓的“欢喜冤家”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赫敏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从银盘里拿起一个南瓜饼堵住哈利的嘴,没有回答。

 

二月十四日这天是所谓的什么情人节,虽然是个全球性的节日,但是学生们课还是得照常上,留校劳动还是得照常去。哈利收拾完扫帚棚,擦完奖牌,顺带去城堡外面陪了陪海德薇终于回到了休息室。听上去也没什么,但一路上他拼命才躲过洛哈特派来发贺卡的矮子,顺便一把拎走正在跟两个矮子两个胖子一个马尔福争抢书包的纳威,历尽艰辛终于来到胖夫人的画像前,说出了口令。

休息室里稀稀落落没几个人,哈利抖落数不清的从天花板飘落的心形五彩纸屑,纳威感激地向他道了谢。罗恩坐在胖墩墩的扶手椅里,正抱着一个蓝色的礼品盒迅速吃里面的巧克力饼干。哈利进来时他正好抬头,手里的饼干“啪”地一声掉进盒子里,满脸惊慌。

“我发誓这是你妹妹硬塞给我的。”罗恩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说,“我不知道有没有你的……”

“噢,”哈利看了看盒子里的心形饼干,顺手拿了一块,咬一口,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丝塔茜和金妮卢娜一起做的,我们寝室,你的哥哥们,连带着赫敏都有。她们之前还专门来问过我你们都喜欢什么口味的饼干。”

当时三个女孩把哈利堵在扫帚棚里,说吓退了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洛哈特教授(哈利不太相信)悄悄透露给大家,他会在情人节这天给大家一个惊喜来振奋近来城堡里惶惶不安的情绪,她们三个打算响应号召,给大家送点饼干。当然了,洛哈特教授的“大家”指的是全校师生,她们做不了这么多,就送给亲近的朋友们。

“所以,哈利,你知道你格兰芬多的朋友们都喜欢什么口味的饼干吗?比如,罗恩,赫敏,纳威——”丝塔茜问,最后一个名字咬得比较重。哈利本来听见“情人节”这几个字心中警铃大响,但稍微看下三个女孩的神色,再没眼睛的人都能分辨出来,满脸写着自己找到了好玩的东西异常兴奋的丝塔茜,不知道在神游想些什么的卢娜,还有脸耳尖都红得滴血的金妮,谁才是在真正对“情人节”感兴趣的那一个。所以哈利只是好心指出情人节一般是送异性礼物,她们不用送给赫敏。丝塔茜表示怎么能落下赫敏,那就当哈利送给赫敏的好了。

哈利和罗恩坐在火炉边上,一边吃着饼干,一边玩着巫师棋,哈利的骑士又被对方的棋子一脚踹下了棋盘,罗恩坐直身体得意地笑起来。

“莱福——”角落里的纳威突然尖叫了一声,哈利过头去看见纳威的蟾蜍从红木书桌上“呱”地一声跳到地上,纳威连忙跟着蹦过去,但这个时候罗伊正好打开休息室的大门钻进来,莱福趁机从门缝里跑了出去。

“莱福,你快回来——”纳威发出凄厉地尖叫,拽着刚进来的罗伊一起追了出去。

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罗恩一脸欣慰地说:“我突然觉得养珀西的胖老鼠也没什么不好,总比蟾蜍强。”

哈利笑了笑不置可否,转头却看见纳威之前坐的桌子上摊着一个日记本,黑色封皮,破破烂烂的,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

“纳威什么时候开始写日记了?”哈利好奇地问,“明明每次写论文的时候他的表情就跟斯内普看见我和罗伊一样。”

“谁知道呢,”罗恩无所谓地耸耸肩,“大概是终于发现记忆球不如烂笔头,写下来比较靠谱?等等,这个本子我好像看过,前两天不是拿在罗伊的手里?”

“他们俩用一个本子?”哈利疑惑地问。

“他们俩连日记都能写一起?”同时罗恩惊恐地说。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哈利转了转眼珠,然后说:“要不我们俩……”

“我不写日记,也绝不跟你一起写日记!”罗恩立马表示。

“说什么呢,谁要跟你一起写日记了。我是说,我们过去帮他们把东西收一收。”哈利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好朋友。角落里的那张小桌子上除了那本摊开的日记本之外,纳威的墨水瓶,课本,羽毛笔也随手放着。而且不知道为何,旁边还坐着一个抱着书本默不作声的幽灵,如果哈利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拉文克劳的幽灵格雷女士。

拉文克劳的幽灵怎么进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哈利皱了皱眉。大概是察觉到哈利的目光,格雷女士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哈利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起身穿过墙壁出去了。

“他们俩到底一起写了什么?”罗恩一个箭步冲上去。

“罗恩,我们不能……”哈利的良心在阻止他。

“就看这一页,反正纳威自己也没关上!”罗恩大声说,单手撑在桌子上,忽然皱起了眉,连脸上的雀斑都纠结在了一起。他伸手想要往前再翻一页。

“说好了,我们只看这一页的。”哈利按住他的手,摇摇头。

“可是哈利,上面什么都没写。”罗恩说着,哈利低下头看了一眼,犹豫着松开了手,由着罗恩往前翻,整个本子都是空白的,一个墨点都没有。

“我就说呢,纳威和你弟弟,谁也不像会写日记的人。”罗恩把本子从头翻到尾,合上放在桌子上,又变得兴趣缺缺。

哈利却一眼看到封皮上已经褪色的日期,五十年前,他把本子翻到扉页,勉勉强强认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等等,这个本子不是他们的。我看看,汤姆……里德尔……奇怪,这个名字看上去有点眼熟。”

罗恩也凑过来,“是有点,好像在哪里见过。”

此时纳威和罗伊恰好回来了,纳威垂头丧气地,说自己既没有找出斯莱特林真正的继承人,还又弄丢了莱福。罗伊拍着好友的肩说,没关系,从每种角度上来说,这对你和莱福都是好事。于是他们俩谁也没有注意到迅速从角落里散开的哈利和罗恩。

“将军!”罗恩故意大声说,“你居然赢了我,哈利!”

哈利胡乱地猛点头,棋盘上罗恩的旧棋子们大声抱怨他们明明没有输,然后用手里的盾牌砸向罗恩的鼻子。

罗伊路过的时候狐疑地往这边看了一眼,心想哈利的巫师棋还不至于烂到需要自欺欺人的地步啊。哈利和罗恩心虚地低下了头。

当晚哈利莫名失眠了,躺在深红色的柔软织物里辗转反侧,想着那个神秘的笔记本。寝室的里的纳威又在说梦话,发出嘶嘶声响,大概就是令很多人都害怕的蛇语。

哈利张口,跟着模仿了一下,听上去的确差不多,或许他有学习蛇语的天赋?不过他又不是个斯莱特林,学习蛇语没什么用,不仅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反而可能跟纳威一样招来异样的眼光。

可是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再次浮现,哈利在自己的脑海里一笔一划地写着这个名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哈利总觉得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仿佛里德尔就是他小时候的一个朋友,渐渐在脑海里淡忘。可是他仔仔细细回忆了所有在孤儿院时,在比尔德家时认识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姓里德尔的,或许明天可以去问问丝塔茜。

不不不,还是别去问了吧。这实在也太荒唐了,哈利翻了个身。

这明明是纳威的日记本,说不定是纳威他们用了什么特殊的墨水书写好不让别人发现本子上记录的秘密,又或许只是他们俩新琢磨的一个恶作剧道具。只要罗伊没有惹出什么大乱子,这根本不管哈利的事。他是哈利,只是哈利,孤儿院里的哈利,雷古勒斯失忆时的养子哈利,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救世主,也不是什么“大难不死的男孩”。或许有一天,像赫敏说的那样,会有知情人给大难不死的纳威写个人传记,提到那个冬夜的时候,会提到那个差点就被选中的波特家的孩子,但最多几个字,“失踪的男孩”,没有再多了。

况且一个旧本子而已,能惹出什么乱子呢?哈利这样告诉自己,没必要去问丝塔茜,潜意识的他不想自己的妹妹知道这个名字。

最好一切都到此为止,哈利拼命想忘记这个名字。

事实告诉大家,就算是在巫师世界,墨菲定律也是存在的。偷看别人的日记果然是会受到惩罚的。

第二晚上哈利听从费尔奇的安排在不知道第几十遍擦陈列室里的奖牌时,再次看见了汤姆·里德尔的名字。

于是他找来了黑着脸的罗恩,罗恩完全对此抱怀疑态度就去图书馆里喊来了兴趣盎然的赫敏。罗恩表示自己已经看够了奖品陈列室里的东西,一辈子都不想再看了。

“省省吧,你还说你一辈子都想回忆我们上学期去斯内普那里没事找事时的经历,可我看你给一年级的新生吹牛的时候不也说得挺开心的吗?”赫敏反驳他。

托哈利他们寝室的福,里德尔先生的奖牌在这个学期被擦得锃光瓦亮。

“学院特殊贡献奖。”哈利仔细观察着里德尔的奖牌,“但上面好像并没有写他为什么获奖。”

他们接着又在一枚旧的优秀品德奖章和昔日的男学生会主席的名单上发现了里德尔的名字。哈利的手指从名单上“詹姆斯·波特”上摩挲了一下,又回到里德尔的年份这边。

“级长,男学生会主席”罗恩厌恶地邹起眉头,“看起来这个里德尔很像五十年前的珀西——”

“五十年前!”哈利和赫敏同时惊呼,双双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对方的眼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密室在五十年前打开,而这个神秘日记本的真正主人正好是五十年前的一个学生,而且从他获得的荣誉来看,应是一个十分优秀很可能知道内幕的学生。

所以这并不是纳威和罗伊好友之间的绝密日记,也不是什么恶作剧的道具,这极有可能是纳威他们发现的跟斯莱特林继承人或者是密室线索。

 


 

 

21    巧克力饼干   丝塔茜 

 

“你还觉得是你石化了洛丽丝夫人他们吗?”丝塔茜先把挎包扔上窗台,然后双手一撑利落地翻了上去,盘腿坐下,把脸颊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接着伸出手拉了金妮一把。

她们刚送完了情人节的巧克力饼干,金妮主要负责格兰芬多这边,纳威,罗伊,哈利,赫敏。给纳威的最特别,金妮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敲定了包装的样式还有饼干的形状,但愿脸圆圆的“救世主”能发现这些小心思。出发前丝塔茜手疾眼快往哈利的盒子里多装了一半,并称这是她帮金妮去给金妮的哥哥们送饼干的酬劳,金妮害怕被哥哥们抓住又是一顿念叨。

至于斯莱特林这边,碍于斯莱特林纯血家族交际的种种禁忌,为众人所知的和鲜为人知的,丝塔茜思前想后最终决定找了一个最朴素的盒子放在了德拉科的情人节“战利品”堆不起眼的位置上。她在自己学院的熟一点的朋友都是女孩子,按照哈利的说法情人节是给异性送礼物的日子,于是她以哈利的名义送给了阿斯托利亚,达芙妮,再以罗伊的名义送给了潘西,米丽森,收获了两个哥哥一共收获一二三四个“感激”的眼神,平时高傲的潘西学姐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可能就是太感动了吧?丝塔茜猜想。

“……可是,你都不知道,每次出事的时候我都恰好在附近。”金妮顺着丝塔茜的手爬了上去,穿着棕色皮鞋的双腿搭在床沿上,仍旧有些忧愁地说,“而且,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出现在现场的。”

“纳威也每次都在附近。”丝塔茜提醒她,“他还是蛇佬腔,但即便如此邓布利多教授都相信不是他做的,除开个人情感因素,最重要的是二年级的巫师没有把别人石化的能力。你最最崇拜的纳威都做不到呢!”

