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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蛋
山海。Nolofinwean ...

山海。
Nolofinwean week, day 5

“Great is the Fall of Gondolin.”
“NO. GREAT IS THE VICTORY OF THE NOLDOLI!”
——《刚多林的陷落》

他的城池陨殁于群山,他的爱人埋葬于冰海。

山海。
Nolofinwean week, day 5

“Great is the Fall of Gondolin.”
“NO. GREAT IS THE VICTORY OF THE NOLDOLI!”
——《刚多林的陷落》

他的城池陨殁于群山,他的爱人埋葬于冰海。

蓝染

【昂雅/卡笛】唯有南山与君眼

lc+ss正剧向,主昂雅副卡笛,结尾几句话沙穆沙,有大量私设与幼年捏造。

一个时间线梳理,下划线部分为私设:

1.马尼14,雅柏12,卡笛11,史昂7(第一年)

2.雅柏13开始换血,马尼15成圣斗士,史昂8(第二年)

3.雅柏16成圣斗士,史昂11(第五年)

4.雅柏17,史昂12遇到路尼,卡笛16成圣斗士(第六年)

5.雅柏18和马尼21出外勤,笛捷尔17遇到师父,卡路遇到小萨莎,史昂13成白羊座(第七年)

6.雅柏19药师岛任务,史昂14(第八年)

7.雅柏23,史昂18活下去(第十二年)


以上都可那么开始吧,求评论呀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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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c+ss正剧向,主昂雅副卡笛,结尾几句话沙穆沙,有大量私设与幼年捏造。

一个时间线梳理,下划线部分为私设:

1.马尼14,雅柏12,卡笛11,史昂7(第一年)

2.雅柏13开始换血,马尼15成圣斗士,史昂8(第二年)

3.雅柏16成圣斗士,史昂11(第五年)

4.雅柏17,史昂12遇到路尼,卡笛16成圣斗士(第六年)

5.雅柏18和马尼21出外勤,笛捷尔17遇到师父,卡路遇到小萨莎,史昂13成白羊座(第七年)

6.雅柏19药师岛任务,史昂14(第八年)

7.雅柏23,史昂18活下去(第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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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神鹰吗?”少年张开手臂比划着,“翅膀张开有这么大,和这里那些能停在人胳膊上的完全不同。”

“在我们那里,人死了之后,灵魂会被神鹰带到天上去。”

<<<

“......笛捷尔?”

寒冰地狱的一切都被封在厚厚的冰层里经受折磨,这里的罪人维持着死时的模样,无法说话、无法思考,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永恒的痛苦,没有来生。

笛捷尔还记得自己是死于亚特兰蒂斯的千里冰封——他的头发和脸上至今还挂着冰晶,意识即将在极寒中消失的时刻,有一只手从背后紧紧攥住他的肩膀,那样灼热的温度只可能属于一个人。

如今坠入这寒冰地狱,那只伤痕累累、连食指指甲都不见了的手还是不肯放开。

笛捷尔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是醒着、而卡路狄亚是睡着的。

他费力地将自己的右手从冰层中解放出来,覆在卡路狄亚满是鲜血的脸庞上,而那声呼唤便在此时响起——

“笛捷尔?”

笛捷尔转过头,看到了同样被冰封着的、一开始在他左侧而没被注意到的人。

雅柏菲卡。

“看来只有你是醒着的,但我实在说不出什么‘很高兴见到你’之类的话。”雅柏菲卡苦笑道,但作为圣斗士,死亡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

“雅柏菲卡?”笛捷尔也是惊讶了一瞬,“你也有意识?”

“是啊。”雅柏菲卡点点头,与笛捷尔不同的是,他的长发和脸庞干干净净,一点都看不出和米诺斯战斗后留下的痕迹,“我一直都有意识,可阿释密达、阿鲁迪巴、马尼戈特和艾尔熙德一直都是沉睡着的,在你之前,我从未见到任何一个醒着的人。”

笛捷尔想了想:“无论水瓶还是双鱼,都和水脱不开关系......或许是这一层原因。”

“也许。”雅柏菲卡说,“......我很久都没说过话了,上面......还好吗?”

“他们一定不会放弃的。”笛捷尔轻笑,“我可以慢慢告诉你,不过在那之前,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上完全没有战斗留下的痕迹吗?”

虽然水瓶宫和双鱼宫离得最近,但活着的时候由于毒血的原因,雅柏菲卡后来并没有和笛捷尔过于接近,对对方的认知也仅限于博学内敛的教皇助手,都忘了笛捷尔也有会开玩笑的一面。

“那是因为有人帮你认认真真地清理了。”笛捷尔继续道,“你觉得会是谁?”

会是谁?

“他一定要自己一个人来,绝不让别人插手。”笛捷尔说。

“这个笨蛋,万一碰到我的血该怎么办?”雅柏菲卡苦笑着环视一圈周围的冰面,“还好,看来是没碰到。”

“我可不想在这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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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玫瑰园一向被人们避之不及,不管是圣斗士还是候补生,所有人都深知这些玫瑰可怕的毒性,从来不会靠近,这里是只有师父和自己才能活下去的地方,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

本该是这样的。

可那家伙是谁?

刚从训练场绕过来的雅柏菲卡揉了揉眼睛,那是个衣着很奇怪的小孩子,正跃跃欲试地想往玫瑰园里跳。

“喂!别动!”

他大喊一声止住对方动作,然后飞快地冲过去,揪着领子把小孩提到安全的地方。

“你是哪里来的?圣斗士候补生吗?不知道这些玫瑰有毒吗?”

“我知道啊。”小孩抬起头,露出一双闪闪发亮的鸢紫色眼睛,“可我不怕!你看——”

孩子抬起手,在阳光的照射下,能看出似乎有一层浅金色的薄膜覆在他身上。

“这是水晶袍,你看,它连空间都能阻断,玫瑰花肯定也没问题的!”

“那也很危险!不过你能激发出小宇宙,看样子不是附近镇上的人,可衣服又不像候补生......你是谁?”

“我是史昂。”孩子很自来熟地抓起他的手摇来摇去,“是帕米尔族长白礼的弟子,跟师父一起过来圣域玩一段时——啊,修炼一段时间的,你呢?你长得真好看!”

雅柏菲卡:......

雅柏菲卡:帕米尔族长的弟子就这样?

“那这也不是你拿魔宫玫瑰练习的理由,一旦失败可是会出人命的。”

“你不就是从花园里跑出来的?”

“那是因为我本身就有抗毒体质,双鱼座的圣斗士和候补生都这样。”

“哇你是以后的双鱼座黄金圣斗士?”小孩——不,史昂的眼睛更亮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呀,只要努力修行,以后很可能是祭坛座的圣斗士呢!”

“......我叫雅柏菲卡,只是候补生而已。还有,别评价我的长相。”

事实证明,史昂虽然闹腾,但非常会察言观色,雅柏菲卡自觉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那孩子或许看出了自己的不悦,吐了吐舌头不再说了。

“可是水晶袍真的很管用!不相信的话我演示给你看啊!”史昂兴致勃勃地又打算往花园里冲,可惜雅柏菲卡眼疾手快地再次揪住他的围巾。

“香气也是有毒的,你的水晶袍包裹住脚底了吗?”

史昂不冲了。

史昂站住了。

史昂转身了。

史昂又来抓他的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一起去候补生训练场练习吧,我今天第一次来圣域呢!”

......直接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了啊。

“我和鲁格尼斯老师在玫瑰园练习,不去训练场的。”

“哎呀我看到你的老师去教皇厅了,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就跟我去吧!”鸢紫色大眼睛忽闪忽闪,“你不怕我不小心迷路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喂!别拽我!”雅柏菲卡发现这孩子虽然看起来挺瘦但力气真是不小,难道帕米尔一族的人都这样?

他们在演练场消磨了整个上午,其他候补生都对雅柏菲卡的出现非常惊讶,卡路狄亚和马尼戈特甚至还要摸一下他的额头想看看是不是生病了,当然前者被笛捷尔拖走后者被史昂挡住——他们怎么会认识?

卡路狄亚喊着“难得过来一趟中午一起吃饭吧”便和笛捷尔一起离开了,剩下马尼戈特和史昂像斗鸡一样大眼瞪小眼。

“呦,小史昂,怎么自己偷跑到圣域来了?终于把老头子气疯了?还是说,终于被老头子气疯了?”

“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啊,我是和师傅一起来圣域修行的!”

“修行?参观吧?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放倒。”

“真是大言不惭啊马尼戈特,之前被石块砸到脑袋的可是谁啊?”

雅柏菲卡忽然觉得自己真是脱离了外部社会:“你们两个......认识?”

“啊,你不知道吗?这小子的师父是教皇大人的兄长,我在帕米尔和他见过几次,”马尼戈特边摁住史昂的脑袋边回答问题,“所以说你没事也多下来转转啊,别老是呆在双鱼宫——啊对了雅柏菲卡,你可别被他这乖巧懂事外表骗了,这小子坏的很。”

“喂!哪有你这样的!”史昂果断放过马尼戈特,今天第三次过来抓住他的手拼命摇,“在帕米尔我可是师兄呢,才不像他说的那样!”

“好好好我知道了......”雅柏菲卡真觉得快被摇晕过去,“你为什么这么爱抓我的手啊......”

“所以才说这小子坏的很。”马尼戈特看热闹不嫌事大,“喂,你来圣域,都没给师兄带点礼物吗?”

“嘁。”史昂瞪他,“本来有的,现在改主意了,我要和雅柏菲卡还有刚刚走掉的那两个一起吃——反正没你的份。”

“我中午还是回去吃吧。”雅柏菲卡抽出手,“鲁格尼斯老师见不到我会着急的。”

“不会的!大人们肯定有很多事要说啊。而且刚刚那两个都叫你了,就去候补生食堂看看嘛!”史昂的眼睛又开始闪闪发亮,“你不是说好要当我的向导吗?而且我带了好吃的过来,雅柏菲卡是我在圣域的第一个朋友,你一定要尝尝!”

马尼戈特淡定地伸手弹史昂脑门:“见色忘义的臭小鬼,也差不多是午饭点了,走,今天就让我马尼戈特带你们吃点好的。”

“好哎!”

雅柏菲卡被这对师兄弟中小的那个往食堂拖的时候,开始考虑自己的脾气是不是太好了点。

之前先走的两个男孩已经找好了位子,见三人进来,深蓝色头发的男孩站起来朝他们招手:“喂,马尼戈特!雅柏菲卡!还有那个小孩——这边!”

“初次见面,我是笛捷尔,这是卡路狄亚,你是?”青绿色头发男孩介绍道,顺便把卡路狄亚拉着坐下来。

“我是史昂,今天和师傅第一次来圣域。”史昂说。

“是吗?第一次来圣域,一定要好好玩玩!有想去的地方我带你,这儿没我不知道的。”卡路狄亚拍了拍史昂的肩膀。

“那当然!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笛捷尔、卡路狄亚。”

“喂喂喂,你不是说是来修炼的吗?”点好餐的马尼戈特走过来,“对了,我一直想问,我们平时都见不到,你是怎么一来就认识雅柏菲卡的?”

“我也很好奇。”卡路狄亚说。

笛捷尔虽然没说话,但他毫不掩饰地看过来,明显一副想知道的样子。

史昂沉默了,他悄悄看了雅柏菲卡一眼,而对方恰好也在看他。

这要怎么说?

难道说自己想往魔宫玫瑰园里冲?

还是不要了,有点丢人。

“这都是缘分。”史昂说。

“他想跳到玫瑰园里。”雅柏菲卡说。

......

“小子,有前途。”卡路狄亚总结道。

而笛捷尔显然对史昂提到的特殊名词更感兴趣:“什么是‘缘分’?”

“啊......这是我们国家的说法,就是有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会用红线把两个人绑在一起,”史昂试图跟这群土生土长的欧洲人解释什么叫缘分,“然后这两个人就能相遇,然后再也不会分开——这样说你们懂了吗?”

“可你回帕米尔的话,不就和雅柏菲卡分开了吗?所以说红线这种东西并不合理。”笛捷尔提出质疑。

“红线的意思是无论分开多远,两个人最终都会相遇,最后也会去同一个地方,并不是说会一直黏在一起。”史昂继续解释。

“原来如此,这样就合理了。”笛捷尔点点头,“这不就是厄洛斯嘛。”

卡路狄亚和马尼戈特爆发出一阵大笑,雅柏菲卡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起来很想找点什么把笛捷尔的嘴堵上。

史昂表示迷惑:“......厄洛斯?”

“就是阿芙洛狄忒的儿子,小爱神啊!”马尼戈特笑得直不起腰,“你小子,来圣域第一天就打算拐走这里最漂亮的,野心不小啊!白礼老头知道吗?”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史昂争辩,但他和马尼戈特斗嘴从没赢过,虽然在帕米尔一直都是师兄,要照顾更小的让叶和砥草,可这会也不由得像个小孩子起来——他是很喜欢和雅柏菲卡玩,但绝对不想被这样误会。

“行了马尼戈特。”雅柏菲卡叹了口气,揉了揉史昂的发顶表示安慰,“你再欺负,他就要哭出来了。”

本来被摸头杀安慰到的史昂听了这话真要哭出来了。

“行啦不欺负你了,你带了什么好吃的过来?”马尼戈特自觉地把史昂的包裹打开,“哦不错嘛!”

“这是什么!”卡路狄亚小心翼翼拿起来一条尝了尝,“真好吃!”

“草原特色牛羊肉干,我最爱吃这个,看来史昂还记得呢。”刚好他们的午饭也好了,马尼戈特端过来,特地把一大块布丁摆在史昂面前,“不生气了啊,你最爱吃这个是不是?”

“这还差不多。”史昂接过布丁,“你们要吗?”

“你吃吧,我们经常能吃到的。”笛捷尔正在以十足的贵族姿势吃牛肉干,一边的卡路狄亚和马尼戈特已经顾不上说话了,只有雅柏菲卡还对着自己的那份牛肉干发呆。

“雅柏菲卡,你怎么不吃啊?”史昂刚吃了一口布丁就注意到,身边的人还是在发呆,“很好吃的,还是你想吃布丁?”

“啊,不用了。”雅柏菲卡笑了笑,“只是我很少和大家一起吃饭,这样吵吵闹闹的,感觉很有趣。”

“那就以后常来吧。”很出乎意料地,这次接话的是笛捷尔,“我们也很高兴见到你——马尼戈特,再给我一条那种有辣椒的好吗?别给卡路狄亚。”

午饭短暂的休息过后,候补生们又回到了训练场,史昂知道了笛捷尔的老师是水瓶座的黄金圣斗士,而卡路狄亚似乎和天蝎座有着奇妙的联系。

“太好了,那我们以后都会成为圣斗士,我很可能会继承老师的祭坛座圣衣呢。”他告诉新认识的朋友们。

“那就是辅佐教皇了?”卡路狄亚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那就加油吧小羊羔!”

“为什么是小羊羔啊!”

