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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画腰跟腿的,奈何本人太弱小,没画出来,画个头出来是我最后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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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m.

【Alef中心】未来通信。

请认真阅读以下内容:


*另名《午夜钟声敲响时。》

*私设如山,与游戏设定会有出入。

*设定文中解释,谨慎阅读,谨慎阅读。

*所有人物我全部偏向于陪伴一类的感情,即cb,combination,灵魂密友偏向性,没有准确左右位,略有私心。请自动排雷。占tag致歉。

*希望你能认真的阅读,能够得到你的喜欢是我莫大的荣幸。文中有伏笔,慢慢阅读最终都会解开。

*讨论修改后,我认为这样最为适合,谢谢你的体谅。

*全文8600+。


Alef在临近七岁的时候,失去了他的至亲。

兄长的离去让他几欲麻木。他记得在举行...

 

请认真阅读以下内容:

 

*另名《午夜钟声敲响时。》

*私设如山,与游戏设定会有出入。

*设定文中解释,谨慎阅读,谨慎阅读。

*所有人物我全部偏向于陪伴一类的感情,即cb,combination,灵魂密友偏向性,没有准确左右位,略有私心。请自动排雷。占tag致歉。

*希望你能认真的阅读,能够得到你的喜欢是我莫大的荣幸。文中有伏笔,慢慢阅读最终都会解开。

*讨论修改后,我认为这样最为适合,谢谢你的体谅。

*全文8600+。

 

 

 

Alef在临近七岁的时候,失去了他的至亲。

兄长的离去让他几欲麻木。他记得在举行葬礼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霞谷的天灰蒙蒙的,不知是墓土的乌云钻入了七彩的世界抑或是雨林的哭泣落在了滑冰场的地面。

他只知道所有的欢乐在那一天都被雨水冲刷干净,留下的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和残破不堪的灵魂。

他的兄长是因为一场大病而逝世的,那场病在天空王国里肆意横行,如同瘟疫般带走了一个又一个光子的生命,最终他唯一的亲人也未能赢得这场角逐的胜利。

Alef还记得Daleth离去前在病床上的模样——苍白、凋零、无力,像被揉成一团的白纸,条条病纹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恐怖。

霞谷的长老们称这种不治之症为“光死病”,临终的光子全身长满了被黑暗侵蚀的腐败植物,暗蓝色的光泽在阴云的映衬下展现出独具一格的惊惧。

他没来得及见临终的兄长最后一面,那时他被医者拉去做隔离治疗,怕的是此病会有传播的嫌疑。他不乐意,他奋起反抗,但一切都是徒劳。

在六岁那年的日子里,他唯一记得的只有Daleth逝世前残存在嘴边的一抹笑容,和葬礼上那一个躺在棺材正中,脆弱又蹉跎的面庞。

泪水冲刷了抑制不住的难过,那天晴光万丈,万里无云,天气出奇的好,可轻柔的风却吹不散他心中半分的阴霾。

他感受到什么叫做万念俱灰的绝望感,感受到每一寸目光投来的万分同情与怜悯,感受到烈日骄阳炙烤下的嘲讽,感受到心脏抽疼的麻木触动。

沉郁的气氛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在极度寂静的现场上大口喘气都显得那么的突兀与不雅——可是他喘不过来,一声又一声,伴随着兄长的离去,带走的似乎还有他的心跳与激情。

【我不想活了。】

那是他七岁生日的那天,在他的日记本上写下的第一个句子。

 

霞谷双子何等骄傲,年岁尚幼便双双夺下飞行赛道与滑行赛道的冠军。Alef坐在滑冰场的中央原台上,木木的望着偌大的场地,却再也看不见昔日翱翔在此的身影。

他还记得哥哥夺冠的那天他站在看台上,不顾众人硬要挤到最前方的栏杆处,大声呼喊着Daleth的名字。他的哥哥在起点处似是听到了他的呼唤,抬头寻觅,最终停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变得柔和而快意。

他悄悄的用唇语跟他说:我会赢的,Alef。

其实那天的天气并不适合比赛,Alef回想着。那天阳光似乎有些阴郁,穿不过层层云朵照耀大地,不断积累的乌云笼罩了整个霞谷的世界。他在清早Daleth准备出发时觉得今日会下雨,比赛会延迟,但后者却揉揉他的脑袋,告诉他一切都会变好的。