“丝塔茜!”金妮红着脸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事实上,关于金妮能不能把人石化这件事她们俩已经做过实验了。丝塔茜本来想让金妮对着她来一记“统统石化”什么的,金妮觉得太危险了不同意,那时恰好一只灰白色的大老鼠在墙角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丝塔茜轻轻拍了一下怀里的黑猫,倪克斯闪电般扑过去抓住了那只老鼠。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没睡好的缘故,丝塔茜恍惚中看见那只老鼠的皮毛地下有些古怪的律动,但金妮大喊那是罗恩的老鼠斑斑,丝塔茜连忙解释倪克斯不吃老鼠,再回头时,那似乎又只是一只普通的肥老鼠而已。一下午的时间,金妮也没能把斑斑石化。

“说不定是那个日记本,你知道的,我觉得他,它好像是活的,可以探进我的脑子……”金妮不安地搅动袖子。

“远离一切试图进入你大脑的东西。”丝塔茜条件反射地说,“我爸爸说的。每次他要带我会布莱克大宅的时候都要给我强调一次,据说那里藏着的‘活着’的东西可多了。”语气里一丝不易察觉的神往,不过她也想起拿着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时那种古怪的不适感,就像……就像,她有次无意中靠近克利切的碗橱的时候感受到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克利切不在,她还没来及再靠近一点就被爸爸拉走了。

“而且不管它是不是活着的,只要离你足够远就什么也做不了。我已经把它藏起来了,一个你绝对找不到的地方,等过段时间,风声过了,我们再想个法子把它交出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丝塔茜觉得金妮绝对想不到她把日记本藏在了她撞见金妮时的女盥洗室里。可丝塔茜也绝对没想到,她鬼鬼祟祟从桃金娘的盥洗室里出来后没多久,又有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进去了。纳威和罗伊,她忘了那里是他们最近的常用据点。

“好吧……”金妮好像快被说服了,离开日记本这些天以来,她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样病恹恹的。哈利之前总拿金妮做反面教材逼迫丝塔茜喝魔药,吃更多食物。

“你们在说什么?”卢娜踩着轻快的步子靠近。

“卢娜,你怎么现在才来?不过正好,金妮在怀疑她自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因为有一次她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到了寝室外面,还满身的血和鸡毛,你怎么看?”丝塔茜趁机问,反正她觉得那最多证明了金妮会经常梦游,梦游的时候还杀了海格养的鸡,要是被抓住了后果也挺严重的。她们没有告诉卢娜日记本的事,不是因为不信任卢娜,而是丝塔茜和金妮都一致认为目前来看这件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我觉得丝塔茜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可能性更大,你们看,她是个斯莱特林,名字是‘复活’。复活密室里怪物的象征,毕竟几千年过去了,再厉害的怪物也需要有人来复活它。”接着她逆光看着坐在窗台上的金妮,“金妮的话,我猜是有太多的骚扰虻扰乱了你的脑子。”

“什么虻?”金妮没听明白。

“骚扰虻。一种会飘到人的耳朵里把人的脑子搞乱的小家伙,通常情况下人们都看不见它们。”卢娜解释,“所以大部分人都自欺欺人说骚扰虻不存在。”

“或许你先发明一个工具来帮助人们看见骚扰虻,这样人们就没有借口了。”丝塔茜建议说,然后赶紧换个话题以免卢娜接着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东西,“对了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因为我在给弗利维教授送饼干的时候顺便跟他谈了谈关于弯角鼾兽的事情。”卢娜回答说。

丝塔茜愣了一下,她完全没有想到要给教授送饼干,再想想自己学院的斯内普教授……她还是大概了解情人节送礼物这件事的,大致分两种,一种是真心想要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像是金妮送给纳威,还有一种就是送给平时跟自己关系不错但有可能在情人节收不到礼物的异性朋友。借丝塔茜十个胆子她也不会觉得自己跟斯内普教授关系不错,但是院长大人很可能在情人节什么都收不到又是事实。

纠结一番后她决定完完全全匿名做件好事,不知道斯内普教授知道后会不会感动。

 

 

临近复活假期时,丝塔茜才久违地又收到了西里斯的信。笔迹十分潦草,好像是在时间很是紧迫的时候写的,没有署名,只在右下角落了一个脏兮兮的大脚板的泥脚印。信也很短,只是问丝塔茜前段时间着急联系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事。

爸爸大概真的很忙,自己不该拿这些小事去让他烦恼了。丝塔茜告诉自己,于是她拿起羽毛笔回信告诉西里斯没什么大事,就是她校服长袍短了一些,大概是自己最近长高了,不过将就能穿,下学期再换也是一样的。

接着没过几天,丝塔茜就收到了她的教母莉莉寄来的大包裹,三套崭新的校服长袍,一条新睡裙,三件毛衣,一大堆零零碎碎的东西,当然了还有来自教母莉莉的问候,但是西里斯却一个字也没有写来。丝塔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明明知道爸爸现在可能在执行关键的任务,在德国的黑森林或是其他某些藏匿者危险黑巫师的地方,可她还是努力擦了擦眼睛,吸吸鼻子,躲进被子里一个人待了好一阵才出来。

距离上一次袭击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在这期间,丝塔茜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斯内普教授教训了八次,留校劳动五次,罚写作业三次。斯莱特林杰出代表德拉科与格兰芬多杰出代表纳威,及其双方支持者你来我往过招无数次,阿斯托利亚的布偶猫厄俄斯已经从毛绒绒的一小团长成了毛绒绒的一大团,达芙妮手中常备书籍已经从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换成了杜拉斯的《情人》,开始了“打开的每一本书,都是漫漫长夜”的情绪中,并严防死守家里最小的孩子阿斯托利亚像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爱上遥不可及的中国少爷,饶是常常把“我姐姐说”放在嘴边的阿斯托利亚也偷偷翻了个白眼。

总之在这期间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少,但是石化事件却再也没有发生。包括丝塔茜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不管这个继承人到底是谁,他都已经决定洗手不干了。又过了几天,连她的曾曾曾祖父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派来监视她的那只黑狗,都已经不再每天晚上出现在休息室门口的那副画像里了。

就在她决定再次冒险晚上一个人溜出寝室的时候,又出事情了。

那天的天气本来很不错,阳光和煦,微风吹动流云缓缓浮动。丝塔茜抱着倪克斯窝在天文塔,感受着高处的风出动她金色的卷发——从她妈妈那里继承来的颜色,恍恍惚惚地想着这个天气真是适合打魁地奇。事实上这天也正好是格兰芬多球队对战赫奇帕奇的日子。

她算着比赛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就从天文塔上下来,却听人说比赛被取消了,又有人在盥洗室里被石化,所有学生在晚上六点钟以前回到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

丝塔茜本来想去打听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被阿斯托利亚一把抓住。

“妈妈说得果然没错,虽然你是进了斯莱特林,但是保不齐会不会跟你爸爸妈妈小时候一样脑子一热就做点什么出来,必须得有人看着你才行。”阿斯托利亚拽住丝塔茜的右手,严肃地说,“现在可不是到处乱窜的好时候。一个格兰芬多,一个赫奇帕奇,一个拉文克劳,再加上一只哑炮养的猫和一个幽灵,所有被石化的受害者里,没有一个斯莱特林。其他学院的一部分人,或者说很多人,都在叫嚣着为什么不把斯莱特林的人全都赶走。”

这么说这次被石化的是个拉文克劳?丝塔茜抿了抿嘴唇,思绪从想象中的石化现场重新回到身体里。世界好像安静了一秒,接着又重新喧哗起来,那些或高或低,有意或无意的窃窃私语高谈阔论像恼人的蜜蜂一样闯进她脑子。

接着她听见阿斯托利亚用不容许任何反驳意见的语气宣布:“所以,现在开始你得和我待在一起,哪儿也不许去。”

这是理智的决定,丝塔茜不可置否,也乐于这么实行。

晚上六点之后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难得被坐得满满当当,包括平常不怎么喜欢待在休息室里的那些。往常由于映着湖底幽暗绿光而有些冷冰冰的休息室一下子多了许多人出来,却也是乱中有序,并没有显得热闹非凡。

大家按照自己的小团体分散坐着,或是看书,或是低声议论。丝塔茜跟着阿斯托利亚坐在一张双人椅里,旁边是二年级的达芙妮潘西她们。阿斯托利亚想向达芙妮借那本杜拉斯的《情人》看看,但遭到了达芙妮的拒绝,理由是担心看完之后阿斯托利亚会像故事里的女孩那样去追逐无望的爱情。

“拜托了,达芙妮,你知道我又不是什么贫穷的白人女孩,跟富有的华裔少爷没有什么阶级隔阂。”

“但你是个白人女孩。”丝塔茜趁机插嘴,乐于看见自己的室友被一物降一物,换来阿斯托利亚的一个写着“叛徒”的瞪视。

达芙妮满意地朝着丝塔茜点点头,用坚定语气说,“富有的华裔少爷只是对于主人公的,只是一个象征,于你,差不多就是爱上什么傻气的麻瓜男孩。”

“我哪儿去认识什么麻瓜男孩?只是你念叨这本书够久了,我想自己看一看!”

