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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白菜

【宋会乔】你是我的谁

*ooc

*失忆后被骗着谈恋爱的甜饼(


1.

乔一成这人从小就不是孬种,宋清远一个没看住,他自个溜进仓库里暗访去了,结果被人砸了脑袋,搁医院一躺躺了半个月。


醒过来面对空白天花板,乔一成很淡定地接受了现实,但环绕了一周只看到一个背对着自己在挤毛巾的陌生背影的时候,他脱口而出:“你是谁?”


那男的看到自己醒了激动的毛巾一甩就要过来抱人,乔一成吓了一跳连忙往边上躲:“你干嘛啊我不认识你!”


宛若饿狗扑食的宋清远肉眼可见地僵住了,医生是说过他脑部有损伤,但不会这么倒霉整失忆了吧。


他急忙叫了医生和乔家人来看,乔一成自个家人倒是没忘,甚至记得这个医生自己见过,是上回给...

*ooc

*失忆后被骗着谈恋爱的甜饼(


1.

乔一成这人从小就不是孬种,宋清远一个没看住,他自个溜进仓库里暗访去了,结果被人砸了脑袋,搁医院一躺躺了半个月。


醒过来面对空白天花板,乔一成很淡定地接受了现实,但环绕了一周只看到一个背对着自己在挤毛巾的陌生背影的时候,他脱口而出:“你是谁?”


那男的看到自己醒了激动的毛巾一甩就要过来抱人,乔一成吓了一跳连忙往边上躲:“你干嘛啊我不认识你!”


宛若饿狗扑食的宋清远肉眼可见地僵住了,医生是说过他脑部有损伤,但不会这么倒霉整失忆了吧。


他急忙叫了医生和乔家人来看,乔一成自个家人倒是没忘,甚至记得这个医生自己见过,是上回给乔二强看脑袋的那个,就是唯独不记得宋清远了。


医生的解释是乔一成受伤昏迷前只见过来救人的宋清远,可能是应激性地把他忘了。


弟弟妹妹们纷纷安慰宋大哥慢慢都会想起来的,乔一成从家人的谈话间意识到这个人也许是自己挺重要的朋友,也有些懊悔:“对不起啊……我没印象……”


等到人都走了,宋清远坚持要留下来看护,凑到人病床边上握住乔一成的手:“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可能不信,但是我觉得为了你早点想起我也好,不应该瞒着你……我是你的男朋友。”


乔一成眼睛瞪老大,喝着水差点被自己呛死:“咳咳,什么?咳,我、我也是男的啊,我怎么可能交……”


宋清远眼睛里满是虔诚,声音都拿捏得有些发颤:“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我跟你在电视台搭档好多年了,我追的你。告诉你我喜欢男的的时候你也是这副表情,后来发生了好多事,你就答应跟我在一块儿了……你看你是不是也不排斥我拉你的手?”


“……这,搭档,你追……真、真的?”乔一成皱紧眉头思考他的话,三十年的直男生涯头一回拐了个大弯。


“真的,”宋清远叹着气低下头,“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在一起的,没想到出了一次采访就……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乔一成啥也想不起来,但感觉到面前的人太伤心了,几次纠结之后轻轻摸了摸他脑袋:“你、你别太难过,我会努力想起来的……在那之前,我……我也没什么恋爱经验,但是我会尽量……跟你好的。”


宋清远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实际上内心疯狂谴责自己怎么骗一个病人——他们哪儿恋爱过啊,这么多年,他连乔一成的手都不敢牵呢。


脑子一热的谎言换来乔一成的重视,真的可以吗?


2.

乔一成躺在病床上动也不敢动,自打知道了这个老在病房里忙前忙后的人是自己男朋友以后,变得更拘谨起来。


宋清远给他喂完香蕉,笑着搓搓鼻子:“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呀?中午吃打卤面好不好,素点儿,你也喜欢吃的。”


乔一成咬了咬唇点点头,宋清远见他胃口变好了,也高兴,正想下楼去买,却被人轻轻抓住了衣摆:“那你吃什么?”


“我也吃面啊,”宋清远非常自然地回头半蹲在床边,往乔一成手背上亲了一下,“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乔一成本意是想尽好男朋友的责任,宋清远对他了如指掌的,那他也该记一下宋清远的喜好,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嘴,惊的半天说不出话。


得了便宜的宋清远撩完就跑,一口气蹿下五楼,气喘吁吁地摸了摸自己烫起来的脸,嘴角咧的没边儿了。


面馆老板忙问他是不是发烧了,宋清远心里想,得是发/春了呢。


之后几天,宋清远老爱趁人不注意吃点小豆腐,亲个额头摸个小手的,乔一成逐渐习惯他的突然袭击,已经学会笑着瞪人了,只是凶巴巴的但没什么威慑力,跟楼下炸毛小猫一模一样。


乔二强晚上来送饭,两人正搁那工作汇报,乔一成恢复健康了就得马上回去复工,电视台可少不了他们这对黄金搭档。


“你们工作这么着急呀,”乔二强挨个把保温桶盖子掀开,放到乔一成面前的小桌板上去,“宋大哥,先吃饭吧。”


宋清远帮着给乔一成舀汤添饭递筷子,看的乔一成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没有手,不用这么照顾我,医生不是也讲我休养休养可以出院了。”


“哎,”宋清远一个劲儿给人夹喜欢吃的菜,“你可不就得多吃点吗,看你瘦的皮包骨的,捏起来也没手感。”


乔一成耳根子红起来,连忙埋头吃饭,唯有乔二强一头雾水。


饭毕宋清远哼着歌去洗的碗,回来的时候正对上一成二强的谈话,隐约听到什么男朋友,还有不小的动静。宋清远心一下吊到了嗓子眼,握着门把手不敢进去。


撒一个谎就得用千万个谎来圆它,宋清远脑子里一片混沌,差不多是给自己宣告了死刑。


时间稍久了,乔二强想出来找自己,宋清远才怂兮兮地推门而入,准备面对事情败露以后乔一成的怒火。


乔二强接过保温桶,只说自个要回店里了那边忙不过来,一边的乔一成也没什么大反应,认真翻看着电视台的月度总结。


宋清远看看这两个没事人,踌躇着站在一边——刚刚总不能是自己幻听?


收拾完东西的乔二强跟大哥道了别,拉着宋清远到楼梯拐角处,神情严肃地嘱咐:“宋大哥,我以前不知道你们在一起了……我刚知道还挺生气的,但是你对我大哥的好,我晓得的。大哥现在支持我跟我师父在一起,那我也不该阻拦你们,我大哥说的对,爱就是多种多样的,我祝你们幸福。”


宋清远心虚地搓着手,明明听的是祝福的话却像是在受训,只能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谢谢,也祝你们百年好合。”


送走了乔二强,萎靡的宋清远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会想给乔一成削个梨,一会想给他念念书,都被拒绝了。乔一成笑着眯起眼睛:“没事找事啊宋老师。”


“我跟你吧,是偷偷谈,没有告诉你家人,”宋清远兜不住心思,“你告诉二强了,我挺紧张的。”


“老宋,”乔一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没事的,你过来。”


宋清远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点儿,被乔一成拽着领子拉下来,躺到他身边的位置。宋清远对他的胆量只在嘴皮子功夫,真靠近了比谁都怂,声音也小了些:“在医院呢,合适吗乔老师。”


“谁规定男同志不能躺一块儿啊,”乔一成闭着眼乐,“我醒过来这些天,一睁眼你就在,我稍微咳一声,你比我那些弟弟妹妹都着急……我是想说,咱俩在一块的事,迟早要让他们知道,就算我喜欢的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也不能掖着藏着让人憋屈吧。”


他边上的人动了动,好像轻轻地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乔一成都快睡着了,才感觉到腰上放了双暖和的大手。


乔一成侧了侧身子,把厚实的被子拽过去给人盖上,也小心地抱住他。


如果爱都能像乔二强理解的那样简单纯粹就好了,宋清远在乔一成怀里极轻地呼了口气,不要像我这样肮脏。


3.

“终于不用闻消毒水味了!”乔一成从医院回到自个的小屋,伸了个懒腰坐到沙发上。


“那先去洗个澡,把味儿洗了去,”宋清远把大包小包放下,催着人挪开点地方,“起来起来,妹妹们还要坐。”


“你不也得洗,”乔一成撅着嘴,还是听话地站起来,“一出医院我就没人权了呗。”


一块儿去接大哥的三丽四美笑着帮忙收拾东西,乔二强跟这几个一通气,全都知道大哥谈恋爱了,谈的还是一般人没有的爱情。


乔三丽更传统,虽然说很喜欢宋清远的为人,却没想到自家大哥会被他拱了,硬是自我消化了好几天,最终结果还是大哥幸福就好。乔四美则连连惋惜大哥要是找个像费哥哥那么帅的男朋友就好了,她一定每天去串门,不过还是靠谱的最好。


宋清远不愧为哄妹妹专业出身,加之对乔一成照顾有方,俩妹妹迅速跟他打成一片,齐齐加入敌方阵营。


“哥你快去洗吧,我还有好多话想跟远哥讲呢!”乔四美推着他走,乔一成只得无奈进了浴室。


三人把带去医院的日用品都一一归回原位,刚在楼下神秘兮兮说有点事要走的乔二强这会儿敲响了门,原来是提了个蛋糕来。


“我就说你不会撒谎,”宋清远欣喜地把蛋糕盒子接过来放桌上,“这是给你哥出院准备的啊?”


“一方面是出院,另一方面,我们想给你和大哥庆祝一下,大哥找到一个合适的爱人太不容易了。”


“啊,这样,”宋清远手足无措的,本以为弟弟妹妹能接受他就很不容易了,没想到还会为他们这么上心,“谢谢、谢谢你们……”


“快拆蛋糕吧,”乔四美迫不及待地拍拍他,“我们亲手做的!费好大劲了,二哥看着很会做饭,结果做个蛋糕笨手笨脚的,还得我来画图案。”


“这做蛋糕跟做饭差远了,”乔二强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以后争取做好吃点。”


乔一成洗的很快,出来就感觉到屋子里黑漆漆的。


“大白天拉什么窗帘,干嘛呢你们?”


唯一的光源是桌上的蜡烛,暖黄色的,亮晶晶的,乔一成有些惊讶,抿着嘴来到桌前,看到蛋糕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笑意:“多大了还搞这个。”


蛋糕上是乔四美画的两个小人,一个嘴角有颗小痣的是他,另一个戴方框眼镜的是宋清远,笑盈盈的手拉着手,头顶上一道漂亮的彩虹。乔一成下意识拉住了宋清远的手,跟他一起闭眼许了个愿。


宋清远许完了愿望偷偷瞄他,烛光将他的侧脸勾勒的很柔和,像一幅漂亮的艺术品。他感受着手里的温度,只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


吃蛋糕的时候,乔一成挨着他,蹭蹭他的肩:“我好像想起来点,你是不是带着我看过爱心形状的光圈,我刚看到蛋糕上跳动的光,我就想,好熟悉啊。”


“那会我在……在追你呢,结果你当我是在教你把妹,还夸我怎么想到的。”宋清远一勺齁甜的蛋糕下去,挺不是滋味。


乔一成记忆开始复苏,也就会想起来,他们根本不是什么狗屁恋人。


“我那会哪懂这些,”乔一成态度诚恳地认下自己的错误,“你不明说,我就不明白……宋老师,你要是觉得亏了,大不了我再追你一次。”


“嗯?乔老师,你打算怎么追?”宋清远被他说乐了,好像他现在有多弯似的。


乔一成又低头小口小口吃蛋糕,四处看看弟弟妹妹们好像都在认真看电视,鼓起勇气飞速凑过去在宋清远脸上亲了一口。


蜻蜓点水一般,柔软的触感却是实打实的。宋清远愣在原地,手还维持着挖蛋糕的动作,大脑已经不转了。


乔四美也许是注意到了,跟她姐窃窃私语差点儿笑的把没吃完的蛋糕打翻。一宋一乔就在边上充当人形发热机,一个比一个害羞的厉害。


晚一点宋清远要开车把弟妹送回家,乔一成想说什么又顿住了,让他们回家路上小心。


乔一成背靠着门板,才想到宋清远是不跟自己同居的——刚刚差点想把人留下来住。


没出半分钟,宋清远心有灵犀一般又绕回来了,在乔一成嘴边亲了一下:“晚安吻!好了,这下我真的走啦。”


楼道里没有灯,只有乔一成家里透出来的光。乔一成背着光抱住他的爱人,在夜色里讨吻,宋清远立刻领会了搂上他的腰,一点点撬开他的牙关,加深这个试探的吻。


小猫向来在接吻这件事上占上风,忽然被宋清远亲的喘不上气,只能轻轻挠他的背提醒。


唇舌纠缠着,谁都舍不得分开,宋清远又去咬他觊觎许久的饱满下唇,磨蹭着反复品尝。直到听到楼道里的脚步声,才气息凌乱地替各自整了整衣领。


上来的是乔四美,一脸大哥我都懂的表情:“大哥,我们看等的有点久了想来看看……是不是打扰你们啦?你们继续继续,多久我都等。”


说完四美一溜烟跑下了楼,不用想也知道是去车上给三丽他们讲八卦去了。


大哥深夜跟男朋友难舍难分,竟忘记自己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实在是……可歌可泣的爱情!


“你快去吧。”乔一成红了脸要回房间,又被宋清远拉住了。


“亲完感言呢?”


“你你、你这要什么感言,你不知廉耻,”乔一成催他快走,宋清远力气又大的他甩不开,只好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还凑合,行了吧,快去。”


宋清远得了逞,在人脑门上响亮的吧唧了一口:“明早我来接你!”就下了楼。


乔一成一拳锤在门上,勉强屏住笑意回房去了。


4.

他很快恢复了工作,跟宋清远腻乎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宋清远暗爽,但也不得不提心吊胆的,生怕忽然一天乔一成全都想起来了,要跟自己决裂。


乔一成笑他谈个恋爱束手束脚的,像没谈过恋爱的初中小男孩,只会把对方捧手心里,不管什么事儿都一口答应。


宋清远只认前半句,有些事他还是会拒绝的,比如让他吃香菜,又比如乔一成要出差不带自己。


开什么玩笑,黄金搭档不可拆分的好吗,何况他上一次受那么重的伤就是单独去采访。


乔一成再三劝说自己只是去参加个讲座,很快回来,宋清远也确实被安排了单人就能完成的工作。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宋清远要升职了,乔一成因为之前工伤停职了太久,原本非他莫属的升职机会只能暂缓。


“老高怎么想的,”宋清远气的捏扁啤酒罐,“这种时候把我俩分开干什么。”


“我去交流学习嘛,你就安心等我回来,”乔一成勾着他肩膀安慰,“你也有你的任务,好好工作。”


“我不想当主任,”宋清远抱着他生气,脸深深埋到小猫的颈窝里,“我就想跟你搭伙儿,我的志向在摄影,不是做那文职,别人看不明白你还不知道我吗?”


“我知道我知道,”乔一成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坐办公室可憋屈我们宋老师了,我们再跟老高申请一下看能不能把你调去摄影部。”


“我不去!”宋清远坐起来用力捏他的脸,“你是不是故意气我呢,我要跟你做搭档!”