一切都会变好的。

他更记得自己比赛的那天Daleth也如他那番,挤在看台的最前端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可他当时紧张的手脚踉跄,耳膜震动,头也不敢抬的站在原地,颤抖的像即将上断头台的罪人。

所有呼喊的声音恍若被一层薄膜隔离在外,他呼哧呼哧的听见自己的喘息声逐渐加重,在视野模糊的瞬间他依稀瞧见那身火红的斗篷,飞舞在绚丽光彩的天空之下,闪闪夺目、耀眼动人。

紧张化作迫切,颤抖化作激动,踉跄化作并部齐飞,他抬头望向观众台上笑的春风和煦的兄长,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当时他甚是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有一个可靠可依赖的哥哥存在。他们自小形影不离,兄长的肩就像他的避风港湾,将一切质疑与厌恶抵挡下来。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围绕着一个人旋转的世界,在某一天来临时,渐渐的消失了色彩,直至他嘴角最后一抹笑容,即便灿烂辉煌、即便死得其所,他也品不出半分释然。

是他的不对吗?是他的不对。

他不该贪生枉死,独自苟活在这个让人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家乡。他无数次的想起在滑冰场锻炼的Daleth,鲜红的斗篷翩翩起舞,如同一簇火苗,熊熊燃烧、永不平息。

那么耀眼的人,老天却让他独身一人前往遥远的星河,在众星齐聚的伊甸中,他的光芒又是否能重新汇聚,重新引人注目?

Alef曾无数次的在Daleth死后在梦中重新与他相见,梦里的他虚幻而不真实,却能勾起他最后几分笑容和灿烂。他知道这是一场清醒梦,但他自愿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可梦终究有苏醒的那天,当一切身影与微笑都难于施舍,当每一个夜晚都在空寂之中醒来,谁又能来聆听他的哭泣?

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Alef从神游的思绪之中抽离出来,困惑的转过头去,盯着身后的来人。一同长大的发小狮子站在他身后,脸上洋溢着活力四射的笑容,高兴的拍拍他的肩膀:“Alef,今天天气这么好,要不要去云野玩?我带了午餐,可以分你一份。”

格格不入的笑容闯进他自我封闭的世界,Alef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恍然想起那似曾相识的笑容他有多么熟悉,出现在Daleth脸上的,那一抹临终之前的笑……

他不禁悲从中来,瞬间洗刷了他因友人相邀燃起的兴奋。Alef木木的望着狮子定格的笑容,那其中没有半分的阴霾与悲伤、悼念与无奈,他随即又转向人声鼎沸的滑冰场,那里早已有新一年的冠军诞生,众星捧月般被一众光子环绕。

那里本该是Daleth的位子。

世界仍旧运转,四季依然更迭,一个人的逝去带不起众人的悲伤,却将所有的回忆与哀悼留给了他。

那一天,Alef终是拒绝了狮子的邀请。

因为他明白,倘若自己也离开了那个悲伤的世界,便再也不会有人为Daleth的逝去而感到触痛和哀伤。

 

【这个世界似乎变样了,哥哥的离开带不起众生半分的哀悼。我想我或许是他在这世上活过的最后见证,我知道他希望我好好活着,可我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午夜钟声敲响时,Alef独自坐在书桌前,窸窣写下今日份的日记。那一叠厚厚的纸张被压在臂下,通过皮肤的触感就能感受到水滴的湿润和纸张的皱褶。

他转头看向房间内另一张空落落的床,神思又环绕进那个在脑海里浮现了千百次的人影上,却在回头继续书写时惊愕的发现了纸张末端一行小小的字。

[一切都会变好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日记本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入侵了。

这件事反复萦绕在Alef的心头,以至于再一次夺下今年的飞行赛道冠军也没让他露出半点高兴的心思。他在心底反复斟酌着究竟是谁,抑或是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私密的日记本,那一本他抒发痛苦,拟写逝去宣言的册子。

狮子想要留他一顿晚饭的邀请被他一口回绝了,在他看来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刻,而是他必须弄清真相,到底是谁动了他的私密本。