“啊,不知为什么,觉得你和我们刚才的午饭很像。”

马尼戈特直接笑倒在训练场一边的台阶上,不仅如此,就连笛捷尔和雅柏菲卡这下也崩不住,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可是很厉害的!”史昂脸绷了绷,最后自己也笑了,一群孩子在训练场边上声音越来越大,连台阶上又来了人都没注意到。

“哦?你有多厉害啊?”

一个苍老却精神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孩子们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史昂缓缓转过头,看见师父白礼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顶端,身后还有教皇和双鱼座的黄金圣斗士。

“哈哈,师父......”

“大半天都不见人影,连鲁格尼斯的徒弟都带着一起跑了,我是领你来圣域玩的吗?”白礼一步步走下来。

雅柏菲卡抬头看了看鲁格尼斯老师,后者对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他本想过去老师身边,却忽然被马尼戈特拉住退了两步,一旁的笛捷尔和卡路狄亚也同样被拉退了一点。

“怎么了?”雅柏菲卡小声问道。

“嘛......白礼老头子生气了......”马尼戈特更小声地回答,“你会看到的。”

总而言之,在接下来几秒钟内,卡路狄亚、笛捷尔和雅柏菲卡三人有幸近距离观赏到了帕米尔一族的祖传技能。

“你......不会也被这么掀过吧......”这下连卡路狄亚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马尼戈特没回答,但脸上那沉痛的表情一看就是过来人。

“师父,我能在圣域呆一段时间吗!”显然已经被掀惯了的史昂满不在乎地问道,虽然他人还躺在地上。

“哦?想在这干什么?”

“修炼!”史昂斩钉截铁。

“修炼?”白礼显然很了解自己的徒弟。

“......”

“哈哈哈,我刚刚也和教皇大人说了这件事,这个月你就留在圣域好好看看吧,日后成了圣斗士,在圣域迷路了可不成!”

“真的吗!师父你太好了!”史昂噌地一下窜起来跑到自家师傅跟前转来转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师父,我认识了好多人!除了马尼戈特,还有雅柏菲卡,还有笛捷尔和卡路狄亚!”

“是吗?那以后可跟他们好好学学。”白礼忽然微微一笑,“不过今天......是不行了。”

“为什么?”

“马尼戈特,你跟我来一下。”教皇威严的声音传过来,“笛捷尔,你的老师在水瓶宫等你,卡路狄亚也一起过去。”

“雅柏菲卡。”鲁格尼斯也上前一步。

史昂同情地看着被点到名的四人拖着脚步离开,忽然觉得心里一下子平衡不少。

“我可以和雅柏菲卡住在一起吗?”他问道。

回答的是本打算带着雅柏菲卡离开的鲁格尼斯:“不行。”他微笑着说,“我的血有毒,你留在双鱼宫的话,很可能会受伤的。”

雅柏菲卡冲他比了个“再见”的口型,就跟着师父一起离开了。

“你很喜欢和那个孩子玩?”白礼问道。

“这里遇到的人我都喜欢。”史昂回答,“可是,雅柏菲卡看起来总是孤孤单单的。”

“圣域这么大,他怎么能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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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昂最后还是和马尼戈特、笛捷尔、卡路狄亚一起住进了圣斗士候补生的住处。

“雅柏菲卡为什么不住在这里?”他边收拾自己的床铺边问刚从外面回来的卡路狄亚,对方还顺手塞给他一个苹果。

“魔宫玫瑰有毒,雅柏菲卡当然不能在这里训练了。”卡路狄亚瘫倒在床上,拿起另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而且双鱼宫在最上边,住这里的话,你想把他累死啊?”

“可水瓶宫也很远啊?”

“那是因为他的师父经常不常在水瓶宫,啊,再就是为了我。”

史昂转过身:“你怎么了?”

“因为我的心脏啊,随时都有可能停跳,笛捷尔的冻气可以让它好好工作,就是这样——喂喂喂,你怎么又一副要哭的表情?你在帕米尔不是师兄吗?师兄还动不动就哭?”卡路狄亚余光瞥见史昂表情不对,赶紧又坐起来揉了对方两把毛茸茸的发顶,“听着,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总是要死的,只要活的漂漂亮亮、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哎呀你还真是个小羊羔,这么多愁善感。好啦高兴点!明天带你去镇上玩怎么样?”

史昂还是不说话。

“这点小事可不会影响我!你也别哭丧着脸了,我还活得好好的呢——我们以后都是圣斗士,就算死了,你也不许为我哭啊!快点,跟我保证!”

“卡路狄亚......”

“怎么吞吞吐吐的?是男子汉就好好保证啊!”

“......我保证,可是,可是!”史昂抬起头,“你也要努力活下去!”

“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原来就这个啊。”

卡路狄亚大笑起来。

“我不是一直都在这样做嘛!”

 

第二天,卡路狄亚大清早就把笛捷尔从藏书室拖了出来——史昂起得更早,他计划把雅柏菲卡也叫出来,实在不行就继续往花园里冲吧,反正雅柏菲卡肯定会来拦的。

鲁格尼斯刚好准备出任务,听明来意后直接同意让雅柏菲卡休息一天,也省去了史昂以身威胁的步骤。

“明天可就不行了,你们都要好好练习啊。”他微笑着说。

“没问题,老师您就放心吧!”史昂熟练地拉起雅柏菲卡的手,从善如流地也叫了声老师。

他们两个跑过十二宫,在圣域门口和其他人汇合。马尼戈特是出不来了,教皇大人有意让他继承巨蟹座黄金圣衣,就连昨天那一小会都算是难得的闲暇。

“等我们达到能继承圣衣的能力的时候,估计也会很忙吧。”史昂感慨,虽然他老是和马尼戈特吵吵闹闹,其实还是很喜欢这个大哥哥的。

“如果我们每天都这样逛,就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笛捷尔说,“因为谁都不会有那个资格。”

“在那之前,不务正业的你就会被老师冻成冰块,而且为了防止我心脏烧起来,他可能还会把我冻在你旁边。”

“我们今天去玩什么?”雅柏菲卡问道,他也想了想刚才谈论的话题,觉得鲁格尼斯老师顶多会让自己离开,和冻成冰块完全没法比。

“就去小镇呗,什么都玩玩,反正你们两个一个新来的一个不出门,估计都没见过。”卡路狄亚又咬了一口苹果。

罗德里奥村虽然说不上有多繁华,但它是离圣域最近的一个村庄,还是有很多能玩的地方。现在正值八月,周围的田地和果树也都有了果实,野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比起普通的去摘,卡路狄亚显然另有打算。

“喂,我们今天玩个刺激点的怎么样?”把镇子上好玩的都玩过一遍之后,四人抱着一大堆吃的玩的慢慢走向外面的田地,“我们悄悄把钱放下,然后假装是偷东西的怎么样?”

“哦,这个简单!”史昂迅速理解精髓,“草原上狼总会吃羊,不管驱赶还是抓捕我都很擅长。”

“包括搞事和逃跑吗小羊羔?”圣域小混蛋一眼看穿帕米尔小流氓的本质。

“那叫全面发展和战略性撤退。”

这两个讨论的不亦乐乎,另外两个满脸震惊。

“卡路狄亚,我觉得这不好。”笛捷尔说。

“你小时候还被狼追过?”雅柏菲卡问。

“三七开。”史昂淡定地表示。

“那这样,看他们这样的好孩子也不会,分两组吧,看最后哪边弄到的东西多,怎么样?”卡路狄亚揽过笛捷尔,“你和雅柏菲卡,没问题吧?日落的时候在这里集合!”

“哈,你就等着认输吧卡路狄亚!”

卡路狄亚和笛捷尔离开之后,史昂也拉起雅柏菲卡:“他们两个都跑远了,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你想吃什么?这里的食物和帕米尔很不一样吧,挑你喜欢的尝尝好了。”

“嗯......是有一些没见过,干脆都来一点吧!”

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两人配合得分外默契,史昂充分发挥幼年搞事学到的各种技能,一路惹得田里鸡飞狗跳;雅柏菲卡则负责将史昂扔出来的东西打包,以及精准地把钱币丢到农民放在地头的包裹上,心说这和投掷玫瑰相比真是过分简单。

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史昂不认路还特别大胆,仗着拿的东西少一骑绝尘,等抱着大包小包的雅柏菲卡追上时,他已经站到悬崖边上了,脚下数米处便是翻腾的海水。

“小心点,掉下去的话,你十个水晶袍都没用。”雅柏菲卡追上来还不忘调侃一句,觉得自己的口才这两天好了不少。

“这就是海啊。”史昂出神地凝望着被远方茜色的海面,“我和师父是靠念力移动过来的,我第一次见到海。”

“是这样吗?”雅柏菲卡拉着他坐下来,“那就多看看吧,可惜今天太晚了,不然倒是可以去抓鱼。”

“看来你去过。”史昂眯起眼睛,忽然指向一个方向,“那些人,他们在干什么?”

“哪些?”雅柏菲卡顺着史昂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啊,那是葬礼。”

“葬礼?”

远处的海滩上,可以看到一群人将离世之人的身体放进海里,然后在岸边凝望着,直到躯体被海浪翻卷着消失。

“他的灵魂会去海里,然后去往冥界。”雅柏菲卡说。

“可海神不是波塞冬吗?”史昂问,“你们这里的人还要去找海神借道啊。”

“反正灵魂总会到冥界,身体去哪里无所谓。”

“我们就不一样了,你知道神鹰吗?”史昂张开手臂比划着,“翅膀张开有这么大,和希腊这些能停在人胳膊上的完全不同。”

“在我们那里,人死了之后,灵魂会被神鹰带到天上去。”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雅柏菲卡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毕竟无论是作为雅典娜的圣斗士还是作为在希腊长大的人,他对死后世界的认知一直都是去往冥界。

“老人们这么说的,师父也这么说。”史昂说,“在天气晴朗的时候,神鹰吃掉人的躯壳,然后将灵魂带到天上,变成风也好、云也好、星星也好,自由自在的。”

“去天上,听起来比地狱好很多。”雅柏菲卡说,“但还是这样活蹦乱跳到处捣乱的你最好了。”

“那当然!我也最喜欢这样的雅柏菲卡!”史昂重重点头。

雅柏菲卡笑了,史昂激动的时候眼睛总是瞪得溜圆,那鸢紫色在落日余晖下显得格外好看;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史昂眼里,他海水一般的澄澈双眸才是举世无双。

“回去吧。”他揉了揉史昂的头发,“时间差不多了。”

虽然已经很努力了,但从数量上看,史昂这颗小蒜还是被老姜卡路狄亚吃得死死的,那两人抱回来一大堆,其中五分之三都是各种苹果,剩下的五分之二才是笛捷尔爱吃的东西。

“全是苹果啊,知道你喜欢,可以不用这么夸张吧?笛捷尔,你怎么也不——”史昂想问笛捷尔,却发现对方罕见地扭过头,一副有些心虚的样子。

“苹果都是笛捷尔摘的,其它才是我的成果。”卡路狄亚毫不留情地揭开真相,“我看他实在是个好孩子,就让他自己找个地方等着我去摘,回来之后就发现这家伙已经搞到了一大堆苹果。”

“笛捷尔,我的家乡有句古话叫‘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你这种。”史昂说。

“笛捷尔,真看不出你还挺有天赋。”雅柏菲卡说。

笛捷尔不说话,但能明显看出耳朵红了。

他们磨磨蹭蹭地回到圣域时,恰好和三个穿着黄金圣衣的年轻人擦肩而过。

“那是谁?”史昂悄悄问道。

雅柏菲卡似乎很喜欢他们今天在小镇买到的一种零食,一路都在边走边吃,这会倒也没忘抽空回答他的问题:“那是射手座的希绪弗斯、双子座的阿斯普洛斯和金牛座的哈斯加特,加上最近刚拿到圣衣的摩羯座艾尔熙德,他们是最年轻的黄金圣斗士了。”

“我们肯定也不远了。”卡路狄亚和笛捷尔赶上来,“等等,那个守卫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一直在门口等候的守卫一见他们就跑过来,并带来了让他们去教皇厅的消息。

“是为了什么事情?”笛捷尔问。

“不清楚,但在几位回来的前些时候,几个罗德里奥村的村民请求谒见教皇。”

............

话说到这份,出什么事他们几个都清楚了。

那些村民,怕是没有看到地头放下的钱吧......

教皇的反应也证实了他们的想法,一来就惹出麻烦让史昂觉得很不好意思,他们被好好训了一通,还被罚打扫一个月的候补生训练场,一旁站着的马尼戈特似乎是在拼命忍笑,在他们离开前还悄悄比口型:

有这等好事还不叫我,慢慢扫去吧。

依然背对着他们的教皇大人:“马尼戈特,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

 

离开教皇厅后,雅柏菲卡可以直接回双鱼宫,其他三个还要大老远地走下去。

“你平时都不在那训练,今天真是连累你了......”史昂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雅柏菲卡说,“我玩的很高兴。”

“笨啊你,这样不用你叫,也能天天见到他了啊!”卡路狄亚冷不丁地把史昂拍了个趔趄。

笛捷尔一手拉一个始作俑者:“还闹,明天是想累死啊?”然后他转向雅柏菲卡,“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史昂的喊声从台阶下传过来。

“喊那么大声,吵死了啊小羊羔!”

 

史昂这个月余下的时间都在训练和打扫场地中度过了,不过每天都能见到朋友,还能一起吐槽多事的村民,虽然很累,但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其实最累的还是雅柏菲卡,在双鱼宫训练完后还要来和他们一起打扫。在史昂吃到这个月的第五十九个布丁之后,他猛地发现,自己离开的时间居然马上就要到了。

“我会给你们写信的!”当天下午他这样保证道,强烈要求要和雅柏菲卡一起练习格斗术,理由是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而雅柏菲卡从来不和候补生对练。雅柏菲卡本来不愿意,但卡路狄亚在一旁起哄,笛捷尔也帮着史昂说话,他最后还是无奈地同意了。

最后史昂小朋友不出意外地被摁在了地上。

“哇,没想到你的格斗术也这么厉害!”史昂没有半分不悦,抓着雅柏菲卡伸出的手站起身来。

“这就是你轻敌的下场!”卡路狄亚损他。

“你别瞎说。”笛捷尔拽了他一把。

“你也不错,技巧掌握得很扎实,就是年龄太小,力量略有不足。”雅柏菲卡揉史昂的头发,忽然有点舍不得这种手感,“等你再大些,就会好了。”

“那到时候可要再和我切磋啊,一定会赢你!”

“好啊,我会奉陪到底的。”

 

白礼本来要在第二天中午过来,但计划有变,史昂今天晚上就会离开。

马尼戈特四人想着带这小子再吃最后一次他最爱的零食,可整个下午都不见史昂的影子,直到晚饭前,他才不知从哪气喘吁吁地钻出来。

“跑哪里去了?”马尼戈特问道,“我们找了你半天,你再不来,就真吃不上了!”

“呼......给你们的......礼物!”史昂气喘吁吁,出了圣域后他就直接开始用念力移动,可小宇宙的消耗和圣域的一大堆台阶可不是闹着玩的,“和你们一起训练真的很开心!我会让师父再带我来的!”

