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Velpro Velpro 的推荐 siyouyugu52445.lofter.com
哲学家写散文.

  丞哥还给跳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丞哥还给跳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浮休(低脂产出)

它只是一个软糖广告啊。。。

它只是一个软糖广告啊。。。

好笑综艺君
论如何让一个社恐变成厕恐~
论如何让一个社恐变成厕恐~
歧霖

虽然是成年演员,但演出了啵酱的偏执和高傲,眼神很有破碎感诶!


“以夏尔·凡多姆海威之名。”

“Yes,my lord.”

虽然是成年演员,但演出了啵酱的偏执和高傲,眼神很有破碎感诶!


“以夏尔·凡多姆海威之名。”

“Yes,my lord.”

北邙冢葬西子人

「新志」人类基本行为逻辑

*  °˖✧◝(⁰▿⁰)◜✧˖ Happy 818✨

* 送给大家和新志的老梗小甜饼,好久没有写这么长但全篇甜甜的文章了,所以要按例祝大家每天都要开心愉快,并早日遇到属于自己的正缘~




「注」

本文的案件非原创,取材并改编于剧本杀《关于北原千叶的一切》的第一幕。原作是个连环硬核推理,本文涉及的只是非常简单且浅显的案件,请大家放心食用。如果感兴趣的读者,请根据线索,在主人公的推理秀开始前自己先推理一番吧~







《人类基本行为逻辑》

 

 

 

「0」

 

 ...

*  °˖✧◝(⁰▿⁰)◜✧˖ Happy 818✨

* 送给大家和新志的老梗小甜饼,好久没有写这么长但全篇甜甜的文章了,所以要按例祝大家每天都要开心愉快,并早日遇到属于自己的正缘~




「注」

本文的案件非原创,取材并改编于剧本杀《关于北原千叶的一切》的第一幕。原作是个连环硬核推理,本文涉及的只是非常简单且浅显的案件,请大家放心食用。如果感兴趣的读者,请根据线索,在主人公的推理秀开始前自己先推理一番吧~







《人类基本行为逻辑》

 

 

 

「0」

 

 

 

人类行事,都有其最基本的行为逻辑作为依据。

这是工藤新一在做侦探时,自始至终都铭记于心的道理。有了这一层逻辑,再难的谜题到他面前都会迎刃而解。

 

于他自己,这一依据自然也适用无疑。

所以做侦探的,最不会迷茫或逃避的,就是自己的真心。

 

 

 

 

「1」

 

毛利兰一眼就看出工藤新一不对劲。

 

大概是基于十三年的相处常理,又大概只是单纯的直觉作祟,毛利小姐此刻敢断言称,工藤新一今日给人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可她又说不出来这种异常究竟原因为何,毕竟她都用直白且费解的目光瞪视对方一路了,脸还是那张脸,眼睛还是那双眼睛,鼻子也没有换成他人的鼻子,走在她身旁的人百分百是工藤新一不假……等等,这货不会又是怪盗基德假扮的吧?!

 

可这没道理啊,今天只是普通的周一,没有案件,也没有预告信,晨间新闻都听的人昏昏欲睡。这种日子里,怪盗基德无故假扮新一干嘛?

……总不能是喜欢她所以再来体验一下和她牵手的滋味吧喂?!

 

工藤新一的目光适时飞来,他瞥了一眼她五彩斑斓的脸色,开口问:“怎么了?”还是清朗的少年音色,声线却又轻又冷。

“啊不……没什么……”毛利兰立马矢口否认了。开玩笑,她和怪盗基德在天空的遇难船上将吻,以及在新加坡的露天泳池里牵手这些事,怎么可能告诉工藤新一嘛!虽然正主摆明了不是不知道,但她怎么会知道他知道呢?

小姑娘犹犹豫豫,又结结巴巴,“就是……觉得新一今天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工藤新一反问。

“诶?诶……就,感觉你今天很沉默。”

“不好吗?”他忽然揶揄一笑,表情十分耐人寻味,俊朗的眉眼微微上挑时,差点将她的魂都勾走。

 

毛利兰的脸轰然炸成一颗粉色的桃心。“挺好的!”她脱口而出。

挺好的!诶?她觉得挺好的耶!

 

你看他上学路上不再叼着吐司困得东倒西歪,不再拿着手机一边看着自己的资讯一边发出傻子般的笑声,不再拿出一沓情书来跟她耀武扬威,更不再全神贯注地投入杀人、爆炸、走私等晨间新闻而耳机一插谁都不鸟了。今日的工藤新一发型整洁、眉眼清冷、腰杆笔直,帝丹的西装外套搭挂在他修长有力的小臂间,蓝绿色的领带将白衬衫熨烫妥帖的领口束缚得一丝不苟。而在她习惯性想要狂按门铃叫他起床前,他就穿戴得如此整洁地站在门口等她了。

 

太有魅力了吧,这才是工藤新一该有的样子啊!毛利兰小鹿乱撞地想,谁不会对这样的工藤新一心动呢?走在他身边的她,虚荣心简直要爆表了!而她喜欢的……就是他这样一副严谨又认真的帅气模样。

 

“是吗?”听到毛利兰的反馈,工藤新一微微一笑。他放低嗓音,继续引导她:“那就没什么奇怪的吧?”

“嗯嗯!”虽然感觉还是不太对,但毛利兰欣喜地,连连点了好几下头。

 

真是好糊弄啊……三言两语而已,就这么被拐偏了。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有人默默翻了个白眼。

 

但既然都糊弄过去了,就没什么好再担心的。于是他与她相伴而行,悠哉悠哉地,正常地进校门,正常地换鞋,正常地步入教室,自然地分开,坐在彼此的座位上等待上课铃,全程再就无话了。唯一不正常的大概是这一路上偶有探寻的视线,直到进了教室后,都还有同学在嘀嘀咕咕地议论道:今天的工藤君,气场真强。

 

毛利兰是不喜欢工藤新一被这么多视线锁定的,她不满地撅了撅嘴。但还没等她说出什么来,一道身影就风风火火地从外边闯了进来。

在全班震惊的目光中,那茶发少女箭步拐弯,直奔自己的座位,一片吐司被她叼在嘴里,颤颤巍巍的,一看便是被颠簸蹂躏了一路的狼狈模样。而那头凌乱的茶发被一圈黑色的波浪形发箍尽数捋在了脑后,露出白花花的额头与优秀的美人尖,但发质略油,身上的校服衬衫也散在裙外,皱皱巴巴的,第二个纽扣并没有扣好,跑动时风呼啦啦灌了满脖,露出大片柔嫩白皙的肌肤。

更要命的是,她好像……没穿内衣,或穿的是运动式的背心,所以不论是跑动时,还是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大口喘气时,胸前全是教人挪不开眼的波涛汹涌。

 

所有人都被那些波浪拍得晕头转向,他们张大了嘴,诡异的沉默中,青春的荷尔蒙躁动不安。在这片怔愣痴傻的眼光中,唯独一人“梆”一声拍桌而起。手掌与课桌接触时震动的音波分贝过大,吓得在场所有人不自主地缩了一下脖子。

而没人看清他是如何脱下西装外套的,也没人看清被兜头罩住的少女表情是如何的震怒与受惊,他们只听她在被工藤新一抱提起来时尖叫了一声。听不清喊了什么,那声音包裹在密不透风的外套下,发出“喵”一般的动静,像一声幼猫的尖吟,然后被强行掐断。

 

直到少年扛拽着少女远去,整个教室的学生依旧反应不过来被这等反差冲击到秀逗的大脑。约莫过去好久,才有人弱弱地问了一声:“这……这怎么回事啊……”

 

问得好,毛利兰也很想问一句。

什么啊!这他妈,究竟什么鬼啊卧槽!!!

