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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能帮助你的唯一办法,
就是挑战你的固有观念。
……
你认为你帮助别人是因为你爱他们吗?
好吧,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你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
你只是爱上了你对那个人的偏见和希望。
"
——〔印度〕安东尼·德·梅洛《意识:与大师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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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就是只用自己的观点去理解万物。
"
——〔法〕伊曼努尔·列维纳斯《上帝、死亡和时间》
©Grace Elizabeth for Massimo Dut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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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能帮助你的唯一办法,
就是挑战你的固有观念。
……
你认为你帮助别人是因为你爱他们吗?
好吧,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你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
你只是爱上了你对那个人的偏见和希望。
"
——〔印度〕安东尼·德·梅洛《意识:与大师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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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就是只用自己的观点去理解万物。
"
——〔法〕伊曼努尔·列维纳斯《上帝、死亡和时间》
©Grace Elizabeth for Massimo Dut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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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走阴影,
谁就拾走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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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老头处理关系之——祛魅
绿老头INFJ在关系里的慕强是刻在骨子里的属性,但是永远要记住一句话:没有给自己带来成长的慕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换句话说,因为看见别人的强大和美好从而衬托自己的渺小和丑陋,甚至会产生无下限的讨好、恐惧或自卑……这种慕强其实是不健康的,需要杜绝的!
所谓INFJ关系祛魅就是在任何一段社会关系中,INFJ都能脱掉所有的幻像外衣,消除自身不适从而更自洽,摆脱过度理想化关系和相互贬低的怪圈循环……
为什么要祛魅?
先要问问自己为什么会不适?是因为得不到的东西永远在骚动,是因为努力了但是还是得不到所以产生无力感,是因为这种无力感所以希望创造出一种客体从而满足自己可以有类似的感觉……那你想不...
绿老头INFJ在关系里的慕强是刻在骨子里的属性,但是永远要记住一句话:没有给自己带来成长的慕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换句话说,因为看见别人的强大和美好从而衬托自己的渺小和丑陋,甚至会产生无下限的讨好、恐惧或自卑……这种慕强其实是不健康的,需要杜绝的!
所谓INFJ关系祛魅就是在任何一段社会关系中,INFJ都能脱掉所有的幻像外衣,消除自身不适从而更自洽,摆脱过度理想化关系和相互贬低的怪圈循环……
为什么要祛魅?
先要问问自己为什么会不适?是因为得不到的东西永远在骚动,是因为努力了但是还是得不到所以产生无力感,是因为这种无力感所以希望创造出一种客体从而满足自己可以有类似的感觉……那你想不想走出这样的怪圈,摆脱恶性循环,真正拥有喜欢的人生呢?祛魅也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怎样祛魅呢?
对于INFJ来说,是弱项也有长项,首先要破相,破除理想化的滤镜,想想对方也没有那么好的,和自己的共通点,一样是人,一样要吃喝拉撒,一样有七情六欲,一样要面对生老病死……
其次,整合自己的两面性。承认自己的短板,但不全盘否定自己,了解和肯定自己的优势,并且要着重肯定自己长处一定可以打败短板,扬长避短!
再有,爱自己。在关系中,INFJ老是过分妥协做老好人,老是会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改一改,要会在关系中“钻空子”,多点时间留给自己,多关心自己的身体,多问候自己的情绪和电量吧~
最后,多培养自己的爱好,展现出自己独特和自信的一面。什么写作,跳舞,画画,唱歌,弹琴,下棋,做菜,通通上来吧~姐反正不带怕的!总结一下,要祛魅,首先自己要体验有魅,所道是——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以下是最近发现的几句美句:
最好的关系——不是两块拼图简单的拼在一起,而是两个圆的相交,一个是自给自足的,另一个也是旗鼓相当,你们相互靠近不是相互需要而是相互选择……
锦上添花的意思——在你不是锦的时候,需要做的是把自己变成锦,而不是一直找花换花,当然锦没有花的时候也是非常好的锦~
- 法罗群岛的冬天©Christophe Jacrot
- 法罗群岛的冬天©Christophe Jacrot
- 法罗群岛的冬天©Christophe Jacrot
- 法罗群岛的冬天©Christophe Jacrot
- 法罗群岛的冬天©Christophe Jacrot
- 圣彼得堡的冬天©Viktor Balaguer
- 圣彼得堡的冬天©Viktor Balaguer
- 圣彼得堡的冬天©Viktor Balaguer
- 圣彼得堡的冬天©Viktor Balaguer
- 圣彼得堡的冬天©Viktor Balagu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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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惊艳,
只因为少见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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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碧华
如果流动,就流走;
如果静止,就干涸;
如果生长,就慢慢凋零……
这个世界没有永恒。
落花亦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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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惊艳,
只因为少见多怪。
"
—— 李碧华
如果流动,就流走;
如果静止,就干涸;
如果生长,就慢慢凋零……
这个世界没有永恒。
落花亦雪。
【九秋】半身(大纲)
一点为期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激情创作(然而润色修改花了两天)。
开脑洞的锤子是 @乔梓叶 老板给的(评论提到了哨向设定),开凿工作是 @虎伯糖 老板进行的(我的九秋大长篇有你一半军功章啊老板!)
以及是17k超长大纲,没有文笔,口语化,纯讲个故事,细不细化再说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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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了点哨向设定,但简略到已经完全不是哨向了,所以简单介绍一下。
哨兵:卫兵。向导:大夫。精神体:半身。精神疏导:梳理。
能量过强的半身即便是普通人也会有一定感知。
没有塔,没有圣所,只有针对卫兵和大夫的登记管理机构,定点医院可以测试...
一点为期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激情创作(然而润色修改花了两天)。
开脑洞的锤子是 @乔梓叶 老板给的(评论提到了哨向设定),开凿工作是 @虎伯糖 老板进行的(我的九秋大长篇有你一半军功章啊老板!)
以及是17k超长大纲,没有文笔,口语化,纯讲个故事,细不细化再说吧哈哈~
-
借了点哨向设定,但简略到已经完全不是哨向了,所以简单介绍一下。
哨兵:卫兵。向导:大夫。精神体:半身。精神疏导:梳理。
能量过强的半身即便是普通人也会有一定感知。
没有塔,没有圣所,只有针对卫兵和大夫的登记管理机构,定点医院可以测试卫兵和大夫的匹配数值。
然后一切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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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王九的半身是鬣狗。
但事实上在他带队咬死大老板之前没人见过他的半身。
大老板带他的时候压根不放出来,问就是没有啊怎么可能有,有也是鬣狗咯像不像啊哈哈哈哈哈。
只有个别小弟不小心见过王九是什么。
游荡在船坞阴影中的雄狮。
从小小一点长成好大一个,船坞已经满足不了它的胃口。
然而这里有一个问题。
王九很清楚如果大老板知道自己的半身是什么,尚未成长起来的自己只怕凶多吉少,所以他从未放出过自己的半身,从未对其进行过半点梳理和引导。
只靠廉价的抚慰药剂度过每一个成长期,凭借着本能在船坞中野蛮生长,乃至于不知道半身是自己灵魂的映射,不知道晨起之前脑中莫名闪过的船坞景象是他的半身回归时带来的记忆共享。
他只当那是与他一同长大、与他共享血肉的半身动物。
也以为所有人都是那样。
·
狄秋的半身是头威风凛凛的雄鹿。
棕色背毛闪闪发亮,鹿角尖锐粗壮,但张少祖和虎最后一次看见时已经被折断双角。
那还是二十多年前,之后没人再见过狄秋的半身。
而王九第一次看见这个离家出走的鹿就很喜欢,浑身雪白命不久矣,就好像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坏种居然就这么跟着他,还尝试安抚他疯狂的神经。
太蠢了,食草动物都那么天真嘛?
他故作友好去摸摸,结果摸到干燥的毛发和硌手的血痂,才知道原来不是大个的母鹿,而是被折断角的公鹿。
王九就有点不高兴,他妈谁那么有毛病这么漂亮的鹿角给折了。
然后天亮之前鹿走了,但勉勉强强把王九即将崩溃的精神状态拉回来。
事实上狄秋和王九匹配数值很高,所以当王九出现在感知范围内,就他那个破破烂烂的样子,鹿察觉到,就出来寻找。
此后每一次也必然会出来找的。
因为角掰折了这么多年一直没长出来,所以王九还以为这是谁家小母鹿,寻思着嘿搞不好还能治治脑袋打一炮,结果人家是公鹿,而且无条件给他治,田螺先生了属于是。
炮肯定是打不了的,但不妨碍王九隔三差五就去鹿出现的地方,一去待个大半晚,和白鹿逼逼叨叨自己在越南帮的日子,享受着鹿给他带来的精神舒缓。
在发现了鹿生气会啃他头发之后,王九二话不说留了长发。
