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20

德拉科得说，至少他的教父对于他在魁地奇比赛里的“大意、愚蠢、不可救药！”是足够生气的。他不清楚西弗勒斯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说服了自己的父母，让他们在所谓的“小施惩戒”面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之，他没能从庞弗雷夫人那儿领到哈利可以喝的那种特效药，理由仅仅是“学校的魔药库存用光了”和“好好休息也许更好”。

但德拉科得承认，无论是被分到了赫奇帕奇，还是现在他不得不成天地拄着一根拐杖移动的事实，都避免了一样他不太想要招惹的麻烦——在格斗俱乐部被斯内普抓到前台上去。

真正的挑战从来不是决斗——而是德拉科不确定，假若让他在足够近的距离目睹洛哈特那只巨型花瓶是如何话里话外贬低斯莱特林院长的，他会不会忍不住在对决哈利之前率先把洛哈特给收拾了。

但很显然，斯莱特林如今的二年级宠儿已经是西奥多·诺特了，他成了这次斯内普亲选的决斗代表。

那让德拉科在庆幸的同时感到一点失落。

尽管如此，俱乐部活动的当天，他还是和其他所有学院看热闹的学生们一样，熙熙攘攘地挤在决斗台的两侧，等待着两位教授精彩的展示。在洛哈特被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掀翻在地以后。西奥和哈利走到正中，举起魔杖相互鞠了一躬。

德拉科推测着事情可能的走向。首先西奥绝对也懂得使用黑魔法，但德拉科不认为他会使用乌龙出洞。西奥在魔力暴动的年纪首先展现的就是火属性相关的特质，和他的父亲类似，他们一家都更偏好使用火焰类型的黑魔法。它们威力巨大、杀伤力强悍，但最大的问题是大多有点不受控。在德拉科成天负责处理黑魔法相关案件的傲罗生涯里，他已知的超过八成的黑魔法火灾事故都是由于施法者本身的魔力不足以在触发咒语后对火焰的走向及强度进行精准控制造成的。

“贾斯汀，你往后站一点。”德拉科拉了一把站在前方的室友的衣领子，提醒道。原本紧紧挤在台阶边缘的一众赫奇帕奇都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自觉向后退了两步。

“厉火焚身！”

就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决斗场的时候西奥已经发出了那个强悍的咒语。火光瞬间向上窜出三四米，将他们头顶的吊灯冲击到疯狂摆动起来。

“清水如泉！”

哈利仅仅向侧翻滚了一圈躲过烈焰边缘，并使用了一个相当初阶且毫无杀伤力的咒语来应对。

那引发了斯莱特林学员围观者的一阵哄堂大笑。难道他还想用魔杖头蹦出来的那点涓涓流水来对付厉火吗？

但德拉科挑起了眉毛。

那些哈利一边躲避一边不断释放的水逐渐浸透了他们脚下的台面，一路蜿蜒到了所有注意力都在火焰矛头的西奥脚下。

“雪漫冰封！”哈利在一个绝妙的时机释放了那个冰冻咒，急速升起的冰晶迅速固定住了西奥的双脚。

“除你武器！”哈利瞬间乘胜追击。但那束红光却被西奥躲了过去。和上辈子的德拉科相比，西奥的倔强和好胜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让他可以毫不犹豫将魔杖尖的火焰对准自己来融化冰雪禁锢。但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在魔力爆发的中途，西奥踩中一块光滑的碎冰而失去了平衡。他在台上摔了一跤，可紧握在手里的魔杖却没有停止喷火。

在那个时刻，德拉科清楚地看到，那些不受控制的黑魔法火焰就像发展出自我意志那样疯狂地游走起来，而在烧光施法巫师的最后一滴魔力之前，德拉科清楚，它们绝不会乖乖被回收。

西奥摔倒时，他的魔杖尖恰巧就正对着赫奇帕奇学院学生所站着的那一侧台阶。而所有喷涌的厉火顷刻间都直冲着一个呆愣愣被吓傻了的赫奇帕奇学生而去了。

“苏珊！”德拉科喊了一声，甩开自己的拐杖一个大跨步向前拔出了魔杖。他推开苏桑挡在了前方。

盔甲护身！

同一时刻，不是一道，而是三道卷挟着巨大能量的无声咒光束在空中交汇。

德拉科自己的，站在一旁监督的斯内普的，以及情急之下脑子里没有其他念头的哈利的。

三道咒语在空中撞击到一起，发出不亚于一场小型爆炸的冲击力，仿佛空气都变成有形的墙壁而在那个范围被炸碎了。

“德拉科！”哈利喊了一声。而原本躺在地上的，此刻距离德拉科最近的西奥则僵硬地撑起半边身子，瞪大了眼睛无比惊讶地看向了他。

西奥魔杖尖的火焰已经熄灭了，在一股更大的魔力所席卷而来的威压面前。

那股魔力的源头正是举着魔杖站在人群最前方一脸呆滞的德拉科。

他不知道刚刚的瞬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整间教室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看清了——