 

 

「2」

 

他将她扔在四下无人的拐角,无视她不停扑腾的双手和嘟囔不清的叫唤,唰一把掀开西装外套与之对视时,少年的面色黑里透红。

“我都跟你强调多少次了!胸罩是必须要穿的!”工藤新一放低了声音怒道。

 

对方不甘示弱:“我穿了啊!我才不会害你库柏氏韧带被拉长!再说,是谁警告我换衣服的时候不许睁眼的,还不许随便乱摸?我不睁眼,哪知道怎么扣身后的搭扣啊?!又不能让博士帮忙,所以当然只能选运动型的穿啊!”

工藤新一咬牙切齿:“这明明是在家里穿的睡衣型……我有健身时的束胸型,你为什么不穿?”

对方也大声反驳:“那个又紧又小,我还以为你买错号了!”

 

“死变态!”

“你还有脸说我?!”茶发的少女蓦地跳了脚,“昨天你洗澡了吧!我看到浴室的灯了!”

 

“诶,怎样?我可不想一身油腻地来上学。”

“那你还不允许我洗澡?平时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双标啊,理都让你占尽了!”

 

“我都允许你上厕所了,你还想洗澡?做梦!”

“??你还好意思说,上厕所是谁更吃亏啊喂!”

 

“工藤新一!”

“宫野志保!”

 

“两位同学,没听到上课铃响了吗,你们在这里干嘛呢?”

一道声音蓦地打断了他们,吵得面红耳赤的二人齐刷刷回头,正撞见了带着酒瓶底般厚重眼镜的教导主任。

“……”

 

此情此景下,总不能解释说:我俩由于灵魂互换了而正在为他该怎么穿我的胸罩吵架吧?

 

“工藤新一”——哦,其实就是宫野志保,作者接下来还是会用正确的名字和性别代称称呼他俩——她暗自狠啧了一声,微微后退半步,缩身附在正魂处自己身体里的工藤新一耳后密谋道:“我建议你现在就地昏倒。”

 

对方微微侧头,顶着她那张素颜也十分惊艳的混血美女脸,做出一副惊异且扭曲的表情,真是……比在镜中看到吃完APTX-4869而变小的自己,还要可怕百倍。

“啊啦,你不是很会演吗?”她遂摆出一副冷笑的表情,挑眉,无声嘲讽。

工藤新一准确get,并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在教导主任疑惑的目光中,方才还在跳着脚嚷嚷的少女突然捂住肚子,向后跌了几步,跌到墙边,又贴着墙壁缓缓滑落。“老……老师,我肚子疼……”她垂着头,有气无力地轻声呼救,声音却真真是既痛苦又可怜还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识一般。

 

还没等他搞清状况呢,少女身边的少年——虽然前一秒看他还是一副在欺凌异性的模样,此刻却立马弯下腰将跪坐在地上的少女一把抱起,顶着那张“名侦探”正气凌然的脸,对他义正言辞地说:“老师!宫野同学不舒服,我们是邻居,就先送她回去了。”

 

说罢,直接飞也般地拔腿跑了。

 

喂?!……

教导主任挽留的手徒伸在身前。

 

所以!不舒服快带她去校医室啊!

回什么家,请假呢?!让家长过来请假啊——要不是看你们学习成绩好,岂可修,信不信我给你们一人一记处分啊!!!

 

 

「3」

 

“所以……「正常上学大作战」,首日告衰?”

 

阿笠博士一会看看左手边,一会看看右手边。左手边这个一脸冰冷怒意的新一其实是志保,右手边这个翘着二郎腿生闷气的志保其实是新一。

奇观,虽然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但他还是觉得这可真是个人间奇观。前几年上映过的一个大热的电影就是讲这种情节的,没想到真在现实中出现了,哎呀呀,日本还真是人杰地灵哝。

 

见他俩谁都不应,博士一拍双手,扼腕叹息道,“我早说了,要为你俩请假的嘛。”

“又没法变回来,总不能请一辈子吧?”宫野志保冷声反驳道。

工藤新一补充:“也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吧!”

 

“可不是有什么「卡密sama」告诉你们怎么变回来吗?”阿笠博士摸着胡子琢磨道。

“谁要遵循那个方法啊!”两位少年异口同声地大吼道。

 

——接吻就能变回来。

接吻什么的……怎么可能啊拔个牙漏!!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羞愤与尴尬,旋即超级同步地垂头,狠狠叹了一口气。

 

 

事情还要从上个周末说起,他们陪铃木园子去最近一个极为火爆的网红神社求签。至于什么签,那当然是姻缘啦,这个年纪不谙世事不愁吃穿的小女生,唯一需要费心经营的大概只有自己的恋情了。

 

听大小姐说,这尊神社灵得很,或许真的有神明眷顾,开社至今已经有数百人带着自己的命中注定过来还愿了。不论是单身的、暗恋的,还是分手的,只要过来求上一签,不出一月,绝对会与自己的正缘邂逅。

 

工藤新一闻言就笑了,他叼着勺子乐呵道:“你这都有京极了,还要求什么正缘?”

铃木园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反驳说,那自然不光是求正缘的!只要与自己的爱人一起去神前许下携手一生的誓言,神明就会降下祝福,保佑他们一生相依相伴、永不分离。

 

工藤新一汗颜呵呵一笑,他举起双手表示无法认同:“Sorry,我是个唯物论者。”

物质决定意识,而意识是物质的反映。况且,他也觉得,人与人的关系是需要合理经营的,并不存在求神拜佛便能永葆平安这一说。恋爱关系则更甚,若二人的观念理想不同,性格习性不搭,还聊不到一起去……那再怎么求第三者进行保佑或祝福,也是白费力气。

 

但铃木园子却不这么觉得,毛利兰自然也不这么觉得。纵使他都这么表态了,她也依旧情意涟涟地望着他,满眼的期待与憧憬。

行呗,那就去呗,虽说他不认同,但他也闲。闭上嘴去走个过场,总比惹对方生气不欢而散来得简单。

 

而在他点头妥协的同时,一旁默默挖冰沙的宫野志保也同频点了点头,她说:“那就去呗,正好我周末也没事。”

 

工藤新一:???

他不解:“你又为什么要去?”

 

她睨他一眼,语气也带了点莫名其妙:“自然是去求姻缘的。”

 

工藤新一顿觉五雷轰顶。开什么玩笑,科学家怎么可能不是唯物论者,她还信上帝,信神明??不是,重点是,她居然想要谈恋爱?!和谁,不会是比护吧喂!

 

那厢毛利兰也欣喜、好奇又八卦地问了:“所以,宫野同学想要什么样的正缘呢?”

而那个女人只是笑了笑:“‘不出一月,绝对会与自己的正缘邂逅’,所以,求了不就知道了。”

 

……

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

 

 

那天的神社春意与情意都浓得熏人,樱花成簇成簇挂在枝头,将细长的枝条尽数压弯,仿佛真的有神明的灵体轻巧地坐在那里,祂八卦又揶揄地看向那络绎不绝、各怀心事的游人。人们成双成对地去拉动挂在神社前殿油钱箱上方的铜铃,铃铛被拽响时发出清脆又悦耳的声响,是在敬告神明道:我来了,请听一听我的愿望吧。

 

轮到他时,工藤新一亦遵循流程,在拉动铃铛后,双手合十,轻轻拍了拍,即将闭上双眼前,他的余光蓦地督到了那个人。

 

她形单影只地站在漫天的浪蕊下,抬眼去望千年樱树上悬挂的红色祈愿绳。暖风浅浅带起少女茶色的额发,又在她挑嘴轻笑时,吹皱那蓝绿色湖泊中脉脉的温柔与孤独。

下一刻,他合上眼。在接下来短暂或漫长的几秒中,那画一般的场景都在少年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忍不住地想:既然不求神明,那她今日何必要来。

来了,起码……

 

直到身边的人轻轻拉了他一下,工藤新一才睁开眼。他转头去看毛利兰,而对方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带着些许红晕,笑他说:“你怎么许这么久呀?”