他在意的不仅是他个人害怕被知晓的极端思想外露,而是那一本日记里,多多少少残存下了他对Daleth最终的记忆。

人真是一种奇特的动物,嘴上说着最后见证,心里日思夜想与梦同行,脑海却缓慢的过滤了过往,那些笑容、那些至亲至爱、那些声线与那些记忆。

Alef不敢去想,也不敢承认:他逐渐的在遗忘Daleth,逐渐的在同流合污,逐渐的与这变样的世界一般,再也记不清他的身影。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记忆淡忘的那天,他发了疯似的跑了霞谷的每一个角落:踏足了他不擅长的滑行赛道,感受光翼碎裂的痛苦;奔赴圆梦村的道路,甩开先祖的询问;爬上飞行赛道的看台,迷茫的寻找着那个灿炫夜性的笑容;走在霞光城的飞檐,落下了名为伤心的泪水。

一路向前,一路奔跑,无数的呼唤,无数的情感。

“Alef?”

“哎!你去哪儿啊Alef?”

“怎么啦?今天怎么有空来村里看看?”

“跑慢点!别摔着了Alef!”

无数的希望,也是无数的绝望。

一日劳累,他飞上了千鸟城的城墙,坐在那片能够触及星空的地方,遥望着没有诗意的远方。他看着无数的白鸟展翅飞过云端,看着滑落天际的流星一颗又一颗的逝去,看见曾经应是满满当当的身侧,此刻却空无一人。

看见模糊的泪水里映不出模糊的面庞,看见日思夜想的身影变得吝啬,变得连梦都难于施舍。

一切都会变好的。

我会赢的,Alef。

百征赛场的冠军逃不开人生的最后一场角逐,胜利的曙光洒不进缓了绝症人的心间。他又想起Daleth临去前的那一抹气若游丝的笑容——是那样虚弱,那样痛苦,那样无力又那样苍白。

“哥———!”

他抵不住心间的疼痛,拗不过头脑的泪水,扛不住世间遗忘的恶意,撕心裂肺的、歇斯底里的,坐在千鸟成的顶端,一遍又一遍的怒吼,一遍又一遍的咆哮,一遍又一遍的痛斥世间。

什么都会变好,什么你都能赢!

你那么骄傲那么耀眼那么夺人眼球,那么傲慢那么温和也那么自私!赛场上你屡屡轻松夺下冠军,平日里你屡屡夺得众星捧月,你赢了,你赢的彻底!

身为光子,你传承了心火之念;身为霞谷人,你威扬了故乡风光;身为冠军,你继承了头筹之彩;可身为兄长——

你能不能,再出现在我身旁一次?

 

无力造就痛苦,苍白造就鄙弃。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日记本,在模糊泪水的贯彻下,一字一句的写下心头之语,迫切的希望有人聆听,又不迫切的甘愿独自承受。

【我终于明白,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能记得你——不是被遗忘的可怕,而是被唾弃的冰冷。】

午夜钟声敲响时,那本神奇的日记渐渐幻化出一行别样的字体,印刻在书页的末端,也铭刻在Alef的心里。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我觉得你需要这个,辛苦了。]

被翻开的伤疤被他自己撒上了盐层,被模糊的记忆被他自己定义为遗忘。多少个白昼的辛酸苦楚,多少个夜晚的痛苦难耐。

当泪水更加汹涌澎湃、当哭声脱口而出、当吼叫变作哭喊、当遗忘的痛苦变作困惑的无奈,他终于明白,多少日夜的颠倒是非,多少日夜的委屈求全,多少日夜的煎熬思念,不过在一句安慰之下得到释放。

他想要的是什么?回绝了一切快乐,回绝了一切邀请,求的不过是一句肯定,一句挂念,一句关心与一句安慰。

霞谷双子何等骄傲,不肯与他人敞开心扉:Daleth是,他亦是。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谢谢你。】

谢谢陌生的你隔着一本日记传达温暖的祝福,谢谢陌生的你隔着一张书页写下心底的声音。

直到方才安慰语句的笔墨渐渐消逝,写在书页末端的,又是另外一句回答。

[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好的。]

Alef抽泣两声,抹去眼角的泪水,缓缓的将日记本合上,缓缓地蜷缩成团,拥抱着他最后的梦想与希望,安然的睡在城墙顶端,恬静又释然。

也正是因为夺眶而出的珍珠打湿了泛黄的纸张,更打糊了那一句回答后的一行小字,那行微不足道,却动人心弦的话语——

[不用谢。我了解你,因为我就是你。]

 

 

霞谷的光子与先祖们皆知,那个自光死病结束之后闭门不出,将自己锁在房间之内的Alef,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夜晚过后,惊奇的变了。