从德拉科·马尔福的周身，环绕升腾起的绿色光线里逐渐浮现出一条巨大的游蛇，既像是护身咒语又像是紧紧捆缚的诅咒那样缠绕着他，盘旋着抬起头，最后才在发出一声尖啸后化作一阵烟雾，在空气中消散了。

倒吸冷气的声音灌满了小小的礼堂。

*

“他们怎么能怀疑你呢？！”贾斯汀从藤编沙发里跳起来激动地说，“你！赫奇帕奇的马尔福！是什么鬼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真是疯了！”

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待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里，他那番语气激烈的发言被很多人听见，并没有多少人表示有异议。尽管没有异议，可多多少少透露出疏离的寂静却仍然延续着。

“我想其他人只是害怕了……”苏珊小心地说，“毕竟出现在德拉科身上的那条蛇看起来真的很斯莱特林，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密室被打开的宣言，还有蛇怪的传说，麦格教授说过的，记得吗？”

“可真正的斯莱特林继承人会主动暴露自己吗？”汉娜皱着眉心问，“更别说德拉科原本就不站在那个位置，他是为了帮助苏珊才出现在那儿被咒语击中的。”

“最离谱的是他根本就没有被分到斯莱特林。”厄尼也表示了赞同，“不管他的家族世世代代有多少人是那个学院的出身，但分院帽总归不会搞错吧。”

“真正的斯莱特林继承人支持纯血，他们残害麻瓜！”贾斯汀说，“那根本就不可能是德拉科，我就是个麻瓜，而德拉科和我是朋友，他当然不可能会害我！”

“我同意。”苏珊对贾斯汀重重点着脑袋，“会不会是有人想要故意诬陷德拉科来转移视线？”

所有人都眉头紧锁地思考了一阵，直到贾斯汀忽然用坚定的语气打破沉默。

“哈利·波特。”他说。

就连德拉科都因为他这个突如其来的结论而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从刚刚瘫着的扶手椅里直起身子来。

“等等——”他尴尬地想要开口阻止，却没有得到说话的机会。

贾斯汀甚至已经一脸认真地掰起了指头。

“首先，在德拉科受伤的时候哈利·波特坚决制止了洛哈特教授来帮忙疗伤，而谁都知道接下来的魁地奇奖杯对决要在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学院之间举行；再来，德拉科的教父斯内普教授好像经常在魔药课上刁难他，上学期我在图书馆碰见过哈利·波特和他的几个朋友一次，他们真的非常讨厌斯内普教授，讨厌到差点就和德拉科吵起来了；最后，决斗俱乐部上我们都看见了，在德拉科险些被诺特的火焰击中时，哈利·波特也用魔杖对德拉科发射过咒语。”

“那是个护身咒，贾斯汀……”德拉科小心地纠正着，但对方似乎并没有打算理会。

“还记得万圣节密室宣言被第一次写在墙上的那天吗？就在洛丽丝夫人被石化的地方附近，好几个斯莱特林学生都说当时在场第一个被费尔奇发现的人就是格兰芬多三人组。”

行了，这下证据链齐活了。德拉科眨巴着眼睛，震惊地看着贾斯汀周围的一圈男女巫纷纷露出了“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的恍然神色，不禁深深为这群淳朴的赫奇帕奇判断是非的能力而开始担忧。

最后，贾斯汀得出了结论。

“明明在德拉科之前，这件事最受怀疑的嫌疑人就是哈利·波特。所以如果苏珊刚刚关于转移视线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么说不定真正的凶手就是想要让所有人觉得这一切都是德拉科干的。”

虽然这一切的确都是我干的……德拉科看着在公共场合高声为他辩护的贾斯汀心想，杀死霍格沃兹的公鸡、石化费尔奇的猫、在墙壁上书写恐怖主义宣言、以及威胁所有麻瓜巫师的生命，硬要说的话，确实通通都是我。

他不知道该在这样义正言辞支持着他的那些同学面前保持什么样的态度。他的头是真的有在疼。但同时，在他几乎快要挂不住表情、几近龟裂的心情背后，却是缓缓滋生的，不该有，但就是存在的一点受宠若惊。