呐呐,许了什么?她还追问。

 

他放下手,插兜往回走,漫不经心又模棱两可地说:“还能有什么。说出来就不灵了。”然后很令人误会地,忽就红了脸。

 

 

周日工藤新一莫名醒的有点早,大概是前一晚喝多了水,尿意有些明显,于是他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要往自己卧室的内浴走。

下床,前行,再左转。啊嘞……没有门?

 

小少年懵了一下,然后顿时就醒了。他颤抖地抬起这只过分纤长的手,手心手背来来回回地看。这柔嫩的指尖和莹粉的指甲,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的手吧??喂喂,可他为什么会知道,这理应是谁的手呢?

 

还没等他有什么进一步的反应,博士的声音就从楼上传来:“喂新一,大清早的你擅闯民宅是要干嘛?……喂,谁准你下去的!那可是志保君的房间,你这臭小子,你给老夫站住,我扫帚呢,看我不给你打……”

 

然后门被碰的一声从外撞开,工藤新一抬起眼,视线从少年修长有力的大腿慢慢往上……

 

直到看到那张苍白的、震惊的……本该属于他自己的脸。

 

 

「4」

 

“你不许睁眼,也别乱动!”

“我怎么就不能动了!这现在是我的身体啊!”

 

“你在说什么鬼话,这是我的身体,我想怎么摸怎么看都没问题。”

“但,但真的很奇怪啊!卧槽,宫野,你别乱摸……喂!”

 

他没忍住,从齿缝里溢出一声奇怪的嘤咛。在场两个人顿时都僵住了,少年的手停在少女胸部的肌肤上,那团软白被外人托住,表面顿时泛起成片鸡皮一样的小颗粒。她能清晰感觉到手下这具身体的战栗,还有掌间瞬间凸起的小核。

 

宫野志保轻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手从杯托与软白间抽出来,顺便将它托正,拢出好看的弧线,让胸衣更好地发挥作用。

然后,她拿下挂在一旁的女士衬衫,轻轻拉起他的手,穿过两管衣袖,再耐着性子为他扣好每一颗纽扣。

 

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工藤新一双眼紧闭,满脸通红。他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关,方才那声奇怪的声响太过羞耻,再不能发出第二声了。待身后的人做完这些事,他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光。


什么啊,这就是女生的身体吗?

怎么会……这么敏感。

 

而在她最后替他将衬衫的衣角塞进裙子里时,她的手从他的前腹探下去,他实在忍不住,又重重地喘了一声。

至此,这间卧室的气氛完全不对了。

 

宫野志保只觉得自己额神经突突地跳个不停。

前日从神社回来后她的左眼皮也是如此跳的,但作为唯物论者,她并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之说,自身的医学知识也告诉她,这只是最近用眼过度、精神疲劳、睡眠不足、神经紧张等导致的正常的生理反应,并不值得一提。

于是她当晚拆了一只小雏菊香的蒸汽眼罩,灯一熄,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一早醒来,阴阳失调,天翻地覆,鸡飞狗跳。

 

至于那什么「卡密」,是她与工藤新一于周日早第一次打上照面之后直接蹦到二人脑海中的东西:想换回去?那就接吻吧。

开什么玩笑!

 

当时拒绝得爽快又响亮,可在经历了这无比痛苦的一天一夜后,宫野志保觉得自己竟然可以接受了。

接个吻而已。她如此镇定地想,也如此镇定地说了:“实在不行,就接吻吧。”

 

但在女生皮里的工藤新一当场炸毛:“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吻是能随便接的吗?难道接吻不应该是和自己的爱人……再不济也是情人才能做的事吗?我们是吗?哪有一对普通的异性朋友说接吻就接吻的啊!”

抬头望向宫野志保后,他看到自己面无表情的冷脸,虽说脸是冷的,但额上却泛起了汗,那两片凉薄的唇一张一合:“也没别的办法。”

 

????????????

达咩———

达咩达咩绝对达咩————!!!!!!

 

“那你要怎么样?”宫野志保扶额,“穿个内衣就叫成这样,洗澡怎么办?”

工藤新一气抖冷:“你自己的身体敏感成这样,还怪我?”他还气急败坏地补充道,“你都洗过澡、把我看个精光了,现在还不允许我自己动手洗澡?”

 

宫野志保无所谓地反驳:“我看过的男性大体比你摸过的死者都多。”

???这是什么奇怪的类比。

 

他不甘示弱地呛声:“但我看过的*片也不比你少啊!”

“……”

 

“……”

找补不回来了,啊这色狼的罪名是坐实了。在对方摔门而去后,工藤新一张了张嘴,又不甘地撇了撇。

 

干什么!这件事至今以来受委屈更多的明明是他好不好!洗澡诶,她会把浴球搓出丰富的泡沫,然后把他的身体上上下下摸个遍吧!救命,谁知道她洗得有多细致?!

 

工藤新一怒哼了一声。不让摸不让碰,他偏摸!于是他逆反地抬起手,轻轻捏了捏自己胸前的丰盈。

 

哦,手感的确挺不错的。

所以说她变大后胸没变化那都是逗她的。

 

……但好像与刚才感觉不太一样啊。

 

工藤新一捏一捏,又掂了掂,做完这一些从道德上可批判为十分猥琐的事后,他却无语地想:这女人的身体,怎么回事啊?

刚才软成那样,现在内心泛不起一点波澜,揉来揉去顶多有点小疼。

就这就这?

 

但转身看向自己身前的穿衣镜时,他看到宫野志保的脸。这张脸从来没如此潋滟过,懵懂、无措、害羞,这些情绪好像从来不会出现在宫野志保脸上。

他走上前,趴在镜子上观察她,少女便也趴在镜子上与他对视。她脸色绯红,眼光柔柔软软的,红唇微微咬起时,像受了无尽的委屈。而当他身体进一步前倾,少女也靠得离他更近,她略显亲昵地依偎在他额边,垂下眼眸,盯着他嘴唇看时,眼睫如蝴蝶般颤动。

 

工藤新一的心蓦地就剧烈跳动起来,控制不住地倒退好多步。再一次看向那张同样又惊又羞的脸时,他心跳如雷,夺门而逃。

 

 

「5」

 

她并不想见到他。

 

那个麻烦的少年侦探,到底又卷入了什么奇怪的案件中,还连累了她一起遭殃?他霸占了她的身体,一点都不会呵护爱惜,还满嘴跑火车惹她生气。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一定还做了什么猥琐的、百分百会惹她炸毛的事。这些由他点燃的怒火,连带日常生活中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起,让她片刻都不想再与他多呆。她或许该离开他,她早该这么做的,找一家研究所,去美国或欧洲,追求自己的人生目标,与他相隔一道跨不过的太平洋。

 

但这是一种极为矛盾的情绪,毕竟她又舍不得离开这里。而此时此刻,当宫野志保通过浴室的全身镜注视自身时,内心的挣扎更深。

 

她或许是为数不多看到工藤新一这幅神情的人之一。不是因内在是她才如此面露冷色,虽然这些天闹剧不断,而他比她喜剧效果更甚一点,但工藤新一内在其实也是个理性克制的人。他对外人展露出的阳光外向与积极向上,都是情绪稳定的表现之一,而情绪稳定的人,你很难说他不具有超前且包容的思想,和强大并坚毅的内心。

 

宫野志保却自问在这方面做得并不好。

虽然她的头脑一骑绝尘,哪怕是丢在天才堆里都是拔尖的存在,这点是周遭人对她的一致认同。但她这种人是很难对社会或世界做出长久的贡献的,因为她的情绪并不能称得上稳定,即便对人和事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可她极容易被消极与恐惧绑架,遇事自然会首先想着逃避,而不是想方设法与之对抗并解决。工藤新一与她并不相同。

 

而如何能成为情绪稳定的人呢?

