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状元郎您怎么看,都和贤良淑德八竿子打不着吧(柏源x你)
依旧是小遇同系列背景。
铁血纯爱1v1噢宝宝们,我也写海王,但这篇非常非常纯爱。
男女都可为官继承皇位,嫡长子女继承制。
0.
当今女帝,曾经的太平长公主。
如今仅有一女。
虽未立储君,却早已是板上钉钉。
1.
你,当朝唯一的小公主。
不日就将开府自立门户。
母上欲为你择一位贤良淑德的正夫。
将来也能帮你执掌中馈,打理后宅。
于是母亲便盯上了世家大族里的文弱公子们,向来读书人最是知书达礼,风度翩翩的。
想来也担的起那正夫之位。
这不,陛下一眼就瞧中了年芳40余岁的户部尚书……之子。
2.
"爱卿……朕记得你家里有一个刚成年的小公子?"...
依旧是小遇同系列背景。
铁血纯爱1v1噢宝宝们,我也写海王,但这篇非常非常纯爱。
男女都可为官继承皇位,嫡长子女继承制。
0.
当今女帝,曾经的太平长公主。
如今仅有一女。
虽未立储君,却早已是板上钉钉。
1.
你,当朝唯一的小公主。
不日就将开府自立门户。
母上欲为你择一位贤良淑德的正夫。
将来也能帮你执掌中馈,打理后宅。
于是母亲便盯上了世家大族里的文弱公子们,向来读书人最是知书达礼,风度翩翩的。
想来也担的起那正夫之位。
这不,陛下一眼就瞧中了年芳40余岁的户部尚书……之子。
2.
"爱卿……朕记得你家里有一个刚成年的小公子?"
户部尚书闻言,恭敬的行礼。
举手投足之间仍能窥见当年风度。
"回陛下,确有一子。"
"好好好。"
女帝格外高兴。
"你家的大公子前年的策论我还记忆犹新,看来今年爱卿家又要出一位状元郎了?"
3.
户部尚书笑着行礼。
"犬子愚钝,虽有求取功名之意。但……"
女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爱卿不必谦虚。"
"爱卿家的长子聪慧多才,名满上京。可惜要不是早有婚配……"
"想来幼子也绝不会差。"
4.
"朕也不跟你拐弯抹角。"
"朕有心撮合我那不争气的小公主这门亲事。"
"若是爱卿家的小公子当真中了状元,朕便下旨给他们赐婚。"
闻言,户部尚书扑腾跪下。
想要谢旨,却又欲言又止。
"这……这。"
"爱卿可是有何疑虑?"
女帝的声音里略带不渝。
"臣不敢,臣只是一时太高兴……"
"但凭陛下吩咐。"
5.
这头。
户部尚书回了家,便是唉声叹气的。
他那位妻子,出身将门。
见夫君如此焦虑,不由的问起原因。
"夫人有所不知啊……"
"陛下有意给源儿和公主赐婚……"
6.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闻言,柏都尉随意的一坐。
"不是好事吗?"
尚书府的大公子随父姓,小公子则随的母姓。
连性子上也分别继承了两人。
可户部尚书恰恰就担心这点。
7.
"唉……就怕陛下看上的是如诚儿那般的翩翩公子。"
"也是我老糊涂了,一时情急都没来得及告知陛下。"
"源儿想考取的……"
8.
……
9.
赏花宴。
你才听说母亲为你指了一桩婚事。
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
今年刚考取了状元。
只是你去母亲那里领旨的时候,母亲的脸色却实在称不上高兴。
倒像是碍于面子,强颜欢笑般的让你去赏花宴见见人。
10.
你是见过户部尚书家的大公子的。
样貌品行皆是出众,又端方正直,与夫人情深义重。
你印象很是不错,自然也是愿意见见这位小公子的。
一门两位状元郎,实在是家教甚好。
可你在赏花宴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个符合的少年郎。
11.
按理说……新科状元,怎么样都不该平平无奇。
可你却没看到一个看的入眼的。
直到你对上了一双灿若星火的琥珀色眸子。
少年个子高大挺拔,容貌清朗俊秀,小麦色的皮肤,大红锦袍下都掩盖不住结实的肌肉。
一双浓密的剑眉微微下压,明明是带着几分凶气的长相,却硬生生因为那份清澈干净的笑意显得生动起来。
少年笑得真诚,对上你的眸子时还偷偷的眨了眨眼,整个人都透出几分雀跃来。
弄得你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12.
好一个金戈铁马少年郎。
不知道是那位将军家的公子。
可就在这时,少年却走近了你。
学着兄长那般恭敬的行礼,学的生疏,却是真诚。
"参见公主殿下……"
"在下,户部尚书之子,柏源。"
13.
户部……尚书。
之子?
户部尚书家还有第三个儿子吗?
14.
"回公主,父亲母亲只有在下和兄长两个儿子。"
……?
你这才注意到下意识的就把问题问出了口。
眸子不由微微睁大了。
错愕,茫然。
母亲不是说要为你找一位贤良淑德的正夫吗?
这位看上去……怎么看都和贤良淑德毫无关系吧?
15.
好消息。
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确实考上了状元。
坏消息。
考的是武状元。
16.
女帝陛下咬着牙写下了赐婚圣旨。
只觉自己贤良淑德的女婿从此离她远去了。
她也想不到。
一家两个儿子,差别竟是如此之大。
却又偏偏……
各占鳌头。
17.
罢了,武状元就武状元吧。
女帝疲惫的闭了闭眼。
想来出身世家,应当至少也不会是善妒的性子。
而且天天舞刀弄枪的,也没心思在后宅折腾,对情爱之事想来也不会太上心。
倒也是个安事的法子。
大不了再给公主纳一位贤淑的侧夫打理家宅就是。
18.
然而此时,那位想象中的。
无心情爱的武状元,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光彩。
落在身旁笑意莹莹的公主身上时,兀自先脸红了个彻底,小麦色的皮肤像是煮熟了一般。
耳尖也滚烫滚烫的。
你回过头的时候,就对上柏源那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太久的神情。
擂台上意气风发的小少年,偏偏在此时露了怯。
19.
恨不能……
要是讨公主欢心,有习武那么简单就好了。
你大抵是猜到了一点少年的想法。
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又把少年看红了脸。
痴痴愣愣的跟在你旁边,倒像是个忠心耿耿的小侍卫一般。
20.
……
21.
这边,柏源刚回了家。
就被户部尚书和柏都尉给拉住了。
"公主态度怎么样?可是看中你了?"
尚书心里着急,问的便直白了些。
向来眼里只有刀枪的少年不自觉红透了脸,难得有些窘迫的回答父母。
"公主很好,对我……也很好。"
22.
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这是尚书和夫人听到的最后一句有关公主态度的回答。
他们这个在风月上一向无感迟钝的幼子,愣是红着脸夸了公主殿下半个时辰的好。
竟是用尽了毕生所学,甚至看出了半分同他兄长一般的文采来。
"……"
公主喜不喜欢尚不明确,但自家这个幼子。
看着是魂都被勾没了。
23.
唉。
尚书大人忍不住又是叹气。
"源儿啊,你可知公主殿下是未来的储君?"
"无论如何都是要娶一位镇得住家宅的夫婿的。"
"你如今就这般动情,若是以后当不上皇后,甚至被厌弃了……可怎么是好?"
24.
闻言,少年微微怔愣。
清澈干净的声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便……只剩我一人,不就无需打理后宅了吗?"
柏源答的不假思索,户部尚书却是大惊失色。
"源儿你在说什么胡话,殿下是储君,怎可独宠你一人?"
"莫要说这种妒夫之语,为人正夫,自是要宽容大度……"
25.
少年笑了起来。
清朗干净的笑容里是对爱情最纯真的期待和信任。
"父亲和母亲相伴20余年,情深意重,恩爱不移。"
"儿子也想要这般的感情。"
"若是公主心里有我,儿子自会竭尽所能同公主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若是公主真的变了心,儿子也绝不后悔。"
26.
柏源清澈干净的嗓音笃定道。
"只要公主心里有我半分,那我便寸步不会退让。"
"公主对我的喜爱,谁都夺不走。"
27.
"唉……"
闻言,尚书大人深深叹气。
而柏都尉轻轻拍了拍幼子的肩膀。
"你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
"又最是重感情。"
"为娘也不拦着你,只希望你去了公主府……"
28.
"一定要收敛你生来就使不完的蛮劲。"
"尤其是……"
"在房事上一定要节制。"
"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娇贵着,可比不得你天天舞刀弄枪的欺负。"
29.
……少年小麦色的皮肤染的通红。
他几乎眼神闪躲般的羞窘。
"娘,我还没想这么多……"
30.
良辰吉日。
圣上赐婚于长公主与户部尚书之子。
身骑高头大马的红衣少年郎,琥珀色的眸子盛满了笑意。
翻身下马,将公主亲自抱到了马背上。
他性子不羁,硬是要和公主共骑一匹马,让那顶华贵的八抬金丝鸾凤轿无处可用。
你却偏偏肯纵容他。
31.
少年夫妻的相爱,总是这般热烈诚挚。
连那红账之中。
都……热烈的过分。
深刻的体现了那句。
有钱不一定花在你身上,但有劲是真的往你身上使。
清朗俊秀的眉眼染上了欲望的艳色,微微喑哑的嗓音带着几分痴迷在你耳边。
"殿下……"
32.
你累的不行,喘息着扶着他结实的胸膛。
嗓子说不出话,便哼哼了一声当作回应。
"殿下,臣想与殿下双宿双飞……"
"做一对鸾俦凤侣……"
他变相在讨要你的承诺,可偏偏话说的那样不正经。
你实在没想到看着单纯诚挚的少年竟也是会说荤话的,难得羞窘,你轻哼了一声。
"看你表现。"
却被少年翻身复又压在那梨花拔丝床上。
"殿下……"
"殿下……"
33.
他唤的那样急,一遍又一遍。
生生把喜欢和痴迷摆在明面上,一颗赤诚的真心就这么毫不保留的献给了你。
哪怕有一天被伤的体无完肤也毫不有悔。
你总归是不忍心的。
这样的爱,恐怕除了他,也没有第二个人能给的了了。
你又怎么忍心让这份赤诚落入尘埃?
34.
你轻轻抱住了柏源。
温热的吻落在他的唇角。
笑容之间,是同样坦诚的信任。
"君不负我,此生必不负君。"
(完)
————
明天预计会写:
将军可否,将我的绣球归还了?(顾时夜x你)
以及:
指腹为婚,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吗?(夏萧因x你)
【袁基x你】袁氏的长公子是否恨嫁?
灵感来源于刷到的翻唱《九张机》,感觉这首歌和长公子也莫名适配。感兴趣的广陵王可以配合dy中@No7iiy老师调出来的长公子的《九张机》,搭配食用更佳。
【一】
最近有些人问我,袁氏的家主袁基长公子为何不成亲。
我是跟随袁基公子时间最长的死士,从他年少时我就被选拔出来跟随着长公子,不论任何时候。所以对他大概也是有一些浅薄的了解的,因此后来的同僚在追随长公子一段时日之后总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袁氏本家的三位兄弟里,二公子是成亲最早的——虽然我对他是否能分得清新娘是谁这点存疑。然后三公子也有议亲的打算——虽然我对他在新娘和蜂蜜水之间选择谁也存疑。...
灵感来源于刷到的翻唱《九张机》,感觉这首歌和长公子也莫名适配。感兴趣的广陵王可以配合dy中@No7iiy老师调出来的长公子的《九张机》,搭配食用更佳。
【一】
最近有些人问我,袁氏的家主袁基长公子为何不成亲。
我是跟随袁基公子时间最长的死士,从他年少时我就被选拔出来跟随着长公子,不论任何时候。所以对他大概也是有一些浅薄的了解的,因此后来的同僚在追随长公子一段时日之后总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袁氏本家的三位兄弟里,二公子是成亲最早的——虽然我对他是否能分得清新娘是谁这点存疑。然后三公子也有议亲的打算——虽然我对他在新娘和蜂蜜水之间选择谁也存疑。再然后就是袁家的几位小公子也议亲了,府中变动很大,也很热闹,可是直到这时,长公子仍旧没有议亲。
开什么玩笑,袁氏可是汝南大族,四世三公,门阀天下,现在哪里还需要缔结婚约这种方法来巩固家族,更不必说身为家主的长公子。即便要选,未来袁氏的女主人必然也是非同凡响的角色。
【二】
其实长公子年幼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他有时跟着族中先生们学习的时候大抵比现在更开朗些。
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好像不知不觉就变了,他小时候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他甚至萌生过带着二公子、三公子逃离袁家的打算。只是后来,三个稚童走投无路,乱世之中又能去到哪里,所以最终还是回来了。
他受了重罚,连带着我们这些护卫不力的人一起受了重罚,也是那天好几个兄弟没有撑住就这么走了,我们也几乎好几天顶着重伤当值。
受刑那天,长公子在廊下看了我们很久。然后,他再也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举动,规规矩矩,老老实实。按照家族设定的道路步入官场,从兰台一路到了太仆寺。
他的确长成了世家中如玉般温文尔雅的公子,世家之中无人不称赞他的品行。
只是随着时间过去,他不太爱说话了,沉默寡言。
旁人都没有这种感觉,但是我有。我知道他幼时是什么模样,所以我也知道他现在的话几份真心想说的。他小时候还爱拿着偃甲机关摆弄,后面就只是一个人呆呆地看,再后来连看都很少了。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整个袁家都背在了他的身上。看似风平浪静,荣耀至极,实则虎狼环伺。
他要应对父母,照顾幼弟,修习自身。再到后来,他照顾族亲,应对危机,一直都是他一个人。
这样也很好。
他有时这样说。
但是我不觉得。我想,长公子太苦了,他不应一直是一个人。
【三】
其实长公子原本是有一位未婚妻的,对方是广陵王府的公主,尚在襁褓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婚约。这是袁夫人还在世的时候就替他定下的,虽然也只是为了当时他在族中有所助力,只是长公子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眼中还是难掩的有了些期盼的光。
我知道对他来说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以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这世间上有一个人和他有了羁绊,正如袁夫人所说,她会是未来袁氏的女主人,与他一起建立家庭,去拥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和人生。
这是长公子最接近幸福的时候吧。
他那时候总是垂着头在廊下若有所思,竹影摇曳,我听他低声呢喃。
“我有婚约了……若课业不忙,我想去广陵见一见她……”
“她会喜欢汝南吗?”