总而言之这种长期直接作用于半身的精神梳理逐渐稳定了王九的情绪和精神状态,狮子得到安抚自然迅速长大。
所以事实上在彼此都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的灵魂很早就见过面。
不过时间一长王九就不满足于只能看见半身看不见人,于是某天晚上偷摸跟着鹿回去。
然后得知那座宅邸是狄秋家。
对于狄秋他大概知道是城寨业主,龙卷风兄弟,多的不清楚。
后面以发展越南帮名义去打听,得知对方只是普通人,狄家的孩子,不知发生过什么,离家一段时间后回来,主持家业发展壮大。
而龙城帮曾经有个顶级大夫,只是大战青天会之后这个大夫就不知所踪,想来是死了。
但王九觉得其实没有,他猜到狄秋就是那个人。
·
其实是也不是。
狄秋是个大夫,等级还不低,不过到不了顶级的程度。
而龙城帮确实有个顶级大夫。
是龙卷风。
龙卷风的半身是条巨蟒,盘在理发店里,假发片落在脊背上还特么以为让人看见了龙。
这也导致即便被龙卷风救过无数次,虎哥在看见那条巨蟒的时候依然会有些许头皮发麻,寻思着哪家大夫的半身会是这么一大个变温动物。
顺带一提虎哥的半身是一头白虎。
总而言之,龙城帮有个顶级大夫,明面上又只有狄秋一个在外行走,所以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顶级大夫是白纸扇秋哥。
雷振东也听说了,也以为是狄秋。
这里就不得不提:由于青天会手段过于酷烈,上了许多大夫的黑名单,自己内部没医生,只能苦哈哈找外边。
也是一种活该。
但这次雷振东决定一劳永逸:把龙城帮的大夫绑架,和对方结合,让对方帮自己做事。
狄秋自然抵死不从,雷振东想用强,但是鹿的攻击反抗给他伤上加伤。
暴怒的雷振东掰断鹿的双角。
半身的深度梳理治疗需要接触,鹿角没了,自然没法给人治——另外这也重创狄秋和半身之间的链接,至此之后他只能模模糊糊感知到半身的存在,无法再精确管控,也无法记忆共享。
当然雷振东并不知道这一点。
鹿回到本体人没昏厥,狄秋说我永远不可能治你了。
意思是角断了我可救不了你傻逼。
但是傻逼雷振东没懂。
直接说行啊我他妈看你犟到什么时候,绑架狄秋妻小。
现下狄秋就算想治也治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看惨剧发生。
总而言之等狄秋获救,问及半身就是死了。
当然龙虎也不敢多问,后面狄秋退会也做好了保密工作。
所以外人就只知道龙城帮白纸扇秋哥走了,不知道狄氏的新老板是他。
总而言之狄秋是个大夫,还是个不错的大夫。
在他,或者说在鹿的帮助下,船坞逐渐容不下日渐长成的雄狮。
他需要更宽广的活动空间。
·
大老板的半身是犀,皮厚个大血条硬,就像他本人。
仗着自己牛逼,大老板搜罗了不少卫兵养着,不过很可惜,没几个养得好。
像蛙仔那几个经常在他眼前晃的,明明没什么血缘关系,但莫名其妙都长成了黑黄花纹圆耳朵的野狗(非洲野犬)。
大老板知道王九的半身不会是鬣狗,但他不在乎,反正王九弄不死他,那群野狗也弄不死。
但是狮子和狗一起围猎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而且王九能等。
等到大老板老去,等到西瓜这个傻逼出头。
过程艰难但好歹拿下了,一干小弟拥护他登基。
一头雄狮领着几只野狗坐王位也是有些清奇的画面。
然后破破烂烂的王九就去等鹿救命。
这么多年他也不是第一次卖惨,但惨成这样实属头一回,给鹿吓好大一跳。
于是狄秋半夜惊醒发现半身不在,顺着模模糊糊感应去找才发现鹿带回来个血人。
此时这个血人已经失去意识了,但是本能在有“人”靠近的时候警觉。
于是破破烂烂的狮子在狄秋离得几十米远试图靠近的时候出现,鬃毛都糊着血,鲜血淋漓滴滴答答。
狮子恶狠狠看面前人,然后被鹿蹭头顺利安抚,警觉地等到等狄秋走近,几乎糊住的脑子才发现。
哦原来你是鹿啊。
然后就地躺倒撒娇。
满地打滚的大型猛兽用行动表示“救命啊”“摸摸”“摸摸”,然后蹭。
这么多年狄老板也没治过人,现在自己的鹿突然带来一个,鹿还把他手拱到狮子脑袋上意思快治啊。
狄秋哪治得了。想要深入梳理就会想起当日精神链接断开、妻小殒命的梦魇。
可眼前这人和狮都惨兮兮的。
狄秋一时心软,遂简单给浅层梳理一下。
而就算是这样,王九那个混乱的脑子好悬没给秋吓到。
想着这人难不成从小到大没找过医生没做过精神梳理、有事全硬抗吗?不由自主加大治疗力度。
鹿就和狮子卧在一起,平静地看自己灵魂的另一半。
总而言之折腾一晚上,王九精神方面没问题了,肉体方面问题很大。
于是第二天一早就送人去医院。
鹿虽然不能放出来,但还能在精神里作乱。
疯狂要求“高级病房”“高级病房”“特护”“特护”,秋就捏着鼻子给人开个单人间。
当然狄秋没有守着人醒来的打算,嘱咐医院等他醒来别忘记给账单,就回了家。
到家正好接到龙卷风电话,才知道特么的昨晚越南帮出大事。
鹿捡回来的不是被大老板丢掉的小弟,是弑君成功的越南帮新大佬。
·
王九赢归赢,但到底被大老板重创。
医院报告出来一看,狄秋病情复刻:难以控制半身,无法与半身共享记忆。
当然介于这份报告给得比较迟,开出来时王九已经出院多时,联又联系不上,送越南帮又没那个胆子。
于是院方就把报告送大股东手里。
反正患者是老板送来的,且还点名高级病房和特护,想来人家也不介意转交这份报告。
狄秋当然没有转交。他自认为自己和王九不可能再有交集。
看过之后他就把报告放抽屉里。
而这也导致此后王九和狄秋对彼此而言,对方在自己脸上根本就是明牌:因为不受控的狮子在本体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每天半夜都会去扒狄秋的花园;而同样不受控的鹿每天夜里趁本体熟睡时,外出对王九的治疗已经持续数年,且目前仍未结束疗程。
半身是彼此灵魂的印刻,王九傻的没常识就算了,但对狄秋来说狮子根本就是把王九卖了个一干二净。
就比方说白天狄秋看王九发癫狗言狗语(我打残你都得/信不信我拿锤子打烂你的头),实际一回家就发现家里狮子霸占沙发睡得好好的。
倒霉狮子还过来蹭腿蹭手。
狄秋就掐住狮子嘴筒子皮笑肉不笑:“你还想打残我?拿锤子砸我头?”
狮子瞳孔地震捏妈本体害我,然后赶紧伏低做小。
但是到底被赶回去了。
晚上王九没等到鹿,等到失踪多日的狮子。
他只能隐约知道狮子给自己找了个快乐老家但是不知道在哪,就也皮笑肉不笑说:“哦你他妈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都忘了自己是谁。”
狮子呲牙咧嘴上去就跟他搏斗。
于王九而言,狄秋和鹿的形象没那么统一。毕竟他没常识嘛,不知道半身真正意味着什么。
只晓得狄秋人看见自己总是冷淡、客气、疏离的。
嗐好人不喜欢自己很正常,王九看得很开。
反正鹿喜欢他就行了。
诶你人讨厌我,你的鹿倒是每天半夜都来敲我门嘿嘿,早晚我得把鹿也绑我这儿。
但凡有点常识就该知道他要绑也是把狄秋绑过来。
不过很可惜,王九没常识。
没人教他、野蛮生长。
这就是活下去的副作用。
·
正常来讲大夫给卫兵治疗是信手拈来一件事。
用蓝信一的话说:像龙哥这种级别的大夫,拍个肩膀都能给你捋捋脑子。
顺带一提蓝信一的半身是拟蚺——明明是游蛇,后沟牙微毒,但最常用的捕猎方式是绞杀。和蟒一样。
只能说即使他跳脱活泼蝴蝶刀耍得虎虎生风,也是龙卷风养出的仔。
然而治疗对狄秋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二十几年前鹿角断去及之后的梦魇几乎让他失去作为大夫的能力。
可王九惨成这样,狮子可怜巴巴几乎每晚都来,鹿又表示没关系,还帮那破破烂烂的狮子开窗,狄秋能怎么办,还不就尽力去治。
不过狮子在发现让狄秋进行治疗是一件会给对方带来痛苦的事情后,就拒绝了狄秋的治疗,最多和鹿贴贴蹭蹭。
意思很明确:不希望狄秋痛苦。
而王九通过小弟的描述,粗略了解到鹿形态的半身治疗的正确方式后,对鹿断掉的双角尤为在意,也舍不得让鹿给自己治。
但是治疗是必须的,所以就从以前的“这就走了?我头还疼呢”,发展成“好了可以了”。
哪怕从开始治疗到叫停总共只有十多分钟。
王九的态度转变鹿看在眼里,本来对这厮就诸多心软,这样一来对对方的抚摸触碰也不再抵抗。
王九也就逐渐可以从鹿角周围的皮毛摸到鹿角断面。
他没问是鹿具体是谁干的,直接把矛头指向青天会。
众所周知越南帮新大佬也是个没有大夫的精神病,所以他干啥大家都不意外。
不就是莫名其妙找个帮派遗老的麻烦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以这次雷公子真的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香港留下的堂口全断了,耳目死的死疯的疯,办事的人做得还干净利落,他想查都查不到是谁下的手,只知道对方在香港挺有势力。
妈的一定是龙城帮。
雷公子自信做出错误判断。
几次生意失利后,澳门的叔父都对他能力表示怀疑时,雷公子顺势提出回香港拿回父亲的江山。
也不考虑一下他父亲能打下江山边上还有其他的助力,而他自己除了邢峰和钱什么都没有——邢峰还是被强行扣下的。
总而言之到了香港。
好歹雷公子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实力不足,遂决定先找城寨的对头商量一下合作问题。
找了一圈只有一个越南帮可以。
雷公子表示他欣赏王九的心狠手辣,很希望能和对方合作,并当着邢峰面直言:“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我的小弟能是王九这样的人,这才衬我啊。你还是太心软。”
可惜雷公子并不知道逼迫他回香港的真正幕后推手是谁,不然高低给自己两耳光。
而看到雷公子的一瞬间,王九险些没忍住把狮子放出来。
这狗东西身上的味道和鹿角断面的气味非常相似。
但王九忍住了。
随后坐那儿听雷公子自吹自擂,说自己在澳门挣出多大产业,拿下城寨之后他们可以一起玩啊。
王九说好啊。
于是一分钱没V就听雷公子在那说复仇计划。
大概就是:从城寨业主入手,把地契拿到手,然后光明正大进去,和龙城帮互砍。
至于城寨业主愿不愿意给地契,那就不是他们想不想的事了。
王九听他在那叭叭,脑子里萦绕不去的是鹿断掉的角,寻思小的都这么阴毒,鹿角谁折的可想而知了。
晚上不明所以的鹿来找王九,王九说我要是帮你仇人你会不会讨厌我。
鹿喷气表示可能会,但是到头来还是卧在人身边给人蹭头。
王九就抱着鹿脖子说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
鹿啃他头发一口意思别说怪话。
王九咯咯乱笑,埋鹿脖子上的毛皮,莫名其妙想到了狄秋。
寻思他想到对方或许是因为这人对自己的半身并不好,这么多年也没见这断面养好了让角长回来,还总让鹿半夜外逃。
养不好不如给我养。
无常识的王九开始思索偷别人半身的可行性,简直倒反天罡。
·
几天后按雷公子计划行动。
计划是挑拨狄秋和龙卷风反目,告诉狄秋当年龙卷风和陈占关系好,然后陈占妻女是龙卷风送走,这些年也是龙卷风暗地里保护。
当然最后那句纯粹胡说八道。
雷公子这边加紧寻找陈占儿子并且送城寨来。
总而言之就赌一个人性,赌一个龙卷风心软和狄秋的执念。
王九听了都竖拇指,然后去同狄老板谈生意。
见面直说:“现在雷振东个崽想要城寨。”
“但他外来的我不信他。”
“所以狄老板现在看你能给我什么好处,我再决定帮你还是帮他。”
狄秋压根不问这人为什么说“帮你”而不是“帮龙卷风”。
这是严格意义上他俩第一次正式见面,也是狄秋第一次正式把王九和狮子做出关联。
人就戴副超大黑超坐那,看上去嚣张跋扈,笑起来无比狰狞。
但昨天半夜他的半身就顺窗爬上自己卧室,明明是个已经长成的雄狮了,豆豆眼瞧着还是纯粹且清澈。
狄秋觉得自己大概是被狮子蛊惑了,才会觉得这人现在不是来找他谈条件,而是出于好意的告知。
即便这份好意看上去凶相毕露。
于是王九得到了“我考虑一下”的答案。
他在狮子的强烈反对中癫笑离开。
要紧事办完了不走留着干什么?
吃顿饭啊都到茶楼了还有不吃饭的道理?
吃个屁有什么好吃的!
王九坐在车里,表情阴晴不定,心里和自己的半身吵得有来有回。
一下车先钻出来个狮子,一溜烟跑没了。
看得见的小弟纷纷眼神请示,王九没好气表示不用管。
那边狄老板准备回家,被急匆匆跑来的保镖告知公司出事了要不要去看看。
去就发现办公室卧个狮子。
·
狮子再次离家出走跟着狄秋去快乐老家。
狄秋看他那德行就确定了,之前王九说的交易有概率口嗨,应当真是出于好意的告知,只可惜他不会说人话。
思衬片刻后狄秋决定先打电话问问,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王九不可能白送消息什么都不要。
电话接通,狄秋开门见山表示:“合作可以谈,你先说你想要什么。”
王九嘴完全没跟上脑子。
他说:“我想要你”。
秋怀疑地看一眼电话,又看一眼脚边的狮子,说:“啊?”