他一改闭门的恶习,开始逐渐的融入集体,回应所有出去玩乐的邀请,与好友一同欢笑出门,也一同欢笑回归。

狮子震惊于Alef转变的迅速,疑惑却又不敢多言,小心翼翼的与他交谈着,甚是害怕误触了好友哪根底线,闹的翻脸相向。

霞谷的他们都清楚,自Daleth离世之后,往日并不活泼却是开朗的Alef完全变了个样,变得成日阴郁又灰霾。那双金蓝色眸子再也发不出它应有的光芒,而被一层浓浓的厚雾所覆盖,变得那样空洞与麻木。

众人之间似乎不约而同的达成了共识,相继认为兄长的逝去对于那个未满七岁的孩子所造成的打击实在太大,那或许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于是大伙便只字不提Daleth的逝去,每日洋着笑意接近他,试图将他从那悲伤的深渊之中拉出,回到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过程不为人知,但结局终是美好的。

与Alef在霞光城的入口挥别,狮子拿着墓土的特产螃蟹,准备明早给Alef做一顿盛大的螃蟹套餐,庆祝今日他们玩的尽兴。

前者同样挥别了玩伴,瞧见一眼昏暗的天色,兴奋的揣着怀里的日记本,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向自己的房间。

自那日在千鸟城上的剖心交谈过后,他与日记本里的神秘人交谈的次数已然逐渐多了起来。从天气聊到朋友,从朋友聊到饭菜,从饭菜聊到过往与现今,Alef在交谈当中惊讶于对方对自己了解甚多,更是欣喜的找到了新的生活寄托。

他本以为自兄长死去之后自己会郁郁寡欢至死,却没想到这本神秘的日记给他带来了别样的惊喜。总有几天他期盼着午夜的来临,因为只有那时他们才能做一次简短地交谈,而后高兴的在书页上写下今天的一日见闻。

【我今天和狮子去墓土抓螃蟹了,墓土那里的光子长得好健硕,为首的那个似乎是叫Lamel?听长老们说墓土里有巨大的野兽,光子们为了守卫家国因而不断的锻炼自己,倒与霞谷的风气大相径庭。】

[那倒是不错。那里的人其实不怎么健谈,但心肠都是热的,你若有什么难事,可以去找他们诉苦。]

【是吗?我听狮子说墓土人挺凶的,他们看上去也不太好惹的样子。我这次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的头头凶人,真是吓死我了……】

[人不可貌相,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Alef执笔的手一顿,微微垂下眼睛。他们的交谈总是以他起笔为先,说的话也经常是对方占少,但不论如何,他终有一句诚挚的感谢涌在喉头,却迟迟停在笔尖。

刻骨铭心而难以宣之于口的,是满心满意的欢喜,是镌刻在心的点滴,是十全十的缱绻与温和。

谢谢你,在我生命中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于此。

相隔于一张薄纸那段的人啊,你可否知道,我曾多少庆幸于你的出现,曾多少在每一个夜晚期盼与你的交谈,曾多少幻想你执笔的模样,又曾希冀这一场相遇并非大梦一场。

【谢谢你,在我人生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我爱你,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少年的爱,星星点点的燃起一片心火,甜蜜而温馨的话语,诉说着每一个字句之下的小心与谨慎,温和与感激。

不同于亲情之爱,不同于友情之爱,更不同于恋人之爱——那更像是一种纯真圣洁的,没有一丝污秽的爱,是来自于一个小小少年,相伴于星空所许下的爱。

午夜的钟声散去,Alef松了口气,高兴于自己终将心底的话语尽数脱出,欣喜在这一场相遇之间的幸福。

 

 

可他从未想过,这一场跨越时空的交谈,在他脱出心底话后面临了告终。第二日的午夜他依旧等在日记本的面前,心心念念着对方笔迹的出现,却只迎来了一次空想,一次梦幻与一场失落。

或许是那方的人今日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Alef暗暗安慰自己,重新合上日记本,整理好心情进入一夜梦乡。那一夜他久违的在梦里见到了自己的兄长,他仍是那么挺拔与可靠,岁月的洗礼似乎无法在他的面庞上留下痕迹。

