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美瓷 ] Star Sky (1)
‖飞行员x管制员的爱情故事
英法已婚前提,有提及,注意避雷。
Star Sky
洛杉矶国际机场永夜亮着不熄灭的地勤灯,与浓黑的夜幕相衬,像是倒转过来的另一幅星空。美联航深蓝的机尾划过跑道,沿着机坪安全线滑行至廊桥的时候,时针正指向三点,这是洛杉矶的深夜。
美做好检查单,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颈。他今天飞的大四段,飞行时间加上延误堪堪擦过公司要求的上限。原本计划好的晚餐变成了宵夜,现在估计也只能草草了事。副机长英是美的老搭档,签了确认单后便去看手机,对着未读一条条回过去。美瞥他一眼:“法又给你发信息?”“他在my flight上追踪到我们延...
‖飞行员x管制员的爱情故事
英法已婚前提,有提及,注意避雷。
Star Sky
洛杉矶国际机场永夜亮着不熄灭的地勤灯,与浓黑的夜幕相衬,像是倒转过来的另一幅星空。美联航深蓝的机尾划过跑道,沿着机坪安全线滑行至廊桥的时候,时针正指向三点,这是洛杉矶的深夜。
美做好检查单,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颈。他今天飞的大四段,飞行时间加上延误堪堪擦过公司要求的上限。原本计划好的晚餐变成了宵夜,现在估计也只能草草了事。副机长英是美的老搭档,签了确认单后便去看手机,对着未读一条条回过去。美瞥他一眼:“法又给你发信息?”“他在my flight上追踪到我们延误,滑行的时候就给我发了,”法是英的伴侣,LAX的一名进近管制员。两人上个月刚在普罗旺斯领了证,“他今天值夜班,我本来让他今晚等我一起吃个夜宵,现在看来也都泡汤了。”话说得惋惜,神色里却全是对爱人的心疼。
美虽理解两人小别加上新婚,却仍是被这俩的肉麻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得瑟了你,要真心疼,跟公司申请飞国内去。”“我飞行时数马上够了,年底就能给我放机长。熬过去,一切就都好办了。”英叹了口气,提起飞行包,“你肯定不会懂,poor single man。”他撇了撇嘴,似乎在嘲笑美孤家寡人,眉宇间却又是带笑的。美嘁了一声,摆摆手让他滚回家去现眼。
作为美联航也不算年轻的机长,美今年33岁,凭借一头张扬的金发和比它们更张扬的飞行成绩而扬名整个航司。飞行是刻在他基因里的事。在同龄的孩子还在为上不上大学,上哪所大学而发愁时,美早就凭借优异的成绩考进了CIT(加州理工学院),再凭借着优异的考核成绩成为了同届最优秀的民航飞行员。由于航司将所有飞行员都喜欢的低压高薪的国际航线拼命往美身上砸,美又没有家庭的顾忌,于是每天擦着时数上限,跟刷游戏经验似的,短短五年就从副驾升为了机长。那一年,美29岁。
美年轻,帅气,执飞期间未出现重大事故,飞行时数达3000+小时,是同龄的飞行员望而不及的成绩,更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于是美刚进美联航那会儿,各种言论就已经蠢蠢欲动。升了机长之后更是传得风风雨雨,说跟他约会过的空姐空少都大有人在。但都不算准确,因为在美的判断中,“约会”与“做|僾”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前者是为了谈恋爱,而后者只不过是生理活动,谈不上绯闻,更不足以让他记挂。所以严谨地算来,美没有谈过恋爱。更遑论升了机长后拥有了越来越密的工作安排,他其实也已经很久没有过“生理活动”了。
因为法的工作面临调动,三年前英从英航跳槽到了美联航,可以说一切都是从头开始。飞行员与管制员的感情本就在重重叠叠的排班表里岌岌可危,他们俩却硬生生跑完了八年的爱情长跑。作为搭档兼好友,美其实是羡慕着如此稳定又双向的感情的。有着一个飞行员爸和乘务长妈,美从小便看着父母聚少离多,上了大学之后更是一家人各过各的。要说爱情和婚姻是什么样子,美给不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由于美联航的正副机长半绑定制度,美的所有大四段搭档都是英,也算是领略了英法边吵边爱的谈法。近年来家里催得紧,美也逐渐发觉到孤独。飞行员的工作能理解的人不多,他们所追求的起飞增压那一刻心脏的震颤,更加没有人能共感和追求。英说爱情上必须做取舍,也要学会各退一步。然而不用英提醒美也明白,爱情没有模板,一切都得自己找答案。
新的一周开启。美联航1322号班机的乘务组清点完毛毯、耳机等物品,确定一切就绪了,就等着机组进来。
仍然是老样子的大四段,洛杉矶到东京再到北京,一直是最热门的航线之一。美边跟英聊天边走进驾驶舱,后者正念叨着法让他去北京买的故宫纪念品。美懒得听他炫耀,直接做起了飞前检查单,一边嗯嗯地敷衍英。“这趟又是我主飞?”英问。“嗯哼,”美说,“省得你再分心想那纪念品。”其实主飞能更好地操控飞机,方便攒经验和小时数,所以大四段的主飞基本上都让给了英。而美就负责执行检查单,无线电通信等。不难怀疑,英要再不升机长,他都快跟各大国际机场的进近混熟了。
飞机从洛杉矶顺利起飞,起飞东京时却延误了一会儿。羽田机场的调度有些问题,估计是假期吞吐量太大,硬是让他们等了半个小时。看着比自己晚到的全日和达美两架飞机纷纷滑出,美便有些窝火。正开了无线电想和地面争两句,英却按住他:“你说了塔台也是一样的安排。”美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况且今天的塔台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再起争执也没有必要。
四十分钟的等待后,飞机终于从羽田机场起飞,行向最后一个目的地——北京。
大兴机场天气不错,调度分明比羽田好上很多。美看着波道里两架飞机先后降落,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照这个速度,他们的落地时间应该能比预计的早十几分钟。美打开舱内无线电,准备让空姐广播预备降落。
北京大兴国际机场,北京塔台和管制中心。刚刚建成不久的大兴机场有7条跑道,每年吞吐量达到70万架次,忙的时候每小时800架次的飞机,统统掌握在小小塔台内十几位空中管制人员的手中。刚刚立夏,北京的天气并不热,塔台的空调也很给力,但即便是如此,进近管制员京仍然出了一层薄汗。
京刚刚毕业两年,是第二批从首都机场调到大兴的管制员,面对着陡然增大的客流量仍然在适应期。周五有许多周末出游的旅客,因此是一周中最忙碌的时候。这是京第一次轮值周五的早班,有许多国际航班会在这时起降。所幸他的口语不算差,但随着客流量越来越多,京不禁有些左支右拙。他边发指令,边向自己的师傅投去了求助的眼神。瓷也不多废话,点点头示意自己来接管。
瓷就是京的师傅,是第一批从首都机场调来大兴的进近管制员。乍一看和京差不多大,很多飞行还经常把他俩弄混,以为京才是瓷的师傅。也许是因为瓷总给人一种温润平和的气质,形象看上去也更加年轻——但实际上他已经32岁了,是大兴机场的高级管制,也是管制里的老人儿,各方领导念着瓷的功绩,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京初来乍到,被分配到这样一个经验丰富又情绪稳定的师傅,被其他新人羡慕了好一阵子。不过为了锻炼徒弟,瓷今天原本不拿话筒,只是在一旁监督。但随着客流量增大,意味着容错率也更低,瓷不可能拿几百号乘客的命来教学。
“白鹭237,北京进近,雷达识别了,ETUDE-10号离场,继续上升至2200米保持,修正海压998。”
“东方3488,上升标压3600保持。”
“神鹿157,联系北京123.5,再见。”
刚送走几架,就又有飞机在波道里打了招呼,开口纯正的美音让京愣了愣:“Beijing Approach, good morning, UA1322, with you.”(北京进近,早上好,UA 1322,听你指挥。)
中英切换确实是每个管制员的必修课,但对颅内翻译的要求却带来了极高的出错率。在这方面,瓷显然经验更加丰富:“UA1322, radar contact, right turn heading 090 to JVN, descend and maintain at 2400m.” (UA1322,雷达识别了,右转航向090到JVN点,降高度2400保持。)
美联航1322复诵道:“heading 090 to JVN, descend and maintain at 2400m,UA1322.” (右转航向090到JVN点,降高度2400保持。UA1322。)
京有些敬佩地看了瓷一眼。管制员对口语的要求基本上就是听得清楚指令就行,要说非常动听是不实际的。但瓷这口音,几乎是和他在美剧里面听到的差不多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瓷已经吧嗒吧嗒地下了几十条指令,有条不紊而滴水不漏。京不禁赞叹,自己与师傅还有着相当大的距离。
一波小高峰过去了,瓷将话筒递给京,还不忘安慰他一句:“多练练,你也行。”后者点头如捣蒜。瓷于是拍拍他肩膀:“我去塔台走走。”
进近刚刚忙完,轮到塔台迎来了指令高峰。瓷径直走到一名男管制的位置前查看情况,眼下那位管制正在给跑道滑行的达美发指令:“Delta 1237, runway 17L, cleared for take off.” (Delta 1237,跑道17左,可以起飞。)
达美红蓝配色的机尾滑过北京湛蓝的天空。瓷眯起眼睛注视着空客长形的机身,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他立即抓起望远镜查看,瞬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达美1237右侧的轮胎爆裂,橡胶正挂在轮胎架上晃晃悠悠。
瓷不敢怠慢,立刻回到岗位上拿起无线电,要求达美证实是否爆胎。
很快飞行便传回证实爆胎的信息,瓷心下紧了紧,但仍然冷静地发出指令,要求达美返航降落。飞行员也很沉着,立即复诵了指令:“We’re gonna return and land inDaxing. Maintain heading 030 at 1500 height, Delta 1237.”(返航降落北京大兴。航向030,高度1500,Delta1237。)
瓷已经按下了紧急通话键通知地面和地勤:“17左跑道暂停使用,达美1237爆胎故障,准备紧急车辆吧。”
那名男管制处理过这样的事故,一时间有些慌神,但职业素养还是使他冷静了下来。瓷拍拍他肩膀:“给他们20右吧,估计得降下来排障。我去进近那边雷达引导。”男管制点点头,立刻拿起无线电开始执行。
瓷快速回到工位,大致说了一下情况,便示意这段他来接管。现在正是周末的早高峰,突发的事故更是让原本就繁忙的波道雪上加霜。眼看管制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严阵以待,瓷一把接过京递来的无线电,先给刚刚进来的飞机调整跑道,确保它们用不上17左。地面和地勤此时正忙着排查故障忙得手忙脚乱,又正好赶上客流量最大的时候,瓷必须确保跑道干净才能重新投入使用——还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确保延误时间在高额赔偿费用规定以内,无疑是极大的挑战。
这种时候,瓷极高的专业素质便显现出来。他先是在雷达上检测达美的高度层,快速跟进道:“Delta 1237, b to 3000? You can use 20R. I have ergency vehicles for landing.” (Delta1237,可以上升到3000高度层吗?可以用跑道20右降落。我已经联系地面紧急车辆准备好了。)
达美1237搭载的客人并不多,是小型客机,爬升并不困难,于是机长很快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瓷于是赶紧调出3000高度层故障的达美,对五边还未入场的飞机发送指令:
“锦绣3185,左转航向270,降高度4000保持。”
“左转航向270,降高度4000保持。锦绣3185。”锦绣机长一字不差地复诵指令。
“南方287,减速到240,可以开始下降到2500。跑道10,修正海压1014。”紧接着是南航。
“减速240,下降2500,跑道10。南方287。”
此时,波道里插进了一架飞机的信号。瓷扫了一眼,是事故前降到2400的那架美联航。
十几分钟过去,无线电里再没传出指令,美不禁等得有些心烦。机长们有各自的波道,他并不知道达美出了事故,只是看着自己后面的两架飞机陆续降了高度,以为管制是把他忘了,于是主动出击:“UA1332,at 2400 height,IAS 300,request ILS runway 17 left.(美联航1332,高度4500,表速300,申请盲降17左跑道。)”
瓷很快否认了他的请求:UA1322, condition on the ground, 17 No runway left, maintain at 2400m.(美联航1332,地面有状况,17左跑道不行,高度2400保持。)
美啧了一声。飞过这么多回,他对大兴毕竟也算了解。17左与17右,看似一字之差,实际上是大兴两条向北的跑道。但如果降落17右,滑到停机位都至少要25分钟。他急着降落,申请17左就是为了补上在羽田的延误时。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没指望了。
“Then apply for runway 20 right, UA1322.(那申请20右跑道,美联航1322.)”美抱着一丝希望,换了一条跑道。
谁知仍然被拒绝了:“UA1322, there is also condition on the right runway of 20.(美联航1322,20右也有活动。)
美捏着无线电的手紧了紧。英此时也意识到不对劲,他已经操控着飞机盘旋了少说有8圈了,于是偏头问:“大兴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降不下去。”
美虽然也很不耐烦,但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机长,听着波道里方才那名管制不停地下指令,不一会儿就把3000高度层清得一干二净,美也敏锐地察觉到,应该是有飞机出事故了。
“应该是有突发,我们这个高度层少说也盘了三四架,不可能十几分钟了还一架都下不去。”美压了压心底的烦躁,解释说。英点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估计这个月的节油奖又飞了。”
听他这么说,美咧了咧嘴:“在羽田就已经飞了。”英撇了撇嘴,看着雷达区域里又进来一架,越发觉得准时降落无望。
就在此时,管制突然在无线电里呼他们:“UA1322, maintain at 1200, create glide path. ILS approach 17, fairway report.(美联航1322,保持1200,建立下滑道。盲降进近17L,航道报。)”
美几乎是立刻坐直了身子,复诵道:“Maintain at 1200, create glide path. ILS approach 17, UA1322.(保持1200,建立下滑道。盲降进近17L,美联航1322。)”
英听见指令,只来得及向美投去一个惊讶混杂着喜悦的眼神,便操控着飞机飞到相应的位置。
“Course 290, ILS approach 17, fairway report. UA1322.(航向290,17L盲降,航道报。美联航1322。)”
于是美就听着这名中国管制刚刚还在指着南航和荷航下高度,却能立刻回应他:“UA1322,runway 17 left, surface wind 330, 4 meters per second, can land.(国航8182,跑道17L,地面风330,4米/秒,可以落地。)”好像整幅机场的起落情况已经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其专业素质与能力,饶是美这样被成千上万个空管指过的也不禁咂舌。
英操纵着飞机稳稳着陆,直到美终于说出最后一句:“UA1322, We’ve landed.(美联航1322,已降落。”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在此期间,那名管制仍不停地发着指令。美注意到他的嗓音已经微微沙哑,却仍然一丝不苟:“UA1322, B2 crossing ahead disengage, contact ground 124,2, goodbye.(美联航1322,前方B2道口脱离,联系地面124.2,再见。)”
这句话语速很快,尾音微微翘起,估计是后面还有一大堆飞机等着。但美就是无端咂摸出一点熟稔,由阴转晴的心情也带上了愉悦。他在将波道接到塔台的前一刻,打开无线电,向波道内说了一句:“Goodbye, have a nice day.”
下飞机的时候,阳光正洒满了候机厅。英赶着去买他的纪念品了。美在机场里的咖啡厅点了杯咖啡,抬头看了看,大兴塔台正孤零零地立在不远处。
他又回想起那位管制的声音——标准的播音腔,语调和缓而冷静,是他飞大兴这么久遇到过的最标准的美音。估计还是口音的原因,他讲英语的尾调总是柔软地拉长微翘,带出点莫名的缱绻。美捻了捻指尖,他突然很想认识这个人。
从北京起飞的时候进近换了个人,讲的英语里带着抹不去的京片儿味。美心底有些微小的遗憾,但转而又有些担心——按理说这么点时间是不够进近轮一班的,估计是刚才那人用嗓过度,换班休息去了。此时美还没有察觉,在感情上历来迟钝的他,居然会担心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瓷好不容易熬过了高峰期,那架达美也成功降落排障。等到风波彻底平息,频道里恢复正常,他才把无线电交还给京。不过瓷今天并没有预见这种突发事件,没有提前润嗓子,引导期间更是连口水都喝不上。等高峰过去,嗓子已经半哑了。交班后瓷急着去喝水,边喝边在脑海中复盘今天的事故过程。
这时,兜里的手机震了震。瓷查看信息,发现微信群里已经炸开了锅。达美的事故已经是人尽皆知。虽然爆胎不能算很严重,但也足够令飞行员手心出汗。
很快有人在群里问今天的进近是谁,指挥得太牛了。那是位南航的机长,瓷记得他的航班号和航行数据。那位机长先是夸了一波瓷的专业素养,随即在群里求他的微信。“多亏了这进近让我尽快降落,不然这个月的节油奖就没了。”
谁知他这信息一发,群里本来附和的管制们却全安静了。那机长看着手机正纳闷,又看了看自己的措辞,没问题啊?正在这时,另一位机长私信他:“你今天是碰上瓷哥了吧?”那机长回:“谁?”
“管制里的大红人啊,大兴最厉害的进近,连上头都要看他面子呢。”
“那怎么群里没人回我?”
“瓷哥不谈圈内人。你不知道吗?”
这句话信息量可就大了。南航机长心里打了个突,知道自己是被误会了。不过看管制们反应这么大,估计此前已经有不少人被拒绝。但要是现在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就在这时,群里跳出一条信息,一个背景是山水的头像发了一句:过奖了。后面跟了个抱拳的表情。机长点开那人头像,昵称单字一个瓷。便知这是本尊出场了。他不敢怠慢,跟着打了个哈哈。很快群里气氛和谐如初。
瓷回完消息,将手机放回兜里。垂下眼望着保温杯里升起的蒸汽。他喜欢男人的事并不算什么秘密,比较亲近的同事们都知道,大家也都很包容他。只不过是半年前一个荷航的机长辗转要了他微信,随即大胆地公开求爱。虽然瓷并不喜欢那人,也婉言拒绝了,但这事仍然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影响,让他失去了评选高级职称的机会。那个传播他微信的人也私下向他道了歉,瓷认为只是无心之失,并没有多怪罪。但管制们从此也都谨而又慎,心照不宣。
瓷还在读书的时候,也谈或暧昧过几次,说不上对情|爱一窍不通。但随着年龄渐长,他逐渐发现自己开始感到孤独。不仅是取向带来的不便,更多的是身为管制员所追求的那份在指挥中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少有人能懂。瓷入职的时候,他的师傅曾经半开玩笑地说过一个铁律:管制员一般干不满四年。除了高压低薪的行业常态,更多的是少有人能在日复一日枯燥但难度极高的工作中坚持下来。所以身边的人换了又换,从实习做到别人的师傅,不变的只有愈来愈深的孤独。
瓷要求甚至强迫自己面对并适应这份孤独。他不是那种会为了恋人改变自己所执着的人,两次以分手作结局的恋爱都是如此。所以瓷明白自己注定与这种孤独相伴一生。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难以接受,至少他所追求的,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新的一周开始。美如他做过无数次的那样跨入驾驶舱,却比往常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法对英给他带的纪念品甚是满意,开始要求后者带回一些中国传统美食,并无视了英试图说明他们的回程至少16个小时在此期间即使有冰箱都很难保存食物的新鲜度。于是美对抱着手机一脸艰涩地谷歌“中国有哪些好吃的预制菜”的英进行了毫无保留的嘲笑。英撇了撇嘴,打定主意不理这个不解风情的单身汉,却被那过于明媚的笑容晃了晃。
“今天心情不错?”趁着美做检查单,英状似无意地问。美发出一声肯定的语气词,嘴角仍然勾着轻微的弧度。英瞬间警铃大作。美很少有这种大方承认自己心情的时候,他并不坦然面对喜怒哀乐,觉得情绪是工作中最不必要的东西。英有些惊悚地看到美的嘴角不知为何又上扬了十个像素点,由衷地觉得今天这一程应当会十分精彩。
美确实期待着这一程,能够再次在波道中听到那人的声音。那天回到洛杉矶,同行们也在讨论这位中国管制员过人的专业素养,甚至不乏有人夸赞“他的声音十分性|感”。美少见地附和了几句。以往遇见声音甜美的女管制,大家也都会打趣几句。但他不一样,只有他的声音给美一种特殊的感觉。硬要形容的话,就像起飞时操控着飞机由爬升至平稳,那一瞬间心脏的短暂震颤。
今天羽田机场的调度还算不错,美的飞机得以正常起降。但飞至大兴机场上空的前一个半小时,雷达里忽然传来北京目前正有强降雨天气,要求高度保持,有可能备降天津。美立刻皱紧了眉头。北京有天气,自然很多飞机都会备降天津或大兴,尤其是临近傍晚,能冲出一波小高峰。他们这种半吊子的情况,自然是备降天津的可能性更大。美啧了一声,明白今天见到那人的希望渺茫。
飞机在万米高空盘旋了二十分钟,直到美让英做好了备降的准备,雷达里再次传来了指令:北京天气已结束,可以降落大兴。
很快美联航8453便进入了北京大兴的管制区域。美几乎是带着雀跃地再次听到那把令他魂牵梦绕的声音,却被那人尾音厚重的嘶哑刺得皱起了眉头。
“Beijing Approach, good evening, UA8453, with you.”(北京进近,晚上好,UA 1322,听你指挥。)
“UA8453, radar contact, right turn heading 090 to JVN, descend and maintain at 2500m.” (UA1322,雷达识别了,右转航向090到JVN点,降高度2500保持。)
美联航准确复诵后,瓷抓紧机会灌了口水。刚才的强降雨直接带来了一波流量高峰,他和京两张嘴加起来都有些左支右绌。今天值班的人不多,有个女管制刚放了产假,需要人顶上。而瓷正是边帮人替班边继续教学,谁料天气说来就来,自然是又说哑了嗓子。看来以后必得常备金嗓子喉宝。瓷偏过头去清了清嗓子,继续工作。
“Beijing Approach, can I apply for runway 17 left ?(北京进近,我能申请一下跑道17左吗?)”美的眉头还因瓷受伤的嗓子而皱着,但延误了快两个小时的乘客已经等不了了。作为机长,他只能尽快申请以最快的速度降落。否则也不该麻烦正忙在头上的进近。
瓷看了眼雷达,17左刚刚飞走一架锦绣,此时正空着,给美联航也不是不行。于是便答应了美的请求:“UA8453, 17 there is water and some crosswind on the left, wind direction 260, 7 meters per second,can you land?(美联航8453,17左有积水,还有点侧风,风向260,风速7米秒,可以降落吗?)”
美连忙给出肯定的答复,操控着飞机降高度,对瓷简直无上感激。他想报答一下,便在波道里说了句:“谢谢,下机请你喝咖啡。美联航8453。”
瓷愣了愣,随即答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美联航8453,前方B2道口脱离,联系地面121.9,再见。”
美勾起嘴角。无线电通讯在下一秒已经转入地面,他却极轻地说了一句:
“再见。”
民航知识参考资料:
网易《我做空中交通管制员这七年》
b站ATC录音
美联航官网
借鉴了部分《从万米高空降临》里的地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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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瓷立秋企划-山黛秋影
第三棒 10:00/《Anchor》by芳汀
上一棒:@金mouse
下一棒:@馍馍
有背德元素,背景及部分灵感源自毛姆《面纱》。
Anchor
“ 爱情之锚拴住了我 ”
凯蒂听见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她的一位男主人在里间读晚报,隐约传来报纸翻动的声响。另一位男主人今天值夜班,这个点钟他不应该回家。
凯蒂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天气变凉,她想要给自己织一条围巾,红色的毛线是名为瓷的男雇主送给她的,那时他眉眼弯弯,对凯蒂说,红...
「山黛秋影」Anchor
▍美瓷立秋企划-山黛秋影
第三棒 10:00/《Anchor》by芳汀
上一棒:@金mouse
下一棒:@馍馍
有背德元素,背景及部分灵感源自毛姆《面纱》。
Anchor
“ 爱情之锚拴住了我 ”
凯蒂听见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她的一位男主人在里间读晚报,隐约传来报纸翻动的声响。另一位男主人今天值夜班,这个点钟他不应该回家。
凯蒂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天气变凉,她想要给自己织一条围巾,红色的毛线是名为瓷的男雇主送给她的,那时他眉眼弯弯,对凯蒂说,红色很适合你。
门把手已转了一半,发锈的锁芯发出刺耳的声响,里间的翻动声停了,传来一道清亮的声线:“凯蒂?”女人听见自己发紧的喉咙回答:“在,先生?”
“有客人?”