再过去一些就是占据着休息室最佳位置的德拉科和他的朋友们。德拉科毫不意外正在极力嘲讽格兰芬多恐惧的模样,特别是“疤头纳威”和他的跟班克拉克,高尔。丝塔茜忍不住皱起眉,又回想起罗伊和纳威说“秃头马粪”的样子,告诉自己这是他们男孩子的口舌之争。高尔旁边的黑皮沙发里坐着百无聊赖就快睡着的布雷斯·扎比尼,他注意到丝塔茜的眼神,勾起一边嘴角,把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又朝着她眨眨眼睛。德拉科看见后瞪了扎比尼一眼。

丝塔茜忽然察觉,在整个学校都再次热议密室的时候,斯莱特林的所有学生却仿佛达成共识一般对密室,对斯莱特林继承人绝口不提。其实也不是全部,丝塔茜默不作声观察了一下,她那两个混血同年级男生,忍不住想问问“石化”事件的过程,立马被旁边的高年级严厉地打断压了下去。

丝塔茜一下子想起阿斯托利亚说的一部分偏激的学生已经在叫嚣“为什么不把斯莱特林都赶出去”,不同学院间学生的矛盾,确切地说是其他学院跟斯莱特林学院之间的矛盾一下子具象化了。斯莱特林的学生当然不会因为猜疑被赶出去,哪怕是被怀疑最多的德拉科,连她都知道马尔福先生是校董,况且完事还有他们看起来很可怕实际上也很可怕的院长呢。

只是,这个所谓的继承人事实上根本没有消灭任何一个斯莱特林的敌人(且不论那些被石化麻瓜出生的巫师是不是他们的死敌),反倒把整个斯莱特林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他真的在这里吗?在斯莱特林装饰华丽的休息室里,在所有学生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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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总是记得魔女莫甘娜是个斯莱特林,黑……许许多多的黑巫师出自斯莱特林,却绝口不提最伟大的梅林也是出自斯莱特林。”回到寝室后,阿斯托利亚穿着蕾丝睡裙,轻轻挥动魔杖让两个人的校服都自动叠好整整齐齐放在床尾凳上,忿忿不平地说,“也绝口不提自己学院出的那些鼎鼎大名的黑巫师。”

“那倒正好,我最喜欢的巫师就是莫甘娜。”丝塔茜轻轻笑着,雪白的双足踩在床边柔软的长毛地毯里,背向床张开双臂往后一躺就深深陷进厚厚的被褥里。地毯是最近才铺上的,因为阿斯托利亚无意中发现丝塔茜常常不穿鞋赤着脚就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这是她送给丝塔茜的圣诞礼物。

“莫甘娜可是黑女巫的代表,布莱克先生可是个傲罗,”阿斯托利亚觉得好笑,把魔杖放在床头柜上的深紫色软垫上,轻轻掀开自己的被子,“你确定你这样不会有一天被你爸爸亲手抓进阿兹卡班?”

“……我又没做什么错事,爸爸才不会把我抓起来呢。”丝塔茜小声抱怨,有些底气不足。

阿斯托利亚熄灭了灯,寝室陷入一片安宁,睡神修普诺斯的使者悄悄接近。丝塔茜仰面躺在床上,强忍着睡意努力睁开眼皮,她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呢?给倪克斯买新口味的罐头,给莉莉回信,写草药学观察报告,德拉科说她的巧克力饼干做得还不算太难吃,布雷斯·扎比尼觉得她飞天扫帚起得不错问她要不要一起做击球手的训练以后一起参加院队选拔……

不,不是这些……倪克斯窝在床脚的位置团成黑色的一团轻轻打呼,厄俄斯悄悄爬上了挤在它旁边,然后丝塔茜就再也吃撑不住渐渐沉睡。

第二天一早就有新消息说石化事件的凶手已经被抓出来了,猎场看守人海格,五十年前打开密室的也是他,邓布利多校长因为失职被赶出了校董会,霍格沃兹面临被关闭的危险。

大家一大早就被一连串的传言砸得晕头晃脑,相互寻求证实。丝塔茜待在阿斯托利亚身边什么消息都只能隐隐约约地听一半,因为阿斯托利亚不喜欢在人群中间凑热闹,丝塔茜心里痒得像是倪克斯和厄俄斯在抓。

等到这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丝塔茜抱着书本的身影蓦地一僵。

她没有在两个学院共同的课堂上看见金妮!

梅林在上,还有金妮的日记本!她最好是现在去检查一下日记本是不是被泡在桃金娘盥洗室倒数第二个隔间的马桶水箱里。丝塔茜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懊恼地想自己怎么把这个日记本给忘了,她该早点把日记本交出去的。

“你怎么了?”阿斯托利亚停下来问。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丝塔茜飞快地在脑子里搜索借口,马上就到六点回到休息室后再想溜出来就难了,阿斯托利亚身体不好,她不能带着阿斯托利亚去做任何冒险的事情,“我得去一趟图书馆。赫敏,就是格兰芬多成绩最好的那个女生,我哥哥哈利的好朋友,我请她帮我温习魔药学的时候把书和笔记都落在她那里了。最好现在就去拿回来,明天有魔药课。”

“你怎么找她温习?二年级魔药学最好的不是马尔福吗?”阿斯托利亚狐疑地看着她。

“我这不是听你和达芙妮的话,离德拉科·马尔福远一点吗?”果然这么一说,阿斯托利亚的表情就放松了不少,丝塔茜连忙趁热打铁,“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回。”

“不用,”阿斯托利亚顺势就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理了理自己的袍子,“去图书馆用不了多久,我在就这儿等你,你跑快一点。”

“好的……”

时钟在太阳的余晖里分分秒秒移动,滴答滴答,丝塔茜的影子印在斑驳老旧的墙面拉得斜长。慌忙的脚步声回响在无人的过道,特殊时期,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早早回到了休息室。

她在转角的地方跟另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两人都跌坐在冰凉的地上。

“抱歉!”

“赫敏?”

“噢,丝塔茜。你没事吧?”赫敏利落地站起来,然后伸出手拉丝塔茜,“对不起,我急着去图书馆证实我的一个想法,跑得太快了没看见你。你现在怎么在这儿?”

“因为阿斯托利亚,我的室友,”丝塔茜借赫敏的手从地上起来,若无其事地说,“我正要去找她。”

“好的,那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地窖去。”

看着赫敏离开的背影,丝塔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她再次来到桃金娘的盥洗室门口,禁止入内的标牌还悬挂在门上从被取下,大量水依旧源源不断地从门缝里渗出。不过这才是这个盥洗室的常态不是吗?丝塔茜藏在袖子里的手牢牢握住魔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22   密室  哈利 

夕阳的余晖自上而下照射进城堡里一片橙红,四周寂静无声。

哈利握着冬青木魔杖独自一人慢慢走向大厅里与其他事物都格格不入的古老拱门,上面挂着破破烂烂的幔帐,充斥着历史尘埃的气息却有着诱人向前的神奇魔力。

他在拱门前停下,试探着伸出手像是要去触碰另一个世界的空气。或许这只是一面特殊的镜子,像是纳威和罗伊提到过可以照出人内心渴望的厄里斯魔镜,哈利想。因为拱门里也站着一个男孩,跟哈利如出一辙的黑框眼镜,绿色的双眼,完全一样的凌乱的黑发和介于男孩和少年之间的昳丽面容。但这不是罗伊,完完全全是哈利自己,哈利不知为何坚信。只是镜子里的“哈利”额头上有一道闪电形状的伤疤,他的眼镜更破旧,校服是崭新的却不那么合身,露出过于肥大的旧衬衫。

难道他内心真正的渴望其实是像纳威那样成为“救世主”,受到所有人的关注吗?可他明明只想跟自己的家人朋友好好地待在一块儿,双脚踩在地上,平凡又安心地度过每一天不是吗?

哈利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他也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件旧衬衫,于是他抬起拿着魔杖的那只手,看着校服长袍之下莉莉今年刚买给他的亚麻衬衫袖口。拱门里的男孩同样抬起那只手,做出同样的动作,甚至露出同样疑惑的表情。但那个“哈利”的手里没有魔杖!男孩的手做出握着什么的样子,但魔杖只出现在了哈利的手里。

哈利觉得自己发现了关键,惊讶地抬头。

一阵不知来处的风凶猛地袭来,吹起拱门上的幔帐呼啦啦吹向哈利,哈利本能地闭上眼睛。再睁眼时,拱门里的男孩却已经定定看了哈利好一阵,接着抬起手指了指哈利背后的某个位置,倏然消失不见。哈利连忙回头。

“丝塔茜?”

丝塔茜好像回到了几年前更为年幼时的模样,金色的长卷发打理得十分精致,穿着白色的泡泡裙,有些胖乎乎的胳臂里紧紧抱着自己的泰迪熊。这是比尔德先生被宣布失踪的那一天丝塔茜的模样,哈利总是记得很清楚,六岁时的丝塔茜那么可爱又无辜,哈利向比尔德先生发誓会永远保护她,事实上就算没有这个誓言哈利也一样会这么做。

小女孩没有回答,她站在楼梯顶端的墙壁边细细打量着什么,念念有词。

“丝塔茜!”哈利急忙跑过去,三步并作两步两步跨上那些石阶,想要把女孩护在自己怀里。

“这次一定要杀了他们……让我撕……让我撕裂……”就在他跑在那些大理石楼梯上时,身旁的墙壁里突然传来嘶哑的声音,哈利捂住自己的耳朵拒绝理会,继续向前奔跑。

“哈利!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该在这里。”终于达到顶端时原本面向墙壁的女孩却突然转过身来,她伸出手握住惊恐地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的哈利的手。哈利看见那只泰迪熊“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无人理会,女孩细嫩的声音响起,“你的魔杖还在你手里,哈利,快醒醒……”

“哈利,哈利,快醒醒……”

有人不停地摇晃他的身体,哈利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看见模糊的黑暗中微亮的褐色双眼。

“是赫敏啊……”他小声咕哝一声,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翻过身把头深深埋进被子里。赫敏的眼睛让他想起冬日里的巧克力。下雪的冬夜蜷缩在柔软的扶手椅里,手里捧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巧克力,屋子里的炉火烧得正旺,发出噼啪声响,让人觉得温暖又安心……

看着好不容易叫醒的人又不知死活地翻身睡了过去,一夜没睡的赫敏运了运气,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掀开了某人的被子。

哈利浑身一抖,瞬间清醒倏地张开双眼。

十分钟后,衣着整齐的格兰芬多铁三角出现在了空无一人的休息室。

“赫敏,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闹钟坏掉了,现在是凌晨四点半,不是下午四点半,所有正常人类都应该在睡觉,不论是麻瓜还是巫师。”罗恩面朝下整个人摊倒在长沙发里,有气无力地说。

哈利歪在一个单人扶手椅里,没戴眼镜,两眼无神看着前方不知道哪个位置,“没关系,赫敏。明天,不,今天我就买个新闹钟送给你,你喜欢麻瓜制造的机械闹钟,还是带魔法会有卜鸟飞出来使劲啄你头发的?”