这会王九知道说错话了,于是赶紧补充,说自己和大老板一战损伤严重,不开玩笑需要一个匹配程度高的医生。
“早些年听说龙城帮有个顶级大夫,现在销声匿迹,不知道狄老板能不能把这个大夫给我找来。”王九想着每晚都来的鹿,意有所指。
说实话,相似的话术和相似的剧情,狄秋多少沾点ptsd。
但是需要治疗的人的半身就在边上,发现狄秋不太对劲立马蹭头安抚还给人翻肚皮。
半身本就是一个人最本质的反馈,雷振东那个傻逼的半身口水滴答一脸凶相,和脚边狗模狗样的狮子完全两回事。
狄秋也就慢慢缓过来,说会考虑,然后挂电话。
他也确实想了两分钟,跟着转头打给龙城帮和架势堂,约两个老兄弟到自己家里吃饭。
席间也就把今天早上这事说了。
然而问题在于,双方都信息不足,也就使得龙虎秋对王九此番行事的核心目的判断各有偏差。
龙虎眼中的王九是个野心勃勃的坏比这就不用说了。
在狄秋看来,通过狮子的表现可以判断王九本质或许没那么糟糕,或许可以相信他的说辞——此时狄秋仍不知道在王九那里自己是大夫的事已经暴露。
至于王九这边,隐约从鹿对自己的态度判断狄秋是一个烂好人,等级不低,骗了他来给自己做梳理治疗稳赚不赔——首先此时王九并不知道狮子已经把他的真实情绪完全出卖;其次他不知道龙卷风才是那个顶级大夫,只以为是狄秋;最后傻狗还不清楚自己的感情,觉得自己找青天会的麻烦什么的都是为了鹿,完全避开了鹿和秋是同一个人的思考。
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喜欢上的是鹿表现出来的灵魂。
以为自己和狄秋只是交易。
这里必须再提一次,王九和狄秋此时都有病,物理意义上的。
他们的开始就被蒙住双眼,后续接触过程中始终没有把人和半身关联起来的机会。
这就造成如下情况。
在王九对狄秋的判断里:好鹿,喜欢我,我也喜欢鹿;天真哥,烂好人,我这种坏逼都认不出来还救我——补充说明,此人没有常识,错将半身的记忆共享当做回笼觉的梦境,而等他可以不用压制半身能放任其到处乱跑的时候,又失去了与半身记忆共享的能力。于是他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一切正常,就像所有卫兵大夫和自己的半身。就像他不知道狮在想什么那样,狄秋也不会知道鹿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相反狄秋第一次看见王九时,狮和人就已经产生了正相关,他清楚看见狮是如何出现,知道狮就是王九,然而医院出来医生告诉他,这人伤得有点重,他半身半夜逃窜出来找你是他无法控制半身的表现,甚至他们都无法共享记忆,就像你和你的鹿。所以知道了这一点,狄秋就心安理得一边看王九表演,一边回家撸狮子。反正王九不会知道,反正现在王九是王九,狮是狮。
于是再回到交易本身。
狄秋看见的就变成:这癫人想要大夫给自己治疗,他不知道自己是大夫,所以他的意思应该是让自己帮他和龙哥牵线搭桥。可以。并将此错误情报传达给两个老哥,得到二者同意。
而在王九眼里:虽然狄秋烂好心了点但是鹿很好,把狄秋绑过来等于把鹿绑过来,他要是答应他就是我的专属大夫,我就可以把白鹿每天带在身边。嘿嘿,高兴。
脑回路完全没对上最后还是走到一个方向,只能说天注定的缘分。
·
后续王九接了个电话,狄秋打来,龙虎秋九去酒家吃个饭见个面,顺便商量一下怎么演雷公子。
然而根据上述信息我们知道,此处存在误会。
狄秋和王九之间上已述。
而此事经由狄秋转述,在龙虎听来就变成:
王九找上阿秋要交易。
王九现在受伤要大夫。
王九希望用雷公子的消息换一个可以治疗自己的大夫。
这个大夫大概率是龙卷风。
因为众所周知那件事情之后阿秋失去半身不能再给人治疗,王九探听到龙城帮有个顶级大夫只能是暗示龙卷风。
两位大佬深思熟虑许久,认为可以先交流一番。
于是就有这次约见。
然而现实是:被认为失去治疗能力的狄秋不止给王九本人治过,还几乎天天晚上撸狮子。
所以等王九带着狮子威风凛凛进包厢,同为大夫的龙卷风看到的就是:
卧槽王九这半身身上怎么全是阿秋给打的补丁?
阿秋给他治过了。
治过了他来找什么医生?
阿秋不是失去半身了怎么给他治的?
阿秋怎么还没来?
坏了该不会阿秋被王九绑了被迫给他治脑子,然后现在这个逼是来拿阿秋做人质谈条件的吧!
谈你老母先把你个癫人杀了再去救阿秋!
龙卷风最后的理智是示意蓝信一和梁俊义出去并关门。
然后包厢门一带上蟒就先发制狮A上去绞杀。
虎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跟着龙卷风一准没错,遂虎啸。
两个小的听见动静,想开门也不行了,龙卷风那半身说声小龙都不为过,光尾巴就足够把门堵上。
外面小老虎梁俊义和小蛇蓝信一在抠门,里面王九一打二不落下风,甚至几次抓到机会可以下狠手。
但是考虑到还有和狄秋的交易,以及交易结束后就能带回去的鹿,最终只能按下杀心改攻为守。
龙卷风救人心切没注意这些,虎哥从开打就有些懵,打一会自然发现王九没有攻击意图,细看之下狮子身上还有被秋治疗过的痕迹。
且最重要的是狄秋本人等级也不低,如果是被迫给人治疗,想留个暗伤随随便便,但实际上狮子被照顾得很好。
虎哥立即意识到误会了,率先撤手。
再看那边蟒已经快把狮子勒死,大型动物当然可以反抗,但是狮子没有,白虎当即上前把蟒头撞歪,虎哥也紧随其后拦下龙卷风的动作。
龙卷风不能理解。
想你拦我做什么?这个逼就不是来谈生意的!阿秋在他手上!
想了也就说了。
虎哥一脑门子问号。
包厢内僵持不下。
忽听闻外面梁俊义超大声说:“哇秋哥你怎么才来!”
龙卷风一时愣住。
蟒把包厢门让开。
狄秋开门,入目满地狼藉:看见碗碟桌布一地都是,桌椅板凳没一个好的。
现场三人衣衫凌乱,各自半身都在边上互相防备,一看就知道刚打过架。
狄秋想问怎么个事,王九咬牙切齿先告状。
王九的表现是皮笑肉不笑说:“狄老板谈生意好大场面啊,我还以为这合作谈不了了你找人阴我……你他妈滚回来!”
骂他的半身。
因为狮子的表现是看到亲人一样凑过去,蹭狄秋腿、蹭狄秋手掌,对本体的呼唤充耳不闻,然后小声哼唧,就是告状。
蛇听见了,呲牙吐信子。狮子就呲回去,但躲在狄秋背后。
虎哥一只眼都看明白这是个什么事,和自己的虎对视一眼,于是淡定让虎回去,自己在边上抽烟,看戏。
还懵着的狄老板顺手给狮子撸两下。
当面被撸王九后脖颈子都发麻。
龙卷风这还有啥看不明白的,误会了,于是把半身收回去,王九见状强行把狮子召回。
但是嚯嚯成包厢这鬼样肯定没法谈,换一个。
换一个就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
龙把狄秋安排坐王九最远的位置,然后俩小的守着狄秋,他和虎坐王九身边。
王九看不明白这什么架势,不过合作还是可以谈的,所以就说起雷公子这个事。
当年青天会这破事也着实是让人头痛。
雷振东当年在香港做大,背后少不了堂兄雷乐的支持,后雷振东落败,雷公子也被堂伯雷乐保护起来,后续更是带到宝岛。
找不了雷家了麻烦,狄秋才一直惦记陈占家小,结果现在仇人自己上门,一言一行还和他老豆没什么差别。
狄秋没当场暴起已经是心理素质强硬的表现。
从雷公子要借陈占家小来挑拨狄秋和龙虎关系这一计划上看,其居心之恶毒溢于言表。
或许原本龙虎还想考虑考虑,现下愉快地达成合作。
陈占的仔后续再说,现在雷天恩必须死。
·
这么多年雷公子在澳门发展,不知底细,而且之前那么多年找不了他麻烦也是宝岛那边lok哥护着。
所以想搞这小瘪三有如下几个前置条件要走:
1.摸清楚这个逼手下有多少力量,带了多少战力来香港。
2.摸清楚澳门那边对他的态度。如果是重要人员为什么这么仓促放到香港,让他连布置的机会都没有,还得本人出面找本地帮派合作;如果不是重要人员那么澳门那边愿不愿彻底放弃他。
3.雷乐本人什么意见。毕竟雷乐离港后虽然没势力了但人脉还在,如果他支持自家堂侄,那这小子不可能不知道香港什么行情就过来;如果雷乐不支持,那他们也要肯定雷乐的态度,对方会不会坐视他侄子死在香港。
澳门那边的虚实虎哥可以去探,并称自己在那边有些产业,只是不多。
lok哥这边龙卷风说他去,就当是见老友。
随后龙虎表示既然是合作那就要展示诚意,越南帮不能啥事不做,所以探虚实你们越南帮来。
王九爽快答应,转头说事情谈妥,那我要拿报酬了。
龙卷风冷笑表示完事了再给你治,不然现在治好你反悔怎么办。
王九看一眼狄秋,见对方不为所动更加生气,说行啊就这么定了,心里想的是我到时候直接把人带走你们谁都拦不住我!
当日回越南帮王九就开始发癫,还不拴着半身不让离开,意思我不高兴你也别想好过。
直到鹿来顶门。
王九原本不打算开,奈何狮子哔哔赖赖,只能把门打开。
开门就告状。
“你今天为什么不跟我走?”
“你是不是出尔反尔!”
鹿翻个白眼给他,啃完他头发进屋卧在专属小床垫上,意思我不是来了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王九确实有被哄到。
翌日,龙虎各自出发。
虎哥那边行动比较顺利,原本澳门那边的老东西就挺担心雷公子那嚣张作派迟早引火上身,现在火当真来了,引线还是二十几年前的旧仇。
叔父们嘴上说再商议,实则坐视虎哥把雷公子的私人堂口扬了,并切断澳门同雷公子的往来。
过程中虎哥救了不少被雷公子扣在手上的人,包括难民、爱情动作片演员。
绝大部分人拿了钱原地散了,唯有两位没有离开:男的陈洛军表示父母双亡无处可去,现在想留在虎哥身边报答被救的恩情;女的坦白表示她不是自荐枕席她只是想去找她男友,她男友当初被害落海,雷公子那个人渣的手下有说是流落到了香港,她想去香港找。
心软的神虎哥看上去无可无不可,实则已然决定先给他们带上,回香港再安排。
而龙哥那边,旧日交情让他顺利见到雷乐,得到对方明确表示不参到这场斗争。
或者说,雷乐甚至乐见其成。
他没有明说自己和侄儿的仇怨怎么结下,但看雷乐空荡荡的宅邸,曾经lok哥最看重的副手猪油仔始终没有出现,龙卷风隐隐有所猜测,没有多问。
雷乐当然猜到龙卷风与陈占私交甚笃,所以正事说完相对无言时,不免提及陈占。
于是龙卷风得知了陈占妻小到越南后的艰苦生活,苏玉仪死后小孩洛军原本在亲戚间辗转,后来不知怎的失了消息,也就不了解后面发生了什么。
龙卷风当时没说什么,离开雷乐宅邸后问阿七香港那边怎么样。得到还好的答案后他寻思既如此那可以晚些再回去。
阿七回得笼统,但大致方向不差。
香港确实还好,不好的只有雷公子以及青天会的拥趸。
两位大佬离开后,王九在继续给青天会余孽找事的基础上,大力打击雷公子一切生意。
当然这回就不能让越南帮出面了,毕竟明面上他和雷天恩还是合作关系。所以堂口是架势堂和龙城帮掀的,生意是狄氏抢的。
这么多年王九还没干过背后支招的活,开始新奇不已,后面觉得无趣,就把注意力放在狄秋身上。
成天泡在人家公司里,当起编制外的总裁第一秘书,和狄秋一起搞事。
狄秋负责支招,他负责安排。
俩人这段时间内包括且不限于:一起加班,一起点外送,一起吃饭,一边吃饭一边商量怎么搞雷公子。
过程中王九问你怎么这么恨青天会。
狄秋把当年的事说给他听,全然没意识到换别人他根本不可能讲这些。
其实细一想来他给王九讲过的又何止这点东西。
狄秋做过龙城帮的白纸扇,现在依旧是狄氏的核心领导人。
他懂得怎样管理一个帮派,也知道如何料理一间公司。
王九除了能打,别的都不太行——至少在狄秋看来是这样。
听王九跟小弟说话狄秋都觉得:越南帮能坚挺到现在也是大老板遗产丰厚。
所以到头来,实在看不过眼的狄老板捏着鼻子,手把手教他怎么管理越南帮、怎么做正经生意、怎么用管理现代化企业的方式管理果栏。
王九起先当乐子听,回答说“是是是”“好好好”,压根不打算实践。
可架不住小弟会惹祸。
所以事到临头,还得狄老板小妙招救场。
压住了社团挽救了生意,把越南帮从岌岌可危的边缘拉到正轨。
也是好起来了。
小弟们私下里对未见其人的阿嫂感恩戴德。
王九则在思考另一件事。
狄秋好像确实是在教他。
可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似乎没有答案。
·
事实上一直以来王九都不理解,狄秋和鹿怎么会是同一个灵魂。
鹿在生气的时候会啃咬王九的头发,安抚人的时候轻轻用头蹭王九的脑袋,心情好的时候绕着船坞打转,心情不好的时候卧在他的专属大垫子上不乐意看人。
至于狄秋,王九一直没什么机会观察他的情绪。
狄秋对他十分疏离。
如果狄秋和鹿是同一个灵魂,怎么可能如此泾渭分明?