门开了,金头发的男人走进,他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
“不,不,先生,没有。”
那男人用口型对凯蒂说了句“good girl”,随即越过她走向里间。风衣一角拂过凯蒂鼻尖,她意识到自己闻到了血腥味。
三十分钟后,里间的门被打开,金头发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风衣扣得更紧,嘴唇却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还往外渗着血。男人舔舔嘴唇,回头望了一眼房间,那眼神里应当带着痛苦的眷恋。随即他掏出一只墨镜戴上,再次拧动门把手,消失在走廊深处。
“凯蒂?”“我在,先生。”“去打一盆热水来。”“好的,先生。”
男人的声音还带着沙哑,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凯蒂双手绞着红色的针线,紧咬着下唇抑制自己进门的冲动,最终转身离去。针线散落在地上,红得像是一滩血。
“我两周后去湘潭府。”
凯蒂手一抖,差点将餐前汤洒出来。瓷却像没看见似的,接过汤便开始喝,全然不顾这颗炸弹的威力有多大。
他的丈夫停顿了一会儿,拿起他面前的汤勺——它现在仿佛有了千斤重——舀了一勺汤,话却是对着瓷说的:“可我听说,那儿最近正在闹瘟疫。”“正因如此,我才要去。”瓷从汤碗里抬起头,直直看进男人的眼睛,“那儿的人需要我。”
男人并不敢看他,只是低下头喝汤。一时间桌上只有瓷器碰撞和小声啜饮的声音。难耐的沉默蔓延着,凯蒂垂着头,不合时宜地想起金发男人嘴唇上拉长的裂口。“我想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男主人终于开口,挺起背来,拿着餐巾抿了抿嘴角,端的是一个优雅自持的架子,“关于你应不应该去当一名医生。”“我跟你说过,亨伯特,”瓷不耐烦地放下勺子,“我们是结婚,但你没有干涉我自由的权力。”“但当你身处危险,我便不得不履行我作为一名丈夫的责任。”亨伯特拿起餐刀,开始切割盘里的肉排,金属与瓷器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仿佛是为了掩盖什么,“明天我会去和沃尔特院长说一声,这么危险的工作不适合你。”“亨伯特!”瓷撂下筷子,眸中似有愠怒喷吐。他丈夫与他无言对峙,彼此触碰到对方眼里的恼怒和不信任。
很快他们冷静下来。瓷做了几次深呼吸,重新拿起筷子:“我已经安排好接送的轿子和盘缠了,只要不吃生食水果,没那么容易死。”看似服软的让步,却再次强硬地说明此次旅途不可更改。“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去?”亨伯特问,他看起来倒是不怎么意外,唇角反而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瓷心底猛地一颤,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而他却无力挽回。
很快,他的预感便成真了。
“那么,美利坚先生呢?”
宛如一道惊雷炸响,瓷耳边传来阵阵轰鸣,捏着象牙箸的指节发白。他怎么会知道?几乎是疑问产生的同时,瓷便看向了凯蒂,却发现女人身体抖如筛糠,嘴唇发白,已似秋风落叶。
“难道他也要同你一起去么?”亨伯特勾着嘴角,似乎十分满意妻子这副被吓到了的样子,“他若是愿意,那么我真该为他的伟大鼓起掌呢!”
刻薄的话语在瓷耳中无疑是一根尖刺,他攥紧桌下的拳头,指甲嵌进肉中,却奇异地让他冷静下来。亨伯特只是知道了美而已,计划依旧能照常进行。想通了这一节,瓷慢悠悠地夹起一片青菜送入口中:“他不跟我去。”他的声音清亮柔软,似乎是带着十成十的缱绻,“那地方那么危险,我怎么能让他去呢?”
瓷满意地看到亨伯特顿时紧绷的下颌。英国人的体面像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在经年累月的苦心经营中越发岌岌可危。不需要它的可怜人却被威胁,被逼迫,带着假笑演完这一出家庭和睦,幸福美满的讽刺喜剧。有时候瓷也不明白,对于亨伯特来说,究竟是这一生历经千帆的硕果重要,还是这一出戏获得的掌声多少重要。
不过作为那个可怜人,瓷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你要去湘潭府,也可以。”一顿沉默的晚餐结束后,亨伯特终于缓缓开口,“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他抬起眼,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直视他的妻子,“美利坚必须和你一起去。如果他拒绝,”他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都弯成恶意的弧度,“你就别想离开这间屋子一步。”
瓷缓缓站起,此刻他不想再抑制自己的愤怒。他知道亨伯特自私,愚蠢,奸诈,却不知道他真的能做到如此地步。瓷不可能让美跟他去湘潭府,先不说计划能否完成,如果他们同去,美有很大几率会因此而丧命。虽说刚才那句是为了激怒亨伯特,却也是实打实的话——在湘潭府,每天死去的人可是如蝼蚁一般,数不胜数。
此行如果顺利,轿夫们会将瓷送到湘潭府,他与美在码头会和,从那儿乘坐去纽约的渡轮,十天之后,他们早就从牢笼中金蝉脱壳,远走高飞。可现今亨伯特知道了,一切便都脱轨了。瓷握紧拳头,大脑疯狂转动,试图找到最可行的方案。
亨伯特却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款款走近自己的妻子,抬手替他将碎发别到耳后,无限缱绻,让瓷陡然升起一阵恶寒。男人欣赏着他耳后皮肤的战栗,凑近了白皙的耳廓,喷出的气流让瓷感到恶心:“他今晚会来,对不对?”亨伯特起身,弯了弯眼角,“真期待你们的旅途,那一定会十分愉快。”
美一踏进这间宅子,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一楼的灯没开,只有二楼的主卧窗子透出昏黄的光线。往常值夜的仆人不见踪影。美放轻脚步,缓缓拧动主卧外间的门把手,很快,他的预感便成真了。
门里凯蒂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美从未见过的男仆。男仆低垂着头,公事公办的语气:“瓷先生让您进去。”美藏在身后的手骤然握紧,已悄悄伸向后腰藏着的匕首。男仆替他打开门,美看到暖黄的灯光照在爱人的侧脸上,瓷靠在床边,正在翻看一本看上去有些年头的书。如果忽略他左手腕上闪着寒光的手铐,一切都是如此的温馨日常。美的瞳孔骤然收紧,他疾步走到床边,匕首已然抵上那铁环,却在下一秒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瓷一只手环过美的背,轻而易举地安抚他所有愤怒与恐惧。“看着我,美,看着我。”他贴近爱人紧绷的侧脸,用嘴唇温暖他冰冷的脖颈,一边安抚他急躁的心情。“我没事,我没事。”瓷重复着,没被束缚的右手抚上爱人的脸颊。那双蓝宝石盈满了心疼与怒气,却又在对视的一瞬间化为苦痛的温柔。“亨伯特知道了,”瓷轻声说,额头抵上美的额头,“不用担心,他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美看向那只手铐,满是不赞同。瓷却轻笑一声打断他开口,“两周后在湘潭府的码头,如果船来的时候我还没到,你就不要等我了。”他往常温柔平和的双眸缱绻又决绝,还有不易察觉的痛苦,被藏在那么多的爱意后面。
美几乎是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注意到瓷左手腕的伤痕被掩在手铐之下,怒气几乎是瞬间冲破了他的理智。他拿起匕首砍向铁环的连接处,尖利的刀锋不愧为削铁如泥,美立即抱起瓷就要夺门而出,却在下一刻停住了脚步。
亨伯特正站在房门外,他腰间别着手铐钥匙,西装得体,志得意满得好像在看一出漂亮的戏剧。美将瓷护在身后,后者眼里的温柔在刹那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厌恶和紧皱的眉头。
“真是遗憾,”英国人怪腔怪调地说,“亲爱的,看来你还是得待在这儿了。”“当然不,”瓷说,声线平静,没有亨伯特想象中的气急败坏,“他答应同我去了,即使我不赞同这个决定。”这下轮到英国人瞠目结舌了。美一头雾水,什么决定?他偏过头用唇语问。瓷却用坚定的眼神对他说:照我说的做。
“好,好得很!”亨伯特咬牙切齿,却仍不忘掣肘瓷,“你的车夫我不放心,我亲自给你们找一批,”他阴狠的眼神投射到瓷身上,被后者平静地驳回,“包你满意。”
这是要监视的意思了。瓷在心底叹了口气。不过也算是出了门。只要离开这儿,离开亨伯特的掌控范围,一切就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亨伯特话音一转,用傲慢而蔑视的眼神审视着美,“那可是死了成千上万人的地方,他真的愿意陪你去么?”
“那当然,”美伸手揽过瓷的肩膀,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毕竟比起一个有你的地方,我们还是更愿意选择死亡。”
凯蒂三年前来到亨伯特先生的宅子做女佣,聘期为五年。第一年的时候亨伯特先生刚刚开始在殖民总督府的工作,几乎每天都不回家,偌大的宅子除了食宿都在里面的凯蒂以外,就只剩下了亨伯特先生的妻子——瓷先生。
瓷先生待下人很温和,经常在亨伯特先生不在的时候给他们放假,也会在凯蒂还不熟悉宅子情况的时候教导她。凯蒂心底十分敬重瓷,也正是因为这份敬重,使她最早意识到两位男主人之间,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相敬如宾。
来到宅子之前,凯蒂便从传言中得知了殖民总督亨伯特先生有一位男妻子的事。至于这件在当时看来十分惊世骇俗的事是如何发生的,则众说纷纭,各执一词。而传言中最为可信的,也是最老套的一种故事——为了还债。
瓷先生是中国人,据说祖上还是满清正什么旗,反正很有来头。宅子里年长一些的佣人唾沫横飞地说着,手里拿着抽鸦片用的烟杆,熏得凯蒂很不舒服。亨伯特先生来了香港之后便向瓷先生求婚了,还是瓷先生的母亲做主答应了的。那佣人猛地吸了一口烟,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要我说,瓷先生的母亲也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得了个做殖民总督的女婿,还能一股脑地还清那些天价的债,横竖都是赚了。更别说亨伯特先生对瓷先生那般好,要什么便买什么。他咂咂嘴,似是真真羡慕这场双方都欢喜的荒诞婚姻。
凯蒂却只觉得恶寒。她曾看见瓷先生藏在长衫下一层一层的伤疤,每天要喝的浓黑的中药。对于这些,亨伯特先生却从来都不闻不问。某次她伺候瓷先生换衣服,看着那些横亘的旧疤,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亨伯特先生……不在意么?”凯蒂注意到瓷有一瞬间茫然的眼神,似乎亨伯特不是他的丈夫,而是一个陌生人。他很快便笑着回答:“他哪有时间。”倒不像是一句回答,更像是敷衍凯蒂的答案。
第二年瓷先生开始和一个金头发的男人偷情。原本凯蒂并不知情,直到某天她折返回衣帽间取她落在里面的缝衣针,正好撞上从里间出来的美。“别为难她。”几乎是匕首抵上凯蒂脖颈的一瞬间,里间传来瓷的声音,还带着情事过后的沙哑和慵懒。他从里间走出来,身上披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袍,遮不住锁骨下的一片春光。凯蒂慌忙低下头。瓷含着笑对她说:“别怕,去打盆热水来。”转身的瞬间,凯蒂看到瓷给了金发男人一个吻,眼神里是无限的爱意和温柔。这些情感,此前她从未在瓷先生的脸上看到过。
从此以后这个秘密藏在主仆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和暗号里。凯蒂乐得帮他们望风,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看到瓷先生真正放松下来,露出柔软而平和的一面。亨伯特宅像是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瓷先生自己深陷其中,却还竭尽所能地帮助她,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报答他呢?
第三年瓷先生开始着手计划他们的出逃。他先是找了一份在医院的工作,由于医院严格的上下班制度,瓷先生待在宅子的时间逐渐变少,但好处却是亨伯特先生无法阻拦。瓷先生在结婚前曾是一名医学生,医院也十分需要这样一位天赋异禀的医生。于是很快的,瓷先生便有了一些自己的积蓄,在亨伯特先生面前也不再那么被动。一个月前,湘潭府开始爆发瘟疫。瓷先生便向医院申请前去支援。与此同时,美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只要完成这一单,他们的钱便攒够了。
原来美是瓷在学校时的伴侣,两个人相恋五年,却因为瓷家的变故而分开。几年来为了让瓷解除婚姻,美什么活计都接。现在他是一名赏金猎人。瓷知道后,几次劝他不要再做,他却安慰瓷,只要他们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好的。而凯蒂却每次都能闻见他大衣上浓重的血腥味,和掩藏在不舍下的痛苦。终于有一次她奉瓷的命令追出去给美送围巾,却看见墙脚下他蜷缩起来痛苦的身影。咳喘声不绝于耳,她才发现美有着很严重的肺炎。凯蒂不敢上前,只敢借着晚风远远送去一句“小心”,美却勾起嘴角,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好意。
钱一天天积攒,瓷先生脸上也有了些笑摸样。凯蒂打心底地为他们高兴。就在他们都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的时候,变故发生在一个大雨倾盆的晚上。
那晚电闪雷鸣,凯蒂正准备去给瓷先生准备一碗姜汤——他今晚值班,回家之后应该能喝上。亨伯特却在这时让她去书房。她紧了紧披肩,心里油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的另一个男主人坐在书房的转椅上,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指间的戒指。亨伯特让凯蒂锁上门,她看见自己的指尖颤抖着,却不得不断了自己唯一的生路。因为在男人面前的小桌上,赫然放着一个托盘,而托盘上放着的,是一截染血的手指。
“如你所见,”她素来以儒雅示人的男主人耸了耸肩,“我已经将他处理掉了。”凯蒂浑身的血都凉了,身子开始不停地发抖。而亨伯特却饶有兴致地观察她的反应,问话也礼貌得十足十:“所以,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再往后的事,凯蒂只记得自己的灵魂好似已经飞离,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嘴唇一张一合,将一切的一切和盘托出。不过她并不清楚瓷到了湘潭府后的计划,只知道他们要出逃。但为了活命,她已顾不得这些了。
亨伯特听得很专注,凯蒂没看见他左手藏着的匕首正被握的死紧。等到话音落下,她的男主人满意地站起身,用匕首拍了拍她的脸颊,语气亲昵:“做得不错,顺便帮我把这个处理了。”他指指桌上的手指,“从医院拿的,还得消毒了才能扔呢。”随即离开了书房。凯蒂慢慢滑坐在地上,那一刻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瓷很笃定,亨伯特是个自负,自私又蠢笨的小人。娶他是为了圆他心里那出家庭和睦的戏,更是以此增加自己作为殖民总督的舆论砝码。一位男妻子,瓷在心底冷笑,看着宴会上亨伯特虚伪的做派,只觉得荒谬至极。不过好在,他还有美。终是从令人喘不过气的宴会中脱身,瓷暗中舒了一口气。身后一床之隔的亨伯特正在换睡袍,瓷不着痕迹地点燃了床头的焚香:“凯蒂忘了换我的睡袍,我去里间找找。”他丈夫没有回应,回头一看,已然在药效下进入了梦乡。
瓷又确认了几次,确信亨伯特不会醒来,这才锁上门离开。门外凯蒂早已等候多时,女人站在阴影里,披肩掩盖了身上的伤痕。那日晚餐结束后瓷发现凯蒂不见了,他心里便有了猜测。于是避开亨伯特去地下室,果然救出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凯蒂。瓷让她离开宅子修养几日,将真正的告密者——那个老佣人扔了进去。连日来,亨伯特竟也没有发现过。
他们疾步离开宅子,跳上早已准备好的轿子。按照计划,美会先出发,同他们在湘潭府会和。浓黑的夜色掩盖了一切,轿子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堪堪来到租界边线的时候,天已然拂晓。瓷一路上紧绷着神色,双手扣紧了披肩。他心中总有种焦躁,让他再快点,再快点,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赶不及了似的,让他没由来地心慌。
就在这时,左手边传来一阵响动,是肉体碰撞土地的声响,还有压抑着的咳喘声。瓷几乎是瞬间拉开了帘子,眼看那轿夫蜷缩在地上,四肢痛苦地痉挛。他戴着帽子,一撮金发却不驯地从里面伸出——金发?
瓷瞳孔骤缩,失声喊出凯蒂的名字。眼神交汇的瞬间,女人便疾步上前,将那人扶到了轿上。瓷冷声下令继续前进,转头正惊怒交加,却在看见那人痛苦的神情时全然化为了心疼。
“不是让你先去么?”瓷将美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转头让凯蒂取药包来。他声音里仍有怒气,但已没有方才那般失态了。美却勾起一个笑,手指虚虚触碰到瓷的脸颊,深邃的眼瞳描摹爱人的轮廓,那里面是眷恋与深深的不舍。“想你了。”他嗓音沙哑,一句情话轻的像一阵风,却勾起瓷心底的不安。“怎么咳得这么厉害?”他小声问,用温水送美服下药丸。“感冒而已,无妨。”美咳了一声,正想一笔带过。抬眼却看见瓷紧皱的眉头。
“不要骗我。”瓷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美心底一紧,不舍与心疼几乎要将他吞没。“我真的没事,”金发男人牵过爱人的手,贴上自己跳动的心脏,“信我。好吗?”
仅是一个如此微小的动作,却消除了瓷心底所有的猜疑与不安。那一刻天光乍现,什么亨伯特,湘潭府,像是全都不存在。唯一真实的,是爱人的双眼,和他们同频共振的心跳。
三天后,他们到达了湘潭府。海关总督的亲自迎接让瓷有些惊讶——他只知道湘潭府的瘟疫严重,却没想到已到了这种地步。“在您之前来的几位医生几乎全军覆没,仅剩下费舍尔医生还在强撑。不仅如此,护士的人手也严重不足。”海关总督叹着气,“方才修道院的多丽丝院长跟我说,截至昨天,她们的20名修女仅剩下7名了。”
谈话间他们来到了一条大河边,渡过它,便是瘟疫最严重的地方了。等待摆渡船的时候,总督转过脸,郑重而严肃地对瓷说:“瓷医生,我们需要你。”后者张了张嘴,正要应承,却被人拽住了袖口。瓷微微偏头,原来是跟过来的美。男人望进瓷的眼睛,微乎其微地摇了摇头。
瓷明白他的意思。留在湘潭府的时间越久,他们逃离的机会就越渺茫。而如此严重的瘟疫,又怎么可能在十天半月内就结束?但瓷不着痕迹地捏了捏美的手指,用温柔却不容置疑的眼睛回望他。随即他转过头去:“您放心,总督先生,我会救他们的。”
渡过了大河,就是湘潭城的城门。巨石堆砌而成的城墙阻隔了里面的病毒,也断送了人们所有的生路。雾气浓厚,遮掩了城门的上半部分,一眼望去,倒像是一幢通天而立的围城。瓷深吸一口气,伸手拉开了厚重的木门。
门里的雾气更为浓郁,几乎模糊了所有的事物。人影憧憧,步履匆匆,行人们低着头疾步走过,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偶有痛苦的呻吟声传来,或是沿途躺倒蜷曲的身影,无一不昭示着此地就是一座人间炼狱。总督带瓷一行人在城中的修道院安顿下来。多丽丝院长是一位和蔼的妇女,用平和而温暖的声音为他们祈祷,却难掩眼中的疲惫。
“我们的姐妹安吉莉卡在刚刚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多丽丝院长语气严肃而庄严,“她现在回到了上帝身边,她会永远保佑我们。”身后的修女们同她一起祈祷,神色间是难掩的哀戚。“您的到来无疑是我们的福音,”祈祷完毕,多丽丝院长执起瓷的双手,将它们举过头顶,“愿上帝保佑你们,救救这城中的人们吧。”
自此,瓷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凯蒂在修道院帮工,每天也都没有空闲。偌大的院子就剩下了美一人无所事事。两人虽同住,瓷却每天在美醒来前离开,在他睡着后回来。偶有几次照面,也都是匆匆别过。长久以往,两人终于爆发了争吵。
美望着瓷消瘦的面颊和突出的伶仃腕骨满是心疼,在他心中,始终认为这不是瓷该承受的。而瓷只是平静地回答:“我是医生,这是我的责任。”“那你自己呢?”美几乎是吼着质问他,双目通红。作为医生,瓷比谁都更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可是一日不解决瘟疫,他们便一日不能离开。焦躁和爱人的不理解堆积在一起,最终,瓷提出了分居。
“我去客卧睡吧,”他说,垂下眸子不去看美不可置信的眼睛,“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做出这个决定,瓷也有自己的考量。因为试药开始,下周的病患人数会爆发一波小高峰。届时他必须不眠不休地待在岗位上。与其让美每天独守空房担心他的安危,倒不如眼不见为净,也能减少他的焦躁。思及此,瓷特意叫来凯蒂,吩咐她准备好每天给美喝的药,毕竟在瘟疫之地感冒可不是闹着玩的。
瓷走出修道院,总督先生早已恭候多时。他为瓷打开院门,向门后一瞥,愣住几秒后,又很快回头。“怎么了?”瓷边戴手套边问。“不,没什么。”总督回答,他状似无意地落后瓷半步,恰好挡住他回头的视线,“不过恕我冒昧,您先生应该很爱您。” 瓷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说?”“他本可以待在香港,却选择了来陪您。”总督说,“而且,这位先生应该正患着病吧。
瓷赶忙低头,陪笑了几声。总督的话语犹如一根尖刺,挑破了他们之间尽力去回避,却不得不面对的脓疮。无论是法律意义上还是道德意义上,瓷与美的关系都无法被正视。情人太旖旎,恋人要避讳。爱人?你真正意义上的爱人,应该是你的丈夫!瓷仿佛已经看到母亲在怒吼与亨伯特恶毒的笑容。一步错而步步错,走到今天,除了逃离,也算是别无他法了。
瓷明白,美与他不一样。美孑然一身,避无可避,也不需要左右逢源。他有着天空般蔚蓝的眼眸,他本就是在蓝天下翱翔的雄鹰。却为了他步入泥泞,从阳关大道走上没有尽头的独木桥。这种愧疚感深深折磨着瓷,以至于某天要用爱来解决问题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对美,竟是愧疚排在最前头。
可是,愧疚算爱吗?瓷不知道。也许在日积月累的背叛与胁迫中,他也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瓷肯定自己不爱亨伯特,因为他是个愚蠢,自私,狡诈的小人。但如果亨伯特真如他塑造的完美形象一般,绅士又体贴,那么自己会爱上他吗?瓷不敢断言。因为爱之于他,好像从来都有条件。
医疗工作虽然忙,倒也算是井井有条。第一波小高峰来临的时候,总督半夜敲响了修道院的大门。瓷从床上起来,几分钟内便休整完毕。他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不想在此时惊扰美的睡眠。谁料他走出房门时,却发现主卧亮着灯,他金发的爱人倚在门边,望向他的眼神不舍又缱绻。
瓷的心跳因此而漏跳一拍。美走过来,将大衣披在瓷的身上,展开双臂将他纳入温暖的怀抱。手下的身体瘦削,突起的骨节硌手。美却仿佛没感觉到似的,双臂收紧,五指张到最开,贪心到要用双手丈量爱人的每一寸骨肉。瓷仰着头,尽力让决堤的眼泪收回去,却适得其反。温热的液体灼痛了美的肩。他想吻瓷,到最后也只是多贪恋几秒钟的怀抱,多说一句“我一直在你身边。”
美的怀抱是抛下的锚,轻而易举地瓦解瓷的疲惫,焦躁与坚持,让他想就这么待在原地,待在这个转瞬即逝的怀抱里。瓷在模糊的泪眼中努力记住爱人的轮廓,在他们同频的心跳中,不知为何,同时有了珍而重之的默契。
修道院的大钟敲了三下,守夜的修女低声吟诵着祈祷词。她们寻求着上帝的庇护,祈求他别放过有爱之人,将福泽洒满人世间。离开美的一瞬间,瓷好似看到那条基督徒们毕生追求的天堂之路,堂而皇之地就在眼前。有天使唱起颂歌,是给他们之间爱情的挽联。
“Your tears a sea for me to swim,
你的泪水将我浸没,
And I hear a storm is comin’ in,
我听见风雪呼啸而来,
My dear is it all we’ve ever been?
我的亲爱的,是否我们曾拥有的已不复存在?
Anchor up to me, love,
爱情之锚拴住了我,
Anchor up to me, love,
爱情之锚拴住了我,
Anchor up to me, love,
爱情之锚拴住了我,
Oh, Anchor up to me,my love,my love,my love.
爱情之锚拴住了我。”
修道院不远处有一座寺庙,原先供奉着弥勒佛,瘟疫爆发后成为了隔离传染病患者的地方。他们痛苦地翻滚,蜷曲,呻吟,在神像悲悯的阴影下,在无情的人间里。瘟疫最严重的时候,庙里过半的人都是尸体。人们病急乱投医,无数水果牲畜被抬上神台,香火蜡烛不断,七天七夜灯火通明。仿佛这样就能免除罪孽,拯救苍生,让疾病远离。
可惜它们并没有起到半分效用,死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开始愤怒。他们砸掉神像,毁掉庙宇,冲天的怨气堆积在一起,估计每个人都想质问那永远低垂着眼的神明:你无所不能,为何不拯救痛苦的苍生?