“都不。罗恩,让开!”罗恩痛苦地呻/吟着让出一个位置,赫敏坐下来,猛地一拍桌子震醒了两个男孩,“等不到天亮了。现在,我有两个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

“嗯……第一?”哈利磨蹭着椅背努力坐直,罗恩跟他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个男孩都转头看着赫敏那挂着严重的黑眼圈但却散发出异常狂热的光芒的眼睛。

“第一,他们真的抓错了人,海格不是凶手。因为从密室里被放出的怪物不是传闻里海格亲手养大的八爪蜘蛛,而是——”赫敏摊开自己的手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们看,“——蛇怪!”

“赫敏这是你从图书馆的哪本书里撕下来的吗?”罗恩惊呼。

“这纯属意外,”赫敏红着脸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地说,“那本书有些年头了,又是珍藏本图书馆不外借。昨天下午我听汉娜说拉文克劳的那个女生被石化的时候手里刚好拿着镜子,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一些念头,隐约想起这本书里的某些片段,但当时接近六点了,我只能把它‘换出来’,藏在本子里偷偷看。不过幸好梅林保佑,我没记错,终于让我找到了。然后一时激动,失手把这一页扯了下来……”

纸条上印着蛇怪的来源简介,哈利迷迷糊糊地戴上眼镜扫视着上面的字母,却越看越精神,像脑海中的某盏灯忽然被点亮,他兴奋地说:“我认为你是对的,赫敏!蛇怪的眼睛看着谁,谁就会丧命,就像五十年前那个死在盥洗室里的女孩。而现在还没有人丧命,是因为他们都恰好不是直接看见蛇怪的眼睛,像是科林的照相机,贾斯廷透过差点没头的尼克的身体,拉文克劳的女生照着镜子,洛丽丝夫人是通过……水,是地上的那摊水。”

“没错,蛇怪的天敌是公鸡,所以继承人在这个学期慢慢杀光了海格养的所有公鸡。”赫敏说。

“不止这样。”哈利的眼里发出兴奋的光,身体前倾凑近他的两位好朋友,赫敏红着脸往后退了退。那些被忽略的线索一下在哈利的脑子里串联起来,他接着说,“而纳威和罗伊从开学就说在寻找墙壁里奇怪的声音,可是一无所获,这在正常不过了,因为纳威是‘蛇佬腔’,他听见的正是蛇怪在附近移动时发出的嘶嘶声。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在找的就是密室的入口,当然没这么容易找到!”

“可斯莱特林养的蛇怪都有几千岁了,肯定长得很大一条,这么大条蛇在校园里到处害人,怎么没有发现呢?”罗恩紧张地小声问。

“就着一点我还没有完全想明白。”赫敏苦恼地说,她一晚上没睡,虽然看着还很精神,但脑子里却开始打结,变得混沌。

突然一个画面在哈利眼前闪过,白色泡泡裙的女孩站在楼梯顶端对着墙壁窃窃私语。他好像做了一个梦,却想不起梦中的其他景象。心中一下透亮,他和赫敏同时伸出手按住桌上的纸条,其声叫道;“管子!”

“它在墙里的管道里移动!”哈利反手一下握住了赫敏,大声说。他的手很温暖,赫敏没休息好手略微有些冰凉。

“密室的入口!”罗恩也完全明白过来了,他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嘶哑地说,“你刚刚也说了,五十年前死去的那个女孩是在盥洗室里被人发现的。说不定她死后不甘心变成了幽灵,一直守在学校里。这么一看密室的入口很可能就在——”

“——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五个声音同时响起。

哈利潜意识松开了赫敏的手,推开一步,和罗恩一起瞪大眼睛望着从门口那边一个沙发后面站起来的纳威和罗伊。

“哦,这就是我本来要告诉你们的第二件事情,”赫敏悄悄把手背在背后,故作镇定地说,“哈利,你弟弟和纳威又在危险时期跑出去了。我进你们寝室的时候给你们其他室友都用了‘闭耳塞听’,可他们俩床上都没人。”

“罗伊·劳伦斯·波特!”哈利怒吼,像极了一只被激怒的年轻雄狮,当然,鬃毛刚长出来那种。

罗恩和赫敏连忙拦住哈利以免血溅到休息室的地毯上。“冷静冷静,到时候清理起来可麻烦了。”罗恩是这么劝哈利的。哈利梗着脖子回他:“我会‘清理一新’!”

罗伊抖抖索索地往纳威宽厚的身板后面一藏,纳威连忙挡住自己的好伙伴,一脸认真地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密室!”

“对对对,我们应该想想现在该怎么办。这一切都还只是我们的推论,邓布利多不在,不知道教授们会不会相信我们一群二年级小巫师的话。哈利,冷静一点,想想无辜的海格,他还被关在阿兹卡班呢。”罗恩死死抱住哈利的腰,他感到哈利挣扎的动作稍微小一点了,想到哈利的“妹控”属性,赶紧又下了一剂猛药,“再想想你妹妹,全世界最可爱美丽善良无辜的小姑娘现在还跟蛇怪和杀人凶手处在一个屋檐下呢!”

哈利的耳朵动了一下,停下了动作,赫敏立即夺过他手里的魔杖,他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说:“行了,放开我。”罗恩迟疑着松开手。

纳威松了一口气,把罗伊从自己身后扯出来,提议说,“首先,我们先去桃金娘盥洗室看看入口是不是在那儿。”

 

“我以为我们刚刚确认了蛇怪的主人根本没有被抓走,还好好的躲在校园的某个地方带着他的宠物四处溜达。”罗恩站在盥洗室泛着冷光的瓷砖上,举着镜子小心地避开地上的水,难以置信地说,“接着我就在这个全校都戒严的时刻,叫破嗓子——如果有机会的话——也不会有人来救我的凌晨来到了最有可能的案发现场。你们谁给我念了混淆咒吗?”

“醒醒,罗恩,这里没人会混淆咒。”除了飞行门门功课都是第一的格兰杰小姐一本正经地告诉他,然后抬着扶了扶鼻梁上的平光眼镜,像极了他们的院长麦格教授。

他们正在盥洗室里寻找密室的入口,为了大家的安全,罗伊大手一挥慷慨地提供了两副平光眼镜(分别对应着哈利常戴的那副和备用的那副)给了赫敏和纳威,自己举着赫敏的小镜子在墙壁上照来照去。听见罗恩的抱怨,他神秘兮兮地从书包里摸出一个东西,告诉大家说:“别担心了,我带了秘密武器!”

“这是什么?”罗恩靠过来,好奇地捏了一下那个黄色的玩具,那个像被拔了毛的火鸡的东西立刻发出刺耳的惨叫声,回荡在原本寂静的房间里。

“罗伊!”哈利怒吼一声,罗伊连忙把“火鸡”往罗恩怀里一塞拔腿就跑,波特双子就围着盥洗池追逐起来。

“我以为这会有用,公鸡的叫声对蛇怪是致命的不是吗?”罗伊双手撑在光滑的大理石台上,试图跟对面再次发怒的兄长解释。

“这是上次你用来吓达力的尖叫鸡!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害我被佩妮姨妈热嘲冷讽了一个晚上。”哈利愤怒地说。上个暑假莉莉带他们去拜访他们的姨妈德思礼夫人的时候,波特双子的长得像幼年鲸鱼的表哥达力在大口大口咬奶油蛋糕的时候,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吓坏了所有人。不管莉莉怎么解释,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坚信是哈利干的,因为孤儿院出来的孩子都心里阴暗,他们是这么暗示的。

哈利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一下午的时间足够他讨厌上达力那个总想追着他打的坏小子了,他的确有整一整达力的想法,只是妈妈总在周围他找不到机会下手。回家之后莉莉把他搂在怀里安慰他,哈利耳朵尖通红,他想说自己已经长大了,没这么脆弱,却又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接着沙发背后的詹姆拼命暗示他,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向莉莉乞求再也不想去德思礼家。

“不是,那一个是爸爸的!”罗伊脱口而出,接着他咂咂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既然如此那就全部交代好了,“出发之前西里斯给他出的主意,被我听见了,他们就拿了两个贿赂我,你也有一个,我放你坐垫里了……”幸好哈利觉得那个坐垫太软了从来没有坐过。

哈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在孤儿院时总有双拳难敌四手的时候,那时他就想要是自己还有兄弟就好了,他们可以一起保护丝塔茜。自己许愿来的弟弟,塞是塞不回去了,还能怎么样?哈利俯身拧开面前的水龙头想要抹把脸,降降温度,奇怪的时候这个水龙头一点反应都没有。

“坏了?”哈利疑惑地说。

“噢,那个水龙头从来都不出水的。”说话的不是在场唯一有权力进去女盥洗室的女孩子赫敏,而是深受不少女孩子崇拜的“救世主”纳威。

“等等这是什么?”哈利伸手抚摸着这个铜龙头的侧面,所有人都围了过来,那里刻着一条小小的蛇。

“斯莱特林的蛇。”赫敏拽着哈利的袖子兴奋地说。

“纳威,你说几句话试试,用蛇佬腔说。”罗恩说。

“想象它是一条真正的蛇。”哈利提议。

纳威点点头,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条蛇,强迫自己相信那条活的蛇,接着他的嘴里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嘶嘶声。顿时,水龙头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圆形的水池缓缓上升,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恰好可以容纳一个人钻进去。

“太好了,这一定是密室的入口。”罗伊激动地大叫一声,他已经等不及要进行一场新的冒险了,举着手里的小镜子就准备往里面跳。

哈利一把抓住了他,严厉地说:“想都不要想,罗伊·波特,我还没问你你昨晚去哪儿了呢。我们的目的只是找到入口,然后去告诉教授们,不是去跟蛇怪比谁的眼睛大。”

“留在学校的教授不一定相信我们,我们得派猫头鹰去通知邓布利多校长。”纳威说,他让大家退后几步,再次用蛇佬腔把入口关上,“这样吧,我和罗伊去通知教授们,哈利你们三个去猫头鹰棚,分头行动节省时间。”

哈利摇摇头说:“别傻了,你以为我这个时候单独会放你们俩在一块儿?罗恩赫敏你们俩跟着纳威去教工休息室找麦格教授,罗伊你必须得跟着我。”

罗伊和纳威对视一眼,无奈地表示了同意。

******

看着海德薇白色的身影在塔尖盘旋一圈,然后朝着晨曦的方向渐渐远去,哈利不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好了,别生气了,哥。”罗伊推了一下哈利的肩膀,“我们找到了密室,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不是吗?回去我就跟你交代我昨晚去哪儿了。”

“我就是觉得这好像太快,太容易了?”哈利走在靠墙壁的那一边,抬手抚过冰冷的墙壁。

“这种事还有嫌快的吗?难道还要拖到学期末,我们费尽周折在临近考试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桃金娘的盥洗室有古怪,密室是找到了,但是完全没时间复习。”罗伊想了一下,接着说,“不考试好像也不错?”