“当,”乔一成被捏了也不恼火,笑着蹭他鼻尖,鱼尾纹跟着荡漾开,“当一辈子的。”


宋清远气登时消了,转而是欣喜与无措,捧着他的脸胡乱地亲,两人身上的酒气都混杂在一起。


他们依偎着回了家,正是大好青年精力旺盛的时候,关了门便一发不可收拾。宋清远本来没喝多,被人勾着上了床,脑子就不清醒了。


都怪床太好睡,夜色也太温柔。


他的爱人舒展着身体邀请他。


乔一成隔天揉着腰起身,满房间都是颠鸢倒凤留下的痕迹,看的他脸上又烧起来。他收拾好自己,轻手轻脚地在宋清远脸上亲了一口就想走。


床上的人凑过来抱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不太清醒:“我送你。”


乔一成刮了下他鼻子,轻声回:“等你起来我就来不及了,你好好睡。”


但宋清远手上力道不减,非要爬起来洗漱,匆匆套了件衣服就提着他行李下楼开车去了。乔一成只得拿上两块面包跟着,一路上好投喂一下早饭都没吃的宋老师。


宋清远开着车没什么话,一口一口吃着乔一成递过来的面包,快开到了才嘱咐他吃穿住行,絮絮叨叨的让乔一成听的头大。


“好啦宋老妈子,我走了!”一到机场,乔一成赶紧溜下车取行李,宋清远紧随其后,非得把人送进去才安心。


开车回去的路上,宋清远有些发愣,这情节像极了相识不久的男人睡完就跑,留着自己独守空闺。


但跑的男人是被他睡的,房子也是那男人的。这叫个什么事儿。


宋清远每天掰着指头数乔一成回来的日子,据目击同事称,几个指头都快被他掰断了。好在乔一成会给自己电话联系,早中晚各一次,宋清远每天就指着这个活了。


他都想好了,乔一成就算恢复了记忆,他也要死缠烂打追求到底,就是被他打死,也一定要对他负责。


他这些天也没闲着,跟高主任软磨硬泡,就是不要主任的位置,乔一成分明比自己更适合这个职务。高主任答应再给两个月考察期,也就是松了口同意了。


他后来跟乔一成讲这事儿,他的宝贝乔老师却难得的跟他发火了,工作升职本就该自己争取,谁要他让出来位置。


宋清远冤枉得很,连蹭带哄的,如果早些时间没出事,乔一成早就是主任了。


“你就这么想我当你领导啊,”乔一成无奈地捏他鼻子,“以后要听我的话,晓得了吗?”


“得令!”宋清远大狗附身,这边拱拱那边嗅嗅,惹得乔一成心里犯痒。


阔别多日,独守空房的狗子终于啃到了香骨头。


5.

这事儿还是他表哥齐唯民给捅破的。


乔四美大嘴巴,消息根本瞒不住,嗖嗖传到她齐哥哥耳朵里去了。齐唯民一问乔四美三不知,就觉出这事儿不对劲来。


乔一成受伤忘了宋清远,怎么没两天又忽然想起来他是自己男友呢。


齐唯民想提这个不省心的表弟去找宋清远理论,没想到先遇上了准备出采访的乔一成。


“宋清远呢?”齐唯民脸色不好地看着他。


“开车去了,”乔一成觉得莫名其妙,“你找他干嘛?”


“你住院以后,他是不是骗你你俩在交往?”齐唯民恨铁不成钢似,“这种漏洞百出的话你也信?”


“什么骗不骗的,你说话好听点儿!”乔一成一愣,立马怼回去了。


同事一见情况不对,拔腿去给宋哥报信儿了。那边宋清远驾驶座还没坐热,听到同事添油加醋的话,心脏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他太担心这表兄弟俩一有矛盾就大打出手的脾气,车钥匙都不记得拔,就冲了过去。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电视台大厅,乔一成正在跟人对峙着。宋清远站到两人中间想护住他,却被乔一成一把拽到了自己身后:“跑那么急不知道喘口气?”


“我怕你俩打起来……”宋清远一看这情况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乔一成话里明显是护着自己的,一时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齐唯民想开口,乔一成硬生生打断了他:“我们还要去工作,麻烦让让。”


宋清远还没跟齐表哥正面说上一句话,就被乔一成拉走了。两人一路走进车库,乔一成越走越快,宋清远大气不敢出。


“上车啊,你想让我开?”乔一成站在车边瞥他一眼,“出采访。”


宋清远手忙脚乱地拉开车门,乔一成这个工作机器,估计是想采访完了再跟自己算总账。


这一天宋清远都是手脚冰凉的不在状态,乔一成跟平常没啥不一样的态度让他更加害怕。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下班了,乔一成抓过他的手往里呼气:“手怎么这么凉?”


“我、我可能体寒吧。”宋清远声音卑微到尘埃里去。


“又骗我,”乔一成仔细地搓着他的手,“你之前还说你身上暖和让我抱着你。”


“不是,一成,对不起,”宋清远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一直在骗你……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过,全是我贪心,我不要脸,我……”


“哎,哎,”乔一成听着他越骂越难听,赶紧打住,“你现在才跟我说,晚了知道吗?”


“对不起……”宋清远吸吸鼻子,耸拉着脑袋,“但我不想跟你分开,你要是恶心我,我以后站远点儿。”


“那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乔一成抱住他,安慰的拍拍,“你知道下午齐唯民跟我说啥了吗。”


“说……说我不应该跟你在一起吧。”


“然后我回他,”乔一成乐道,“我家里人轮不着你来管!宋清远,就你那点演技,我早就知道你是编的谎。”


“啊、啊?”狗头疑惑。


“也不全是你的问题吧,”乔一成微微感慨,“回电视台一见你那工位我就想起来了,你不是我铁哥们吗!居然骗我谈恋爱……我把之前那些事儿一捋,咂摸出你小子还真喜欢我。


我对你,我说不好什么感觉,刚想起来的时候,特别想揍你,你知道吗,我那一晚上就在想你脑子是个什么构造编的出这种话,我怎么也会傻不拉几着了你的道。


……可我隔天早上见着你在楼下冲我笑,我就想啊,这辈子也就被这一个傻狗骗了。别人接近我图我什么,图我会帮他们办事,而你呢,你个傻子就图我开心……出差之前我下定决心了把自己交给你,从此以后你再耍赖我俩也得绑一块儿……就是没想到你跟二百年没开过荤一样,我差点起不来。”


“啊!”傻狗宋清远抓住了重点,“我是你家里人!”


“你这脑子转的是不是有点慢啊,”乔一成无奈地敲敲他脑袋,“我后面说那么长串白说了,我不会找了个二傻子吧?”


“我听到了听到了,”宋清远险些喜极而泣,一身力气没处使,把乔一成打横抱起来转圈,“你起不来,我抱你回去。”


“真是傻的!”乔一成笑的要打他。


宋清远走两步又停下来,极其小心地亲了他一口:“咱俩算扯平了吗?”


“扯平什么,”乔一成臊得慌,把脸埋到他胸前,“以后上班你听领导的,回家也得听我的。”


“那乔主任,”宋清远把人塞进车里,“你选一下,我们今晚是在车上还是在床上?”


“滚!”






1个虚假彩蛋:

受不了大狗啃骨头的乔一成为报复宋清远,假装再次失忆回老屋住去了,被老宋抱出来摁在屋顶上一块儿赏月。

邻居只叹这年头猫咪在秋天也会发/情了,改天还是抓走阉了好。



白霜斩首之时

【朱白衍生/耕宇】好命水鬼

*大佬爹x水鬼宇 

*超多私设  实在想不到把时间线放在哪里于是出现了乱七八糟没头没脑的世界观

*林大宇开智十二年 大概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Summary:水鬼林大宇勇救罗浮生,大佬罗勤耕千里追妻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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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水鬼林大宇开智的那一天,正值惊蛰。轻快、湿润的风色在狮子洋里引起小小的漩涡,贴住水面过去,钻进绿得发亮的水草,忽地惊起,搅得水底烂泥都翻上来,天光也暗下来,隐隐的裂痕在其中闪现。风愈发湿热,闻着像大塘鲺在墨砚里翻搅,风愈向深处去,墨水的味道就愈浓,在湿气里化不开,几乎要显形。


春雷乍动,水中暗影浮动,眼底一...

*大佬爹x水鬼宇 

*超多私设  实在想不到把时间线放在哪里于是出现了乱七八糟没头没脑的世界观

*林大宇开智十二年 大概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Summary:水鬼林大宇勇救罗浮生,大佬罗勤耕千里追妻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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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水鬼林大宇开智的那一天,正值惊蛰。轻快、湿润的风色在狮子洋里引起小小的漩涡,贴住水面过去,钻进绿得发亮的水草,忽地惊起,搅得水底烂泥都翻上来,天光也暗下来,隐隐的裂痕在其中闪现。风愈发湿热,闻着像大塘鲺在墨砚里翻搅,风愈向深处去,墨水的味道就愈浓,在湿气里化不开,几乎要显形。


春雷乍动,水中暗影浮动,眼底一晃,就有脑袋顶着水草冒出来,一对犄角乌黢黢,生得好有型,向后曲着,匿在毛发中,倒像小兽的耳朵,不知形状的脸孔被墨水染得乌黑,勉强可以看出是一只修炼不过几百来年的水鬼,偏行大运,不知哪家的细路仔贪玩,不好好练字,将经贵墨水倒进它鬼肚子里。细路仔矮墩墩,穿的是上好手作圆头皮鞋,可惜不防滑,嗷嗷叫跌进水里,好彩水鬼天性好,用角将他顶上岸。啱好有巫女坐白艚船为人祈福,见了好命水鬼碌碌眼,好心肠,心里一动,念了墨咒,小水鬼身上的乌黑颜色化作一串串歪歪扭扭的字元流淌下去,一句墨咒沿途滴写另一句墨咒[1],直到墨色变淡近无,要消失在它嘴角。忽然一个雷猛地打下来,小鬼惊起,墨咒一滞,成了小鬼嘴巴边上的一个小点。水鬼在烂泥里找到泡得发烂的字帖,毛手抄一抄,弄下几个字当名字,成了水鬼林大宇。


一朝识了性,七情六欲一下子灌进林大宇混沌的情绪里,小水鬼修炼冇够,脑袋发昏,一头满脑是一双不知何处情人的眼,迷迷糊糊,搞不清楚,好在天生聪慧,命也好,灵智初开,已然动情。

 

小水鬼四肢也太细,颤颤站在水里,行一步要晃三下,一闪神就摔倒,食得一口泥。林大宇下意识呜呜叫,初生的灵智又刺得他羞愧起来,皮肤发红,一睇水镜,见嘴角圆圆小痣,心里愈发不高兴,下决心要蓄胡。


小水鬼实在聪明。不过数月,胡也蓄得,人型也化得,烂件衫也偷得,人模人样,夹在水边人家儿女里,竟冇人看得出。林大宇很是得意,鬼也张扬起来,假作是水里的神仙大佬,在小小的洋州逍遥好多年,受人崇拜,好生自在。


点知这人性来得太易,边有咁大只蛤乸随街跳[2],老天爷点会睇得过去,某个龙年炮火突来,水边人木浮桥、竹笪棚、连排屋船连同成百粮袋于一个晴朗的日子受了袭,着了大火,火光烛天,神焦鬼烂,势要将水里捏出来的小州烧成一片焦土,还有军队来,炮弹一阵乱轰乱炸,船碾船,浪碾浪,轰声大作。林大宇作为水鬼也还是细路仔,好心巫女叫他背上水草藏在军船底,才堪堪躲过这一劫。待到林大宇睡了好长一觉起来,已出了广州,到了陌生的港口,十十五五斜阳边,水面表里澄澈,更无一点风色。小水鬼收手收脚,变作一只长角的怪模怪样的鸬鹚,鬼鬼鼠鼠,从水里飞出来,试图躲过人群,可惜漂亮角太夺目,引得看热闹的人纷纷挤来要逮他,林大宇张张皇皇,慌不择路,让鬼市的人抓去了,关进笼子里,要将他拍卖了。


林大宇累极也饿极,一头满脑念的都是晚上要吃鱼汤面,直到几个后生仔将他的笼子抬到大石台子上,小水鬼才担心起自己垃圾鬼生来。


月光光也心慌慌,台下人也太吓人,绿眼富商红脸番鬼一个胜一个的凶神恶煞鸷狠狼戾,小水鬼瑟瑟震,屈埋埋,引得台下嘘声一片,林大宇只敢露出两只碌碌眼,在笼子后头转,周围乱睇,想着今夕系几年啊,人过鬼可怖。小水鬼怂鬼一只,莫名的有自信,推推敲敲觉得距离自己开智少讲也有五十年,心里默默叹气,觉得真是世风日下礼崩乐坏,老鬼在人世不得安生哉。好在小水鬼虽不算识相,眼力倒不错,远远一睇,见到金玉镶嵌的客厢里坐位儒雅先生。先生一身月白长衫,身姿挺拔,悠悠饮茶,恰是无心,淡淡朝他一望。


即刻,他就明了了不是人世变迁过快,而是自己当井底陋蛙太久了,因为那一双风月情人眼,皎洁胜明月,比起他上一次见,不过眼周添了几条细纹而已。



02


小水鬼想的没错,此时距离他开智仅仅十二年,离罗勤耕第一回去广州也刚刚好是十二年。彼时上海东江之首罗帮主三十而立,刚刚染上盘串的陋习,其子罗浮生满月咬人,三岁揭瓦,五岁生吃猪肝,六岁烧光启蒙先生的头发,正值七岁大好年华。这一年广东码头扣了罗帮主的货,罗勤耕盘一盘串,突发奇想,决定带着罗福豆去广州转一转,让浮生哥做一回细路仔。岭南春天潮湿远胜上海,罗福豆的心都随着窗外的小船咿咿呀呀地飘走了,趁着罗老爹出门,把桌上笔墨纸砚卷一卷,捧着跑出门去,要将迫害他性命的东西喂给乱他心曲的江水。小浮生欢乐地把墨水倒进一个黑黑的洞口,对着其中闪现的尖牙视而不见。也许是罗浮生命中有劫,乐极生悲,杀天砍地的罗小少爷脚一滑掉进水里,让水草缠住,叫狮子洋咕咕嘟嘟灌晕过去。

 

岭南春风湿而热,贴住船篷跑过去,乌篷船于是晃一晃,船夫曲着背,在船尾摇撸,罗勤耕直立船头,看着天色泼墨,春雨渐起,浅浅墨色沿着江天的罅隙洇泳,先生心情很好,刚刚除掉码头不长眼的后生仔,手还痒着,要回去揍一揍罗福豆,远远眺望,看见水中尚未开智的小赤佬用角将他家小赤佬顶上岸。


“水鬼!”船夫惊喝。


罗勤耕倒底是真神仙大佬,行事冷静,惊而不显,唤船夫只管急驶。乌篷船在岸头停住,手下纷纷涌出,按住急欲逃窜的小水鬼,将小少爷托上船。


“各位官爷,此系广州水鬼一只!”拍卖行的光头佬大声怪叫,唤回林大宇的神智。


水鬼可是奇巧货,台底下看客也稀奇,嚷嚷着朝前挤。林大宇虽说是初生牛犊型水鬼,见了大场面也露怯,急于求生,指定了罗先生能认出他儿子的救命恩人,蹿起,嘶吼着撞笼子,惹得台下一阵张皇,又是兴奋,妖鬼表现出的血性犹如往人群投入一块金子,富商眼光光,番鬼拿腔怪调,拍卖的拍子纷纷举起。但水鬼等的那个人仍冇动作,慢慢喝茶,漠不关心。

  

林大宇急了,也不管有人睇,变作鳞片翻起的怪蛇挤出笼子,拼了鬼命逃过一双双手,游向饮茶厢,混进人群,又变了人型,撒开细瘦脚骨奔向罗帮主,可惜水鬼仔学艺不精,一天卖艺没吃饭还要变形搞到没了气力,让罗先生的手下摁在客厢前。耳后是拍卖行的后生仔慌慌的叫喊,林大宇听不着罗勤耕的响动,被摁在地上动不了,唯有闭著眼诈死。


“大佬!冒犯了!”光头佬珊珊来迟,要将林大宇捉拿回台上,却被上海佬团团围住。优雅、干净的沉默在暗夜显出它的轮廓,鬼市中忽然只剩下呼吸的轻声,罗帮主的宝座悠悠一响,黑底布鞋在青石板上留下几声脚步,大佬慢慢踱到水鬼跟前。林大宇试图抬眼,又被摁住,脑壳在石板上一扽,传出一声闷响,成为大佬讲演前唯一的骚乱。


“放在这吧,”神仙大佬抬手,讲道,声音低而轻,不漏情绪,“想单独看看他,可以伐?”