“……她会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他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风声听的。
可是之后没多久,广陵一场大火烧尽了一切,它烧出了一些故事的开端,也烧碎了长公子的梦。
他从此以一纸婚约作为借口,推脱了很多婚约。
【四】
长公子某日突然有些不对劲,他一个人待在书房中坐了一下午。听送情报的探子透露,那是关于广陵王的情报。
我知道那个王爷。
天子之剑,宫中禁地乘天子马车,见百官不下车,见天子不跪拜,入内可执长剑。走在宫道上,车马显赫,雷霆乍惊。
那时候长公子刚从兰台放值回来,遇到此种对待只是沉默不语。再后来,他就命人去调查广陵王了。
先帝驾崩那日有人闯入公子车驾,我按照公子先前吩咐装作没看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广陵王。
汝南和广陵的交集此后越来越多,甚至于公子一个月都要往广陵去两次。天高路远,何其艰难,不过还好公子有很多很多钱,所以能够往来二地。
他去前几天总是很开心,虽然他表现的不明显,但是我能感觉到。每次回来的时候,他总是情绪有些低落,我也能感觉到。
可是广陵真的好远啊,长公子每次去时路上就要耽搁很多天,两地气候不同,他也不能保证每月都能去两次,然后这种情况他就会沉默的更厉害了。
【五】
之前广陵王问过公子一次。
为什么没有听他提起过妻子家室,族中小辈都陆续成亲了,为什么袁长公子还未婚娶。
我只在车外,看不到长公子的表情。
这位广陵王应该有一个妹妹,这或许他自己都不知情,或者说记不清了。毕竟他幼时就被西蜀隐鸢阁的仙人接去了,所以可能鲜少有人提起过这个妹妹,也不必说这位妹妹的未婚夫。
那时候长公子知道这个消息的模样我至今记得,他好似疯了,求求父亲去救救她,救救他未来的妻子。可是袁氏并没有这么做,甚至还罚了他。
幸亏这位广陵王不是女扮男装,否则长公子指不定以为对方恨他不肯相认,或者根本不知道有自己这个人。
长公子对于这个婚约很执着,执着到拿着那位故去公主的八字去找很多人合,如果对方说天作之合,他会很开心,开心很多天。
我想,长公子这么多年过的太苦了。
所以当有人问我他为何还不婚配的时候,我总是不答,他的这么多年如何一言概括呢。
所以我希望,有个人来爱他。
彩蛋是后续。
李季主在很多玩家眼里也许就是被刀的命运。我开始也并没有太在意他,但他真正打动我的地方,就在失踪后灯会上第一眼看见雪凰天依然对她一见钟情,好感度拉满,然后当月就恢复了记忆(甚至是他过世许久的老爹跳出来认他的)这件事之后,李季主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
我想着那么多男主都是俊美非常,那多一个容貌普通甚至不佳的也没什么吧?很多小说里都将男女写得美若天仙,但描述其实都差不多,属实有些审美疲劳了,于是就想写一点自己想看的。
最后一个男主见证了女主的结局,基本上算是完了。但故事还是不算特别完整,于是后面还有两篇从其他人物视角的补充。
这个封面画得不是很满意,本来是想各种挑战一下不太会画的...
李季主在很多玩家眼里也许就是被刀的命运。我开始也并没有太在意他,但他真正打动我的地方,就在失踪后灯会上第一眼看见雪凰天依然对她一见钟情,好感度拉满,然后当月就恢复了记忆(甚至是他过世许久的老爹跳出来认他的)这件事之后,李季主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
我想着那么多男主都是俊美非常,那多一个容貌普通甚至不佳的也没什么吧?很多小说里都将男女写得美若天仙,但描述其实都差不多,属实有些审美疲劳了,于是就想写一点自己想看的。
最后一个男主见证了女主的结局,基本上算是完了。但故事还是不算特别完整,于是后面还有两篇从其他人物视角的补充。
这个封面画得不是很满意,本来是想各种挑战一下不太会画的东西,结果画出来不尽人意😂
临近结局,这篇也挺长的,有1w字
【这篇是旧的版本,这篇已经重新改写了。仍放在这里是为了在合集中定位。看到本篇的朋友请移步合集最后的新版本】
这篇也写得挺长的1.1w字
没办法,上篇前后就几个月的时间,下篇把李逾的后半生都写进去了,1.1w字已经很缩略了hhhh
李逾大概是我的故事里前后性格变化最大的角色了,希望我有好好把他变化的过程呈现出来而不会太过突兀😣
他并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所以只能把人画得米一点了🥺
(修改了第四节雪湘对李逾的称呼,一直都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把嫡庶搞得那么彻底,最后还是改了……)
【这篇是旧的版本,这篇已经重新改写了。仍放在这里是为了在合集中定位。看到本篇的朋友请移步合集最后的新版本】
这篇也写得挺长的1.1w字
没办法,上篇前后就几个月的时间,下篇把李逾的后半生都写进去了,1.1w字已经很缩略了hhhh
李逾大概是我的故事里前后性格变化最大的角色了,希望我有好好把他变化的过程呈现出来而不会太过突兀😣
他并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所以只能把人画得米一点了🥺
(修改了第四节雪湘对李逾的称呼,一直都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把嫡庶搞得那么彻底,最后还是改了……)
【异博】Folk Song
•异客X女博
•日常向段子,中期关系比较微妙的两人,含有大量私设,OOC严重预警
•BGM:《Scarborough Fair》
异客大概这辈子都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那个只恨不能如炎国口口相传的神话一样原地成仙、好不吃不喝不睡觉二十四小时工作的博士会因为“他生病了”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放下手中的工作,亲自来督促他休息。
而他同样不会想到,那个艾利奥特 • 格罗夫,会在对方道出似一本正经的交涉又似无心玩笑的“需要我给你个膝枕吗”时给出肯定的答复。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正如他不明白博士为什么会做出那...
•异客X女博
•日常向段子,中期关系比较微妙的两人,含有大量私设,OOC严重预警
•BGM:《Scarborough Fair》
异客大概这辈子都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那个只恨不能如炎国口口相传的神话一样原地成仙、好不吃不喝不睡觉二十四小时工作的博士会因为“他生病了”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放下手中的工作,亲自来督促他休息。
而他同样不会想到,那个艾利奥特 • 格罗夫,会在对方道出似一本正经的交涉又似无心玩笑的“需要我给你个膝枕吗”时给出肯定的答复。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正如他不明白博士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行为。
……真是烧得糊涂了。
房间里的水喝完了,他也不打算再去装。硬吞下噎人的药片,因硬物落入食管的阻塞感不太舒服地摸了摸滚烫的喉咙,异客看着因他这出乎意料的应答而罕见地流露出些许错愕的博士,开始思索起该用怎样的话题将这件事岔开。
虽说生病所带来的不适确实会影响到人的思维和情绪,但他不记得自己从前在萨尔贡时会因为这么一点小病就如此失控……
金属碰撞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考。异客微微偏过头,看见对方把他随手搁置在沙发上组装了一半的器械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一旁的空地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博士收起了短暂的情绪流露,恢复了平日里平静得称得上面无表情的姿态,拍了拍自己的腿。
她言简意赅:“来?”
……好吧。
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下去。
因为常年极其不健康的饮食和作息,博士的身形不可避免地消瘦了下去,所以异客甚至可以感觉到头下枕着的腿裹在薄薄一层血肉中的骨骼是怎样的形状。对方衣摆上堆起的皱褶轻轻蹭着他的面颊,另一个人的心跳透过柔软的衣料清晰传来,长发黎博利的身体在这越了界的亲近里僵硬不已,博士也同样如此。两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在安静的房间里相对无言。
即使闭上了眼睛,睡意也迟迟不肯降临,只有压在心上异样的不适在对方清晰有力的心跳中不断累积。异客第一次这样清晰地感受到了何为“煎熬”,此刻诡异的气氛于他而言远比疼痛和仇恨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于是他想要睁开眼,结束这无声的折磨——
有人将手轻轻放在了他的头上。
将手指稍稍探入发中,尔后向下滑去,黎博利橘粉色的长发在女人满布着斑驳伤痕的手指间流水般淌过。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博士的动作顿了顿。天知道当她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膝上的异客时为什么会想起那些曾蜷缩于她膝上哭泣的孩子。
她想停下这不合时宜的举动,但直觉告诉她在做了之后突然停下,气氛会更加僵硬。
……算了。
博士叹息般轻轻呼出一口气,继续慢慢梳理着黎博利柔软的长发。知道这种举动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过分亲昵了,不适合再有什么进一步的触碰,于是她控制着自己的手指,仅仅触碰到对方的头发,避开了发丝间微微泛红的耳朵和漂亮的耳羽,也做好了对方一开口就马上结束这一切的准备——
然而异客迟迟没有出声。
动作间的犹豫不决在对方无声的应允以及行为的不断重复中慢慢消失,随之一道消弭于无形的还有那种无法言喻的僵持感。博士垂下眼,不再刻意控制自己的手指避开黎博利的肌肤与耳羽。
她低着头,一下,一下,缓缓地、轻轻地、温柔地梳理着膝上那片流动的的橘粉色。
女人粗糙的指腹不经意间蹭过他面颊,抚过他的耳羽,触碰间带来的感觉像是羽毛拂过的酥痒,又像是远胜于刀剑加身的疼痛。
异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阻止这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为时尚早的亲昵动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样陌生的温柔生出同样陌生的似曾相识感。昏昏沉沉的大脑今天内就没有给他提供过任何合理的指挥,更别提为谜团找寻一个答案。
他听见了博士的声音。嗓音里一贯持有的冷淡在此刻絮语似的哼唱里悄无声息地褪去了痕迹。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她轻声哼着,“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请代我问候住在那里的一个人 ),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他曾经是我的真爱)……”*
大概是因为上午刚指挥过一场战斗又未曾休息,博士的声音有些哑。那算不得悦耳的声音像是布满了颗粒的粗糙纸张,钝钝地摩挲过他的耳朵。
异客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博士,他的故乡是哥伦比亚,而不是维多利亚——如果那能被称作故乡的话。
他觉得自己也同样该提醒博士,此刻躺在她膝上的并不是那些被罗德岛救回来的、遍体鳞伤哭泣不止的孩子,不需要她用歌谣安抚才能沉入梦乡。他的年纪已经年长到“孩童”这个词所描述的时期早已失去了回望的价值,而“少年”所代表的一切被他抛弃在那场大火中,什么都不曾留下。他并不需要这些,也不该给他这些——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样安静地听着。
他闻到博士的袖口若有若无地传来了洗涤剂的味道。那味道说不出到底来自于什么植物,并不温和,也谈不上刺鼻,混着一点硝烟的气息,原也并不明显,只是离得近了,又被另一人的体温细细熨过,才隐隐显露了一点身形。
在那遥远遥远的从前,在他被遗弃在大火里的少年时,在他不曾回望的孩童时,他有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有没有听见过这样的声音?
他是否也曾这样蜷缩在某个人的膝上,在壁炉中的火焰爆出火星的脆响里任由那个人慢慢梳理他的头发,感受着她的手指拂过自己的面颊与耳羽时留下的温度,听她轻轻地哼唱陌生的歌谣,用歌声祈祷他能有个美丽的梦乡?
是否旁边还坐着一个人,在笔尖细细摩挲过纸张的间隙,向他投来慈爱得让人几乎要落下泪来的目光?