她默默观察着他,尾随着他的成长轨迹,在判断他并不是暖色的人后,用心一点点擦去臭屁少年侦探灿烂迷人的保护色,进而望见那如海般,广袤又危险的蓝。而在自身也沾染上那些蓝后,她愈发觉得自己像一只从深海逃上来的鲨鱼,浑身的盾鳞不再因没有光而呈现纯粹的黑,而是在身披这些蓝色的同时,还有办法反射阳光的五彩斑斓,偶尔与周身的水域交相辉映出一道彩虹。

 

所以,即使人变得外向,表情变得丰富了,宫野志保也觉得这是她内心趋于平静和稳定的一种表现。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她在面对如今这般超自然超科学的奇幻现象时,并不觉得害怕与恐慌,而是有些好奇,还有些想笑。

 

她一笑,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笑起来。轻松的、愉悦的、不慌不乱的,一个非常工藤新一的,令她安心的笑。

宫野志保不由失神,她深深地望着镜子,抬起手来触碰少年的脸。镜中的少年跟她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而即便镜面反射出的并不是她自己的脸,她也不再觉得可怕,不再为此浑身颤抖。

 

因为这是工藤新一啊。她怎么会怕他?

 

她不会怕他,她只会舍不得离开他。

 

可即使是每天都能见到这样一张脸,她也不愿呆在他的躯壳里。

她更想变回去。

 

她有点迫不及待地想。

可惜对方“并不”。

 

想到这,宫野志保撅嘴,顽劣地、不怀好意地,将这张软乎乎的脸揉出奇怪的形状和可爱的表情。

 

 

「6」

 

他也不想见到她,偏偏在所有带反射的物件上——银面的饭勺上、反光的手机屏幕中,就连刚泡好的咖啡都能映出对方那张又臭又冷的脸来。

工藤新一把大阪BIG的马克杯往桌上一撂,嘴巴翘了老高。

 

然后那个早上摔门而去的令他不爽的女……男人就从玄关走了进来,随意地就像在回自己家。

哦,这里的确是她家。

 

啊草,怎么回事,看自己的脸都觉得欠扁了。工藤新一磨磨牙,立马就听到对方说:“不要用我的脸做这么奇怪的表情。”

“不要用我的声音发出这么娘的强调!”

 

顶嘴完,他问道:“你来干嘛?”

她把他的手机抛给他:“电话,警视厅的。”然后在他挑着眉解锁去翻来电记录时,她毫不客气地捞过马克杯,用咖啡润了润喉,“电话我已经替你接了,是杀人事件哦。说是在离市区八十公里的荒山发现了一具尸体,今早郊区下了大雨导致轻微的山体滑坡,尸体就是这么露出来的。目击者遂报了警。”

 

她沉吟了一下,继续道,“死者身上有一处刀伤,但致死原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推测是前天晚上的20-21点。从死者的十指指缝中检查出了自己的皮肤组织,但外套及鞋底却收集出了不属于荒山土质的沙砾。因死者失踪当一晚是去米花市的三立教堂参加儿童福利院的筹措活动,警方去教堂调查后,在后山一处的建筑工地发现了一模一样的沙砾土质。”

 

“唔,所以是抛尸喽?”工藤新一分析道。

“诶,而且凶手也已经抓到了。”宫野志保晃着手中的咖啡悠哉道。

 

“哈?”工藤新一愣了一下,抓到了还找他干什么?旋即他就了然,“缺少立案证据和作案动机。”

“Bingo。”宫野志保笑了笑,继续替他转述道,“‘凶手’神原启人坚称自己并不是真正杀人的人。嘛,不过尸体是他转运处理的这证据确凿。他的证词上说,他那天喝醉了酒,在教堂活动中和人起了冲突,就在20:40分左右打算提前离开。但在驱车驶离教堂停车场时,他的红色法拉利与死者驾驶的黑色大众发生了碰撞,他怒气上头,下车后准备与死者大干一架,却莫名其妙断了片,再醒来时已经身处教堂的后山,身边便是已经死去的受害人。因为自己对这段‘杀人’过程毫无记忆,惊恐之下便选择了运尸抛山。”

 

“哦,他大概率在说谎。”工藤新一突然笑道。

“嗯?”

 

见宫野志保不解,他便引导她:“一般人醒来,看到身边有一具尸体,第一反应应该是什么?”

“我的话,大概率是会报警。”宫野志保思索了一下,却又反驳:“但在那之前,他们的确正面起过冲突。嫌疑人酒喝多了断片,醒来后看到尸体,惊恐交加之下,怕自己真的杀了人,或也怕警方污蔑他是凶手,做出这种事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若真是喝多了,两个成年男性之间的搏斗,一方又怎会被醉酒方轻易勒死呢?”工藤新一跳下吧台,精神抖擞,连带湖蓝色的眼睛中也泛起粼粼波光,“不论如何,这两个疑点已足够说明了其中真的有蹊跷。走吧,一起去一趟警视厅。”

 

宫野志保面露无语,拒绝道:“我不要,你自己去。”

“小姐,警视厅传唤的是工藤新一。”他瞪了一眼懒散靠在吧台里的人,“你不去,我怎么去索证?怎么去推理?”

 

“啊啦,”她调侃道,“那就把毛利小五郎拐去现场,如何?我可以给你提供麻醉枪和变声领结。这么久了,‘沉睡的毛利小五郎’也是时候再现雄风。”

他也笑:“这样的话,那就去跟他说‘我’是他的粉丝,崇拜他崇拜得不得了,请他务必前往,一展神威,拯救日本!……也不是不行哦?”

 

然后,工藤新一满意地看着对方从卡座里滑下来,脑门上挂着一大口红井,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他跟在她身后,偷偷地、很得瑟地,比了个大大的“耶”。

 

 

「7」

 

目暮警部头上也挂一口很大的红井。

“让你一个人来,你怎么还给我带女伴?!”

 

工藤新一现在是“日本警方救世主”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好,那就无所谓吧,搞不定的时候他来帮帮忙也无可厚非。但他们,特别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孩,都还是只高中生吧!

到底是什么时候兴起的传统,让小学生和高中生随意进出案发现场和警视厅的??

 

“Sorry啊目暮警部,我对工藤君的工作好奇得很,就擅自跟来了。”那漂亮的小姑娘大大咧咧地如此说。目暮警部不由睨了工藤新一一眼:你小子艳福不浅。

于是那个少年也轻笑一声:“是呢,我拿她没有办法。目暮警部就不用在意她,我会看好她,让她乖乖的。”然后一把抓住少女伸出想去掐他腰的手。

 

目暮警部:……?

这,真的是他可以听可以看的东西吗,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怎么大庭广众就在这动手动脚?

 

要约会,至少换个地点吧?现在的年轻人怎么癖好变得这么奇怪,到底谁会愿意跟着男朋友往这种地方跑啊?警视厅可不是打情骂俏的地方!他咳嗽一声,试图挽回一些紧张严肃的氛围:“咳咳,你们来的正好。搜证的结果出来了,工藤君,我让人为你梳理所有线索。”

少女自然地开口:“那就麻烦您了。”

 

……?