大佬有软笪笪的上海腔,讲话礼貌到锋利,像夜麻麻里寒刃一闪又隐没。林大宇安下心来,乖乖巧巧,任由黑衣上海佬将自己拖进客厢。



03


罗勤耕今年四十有二,刚刚隐退开始游玩,应该说还很年轻,却已经见到两次水鬼了。他心里觉得好玩,盘一盘串,也不作声,悠悠然然坐下来,饮茶,悄悄观赏化了人形的水鬼把戏。


小水鬼直直地睇他,大胆得好,头发湿凹凹,向后翻,露出额头,眉骨长得很好,高高阔阔,底下圆眼碌碌转,猫仔一般,蓄了些胡,下巴毛茸茸。小鬼瘦得利害,骨头和脸的轮廓一样利,唯有嘴巴和眼睛有圆润的边缘,水珠沿着他利落的面孔滑落,落到嘴边圆痣,被尖舌卷进。四下安静,水鬼肚子咕咕叫就格外响,他不好意思起来,脸颊飞红带着脖子也一起红,罗勤耕头回见人羞成这样,手捧茶杯,暗暗发笑。


林大宇见到大佬坏笑,就慌失失,生怕大佬不念旧恩要将他卖掉,他心里认定自己是头老鬼,是有心计、有主意的老妖,眼珠碌碌地转,决心展现一下他为人十二年摸爬滚打混出来的雄才大略。


“大佬,好耐冇见丫,”林大宇装模作样,做出一副游刃有余的神气,端起身子,试图与大佬平视,“上回见系几年前呀?”


“不久,才过了一纪而已。”罗勤耕看上去好开心,眉眼都弯起来。小鬼好生有意思,不怎么通人情,讲话气都发虚,眼底也发慌,只有声音是实的,还要虎虎地装出有底的表样,孰不知自己看着像猫仔打乱板,抛浪头,三分恶死,七分得意。


林大宇不知“一纪”是几年,只好哈哈一下蒙混过关,心盘算救子之恩是否能换得生存票,又在大佬眼角的弧度里恍了神,系鬼都唔知大佬怎生得咁靓,简直无厘头,能让鬼也色迷心窍,面上发红,昏头昏脑。


“有名呀?”大佬憋不住要笑,决定尊重一下小鬼。


  “林、林大宇。”林大宇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默默想抽自己一耳光,乖顺地低下头任凭大佬发落,眼睛周围乱睇,想找机会跑路。趁着罗勤耕背过身冲茶,林大宇铆足劲,猛地一化形,露出尖利爪牙,要破门而出。


——上海佬,枪抵着他的角将他推门内。罗勤耕不惊也不恼,轻轻快快倒茶,月白长衫比溶溶月色更动人。


“大佬呀,”林大宇赔笑,“留命呀,小人救过令郎,你记唔记得呀?”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大佬说,“在狮子洋,那咬了我脚的水鬼,就是你咯?”


林大宇一颤。大佬,唔讲道理吖,那时他灵智未开,傻气冲天,被人按倒在地,以为要败事,挣脱不得,抬头只见俊美先生,一双美目流转,小水鬼野兽的心脏也乱了阵脚,只好低头,见到一双精细布鞋,啊呜就上去一口,身上手果然一松,水鬼飞快逃窜,才中了巫女的墨咒,成了狮子洋千年来最好命的水鬼。


“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聪明水鬼有模有样,语气有点急,“小人只不过咬咗好细好细嘅一小口呀。你记性太好啦。”


罗勤耕仰头笑起来。他很久没这么快活过了,脚上的伤只留下了很淡的疤,于是这一回他决心要让水鬼在自己这里留下更多东西,更多奇妙的养分。


“留下他。”大佬说。林大宇呼出一口气。


上海佬将他带进客厢,请他食煲仔饭食到肚圆圆,还赠他干爽软床一张,末了牢牢关起门,生怕经贵水鬼又要逃跑。


小水鬼躺在软床上,耳朵一动,就听见远处水声荡漾,星河流转,听得他心旌也晃荡,要飞到远处辽阔水地去,他又想到罗大佬情意绵绵的眼,突然间膨大的忧郁充满他的躯体,水鬼浑身像抽了筋骨,轰然崩塌,成了床榻间的一滩烂泥。


一阵潮湿中,囚徒水鬼决定逃。



04


“水鬼行!”福州小报这样讲,“四肢无缝上蒙头,似人非人形状恶。埗头喧透水鬼嚟,大细淩河冰始开[3]。”


罗勤耕翻翻报纸,不免轻笑,想象到小水鬼从乌篷船里漏出圆脑壳,乱睇一阵,速速钻入水中,又被黑衣的手下捉上来。逃犯正瘫在他矮桌旁,湿凹凹,眼碌碌,好似小狗仔,好得意。


“大、大佬丫,”林大宇细声讲,把声软笪笪,好似猫仔呜哇,“想下水丫,可以伐?”


“可以呀。”罗勤耕说,含情眉眼又弯弯,林大宇心跟着晃晃,心里念着这眉眼施开真色相,似是无情也动人。于是水鬼可以下水了,但是窄窄水域周围尽是拿枪的手下,偶有拍卖行的混来偷瞧水鬼境遇,仍念着水鬼好身价。


从光头佬那里,林大宇搞来一张通胜。小水鬼能力有限,动起了封建迷信的念头,天天晚上拿毛笔在纸上圈圈画画,挑良辰吉日,点香为自己祈福。


“你傻呀,”光头佬晓得了,对他讲,“罗大佬留你系当嘢玩,冇使钱嘅,你要走,同佢讲呀,大佬又唔攞你当情人,点会留你?”


林大宇怔怔,不讲话。他回到他那大了好几号的囚笼,盯住小桌上精致糕点,发愣,恍恍惚惚,眼前有罗大佬朝他轻轻笑。坏人呀!小水鬼恼起,要我好玩,又不买我,当我系牲畜伐?林大宇气极而泣,呜呜鲠鲠好似灵智未开。


罗大佬船队向北行,林大宇知道,过不了几日船就要出了岭南去他处,水鬼或许将会离开哺育他血肉的家乡,也可能中途被扔下船去,又回拍卖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水鬼头一回体会到鬼生也无常,狮子洋里快活的时日已随珠江流淌而去,他所有的念想都沉入淤泥,不复显形。


念此,纵是鬼目也潮湿。夜色发黑,小水鬼偷偷游离,搞来一壶酒。林大宇只在出生地尝过一口酒,辣得他尖舌外露,一副狗仔样。但至此他已由不得己,只知道这一壶清透琼浆能让他忘却苦恼,徜徉梦想。小水鬼呜呜叫,灌下一大口,脑海里罗先生光洁的脸孔却愈发清晰,眼神冷冷,刺得他心酸酸,眼涩涩,掉下泪来。


“林大宇呀,”罗先生如是说,“大宇?”


做的什么梦呀,林大宇醉成一滩烂泥,覆在木浮桥上,眼前罗先生身姿挺秀,眉目动人,好似幻影,又向他靠近,变大,变清晰。梦里的一双手扶住他的肩,将他托起来,问他怎么睡在这里,浮桥这样冷,鬼身也受不住。酒壮怂鬼胆,林大宇醉到可以上山擒狮虎,下海除蛟龙,够胆大无边,忽地生出反骨,站起攥住大佬的衣领,恶声恶气同他讲话。


“罗勤耕,”他说,一派恶鬼气,“我系水鬼林大宇,我有黑角,有獠牙,我可以咬你到你啲血全部流干净,唔关你系边嘅大佬,我可以吃掉你。但我唔杀你,我唔系畜牲,唔系宠物,我有眼智,有慧根,还有一粒心,你明白啊?”


水鬼仔一对圆瞳夜里也亮亮,蓝霭霭,似此星辰非昨夜,鬼目情意动人,不知为谁风露立中宵?大佬心也动,觉得掌上多了一只猫仔,爪牙都利,挠到他痛,坚实的心跳同暖热的体温传到他血液,输入他心脏。而林大宇瞧不见先生眼眸,听不到先生心跳,慌失失,又要掉眼水,连忙阖眼,脑海一片静英英。


“大宇啊,”大佬说,“我明白呀。”


水鬼慌慌睁眼,心狂跳,只觉天旋地转,蔚蓝潮水、金玉客厢、浓重夜色一同退散,褪出一圈,天地间一下只剩他的先生身著五彩,非凡炽烈,丹青难画,一时间风云翻卷,雷霆乍落,此时正值惊蛰。


“罗先生,”林大宇哭起,“我中意你呀。”


水鬼林大宇,实在好命,开智不过十二年,已有情人伴,他钟情的先生贴住他嘴唇,舔他尖牙,水鬼傻愣愣,心狂跳,方知情为何物,不晓情何以传,但唔紧要,他鬼命那样好,还有很多日子可以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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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语出林棹

[2]天下不会掉馅饼的意思

[3]出自李超琼《水鬼行》

*故事讲得好乱

*欢迎捉虫


附彩蛋一则:


  人鬼客厢摸摸亲亲。水鬼聪慧,肺活量也好,能与先生匹敌,不落下风。一会儿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在他大腿上。

 “这系什么?”林大宇问。

  “降魔杵。”罗大佬答,把细手细脚的水鬼压倒。


end.


白霜斩首之时

【留白宇宙/碗刘】无间

·长得像变态连环杀人犯的宠物店老板刘下来x假扮面馆老板的便衣警察白三碗 

·一些看图写话,又名《怎么办我好像被疑犯掰弯了》

·沙雕文 大量自设 案件全部瞎掰 ooc且无厘头

·老土且不太看得出来的史密斯夫妇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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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老白,上次你跟我说如果能活着退休,就随便在哪儿开个面馆的事,还记得吗?”杨局长问。 

  “不。”白警员说。其实他记得,但是杨局此刻交叉着手,笑得春花烂漫春光融融又刀光剑影绵里藏针,他有点不舒服,后颈微......

·长得像变态连环杀人犯的宠物店老板刘下来x假扮面馆老板的便衣警察白三碗 

·一些看图写话,又名《怎么办我好像被疑犯掰弯了》

·沙雕文 大量自设 案件全部瞎掰 ooc且无厘头

·老土且不太看得出来的史密斯夫妇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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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老白,上次你跟我说如果能活着退休,就随便在哪儿开个面馆的事,还记得吗?”杨局长问。 

  “不。”白警员说。其实他记得,但是杨局此刻交叉着手,笑得春花烂漫春光融融又刀光剑影绵里藏针,他有点不舒服,后颈微微发凉,不想回答,又不敢反抗,只好用“说话超过三个字就会死”的表情和高冷淡漠贵气干练的语气表达对官僚主义办公桌文化表达不屑与厌恶,“有事?”  

  “有个任务,”杨局说,“关于那个连环杀人犯,老鹅,杀人总在尸体旁边画丑企鹅的那个,被目击到出现在推市。现在要各个市局派人去推市协助调查找到老鹅实施抓捕,我们局里决定选你带队。” 

  “好。”白警员说。他坐直了,目光冷峻,与杨局平视,展现出一派饱经风霜经验丰富冰雪聪明冷艳动人的警员风采。  

  “你这什么反应?”杨局不满他的平静,“我们壹市局里这回给你量身设计了便衣身份,今晚收拾行李,明天你就是推市新搬来的面馆老板白三碗啦。”  

  “……哇噻!”  

  “现在一个舒舒服服冲业绩的机会就摆在你面前,支出局里报销,不用退休就能帮你实现梦想,高兴吧?”  

  白警员——还有十个小时就将成为面馆老板白三碗的兢兢业业小警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让他难搞的上司满意,他只好说:“确实!”


02  

  “怎么是你?”白三碗说。 

  “就是我鸭。”实习法医小宋——现在是推市三碗面馆服务员小妹兼厨房小妹兼拖地洗碗小妹宋漂亮——甜甜一笑,“哥哥要我保护你嘛!”  

  “你先给我把衣服穿好。”白三碗挪开头,铺好最后一张桌布,“你少给我整这些奇装异服。”宋漂亮装作没听到。柯务酷愣了一下,脱掉了外套。  

  “他怎么老凶我呀,”宋漂亮摇摇晃晃,给白三碗抓了一盘瓜子,“我们是不是太惯着哥哥了?”  

  和他们对接的推市公安局局长之子郭包佑学着她甜甜一笑:“就你惯着他。”  

  吃完饭他们坐下来看老鹅的资料,就听见隔壁叮叮当当,柯务酷出去看了一眼,说是隔壁宠物店在搬东西。于是他们继续看。  

  “根据剧院案现场的脚印老鹅身高大约190,画家案现场发现一根黑色长发,”白三碗总结,“这是个突破口,身高一米九还留长发的人可不多。”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隔壁有狗在叫。  

  “那企鹅…会不会和企鹅公司有关?”宋漂亮问。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隔壁有猫在叫。  

  “可是之前查过了,他们公司老总有不在场证明,”柯务酷说。他拿过时间表,“每次作案时间在上班时间内,他都在办公室办公,而且企鹅公司的员工作案时间内没有缺勤的……”  

  “憋吵了!安静点儿少给我整事儿!”隔壁有东北人在叫。  “我去看看。”白三碗说。他一拍桌子站起来,冲向隔壁。一米八三的西北大汉陕西花豹大步冲进隔壁宠物店敞开的大门,他的步伐里裹挟着成熟男人的恼怒、桀骜、凶悍与放荡不羁,像关中平原上一枚奋勇的小钢炮。他停在吧台后的长发男人面前。  

  长发男人坐着,窝在白色的针织衫里,看起来软软的,他眼尾细长,薄薄的刘海遮住眉骨,脖颈线条流畅,很秀气的眼睛朝他看过来:“咋、怎么了吗?”  

  他想钓我,白三碗想,但他不为所动,我是直男,不吃这套。  

  “初次见面,我是隔壁面馆的老板白三碗,你们家也太吵了。”他说,冷酷无情。  

  “对不起哈!”长发男人说。他笑起来眼尾有细细的纹路,牙齿白而整齐,说“哈”的时候喉结向下滚动。  “我还没把隔音棉给贴上,只能先把他们关进去了。”他站起来,把笼子指给白三碗看。  

  ——他站了起来。白三碗再一次想起了初见柯务酷的恐惧,灯下长长的影子投到他脚下,几乎遮住他半身,温文尔雅的长发男人走到笼子前摸摸金毛的头,在金毛扑到他档的时候连连后退,软软地大笑,来到白三碗面前,伸出没摸狗的那只手:  “我叫刘下来。”他俯视白三碗。  

  “你好。”白三碗抬眼看他,刘下来看着比柯务酷还要高。突然间他打了个哆嗦,腿毛直竖——

  身高一米九左右,长发的男人。


03  

  白哥这几天不太正常,柯务酷想,刚刚隔壁宠物店老板上门来,送了他们一袋草莓,之后无论他们讨论什么这位高冷的前辈都一言不发,绷紧下颌盯着资料,脸色发白,触电一样抖腿。  

  “哥你咋了?”柯务酷问。  

  “要孕吐吗?”郭包佑说。  

  “……我没事。”白三碗吐出一口气,瞪他们一眼,抹了把脸,“你俩先去睡吧,我再看会。” 

   除了长发和高个,其他都没什么问题,他靠在沙发上想,只是巧合吧,脚印也可能只是穿了大号的鞋子吧,那企鹅……铁锅炖大鹅吗……想吃    或许只是巧合吧,他把头靠在沙发上,这样想,脚印也可能只是穿了大号的鞋子……头发……脚印是伪造的话头发就很好说了……犯人有精神疾病……东北人……企鹅……铁锅炖大鹅……想吃老鹅面……  

  手机响起的时候他还斜卧在沙发上迷迷糊糊,接通电话对面传来在他骨髓里安了心脏起搏器的声音:  

  “外甥!老鹅又杀人啦!”周可可叫着,“定位发你了!快带你妹妹过来!”  