……他不记得了。
但此刻的他没有因为这份遗忘生出熟悉的冷漠或嗤笑,那些或遥远或刻骨的东西都从意识里褪去,惟余一片陌生的宁静。
久违的安心和睡意一起,慢慢覆盖在了他身上。
- Fin -
————————————————
* 《Scarborough Fair》,改编自英国中世纪歌谣,作为美国电影的插曲而为人熟知
在扣扣空间口嗨两年了终于敢发点东西出来了……虽然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佐藤和IBM的S和M
#IBM 3岁人格
佐藤一开始没想过要给IBM拟物起名。毕竟除了人型体态,IBM理论上应该可以变成贴身小刀,弹簧侧弹,甚至40m长神物。又或者控制得精细一点,变成枪膛,再分化出子弹。“啪——”佐藤想起了当年越战潜伏在热带雨林,遇到不知名坠物时内心的惊悚,和手忙脚乱上膛的速度感。
“啪——”
“啊——”
佐藤对着空气摆了个枪机的手势,轻轻松松地模拟着中弹者应该有的鸣叫。
IBM蹲着一边,扁平的脑袋上被放了一只银盘,上面竖立着的正在燃烧的红烛。
长舌头从齿缝里伸出个双尖,有限地摆动着。
——是获取空气中信息的标志。by《佐藤IBM记录》
然而IBM并没有进一步表达自己的述求...
#IBM 3岁人格
佐藤一开始没想过要给IBM拟物起名。毕竟除了人型体态,IBM理论上应该可以变成贴身小刀,弹簧侧弹,甚至40m长神物。又或者控制得精细一点,变成枪膛,再分化出子弹。“啪——”佐藤想起了当年越战潜伏在热带雨林,遇到不知名坠物时内心的惊悚,和手忙脚乱上膛的速度感。
“啪——”
“啊——”
佐藤对着空气摆了个枪机的手势,轻轻松松地模拟着中弹者应该有的鸣叫。
IBM蹲着一边,扁平的脑袋上被放了一只银盘,上面竖立着的正在燃烧的红烛。
长舌头从齿缝里伸出个双尖,有限地摆动着。
——是获取空气中信息的标志。by《佐藤IBM记录》
然而IBM并没有进一步表达自己的述求。未燃烧殆尽的黑烟随着蜡烛高度降低逐渐向下方释放。
——IBM似乎对这些黑色物质产生了合体的困扰。by《佐藤IBM记录》
盈满的银盘形成火山喷发的层叠,新落的烛滴快要顺着倾斜的表面流到IBM的所在。
——所以,IBM要开始以自己意志为中心变更行为了吗?by《佐藤IBM记录》
要动吗?可以动吗?
军人性格的服从?小孩性格的依恋?
其实一刻之前,佐藤对IBM下达了保持不动的指令。
一刻钟之前,放养的IBM还是习惯性地在佐藤身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转来转去,然后在书架的另一面“佐——藤——佐——藤——”的叫唤,试图吸引佐藤的注意。佐藤眯着眼想,所以现在还是来玩一个大家闭嘴不说话的游戏吧。
“自主学习,现在开始第二部分——”佐藤对着空气说。
不对,与其保持不动,不如锻炼一下克服生理性恐惧和服从性。啊,如果IBM也有生理性的话。
“第二部分是,我在你头顶放燃烧的蜡烛,蜡烛会熔化,滴到你头顶。会感到炽热和黏物流动,”佐藤摸着靠近到身前自动跪下的高大IBM,光秃秃的异色头顶似乎有着磨砂的触感,“你要保持不动。”
现在,IBM要撑不住了……吗?
佐藤轻易地把烛台倾倒,把IBM揽在膝上。
希瓦艾什小姐的生活今天也很平静呢
矿石病大体解决背景,银博向主线,有子/婚后
轻松日常设定,后续应该还会出场很多干员
ooc预警 一句话塞赫
泰拉历1088年7月15日,喀兰贸易及谢拉格革新党在维多利亚—普多利港口的船上成立,天祝的改革家,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从维多利亚归来,这是谢拉格历史上开天辟地的大事!象征着曾经那个落后的谢拉格一去不复返,等待着人民们的是无尽的光明!
喀兰贸易及谢拉格革新党为的不仅仅是自己一家的利益,全谢拉格,无论是菲林、丰蹄、依拉特还是黎博利,统统沐浴在全新的圣光下,这谢拉格文明一往无前的革新之路,终要交到年轻的你们手上。少年啊,奋力向前,冲击百次...
矿石病大体解决背景,银博向主线,有子/婚后
轻松日常设定,后续应该还会出场很多干员
ooc预警 一句话塞赫
泰拉历1088年7月15日,喀兰贸易及谢拉格革新党在维多利亚—普多利港口的船上成立,天祝的改革家,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从维多利亚归来,这是谢拉格历史上开天辟地的大事!象征着曾经那个落后的谢拉格一去不复返,等待着人民们的是无尽的光明!
喀兰贸易及谢拉格革新党为的不仅仅是自己一家的利益,全谢拉格,无论是菲林、丰蹄、依拉特还是黎博利,统统沐浴在全新的圣光下,这谢拉格文明一往无前的革新之路,终要交到年轻的你们手上。少年啊,奋力向前,冲击百次,为全新的时代献上自己的最强音!
————《雪境政治·必修二》
罗德岛正在公海上平稳行驶,海上钢城的外观在阳光下以最高时速梭巡,炎国周圈蔚蓝的深海波浪被灰黑的厚壁推开时,溅起的水珠和浪花仿佛哥伦比亚作家热衷赞美的夏日海湾,暖流终归短暂,即使是矿石病得到极大推动的今天,罗德岛依旧不能摆脱全部阴暗的海潮。
希瓦艾什小姐自愿从谢拉格即将举办的期考脱身,随着准备商谈一个大单的父亲和对第三次矿石病论坛跃跃欲试的母亲一道,在经历峥嵘岁月仍显风姿绰约的移动都市参加一个非常炎国传统的庆典,虽然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也就是尊敬的父亲一反常态地要求她必须延期参加补考,但想想在维多利亚或谢拉格本土进修的哥哥们,这一点未尝不可接受。
为着罗德岛上的干员大多没有下船购物的空闲,希瓦艾什小姐还担待上了为女孩子们去市中心代购时髦玩意儿的差事。大古汇地下一层有堪称整个泰拉世界最大的连锁购物商场,从谢拉格恢复交流开始,天南海北的稀奇事物都能轻松出现在货架上供人选购。
“就是这些,再随着老样子捎上一盒椰丝风味的巧克力吗?”
“嗯,可以的话,稍一瓶度数低一点的香槟,果味重一点的那类。”
从行动组的宿舍走出来,实际上最热门的购买方向就是平时船舰上难得一见的好酒,无论是月见夜先生还是楼上几个好美酒的大姐姐,他们一见这样的好机会,塞过来的纸条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酒类目,从诸如伏特加或者炎国粮食酒那样的烈酒,还有些用作鸡尾酒调制的利口酒和香槟,当她回到那间能眺望到远处甲板风光的起居室里,厚厚一沓单子在没有白面鸮的帮助下,恐怕很难整理清楚。
“那个……那个……”
艾雅法拉大姐姐好像等了自己很久了,走廊上无故出现了不少灰红的小绵羊,看到攥着一手纸条的目标对象上来,卡普里尼姑娘才慢慢开口:
“如果要去龙门买一些东西,可以给我捎一袋哥伦比亚产的咖啡豆吗?”这张委托不同于那些随意的便条,反而写的很正式的样子,“不要那些加了香料的品牌,只要货架上最普通的‘老玛吉’。”
“没问题。”
“谢谢。”感觉自己渴望的目光,她笑着拿出一副手套,“要摸一下吗?”
“哦———当然要。”北境菲林偏低的体温就算戴上手套,和这些毛茸茸一团的生物接触时仍然会感受到炽热的温度。为什么父亲身上永远那么暖和呢?希瓦艾什小姐脑内浮现出一个不太符合千金教养的画面,她尊敬的母亲,罗德岛的博士毫无形象地趴在父亲怀里,脖子上是蓬松散发着香波气息的长尾巴,父亲的怀抱向来暖和,这点她更清楚。
艾雅法拉姐姐还是习惯直接塞给她现款呢,希瓦艾什小姐坐在温暖的沙发上,把所有的委托一字排开,据说以前母亲很喜欢帮忙买这些东西,船上收养的孩子们也期待这样的机会,干员们递过来的委托除了酒类,更多还是些平时难买的零碎,罗德岛舰上排班密集,大多数干员并没有那样多的时间下船,一件一件挑选自己可能需要的物品。
“根据白面鸮的分析,您还有大约三小时的功课需要在下午六点前完成。”
茶几上摊开的委托还没来得及收拾,从她出生起便未变幻过的女声在背后响起,连带着一叠她还没有预习的功课———天晓得现在去医疗部找人突击补习有没有用。凯尔希已经看腻她的脸了,或者说凯尔希女士从没有看顺眼过她这张生得和爹有三分像的脸,更别提她那两个并不在科学领域争气的哥哥,凯尔希女士———罗德岛真实的领导者,看着希瓦艾什家三个孩子的态度就和看到了那个从天而降抢走自己青梅竹马的毛茸茸北境生物一样,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现在是一点十七分,预计在两点前开始工作。”
“咕咕。”也许是因为菲林族的孩子普遍开口比较晚的缘故,罗德岛的干员都记得,在博士的女儿三岁前,她从来叫不好干员的全名,叫干员的名字一般都依照她对干员的第一印象,比如白面鸮在生物教育视频上兽亲的原型会“咕咕”地警告敌人,那么十来年前还在牙牙学语阶段的希瓦艾什小姐就学会了“咕咕”这个名字。
“监测到您正在呼唤我。”
“咕咕。”菲林女孩带着一脸充满奸商气质的笑容盯住她的脸蛋,“我相信,你一定会愿意给我提供一点援助的,比如———”
“塞雷娅将会提供类似的援助。”白面鸮转身,“博士向塞雷娅预约了对你生物功课方面的辅导,将在下午四点左右开始。届时请前往医疗训练室。”
“不!”
“博士的原话:’如果我和你父亲回到罗德岛后功课仍旧没有完成,那么到达龙门后,你将被交给新西方进行为期三天的补习。‘”
“咕咕!”希瓦艾什小姐非常识时务地卖起了她已经使用过无数次的可爱攻势,“可以帮我找来华法琳吗?”
要求她在这里好好做功课,但没有说不能在塞雷娅女士开始小课堂前找来其他的干员先给他开个小灶对不对?华法琳,罗德岛上最空闲的医疗干员之一,为人善于变通,适合同流合污哄骗博士。
罗德岛的老传统,只要银灰没有亲自下场拆穿自己幼崽的各种把戏,事闹的又不算大,博士一般都会在一天的失智作业后选择性忽视这些问题。当然———如果事情足够大的话,博士不会不管,无论是爆发出不属于文弱科研工作者的体格在基建二层提着从深海猎人那借来的三叉戟还是从行动组那顺来的药箱,来自阿戈尔的三叉戟大型摆件插在似乎是水晶制成的深蓝底座里,原本是斯卡蒂和幽灵鲨两位送给博士的礼物,在博士的幼崽越发淘气的岁月里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教训工具。
所有罗德岛的干员都记得十年前的那个夏夜,博士第一次拔出三叉戟———她的三个孩子不知用上了什么法子,先是哄的蓝毒给了他们三一小瓶致命的毒药,再伙同干员阿把整瓶药物一股脑和榴莲剂混到一起,华法琳不嫌事大地把那管尚还散发着榴莲怪味,通体已经变成蓝色的药物注入了罗德岛实验室用作研究的源石虫身体里。
尽管那只源石虫早就被医疗部扒了个干净,就算暴走也不过是最文弱的干员都可以抓过武器一下解决的程度,但当那只浑身散发奇怪的蓝色光泽,通体向外喷涌着致命榴莲气息的生物拖着暴涨的身体爬过舱体时,首先一同暴走的凯尔希女士已经提起了作为罪魁祸首的希瓦艾什小姐。
很糟糕———希瓦艾什小姐的盟友并不像她母亲那样坚实,华法琳以极快的速度撇清了自己的干系,不忘“漏嘴”给博士,那个调皮的小女儿正往银灰的办公室躲。
“银灰!”
博士手上抓着从斯卡蒂那顺来的三叉戟,长发凌乱,显然刚从科研成果中抽身,看着那个引起今天一切暴动的罪魁祸首正蜷缩在丈夫怀里,举起三叉戟———她扔不出去,只能说深海猎人们的武器实在是太重了。
“这孩子不打不行!”博士一横三叉戟,凯尔希带着巨大的召唤物和几个收烂摊子的医疗干员姗姗来迟,还未开口质问,博士自己先吼,“这都干的什么败家事,我生块叉烧都好过生了你们几个!”