他没有想到当原本的剧情线发生改变，而使得他同曾经的哈利易地而处时，自己的身边也会有这样一群愿意相信他的同学。

他竟然也可以拥有那种忠诚丝毫不亚于格兰芬多金三角的友谊，即便他并不曾对这群赫奇帕奇推心置腹些什么，即便他被分到这个学院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德拉科茫然地想。

“好了，我们在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里不讨论这件事。”他的身后，另一个赫奇帕奇学生从壁炉前的地毯上站了起来。他更高，年纪更大，在一众听话的乖乖学生之中更有威信。

那是塞德里克，学院的四年级学生，德拉科的魁地奇队长。他的视线无声地横扫过整间休息室。

“当然，我们也不做那些到底谁才是真正斯莱特林继承人的猜测。”他对所有人说，“尤其不会怀疑我们自己学院的学生。赫奇帕奇是一个整体，所有人都是必不可少的一分子。我们包容、我们互助、我们忠诚，我们也绝对不应该对自己的同胞背叛这些信条。当一个赫奇帕奇需要支持时，其他的赫奇帕奇就应该站出来。”

那番话就那样投入寂静里。塞德里克的语气很平静，却有如振聋发聩一般传达进了所有人的心中。

当德拉科再次环顾四周，尝试去观察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时，他发现已经有无数双眼睛敢于抬起视线与他四目相望了。

“对不起，德拉科……”一个赫奇帕奇的二年级学生开了口，“我想我们应该相信你。”

贾斯汀站了起来，继而是厄尼，继而是苏珊和汉娜，然后是越来越多的人。

德拉科呆呆地望着这支在炉火的光影前突然屹立而起的队伍，滞住了呼吸。

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用平庸和愚钝来形容这所学院。他们远远不是，他们——德拉科惊讶而又羞愧地想——他们明明意味着远比那更多、更多的东西。

他至今仍然不认为分院帽忽略他真实本质的做法是正确的。但此刻，德拉科却忍不住引以为荣，为他有幸能与这群包容、坚定的赫奇帕奇们度过第二个完整的霍格沃兹生涯。

“该去上课了。”贾斯汀的手掌摁在德拉科的肩膀上，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我们陪着你走，无论沿路上其他学院的人怎么议论，我们会为你挡开的。”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因为那句话而眼眶发热。他拼命地忍住了。

然而塞德里克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做了德拉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一件事。

他转过身，背对着德拉科，然后蹲了下来。

“我知道二年级下一节上占卜。从休息室去天文塔要爬的楼梯太多了。”他回过头来微笑了一下，“别害羞，上来吧。”

*

那天的占卜课格兰芬多被分到和赫奇帕奇一块上。

哈利在课程结束后的第一时间就通过双面镜联络了德拉科。尽管他在一整节课期间都莫名其妙接收到贾斯汀和苏珊防备的瞪视，但在听到德拉科声音的第一时间，哈利还是优先关心了德拉科的情况。

“那个咒语是怎么回事？！”他紧张地问。由于决斗俱乐部的骚乱，他在之后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能和德拉科面对面交谈。

“是日记。”德拉科叹着气回答，“它之前对我做过类似的承诺，魂器会保护自己所寄生的宿主，在他们的利用价值完全被用尽之前，它没那么容易让我死了。”

“但这太诡异了！”哈利懊恼地说，“保护一个人有很多方式，为什么就非得采取那么高调的形式呢！”

“因为被削弱过的意志更容易控制。”德拉科回答，“让我被怀疑成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由此受到其他人的攻击和孤立，显然是最快让我的精神状况在压力之下崩溃的办法。这样一来日记本就能完全操控我整个人了。就像上一次它对金妮·韦斯莱做过的一样。”

德拉科的描述让哈利咬住了牙齿。看着哈利紧紧绷起的表情，德拉科最后还是不算安慰地安慰了一句：“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打击得到我吧？我没那么容易崩溃。”

但哈利叹了一口气。

“现在最紧要的问题在于罗恩和赫敏不这么认为。”

那句话，就完全出乎德拉科的预料了。

“罗恩和赫敏？？”他讶异地问，不理解为什么两个格兰芬多的名字会突然插入到对话中。

“主要是赫敏。”哈利告诉他，“她认为你是被陷害的，这点不假。但她认为幕后的主使是诺特。”

“西奥？？”德拉科更惊讶了。

“他是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不是吗……”哈利无奈地说，“是他发射了那些黑魔法咒语，而咒语直接指向了你。不管怎么说，她好像对这个假设充满了信心，甚至想要去验证一下。得想个办法阻止她。”