除了第一次去镇上时各自喜欢的零食,他们还收到了别的东西,比如笛捷尔收到一本书,而雅柏菲卡的则是一束玫瑰。

“这不是魔宫玫瑰吧。”雅柏菲卡苦笑着问。

“当然不了,这就是普通的玫瑰花!”史昂扬起头,“只是想给你看看,玫瑰花除了当武器,其实是很好看的嘛。”

雅柏菲卡接过来轻声说了句谢谢,他明白史昂的意思,可从小就与毒玫瑰一同存在、从来都只拿玫瑰当武器的他,实在看不出这花有哪里美丽,他也说不出什么圆滑的漂亮话,气氛一时间有些隐隐的尴尬。

“好啦,你俩送个玫瑰花还要折腾多久,再不吃,白礼老头子就要直接抓你走了!卡路狄亚都吃起来了!”马尼戈特适时地插科打诨,一手拿东西一手揪住史昂的领子,带头往食堂走去。

史昂一看,卡路狄亚确实已经打开了苹果派的盒子,正给笛捷尔和雅柏菲卡一人递了一块,注意到他的视线,便给他嘴里也塞了一块。

“剩下的是马尼戈特的,你哪里买的?还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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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这样的事。”雅柏菲卡说,“总觉得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那时候我才12岁,你和卡路狄亚才刚来圣域一年呢。”

“史昂那时候就想着给你送玫瑰花,真是不简单。”笛捷尔也颇为怀念地轻笑,他们是这寒冰地狱唯二清醒着的人,尽管也是被封在冰里动弹不得,“现在呢?你还觉得玫瑰花只是武器吗?”

“当然不了,我在死前才发现,那些花真的很美。”雅柏菲卡像是在怀念什么似的微微仰起头,“只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告诉他啊。”

他又想起晴空下漫天飞舞的玫瑰花瓣,散尽毒香,余下的仅仅是美丽至极的花朵,史昂站在他身边拼命忍耐着什么——他早已不是当年喜怒形于色的小孩子了,在生命的最后,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史昂送给自己的花束。

玫瑰......真的很美啊。

至少......把这个告诉他。

“我无论何时......都与这毒玫瑰同在,但现在......第一次感觉到......”

这些花儿......真的很美啊。

意识脱离了身体,他的心愿最后还是没能传达。

史昂会明白吗?

笛捷尔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忽然猛地睁大了眼睛,直直盯着雅柏菲卡身后的位置。

“怎么了?”雅柏菲卡问道,不可能的,不会是他,不要再有别的牺牲者——

“......希绪弗斯。”

笛捷尔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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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昂再来圣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马尼戈特成了巨蟹座的黄金圣斗士,也开始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笛捷尔和卡路狄亚虽然也忙了起来,但人还是老样子,对他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虽然很久没见了,但他们在这一年中一直互相通信,对彼此还是非常熟悉。

“好久不见啊!”卡路狄亚照例见面揉头发,“你还没开始长个?”

笛捷尔也过来比了比:“嗯,确实没怎么长个。”

史昂觉得挺郁闷,这一年里,笛捷尔和卡路狄亚的个子都长了不少,自己虽然也长了,但远没有他们长得快。

“我到该长的时候自然会长的。”他不满地说,然后将给朋友们的零食递过去,自从知道他们都爱吃之后,史昂这次过来可是带了整整一大包。

“你这次来呆多久?”笛捷尔问道,“这次我们两个可能没法一直陪你训练了,我还要去藏书室学习,卡路狄亚也要开始特训了。”

史昂揉了揉手腕:“这次只呆两天了,见了你们就要走。师父开始传授我修圣衣的技术,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带些破损的圣衣回去修补——对了,雅柏菲卡呢?我怎么没见到他?也好久没收到他的信了。”

笛捷尔和卡路狄亚对视一眼。

“我们也很久没见到他了,只知道是在双鱼宫。”卡路狄亚说,“总感觉像是生病了,可这也未免太久了吧。”

“我听说是和双鱼座圣衣有关的某种仪式,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们也被禁止去探望,问过好几次都是这样。”笛捷尔补充道。

“没事,我上去看看!”史昂眨眨眼,“你们被禁止了,我可没有啊。”

“真会钻空子啊小绵羊,有消息记得告诉我们!”

“没问题!”

史昂和两人道别后就跑向双鱼宫,他用水晶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先去训练场看了看——意料之中的空无一人。他想了想,决定去敲雅柏菲卡和鲁格尼斯小屋的门,可还没走到跟前,双鱼座的黄金圣斗士就出来了,见到玫瑰园里多了个人,鲁格尼斯显然大吃一惊。

“快到外面去!这玫瑰是有毒的!”他带着史昂往外走,“你是白礼大人的徒弟史昂?来双鱼宫有事吗?”

史昂跟着鲁格尼斯走到玫瑰园外站定,举起一直拿着的袋子给鲁格尼斯看:“我来看看雅柏菲卡,还给他带了吃的,他上次很喜欢。”

鲁格尼斯挑了挑嘴角似乎是想笑,但还是失败了:“谢谢你这么关心他,不过雅柏菲卡选择了成为双鱼座圣斗士的修行之路,我帮你转交吧。”

“他病得很重吗?为什么不让探望呢?”史昂问道,“我想看看他,请您带我去吧!”

“他现在不方便见别人。”鲁格尼斯干脆地拒绝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我会转告他你来过了的,回去吧。”

他想接过袋子,手部的圣衣护甲擦过史昂的手指。

史昂猛地睁大眼睛。

他甚至握不住手中的袋子,要不是鲁格尼斯接住,险些要掉到地上去。

“你怎么了?”鲁格尼斯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史昂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眼中泛起阵阵酸涩,又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请您转告他,等他好起来之后,我会再来看他的。”

他跑开了。

圣衣会告诉他很多东西。

史昂发现自己的这个能力后,一直觉得非常有意思,就像是有了很多朋友、每个人都会给他讲故事一样。

可就在刚才,他第一次厌恶这个能力。

透过双鱼座圣衣看到的是双鱼座的秘密,是赤色羁绊的仪式,是面色惨白、口吐鲜血的雅柏菲卡,而后者是绝不会想让别人知道这些的。

而他,看到了这样残酷的现实,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能为雅柏菲卡做任何事。

只是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鲁格尼斯去和教皇报告的时候,提到了史昂莫名其妙跑开的事。

“他是不是碰到了你的圣衣?”教皇问道,“帕米尔的族长说,这孩子通过触碰就能看到圣衣的记忆。”

“那他是知道了赤色羁绊的事......害怕了吗?”鲁格尼斯叹息。他将史昂带来的零食放在雅柏菲卡床头的时候,那孩子虽然还是很痛苦,但可以看出一下子高兴起来,就和以往看到那些信件一样,整个人都闪闪发亮的样子。可他的朋友如果因为毒血就感到害怕而逃开,那......

“史昂不是那样的孩子。”教皇道,“他反应那么大,恐怕是为自己对朋友的痛苦无能为力而感到难过和不甘吧。”

“他们都会成为优秀的圣斗士。”

 

史昂回到帕米尔后还是情绪低落,最后忍不住向白礼问起双鱼座黄金圣斗士的事,而那结果并没有让他的情绪好上半分。

“那孩子自己选择了这条路。”白礼利落地在小臂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很快就流到亟待修补的圣衣上。

史昂也拿起工具坐在老师身边开始修补,是啊他们都是自己选择了成为圣斗士,那就一定要坚持走下去,不论是双鱼座还是祭坛座,都会为守护女神和大地贡献力量。

说起圣衣,他又想起另一件想要告诉白礼的事情。

“师父,我最近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史昂组织着语言,“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圣域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画面,但我觉得,好像看到了白羊座的黄金圣斗士。”

“什么?”白礼猛地抬起头。

不能怪他那么震惊,要知道自上次圣战之后,白羊座的圣衣已经消失两百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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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昂还是坚持和圣域的朋友们通信,知道双鱼座秘密一年之后,雅柏菲卡也开始恢复联系了,应该是撑了过去、身体逐渐好了起来。他很久没去圣域,一直在帕米尔修炼、学习修复圣衣,虽然奇怪的梦境还是在困扰着他,但依然只是极度碎片化的画面,对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

可雅柏菲卡的信件在一年后又断了。

几乎同时,笛捷尔和卡路狄亚在信中告诉他,鲁格尼斯身亡,雅柏菲卡成了新的双鱼座黄金圣斗士。

白礼知道这件事后只是一声叹息。

史昂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事情他似乎没法很好地用文字表达,刚好圣域又有要修复圣衣的工作,白礼知道他的心思,也确实有让他好好实践的想法,便又让他去了。

这次史昂没工夫看那些圣衣的故事了,他匆匆修复着圣衣,连手腕上的绷带缠得乱七八糟,把闻讯赶来的笛捷尔和卡路狄亚吓了一跳。

“史昂?你的手臂怎么回事?”卡路狄亚一眼就注意到他血淋淋的胳膊。

“我们知道你着急,但也要把伤口包扎好,你想让我们担心吗?”笛捷尔想帮忙包扎,可那新鲜的切口却让他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回事?这是你自己划的?”

“笛捷尔、卡路狄亚。”史昂打招呼,“谢谢你们——可是先不用包扎的,修复死去的圣衣需要圣斗士的血液,我还有两件没修呢。”

“我们帮你。”笛捷尔不由分说地将他的手腕包扎起来,而卡路狄亚已经挑了把合适的刀在自己胳膊上比划了。

“我都不知道修复圣衣还要血液,这也太残忍了吧。”他将自己的胳膊划开,血液淋在还未修复的圣衣上,见史昂想阻止,他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事,一点血对我的病没什么影响,倒是你,看你那脸色发白的样子!”

“你之前说能通过圣衣看到记忆,是因为这个才休息不好的吗?”笛捷尔将自己的血液淋在最后一件圣衣上。

“谢谢你们......”史昂说道,加快了手里的速度,“是这个原因,但我已经能尽量控制不去看了,不用担心我,说起来,你们两个的圣衣考核是不是快到了?”

“是啊,可能就是下个月,能不能成为圣斗士就在此一举了。”卡路狄亚眨眨眼,“放心,为了节约你的血,我们一定会小心使用的。”

“还没穿上就这么想,真不愧是你!”史昂笑道,“对了,雅柏菲卡......还好吗?”

“他不再见我们了。”笛捷尔说,“黄金圣斗士任务繁忙是一个原因,可没有任务的时候,他也从不离开玫瑰园了——因为毒血的事。”

“你们知道了?”

“我从藏书室和教皇那里零零散散知道一些。”笛捷尔叹了口气,“他似乎是觉得,鲁格尼斯的死都是他的错。”

 

“雅柏菲卡!”

史昂站在玫瑰园外大喊道,本来修复完圣衣就要立刻回帕米尔,但他一定想要见雅柏菲卡一面。

“我在信上告诉过你这两天会来圣域的,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不出来,那我只好进去找你啦。”

史昂用水晶袍包裹住自己刚要迈步,就听到小屋的方向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

“站住。”

雅柏菲卡从屋里走了出来。

四年不见,他长高了很多,头发也快到腰际,可是那张脸上,却满是淡漠和疏离。

史昂在园外站定,他上次来的时候雅柏菲卡动弹不得,所以并不知道水晶袍已经能让他在玫瑰园里畅行无阻了。

“玫瑰花香有毒,我的血也有毒。”雅柏菲卡淡漠地说,“我不想伤到你。”

鲁格尼斯沉睡在小屋旁边的石碑之下,这里真的只有雅柏菲卡一个人了。

“那有什么关系。”史昂说着,直接走进玫瑰园里,“我不害怕。”

雅柏菲卡的表情松动一瞬,却又迅速恢复了原样:“你来这里做什么?即使有水晶袍,也不要在这花园里多停留。”

“我这就要走了,我、我只是来看看你!”他被那一瞬的松动鼓舞到,“很久没有收到你的信,我很担心你!”

“我很好,而且已经成了双鱼座的圣斗士。”雅柏菲卡轻声道,“回去吧,史昂。”

“不要再来了。”

 

尽管收不到回信,但史昂从没放弃给雅柏菲卡写信,他一个人在岩洞中进行着修复圣衣的修行。本来他是可以控制自己不看圣衣中记忆的,可一味地修复实在过于枯燥,圣衣的故事仅仅只是故事,不知何时,别人的人生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个一个的、用来寻求乐趣的故事了。

那是属于他的游乐场。

和永远地观察人类的历史相比,几件破烂圣衣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说笛捷尔和卡路狄亚取得了水瓶座和天蝎座的黄金圣衣,可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历史的长河里,一道小小的伤痕又算得了什么呢?

“和我一起走吧。”

男人向他伸出手。

 

卡路狄亚和笛捷尔出一个为期三个月的超长任务回来时,罕见地在圣域入口遇到了雅柏菲卡。

说遇见其实并不贴切,毕竟是雅柏菲卡主动来等他们的。

“雅柏菲卡?好久不见啊。”卡路狄亚丝毫不见外地打招呼,“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有再收到史昂的信吗?”雅柏菲卡问,“他以前一个月就能写两三封,可现在已经两个月没有信来了,我问了马尼戈特,他上次收到也是两个月前。”

“什么?”笛捷尔神色一凛,立即和其他两人往水瓶宫和天蝎宫走,可无论是哪里,最后一封信的时间都是两个月前。

“难道......他真的出事了?”雅柏菲卡慢慢地说。

“小绵羊在帕米尔啊,怎么会出事呢!”卡路狄亚大大咧咧地安慰他,可紧锁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的担心。

“或许可以问问教皇大人。”笛捷尔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更快确定史昂情况的办法。

 

“马尼戈特也来问过了,那孩子没什么大碍。”教皇居然真的知道,“不过,他可能会来圣域训练一段时间,你们之前是很好的朋友,到时候就能见面了。”

如教皇所说,史昂不久就又出现在了圣域,他看起来脸色惨白,像是受了什么很严重的伤。

“你这小子,忽然不写信是想吓死我们啊!”卡路狄亚抱怨道,不过也算是安下心来,“你知道我们看到雅柏菲卡到处找人问的时候有多惊讶吗?可惜笛捷尔不在,不然真该叫他把你冻起来!”

“哈哈......让你们担心了。”史昂听起来有气无力的,“虽然从来不回信,你不是也很担心我吗,雅柏菲卡?”

“没事就好!”卡路狄亚小心地拍了拍史昂的肩膀,“好好休息两天就训练吧,让我这个黄金圣斗士来指导你!”

然而卡路狄亚没几天就跑丢了。

“好像去玩了。”雅柏菲卡跟史昂分享情报,“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希绪弗斯,不知为什么,脸色可怕极了。”

史昂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能把希绪弗斯惹成那样?不管是谁都要倒大霉了。”他习惯性地去抓雅柏菲卡的手,“你今天不出任务,要出去转转吗?听说小镇晚上有烟火!”