远在龙门的诗怀雅女士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脑海里浮现出几个娇憨可爱的身影,对着近卫局窗外明媚灿烂的阳光笑了一下。
“爸……”两个做哥哥的好像也意识到了这次事情有多大,就连一向来兜着他们几个的华法琳都不见踪影。
“你还知道你爸在这里。”银灰的声音很冷淡,和他谈判时没什么区别,“说吧,到底干了什么错事,值得半个罗德岛都被召来了。”
“这不就是……”怀里那团雪白的孩子终于钻出来,面对母亲愤恨的表情,“那个……就是……就是……呜呜……”
“也没要真打你,怎么就开始哭了。”凯尔希直摇头,“我大概了解了,干员蓝毒和阿都有协助你们行动,你们三个固然有错,也是没人监管的缘故。”
“呜呜……我错了……”小姑娘从父亲怀里跳出来,抽抽嗒嗒地抱住了博士的大腿,“妈妈……呜呜……”
这一套果然卓有成效,不等博士心软,最后赶到的塞雷娅和赫默两人先皱了眉头,莱茵生命的老搭档看到走廊上拖沓的蓝色液体,误以为是凝胶材料泄露,一路上过来从三三两两的干员口中听来了真实情况,刚巧和梅尔碰上。
“其实嘛。”稍稍斟酌一下语调,梅尔很实在地和了第一手稀泥,“这事也没有闹出太糟糕的后果,咪啵处理一下实验室也就没事了,主要是给几个孩子一个教训就够了,他们也只是贪玩。”
“也不怪孩子,伊芙丽特像他们几个一般大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要闹。”赫默见不得小家伙梨花带雨,“这么点大,怕也不知道阿的药剂有多猛烈。”
“大哥,你就放过一回喽。”
崖心也是刚到,看到博士和银灰的神色稍有缓和,早揪着两个男孩子的尾巴,光明正大地往外遛。
“赶紧跑。别等你们爹娘反应过来了。”崖心很有经验的样子,“也别怕,以后是不可以再这么胡闹,谁没个第一回?大哥也就那么一气,你们现在别去触就好。”
“嗯。”银灰听完博士的咆哮,带着一贯的表面上的愧疚劝走身后跟着Monr3的凯尔希,很不恰当地干起来和事佬的行当,“罚你禁闭一天,好好反思,下回再敢给医疗部添乱,我要亲自打断你们几个的腿。”
他还咳了两声,显得这个大家长角色当的很是生涩。
“你怎么还有心思和稀泥了?”
博士看着散去人后空旷的办公室,银灰抬手给她倒了杯热茶,嘴角还挂着揶揄。
“也就那样,都是遗传。”
“遗传你?”
“也许吧。”
“我不调皮,肯定是你。”
希瓦艾什总裁不置可否地耸肩,突然话锋一转:
“我想知道,到底是阿的榴莲剂更猛烈,还是蓝毒的毒药更强横。”
“这绝对是遗传你的!”
【JOJO乙女】乌鸦小姐喜欢动物(20)
*设同前
————
我觉得乔鲁诺的数学成绩应该不错叭。
20、谈判
“我们要去干掉对面那个能力者,而且速度要快,免得对方切换出什么新的能力。也为了避免时间拖得太久,我们变回动物的形态。因为每天变回动物的时间点都不大一样,所以需要特别注意。”
“重点是,我们要怎么找到这个人。因为上次纳兰迦并没有看清他的脸,只看到他的身型,我们也不知道他的位置。如果不知道他在哪里,分开去找,就地解决的话,很可能做不到速战速决。”
“我的想法是:从影子的数量和强度来找。”
实际上,布加拉提说得很有道理。不管范围多大,能力者所在的那个位置的能力永远是最强的。这...
*设同前
————
我觉得乔鲁诺的数学成绩应该不错叭。
20、谈判
“我们要去干掉对面那个能力者,而且速度要快,免得对方切换出什么新的能力。也为了避免时间拖得太久,我们变回动物的形态。因为每天变回动物的时间点都不大一样,所以需要特别注意。”
“重点是,我们要怎么找到这个人。因为上次纳兰迦并没有看清他的脸,只看到他的身型,我们也不知道他的位置。如果不知道他在哪里,分开去找,就地解决的话,很可能做不到速战速决。”
“我的想法是:从影子的数量和强度来找。”
实际上,布加拉提说得很有道理。不管范围多大,能力者所在的那个位置的能力永远是最强的。这个特征放在克罗丽身上,所产生的的效果就是她所在的地方的图像所变化而成的能力造物强度最高。而放在那个会使用黑影进行巡逻的能力者身上,所产生的的效果,应该就是他所在的地方黑影最多吧。
“……虽然这么说——”福葛相当客观地说道:“但是时时判断黑影的数量和强度也很花工夫。速度太慢的话,效果和按照身材特征直接去找人是差不多的。”
“还有就是时间。”阿帕基简单地接话,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什么时候去找,这点也很重要。”
“我是建议在晚一点的时候。当然,这么做有点危险。如果你们不能尽快解决,拖得太晚就会变回来。”克罗丽漫不经心地提着建议:“主要是到时候动静可能会很大,你们也没有后勤处理或者群众疏散这么一说吧。那晚上比较好动手,黑乎乎的就当出现群体性癔症了。毕竟,超能力没有范围——”
“不可能没有范围。”
打断她的是乔鲁诺,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出声。克罗丽循声望去,看见乔鲁诺正在看着她。他的目光穿过所有人,所有阻挡的事物,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说实话,他看上去有点像是准备开始狩猎的聚精会神的猫科动物。
“从一开始,您和他的能力就有范围,对吧?”
他歪歪头询问她,这么看上去,竟然还有点轻快。
“……何以见得呢?”
她微笑起来,她倒是挺想听听这个年轻人到底会说什么。多有意思,一个聪明人,能在没有足够信息,都靠自己思考的情况下猜到多少呢?
“因为任何力都一定会有一个范围。”乔鲁诺看着她,静静地说:“只要能感受到这个力,这个力就是一个有压强的力。任何力有压强可言,那都是因为在有压力之余,还有一个压力作用的受力面积。能力也是一样的,不管是您的能力,还是我的能力,都像普通的力一样,一定有一个范围。否则它就会无限地延伸,没有着力点地流失出去。”
“你在骗人。”
他平静地说。
“你一开始就在骗我们。”
克罗丽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她也平静极了。毕竟是成年人,骗人很合理,对方不上当受骗也非常正常。此刻的场面不过像是生意没谈拢,所以双方礼貌地互相试探底线罢了。
“……实际上,我也不算骗你。”她微笑着说:“超能力的确有范围,但是,随着能力者本身的成长,这个范围可以变得很大很大。根据能力者本人的控制,这个范围也可以变得很小很小。有的时候,某些能力能做到覆盖一个小镇,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甚至更大。它也可以只覆盖一间屋子,一张纸,一根针的针尖,甚至更小。那么,这对你来说,这和没有范围,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区别。”乔鲁诺不为所动地回答她:“因为您的能力和他的能力,实际上,最多都只有半座城市那么大的能力范围,对吧?”
她应该是没有破绽的。她应该从没提过自己的范围,更不要说那个人的范围了。是因为在小巷里提到了自己范围边缘的一个坐标吗?不可能,圆形的范围边缘上有着无限多的点,也就有着无限多的坐标,这一点又能证明什么呢?
“……您在想,我只是说了一个坐标点,他不可能知道我的范围大小的。”
乔鲁诺微笑起来,他的手沾了沾旁边水杯里的水,在餐桌上点了一个点。然后,他又点了另外两个点。就着这三个点,他画出了一个钝角三角形。他数学大概不错,因为他徒手就在这个钝角三角形上画出了三条中垂线,然后又就着这三条中垂线相交的外心,绕着最开始的三个坐标,画出了一个圆圆满满的圆形。
实际上,他画出三角形的时候,她就突然明白了。那种明白,像是一道没有声音的白色闪电闪过她的脑海。同时,她的脑袋里也闪回过了很多别的回忆。原来如此,也的确应该如此,乔鲁诺·乔巴纳花在这里的大部分时间都没有白花。至少,他应该有在好好地复习数学功课。
“在好多天前,您去巷子里找我的时候,我就在您能力范围边缘的其中一个点上。”乔鲁诺收回手,静静地用手帕把手上的水渍擦干:“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转过很多地方回来了。当时我还不太明白替身是什么,因此误认为您和我拥有一样的能力。既然如此,我就按照我的能力范围去猜想了。您的能力也一定有范围才对,就算再大,应该也是有范围的。为了求证,我转了几个地方,确认了自己的猜想:您的能力的确有范围。而且因为力是从中心均匀向外发散的,您的能力范围和我的能力范围一样,都是圆形。”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圆边上三点组成三角形,然后由三角形求外接圆的面积和圆心。您的能力范围可以这样求,另外一个能力者的能力范围也可以这样求。而且,能力范围的圆心,也就是他本人的位置,也可以轻易地求出来。纵然位置有误差,但也应该差不多是在那里。”
他谦和地笑着看向克罗丽,一只手放在餐桌上支着身体。很难感觉到他要对付她,不如说,看他这轻松的架势,还有点可爱,像是真的只是在教室里做了一道数学题一样。
“这是三角形的外接圆定理,是高中级别的数学知识。小姐虽然知道很多东西,但真正能运用得特别好的知识,其实也只有一部分吧。”
实木桌上的水渍,在阳光下显得有几分晶莹剔透。
看着这水渍,克罗丽想起了很多事情。
比如说,在她出去找猫的那一天。她的猫到底是为什么出去了呢?又是去了哪里呢?之前她从未深入地想过这个问题,此刻她突然得到答案了——她的猫,当然是出门去试探另外一个能力者的能力造物了。
很简单,就如同他演示的那样。他无视自己可能随时变回猫咪的危险性,反复尝试,记住了最先遇到对方能力造物的几个坐标点。这也就是对方能力范围的圆边上的几个坐标点。想必,在被她抱回家的路上,他在沉睡的梦里,也在思考怎么用这三个坐标点求得对方的位置吧。
当然,单看这个水渍也很有意思。
比如说,小白刚来的时候,他和咪咪一起坐着的茶几上为什么会有水渍呢。又或者,阿紫来的时候,她一转过身,他们三个的爪子就变得湿漉漉的,这又是为什么呢?痛经期,她穿上衣服就急匆匆地赶出去找猫咪。但是对猫咪本人来说,他说不定只是在正好查看完几个坐标点以后,又幸运地看见了她的真实能力而已。
这么一想,她稍微觉得有点好笑。
这并不是因为,整天在虚拟系统上鼓捣些什么熵什么引力波的她,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男生用一个返璞归真的三角形外接圆定理就搞定了问题。说实话,对这点,她甚至感觉很有几分赞叹。她只是觉得,当时自己真的是沉浸在这种关爱小动物的简单快乐中的。但是呢,很显然,她关照的对象,可能觉得没有她的照顾,事情还会变得更简单好办。她想着:啊,不行,这个毛球湿漉漉地会感冒的。但是对方,可能想着的是:啊,真麻烦,怎么这个女人还不走开,到底要怎样才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清楚迅速地传递讯息。
说真的,有点好笑,但又有点没意思。不过无所谓。也许这些年轻人还不知道,但她和对面那个能力者其实是一路人。大家互相瞒来瞒去,倒也是很有默契。
她凝神看了那个圆一会儿,然后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她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慢慢为他鼓了鼓掌。她的掌声很重很慢,代表着她相当真心的赞叹。毕竟,这件事的难度不止在于想到这个点子,推算出这些事情。这件事的难度,更在于他在自己还没完全恢复的情况下,面对完全陌生的危险事物,在可能丧命的极端状况面前,悄无声息地搞定了事情的关键。
“很好。”她微笑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吧,你一定准备了很多话,那就都讲出来让我听听吧。”
但乔鲁诺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儿。他在看她的脸,也许是在看她的表情。克罗丽现下有点不大喜欢他对她的观察,但是她并没有偏开头去。况且,她对他的赞美也相当真心。不过,乔鲁诺看了她一会儿,身上那种猫一样慢条斯理地戏弄人的劲头却消散了一些。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又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甚至沉稳地看着她。
“……”又沉默了一小会儿,乔鲁诺平心静气地询问她:“你和另外一个能力者认识吧?”
……前言收回,看来至少有一个年轻人知道她和另外一个能力者是一路人。
这句话一出,克罗丽能感觉到连空气都变得更加寂静了一些。虽然原先其他人就安静地看他们两个你来我往,但现在这种安静更加加深了一层。说老实话,连原先不怎么样的气氛都有点降温。
“其实也算不上认识。”
一边说着,克罗丽一边缓步走向餐桌另一边的窗台。在这个过程中,这几个人一直在看着她的行动。大家神色各异,她能看出来,有些人没太听明白,还有点迷糊,只是感觉局势很紧张,有些人也许在暗暗警惕她逃跑,还有些人心里已经清楚接下来他们会聊什么。但她不在乎,她只是在大大方方地走自己的路而已。实际上,说不定她心里一直知道,事情是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在这一瞬间,她的思维突然从面前稀松平常的日常中岔开了出去。她漫无边际地思考着,想着和面前的事物完全无关的蹊跷可能性。在她塞了过多知识理论、条条框框的脑袋里,只剩下一个简单而单纯的问题——
——如果乔鲁诺要杀她,她能活下来吗?