“那赫敏可是会非常非常失望的。”哈利认真地说,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天色已亮,城堡里的学生都出来到处活动了。

“估计纳威他们那边已经通知了麦格教授,然后被赶回教室了,我们不如先去吃点东西,我都饿了一晚上了。”罗伊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可怜巴巴地说。哈利点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他们就要走进礼堂的时候,哈利忽然被柱子后面两个金色长发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格林格拉斯姐妹,头上扎着蓝色缎带矮一点的那个,名字很复杂,是丝塔茜的室友,哈利认识她。可是奇怪,最近一段时间丝塔茜不是都是跟她一起来礼堂的吗?怎么不在附近,别是生病了吧?

“哈利,你在看什么……”罗伊见他放慢了步伐,跟着望过来,哈利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她们好像在争吵什么,丝塔茜的室友眼圈红红的,看上去快哭了。

“别哭了阿斯托利亚,厄俄斯会没事的。斯内普教授他们已经去找她了不是吗?”两人中年长的那一个女孩说,哈利觉得她十分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名字。罗伊用口型提醒了他,“达芙妮”。

那厄俄斯是谁?

“可她到现在还没回来。继承人的仇敌不是是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们吗?他不是应该要维护巫师血统的纯正吗?”哈利看见她推开自己姐姐递过去的掐银丝的丝帕,固执地想用手背擦掉眼泪,激动地说:“那这又是怎么回事!韦斯莱家的那个女孩姑且可以算作纯血叛徒,可她不是啊,她是个布莱克,是个斯莱特林!整个学院能找出几个人敢说自己的血统比布莱克家的嫡长女纯正?”

等等?布莱克?

“住口,阿斯托利亚。这些不是你该说出口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沉下脸喝住自己的妹妹,她看了看四周,哈利没有反应过来,好在罗伊抢先一步从书包里拿出隐形衣罩住他们俩。

“你忘了外祖父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忘了父亲是怎么教我们的了吗?”阿斯托利亚红着眼别过头去不说话,任凭晶莹的泪水滑落,啪嗒滴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达芙妮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拿起丝帕去擦妹妹的脸,小声说:“听着,就算继承人把布莱克家的长女拖进了密室,这也不意味着会伤害她,现目前没有一个人丧命不是吗?”

哈利耳边出现“嗡”地一声,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有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哈利任由罗伊拉着他到处闪避,罗伊好像说了什么,可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直到罗伊拖着他跑起来,他在台阶上绊了一下。

“霍格沃兹里有几个布莱克家的人?布莱克家有几个女孩来着?”哈利带着期冀问自己的孪生兄弟。

“据我所知,一个。”他的弟弟毫不留情地回答他。哈利的脸变得煞白,他用力想要挣脱弟弟的手,他得回密室去。

“等等哈利,这边。丝塔茜也是我妹妹,如果她真的被抓进了密室我当然会和你一起去救她!”罗伊阻止他,“可我听到他们在讨论消息的来源,在这边走廊的尽头。我们先去看看!”

她们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

洛丽丝夫人被石化时的那面墙上,又新出现了一行字。

“我们回密室去。”哈利冷静地说。

******

太阳已经升起,温暖的阳光照进城堡,但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里似乎永远冷冷冰冰,一片昏沉。

哭泣的桃金娘正坐在最里面的一个抽水马桶的水箱上抽抽泣泣,她看见波特双子进来,用眼神暗示他们去和她说话。可现在谁也没心情搭理她。

“糟了,我们忘了纳威,没有纳威我们进不去。”罗伊沮丧地摩挲着铜龙头上的小蛇,“我们得回去找他。”

“太慢了。”哈利说,他走到水池前,回忆着刚才纳威的声音,喉咙里发出嘶嘶声。

密室的入口再次打开。

“你模仿纳威的蛇佬腔也太厉害了吧,哈利。要不是你说过,我都要以为你也跟纳威一样了。”罗伊惊讶得合不拢嘴。哈利没有作声,他拔出自己的就魔杖握在手里,率先跳进入口。

着陆的时候哈利好像撞到了什么人,他听见“哎哟”一声,接着就发现自己摔在了吉德罗·洛哈特。他连忙从洛哈特身上爬起来,但洛哈特一直一脸傻笑,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哈利!”赫敏的声音响起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但是不好意思了,时间太急了,金妮和丝塔茜都在下面,我们没有来不及去找你了。”赫敏说,她好像崴了脚,坐在地方无法动弹,身边放着她那副已经被摔碎的平光眼镜。

“梅林的胡子啊,”罗伊也从通道里滑下来摔在洛哈特身上,他惊恐地说,“你们在这儿我理解,谁能告诉我洛哈特怎么在这儿吗?我这是把他砸傻了吗?”

“噢,不管你的事,那是他自己干的。”赫敏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一眼地上的洛哈特,她曾经那么崇拜过他,她解释道:“我们去通知教授们的时候路过了那个走廊,教授们正好也在那儿,然后就知道金妮和丝塔茜被抓进了密室。本来想着洛哈特是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带上他可能会有点儿用,谁知他一下来就抢了罗恩的破的魔杖,想用‘一忘皆空’对付我们……先不管他了,罗恩和纳威往前走了,你们快去吧。”

哈利担忧地看了看受伤的赫敏,再抬头看看垂直向上的出口,他转过头对罗伊说,“你留在这儿看着赫敏。”

“我没事。”

“这不公平!”罗伊大声抱怨。

“我是你哥哥,我说了算,这不需要公平。”哈利不容置疑地说,罗伊气鼓鼓地别过头很不服气。

“眼镜已经碎了,你总不能一直举着个镜子去躲蛇怪。”哈利的声音软下来,沮丧地说,“而且,而且丝塔茜已经在里面了,我至少得保证你在外面……”

尽管隧道里光线昏暗,哈利湖绿色的眼里的水光还是让人无法忽视,赫敏和罗伊都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接着他又用力吸了下鼻子,整个人看上去可怜极了,像只不知所措的小鹿。这时赫敏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哈利的情感好像外露过头了。她悄悄转过头看着罗伊,果然罗伊已经一把上去抱住他的哥哥保证自己会好好待在这里照顾赫敏,并且积极寻找出去的方法,为整个团队的后撤作出巨大贡献。

哈利“艰难”地点点头,背过身去点亮魔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步履匆匆地往前走。

远离赫敏和罗恩后整个隧道更是寂静无声,除了手里魔杖的荧光,向前看或是向后看都是黑暗,哈利好像独自走在坟墓里。脚下传来咔嚓的声响,哈利把魔杖放低一些,发现自己踩碎了一个老鼠的头骨,不仅如此,他周围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小动物的骨头,看得人头皮发麻。

不,这不是坟墓,两个女孩一定还活着,她们应该是被石化了,此刻正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不能动弹等着救援。

不知道纳威和罗恩找到她们没有,但不管如何哈利都得往前走,丝塔茜待在这种地方一定会害怕的。

他再次抬头举起魔杖转过一个弯道,在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盘绕着的庞然大物的轮廓,哈利倏地屏住呼吸退回拐角处,迅速披上凌晨时分才从罗伊那里收缴回来的隐形衣。丝塔茜帮忙做了个很傻气也很可爱的腰包来放隐形衣,莉莉在上面加了伸缩咒,感谢梅林哈利没有把包放下再出发去盥洗室。

那个庞然大物并没有动弹,或者是睡着里没有听见哈利的脚步声。哈利感觉到自己的胸腔隐隐作痛,心跳得飞快,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又看了一眼,索性那不过是一张巨大的蛇蜕,里面是中空的,可以以此大致猜到刚退下这层皮的动物到底有多大。

他在隧道尽头看见了罗恩,红头发的男孩正在哼哧哼哧地搬动堵住隧道的石头。

“罗恩!”哈利一把掀开自己的隐形衣,跑向自己的好友。

“哈利,你怎么下来了?”罗恩正满头大汗,闻声直起腰抹了一把脸,在隧道里待了许久本来就黑一块白一块的脸瞬间就被抹得十分均匀。

“这个一会儿再说,找到丝塔茜她们了吗?”哈利急切地问,看了一眼挡住通道的石头,又问,“纳威呢?他们都在石头那边?”

罗恩点点头,再次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说:“应该是,碎石墙把我们隔开了。纳威继续往前走去找金妮和丝塔茜了,我在这儿把这些石头搬开,这样一会儿他们就能钻出来了……”

其实也就是不太确定,两个男孩停顿了片刻,都不愿意去想另一种可能性。

沉默时他们的来处突然飘来了虚幻缥缈的音乐声。像是什么的歌声,或是鸣叫,空灵神秘,哈利觉得那声音简直就在自己的胸腔里振动。一只深红色的大鸟拖着长长的羽翼飞过男孩们的头顶,穿过之前罗恩清理出来的碎石墙的缺口,朝隧道深处飞去。

“那是什么?”罗恩愣愣地说,转头问自己的好朋友,却发现哈利急急地越过碎石追随着大鸟的方向跑去。

“不知道,我过去看看,如果一个小时之后我们都没出来,你就赶紧出去。”哈利边跑边说。

******

“杀死那个男孩!别管那只鸟!”传说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里德尔用蛇语操纵着蛇怪去攻击纳威,两个女孩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蛇怪的双眼已经被啄瞎,尽管如此,它仍能捕捉到纳威的气味,把原本就不怎擅长运动的男孩逼到密室尽头的雕像上进退维谷。梅林啊,我这次要是能活着回去,一定认真锻炼,刻苦减肥,强身健体,学习怎么挥剑!大难不死的男孩手里握着格兰芬多的宝剑却始终不得要领,在心中默默起誓。

蛇怪再一次扑过来,眼看这次他就要躲闪不及,但这也没关系,纳威仍旧勇敢地用全身力气挥出宝剑,他躲不开,蛇怪也是。

“昏昏倒地!”哈利刚跑到密室门口还没能如计划地那样穿上隐形衣偷袭敌人,就发现已经到了生死一刻,于是他一记银光打中蛇怪的头部。蛇怪当然没能立即倒下,但它被干扰了,愤怒地把头转向哈利的方向。

格兰芬多的宝剑瞬间刺穿了蛇怪的头颅,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在地上痛苦地扭曲。

“丝塔茜!金妮!”哈利连忙跑到女孩们的身边,太好了,她们还在呼吸。他立即把女孩们护在身后,用魔杖指着密室里身份不明的男孩,他之前就听见密室里有另一个人在操纵蛇怪,估计就是眼前的男孩。