王九疑惑不解,并在某日找到机会,向林杰森发问。
林杰森是城寨里登记在册的大夫,普通人和卫兵的病都能看,半身据说是黑色有鳞的巨兽,截至目前除龙卷风外没人见过是什么。
听完王九的描述,林杰森的结论是:“你有病。”
“你和你的大夫都有。”
半身之所以叫半身,正因为那是灵魂的具象化,随着人的成长而成长,随着人的变化而变化。即便不使用同一双眼睛在同一时间看世界,也总会在魂灵相融时共享彼此的记忆。
准确地说,人与半身,不分彼此。
“你说他对你人前人后差距太大,搞不好人家和你一样,这里有问题。”林杰森一边说一边敲额角。
龙卷风走前嘱咐过林杰森,如果可以麻烦给王九看看。
林杰森看了,并通过一点关系搞到王九的病历副本,将之展示到王九面前,给人把晦涩难懂的医学专用词汇翻译成人话。
“你的半身在成长期被压抑太过。”
“你脑子被大老板打伤。”
“病情叠加以至你现在无法与你的半身共感。”
“你的大夫也是这样。”
“他行为割裂或许是因为他脸皮薄,但实际上他很在乎你。”
林杰森一边说一边举例,证据就是王九脑子里那些早已与他融为一体的补丁摞补丁。
在很早的时候他的大夫就已经为他修修补补,缝补出他现在的样子。
最后林杰森说,“别找龙哥了,你大夫和你匹配度高,他治得了。”
王九没回话。
王九被突如其来的常识击晕,怔愣许久试图解释,他的,大夫现在不太方便进行深度治疗而且人家事情多。
于是得到林杰森怪异的视线,就好像在说“你俩就差登记结合了他能有什么事情不方便治你”,但到底什么都没说,点头表示明白。
后续王九又问他关于半身的常识。
接受两小时带图科普后王九明白了。
所以鹿就是狄秋,狄秋就是鹿,鹿对他好等于狄秋对他好。
狄秋真的对他好吗?
王九疑惑。
王九观察。
观察方式是:对待鹿的态度方式对待狄秋。
得到反馈是:夸赞、忍让、白眼、羞恼,藏在微微弯起的眼底的愉悦,以及至始至终不曾出现过防备与警觉。
观察结果是:狄秋有病,以及狄秋好爱我。
王九大受震撼。
但很快又被铺天盖地的狂喜淹没。
王九晚上疯狂吸鹿,起先被对方疑惑地蹭蹭,时间长了被不耐烦地咬住头发拽开。
就如同早些时候迟疑地抚在头上拍拍的手掌,过一阵不耐但温和地给他推开,伴着一声“起开,别阻住我做事”。
王九大喜过望。
果然他从一开始的大方向就是正确的:他得把狄秋捆回来,给他治病,然后去机构登记成固定伴侣。
俗称结婚。
·
结婚要讲聘礼。
越南帮肯定够的,但是前置任务要解决,也就是现在还在香港被当老鼠耍的雷公子。
考虑到对方在香港的基本盘已经被端,虎哥那边的信息也是这人断了后路,龙哥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阿七致电说他转道越南现在准备回来了。
形势一片大好。
王九遂开始寻思:如果我把这畜生绑去给秋哥泄愤,再把脑袋割下来放秋哥妻女坟前会不会好些呢。
想就去做。
于是雷公子本就举步维艰,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大将邢峰在出去和架势堂对决以后一直没回,后续他一直扣在手上的邢峰家小又被人救走,且中间似乎还有lok哥的手笔。
雷公子当场破防。
万幸好消息还是有的,那就是失联许久的澳门那边终于有了消息,表示虎哥在澳门不顺进了他的套。
当然这是虎哥放出的假消息。
虎哥也好澳门的叔父辈也罢,压根不想让这厮活着出来,遂一拍即合放出烟雾弹,力图把人稳在香港。
但雷公子不知道这些,他只顾着欣喜若狂,然后开始筹码该如何利用好这一信息。
最后决定先放下城寨,从架势堂入手,先把梁俊义啃下来。
于是拿虎哥消息送信邀人来谈判。
雷公子构思一晚上开场白,在看见王九的那一瞬打了水漂。
事到如今还不知道被仙人跳雷公子就算白活那么多年。
破防之余招呼小弟一起上,寻思再怎么样啃下一个越南帮也是好的。
但其实啃不了一点。
来揍他的根本就是个怪物。
肉体刀枪不入,半身悍勇异常。
即便雷公子祭出最后手段:卫兵专用注射型抚慰药剂加强版。
没半点用,该挨揍还是挨揍。
最后离死也就差一口气的雷公子被塞进狗笼里。
晚些时候狄秋接到消息,说王九给他准备一个礼物。
去越南帮一看,发现铁丝笼里塞着进气多出气少的雷公子。
但现在秋已经不怎么在意了,他转而问王九在哪里。
蛙仔支支吾吾说九哥没事。
那就是有事。
于是狄秋让他讲,蛙仔就讲了,讲完自己都傻了卧槽我的嘴不听我使唤。
而让他嘴不听使唤的人已然匆匆离开。
王九在越南帮没有自己的房间,准确地说那不能叫“房间”。
那只是一节40GP集装箱,四壁塞上厚厚的弹簧床垫,看上去就很方便摔打。
事实也的确如此。
狄秋打开半掩的集装箱门,正赶上狮子在里面蛮牛冲撞,而王九不知所踪。
对于有人闯入私人领地,狮子第一反应是进攻。
但到面前看清楚来人是狄秋,马上退走。
边退边摆出守护的样子,不让狄秋近前。
秋也没说什么,稳步往前走。
听见集装箱内最深处有人痛苦呻吟,就知道王九在那里。
狮想拦,被出现的鹿带走下。
当然主要是鹿一出现,狮子立即嗷嗷叫唤摇头晃脑表示委屈头疼。
鹿低头蹭他,被狮子回以闻嗅舔舐,鹿角断面上那个封了二十几年的血痂被他舔进嘴里,囫囵吞下。
至于秋本人则在集装箱角落找到蜷成一团的王九。
其实进来闻到若有似无的味道狄秋就知,这人被阴了,挨的针还不轻。
更要命的是他还在拼了命的拒绝,这倒霉药剂代谢不出去又没有大夫帮他,就只能自己独自受苦。
最稳妥的方式是立即与他精神结合以便更快地进行深入治疗。
但狄秋做不到。
准确地说,此前的二十几年,他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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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秋的夫人是普通人,年轻气盛的狄秋曾试图与妻构建精神链接,当时妻说“无感觉”便以为未果。
但实际上是有影响的。
死亡到来的那一刻狄秋深切感受到了妻子的苦痛,不甘和悲愤在未来的二十几年与那片鲜血淋漓一起在他胸中煎熬。
每当狄秋尝试进行深入治疗,血红色的梦魇就会在同一时刻铺天盖地卷进他的大脑。
红色的碎块拼凑出他子女的模样伏在他膝上嘴唇开合,他以为可以共度余生的人站在昏黄的灯后望着他血泪流淌。
二十余年这是狄秋避之不及的痛。
但眼下必须面对它。
他看着伏在膝上子女,第一次没有闭上眼。
他把两个孩子抱起,轻声道歉,说阿爸没用,阿爸不能救你们,阿爸害你们受苦。
到最后他又要掉眼泪时,子女的手抚上他的脸,这一次他终于听见两个孩子说的话。
儿子问他是不是要去救那个叔叔。
狄秋说是。
女儿又问这次可以救到吗。
狄秋说可以。
于是两个小孩乖巧表示那爸爸一定要救到他,然后轻飘飘从他身上落下,奔向那一头的母亲。
一家四口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相对。
隔着昏黄灯火,妻问他对你很重要吗。
秋说是。
看见妻露出如释重负的笑,说那就好,然后她低头对孩子说“同阿爸道别”。
灯影闪烁,被狄秋强行挽住的丝线终于放开,八千多个日夜的自我惩罚在此时终于寻得打开牢笼的钥匙。
狄秋重新看见世界,看见伏在自己怀里的人。
现在可以开始治疗了。
他在一团污糟里面找到蜷成一团满是污泥的内核,轻而易举扒开外面的防备,把自己放进王九的世界。
王九缓过来之后一眼看见狄秋,也不管是真的还是做梦,直问自己的礼物他喜不喜欢。
狄秋想起笼子里的雷公子,说以后别特么送这种东西了,怪晦气的。
王九就嘎嘎笑,因为他听到狄秋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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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处理完澳门那边的事回来是几天后,跟龙卷风前后脚。而且自己回来不说,还带来两个人。
女仔站出来时大家还点头不觉得有什么,等对方说完名字,梁俊义瞳孔地震,蓝信一已经直奔医馆。
林杰森与女友喜相逢泪涟涟,边上虎哥介绍下一个,留着半长头发穿黄白横条衫的青年自我介绍说叫陈洛军。
眼看虎哥有意把陈洛军介绍给在场众人。
龙卷风欲言又止,转头说还是先处理好这东西吧。
“这东西”是王九给狄秋的小礼物,本来放在越南帮,后来被狄秋打包拉到城寨。
这狗东西澳门不要他台湾不要他,有心杀了他吧,现下最合适的人选近日闭门谢客。
于是只能暂时关笼子里放置。
料理后续事宜的时间里蓝信一发现他大佬有些不一样,自打回来就显得郁郁寡欢时常出神。悲伤纠结的情绪甚至不止影响到蓝信一,还有城寨里其他被龙卷风梳理过的卫兵。
蓝信一觉得这不行,于是挑了个龙哥又独自深思的夜晚来问。
起先龙卷风还想打马虎眼糊弄,蓝信一直说龙哥你确定你真的打算骗我吗。
于是龙卷风只能说实话。
说虎哥捡来那个陈洛军是陈占的仔,狄秋仇人、搞瞎虎哥眼那个陈占,的仔。
蓝信一瞳孔地震。
当初虎哥被陈占所伤,后遗症使龙卷风至今仍需定期为其梳理,现在仇人之子近在眼前,是自己出手救下的不说,听后续梁俊义描述这小子路上也帮过虎哥无数次,被梁俊义锐评有望竞争虎哥第二心腹——第一当然是梁俊义头马本马。
蓝信一一时没话说,半晌坐龙卷风身边,与人共饮一支啤酒。末了问龙卷风那这事要告诉秋哥吗?