实际上,不只是乔鲁诺。仔细想想,米斯达也是一回事,如果布加拉提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想要杀她,她能抵御住那种看不见的替身攻击吗?
……也许很难吧。
她在人造大理石的老旧窗台石上坐下,并起自己的膝盖,支着自己的脑袋,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面前金发的年轻人。
“其实也算不上认识。”她又重复了一遍:“但是看见他的能力,我就猜到他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了。毕竟都是在用超能力,他也不可能是别的地方的人——这是你的假设想要的前提吗?”
“……算是吧。”乔鲁诺和她隔着一张餐桌,但现在他们算是面对面了:“之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每天变回人形的时间都有微小的差别,甚至每天的时间长短都有区别。我原先以为是对方的能力对此有所设定,后来才想到,对方的能力不可能设定到这么细微的地方,也没有必要设定到这么细微的地方。”
“实际上,这个特点也和您有关系。”
“虽然不知道其他的超能力如何,但是你们两个的能力,是能产生大量能力造物的能力。在您发现了他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的同时,对方看见了您的能力造物,也发现了您和他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在那一瞬间,他认定了您是他行动的唯一阻碍。但很不巧,您的能力和他类似,甚至能够压制他。因此,为了保证自己行动的成功率,为了不把您牵扯进来——他一直在尽可能地绕着您走。”
“他绕着您走,这样,以他为中心的他的能力范围才能尽可能地不叠加到您的能力范围上,不打扰到您。而对我们来说,对方的能力对我们的唯一限制,应该就是类似于‘伤好以后才能时不时变回人形’的效果。但是由于他一直在绕着您行动,所以他的能力范围每天都不大一样。因此,施加在我们身上的能力的效果也随着他的移动而忽强忽弱。”
“不过,话说回来——”乔鲁诺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子:“你也一早就可以结束掉这件事情吧?”
“哦。”克罗丽配合地点点头,略带微妙笑意地看着他。这微妙和无奈不太相似,而更类似于一种非常微弱的嘲讽:“我听懂了,帮派黑话是吗?你是想让我杀了他?”
“并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可不可以的问题。”
乔鲁诺敲打桌子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沉静地看着克罗丽。
“您早就可以杀了他,因为您的能力可以压制他。在一切开始之前,您就看见了他的能力造物,意识到了他的存在。而这半座城市里,任何一幅图画都能为您所用,您可以拥有无数的耳目口舌。找到他,对您来说很容易。但是您并没有做任何事情,甚至有意地避让开他,尽量避免和他发生直接冲突。在黑影侵入您的能力范围的时候,您没有动手。在黑影闯上门的时候,您没有动手。在大雾中的巨人直接攻击你的时候,您还是没有对对方动手。您只是不阻止我们的行动而已。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叹了口气,干脆地给出了结论:“这意味着,你是个不喜欢下狠手的好人。”
克罗丽小姐点了点头,表现出一幅深觉得他讲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就像是她今天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样的人一样。她露出过分郑重其事的表情,用这表情小小地嘲讽了一下他的结论。毕竟,她在世事中摸爬滚打得太久,知道但凡有人称赞他人为好人,那只能代表着这个被夸的人接下来要吃亏。比如说,告白被拒的时候,或者被人炒鱿鱼的时候,一句情真意切的好人,只能说明有人正在上套。
“……原来如此。”她煞有其事地摸着自己的下巴:“那如果,我其实可以不是个好人,那又如何呢?”
“这么说吧。”她一拍手,像是刚刚才想到了这个好主意:“如你所言,我大可以今天就解决掉这件事情。只要你们都不插手就行了,很合算吧?”
“不行。”
想也没想,乔鲁诺就干脆地拒绝了她。
“为什么?”
觉得自己的提议简直是在白给,克罗丽递出疑惑的微笑。
“因为——”乔鲁诺平静地说:“被敌人搞了,就要照原样搞回去。”
克罗丽愣了一下。
并不只是因为一向彬彬有礼的乔鲁诺突然用了非常粗鲁的用词,也不只是因为他现下说话的语气像个真正的黑帮分子。她更多地是因为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而感到意外。在这个短暂的瞬间,她看到少年俊俏秀丽的外表下,格外冷酷现实的一面。这感觉,类似于掰开一块蜂蜜卷,结果发现香酥甜蜜的层层饼皮中间,放的居然是混杂着丁香和茴香的碎刀片一样。
但就在她感到意外的这一瞬间,阿帕基从一边脚步带风地走了过去。他腿太长了,因此只跨了一步,便轻松地揪住了乔鲁诺的衣领。凑近乔鲁诺没有波澜的脸,他皱起鼻子,不悦地威胁道:“刚才也就算了。我们到底做什么决策,这不是你一个小鬼能决定的事情。”
“……阿帕基。”站在一边的布加拉提喊了他的名字。
“……”
阿帕基沉默地放开了乔鲁诺。他什么也没说,但也没走开,只是有些郁躁地转过头,沉闷地抱住了自己的双手。
“……真有意思。”
随着她重新开口,几个人的目光又回到了她身上。大概是因为她的话更像是在嘲笑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向她的某些目光还有点不善。顶着如有实质的目光,克罗丽有几分感慨地微笑起来,顺手取下了夹得自己耳垂疼痛的雨滴耳钉。
“不,别会错意,我没什么别的意思。”一边慢条斯理地把耳钉放在口袋里,她一边微笑、甚至有几分自嘲意味地说:“我是在想,真是太凑巧了。乔鲁诺和我碰上,完全就是概率极小的巧合。而布加拉提,应该是意识到我的存在,像他最初的提议那样反向操作,朝着黑影最少而我的能力造物最多的地方来了吧。阿帕基不用说,他是放心不下布加拉提住在我这么一个奇怪的女人家里。但是怎么就这么巧,我完全可以从头到尾都置身事外的,偏偏被你们接二连三地卷进来了。”
“……闹什么脾气呢。”乔鲁诺突然出声,他又叹了口气:“解决掉这件事,对小姐不是也有好处吗?”
狡猾的小混蛋,明明她只是在一边坐观事情的发展,却把她说得很对不起人,必须补偿点他们什么似的。先是把她讲得简直居心叵测、其心可诛。然后又夸她是什么好人,好像好人是什么特别的奖项,能够把她安抚住一样。说来说去,不就是觉得她心慈手软,能够早点解决的事情迟迟不解决,所以拖累他们了吗?
“……乔鲁诺,我教你一件事。”克罗丽笑眯眯地,声音有些沉,但态度甚至可以说十分良好:“永远别教育女人说她在闹脾气。因为你对女人是怎么闹脾气的,一点基本概念都没有。”
后排有谁忍不住笑了一下,但乔鲁诺只是用目光轻轻地扫过她的脸。
“不过,撇去我对乔鲁诺先生的不满不提。”她话风一转,又说回正事:“你们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因为你们都是小靓仔,所以我会对你们手软一些,适度地帮帮忙。这样,我的参与不可或缺,但我不会插手你们对另外一个能力者的报复性袭击。我呢,本来也更为擅长后勤一些。所以我就延续我的围观路人角色,只是从旁压制住对方的能力造物,保证你们没有伤亡,这样如何?”
“……”布加拉提沉稳地点了点头:“我们受伤也不用管。”
克罗丽爽快地答应了他,接着,她看向窗外晴日的风景。
在最后为数不多的短暂闲暇里,她更想记得的不是和人策划袭击或者互相算计这种事,而是意大利明媚又沉淀着岁月洗练的、让人心生柔情的风景。
“不要再找我聊天了。”她礼貌地说:“到晚上,我和你们分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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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好忙,没时间更文了,所以变成周更,下一次更文是在11月21号啦。
< 严于律己 > 鬼切x我
< ! >阴阳师梦女向注意
鬼切x我
ooc有,我流鬼切
这是一个鬼切暗恋主人,但自知求而不得的故事。
仔细想了想自己的喜好,发现自己没啥喜好,自己就是喜欢鬼切。
什么鸡笼警告,什么饭圈母狗,去你妈的小几把话吧!!!我不管啦!!!我和鬼切锁啦!!!
(一)
今日记事:
夤夜时分,几个夜行的式神在附近吵闹。主人已卧榻入眠,这几日她休息的不好,此时睡下已然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可不能让这些小妖怪惊动主人。我擅自将妖气散出去,将他们吓走。
小妖怪对妖气的感知比大妖还要敏锐,他们活的战战兢兢,好大喜功的阴阳师和武士拿他们开刀祭旗,大妖...
< ! >阴阳师梦女向注意
鬼切x我
ooc有,我流鬼切
这是一个鬼切暗恋主人,但自知求而不得的故事。
仔细想了想自己的喜好,发现自己没啥喜好,自己就是喜欢鬼切。
什么鸡笼警告,什么饭圈母狗,去你妈的小几把话吧!!!我不管啦!!!我和鬼切锁啦!!!
(一)
今日记事:
夤夜时分,几个夜行的式神在附近吵闹。主人已卧榻入眠,这几日她休息的不好,此时睡下已然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可不能让这些小妖怪惊动主人。我擅自将妖气散出去,将他们吓走。
小妖怪对妖气的感知比大妖还要敏锐,他们活的战战兢兢,好大喜功的阴阳师和武士拿他们开刀祭旗,大妖怪对人类阴阳师的不满也往往撒火在他们身上,他们自然要有些眼力,应当知道此时妖气的袭来是什么意思。
哪怕是往坏了说,主人肯收留这些聒噪的东西作为式神,他们就应该感恩戴德了,更不应该吵到主人休息。若真是毫无自知的还在大跳大笑,出去砍他三个五个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看了看室内,烛火映着主人的影子在窗纸上跳动,她似乎翻了个身,看来睡的并不安稳。主人向来喜欢我那副端庄忠正的样子,也不知她若是发现我还有想要砍那些个天邪鬼的想法的话,她是否会怪罪下来。
不过应当也不会怪罪于我,我比起那些弱小的东西,对主人来说要重要得多。
主人惯于在昏暗的灯光下入梦,我自然要为那灯罩里的油芯儿剪烛,以防它灭了去。付丧神也不必要那么多休憩的时间,我整夜守在门外的长廊里,看着烛火映出主人的身影,也安心了许多。
只是进入室内添些灯油,或是剪烛心的时候,脚步要放轻,别让刀碰撞发出声音,身上的寒气也要站在门口散去之后才能近她的身。但我迫于见到她的睡颜,这样这幅漂浮不定的心才敢安定下来。而这些步骤过于繁琐,却不得不遵守,当踏入室内闻到她的味道时,这种繁琐的步骤也就成了一种煎熬。
我靠近了她一些,她睡的并不老实,手臂搭在被子外面,腿也伸了出来,冻得冰凉。我捏起她的手腕,掀开被子放进去,又捻起被角覆盖在她的腿上。主人的手腕很细,使得我不敢太用力,感觉哪怕只是稍稍用些力气她的手腕就会轻易被我折断那样令人担忧。但她的皮肤很白皙,指头也骨节分明,像是修长的竹节枝,十分漂亮。握住的时候是温热的,指甲像是玉制的薄片一样圆润,每次我都看的仔细,但又不敢多碰,怕被主人发现我僭越的端倪。