“等等!”雅柏菲卡闪电般地缩回手,“水晶袍。”

“......为什么?”史昂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按他说的施展了水晶袍。

“这样我就不会伤到你了。”雅柏菲卡笑笑,伸出手指碰了碰史昂被金色薄膜包裹住的手,“你也是因为有这个,才能放心接近我的吧。”

那层浅金色薄膜忽然消失了,和史昂脸上的笑容一起。

“史昂?你快点把水晶袍——”

可史昂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我不是因为有水晶袍才敢接近你的。”史昂认真地说,“我并不惧怕你的毒血,我愿意接近你,只是因为我想接近你。”

“快放手!”雅柏菲卡想把手抽出来,可又怕伤到史昂不敢全力挣扎,一时间相持不下,而史昂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呦~你们这是在调情还是在打架啊?”马尼戈特适时出现了。

“调情。”史昂没好气地说。

“打架。”雅柏菲卡没好气地说。

“臭小子,一天天都学的什么东西。”马尼戈特仗着身高优势继续揉史昂的脑袋,“雅柏菲卡是怕伤到你才不敢用力的,来,我给你们提供个平台继续打吧!”

他坏笑着举起食指。

 

“积尸气冥界波!”

 

黄泉比良坂,三个活人面面相觑。

“......你把我们拉到这里干什么?”史昂瞪马尼戈特。

“嗯?你们不是想边打架边调情吗?”马尼戈特淡定表示这里我才是老大,“在这里都是灵魂状态,雅柏菲卡也就能放开揍你了,我先走了,十分钟后来埋你,不用谢我啊~”

“喂马尼戈特!你等等!”史昂喊道,可马尼戈特还是自顾自地消失了,“我回去之后一定告诉教皇大人,嘁。”

“史昂。”雅柏菲卡叫他,“你不是一直想让我陪你练习吗?”

他活动着手部的关节:“现在可以了。”

“好啊!”史昂迅速摆好架势,“我再告诉你一次,我接近你只是因为我喜欢!我根本不害怕你!”

“那么,希望过一会你还能这么说。”

雅柏菲卡的格斗术史昂五年前就早有领教,虽然自己也有很大进步,但年龄和身体上还是有所差距,再加上前段时间受的伤,一切都让他落于下风,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下,还不慎被挂走了一直戴着的围巾。

雅柏菲卡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打了?”史昂喘着气问道,他可不会认输!

“你那个伤口是怎么回事?”

虽然已经养了两个月,可伤口还是非常狰狞——那明显就是一道致命伤,天知道史昂是怎么活下来的。

“遇到了一个怪人。”史昂解释道,“不过最后,师父和圣衣们救了我。”

所以,他差点就死了?

给他零食、给他玫瑰、给他信件、给他朋友的史昂,差一点就死了?

雅柏菲卡猛然想起史昂曾经讲过的神鹰的故事。

灵魂最后无论归于天上还是地狱,对现世的人来说,都是永别了啊。

那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满身毒血的自己,怎么还能跟他接近?

直到马尼戈特将他们两个带回去,切磋还是没完全分出胜负来。

“雅柏菲卡,我——”史昂又来抓他的手。

“别碰我!”

 

卡路狄亚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遍体鳞伤,圣衣自然也没好到哪儿去,不过还好史昂在圣域,直接拎着工具就去帮他修理了。

“带着雅典娜大人满世界乱跑,真有你的。”他吐槽道,“圣衣我给你修,你的伤就慢慢养着吧,笛捷尔去法国了,你只能忍着。”

“小意思小意思。”卡路狄亚吃苹果,“你跟雅柏菲卡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

“马尼戈特说你们俩边打架边调情。”

“我那是气话!”史昂脸红了,他只有十三岁,“你别听他胡说!不过雅柏菲卡现在根本不让我碰他了,他以前愿意不过是因为我有水晶袍保护。”

“哦?那你现在也可以用水晶袍啊。”

“才不要。我才不怕他的毒血呢。”

“尽说大话,真是小孩子。”卡路狄亚毫不客气,“祭坛座历来都是教皇辅佐,你这样的性格还怎么辅佐教皇啊?”

史昂迟疑了一下:“我......我可能不能继承祭坛座圣衣了。”

“啊?”

“我总是梦到一个人,他、或者说白羊座的黄金圣衣,一直在召唤我。”

“这么说你想当白羊座的黄金圣斗士?可白羊圣衣已经消失两百多年了。”

“我不知道。”史昂摇摇头,“可我能感觉到,它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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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真的找到了白羊座的黄金圣衣。”雅柏菲卡怀念地说道,“就跟以前一模一样,从来不长记性,我跟他说过无数次的别碰我,没有一次听话的。”

“不那样就不是史昂了。”笛捷尔说,“卡路狄亚总说要好好收拾这小子一顿,不过更多时候都是感慨他怎么还不开窍——或者你怎么还不开窍。”

“我们可是圣斗士啊。”雅柏菲卡说“不过卡路狄亚说得一点没错,他就是满嘴大话不长记性。”

只希望有关缘分的话题也是假的,这里已经有了太多的同伴,那个一次又一次地靠近、从来不肯放开自己的史昂,请你好好地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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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昂已经记不太清自己是怎么帮雅柏菲卡清理的了。

他明明可以控制住,却还是忍不住让双鱼座圣衣的记忆倾入自己的脑海,只为看清那人最后的模样。

笛捷尔和卡路狄亚在门口陪了他一会便被叫走了,马尼戈特另有任务不能过来,但史昂还是很感激。

他想起自己成为圣斗士后,终于叫雅柏菲卡去看烟火时的情景:水晶袍将对方包裹起来,让雅柏菲卡也能像普通人一样欣赏那易逝的美丽。

雅柏菲卡真的强大极了,也美极了,他就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

 

后来呢?

阿释密达往嘉米尔一去不回,阿鲁迪巴为保护年轻人们死在圣域,马尼戈特和艾尔熙德、甚至师父和教皇拼死封印死睡二神,童虎为给他们争取退路命丧冥王殿;卡路狄亚和笛捷尔去布鲁格兰特,可复命却是另一个浑身浴血、悲痛欲绝的年轻男人。

史昂远远地看到了那个男人,他知道卡路狄亚和笛捷尔也回不来了。

圣战还未结束,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孩子了。

 

再后来呢?

希绪弗斯、阿斯普洛斯、德弗特洛斯、甚至最年轻的雷古勒斯都在圣战中殒命,他们虽然获得了胜利,可代价也未满过于惨重。童虎接受假死之法后便与他告别,独自在五老峰镇守一百零八魔星,他独自一人重建整个圣域,五年后迎回的只有雅典娜和天马座的圣衣。

可使命还要继续,无论是重建圣域,还是读遍每件圣衣的记忆、将战斗技巧教给下一代,他必须将这一切传承下去。直到提尼奥逝去,他才恍然惊觉,原来已度过近百年的春秋。

可他怎么能休息。

圣战终将降临,新的孩子们还在成长,有不少天赋异禀的孩子们来到圣域,时隔两百余年,再次穿起了无主的圣衣。

他在帕米尔收养了一个名叫穆的孩子作为弟子,这个孩子在念力和修复圣衣方面有极高的天赋,假以时日,一定能够继承白羊座圣衣。

圣战快要开始,女神即将降临,他还不能休息。

 

直到在占星丘上,死亡的冰冷终于将他包围。

周围是沉沉暗夜,不见一颗星子。

血液将身下的土地染红,他忽然想,雅柏菲卡当年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呢。

可穆要怎么办?他只有七岁。

女神圣衣的秘密要怎么传达下去?

我还不能休息。

生命消逝的最后一刻,史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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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多久了呢?

希绪弗斯之后,阿斯普洛斯、德弗特洛斯以及雷古勒斯都相继来到了寒冰地狱,永远地沉睡着。那段时间,笛捷尔和雅柏菲卡都不再说话,紧张地等待着一个结果。

知道提尼奥来此沉睡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圣战是真的胜利了。

“那是阿鲁迪巴的弟子。”笛捷尔长舒一口气,“他看起来很安详,是我们赢了啊。”

“是啊。”雅柏菲卡也放松下来,“可活着的只剩下史昂和童虎两个人了。”

“一定会很累吧。”

 

寒冰地狱难以计算时间的流逝,除了聊天,笛捷尔选择用那只可以活动的手清理卡路狄亚身上的冰屑来消磨时间。提尼奥过来很久后的某一天,昏昏欲睡的雅柏菲卡听到笛捷尔在叫他。

“雅柏菲卡。”笛捷尔轻声说,“你的身边。”

他睁开眼睛,只见一团金色的虚影在自己身边的冰面上闪现,逐渐变的越来越清晰,冰面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一切平息之后,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沉睡着的人。

浅绿色的长发,无论何时都不会被认错的羊角。

雅柏菲卡奋力将自己的左手从冰面中挣脱出来,轻轻覆上史昂朝他的方向伸出的右手。


“小骗子。”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几分哽咽,“你不是说,会变成自由自在的星光吗?”

 

史昂和他说过两个帕米尔的传说,缘分的那一个意味着两人会永远在一起,而神鹰和灵魂的那一个则意味着他们的灵魂将天地永隔。

如果这两个不能同时实现,雅柏菲卡宁愿史昂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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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柏菲卡本以为史昂会这样永远地沉睡下去,可圣战开始之际,冥王从他们之中召唤冥斗士时,史昂毫不犹豫地相应了号召。

是还有什么事没做吧。所有圣斗士们都暂时地被从冰面中解放出来,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和其他人一起送别身着冥衣的史昂、以及他身后那些新一代黄金圣斗士们。

史昂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就离开了,雅柏菲卡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许久,像是欣喜,像是思念,又像是告别。

这一代的十二位黄金圣斗士为开辟通往极乐净土的道路,撞叹息墙而死,而继承前辈遗志的青铜圣斗士们也不负众望,终于彻底击败了冥王,结束了这千年的循环,也解放了寒冰地狱中黄金圣斗士们。

笛捷尔和卡路狄亚一起离开了,临走前跟他嘻嘻哈哈地告别,一如既往地说着什么“来世再见”的话,马尼戈特匆匆打了招呼便往白礼大人和赛奇大人那边跑,双子兄弟言归于好,希绪弗斯和雷古勒斯也跟伊利亚斯相谈甚欢,一个一个消失在金色光芒之中。

雅柏菲卡没有看到史昂,但他看到了童虎。

“史昂的新生命只有二十四个小时,他在黎明时候就......”童虎低声道,他当年就是史昂的挚友,又一同扶持度过了两百多年的时光。

黎明的时候啊。

“我知道了......谢谢你,童虎。”

他往光芒中走去,看到另一个像是在寻找什么的身影,那个青年有着金色的头发,应当是这个时代的处女座圣斗士。

“你是在找人吗?”雅柏菲卡问道,“我是上届圣战的双鱼座圣斗士雅柏菲卡。”

“前辈。”金发青年点头问好,“我是处女座的沙加,在找白羊座的穆......您有见到他吗?”

白羊座?

集合十二件黄金圣衣的光芒甚至可以与太阳媲美,雅柏菲卡有了一个想法。

“你说的穆,是帕米尔一族的人吗?”

“是的,他是教皇史昂大人的弟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如果两个传说只能成真一个,即使有缘无分,雅柏菲卡也希望他能自由。


“他们在天上。”

 =========END=========

<1>题目取自宋·范讽《题济南城西张寺丞园亭》:“唯有南山与君眼,相逢不改旧时青。”

<2>一些设定上的问题:帕米尔一族在有光的情况下死亡灵魂就会去天上,所以白礼赛奇还有占星丘上的史昂在寒冰地狱。

<3>我觉得史昂的头发非常好rua


我终于下手了!ss和lc的黄金们我都可,喜欢的cp大概是昂雅沙穆沙卡笛米妙,昂穆什么的也会吃而且基本都前后无差,总之自己也会拆了排列组合所以说是绝赞杂食党,终于写完正剧向了,终于可以写沙雕了,呼。

看完了的话我可以求评论吗_(:з」∠)_!

雪中折柳

太芥|喊痛

一个人存在的秘密与他渴望的苦难相一致。——齐奥朗《苦论》


  芥川跟着太宰治回黑手党,学到的第一课是不能喊痛。

  这个要求来得苛刻挑剔,不近人情:路上的流浪狗被踢了一脚尚要吠叫几声,何以一个感官健全的人却要承受打骂而不能还口?太宰治不管这些,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不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回贫民窟,去当路边随意冲人狂吠的流浪狗啊。由此可见,太宰治虽然没养过狗,但确实是训狗的好手:被收养的弃犬始终对“抛弃”二字心有戚戚,即使给予想走便走的自由,也只会使它更恐惧、更绝望地收紧自己的项圈,以为勒到呼吸困难要好过流浪街头。

  “狗的忠诚不过...

一个人存在的秘密与他渴望的苦难相一致。——齐奥朗《苦论》


  芥川跟着太宰治回黑手党,学到的第一课是不能喊痛。

  这个要求来得苛刻挑剔,不近人情:路上的流浪狗被踢了一脚尚要吠叫几声,何以一个感官健全的人却要承受打骂而不能还口?太宰治不管这些,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不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回贫民窟,去当路边随意冲人狂吠的流浪狗啊。由此可见,太宰治虽然没养过狗,但确实是训狗的好手:被收养的弃犬始终对“抛弃”二字心有戚戚,即使给予想走便走的自由,也只会使它更恐惧、更绝望地收紧自己的项圈,以为勒到呼吸困难要好过流浪街头。

  “狗的忠诚不过是人类一厢情愿的以讹传讹。”太宰治曾经很笃定地这么下了结论,随即又带着他所擅长的、孩子气般放肆与玩笑兼备的表情转向芥川,“不管是野狗还是家犬,没有铁链拴着的话,我都断断不敢靠近啊。”芥川想说在下也不喜欢狗,因为在贫民窟要和野狗抢食,还差点被咬伤;但他又觉得这样显得有点懦弱,于是改了口:“如果有狗要靠近太宰先生,在下一定会将它们全部赶跑的。”

  太宰治哑然,欲笑不笑地纠结了一会儿,最后拍拍对方瘦削的肩膀,好啊,那就靠芥川君保护我啦。芥川坚定地点点头,脸颊两侧垂下的刘海像兔耳朵似的跳了两跳。


  当天晚上,太宰治在Lupin把事情原封不动地转述给织田和安吾,说着说着又想起芥川那副引颈就戮的驯服姿态,好像无论落下的是链条、巴掌还是断头台的刀刃都会全盘皆收,心里的狐狸尾巴便得意洋洋地翘起来。尽管总说芥川愚钝,太宰治也必须承认在短暂的师徒生涯中,他们之间并非没有过心照不宣、相互理解的时刻,且那些时刻具有高度排他性,仿佛海面上一座只能容下两个人的木头岛。他主谋了这段充斥着暴力、责骂、鲜血淋漓的畸形的关系,给野狗套上绳索,芥川则一昧纵容退让,在沉默中从被害人跃升为共犯。