“阻止什么？”德拉科困惑地问。

“你知道，秘密潜入、调查、复方汤剂这之类的……”哈利在说到复方汤剂那几个字的时候明显脸红了。在他的头次人生里，他和罗恩曾经喝下那副药剂假扮成德拉科的跟班偷溜进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当面找德拉科套过话。他知道德拉科一定在赫敏的回忆录里看到过这个情节，也一定已经想到了哈利想说的事，所以这时候，那张脸上才会浮现出那种恍然大悟、但同时又有点欠扁的笑意。

“所以这次你不想变成高尔了？”德拉科特意挑高了眉毛那么问。

“我是不希望赫敏再错喝了那瓶加猫毛的药剂！”哈利辩解说，“再说了，潜入调查去套诺特的话根本没意义，这次又不像上次，我们已经知道不是他了！”

“老实讲我也不想让你们再把克拉布和高尔药晕了给锁在柜子里一次。”德拉科咋着舌头充满品评意味地说，“虽说他俩有时候确实有点好吃懒做，脑子转不过来，但……那还是有点太侮辱人了。说真的，上学的时候我都没看出来你还会用这种下作手段，哈利。”

“我们那时候是为了调查密室！”哈利奋力解释道，“人命关天，当然就——没想那么多！”

“是是，”德拉科敷衍地摆着手，“我可以接受神圣救世主有点道德瑕疵，别害怕，我的黑暗心灵还没有这么脆弱。”

“那你到底要不要帮忙阻止赫敏了……！”受够了调侃的哈利又懊恼又窘迫地问。

这次，德拉科用大拇指抵住下巴，思考了好几分钟。

“我可以想个稳妥点的办法。”他最后说，“但就像我说的。任何的改动都会造成蝴蝶效应。如果这次变动对赫敏造成了什么影响，你后果自负。”

片刻之后，哈利点了点头。

当晚，德拉科在霍格沃兹的地窖发起了一场私人聚会，受邀之列包括了向来敢于无视规则和甚至不觉得还需要规则这种东西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们。

赫敏在哈利掀开隐身衣把他们三个暴露出来的时候紧紧皱着眉头。德拉科能看出来，她对于这次赴约仍然大体抱持着不满和质疑的态度。

“我们应该着手研究复方汤剂的事，”她瞪着眼说，“我们现在应该去调查密室的主人，帮德拉科洗刷嫌疑，而不是在这儿，漫无目的地夜游学校！”

“事实上，”德拉科打断了她的一本正经，比赫敏更认真地强调道，“我认为你们真正应该做的是老老实实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依照校规的规定和做学生的本分，睡觉。”

“德拉科！”赫敏抗议了一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能这么无所谓！所有人都在怀疑你！”

“这就是我们今晚在这儿的目的。”德拉科回答，“你是对的赫敏，我们正在夜游学校，但并不是漫无目的。”

他稍微做了个手势，从他身后走廊拐角的暗处，走出来两个犹犹豫豫、表情警惕的男孩，是克拉布和高尔。他们每一个看上去都有格兰芬多两个壮，看见三人组让他们的表情显露出一丝厌恶，就在罗恩几乎下意识以为他们是来搞偷袭的时候，他们老老实实停在了德拉科身边，没有继续往前。

两方冲彼此无声地打量了一阵之后，德拉科走上前来，挡在了他们之间。

“所以我们现在到底是要干什么？”罗恩防备地看着两个壮硕的斯莱特林，喷着气音问。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的曾曾曾祖父是第一任斯莱特林院长，我可以让他的画像告诉我霍格沃兹的厨房在哪吗？”德拉科问。

罗恩记得。那是他们第一次在特快列车上见面的时候德拉科说过的话。他只是不理解。

“这和我们要做的事有关系？？”

“当然。”德拉科点了点头，“这是克拉布和高尔，用不着介绍了吧，你们都知道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而我恰巧也知道赫敏有些问题想要问他们，所以我想，为什么不干脆双方都坐下来聊一聊呢？也许让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见面的确不太方便，所以我给你们找了个最适合谈话的好地方。”

他说完，转身走到最近的一张画了水果碗的画像边上，伸手挠了挠画里的梨子，梨子吃吃发笑，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把手。

“同时，我兑现我的承诺。看，这里就是霍格沃兹的厨房。”德拉科一把拉开画像变成的门，转头对所有人说。

面对那个已经朝他们敞开的、满满充斥着各种美食以及奶油香气的房间，罗恩张大了嘴巴。

“酷——”他一时忘我地感叹道。离门最近的端着一盘子樱桃派的小精灵被他吓得摔倒在地，紧接着立刻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满脸殷勤地端给罗恩一整杯冒着腾腾热气的红茶和一碟精致的蛋糕，搓着双手羞涩地做出了一个“请用”的手势。