这是理所当然的,我自然不敢正大光明的去窥伺主人露出那漂亮的,如同幼笋一样白净细腻的皮肤。此时为她盖好被子的一次触碰,对我来说便是嘉奖了。我只有在她处理阴阳寮的事务时,才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背挺得很直,就像仙鹤挺起脖子那样高雅,夏日时我坐在她身后为她扇风,吹起发丝之后就能看到漂亮的后颈,那时的感觉就如同刚刚捏住她的手腕一般,令我的指尖痒痒的,整个人都像是从空中落下来,心脏快速的砰砰跳动,以至于站在这儿都能听见这声音。也不知这无礼的反应可曾被她发现过,但应该是不曾,若是发现了,她可能也不会想要见到我了。
我只知道我该敬仰她,我该尊重她,我该与主人一起完成正义之举,去帮她守护这个三天两头出事儿的京都。这理想过于磅礴,路上的阻碍不断,每时每刻都在忙碌。我本不该有觊觎主人的这种想法,但这思念只要扎根就破土而出,忙碌于游走在逢魔之原退治恶鬼时我没空去管它,在闲暇之刻便已发现它长成了破云的巨树。
这恶念已经成长到了如此的规模,我再去根除它的话,那我必定会非常心痛,这就像从我的生命中挖去了一部分,连着其他的部分藕断丝连难以取舍,比现在会更为痛苦。
所以我只能把这些藏在心底,不去想它也不去看它。把忠诚也写在脸上,让主人也不能发现分毫。我只可以做她的下属,做她的忠臣良将,刀为她手刃恶鬼,我为她断去后顾之忧。她那正义也是我的梦想,情爱在大义面前本该不值一提。
主人好像有些热了,她又踢开了被子。这回她整条腿都露在外面,我才看见她穿的是半襦袢,那下身几乎什么都没有,捂着脸给她盖上,暗道这也是一种折磨。
填了些灯油,便出外面去侯着。明日主人要前往荒川交涉,荒川路途遥远,那又缠人又弱小的金鱼妖怪还总会半路就窜出来吵闹的围着主人,可要让主人避开她。
今夜月尚未圆满,我坐在廊前,想着明天的规划。但实际上我并不擅于设计路线,主人那么信任我,但我却曾领着主人迷了路。这次前往荒川的路线我背了好久,又叫了椒图带了一次路,这回肯定不负主人的信任。
我靠着立柱闭眼休憩了片刻,希望明日能为主人所赞赏。夜晚很安静,我能听到主人平缓的呼吸,好像是真正的进入了深眠,我更要警惕了,保护好主人的安全。
(二)
阴阳师一大早起来,就只鬼切跪坐在庭廊中。他的睫毛和发尾有清早的晨露,看来他又在这里坐了一整夜。
阴阳师刚踏出房门外一步,鬼切就睁开了眼睛,山吹般的金色眸子像是用黄栌染的工艺,在朝日下泛着漂亮的光,从阴阳师的位置看去,鬼切此时的面容十分温顺,像只漂亮的小动物。
『我有说过,你不必每晚都在我门外坐着……』阴阳师欲言又止,但也的确是她说过有鬼切守护会让她安心此类的话。她索性不说了,转身往室内走。鬼切也跟着进了室内,寻出一件厚些的羽织披在她身上。鬼切轻声说:『清晨露水重,还是注意些御寒才好。』
『你到教训起我来了?你坐在外面一晚上的事你可不说。』
鬼切轻笑两声,阴阳师不耐的扫了他一眼。
鬼切几乎与寻常的付丧神不有区别了,本命刀强大,他便强大。本命刀吸收着灵力,他也跟着拔高长个。付丧神都对寻常的休息没什么需求,真让他出去砍几个妖怪对他来说才是好的滋养。
这在外面坐了一宿也对他没什么影响,就是阴阳师看着他冷。再晚个几日的话,估计阴阳师睡觉起来时还能看到鬼切头上挂着秋霜,那也令人不得不罪恶感缠身。
『源氏差人把你过去的衣服送来了,我看了看,样子我是见过,但料子好像是新的,怕是给你从新做了件。』阴阳师看见鬼切垂下了眼帘,就知他不爱听他们的事儿,『那套衣服赐名龙胆霖心,你去换上罢。源氏的做工自然不错,你今日和我前去荒川,得有点排面才行。』阴阳师挥了挥手,叫他离开。鬼切低着头,提着灯罩连着的铜罐子出去了。
阴阳师有些难过,她知道鬼切现在还没想清楚,自己逼着他去穿那人给准备的衣服,就跟逼良从娼一样令她心中五味杂瓶。不过衣服又没有做错什么,他原先那套领子扯得大开,绷带包裹的身体都给她看了七七八八,虽然她理解,万不可以衣着取人,更何况后背交给鬼切就无需再过担心,这也证明了他强大的实力。但同处室内,即使是阴阳师与式神的关系,那也要区分开男女有别。一方本来就不爱穿小袖,穿着襦袢单薄的像是要去洗澡。另一方胸口大敞四开,凉快得像是同处一室的女主人是个冲动女色魔,对他不管不顾的上下其手。实在是……有碍观瞻。
金鱼姬也曾经笑过她,说她给自己式神穿的还不如那傻大个一半好看。
鬼切衣服换得很快,他穿戴整齐回来时阴阳师正端着一盘唐菓子吃着。鬼切心下了然,大抵是稻荷神把吃不下的唐菓子拿过来分给了阴阳师,这盒似乎是『团喜』。
有八种唐菓子常用来供奉神明,像垃圾邮件一样堆满了御馔津与荒的信箱。托他们的福,阴阳寮从未有过饿肚子的式神,饿鬼都被姑获鸟拿这些吃不完的唐菓子喂成了个球。
鬼切把刀置于身侧,上前去站在了阴阳师的身后。阴阳师在看话本,是青行灯的新作。
看了一会儿,阴阳师问身后的鬼切:『尝一块?』
『武士不贪图口腹之欲。』
阴阳师刚要咬下去,又闭上了嘴。看看手里的唐菓子,又放下书捏了捏肚子上有些松散的肉。她叹了口气,把那馋嘴儿放进食盒里盖上盖。
鬼切有些困惑,问她:『您不吃了吗?』
『我便也不贪图口腹之欲。』阴阳师揶揄着说,脸上看起来不大高兴。鬼切单纯可爱,想不透主人话底的意思,只好顺着她讲:『……如此甚好。』
阴阳师一腔火憋在肚子里,半天才恩了一声,似乎还说了句「不愧是钢铁直男」,鬼切没大听懂,就只知主人心情不佳,瘪了瘪嘴,没说话,在阴阳师后面悄声跟着。
(三)
看话本打发时间,偶尔看那晴明送来的委托几眼,阴阳师把时间耗到了正午。餐了午饭之后,她便拖着鬼切去了荒川的方向。
这套龙胆霖心自然好看,但约摸引人瞩目的不是这清冷的美人,而是衣服上的龙胆花纹。美人脸上冷漠警惕,手搭在太刀上没有放开过,颇有一种源氏讨伐时,家养武士那种「有要事在身,靠近的妖怪斩无赦,告辞!」的感觉。脸上写的严肃,可阴阳师就是去拿个冰镇在这儿的西瓜而已。
没有轻信鬼切带的路线之后,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阴阳师与金鱼姬讨价还价,那小姑娘要带走两个西瓜与辉夜姬她们分着吃,阴阳师大声嚷嚷说你是金鱼姬又不是鲸鱼姬,哪儿吃得了那么多。两人据理力争,吃瓜群众纷纷拍手叫好,最后两人再好似幼童吵架一样划拳分输赢。鬼切抱着西瓜,迷茫的研究着花纹,似乎不懂为何要对西瓜如此上心。过了会儿阴阳师又递给了他几个瓜,俩人才抱着瓜坐纸鹤往回行。
阴阳师平常不似今日这般起这等早,如今热太阳一烘,她便打起盹来,头一点一点的,胳膊摸到冰凉的西瓜清醒了些,马上又困了下去。
鬼切悄悄抬眼看向主人,睨注她带着细汗的脖颈。阴阳师揉揉眼睛,忘了胳膊上挎着的瓜就要滚下去,鬼切赶紧拦住西瓜往里放,对阴阳师开言:『您有些乏了,还是降到阴凉处休息会儿吧。』
『没大事,我想回去吃西瓜,晚了回去就白白冰镇了。』阴阳师把羽织盖在自己头上遮着毒辣的太阳,说自己先休息会儿,让鬼切到了再叫她。鬼切赶忙哎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路程不远,更何况是驾着纸鹤。鬼切跳下纸鹤活动着腿,他着实不适应着失重的感觉,腿整个都是酸痛的。鬼切叫沉稳的一目连把瓜给大家分一下,自己挑了一个最大的留下。一目连那龙一盘就能拿好几个,是个运西瓜的工具龙,非常稳当。鬼切看着放心了些,抱着自己的这个伸手要推醒主人。
还没碰到的时,鬼切骤然想起她这几日都没睡好的事,不由得犯了难。他把西瓜交给小纸人搬运,自己则试着轻轻抱起她,带她回了房间。
(四)
今日记事:
主人总是为那些弱小的式神做些什么,今天奖赏他们冰镇的夏瓜,明天说不定还要每人分几个达摩娃娃。
他们也仗着主人的宽厚而不思进取,整日在寮里吵吵闹闹,惹得人不得安生。
尽管我对此不甚满意,但我从没有质疑过主人的决策,主人仁义善良,这赞美的词句在这个人鬼共生的时代来说太过沉重,需要强大的实力支撑起此等仁善,才不至于落得自己受一个悲惨的下场。
我会守护主人,我就是她『强大的实力』。
……我也想,我有时候也会想…若我也是一个弱小的妖怪,我也会被主人特别关照吗?我也会分到主人费尽心力取来的夏瓜吗?我也可以每日吵着主人,抱着主人撒娇,也能得到抚摸发顶的这种殊荣吗?
讨伐完恶鬼,浑身沾满了腐臭的血液时,主人对我的赞赏是真的吗?我看着水中自己那样的倒影,自己也喜爱不来。
但也只是想想,这想法下一秒就顺着风被吹散了。我若是也成了弱小的妖怪,那何人来护得她安全?又该是何人站在她身侧与她并肩?都应该是我才对,我不是那般需要被保护,瑟缩在她的羽翼下瑟瑟发抖的弱小存在,我是值得她托付后背,值得她赋予信任的强大利刃。
以后也一直会如此。
取夏瓜归来时,我抱起了睡着了的她。她的身体非常柔软,和我自己的手感一点也不一样。我有些惶恐,不敢太过用力,怕惹醒了她,又怕自己捏痛了她。不敢用力却又不能一点力气也不用的触感让我非常煎熬,这心尖儿上像是有什么在瘙痒,我头上都有些轰鸣,气血怕是都冲到了面上。
主人睡了约一个大时,便揉着眼睛起来了。她问了时辰,便开始处理公务。主人平常起的晚,睡的也晚,整整处理公务能到凌晨,我为主人取来了卷宗,她看来也并不爱这些劳什子杂事,但又不得不去做,我明白这种感觉,我应付那些小妖怪也是如此的心情,明明很是厌烦,却又不能一把将他们挥开。
主人打了个哈欠,抻胳膊的时候,披着的羽织就落了下来,我上前去为主人再次披上羽织,她轻声说了句谢谢,我又退回到她左后侧,在灯照射不到的角落隐匿着。
她说谢谢,我有什么值得她对我说谢谢,她教授我那些世俗人情,教授我认汉字和假名,教授我一些新鲜的阴阳术。我只能保护她,但她足够强大,我至今还没从什么危机中救下过她。
这又有什么好值得被感谢的?
我有太多问题值得去让我质疑了,我想问她我能不能也同妖刀姬一样与您抵头而眠,我想问我为什么会对您露出的那一小片肌肤感到难耐的煎熬,我想问我如何才能也像那些弱小的妖怪一样一同被您纵容。
但我问不出,我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但我知道我这样不对,我不该有这些念想。我怕我一旦被主人知晓我拥有着这些杂念,她就不再会使用我了,我仅在伤害其他人这方面上有着过人的才能,除此之外,我贫瘠的如同一张白纸。
我不知主人如何看待我,我也不敢去乱想,只做为她的利刃,作为她的刀,若是永远都能这也就好了,只有我和主人为正义而行走在平安京里,我去执行于主人指定的大义,这又何尝不可?
(五)
阴阳师打发走前来献媚的富家公子哥,这些人来拉拢晴明不成,就来骚扰她这個「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徒弟」,她烦不可耐,但又因为对面也是达官富户,不可恶言相告或者是武力威胁。
鬼切给阴阳师切了一块瓜,用白布擦净手指,就又坐在她的左后方——也不管那里是不是被太阳照的滚烫。
阴阳师叫鬼切来他身侧坐着,她旁边摆着雪女冻的一大块冰,风符贴在上面,传来了阵阵的凉风。鬼切听了阴阳师的话,看起来好似有些为难,但还是慢慢的挪了过去,到那阴凉处坐着。阴阳师叹了口气,嚷嚷道:『知道你不愿意离我太近,想来你们武士都看阴阳师不顺眼罢,每当叫你离我近点,你都这个表情…那你靠着冰近一点嘛,也不会太热。』
源氏送来的那套锦衣华服却是好看,但在秋老虎的暴晒正午里着实不便于穿着。鬼切又换回了那套敞着领子的和服,阴阳师看见他胸口的皮肤都晒得发红。即使这样,叫鬼切过来近一点和她一起吹吹冰风,他也一副不愿意的表情。阴阳师自然想要和自家式神亲近,但那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的黑发武士总是有意无意的与她拉开距离,着实让人恼火。阴阳师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或者真哪点不趁他的心意,他也可以说出来,然后一起解决。鬼切沉默寡言,他不言语,只叫阴阳师徒增烦恼。
鬼切低下了头,他在心里喊着,不是呀,主人!我怕靠您太近,会下意识用那失礼的目光一直盯着您,看一眼就停不下来,我怎么敢离您坐的那么近呢?