多丽丝院长偶尔提起这些事,都是一笔带过。瓷看出她眼里的不忍与无奈,他们都是被抛弃的那一部分,在这时谈命运,未免遥不可及。在这霍乱的时期,好像也只能谈起爱情。多丽丝院长半开玩笑地说。瓷却知道,是前几日双双殒命的夫妻,他们临死前紧握着的双手,给了他们谈爱的勇气。
在纸醉金迷时,爱是佳酿;在战火纷飞时,爱却是食粮。
总督来敲工作间的门时,瓷正在小憩。他已40个小时没合眼了,是以几秒钟后才醒转。他颇为困倦地打开门,却在听到总督的话后瞬间清醒:“您的爱人病倒了。”
湘潭府的夜空月朗星稀,楼房与树木在夜色中安眠。瓷夺门而出,倒成了划破这副寂静的流星。多丽丝院长为他打开了修道院的大门,瓷看到凯蒂守在房间门口,有修女走出来,盆里是染了血的毛巾。瓷在门口停住了脚步,他的手掌颤抖着贴上房门,好像一瞬间被吸取了所有勇气,让他萌生出回头的想法。好像只要回头,一切就都没有发生。
“先生?”凯蒂轻声打断了他。瓷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与想象中瘟疫病人的痛苦不同,美躺在床上,眉间深深皱起,要不是发红的面颊与高得可怕的体温,看起来和睡着没有什么区别。瓷以为是感冒引起了发烧,正想松一口气,床上的人却猛烈地呛咳起来。咳喘声渐渐与那日轿子旁的声响重合,又与许多次门外隐隐传来的咳嗽声相符。再往回倒,甚至能忆起那些落英缤纷的春天,身边人时不时的不适。以及更多的,是每一次焦心询问下安抚的笑容和那句“我没事”——原来一切的欺骗,爱意,愧疚与荒芜,是从一开始,便贯彻了始终。
美模糊地意识到似乎有人来了。那人凑上前来看他,距离超过了医生们会用的。接着他感觉到有什么温软的物事贴上了自己滚烫的面颊,那东西冰冰凉凉,让他正被灼烧的灵魂感受到了一丝清凉。美忍不住索求更多。他睁开眼想看看带给他舒适的人是谁,却看到了瓷哀戚的双眼。“你感觉怎么样?”瓷轻声问,手指拨开黏在他脸上的发丝。
美已经没有抬手的力气,他虚弱地勾了勾嘴角,声音像是被砂纸磨砺,极轻极哑。
“不会比这更好了。”他说。
他的双眼停在瓷的脸上,往日清亮的蓝宝石渐渐染上浑浊。瓷慌忙去贴近他的耳朵,他听见自己在说“我爱你”——这句话总出现在情热至深,或爱人至死的时候。瓷没有哭,他特意将语调放慢,吐字清晰,后悔让美留下太多遗憾。爱到分离才相遇。瓷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他如此爱他,因为这句极轻也极重的话,已然贯穿了美的一生。
瓷不记得自己说了多久,他不敢抬起头,怕看到爱人失去焦距的眼眸。最终,瓷停下,缓慢地放开抓住美的那只手。他抬起头,那双停在他脸上的蓝宝石早已失去光泽。
而一只枯瘦的手,原本马上将要触碰到瓷的衣角,停在了那个若即若离的位置,一动不动,又或是一直如此。
季节之钟开始晃动
木芙蓉已喧闹着出现在枝头
橘黄色的阳光在指尖留下了秋日的影子
我说从这天起秋天就来了,要多喝热水别感冒
他说darling那太好了
秋天到了,我可以带你去托斯卡纳看童话了
下面是策划人员😘
策划/美工 @Mint.✨
协策 @一只好鸽子
以下是我们尊贵的参企老师😍
8:00 @时戚戚
9:00 @金mouse
10:00 @芳汀
11:00 @馍馍
12:00 @肆和酒 ...
季节之钟开始晃动
木芙蓉已喧闹着出现在枝头
橘黄色的阳光在指尖留下了秋日的影子
我说从这天起秋天就来了,要多喝热水别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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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0 @西南热烈的花
19:00 @取名废放弃取名
20:00@Mint.✨
还有特殊掉落老师😍
13:14 @勿七
万分期待老师们香甜可口的饭饭(๑><๑)
【All瓷】恶灵浸染第13章攻略
▍游戏设定的论坛体
美/俄/塞→瓷
恐怖游戏:恶灵浸染(Devil Invasion)专区
——【官方公告】——
各位亲爱的猎魔人,《恶灵浸染》全新第13章已于5月27日21:00正式上线,章节相关信息如下:
[章节名称]:锈蚀病
[章节故事背景]:斯坦博综合医院是一栋成立于20世纪30年代的医院,其对外宣称可以通过一系列特殊的“机械融合疗法”,治愈包括听障、视障、心脏病、肢体残疾等疑难疾病,在当时声名远扬。
斯坦博医院经营了25年,于1957年9月因燃气管道泄露引发严重的火灾与爆炸事故,包括院长在内的13名医院工作人员与若干病患在事故中丧生,...
▍游戏设定的论坛体
美/俄/塞→瓷
恐怖游戏:恶灵浸染(Devil Invasion)专区
——【官方公告】——
各位亲爱的猎魔人,《恶灵浸染》全新第13章已于5月27日21:00正式上线,章节相关信息如下:
[章节名称]:锈蚀病
[章节故事背景]:斯坦博综合医院是一栋成立于20世纪30年代的医院,其对外宣称可以通过一系列特殊的“机械融合疗法”,治愈包括听障、视障、心脏病、肢体残疾等疑难疾病,在当时声名远扬。
斯坦博医院经营了25年,于1957年9月因燃气管道泄露引发严重的火灾与爆炸事故,包括院长在内的13名医院工作人员与若干病患在事故中丧生,医院随后关闭。20世纪60至70年代间,医院遗址经历了两次拍卖,却皆因离奇的事故中止。斯坦博医院由此被当地教会视为恶灵集聚的不洁之地,废弃至今。
身为一位猎魔人,请您仔细探寻这座医院背后的秘密,并集齐诅咒物品与恶灵碎片,驱除这里的凶鬼恶灵。
祝您游戏愉快!
[游戏攻略][Rabbit]恶灵浸染第13章攻略
1L 楼主 Rabbit
对不起各位,这次来晚了!
大家都在疯狂私信催更我,但真的不是我偷懒呀,这次的新章节难度飞升,和前十二个章节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我和群里的朋友打了一个下午加一个通宵才整理出攻略。
本章节的攻略视频已经在我的专栏更新,在这里先发一份文字版,具体操作方法大家可以去看视频,我先去复制文字,大家自由插楼~
2L
兔哥!!我的老公!!终于等到你出攻略了!!!
3L
来了来了我兔终于带着他的攻略来了
顺便吐槽一句,恶浸不是一直因为对手残玩家非常友好所以被戏称为解压游戏吗?请问它昨天更新的第十三章哪里解压了??至今没有通关就是说……
4L
之前解压是真的解压,我都把鹅颈纯纯当成图鉴收集游戏玩的……鹅颈的boss设计一直很对我xp来着
5L
??楼上虽自但医
这两天没空还没玩,新章节真的很难么?已经提前开始思考怎么喷ch了
6L
真的很难😅😅
虽然我以前在论坛暴言过鹅颈的难度太照顾操作废的玩家,以至于对于我这类逃生恐游老手来说纯纯就是个预防老年痴呆的游戏,就算是hard模式也不算太难,所以我一直希望官方把难度调高一点,或者加个very hard模式
但爷没让你把难度一下从沟里拉到天上😅
通了关的潭友麻烦出来走两步
7L
昨天官方发微博说十三章难度略有提升,所以会在两周后继续更新只针对十三章的低伤模式,如果玩家觉得难度太大,可以等到新模式推出后再游玩
我当时看到这条微博时还嗤之以鼻,觉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侮辱……现在只想说,赶紧把第13章boss削了,这不削能玩???
8L
《略 有 提 升》
9L
死了无数次就等兔哥的攻略了,我已经玩得想吐了
10L
真是肉眼可见新章节的难度,以前兔哥哪次不是更新后两三个小时就能出攻略的,这次直接整通宵了
兔哥这样的操作神仙都要玩这么久,有没有考虑过普玩甚至废玩??
鹅颈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休闲游戏了😰😰
11L
通关的人还是有的,但真的不多,里面还有一部分是靠bug通关的……我关注的几个技术主播里,兔哥还是最快通关的
12L
虽然但是,新章节的boss也太涩了,涩得我直冒汗谁懂,本械性恋人士获得极大满足,看在boss这么涩的份上我已经原谅它的难度了😍😍
13L
隔壁已经有人开楼专门对新章节boss发癫了,盖楼速度惊人,你潭用户xp可见一斑
14L
虽然潭友xp一直很怪,但这次我站潭友🤣
15L
微博上一个玩家发的新章节boss图居然出圈了,这么快转发好几万……你游🔥了
16L
兔哥快快把攻略端上来罢,等不及了,已经卡在第三张地图两个小时了
17L 楼主 Rabbit
来了,先总体说一下,本章包含一个隐藏boss,总共是3普通+1隐藏,地图也是3普通+1隐藏,普通图的恶灵碎片是150枚,隐藏图是100枚,诅咒物品总共4件。
为了让大家看得更明白,咱们分地图讲。老规矩,照顾手残的朋友,通关攻略不包含刁钻操作或卡bug,大家放心。
地图一:斯坦博医院南翼/The South Wing
地图信息:南翼地图包含斯坦博医院大厅与急诊部,急诊部内有两个可以进入的急诊室,分别为13号与22号,具体位置已在下图标明。本地图包含150枚恶灵碎片与1件诅咒物品,恶灵碎片均匀分布在地图各个区域内。
[附件:南翼详细地图]
诅咒物品获取方式:
第一步:进入22号急诊室
第二步:在桌椅下方碎裂瓷砖内拾取一枚铜钥匙
第三步:用钥匙打开13号急诊室
第四步:储物柜内拾取诅咒物品[带有污迹的陈旧足球]
以下是南翼boss信息,所有信息及图片均来自通关后解锁的图鉴:
官方名称:S#02-15
描述:一个身高达239厘米的怪物,身体锈蚀变异率58%,腿部完全病变,由生锈带血的机械和钢筋组成,移动时伴随有刺耳的摩擦声。
S#02-15大多数时候不喜欢走路,只是安静地待在自己喜欢待的地方,或者与■待在一起,因为他长得很高,所以他喜欢把■抱在怀里,这会让他很安心。
他怀有一定的仁慈心,并不太喜欢杀戮,除非他认为有必要恢复清净。小心,S#02-15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随机闪现到你周围的某个地方,被他抓到的话,他会采用撕扯、绞拧等方式切断你的下肢,然后便放任你自生自灭。当然,你没有存活的可能,你会因大量失血而死。
移动速度:★★★☆☆☆
听觉敏锐度:★★★★☆☆
视觉敏锐度:★★★★☆☆
杀戮欲:★★★☆☆☆
[附件:S#06-05设定图]
划重点:S哥的特性是闪现
游戏开局后玩家的初始位置是南翼大厅,但是这个时候先不要急着去吃大厅的碎片,直接直奔22号急诊室。刚开局的40秒是boss冷冻时间,这黄金40秒不会触发boss,趁这个机会能拿钥匙就先拿,不然后期再去拿相当难,大厅的碎片之后回来再吃。
你熟悉路线的话钥匙是可以在40秒内拿到的,但是拿到钥匙离开诊室的时候一定要小心,S哥一定会刷新在你左边或者右边的走廊,所以,这个时候选择正前方的走廊百分之百不会错,直接闭眼跑。
S哥非闪现模式下移动速度并不快,基本是追不上你的,而且他靠近的时候你会听到很明显的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所以别慌,哪怕是被他堵路,掉头往反方向跑就行。就是一定要注意声音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别直接慌不择路和他迎面撞上(别问,问就是我经历过
好了,现在来说最麻烦的闪现。
S哥每分钟闪现最多两次,闪现的位置基本是距离你最近的一个拐角/十字路口/走廊门附近,所以这些地方不要停留、不要停留、不要停留,一旦停留可能会被S哥闪现到面前直接跳杀。
但是,不是避开这几个地方就一定安全了,我玩的途中也遇到过刚刚在一个拐角甩开S哥下一秒直接被闪现跳脸……总之做好心理准备吧,被S哥的跳杀几率比其他三个boss都高。
注意13号急诊室附近这一小段用光标标出的走廊[jpg],这一段走廊因为上面楼层塌陷所以高度比其他地方都低,要潜行过去。这里很重要,因为S哥身高很高,所以这一段他是进不来的,也不会闪现到这里面,可以稍微在这里躲一下。
但是,这里躲藏时间一定务必绝对要控制在30秒之内,如果在这里躲太久,出去的时候百分之百会被立马跳杀。
过了这段走廊13号急诊室就不远了,进去之后捡诅咒物品足球,这里出来时可以大胆点,S哥不会刷新过来。之后再绕回大厅吃剩下的碎片,大厅的地图对走位要求比较高,具体怎么操作可以看我最新视频。
再说一下初始道具十字架护身符、足球、走廊柜子和技能道具怎么利用。
十字架护身符的作用是让boss暂停几秒,具体几秒对每个boss不一样,官方描述里也没有说,通过我和群里伙伴的验证,护身符可以让S哥暂停15秒左右。
足球是S哥专属诅咒物品,它的作用是可以丢出去发出声音以吸引boss注意,最好和柜子结合在一起使用。躲柜子对S哥有效,只要不当着他的面进去就行,可以先丢出足球引开S哥再进柜躲起来,诅咒足球之后会自动回到你的背包里。当然,如果你操作比较好的话,用不用足球都行。
足球其实不是对S哥最有效,而是对地图三的boss最有效,这个后面再说。
最后说一下技能道具,地图内会随机刷新少量一次性技能道具,手持地图上可以看到道具的位置,用了之后可以在短时间内产生加速、碎片磁铁、透视boss位置等作用。
我的观点是,对于地图一,碎片磁铁很有用,因为地图一的碎片分布很均匀,用一次磁铁基本可以把周围所有碎片都吸过来,大大节省时间和绕路风险;但是加速和透视这两个技能对S哥来说没有特别大的意义,因为S哥本身跑得并不快,你不加速也是能跑过他的,但S哥一旦开了闪现,那不管是加速还是透视都没用,大家玩的过程中可以自行斟酌要不要专门去吃道具。
S哥闪现这个特性确实很麻烦,多打几次熟悉地图会好一些。群里也有伙伴运气很好,隔很久S哥才闪现一次,只要不闪现,第一张地图还是比较好过的。
休息一会儿说地图二~
18L
辛苦兔哥,果然还是兔哥攻略最对味
19L
是谁玩地图一就汗湿了一条裤子?
哦是我啊,那没事了
20L
一定的仁慈心指,扯断你的腿后把你丢在闹鬼的医院里等死(
21L
地图是按boss难度递进的吗???
不要啊!!会闪现已经很难了啊😭😭
22L
光看描述就觉得对我这种极致手残的人来说必须得找代打了…
23L
等一下,boss描述里的■是什么意思?是官方图鉴自带的吗??以前从来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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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图鉴里本来就有的,打通隐藏关之后才会变成正常文字
鹅颈尿性你懂的,兔哥也爱卖关子
25L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我的S宝宝好可爱啊啊啊啊啊我哈特软软
26L
喂不要这样发癫啊!!人家可是身高2.39米的拥有宽阔肩膀的守关boss啊!!
27L
斯坦博矿工是吧
28L
你斯坦博人均矿工……
29L
通关了的人来说一句,S哥对比起A哥来说已经算很温柔了,R哥也很折磨人……当然最最最温柔的还是咱们C宝贝啦😇😇
30L
C神温柔???属于是欺负别人没打到隐藏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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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A R是后面三个boss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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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CARS斯坦博四大天王,其中C是隐藏关boss
33L
S哥的闪现真的是防不胜防,而且每次跳杀动画都太吓人了……我被他杀过无数遍了,还是会被吓一大跳
34L
因为不想走路所以学会了闪现,S哥是会偷懒的
35L
下一个地图我最喜欢的白毛小酷哥就要来力 (喜)
36L 楼主 Rabbit
来啦,继续说~
地图二:斯坦博医院北翼/The North Wing
地图信息:北翼地图包含斯坦博医院精神疾病科与药房,本地图包含150枚恶灵碎片与1件诅咒物品,恶灵碎片在精神科内分部较多,药房内较少。
[附件:北翼详细地图]
诅咒物品获取方式:
第一步:到精神疾病科的心理康复室
第二步:在所有油画中找到一幅被烧毁的画作,画上是一个坐在秋千上抱着音乐盒的面容模糊的小男孩
第三步:把画布撕下来,画布后藏着诅咒物品[沾有红颜料的画笔]
北翼boss信息速览:
官方名称:R#06-12
描述:一个拥有着罕见白发的怪物,身高226厘米,身体锈蚀变异率46%,双臂大部分病变,左臂由生锈机械构成,右臂保留一部分骨骼皮肤,但伤口无法愈合,总是源源不断地流血。
R#06-12沉默寡言,对大多数事物都不关心,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有好脾气。他几乎只在有■在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但他总是避免去拥抱■,因为他担心自己流血的手掌会弄脏■的衣服,即使■并不在意。
R#06-12认为自己的双臂十分丑陋,因此喜欢时不时隐藏起来。隐身形态下,你的肉眼将无法看见他的本体,但是他行动时偶尔会在墙上留下沾血的掌印,掌印只会保留数秒。
R#06-12的领地意识极强,也不是一个仁慈的怪物,只要发现你踏入他的领地,他便会不停地驱赶你或直接杀死你。他的杀戮方式为拧断你的头颅或者割开你的喉咙,非常高效的方法对吧?
移动速度:★★★★☆☆
听觉敏锐度:★★★☆☆☆
视觉敏锐度:★★★★☆☆
杀戮欲:★★★★★☆
[附件:R#06-12设定图]
划重点:R哥的特性是隐身
地图二初始位置是北翼药房,开局之后就先吃药房的碎片,后期基本没机会过来了。药房碎片比较少,尽量在40秒冷冻时间内吃光,不然R哥会直接刷新在药房里,这样相当麻烦,能不能跑出来看运气
如果R哥没有刷新在药房,那药房碎片吃光之后出门先向左拐,因为R哥必会刷新在右边,直接向左去精神疾病科。
注意地图二的障碍物比较多,要小心别被绊倒倒,尤其是R哥追得比较紧的时候,他移动速度比S哥更快,我们一摔就基本寄了。
重点注意精神疾病科有一间三面都是镜子的房间,位置见标注[jpg],因为R哥觉得自己的双臂很丑陋,不喜欢照镜子,所以这间房间他绝对不会进来。你进去之后,R哥会去别的地方,你可以暂时躲在里面喘口气。
但是,这间房间和S哥的矮走廊同理,不能躲太久,一旦你躲太久,R哥就会回来,然后在门口守株待兔……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还有,进入藏诅咒物品的心理康复室之前你要确认R哥暂时不在周围,R哥机制和S哥不一样,S哥在你拿东西时不会过来,但是R哥会。所以最好先保证R哥不在附近,或者先把他引到其他地方去,不然出去时会直接被R哥堵死。
所以应对R哥,我的建议是能快就快,别总想着遛了,R哥没那么好遛,他抄近路频率更大,你遛他他也不会跟你走,甚至有时候会预判你的走位。
再说下R哥的技能隐身,R哥隐身的概率是随机的,可能很久都不隐身,可能一直隐身。R哥隐身形态下偶尔会在墙上留下血掌印,可以通过掌印判断R哥的位置和移动方向。
注意是偶尔!R哥不会一直靠墙移动,所以别觉得没有掌印就代表他没来了,人指不定早就在你身后了,直接猝不及防一巴掌把你头拧下来,我就是这么死过好几回……总之,掌印只是充分条件,有掌印代表他一定来了,没有掌印他也未必不在。
护身符可以暂停R哥10秒左右,足球和柜子对R哥的效果和S哥基本一样,就不多说了。说一下新拿的画笔这个道具,画笔可以在走廊门上画灵阵,boss触碰到灵阵时会被控住,灵阵对每个boss的作用时间基本等于护身符的暂停时间+5秒,并且之后会给boss加上大概半分钟的减速debuff,很有用的道具。
再说技能道具,对于地图二,建议能吃道具就尽量吃。碎片在精神科内分布很密集,碎片磁铁效率很高;加速道具也很有用,加速状态下我们的速度是一定比R哥快的,危险关头可以保命;透视道具就不用说了,可以直接看到隐身状态下R哥的位置。
地图二整体难度和地图一差不多,如果你图一摸到精髓了,那图二也不会太难。
但是,地图三不一样,图三不论是地图复杂度还是boss强度再度飞升,我群里的伙伴绝大部分是寄在图三了…
先喝口水,马上回来更新。
37L
我现在就被R哥堵在镜子屋门外出不去,笑一下算了
38L
很真实,我玩的时候真的就傻乎乎地以为R哥隐身时会一直靠墙走,我还想这不太简单了吗,分分钟遛开他
结果下一秒,我头呢?
39L
每次遇到R哥,他都会为我倾情表演他的拿首好戏,精彩得我摸不着头脑,他好爱我
40L
R小宝贝妈妈来了亲亲么么muamua我的白毛宝贝太可爱了妈妈把头给你玩😍😍😍😍
41L
什么都当妈粉只会害了你
42L
什么都当妈粉只会让我儿孙满堂
43L
冲国人均白毛xp已经暴露无遗
44L
R哥真的很可爱呀……因为觉得自己手臂丑陋所以不想照镜子也忍着不抱抱自己喜欢的人,什么自卑内向敏感心细的白毛大猫猫啊😭😭
45L
楼上要是像我一样在地图二死了十五次,我不信你还叫得出来😒😒
46L
噔 噔 咚
A皇终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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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在图三的人觉得兔哥说得很对……前两个图多死几次摸到窍门就好了,图三的难度真的爆炸,而且恐怖氛围超强,我每次打完一把手心手背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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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加大难度啊??前两个地图对我来说已经够吓人了😨😨
49L
图三真的难得吐血……我打了三小时一次没过,被杀得出不了柜你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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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三确实难,但是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其实隐藏图才是全章最难的
51L
A皇不是白叫的,斯坦博战斗力扛把子,我经常没跑两步人就没了
52L
图三boss战斗力比隐藏boss还强吗??