龙卷风的设想里,如果告诉狄秋,那和告诉阿虎没差别。
一定会天下大乱。
当然如果他知道狄公馆里在发生什么就不会这么想了。
事实上眼下狄公馆正在乱着,不过是乱中向好的发展。
几天高强度治疗下来,王九那马线团似的精神环境被捋得七七八八。
求婚大业也挨个解决了年龄、性别、婚史、体检等等问题,倒数第二个问题是匹配度。
狄秋表示如果我们不匹配怎么办,王九说那我们去做个测试,只要过了50就结婚。
50是适配底线。
狄秋心说那特么你等级要不高随便哪个大夫都能和你结婚,但还是没拒绝。
于是到最后一个问题,两人有没有什么关乎彼此的事情隐瞒。
狄秋想了想说你杀大老板那次入院是我送你去的。
王九说我知道,然后说陈占的儿子叫陈洛军。
陈占儿子这事是雷公子自己透露的,王九当时去抓人,雷公子眼看久拿不下自己还要遭殃,于是想尽办法续命,过程中掺杂各种胡言乱语。
其中就包括陈占家小下落。
王九问狄秋要帮你找来杀了吗?
狄秋想想说算了。
过段时间狄秋把两个兄弟约家里吃饭。
席间介绍一下相当突兀且自然的王九,表示几号几点我和他做个匹配度测试,过了的话就和他做永久登记。
梁俊义小声哔哔“那不就是结婚”,被蓝信一捂嘴,然后说这小子有点醉了我们出去醒个酒。
实际一到花园蓝信一就放蛇出去探消息。
室内,秋解释了一下他和王九的乌龙,表示其实他治疗王九已经很长时间,之前没说不好意思。
虎嘴上表示:“嗯没关系。”实际思维已经走了一会了。
龙卷风沉吟片刻问:“什么程度叫过。”
狄秋说:“五十。”
龙卷风说:“你自己也是大夫,你知道五十也会存在风险。”
狄秋反问:“那你觉得呢?”
龙卷风说七十五。
秋秋就说好啊七十五。
然后等到测试那天,100%。
众人难以置信表示再测一次。
再测一次还是100%。
然后工作人员笑说100只是数值的上限不是你俩的,我们也不是没测出过满配搭档,只不过人家是很长时间的磨合逐渐累积的结果,至于您二位大概原本匹配度就高吧。
王九觉得这话好听爱听。因为登记这个不用预约,两个人拿着检测结果直接去做了登记。
出门时候看见民政楼就在旁边,王九眼巴巴看狄秋。
狄秋淡然表示香港民政楼目前还不能让两个男的结婚。
王九表示失望。
秋沉吟片刻说但是哪哪的可以。
九瞬间立耳甩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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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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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陈洛军的身份暴露在狄公馆吃饭当日,虎哥给狄秋介绍说他捡了个小弟叫陈洛军改天带来你看看。
王九当场警觉准备拉人,结果发现狄秋十分平静,说好啊改天带来看看。
主打一个无事发生。
但是等宣布了结婚事宜送走两个懵掉的兄弟,狄秋坐下就开始捂住额头,抬眼看王九,问虎哥不知道陈洛军身份吗。
王九表示我啥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狄老板带来金屋藏娇,所以应该不知道吧。
狄秋瞪他说你特么别说怪话你哪娇了。
王九:“我发姣。”
狄秋恨不得攒住他嘴筒子。
但是事情还是要说的,于是挑了个时间又约饭,还是狄公馆,这次点名记得带上陈洛军。
摆了两桌,三个大的坐里面,三个小的搭一个王九坐外面。
狄秋很平静,龙卷风略显忐忑,虎有点茫然。
随便吃两口,狄秋谈起陈洛军。先同虎哥确认态度,确定虎哥是真挺喜欢陈洛军这后辈,于是叹一口气,转头说起同陈占的仇怨。
其实龙卷风和虎都有点紧张,因为从前狄秋说到这里状态都会变得糟糕,结果万没想到这次他不止挺平静,且从其字里行间拼凑出的潜台词看,大概意思是:上一代的事,算了。
龙卷风转头看他,接着话头说起在台湾时雷乐告诉他的,陈占妻小崽越南生活的悲惨经历。
话讲到这虎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陈占的儿子找到了,可能还是熟人。他近日认识年龄又对得上的,只有一个陈洛军。
事实上短暂的怔愣之后虎已经想到相应的处理办法。陈占早就死了,要他儿子抵债的话不如干脆让那小子进架势堂,做小弟当打手,供十二差遣。毕竟此前陈洛军明确说自己不混黑社会,虎哥也就打算介绍一下安排去城寨,让龙卷风帮忙照顾一下,在城寨当自由民。
但狄秋却察觉到一丝古怪。
等龙卷风说完,他转头看人。
“雷乐同你说陈占妻小的事做什么?”
“你过去不是问雷天恩的事吗?怎么突然提陈占?他怎么告诉你这个?”
你们很熟吗?
狄秋没问。
因为多年前一些蛛丝马迹涌上心头。
包括且不限于龙卷风曾说过他有个匹配度挺高的神秘顾客一直无缘得见,偶尔的偶尔狄秋能在理发铺觉察到一点不对劲精神残留。
狄秋没给龙卷风反应的时间,直接问出以上问题,并要求对方立即给出答案。
张少祖选择闭嘴。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狄秋和虎霎时间想明白了挺多东西。
单就从雷乐愿意告诉龙卷风陈占妻小这事来看,雷乐愿意提,就说明龙卷风同陈占有些联系。而说得那么多那么细龙卷风还全记得,只能说明他愿意听。
说明他其实和陈占私交不错。
但是兄弟两个要为这件事为难龙卷风吗?
在猜测到龙卷风和陈占私交很好的情况下,再一想占是祖亲手所杀,还要再用这件事去逼迫他吗?
狄秋只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陈占个仔叫陈洛军?”
龙卷风沉默许久点头。
尔后吃了虎哥一拳。
后续嬷姐去外面那桌叫人,三个小的不明所以,王九跟在后面看戏。
进正堂就看见两个黑脸大佬,和一个嘴角有破口的心虚龙卷风。
“既然是虎哥救的你,以后就跟住虎哥做事。”狄秋率先发话。
龙卷风拦住准备上前的蓝信一,对陈洛军说:“城寨只怕不适合你。”
虽然陈洛军想说我不混黑社会而且虎哥都答应我了,但是现场众人虎视眈眈,就没敢说话,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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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此前提到过,王九同狄秋结婚的条件之一是匹配度。
听闻此事的蓝信一回去琢磨许久心生一计,想着把龙哥诓骗过来也做个匹配吧。
匹配过90,不80,不70,不60,过60就跟龙哥告白。
“过了60说明我俩有极大的上升空间总而言之我们可以慢慢培养到100的。”
蓝信一打算这么说。
然后在某一日他找到龙卷风,说不舒服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四仔的意思是最好永久绑定一个。
龙卷风为他梳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过信一会从自己身边离开、找一个新的大夫永久绑定的预想。
内心深处的慌乱让龙卷风没有察觉到蓝信一藏在抱怨之下的紧张,他只知道自己不想答应。
所以等蓝信一提议“反正我们都没测过等级,不如大家一起去啊。看看等级测个匹配度,好比较下我得找什么样的医生”时,龙卷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然后坐在车上就开始后悔。
一路上都在想借口怎么解释自己不纯的心思。
到了才发现不止他和蓝信一,还有虎和梁俊义和林杰森,以及过来看戏的已登记人员。
龙卷风的后悔有加无瘳。
测试结果如下。
信四78,虎四65,十二四83。
对于林杰森来说是个正常结果,毕竟偶尔龙哥忙了他也会帮手料理一下。
接下来是龙卷风。
虎龙85,十二龙83。
医生表示其实龙卷风因为等级高,和谁都是80-85。
王九不信邪,上前掺和一把。
发现是80。
回忆起半身曾经被蟒绞死的经历,整个人都起鸡皮疙瘩,赶紧挨到狄秋身边寻求安慰,得到一个白眼。
最后到蓝信一。
100%。
而且也是,“是数值的上限不是你俩匹配度的上限。”
龙卷风原本预计是90上下,现在看着这个结果,边上还有一对100不是匹配度上限的已经登记了。
他无从解释,只能保持沉默,直到回城寨。
进了居所,龙卷风想对蓝信一些以退为进的话,结果门刚关上,就被眼睛亮晶晶的年轻人怼到门板上亲。
“登记,结婚。”蓝信一盯着他说。
半晌龙卷风说:“你别什么都跟王九学,他癫的你又不癫。”
蓝信一退而求其次:“那先和我登记好不好。”
这次龙卷风说了好。
END
本来也没有觉得王九多么好品,直到看到九秋拉郎……
真是好!乖张头马配绝望大佬。大佬哪里都像活人可是心早死透了,头马疯癫难杀不人不鬼,但是心会时不时从杀意里翻出点爱来。
甚至死亡也会给他们带来共鸣……反正外人看来他们两个人活得都不怎么像样,向死而生的途上他们是同谋共犯。
If线会很有趣。城寨大业主肯定比果栏那个市侩狭隘的大某会养狗,好好的猎犬养成鬣狗,看狄秋怎么扭转乾坤。给吃给喝,不拴住也不虐打,交代的任务完成就行,随便他怎么打扮折腾。衬衫花里胡哨但是全都很贵,打架整烂了随时换新的,狄秋从不过问。王九不喝朱古力奶了,改喝狄秋的名茶名酒;不吃马拉糕了,改吃狄秋的药品参片。这些东西......
本来也没有觉得王九多么好品,直到看到九秋拉郎……
真是好!乖张头马配绝望大佬。大佬哪里都像活人可是心早死透了,头马疯癫难杀不人不鬼,但是心会时不时从杀意里翻出点爱来。
甚至死亡也会给他们带来共鸣……反正外人看来他们两个人活得都不怎么像样,向死而生的途上他们是同谋共犯。
If线会很有趣。城寨大业主肯定比果栏那个市侩狭隘的大某会养狗,好好的猎犬养成鬣狗,看狄秋怎么扭转乾坤。给吃给喝,不拴住也不虐打,交代的任务完成就行,随便他怎么打扮折腾。衬衫花里胡哨但是全都很贵,打架整烂了随时换新的,狄秋从不过问。王九不喝朱古力奶了,改喝狄秋的名茶名酒;不吃马拉糕了,改吃狄秋的药品参片。这些东西都又苦又涩,他一边呸呸呸一边继续暴风吸入,心想难怪这老鳏夫一脸苦相,都是这些东西害得。
但是那人偶尔笑起来又有点漂亮……或许,狗也能让主人枯木生花吗?
正片故事线也好。王九弑主上位后发觉当老大很没劲且无聊,不能每天只管唱歌打牌了。城寨居民很烦,应付差佬很烦,手下办事不力也烦,真是一天到晚麻Q烦。他好像习惯了听命办事,背后有靠,尽管他根本不需要靠。于是王九把笼子里那个天真契弟翻出来,每天好吃好喝招待一顿,擦干洗净,问问同不同意卖地。答案显而易见,他便再拳脚相加招待一顿,臭骂一通,重新关回去。
临死之前王九迅速回想一下今日事件,有点遗憾:晚上还没给那老头送饭,饿一顿不会死吧……待会下地狱去看看。
这我不嗑我在等什么?
【九秋】疯狂的存在 (中)
来了!热乎大狗全面入侵冷面大亨的生活!王九发现狄秋从不真正快乐,叛逆如他怎么可能不试试看,打破那只紧锁的躯壳会得到什么呢?