在目暮警部疑惑到眯起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时,他视线里的工藤新一呵呵冷笑了一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模一样的话:“那·就·麻·烦·您·了,目暮警部。”

 

问题不大,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作为警部,要专业,要严肃,要习惯。

 

让我们来看案件吧。

前文也提到过,死者濑户川,现年58岁,于两天前傍晚参加米花市三立教堂的儿童福利院的筹措活动,后失踪。今日清晨由路人报警,被发现抛尸在离市区八十公里的荒山。

死者的致死原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推测是活动当晚的20-21点,死亡地点基本能确定在三立教堂的后山建筑工地。

 

嫌疑人神原启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现年31岁。不知为何,他在近五年内频繁至三立教堂进行骚扰闹事,活动当晚也不例外。当天他喝醉了酒,20:40在教堂滋事后被修士和保安驱逐。约莫20:45分时,嫌疑人驾驶红色法拉利与死者驾驶的黑色大众在停车场发生了碰撞。

嫌疑人称自己怒气上头,下车后准备与受害人大干一架,却莫名其妙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已经身处教堂的后山,身边便是已经死去的受害人,还有一柄沾满受害人血迹的小刀。因为自己对这段‘杀人’过程毫无记忆,惊恐之下便选择了运尸抛山。

奇怪的是,明明嫌疑人对这段过程毫无印象,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的法拉利就停在建筑工地附近。后山建筑工地与教堂停车场间有驱车单程8分钟左右的路程,步行则需要将近20分钟。

 

参加教堂活动的游客称,活动于当晚八点开始,于当晚九点结束。而在活动期间,教堂山间的监控录像均未有车辆上下山的记录。一直到九点后,才有车辆陆续下山离场。

 

神原启人被驱逐的时间不存在与世界时钟存在偏差,但也是在九点活动结束及游客散场前,才有人听见跑车驶离的轰鸣声。

可法拉利唯一一次被监控记录到的下山时间是在晚上的23:15——大致就是嫌疑人醒后抛尸的时间。

 

而有游客在散场取车时,目击证实死者的黑色大众就停在停车场最靠里的位置——正对游客自家的轿车。这辆车从21:00就开始一直停在停车场里了,直到警察开始查案前,再无人问津。

两车的前保险杠均有撞击后留在彼此车上的撞痕及油漆。

 

嫌疑人的红色法拉利是二座车,副驾驶上有受害人的血迹,但后备箱不足以装下第三个成年男性。

最可疑的是,死者的黑色大众轮胎的缝隙内也检查出了教堂后山的沙砾成分,后山甚至还挖出了带着血的,大众的后备箱内垫。

 

以上。

 

 

“疑点也太多了吧。”工藤新一小声吐槽,“简直就可以确定不是这个神原启人干的。”

“嗯哼?”宫野志保靠过去,半个肩肘都靠在自己的原身上,表示对名侦探的推理洗耳恭听。

 

“首先,从作案时间上就不是他可能完成的。”工藤新一顺手从自己原身的口袋里掏出那本画着福尔摩斯的小本本,无视宫野志保斜过来的眼刀,开始给她梳理,“你看,20:45左右嫌疑人才与受害人发生的冲突,21:00左右被听见‘开着法拉利离场’——普通我们就可以认为他此时是前往后山的喽。在这短短的15分钟内,假如我是神原,根据已有的证据推演,我会需要做什么?”

 

宫野志保回答道:“把他勒死、装进黑色大众的后备箱、开车跑到后山教堂扔下、开车回来泊进车位、开着自己的法拉利于21:00准时上山……再醉倒在那里。”然后她笑,“的确太过荒谬。”

毕竟光上下山的车程都需要16分钟了。换车的行为也实在是太多此一举。

“所以,现场有第三者是凶手?”

 

“那问题又来喽,”工藤新一一乐,“在这短短的15分钟内,假如我是这个第三者,根据已有的证据推演,我会需要做什么?”

 

“你为什么像个邪恶的幼儿园教师一样?”

极有耐心,却是引导小朋友说出一种杀人步骤的可能性。面对他这幅企图指导她推理的模样,宫野志保毫不留情地贡献了吐槽。

“啧啧啧,”而他摇着食指对她笑,“我传授于你的可是Holmes最伟大的才华和宝藏,溯因推理——演绎法。”

 

宫野志保失笑地摇了摇头,但还是很配合地回答道,“这次的步骤:把神原敲晕、把受害者勒死、把两个人装进黑色大众里、开车跑到后山教堂扔下、开车回来泊进车位、开着法拉利于21:00准时上山……”说到这时,她了然,“还是那个问题,虽说换车可以说得上是为了运尸和嫁祸,不得已而为之,但时间上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么说的话……可能性只剩下一个。”

 

“没错。”工藤新一肯定道,“而且,两车受损的都是前保险杠……那就说明,是一辆驶出、一辆驶入时发生的碰撞。”他右手五指波浪般地交替摇动,“恐怕那时,刚好是黑色大众抛尸回来了。”

 

宫野志保旋即又指出疑点:“但是,这就与嫌疑人的证词相悖了。他自己也是亲口说的,与他发生争执的是受害人,醒来后发现死亡的也是受害人。”

“那恐怕就得让神原先生多回忆回忆了……”工藤新一情绪莫测地笑道,若此时的他脸上还有眼镜的话,镜片百分百是在反光的,“为了躲避那牢狱之灾,他一定……会特别配合的吧。”

 

 

宫野志保默默盯着他,观察着曾经工藤新一那「真相只有一个」的表情出现在自己的脸上的样子。荒谬、怪异、好看。让她能确定道,在并不自恋的前提下,她喜欢的并不只是他那张优越上乘的脸。

 

而工藤新一亦在此时回眸,他原本想跟她说,他现在要去一趟别处,让她就呆在警视厅不要乱跑。但一对上那个女人沉默却胶着的视线,他内心深处因案件而极致平静的湖水便又被春风吹皱了,涟漪泛起时,名侦探的大脑有一瞬的卡壳。

他想:我未免也太过自恋了。

 

女人的头发十分管用,只要他背过身去,即使是她也不能察觉他烫红的耳尖。工藤新一咳嗽了一声,重新整理了方才清晰的思路,转移了话题:“你呆在这里吧,就用工藤新一的模样,要到我们需要的东西。至于我……”

 

而那个女人打断他:“不,你留下,我去。”

见她从插着兜倚着墙的懒散样恢复了挺拔与严肃,工藤新一张了张还未说出什么的嘴,微微有些吃惊:“你……”

宫野志保路过他,垂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现在是‘女孩子’的你,就不要擅自去什么危险的地方乱逛了。呆在警视厅,这里安全,有进展我徽章联系你。”然后她解下手腕上的手表,转递给他。毕竟为了不让孩子们乱玩,只有工藤新一的手表才装配了麻醉枪功能。

 

“诶?那你呢?”他愣了一下。

她指了指身上的皮带和鞋子:“这些又不能换给你。”

是哦,腰身和鞋码都不一样。

 

“不要乱跑,注意安全。”

她再次叮嘱道,又瞪他一眼,

“这可是我的身体。”

 

哦,什么啊,他自作多情了。

工藤新一捧着他被改造过的劳力士迪通拿撇撇嘴:“那等会目暮警部问我‘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该怎么回答?”

 

她又笑,表情揶揄,语气愉悦:“啊啦……这你不也很擅长的吗?”

 

毕竟“新一哥哥”,可是很助人为乐的好人呢。

 

 

「8」

 

神原悠人被从拘留所拎出来时,依旧很大声地喊着“我不是犯人,你们他妈的抓错人了”这种说辞。在他的印象中,日本警方简直就是junk、turd、crap,该有所作为的时候见不着人,不该抓人的时候又乱抓一气。

可恶啊,明明还有三年,他就能真的逍遥法外了,怎么……怎么能在此蒙冤入狱!

 

押送他的年轻警官见他如此躁动,毫不犹豫地加大了钳制他的力道。

“老实点。”那警官警告他,又呵斥道,“一会问你什么,你必须知无不言。不然,真的没人能救你。”

神原悠人回头想瞪那警官一眼,但一回头就被对方凛然的气势怔住了。对了,他好像记得,前段时间那起轰动全日本的跨国组织歼灭事件,这个警官也有参与并立功来着。好年轻啊,应该还不到三十。叫高木……什么来着?