  “哞!”白三碗说,他的声音醇厚而激昂,即使他还没睡醒,“舅舅你放心吧。”  

  天亮前的推市路上空而开阔,因即将入夏略显燥热,蓝白的警戒线周围有稀稀拉拉的围观群众,白三碗站在树下的阴影里,看着长靴露腿高马尾的宋漂亮轻轻快快骂骂咧咧地撩开警戒线进入现场,有些后悔带了帽子。  

  下一秒他就不后悔了,裹挟着尘沙、夏热、新鲜尸体血腥味的风将所有人的头发吹成张牙舞爪吱哇乱叫的黑色不明生物,其中有一个长发男人耳后的狼尾被大风掀起来,光洁的后颈皮在逐渐泛白的天色下看起来很好摸。  

  刘下来,白三碗认出他来,他怎么在这?  与此同时换了黑衣的刘下来也转过身来看向他,男人长发半束,金丝眼镜上有冷冷的光。直男白三碗不得不承认他心跳漏了一拍,哪怕他看起来冷漠、禁欲、变态、可能要靠夺人性命抚平生命里的五十道阴影,还是一定程度上让他老脸一红。同时他也注意到刘下来眼神里有惊讶的成分,然后他逆着人群大步向他走来。  

  “白老板,”刘下来说,他没有笑,“你怎么在这?”  

  “来看看热闹,”白三碗直视他,“我妹妹说这里死了人,你呢?”  

  “我也是,”他说,盯着白三碗,“白老板新店开张,很忙吧?”  

  “还好。”白三碗不动声色,观察他。刘下来不知道他是警察,但是神色正常,语气冷静,衣着整齐干净,不像刚刚结束作案。保留嫌疑。他没忍住又多看了两眼。刘下来眯了眯眼睛,他抿着唇,唇线锋利。但是很好看,白三碗耳后发热,有些紧张。 

   忽然刘下来笑起来:“我出来散步,还没吃早饭,白老板能赏脸卖我一碗面吗?” 

  于是现在他们坐下来吃面了,淡彩一样的晨光透进来,在碗里升腾的雾气里白三碗看不清刘下来的脸,就去看他的手,高个男人有很漂亮的手,骨肉匀停,指节形状优美,虎口有看不清厚度的茧,白三碗想知道那茧子的厚度,因为他不觉得一个宠物店老板虎口能有长年握枪或是握刀才能形成的茧。  

  他摸了上去,也可以说是按住,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受到惊吓的刘下来抽不回手,隔着热气惊恐地望着他。  

  “你干啥?”  

  “兄弟,”直男白三碗无所畏惧,并没有意识到他正以一种暧昧的方式摩挲刘下来的虎口,“你这里老茧怎么这么厚啊?”  

  “以…以前玩儿过射击。”刘下来慌乱地说,“能松手吗?”  

  “等会儿,白三碗拒绝,半笑着抬眼看他,“你练了几年啊?”  

  “好几年。”  

  “好几年是几年?”  

  “你问这个干啥,”刘下来笑起来,恢复了他的游刃有余,说,“白老板,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从二楼下来的柯务酷把平板砸到了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他们同时回头,看到穿着睡衣的男孩石化在楼梯口前,白三碗的手还停留在刘下来的虎口上。  

  “……打扰了?”柯务酷说,眼神慌乱中透着一丝八卦。刘下来脸涨得通红。   

  他落荒而逃。柯务酷不知所措。白三碗不明所以。  

  “那是……?”柯务酷问。  

  “隔壁宠物店的老板,”白三碗说,他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柯务酷自己的看法,目前怀疑刘下来他什么证据都没有,只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点问题,说了反而容易误导年轻的警员,“聊了两句。”  

  “喔。”柯务酷说。他走过来收拾碗筷,而白三碗突然意识到,刘下来没付钱。 


04    

  “加个微信吧。”白三碗说。  

  刘下来正在吃草莓,他窝在宠物店吧台后面,举着啃了一口的草莓,不知所措,瞪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我、你、这…”  

  “方便付面钱,”白三碗理直气壮,“你不会想吃霸王餐吧?”  

  “……没有没有,白哥见笑了。”刘下来笑得眉眼弯弯。收了钱白三碗就回去了,宋漂亮也才刚刚回来,在和柯务酷讲话,看到他推门进来一下子冲过来:“哥你跟隔壁老板处对象啦!”  

  “处你个头,”白三碗翻白眼,“我是直男。”  

  “你少诓我,”宋漂亮说,“你以为我是柯务酷吗?我可不好忽悠,你都摸他手啦!”  

  “你脑子滑丝了吧,好好工作,赶快把报告拿出来让我看看。”  

  果然还是拒绝加班的上班族死者,晚上出去嗨惨遭杀害,死亡时间在凌晨三到四点,致命伤在颈动脉,现场血迹呈不连续的喷溅状,所以老鹅身上一定沾上了血迹。刘下来的衣服倒是干干净净,白三碗想,也有可能是我没看清楚,黑衣沾血又不怎么显眼,或者穿了雨衣,他完全可以摸黑杀完人混在人群里假装看热闹——他的微信响了一声。刘下来给他发了一个笑脸。他盯着那个黄黄的emoji,想起来刘下来惊恐时瞪大的眼睛,笑起来。  

  “你笑什么?”宋漂亮凑过来,严肃地歪头看他,“工作的时候不要网恋!”  

  “……你有病吧。”白三碗说,他把手机关机,塞到沙发靠垫底下。  

  “从动机上来讲,企鹅老总嫌疑很大,”柯务酷说,“杀死拒绝加班的员工。”  

  “问题就在他的不在场证明上……公司监控好解释,”白三碗说,“员工口供倒是奇怪,我们待会去公司实地看看吧,看能不能推翻他的不在场证明。”  

  “待会儿什么待会儿,”郭包佑说,“面馆不要开店吗?”  

  “三碗面馆,”白三碗说,“一天只做三碗面。”他们前几天都是这么干的。  

  “可是门口已经有人在等了,”柯务酷说,他指指监控,“好多女孩子哦。”  

  “怎么回事?”白三碗说,理论上来说,向他们这种面做的一般又贵的要死的面馆应该无人问津,哪里来的那么多人让他们抢钱啊。  

  “我昨天把你的海报放门口了。”宋漂亮说。 


05  

  刘下来,29岁,老家东北,开过射击俱乐部,一个星期前在推市开张宠物店。白三碗翻看着郭包佑找给他的资料,停留在射击俱乐部的官网页面上,端着枪戴着帽子的刘下来很年轻,也很好看,白三碗在那张图片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翻过去,就是照片修的太过了,有点像p的。一星期前……正好是老鹅被目击到出现在推市的时间。白三碗皱皱眉,还是打电话给独自去了企鹅公司的柯务酷。  

  “我发的资料,你看到了吗?那个宠物店老板有点问题。”白三碗一边打电话,一边发消息给刘下来问他在不在店里。  

  “我看看……确实有点,原来你找他是因为这个啊。”柯务酷恍然大悟,果然白哥是忠于工作的人,就算疑犯是crush也不会放过,弟弟佩服。  

  “你到企鹅公司以后,”白三碗看着刘下来回的“不在,白哥想我了吗”,“留意他有没有出现在那里。”  

  “哥!”宋漂亮跑过来,“她们不走,说不吃面也行,要留在这里。”

  “哦,”白三碗说,柯务酷给他发了一张监控截图,半小时前穿的像维修工的刘下来进入企鹅公司,“那我走。”  

  宠物店的门没锁,只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白三碗大摇大摆地进去。猫猫狗狗都乖乖待在笼子里,隔音棉贴的好好的,桌子上有吃剩的水果,一条走廊通向黑乎乎的尽头,白三碗没来由地开始觉得兴奋,他走进里头的房间。书架上有不少犯罪心理刑事典例类书籍和恐怖小说,没关系,爱好者吧,电脑底下有几张尸体图片,不是一般的爱好啊,衣柜里有银的红的项链,和柯务酷一样喜欢cosplay,被撬开的抽屉里有塑料封口袋,装着和上次现场所用凶器型号一样的刀。

  妈的。白三碗把枕头放回去,把监控录像删除,安好锁,飞跑回面馆。他靠在自己的海报上,深吸一口气,发消息给刘下来。  

  “什么时候回来?请你吃面。”  

  “待会,等我。”  


06  

  “那个人,”厨房里,宋漂亮指指外头等面玩手机的刘下来,他没戴眼镜,头发半扎,刘海也梳了上去,“我好像见过。”  

  “在哪儿?”白三碗一瞬间神经紧绷,上次刘下来送草莓,宋漂亮已经睡觉了,没见到他,“你确定吗?”  

  “我不记得了,”她又仔细看了看,“反正就是见过。你认识他?他叫什么,吃藕丑?”  

  “刘下来,隔壁的老板。”面好了他亲自端过去,把宋漂亮的“流水的大嫂铁打的我”抛在脑后,关于老鹅他不太确定,有问题要问刘下来。他在对面坐下,刘下来低头搓面,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今天这位面是白三碗自己揉的,加了双份的牛肉,让宋漂亮馋了好一会儿。他看着刘下来吃面,有点问不出口。  

  “咋了?”刘下来看着他笑。他这人面相偏冷,气质还算温和,笑起来又有种邪气,五官太锋利,脸上的痣倒是很勾人,长发搭在他的颈窝里,修长的手看起来很适合拿刀,或者沾上血。他应该在某个欧美电影里演东方吸血鬼,而不是在便衣警察的面馆里嗦面,白三碗想,妈的,我可能真的有点喜欢他。  

  “你喜欢,”他问,不敢看刘下来,“企鹅吗?”  

  刘下来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他嘴里还喊着一口面,脸颊鼓起来,那六分邪气没有了,反而傻乎乎的,有点憨,看着不太聪明,让白三碗又开始质疑自己的怀疑。“什么?”他问。  

  “没什么。”白三碗说。  

  刘下来望着他,高高的眉骨使得眉眼笼上一点阴影,淡淡的笑意还有所残留,看起来又有点坏了,他好像是在瞪着白三碗,直直地望到他眼底,很尖的眼尾小勾子一样要扣他心脏,然后没过几秒又低下头吃面。半晌他半抬头咀嚼嘴里的肉,兔子一样动着下颚,突然就好像被开了0.5倍速慢放,还是渐慢,他慢慢地嚼,然后从嘴里取出一块小塑料。不太完整,但是很圆润,甚至很剔透。  

  靠,白三碗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宋漂亮的一次性美甲贴,他的倒霉妹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把美甲贴弄到人家碗里了。大概是有意,那玩意儿看起来粘性很好。  

  “这、zhei、啊、zhei是啥?”刘下来问。他的手在抖。  

  “额,”白三碗不知道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劲,“可能是……厨房做菜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的包装塑料片什么的?”这是问句,他想,总不能告诉人家啊这是我妹妹在厨房帮倒忙的时候放进去的因为她想恶作剧她未来大嫂。“我给你换一碗吧。”他只好说。  

  “唔,”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得太低,刘下来嘴唇上所有的血色都褪去了,手指也发白,脸色惨白,他死死盯着那粉粉的小东西,有那么一瞬间白三碗感觉他要哭了,“我……有点想吐。”  洁癖是吧,白三碗感同身受,他拍拍刘下来:“我去给你拿个桶吧。”  

  他拿完桶回来,刘下来已经走了。 


07   

  过了几天,白三碗都没见着刘下来,他听到企鹅的反应着实不太自然,除了一样的凶器白三碗找不到新证据,想当面问又找不到人,微信也不回,一副撩了就跑的渣男嘴脸,白三碗的心情说不上是要抓老鹅的心急如焚,倒是挺幽怨的。刚刚刘下来给他发消息,消息弹出的时候他在刷刘下来的朋友圈,津津有味地看他转发的文章《【罪案实录】陕西汉中人肉面事件!》。

  “来我这儿吗?有话要跟你说。”  

  盯着那条消息他愣了一会。现在最稳妥的办法是带上柯务酷一起去,他一个人不一定干得过刘下来,但是柯务酷和柯五苦都被他舅舅抓了壮丁搞到企鹅公司蹲点,郭包佑在忙别的案子,宋漂亮上市局参加研讨去了。 

   最后白三碗决定给周可可打电话要人:“喂,舅舅?”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对面传来电子音,“Sorry, the number you have dailed is busy now, please try again later.”  

  “舅舅,”白三碗说,“别闹,把酷还给我。”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对面传来稍快的电子音,“Sorry, the number you have dailed is busy now, please try again later.”  

  “柯务酷!”白三碗喊,“我知道你在那!你接电话!快接电话!我知道你在那!”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对面传来逐渐暴躁的电子音,“Sorry, the number you have dailed is busy now, please try again later.”  

  “柯五苦!”白三碗说,“……你俩好好配合舅舅工作。” 他挂了电话 

  现在他一个人傲立在宠物店门口,他看不清楚里面有啥,举起眼镜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刘下来。就是现在了吗,他想,决一死战的时刻,勇者将斩恶龙,名侦探将擒怪盗,正义的光明骑士将杀死他邪恶的爱侣。不管了!刘下来,他在心里默念,你就等着死吧。

  他一脚踹开宠物店店门。  

  外头没看到刘下来,白三碗一心向里面冲,他顾不上危险不危险,他不信刘下来对他一点感觉没有,冷血到能轻易杀死他,至少他想见见刘下来,一眼也好。房间里没人,但是身后有人。  

  白三碗手还搭在门边沿上,他转过身,刘下来半只脚已经踏了进来,他带着那副眼镜,衬得他像一把利器的金丝眼镜,面孔在灯光下显得光洁而冰冷。他一步一步逼近。  白三碗向后退,直到无路可退,手肘抵在书桌上,他把手放在后腰别着的警棍上。刘下来没有继续逼近,而是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盯着他,像一只老鹰。  

  “你来了。”他说。  

  “我来了。”白三碗说,他舔舔嘴唇,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抽出警棍。  

  刘下来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的嘴唇看,然后把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居高临下,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他在想什么?白三碗不知道,他并不是个胆小的人,此刻仍然保持着老刑警的冷静,尽管耳边只有滚烫的心跳声,血液向下流动,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胜算,至少他还有一把电击枪。刘下来又向前走,白三碗不动声色,抽出警棍——  

  灯啪的一声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刘下来说。  

  “你干什么?”白三碗说,他原以为刘下来是在喊什么暗号,如果不是他破音了,还跳到自己身上的话。刘下来的小腿盘在他腰上,手臂紧紧地圈住他的头。现在不像吸血鬼了,白三碗感受着长发男人的体温,头靠在他胸口,很吵的心跳让 白三碗无声地笑起来。不是他,白三碗想,他怎么可能晚上独自完成杀人呢——然后他又想起那把刀。  

  “哈哈,灯泡坏了好像,”刘下来干笑,“有点黑,我怕你害怕。”  

  “没事,”白三碗说,让他下来,允许他仍然贴着自己,同时握紧警棍,“你要问我什么?”  “要问……额……上次那个面……”  

  “那是我妹妹的美甲,”黑暗让白三碗胆大,“不小心弄进去了。”  

  “啊,是吗?”刘下来说。白三碗感到他肌肉绷紧。要杀我了吗?白三碗想,怎么办,他想着要跑路:“那个……我……”  

  他的电话响起来。白三碗感激地看着屏幕上的“我舅舅”,迅速接通。  

  “喂舅舅你找我,”白三碗不管不顾,“好的我现在就回去!”  