53L
严格来说是的,但是C神之所以是隐藏,强在特性不强在战力,后面你就知道了
54L 楼主 Rabbit
来了,咱们继续
地图三:斯坦博医院西翼/The West Wing
地图信息:西翼地图包含斯坦博医院住院部与停尸间,地图特点是路线复杂且有积水。本图同样包含150枚恶灵碎片与1件诅咒物品,恶灵碎片分布前期密集,后期稀疏。
[附件:西翼详细地图]
诅咒物品获取方式:
第一步:进入二号停尸间找到A-13号冷冻柜,里面拾取一把铁钥匙
第二步:到住院部076号病房
第三步:一号床枕头下找到一个上锁的小铁盒,用钥匙打开,拾取诅咒物品[花纹繁复的万花筒]
西翼boss信息速览:
官方名称:A#07-04
描述:一个双眼蒙着金属目镜的盲眼怪物,身高225厘米,身体锈蚀变异率8%。虽然没有视觉,但A#07-04的听觉十分灵敏,移动速度也非常快。他的性格活泼好动,喜欢搜集各种各样触感特别的东西,比如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内脏、人骨碎片、电锯等等。他随时随地都喜欢和■说话,他的喉咙没有发生病变,还保留着人类的嗓音,因此他还喜欢唱歌,偶尔会专门唱歌给■听。
但请不要误会,A#07-04是一个没有丝毫仁慈心的残暴怪物,他的杀戮欲极度旺盛,热爱血液流动和搅动骨骼内脏的声音,折磨猎物是他的爱好之一。
小心,A#07-04能感觉到他人注视的视线,他讨厌被除了■之外的人注视,因为这在他看来是一种炫耀。所以千万不要盯着他太久,否则你可能会产生眩晕和视觉模糊,甚至可能被他挖掉一只眼球。抓住你时,他会缓慢地掏空你的内脏和骨骼,至于惹怒他的后果,没有人想知道。
移动速度:★★★★★★
听觉敏锐度:★★★★★★
视觉敏锐度:☆☆☆☆☆☆
杀戮欲:★★★★★★
[附件:A#07-04设定图]
划重点:A哥是瞎子,但是听觉敏锐,也不能长时间注视他
地图三初始位置是西翼一号停尸房,直接往二号停尸房跑,40秒跑不到,能跑多少是多少。但是,只要听到A哥刷新在身后的声音,马上停住不要跑了,停在哪里是哪里,就算是路中间也停下,这里多动一下就会被跳杀,你不动A哥就不会发现你,等A哥至少拐到下一条走廊再动。
还有,A哥可能会在你面前站很久,玩的就是一个心理压迫,所以别害怕,一定要稳住,他不动你不动。但是,如果你运气不好正好停在A哥要走的方向,直接碰到他了,那还是会死的。
另外注意,就算是不动的时候,也不能直视A哥太久,他如果走过来你就移视线,最好的办法是直接低头看地,不然被眩晕附魔相当难受,视觉会变模糊,很影响行动,运气不好的话直接被抠眼珠,一半视野会消失。
另外因为西翼地图地上障碍物多而且有积水,走动会有声音,所以我建议求稳别求快,A哥移动速度是所有boss里最快的,属于是风驰电掣的级别,你就算吃加速也是跑不过的,所以就慢慢来。
A哥走之后去二号停尸房对应冷冻柜里拿钥匙,这里冷冻柜打开会有噪音,所以建议等A哥走远一点再动,不然他听到声音就会立马折返回来。
顺便说一下,停尸房里有恐怖高能,我们要找的那个冰柜门上被用蓝色蜡笔画着两个眼睛涂鸦,而当我们把钥匙拿出来时,你一抬头,会发现整间停尸房被密密麻麻画着蓝色眼睛,相当的掉san……
地图三主打的是一个渗透式恐怖,你可能会在任何缝隙里看到一对眼睛,任何玻璃和镜子上也可能会随机出现“I CAN HEAR YOU” “STOP RUNNING” “BURN IN HELL”等血字。
另外,因为A哥资料里说他还保留着生前的声音,所以他靠近我们时可能会听到笑声或者哼歌声,但是,这不能作为判断他位置的方法。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A哥的声音完全是在误导你,声音在左边他可能会出现在右边,有时候还是360度环绕音……
拿到钥匙后就可以一路吃碎片去住院部病房了,越到后面躲开A哥的难度会越大,因为你会越来越累越来越害怕,喘气和心跳声也会越来越大。有时候如果停得不及时,A哥还是可以根据心跳和呼吸声抓到你……反正就做好随时可能会死的准备吧。
拿到万花筒后,如果你前面没有漏掉碎片的话,这个时候应该还差20块整。之后我们会走过一条满地碎刀片的走廊,走廊尽头有个通风管道可以爬上去。注意,这里有一小段剧情杀,你进入管道后,A哥会马上追到管道下面,你低头去看他时,他会立刻挖掉你一只眼珠,躲不掉的,之后还剩大概10块碎片,只能靠单边视角行动。
护身符可以让A哥暂停大概4秒,聊胜于无吧……灵阵减速debuff作用也不大,A哥就算减速也还是跑得比我们快。
之前有提到,在地图一拿到的足球其实对A哥最有用,因为A哥对声音很敏感,会首选声音最大的方向抄近路追过去,所以善用足球引开他。
至于躲不躲柜子无所谓了,你站在原地不动和躲柜子效果一样的,你只要不出声,你在A哥面前跳舞都行。这里建议不用专门去躲柜子,因为进柜出柜可能会发出噪音,得不偿失。
另外,关于A哥的诅咒物品万花筒,其实也不是用在A哥身上的,是用在R哥和隐藏关里的C神身上的。透过万花筒可以看到隐身形态的R哥和幻觉状态下的真实路线,这个讲到隐藏关的时候再说。
最后10块碎片才是地图三最最最最难的地方,碎片之间距离超级远,磁铁道具完全没用,还有各种掉san的恐怖高能和瞎了一只眼搞你心态,一定要稳住。
怎么操作大家去看视频吧,我也是试了很多遍才总结出一个相对顺滑的走位,至于能不能真的过,我不能保证,要靠点运气。
当你收集完所有的恶灵碎片后,A哥会马上消失,我们将ARS三个boss的诅咒物品放在一起,直接用咒语驱除恶灵,这样就算是通关三个普通关卡了。
但是,如果你不驱除,会发现还可以继续活动,这时先回通风管道,你会在通风管道内部某个缺口里发现一枚铜钥匙。
其实第一次被A哥追来这里的时候,动作快的话可以直接拿到,但是我不建议操作不好的人这么做,容易寄,乖乖打完后再来拿比较好。
铜钥匙上模糊地写着数字9,钥匙的图案会让你觉得很眼熟。没错,这把钥匙和地图一的那把铜钥匙一模一样,是用来打开某个诊室门的。
这里就引入隐藏关的开启方法了,其实我们在地图二被R哥追杀的途中会路过隐藏地图的入口,那个被铁链锁住的烧焦的大门就是。故事背景里,那道门通往当年发生管道爆炸事故的医院东翼,所以一直被封锁。
马上就要说到隐藏关了!!
55L
地图一都还没打过的人看攻略看得津津有味
56L
特性星级那里6-6-0-6真是笑死我
A皇偏科小天才,四边形面板被他硬生生整成了等边三角形
57L
但是A皇其他都满星啊……而且别怀疑,A皇六星是因为最高只有六星
58L
我对A皇那个疯批的笑声已经ptsd了……
59L
地图三和A皇是真的恐怖…那个追逐的压迫感太夸张了,我是真的玩到不敢呼吸
60L
不得不说S哥R哥跟A皇比起来真的堪称和蔼可亲
61L
核碍可侵是吧
62L
地图三真是大部分时候都没看清自己怎么死的…
63L
这还不削??????
64L
一个小时前终于通了地图三,建议大家光着屁股坐在马桶上玩,这样就不会弄脏裤子和椅子了。游戏氛围很棒,适合敏感肌,孩子很爱吃,独居的我现在感觉好热闹,好像周围全是人,太棒了!!!
65L
别,隐藏关会让你感觉更热闹
66L
某种程度上说,隐藏关确实很热闹
67L
那个传说中的男人终于要来了吗
68L
通关的人来说一句,隐藏关贼刺激,真的贼刺激😏😏
69L
C神你带走我吧,没有C神的世界我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70L
之前不是都叫哥和皇吗,怎么已经开始叫神了
71L
你不懂,C神担得起这个神字
72L
啊哈哈哈,C神来咯
73L
啊哈哈哈,四大天王都来咯(
74L
兔哥直播打隐藏关的时候我在现场,第一次看到兔哥那么绝望的样子
75L
连兔哥都绝望??
谢谢,已经在找代打了
76L 楼主 Rabbit
开始说万众瞩目的隐藏关😇
隐藏地图:斯坦博医院东翼/The East Wing
地图信息:东翼地图包含斯坦博医院手术大楼与感染科,本地图包含100枚恶灵碎片与1件诅咒物品,恶灵碎片在手术大楼内分部较多,感染科内较少。
[附件:东翼详细地图]
隐藏地图开启方法:
第一步:地图三通关后回到地图一,用在图三管道内找到的铜钥匙打开图一9号诊室的门(注意,boss都还在,应对方法和前面说的一样),里面办公桌的抽屉里有照片残片1、一把剪刀和一块标有B-28的金属牌。
第二步:再去地图三,到停尸间找B-28号冷冻柜,里面有一个玩具布偶,用剪刀把布偶眼睛的纽扣剪开(这里有高能,棉花会流血),布偶的脑袋里塞着照片残片2、一只打火机和一把贴有3号心理治疗室标签的钥匙。
第三步:去地图二,找到精神疾病科3号心理治疗室,用钥匙开门,房间角落里有一只红色蜡烛,用打火机点燃烛台,烛台融化后,里面会露出照片残片3。
第四步:直接去隐藏关入口,那个烧焦的铁门,来到铁门面前时,你会发现门上缠绕的铁链自动脱落,进去之后,开启隐藏关。
隐藏关诅咒物品获取方式后面说,先直接来看东翼boss信息:
官方名称:C#10-01
描述:一个穿着暗红色外袍戴兜帽的怪物,身高201厘米,身体锈蚀变异率0%,完全保留了人类的容貌。C#10-01的性格从容温柔,很平易近人,对陌生者也保持着相当程度的礼貌。他与S#02-15、R#06-12与A#07-04都是很亲近的朋友,也懂得该如何安抚他们,一般有他在的地方就会看到他们的身影。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所以不希望自己的安宁被打扰。
C#10-01的杀戮欲望很低,但并非为零,如果他感受到了你的恶意,那么他会将你的灵魂从肉体剥离,永远囚困于斯坦博医院的某个角落,你将成为附身于这片土地的恶灵的一份子,生生世世无法逃离。他可以任意改变医院每一处地方的空间结构,也可以制造出虚实难分的幻境,要小心,你的理智可能会荡然无存。另外,请对C#10-01保持一定程度的善意,因为这座医院其他三位看守人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移动速度:★★★★★☆
听觉敏锐度:★★★★☆☆
视觉敏锐度:★★★★★★
杀戮欲:★★☆☆☆☆
[附件:C#10-01设定图]
划重点:A神的特性是改变空间结构与制造幻境,以及,他可以召唤其他三位大哥过来帮忙。
翻译一下:隐藏关是1v4,四大天王都在
隐藏地图初始位置是感染科,官方很贴心,最后40枚恶灵碎片之前,你只会面对C神一个怪,但只要拿到第60枚碎片,剩下三位大哥就会出现了,到时候就是一波团战(指他们四个人追杀你一个人)。所以前期不用太担心,进入游戏后直接去十号诊室,十号诊室很好找,直接打开就能进去——
骗你的,C神没有40秒的cd,一开始就会跟在你后面,你扭头是看不到的,因为他在你扭头的一瞬间就会消失,然后出现在你的背后,紧紧跟着你,是后期我用脚本固定游戏视角后才发现的……真是吓死我了😨
高能预警一下,第一次打开十号诊室门的时候,门背后不是房间,是一大块由人体肌肉组织组成的墙,从这里开始,C神其实已经在制造幻境了。你关上门后,C神就会出现在你面前,直接跑,跑慢了会被秒杀(说好的善良呢??)
顺便提一嘴,C神的杀戮动画确实是最不恐怖的一个,仁慈全点在这儿了
C神的移动速度比R哥快比A哥慢,和玩家跑的速度差不多,很难甩开太远,但是其实这都不重要,因为C神可以改变空间结构,而且可以制造幻境,你在逃命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场景:
1.站在岔路口无论朝哪个方向看,都会看到C神在尽头等你。
2.脚下空间突然消失,直接掉到下一层。
3.眼前的走廊突然螺旋状扭曲或者向中间挤压(注意,遇到空间挤压的时候马上掉头,不然真的会被挤死)
4.走廊门打开后是堵墙,或者明明有路就是走不过去。
5.刚刚跑过来的地方变成了死路,不能走回头路。
6.周围突然变成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这里再说一下目前所有道具对C神的效果:
足球:没用,什么是视觉敏锐度六星的水平啊,C神不会管足球的,他只会朝足球被扔出来的方向(也就是你的位置)追。
护身符and灵阵:有用,但我强烈建议不要用,原因后面说。
柜子:完全没用,C神会挤压空间把一整排柜子一次性二维化
万花筒:最有用的道具,可以看到幻觉状态下真实的地图路线,但是cd比较长
加速道具:有用,但只有一点点
透视道具:没用,无法透视幻境和C神真身的位置
磁铁道具:前期有用,后期没用
反正我的心路历程是这样的↓
前期:哇塞好炫酷的boss,给我看看你还能整出什么花活
后期:别搞我了别搞我了求求求求求
要论压迫感,我觉得C神还是更强,A哥那是直截了当地要害你,C神是静静地看着你san值清零。
不管怎样,逃命一圈之后要找机会绕回十号诊室拿东西,这次再打开就没问题了。诊室的玻璃柜里能找到一把银钥匙,拿到钥匙后直接去手术大楼,如果你前期没有漏掉碎片的话,这里应该刚好还剩40枚整。
珍惜最后一眼温柔的C神吧,之后就是团战了……
进去之前会触发一段小剧情,你跑过通向手术大楼的小花园时,医院南北西翼三栋大楼的所有窗户会突然碎裂,楼房会像有生命的怪物那样开始流血。
最后的团战就是整章最肾上腺素飙升的地方了,你可能会经历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场面:
1.同时被2/3/4个boss两/三/四面夹击……四个人同时追杀你的概率很小,但我幸运地遇到过一次,只能说没看清是谁杀了我。
2.触发S哥的噩梦形态,S哥闪现频率提高,非闪现时移动速度提高,且移动不再有声音。
3.触发R哥的噩梦形态,R哥将全程隐身,万花筒不再能看到他的本体(透视道具依然可以)
4.触发A哥的噩梦形态,A哥眩晕技能加强,他靠近你所在的走廊或房间时,周围的墙壁有几率出现大量蓝色眼睛,如果你不能在五秒内离开这个空间,会被震晕。
噩梦形态下,几个哥的外观会变得更吓人,尤其是A皇,手里会多一把带血的电锯,杀戮动画也会变成用电锯把你开膛破肚。
好消息:C神没有噩梦形态
说一下触发ARS三位大哥噩梦形态的条件:对C神使用护身符or灵阵。
是的,你没看错,对C神使用道具会触发其他三位大哥的噩梦形态。
这也是我前面强调为什么不要对C神用这两个道具的原因,当然你可以对ARS三位大哥用,效果和之前一样。但是这两个道具都是范围道具,如果你同时面对多个boss,只要boss在作用范围内,护身符和灵阵就可以同时对他们产生效果,所以你最好保证使用的时候C神不在范围内。
对C神用一次,会随机触发ARS三人中任意一人的噩梦形态,在随后的三分钟内,如果你不再对C神用道具,噩梦形态会自动解除。但是如果你继续对C神用道具(有时候为了逃命无法避免),那触发第二个boss的噩梦形态后,前一个触发的boss的噩梦形态会一直保持…
官方在通关后的补充资料中有解释,玩家对C神使用护身符与灵阵,会被其余三人视为一种挑衅与伤害(?),因此会激怒他们。
拜托,大哥们,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到底谁在伤害谁啊??😨😨
总之,经历过这最刺激的一段追逐后,你会找到一个工具仓库,进去一瞬间有高能,仓库里所有的工具都会悬空,然后砸向你,这里反应要快,不然直接寄。
把架子搬开,地板上有一个隐藏的地下室入口,用银钥匙打开后顺着楼梯下去,这时可以看到C神在入口门边看着你,别怕,他现在不会杀你。
在地下室的下水道里可以找到照片残片4,将找到的四张照片残片拼在一起得到一张完整的照片,这张照片就是C神的诅咒物品[不被遗忘的旧照片]
照片是四个男孩坐在地上一起玩的场景,地毯上分别摆着足球、画板和画笔、万花筒和一只音乐盒,有幸一睹四大天王生前的真容(并且这里可以得知,藏R哥诅咒物品的那幅画上画的抱音乐盒的小男孩是C神)
照片拼好后,C神已经不见了,从地下室出来后,你会发现整个东翼地图的场景都变了,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走廊燃着大火,墙壁变得焦黑,满地都是血和断肢。
继续沿着走廊往前跑,这个时候就不用怕迷路了,因为能走的路只有唯一一条,最后你会来到一个非常大的名为“机械融合治疗室”的手术室,这个房间里有最后10块碎片。
房间里有三张手术台,分别把足球、画笔和万花筒用打火机点燃后放上去,三样诅咒物品会在瞬间被SRA的恶灵附身,接下来就使出鹅颈世界观里我们的看家本领驱魔法,将三位大哥驱除。
然后就是结局动画,不需要我们操作了。驱除掉SRA的恶灵后,整个东翼大楼会开始坍塌,主角想赶在大楼坍塌之前烧毁C的诅咒物品并驱除C的恶灵。点燃照片后,房间顶部的吊灯坠落,主角不得不尽快念完咒语后离开。
逃离斯坦博医院后,整个医院被红色的烈火吞噬,最后化为一片残破的废墟。
黑屏十秒后,画面再度亮起,斯坦博医院废墟之下的一块碎石上,一张被烧掉一半的老照片被一只暗红色衣袍下的手捡起,残破的医院像时空倒流那般慢慢恢复原样,足球、画笔、万花筒都再度回到它们原来的位置上,照片也逐渐复原。
最后的画面是一段从C神开始的长镜头,镜头扫过医院东西北南四片区域,依然可以看见ARS三人徘徊的场景,第13章的真结局到这里就正式结束。
以上是全部的游戏攻略,这应该算是玩鹅颈以来做的最艰难的一次攻略了……目前关于13章的故事设定集还没有出,个人感觉四个boss之间的故事还大有可讲,官方应该会在之后补全,大家期待一下吧~
77L
辛苦兔哥了,就靠这份攻略活了😭😭
78L
昨天凌晨通关的时候我是震惊的…这应该是鹅颈历史上第一个主角没有成功驱除恶灵的章节吧
只能说四大天王真的大有来头
79L
所以最后的结局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前驱除的场景都是主角的幻觉吗?还是说C神牛逼到可以直接回溯时间?
80L
的确很有可能是幻觉,因为C神不是可以制造幻境吗
81L
感觉结局要结合官方背景故事才能看懂
82L
说实话看到照片后我真的舍不得伤害他们了😭😭我可爱的四个宝宝
83L
上班前:[眼睛大大的四个可爱小男孩]
上班后:[高大威猛杀疯了的守关boss]
84L
什么破班还要四大天王亲自上
85L
废弃医院(原斯坦博综合医院)诚招守夜人,五险一金齐全,包住宿,还有四名亲切热情的同事与你共事
注意事项:工作过程中遭遇意外导致截肢、断头、瞎眼等属于正常现象,本医院概不负责
86L
我已经盯着照片看了一个小时了😭😭太可爱了啊!!!!
87L
省流版↓
童年S哥:开朗清秀可爱小老虎
恶灵S哥:肢体绞肉机
童年R哥:腼腆白毛孤高小天使
恶灵R哥:人头收藏家
童年A哥:金毛蓝眼甜心大狗狗
恶灵A哥:电锯杀人狂
童年C神:清冷恬静温和小美人
恶灵C神:清冷恬静温和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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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马笑死
89L
两米零一的美人,确实很大(物理
90L
你们都喜欢他们生前童年的样子吗?
我be like↓
看到童年的四人:四个男人冷静地坐着.jpg
看到恶灵的四人:四个男人激动地欢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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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化真的可以长这么高吗???
别说了,321上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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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化确实更对我xp,这完全就是机械+异化肢体性恋深渊xp的天菜好吧!!!!
93L
好像官方一般会在章节更新三周后放出具体的人物故事吧?我现在就等着了,真的好好奇😖😖感觉他们四个人羁绊很深呀
94L
岂止是深啊,你对C神用个护身符都会激怒其他三位大哥,懂得都懂好吧
95L
如果他们的故事是从童年开始的,从纯真童趣的年纪一直陪伴彼此到现在,那我感觉ARS三位哥对C哥的感情应该友情爱情亲情都有吧
96L
话说你们都默认叫哥了吗?
97L
[高达两米的身高.jpg][强壮的机械身躯.jpg]
[手撕下肢.gif][徒手断头.gif][提着电锯疯狂追杀.gif][斯坦博牌二向箔打击.gif]
你就说这声大哥你叫不叫吧
98L
说起来,如果单看特性星级里星星数量的话,斯坦博战斗力扛把子确实是A皇
S哥14颗<R哥16颗<C神17颗<A皇18颗
99L
杀戮欲这种东西和战斗力无关吧,C神杀戮欲才两颗星,你敢说C神不是大杀神吗?C神只是懒得和你计较☺️
100L
比起A皇我真的更怕C神,毛骨悚然潜伏在你身边的感觉……而且C神的隐藏关背景音乐听上去明明很温柔圣洁,但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寂静的恐怖感,那个穿插其中的孩童哼唱声和笑声每一次听都起鸡皮疙瘩…
101L
一如既往要夸一夸鹅颈的画面和配乐,真的气氛渲染到极致了,每一个关卡的感觉都不一样,等官方出原声带
102L
看你们聊真的好心痒,但我连R哥那关都还没过😬😬
103L
等待官方的低伤模式,这个难度真的是打不过去啊,哭死
>>>> 楼层折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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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通关了低伤模式,只能说对比起正常模式来说简直太友好了……它真我哭
1097L
还没来得及玩,低伤模式具体是怎么个低伤法?
1098L
直白点说就是把四大天王都削了,没那么容易对你造成伤害
1099L
去打了一把,真不太适应那么慢的A皇……还是乖乖滚回去玩普通模式了
1100L
你这是已经被A皇调教好了🤪
1101L
好消息,13章原声带出了,包括各个boss的主场音乐、各个场景音乐和追逐音乐
1102L
贴一下四个boss的主场音乐
R哥:Trespassers
A皇:Last I Saw
C神:Music B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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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一下四大天王的音乐给人的感觉
S哥:舒缓忧伤,月光下的孤独
R哥:沉郁紧迫,无形中逼近的恐怖
A皇:快跑快跑快跑要死要死要死
C神:童趣、空灵、圣洁下隐藏的细微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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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皇总结得很形象,每次一听到那个bgm我都吓得想拔腿就跑
1105L
用来做夜跑音乐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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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官方下个月会出关于13章的支线dlc
小道消息,不保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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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真的吗???13章单独的dl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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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兴奋了,鹅颈头一回这么大方
1109L
好耶!!!!!!
1110L
DLC是啥形式啊?还是主线模式吗?还是说有新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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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探再报
1112L
之前就想说了,剧情照片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物品,但只有C神的音乐盒全程没有出现过,可能会在dlc里面出现?而且其他三样东西都对应ARS三个人的诅咒物品,C神的诅咒物品却是照片不是音乐盒,所以这个音乐盒到底象征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个随随便便没戏份的物品,毕竟C神的主场音乐就叫music box
1113L
根据恶浸的世界观,诅咒物品应该是恶灵生前很牵挂的东西,既然C神的诅咒物品是照片,说明在C神心里,他和ARS三人的感情对他来说肯定是很重要的
1114L
S哥喜欢足球但是恶灵S哥双腿病变,R哥喜欢画画但恶灵R哥手臂病变,A哥对应物品是万花筒,是用眼睛看的,但是恶灵A哥瞎了……
1115L
啊……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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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么自觉自己刀自己啊!!
1117L
完了,越说越想看他们的故事了,官方快点把dlc人物故事什么的都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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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别这么快激动啊😂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呢,虽然我也很希望是真的
1119L
我不管!!!它就是真的!!!我还要看新鲜热乎的斯坦博宝宝!!!
Fin.
【彩蛋是dlc~】
游戏原型参考是《黑暗欺骗》
【ER】皮格马利翁
*翻墙交党费
*没什么要说的但凑一条,全文9K+
01.不可跪拜那些神
我该如何向您讲述这个故事——这无数故事中的零星片段?眼睛绿的像史前森林的艺术家挥舞他空荡荡的酒瓶,收拢坐在吧台上的双腿,身体前倾得如同一只振翅的渡鸦。好吧,这看上去不太体面,可谁又在乎呢。这些人们的目光早已不愿停留在看上去过于陈旧的唱调了。
于是你也这样说。他大笑起来,胡乱地讲些什么,被酒精泡得沙哑的嗓子将一些词语杂乱地混合在一起:信仰、革命、死亡、十字架、玫瑰花、阿波罗、永恒轮回。雕像为人类流下眼泪。八颗子弹钉他在十字架上。狄俄尼索斯的杯中满溢基督的鲜血。有一个暴动者,人们叫他阿波......
*翻墙交党费
*没什么要说的但凑一条,全文9K+
01.不可跪拜那些神
我该如何向您讲述这个故事——这无数故事中的零星片段?眼睛绿的像史前森林的艺术家挥舞他空荡荡的酒瓶,收拢坐在吧台上的双腿,身体前倾得如同一只振翅的渡鸦。好吧,这看上去不太体面,可谁又在乎呢。这些人们的目光早已不愿停留在看上去过于陈旧的唱调了。
于是你也这样说。他大笑起来,胡乱地讲些什么,被酒精泡得沙哑的嗓子将一些词语杂乱地混合在一起:信仰、革命、死亡、十字架、玫瑰花、阿波罗、永恒轮回。雕像为人类流下眼泪。八颗子弹钉他在十字架上。狄俄尼索斯的杯中满溢基督的鲜血。有一个暴动者,人们叫他阿波罗。酒吧里闹哄哄的,醉倒的酒鬼叫嚷着,我在郊外的大理碎石堆里,捡拾到一颗鲜红的阿芙洛狄忒之心!