 

还没等他想明白,高木涉就将他一把推进了审讯室。等在里面的有逮捕他的暴力女警、刑事搜查科一课的警部,还有……一个看起来就非常年轻、也非常漂亮的混血少女?

搞什么,这少女是来“救他”的?

 

警视厅是怎样,高中生过家家吗?

对着这样不专业的人士,他要怎样知无不言??

 

那少女倒是自在地很,她上来就说:“神原先生,我相信犯人不是你。”

神原悠人眉毛不自在地一跳:“……哦,我谢谢你啊。”

 

“但是呢……”对方话锋一转,“我需要你帮忙回想一下,当晚和你搏斗的人,真的是死者吗?”她手腕一抖,一张死者的照片就如扑克一般精准地飞到了神原悠人面前。

 

已经灰白的肤色、尸斑明显的面容,神原悠人真觉得再多看一眼,他今晚便又要睡不着觉了。但为了他的自由,他只能硬着头皮将这张照片看了又看,艰难地回忆道:“我只记得,按照衣着装扮上来看,的确是他没错……因为我当时刚下车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他这身纯黑的穿搭……黑色的毛衣、黑色的风衣、黑色的围巾,整个人围得密不透风的。至于面容……”他眼睛转了转,“我现在有点不敢确定了,但体型上,好像稍有差异!”


毕竟都是有脑子的人,上面既然问了能不能确定争执者和死者是同一人,那其中肯定有蹊跷喽。但他又不敢把话说得太死,太刻意了,就会太可疑。

 

“哼嗯~”

少女双手指尖合在颚下,她玩味地笑了笑,倒是没有在乎他证词的快速改变,而是立刻转头对目暮警部说,“警部,请您立刻去调查,当晚前去教堂参加活动的人群中,有没有人是中途搭了他人的顺风车回家的。”

她详细指挥道,“要是男性,身型与死者相似,最好也穿了……一身黑的。”

 

目暮警部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追问她——这个叫宫野志保的小姑娘:“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警方可不能无故下发搜查令啊。”

 

而小姑娘回答他说:“因为您看啊。我们现在已知20:45左右神原先生才与‘受害人’发生的冲突,21:00左右被听见‘开着法拉利离场’。但若神原先生是凶手,短短十五分钟内,他需要把死者勒死、装进黑色大众的后备箱、开车跑到后山教堂扔下、开车回来泊进车位、开着自己的法拉利于21:00准时上山,最后醉倒在那里。可从停车场往返后山,最快也需要16分钟,我们即便是假设他是个惯犯,勒死、装箱都花不到一分钟,还假设游客集会散场时走的有快有慢——最好大家都慢,可总会有人撞破他在21:00后开着大众大摇大摆地回来。若神原先生真的是犯人,他怎么可能这么愚蠢呢?”

 

她仿佛话里有话。

 

“可若是假设现场有第三者,是这个第三者作的案,那依旧说不过去。因为在作案手法上,他还要多一条,那就是打昏神原先生,再把一死一晕两个成年男性全都扛到后山扔下。时间上同样存在问题。”

 

在目暮警部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少女讲嗨了般撩了把头发,“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与神原先生碰面的正是杀死濑户川的真正凶手!那时他已经杀害了濑户川并抛尸在教堂后山,回来时与神原先生发生了车祸,并打晕了神原先生,嫁祸于他!”

 

目暮警部一时有点目瞪口呆,他讷讷地追问:“那……你又怎么知道一定是搭的顺风车……”

高木涉适时打断了他:“警部,这……还真有!”

“诶??”

 

高木涉补充道:“是的……我们第一次去对参会者进行挨家挨户的调查时就查到了。当晚有一位安田先生说,他当天来参加集会只是惯例的礼拜,在搜查科上门前,他都没觉得有任何异常。只是,离开的时候他遇到了曾经一位友人,与之散会后在停车场里聊了许久。最后,友人说自己是坐公交车来的,他便提出捎他回家。我记得非常清楚,笔录时安田先生非常随意地说,那位友人穿了一身黑,若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呢。”

目暮警部震惊。

 

这时,少女哼笑道:“但若真是坐公交车来的,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停车场里呢……一般公交车的乘坐者,散会后难道不会从教堂大门径直前往公交站台吗?”停车场可在教堂大门的左后方呢。

她将双臂抱在脑后,对他们扬眉一哂,“人物基本行为逻辑……可是破案的基本啊。”

 

大概是注意到在场所有人恍惚又怔愣的目光,少女愣了一下后,飞快地找补道:“哈哈,这些都是新一……君让我转告大家的啦~”

 

这话说得顺溜又无暇,仿佛早已在舌尖滚过了上万遍。唯一不顺的大概就是对「工藤新一」的称谓,看,她自己说完都抖了三抖。

大概是觉得肉麻。

 

 

「9」

 

“所以,你们可以放了我了吧!”

被铐在椅子上的神原悠人大喇叭一般地嚷嚷半天了,

“这个女高中生都证实我不是凶手了,快放了我!”在高木不太爽地上前准备帮他解开手铐之前,他还叫嚣道,“我没继续追究你们警察乱拷人就不错了!”

 

“不,不能放了你。”

方才那个据理站在他那侧证明他清白的少女突然出声打断了高木警官放开他的动作,神原悠人蓦地抬头,看到她翘腿坐在桌上,修长的腿一摇一摇。

“哈?你在说什么。”他气急败坏地质问。

 

“说来,工藤君他去哪了?”目暮警部适时走过来。他们刚向那位搭车的“楠山先生”发出了搜查令,佐藤警官去拿人了,正等着后续的进展。

 

“哦,他啊。”少女抿嘴一笑,“他去察另一则真相了哦。”

在他们疑惑地看向她时,她的侦探徽章仿佛心有灵犀般响了起来。

“喂,宫野……听得见吗?”

 

少女接起来,带着愉悦的调调回复道:“诶~新一君,你说?”

“谁允许你……”对面少年的声音恼了一下,大概碍于现场还有别人,便又恢复了清冷的语音语调,“让目暮警部派人来吧,米花市三立教堂的后山,我们挖出来了哟。”

 

对面神原悠人的脸色骤然煞白。

 

而少女并不在意他,而是继续对着徽章调侃道:“哦~这么快,你是还会开挖掘机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

对面不知是气乐了还是破了案有些开心,少年经由电流处理过的声音从小小的徽章里传来,带着明显的笑意,轻声揶揄说:“‘我’在夏威夷可没学过这个。”

 

 

所以……是在谈吧?

 

高木涉看到少女瞬间因嗔怒而龇起的小虎牙,但若是真的因为生气,那苹果肌是不会扬得这么高吧?嘴角的笑意即使咬紧牙关也压不下去,湖蓝的眼睛弯起来,这个叫“宫野志保”的女孩,未免笑得太甜了点。

 

她握着那枚小小的徽章,歪头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

而那边说:“现在。马上……就到你的身边去。”

 

 

「9」

 

一般人醒来,看到身边有一具尸体,第一反应应该是什么?