  他冲出宠物店。  


08  

  “企鹅老板两天前就离开公司了,坐在位置上的一直是他秘书,”周可可说,“刚刚让我们给发现了——你抽什么风?”  

  “他们公司员工座位后都有摄像头,上班不让眼神从电脑上移开,”柯五苦说,“当然就看不见其他的咯,连老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什么声音?”  

  “白哥?”柯务酷说。  

  白三碗现在说不了话,他四肢瘫软,被拖到面馆角落,黑布条罩在他眼镜上,嘴被胶带贴起来,电击枪掉在一边,他只能听见电话被挂断了。  

  “有人惦记着啊,”企鹅老板说,“那只能快一点了。”  

  “一天只做三碗面,哈?”那人在他耳边吟唱,“你倒是舒服。”白三碗哼哼。  

  “但活人是要工作的,辛苦地工作,对社会做贡献,”刀抵在他喉结,“要舒服只能做个死人——”  

  “有病吧你,”企鹅老板一声闷哼,刀离开他的脖子,白三碗听见刘下来的声音,“活人还不能摆烂了?”接着黑布被拿开,胶带被撕下来,他看见刘下来给那人戴上手铐。

  “我是推市老鹅案专案组组长刘下来,”刘下来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头发有点乱,“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初次见面,”白三碗说,他笑起来,“我是壹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白三碗。”  

  刘下来笑得很勉强,他晃晃头,好像在压抑什么,然后一甩头,扑到他身上。  

  “我靠,”他抱着白三碗的脖子哭起来,“我真以为你把你妹妹煮了。”  


09  

  老鹅案之后他每天忙各种报告,有一段时间没见着刘下来,那天晚上终于忙完之后他瘫在办公椅上放空,看着宋漂亮接了紫色的假发要出去约会,想着要不要给刘下来打个电话。  

  下一秒他就看见刘下来推门进来,他把头发剪短了一些,戴了粗框的太阳镜,穿的五颜六色,一点也不像吸血鬼了。他走过来,靠在白警员的桌子旁边,坏坏地笑起来:  

  “我来交报告,还没吃晚饭,白老板能赏脸卖我一碗面吗?”  

  白队伸手把灯关掉,还没等刘下来叫唤完整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堵住他的嘴唇,刘下来一手撑在他椅子扶手上,弱弱地回吻,一点一点放松下来,另一只手伸进他衬衫下摆。  

  他们在黑暗中相拥。 

fin.



*补充:  

  ·其实就是双警察,但是都以为对方是罪犯,白宋柯是一伙的,舅郭刘是一伙的,宋觉得刘眼熟是因为在市局见过他,但是没戴眼镜就没认出来  

  ·刘哥吃出指甲盖的时候真以为自己吃的是人肉面  

  ·欢迎捉虫

吹虹霓

【超蝙相遇日25h】如果在今天,一个超人

6:00


Summary:落到了你家门口。

CP:不是特别明显但我尽力了的超蝙,祝他们相遇日快乐!

Warning:原创人物第一视角叙述。表达方式非常自我,并没有讲出一个完整的故事。逻辑性十分经不起推敲,可读性实际上也相当匮乏。借用了《两个地球的危机》背景但实质不是其同人。


-TEXT-


在人生的前二十年里,我从未预料到这种漫画式的剧情会在我身上发生。


我是指——虽然我确实就经营着一个漫画店,但都这个年头了,再也没什么人对这里的老掉牙的超级英雄们感兴趣。我每天清晨起床,深夜入睡,就算这样也等不到几个客人光顾这间破落的店铺。我所有的工作不过是掸掉那堆漫画书上的灰尘,以...

6:00


Summary:落到了你家门口。

CP:不是特别明显但我尽力了的超蝙,祝他们相遇日快乐!

Warning:原创人物第一视角叙述。表达方式非常自我,并没有讲出一个完整的故事。逻辑性十分经不起推敲,可读性实际上也相当匮乏。借用了《两个地球的危机》背景但实质不是其同人。


-TEXT-


在人生的前二十年里,我从未预料到这种漫画式的剧情会在我身上发生。


我是指——虽然我确实就经营着一个漫画店,但都这个年头了,再也没什么人对这里的老掉牙的超级英雄们感兴趣。我每天清晨起床,深夜入睡,就算这样也等不到几个客人光顾这间破落的店铺。我所有的工作不过是掸掉那堆漫画书上的灰尘,以及无穷无尽的独自等候。就跟我叔叔做了六十年的事情一模一样。

唉,我叔叔可是个十足的呆子。他把毕生都虚掷在这家漫画店里,以至于在死去后除了这家店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就在躺在病床上把那串钥匙塞进我手里之前,他还在嘟嘟囔囔地感慨,谴责轻浮的年轻一代失掉了对传统的敬畏——现在可是连能一直读到物理学博士的那群人都不来买漫画了!并且,在这种澎湃的义愤中,他一定要我发誓会好好保存那本被他藏在枕头底下的《蝙蝠侠:诅咒》第一期。

“这可是没被马赛克玷污过的原版!”他满怀惆怅地说,“我曾以为我会把它带进棺材里……但现在它是你的了,小子!”

于是我不得不对他露出一个勉为其难的微笑,好让他安安心心地升到那个有七十二本绝版漫画的天堂上去。

然后我就和他一样,被这家见鬼的漫画店困在这里了,既穷困潦倒又无所事事。只有濒临毕业的文学系学生们才有可能不耐烦地敲响灰扑扑的店门,问我有没有关于那些过时之人的资料。

我想我大概要和漫画书上这些老穿紧身衣的人一起过时了——我的人生一眼就望到头啦。这个世界风平浪静,近乎乏味,虽然坏蛋们总也死不干净,英雄倒也像麦子那样一茬茬长出来。现在的年轻人们追逐着一波接着一波的新风潮,就连书呆子们也找到了新的爱好。于是我的漫画店,连带着我本人,都变得彻底无人理睬起来。

或者,换个乐观点的角度,我提前我的同辈人五十年过上了惬意的退休生活,称得上安闲平静,更何况街对面那家咖啡摊的咖啡也不太难喝,而且只卖一美元一杯。

至少在每次喝到热咖啡时,我都觉得我的生活还算过得下去。

但也正因此,那个把我吓得一抖,以至于失手把热咖啡泼到漫画书上的顾客才显得格外令人恼怒。

我眼睁睁地看着咖啡流到书页上,把画面和台词都搞得乱七八糟。一时间,感伤的怒火在我心中熊熊燃起。

“天呐,我的书!”我尖叫道,“我没被马赛克玷污过的原版《蝙蝠侠:诅咒》第一期!”

然后我抬起头来,看见一个超人站在柜台前面,拿那双诚挚的蓝眼睛盯着我。

“万分抱歉。”他说。


“非常感谢你愿意招待我。”超人说,“通常人们都以为我是个蹩脚的coser,或者更糟糕一点,精神失常者什么的——我很久没有和人一起坐下来喝咖啡了。”

“呃。”我干巴巴地说,“或许因为他们现在都不看漫画了吧……我是说,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就是超人,见鬼,这简直明显极了!”

桌子对面的超人放下一美元一杯的咖啡,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那双眼睛——地球上绝不会有人能拥有那样一双蓝眼睛——因微笑而弯了起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从站在我面前起,脚尖就没有接触过地面,我认不出他是超人那才真见鬼了——顺道一提,我可是个无神论者。

“看来我挺幸运。”他说,“这又是一个没有超级英雄的宇宙,以至于人们连古老的动作漫画也懒得看了,是吗?”

我没法盯着他的蓝眼睛回答这个,以至于不得不撇开脸,像人们尽量避免同太阳对视。一种莫名其妙的羞愧几乎在同时汹涌而来。

“其实——其实还好。”我结结巴巴地说,“我的店也勉强开得下去……我是说,英雄们可能的确不像以前那么流行啦,但也算不上特别糟糕……”

“唔。”超人发出一声沉思的鼻音,他漆黑的眉毛稍稍拧了起来,使他看上去像是古希腊那些光凭着凡人的想象就被雕刻出来的大理石神像。“假如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借阅一下店里的漫画吗?”

我的神经差不多马上就绷紧了,同时开始竭力思考那本《不义联盟》被我随手塞进了哪个架子里——但超人已经喝完了他的那杯咖啡,从我叔叔那把老掉牙的橡木椅子上站起了身。

“我还可以帮你打扫一下这里。”他友善地建议道,“你床底的外卖盒子堆得有点太多了……噢抱歉,有时候我的透视眼会控制不住地扫一扫附近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物。”

“请便请便不要客气!”我立刻说。


于是超人现在飘到我的书柜顶上了,大概半秒钟之后,我获得了一个崭新的胡桃木柜子,我敢打赌它自从出厂以来还从未这么光鲜过。

而超人已经从书柜的最顶格抽出了一本漫画,我眯起眼睛看了看,发现那不是《不义联盟》,立即大松一口气。

“噢。”超人说,“没想到你们这里还有《黑暗骑士归来》。”

“……”我僵硬地说,“这都是编剧们为了赚钱随便写写的故事,没人会当真的!”

但超人看上去并没有被我蒙蔽。他落了下来,红靴子轻轻点上地面,那老旧的木地板甚至没有吱呀一声。

“但是,这些故事的确都发生过。”他说,又露出了那种超人式的、温和又宽容的微笑。“要知道,某个宇宙中的普通人也许正是另一个宇宙的主宰者。我曾经遇见过《黑暗骑士归来》的那个超人,他那时已经回到了堪萨斯,过得还不错。”

我吃了一惊:“世界上还存在其他超人吗?”

“没错。”超人说,他大概是用光速翻阅完了那本《黑暗骑士归来》,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新的漫画……操,这回真的是《不义联盟》。

“多元维度里有无数个宇宙,也有无数个超人。”他端详着那不祥的漫画封面,“拉奥啊,这可是个不怎么好的世界。我见到的那个超人几乎疯了,我花费了很长时间才甩掉他——这就是缺少蝙蝠侠的坏处。”

他一瞬间又看完了那本厚厚的合订本,重新拿了一本新的,上帝保佑这回别再……

见他妈的鬼,这回是《黑暗之夜:金属》。

上帝果然靠不住,我又成为高贵的无神论者了。

“啊,黑暗多元宇宙。”超人叹了口气,“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我几乎不想回忆当时的处境。那些地球天生就存在缺陷……而它们又扭曲了蝙蝠侠。我没法把它们扳回正轨,甚至连个帮手都找不到,拉奥,那些宇宙的超人都上哪儿去啦?”

我终于鼓起勇气试图阻止他翻动书页的手指。

“那些宇宙的超人都死了。”

我这么告诉他,自己都诧异于自己的英勇——我可是正在给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剧透呢!

但无论如何,我不想让超人看到那些被画师浓墨重彩渲染的场景……我不想让他看到那些并不伟大的死亡、或徒劳无益的反抗;我不想让他目睹自己毫无理由的卑劣与不清不楚的消逝。我不想让他接受这无论如何也谈不上美好的命运。

“但是……”我深吸一口气,“但那都不是你的错,超人,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就算是不义联盟和黑暗多元宇宙里,你也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是个英雄,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自己愿意做那些事的,天呐我希望我能表达清楚一点……”

超人认真听着我语无伦次的解释,他的蓝眼睛眨了一下,慢慢弯出一个弧度来。

“谢谢你。”他说,把手上那本《金属》放回了书架。“可是我不得不反驳你一句——这不公平。我当然做错过事情,所有人都会做错事情。”

“不必把我当作漫画里的英雄剪影,所有错误都是编剧的作弄。”超人似乎闪动了一下,或许没有,但我看不清——如同凡人不得窥见耶和华的面容。不过下一秒,他就又停在原处了,手上端着两份外观熟悉的咖啡,街对面的小摊出品,一美元一杯。

“介意边喝咖啡边听我说吗?”他问。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克拉克·肯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超级英雄。

他按时上下班,无论是担任小记者还是超人都兢兢业业、绝不摸鱼。在新闻工作方面他拿过两次普利策,在英雄事业方面他拯救过不知道多少次地球。并且他品行良好、做人也十分上道,和报社与联盟的同事都关系颇佳,就连蝙蝠侠都能搞上手……不,还不能说完全上手。

那时超人和蝙蝠侠还只是含含糊糊的“世界最佳拍档”,尽管克拉克很多年以前就收到了来自这位亲密同伴的玫瑰花,也早就偷偷给对方送过戒指,但他们的关系依然十分模糊,没人提议要更进一步。

克拉克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他想了想,又想了想,依然没能想通。

可无论是小记者还是超人,他都有很多事情要做,过了片刻,他就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在思考什么。

当然,蝙蝠侠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因此他们越来越不常碰面了:顶多是有时在哥谭的夜风中,大都会的红披风会落在高高的滴水兽上,为黑暗骑士带一杯热咖啡来。

他毕竟要在这旁人都陷入睡眠的时辰工作很久。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对抗犯罪辛迪加的时候,蝙蝠侠在同夜枭的搏斗中受了伤,但他依然胜利了,他总会胜利。

克拉克用披风把他裹住,抱着他飞了起来。蝙蝠侠那时显得格外沉默,近乎温顺。他蜷在克拉克的怀抱里,一点儿也没有要露出不赞同的目光的征兆。

克拉克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暗自窃喜。他甚至故意放慢了一点儿飞行速度,并且安慰自己蝙蝠侠肯定不会察觉到这细微的差别——即使再接近极限,他毕竟也是个人类呀。

“超人。”蝙蝠侠突然说。

克拉克几乎吓得一抖,他立刻停了下来,摆出自己最正直的面孔来:“B?”

“我在夜枭的研究里发现了一些东西。”蝙蝠侠说,他的声音低沉又嘶哑,并且永远平静得让人扫兴。“他认为,在多元宇宙的某一处,存在着一个‘第一地球’。其余宇宙都只是它摆在玻璃橱里的装饰品……包括我们这一个。”

克拉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就像布莱尼亚克吗?”他脱口而出,“把世界塞在他们的瓶子里?”

蝙蝠侠在白色目镜下注视他,克拉克看到他缓慢眨动着的蓝眼睛。

“是的。”蝙蝠侠用意外的坦诚态度说,“就像把我们的整个世界都塞进他们的瓶子里。”

他走近了一点,克拉克几乎可以看到他嘴唇上细微的纹路。“而现在,属于我们的那个瓶子快要破裂了。”

“我需要你去拯救它,克拉克。”


“于是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超人说,他出神地凝视着自己手里的咖啡。“我相信了他。”


蝙蝠侠很少这样称呼他——通常情况下,他们之间的代号是公事公办的“超人”与“蝙蝠侠”;在某些私人场合,会换成“Kal El”和“B”;哥谭宝贝布鲁斯不耐烦地管挤到他面前的大块头记者叫“肯特”,韦恩总裁则轻佻地把那位全美最受人喜爱的英雄称作“大都会救难犬”……这种罕见的亲密让克拉克稍稍感到无所适从,并在无所适从里生发出微弱莫名的欣喜。

我会答应他的,他想,哪怕他要求我扑向红太阳。

但蝙蝠侠当然没有这样为难他。他仅仅把超人本应担负起的责任交给了克拉克——从犯罪辛迪加手里缴获的量子启动器只余支持一个人跨宇宙传送的能量,除了超人、卡尔·艾尔、克拉克·肯特,除了这强大的异星来客,还有谁能能够承担这沉重的义务?