  说到高度排他性——意思就是织田作和安吾这种人根本不会懂啦!太宰治对上面前两位友人仿佛在看施虐狂的异样目光,气鼓鼓地转过头。“不过,”织田端着酒杯,在冰球碰壁的叮当声中缓缓开口,“芥川那孩子好像性格挺倔强的。我之前在医疗部碰到过他一次,医生说他的状况挺棘手,一问才知道是在战斗中折断了手臂,没好好处理,直接用自己的异能固定住了。处理其他伤口的那么长时间,那孩子一声不吭,听到我和太宰君认识才抬头看了我一眼。太宰,你也该好好关心他一点啊。”

  太宰治晃悠悠的狐狸尾巴“嘭”一下消失了。他茫然地看向织田:我怎么不知道?织田和安吾也都茫然地看回他。太宰治又重复了一遍,他手臂断了,用罗生门固定——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

  “是他不想被你知道吧。”安吾一语道破再简单不过的真相。

  亲手割断了芥川用以喊痛的喉管的太宰治,浑然不觉手中刀刃还温热,这一刻竟无端有几分人赃并获的无措。


*

  太宰治从黑手党脱走当日,所有人好像都忙了起来。安吾背地里焦头烂额地为他清理犯罪记录,尾崎红叶挨个盘问了所有可能知情的人,森鸥外因失去一位得力干将痛心不已,而中也发现自己的爱车被炸得七零八落,气得指天指地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揪出来暴打一顿。只有芥川突然闲下来,风筝断线,连罪状也来不及听就被匆匆判处放逐。聊天框里的信息停留在两天前,这两天他已经把电话忙音和双语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翻来覆去听到反胃,听到终于有人想起脱走的前黑手党干部还有一个学生,让他去搜查太宰治的住所。

  芥川按照手机里的地址,找到老旧小区角落的一幢住宅楼,窗户挨挨挤挤,多年没翻新的外墙上满是污渍、涂鸦和广告。他以为找错了路,打给中原中也重新确认,得到了“啊那条混蛋青花鱼确实是住在什么垃圾场一样的地方,总之芥川你去看看再说吧”的回答。

  他在昏暗的楼梯道数了一百五十四级台阶,沿着杂乱的连廊走到尽头,属于太宰治的那扇房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发出吱呀的欢迎声。芥川摸索着开了灯,与房间的年纪毫不相衬的白炽灯啪地亮起,仿佛拉开一袭裹尸布,冷清的房间里仅存的一点生活痕迹都愈发苍白,无处遁形。客厅里没有沙发电视,冰箱不仅没存放食物,甚至根本没插上电,洗漱台上的塑料杯是超市里按袋购买的廉价商品,床上随意堆放的白被褥和酒店里常见的款式一般无二。就是这么一点微薄的生活,也惨遭抛弃啊。芥川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知道自己也是这些贴上“太宰治的遗弃物”的展品中,不可或缺的一件。

  他觉得喘不上气,这间窗台紧闭的展柜被抽了真空,一阵沉默的钝痛自五脏六腑、骨肉罅隙间渗出来,渗进血液里,从四肢百骸平稳地泵向心脏。这间屋子里都是已死之物,他也正在死去,于原地站成本该逃离焚堕之城却忍不住回望故地而变成了盐柱的罗德之妻,眼睁睁看着索多玛城在大火中焚灭,看着过去坍塌成废墟,看着神罚降临。他的心跳太沉重,这才后知后觉背叛的箭矢扎得有多深,居然整个胸腔都跟着痛起来。芥川迟钝地意识到这是一个适合哭泣的时刻。他张口,声带已经落灰,锈迹斑驳,忘记该如何震动出象征悲哀的音节。房间里再发掘不出可供搜查备案的价值,他找不到理由不离开。

  芥川一言不发地关上门,听见门锁咬合了等待的刻度,决意在锈蚀的缓慢进程中缄默一百年。


*

   浪潮涨起来,退下去,浸湿沙滩上粉砂质的月光。大海持续着它苦涩的蓝色呼吸,不眠不休地呼喊,呼喊那颗据说越来越遥远的卫星,直到海面上盈满浪花的尸骸。太宰治闻到海风,带着和他记忆里相同的泪水气息。他在黑手党的时候总来看海,带着芥川一路把车开到沙滩,轮胎陷进沙里,两个人就只好留在车里取暖度过一夜。他教芥川对着无边无际的洋面大喊大叫,说海风会把你的声音带给你想的那个人,情人的呼唤可以召回离港的渡轮——芥川君不信吗?

  在下只是没有想要呼唤的人。

  那等我以后投水成功了,我允许你在这里叫我。

  芥川下意识地回答好,想明白了又急匆匆地补充:但是……但是不要成功比较好吧?


  太宰治双手在嘴边拢成喇叭状,对着大海喊芥川龙之介,芥川龙之介,芥——川——龙——之——介——

  大海辽阔得没有一丝回音,他的声音带着那个名字消融进海浪,无奈地在沙滩上搁浅。他想起两周前小银敲开侦探社的大门,怀里抱着一只粉白粉白的毛绒玩具兔子,要给镜花。兄长从前对待你的方式太严厉,他在遗嘱里请我代为致歉,无论是否能得到你的原宥,也希望你可以收下兄长的这份礼物。她说完便要告辞,被中岛敦叫住:芥川小姐……这个姓氏呛住了他的喉咙,中岛敦的声音卡了壳,想知道芥川葬在哪里,他能不能以朋友而非敌对组织的身份,去看他一眼?

  兄长死前递交了辞呈,不是以黑手党的身份死去的,也就没有安排在组织的墓园。

  欸,那芥川他……?

  是海葬。兄长说他以前认识一个人,总希望投河殉情,毕竟百川归海,他想离那个人近一点。


  这时太宰治终于记起他没说的话,于是又转向大海。芥川君,你以前认识的那个希望投河的人,他教你不要喊痛;我现在要替他更正:如果真的很痛很痛,哭出来也没有关系的。

  这一次大海终于传来回声,从四面八方,从六尺之下,溢出一声呜咽,然后漫山遍野倾倒出一个孩子熟悉的、撕心裂肺的恸哭。



我们仍然爱着……纵然如此;这“纵然如此”涵盖了一个无穷。——齐奥朗《爱的生命力》




捞一下合集内另一篇:《火烧金阁》 

砚里星河

整理了一下钻里诺多三大家族每个人被记录下的所有名字及其含义(请大家欣赏诺婶和三芬的起名水平)

本来以为家谱最长的会是二家,毕竟他们人多,结果整理出来才发现最长的是三家,因为三家平均每人都有三个名字,而牙口,他一个人有八个名字(二家家谱反而因为名字过于简洁而显得很空

  

一些吐槽

费费如果有女儿:女芬威

三芬起名:高贵,高贵就完了,甚至一开始牙口和铁手共享“阿拉托(高贵)”这个名,直到铁手叫铁手后才给他俩分别加了前缀(小天鹅看不下去了连夜学习昆雅语

朋友说,如果铁手生在一家,诺婶起名:手劲大

三个爹只有芬熊在认真起名

整理了一下钻里诺多三大家族每个人被记录下的所有名字及其含义(请大家欣赏诺婶和三芬的起名水平)

本来以为家谱最长的会是二家,毕竟他们人多,结果整理出来才发现最长的是三家,因为三家平均每人都有三个名字,而牙口,他一个人有八个名字(二家家谱反而因为名字过于简洁而显得很空

  

一些吐槽

费费如果有女儿:女芬威

三芬起名:高贵,高贵就完了,甚至一开始牙口和铁手共享“阿拉托(高贵)”这个名,直到铁手叫铁手后才给他俩分别加了前缀(小天鹅看不下去了连夜学习昆雅语

朋友说,如果铁手生在一家,诺婶起名:手劲大

三个爹只有芬熊在认真起名

Skylar of Icebay

【旻城】除非知城求我哦

又名:这个年头了谁还敢跟韩知城表白啊

📖 校园,白切黑旻*微社恐城

📖 放心,很甜的

📖 大家有被人表白但是被真正喜欢的人阻止过吗?

食用愉快


“喂,韩尼呀!”

“韩知城!”

“哥,我要值日,你先走吧!” 

下午四点半,校园阳光是无比灿烂明媚的,夹杂着沙沙作响的绿树枝叶的影子,撒入半掩着帘子的窗棱。班级在放学时分里喧闹不已,同学们聊着天收拾着书包,三两成群地嬉戏打闹纷纷离开。正值下午,没有人急着回家,教室里尘土在阳光下被踢得纷纷扬扬。因劳动成果反复落空而气急败坏的值日生梁精寅已经拎着扫把大声催促起来。

韩知城看⻅徐彰彬向他挥了...

又名:这个年头了谁还敢跟韩知城表白啊

📖 校园,白切黑旻*微社恐城

📖 放心,很甜的

📖 大家有被人表白但是被真正喜欢的人阻止过吗?

食用愉快


“喂,韩尼呀!”

“韩知城!”

“哥,我要值日,你先走吧!” 

下午四点半,校园阳光是无比灿烂明媚的,夹杂着沙沙作响的绿树枝叶的影子,撒入半掩着帘子的窗棱。班级在放学时分里喧闹不已,同学们聊着天收拾着书包,三两成群地嬉戏打闹纷纷离开。正值下午,没有人急着回家,教室里尘土在阳光下被踢得纷纷扬扬。因劳动成果反复落空而气急败坏的值日生梁精寅已经拎着扫把大声催促起来。

韩知城看⻅徐彰彬向他挥了挥手后和几个同行者先离开了。他不急不缓地扶正着他要摆的桌椅,哼着昨天和灿哥即兴创作的小曲。 

实不相瞒,就在放学前,知城听到了一些...“听不得人”的消息。 

这自然不是什么新鲜事,毕竟他过去几周听下来耳朵已经起茧子了。


“喂,韩知城! 你知道的吧,二班的金秀瑶要和你表白的哦——”

知城想到这里又翻了翻眼睛。

可得了吧,快点收了得了。 

他自然知道金秀瑶喜欢他已久。本就正值⻘春期,心里的懵懂无知又容易一时脑热。再加上韩知城足够优秀,有人倾慕本没有什么奇怪的。但他也了解这些谣言只是由那个女孩在看到变态难度的期中考试题时和朋友崩溃地抱怨什么“如果数学上得了80我就和五班的韩知城表白!”而引发的后续事件。他不知道金秀瑶现在的心情究竟是后悔不已还是怎么着隐隐期待,不管怎样他希望是前者,但他知道这大概率只会被当作玩笑哈哈带过。 

所以他没什么顾虑。他只是深刻地认识到了flag不能乱立。

况且,以金秀瑶的性格......

...好吧他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她本是腼腆而怯懦的,但是对在意的事情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

这就让她有时候难以面对。

不管怎样,这都是知城不想面对的烂摊子。


“呦,知城呐,她们说今天放学就打算让她说呢......嗯?” 

最后一节课下课铃打响了。知城转过头去,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李旻浩斜靠在窗台上,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玩味。他看到知城转过头来,对他抬了抬挺拔的鼻梁,示意他回答。韩知城摇摇头,又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哥何必这么认真嘛,唉...不过真烦死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了。” 

“本就是一场闹剧,我都快给忘了,哥这么上心干什么。” 

李旻浩笑着挑了挑漂亮的眉毛,仿佛过去几天每时每刻都对韩知城提这事的不是他一样。

他又带着笑意打了一番知城的神态,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了自己的座位。韩知城在他的注视下脸红之余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奇怪的哥。

可惜是他的朋友。


教室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金色的阳光顺畅地从窗户照到了班⻔口,在空旷的教室墙上划出一个个规则的平行四边形。梁精寅边扫着地边还在愤怒地叨叨着什么,擦黑板的⻩铉辰正悠闲地转着手中的抹布。温暖的光透过玻璃照在韩知城的脸上,他捏了捏一天下来有些僵硬的肩膀,为这一瞬间的宁静不禁勾起嘴⻆。

“🎶 And on he shall sail through clouds and sunlight🎶 , with not a care in the world🎶 ......” 

他抬起头,对上了站在⻔口的人的眼睛。

“诶,哥不是已经走了吗?”

 李旻浩穿着他的墨蓝色的⻓外套,背着书包,正站在⻔口。楼道里已经没有人了,而知城又明确地记得他被几个同学围着出的教室。难道是落下什么东⻄了?

显然不是。

旻浩额前亮亮的,仔细一看能看到细密的汗珠。他气息也有点不稳,似乎是跑着过来的。而他本人一脸云淡⻛轻,看知城的眼神却意味深⻓。知城被看得脸上不由得地发热。

“怎么了哥?” 

旻浩自顾自地走到窗边,往窗外看去,似乎在欣赏着窗外那排枝条秀颀的绿树,也不对他说话。知城也就当他旻浩哥又想到什么奇怪的东⻄了,也便随他去了。

不料刚摆起桌椅,头也没回的李旻浩就开口了:

“她们在那儿哦,知城呐。”

“我早就告诉过你哦......”

“哈?”

“我看⻅她们啦,那群女生,围着二班的金秀瑶啊。”

“她们在校⻔口堵~你~哦~”

韩知城猛然转过头去,怔怔地看着靠在窗边的李旻浩。

“...开玩笑吧哥...” 

李旻浩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哎一古,半个我们班都在那儿呢...更别说大半个二班都到场了...我真是没⻅过那么多人围在校⻔口过。你也知道校领导要接⻅来宾,今天只有那一个⻄⻔通。她们问清楚了你的值日时间,说不看到表白现场不走的诶...你逃不掉了啊,韩尼......”

知城听着听着,血液仿佛结了冰。

堵他? 

他无比确信这个随口说的扬言不过几天就会被忘掉,结果竟然被那群满脑子八卦闲事的人撺掇成了真......

还有...人,那么多的人...不认识的人...... 

知城的皮肤忽然觉得很痒,他不自主地颤抖起来。不,这其实远比什么女孩的一时之言要严重的多... 

万一真的闹出事怎么办? 校领导和老师要是知道了该怎么办? 那群“维护”她的女生会不会都来找他麻烦 纠缠他没完? 喜欢金秀瑶的男生会拿他怎么样? 天呐这真的太尴尬了! 

但更可怕的是...如果议论与目光现在跟随他在校园里的每一步怎么办?

那就麻烦大了。 

如果因为这件事的后续,他用站在集会最后,永远排在队尾等种种行为隐藏如此之久的症状忽然爆发会怎么样? 知城再也不想感受到那种胸腔被掏空般的恐慌与焦灼,再也不想感受到那种病态的, 想要划破自己皮肤的冲动......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战胜了它们,但在这一瞬间,他忽然紧张起来。 

但是,就是...即使把这个担忧先放在一边吧,

况且...甚至......

知城忽然不敢抬头...

假如...就假如我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人吧......

就假如他现在不知道...

看到我被一个女孩表白过了...

他还愿意接受我吗?

“韩尼,你还好吗?”旻浩的脸上隐隐露出了几份担忧。 

“啊,我没事!”韩知城猛地从无尽的幻想中脱出身来,抬起头想对旻浩笑笑却又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只好尴尬地继续摆自己的桌椅。“我...真是没想到她们真能整这么一出...”