 

会吓得尖叫吧,然后慌慌张张地逃走,逃得远远的,要么再也不管,心想管老子屁事;要么在情绪稍微平定后,选择报警。

但当场选择把尸体搬运到郊区扔了,还埋起来,怎么想都不合常理。

 

唯一的解释——他曾做过类似的事,并因此而牵扯出无数的异样与谎言,去遮盖这不可见人的真相。

 

所以神原悠人才如此配合地要洗清自己此次的罪行;

所以神原悠人才会在四年前听闻三立教堂要开发后山那片荒地,新建福利院时,才会那样疯狂地要去阻止,甚至不惜隔三差五就去教堂里滋事闹事,如毒瘤一般的行径,吓走了好多募捐者与投资商;

所以真从三立教堂的后山挖出一具已经严重白骨化的尸体,也都是在工藤新一意料之中的事。

 

 

工藤新一指尖携着那枚墨绿色的徽章,冲面色惨白的神原悠人扬唇一笑。这是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只是对自己推理能力的认可,却从来不是对犯罪动机的理解与宽容。

 

他的侦探徽章告诉他:“从尸体白骨化的程度来看,死者死亡约莫已经超过十年了。”

他点头道:“是快超过日本刑事立案的年限了。”

 

十三年,一旦超过这个年限,即使这具白骨依旧被人翻了出来,也无法再对犯罪者立案追责。这便是神原悠人阻止福利院开修的原因。

 

而神原悠人面容灰败,他沉默许久,最后吐露说:“我不是故意撞死他的……”

他说,他那时年轻气盛,在一场万众吹捧的酒会上喝多了伏特加,开着跑车在深夜寂静无人的荒郊公路上一脚油门直至180码,少年意气、好不恣意。

可,谁能料到那样一条康庄大道上会有人路过呢……或许那只是一个半夜在这里爆胎的倒霉人,想向路过的车灯求助,没想到来的是个疯狂的醉鬼,看都没看就将人撞的飞了出去,当场就死亡了。

 

而神原悠人呢,他愧疚得要死,却也怕得要死……他还年轻,前途无量,怎么能因为醉驾撞死人而呆在监狱里荒废人生呢?

于是他战战兢兢地选择了抛尸弃野。反正这也是一个没人的荒郊野岭,没有监控,也没有路过,没人会发现的……

 

果不其然,一天过去了,两天四天过去了,一周都过去了,没有报纸刊登发现尸体的消息,也没有警察上门把他铐走。

啊,这一切都过去了吧?他开心地笑了好几声,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寻着当晚的记忆盘到了抛尸的地点去查探。这不探不要紧,一探真的要命了!那座荒山的附近,怎么有一栋教堂啊!

 

我的天……当夜会有人吗?

不会吧……这么久了都没被发现,说明里边的人也不注意这块荒山,嗯,只要他不动声响,就没人会发现了!等十三年一过,谁还能向他追责?

 

可,

倒霉就倒霉在,这个福利院要开始启用荒山造福利院了!

倒霉就倒霉在,这次有人杀了人,正好嫁祸给了他!

倒霉就倒霉在,明明是被请来为自己翻案的,这个自称侦探的高中生少女……却通过这零星的蛛丝马迹,靠什么人物基本行为逻辑,发现了被他藏掖近十年的真相!!

 

对,对,都怪她!

虽然她为他在这次翻了案!

但随便来个侦探,都是可以为他翻案的吧……是的啊,只要不是她,就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真的杀过人!

 

 

人在极端愤怒与绝望的时候,做出的事的确不合常理。若不是被负面情绪冲昏了头脑,又怎么可能失智到做出在警视厅袭击帮案侦探的行为呢?

在对方暴起,挣脱高木警官的桎梏向他冲来时,工藤新一就有所准备了。开玩笑,他是谁啊?过去一年中,类似情况遇到的自是数不胜数。

 

但也正是此时,一颗带着炫目电光的球体呼啸而来,带着超越常理的脚力,精准轰在了神原悠人的侧脸上。犯人顷刻间摔出数米远,而那只黑白的足球落地时「biu」的一声漏了气,缩成一团无用的塑胶。

 

工藤新一转头望去,那个人背着渐斜的天光,脚下踩着噼里啪啦的电光,面容严肃至极,目光却在落在他身上后,缓缓转为一个舒心的微笑。

哦,这就是他平时耍帅后的样子吗?工藤新一心想,挺不赖嘛。

 

然后他开口侃道:“准头不错啊。”

那人也笑:“毕竟有练过……”然后深深地望着他,“和某人一起。”

 

 

少年的心一瞬间如春雷般轰响。

可他不可能如此自恋,他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对此……福尔摩斯是怎么教他的呢?

 

「当你除去了所有不可能的因素,不管剩下的是什么――不管是多么难以令人相信的事――那就是事实」……吗?

 

而对方在与他相视一笑后,面上的情绪又变了,感慨、伤感、带着一点情难自禁,都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情绪。


然后她大步走上前来,在满室的注视中,单手托起他的脸,于这令人来不及反应的片息间,俯身吻了下来。

 

 

「10」

 

一般人醒来,看到身边有一具尸体,第一反应应该是什么?

不论如何,都不会是当场把尸体搬运到郊区扔了吧。

 

所以那个嫌疑人必定曾做过类似的事。至于是不是真的埋了尸体在教堂后山,挖一挖就知道了。

 

宫野志保也是带着这样的假设来到三立教堂的,她一直都是一点就通的好学生,得出这样的结论性假设,甚至不需要工藤新一对她多加提点。

 

与工藤新一快速同频,这种感觉很奇妙。要知道,他们相识了还不到一年。

而在她与修女攀谈时,对方会用一种温和且崇敬的眼神看着她——因为对方也听说了,他是拯救日本的大功臣,在信奉上帝的人们眼里,他或许是耶稣在人间的化身,是神父遣向世间救赎众生的使者,祂与撒旦争论,与邪魔争战,是各个世代的殉道者所见证那平安的道。

 

用这样一个身份,做什么事都好像可以畅通无阻。

 

而在用他的口讲出“教堂后山可能埋着一句含冤而死的尸体”时,修女惊慌极了,却也迅速动员整座教堂的人去那荒废的后山挖人。


在跟着修女前往前,宫野志保微微回眸,望向教堂正中心,那被钉在十字架上,垂首受罪的耶稣。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人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致灭亡,反得永生。

 

可是呢……

逾越节的羔羊基督,已经被杀献祭了。基督一次被献,便担走了多人的罪。神父用自己独子于人间肉身的死亡充作献祭,洗这世间的一切罪恶,以此显示神之爱。


所以,那些宰钉羔羊的人,只会更用力、更疯狂,因为羔羊死了,他们的罪孽便会被一同带走。

 

堂顶的一束正午阳光耀眼地打下来,正打在她身前。只要她微微跨前一步,就能被所谓的圣光所沐浴。但宫野志保只是轻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旋即转身,毅然决然地向门外走去。

 

她攥紧拳。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地知道:工藤新一,他不是上帝,也不能比肩神明,更谈不上是什么会飞的超人。

以人类之躯,承受着世间的丑陋与恶意,太勉强了。可他偏偏坚定地选择了这条路。

 

所以,她会到他那里去的。

不论他要做什么,不论他在哪。

 

谁都休想将他从她身边带走。

 

 

「11」

 

目暮十三神情恍惚地在头顶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天哪噜,他看着优作家的小儿子从小学六年级的小豆丁,到飞往洛杉矶的波音737上那个锋芒初露的少年侦探,到名动日本的「令和时期的福尔摩斯」,再到现在,都会主动亲吻女生了。

啊,时光不饶人……

 

个屁啊!

 

靠!现在年轻人玩的太花了吧!

怎么,破案了结案了当众打个啵当作庆祝吗!

 

虽然是一个……很清纯的吻,少年作为主导所以更显主动,而少女全程没抬起自己的手,没抓上他的衣角,也没攀上他的肩,只是微微侧头迎上去而已……但为什么,看得他们这群已婚人士如此脸红心跳啊?

 

大概是少年少女吻得都很专心,吻得很结实,且在唇瓣合在一起后两个人就同频地闭上了眼,他们看得见他们在同频呼吸,在同时微调自己的身体,彼此的唇形完美地吻合在一起,含住一份不足为他人道也的情难自制。

 

但下一刻他们就分开了,短暂得宛如在触碰晨间的露水,却在望向彼此时,用目光拉出黏长的藕丝。

 

“那目暮警部,我们就回去了?”