克拉克把这看作又一次小小的冒险,如同以往每一次一样,他独自踏上不可知的前路。而蝙蝠侠站在启动器旁,沉默地看着他。

“嗨,布鲁斯。”也许是又一次试图改善气氛的尴尬尝试,也许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总而言之,克拉克故作轻松地喊了他一声,“别这么严肃,我又不是去送死。”

出乎意料地,蝙蝠侠对此没有任何不赞同的表示。他甚至短促地动了动嘴角,克拉克几乎误以为那是个微笑。

“说的没错。”他说,“现在你该出发了,克拉克,再见。”

于是就这样,克拉克带着蝙蝠侠的祝福晕晕乎乎地走进这个新世界。这幸福感一直持续到他看到街头报刊亭里的最新一期《动作漫画》为止。而《侦探漫画》就摆在它旁边,封面上的黑暗骑士蹲踞在滴水兽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城市。

第四面墙在他面前垮塌下来。在这个瞬间,他突然领悟了所有那些混沌难言的原因。

蝙蝠侠在与夜枭的最后会面中获得了一个警告、一道神谕,遮在他眼前的迷雾被短暂地拨开,使这位世界最佳的侦探窥见了来自高维世界的冷酷面目:没有人会把他们的世界珍而重之地放在玻璃瓶里,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毁灭和牺牲——而亲切的创造者会将之称为“伟大的悲剧”,尽管他们的死亡除激起短暂的同情以外别无他用。

“历史在这个地球上一分为二。”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夜枭为蝙蝠侠留下了一句忠告——或者一句嘲笑。“当他们做出选择,一个世界就诞生;当他们没有做出选择,另一个世界转而出现……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世界面临的选择是什么吗?猜猜看?”

但这话问得实在有失水准。正义联盟和犯罪辛迪加,超级英雄与恶棍集团,他们毋庸置疑地互为反面。而在面对莱克斯·卢瑟的请求时,超人,秉承着他一贯的正义与善良,罕见地驳回了蝙蝠侠的意见。

他将一个世界由毁灭的危机里拉了回来……而作为替代,另一个世界将径直滑落,直到深渊。

即使是蝙蝠侠对此也无计可施:他们的生活依然继续,每个人对自己的命运都一无所知,正义联盟平静而愉快,超人还是会在夜晚飞来,给他带来一杯热咖啡,并在一旁强制看他喝完。

但他必须做出最坏的计划,蝙蝠侠永远有计划。

他要挑选出一个人——一个幸运儿,一个牺牲品;一星火焰,一方墓碑;他要肩负整个世界的使命活下去,并永远为连存在与否都未可知的那个机会而奔走;他要放弃所有个人的追求与期待,他要成为希望本身。

于是他将这份痛苦的奖赏交给自己世界最佳的同伴,他凝视超人转过身去,走进那片灿烂的光明里。

然后他坦然接受黑暗的来临。

这是蝙蝠侠才能做到的壮举——他违反上帝的意旨,偷窃了命运女神的丝线,在宇宙调音叉上拨出一个未经允许的音符。

这也是蝙蝠侠才能干出的劣迹——他把超人流放到世界的罅隙里,让他在若干次元无望地寻找一个奇迹。他辜负了一个爱着他的人的信任,尽管是出于高尚的目的。

在一刹那,超人明白自己被蝙蝠侠背弃了。这是一场没有回头路的单程旅行,一次希望渺茫的搏斗。蝙蝠侠将诺亚方舟的唯一船票交给了他,而作为代价,超人必须终身独自奔走在亿兆星球中,寻觅那个能够挽救一切的选择节点;他必须使银河倒挂、时间逆流,必须以一己之力阻挡宇宙碾下的车轮,像普罗米修斯为人类从神灵那里盗窃火种。但他无从怨恨,他知道这就是蝙蝠侠的典型行径。

蝙蝠侠永远镇静,永远冷酷,永远该死的残忍,永远把自己所剩无几的温情全用来装饰谎言。

他想起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蝙蝠侠站在瞭望塔的夜幕前,神色平静,眼睛低垂。

“克拉克,再见。”他说。


“很多个世界——包括我的世界——编剧们都坚持着超人从不说谎的原则。”超人说,“我有时会想,他们为什么不让蝙蝠侠也这么做呢?”

他把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站起了身。


在临走之前,我叫住了他。祝他旅程顺利的同时呈上那本《蝙蝠侠:诅咒》第一期。

“如果可能的话。”我结结巴巴地说,“您方便帮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这本书复原吗?这是我叔叔留给我的东西,他生前特别喜欢这一篇。”

“当然了,我很乐意。”超人说,他接过那本漫画,垂下头去翻了一页——我发誓那慷慨的应允本来已经卡在了他的唇齿中央……但就在下一秒,那十拿九稳的同意神秘而莫名地转了个向。超人一把合上书,向我露出一个前所未见的灿烂微笑。

“不,实在不好意思。”他诚恳而礼貌地说,“这咖啡渍的顽固程度完全超越了我的想象,我也无法可施。”

“不过我倒有个提议,”在我已经预备好垂头丧气的同时,他又善解人意地补充道,“我愿意适当地弥补您的损失,比如,我可以把这本漫画买下来。”


于是就像他来时那样,一个夹着本漫画书的超人站在柜台前面,向我告别。

“再见,”他说,“谢谢你的咖啡和漫画,这是个很好的世界。”

“再见。”我在辜负叔叔遗愿和获得一笔巨款的复杂情绪里向他致意,“祝你早日找到你的蝙蝠侠!我希望能请你们喝一次咖啡。”

“会的。”超人说。他把手举了起来,一个经典的起飞姿势。

“要知道,超人和蝙蝠侠总会相遇。”他眨了眨那双蓝眼睛,微笑起来。“或许很久以后,又或许就在今天。”


-END-











相遇日OOC彩蛋:

“你知道吗,”超人说,“我觉得这本漫画是我们的幸运物,我从上一个宇宙带走它以后立刻就遇到了你,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求你了,布鲁斯!让我再看一眼!”

(请自行在微博搜索《蝙蝠侠:诅咒》第一期,但请不要在评论区留下易导致本文消失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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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度

《不要假装努力》

你,根本就不想学习,却天天伪装出一副努力的嘴脸。


你的网课从来就没有认真听过。


你总是找着各种借口和理由来推脱。


你总是对自己说,我今天太累了,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我今天心情不好,我今天有急事。


你总想着明天再看回放,明天再找机会一定补,你想着今天的学习效率不高,明天再努力。


你日复一日地堕落。


你听见内心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低低地抽泣。 


「努力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你轻蔑地嗤笑一声,毫不在意地按灭了那个聒噪的声音。


你的作业都是抄...

你,根本就不想学习,却天天伪装出一副努力的嘴脸。

 

你的网课从来就没有认真听过。

 

你总是找着各种借口和理由来推脱。

 

你总是对自己说,我今天太累了,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我今天心情不好,我今天有急事。

 

你总想着明天再看回放,明天再找机会一定补,你想着今天的学习效率不高,明天再努力。


你日复一日地堕落。

 

你听见内心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低低地抽泣。 

 

「努力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你轻蔑地嗤笑一声,毫不在意地按灭了那个聒噪的声音。



你的作业都是抄的。

 

你打开QQ,在列表翻出了一个和你玩的好成绩又不错的同学,急急地发去了消息。

 

 

:喂,今天的作业写了没?

 

:写了

 

:大佬江湖救急!马上就要交作业了!我可不想被班头查出来作业没交!

 

:图片发送中

 

:谢谢学霸救命之恩!不说了,我先走了啊!去交作业了!

 

:嗯

 

 

你又打开了美图秀秀,把图片调了个颜色,加深了背景,旋转了角度,伪装成自己的作业,借此骗过老师和家长的火眼金睛。

 

你暗暗佩服自己天衣无缝的精湛技术,勾着嘴角,点开群消息,找到了作业栏。

 

• 图片上传中

 

• 叮!您已完成今天的作业!

 

你如获大赦般舒了口气,开心地笑了起来。你轻松地想,今天终于把作业做完了。

 

这个时候妈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今天作业写完了吗?”

 

你翻着空间动态,头也不抬。

 

“——写完了!老师还给我评了A+!”

 

妈妈的声音混着洗碗的水流声再次响起。

 

“——你每天都在认真学习吗?”

 

你给暗恋的男神的最新一条说说点了个赞,点赞的特效唰的一闪。

 

“——这还用问吗?拜托,我今天学累了,现在正在休息,没事不要打扰我!”

 

妈妈小心翼翼的声音畏畏缩缩地消了下去。

 

世界清净了。

 

你无重一身轻,愉悦地刷起了抖音,B站,老福特。

 

你想着,我就看十分钟,就只看十分钟。

 

看完我就去学习,这次绝不赖账。

 

结果一看就忘记了时间,当你从上一个视频的笑声中刚刚回过劲来,却惊讶地发现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小时了。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的心有点慌,再一看时间,嗯?

 

22:47

 

真不巧啊,你喜欢整点学习。

 

既然已经玩了半个小时,还差这13分钟吗?

 

当然不差。

 

那就再玩一会吧。

 

说好了哦,这次真的只玩13分钟。

 

这次你倒是信守了自己的承诺,果然只玩了13分钟。

 

你暗暗佩服着自己的勤勉和自律,从积满了灰的书架上,拿下了崭新的数学资料,从漂漂亮亮的笔袋里摸出一堆花花绿绿的笔,翻开了第一面。


你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干劲。


你不经意地往手机那边瞟了一眼,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叮!您有新的消息!

 

 

嗯?有新消息了?!

 

是谁啊,这么晚还给我发消息,让我来看看。

 

你好奇地打开了手机,是你的好闺蜜发来的。


 

:快来!我被一个渣男给绿了!!!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叫你的姐妹!我要在空间挂他!我要把他往死里骂!我还要挂那个S B绿茶女表!!抢我男朋友?!这个仇我非报不可!!!淦!!!

 

:好!我马上就来,你等着我!

 

:有你这个讲义气的姐妹真好,我真感动,爱你么么~♡

 

:你和我讲客气干啥?我们关系这么好那是应该的啊!

 


——叮!您有新的消息!

 


嗯?今天怎么这么多事情?!我可真是受欢迎啊。

 


:姐妹!你喜欢的一个太太退圈了!!!

 

:!!!为什么!!!!不可能!!!我不信!!!

 

:是真的!!!你快来看啊!!快来劝劝太太啊!!她好像被网暴人肉逼得退圈了!!!

 

:好!!!我现在就来!!!太太可千万不能走啊!!!

 


你快马加鞭地赶到这里又赶到那里。


你可真忙啊。

 

你瞬间就把数学作业抛诸脑后。

 

还写什么数学啊?

 

数学能有你的好姐妹开心重要吗?

数学能让你喜欢的太太回来吗?

数学能把那个脚踏两只船的渣男千刀万剐吗?

 

 

不能啊,那你还写什么数学?

 

算了,今天就当放自己一场假吧,学习压力这么重,适当休息休息也是劳逸结合嘛。

 

你隐藏在屏幕背后,同时化身为祖安战神和温柔天使。

 

一晚上就这么耗过去了。

 

睡觉前,你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想,今天又是好好学习的一天啊。

 

我可真努力。

 

 

 

第二天,因为昨天熬夜追番看小说玩游戏到了两三点,你早上自然是起不来的。

 

可是还要打卡。

 

啧,什么垃圾钉钉,打打打打你妈的卡。

 

你撑着上下打架的眼皮,打完卡又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错过了一节网课。


糟糕。

 

QQ消息不断跳动,是英语老师发来的。

 

 


:你今天怎么没有来上网课啊?

 

:不好意思啊老师,我家今天上午突然断网了,没办法听网课。我下午就找时间补起来!

 

:嗯,好的。

 

:谢谢老师关心!老师再见👋🏻

 

 


你退出聊天界面翻了个白眼,呵,再见?再也不见!

 

隔着屏幕,谁能看见你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呢?

 

你打着哈欠,点进了下一堂课。

 

啧,真无聊,还是小说好看啊。

 

 

你往门外看了看,嗯,妈妈好像出去了。

 

你便放心大胆地切了出去,打开了晋江文学网。

 

你沉醉于小说带来的虚幻,想着他们好优秀,他们的爱情好感人。

 

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遇见这么美好的爱情。

 

 

你在网络中流着眼泪,自我感动,却在现实中更加冷漠。

 

你一直在羡慕他们的感情有多么真挚美好,感慨他们有多么幸运优秀。


那…自己呢?


理科学不懂,文科看不起。


好高骛远。


又不肯改变自己,还不是天天沉醉于手机和娱乐当中。

 

你长相平平,家境平平,成绩平平。


毫不进取却又什么都想要。

 

你自怨自艾,抱怨着自己贫穷的原生家庭。

 

凭什么啊?

 

凭什么有人长得好看,家境优渥,成绩又好?

 

你是个俗人,开始怨恨起父母来。

 

你恨他们不是CEO,不是世界500强老总,不是腰缠万贯的企业家,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你恨他们没有出生于书香门第,没有毕业于985 211这样的名牌大学,不能给自己一流的教育。

 

你嫌弃这个贫穷又落魄的家庭。

 

你把自己的不优秀全部推脱给父母。

 

可你又做不出任何改变。

 

你只能无奈地全盘接受。

 

你嫉妒那些长得漂亮的同学,对她们冷嘲热讽。

 

你造谣那些家境不俗的同学,对他们嗤之以鼻。

 

你妒忌,敏感,自卑又自信。

 

你猜疑,暴躁,自怨又自艾。

 

你觉得自己的未来是一条花团锦簇的康庄大道。

 

又觉得它是那么的遥遥无期看不到一丝的光明。

 


你好困惑啊。

 

你好迷茫啊。


 

这时你刷到了一个励志鸡汤视频。

 

你看着那上面种种学习方法,各种逆袭成功的案例,以及评论区里的互相加油打气。

 

你觉得自己被治愈了,你觉得你自己又好起来了。


你觉得,你又可以了。

 

你于是下定决心,卸载了游戏,删除了一大堆与学习无关的软件。你甚至还下载了一个番茄to do,列了一个密密麻麻详详细细的计划清单,你把小说扔进了垃圾箱,你把手机设了密码上了锁丢得远远的。

 

你相信自己能静下心来学习。

 

你相信自己的未来无限光明。

 

你觉得自己就是那一匹黑马。


你认为自己精力充沛满身鸡血能熬夜奋斗学到两点半。


你认为自己明天就能摇身一变马上崛起化身万人敬仰的大学霸。


你在脑海里已经模拟好自己考到年纪第一作为进步之星去学校大礼堂里演讲的流程还有草稿大纲。

 

你翻开了被你冷落许久的数学资料,与第一面的第一题斗智斗勇。


你觉得自己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你觉得自己颖悟绝伦冰雪聪明。

 

可你做了不到半个小时,刚刚燃起来的斗志就全消失地一干二净。

 

你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偷一样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拿回了手机,却听见内心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嘶哑地叫嚣。

 

「你,会后悔的。」


「现在还来得及。」

 

你按住了心底不断冒尖的声音,厌恶地自我屏蔽了它。


你偷偷摸摸地划开手机锁屏,点开QQ,又开始了和昨天一模一样的生活。

 

作业不写,网课不听,沉迷在自己的虚拟世界逃避着现实。

 

你点开游戏,沉醉在王者峡谷,对阴阳师的式神疯狂舔屏,攻略着食之契约和恋与制作人里的各色美男,或者往闪耀暖暖里疯狂砸钱氪金。

 

你点开抖音,一遍一遍刷着毫无意义的15秒短视频,明明知道那都是一些矫揉造作的摆拍,却还是看的忘乎所以。

 

你点开B站,又在为乙女和bl番里的绝美爱情哭泣和撕逼,评论区里乌烟瘴气,你和同好们一起叫骂着对家cp。


你点开微博,在热搜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口若悬河义愤填膺,刷着爱豆超话,打榜网红和明星。


真轻松啊。


你又不用上学,也没有考试和竞争压力,人际关系也不需要去在意,那又干嘛荒废大好的娱乐时光去努力?