“话是这么说的,那韩尼打算怎么做呢?” 

“我?我怎么知道!”韩知城有些崩溃地转过头去,他也真是服了这哥了。但他的焦躁在对上旻浩眼睛是一瞬间就莫名其妙地安定下来:“哥觉得呢?我怎么样才好...” 

“嘛...”旻浩动动手指,“要不我们韩尼...虚情假意地...接受一下?” 

韩知城一时失语。他望着李旻浩,心中各种复杂的情绪翻涌起来。他知道他一定是想说什么的,但刚要张口反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韩知城只好又转过头去继续摆弄那张课桌的桌⻆,把各种还未分清的情感咽回肚子里。 

为什么还想着要在意别人,哥...... 

他自然知道旻浩很受女生们的欢迎,那群撺掇这场闹剧的人中也不乏几个和他一起在舞团的旧相识。他知道旻浩自然一定程度上会在乎她们的感受,但是...

 ...她们弄这一出的时候,又何时在乎过他的感受啊?

“那哥这样从一楼跑回五楼来,就是来挖苦我的?”

“韩尼怎么能这样说嘛!”

“真是,那哥也不帮我说一下,劝一下什么的啊......”

话刚出口,韩知城就知道自己要求得太多了。

唉......为什么一切都这么复杂呢... 

先不论为他韩知城而扫那么多人的兴致、擅自跑去多管那群什么谣言都编得出来的女生的事会给李 旻浩这样一个“⻛云人物”带来多大的困扰与麻烦,他也知道自己绝没有权利给李旻浩一个人寄托能改变的了什么的期望。

况且...韩知城知道旻浩可能也真的没有那么天经地义的理由去为他做这事。 

在大家的认知中,他们只是一般的同班朋友,关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他们既不像韩知城与方灿 徐彰彬那样从小便认识,也不像李旻浩和⻩铉辰李⻰馥那样一起在舞团中关系亲密。虽然他们经过分班认识后两人都产生了相⻅恨晚的感觉,但终究还是没能到打成一片,亲密无间的地步。再加上近来知城因为内心的复杂情感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疏远旻浩,他们之间的距离在外人眼里完全可⻅。 

所以在那么多,那么多人中会是李旻浩来帮忙处理他韩知城的事情......

...真的很难让人不想多。

知城咽了口口水。 

但是他又知道,如果有人能凭一己之力能消去这场恶意的游戏,那毫无疑问,只能是李旻浩... 

而这个人现在正站在他面前。 

“啊,没有没有...开玩笑的”韩知城自顾自地嘟囔着。自己在想什么嘛...... 

他踢了踢桌脚,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旻浩上一秒还带着玩味的表情忽然无比严肃。 

刚刚还在肆意调侃他的李旻浩忽然的沉默,使韩知城有些疑惑地转过身去。

“...哥?”

“...我当然可以。”

什么? 韩知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想让我去和她们说吗?让她们把这次围堵打消了?嗯?” 

李旻浩的语气有点上扬,听起来仿佛在开玩笑一般,但是那张俊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说话,知城。” 

“哥......愿意吗?说真的?”韩知城看着他的脸,反应过来后却又欲转过身去,“呃,我当然...希望哥...能帮助我?不过...”

开玩笑的吧,哥。

会很麻烦的,你比我更清楚。 

“我可以试试吧,也保证不了什么。”李旻浩两步走过来,直径坐上了韩知城正在摆的课桌,把手抱在胸前。看到哥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韩知城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哥! 可以吗? 那真的...真的很感谢 啊,哥...我......”

 “哦...哥是要现在下去吗......”

知城又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没有任何要挪动意思的人。 

“哎一古,我怎么忘了呢!”愣了几秒的李旻浩忽然夸张地拍了一下额头,“这可是知城你自己的事情呀!那金秀瑶喜欢你要和你表白不就是你的私事了嘛。那我多管闲事干什么,她们不会转头造我的谣吗?真是真是...”

“你说我凭什么要去呢?嗯,知城?”

说罢歪着头对他故意眨眨眼睛。

韩知城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做了一趟过山⻋。 

他转过头去,深呼了几口气,然后忍不住翻了今天最大的白眼。 

大难当头旻浩哥你又犯什么病?那还和我说愿意干什么?这就是哥你安慰人的办法? 

对不起,他都快忘了心中的恐慌了,他现在又委屈又无奈。也就帮我说两句话搞这么大一出干什么?哥明明比我大还和我玩什么游戏...唉...

他迟早要气死在这哥身上。

“哥......真是.........”韩知城委屈地别过头去。 

“韩尼等一下啦!”知城刚作示要走,旻浩就笑起来,心里不禁暗暗想这样的韩尼真可爱。他伸出一条腿带着抱歉的神态拦住了韩知城的去路,小家伙略带怨气地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他。 

“我一定帮你说,知城。我能把整件事抹过去。你甚至不用面对金秀瑶,她们也不会再来找你...” 

“但我有条件哦......” 

旻浩忽然从桌上的坐姿弯下腰,直径凑到知城面前望进男孩清澈的眼睛。两人的脸一瞬间近在咫尺,知城甚至能感受到旻浩的温暖的呼吸轻轻搔动着他的皮肤。旻浩那对盈满笑意的眼眸在他面前 猛地放大。知城甚至能看清他⻓如蝶翼的睫毛,与明澈的瞳孔周边中如花瓣一般的深棕色的虹膜。 他呼吸一滞,却完全移不开眼睛。

好...好近......

旻浩笑着伸出一根⻣节分明的手指,放到两人嘴唇之间几乎不存在的空间里。 

“我才不去,除非知城求~我~哦”


话音刚落,知城的整张脸和耳尖就不可抑制地烧了起来。 

“什...什么嘛......!”旻浩笑着抽走手指拉远两人的距离,观赏着知城慢慢红成熟番茄的脸。

 “......哥!”知城看到旻浩的笑意脸上更热了,恼羞成怒地狠狠拍了一下旻浩还伸在他面前的大腿。 旻浩笑得喘不过气来,装模作样地捂住大腿哀嚎着:“韩尼呀,你不能这么凶呀......” 

“哥真的...”知城脸上的红晕迟迟不褪,尽管低着头把脸转过去了还能看得一清二楚,“...太奇怪了...”

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迈,因为旻浩的腿还拦在他面前。 

知城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旻浩,只是他哥没有把腿拿开的意思。

他小小地清了清嗓子。 “那个,那就请哥帮我...劝一下...不,把这件事情解决了...”知城小声地开始。他不敢抬头,内心刚才早已被旻浩打乱了分寸。

 “啊,什么?”旻浩大声喊着,故意把形状漂亮的耳朵凑到知城面前。知城脸红憋地说不出话来,最 后坏心眼地往他的耳朵里吹了口气。 

旻浩被刺激得一个激灵,甩了甩头后毫不犹豫地跳下桌子背对着知城大步离开,脸上大大地摆出一 副无所谓的表情。“啊,哥——”知城干了坏事正暗自满意着,一看他旻浩哥转头就走急忙笑着扑上 去。旻浩背着一个大书包不好扑,知城只好拽着他一根书包带晃来晃去,像个孩子一样撒着娇:“哥 不要生气嘛—”

“Okay...求你了哥!求求哥帮我把这件事解决了嘛...please please please ...”知城说到一半脸又羞 得烧了起来,便闭上眼睛转成英语念叨试图逃避现实。“Please哥please...please”

 旻浩转头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甩走了他书包带上的手,大步流星地迈出了班⻔。

知城⻅他消失在班外,不由自主地把手绞在一起。

旻浩他倒是不担心。他知道哥已经去了,哥一定至少做点什么的。不管旻浩摆出怎样一副表情,知

城几乎永远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回想起刚才自己丢人的表现,不禁手脚蜷缩,心里像被指甲挠了似的发痒,脸上热辣辣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下唇那块被旻浩指尖无意碰到的皮肤开始发热。不知道为什么,知城的大脑有点糊糊的,像是误喝了鸡尾酒一样,头晕目眩,甚至亢奋脑热。

他狠狠地甩了甩头,不去看旻浩身影刚刚消失的⻔口,把视线转回应该摆正的桌椅时却又发现自己心乱如麻。

他揉了揉自己有点⻓了的蓬松黑发,脸上的温热还未褪去。

今天...真是格外丰富的一天呢......



值日在十分钟后被⻢⻢⻁⻁地结束了。他们几个等着梁精寅认真地归还所有扫帚抹布并且一丝不苟地认真放好后,一同聊着闲天走下了教学楼的楼梯。方灿和⻩铉辰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学校即将举办的文艺汇演。梁精寅一个人走在前面,每当他走得太远了,他就抓着楼梯扶手的栏杆夸张地晃 来晃去等他们后面的三人追上。

韩知城忐忑不安地跟在方灿与⻩铉辰的身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的黑色运动鞋。楼道里很安静,仿佛所有人都离开了,但是韩知城不敢想象出了教学楼走过那条窄⻓廊之后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他有些紧张地拉紧书包,心里却又不禁升起了一种侥幸的希望: 万一这真的都是开玩笑的呢?会不会他一出教学楼对上的还是与以往一般的空旷少人的校⻔呢? 这一切的发生都是这样可笑而不切实际。况且,旻浩哥难道不会真的就是想吓唬一下他吗? 

知城想到这里,心情忽然轻松了不少。不过尽管如此,他们一行人离盈满⻩昏阳光的一楼越来越近 时,韩知城还是不知不觉地掉了队。他越走越慢,脚底下无比僵硬,最后甚至直接停在了楼梯上。 

“知城?怎么了?”灿转过头来,看着定在台阶上的知城,一脸困惑地问道。 

铉辰因为灿停下了只好也不情愿地停下了脚步。韩知城和⻩铉辰的关系还是稍微有点僵,其实原因 也只是上次班级文化展示中因为一场小争执闹出的“跳好你的舞!唱好你的rap!”事件。铉辰刚想拉着灿说什么,结果一看到站住不动的知城就无法抑制地爆发出一串甜美的笑声。“韩知城啊,站那里不动干什么?一楼能有⻤吗?”

不,你当然不知道,韩知城绝望地想。

一楼没有,那⻔外有啊......

韩知城定了定神,跟在最后走出了教学楼。起初⻄⻔那里被走廊的柱子档得严严实实,韩知城的心情也逐渐轻松起来。是啊,这也不早了,人都估计也走光了吧...... 不过,随着一步步的前行,韩知城却隐隐看到⻄⻔的色块组成好像不对。 

那大片大片的深色...怎么回事? 

“诶灿哥,那么多人都堆在⻔口干什么啊?”精寅拉了拉灿的衣袖,指向了前方。

韩知城定睛一看,然后心脏一瞬间仿佛停止跳动了。 

是人。柏油路上是人,路边树后是人,灌木丛边是人,校园墙脚下是人......三两个一起的,大群大群的,甚至有的推着自行⻋,有的坐在地上,有的还在对教学楼的方向指指点点......所有人的脸都转向一个方向...

韩知城眨眨眼睛。 

站在⻄⻔边上的,是几个背着光鲜亮丽书包的女生,正叽叽喳喳地交头接耳。而站在⻔前,被整个 人群包围的正中央,分明地立着两个人影。

他能看到金秀瑶娇小的、黑色双⻢尾的身影。她仿佛在听着什么,因为她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面前的,正背对着他们的那个人。 那个人比她高出很多,穿着一件知城无比熟悉的墨蓝色⻓外套。他的右手正在小幅度地比划着什么,从动作来看他的言语应该是柔和的,但是从他的站立的姿态便不难看出他百分百的认真与严肃。

 是旻浩。 

不知为何,那一刻知城的心是完全温暖而安稳的,就如柔红的落日缓缓消失在广阔平静的深蓝色海面上。他仿佛身处寂静,黑暗而温暖的深海。那人带给他的深深的包融感与安全感如镇定剂一般从心脏顺着血流漫入全身,安抚着他每一寸皮肤。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恐惧与紧张,而只是纯粹地感受着那个人舒适的存在。

感觉...太奇妙了... 

但那一刹那的安定与温暖转瞬即逝,下一秒人群似乎注意到了教学楼⻔口的动静。色块攒动,人们 纷纷转过头来。知城感觉自己被千万束无形的绳子绑在原地,聚光灯打在他身上,自己如博物馆中 的展品被窥视着,无处可逃。许久,人群中慢慢升起一声满足的慨叹,接着就是纷纷的咕哝议论。 

“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铉辰皱了皱眉头,“我去拿一下我的自行⻋,你们先走吧。” 

“不,铉辰哥!”韩知城猛地扑过来,“我跟你去。求求你了,让我和你去吧!”那个胆怯而紧张的韩知城又回来了。不管他从李旻浩的背影中到底看到了什么能让他产生一瞬间错觉的东⻄,但是这种力量终究会在人群的众目睽睽与自己皮肤上病一般的瘙痒感前败下阵来。铉辰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当场把韩知城抓住他手臂的手甩开。这还是他认识的韩知城吗? 

灿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更是吓得不轻。“知城,怎么了?你还好吗?” 

“哥,”韩知城急得跺脚,“灿哥你听我说,他们是堵我的,他们想要...”他说不出话来,现在三个人的注意力全部在他的身上,他急红了脸,拼命地比划着:“金秀瑶!”他最终憋出一句,然后急急地催促道:“铉辰哥,你不是要拿⻋吗?快走啊!” 

方灿和梁精寅还有点懵。梁精寅作为班上最小的学生,大家自然“公认”不能“玷污”这样纯洁的孩子, 所以这些八卦消息听的少。方灿自然知道金秀瑶喜欢知城,但是像他这样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班⻓就从来不会去关心或去了解这样的传闻。

但是善于社交又广受欢迎的⻩铉辰不一样啊,几个关键词 就完全足以让他把事情的来⻰去脉理得一清二楚。知城的话音未落他就爆发出一串几乎刺耳的甜美笑声:“哈哈哈哈表白?今天?哈哈不是吧?啊哈哈哈——” 

但他感到知城手指尖的微微颤抖后便立刻噤了声。 此时灿也反应过来,不禁扶额叹息:“唉...这一天到晚都是搞什么...”一旁的精寅却忽然拉了拉灿的衣袖,说:

“哥,你看,好像有人走了诶。”

韩知城抬头。 

金秀瑶娇小的双⻢尾背影正向⻄⻔的方向消失着。韩知城看着她渐行渐远,连⻔口的几个女生拉她 也没有反应。她直径走出了校⻔,消失在视野中。 

自韩知城出现至此从未回过一次头的李旻浩正原地站定,默默地目送着她离开。人群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寂静无声。旻浩镇定自若地等待着金秀瑶彻底消失在⻔口,然后缓缓转过一个侧脸,对身旁的人说了些什么。 

知城一行人毕竟还是离得太远了,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神情,但是从过去的几秒中事情的经过已经 全部清明了。“天呐,旻是把金秀瑶送走了吗?”方灿睁大了眼睛,“能打消那几个人编导的剧场...真有他的...”⻩铉辰似乎也大受震撼,饱满的嘴唇微张着,看着立于人群中泰然自若的李旻浩。梁精寅不语,只是默默地看了韩知城一眼。 

韩知城不知道作何感想。他的心正在扑通扑通地狂跳。刚刚发生了什么?人群还未离开,但他分明 看到金秀瑶走出了校⻔啊...旻浩究竟和她谈了什么?他做了什么?现在会发生什么? 