相视无言不过是他难以脱口而出的情感,曾无数个梦中他追逐着那人远去的身影,却发觉自己越跑越慢、越跑越慢,直至世界的终点,时间的结局,却也追不上那越离越远的身影。

还有无数个梦中他们就如同此时一样面面相觑,他想开口诉苦,想嚎啕大哭,想扑进熟悉的怀里撒娇耍赖,却在他每一次动作的瞬间清醒回来。

于是他学聪明了,他学会一动不动,学会了动静如初,安安静静地望着面前逝然的人,在心底说出那句自己多么想宣之于口的呼唤,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Alef,哥哥谢谢你。谢谢你作为我的弟弟能够那么优秀,陪我走过万千世界,陪我胡闹翻滚,陪我领罚受罪,陪我日日夜夜,陪我红尘嚣嚣。”

可今夜的梦似是有那么一点的不同,面前的人温和的笑着,好比他以往渴望的那样,温柔又柔软,细腻又清脆。

所有的激动与喜悦在那一瞬冲破以恐惧与害怕结成的心墙,泪水在那一刻显得是那么的苍白和脆弱,承载不住他一心的感情。责备、困惑、痛苦、懊悔、欣喜、激动,百味杂陈的心灵道出人生的冷暖,自由飞翔的雏鸟闯出一片天地。

天地难容的感情最终化作一句九字的话语,百番难言的心情变作一句诚挚,他张口欲言又闭口不言,在梦境即将消散的同时看进Daleth的眼底——

“对不起,谢谢你,我爱你。”

泪水模糊了视线的清明,痛哭残存的哭腔代替了稳定的声线。他急急忙忙揉搓着双眼,想要将那人最后几丝的面容刻进心里,却在重新抬头的瞬间,撞进了自己的面庞之中。

那个酷似是他,又成熟于他的人伸出双手,用力的将他抱在怀里,轻柔的话语更似春日的柳絮,轻轻飘飘的,却无比份量的,砸进了他的心里。

 

“我也爱你,还有谢谢你和对不起。”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

走入青年的Alef笑着接过狮子手上的重物,玩笑着锤了锤他的肩膀,摆摆手告诉他不必送了。狮子无奈的看着他奔碌的身影,摇头晃脑着离去,大步流星的去搬下一轮的材资。

Alef二十六岁那年,光死病卷土重来。霞谷虽有了前车之鉴,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仍旧无法抵御所有的传染与生病。

经历过上一次的病痛的光子们纷纷加入到了搬运物资的行列之中,Alef首当其冲的报名,即便狮子并不希望他如此拼命。

好似是为了弥补逝去的遗憾,更是为了在忙碌之中忘却往昔的悲伤,Alef日夜不停的奔跑着,出现在需要人手的每一个角落,活得畅快而幸福。

“你该休息了,Alef。不要这样拼命,身体才是你的资本。”狮子拉住他还想要跑滑冰的身影,正色直言的说道。

Alef抹去额角的汗水,那双疲倦而乌青的眼却散发着狮子从未见过的,光亮异常的光芒。话至嘴角的他看着好友疲惫却精神满足的神色,默默的将话语吞回腹中,纵容了他所有的行为。

狮子看着他远去地身影,蓦然忆起那年他们去往墓土抓螃蟹的翌日。他午时尚未看见Alef的身影,便担心的去敲了他的房门,许久无人应答的结果是他破门而入,却发觉那个昔日交心的好友缩在床上,满脸的泪痕。

那夜过后,Alef并无与平日有多少差别。但长久与交的狮子却能细心察觉他变了,变得成熟与圆滑,变得可靠与可依赖,变得更似那个散在过往云烟中的Daleth。

他能在通往云野的钟塔时计算好更加精确的能量,能够照料更多的蝴蝶,让他们不再因为恢复而劳神费力。

他能在飞向雨林时再也不会忘记带上那一把小小的伞,冰蓝色的伞面遮挡了上天的哭泣,也保护了采集烛火的他们。

他能在走滑行赛道时不再嚷嚷着磕磕绊绊,不再掉落光翼,滑得迅速又简洁,大气又华丽。

他能在跑墓土时给远在边疆的光子们带去霞谷的特产刨冰,笑着相约在千鸟城中来一场隔世的饭局。

狮子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鲜红的斗篷翩翩起舞,如同一簇火苗,熊熊燃烧,永不平息;看着他的背影从稚嫩走向宽阔,从弯曲走向平坦,从Alef的背影走向与Daleth的结合体。

