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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tcast X Mis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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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Outcast认识他起他便这样，不太吃甜，不太沾酒，只饮茶与咖啡，仿若一种日积月累的冲洗，最后他本人也带上一种寡淡的清苦味道。Misery大多数时候在沉默。精英干员的独当一面使得他们通常难以相聚，为数不多的会议中他更多地旁观，倾听，话语言简意赅。Outcast曾指出他言语的特色，说那些词句往往直指事物本质，陈述那些表象褪去后流动的概念，富有温度的意象，因而像是某种遥远、感性的悼词。

上一次外勤中他受了重伤。撤离途中一名失去父母的女孩向他求救，他将她带离火线，强行动用源石技艺也使得伤口二次出血，差点在移动城市间的荒野不省人事。物质转换对身体的负荷令矿石病加速反噬，Touch表明他的内伤有一半以上都源于法术本身。“是慢性自杀。”外勤返程途中Stormeye通知了她这个消息，Outcast归舰后便前去探望。走廊的角落相对清静，单人病房房门虚掩，枪手倚在门旁，象征性敲三下。Misery平日在舰上时负责精炼材料加工，此时行动受限，只能从书面上对近期计划给出建议。他听见声响便举目望来。Outcast抬手，作久别重逢的招呼。“几天不见，我们热心肠的小伙子又把自己折腾上了病床。”

Misery欲言又止。类似的情境下他曾反驳自己与她年岁相差无几，然后Outcast往他嘴里塞了块烘烤饼干。“别急着否认，这并非坏事。不过，或许你能把用在我身上的担忧分回一点给你自己。”床头放着些探病赠礼，包括Mechanist的医用器械和Logos封入了疗愈咒术的小玩意，有点领域竞争意味。枪手来到他身边，指尖一动，凭空现出一枝玫瑰，微微欠身递予他。打趣的错位小把戏引得Misery一笑，心照不宣，想起卡兹戴尔往昔黄沙间的某家酒吧，他陷入忧虑，彼时枪手样貌尚且年轻，也如当下这般利落地欠身，邀他共舞。谢谢。他说，接下这朵小小玩笑。他嘴唇薄，因伤越显苍白。舰桥外残阳斜射，萨卡兹仿佛需要夕辉赋予血色，拥有明亮光环的萨科塔在窗边倚墙而立，与太阳本身融为一体。

此时护目镜仍未摘下，他依旧需要它。用以支撑什么，遮掩什么，而她未曾询问原因，一如她接纳她枪手生涯中目睹的所有个体差异。他们相识于几十年前，人生轨迹反复交错再归于并行。她所做的是以脚步丈量大地，以双眼与灵魂衡量正义，手中执枪贯彻审判。他则是她的旁观者，在她的身侧或身后见证罪孽与纠葛，还有沿途的死亡。他看生命挣扎然后破碎于尘土。而她未曾离开，萨科塔的耀眼光翼仿若能隔绝死亡本身，Outcast的枪火永远灼热如烈阳。某些时刻他会想，即便萨卡兹寿命长久，自己也将先于Outcast死去。同时他不敢相信这会发生。他向来不敢相信自己所期望的。

Outcast看向他的桌面。“你在喝咖啡。”她说。

“嗯……我需要提神。这份规划今天要交付加工站。”

“据我所知，没有医生会建议重伤痊愈期的伤员去喝浓缩黑咖。就提高效率而言，许多温和的饮品同样值得信任。”

“我会试试。”

他们谈话通常简单。Misery本就善于将细腻的情绪一一收归，Outcast也早已跨越萨科塔共感的壁垒。枪手坐下，然后时间流逝，日光从萨卡兹漆黑而嶙峋的角上滑过，触碰之处留有余温。Misery咳血时身体蜷曲，颤抖剧烈但声响微弱，他试图将鲜红的病兆扼于齿间，Outcast则要他不再遮掩，伸手接下一掌温热。坏血顺战术手套的尼龙线缝滴落，枪手的指尖沾染硝烟但仍有着萨科塔的祝福。他道歉，而她调侃说，别对吞咽疼痛上瘾。

他不噬甜。在荒野行走时曾遥遥望见拉特兰圣城，天际线上天使的国度笼罩辉光，风沙裹挟了清甜的气息掠过口鼻，他脚下道路依旧坎坷。钢铁会于他手间松动软化，而那时卡兹戴尔人所触碰的柔软更多来自同族血肉。失败的调停使得城镇一夜陷落，沿途中他沉默着咀嚼悲剧，直至生命与公理破碎后刺伤他自己。而就在这样的卡兹戴尔，萨科塔枪手推开酒馆大门，在来自四方的泥泞视线中安然入座，手中格格不入地提着一盒甜甜圈。她拆开包装盒，打量他，说：又心情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