 

于是啊。


你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一个月又一个月,一年又一年。



时间就像沙子一样从无数个重复的日子里溜走。

 

高中三年这么一晃就过去了。

 


高考成绩一出,甩在你脸上的是你看都不敢看的成绩。


你慌了。

 

父母的谩骂,老师的失望,同学的轻蔑。

 

你后悔了,你真真正正地开始后悔了。

 

呵,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后悔啊。

 

你绝望着,哀嚎着,痛苦着,挣扎着。

 

你想到了去死。

 

你站上了十八楼天台。

 

跳了下去。

 

「砰」












 

白光一闪。 


你从噩梦中惊醒。


一摸枕头,满是泪迹 。


“原来是梦啊……”


你松了口气。


你又自甘堕落了起来,继续着和昨天一模一样的生活。

 

你听见内心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低低地抽泣。 

 

「努力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你轻蔑地嗤笑了一声,没有管它。 

 

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嘿,屏幕前的你,还好吗?

                  你觉得,这真的是一场梦吗?」




——END——

吹虹霓

【超蝙】插翅难飞

Summary: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Warning:

①大纲式脑洞,写的很烂,这次是真的很烂。

②并且到处是雷,还非常OOC。

③但我无法透漏任何可能的雷点,因为预警就意味着阅读体验的破坏。

④所以本文不做预警,生死有命,萌雷在天,请务必谨慎下拉。


闪电侠打开门,发现面前空无一人。

他疑惑地张望一番,仍然一无所获,只好慢吞吞地把门关上……就在此时,他听到一声询问。

从背后。

“茶不错,有糖吗?”在他猛然回过头的惊恐目光里,蝙蝠侠一如既往地、若无其事地说。


“天呐,蝙蝠。”闪电侠在往茶杯里放第三块方糖的时候说,“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哪儿呆着?整个联盟...

Summary: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Warning:

①大纲式脑洞,写的很烂,这次是真的很烂。

②并且到处是雷,还非常OOC。

③但我无法透漏任何可能的雷点,因为预警就意味着阅读体验的破坏。

④所以本文不做预警,生死有命,萌雷在天,请务必谨慎下拉。





闪电侠打开门,发现面前空无一人。

他疑惑地张望一番,仍然一无所获,只好慢吞吞地把门关上……就在此时,他听到一声询问。

从背后。

“茶不错,有糖吗?”在他猛然回过头的惊恐目光里,蝙蝠侠一如既往地、若无其事地说。


“天呐,蝙蝠。”闪电侠在往茶杯里放第三块方糖的时候说,“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哪儿呆着?整个联盟都在找你!神奇女侠、灯侠、鹰女还有……”

“超人。”蝙蝠侠说。他猛灌了两杯茶后终于稍稍回复一丝血色,使得那双满面风尘中的蓝眼睛亮得更加灼人。“他们一定也来找过你,告诉你见到我以后一定要把我留下,因为我显而易见地发了疯——是吗?”

“呃,”闪电侠试图补救,“但是我们都很担心你,你知道,哥谭的罪犯总有一些难以预料的神奇想法。”

是的,就是这样,他对自己说。这怎么能行呢?让蝙蝠侠离开他牢固的安全屋与可靠的联盟——这种想法已经使闪电侠感到不适。联盟的顾问是他们当中唯一没有神力的那一个,因此他们在钦佩他的坚强之余也格外关心他的处境。在蝙蝠侠莫名失踪的这段时间,联盟召开了三次紧急会议,他忠实的伙伴们把目光洒向全世界的每个角落,包括最肮脏与最黑暗的那些,试图从中发现他的痕迹。不幸(但在预料之中)的是,没有成功。

众所周知,蝙蝠侠只允许自己暴露在他所信任的那些人眼中。

当然啦,闪电侠想,把“信任”这个词和蝙蝠侠联系在一起大概本来就是一种自取其辱的行为。但这种自我安慰式的想法并没有让他更好受一点,他依然无可避免地感到一阵掺杂着恼怒的困惑,就像把猫咪抱下树的善举只获得几道抓痕作礼物。

“我不想这么说……但真他妈见鬼,”他抬起头来,直视着那双眼睛,“我们都知道你在逃亡,从我们的视线里逃亡。你到底想干什么,蝙蝠侠?”

他们面面相觑、一言不发,直到闪电侠的怒气在无人回应的状况下变得有点尴尬起来。最终,蝙蝠侠率先放弃了这种沉默的交锋,他垂下头,从杯中又啜饮一口。

“我的搭档被另一个人取代了。”他说,“我想找到他。”


一阵更尴尬的沉默过后,闪电侠终于磕磕绊绊地开口。

“呃,你的搭档,你是说超人——”闪电侠说,“呃,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我们什么时候有了第二个氪星人吗?外星的邪恶殖民计划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

“……”蝙蝠侠说,“不,超人仍然在那里,但是克拉克消失了。我知道这很难令人信服,但我所有的发现都指向这唯一一个可能。”

闪电侠迅速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来。

“首先,”蝙蝠侠咳嗽了一声,“他现在再也没有救过猫了。”

闪电侠:“可是哥谭的流浪猫不是都被韦恩基金会接管了吗,因为韦恩总裁——也就是你本人——公开宣称不想看见超人老是在哥谭的树上晃来晃去?”

蝙蝠侠置若罔闻道:“他不怎么笑,即使笑起来也很奇怪,比起堪萨斯农场养出来的那种男孩,他的微笑更接近哥谭老牌家族的继承人——就是那些不如何像个人类的人。克拉克不会那么笑的,闪电侠。”

闪电侠:“说实话,蝙蝠侠,考虑到你俩已经搭档那么多年了,我觉得他是被你传染了哥谭人特有的那种阴沉。”

蝙蝠侠阴沉地瞥了他一眼,闪电侠立刻闭上了嘴。

“克拉克只是个记者,在《星球日报》领一份永远无法使他财务自由的工资。”蝙蝠侠于是继续阐述,“但他现在甚至不抠抠搜搜地过日子了,他上一次宣称要请联盟所有成员吃饭,在希尔顿。”

闪电侠:“……”

“谢谢你,蝙蝠侠。”他由衷感叹道,“你教会了我一个道理:每个异想天开的阴谋论后面,总会存在几条没话找话的原因。”

然而在他稍显浮夸的笑声里,蝙蝠侠只是看着他。

没人能在这样的注视下依然保持笑意。因此那个被娱乐到的微笑也从闪电侠的脸上迅速坍塌下去。

“我并不想否定你,蝙蝠侠。”闪电侠说,他听上去一向这么诚挚,“但你的所有理由听上去都太过无稽之谈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侦探,我相信再完美的犯罪都无法逃脱你的思维……但你在指控超人。”

当“指控”这个词被他吐出时,他甚至错觉蝙蝠侠战栗了一下。

“你在指控超人。”他又一次、慢慢地把这个词说出来,“用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与疑神疑鬼的内心。我觉得这不公平,布鲁斯。”

正凝视他的那双眼睛——那双冷静、坚定、令人生畏的眼睛垂了下去。当他再次开口时,蝙蝠侠听起来就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

“我知道会是这样。”他说,“克拉克被偷走了。但我明白没人会相信我——他是正联的领袖,最受信赖的英雄,每个人的朋友——但他是我的搭档,闪电侠,我知道他被偷走了。”

他拉开椅子,试图起身。


一阵眩晕袭击了他。

蝙蝠侠摇摇晃晃地倒回椅子上。他迟钝地察觉到危险,立即把手伸进自己的腰带里。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握住了他抽到一半的蝙蝠镖,用极其精巧的掌控力确保他既不会疼痛、也无法挣脱。

“对不起。”和克拉克一模一样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只是一点镇定剂而已,每块糖里的含量控制在能对你起作用的最低限值。我很抱歉,但我不得不这样做。”

“你生病了,布鲁斯,睡一觉吧。”


布鲁斯睁开眼,发现超人正在他身边沉睡。

他下意识地检查了自己的四肢,功能正常、未受束缚——而超人从任何角度都符合黄金比例的头颅就妥帖安放在旁边的枕头上,那张脸依然光彩熠熠、如同神明,一缕卷发从额头垂到眼睑,被他均匀的呼吸吹动。

这个人闭上眼时几乎就像是克拉克了,他想。

但就在下一秒,海洋与星空一样的眼睛向他睁开来,掩藏在光辉外表下的另一个灵魂苏醒了。

“B——”不幸的是,对方仿佛还停留在哪个诡异的梦境里。超人嘟囔了一声,极其自然地擅自把胳膊伸到床的另一边、目前被蝙蝠侠划为自己领域的地方,顺手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于是布鲁斯被迫接受了一个来自假冒伪劣克拉克的拥抱。

更可怕的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似乎马上还要被迫接受一个来自假冒伪劣克拉克的亲吻。

这一切的走向都不太对劲——操,这一切的走向都太不对劲了!

“停!”他大声道,“等一下!你在干什么?”

离他过近的那双蓝眼睛眨了眨,超人极其自然、理所应当道:“我在吻你。”

“……”布鲁斯说,“不,等等,我拒绝。你根本不是克拉克,你到底是谁?”

超人乖巧地停下来,问:“所以等我证明了自己是克拉克就可以吻你了吗?”

“……也不行。”布鲁斯迅速道,“而且你打算怎么证明?”

他的坚决起了作用。超人向后退了一下,认真地注视他怀疑且防备的眼睛。

“我听到了你和闪电侠的谈话——事实上,你很敏锐,那些都是非常必要的问题。”

“但你不能既作陈述,又做宣判。”超人的声音几乎称得上恳求,“即使是法庭也会允许被告为自己辩护。你会允许我辩护吗,布鲁斯?”


布鲁斯发觉自己点了点头。事实上他马上就开始后悔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恳求他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像克拉克。事情总是这样,克拉克·肯特永远有一种见鬼的让人没法拒绝的力量。

超人坦坦荡荡的看着他,他的蓝眼睛异常明亮。

“的确,超人已经很久没有救猫了。闪电侠说的对,哥谭的流浪猫已经全数被韦恩基金会接管,因为韦恩总裁私下宣称,不想看见他总是因为这种小事飞来飞去。

“另外,不止是你,布鲁斯,连《星球日报》都刊发过有关超人微笑变化的文章——佩里总编让我写个稿子,尽量把原因胡扯得靠谱点,但我仍然不敢把‘考虑到他已经和蝙蝠侠睡了七八年,所以他可能是被传染了哥谭人特有的那种阴沉’这种话写在文章里。

“克拉克•肯特的微薄工资永远无法使他财务自由,但你知道,人们总会在漫长旅途中遇到一些非常珍贵的时刻,即使是小镇男孩也会愿意为人生中仅有的一次单身派对付出他的全部存款。”

超人向他露出一个微笑,一个完完全全的、克拉克•肯特式的微笑。

“因为我那时以为,明天我就会和我终生的爱人结婚。”


布鲁斯短暂地失去了表达能力。无数种乱七八糟的思绪在他的脑子里开战,但最终,他只是再一次想到,他们现在离得实在太近了。

“那么,”于是他只好选择继续这个话题,按照常理,他明白自己应当对此加以关心。“你们结婚了吗?”

超人摇摇头。

“你生病了,布鲁斯。”他低声说,“你生病了,所以你会忘记一些事情。”

布鲁斯立刻反驳道:“我没有生病。”

“那你为什么要吃药?”超人平静地陈述道,“在你腰带的某一个格子里。药很苦,但你每天仍然会依照惯性吃一粒——那会是什么药呢?”

一阵死寂。

布鲁斯问:“是什么病?”

超人试探性地靠近了一点点,没有遭到拒绝。于是他微笑起来。

“卡普格拉妄想症。”他说,“在往后的日子里,你依然会一遍遍认为我是个冒牌货,排斥我、逃避我、憎恨我——但那都是因为你生病了,布鲁斯,这不是你的错。”

卡普格拉妄想症:又名冒充者综合症。患有这种病的人会认为,自己的爱人被一个具有同样外貌特征的人取代了。

“我永远乐意向你声明我们的关系,一遍又一遍,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他垂下头去,在那双茫然的蓝眼睛上落下一吻。


超人走出房间,关上了门。火星猎人正等在外面。

“布鲁斯睡着了。”超人说,“谢谢你,荣恩。如果没有你的能力,找到布鲁斯会变得困难得多——蝙蝠总是这么善于藏匿。我真诚地感谢你的付出。”

火星猎人向他低头致意。超人飘了起来,往外看了看。

“我马上要出席一个会议——这几天积压了太多事务,拉奥在上,我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出现这种纰漏了。”他抱怨几句,但依然带着微笑,“荣恩,请帮我通知布鲁斯的医生加大药量。”

火星猎人点点头。

“是,领主超人。”


凱汀ZERO
纤细的脖颈,肯定很适合和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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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epy

【ibsm/伊志】五次蜜瓜包号没有蜜瓜包卖,一次他们卖出去了

#一发完,字数6k-

#断断续续写了很久,前后不太连贯处见谅

#他们属于彼此,ooc属于我


  01

  “可是,”伊吹严肃地说,“蜜瓜包号没有蜜瓜包卖,难道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吗。”

  “不奇怪,”志摩懒洋洋地搭话,“只是卖完了而已。” 

  “每天都在开业的第一刻就卖完了吗?这是来自异次元的顾客吗?万一我们早上六点遇到出门的老奶奶,老奶奶想吃蜜瓜包,我们却只能告诉她卖完了——怎么听都是谎话吧?好可怜,老奶奶好可怜。”

  “……没有老奶奶会凌晨六点想吃蜜瓜包吧?这是异次元的老奶奶吗?”

  “志摩酱。身为刑警就是要考虑每一种可能性,这不是你说的吗?”

  “……”...

#一发完,字数6k-

#断断续续写了很久,前后不太连贯处见谅

#他们属于彼此,ooc属于我



  01

  “可是,”伊吹严肃地说,“蜜瓜包号没有蜜瓜包卖,难道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吗。”

  “不奇怪,”志摩懒洋洋地搭话,“只是卖完了而已。” 

  “每天都在开业的第一刻就卖完了吗?这是来自异次元的顾客吗?万一我们早上六点遇到出门的老奶奶,老奶奶想吃蜜瓜包,我们却只能告诉她卖完了——怎么听都是谎话吧?好可怜,老奶奶好可怜。”

  “……没有老奶奶会凌晨六点想吃蜜瓜包吧?这是异次元的老奶奶吗?”

  “志摩酱。身为刑警就是要考虑每一种可能性,这不是你说的吗?”

  “……”志摩揉了揉脸,“所以说,你为什么这么纠结于蜜瓜包啊?”

  

  现在是早上六点,他们今天份的执勤还有三小时到期,正是最困的时候。伊吹刚刚从便利店里买来了咖啡和早餐,然后就开始一刻不停地说着关于蜜瓜包的话题。

  “因为我看到便利店有蜜瓜包在卖啊!”伊吹理所应当地说,“便利店都有蜜瓜包卖,蜜瓜包号却没有,这难道不奇怪吗?”

  “那你为什么不买蜜瓜包吃?”志摩看了眼手里的三明治。

  伊吹莫名其妙地看着志摩:“为什么要买蜜瓜包?咖啡配蜜瓜包会很难吃吧?”

  “可是你……”志摩试图解释,却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这只奇怪野狗的逻辑,最终选择放弃,“……算了。我吃完了,走吧。”

  对讲机里恰好传来声音,两条街外有醉汉寻衅滋事。伊吹咕咚咚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干劲满满地开始打方向盘。

  调停告一段落,志摩抱着手坐在副驾驶上,沉思一会,开口:“蜜瓜包哪里的便利店都有在卖吧。也不是非要在蜜瓜包号上买啊。”

  “?志摩酱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好奇怪。”

  “是你刚刚先提到的啊!”

  又来了,志摩心想。自己总是忍不住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再得出结论的时候,这个脑容量过小的笨蛋却早就把先前的话题抛之脑后了。

  好在这次伊吹继续接上了话题:“可是万一附近没有便利店呢?万一正好那一刻特别特别想吃蜜瓜包呢?这样要是得知卖完了的话,会很失落吧?志摩酱真的忍心吗?”