阴阳师见鬼切低着头不说话,她也自讨没趣,啃着一片瓜看最近阴阳寮发布的公告。
清闲了没几个时间,那谄媚的公子哥又来了,他带着个面目娇媚的小倌,那小倌穿着红艳艳的大振袖,上绣团花朵朵,头发插着好几根簪花,红的白的都有,搁上去俩枣就是切糕。
原来是那富家公子哥看到角落里坐着衣冠不整的武士鬼切,觉得她不收金银定是爱极了男色,于是绑了个南风馆的小倌过来送给这位大阴阳师的关门徒弟。
阴阳师头上凭空冒出了三个愤怒的符号,忍着怒气叫鬼切去把人带进屋。鬼切听到这命令先是一愣,又低低的答应了一声,把那小倌带进里屋。阴阳师咬着牙,笑着回他:『这礼物好极了,虽然我不感什么兴趣,但我想我那师傅肯定喜欢,我送给我师傅的时候,一定提及您的名字。』
那人哦哦了几声,挤眉弄眼了几下,估计是又想绑小倌想要给安倍晴明送去了。阴阳师啐了一口,『我师傅是什么劳什子大阴阳师,自己不处理掉这些,净给我添麻烦,看我不添几个「美人」给你尝尝!』说着,她把寮办的公告一扔,躺在叠敷上抻懒腰,又向冰块那边拱了拱。吹了会儿凉风,鬼切也从内屋走出来了,『主人,安置好了。』
阴阳师仰过头看他,发现他脸上有指甲的抓痕,那血印在干净漂亮的脸上显眼极了,阴阳师皱起眉,忙问他,『脸上是怎么了?』
『那…那人说不许男人碰他,他是要侍奉主人的,我跟他说主人不会碰他,他便撒泼打诨,我制止他时……就被…就被抓了一下。』
阴阳师重重的叹了口气,伸手唤他过来。鬼切踟蹰了片刻,慢慢走过去蹲在阴阳师面前。阴阳师强挣扎着坐起来,后背热的黏了一片。她嘟囔了几句,从腰间抽出符咒,念了咒令之后,灵力包裹上鬼切的脸侧,治愈了伤口。
鬼切垂着眼帘,不敢看她。阴阳师本就烦闷,现在又是少见的有些生气了,也是因为天热,心火太大:『你为什么不看我?』
『您要留着刚刚送来的那个人吗?』
『先留着,有点用…不是,你看着我,你为什么不看我?』
在主人的逼问下,鬼切羞赧了面色,他推开阴阳师,突然把头压低在叠敷上,他就这么扣着头,双手向阴阳师奉上自己的本命刀:『若您是那等人的话,我自然不敢看您!请您将他遣散!不是您教导我不该服从于自己的欲望吗?他从那地方出来,身体自然是不干净的!您若是想要解决身体需求,鬼切,鬼切就……』
阴阳师似乎是明白他在别扭什么了,想来这武士是怕自己沉迷男色,不再将心思用在守护平安京上,阴阳师火也散了,眯着眼笑问他『你就怎样?』
『就,就……就帮您找个好人家的!』鬼切憋红了脸,吞吞吐吐的说出一句。本来叫他说些什么就十分困难,他根本无法说出那些什么表达心意的词儿,只能生硬的扯一个谎话。他稳了稳心神,继续说:『您若不将他送走,鬼切只能越俎代庖,以防这心有鬼胎的小子妨碍您的大义!』
「我当真是这么想的吗?」鬼切问自己。
不是的,定然不是的。仅仅是想要送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自己当真值得奉上自己的本命刀请求惩罚吗?主人也许觉得他是过分规矩,总把小事往严重了想,但他刚刚自己要说什么自己最清楚不过!
鬼切听不到主人的回答,把头又低了些,『……是我僭越了,主人。请您惩罚我吧。』
鬼切有点难过,「请您惩罚我吧,惩罚我不规矩的想法,惩罚我觊觎您身体的眼睛,惩罚我妒火燃烧的心,这疼痛我会一直记着,我会一直以儆效尤。」鬼切悲观的想着,把本命刀递到阴阳师眼前。
(六)
但阴阳师没有处罚鬼切,他叫鬼切把那男孩和那公子哥近日往阴阳寮送东西的细目表全给晴明送过去,叫晴明最好参那公子哥在朝为官的老爹一本。
鬼切听到这个命令时好像很是开心,要不是三把刀压着他,他送完东西能蹦跶着回来。阴阳师托着下巴看他,鬼切便马上又做出沉稳的样子起来。
『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有在狂笑?』
『怎么会!』鬼切连忙摆手,样子可爱极了。
像是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整日坐在庭院里不知道写些什么,从日出写到日落,阴阳师也有很多需要处理的公文。阴阳师坐在室内有些烦躁的看那些十句里九句都是废话的纸张,鬼切为她斟茶,之后又退去老远的地方跪坐着。
清晨与朝暮冻得人发抖,正午又晒的人头脑发昏,这秋老虎厉害的不得了。鬼切在她身后偷偷看她,阴阳师贪图凉爽,穿着浴衣伏案疾书,单薄的衣物显得身体更加瘦弱。鬼切的视线向下划去,觉得主人的腰肢不过盈盈一握。他想着自己搂过那里,让主人躺在自己的臂膀之上,自己凑过去亲吻主人的脖子,主人还会回抱住他。想着想着,又突然发觉自己的失礼,他连忙低下头去,臊得脸上通红,挥去了自觉僭越的想法。屏息凝神了片刻,他又悲观下去,想着自己如今已经不行啦,不够资格当她的利刃,脑袋里净是些卑鄙的想法,根本称不上是正义的斩鬼之刀。
他低落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抬头去看她,手腕纤细又漂亮,他忍不住想要握住,完全覆盖上那片雪白。他试着说服自己,「我只做主人的刀,那主人自然也只能做我的主人。我没什么做错的!只是看看属于我自己的主人又有什么做错了?」
尽管他这么说了,但还是有些理亏心虚,偷摸的瞅了两眼,还是低下了头。想了会儿,鬼切又有些难耐的往那边蹭过去,靠得她近了些。阴阳师听到背后有声音,发现鬼切接近了些自己,便调笑着问他:『你终于热啦?想来我这边吹吹小风?』鬼切低低的恩了一声,在一个安全的位置停下了。
只有一臂的距离,他只要站起来走上一步,就能把阴阳师搂在怀里。
但是太远了,这一步太远了。鬼切怎么也过不去,他跨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
鬼切偷偷伸出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七)
阴阳寮开办了宴会,她自然是带鬼切前往。鬼切又穿上那身锦衣华服,阴阳师则坐在前面与同僚东一嘴西一嘴的扯淡。喝了几口佳酿后阴阳师身上也沾满了酒气,付丧神皱着眉毛,但没去制止。
宴会很快便散去了,鬼切扶着阴阳师往寮里走。阴阳师并不喜好喝酒,她也尝不出酒有什么香的,只觉得进到嘴里辣的舌根发麻,但也并不是不能喝酒,这对她来说也跟喝水差不多。阴阳师抵开鬼切扶她的手,除了走路有点不稳以外,她并没有其他醉了的表现。
『您喝醉了……』鬼切又过来扶着她的胳膊。
『并没有,只是…恩,有点头晕而已。』阴阳师拗不过鬼切,只好把胳膊交给他,『今夜可能要睡的早些了,真是失策,应该偷偷倒掉。』
有了鬼切搀扶,走路到是稳当多了。阴阳师身上散发着热气,鬼切怕她着凉,站在风口的位置给她挡着风,便靠她近了些。
『你不喜欢我喝那东西?刚刚宴会我看你一直皱着眉头。』阴阳师突然发问。
鬼切想了会儿,回答,『酒会令人不清醒,我希望主人可以一直保持清醒的样子。』他顿了顿,接着说,『我…我会往主人手指的方向前进,但主人必定是要清醒才行。』
『你放心,我清醒的很。』
鬼切没说话,他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不合时宜,但又不知如何补充,他只好继续沉默,扶着阴阳师往她在庭院的住处走去。
阴阳师在被褥上辗转反侧,她累极了,但又因为酒带来的闷热而难以入眠,她轻声叫了声鬼切,鬼切便拉开门进来,跪坐在她身边。
『您有什么吩咐?』
『我回来的早,式神们应该还不曾就寝吧?雪女或者是一目连,喊一个过来。』阴阳师烦躁的扯了扯领子,『我好热,这天气真是作怪!』
『今日夜间还有些冷,若是唤了他们过来,您酒醒之后会着凉的。』鬼切垂下眼帘,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一目连或者是雪女,他本体是那把刀,他的身子也是兵刃的温度,也是凉凉的,主人何必舍近求远?
『我闷热的睡不着…』阴阳师的声音竟有些央求,『那把雪女送来的那块冰再拿近一些罢,鬼切~』她拽拽鬼切的袖子。
『主人,这会染上寒病的,您别再胡闹了。』鬼切脸上有点红,他握住阴阳师拉他袖子的手,皮肤有些发烫。『我给您扇扇风?』
『唉……好。』阴阳师抓着被子往鬼切那边蹭,把头枕在他的腿上,『我刚刚是不是很幼稚?』
『……』鬼切没说话,他心中暗道,「酒虽然没能混了您的神智,但您到像是幼童一样开始撒起娇来了。」鬼切叫鬼手从旁边拿来扇子,他轻轻给阴阳师扇风,手里却也握着阴阳师的手不放开。鬼切慢慢描绘阴阳师的手,从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到纤弱的手腕,像是在摸一块贴身佩戴的羊脂玉一样,温软又光滑。扇了一会儿,鬼切放下扇子,把她的头挪到枕头上,又为她盖好被子。
他的神情有些虔诚,烛火下亮晶晶的金色眸子注视着自己手中握着的腕子。阴阳师已经闭上眼睛了,她的呼吸平稳,似是睡沉了:『夜安,主人。』
鬼切把扇子归还,将她的手放回到被子里。最后再恋恋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才退着出去了。
(八)
鬼切有些迷茫,但他知晓自己脑袋轰隆隆地原因大抵来说是嫉妒才对。
与阴阳师在宴会上相谈甚欢的同僚上门拜访,他带来了她喜欢的甜点,撒了黑砂糖的奶苏非常精致,不是寻常能见到的东西。
阴阳师们都精通天文地理,哪怕是谈起妖怪来也能说上好多趣事。这些事情阴阳师都不同鬼切说过,鬼切也自知他不精通这些,主人和他根本聊不来这些,但鬼切就是希望主人什么都跟自己说,不去正眼看其他的人。
「但这怎么可能?主人那么优秀,就是在人才辈出的阴阳寮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她天生就是该夺走那么多人的目光的。」鬼切沮丧的想。
他们聊了很久,从清晨聊到了下午,约好了下次退治土蜘蛛要结伴而行,才送那位寮友出了门。
鬼切看着主人对离去的寮友招手,他低下头,愤愤的研究自己的刀。
阴阳师送友人离去归来,看见鬼切挣命的捏着自己的刀柄,指节都捏的发白,她有些奇怪,『怎了?』
『无碍,主人。』漂亮的美人抬起头对主人僵硬的笑了笑,但也依旧倾城。
鬼切的确是个美人。阴阳师坐回去托着下巴欣赏了会儿鬼切的脸,看到他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时才又开始做那些沉积的工作。鬼切看她转过了头去,就蹭近了些,阴阳师当他是想吹会儿凉气,也没回头。
『他是您的同僚吗?』鬼切突然询问,阴阳师反应了一会儿,才发觉他是在说刚刚离去的友人。
『是啊,以后还要多加来往。他家有几个不错的式神,我打个碗之后就去他家蹭些契约书的碎片。』
『哦。』鬼切实际上没听懂碗是什么意思,但他听懂了契约书。鬼切顿时危机感暴增,他想到主人要有更优秀的式神了,那主人指不定就不再需要自己这近侍了。实际上他本来被主人需求战斗的时候就很少,往往都是阴阳师之间切磋时主人才会叫他参与战斗,讨伐时根本没有他的事儿!最近阴阳师之间的切磋又多了些新花样,于是她连斗技都很让自己少上场了。
鬼切闭上了眼睛,他好愤恨,明明自己有以一敌十的强大,却要心甘情愿把自己的位置献出来给别人?他才不想!他陪伴了主人那么久,就算真有比他强大的式神来了,那也只能是属下而已!近侍这个位置,只能是他的!
空气中弥漫着赤箭的花香,几从花杆光秃秃的红色龙爪型花朵顺着墙根生出来,零星几支又生了一丛,星星点点的一片片长起来,尽然把这庭院变成了花海。
阴阳师察觉不对,站起来向屋外走去。她看着院内这一片片的彼岸花海,心中暗道,「这彼岸花又不听劝告的把花海拓展到这边了,鬼切见到这花海头就发晕,像喝了酒一样拿刀乱砍,看来要好好叫她注意才是。」
阴阳师刚想施展结界,就被什么妖怪猛的从背后按住了。对方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意识到应该反抗。这味道,是鬼切!
『鬼切!?』
鬼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一口咬住她的脖子,侧边的脖颈被他咬得鲜血直流!阴阳师惊呼出声,又被鬼切捂住了嘴。
鲜血灌满了鬼切的唇齿,灵力鲜香的醇厚直接冲进他的嗓子眼里。他用力抱住阴阳师,紧紧的收缩着手臂,像是要把她压进自己胸腔里才肯停止一样。
妖怪尖长又粗糙的角顶着阴阳师的脖子,鬼切白色毛茸茸的头发使劲在她肩膀上蹭。
『好甜,主人好甜。』鬼切呢喃着,又用他尖锐的牙齿磨蹭阴阳师的肩膀,他咬破了肩膀的表皮,再用舌头舔着她的伤口。
这不必细说!彼岸花怕是今天带着魅妖!