此时大家还不完全明白自己对彼此来说意味着什么。
进入写作时间了,周末会两集连播把这篇更完!😌✍🏻
找仇家是狄秋生活的重心,但不是全部。他家大业大,生意得照做,关系要维持,手下人要靠他吃饭的。白道也不都是良善之辈,狄秋处事有方,一人操持也从容稳妥,又有龙卷风和Tiger两个兄弟在城寨与庙街同他守望相助,这些年来他的位置坐得安稳,无人撼动。
可王九来了之后,他忽然觉得要稳坐钓鱼台也有点难度,因为这个毫无章法的家伙随时可能成为他的针毡。
某日他约了...
来了!热乎大狗全面入侵冷面大亨的生活!王九发现狄秋从不真正快乐,叛逆如他怎么可能不试试看,打破那只紧锁的躯壳会得到什么呢?
此时大家还不完全明白自己对彼此来说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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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仇家是狄秋生活的重心,但不是全部。他家大业大,生意得照做,关系要维持,手下人要靠他吃饭的。白道也不都是良善之辈,狄秋处事有方,一人操持也从容稳妥,又有龙卷风和Tiger两个兄弟在城寨与庙街同他守望相助,这些年来他的位置坐得安稳,无人撼动。
可王九来了之后,他忽然觉得要稳坐钓鱼台也有点难度,因为这个毫无章法的家伙随时可能成为他的针毡。
某日他约了人谈买卖,要收一片地起楼。本来这事是背着王九的,可他到了约定地点才发现这人大摇大摆在路边站着,手搭凉棚眺望着等他来。
“你事都做完了?今天不用你。”
一见面就被拒绝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我为了跑过四轮汽车费了多少力气……还是一样的不知好歹啊,大佬。
王九不管不顾,闷着头还要跟,狄秋回手戳住他肩头。
“我谈生意。”
“我知道啊,”王九指了指自己算得上素净的衬衫:“很给他面子啦。”
“我谈的是正经生意。”狄秋重申,言下之意是说他这个不正经的玩意带着碍事,根本拿不出手。王九听懂了,撇了撇嘴:“那有人斩你我可不管。”
“竖起耳朵听着就行。”
狄秋把人锁进车里,留了后座一扇半开的车窗给他透气,转身信步离去。王九看着两位穿得跟双胞胎一样的笨蛋保镖,还有他天真可欺的大佬,白眼翻到了后脑勺,把眼一闭在车里假寐。说不管就不管,他才没那么多善心来发散呢。
生意谈得顺利,狄秋出来的时候面带春风,然后春风在看见王九的那刻骤变为凄风苦雨。被掰碎的后座玻璃凄惨地掉落在路边,王九蹲在车顶盖上,单手卷成个筒罩在耳边,聚精会神地朝他的方向倾听。另只手也没闲着,以惊人的速度给花生开壳,再把剥好的仁一颗颗丢进嘴里。整个车顶狼藉一片,都是他的杰作。
狄秋有想骂街的冲动,恨不得就这样让这个仆街仔挂车顶上开回家,但是一想到王九一路都会乱笑乱叫还根本甩不掉,不想把脸丢遍全港的狄秋再次选择了忍耐。
“滚进车里。”
“收到!”
王九像个猴一样从车顶轻快地钻入,还顺手给狄秋扎好安全带。在对方想开口骂他之前,他从背后捧出一把剥好的花生仁,友善地进行分享。
“这些给你。”
你没有正经事好干吗?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等等,这爪子洗了没有,花生又是从哪拿出来的……
问题太多,答案狄秋拒绝知晓,只是按着额头转过脸去不看狗:“拿走。”
“哦,就客气一下,别当真。”
王九嘿嘿一笑,花生仁哗啦啦倒进嘴里,一粒不剩,咀嚼得大声又快活。狄秋不堪其扰地闭上眼,内心默默宽慰自己:行,至少吃东西知道闭着嘴……
他对狗没什么高标准严要求,活着且好用就行,忠心不忠心的……养王九的第一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了,反正拴得住,去留只有自己能定。狄秋这么想着,又否定了自己。他对拴住和去留二事其实都不那么在意,在这三个月的期限里,王九不走,他就不赶;王九要逃,他也不会当真阻止。这些年他想留的全都没能留下,除却不能割舍的执念,其余事情不过过眼云烟,该放手时他会选择从容处之。
有王九的每一天都是光怪陆离,狄秋正在学着习惯,很多时候他都会被气到牙痒手痒,但是这种恼火又刚刚好没有越过他容忍的限度,也是很妙。
王九似乎是很安心待在他这里,在外快乐无羁,在家也会生龙活虎。狄秋知道他赌瘾难戒,有时王九和家佣玩两把小的,他便睁只眼闭只眼。王九好动,狄秋给他的休息日他也压根闲不住,要不就在院子里对空气打拳,要不就抢园丁的活把花圃修剪得乱糟糟。他学着狄秋的样给人家妻儿上香,拿起来的香却不是断掉就是灭掉,狄秋看得直皱眉,严令禁止他再靠近供台。狗被嫌弃了有点无奈,但是狄秋也不许他吃贡品,供台对他的吸引力降到零点,索性绕着走。
习武之人要四时勤练,家里只有一个练功房,除却先前比试的那一回,狄秋从不和王九一起。原因也很简单,有次路过时里头的声音实在刺耳,狄秋从敞开的门瞧一眼,发觉王九和个大马猴一样上蹿下跳满场乱飞,招式癫狂又致命。看得出基本功扎实,天赋也高,只是实在没什么规矩。他独自玩得还挺开心,就是有点费器械:沙包全部被金刚指戳烂,杠铃的铁支尽数掰弯,还要提溜一只铜人椿到嘴边练练牙口。此后都是狄秋先用,王九才许用,器械消耗之快让人咋舌,但狄秋默许了。
天赋予王九生猛悍勇的一副躯体,又阴差阳错留给他心智未开的懵懂混沌,看不出曾皈依三宝,清修受戒,倒是贪、嗔、痴三毒加身,发作起来无法无天。他行事自有一套逻辑标准,认准的道理就会一条道跑到黑,很难更改。当过父亲的狄秋总有片刻恍神以为自己带了个仔,定睛再看才发觉还是一大只疯狗。前尘往事,王九自己也记不清了,他没有来处,像个石头里蹦出的猴,又像个刚得了人皮还在效颦学步的笨妖怪,在谁的周围,就会下意识模仿谁。在果栏时学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毛病,到沉稳优雅的狄秋身边,居然也难能可贵地收敛了许多。
除了爱在颈边嗅气味是积习难改……王九确实有个狗鼻子,又尖又灵,闻得出他苦修的新伤,闻得出他是否噩梦缠身,甚至也闻得出他今日去了哪家酒楼茶坊。好在当着外人王九不会放肆地乱闻,只会在饲主归家时例行公事一样确认所有新鲜的气息,以这种方式强行参与到狄秋不曾带上他的场合。王九暖烘烘一大只,凑到他身边闻味又仔细又认真,鼻息潮湿热情,狄秋甚至有种被真实的犬类迎接的错觉。偶尔他会想揪一揪这头蓬乱乌亮的狗毛,却都忍住了。
狄秋通常不太干预王九的胡作非为,精力有地方释放是好事,大家同住一处,有时他也会让佣人们和他一起“共患难”,不然每次忍耐包容的都是他,实在也吃不消。养王九也不是完全没有能让人嘴角上扬的时刻,有时候他看王九会和自己的保镖打趣搞怪,硬是把那两个冰山面孔也逗乐,一起犯傻;也有时候他能看见王九鬼鬼祟祟在王姨背后探头,比划着学习怎么熨烫自己昂贵的外衫。这大概是癫公为数不多的、能称得上可爱的时刻。
他们相处的第三个月起,王九在家的时间少了很多,似乎全身心投入到为大佬报仇的光荣使命里。狄秋有时也奇怪,他捞回王九那天起就没对这人抱十足的指望,只当是荒唐的一念之差罢了。谁知相处久了,却半开玩笑地真拿他当头马用。他们并不彼此依赖,但又可以习惯与彼此同在一处,不知这算怎样的一种命运交汇……
狄秋向命运讨问了太多次,却从未得到过答案。王九的存在也会令他不解,可他不问,给足空间任对方驰骋,没有紧密的关联,反而更让彼此放心。
“大佬,我出趟门,三五天回来。”王九这天一早就进客厅和他作别,不是征求意见,只是来通知他一声,架势和平日出门完全不同。狄秋不置可否,先问他去做什么,王九抿着嘴,话只肯说一半:“去趟佛山。”
该不会是要去学无影脚吧……王九素来一脑子奇怪想法,狄秋习以为常,点头答应:“去吧,要用钱就找王姨。”
王九也不多话,转身就走,像是怕多耽误一秒。狄秋直到吃晚饭时看着对面的空位才发觉不惯,随口问王姨王九早晨支了多少钱走,王姨只摇头,说王九除了拎着黑伞,几乎是空手走的,她甚至不知道那是要出远门。
狄秋一愣:这是出去办事吗?怎么搞的像离家出走似的……王九对他送的伞倒是挺宝贝,走哪都爱带着,无论晴雨。
佛山会有什么能把狗勾跑的东西,他想不出,拨了一个手下的电话做些安排:尽量找出这人在做什么,如果王九逗留期间要帮忙,不需要请示也可以出手。
手下连连答应,却也有点没底:“秋哥,王九……不会要跑吧……”
狄秋无言,奇怪的是,他还真没这么想过。不过王九要逃也不稀奇,这人不能用常理推断,道德法纪统统约束不得,反正三月之期也快到了,王九找不到陈占家人,跑了也就跑了吧。接不住他任务的人不在少数,王九也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两人之间的协定更是没有签字画押,花出去的钱,就当他发善心支援动物保护了。大老板那样的,真的不能再养狗了……
王九要是有下一个大佬,至少不会抱怨自己苛待他吧,狄秋想。
果然,五天过去并没有消息传回。第六天早上,狄秋拿出一根新的荆条,重新缠在了自己的念珠上。现在没有王九了,不会有人看不惯他苦修就执拗地把铁刺捋顺,强行改变他多年的习惯。铁刺穿破皮肉那一瞬,客厅的座机忽然响起,时间早得过分异样,时机又恰到好处,似乎刻意要阻止他自伤。狄秋不知道是谁有急事,只能停下来先去接听。是他远赴内地的手下来电,说苏玉仪找着了,在佛山一处小村,不过只剩墓碑,那个仔还是下落不明。王九给他递的消息,现在人往回赶了,让他先知会一声,想让大佬高兴。王九的话查证属实,确实是她的墓地不假……
狄秋手里的听筒倏然滑落,仇人之妻已死,这不算大仇得报,也不算毫无进展,只是一时间令人难分喜忧。他苦苦找寻的答案,好像只是一场空。一块墓碑,一把白骨,没能安慰他的妻儿,甚至安慰不了他自己。
“秋哥?秋哥没事吧?”手下人焦急的声音许久才清晰,狄秋稳住心神,尽量不让自己听起来不知所措:“我没事,先这样。”
良久,他回头看看门外因为异响而担忧望他的老妈姐,挤出一个苦笑:“王姨,叫司机去码头,接回王九来。”
王九坐着小汽车舒舒服服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大佬站在妻儿的遗像前,神情看不出喜悲。他笑一下,凑到近前问:“谢谢大佬派车接我,怎样,是不是好高兴?是不是好佩服我能找到?”