他一时间被太多信息击中了......

金秀瑶,喜欢他的金秀瑶,要和他表白的金秀瑶

在李旻浩面前

放弃了。

现在旻浩站在那里,依然云淡⻛轻,依然没有回头。韩知城感到自己心中的某一部分因为旻浩而颤 抖着,仿佛被汹涌而温暖的洪水冲刷了一样,沉润而温暖。再一次,那种久违的安定包围了他。

 他也不知道,那一刻他的情感太过丰富了。他不知如何用语言表达。 

他再度抬头,发现两个身影已经跑到了他们面前。是两个同班上的男生,各自背着书包,气喘吁吁地看向知城。“旻浩哥...说...她已经走了,他解决完了...你...可以过来了...”

“我...可以去了?” 两人点头,不住喘息。韩知城犹豫地松开了⻩铉辰的胳膊,发现自己已经在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留下 了一排泛红的半圆指甲印。“对...对不起。”他扭过头,羞怯地道着歉。他曾经的“仇敌”抬眼望着他, 目光中却没有半分不悦的情绪,甚至清亮中能看到担忧。“没事。”他扭了扭手腕,“那我去拿⻋ 了。”他走了一步,转头。“没问题的吧?”韩知城点了点头。 

知城远远看去,那人终于转身,脸对着这边,正直直地望着他。他鼓起勇气,主动地抬脚向他迈去。 

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旻浩也迎了上来。他的脸方才严肃得如刀削出来的石塑一般,但是对上知 城的双眼中再次含上了笑意。“都解决啦,城~”

“怎么样,嗯?” 

“谢谢你,哥...谢谢你...”知城被人群盯得抬不起头来。他想扑到旻浩怀里去,但是鉴于他人存在只好难堪地搭上了他的肩膀。“真的谢谢了...哥...辛苦你了...”他不知所措地想靠近那人,脸上发烫, 专注地盯着他蓝外套上的扣子。他不敢相信他们现在正被多少目光盯着。 

但旻浩忽然抬起手臂一把将他拉了过来,在知城能反应过来前他已经栽在旻浩怀中,被一只箍住后腰的手臂抱得紧紧的。

一瞬间,那个人的气息包围了他,他正紧紧贴在那件墨蓝色⻓外套上,旻浩的呼吸喷在他耳边。他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脸上烫感无比强烈。他感受到无数目光一瞬间变得焦灼起来, 想挣开旻浩的怀抱,不料那只手臂只是收的更紧。他最终放弃了,羞耻地把脸埋进那人的肩膀。 

“今天没有戏看了,各位。”他听⻅旻浩大声宣告,音调如嘲讽一般毫无温度。“真是麻烦各位等了这 么久。散伙吧,各回各家了。”

“五个数,我看谁—还—在—” 

旻浩伸出五根手指,众人一哄而散。推⻋的,捡书包的,披衣服的,一窝蜂地涌出了校⻔。 

知城怯生生地抬起头,旻浩松开了紧抱着他的手。知城用水光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只看⻅旻浩漂亮的眼瞳深处似乎有什么温暖的东⻄正在融化,缓缓流淌。下一秒,旻浩移开了目光,紧了紧书包带,露出他的标志性微笑。

“那我走了,小城。灿哥麻烦你照顾好他哦!” 

他挥了挥手,自顾自地走出了校⻔,向方才的众人一样消失在知城视野中。



“...所以你就这样自作主张地把事儿办了?” 

餐桌上,李旻浩的表亲金昇玟从切牛排的动作中抬起了头,一脸淡定地看向正在晃着杯中饮料的李旻浩。

“啊,对,这就是大概经过了。”李旻浩摆了摆手。“谈话中间有一块金秀瑶她还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 韩知城来着。我和她说不,你们都想得太复杂了。我和他只是朋友。” 

金昇玟不为所动地看着桌对面晃着杯子不知在笑什么的表哥,表情几乎算得上嫌弃。

啊对对对。

谁不知道你对那么好的孩子打着什么心思。 

“不管怎么说,哥还是干了件好事的。”金昇玟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把一块牛排放在嘴里。

“只是今后你们学校恐怕再也不会有人敢和韩知城表白了,更别说看热闹了......” 

“哎呀,那还真是令人困扰呢。”李旻浩喝了口果汁,笑着说。


恶魔。金昇玟想。

他已经开始有点同情那个叫韩知城的男孩了。

算了,等哥什么时候能把嫂子抱回家吧。

 

The end :)

作者根据自己的故事很用心写了,请给我评论~

小甜豆综艺
手机屏幕内是时候该擦擦啦!
手机屏幕内是时候该擦擦啦!
休昌

【全员】Maniac

血腥暴力注意,cp很杂注意避雷

8人的负面客体人格的病态相处日常(ie.大家都不正常)


“喂,伊恩啊~”Changbin躺在沙发上,对不远处正在认真涂指甲油的I.N用渴求的声音不断地叫道。


在Changbin看不见的地方,I.N翻了个白眼,扭头却摆出完美的笑容,盯着自己的指甲,“怎么啦Changbin哥?”


“伊恩呐,你别装作听不懂了。”Changbin大声喊道,“过来哥哥怀里!”


“哪天你能闭嘴世界就清净了。”目睹这一幕的Seungmin端正地坐在餐桌旁,手里端着一杯茶,“真有意思。”


“噢?说的...

血腥暴力注意,cp很杂注意避雷

8人的负面客体人格的病态相处日常(ie.大家都不正常)


 

“喂,伊恩啊~”Changbin躺在沙发上,对不远处正在认真涂指甲油的I.N用渴求的声音不断地叫道。

 

在Changbin看不见的地方,I.N翻了个白眼,扭头却摆出完美的笑容,盯着自己的指甲,“怎么啦Changbin哥?”

 

“伊恩呐,你别装作听不懂了。”Changbin大声喊道,“过来哥哥怀里!”

 

“哪天你能闭嘴世界就清净了。”目睹这一幕的Seungmin端正地坐在餐桌旁,手里端着一杯茶,“真有意思。”

 

“噢?说的是我吗Seungmin?”Changbin非但没有生气,还笑嘻嘻地盯着Seungmin的脸看,“Seungmin也来哥哥这儿呀,我们一起玩嘛~”

 

“不知廉耻。”Seungmin嘁一声,径直走开了。

 

“这样的Seungmin尼让人很有虐待欲呢,对吧伊恩?”

 

I.N还没反应过来,Changbin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将他抱了个严严实实,鼻尖埋在他的脖颈处。I.N不耐地撇开视线,嘴上却甜甜的地说着,“哥别开玩笑了,放开我啦。”

 

“不要~”Changbin猛地咬上I.N的皮肤,“愿意陪我玩的只有伊恩尼呀,伊恩尼世界第一可爱。”

 

“……”I.N端着假笑,瞥见了一旁沙发上正在瞌睡的Chan,“Chan哥,快来管管Changbin哥吧!”

 

“你俩不是玩得很开心嘛。”Chan没动静,反而是一旁的Hyunjin带着妆边自拍边吐槽,“你就答应Changbin吧,伊恩呐,他技术超好的。”

 

“Hyunjin哥站着说话不腰疼,快帮帮我啦——”

 

“帮你的话可有代价噢。”Hyunjin不吃I.N这一套,他勾起嘴角,“伊恩尼不如就别管Changbin哥,明天好好陪我玩吧?”

 

清楚自己的招数对这帮人没用的I.N在心里早已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用斧头阉割了个遍,可面上却还是完美的笑容,甚至还带了点害羞,“Hyunjin哥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干点正事吧。”沙发上的Chan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一对慵懒的眼睛盯着眼前的日常闹剧,“Changbin,放开伊恩,没看到他不舒服了吗?”

 

Changbin这才象征性地放手,可眼睛却一直瞟过I.N脖子上的齿痕,“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是Chan哥对我好。”I.N星星眼,“下次我把‘食物’先分给Chan哥一份。”

 

“对Chan就这么殷勤,伊恩呐,明明是哥对你最好了!”Changbin不满地抗议。

 

“如果哥不是天天想和我做那种事的话,我也会对哥这么好的。”I.N真诚地实话实说,“不过除了这点以外,Changbin哥也很好啦~很可爱噢!”

 

被夸的Changbin表面上笑着,眼底漫上一丝狠厉和施虐欲,就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大门忽然开了。所有人的视线看了过去。Lee Know和Felix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两人身上粘满了血和身体组织,Lee Know轻飘飘地抬着棒球棍,上面七零八落锈红的钉子沾满了脑浆,另一边的Felix嘴角的血还没擦干净,指甲里黑乎乎的。

 

“哎,Felix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Hyunjin看到了,自拍也不管了,手机一扔,立刻抽湿巾去擦Felix的嘴角和手,“Seungmin看到你俩又要发火了!”

 

“Seungmin?”Lee Know随手把棒球棍丢到水槽里,发出巨响,“谁管他。”

 

“玩的开心吗?”Chan闭着眼睛,头也没抬地问。

 

“一般般吧。”Felix看着Hyunjin给他擦手,一副认真的样子在回忆,“今天的几条都不会挣扎,Lee Know哥和我没玩尽兴。”

 

“因为lix哥胃口很大嘛。”I.N笑眯眯地继续涂指甲油,“明明身子小小的说。”

 

“噢,伊恩尼的新指甲。”Felix慢慢靠近,在距I.N鼻尖对鼻尖只剩一厘米距离时停下了脚步,展开一个笑,“伊恩尼又变漂亮了呢”

 

I.N不好意思地别开脑袋,“lix哥先把身上弄干净啦。”

 

“那谁呢?”Lee Know仔细地洗掉身上的血污,“叫他出来。”

 

“Seung懵懵!”Hyunjin边仔细地给Felix擦着头发上的人体组织,一边往屋里喊了声。

 

“你也很吵,Hyunjin。”Seungmin戴着眼镜打开门,环视一圈外头,“要是敢有一滴滴在地板上,就给我用舌头舔干净。 ”

 

“啊。”Hyunjin腿一软,Felix立刻伸手将他扶住。“Seungmin气势太强了,抱歉。”Hyunjin往鼻子上一抹,发现一手的鼻血。

 

“Hyunjin尼好可爱~”Felix笑眯眯地抬眼看Hyunjin,舌头舔上了他的鼻子,将他的血全吃进了肚子。Hyunjin嘴边被舔的湿漉漉的。一旁的Changbin有点羡慕地看着这一幕。

 

“噢?是吗。废话真多啊。”另一边,Lee Know抱臂与Seungmin对视,“今天被我打爆脑袋的就该是你。”

 

“一如既往地毫无教养。”Seungmin懒得与他争论。

 

“要我说几遍?干正事。”沙发上的Chan终于坐直了身体,一对不耐的眼睛扫过众人。Seungmin和Lee Know才堪堪停下了争吵。

 

“啊咧?”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Seungmin背后探了出来,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味,“好香!我闻到了!Lee Know哥!lix!”

 

“真是完美的时机。”I.N刚好把最后一个指甲填满。

 

“Lee Know哥今天走的是什么风格?禁欲系?血腥?还是暴力系的?”Han蹦蹦跳跳地出现,“还是说……色情挂的??哎呀,不可能吧?人类的心脏都不怎么好,看到Lee Know哥之后都不用动手了!”

 

“好吵……”Hyunjin堵上耳朵。

 

“给你的。”Lee Know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沾血的小塑料盒,“晚饭。”

 

“啊!”Han双手捂嘴,表情夸张,双眼放光,“真的吗?Lee Know哥?真的吗?真的真的真的吗??”

 

“为什么我没有!”Changbin盯着Lee Know手上新鲜的人脑,忍不住了,终于开始大闹,“我好饿!我也没吃饭!”

 

“Changbin哥难道不是sex就能饱的吗?”Felix笑嘻嘻地说。

 

“那不一样啦——”Changbin又上手抱住了I.N,用脑袋不停地去蹭他的脖颈。

 

“明明哥中午才吃过……”I.N象征性地摸了摸Changbin的脑袋。

 

“还有这个,给狗吃的。”Lee Know从另一个口袋也掏出一个盒子,漫不经心地往地上一扔。

 

“……”Seungmin用一个白眼来表示对这种行为的评价。

 

Hyunjin眼疾手快地在盒子落地前将其接住,嘴上说着,“浪费可不好啊,不能让我们辛苦的Seungmin饿肚子啊。”

 

“你才不是为了Seungmin尼吧?”Han在一旁用调戏的食指戳着Seungmin的脸颊,被后者一把推开,“是不是呀Seungmin尼?嗯?每天晚上我都听见……”

 

“再吵就滚出去。”Chan开口。吵闹的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Chan哥生气了?生气了?”只有Han还能在这种气氛下一如既往,“别生气嘛,你们都出去吃饭了只剩我和Seungmin尼在调查,我们也很辛苦的啊。体谅体谅留守儿童吧?嗯?肚子饿着就没法工作啊……”

 

“我们的确得出了一点线索。”Seungmin打断了Han的絮絮叨叨,将笔电打开放在桌上。Chan的眉间才缓和不少,开始阅读内容。

 

“噢?”Felix兴奋地第一个凑近,“是不是有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

 

剩下的人也聚了过来,一时间气氛和刚刚插科打诨的样子完全不同。

 

“3月25日,将会出现前所未有的罕见的月全食现象。”I.N一字一句地读着,“如果无法在零点前将留存于现世的本体抹杀,客体将会……”

 

“死亡?”Hyunjin感到好笑,“死亡?我的字典里好像没有这个词来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Han笑嘻嘻地拍拍Hyunjin的背,后者因前者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力道一个趔趄,“真有sense啊,Hyunjin,玩笑都快赶得上我的水准了!”

 

“没有这么简单。”Seungmin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我们能查到的信息,‘他们’也能。”

 

“怕了?”Lee Know温柔地笑着,但眼神却说的是另一个故事,“那你还是乖乖地当只宠物狗吧,要汪一个来看看吗?”

 

“那你是什么?劣质狗粮吗?”Seungmin蔑视地看着Lee Know。一旁的Han再次露出看戏的惊讶表情,眼神夸张地不断地在Lee Know和Seungmin之间来回瞟。

 

“哎呀,别吵架呀。”I.N立刻打圆场,“反正只要杀掉就好了不是吗?”

 

“伊恩尼说得对~”Changbin笑着挑逗着I.N的下巴,无视后者微微眯起的眼里的不耐,“杀掉就好了~”

 

Felix换了身干净衣服,此刻正黏糊糊地趴在Chan身上,“Chan哥觉得呢?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玩?”