霞谷双子何等骄傲啊:Daleth是,Alef亦是。他们心中自有笃定的梦想与目标,为之追随,一生奔走,呼喊相告,最终死得其所。

他依稀在模糊的记忆里记起Daleth临终前的那个笑容,是那么温柔,那么宽和,那么释然也那么美丽。那不像是一个死有余辜之人的微笑,而更像是薪火相传,凶猛燃烧后的光芒。

他知道,Alef如此拼命的原因,不过是为了圆那一个曾经未能照料的愿望,补一个曾经的后悔与遗憾,留下一个千古传颂的记忆,恋上一个远在天边的梦想。

他也知道,Alef如此拼命的后果,无疑于被疲劳过度折磨了身体,免疫力下降的同时,病魔无情的侵入了他的身体。

 

Alef二十七岁的时候,在这场角逐之中染上了光死病。他感叹于自己身体力行的不足,常常边咳嗽边与狮子笑谈近来的佚闻。

他躺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的身体骨瘦如柴,圆润的脸颊变得日渐消瘦。那几抹独属于青年的红润在脸颊上终是被苍白所替代,但那闪闪发光的耀眼却没能在这场决斗中落幕,它们仍旧生生的刻在Alef的眼底,闪着不可磨灭与温和的精光。

“谢谢你,狮子。我很满足。”

那双瘦削的手接过狮子手中的水杯,却因没有捏紧的气力而使玻璃杯碎裂在地。Alef苦笑一声,看着好友忙碌寻找扫帚的身影百番愧疚,却不得不躺在床上不再动息。

狮子摆摆手,让他乖乖待在床上不要动作,自己捏着扫帚和畚斗奋力的清扫起来。他抽空斜眼看看Alef的目光,瞧见他眼底的温柔和笑意,感叹岁月蹉跎,真的能够将人改变的不复以往。

“我把你的日记本给带过来了,前阵子你不是一直念着想要这个吗。”

他晃晃手里的本子,小心而珍重的放在了Alef病床前的桌子上。后者微微一笑,眷恋的抚摸上泛黄的封面,眼底的柔和在那一刻尽数释放。

他看着忙碌的友人,看着窗外放晴的天气,看着阳光悄悄的爬进窗栏,照射在他素白的被褥上,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双手在金色的衬托下变得祥和安静,如此察觉岁月静好,此刻平安。

“狮子。”

刺眼的阳光覆盖了他半边脸庞,低头工作的人疑惑的抬起头来,却在眼触那人的瞬间涌出泪水:他看见金色的施舍照射在病人的肩头,看见在天之灵的灵魂矗立身侧,看见他们相同的神情与温和,相同的梦想与骄傲。

“谢谢你,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Alef翻开日记本,看着过往自己写下的语句,轻笑着抚摸那一个又一个年少的字句。抚过他万念俱灰时写下的求救,抚过他了解死亡的痛彻,抚过他高兴的与伤心的日子,终是停留在那一尚未回应的书页,那一句“我爱你,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他眷恋的笑着,笑自己尝尽了人生百态,酸甜苦辣,最终落到与兄长同样的境地。但他不悔也不憾,他从未憾过,但或许曾有悔过。

他拿起床头狮子留下的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在未作回应的书页上写下自己的答案: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趁明媚初阳、徐徐微风,趁繁花未开至荼蘼,趁年少轻狂,尚有遥远路途,尚有深深思念,趁世界锦绣华年,岁月安好。]

[谢谢你,因为你造就了今日的我;对不起,因为我不曾及时来到你的身旁;以及我也爱你,就如爱我自己一般,深深的也爱着你。]

书写完最后的字符,Alef长舒了口气,翻开崭新的一页,愕然察觉到那多出的一页上缓缓浮现出过往熟稔的痕迹——

 

【我不想活了。】

 

他仰天大笑一声,曾经令他费解无比的神秘人,如今已昭然若揭,彰明较著。

 

【End.】

 

怎么说呢,写得很匆忙。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提笔写过东西了,文笔的粗糙与拙劣的手法实在献丑,感谢你能读到这里。

本文实际上我藏了一些东西在字句之中,你可以选择去推敲推敲,但若是你不嫌弃我的笔触,那属实是我的荣幸之至。

谢谢你阅读到这里,如果不嫌弃想求个点赞推荐和评论。关注随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