“怎么找的?”狄秋的声音轻而虚,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样。王九则朗声大笑,字字掷地有声:“哈哈,果栏那里很多蛇头往来,我门道很多。那些逃港来的人藏在哪,离开的船又从哪走,我都很了解。我去码头、去寮屋可不是闲逛啊,是找了很多人问,不说就打残。花这么久找到一个老船工才问出这女人逃走的路线,估计是陈占安排的。不过她早早就死掉了,仔也不知道去哪了,挺麻烦的,但我还是会给你找喔……”
狄秋一直不说话,王九甚至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听,伸手去晃了晃他的肩,继续自我表彰:“哎,我天真的大佬啊,你不会以为我在大老板那里什么都没学到吧?都说了我很聪明的,还不信。”
“谢谢。”
狄秋看着王九,第一次和他点头致意。他神情太过郑重,王九很不习惯,连连摆手:“哈哈哈!不用客气,应该的嘛。哎?这下我真的可以当头马了吧?”
身旁的人笑得一脸狡猾得意,只等他一句认可。狄秋合上眼笑得苦涩,但语气很柔和:“行,当吧。”他忍着眼尾的湿意,默默在心中告慰妻儿的亡灵。王九一直站在他身边,不再笑也不再吵,只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大佬看。
流眼泪是因为难过吗?他怎么还是不高兴?陈占的老婆死了,这仇不算报了一半吗?怎么什么都无法让他从当年里那个破木笼里走出来?还以为这消息至少会让他开瓶香槟庆祝一下呢……
王九觉得狄秋命很惨很苦,可这个人活到这把年纪却在报仇这方面执着得近乎天真。哪怕那个仆街仔活着,二十几年了,真找到又能怎样,三刀六洞自己也要玩完的。这副养尊处优的身体去坐篮,怕是不出两天就叫人搞死在里面。若是对方早死多时,即便是挖坟掘墓翻出来,挫骨扬灰出完了气,还是什么都不剩,白白浪费时间。
其实这仇报完了又能如何呢?大半生都搭进去了。大佬啊,你越接近你自己的死亡,就只会离你老婆和仔的死亡越远,既回不到过去,也到不了将来。我真是完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
王九在心里发了一通哲思,但是并没说出口。他大佬不是很喜欢听他讲话,那他索性用实际行动来敲醒这个老古董。
完成了一半任务的王九自觉立了头功,在狄秋面前越发放肆。他当然能看出狄秋对他的容忍度很高,疯起来就更加不遮不掩。他把狄秋不许他靠近供台的话抛到脑后,对着三块瓷像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怎么坐黑船去的佛山,怎么在山头乱坟里从天黑找到天亮,大家的仇人坟头墓碑又究竟是何模样。整个故事鬼气森森,在原本安静的大宅里更显诡异。狄秋受不了他的疯魔,把茶巾攥成一团掷他脑袋。王九敏捷地转身抓住,叠整齐了又抛回去,却不小心正中那头一丝不乱的银发,把他大佬打得眼睛都瞪圆了。和狄秋玩了这么幼稚的游戏,王九像被点了笑穴一样乐得停不下来,家里顿时充满桀桀怪笑。他气息很足,几乎没有气口,狄秋听得直咬牙。
“你给我闭嘴!”
王九乖巧照做,然而闭着嘴笑声更难听,还多出点不怀好意的挑衅,简直是泼油救火。
狄秋忍着怒气瞪他:“别吵到我老婆和仔,要笑滚出去笑。”
“他们不早都死了吗?怎么吵?”王九挠挠头,墨镜后面的眼神天真无邪,几乎看不出是演的。下一秒一柄开信刀笔直地飞向他面门,被他避开锋芒,张口稳稳地叼在齿间。王九又多笑了一声,像衔住飞盘等夸奖的大狗一样,自信开朗地看向狄秋,把这次失败的击杀当做一次成功的抛接。
“仆街!”
狄秋腾身向前要把王九这副臭嘴扯烂,而王九抽刀回手插入供台上的甜橘,怪笑着穿过落地窗直接蹿到院子里,翻墙溜之大吉。
狄秋看着身负重伤的生果,又看看满地的玻璃碎片,对闻声而来的两个保镖颤抖着下令:“去、去把他头拧下来……”
根本拧不动啊……保镖一脸为难,但也不敢耽搁迅速出击,反正到老板看不见的地方给王九放海都不会被骂。狄秋默默安慰着饱受惊吓的妻儿,换上一盘亲手挑选的新果子,那把开信刀被他忿忿丢进垃圾桶。插不进王九的脑袋,留着也没用了。对着死物出气过后,狄秋坐在沙发椅上叹息,那人刀枪不入的,打不疼也杀不掉,这样看来,自己和那把刀没差别,同样没用。
怎么能这么气人,有这么当头马的吗……
每惹急狄秋一次,对方的忍耐度就会微妙地再提高一点。王九觉得失策,力道还是不够。不破不立,打不开这人紧绷的防御,怎么才能染上活气生机呢?他真的不太想和活死人朝夕相对啊,虽然这位真是该死的有钱,为了舒服日子他可以再坚持一下……
不是他不想当个好头马,怪只怪他大佬实在太静太定,起点波澜也会马上平复。王九觉得无趣极了,这人每天就是喝茶,算账,烧香,拿荆条勒胳膊,没有一件事是有意义的……倒不是他突发奇想要找寻人生真意,实在是这个家太过死气沉沉,闷到他发疯。不能搞事,不许杀人,狄秋知道占妻死后更消沉了,陈占的仆街仔一时半会也翻不出来,真是条狗也快憋死了。
“大佬,你有没有其他仇家,我给你砍烂他们。”
王九磨刀霍霍,狄秋谢绝邀请。
“我说过我不混黑,我漂白了。”
白你老母……心里骂完,王九脸上仍旧笑眯眯的:“那你同我出去走走,万一有谁搞事,我也可以给你立刻打烂他。”
毫无必要,狄秋想,你不给我出去结怨就很好。该不会是已经结了吧……
“你别再把仇人搞到家里来就可以。记住你还有事要做。”
“行行行!做事!”王九翻着白眼走了,没有笑容的脸拉得老长,又是一副狂躁恶犬模样。狄秋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不是时气的关系,王九最近闹腾得很。起初这狗还因为自己试过他罩门而有所收敛,现在跟他久了,竟开始百无禁忌,刚才都直接给他脸色看了,完全是道反天罡。
他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特别会养狗……
每次大佬有正经事都会被留下看门的王九也会觉得不平,狄秋从不空手归家,给他带吃的喝的,或者一些颜色鲜亮的小玩意,大概相当于狗零食和狗玩具,施与安抚要他表现良好。
“大佬,你怎么都不带我去饭局呢?你不是和城寨还有庙街的龙头关系很好吗?不能让他们也认识一下我吗?”王九吞着金殿酒家的外带,看似随口问问,实则墨镜后的眼睛紧盯狄秋,想看他如何回答。
看王九那意思,人家两位还得到他眼前来拜码头,没大没小的。狄秋哼了一声,摇摇头,只说:“没必要。”
王九扬扬眉头讪笑:“明白,就是嫌我丢人喽。”他偷窥过另外两人的头马,一看就是千宠万爱长起来的,年少光鲜,生得也活泼俊俏,确实和他这野蛮癫狂的风格大相径庭。王九没得到过什么像样的爱,但这不代表他认不出被爱的模样。他在黑白两道的席面上通通拿不出手,阿占的仔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出来,可狄秋也没有丢掉或责骂他,就这么放家里养着,让他衣食无忧,却不介绍给叔伯兄弟,也不与他同进同出。王九半点也想不通这种类似偷情的饲养关系是怎么回事。
情?
王九想了很多关于狄秋的事,但他的思绪习惯发散狂乱,四处飘游,很难得出什么正经结论。他甚至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坚持要让狄秋有所改变,狄秋执着在无法更变的过去,而他执着在全然未知的将来。
是因为情吗?
狄秋并不无情,可是这一字对他来说是负累,也是囚牢。为儿女情他放不下亡妻,甘愿自苦;为兄弟情他失去所有,从未反目。多少岁月过去,当年囚住他的木笼腐烂,他这个人也快要枯萎,靠着复仇的执念沉重且悲伤地活着。灵魂不复存在,肉体也不过是一息尚留,空壳里盛着一片槁木,一抔死灰……
他仍旧有情,只是陈旧冰冷,让他难对余生再有什么热望。
天凉下来,狄秋心愈发冷,银发似乎已覆了霜雪,连眼里都满是凄凉的愁。王九这时候已经能和狄秋同坐一侧沙发了,不外出的时候就盘腿坐他身旁,假装是个雕像。狄秋给他预留的空间足够多,只要求他不出声。其实王九爱闹腾又没耐性,不在他身边随处可以快活,他立这规矩就是不要王九和他一样在屋里拘着,可偏偏王九隔三差五就要坐他身边修炼耐心,热腾腾的蓬勃生机隔着一段距离也会让他感到温暖。
今晚也是一样,小半边身体被源源不断的热意打扰,狄秋从愁绪里脱身,看向托腮端详他的王九,勉强开口:“你没别的事做了?坐这看我一晚上……”
“大佬,今天来点夜生活吧。”王九忽然说得郑重其事,在狄秋愣怔的目光里宣布计划:“去避风塘逛逛,上食艇开餐好不好?”
“为什么是……那里?”
“带你出门散散心啦,天凉了要食点辣的。哈哈,怎样,心不心动?”
狄秋难掩错愕,避风塘是金兰从前最爱去的地方,他们饭后会走去纳凉,和其他的平凡夫妻一样,互诉心事,听着轻柔的涛声结束一个安稳的夜。狄秋不解王九为何独独选中避风塘,也许只是随口挑了个地方,歪打正着,又或许,是天意……岁月尘封了他的过往,他记不起爱人的温度,记不起夜晚的海风,记不起曾经的自己了。
心事重重的富商被王九裹了外衣扯出门,走不多远又被一把拦住。“哎呀坏了,我不会开车……”王九指了指狄秋的车,十分理直气壮:“那你开吧。”
狄秋觉得自己可能中了邪,居然听之任之,真的载着王九出门,去了很久不再涉足的避风塘。妻儿的祭日渐近,他不爱见人也不多言语,身边人都熟知他的脾气,深夜外出也由他。王九跟他日久,在旁人看来也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两人沿着长长的港湾前行,王九走在风来的方向给他挡,拉着他听歌女唱柔和的粤曲,模样始终快活恣肆。狄秋无法从红火热闹的夜景中看见旧日时光,王九的笑声和热意不知何时挤进他的思绪,成为无法忽视的路标,指向疯狂而自由的前路,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然根深蒂固,无法拔除。
我为什么会觉得他……
狄秋别开头苦笑,即使这个人对自己的痛苦不明所以甚至不屑一顾,可他在身旁的时候,痛苦竟也不那么难以负荷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从大老板那里跑?”王九忽然提问。狄秋曾经好奇过,只是一直也没深究,他摇摇头,静静等着答案。
“我刚逃到香港的时候又饿又惨,是他给我饭吃,而且我确实打不过他……他是第一个夸我好的人,虽然只有两回。大佬,你从来没夸过我一次,”王九对着夜空扬起脸,浅色镜片后面的眼睛比星更亮:“可我还是留下来啦,留到现在。”
“你要跟回他,也行。”
“我跟——”
王九的嘴巴张开又抿紧,几乎有点被他神情恍惚的大佬气到:是不是脑袋冻住了?你听不出我在夸你好?!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王九叹气,紧跑几步率先跳上一只艇仔,对落在后面的狄秋招手:“走快点啊大佬,来,我扶你。”狄秋无甚回应,由着王九随意安排,靠近灯火闪耀的食艇之后,两人在轻晃的海波里对坐,点了份炒蟹做宵夜。那是避风塘最有名的美味,风起时,辛香的辣味拂过海面,的确勾得人食指大动。王九吃东西像碎骨机,进多出少,好像不怕划得肠穿肚烂。狄秋没什么胃口,基本都在出神。王九看他不怎么动,上手把鲜嫩的蟹肉一条条掰出来,哄人一样捧到嘴边晃晃:“真的很香!你尝啊,要凉了。”
对方没理,王九不过几秒钟就举得不耐烦了,直接拿着连同手指一并抵进这人唇关,不怕他不吃。
狄秋被他几乎喂进口里才觉出不对,被迫吞咽的同时把这只狗爪赶紧推开。热辣的鲜香猛冲进鼻腔,他急促地咳了几声,把盘也推向王九:“咳咳,你自己吃……”
“不吃算了。”王九直接翻了个大白眼,才不管狄秋能不能看到,把蟹肉一把抓起全数塞进嘴里,泄愤一样通通嚼烂,又问伙计讨了一堆薄荷糖,咯嘣咯嘣咬碎。狄秋确实在他毁尸灭迹之前还来得及看一眼,每一块蟹都剥得仔细,还真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狗在向他示好,而他居然因为没有接受而后知后觉地遗憾……实在是疯了……
他自嘲地笑,任由神思飘离又回还。王九买了单,动身将他拖上岸,牵住他的手走了很远很远。
“你到底来没来过这边啊,大佬?”