混着汗腥的尖叫与欢呼淹没这句话,那双翠绿得野蛮的眼睛转向推门而入的金发领袖。他无谓地摆了摆手,在追随那人离去前,行了个夸张的鞠躬礼,俏皮道,您愿意听这个故事吗?我愿称之为,千千万万的格朗泰尔和他的爱人。
02.狄俄尼索斯曾到访
好了,现在让我们从故事的开头来梳理这团乱麻。和所有黑暗童话的起始一样,在那离神话还不太遥远,离科学又太遥远的一个小镇上,一个漂泊无定的雕塑家,就如同为忒拜城带去祸难的狄俄尼索斯一般,从外乡来到这里。
这个绝望的年轻人,手上遍布着或浅或深的伤疤——我们称之为缪斯女神的吻痕。他穿着不合时宜的破衣烂衫,面容疲倦而悲伤,手里拿着的不是酒神杖,而是各种各样的酒瓶。
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接近他,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而来。
人们以惊异的眼光看着他穿过熙攘的街道,金黄的麦田,趟过激越且冰冷的河流,越走越远,人迹稀疏,止步于郊外的乱石堆。他站在柔软的青草,林间洒下滚烫的日光,在他身上烙出一个个圆影子。就是这里,他喃喃道——于是他就在这里安家了。
繁盛的树荫是他的屋顶;葱郁的灌木是他的门;长而密的野草是他的地板;野兔、麋鹿、山雀是他不请自来的客人;那些乱石被他雕刻成形态各异的人物,是他沉默的伙伴:他一无所有,却无所不有。
人们嫌恶这个异乡人,拿高额的价格交换那些黑麦面包,从未邀请他参加古老的节日宴席,有人甚至偷走森林中雕刻完毕的石像。人们在背后议论他,说他那身行头,从头到脚都令人难堪;那双绿的像野猫的眸子,埋着邪恶的种子,最终会为这个小镇带来灾难。镇里的祭司在祭台上摆好牺牲求告上天,祈祷万能的神能将不幸赶出这里。
年轻的雕塑家只将他的生命付诸这项永恒的艺术。他不停地挥动手中的刻刀,在石头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他流泪、歌唱、烂醉如泥、在那些安静的目光之间倒下。他向睡神修普诺斯许愿,愿他赋予他梦中作业的能力,他昼夜颠倒,醉醒交替,再也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除了手下冰冷的石块,什么可以触及。
一夜他从酒中惊醒,浑身颤抖,如蒙神谕,抱着未成形的雕塑痛哭。在曙光照耀大地之前,那奥林匹斯山上的日神便莅临人间,附身于这坚硬的人的造物之上。久远的哲人厉声训诫,梦需为所有秩序与生命披上意义的幻象,基督站在山巅以禁令忠告世人“汝必完美”。
是谁创造出“祂”?雕刀、炭笔、颜料怎能描摹出人神的模样?有人说,是雕塑家受伤的手掌摩挲它的纹理,鲜血顺着掌纹滴落,以此给予他血肉。那些心惊胆战的镇民从黑暗中露出一只眼睛,望见阳光普照之下,阿波罗膝头酣醉的皮拉得斯。
雕塑家一睡不醒,自然看不见那雪白光洁的额头下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眸,高挺威严的鼻梁下如玫瑰般鲜妍的嘴唇,血液在坚硬的肌理之中涌流,脉搏在凸起的血管之上跳跃。他是那么庄严、俊美、典雅,任何人见了都难免生出嫉妒之心。
这样的美本身就是对神的亵渎。伪神!人们叫嚷着,举着火把聚众森林之外,去者无一不在大雾中迷失,来路通向出发的原点——神为他唯一的信徒建造出一座隔绝世人的德尔菲神庙。我该如何称呼您?雕塑家小心翼翼地问道,指节抚过阿波罗冰冷的脸颊。您真美啊。雕像一言不发。指纹留下的温度转瞬即逝。一股深切的绝望忽然贯穿他,连同心底湍急的爱欲之河都沾染上这不祥的色彩。他忽地开始啜泣,泪流不止,打湿那双粗糙的手和一颗流血的心。噢。他哽咽道,这太冒犯了……我想我爱您。
年轻人在绝望中痛饮,醉倒在那片青草地上。迷蒙的眼透着昏昏的光从白到红到橙黄到漆黑,日神驾车在穹顶疾驰而过,正午、日落、傍晚、入夜。梦中他沉入水中,塞壬的美妙歌声从遥远处隐隐传来,世界五光十色,破碎不堪,千百条裂痕出现在忒提斯的胸口。大洋由流动趋于静止,呈现出一片光怪陆离的蓝、海水般的蓝、琉璃般的蓝,有水滴落在他脸上。
他费劲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严肃的蓝色眼瞳。那如山峦般的眉峰,笔挺的鼻梁,鲜润的嘴唇血肉质感,而金色的发丝顺着他脖颈向下流淌。我太醉了。雕塑家浑浑噩噩。神不言不语,俯身吻了他的额头。天狗追逐索尔,日蚀开始了。因醉意胆大包天的信徒吻上神的唇。一切永恒都在倒退,他赤身裸体站在光晕之下,像一个贼。
雕塑家从青草地上醒来,世界明亮如新。山雀像谷粒一样洒在他身边,落在他额头上。乌鸦站在最高的那根光秃的枝桠上,清理羽喙。一团黑色的雾气。那只粗糙而温和的手为阿波罗拂去尘灰。而后他蒙上头布,在日暮之前到集市上去换酒,顶着那些窃窃私语。泥水、车辙、谷粮与鲜花;一些货币冲在阴沟里,泛滥着涌流而去;饿殍堆在路边,腐烂的肉与骨。那条路多么肮脏,多么喧嚷,多么令人惊慌啊。年轻人在回路上用溪水冲洗残留的泥泞,我回来了,他对森林说。雕像并不微笑。日与夜随风逝去。
命运毫不止息地向前奔流,偶然撞上礁石,迸成四处飞溅的碎片。那个异乡人,有人看见他在亲吻雕塑,人们说道。这真可怕,镇民露出嫌恶的神色,这些卑贱而傲慢的亚当之子,在森林外扎下长长的一圈棘篱,保护着他们的巴别塔。
雨季到来了。大雨在青草之上浮成一道道纤细的水流,吻过雕塑的足尖。世界跌入一团无意义的雨雾中,被西西弗斯徒劳地推上山巅。
“没有酒,没有太阳,没有美梦,我该如何睡去?世界一片黑夜,没有一切借以生存的幻象!人们在乌云里藏着兵刃、诅咒、瘟疫,苍天吹出这冷冰冰的刀子,连缪斯女神也被杀死了!哈得斯在召唤我,我在那些黑色的雾气间起舞,在尸体中高歌永恒,后知者吻一吻潘多拉吧,而我爱谁,又有谁爱我!生活仇视我,谁在乎这群泥巴里的臭蛆,让它滚到一边去吧!”雕塑家大叫起来,向他身边缄默的伙伴们敬那只空酒瓶,把一团空气倒入嘴中,如同啧吮生命的苦浆。
他喝了一口冷风,声音很快被雨声埋没。我被黄金时代呛住了!他边咳嗽边笑起来,那双温和而悲伤的眼睛久久望向云石雕像,看见雨水从那雕塑的眼睑流淌而下。雕塑家戛然而止,轻声道,您在为我而流泪吗?
我需要一些酒,或许今晚能做个好梦。神的眼泪烫伤了他,年轻人慌乱地蒙上头布,潜入通往黑暗的路途。细雨蒙蒙,人拥挤地漂浮在那些街道上,神情麻木,气味贪婪,一道道冷漠的视线彼此相触又收回,没人在乎是否乌云蔽日。他用一篮树莓抵了酒钱,正要将酒瓶揣回衣兜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疾风吹走了头布,那双翠色的眼眸赫然出现在这片泥沼中。
异乡人!伪神的供奉者!人们尖叫起来,集市陷入一片混乱。镇民纷纷后退,你抓着我的袖子我踩着你的脚谁踢着我的腿了,如潮水般向后倒去。路摊翻倒,招牌倾落,煮着汤的铁锅扣在地上,炭盆燃起熊熊大火。干粮与水果被踩在脚底下,饥不择食的乞丐抓起泥巴往嘴里塞。妈妈!妈妈!攥着衣袖的孩子站在路中央,无助地哭喊。驾车的马受了惊,随着一声恐惧的长嘶,不受控制地向前冲撞去。
那孩子仍在哭着,哭声微弱而渺小。他被一声哽咽噎住,下一瞬惊恐地将眼睛睁大,那就如镜子般倒映出一头疾冲而来的愤怒的巨兽,由命运女神操纵着缰绳。世界轻蔑而巨大,铺面而来直要碾碎他身上每一根骨头。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一道影子闪过。沉闷的巨响。一小块飞溅状的鲜血。滚石从河岸跌落,被湍急的河流冲走。那只马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嘶鸣,车架凌乱地戳在地里。一切忽然安静下来。惊魂未定的人们环顾四周,那一抹不幸的绿色消失了,而绝望的母亲冲出人群,疯了一般扑向摔在地上的孩子,紧紧搂住他胡乱抓摸几下,随之发出劫后余生般的喜悦的低泣。
人们看向彼此,谁也不说话。他们默默地捡拾起地上掉落的货物,扶起倒下的摊子,熄灭燃烧的火盆。那个异乡人去哪儿?没有人问。一位镇民无意中看见那滩鲜血,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他在雨中跪倒在那片遗迹前,哭道,那个异乡人推开了孩子,马车碾碎他每一根骨头,我们的善良和他一起顺着河水淌走啦。老天!看看我们,究竟犯下了什么罪孽!饶恕我们吧,神啊,请饶恕我们……
雨水里融入几滴无用的眼泪。人流沉默着绕过他,低着头。
青草之上,一道道纤细的水流围绕住这片森林,保护着它们的巴别塔。
那雕塑仍流着泪,等待着——等待没有音信,等待没有尽头。鲜血浸漫阿波罗的泪水,天晴后泪痕干涸在他面颊之上,大片的风信子便从这片土地中生长出来。那俊美如完人的阿波罗原是何等安然,此时便是何等悲哀,而当他的爱人不再吻他,他的嘴唇开始流血。血液落在他身上便燃起一团团火,正如那曾为瓦尔基里的伯伦希尔自焚而死,以火焰洗刷罪恶,永远地回归那些快乐的日子一样,人造的神以火焰洗刷人世的屈辱,抓住爱人的手,同永恒的爱一齐殉难。大火数天不眠不休地烧亮天空,当一切消止后,只剩下灰烬与倒塌的废墟,里面埋藏着一颗鲜红的心,一颗布满裂痕的宝石之心。
谷物收割、结实,季风向西、向东,河流平静、暴涨,树木落叶、抽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个被生之手攥紧的孩子披上礼服,成为当地最有名望的祭司。他禁止人们开垦那片森林,废墟十年一日的堆积在那里,风信子野蛮生长,钻出破旧的篱笆,布满四方大地,如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
到访此地做客的异乡人常常感到奇怪,向这位祭司询问缘由。这位年轻人怀有愤怒的眼泪与无限的悲悯,他向人们讲述了这个故事:狄俄尼索斯的足迹曾到达此地,人们不欢迎他,他便走了。
03.玫瑰比枪子更有力
看上去石像的故事还是太遥远了?那让我们回到巴黎,看看那些在深渊里高声交谈,于黑夜之中愤而执炬,在利维坦的肚肠里艰难跋涉的人们吧。
这行诗句响在枪声之前,由炭笔写在烟熏火燎的墙壁之上。
一八三二年那个料峭的春天,漫长的霍乱时期带来不可计数的冰冷的尸体,而人们麻木而惊恐的思想跌在冰窖里,附一只耳朵听见社会皮肉底下的骨髓正沸腾。
六月,拉马克将军的死讯把满含脓血的伤口戳破了。纵横交错的街巷里乱成一团,树上、窗口、屋顶上人头攒动,社会像一座含怒的火山。一个酒鬼歪歪扭扭地走在大街上,在下水道边跳踢踏舞,不关心政治,也不关心死亡。
他攥着几张古老语言写的残稿,高举着,虚起眼睛看了几行,便手舞足蹈道:
“哈!这是什么道理,人们睡得多沉啊,你拿鲜血把他们唤醒,他们还得怪你扰了清梦!因着一些无聊的原因,思想、生活、美遭受政治、秩序、枪炮的蹂躏,人们向人们开火,平等向自由宣战。巴黎,你这腐败的温床,这榨取自己血的吸血鬼,既是伤口,也是匕首,既是死囚,也是刽子手!伽拉泰亚尚且为人而流泪,人们却不会为革命惋惜,拉马克死了,却教我们陪葬!世界惨不忍睹,大家挑起纷争,相互屠杀,相互糟蹋,并且习以为常——”
人们在他身边匆匆走过,神色或惊恐,或谨慎,或兴奋,没谁在乎这末人的绝叫。格朗泰尔刚从柯林斯下来,喝得头昏脑涨,在地上留下一串乱七八糟的足印,嘴里大声唱着他那酒神颂歌,整个人像是风中抖动不休的破烂床单。他花了将近半个小时走过麻厂街和圣德尼街之间的那个短短的连接口,看见圣德尼街那幢俯瞰整条街的六层楼,那橡木制成的古老的通道拱形门之下,一星红色点燃他的眼睛。
哦,在这里的形色各异的听众之中,或许也曾有人听说过勒·卡布克?不不不,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就在故事的几天后,他选定这里作为射击根据地,入楼不成,就拿着步枪打死一个老门房。那一串从蜡烛上窜去的白烟,门房的头颅耷拉下来,脸色灰白,瞪大的眼睛从始至终注视着革命——这建造在绝望之上街垒的怪物,从死亡一步步又走向死亡。
那从凹凸不平的墙壁上蜿蜒而下的鲜血纵使干涸,仍然醒目,滴落在地,像一个恐怖的印记。然而,让我们重新回到此地,令格朗泰尔眼前一亮的,可不是腐蚀路面的鲜血,而是倚靠在墙角的玫瑰花。那鲜红的、颓圮的、遭人遗落的一捧玫瑰花,已然有些蔫软,它无可避免地走向凋谢于尘土的命运,或许只因昨夜见证了一对破裂的情侣。啊,玫瑰,玫瑰。人、爱情、命运、时间、纷争,每一个都是杀手。
格朗泰尔努力睁开浑浊的双眼,一阵怔忡,拿手指碰一下花瓣,又触电般收回。“噢……可怜的孩子……”他咕哝着,如同对待一个牺牲者那样,“马上就要革命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可不是城市的渣滓,何必受苦受难?来吧,由我带着你……”
他摇晃摇晃绿玻璃酒瓶,把最后一点倒入嘴里,又小心翼翼地将那细细的花枝插入瓶中。几片花瓣落入他衣襟。这一刻,他仿佛成为战场上英勇的阿喀琉斯。他托着瓶子,就好像举着宝剑。可是,这里即将陷入一场混乱,带到哪儿去呢?
这瓶玫瑰花最终出现在阿波罗的面前。红,就红如映照旗帜的那支火炬,正合领袖所追求的真理与正义,格朗泰尔如是说。尽管不久那只玻璃瓶所放置的桌子拿去堆了街垒,玻璃在几个小时后就会被流弹打得粉碎,而予者与受者皆在滚烫的火焰中化为乌有,几只蝴蝶在鲜血与灰烬之间飞来飞去。夏天不可阻挡。
然而玫瑰此刻仍在那里,安灼拉湛蓝的眼睛倒映着它,透着疑惑。他神色严峻而庄严,因闻见花香混杂着葡萄酒的味道,拧起眉头,却并没有把它拿走。
酒楼楼上忽地传来水手鱼的尖叫和男人低哑的大笑。半条街已筑成一人多高的壁垒,古费拉克从外面走进来,听见格朗泰尔的叫嚷,朝他道:“住口,大酒桶!”
格朗泰尔回敬道:“我是花花太岁!”
安灼拉端着步枪,站在街垒顶端,他那英俊的面容宛若古代的忒弥斯,希腊式的云石雕像,由遥远的日光所模糊。“格朗泰尔,”他喊道,“到别处去!这是出生入死的地方,不是醉生梦死的地方。不要玷污街垒!”
格朗泰尔被这盆冷水泼醒了,他停顿一下,难得从窗边支起身,有些人样。他看向安灼拉的方向,温和道:
“……你知道我信仰你。”
“走开。”
“让我在这儿睡一会吧。”
“到别处睡去。”
然而,格朗泰尔那双温柔而惶遽的眼睛始终注视着他,答道:
“让我在这儿睡吧……一直睡到我死去。”
…………
格朗泰尔终于如愿倒在那张桌上,如同一个被猛然推入深渊的人,飞快地陷入了睡梦,又像生出来一双翅膀,脱离此在巡游世界。他意识不清地咕哝几句,乱糟糟的黑色鬈发蹭一蹭胳臂,一片鲜红的花瓣从领口掉下,慢慢悠悠地落在酒楼的地板。
安灼拉垂眼看着那抹醒目的红色,像是油画里雕塑眼角那一点泪水,他一言不发,转身回去指挥工人们建造麻厂街和蒙德图尔街的那两座街垒。革命的警钟敲响了,没人在乎油画,也没人在乎这角落里的一幕。
04.艺术学院批量生产精神病
红灯亮了、黄灯亮了、绿灯亮了。无形无声无色的人涌入此地,数以千计的信号灯闪烁着,人们脚踩离合,横冲直撞,像一匹匹马一般刹住脚步,然后涌入这里。光与裂缝,于混沌中生成,从很遥远处传来,明暗对照,着色在他那如玻璃石一般清晰明亮的虹膜。他能看,且看得见。石屑自雕塑的脸庞掉落,油彩被刷子腻上纸面,黑白的点线面将世界高高堆砌,那些红色、金黄色、天蓝色、墨绿色、赭石色……一股脑地随着空气涌进,奏起鼓点,将述者团团围住,注视他收拢靠在吧台上的双腿。这只总是振翅欲逃的渡鸦——结尾了,诸位!他举杯向虚无敬礼,模糊的色块们是他仅有的听众。
他睡着吗?他醉了吗?它们问。愤怒的火、绝望的泥沼如何轻易安睡?它们答。睡者在黑暗中睁开眼,醒者却在理想中闭上眼,其余的人们无休止地眨着眼。红灯亮了、黄灯亮了、绿灯亮了。
安灼拉进来首先看到的这一幕:周日的沉默巴黎,空无一人的街道,空无一人的咖啡馆,一个发疯的酒鬼。他坐在那里,不时手舞足蹈,不时陷入寂静,不时发出狂笑。空瓶子三三两两地堆在一边。安灼拉拧起眉头,走过去想要叫醒他,可手掌刚一拍到他的肩头,他就如被人猛然一推,重重陷入了酣睡——好像他等这一刻已太久了。
一边清理工作台卫生的艾潘妮走过来,利索地把酒瓶子叮叮当当地扫进垃圾袋。你的朋友?安灼拉拿眼神询问。艾潘妮点头,侧头看向推门而入的古费拉克一行人,说道:“你们要开会的话,当他不存在就行了。他会一直睡到下午的,但愿?”姑娘挑起她的右眉梢,收起盘子转身。
人逐渐来齐了。这帮年轻的大学生先是小心翼翼将酒鬼围了个圈,朋友们中的古费拉克、巴阿雷、博须埃等人都承认自己曾在校园里见过这人。R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古费拉克轻声咕哝着,去年圣诞夜我还曾和他喝过酒哩。好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为什么缺席那次会议了,小诗人笑起来。安灼拉瞪了古费拉克一眼,拿指节叩一叩缪尚的木板桌,朋友们识趣地散开,落在咖啡馆里随便哪个桌子、凳子、还是地板上,等待着金发的领袖开始他今天演讲的第一句话。
“自由、平等、博爱。《人权宣言》确立以人权和法制作为新的社会的基石,革命,政治上只有一个原则,即人的自主,就是自由。公民的自主权,让渡给国家一小部分,构成了公法。平等,每个人让给全体的部分都相等。在社会契约的引导之下,社会等量保有每个人的权利,所有人保护每个人,即博爱。那么,各民族的团结,人的一体化,社会与法则走向统一,精神与肉体恢复和谐,真理在于团结,人类的曙光正照耀!如果说自由是顶峰,那么平等就是基础。社会的未来……”
时间在词句间流去。安灼拉停顿一下,拿起杯子喝一口水,将衣袖挽到胳臂之上。这时后面睡着的酒袋子忽然诈尸起来,椅子、桌子剧烈摇晃着,吱呀吱嘎乱响一气。
布满细小伤口的手掌攀上去搭在桌面上,啪。很沉闷的一声,近似来自一台音调不准的收音机。他,仿佛某种生锈的零件被安在精密完整的机器上,由电线和保险丝模拟人类生命构成的一头不再会流泪的动物,诡异地来到这里,又诡异地无法离去。格朗泰尔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嘴里含混嚼着一段句子,这个默剧演员却提前一步笑场了:
“哈!自由、平等、博爱!理想主义的乌托邦,尘世的赘生物,谁知道自由与平等是天生的敌人?差距无可避免,倾轧必然存在,普遍认可导向普遍平庸,布尔什维克主义为之奋斗的社会,正极力消灭建构社会最初的个人所具有的特别素质。平等造就机器,自由引爆混乱,人们急着把自我塞进嘴里,至于博爱?上帝已经死了:挂着一副骷髅像,看着疲惫不堪的人类命运,有气无力地说‘爱你的邻人’,心知肚明科技早就站在信仰的对立面。社会结出的几个又酸又苦又涩又小又难闻的果子,给人供在神坛之上,看人类这捉襟见肘的可怜相!三百年前,拿破仑多少还算个英雄!”
他发表完这番演讲,醉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又慢吞吞缩回那个角落当他的蜗牛。缪尚陷入诡异的静寂。金发领袖自他开口的第一秒便拧紧了眉头,以一种不赞同的,戒备的目光注视着他。盛怒点燃那双冷峻的蓝眼睛,这由光芒团团簇拥的撒拉弗。
他一步步走过去,缓缓地,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古费拉克事后说,他简直以为安琪要朝R脸上来一拳,但他没有——原因是打人或许触犯了格朗泰尔的言论自由权和人权什么的,这既不道德也不公正更不平等。公白飞如是转述好友的原话,脸上挂着一种无所不知的蒙娜丽莎的微笑。
总而言之,安灼拉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在那张桌子前面站得笔直,并且极其严厉地盯着他,似乎要看透这团乱七八糟的黑雾似的。先生,我想你根本无法理解社会文明发展进步的意义,他说。
“您说得对——我只懂得爱与自由。”格朗泰尔沙哑地大笑起来。他歪着头枕在小臂上,拿手指甲将玻璃酒瓶敲得叮叮响。绿色的玻璃投影在绿色的眼睛,被泥石流冲垮的一片森林,却漫不经心得仿佛此刻就要睡去。
他不再言语,而安灼拉仍然站在那里。他疑惑且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炽天使的火焰击碎那灰暗的,不堪的,由酒精建构起的屏障,世界破门而入,碾碎他身上每一寸骨骼。格朗泰尔听见自己倒吸一口冷气。
奥林匹斯山上眉目鲜妍的日神莅临人间,鲜血从手掌滴落而下,给予他一颗破碎的心。坚硬的人的造物,被子弹穿透的血肉之躯,永恒矗立的神之子。金发从他的肩颈流淌而下,嘴唇柔软如春日里的花瓣,肌肤纹理细腻而温热。而那跃动的脉搏里,血液正奔流。
我该如何称呼您?雕塑家小心翼翼地问道,手指尽力向阿波罗的方向抻直,您真美啊。雕像一言不发。厄洛斯的金箭刺伤了雕塑家,他忽地因疼痛开始啜泣:这太冒犯了……
“呃……您是,我是说,或许那些什么,”格朗泰尔胡乱把手抹在皱巴巴的旧卫衣上,悄悄抬起眼睛,试着仔细斟酌字句,“文明发展进步的意义?您是这样说的吧——也,也没有那么无可救药。”
一段时间后,古费拉克大笑地揽住这个酒鬼的肩膀,在朋友们的嘘声中重新提起这一天。噢,我亲眼见证了R被命运一脚踹进爱情的河流。他当时的模样,哈!大R,你居然毫无知觉,而安琪已经要被你盯穿了!
回到当下。说真的,安灼拉简直像个核弹,你不知道它由谁操控什么时候引爆并且摧毁全世界。他固执己见,不可理喻,有时甚至理想主义过了头。过分的胜负欲就像他脑袋顶上细细一条导火索,并彻底被这种可有可无的态度点燃了。他根据他书柜里那堆政治与社会原理大部头,本着自由、平等、博爱这三个论点开展了一场极为激烈的辩论赛。而反方的一辩二辩三辩四辩分别是格朗泰尔格朗泰尔格朗泰尔和格朗泰尔。这场由罪恶、兽行、虚无、喷火的九头蛇妖为起始的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后以格朗泰尔不胜酒力而告终。他倒在桌上人事不知,由叹息的大块头巴阿雷负责搬回学生公寓。
然而仅仅过去一周,安灼拉便向ABC朋友会宣布,我们加入了一个新朋友。随后便以一种仿佛吃了苍蝇的奇怪神情,看向坐在最后一排尴尬地抬起右手比“嗨”的格朗泰尔。古费拉克小猫咪率先欢呼起来,Bravo,这是R的胜利!