阴阳师死死的咬着牙,双手都被束缚着,嘴也被捂住了,灵力还是咒令都施展不来。她思绪着如何逃脱,突然被摔按在了叠敷之上。胸腔狠狠的撞在叠敷铺着的地面,好在并不是太过坚硬,但也绝说不上是柔软。脖子上的口子把血溅了一地,鬼切把她的手扣按在她的身后,急不可耐的去蹭她的屁股。
鬼切没有什么经验,更何况他现在比起想要做些什么,更不如说是倾向于宣布主权。于是他只是蹭着,再用那鬼族的长指甲狠狠抓阴阳师的后背,意识模糊中,他也在那白净的背上用指甲划刻出了自己的名字。阴阳师咬着牙不叫出声,本来将鬼切收为麾下就被自己的师傅所不满,他怕鬼切会像是恶鬼一样伤害他人。阴阳师也明白鬼切心态的不稳定,所以教他和善待人,把他养的重归源氏重宝时的规规矩矩。
她知道鬼切偷看自己,知道鬼切那闪闪亮亮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她没料到自己想要新的式神这一点会成为压垮他的稻草。
鬼切疯了一样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牙印是最多的,每一下都用力极了,几处现在还流血不止,能看到尖牙穿破后里面跳动的肌肉。鬼切还仗着自己指甲长,在她身上乱涂乱画,划楞得几处肉芽都翻了出来。下身的浴衣被扯碎了,鬼切只顾磨蹭着,把大腿内侧都磨得通红,他也许是没找对位置进去,也许是还残留了些理智,总归是他只在外面磨蹭,但鬼切可没脱下袴,腰上的装饰刮得阴阳师腿上伤痕累累,这痛楚让阴阳师接近昏厥,但又无比清醒,她忍着痛念出几字,『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言灵·缚!』
几根锁链从地面伸出,把鬼切牢牢的捆在地面,鬼切使劲挣扎着,嘶吼着,像是一只小困兽。阴阳师咬了咬牙,提着兜裆布使劲给了鬼切一脚,把他直接踢得昏厥了过去。她骂骂咧咧的加固了束缚,才挪向内屋换衣服去了。
(九)
今日记事:
我全都做错了,我该以死谢罪才对。
我清醒之后,便看得主人身边坐着萤草为她治疗。我本想过去问问发生了什么,没想到刚想起身就又摔回了原地。我的身上捆着一层又一层的锁链,记忆也随着这一摔慢慢苏醒。
我看到发狂的我狠狠撕咬主人的脖子,看到自己把指甲插进她的后背刻出鬼切两个字,还模仿着那些图册上男女交媾的样子去磨蹭主人的腿。
那恶鬼的形象根本不像是我,但那脸却又的的确确是熟悉的容颜,我想我大概是吃惊的睁大了眼睛,萤草看见我刚刚这么弹了一下,还立刻凭空涨了上百斤的肌肉,手上的萤草化作一个大铁锤,喘着粗气把锤子砸在我面前。
……我果然不是主人最强大的式神。
我看向主人,她正在喝茶。萤草能治愈她的伤口,但那些疤痕却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我窥见她袖口里那纤细的手腕上交错了好几条伤疤,我此时竟然想不出比以死谢罪更为有用的办法。
主人挥手叫萤草下去,萤草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主人,还举起铁锤晃了几下威胁我,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我和主人在这一刻谁也没说话,我多想能一直这样延续下去多好,我惧怕听见『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你没资格待在这儿了』这种话,但此时的我也只配得上这几句话。
『想说些什么?』主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了我。她露出的脖颈有我的咬痕,甚至还有些干涸的血迹。我必定不会有好结果了,不如趁现在多看看她。我狂热的目光几乎被主人无视了,我的主人一向都冷静又强大,我也正爱慕她这一点。
『主人……』我身上束缚的锁链非常碍事,我企图向她靠近一些,但又摔回了原地,『还在痛吗?』
『已经不疼了,只是愈合的地方有些痒。』主人向我走过来,她没有穿足袋,脚踝处也有被我拉扯时抓破的痕迹。她蹲在我面前,摸了摸我的脸。她的动作很轻,就像是抚摸心爱的刀一样,『你是被彼岸花的花海晃了眼睛,彼岸花携着魅妖,我不怪你。』
不是的,不是的。只有我知道我在您身上刻下痕迹时是在偷偷窃喜,只有我知道我此时与您面对面时心脏像是快要跳出来一样砰砰乱响!您这么信任我,我却放任心中的恶鬼肆意生长,甚至突破我自己,冲出来伤害了您…
『对不起,主人,您惩罚我吧,只要不赶走我……我怎样都…主人。』主人没有看我,她在看远处。我十分害怕,我心中的恶鬼是多么强大的劲敌,我面对什么妖怪都从未如此害怕,我的指尖在发抖,我吓得瞳仁都在打颤。我握不住刀,我压制不住他,我也从他手里保护不了主人。
或者说,我赞同他,这恶鬼做了我想做却不敢的事情。我绝望的发现,我,即是恶鬼。
(十)
阴阳师撤去了鬼切身上的锁链,鬼切却还是趴在地上没动。
阴阳师笑了笑:『不起来?』
鬼切慢腾腾的爬起来,然后跪在她面前。鬼切已经用他强壮的身体证明,他不需要武器也能压制阴阳师,所以她也没带走鬼切的武器,三把漂亮的刀放在付丧神身边,就连鬼手也摆出了小人儿跪地的手势。
『请主人责罚。』鬼切跪在地上没有起来,低低的叩首,声音像个闷葫芦。阴阳师看着好笑,回到自己桌前坐着。
她知道鬼切现在十分不安,但就像肆意伸爪子的小猫儿总要点惩罚一样,阴阳师也要给他一些压力。不管是爱还是喜欢,都不能因为这个理由来伤害别人。
阴阳师喝着茶,鬼切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她便开始处理公文。过了一个大时之后,阴阳师才赏了鬼切一句话:『起来。』
『主人不责罚我的话,鬼切便用这个方式责罚自己。』
『你是该责罚自己,武士应当忠诚果敢,你倒是一样儿也没占。让你起来,你还磨磨唧唧像个要出阁的小姑娘。』阴阳师把笔杆在桌面上敲了敲,『现在过来,坐在我边上,我要惩罚你了。』
鬼切稍微抬头看她,却和她撞上了眼神,那双眼睛吓得鬼切又赶忙低下头,小跑过去跪坐到她旁边了。他刚坐下,就被捏着下巴强迫抬起了头。鬼切不知所措的轻轻握着阴阳师的手腕,眼里到底是几分希冀还是有些惶恐怕是都不说清。
阴阳师提着毛笔在他脸上画画,勾了一只王八又涂了一朵花,鬼切没敢动,伸着脖子挺着。画好了之后阴阳师又开始处理公文,鬼切就顶着这一脸名人字画坐在她旁边。他已经不再掩饰的当着阴阳师的面去注视她,看她的露出的皮肤,闻她秀发的乌木香,又仔细端详她的脸,任谁看了他的表情都会觉得他是深情的少年。
阴阳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突然吩咐鬼切:『去拿件衣服来,你为我更衣。』
鬼切点头说是,想起一会儿会为主人更衣,面上又慢慢红起来。不过他有些沮丧,他不惧怕被惩罚,不惧怕被痛骂,就怕自己根本没被当回事儿。自己压抑了很久,才借着这个契机发泄出的野兽,也许在主人看来不过是小猫抻爪子。主人不在乎,这比什么都更伤他的心。
但他只沮丧了一会儿就恢复了过来,他苦涩的笑了笑,心说「也好,这样我便能责无旁贷的侍奉主人,摒弃那些执念,我也不再会迷茫。」
但总归心有不甘。
鬼切拿了件厚实些的正绢制长襦袢,天色已经见晚,这是又要天凉了,此时正好掌灯,鬼切燃起了灯,托着叠的整齐的襦袢跪坐在她身侧。
『你现在倒也不坐我后面了。』
『我那肮脏的欲望已然被您知晓,我不该再做隐瞒了。』鬼切低下头去,但背挺得笔直,『请您重新教导我,把我调教成能够使用的利刃吧。』
『那倒不必,我觉得你很好。』阴阳师放下了笔,站起来开始解开自己的丸带。鬼切想帮忙,却被阴阳师阻止了,『萤草治愈了我身上所有的伤,你到对我也真是不留情,那小姑娘一边治疗一边吓得直哭。……不过我叫她留下了一处,留下的地方我揉进了些红墨,估计会一直留在我身上。』
阴阳师背对着鬼切解开了衣服,小袖应声而落。鬼切看到她的后背上疤痕结盘交错,但明显已经愈合,只有一处红艳艳的,像是山里红一样在枝丫上晃着人眼。在股沟上方,两个腰窝正中,有一个写的十分潦草的,用指甲刻出的名字。
『鬼切……』阴阳师轻声唤叫自己心爱的刀,『现在平安京尚未和平,我等阴阳师不得以情爱为主,占据自己过多的生活。』
鬼切看向她,像是要把腰间那两个字看进眼睛里,鬼切两个字刺着他的眼睛,他心有余悸又偷偷窃喜。不知该觉得不可思议还是欣喜若狂,只是轻飘飘的,腿差点无力到没法支撑自己跪坐的姿势。
『鬼切,你看到了,你在我身上有属于你的痕迹,我躲也躲不掉,跑也跑不走,你在害怕些什么呢?怕我有新的式神不搭理你?你可仅仅是近侍的作用吗?』阴阳师勾勾手指头,鬼切立刻站起来为她穿衣,兴奋到甚至踉跄了一下,但也不打紧。
长襦袢直至脚踝,不免需要手绕过胸脯去缠带子。鬼切一顿吃豆腐,直到阴阳师面色不佳的时候,他才从后面环住阴阳师,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使劲吸着她的味道,呢喃着,『主人好香甜。』
『我不会丢下你,听话。』阴阳师摸了摸鬼切的头,又叹了口气,『是我不对,我早先察觉,就该好好与你说清。何况是我先动了情,不顾大阴阳师的阻拦把你带回来。我不意外今天的事儿,只是没想到那般早。』
听到主人露骨的表白,鬼切抱得更紧,感受到了鬼切还有些许不安,阴阳师又安慰道,『我没与他说,他不会将你送回去。』
『我从刚见到你时开始,就知道你已经适应不了浸泡在妖怪堆儿里的生活了,那瘴气腐蚀着你的刀刃,你若是再待在那里,早晚会有折断的一天。』阴阳师说,『你值得更强大的敌人,而不是被些蝇头小鬼缠身不得安宁。你需要胜利后的赞赏与嘉奖,而不是居无定所不敢安眠。你需要明白真正的正义,并且为了这正义去战斗。而不是对未来惶恐不安,对过去迷茫又痛苦。』
『你明白吗?鬼切,所以我从大江山带回来了你,是我先犯了错,带来的后果我都该自己承受,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鬼切低低的恩了一声,他不想放手,怀中阴阳师温热的身体,听她胸腔里跳动的心脏,这才是鬼切想服侍的。那恶鬼想撕扯她,想占有她,甚至想把她的一部分留在身边。只有活着的东西才有希望,只有不断的惊喜才值得追随,他终究不是恶鬼,是斩鬼的利刃。这心中的恶鬼,也随着主人的话语连同他一起协力斩杀,抹杀的是执念,眼中的目光又是清澈,他们都需要对方。
时间像是停下了,静止了很久。久到灯花忽明忽暗,鬼切才在阴阳师脖颈上落下一吻之后去添灯油。
『主人,还请您早点睡吧,刚刚…怪羞人的,您早就过了该正常休息的时刻啦!』
『就一直叫主人呀?』
『妻,妻主?』
看着鬼切羞赧那样,阴阳师捧腹大笑,指着他笑道:『你还是先把脸上的王八洗一洗罢!我刚刚多么深情,你就顶着一脸画听着呀!』
鬼切啊了一声,连忙捂住侧脸,没想到确认关系第一天就顶着这张脸,也亏得妻主说的下去那些深情的话还没笑他。鬼切埋怨的看了她一眼,小跑着洗脸去了。
阴阳师看着鬼切远去的身影,收敛了笑容,隔着衣服摸摸自己后腰的鬼切二字,还有些刺痛。她展纸提笔,给晴明写了封字说明情况,叫小纸人拿着出去啦。
笔上含墨尚饱,便提笔在桌子上写了两句:
「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前生注定是莫错过姻缘」
又写:
「有时并肩相爱怜,得成眷属都有缘。」
远远的又看见鬼切的身影,他此后该严于律己,阴阳师则潜心修习。这阴阳师与鬼切便你侬我侬,偶尔谈个恋爱,闲暇之余,守护这三天两头出事儿的平安京。也算落得一个和美的结局。
至此,这段故事已然落幕,另有他地,上演好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