  “这有什么忍不忍心的……”

  话音刚落,志摩这边的窗户就被从外面敲响了。

  不会吧……

  这样想着的志摩,转头看向窗外。还好还好,窗外的不是老奶奶。

  可是也相去无几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学女生,牵着妈妈的手,眼巴巴地杵在蜜瓜包号边上:“请问,有没有蜜瓜包……”

  伊吹大声答话:“想要什么味的?”

  “草莓味!”是女孩子鼓起勇气的声音。

  “噢噢,抱歉,草莓味的卖完了呢——”伊吹这样回答。志摩靠在副驾驶上,抱着手瞥了他一眼。是在敷衍吗?有什么必要这样一点点回答呢,直接告诉她没有蜜瓜包卖不就好了吗?

  “那,那,巧克力味……”

  “啊,”伊吹歪着头认真状思考了两秒,“也卖完了。”

  “欸……”小女孩泪眼汪汪,“那还有别的味道的吗……”

  “都卖完了!”伊吹爽朗地宣布。

  

  02

  “你把她弄哭了。”志摩这样说道。

  那个小女孩站在路边大哭出声,她的妈妈手忙脚乱,而伊吹徒劳地在一边进行安慰——距离这样混乱的突发事件,已经过去十分钟。

  一路上伊吹摆出的都是一副思考人生的表情,志摩觉得很好笑,又觉得莫名其妙,斟酌了十分钟,才提出上文的指认。

  伊吹噘着嘴摆弄方向盘:“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志摩不太相信,狐疑地又看了伊吹一眼。伊吹仍旧噘着嘴,避而不谈,半晌才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谁知道小孩这么不经逗啊!”他又开始理直气壮地抱怨,“小丰就不这样!”

  志摩凑过去敲他的头:“小孩子又不是猫猫狗狗,哪有随便逗的道理。”然后缩回座位,幸灾乐祸地笑:“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不讨小孩子喜欢。”

  “小孩子真讨厌!”伊吹宣布,“还是水嫩嫩的女孩子好!”

  志摩选择无视他时常冒出的奇葩言论,托着脑袋看向街道。

  好巧不巧,前面的拐角处,一队高中女生在朝他们招手。伊吹开到路口,正好是红灯,蜜瓜包号缓缓停下,那几个女生立马凑了过来。

  志摩趴在一边,莫名有些幸灾乐祸:“喏,水嫩嫩的女孩子。”

  伊吹没答话,很刻意地转头,预备好要去回应窗外的女生:“早上好啊~请问要来点什么?”

  很明显又打算实施同一种玩弄路人的手段。志摩翻了个白眼,却意料之外地看见几个女生朝自己这边的窗口走来。领头的那个开口询问蜜瓜包相关事宜,围拢在她身边的几个随即跟上,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志摩并不擅长应付这类场面,颇为头疼地扯着嘴角敷衍,却意料之外地收获了女生们绵延不断的热情盘问。

  怎么回事?是自己落伍了吗?现在的高中生怎么都这么开放?

  ——被问到“请问你有女朋友吗”这种问题的时候,志摩脑中飞速地闪过如是的三连问,然后,继续扯着嘴角,尴尬地推拒了话题。

  最后终于将她们打发走,志摩松了口气,脱力般瘫在座位上,发自内心地觉得,和女高中生聊天比对付犯人还得难上一百倍。

  他转头去看从刚才就一直没出声的伊吹,本以为会收获幸灾乐祸的表情,却反倒看到一张气鼓鼓的脸。

  “怎么了?”志摩感觉有点新奇,凑过去戳戳伊吹的脸颊,软的。

  伊吹打掉他的手,宣布:“哪怕是水嫩嫩的女孩子……也好讨厌!”

  志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假装恍然大悟地调戏:“你吃醋啦?”

  伊吹发动车子,拒绝回答。

  志摩耸耸肩,靠回座位,饶有兴致地问他:“小孩子也讨厌,水嫩的女孩子也讨厌,那你究竟喜欢什么?”

  “……喜欢志摩。”伊吹直视着前方的道路,目不转睛。

  “什么?”志摩没听清。

  “……下次,果然还是进一点蜜瓜包来卖吧。”伊吹说。

  

  03

  “还是搞点蜜瓜包来卖好了。”

  志摩这样说。

  他们正在兵荒马乱的现场。案件刚刚正收尾,而方才他们像往常一般在蜜瓜包号里蹲点的时候,被蹲的对象来到窗边,和之前无数个不明路人一样,问了句有蜜瓜包卖吗。可是,在收到与对其他人无二的回答以后,这位嫌疑人却警觉过头地朝车内多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了摆在边上,没来得及收好的显眼警灯。

  这给抓捕工作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不过本质也是他们自己的疏漏,所以也没人可供责怪。只是狂奔着追嫌疑人时,两人毫无疑问地都在咬牙切齿地悔恨。

  所以,志摩在回到蜜瓜包号上休整时,说:“还是搞点蜜瓜包来卖好了,下次。”

  伊吹噘着嘴:“志摩酱早听我的不就没事了~”他直起身子,指指自己的太阳穴,“我的直觉可是超~准的哦!”

  “太胡闹的必须得驳回。”志摩铁面无私地陈述。

  伊吹嘟嘟囔囔地接受了这套说辞,转而开始他一如既往的瞎扯:“嗯,说到蜜瓜包,果然还是那家店的最好吃吧。”

  “随便去哪家便利店买几个不就好了。”志摩理所当然地秉持着消极怠工的态度。伊吹毫无必要地坚持着:“怎么可以!万一老奶奶怀着能吃到和平时不一样的蜜瓜包的心情,却买到了毫无灵魂的便利店蜜瓜包,得有多失落啊——”

  “请问这和上次是同一个老奶奶吗?”志摩有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不重要,”伊吹踌躇满志的样子,“干一行爱一行,哪怕是假装卖蜜瓜包也得卖最好吃的蜜瓜包才行!”

  志摩妥协了:“是哪家店?”

  伊吹露出诡计得逞的狡猾笑容,随即又开始扯开话题:“呐,志摩,我说,下次休假那天你有安排吗?”

  “刚不还在说蜜瓜包的事情吗……”志摩腹诽一句,还是选择了放弃坚持话题,“没有。怎么了?”

  “一起出去吃东西嘛。”伊吹发动撒娇攻击,眨巴眨巴眼睛,“——顺便去采购蜜瓜包?”

  志摩犹疑半秒,点头同意了。

  他靠在座位上看满脸兴致勃勃的伊吹,开始在心中暗自揣度,对方对自己究竟有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毕竟自己心里有鬼,于是就总忍不住多想。

  ……要是下次一起出去还是等不到告白,那就换自己主动吧。

  志摩揉揉脸颊,这样想道。

  

  04

  “……咦,这不是……志摩吗?”

  是休日的下午,志摩正坐在伊吹极力推荐的餐厅里等待,闻言抬头,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终于在社交尴尬时间之前想起对面是谁:“……律子?”

  ——是他在搜一时期,因工作繁忙冷落而最终和平分手的前女友。

  “好久没联系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志摩有点尴尬,又努力试图掩饰这种尴尬,于是显得语气生硬,映在旁人眼里就成了一种不动声色的婉拒。律子脸上显出一种怀念的神色:“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懂得怎么讨好女孩子。”

  志摩看着她,无法否认,只能挫败地点头。

  这时店门门框上的风铃开始敲响,志摩敏锐过头地转身,看见伊吹推开门大步走进,挂着洋溢快乐的笑容朝里走来,然后,在看见志摩与他面前的女人之后,勾起的嘴角渐渐趋平。

  志摩莫名其妙产生一种被抓奸的错感,连忙摇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甩掉,随即抱歉而尴尬地看向律子:“我约了人吃饭……”

  律子比他要从容得多,朝伊吹点了点头后便踏着高跟鞋哒哒哒地离去了。

  

  这第二阵风铃声渐息时,伊吹终于坐定在志摩对面,表情混杂了生气和好奇,显得有点扭曲。

  志摩憋了一阵笑,还是主动开口解释:“是我的前女友,律子。”

  伊吹点点头。意料之外的,他居然没有由此发散一二三四个话题,而是直接跳到了下一阶段,招呼志摩点餐。

  等菜途中,志摩靠在位置上,看伊吹专注地摆弄桌上用餐巾叠成的小兔子,小心翼翼地扯开一点,观察构造,然后再试图复原。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志摩就是觉得很怪——伊吹向来是个好奇宝宝,八卦又碎嘴,遇上这种事,按理来说必会扯着他盘问至少十分钟,但现在却一句不提。

  诡异,实在是很诡异。

  志摩没能忍住,在菜上来时,借着碗筷的叮当碰撞声掩护,问伊吹:“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要有什么想说的?”伊吹抬起头看他,表情是纯然的疑惑。

  志摩几乎松了口气,心想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然后下一秒,伊吹不紧不慢地接上了下半句话:“志摩难道不是一直这样吗,从来不会主动和我说你自己的事情……”

  志摩眼皮一跳,想起前段时间方才揭过的香坂一事,顿时没了底气。

  他想亡羊补牢地开口,又觉得有点丢脸,于是低头,假装全心致志地吃着东西。伊吹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兴高采烈地和他聊起了折纸艺术。

  最后告别时气氛也显得匆匆,正因此,直到两天后的执勤时间,被人敲窗户问有没有蜜瓜包卖时,志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上次明明约好的是吃顿饭顺便采购蜜瓜包的,最后却昏头昏脑地丢掉了一个目的。

  他转头看趴在车窗上和路人扯淡的伊吹,心想,果然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05

  久住的案子结束以后很有一段时间,伊吹和志摩都在努力战胜戒断反应。

  吸入的药是新式的,比甜甜圈ep药性强烈得多,不幸中的万幸,其机制并不会导致太过分的依赖性,剂量也没到直接破坏神经系统平衡的地步。即使艰难,他俩还是成功地在一点点克服后遗症。

  在戒断发作的频率降低到不会影响正常工作的时候,他们就回到了四机搜,暂时还没法出勤巡逻,但帮忙做做文书和辅助工作还是没问题的。

  偶尔志摩的戒断反应上来,他会躲进浴室,而每次,每次伊吹都会悄悄跟进来,下巴抵着他的肩窝,用很重的力道去抱他。志摩恍惚间回想起那天的幻觉,然后幻觉里伊吹的脸与现实里逐渐重合,每当此时,眼泪就无知无觉地从眼角流下,然后被伊吹轻轻抹去。

  志摩觉得有点丢脸。他很好奇——准确地说,他也想在伊吹这般脆弱的时候陪他一次看看。但是伊吹从来不告诉他他的藏身之处,哪怕志摩去问可能知情的人士,得到的也只会是“伊吹不让我告诉你”和一个抱歉的笑。志摩以为是伊吹对他那习惯性隐瞒的报复,纠结过后,也只能不放在心上。

  然后那天,是长久养病后的试巡逻。协助第二机搜,要去UDI取报告,经过门口时,居然又遇到上次缠着想买蜜瓜包的大叔。

  他看见志摩和伊吹,“哎”了一声,居然是认出来了,走上前来问:“今天有蜜瓜包吗?——咦,怎么今天开的不是蜜瓜包车?”

  伊吹说:“因为疫情生意太差,所以换行做啦!”

  志摩觉得无语又好笑,握着方向盘看伊吹,突然有点感慨:“呐伊吹。”

  伊吹转头应答:“嗯?”

  “仔细一想,蜜瓜包号好像真的从来没卖过蜜瓜包啊。”志摩居然很有点可惜,他自己都不可思议。果然是被野生犬类同化了。

  伊吹本该嘟嘟囔囔地数落志摩,将蜜瓜包号没蜜瓜包可卖的错误通通推到志摩身上,洋洋洒洒吵上十分钟,但是他没说,而是把视线落回路前方:“是哦。去拿报告吧,要迟到啦!”

  志摩觉得很不对劲。

  

  试巡逻结束后,还是先回到在机搜驻扎的日子。再然后某次,伊吹又因为戒断反应消失不见时,志摩忽然福至心灵,蹑手蹑脚绕开人群,去到停着蜜瓜包号的地下停车场,放轻脚步,往积灰的绿色车辆走去。

  伊吹果然在里面,看起来很痛苦,脸上泪痕斑斑,蜷缩成一团,在喃喃呓语。

  隔着车窗,志摩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静静站在不远处,悄悄地看。伊吹胸口的起伏逐渐平稳,志摩知道他是快缓过去了,抬脚准备离开,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来过。

  他转过身,迎上通道口吹来的一阵微风,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也已泪流满面。

  

  06

  伊吹坐在蜜瓜包号里。

  他知道自己在流泪。好难过,真的好难过。戒断的痛苦加剧精神上的孤独,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世间万物全都消失,时间停滞,只有自己在不顾一切地痛哭。

  意识快要消失,他忽然想起,上次的狼狈戒断时期,他似乎是看到远处出现了人影。只是戒断时也时常产生幻觉,加上精神过于混乱,平复清醒后这段记忆就模糊不清了。可当痛苦时隔几周又一次来临,记忆深处不可掩埋地涌上了这个画面。

  会是志摩吗?伊吹怕是志摩,又怕不是志摩。他在自己构建的双重幻觉里快要窒息般大哭,是并进的痛苦。车窗只留了一条缝,沉闷的空气几乎像是从不流动,伊吹大口大口地呼吸,眼泪顺着脸颊滑进眼睛。好难喝,他心想,然后低下头,开始新一轮的哭泣。

  他好像感到眼前开始渐渐浮现新的幻觉,车门被拉开,志摩模糊的身影出现。

  你为什么要来,伊吹想问,但是话语被支离破碎的哭泣切割毁灭。反正是幻觉,他抽泣着在心里对自己说,反正是幻觉。

  所以伊吹伸出手去拥抱身前的志摩,想要像每回借他安慰那般用力,潜意识又怕自己意识不清控制不好力道——哪怕只是幻觉。所以他们松松地拥抱,然后伊吹勉强停下了抽噎,抬头,去亲吻志摩。

  反正是幻觉。他恶狠狠地想。

  可是这接吻的感觉太过真实,伊吹有些沉迷,但是他想,我不能沉迷幻觉,得快点好起来,才能再和志摩一起出勤。他很努力地离开幻觉里的志摩,向后倒去,抬手拭一把泪,睡着了。

  再醒来时,睁开眼看见的是蜜瓜包号的天花板和……志摩?而且还是拿着蜜瓜包的志摩?

  伊吹眨眨眼,怀疑自己还在幻觉里。

  志摩开口说话了:“醒了?”

  不是幻觉。伊吹觉得难为情,慢慢坐起身,然后看到志摩的脸凑近,一个毫无预兆的亲吻。

  伊吹晕头转向,什么也没理明白。

  志摩离开了,带着微笑问他:“要蜜瓜包吗?今日特价,一袋只售一句告白。”

  “啊……啊!”伊吹明白了,“不是幻觉……”

  都不是,都不是幻觉。不管是这次的两度亲吻,还是上次那不远不近的身影,都不是幻觉。

  志摩看着他,叹了口气,又抱上来:“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瞒着你的事情了。”

  伊吹还是很晕,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该做什么,大声宣布:“我喜欢志摩!”

  “我也喜欢伊吹。”志摩淡定地递给伊吹一个蜜瓜包,草莓味的,粉得很合适,“好,一人一个。”

  没有灯光的地下停车场里,他俩坐在弃用的蜜瓜包号里,像是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一座孤岛。

  但是伊吹已经不再孤独,因为蜜瓜包号终于卖出了第一份蜜瓜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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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昭陵殿脊脊筒 清 辽宁海城黄瓦窑遗址出土 鞍山市博物馆藏

Barrel Tile/The Qing Dynasty(1644-911)/Unearthed from Huangwa Kiln Site in Haicheng,Liaoning China/Anshan Muse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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