“罗伊·波特!”里德尔愤怒地大吼,他大概听金妮讲过,罗伊·波特,救世主最忠诚的黑发骑士,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正如他在之前告诉纳威的那样,带走金妮·韦斯莱是因为需要吸取她的生命重生,但是把布莱克家的女孩也带下来就是知道纳威和罗伊之间的联系,纳威一定会来救自己好朋友的妹妹。此时纳威也正好从雕像上爬下来,站在哈利身边,里德尔自然而然误会了,“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不,绝对不会。再过一会儿,只要一会儿,这个女孩就会死去,而我将不再只是个记忆,伏地魔将会归来。”

没人用功夫去为里德尔纠正他的误会。哈利心下一惊,回头看了一眼女孩们,他一动不动的妹妹。他朝里德尔扔出一记魔咒,但魔咒径直穿过里德尔的身体打在密室坚硬的地板上。

“伏地魔?”哈利颤抖地问。

“你的魔咒伤害不了我的,波特。”里德尔嘲讽地笑了一下。

“他是伏地魔学生时代写在日记里的回忆,汤姆·里德尔,反过来就是伏地魔。”纳威告诉哈利。

“日记……”哈利顺着纳威的眼神看向刚刚被所有人都忽视了的那本日记,眼神晦暗不明,他忽然一把把日记本从金妮手臂里抽出来,抢过纳威手里的宝剑,跪在地上没有半分迟疑猛地刺下去。

“住手!”里德尔想要冲上来阻止,但随着日记被剑刺破,汩汩冒出血液,他也只能扭曲挣扎着,最终消失。

啪嗒一声,哈利的宝剑掉在地上,四周沉寂下来,好像一切危险都已经远去。

“我们做到了,哈利,我们做到了!”纳威难以置信地说,“我们找到了女孩们,打败了蛇怪,消灭了伏地魔的回忆。太不可思议了。”

“不,你才是救世主,是伏地魔的克星,”哈利支撑着站了起来,纳威扶了他一把,他冷静地指出,“是你做到了。”

“可是……”纳威正想说些什么,两人身后突然传来轻轻的呻/吟。金妮醒了过来。

两个男孩松了一口气,哈利赶紧跪下来查看丝塔茜,可丝塔茜仍旧紧紧闭着眼,往日里像被阳光亲吻过的金色短发被密室里冰冷刺骨的水浸湿,纠结着贴在苍白的脸颊。她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哈利仔仔细细用校服擦擦手,担忧地去探了探丝塔茜颈边的脉搏。

梅林保佑,还在跳动。

“金妮,你没事吧?”纳威关心地说。

金妮坐起来,茫然的目光从蛇怪巨大的尸体,沾着血迹的日记本,再到身边的三个人身上。她打了一个哆嗦,哭泣着说:“纳威,哈利……是我做的……可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里德尔逼我的……还有丝塔茜,她帮我把日记本扔掉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又千方百计地找了回来。我没想袭击她,我从来没想袭击任何人的,我发誓……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我们都知道,而且现在没事了。”哈利轻轻把丝塔茜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想着这样躺着大概能舒服点,接着又指着蛇怪的尸体说,“纳威杀了蛇怪,里德尔消失了,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哈利,明明是你——”纳威想要解释,可此时凤凰福克斯发出一声鸣叫,在入口处盘旋着催促他们离开。

“丝塔茜没事吧?她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金妮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回头看见仍旧昏迷不醒的丝塔茜,又开始自责哭泣。

“她会醒过来的。”哈利压下心里的慌乱,握着丝塔茜的手坚定地说,“她可能就是贪睡而已。”

麻瓜的童话故事里,那些黑暗血腥的部分早已被去除,渐渐地人们都坚信正义最终会战胜邪恶,流亡的王子会回到他的国家,沉睡的公主会在结束时醒来。

哈利深以为然。

 


 

 

 

 

23    像谁    丝塔茜 

在不知名的寂静之森,丝塔茜得到了一个充满爱怜的吻,一个温暖的怀抱,被自己紧紧抓在手里的淡金色长发,还有女人轻轻的哼唱。

好温暖啊。像是被施了魔法,那些暖意都变成了变成了白色的光,覆盖在丝塔茜小小的身上,保护她不受外界的伤害。

可是她仍旧在挣扎,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坚持不懈地哭闹。

好吧,她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单纯地想要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这是小孩子与生俱来的技能。

女人一直轻柔地哄着她,不急不躁,抱着她小弧度地摇晃,就算被丝塔茜不小心拽疼也只是轻轻吸了口气。

但是这不够。还是不够。

她哭了那么久,为什么还是只有女人来了?还有一个人呢?他去哪儿了?不要她了吗?他为什么不肯来抱抱她呢?

……是因为她是斯莱特林吗?

她松开金色的发丝,伸出手,哭泣着想要女人能再亲亲她的脸,安慰她,可是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把她放回了摇篮里,在踢踏的脚步声中头也不回地慢慢走开。

等等,你要去哪儿?你又是为什么不要我了呢?丝塔茜想问,但她知道自己还太小了,不会说话,不能从摇篮里坐起来追出去,甚至睁开眼看清楚女人的样子都很困难。

等等啊,我还没看清你的脸……是不是和我很像。

“为什么丝塔茜还没有醒过来?”

“冷静,哈利,庞弗雷夫人说了丝塔茜没事,两个小时之内她就会醒过来的。”

“好吧,赫敏。那就再等一会儿……好了,又过了一会儿,她怎么还没醒过来?”

“你这一会儿只有三十秒!我们才从地下出来半小时,是谁在密室里信誓旦旦地说丝塔茜一定会醒过来的。”

“她当然会醒过来!对吧,妈妈?”

“当然,我保证。罗伊,带你哥哥去天文台上吹吹风,他太紧张了。”

“……我觉得我还是——”

起先是听见了哈利的声音,丝塔茜太熟悉了,这个声音陪伴她走过了迄今为止的所有旅程。有人一直握着她的手。哈利一直握着她的手。

接着那只手不情不愿地松开了,于是她费力地试图睁开眼。这是她才发现自己在哭,泪水从眼眶里溢出滑落在头发和枕头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她醒了!”隔壁病床上的赫敏兴奋地大喊。

“丝塔茜!”哈利本来已经不情不愿地被罗伊拉离病床两米了,听见之后一把掀开自己的孪生弟弟冲了过来,慌慌张张地说,“你终于醒过来了。你怎么哭了?害怕吗?哪儿疼吗?没事没事,在你睡着的时候我们已经给你喝过药了。不怕不怕,我在这儿……”

 哈利慌张又絮絮叨叨的安慰让丝塔茜感觉自己原本飘飘忽忽的灵魂渐渐回到了原处,她在校医院里,赫敏和罗伊在自己旁边,莉莉阿姨也留下工作赶到学校。她突然想起那本诡异的日记,想起金妮,想起鲁莽的行动和危险的夜游,大概是给大家都添了大麻烦。接着又想起刚刚自己在众人面前的眼泪,感到十分难为情,蜷缩起身体,用手背挡住自己的脸,试图缩回被单里。

哈利愣了一下,莉莉却是微笑着抚摸女孩的发旋,说:“丝塔茜是被那本日记里的黑魔法影响,做噩梦了吗?别害怕,梦里那些可怕的东西都不是真实的。”

丝塔茜在被子里擦干眼泪后,探出头,看见哈利长吁一口气,像是悬在头顶的刀剑终于被安稳地拿了下来,高度紧张后绷紧的神经终于能放松了。在丝塔茜的印象里,哈利永远都是沉稳又可靠的,他从未在丝塔茜面前露出过慌乱的神色,好像他永远有计划去应对眼前的难题一样。但这次,哈利似乎真的被她吓到了。

“对不起,哥哥……”丝塔茜躲在被子里轻轻地说。

哈利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坐在她床边的位置,像往常一样用温和的声音说:“没事的,只是……别再有下次了。”

丝塔茜认真地点点头。

“所以,小姑娘也别在里面缩着了,”莉莉温柔却坚定地把丝塔茜从被窝里抱出,让她靠着自己坐起来,“想吃东西吗?你罗伊哥哥小时候被你爸爸的幽灵故事吓得天天晚上做噩梦,躲在被子里不敢去卫生间,尿床了才想起来大哭,然后吵着要吃巧克力查佛蛋糕……”

“妈妈!”被翻了旧账的罗伊惊恐地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下去。

丝塔茜听了破涕为笑,当哈利再次问她有没有想吃的东西的时候,在赫敏的暗示下说了要查佛蛋糕,巧克力的。

罗伊·恍觉自己可能已经处在家族食物链最底层·波特留下一句“我们去厨房找找”拉起哈利的手飞快地逃走了。

******

所以有那么一会儿丝塔茜已经忘了自己虽然安全生还,但明知故犯把自己卷进危险里还没人来清算的事情。噢,哈利,哈利不会清算她的。

她正坐盘腿坐在床头,跟大家分享完波特双子费了老大工夫躲过费尔奇才从厨房偷渡过来的蛋糕,接着听罗伊讲他们刚刚在路上遇见了同样在寻找东西安慰妹妹的韦斯莱双子的事,不出意料被逗得哈哈大笑,因为莉莉在场,某些大人不宜的细节都在哈利的咳嗽声中明显被省略过去了,可仍旧十分有趣。

吱呀一声,有人推开病房沉重的大门时,丝塔茜恰好往门边看去,笑声停止,所有人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西里斯穿着破旧的黑色旅行斗篷出现在门口,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赶过来的,总之看上去不太好,满脸疲惫,黑色微卷的头发难得乱糟糟的,有些像传闻里散发着地狱气息的可怕狗灵。

丝塔茜一阵心虚,她在学校里完全违背了西里斯之前的教导,经常一个人出去夜游,忘了那些有意识的魔法物件到底有多危险,明明西里斯说过那么多次了。更何况,更何况……

西里斯绷着脸,步履沉重朝这边走过来,丝塔茜第一次从那双深灰色的眼睛里看见了滔天的怒火。所以在西里斯站在她面前抬手的一瞬间,她没敢躲,却还是潜意识闭着眼睛抖了一下。

但那双手只是紧紧抱住了她。

“爸爸。”她小声地嘟哝了一声。

“嘿,狗崽。”

她听见莉莉带着哈利他们都出去,跟在西里斯身后进来的詹姆离开之前还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一会儿父女俩都没动,接着西里斯大概是想起来应该要进行一场比平时更加严肃的“远离各种潜在危险魔法物件,杜绝低年级小巫师单人夜游”专题教育,重重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正准备开口。