 

“先不要打草惊蛇。”Chan说,“都冷静点。”

 

“哎哟,我们没有Chan哥可怎么办呀?”Han用叉子插起盒子里血淋淋的内容物,边大快朵颐边夸张地说,“明天可能会因为左脚先走出家门而摔死呢~”

 

剩下的人都对Han的劣质玩笑无动于衷,只有Hyunjin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打翻了Seungmin堆在餐桌上的酒瓶。

 

“小心点。”Seungmin拉着Hyunjin的后领帮他站直,后者兴奋地大呼一声:“你怎么这么帅?”

 

“啊——伊恩尼来一口。”Han笑眯眯地把叉子递到I.N嘴边,却被一边的Changbin一嘴吃掉,惹来好一阵牢骚。

 

“叉子脏了。”Lee Know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从厨房再拿了个新叉子的给Han,“吃饱点。不够就吃Seungmin的那份。”

 

“让我猜猜,十七岁?十九岁?”Han认真地品尝口中的味道,蹦出星星眼,“就是这个味道啊,Lee Know哥,明明最近年轻人很难找的说!”

 

Lee Know洗刷着水槽里棒球棍上的血污,将Han夸张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偏心!这是偏心啊!”Changbin嚷嚷着,“没有人爱我!没有人!”

 

“嗯嗯,知道啦哥。”I.N习惯性地开始揉着Changbin的脸颊安抚他,“哥这么可爱,怎么会没有人爱你呢。”

 

“Lee Know哥——”Han用感激的双眼看着Lee Know,“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哥这么帅呢?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魅力?哥,我嫁给你吧?我已经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就叫Hyunjin吧?”

 

一旁的Felix听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Hyunjin正在从Seungmin的默许下从他的饭盒里偷吃,听见Han的话,饭也不吃了,反手从桌上抄起小刀就掷过去,力道快准狠。在小刀离Han的左眼还有五厘米时,一只手径直在半空中握住了刀柄。

 

“停。”Chan冷漠地说,反手将刀用力插在桌面,发出骇人的声响。

 

“Chan哥——”Han又开始夸张演技,“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呀Chan哥,如果不是刚刚嫁给了Lee Know哥这个情敌,我早就以身相许了~”虽说他的表情夸张,可完全看不见一丝慌乱,就好像Han预料到了事情的展开一般。

 

“闭嘴。”Chan冷漠地抬眼,“无论用什么方式,25日之前必须将‘他们’抹除,明白了吗?”

 

“当然啦。”I.N翘着腿,双手托腮笑眯眯地说,“我们最擅长的事情,还有做不好的道理吗?”

 

“不要掉以轻心。”Seungmin摸着Felix的头发,后者在他手中幸福地蹭着脑袋,“现在我们的信息还很有限。时间也所剩无几。”

 

“不过~好消息是——”Han双手撑着桌子,双眼兴奋地环视一圈,嘴角还带着粉红色组织,“我们知道‘他们’的名字。”

 

“哦?”Changbin用手指将Han的嘴角擦干净,放进自己嘴里。

 

“方灿,李旻浩,徐彰彬,”Han挨个点着人名,视线在每一个人身上停留,“黄铉辰,李龙馥,金昇玟,梁精寅……”随后他指了指自己,“韩知城。”

 

“韩知城?什么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Hyunjin毫不留情地笑出声,被一旁的Lee Know一拳头发狠打在胸口,发出结实的“咚”一声。

 

“稍微有点太吵了。”Lee Know温柔地笑道。

 

“Lee Know哥不要欺负Hyunjin尼呀。”Felix笑着说,但眼里却带着血腥的意味。

 

“Hyunjin哥不就是喜欢疼痛的类型吗?”I.N故作单纯地笑着,看着Hyunjin再次流下的鼻血。

 

“徐彰彬这个名字挺好。”Changbin咧开嘴,“说的我有点兴奋了。”

 

“李龙馥,李龙馥……”Felix念着名字,“我还是喜欢被叫lix呀。”

 

“没关系的。等把他杀掉后,lix想被怎么叫都可以。”Hyunjin也摸着Felix的脑袋,“lix还是原来的名字最好了。”

 

“我也喜欢大家叫我伊恩。”I.N附和道。

 

“伊恩尼~”Han趁机紧紧地抱着I.N,在Changbin留下的齿痕的另一边也留下了对称的一个,“伊恩尼真是世界第一可爱!我们伊恩尼的名字多好听!”

 

 “……多说无益。”Chan凝视着文件上的人名,与桌子另一头的Lee Know对上视线,玩味着对方眼里的杀意,“都去准备吧。”

 

“越早下手,就能越早取代他们。”

 

#


🥟

对不起了选选,我要出一会儿轨,灿爹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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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明啊

“你看,他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两样”

“你看,他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两样”

Real

这个扭扭到我心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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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楼罗

呜呜呜呜呜中也好帅

2022.4.10编

番名是《文豪与炼金术师》

有同名游戏

两个中也都很好

踩一捧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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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昭昭

【芥敦】求胜心切

※含太中,轻微原作向。

※关于胜负欲超强的芥川龙之介和不幸被拖下水的中岛敦的爱情喜剧。


1.

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站在人山人海的街头,对着舞台背景板上龙飞凤舞的“横滨第一届恩爱情侣大赏”,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吃苍蝇的表情。

“……芥川,我们还是走吧。”中岛敦说,试图和他一遇到太宰治的事情就脑子不清醒的搭档讲道理,“你看,我们也不是情侣啊……”

芥川龙之介的额心拧成一个结,嘴唇蠕动了几下,看得出来内心正经受着极大的煎熬。

“人虎。”他最终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视线直直锁定台上站在最前端一脸忍辱负重但碍于面子不好直接动手的中原中也和他身边笑得春风得意的太宰治,视死如归般地问道:“中也先生和太...

※含太中,轻微原作向。

※关于胜负欲超强的芥川龙之介和不幸被拖下水的中岛敦的爱情喜剧。


1.

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站在人山人海的街头,对着舞台背景板上龙飞凤舞的“横滨第一届恩爱情侣大赏”,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吃苍蝇的表情。

“……芥川,我们还是走吧。”中岛敦说,试图和他一遇到太宰治的事情就脑子不清醒的搭档讲道理,“你看,我们也不是情侣啊……”

芥川龙之介的额心拧成一个结,嘴唇蠕动了几下,看得出来内心正经受着极大的煎熬。

“人虎。”他最终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视线直直锁定台上站在最前端一脸忍辱负重但碍于面子不好直接动手的中原中也和他身边笑得春风得意的太宰治,视死如归般地问道:“中也先生和太宰先生……是情侣吗?”

中岛敦心中升腾起不详的预感,但是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所以说芥川为什么问这个??

“……不是。”纠结了十几秒后,他最终说道,“但是……”

但是也快了,看他们互相喜欢却还不肯说的样子……

“那么我们也可以。”

芥川龙之介打断了他的话,一脸视死如归。

中岛敦:“……”

不是,宁说什么?我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

一脸震撼的中岛敦,在长达一分钟的失语后,连一句反抗的话都没能说出来,就被失去耐心的芥川龙之介用罗生门卷巴卷巴带走了。


2.

要问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中也先生?”

芥川龙之介一脸意外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直属上司,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目的地——首领办公室——这个时间中也先生不是应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批文件吗?

“您在这儿是……?”

“哦,是芥川啊。”中原中也看到他在这里也有点惊讶,但也没多说,随意挥了挥手道,“我是来找Boss批假的。”

肉眼可见的烦躁。

“好的,那么您先进去吧,在下等一等。”虽然还是没搞懂社畜程度和坂口安吾有得一拼的中也先生为什么会主动要求请假,但芥川龙之介并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按照港黑的等级秩序提出了合理建议。

“啊啊,不用了,你是来汇报工作的吧?”中原中也说,“一起进去吧。”

芥川龙之介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他就顺理成章地知道了中原中也请假的目的。

“……还不是太宰治那个混蛋。”赭发的重力使按着自己的帽子眼神游移,似乎有些羞恼,“非要拉着我参加一个什么‘横滨最佳搭档大赛’,说是奖品是一辆限量版重型机车……”

不,中也君,怎么想都是你被骗了吧,怎么会有人闲着没事举办这种比赛呢?

不,应该说就算有这种奇葩比赛,奖品也不会是重型机车吧?

森鸥外心里有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全部汇成了一句:“记得拿冠军回来。”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去操心吧,左右中原中也对上太宰治也不会吃太大的亏……

这么想着的老父亲森鸥外,一抬头,对上了芥川龙之介炽热的目光。

“太宰先生也会参加的比赛吗……”黑发的港黑游击队长喃喃着,攥紧双拳抬头挺胸看向自家首领,字正腔圆气势如虹,“Boss!请给在下批假!在下也要参赛,然后打败中也先生和太宰先生拿下冠军!!”

“……”森鸥外说,“但是你的搭档呢?”

试图委婉地劝阻一下这个过激宰厨。

“不是有侦探社的那个小鬼吗?”中原中也把脸转过来,一脸想把后辈拖下水和自己一起丢人的跃跃欲试,冰蓝色的眼睛闪着光,“放马过来吧芥川,我们是不会输给你们的!”

行叭,森鸥外还能说什么呢?

港黑首领无话可说,沉默着拧开钢笔大笔一挥。

准了。


3.

“所以说你这是欺诈啊芥川!!!”

中岛敦崩溃地在罗生门里挣扎着,恨不得伸出虎爪一巴掌拍醒自己专横跋扈我行我素的搭档。

“来之前明明说好是最佳搭档大赛的!怎么就变成最恩爱情侣大赏了呢?!?!快放我下去,放我走啊!!”

“够了,人虎,不要再说这种软弱的话了!”芥川龙之介愤怒地说道,一把将手上的报名表拍在中岛敦的脸上,“既然来了,那就不能空手回去!难道你想让太宰先生看到我们退缩吗?!区区情侣大赏……区区和人虎参加情侣活动……”

不,这根本就不是退不退缩的问题啊你这shake it怎么就是不懂呢?!

这分明就是欺诈啊!!你,我,中也先生,我们三个都被太宰先生骗了啊!!!

“芥川,我……”中岛敦徒劳地挣扎着。

“闭嘴,人虎,给在下写!”芥川龙之介表情狰狞地把笔塞进白发少年手里,“拿了冠军包你一年的茶泡饭!”

中岛敦虎躯一震。

“但要是拿不到,你就等着双腿截肢吧!!”

“……”

“写不写?”

哼,你以为区区威逼利诱,我堂堂灾害猛兽月下兽就会屈服吗?!

中岛敦拔开笔帽,傲骨铮铮地回答道:“……先放开,你这样我没法拿笔。”

“呵。”


4.

中岛敦到底是和芥川龙之介一起上了台,站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身后,面对全横滨直播的十八个摄像头,表情镇定不动如山。

“全市直播的话,芥川你可不能打我。”他和搭档咬耳朵,“不然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废话。”芥川龙之介嫌弃他靠得太近,但面对怼脸拍的镜头,到底没推开他。

“我觉得中也先生好像要打人了。”中岛敦看了一眼前面紧攥着双拳的中原中也,又说,“如果他真的动手了,你说我们要救太宰先生吗?”

“不需要。”芥川龙之介瞥了他一眼,“人虎,紧张就直说。”

话这么多,烦死了。

“……被你发现了。”中岛敦讪讪地挠了挠头,“其实我很少被这么多人看着……”

芥川龙之介也紧张,但是看着一脸局促的白发少年,他突然就镇定下来了。

“有什么好紧张的。”他风轻云淡地说道,“在下在你身边,还有什么敌人是打不倒的?”


5.

比赛第一轮是默契度大考验,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抽中了你画我猜。

攻方画,受方猜。

“完了。”自觉站定受位的中岛敦忧愁地抓着芥川龙之介的衣袖,“就你这个画功,我能看得出来是什么吗?”

“……”芥川龙之介很想反驳,但是回想起上次自己作战时留在墙角的鬼画符一样的暗号,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上次。”芥川龙之介最终苍白地说道,“你不是看出来了吗?”

中岛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不会真以为我是看出来的吧?”白发少年震惊道,“要不是我了解你的作战方式……”

“十一号,芥川选手和中岛选手,你画我猜!”

主持人的报幕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来了。”


6.

芥川龙之介画了个丑陋的圆形,又在上面加了两个三角形。

“猫。”中岛敦淡定自若。

芥川龙之介画了个歪七扭八的正方形,然后在上面写了个大写的“V”。

“电视。”中岛敦毫不犹豫。

芥川龙之介一竖到底,又画了长长的一横。

“商业街。”中岛敦对答如流。

芥川龙之介敷衍地在白板上写了个“茶泡饭”。

“红豆汤。”中岛敦自信满满。

芥川龙之介随手画了个框,又在上面打了几个勾和叉。

“试卷。”中岛敦胸有成竹。

“时间到!”主持人按了表,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全对!请问中岛选手是怎么从这么……抽象的画里,看出是什么的?”

“就……”中岛敦挠头,“直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什么了啊?”

“?”

“啊,就是。”中岛敦比划着解释,“第一个那个圆形和三角形,不是猫就是狗,他不喜欢狗,如果是狗一定会皱眉,所以不是狗,是猫。”

“??”

“还有第二个那个电视,我们都没有看电视的习惯,上次去电商行发现他对电视的印象还停留在老式天线电视,所以……”

“???”

“商业街是因为那里有个十字路口,留下过……比较深刻的回忆,看他难以言喻的表情一下就猜到了。”

“????”

“红豆汤就更简单了,因为我最喜欢的食物是茶泡饭,他最喜欢红豆汤,一看就明白了。”

“……”

主持人看了眼全程都没什么表情的芥川龙之介,又看了眼羞涩微笑的中岛敦,诚心实意道:“祝你们百年好合。”

“……谢谢?”


7.

因为第一轮成绩太好,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直接一骑绝尘空降第二,轮空到了最后一轮,和同样是成绩太好稳坐第一的双黑争夺冠军。

“最后一轮的环节是——请每个人讲述一下你们的爱情故事,然后由观众投票决定。”主持人宣布道。

太宰治是第一个。

“啊?爱情故事?有什么好讲的吗……中也这么蠢我还对他不离不弃,难道还不够感人吗?”

中原中也二话不说,一拳把他揍到了地上。

主持人:“……”

他木然地转向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

“人虎这么蠢,在下还对他不离不弃。”芥川龙之介嫌弃地瞥了眼中岛敦,公然照抄答案,“就这样。”

中岛敦看了他一眼,心平气和,和一旁还在揍人的中原中也形成了鲜明对比。

于是就这么拿到了冠军。


8.

“所以,奖品是什么?”

泉镜花歪着头看向中岛敦。

“……”

中岛敦说。

“结婚证。”

“???”

“第一名的奖品,结婚证。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个比赛是横滨开放同性可婚十周年的一个纪念活动,第一名直接赠送结婚证……”


9.

芥川龙之介最终还是胜利了,各种意义上。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THE END————

是真的瓶颈期了,写的啥啊我暴哭,流水账还ooc,求求你们不要取关我……

回学校了,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