工藤新一转身看来,冲他嘿嘿一笑,虽然面上镇定的很,耳尖却肉眼可见地变了色。而那个茶发的少女垂首倚着少年清俊的身形,将自己默默藏了起来。

 

“哦……哦……”

目暮警部的脑子是真的转不过来,直到少年揽着少女走出这个房间,他还在喃喃地说,“走……走好啊……”

 

 

警视厅人来人往,人人都有自己的活要忙,又怎会分神去注意一对少年少女相偕溜进无人的楼梯间呢?

 

这次“还是”少年在主动,他把她拽进去,在门还未关紧时就吻了上去。她也学他,乖乖地接受了。毕竟他们之间的过招讲究有来有回,接吻也不会例外。不知是谁的牙齿磕到了谁的嘴唇,反正有人浅浅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喘了出去。

 

 

在她扯住他背后的衣料“嗯”一声时,他停下抚摸她腰线的动作,心想:这个女人的身体的确很敏感——在被他触碰时。

 

在他更进一步贴紧她并将她轻轻提上去时,她微微睁了睁眼,眼波颤得厉害,亦心想:原来迫不及待愿意“变回去”的人,也不止她一个。

 

 

吻了多久这件事,除了他俩之外,作者也无从探寻。

只是今晚少女回家后,阿笠博士隐隐觉得她的嘴唇有点异样,大概是有点水光潋滟,大概还有点发肿。

 

但老人也并不在意,因为他正精神抖擞地翻阅着外卖软件:“新一,晚上吃啥?”他振奋地问道,“意面?披萨?炒面汉堡?哎,我看韩式炸鸡也很不错哦!”


而那边冷笑一声,在老人瞬间僵直的身形和尴尬转身的目光中,宫野志保眯起眼睛:“博士,接下来三天都吃沙拉,如何?”

 

“啊哈哈……”阿笠博士汗颜,为了转移话题,他追问道,“诶,你们什么时候换回来的?怎么换回来的?不会真的……”

而她一概无视,只是淡淡撂下一句“我去洗澡了”,然后一溜烟跑下了楼。

 

 

洗完澡,浑身舒爽,自己的身体就是舒服呢,什么荒唐的灵魂互换,她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宫野志保擦着头发回到自己的房间,余光瞟到了震动不止的手机。

短短四十分钟而已,怎么都打了七八个电话了?

 

她接起来:“干什么?”

那边:“我突然想起来,你那天许了什么愿?”

 

她装傻:“哪天?”

“去神社那天。”

 

“没许愿呗,你不是知道的,我都没去摇铃。”

“我不信。”他如此笃定地笑道。

 

她啊啦一声,听他继续炫耀自己的推理:“那个神社,要两个人同时许愿才有用。所以,光我一个人许愿是构不成互换的条件的。”

 

“你可是坚定的唯物论者。”她吐槽。

“经过这件事后,我有理由相信灵异的存在。”

 

 

“那我反问你……”她用小指勾着手机上少了一只眼睛的比护挂件,轻轻扬了扬嘴角,“我们是……情人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他生气到一半,忽然就了然地笑了。

 

 

“明天一起上学?”

良久,他问。

 

“青梅竹马怎么办?”

她哼哼。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会吃醋啊。”



那边无奈地笑。少年的声音清朗、愉悦、温柔、坦然,带着一分自己从来都不会察觉的得意和宠溺,熨烫她那颗因安定而强大的心,

 

 

“那当然,是要和正缘一起上学的啦。”

 

 

 

— END. —

 

 


「一个小后记」


感谢看到这里的大家~

写完之后感慨万千,觉得自己终于在今年夏天结束的前夕,抓紧了学生生涯最后一份恣意与尽兴的快乐,写出了这样一篇我自己看来并不输给岁月的作品。


我很庆幸自己还保有这样一份尽兴欢笑、积极去爱的能力。

从留学开始,好像我就没有什么长篇且连贯的作品发到平台上来了。但其实这几个月是在一直写作的,为了《我们的爱情理论》,写了很多,也修了很多。只是在写《侦探请闭眼》和从未公开过的《Vulnerable Sky》后,我瘫在自己的旋转椅里,郁结地想:我未免让他们太不勇敢了。


对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我的感情十分复杂。我既倾羡他们的才华横溢,又用自己的怯懦和感性束缚住了自己笔下的角色。可写多后,想多后,我惊觉我理解中的他们两个,特别是工藤新一,比我要清醒和勇敢太多。

我觉得我的少年或许有不甘,或许有迷茫,或许会因为无助无措独自淋一夜的雨、静坐到天明。但他不是自甘堕落、自愿退缩的人,他在用自己的智慧、坚定和勇敢与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做对抗。


是他驾驶着一辆赤红的跑车从65楼的摩天大楼乘着爆炸一飞冲天,是他顶着10秒的倒计时从即将爆炸的公交车中救下了灰原哀。即使弱小的孩童身体从水泥地上擦出十余米,他也不会喊疼喊怕,更不会逃避自己的命运。

他一直是站在前面扛下一切的人。


宫野志保爱的是这样的工藤新一。

她理解他的沉默,她知道他的伤痛,但她不说,只是默默地看着,却被其鼓励,也变得勇敢和坚定,敢于抗争自己曾战栗害怕的东西。在名柯这部作品中,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少年改变了她。

而当她不再因害怕而只会缩在他身后颤抖,当她因为爱他而心疼继而生出与他并肩的勇气,他们会是双向奔赴、无坚不摧的存在。

他们才是一路携手成长的人。


所以,之前写过的一些遗憾,在这篇文章中短暂抚慰了一下。想让他们天真、窘迫、狼狈、勇敢、坚定,还在吻对方之前,不要有任何的犹豫。

——“是啊,我们就是相爱,怎样?”


因为相爱,所以日后还要接一个又一个的吻。

日后,也一直一直想写这样的柯哀/新志。



新的一年,加油啊,灰原。

像银色的子弹一样,冲破过往的迷雾与阴云,一往无前吧!



Arthur_Ryujin

前几天老师在班里放了纯黑,突然来了灵感就做了

前几天老师在班里放了纯黑,突然来了灵感就做了

浮休(低脂产出)

只有东方青苍是真的不在乎伏地魔的样貌..他是大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四玖 创死你们是我的职责。

水印在视频中。

只有东方青苍是真的不在乎伏地魔的样貌..他是大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四玖 创死你们是我的职责。

水印在视频中。

卉

工作漫画家/纸工作作家 しんらしんげ shinrashinge(twitter@shin___geki)

用笔记本制作出灰原哀变成宫野志保 工藤新一变成江户川柯南

工作漫画家/纸工作作家 しんらしんげ shinrashinge(twitter@shin___geki)

用笔记本制作出灰原哀变成宫野志保 工藤新一变成江户川柯南

褰裳ys

喝了这个你就能变长10cm!

喝了这个你就能变长10cm!

山南以北
转剑花怎么转转十次失败九次
转剑花怎么转转十次失败九次
July

哈利:我辛辛苦苦十几年 好不容易把伏地魔给干倒,庆祝庆祝怎么了

哈利:我辛辛苦苦十几年 好不容易把伏地魔给干倒,庆祝庆祝怎么了

我是一只小小小香菇

“今日莫要做宫主了,做我一人的公主罢”

“呀,新启的那坛桂花酿可是给少侠吃醉了?”

“生辰快乐❤️”


宫主生日过了半个月才来发贺图的找不到第二个了,一口气画三张图真的很爆肝🥺

终于努力画完了wwww,是公主✖️骑士!迟到但还是要说蓝蓝生辰快乐!!!

“今日莫要做宫主了,做我一人的公主罢”

“呀,新启的那坛桂花酿可是给少侠吃醉了?”

“生辰快乐❤️”



宫主生日过了半个月才来发贺图的找不到第二个了,一口气画三张图真的很爆肝🥺

终于努力画完了wwww,是公主✖️骑士!迟到但还是要说蓝蓝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