这样一个人,安灼拉永远也搞不明白。格朗泰尔狂热、痛苦、轻慢、堕落、混沌、毫无秩序、不可救药。安灼拉以一种一种严厉而绝非轻蔑的目光读格朗泰尔,透过他的骨头,剖开他的脏器,就像读一本书。
“格朗泰尔,你什么也不能:信仰、思想、志愿、生、死,你全不能。”
“我信仰你。”
他们在咖啡馆里相见的两周年纪念日时,安灼拉在艺术学院的展览品看见一座酷似他自己的阿波罗塑像。然后那时候他才知道格朗泰尔是雕塑系的,但这并不重要。两张近似相同的面孔相对,雕塑望着他,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哀伤,胸口缀着一颗声称是从乱石堆里捡来的有裂纹的鲜红石心。他感觉听见什么人的叫喊,于是向更远处望去,而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按下快门,然后把这张照片完好地保存至下一次缪尚会议。在朋友们的起哄中,他请求格朗泰尔在会议后稍微留一下。格朗泰尔从未拒绝他。于是安灼拉谨慎而严肃地拿出那张相片,并表示: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这个。
胆小鬼格朗泰尔想要尖叫、逃跑、麻痹大脑,但他失去了他该死的酒精盾牌,所以他仍然站在那里,笑着想要搪塞过去,然后在下一秒毫无征兆地哭泣起来。这是我的全部而我搞砸了,他绝望地想。安灼拉不知所措,而这样的爱仿佛要把格朗泰尔的灵魂撕裂,所以他忽然知道该怎么做了。他问你允许吗,然后在眼泪中吻了他。
于是他们就这样以难以置信的和平方式在一起了,没有吵闹,没有协议,也没有特洛伊木马进城。艺术展撤展的时候,阿波罗雕像下摆着一个玻璃酒瓶,插着三三两两的玫瑰花,蝴蝶在缝隙间飞来飞去,停在阿波罗的额头翕张翅膀。夏天不可阻挡。所有人都认为是格朗泰尔,而格朗泰尔认为这是命运女神的赠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几片鲜红的花瓣从他领口落下。
命运、时间、轮回又重新将我们带回此地,故事由石头到血肉,由碎片到完整,由死亡到新生,它的尾是头,它的头是尾,两相嵌合,永远旋转,颠倒不清。我们可以这样说,荒诞存在于呼吸之间,最虚无和最永恒都统一于世界。苦难是幸福的共犯,死亡是生命的同谋,人类从海洋走向陆地,潮水中长出手脚,沧海桑田,重新归于海水。无人问津的古老遗迹千万年地呼吸着,与此同时,无数人死于非命。历史滚滚东逝。信仰反复无常。爱情恒久忍耐,千篇一律。世间的荒谬伟大就在于此,灵魂与肉体皆转瞬即逝,爱却生生不息。
正如你看到的那样,这个故事接近尾声,但永远未完待续。
【福到除尘,万贺迎新|51:00】《无条件》
【福到除尘,万贺迎新|51:00】
/2022-2023美瓷新年企划/
《无条件》by:Innisfree
上一棒:@带着毛子压枪
下一棒:@清水木也
‖国设,意识流,注意避雷
无条件
美利坚听过很多次无条件。
无条件接受,无条件服从。败者不配拥有选择,他可以用铮亮的皮鞋尖碾过他们颤抖的指节,血肉模糊也不敢祈求悯怜。白纸黑字的条|约清清楚楚地罗列着屈辱,也不过仅是握紧了拳扯出个笑,接过笔结束一场荒谬的错误。
当然是无条件投降。美利坚记得他曾这样对日说,钴蓝的眼眸恰好流露出一丝讶异,似乎是真真得了一场天真的...
【福到除尘,万贺迎新|51:00】
/2022-2023美瓷新年企划/
《无条件》by:Innisfree
上一棒:@带着毛子压枪
下一棒:@清水木也
‖国设,意识流,注意避雷
无条件
美利坚听过很多次无条件。
无条件接受,无条件服从。败者不配拥有选择,他可以用铮亮的皮鞋尖碾过他们颤抖的指节,血肉模糊也不敢祈求悯怜。白纸黑字的条|约清清楚楚地罗列着屈辱,也不过仅是握紧了拳扯出个笑,接过笔结束一场荒谬的错误。
当然是无条件投降。美利坚记得他曾这样对日说,钴蓝的眼眸恰好流露出一丝讶异,似乎是真真得了一场天真的不解。难道贵方觉得,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吗?彼时那东亚人便是这般颤抖着指节,疤面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几分的笑,跪下去亲吻他的鞋尖,然后将颈链双手奉上。
美利坚满意地拍拍他侧脸,像逗弄一条狗。转身走出会议室,不用回头都知道日还跪在那里。美嗤笑一声。脊梁早就折了,不过是一抔鬼火在苟延。大门关上松下双肩,原来手心已浸满了冷汗。豪赌也需要运气和勇毅,为着此他一直认为自我人格高尚。毕竟永远都是我赢。
两百多年前的一片无足挂齿的殖民地,现今能坐在会议桌的主席。不用说那些曾经轻视过他的,就连美自己也都不信,所谓天地间自然规律,也能被轻而易举地破解。好似他每一次的铤而走险都是游刃有余的游戏。上帝宠儿,世界灯塔。赢,理所当然;输,万人唾弃。这顶帽子一旦扣上,可就摘不下来了。彼时美靠在沙发上,勾着嘴角对英感慨。你做日不落那时候,世界还是很简单的。强者尊,弱者死,用不着顾忌什么。
英不理他,端着红茶杯用鄙夷的眼神扫过来,似乎想说你现在跟个屠夫也没有区别,到底是咽下去了。美又用指关节按着太阳穴,眉间紧紧皱起。这种疼痛无法缓解。作为一国之灵,民意与政意的冲突足够让每个意识体痛不欲生。美刚刚独立那会儿,也疑神疑鬼以为自己有两个人格。
疼着疼着就习惯了。彼时法兰西对他眨眨眼,伸手揉乱了浅金额发。“若是民意与政意背道而驰呢?”新生意识体问。“那离死也不远了。”轻暖的法音腔吐露出冰冷话语,这是美利坚第一次认识死亡。
还是十三州那会儿的时候,未开蒙的新大陆低并不知道自己和普通人的区别。直到那个英国人像握住一件玩物一样攥住年幼地灵的心脏——十三州的脑袋裂开似的疼,那是他的子民在遭受剥削和虐‖杀。他当即觉得自己将奔向死亡。“你不会死。”英国人拿手帕擦干净血污,十三州的胸腔处空无一物。“你跟他们不一样,”英说,“你将会拥有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人生。”
心脏重新生长的感觉并不好受。美翘着腿坐在主位上翻英的旧账,他疲累的时候经常会用说废话的方式放松排解。后者刚刚从紧张的会议中放松神经,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法去了茶水间,俄罗斯趴在桌面上补觉。会议室浸满了疲惫和咖啡因。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西装革履的中国人抱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彼时美正与英单方面争论他已经问了无数遍的关于意识体的生死辩题,看见瓷进来顺嘴就溜了一句:
“这儿就你最老,”美朝瓷扬扬下巴,“走过了几千年的生命,就不觉得无聊么?”
瓷投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不怎么觉得,也许是习惯了吧。”“你没死过?”美问。瓷眼睛未离开电脑屏幕,只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你若是指朝代更迭,我早就死过上百次了。”他手指上下翻飞,还空出来一只手推醒了俄罗斯让他签字,“但确凿无疑的是,五千多年来,中国的意识体都只有我一个。”
不,不是的。美在心中否认。没有人能习惯直面死亡的感觉,意识体亦不能。他们是有强大的自愈能力,没了心脏也能活。可是那些疼痛,折磨,恸哭与绝望,每一分都真真切切地加诸于肉体凡胎之上,如同炽火烧红的铁鞭,留下火舌舔舐后隐不去的疤痕。他记得瓷从左肩到小腹有一道长长的疤,彼时美用唇‖舌一寸寸地描摹,瓷告诉他,那是武士刀留下的,去不掉了。
“那个傻叉也给我划了一道。”美勾着嘴角去追瓷的唇,攥着他的手抚上那道横亘于锁骨的伤疤,“你也给了我一枪,深浅不一而已。”
瓷不置可否。这种痕迹是他们身上最常见的东西,造物主以长生作交换,用战争在国灵们身上印下层层叠叠的,跗骨之疽似的瘢痕。人们给予他们惊叹的敬佩,甚至还有些羡慕,羡慕这富足的时间。却从没有人问过他们,究竟想不想,愿不愿意做这交易。“如果是你呢?”美吐出一口烟雾,问一旁也在吞云吐雾的瓷,“自由与长生,你怎么选?”
瓷回头跟他对视,丝缕白烟袅漫在昏暗黏稠的空气中,生生隔开了那点暧昧又温存的距离。“我没得选。”他的声音缓慢低哑,每个字都仿佛在唇间研磨一遍再缓缓吐出。美抬眼直视那双乌黑眼珠,那里面有千年风韵,更有金魂隐隐。美爱这双眼,爱它动情时眼尾缀着的点点殷红,爱它愤怒时瞳孔中闪过一瞬金芒,爱它漠然的俯视,爱它苦痛时茫然。他爱它的一切,他不止爱它的一切。
瓷看着那双钴蓝眼眸,像是能盛下一整个太平洋。瓷恨这双眼,恨它染着血‖腥的张扬恣意,恨它含情脉脉地圈禁一颗空荡荡的心,恨它天真的残忍,恨它无条件的爱意。他恨它的一切,他应该恨它的一切。正如此时他们赤身裸体地抱拥,下一刻也要拿枪支和匕首对准对方的咽喉,在怨恨的对视中压下心门间的暗潮汹涌。原来有些时候,恨比爱长久。
美时常想起来一些旧事。签署与华合作贸易协定的时候他想起1784年的盛夏,“中国皇后号”承载着一个新生国家的希冀和期望驶向富饶的东方。远来客的皮肤由于连日航行变得黝黑,却用一双发亮的蓝眼睛直直撞进了君主的眸底。
“致所有的不管是否是奉教抑或世俗的好的城市和好的地方的至贵的、至高的、无上的、受人敬仰的、尊贵的、高贵的、权威的、睿智的和英明的君王、国王、共和国主、亲王、公爵、伯爵、男爵、贵爵、镇长、议员、法官、将官、司法代表和摄政代表们——”
年轻国家立在宫殿中央,轻薄幔帐抚上他的衣角,又毫不留恋地退回,勾得人心猿意马,只抬着眼瞧那层层轻纱后,美人榻上以手支颐的朦胧身影。美人如花隔云端。美被那龙涎香熏得有些恍惚,好似真真踏进了云雾之中。那人只懒懒挥一挥手,宫娥便缓步上前收起美带来的货品。这便算是领了情。
清曳着长长的华服下摆走下榻台,像一尾池中灵动隐现的锦鲤。他只将长发随意绾起,下半部青丝如瀑,衬得那露出的脖颈暖白如玉。清背着手,抬眼望进那双蔚蓝,纯粹而野心勃勃。他轻笑一声:“你倒是跟你父亲半点也不像。”还是太年轻,压不住赤裸裸的欲望。“不过,”清话音一转,顺手拈下侧旁一支艳艳的兰,“这双眼,倒是不错。”
他一翻手腕,那支兰便凑到了美的鼻端。清勾了勾嘴角,将花枝放进美的手心,长甲轻轻划过皮肤,刹那间似乎有风吹来,心幡也随之而动。
兰花相赠,情缘深种。是风动,还是幡动?美攥紧兰枝,望着清飘然而去的身影,在那簇簇的鲜嫩花瓣之上,烙下浅浅一吻。
都不是,美在心中回答。是我心动。
在会议室宣布加码对华经济制‖裁时,瓷站起来,眸中似有炽火喷吐。“美利坚,”他一字一句,将拳握紧,漂亮的黑色眼珠闪烁着愤怒的光,“你别太过分。”这时候美会想起1950年朝鲜的冬天,想起冰天雪地里那人浑身的血都冻结,直挺挺地倒下去。他虚弱得即将死去。美带着胜利的微笑踩下已经僵硬的指骨,却在下一秒被旗杆戳穿了咽喉。瓷就这么抬头看着他难以置信的表情,破碎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捯气声,接着轻轻勾起嘴角。美听见他微弱的话音,数九寒天吹不散那抹坚毅:“我告诉过你,美利坚。犯我中华者——”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虽远必诛。”
骄傲如美利坚,战场上,不赢得漂亮就是输。他曾扬言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志得意满到保证让士兵们回家过圣诞节。一个被战争浸泡了十余年的国家,满目疮痍,百废待兴。它能拿什么跟这世界上最顶尖的军械对战?拥有五千年的文明又如何,美勾起嘴角,毫不掩饰嘲讽和尖刻。有资格谈条件的,永远都是强者。
可那晚他倒在月光下,汩汩鲜血渗进了新雪。瓷撑着旗杆勉强站立,那上面挂着一面五星红旗,在炮火中缺失了后半段,正红也变得黝灰黯淡。但那五颗明黄的星星,仍在深沉夜幕之中熠熠生辉。一如那人的双眼,平静却傲然地俯视着对手狼狈的失败。纵然浑身已遍布伤痕,那一柱脊梁却是无论如何都折不弯,打不断。金鳞岂非池中物?这才是华夏泱泱千年屹立不倒的脊柱根源。
那一瞬美利坚才真正明白,那精致奢华的漂亮壳子下,浸的是一把野火烧不尽的君子骨,和一颗肝胆昆仑的心。而就在那满眼风雪之中,明亮月华之下,瓷那一眼,却永远地刻在了他的心底。
会议间隙站在天台抽烟的时候,美一只手拿住烟嘴,鬼使神差地让烟头烫上虎口。皮肤灼烧的气味有些刺鼻,他却像全无了痛感一般自‖虐似的按紧伤口。忽的一只手伸过来攥住美的手腕,后者一颤抖落了烟头。瓷平静地看着那圈被烫得一塌糊涂的烂肉,沉默得古井无波。美望向那双眼,没有怜悯,并无涟漪。静谧得像是一潭黑沉沉的湖水,却将那点狂躁自残的念头吸的一干二净。这时候美会想起1971年的深冬,那人在人群中向自己招手,灵动而蓬勃,笑得眉眼弯弯。
隐秘的来访为整场相见注进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美冻得将脑袋藏进毛绒帽子里,只露出一撮桀骜的金毛,呼着白气看着瓷将一串冰糖葫芦放进他微微汗湿的手心。这个好吃。瓷边搓着手放在嘴边哈气边说,看到美咬下一颗被酸得皱起眉头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点薄薄的糖衣立刻在美的心里熔成了一锅黏糊糊的糖浆,哔哔剥剥地冒出散发热气和甜腻的金黄泡泡,将寒气和隔阂驱散得立竿见影。
两个人在洋洋洒洒的寒酥之间踱步而行,直至距离愈来愈近。美将瓷双手揣进他暖融融的口袋里,在逼仄的空间之中十指交缠。他能感受到瓷的尾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他的,柔软而干燥,却能让美在这寒冬腊月之中感受到如同盛夏一般躁动与黏腻,烧得他暗潮汹涌,脑袋眩晕。美看着瓷冻红的耳尖,那抹艳色与那枚红宝石耳坠交相辉映。在意识到耳坠是自己寄给他的新年礼物之后,美恍惚地想,都冷成这样了,心头怎么还能化成一滩温软的甜腻?
他们就像真正的爱侣一样,在积雪之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牵着手,在温暖柔软的棉被里大汗淋漓地相拥。他们共享一啖温热的姜汤,一颗裹满灿金糖衣的冰糖葫芦,亦或是一块绒绒的长毛毯,和发梢上相同的柠檬清香。那么多的笑容和爱将两颗寂静的心挤得满满当当,就好像他们可以一直都这样。
美不知道瓷又有几分真心投入,同瓷一起这几年他学会了及时行乐,也做不到去近乎苛刻地要求,要求把运气当成公式,再熬成一锅刻骨铭心。美利坚靠近瓷是那么用心良苦,用缜密的利益交替织成一张甜蜜的网,再裹住一颗命名为爱的炮弹打进瓷的心脏。苦恋的梦留给浅薄真心,再悄悄露出一点天真幻想,如孩童一般捧住一束艳丽蝶兰,烂漫得想要换来一晌贪欢。
美就在瓷或愤怒或安静的眸中回忆他们的从前,好像把一颗心割成了两半,一半留着恨他忌他,另一半再无可救药地爱他。美利坚合众国因祂的狡黠和坚韧而恨祂,恨这个国家吹又生的星火和浇不灭的红光。而美爱瓷,爱他深潭般的眼睛和里面的坚毅,爱他永远挺拔的身姿甚至是那支暗香浮动的兰。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情感是这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美望着瓷发言时一开一合的唇瓣,割裂的内心带给他疯狂的背德感。他们就像蛇和兔子,人们只知阴毒与纯善水火不容,却不知在暴雪之夜,他们如何流血,如何相爱。
瓷提起美利坚,很容易为其残忍的凌‖虐欲皱起眉头。漫长的生命中,情感也被磨平成坑洼的丘壑,很难再有鲜明的波动。瓷记得那日会议结束后,他端着咖啡杯路过正在和英争论的美,一句“这不公平”便生生让他停下了脚步。
美利坚也有觉得不公平的时候?瓷带着点嘲讽继续听。英揉着眉角不耐烦地说:“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你怎么去改变上帝的规则?”“可是这不公平,”美重复道,“我们拥有独立的情感和判断,却不能像一个人一样不被束缚。”
所以那天被问到长生与自由的单选题,瓷脑海中第一句迸现的的确是这句话。他活了那么久,从新鲜到无聊,从忍受到习惯。身上的伤痕新旧交叠,再从血淋淋到痊愈,也将那一颗心磨砺得坚固如磐。瓷从未有过“不公平”之感,他认为那是使命与责任,守护他的子民,捍卫他的疆土,永远为华夏民族而存在。——大抵还是难翻涌情思的缘故。中国人推崇弱德,也是帮了他许多的。
怀旧是人的本能,瓷也不例外。美指着俄罗斯三言两语就让对方腹背受敌的时候瓷会想到《望厦条约》,想到晦暗的宫墙和鱼贯而入的强盗。还是清的瓷无意识地扣挖着包着指节的染血绷带,那戴着毡帽的美国人一脚踏入殿内,犹如踩碎了堪堪维持体面的结界。脱下毡帽露出一双靛蓝的眼,毫不掩饰鄙夷和讽刺。半个世纪以前,那里面还是爱慕与鲜活。
谈判甚至不留一丝转圜的余地。那人只摊开手勾起嘴角:“请。”属下便将精制钢笔递到眼前。清的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那一刻耻辱与愤恨堆叠到无以复加。他想将这尖利笔头插进对方的咽喉之中——他本来可以这么做的,他可是大清的王啊。可若是磕坏了笔头,又不知这些强盗会如何勒索他多一笔赔款了。清咬着下唇,拿过那支折辱他的钢笔写下歪歪扭扭的名字。他听见周围几声刻薄的讥笑,却连抬手掷出那笔的力气都无。他早已经输不起了。
“清先生,练练钢笔字吧。”那人复又戴上毡帽,欠了欠身,浑身溢着不可一世的孤傲。留下一句轻飘飘的练字,却像一把重如千斤的锤头,把清狠狠地钉在了耻辱柱上。美转身便走,带着胜利的微笑。在他身后,清将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血滴蜿蜒而下,腐朽的宫殿如残花败柳,秋风萧瑟,满室颓然。
瓷也会想起那场大战,整个世界都灰头土脸的,倒是无所谓高低贵贱。美边打贸易战边要他签署双边协定的时候瓷又会想起驼峰航线,想起那些饥饿和匮乏的日子里,那教人热泪盈眶的支援和物资。喜马拉雅山的猎猎罡风吹得人只剩下绝望与死亡逼近的幻觉,瓷带着连队窝在山洞里,每个人都吊着最后一口气,生命力正在加速流失。瓷将身上最后一件外套盖在了伤员身上,只身走到洞口,远眺那一望无际的冰原,却连痛苦的泪都被冻结。
就在这时,群山那边蓦的传来隆隆的响声,犹如山脉厚重的吐息,教天地也为之震动——“那是运输机!物资来了!”勘察员发出狂喜的欢呼,机翼划破长空,仿佛带来了生的希望。
瓷看见那人拿下护目镜,露出一双比藏地的天空还要纯净几分的眼。美的金发被压在飞行帽下,只露出翘起的发梢。他将装着物资的木箱交给中国士兵,纵使语言不通,每个人的脸上也洋溢着真心的笑意。瓷走上前同他双手交握,表示真心实意的感谢,在彼此的手心之中摸到了伤痕和枪茧。
“这一路辛苦你们了。”瓷向飞行员们鞠了一躬,话语里带着认真的谢意。“我们很快就会胜利,”美国意识体热切地扶起他,身上盈满瓷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蓬勃朝气。“一定要坚持下去。”后者弯弯嘴角正准备答谢,瞳孔却忽的紧缩——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突然在耳畔放大,那些恶魔近在咫尺——“快跑——”勘察员的声音遥遥传来,尾音被寒风撕裂,甚至来不及预警,下一刻炮弹便落在了他所在之地,炸响一片血雾。瓷的双眸骤然变得赤红,可已经来不及了。他感受到手腕传来巨大拉力,美反手护住他的腰背,就地滚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下——他们原先所在的地方已然是炮火冲天。
瓷感受到美灼热的呼吸喷吐在他的颈侧,有些不稳。瓷动了动手腕,触到一片黏腻——美的背后一片惨不忍睹的烧伤。这并不是个好处理的情况。瓷翻身坐起,此刻他身上没有多余的包扎用品,只得快速剥下美那件还算厚实的飞行服,试图捧住一兜雪水做最基本的急救。而一只还在颤抖的手却硬生生按下他的手腕,美的眼睛里是笃定和狠厉,重伤全然影响不到他的判断。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掉落的物资,微弱但坚定地开口:“……我不会死。”所以快去吧,别辜负那些牺牲和厚望。
最后一眼是那双蓝眼睛里的信任和催促。美仍是匍匐的姿势,他背后的伤势确实恢复得肉眼可见,微微颌首算是短暂的告别。漫天炮火纷然,战争仍在继续,但那一刻瓷却没由来觉得,他们一定能赢。
世界风云诡谲,变幻快得不留情面。瓷看到美的霸权之手堪堪伸到东欧,搅得故人之墓永无安宁之日。这时瓷会想起1998年那三枚导弹,英灵发出无声的哭嚎和怨愤,却在粉饰太平之中得不到超生。瓷只感到无力,深深的,快要将他溺毙的无力。他在大会上声泪俱下,一字一句带着逝去人的夙愿,随一片带血真心高声扬起,再在满室漠然之中轻飘飘地落下,最后被那人重重地踩在脚底。鞋尖碾碎了最后的希望,也掐断了那些隐秘而不自知的,只微微萌芽的陈旧爱意。
瓷永远忘不了,炮火的余波刚刚传到东方,街上就已人潮涌动,抗议声此起彼伏,那一张张醒目巨大的横幅,铺满了98年灰蒙的天空。那时的他还那么懵懂,满心满意跟着早已被制定好规则的世界转。瓷沉浸在投资、生产和承包制,拉长了脖子往外看,伸长了双手往外揽,只为那冰冷的子弹再不能穿过人民炽热的胸膛。小球就即将转动大球,他与美终于有了一次真正的握手,人民纷纷用上彩电冰箱,重新学会了笑,男男女女挺直腰杆向着阳光奔去,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到那时瓷仍心怀感激,无论如何,他都算是帮了我。
然而,就在那炮火落下的一瞬间,那张本就脆弱不堪的织网就此崩塌,露出底下掩着的贪得无厌的狰狞嘴脸。瓷仿佛还能看见那三位记者,还那么年轻,他们是祂的孩子,祂应该为他们讨回公道。所有愤怒倾注于钢笔下那片简短有力的声明,和发言台上那支简单的麦克风。他希望以真诚和事实打动这个人性本善的世界,希望正义女神眷顾这勤劳的民族,在台上铿锵有力地念着声明。可是台下,美翘着二郎腿,微微抬头轻蔑地看着瓷,那种眼神陌生却又熟悉。“我只是看错地图了,没想到会炸到你的使馆”,瓷的每一句声讨、谴责都被死死压在美的脚下,宛如他的尊严;他竭力发出更大的声音,但美却挡在面前,其他人如僵尸一般,蒙着眼,学着美的样子指着他,仿佛他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那一刻瓷才明白,原来我还没资格谈条件。瓷觉得荒唐,为自己荒谬的错信和天真的愚蠢,只有狠狠的嘲笑的尖刻的惩罚,才能令他在午夜梦回之时给无休止的折磨一点原谅。瓷恨美,他更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替子民申冤,恨自己天真到居然去相信一个人造的世界。他最恨那段初见,那双湖蓝的眼,恨它曾拨动过自己的心弦。动心最无耻。瓷从会议桌最后一次直视美的眼睛,对方却错开了视线。也罢,一怀愁绪,几年离索,瓷举杯痛饮,酒液顺着咽喉缓缓而下。终究还是,错,错,错!