但丝塔茜突然开始小声抽泣。

西里斯往日里能面不改色独自面对月圆之夜狂躁的狼人,嗜血暴怒的吸血鬼,沉着地解开埃及金字塔里神秘的诅咒,抓住狡猾的女妖,但此刻却被手无寸铁的女孩的哭泣打乱了思维。那些打了很久腹稿的教育发言稿一瞬间就被他仍在了脑后,只能慌慌张张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小狗崽,爸爸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怕,有爸爸在没什么能伤害你的。”

可丝塔茜却哭得更厉害了:“……不,不是这个……我害怕你也不要我了。我是斯莱特林……”

“我不会因为这个不要你的,而且这绝对不是你的错。”西里斯松开丝塔茜,手忙脚乱地从旁边的桌子上找了一张手帕给她擦擦眼泪,认真地说,就差对梅林发誓了。

“可我是自己想去斯莱特林的。”分院帽在把她分去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之间纠结,是她坚定地说自己想去斯莱特林的。

“为什么?你不喜欢格兰芬多。”

丝塔茜哭着说:“不,因为我想证明他们错了,克利切错了,爷爷奶奶错了,那些背地里说你坏话的巫师错了。他们不该那么对你,你很勇敢,你救了很多人,但是你也不是家族的背叛者,布莱克家族的荣耀不会在你的手上断绝。”

西里斯楞了一下,他早就习惯克利切的阴阳怪气,沃尔布加对他恶言恶语,早已习惯巫师的风言风语,一会儿说他是纯血家族的叛徒,一会儿又说他是食死徒的卧底,早已默认了布莱克家族会在他的手里走上灭亡。

“没人在乎那个,狗崽。”

“可我在乎。”

丝塔茜抓住西里斯的手,眼底闪着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神采,她坚定地说:“我在乎你的名誉,也在乎布莱克的荣耀。当你修复家谱,我的名字出现在你的头像之下时,我真的很开心,非常非常开心。为自己是你的女儿开心,也为自己是布莱克家族的一员骄傲。我们的先祖至少从中世纪起就已经手握魔杖,成为了不起的巫师了……”

斯莱特林式的“纯血荣耀”,西里斯的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个他早已摒弃多年的词语,他的父母曾经对他谆谆教诲过,灌输过的那个概念,他对此嗤之以鼻,更不会去教给丝塔茜,但布莱克家的女孩似乎已经无师自通隔着时空向先祖们学会了。

他忽然想起安多米达说过的,丝塔茜是如此地像他,却又不是他。他的女孩骨子里跟他一样叛逆,西里斯敢成为一群斯莱特林里杀出的格兰芬多,她就敢成为一群格兰芬多围着长大的斯莱特林。这对西里斯来说全新并且无法言说的感受,他感到惊慌,感到恼怒,他的孩子没有按照他预想地那样成长,他却不知所措。正如……

正如他没有按照奥赖恩和沃尔布加预想地那样成长。他是不是正感受着当年奥赖恩为人父的烦恼呢?西里斯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点不合时宜地想笑,但尽管如此,尽管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仍旧对自己家族潜意识抵触。他不是奥赖恩,不会成为奥赖恩,更不会像奥赖恩和沃尔布加当初对待他时那样,大吼大叫,动辄打骂。

“我知道了。但是小狗崽,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否认为……”西里斯斟酌了一下,压下心里的担忧,选择了两个对丝塔茜来说分量类似的人,“纯血家族的詹姆就因为出生比麻瓜出生的莉莉更高一等呢?没关系,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只要说出你的想法就可以了。”

“当然不是!”

“我以为你刚刚说,你为自己生在古老高贵的布莱克家族而自豪?”

“莉莉也可以因为自己是全家唯一一个巫师而自豪啊。有多少麻瓜出生的孩子能够被梅林选为巫师的?”

还好。西里斯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告诉丝塔茜,布莱克家族曾经信仰的“纯血论”。

“所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像你说的,布莱克家族有十分悠久的历史,历经了麻瓜的多个王朝,但正因如此它也足够腐朽和黑暗。你想和他们一样,用魔杖指着莉莉和赫敏,叫她们‘泥’——我不想说这个词——你真的想成为那样的人吗?”

丝塔茜摇头,说:“我永远不会用魔杖指着莉莉和赫敏,也永远不会用魔咒或者是言语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可爸爸,我,还有你,仍旧是个布莱克啊。我们的先祖或许真的做了一些,可能很多,错误的事情,可我们已经受到惩罚了不是吗?家族挂毯上那么繁茂的枝丫,到最后也只剩下我们了不是吗?从前他们犯下的错误,是布莱克犯下的错误。而现在我们如果做了正确的事情,那就是布莱克做了正确的事情不是吗?”

“……好吧”西里斯被问住了,一下子想不出合理的语言来反驳。诚然西里斯不是他的父母,他不会强迫丝塔茜完全按照他的想法来。确定丝塔茜并没有走上歪路,并且说得好像还有些道理后,西里斯妥协了。反正纯正的斯莱特林加上布莱克既能等于贝拉特里克斯,也能等于安多米达,他的女儿当然是更像安多米达了。

丝塔茜不安地观察着西里斯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会因为这个不要我吗?”

“永远不会。我永远不会因为任何原因不要你的。”西里斯承诺,他再次把女孩抱在怀里。就像第一次见到丝塔茜,第一次听到丝塔茜叫他爸爸时那样,他想,那么小那么脆弱的一个小姑娘,他必须得小心收起,好好保护才是。可梅林能不能告诉他,这么小的身躯里,到底是怎么冒出这么多让他无言以对的想法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后,西里斯只能叹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你这么会说?”

“哈利教的。”丝塔茜毫不犹豫地说。

******

当晚霍格沃兹为了庆祝密室事件圆满解决举办了一个空前热闹的宴会。丝塔茜从校医院过去,到得稍微晚了一些。

还没踏进礼堂大门,丝塔茜就听见了邓布利多校长给纳威,罗伊,还有哈利他们三个一共加了四百五十分。礼堂内部传来阵阵欢呼,激动的格兰芬多们甚至把自己的尖顶帽扔向半空。

丝塔茜由衷地为哈利他们感到高兴,热情地鼓了掌,但同时也由衷地撇了撇嘴:格兰芬多的学院杯可能又加稳了。

可接着她看见了哈利,哈利被一群人簇拥着,使劲朝着她挥手。那仅有的一些不甘心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为斯莱特林赢得学院杯的。

“丝塔茜!”有人像急急的一阵风冲过来,把她抱住。

“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阿斯托利亚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丝塔茜注意到她那根孔雀蓝的缎带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从丝塔茜怀里挣脱出来,努力收拾好表情。

“……你叫了我的名字?”丝塔茜忽然眼前一亮。

“什么?”阿斯托利亚一头雾水,甚至伸手摸了摸丝塔茜的额头,想看看她是不是在密室里待太久发烧烧傻了,不知道在说什么胡话。

丝塔茜朝着她甜美地一笑,开心的说:“你叫了我‘丝塔茜’,你以后甩不开我了,表姐。”

达芙妮站在阿斯托利亚身后,闻言笑得前仰后合,淑女形象完全破碎,换来阿斯托利亚恼羞成怒的瞪视。潘西看着自己的好友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笑成这样,无奈地摇头。丝塔茜父系这边的表亲德拉科看见她好好地站在这里后好像松了口气,表情是丝塔茜看不懂的复杂。

邓布利多校长敲了敲高脚杯,丝塔茜收回看向德拉科的眼神。各种美味佳肴瞬间堆满了长桌,新鲜出炉,让人食指大动。达芙妮终于笑完了拉着她们到位子上一左一右地坐下。

阿斯托利亚之前从来没叫过丝塔茜,两人第一次对话结束后直接转过身背对她。可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她的名字,接受了她。其他人会。就像刚开学时丝塔茜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的那样。

她可是西里斯的女儿,布莱克家的女孩。


木木泉

“我喜欢你,娜塔莉,我也会希望我能给你带来不一样的情感。”

“我喜欢你,娜塔莉,我也会希望我能给你带来不一样的情感。”

莉莉斯

【hp-SBOC】众所周知猫和狗总是打架--22

关于我和斯内普结盟,和四人组对立的事情,有很多个版本。

在纳西莎毕业之后,流传版本又多了一个。


根据《霍格沃兹周报》,我喜欢的其实是纳西莎,无奈迫于家族压力和西里斯订婚。于是我决定和雷古勒斯搞好关系。我选择和西里斯对立是为了挑战布莱克家的权威。斯内普帮我是因为他喜欢的是我,并不是一直以来被大家知道的莉莉伊万斯。


这个新版本是多乐希早餐的时候拿给我看的。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和多乐希的关系略有缓和,尤其是在多乐希当了级长之后。对此我想了一下,觉得也许级长是她而不是我,在某种程度上她也算压了我一头吧。即便她也知道,我对级长这个位置一点兴趣也没有。

级长打架又...

关于我和斯内普结盟,和四人组对立的事情,有很多个版本。

在纳西莎毕业之后,流传版本又多了一个。

 

根据《霍格沃兹周报》,我喜欢的其实是纳西莎,无奈迫于家族压力和西里斯订婚。于是我决定和雷古勒斯搞好关系。我选择和西里斯对立是为了挑战布莱克家的权威。斯内普帮我是因为他喜欢的是我,并不是一直以来被大家知道的莉莉伊万斯。

 

这个新版本是多乐希早餐的时候拿给我看的。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和多乐希的关系略有缓和,尤其是在多乐希当了级长之后。对此我想了一下,觉得也许级长是她而不是我,在某种程度上她也算压了我一头吧。即便她也知道,我对级长这个位置一点兴趣也没有。

级长打架又不加分。

 

在这几年里,霍格沃兹有名的扣分达人,除了四人组,还有我这个混世小魔王。过去的几位级长曾经为我的扣分行为感到头痛。可我的干架对象都是格兰芬多,护短的斯莱特林们对我的维护学院的行为又爱又恨,总忍不住找机会帮我把分又补回来。

 

总之,在外人看来,我们看上去还是不错的朋友。我知道她接近我主要还是为了接近雷古勒斯。不过没关系,只要她不暗中搞事,我还是乐意和她维持关系的。而且,她的小情报科可是来的又快又灵通。

 

这不,多乐希又不知道从哪里听到四人组和斯内普又打架了,气喘吁吁的跑了半间学校才找到我,就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我随手扯了一片叶子,用变形咒把它变成了一朵玫瑰,送给她表示感谢。然后扯着她一起往案发现场飞奔。