狄秋失魂落魄的,心是一点都没散成。王九显然是无聊了,开始没话找话。他意识到自己的手被对方占领,却也没急着抽回,独行至今他觉得过分疲倦,现下有这么个不安分、不稳定的支点,也不算坏。纵任太过,有些边际早就模糊不清了。
“五十年代,或者更早。之后就不再来了。”狄秋慢慢答着,忽然发问:“你那时候在哪?”
那时候当然还没有王九这么个怪胎,他不期待答案,可王九却笑了,答得十分认真:“我那时候可能是一棵草,一片星,也许是一只蟹。”他用手指刻意剪了剪狄秋的手背,换了副深情面孔说道:“我可能看着你路过了,你可能也看过我。”
“什么……”
狄秋辨不清他这是过分正经还是过分虚伪,王九嗤笑一声,故作老成:“大佬啊,天注定你得遇上我,我也得遇上你,这就叫做缘分。”
“这叫孽缘……”狄秋不跟他的戏码走,这样的王九比平时更危险,故作无辜的外壳里不知道藏着什么毒魔狠怪,随时要出来害人。他驻足想与王九拉开距离,却没能成功。
“不对,”王九摇摇头,将主人的手用力攥紧,嘴角挑出张扬的弧度,在耳边印下毒咒:“真正的孽缘是这样。”
狄秋还来不及问,王九就将他打横抱起,纵身跃下堤岸,稳稳当当落入一条停泊的渔船。此时海面漆黑,渔人也大多入港歇息,没人发觉有只恶犬即将悖逆不轨,欺主忘恩。
“王九!!”
狄秋压声怒斥,抬脚想把这狗踹飞,奈何王九贴身抱他,彼此紧靠毫无空隙。他欲伸臂格挡,王九早预判他的招式,单手扣住他两只腕子,铁钳一样锁在下腹,把人整个挤进窄小的鱼舱,不许他蹬踹挣脱。
“你敢——”“我当然敢。”
对话是无效的,王九疯起来神憎鬼厌,百无禁忌,转眼间那颗热烘烘的脑袋就钻进他长衫底下,空闲的另一只手除尽碍事的衣物,用湿软的嘴唇侵犯逐渐潮热的腹地。疯狗喉间滚过野兽般意味不明的嘶吼,即将把他的主人吃拆入腹。
“不……”
王九含得深,搂抱也紧,窒息的快感好比怪蟒缠身。对方高温的口腔里交汇着炒蟹的辣与薄荷的凉,是诡异又糜乱的束缚。狄秋急喘不止,胸腔如浪涛起伏,只差溺毙在难以负荷的重压之中。他眼望着摇晃的舱顶,渐渐无力,海风搅动狭小空间里浓郁的腥咸,让他有种自己化身游鱼被破腹剔骨的错觉。他挣不脱,也不想挣脱,更不懂自己为何在心底隐约想要放任王九的邪意妄为。
也许,他们本就是同类……
狄秋心气郁结,苦修多年,连欲念也寡淡,全然经不起这样野蛮热烈的突袭。不多时一根弦猝然绷断在心口,他抖着腿夹紧王九滚热的头,几乎背过气去。
王九的卷发被主人死死攥在手中,一时半会也动弹不得。他耐心等着对方的痉挛平息再脱力松手,方才慢悠悠从衣衫下拱出,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戏谑一笑:“哎呀,你是不是忍太久了?”
狄秋还在艰涩地调整呼吸,听起来难掩脆弱。王九推高他被自己扣住的双手,把蓬乱的脑袋枕到狄秋上腹,还认真贴上听了一听,片刻后脸上竟多出些真挚的担忧:“你身体不太好啊,那确实得少消耗一点,纵欲过度要死的。”
“仆街……”
他听见狄秋有气无力地骂,也不知道是气昏头还是被他玩傻了,一时半会还没有要杀他的意思。王九枕着对方温热的肚腹,单手扯掉自己的花衬衣,拿来给狄秋擦身。他的手时轻时重,一顿乱抹,倒是勉强把那些湿液擦干了。他随手将那团布丢入海中,给对方把弄乱的衣服再一件件穿回,扶到身边坐。
王九没了外衫,热烫精健的身体无耻地侵入主人的视野。狄秋看了一眼那人身下扯起的旗杆,自厌地笑了一声,他并不想知道王九为什么没再进犯,也许是还想留着自己的狗命;也许真的如对方所说,怕他身体吃不消……无论哪一点,都不像王九的性格,今晚这狗到底是被附身了还是忘记被附身了?
可能他从不真正了解王九,也不了解他自己……
他永远也不会让王九知道,这一刻他想让心飘荡在无边的海上。过去和将来都无法绑缚他,他重新属于他自己。这样的松心畅快,多一秒也好。
“你还能开车吗?”
两人闷头坐了一阵,王九突然严肃地发问,事关他们今晚是不是得露宿街头,这当然不能草率。
时间到了。
狄秋收了心,冷哼一声,一掌把他推出渔船:“我不仅能开,还能碾烂你。”
“嘿嘿,别呀,被车撞太疼啦!”王九扒着船头坏笑,探出单手向他挥舞:“出发吧,我没有衬衫了,好冷。”
“怎么不冻死你。”狄秋根本不要他扶,提气纵身越出船舱,自己在礁石堤上如履平地,而王九乐颠颠背手跟上,狄秋踩哪块他也踩哪块,当个亦步亦趋的快乐小狗。
- 美国往事 Once Upon a Time in America (1984)
- 美国往事 Once Upon a Time in America (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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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的本质不只是为了休息日能一起去玩,去旅游,
那只是附带的东西罢了,
互相支撑着对方的生活成为彼此的力量,才是交往的本质,
是那些不能在一起的时刻,也能相互成为彼此的力量,
是在那些人生艰难时候只要想起对方,
就能又生出几分勇气前进的东西,
希望我们互为支撑,成为彼此的力量。
"
——〔美〕赛尔乔·莱昂内《美国往事》
"
这世界从感性来说是喜剧,
从理性来说是悲剧。
我们往往弄不明白,
我们是用感性还是用理性来看世界、看生活,
因此,有些事...
"
交往的本质不只是为了休息日能一起去玩,去旅游,
那只是附带的东西罢了,
互相支撑着对方的生活成为彼此的力量,才是交往的本质,
是那些不能在一起的时刻,也能相互成为彼此的力量,
是在那些人生艰难时候只要想起对方,
就能又生出几分勇气前进的东西,
希望我们互为支撑,成为彼此的力量。
"
——〔美〕赛尔乔·莱昂内《美国往事》
"
这世界从感性来说是喜剧,
从理性来说是悲剧。
我们往往弄不明白,
我们是用感性还是用理性来看世界、看生活,
因此,有些事总让我们悲喜交加。
"
—— 杨绛《走在人生边缘》
"
当我对所有的事情都厌倦的时候,
我就会想到你,
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
我就愿意忍受一切,
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很重要。
"
——〔美〕赛尔乔·莱昂内《美国往事》
"
凡是新的事物在起头总是这样的,
起初热心的人很多,
而不久就冷淡下去,撒手不做了。
因为他已经明白,
不经过一番苦工是做不成的,
而只有想做的人,才能忍得过这番痛苦。
"
——〔俄〕陀思妥耶夫斯基
"
人生,
处处是苦涩的试炼,短暂的欢愉。
”
——〔俄〕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
"
我只担心一件事,
我怕我配不上自己所受的苦难。
"
——〔俄〕陀思妥耶夫斯基
"
凡是新的事物在起头总是这样的,
起初热心的人很多,
而不久就冷淡下去,撒手不做了。
因为他已经明白,
不经过一番苦工是做不成的,
而只有想做的人,才能忍得过这番痛苦。
"
——〔俄〕陀思妥耶夫斯基
"
人生,
处处是苦涩的试炼,短暂的欢愉。
”
——〔俄〕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
"
我只担心一件事,
我怕我配不上自己所受的苦难。
"
——〔俄〕陀思妥耶夫斯基
"
驯服一个囚犯的最可靠方法
是让他相信自己是自由的。
"
——〔美剧〕本·斯蒂勒《人生切割术》
"
为了适应所有人,而修剪自己的人,
很快就会只剩下骨头。
"
"
极度需要意义感的人,
都是没有生命力的弱者。
"
——〔德〕尼采《站在世纪的转折点上》
"
任何他人,也赋予不了你生命的意义。
生命本无意义,生命在向你索要意义。
"
"
雅典使者告诉米诺斯人...
"
驯服一个囚犯的最可靠方法
是让他相信自己是自由的。
"
——〔美剧〕本·斯蒂勒《人生切割术》
"
为了适应所有人,而修剪自己的人,
很快就会只剩下骨头。
"
"
极度需要意义感的人,
都是没有生命力的弱者。
"
——〔德〕尼采《站在世纪的转折点上》
"
任何他人,也赋予不了你生命的意义。
生命本无意义,生命在向你索要意义。
"
"
雅典使者告诉米诺斯人:
强者做他想做的,弱者受他必受的。
"
正确一般都是『相对』的正确,
错误往往都是『绝对』的错误。
清晰明辨的思考与世俗的社会生活,就像强身健体和穿衣戴帽,
再强壮的身体也要穿衣戴帽否则就是耍流氓扰乱社会治安,
强壮的身体一定更利于穿衣戴帽而『饱满有型』,
但身体才是穿衣戴帽的根本诉求所在,而不能反之,
故『裁衣和体』而不能『裁体和衣』,归根结底『衣乃身外之物』,
清晰明辨的思考也一样不能脱离社会现实,
思想的强大是能更好的融入而不迷失去驾驭自己。
我们不能脱离社会而自由思考,但更不能因现实而不思想自由。
并不矛盾,相反是『恰融』,
或许这才有意义,也或更加有点意思。
"
稍不留心,我们就会异化成『做事的人(Human doing)』,
而不是『存在的人(Human being)』,
就会忘记到底谁是行动的主体,到底为什么要行动。
运用注意力和觉察,
我们就可能从行动模式切换到存在模式。
然后,行动会从存在中自发地涌现,
而且更加整合,更加有效。
更重要的是,当我们学会安住于身体,
安住于我们唯一拥有的这个时刻,
我们的自我消耗也将止息。
"
——〔美〕乔恩·卡巴金《一心只做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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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不留心,我们就会异化成『做事的人(Human doing)』,
而不是『存在的人(Human being)』,
就会忘记到底谁是行动的主体,到底为什么要行动。
运用注意力和觉察,
我们就可能从行动模式切换到存在模式。
然后,行动会从存在中自发地涌现,
而且更加整合,更加有效。
更重要的是,当我们学会安住于身体,
安住于我们唯一拥有的这个时刻,
我们的自我消耗也将止息。
"
——〔美〕乔恩·卡巴金《一心只做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