瓷时常想,那样长久的时间之中,是不是只有物是人非这一种解法。仇人太尖利,恋人太旖旎。唯有故人二字,磨得那点思念都不上不下,吊得人满腔愁思,宛如春水絮絮东流。时过境迁,有时瓷也冥冥之中自有所感,故人心易变,最最适合这称呼的,或许还是美利坚。瓷已记不清多少年前曾有过这样鲜明的爱与恨,缠得他缘因不省,六根不净。
少时读兰因絮果,从来只觉得惋惜。1979年春,风还算是温柔。瓷带着美漫步在西湖边的驿道,飘飘扬扬的柳絮铺了漫天满地,蒙了眼前朦胧的湖景。柳枝总在无所谓地摇晃,美则美矣,却毫无风骨。瓷拈起一支把玩,能感受到身旁投射来困惑的目光。这又是什么典故?美问,他向来不懂这含蓄的隐喻艺术。不,没什么。瓷勾起嘴角,放开了那摇曳的枝条。身侧人握紧他的手,又有湖光水色作伴,幻美得声势浩大。
沧海桑田,楼起楼落。昔日柔情蜜意终是化作蚀骨利剑,尖锐话音刺破胸膛。那一双手被打磨洗礼,终于疲惫地放开了对方。制裁与攻击开始在身上划出细密伤痕,鲜血缓缓渗出的时候,那些牵手,呢喃,亲吻和拥抱,又好像在眼前飞速掠过,再奔向时间洪流的尽头。时光闪回,从硝烟余烬到冰糖葫芦,从温良雪夜再到血海滔天,最终堪堪停在那一支艳兰跟前。种缘得果如此报,悔不当初赠木桃。瓷低低笑着,原来这,便是兰因絮果。
近日入秋,沁沁凉风钻进骨缝里,让人不经意间就打个哆嗦。瓷拢着大衣站在天台抽烟,想着让京给他送件厚外套来,纵使会议室有暖气,也得冻出个好歹。香烟在指尖明明灭灭,瓷垂着眼出神,一时没发现侧边站了个人。
美双手插在口袋里,左拳缓缓攥紧了手心的刀‖片。有什么黏腻的液体流出来,他没管,反正风衣是黑色的。
“喂,你真的不在意么?”他冷不丁开口,把瓷吓了一跳,看见是他,又翻了翻眼睛。
“我说你今天怎么了,老提这个。”瓷抖了抖烟灰,嘲讽了一句,“制裁我的时候不是挺开心么。”美没接这话,只是用蓝眼睛看着他。
空气久久地沉默着。等到瓷终于抽完了一根烟,美才缓缓开口:“我只是觉得……”“觉得什么?”瓷歪了歪头,乌黑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他。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我们明明经历了这么多足以让普通人缘定三生的轰轰烈烈,却连一句真心都只能放在心底。凭什么世界轮转更替,一定要让爱人变仇敌。凭什么要我恨你,又让我爱上你。
美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你得先是美利坚,再是你自己。他想起英的告诫,不知道在瓷幼年时,有没有人也对他这么说过,然后再用千年把这句话刻进骨子里。美天生不囿于规则,就像他要通过自‖残来证明自己是人,拥有会流血的肉体,而不是什么被灌注了智能芯片的东西。他确实不是,机器人的算法里没有爱情。天地予他长生,却不斩断他七情六欲,可以说是最温和的凌迟。
美不怎么信教,然他坚信人有下辈子。我一定是上辈子得罪那该死的上帝了,这辈子他安排我当这个劳什子国灵。美抬手止住英的长篇大论,俄罗斯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别看我。瓷从文件中举起双手。本人,哦不,本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之说。
然而此刻站在天台上,美再度望进那双黑曜石般的眼,近乎期待地等着它帮自己清除掉那些多余的慈善和软弱。“怎么了?”瓷轻声问。如果有来生,美动了动嘴唇,感觉到那些单词已经在嘴边排着队等着往外蹦。如果有来生,你愿不愿意,让我去爱你。
秋风萧瑟,瓷有些扛不住冻。如果美还不打算说话他就要回去了。于是瓷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没事吧?”“如果……”“什么?”
“没什么 ”美弯了弯眼角,松开了刀||片。“天冷了,添件衣服吧。”
2023美瓷新年企划-旧年新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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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历轮回,新年复始,雪末赋尽山河川,岁梦如棱百日阴,幼儿长年,老添新岁,明⽇便为经岁客,昨朝犹是少年⼈,新正定数随年减,浮世惟应百遍新。 岁年守夜,晨辞旧年,爆竹声中,秽祟尽除,起一世情深,愿君诸是万福,葵卯兔年,新春快乐,祝愿各位在新的征途里不染俗尘,不负韶华,归来仍是少年人。
活动时间:2023.1.20 - 2023.1.23
活动tag:2023美瓷新年企划-旧年新贺
2022美瓷中秋企划-月圆秋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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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携香,清风弥盏,明月何时有,天涯共此时,九霄夜月,四季常在,美酒花灯,情意绵绵,相思遥寄,竹窗情思,人间团圆夜,共创佳思节,中秋明月圆,菊台邀君来,祝各位中秋节快乐,和和圆圆团团美美。
活动时间:2022.9.10 - 2022.9.11
活动tag:2022美瓷中秋企划-月圆秋桂
策划丨@ 言寻peace
文案丨@未菀卿
宣图画手丨@唧唧
宣图美工丨@CHAKINDLE
— 特殊掉落 ...
【SSHP】那你要不要抱抱我呀
斯内普看着粉红色一团的小家伙坐在他墨绿色的地毯上,不免感到一阵头疼。
好吧,他得承认了,格兰芬多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可以赢过斯莱特林,尤其在捣乱这个领域。
在过去的三个小时中,霍格华兹大名鼎鼎的魔药学教授与哈利波特小朋友的交锋中,前者显而易见地、毫无悬念地败下阵来。
该死的魁地奇,该死的波特!
如果詹姆斯波特这个家伙不执意去澳洲观看魁地奇世界杯的总决赛,莉莉也不会生气。如果他没有执意把莉莉一起带去,小哈利也不会没人照顾。如果不是小哈利没人照顾,莉莉也不会把这个小巨怪硬生生地塞到自己的地窖来。
总之罪恶之源就是那个没脑子的波特,现在他还要用他的儿子来祸害自己。
斯内普气急败坏地瞪着小...
斯内普看着粉红色一团的小家伙坐在他墨绿色的地毯上,不免感到一阵头疼。
好吧,他得承认了,格兰芬多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可以赢过斯莱特林,尤其在捣乱这个领域。
在过去的三个小时中,霍格华兹大名鼎鼎的魔药学教授与哈利波特小朋友的交锋中,前者显而易见地、毫无悬念地败下阵来。
该死的魁地奇,该死的波特!
如果詹姆斯波特这个家伙不执意去澳洲观看魁地奇世界杯的总决赛,莉莉也不会生气。如果他没有执意把莉莉一起带去,小哈利也不会没人照顾。如果不是小哈利没人照顾,莉莉也不会把这个小巨怪硬生生地塞到自己的地窖来。
总之罪恶之源就是那个没脑子的波特,现在他还要用他的儿子来祸害自己。
斯内普气急败坏地瞪着小哈利,看着小家伙从地毯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开始试图追着自己的猫头鹰一通乱跑。
噢,梅林!如果有机会出一本《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史莱哲林》,那么他一定会在卷首写上:远离孩子。
但是莉莉的话是要听的,斯内普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猫头鹰在名为哈利波特的小魔王手下几乎秃顶,他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在排除理/////性/////交涉、暴////力干涉等一切可能性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它哀悼。
可怜的猫头鹰,有机会的话,也许他会研制一些专属魔法生物的生发药剂。
正当他开始尝试考虑药理时,小魔王调转枪头,向着斯内普扑来。
“西弗!”
该死的小魔王,哦不,不必过谦,分明是个麻烦的大魔王。
斯内普在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然后条件反射地接住了扑过来的小家伙。
这小家伙的分量还是这么轻,难道他平时都不吃东西的吗?真不知道波特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是斯内普叔叔。”斯内普抱着小家伙坐到了桌前,冷着脸纠正到。
不知怎么的,斯内普的招牌气场对小哈利一向作用不大。小哈利无视斯内普警告的语气,胡乱地抓着桌上的东西,“西弗,这是什么?”
“如果你的大脑里还装着东西的话,你就该知道,身为一个小巨怪不可以胡乱触碰大人的东西,尤其是一个魔药学教授——”
“哇噢,还甜甜的!”
“——的东西,”斯内普语气一顿,“你说什么?”
甜甜的??
他把小哈利翻了身,看着小家伙晕晕乎乎地咂吧着嘴,还饶有兴趣地舔了舔嘴唇上剩余的味道。
这该不会是梅林在惩罚我!
斯内普的心瞬间悬到高点,他着急地向桌面上看去。好在一些剧毒的魔药看起来完好无损,只是一支冰蓝色的(噢,是从残余的一些液体判断出来的,其他的显然都进了小魔王的肚子)药剂被随意地扔在桌上,魔药洒得满桌都是。
幸运还是不幸?斯内普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终于可以重回地平线——是无毒的增龄剂。
还好是无毒的,这个小家伙……
斯内普重回淡定的心情突然又顿住了,刚刚坐在自己腿上面对着自己的小哈利依然迷迷糊糊,但是药物悄然起着作用。
他盯着小哈利的身体慢慢发生变化,黑色的头发成了杂乱无章、自由不羁的小卷发,湖绿色的眼睛依然带着孩子气的迷糊,小脸褪去了婴儿肥变成了尖下巴(斯内普还有空感叹,小家伙长大后还是这么瘦),肉乎乎的肚子变成了平坦的腹部,甚至还隐约感受得到薄薄一层肌肉。
而这些都不算是重点,面朝着自己、坐在自己腿上的哈利两条小短腿显然也不甘于现状地变成了两条大长腿,但二人的姿势依然维持原样——面对面、跨/////坐着。
斯内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该不会这才是梅林的惩罚吧?!
突然长大了的小哈利显然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他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的长胳膊长腿,陷入了思考。但幸运的是他很快放弃了思考,哈利抬头重新看向斯内普,向他伸出了手双手,“西弗,哈利变大了,要抱抱!”
斯内普几乎要翻出白眼,他无数次在心里告诫自己,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场景,都要保持斯莱特林的礼节。
“大孩子是不被允许拥有抱抱的。”
哈利不满地撅起嘴巴,“哈利还是宝宝!哈利要抱抱!”
“你见过这么大的宝宝?”
“莉莉说哈利还是宝宝,要跟着西弗才行的!”
斯内普噎住,Well,莉莉永远正确。
他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哈利的拥抱,这个动作进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既然是宝宝,为什么乱喝大人的东西?”
哈利整个身体靠着斯内普,感受着他说话时胸////腔的振动,这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西弗带哈利坐在这里,哈利没有淘气。”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大人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斯内普在心里暗骂,梅林的裤子,两个格兰芬多居然生出了个史莱哲林。
对斯内普来说,好消息还是有的。哈利药剂的摄入量并不多,一半都被他洒在桌上,如果计算得没错的话,大约晚饭前他就可以变回小哈利。
这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好消息,斯内普在房间里踱步,身上还挂着变大的小哈利。这有什么办法,斯内普今天的所有抗争都注定失败。
小哈利身体变大,可年龄没变,睡午觉和哄着睡午觉和踱步哄着睡午觉的需求也没有变。
感受着哈利平稳的呼吸,斯内普长长舒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弯腰把哈利放在自己的床/////上,起身时却被拉住。
哈利睡眼惺忪,他扯住斯内普的黑色长袍,奶声奶气地说道,“西弗,陪哈利睡觉觉!”
斯内普在心里喊了一万个不要。
然后他翻身上床,躺在哈利的身侧,慢慢拍着已经长成少年模样的“小魔王”,按照惯例,轻轻///吻////着他的额头。
“睡吧。”他说。
END
【SSHP】不要惹哭小朋友——click生贺
@click 生日快乐。
作者:凡落尘扬
正文:
1.
“……,波特!”斯内普小声地骂到,一边不忘揉了揉已经青了的手肘。
“你以为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吗?明明都是你的错!”哈利面色涨红,大有再来一次的意思。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先扑过来的!”
斯内普说完,毫不示弱地站了起来,哪怕腹部被重击的地方不允许他这样利落。
“停停停!你们两个给我安静!现在,你,跟我走,你,跟他走。做笔录。多大的人了,丢不丢人。”
卢平傲罗制止了两人可能再次发生的争斗。
招呼上新人小傲罗就押着斯内普往单独的小房间里走去了。
“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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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凡落尘扬
正文:
1.
“……,波特!”斯内普小声地骂到,一边不忘揉了揉已经青了的手肘。
“你以为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吗?明明都是你的错!”哈利面色涨红,大有再来一次的意思。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先扑过来的!”
斯内普说完,毫不示弱地站了起来,哪怕腹部被重击的地方不允许他这样利落。
“停停停!你们两个给我安静!现在,你,跟我走,你,跟他走。做笔录。多大的人了,丢不丢人。”
卢平傲罗制止了两人可能再次发生的争斗。
招呼上新人小傲罗就押着斯内普往单独的小房间里走去了。
“姓名?”卢平问道。
“你知道。”斯内普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
“你亲口说一遍。”卢平的好脾气也快耗尽了,从他俩进傲罗局开始就不断地挑战着他的耐心。
“西弗勒斯·斯内普。”斯内普说完,冷哼了一声。
【今天实在是诸事不宜,也许就不该出门。】
“年龄。”
“38。”
“职业。”
“霍格沃茨大学教授。”
“为什么打架?”
“正当防卫。是小波特先攻击我的。”
“过程。详细一点。”卢平快要扶额了。
在他发现哈利和斯内普一起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好了。
斯内普和波特家的人无法和平相处简直就是诅咒。
与此同时,另一边。
哈利乖巧地把手放在桌子上,一点也看不出是刚刚那个在酒吧闹事的人。
“姓名?”年轻的女傲罗还算有耐心,声音听上去很是温柔。
“哈利·波特。”
“年龄?”
“17岁。”
“职业?”
“hem,霍格莫德签约作者。”
“我还以为你是学生。”女傲罗露出微笑,看上去像是要开始话多了。哈利正想回答说是,边上的男人就提醒道:
“不要和他闲聊,唐克斯。你现在是在做笔录。”
边上的傲罗——也许是带唐克斯的师父——提醒道。
“为什么打架?”唐克斯继续问。
“他侮辱我父亲。我气不过……”哈利不介意告斯内普的黑状。但是旁边的傲罗仿佛看透了哈利在试图隐藏什么。
…………
2.
今天下午五点,是霍格莫德小说榜结榜的时间。
五点零一分,斯内普的电话响起。
“喂?有事?”
斯内普看着电脑屏幕,毫无感情地对着电话那端的人问道。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尴尬地笑着:“哈哈哈,那个,出来玩吗?整天窝在家里不太好……那什么,对角巷的三把扫帚酒吧,为你庆祝……”
电话那头突然间没声了。
“说完了?”斯内普漫不经心地问,
然后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眼的“恭喜您获得总榜第二”
——榜首是新晋作家:万事通小姐。
不是“混血王子”。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也意识到这个庆祝第一名的理由无法成立了,于是临时改口:
“庆祝你获得榜二?第一次呢。对吧。值得庆祝。”
电话里的声音再度响起,尽管听上去很是勉强。
“谢谢你的好意,卢修斯,但还是……”
“你一定得来——求你了,不然茜茜不会原谅我的。”
“不去相亲。”斯内普言简意赅。
“……”电话那头沉默了,然后妥协,“那好,我让那人回家,你得出来和我拍个照,我得应付茜茜。”
“什么?又让我回去?我的时间很宝贵的!”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喧哗,反正马尔福会解决的。于是斯内普挂了电话,摘下防蓝光的眼镜,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
三把扫帚酒吧是一个比较安静的音乐吧。
没有晃眼的彩灯和吵闹的舞池。
“西弗勒斯,这里这里。”一头秀丽金发的男人向着黑色中长发的男人招手。
等到黑发男人走过来的时候,又开始对他的穿着表示嫌弃:“你怎么总是衬衫配长裤。偶尔也休闲一点啊。来,看这边。”
卢修斯举起手机,搭着斯内普的肩膀,比着年轻人才比的手势——一点都不像中年男人的样子。
【花孔雀。】斯内普在心里吐槽,不情愿地看向镜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点点怕纳西莎学姐。
“呐,火焰威士忌。那我就先回去陪茜茜了,你别说漏嘴啊~”卢修斯推过一个酒杯,讨好的笑了笑,然后像是要去赴死一般,说完了他亲爱的茜茜老婆吩咐的当相亲失败时必须嘱咐斯内普的话:
“早点摆脱单身,我们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啊!我走了,bye~”说完这句话,卢修斯麻利地跑了。
走出这间酒吧的时候,卢修斯感觉好像看到了一个黑色乱发的长得像是小波特的人,但是转头一看,又好像是看错了,所以满不在乎地回了家。
然而小波特——哈利是气势汹汹地走进酒吧的。
手上还提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斯内普教授,好巧啊!”哈利在斯内普边上落座,脸上的表情显示出此时他的心情并不好。
…………
3.
“等等,他一上来就和你打招呼,然后就往你脸上打了一拳?”卢平重复了一遍。
“是的。”斯内普皱了皱眉。
“为什么?”卢平无法理解。
“因为关于他的混蛋父亲老波特,我们显然有不一样的看法。”斯内普委婉地说着自己认为的原因。
…………
“是很巧啊,波特先生。榜三,来买醉的嘛?我记得你爸爸当年输给我的时候也是这样。”斯内普得意地勾起嘴角,装着火焰威士忌的杯子被随意地放在了桌上,“喝什么?我请你。”
斯内普的眼里倒映着面前这个像是大哭了一场然后眼睛有点发红的大男孩。看在莉莉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好好安慰一下这个孩子。
但是斯内普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挑衅式安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他被一个十七岁的男孩一拳打到脸上。
“混蛋!”哈利生气地怒吼着,看样子还想再打一拳。
“你发什么神经!”斯内普不可置信的瞪着哈利。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哈利拽着斯内普的衣领,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见到了此生最恨的人。
周围的人已经察觉到这边的氛围的不对劲了,经理正在跑到两人的对峙现场准备进行调解。
“这里是公共场合,但是你执意如此的话。”斯内普也说不出为什么会和一个十七岁的大男孩计较,正常程序应该是报警验伤。但是他们两个人居然就这样打了起来。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和曾经的学生打架。
也是未来的学生。
…………
“也许我喝多了。说得差不多了吧,我可以走了吗?”斯内普终于感觉平静下来了。
卢平为斯内普的配合感谢上帝,他深刻地知道斯内普是多固执的人。
“等哈利那里录完笔录就好了。”
卢平松了一口气,但是显然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
“哦,你别哭啊。哈利。哦,天哪。组长。”唐克斯对着突然大哭的哈利手足无措,向着自己的师父求救。
金斯莱表示爱莫能助,面露不忍地说:
“就这样吧,差不多了。给他的家长打电话。”
“不要……不要打电话……”哈利抽抽噎噎地请求着,但是一时间情绪上来了,话都说不完整。
“不能不打电话的啊。”唐克斯耐心的安慰着哈利,递过纸巾,试图和他讲道理。
到最后,
“能让我的老师接我走吗?”哈利可怜兮兮的看着两个警察。
“按照程序,可以的。”金斯莱点头了。
“斯内普先生是我的导员。”哈利擦了擦脸,带着鼻音说道,“我可以让他带我出去吗?”
“好家伙,你和你的导员打架。”唐克斯听到直接瞪大了眼睛,然后连忙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值得钦佩的事,补充道,“不管怎么样,打架都是不对的。好了,我们出去吧。”
唐克斯推着哈利走出审讯室,
并努力忽略组长那复杂的表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金斯莱为唐克斯改不了的孩子气无奈地摇头。
……………
4.
事件解决,
傲罗局门口,三人正在告别。
“哈利。很抱歉,我必须通知詹姆和莉莉。我希望这可以让你不会再次出现这样的行为。不论伤害到别人还是伤害到自己,结果都很糟糕的。”卢平语重心长的对哈利说着,仗着身高优势揉了揉哈利的头发。
“哼!”斯内普在边上冷哼了一声,他的手里提着哈利的笔记本电脑。他刚刚因为太过无聊,暂时借用了一下——然后就知道今晚的无妄之灾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可别再打架了。詹姆和莉莉没有办法赶回来,只能拜托你了,西弗勒斯。”卢平和斯内普握了握手,算是达成友好和解。
然后卢平目送载着他们的出租车走远。
…………
车子往戈德里克街道的方向驶去,几乎到了半路,
哈利和斯内普两人依旧不和对方说话。
“我不想回家。”哈利坐在车上,把头扭向窗外,不去看坐在他右边的斯内普。“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那你想去我家?”斯内普本意是嘲讽,哪能想到哈利居然同意了。
“嗯。去你家。”
然后哈利不给斯内普拒绝的机会,抱着笔记本电脑就睡着了。
哈利的脑袋歪在斯内普身上,
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斯内普暂时也没法狠下心把哈利丢下车,只好让司机掉头往自己家里的方向走
——不然让哈利一个人在家,出了什么事也不好对莉莉交代。
斯内普轻轻叹了口气,把哈利扶好,靠在自己身上。
………………
5.
哈利是霍格莫德小说软件的青年签约作者。
签约后常年位于甜文榜榜首。
算是小有名气的青年作家。
高考完终于认真地参加了总榜PK。可是就那样地被人挂了。
总榜的最终排名没有出现的时候,那个挂人贴还无人问询。
哈利原本不是特别在意排行榜的。
可是那个帖子太气人了。
什么叫“新晋小甜文写手为了排行榜竟然抄袭虐文榜榜首”
什么叫“为了排行榜不择手段”
还有混血王子的粉丝们,私信,评论区,个人主页——能挂人的地方都挂了。
调色盘也没有出来,就有一群人那里瞎闹,就开始挂人。私信轰炸。
抄袭这顶大帽子立刻就扣了上去。
作者群里也有人阴阳怪气的说话。
“抄袭?这群人脑子被驴踢了吧?敢不敢做个调色盘研究一下!”罗恩打电话给哈利,试图安慰他,“指不定是混血王子带头做的呢,就为了赢过你。真让人恶心。”
“他不会这样做。”哈利皱了皱眉,尽管相信混血王子不会这么做,但还是被他的粉丝气的不轻。
“霍!你先别急着替他辩解了。你看看我发给你的邮件。(罗恩!不要一直玩电脑了,下来帮忙!)哦,我的时间到了,不说了,兄弟,我妈叫我了。”
罗恩挂了电话。
哈利打开邮件,是署名为赫敏·格兰杰的人发给罗恩的。
有关混血王子的事情,推测和已证实的消息。
混血王子,就是初中的老师——那个隔壁班班主任。总是针对自己的人。
“怎么会是他。”
一时间哈利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那些无法解释的巧合都串联起来了。
…………
“喂,醒醒,到我家了。”斯内普拿过哈利差点掉到车上的笔记本,然后摇醒了他。
看着哈利睡眼朦胧的样子,那双水绿色的眼睛——斯内普感觉像是被年幼猫咪轻轻地挠了一下——不会疼,反而有一种柔软的感觉。
把奇怪的想法赶出脑海,斯内普拽着哈利上楼了。
“我自己会走。”哈利还在生闷气。甩掉了斯内普牵着自己的手。
“那样最好。”斯内普等着哈利走进电梯。
哈利走到电梯最里面,默默地看着斯内普按了8的按键。
斯内普看着电梯里的反光金属,通过镜像注意到哈利挫手臂的动作。
【刚刚在出租车里空调好像开太大了。】
哈利动了动腿,鞋子和电梯底部摩擦的声音很是明显。
“你靠着的地方不知道多少细菌,等会儿到我家就把你这身破烂换掉。”斯内普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哈利的白色体恤衫已经很脏了,破洞牛仔裤更是……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怎么会让那个脏兮兮男孩靠在自己身上。
6.
“我洗好澡了。”哈利在腰间裹了一块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扑面而来的青葱少年感,
看不出刚刚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了。
“过来!”斯内普拿着棉签,用命令式的语气对他说到。
“干嘛啊?”哈利有点乖巧地走过来,然后像是想起来自己不该这样听话一样,嘟起了嘴巴。
斯内普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要一直盯着男孩的锁骨,或是那有点过于好看的肤色。
“手。抬起来一点。”
斯内普很清楚他伤到了男孩的哪些地方——可以说这场架打得实在是憋屈,还莫名其妙。也许是因为心底的道德感,没有让自己放开手脚制服这个男孩。
“唔,疼。”哈利躲了一下,破皮的地方擦上酒精就很疼。
“嗤,你还怕疼?”斯内普轻笑出声,抓住哈利的手臂,帮他清洁伤口。
“对不起。”哈利小声而快速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在道歉吗?”斯内普丢掉棉签,好整以暇地看着哈利。
哈利耳根都红透了,感觉这样说话实在太不像话了点——………
“能不能借我一件衣……谢谢。”哈利话未说完,就被白衬衫罩住了脸——斯内普丢的——于是他小声地说了声谢谢,而后斯内普就不见了踪影。
白衬衫上的青柠味好像还在鼻子周围环绕着。
【s.s.居然和混血王子是同一个人。他们都是斯内普。】
哈利穿好衣服,感觉脑袋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初中时不愉快的回忆,一会儿又是家里那个神奇的收纳盒。
然后不容他发呆很久,消失了一会儿的斯内普重新出现了。手上提着两个袋子。
“吃。这份是你的。”斯内普拆开外卖盒子,筷子都摆好了。
像是有一点点的强迫症,两份外卖都拆开,餐具摆放都是对称的。
哈利穿着过长的白衬衫,听从屋子主人的指示,将毛巾放到了洗衣篮里。
然后洗手吃饭。
【像做梦一样。但是是真的。】哈利小口的咬下土豆片,视线和斯内普看向自己的撞在了一起。
感觉心脏跳的有点快。
就像四年前一样。
哈利捧着一次性的汤罐子吸溜,斯内普看不过去了。
“喝南瓜汁不要发出声音。”
又是一个命令。
“哦。”
哈利真的乖巧了。
【算了。别想太多。也就接下来这四年了吧。】
哈利吃完了盒子里的食物,强迫自己不去想今后的事。这幅样子落到斯内普眼里就成了“哈利备受打击以至于食不知味”。
“不要想太多,你被诬陷的事我已经叫人查了。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想的,就你这天真浪漫的文风——不经世事的小鬼写出来的文字,还能和我写的文章挂钩。”
斯内普收拾着桌子,装作不经意提到的样子。
没有注意到哈利的脸色瞬间涨红了。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愧的,总而言之有点咬牙切齿地:“SS先生是很好的老师。我确实比不上他。”
斯内普想起了自己每年都会把样书寄给莉莉然后没过多久就能收到莉莉的回信的事——已经没有什么疑惑了,显然那些探讨写作方式和故事情节的信件只是莉莉誊抄的——考虑到小波特那让人看了特别火大的字迹。
斯内普自以为了解了真相,但是他只不过是了解了一半。
真相是莉莉根本没有翻开那些样书,就被詹姆以各种方式拦截然后收到了收纳箱里——最后成了哈利的宝贝。哈利更是没让莉莉知道自己都在看什么书,每次的信件都只是让莉莉抄正一遍——直到哈利学会了好好写字,至今莉莉都还以为哈利只是交了一个会写文的笔友。
然而,
到今天为止,斯内普都以为莉莉没空,或者是为了避开詹姆这个醋精,所以让哈利帮她写信封上的地址——可能也是让哈利代为投递。
总之,这个很合理的误会大了——并且持续了好些年。
“其实你还是很有进步的。我看了你最新的作品——斯奈瑞的形象很鲜明,故事很有趣。”
斯内普别扭的试图夸奖一下年轻的后辈,然后就见哈利的脸色更红了,然后迅速捂脸,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然而哈利的内心是【!他居然真的看了我写的文。没发现吧,没发现吧?啊啊啊啊啊啊阿,作什么死啊,把主角的名字设定成snarry。】
........