罗恩脸上的表情变得更梦幻了。

“所以，说好了，无论我们问什么，他们都会回答吗？不撒谎？”当他们围坐着壁炉坐下，被一圈又一圈的家养小精灵包围，接下他们端来的茶盘，膝盖上堆满厚厚一摞美味小点心的时候，罗恩似乎才总算想起来了他们此行原本的目的。

“相信我，如果克拉布和高尔撒谎，你一定听得出来罗恩。”德拉科扫了自己的两个儿时同伴一眼，戳了戳他们，“还有你们，现在你们知道怎么自己找到厨房了，回去以后别告诉潘西和布莱斯是我说的记住了吗？你们可以以后什么时候想来了就自己来，但稍微控制一下频率，别让潘西因为这个宰了我就行。另外，作为交换，我想你们是可以配合着回答一些问题的，对吧？”

克拉布和高尔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转过来，对德拉科点了点头。

“如果你想让我们回答的话，德拉科。”他们说。

“你们知道谁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吗？”哈利立刻瞅准了机会问道。

克拉布和高尔摇了摇头。

“会是诺特吗？”罗恩也立即跟上，“你们听过他提起类似的事吗？”

“没有。”克拉布回答，“他不怎么在休息室里和我们说话，而且他也不让其他人说。”

“说什么？”哈利问。

“说德拉科可能是继承人的事。”高尔回答，“他说那太蠢了，根本不值得假设。不可能是德拉科，德拉科是个赫奇帕奇。”

“但这不能证明他自己就不是。”罗恩说。

“事实上，这可以。”德拉科叹了一口气，“如果西奥真的是幕后主使，他会很高兴我被怀疑而不必要公开发表意见。那就违背了赫敏一开始认为他是要靠我来转移视线的初衷了。”

说到赫敏，德拉科朝四下看了看，那姑娘人呢？？

自打他们走进这间厨房，赫敏就没再加入过对话，上帝啊，快让她加入进来吧，至少赫敏的思维足够敏捷，都省得他和罗恩解释那些显而易见的逻辑而多费那么多口舌。

伴随着德拉科的这个动作，所有人似乎也终于意识到了赫敏的缺席。他们同时转身，背对壁炉，在一张摆满了杯子蛋糕的桌子旁看见了蹲在那儿正一脸严肃和家养小精灵对话的小女巫。

赫敏的脸上挂着震惊和愤懑的表情。

“所以说你们在这儿工作邓布利多不付你们工钱吗？！而且也没有最长工作时限吗？！没有假期？！没有退休金？！那你们生病了怎么办？！”

真是见了鬼了，德拉科响亮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他就知道由着哈利干一些他上辈子没干过的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怎么会忘记呢，赫敏和她永恒心爱的家养小精灵！

那一刻，他甚至能从身边哈利忽然变得僵硬起来的肩膀推断出来，哈利也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件事可能导致的后果。德拉科瞪了他一眼。

“我早就警告过你改变轨迹会引发连锁反应……！”他挤到哈利跟前压低声音狠狠抱怨了一句。

当晚，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会面取得了里程碑式的进展。他们成功在吃饱喝足的平静氛围中解除了对彼此的误会。赫敏也不再坚持使用复方汤剂去擅闯斯莱特林休息室。但唯一不幸的是，她似乎给她的学院生涯找到了一个更新、更伟大的奋斗目标。

而哈利也垂头丧气地承受了这么做的后果——

他在隔天得到了那枚属于自己的“呕吐”徽章。比原定计划提前了，整整，两年。

—TBC—

小剧场时间

德：所以即便这辈子我没有把一条蛇扔到你面前，哈利也没有用蛇佬腔威胁那条蛇放过你而救了你的命，甚至在一开始你们的关系都算得上和平友好，你依旧选择在二年级认定哈利·波特是开启密室的罪魁祸首吗贾斯汀？？？

小贾（思考了一下）：是！

德：贾斯汀·芬列里！你真是他妈的！有史以来！最棒的赫奇帕奇！

哈：德拉科！我想知道塞德里克为什么背着你来上——呃呃呃呃呃！你们围过来干什么！

德：对！就是这样！獾崽子们！咬他！

顺说一句上一章留言里大家的鼓励我都接收到啦~！么么哒！(* ￣3)(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