 

打架我从来不拉雷古勒斯,因为我不仅拉不动,还可能会被往反方向拎走。

 

 

在我冲到现场的时候,他们打得正激烈。斯内普难得情况还不错,我决定休息一下,等一会再加入战场。

 

不过我马上就后悔了。

 

詹姆斯和西里斯同时发出了我没见过的手势。魔咒课O+的我马上就知道,这是被改良过的魔咒,威力比我们认识的版本厉害的多。速度太快,暂时我还无法分辨被融合的魔咒是什么。

 

我随手扯了一个防御魔咒,把斯内普推开。我的动作,打断了斯内普的神锋无影,也打断了西里斯的补刀。

 

有什么从我的脸颊擦过,我忍不住闭上眼睛。

 

我用右手手背往脸颊擦了一下,血从顺着我的手指,流向魔杖。

 

好痛。

 

随着痛感燃烧的,还有我的愤怒。

 

“维塔!”是莱姆斯在叫我,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情理他。

 

烈火从我的魔杖尖喷出,像一只正在咆哮的凤凰,绕着对面的西里斯和詹姆斯不停旋转,留下一个火圈将他们两个和人群隔开。一些同学来不及躲开,校袍也被站上了星星火焰,急得尖叫。我瞄了一眼,随手就他们衣服上的火星收回。

 

走廊上都是尖叫,吵得我耳朵疼。

 

最吵的是莱姆斯。

 

剧烈的疼痛让我没办法开口说话,火焰在半空中拼出大字。

是谁。

 

我走进被火焰围住的两人,只是刚走了两步,就被莱姆斯拦下。

 

“住手,维塔。”莱姆斯对我说,“你现在应该去医疗室,他们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再一次抬起我的魔杖,火焰再一次从我的魔杖冲出。

 

这次火焰被拦下了。

 

我转过身,是麦格教授,和雷古勒斯。

 

麦格教授发出一声惊呼:“天啊!”

 

没有镜子我也能猜到我现在有多吓人。

半张脸都是血,右眼因为疼痛而无法睁开,颧骨的伤口将近五厘米,皮肉往外翻开,粉红色的骨头还有一条刀痕。

 

麦格教授对我用了两个愈合咒才成功帮我止血。“我可怜的孩子,”她难过的看着我,“雷古勒斯,快带着她去医疗室。”

 

“我会的,教授。”雷古勒斯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和善。

 

明明我才是伤员,可我总觉得他是因为我在生气。疼痛和委屈交杂,我的眼泪再他把我带出人群之后流了下来。可是眼泪碰到伤口,实在是太疼了。我只能用校袍捂住眼睛。

 

我没忍住吸了一下鼻子。

 

用力扯着我飞速往前走的雷古勒斯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见我泪眼婆娑的,叹了一口气,准备蹲下。

 

我觉得他可能是想背我,像恩斯特偶尔哄我的那样。

 

 

麦格教授给开头打架的三个人和我,都严格地扣了五十分,并且每个人都要参加为期一个月的禁闭。莱姆斯作为级长没有及时阻止,也被扣了十分。

 

西里斯心不在焉地接受麦格教授的惩罚,看着我和雷古勒斯突然停下。

 

“教授,”西里斯打断她,“我得过去。”

 

“西里斯。”麦格教授生气地看着他。

 

“她是我的未婚妻。”西里斯留下这句话,没等麦格教授同意,就向我跑了过来。

 

 

委屈和快要掩盖理智地疼痛让我没有办法思考,雷古勒斯停下,我就停下。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雪松味。

西里斯把我的左手绕过他的脖子,将我抱起,用他最快的速度向医疗室跑去。

 

我的左手死死拽着他的衣服。他的体温加倍的点燃了我的委屈,我缩在他的怀里,忍不住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呜咽。

 

我感觉他更用力的抱紧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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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亲妈!!

努力给狗子找补ing

深夜突然想起原著狗子已die把自己刀到了呜呜呜

莉莉斯

【hp-SBOC】众所周知猫和狗总是打架--15

雷古拉斯没想到,他那看起来我最需要的生日礼物,让我和斯内普差点打起来。


斯内普像是一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反击的恶狼,逮着人就咬,并不在意对象是谁。我开始怀疑他接受雷古拉斯的邀请,是因为我是西里斯那个魔药成绩差的离谱得到纯血未婚妻。这样他就可以借着我的魔药成绩对我实施本应该出现在西里斯身上的报复。雷古拉斯还是西里斯的弟弟,也没见他如此出言不逊。补课时间还没过一半,我已经充分了解为什么斯内普和波特他们总是见面就吵架。看他挑衅的能力,我认为他绝对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无辜。


“维塔小姐,”斯内普又说话了,正值变声期的青年,像是在用埋在地心的喉咙说话。...


雷古拉斯没想到,他那看起来我最需要的生日礼物,让我和斯内普差点打起来。

 

斯内普像是一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反击的恶狼,逮着人就咬,并不在意对象是谁。我开始怀疑他接受雷古拉斯的邀请,是因为我是西里斯那个魔药成绩差的离谱得到纯血未婚妻。这样他就可以借着我的魔药成绩对我实施本应该出现在西里斯身上的报复。雷古拉斯还是西里斯的弟弟,也没见他如此出言不逊。补课时间还没过一半,我已经充分了解为什么斯内普和波特他们总是见面就吵架。看他挑衅的能力,我认为他绝对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无辜。

 

“维塔小姐,”斯内普又说话了,正值变声期的青年,像是在用埋在地心的喉咙说话。

 

你就不能让他闭嘴吗?我歪头看向雷古拉斯。我再一次后悔脑子一热就收下了雷古拉斯送的“生日礼物”。早知道就应该敲诈他一笔,让他欠下我一个请求,好气哦。

 

“我认为在你和布莱克先生调情的这一点时间里,你的魔药不仅应该被顺时针搅拌三圈半了,并且这点时间已经足够让你加入曼德拉草灰。”斯内普阴恻恻地说。

 

“斯内普先生,”我把搅拌棒摔在了桌子上,浊液在桌上带起浓烟。我随手往桌上丢了一个熄灭咒:“你为什么不去找庞弗雷女士要一打明眼魔药治疗你的眼疾,否则你怎么会看错我和雷古拉斯纯正的友谊。”我夸张的捂住嘴:“噢抱歉,我忘了你没有朋友。”

 

“首先,我有朋友。”斯内普用他那微微突出的眼睛盯着我,我知道他生气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满腔愤恨:“莉莉斯维塔小姐,我承认你在魔咒方面很有天赋,但我以为这见不得人的魔药成绩也许是你的父母在十月怀胎是出现了什么无法挽救的意外。我不知道你是否认识格兰芬多的莉莉伊万斯,我认为你应该要对得起你的名字,差的可怕的魔药成绩,却占用了相似的,同为莉莉的教名。”

 

我知道莉莉伊万斯。

入学那天在特快上,和我在同一个房间的詹姆斯把这个名字念叨了很多遍,也好几次离开车厢,而后又带着失望的表情回来。的确我曾因为相似的名字对这个女生有所在意。麻瓜出身,她的成绩却名列前茅。詹姆斯对她一见钟情,只要说起伊万斯就停不下来。托詹姆斯的福,我也知道了斯内普和伊万斯是青梅竹马。现在看来,伊万斯也许依然把斯内普当成朋友,可斯内普却不是这么想的。

 

“少拿我和你那泥巴种小情人相比!”我成功被斯内普激怒,我用魔杖指着他的鼻子,“偷偷摸摸做那些令人不齿的小把戏,躲在女生的背后放暗箭。你这个被普林斯抛弃的混血,又有多高尚?”

 

“不许你这般说她!那个粗鲁的称呼!”斯内普快要气疯了,他也拿出了魔杖指着我。他乌黑的瞳孔似乎能够喷出火焰,恨不得将我撕碎。

 

“被说我中了吧,懦夫。”他这快要跳脚的样子有趣得很,我反而不生气了。在我刻意的控制下,我对他露出了一个礼貌微笑。雷古拉斯不在的话,我现在也许已经笑得弯下腰了吧。斯内普也许早已经倒在地上,怎么可能还站着用魔杖指我。

 

“好了,”雷古拉斯挡在我的面前,“各退一步。”

 

看在雷古拉斯的面子上 ,我和斯内普之间的战火没有想象中那般燃烧起来。雷古拉斯说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在这里看他们做实验,然后再一起到礼堂吃晚餐。我当然是拒绝了他。我们之间纯洁的关系才刚刚遭到诽谤,我才不想给这个始作俑者留下任何把柄。何况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还一点都没有享受到。

旁边侧着耳朵偷听的斯内普,听到我这句话,表情有过一瞬间的僵硬。他用眼角瞥向我,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的尴尬。

 

算他识相,我向他点了个头当作告别。

 

 

我的床头柜上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给莉莉斯维塔”。

信里的字不多:“今晚宵禁后,天文台见。”署名“Black”。

 

我大手一挥,一张纸只写了几个字。

“想,都,别,想。”

 

 

“西里斯,有你的信。”

西里斯刚从浴室出来,莱姆斯就把信递给了他。从一年级起,他几乎每天都能收到来自不同人的信,大部分都是用着粉红色的信封,带着各种不同的香味。

“普通羊皮纸信封,除了油墨之外没有其他味道。”莱姆斯补充了一句。

这份和往常不一样的信吸引了詹姆斯的注意,他在西里斯伸手之前,从莱姆斯手里抢过了它:“让我看看这次又是哪个小姑娘拜倒在西里斯的魅力之下。”

 

他们都对这种情况很熟悉,詹姆斯也不是第一次抢开他的信了。这次也一样,他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任由詹姆斯把信打开。虽然不想承认,布莱克给与的一切,包括姓氏,长相,魔力,这一切都是他自信的资本。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魅力,从把信寄出的时候就知道她一定会回信。即便因为一些奇怪的骄傲,他没有用“西里斯”署名,不过以她的小聪明,一定会知道这份信来自于他而不是雷古拉斯。回复来的这么快,她一定期待了很久,说不定她早就想写信给他了,只是碍于面子……

 

詹姆斯发出爆笑。莱姆斯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也能听出他正忍笑忍得辛苦。彼得看看他们再看看西里斯,觉得或许保持沉默才是他应该做的事。

西里斯抢过信纸,上面没几个字,却占满了一整页。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纸揉成一团丢进壁炉。信纸燃烧的很快,升起一团浓雾。浓雾在空气里扭转了几圈,形成几个大字。


“NO WAY”

 

莱姆斯:“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莱姆斯:“我帮你说的。”

 

格兰芬多某男生寝室发生了一场肉搏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