7.
詹姆和莉莉原本都是傲罗,直到莉莉怀了哈利,为了带孩子,也因为詹姆父母的逝世——波特家的洗护产业没人打理,莉莉就转了职业。
哈利从小就和爸爸相处的时间不长,每次哈利想爸爸了,莉莉就和他玩寻宝游戏。然后家里的收纳盒有一半都是哈利的宝藏。
之后哈利长大了,詹姆因为受伤了所以从一线退了下来,偶尔因为一些会议需要出差,莉莉也因为事业上升期开始比较频繁地出席一些活动。
一转眼,哈利的小学都读完了。好在小天狼星这个教父十分称职,对哈利的学习生活各方面都担起了“单身爸爸”的职责。但是如果小天狼星没有去“警告”哈利未来的语文老师的话。
“鼻涕精!!!居然是你!”
“啊,这不是蠢狗布莱克吗?我想我没有向你汇报工作的必要。”
斯内普抬起头,就见到了震惊中的小天狼星,再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礼盒,重新低下头,写着自己的教案,漫不经心地下了逐客令,
“如果是来送礼的话那就没必要了,我想不需要这些多余的东西我也能当个好老师。”
“送给你?你做梦!”小天狼星摔门而去,然后就找了校长。
小天狼星的“把哈利从恶魔班主任的手中拯救出来”这一念头,使得哈利遇见了罗恩,也使得斯内普成了隔壁班的班主任。
但是斯内普还是哈利的语文老师。
并且不知道出于哪种原因——也许是为了办公室被小天狼星摔坏了的门——对哈利“特别关照”。
事实证明,斯内普的记仇程度是可以延续三年的。
这三年来,和科任老师斯内普先生斗智斗勇的哈利,愣是在成绩上不断地拔高——就因为斯内普没收了哈利在语文课上看的小说。
那些犀利的作文评语总能轻易地挑起哈利的怒火,然后激起斗志再战。S.S.先生的来信总是充满了安慰的意味。
然后哈利进入了重点高中,当同学们提议回校看望老师的时候,哈利不知道为什么也去了——结果大失所望——斯内普先生回到大学当讲师了。
“Hey!哥们儿,怎么像是失恋了一样。”
哈利希望罗恩能够闭上他的乌鸦嘴。
......
哈利很喜欢《魔法界的亲世代》这篇小说,小说里有一个童年不幸福的男孩,在嘈杂混乱的环境里生长,遇到了他的阳光,可是BE了。
男孩并不漂亮,硬要说优点的话,大概就是足够执着、足够努力——不然也不会获得成就。
可是BE了!!!
这让当时六年级的哈利很是气愤——怎么写都好,为什么老蝙蝠死的那么突然!!!而且从头到尾连名字都没有!!!这不是主角吗?为什么主角还能没名字的!!!没有感情线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像是感情线的断了也就算了。为什么就突然主角死亡?看着看着居然还觉得这死得挺合理!
哈利读到了人生中第一篇虐文,第一次用三张纸来讲述对这个结局的不满意——也亏得莉莉肯帮他抄正。
令人欣慰的是,SS先生居然回信了。
那天哈利收到信的时候高兴得像只猴子,这一切止于打开那封信。
“......生活不可能事事完美。不完整才是最美的。”
看完这封信最后一句的哈利再次泪流满面——并打消了再次写信的冲动。
从这天起,哈利成了SS先生的小迷弟,而那个到最后都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从小蝙蝠变成老蝙蝠的男人,成了哈利心中的白月光。
直到哈利上了初中,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小蝙蝠会被讨厌了——他的语文老师斯内普先生简直就是从那本书里走出来的老蝙蝠。比老蝙蝠还要坏一百倍。
这时候,哈利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叫做找代餐。
他也不知道会因为过分仔细地观察而把自己搭进去。
他的斯内普先生就像书里的小蝙蝠一样,无论站着还是坐着都板正极了,花体的字母更是赏心悦目。然后眉间的皱纹像是不断地加深着。和想像中的老蝙蝠的声音不一样——斯内普的声音是低沉的,让人感觉内心痒痒的。
如果斯内普没有没收S.S.先生的样书的话,哈利对斯内普的滤镜应该是不会消失的——可是斯内普没收了。
尽管S.S.先生又寄了一本样书给莉莉。哈利对斯内普的滤镜再也回不来了。
叛逆期的青年,永远搞不清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
“先生,你的书房里有好多书。都是您写的吗?”哈利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魔法界的亲世代》,装作不经意地问。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波特先生。”
斯内普伸手去够最上面那层的书。
哈利红着脸,被斯内普困在了他和书架之间——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表现得像是被人壁咚了一样。
【有一次做梦的时候就是这样开始的。】哈利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了不合时宜地想法。
“生病了?”斯内普拿到书以后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哈利,想到之前在电梯里哈利搓手臂的动作,于是把手放在了哈利的额头上。
【!和梦里一模一样。】
哈利拍开斯内普的手,狡辩说自己困了,想先去睡觉。
然而等他到房间里,这才意识到这个房间是主卧——屋子主人休息的地方。斯内普说他要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今晚要用书房,客房没有整理过,所以就把主卧让给他了。
哈利只觉得自己……(删)
都怪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房间里很热,哈利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
哈利看完人生第一本带颜瑟的小说之后,当天晚上就做了个梦——其中一个主角还是隔壁班班主任——那个像极了老蝙蝠的人。
........
8.
斯内普不放心地走进主卧,哈利忘记锁门了,房间空调的冷气让斯内普经过时都感到脚背一凉——这还只是从门缝里透出的冷气。
“这是把温度调的多低。”
斯内普转动门把手——好在哈利没有锁门。
门打开后,斯内普感觉自己瞬间从夏天走到了冬天。
打开了窗户,让外面稍微热的空气进来。
四处都找遍了,没找到空调的遥控器——居然被哈利握在了手里。
哈利把自己滚在被子里,卷成了冬眠的毛毛虫,似乎在梦里睡得并不安稳。
“sir......”
哈利说着梦话,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然后又用头蹭了蹭枕头。
斯内普无意收听某人的梦话。
但是打开的暖黄色的床头灯,哈利的样子可爱极了——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
青年正好是斯内普喜欢的模样。
........
哈利起床的时候感觉身体沉重极了。
被单里——过长的衬衫周围好像有点湿。
哈利内心一咯噔——想起昨晚那个真实感有点强烈的梦——看了一眼没有开的房间门,开始思考不让斯内普发现被单上可能有的痕迹的可能性。
【但凡斯内普家里有一条我能穿的裤子】哈利心里悔不当初,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还好还有时......!!!!!】
“你醒了?”斯内普没有敲门就进来了,手上还端着水杯。
哈利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动作,最后用被子裹住自己。并开始思考“尿床和梦,遗”的说法哪一个更丢脸些。
斯内普无视哈利奇怪的动作——事实上,一不小心观看了哈利梦|遗的全过程的斯内普已经帮哈利处理好现场——换掉了脏了的白衬衫(斯内普还有许多一模一样的),然后就发现哈利在发烧,就只好帮他降温——用酒精擦拭哈利的耳后、颈内窝、手心、脚心、膝盖后窝——喂他喝水——几乎是等他烧退了才去休息的。
哈利呆呆地接过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斯内普,乖巧。可爱。让人感觉他毛茸茸的。
斯内普不得不在心底承认,哈利的外在条件真的很优秀。
哈利递过杯子,还是没有想好理由。
“我......”哈利刚一开口说话,就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干涩。
“你发烧了,我照顾你一晚上。我想你现在应该好点了?”斯内普往床边靠近,哈利不自在地往另一边移了移。
“再动你就要掉下去了。”斯内普提醒到。
哈利终于停止了毛毛虫一样的蠕动。
斯内普弯下腰,眼见着就要把哈利压在身下——哈利的眼睛都闭起来了,心脏砰砰乱跳——下一秒斯内普就起来了。
原来只是拿放在枕边的衣服——是哈利的。
“你的衣服我已经给你烘干了。”斯内普说着,放下哈利的衣服就转身走出房门,“快点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白色的毛巾是你的。”
哈利确认斯内普下楼了,把脸埋进枕头里——不这样做他真的不确定他会不会大叫出声来。
如果没记错——昨天晚上洗完澡的时候,他忘记洗自己的……——但是今天早上它们却干净地放在了枕头边上。
(所以……
【啊啊啊啊啊啊——】哈利忍不住在床上滚来滚去。
........
早餐是三明治和牛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哈利感觉斯内普好像一直盯着自己看。
——好吧,主要是因为哈利一直在注意斯内普才发现的。
下楼之前,哈利把床铺检查了许多遍,确定床单上没有任何可疑液体凝固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那么不是因为梦/遗被发现了,斯内普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你看我做什么?赶紧吃。还有问题没解决呢。我猜你还没有忘记昨天为什么攻击我。”斯内普催促哈利,并将笔记本电脑打开,示意哈利吃完早餐才可以谈事情。
哈利鼓动着双颊,吞咽着嘴里的食物,然后喝干净杯里的牛奶,接着用一种莫名骄傲的神情对着斯内普。
——下一秒就被斯内普一张纸糊在嘴巴上。
“擦擦,有奶圈。”
哈利无奈的擦着嘴,然后把椅子搬到和斯内普一个方向,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斯内普操作着鼠标,干净的私信界面和排队一样的道歉评论。
两人的账号主页是一样的调色盘,鉴定结果是无抄袭嫌疑。然后哈利还发现混血王子的主页签名更换了——“格兰芬多的救世主是混血王子现实中的朋友,请不要在不明真相的时候肆意指责。”
哈利突然很想抱一抱斯内普——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沉淀,最喜欢的老蝙蝠的形象和最喜欢的作者SS先生的形象重合了,连带着唤起了初中时就开始出现的不敢宣之于口的感情——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我想你用不着这么激动。”斯内普在脑子里检索了半天,最终只用这样干巴巴的句子表达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心情,“果然还是小朋友。”
斯内普拍着哈利的背,尽力让哈利不要对着他的耳朵哭嚎了。
难得的,斯内普容忍被哈利抱着脖子发泄委屈,但又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
哈利努力忍下过多的眼泪,心里不住地想
【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可靠啊。】
......
有人说,初中时候的爱情都是年少轻狂——长大了只会觉得可笑。
可是哈利觉得不是这样——或者说他和别人不一样。
他喜欢的人,是隔壁班的班主任——他的语文老师。
这样听起来就有够像笑话的了——谁都知道,斯内普是一个长得不是特别好看,额头上都快有竖纹的“老”师。他比哈利大了二十岁。
如果说让哈利注意到斯内普的是因为一本书里的角色——那么喜欢他一定是因为日常中的相处——这份喜欢是真实的,哈利这么坚信着。
但是这份喜欢发生了一些意外。
很多人都吐槽过哈利的英雄主义,说是他的英雄主义会给他带来麻烦。
很多人都举报过翻倒巷街道糟糕的治安,说是那里有许多小混混出没——但是至今都没有小混混被抓到过现行,这使得扫黑除恶不太好进行——凡事讲证据,翻倒巷的小混混们比较有文化,目前小尾巴处理的还算干净。
这是一天放学的时候,哈利接到了莉莉和詹姆的电话,说是这个生日没法陪哈利一起过,小天狼星也因为他的外甥——德拉科·马尔福惹事了,需要去解决一下。
这让哈利对马尔福嗤之以鼻——一天到晚就会惹事,还是个胆小鬼,小怂包。
罗恩知道哈利又一次没人陪他过生日,就自告奋勇地给妈妈打电话,说是要去哈利家里写作业,让家里不要准备他的晚饭了——哈利家里的阿姨煮饭特别好吃,总算可以去蹭第二次饭了。
“我一定要让莫斯阿姨给你准备好多鸡腿,谢谢你肯陪我过生日,兄弟。”哈利和罗恩一起走回家。
罗恩很是豪爽的吹牛说自己能吃下二十个鸡腿。
就在对角巷街道和翻倒巷街道的交界点,他们看见一个棕色乱蓬蓬头发的女生被人拖着书包往翻倒巷街道走去——就是据说很多小混混的街道。
哈利当即拿出电话报警——卢平叔叔让他待在原地,可想而知哈利是不会听话的。
当最后卢平他们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奄奄一息的罗恩和鼻青脸肿的哈利。
那个之前被小混混揪着头发的女生更是哭得很是大声:“你们快点救救他,他快死了!”
幸运的是,罗恩没死——但是肋骨骨折了。好在及时就医。
哈利被带到警局做笔录,这是他第一次进局子——不过不是干坏事。最后卢平要出警,波特夫妇都在外地,哈利也有点吓到了,最终让老师接回去了——也就是斯内普。
哈利曾经发誓绝对不要在斯内普面前哭,因为那样一定会得到一顿羞辱。但是那次斯内普没有羞辱他。他把还是个孩子的哈利抱在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脖子,大声地哭嚎。
然后把哈利带回了自己家里。
斯内普很有耐心地陪着哈利写作业,然后在一声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哈利明显瑟缩了一下,斯内普示意他不要怕,然后去开门。
哈利等待得快要胡思乱想的时候,斯内普端着点好蜡烛的蛋糕,用一种像是不情愿唱歌的样子,给哈利唱了一遍生日歌。
哈利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再没有哪一天比斯内普端着生日蛋糕出现的时候更加确定——确定自己喜欢上斯内普先生了。
可是哈利更忘不了的是,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己忐忑地问出了想了很久的问题:“先生,你喜欢男孩吗?”
哈利不敢说“也”,哪怕斯内普先生的书架上摆满了SS先生的小说,哪怕当时哈利以为斯内普也是SS先生的书迷。
9.
【为什么在看到那封有关SS先生的调查邮件的结果时会气到想哭呢?】哈利仔细地想了想,恐怕是因为感觉自己被欺骗了。
那次见义勇为之后,罗恩修养了很久才回到学校,回到学校的罗恩因为哈利的坚持而不能完成“把波特夫妇的重礼还给哈利”这一任务。
“那好吧,礼物我收了,其实我觉得挺值得的,住一次医院我就有了这么多想要的东西——哦,好吧,开玩笑的。”
罗恩见哈利闷闷不乐,以为是他还在为自己因为保护他而受伤住院的事情而愧疚,于是开解道:“别整天苦着脸好像你失恋了一样,多笑笑嘛,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然后这是罗恩第一次直观地看见哈利哭——哭的安安静静,吓得罗恩立刻拖着哈利去医务室,还没到门口就大喊着“哈利生病了。”
后来哈利和罗恩被校医赶出来的时候,哈利才小声地承认了自己失恋了的事情。
但是哈利不肯告诉罗恩“是哪个女孩能狠心甩了有钱又好看的波特家的独生子”。
哈利很清楚得记得,斯内普说自己不喜欢同性。
哈利在性别上就已经不符合他的择偶标准了。
但是这封邮件是罗恩拜托赫敏收集了很久的信息——相亲网站上那个黑色中长发,眉头上有竖纹的男人,不是斯内普还是谁?结婚对象性别要求——男性。
哈利发现自己果然被骗了。
而且混血王子就是斯内普,那个说什么:
“初中生的爱情不长久,只是一时的错觉,也许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只是有一种喜欢同性别教师的怪/癖”的SS先生,也是斯内普。
一时间各种情绪充斥哈利的内心,于是他才会通过那个相亲网站提供的地址直接就找了过去。
“斯内普教授,好巧啊!”
当时哈利就是为的上门打架——他只想打他一顿。
无理取闹,怎么样都好。
不狠狠地揍他一顿,都解不了心头之恨。
【我居然对SS先生那个喜欢同性教师的怪/癖这一说法深信不疑,脑子里被地精占领了吧!】
【我居然相信斯内普会是SS先生的书迷,我居然想不到SS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缩写。】
【我居然为这种混蛋难过了一整年!!!】
越想越气的哈利最终和斯内普因为酒吧闹事一起进了一次局,子。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哈利的暗恋可以继续了,甚至因为斯内普肯收留自己一段时间而计划着把暗恋挑明。
然而他不知道,相亲网站上的信息不是斯内普自己挂上去的。
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贪省事的卢修斯马尔福——在家里缠着茜茜老婆,计划着二人的结婚纪念日。
10.
“兄弟,我脱单了。没想到我女朋友就是这三年蝉联的总榜第一名。我想我的吃软饭梦想大概是可以实现了。”罗恩很是不要脸地在大二开学的一个星期后对单身人士撒了一堆的狗粮,到最后只剩下哈利肯待在罗恩身边了。
“你这样真的会没朋友的,罗恩。”哈利试图提醒他收敛一些。
但是获得女朋友就像获得全世界的罗恩不知悔改地继续说道:“今天下午的选修课我得逃课,赫敏她的课程安排太紧了,只好我这里迁就一下她——下午有约会,点名的时候你帮我喊一下哦。”
罗恩说完就跑远了,留下哈利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课前几分钟,哈利的手机短信置顶的最新消息:“临时调课,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在逃课。”
【罗恩完蛋了。】
即便是已经手机短信通知罗恩了,他怕是也没救了——根本赶不回来的。
没办法,只能试一试了。
......
“罗恩·韦斯莱。”
“到。”
“哈利·波特。”
“到。”这一声到哈利喊得很是心虚,周遭同学们更是安静如鸡。
“汉娜·艾博。”
“到。”
......
没想到一节课下来,斯内普教授根本没有追究。
直到下课的前几秒,斯内普把书一放:“波特先生,请留步。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其他人,下课。”
全班同学登时快速离场,毫无同学爱。
“罗恩韦斯莱?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名字。”斯内普似笑非笑地。
“先生......”哈利讨好地笑了笑。
“不要撒娇,波特先生。”斯内普把手搭在哈利的头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再有下次,你的朋友就挂科了。”
哈利的眼睛亮了。
“谢谢先生。”哈利抱住斯内普,朝他的嘴唇印了一个吻,然后着急忙慌地跑了。
斯内普愣了一会儿,然后控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
当天学校论坛里就出现了“斯内普教授居然面带笑容,罗恩韦斯莱死定了”的言论。
......
天已经黑了,
哈利自从亲了斯内普,就一直在等手机短信出现提醒。
然而并没有新消息——除了一条话费提醒。
终于按奈不住的哈利给斯内普发了一条短信:你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几分钟后,斯内普的回答是:今天不是愚人节。如果下次小测你的朋友不挂科的话,我就答应让你当我的男朋友,不然你就好好学习吧。
本来今晚没得到消息的哈利只是可能睡不着,这下哈利彻底睡不着了。
据罗恩所说,当天的哈利不知道什么毛病,大半夜的从上铺翻下来,把他叫醒,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学习。
全文1w2k多字,快夸我,红心蓝手我都要。
【SBSS】斯内普不留下吃晚餐的原因
sbss/1v1
原著凤凰社背景
一个社恐被公开处刑而社会性死亡的故事
和 @一只句号_1 开的脑洞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不在格里莫广场12号用晚餐。
这是十五岁的哈利·波特经过观察得出的结论。这位他最讨厌的老师是凤凰社的成员,邓布利多颇为信任的双面间谍——而这也是他不得不在格里莫广场频频看见斯内普的原因。
比起其他成员,斯内普来的次数很少,每次都蜻蜓点水般地过来提供情报,没说几句就走。感谢梅林,因此他和斯内普一直没有正面碰上过,不过他亲爱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就没这么幸运了。
...
sbss/1v1
原著凤凰社背景
一个社恐被公开处刑而社会性死亡的故事
和 @一只句号_1 开的脑洞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不在格里莫广场12号用晚餐。
这是十五岁的哈利·波特经过观察得出的结论。这位他最讨厌的老师是凤凰社的成员,邓布利多颇为信任的双面间谍——而这也是他不得不在格里莫广场频频看见斯内普的原因。
比起其他成员,斯内普来的次数很少,每次都蜻蜓点水般地过来提供情报,没说几句就走。感谢梅林,因此他和斯内普一直没有正面碰上过,不过他亲爱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时常能在楼梯转角处看到小天狼星和斯内普坐在厨房的长桌前,气呼呼地瞪着相反的方向,沉默中充满了对彼此的厌恶。
“我说,”小天狼星往后一靠,翘起椅子,对着天花板大声说,“我希望你不要在这儿发号施令,斯内普,这是我的家。”
斯内普苍白的脸上涌起一阵诡异的红潮,随即嘴角浮现出惯常的冷笑:“现在这儿又是‘你的’家了?”
他着重强调了“你的”一词,这下轮到小天狼星涨红了脸。哈利知道自己的教父从不承认格里莫广场是自己的家,斯内普是故意要刺激他的。果然,阴毒的魔药教授嘴角扬起了胜利的笑容。
“既然你没有多余的话要说,”斯内普起身,黑色的旅行斗篷旋起了一股风,“那我该走了。”
“等等。”小天狼星说着坐直了身子。
斯内普回身,冷笑着望着他:“我很忙,布莱克……不像你,只要在家大扫除就好。我没有无限的空闲……”
“那我直话直说吧。”小天狼星站了起来。他比斯内普高得多,哈利眯起眼睛,看到斯内普的斗篷口袋动了动,他猜一定是握紧了魔杖。“如果我收到哈利写信说,你敢故意给他的魔药论文一个T,我会找你算账的。”
“多么动人哪,”斯内普滑腻腻的语调响起,哈利知道他要开始讽刺了,“但你也应该发现,波特凭他的巨怪脑子写出来的论文并不值一个D。”
小天狼星一把推开椅子,大步朝斯内普走去,一边抽出了魔杖。斯内普的魔杖也拔了出来,两人摆开架势,面色铁青,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一触即发。
“我警告过你,鼻涕精,”小天狼星的脸离斯内普的大鼻子不到一英寸,从哈利的角度看几乎像在吻他。哈利立刻摆脱了这个恶心的念头,愉快地望着他的教父提起斯内普的领子,眼看魔杖尖已经喷出了火花。
斯内普用力挣了一下,非但没挣脱,还整个人摔在了餐桌上,油腻的黑发帘子一样铺在脑后。小天狼星没稳住重心,压在他身上,黑色的长卷发垂在脸侧,看不清神情。
下一秒,韦斯莱夫人端着一大锅炖菜走到了厨房门口,身后跟着赫敏和金妮——她们全都僵立在那里,瞪着眼前这副定格的情景:小天狼星和斯内普都扭头望着门口,保持着这个奇怪的暧昧姿势,魔杖握在手中。
“梅林的胡子啊,”韦斯莱夫人尖叫一声,“小天狼星,西弗勒斯,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天狼星和斯内普同时跳了起来。他们的脸不自然地红着,都显得极度愤恨和憎恶,但突然进来的目击者似乎使他们恢复了理智。斯内普把魔杖插进口袋,大步走出厨房,没有理睬任何人,在门口的台阶上幻影移形而去。
“怎么回事,小天狼星?”韦斯莱夫人又问。
“没什么,莫丽,”小天狼星喘着粗气,像刚跑完长跑,“只是两个老同学叙叙旧……”
确认斯内普离开了,哈利放心地下了楼,和朋友们愉快地交谈起来。
毕竟,只要斯内普不在这儿吃晚餐,他就有办法避免正面碰上。至于他可怜的教父嘛……哈利确信,小天狼星在斯内普那儿绝对吃不了亏。
晚餐后,哈利、赫敏、罗恩和卢平坐在壁炉边,帮忙收拾一堆布莱克家的古董。
“你们有没有觉得,小天狼星和斯内普教授之间有点奇怪?”赫敏手里正拿着一个银杯,上面刻着布莱克家族的纹章,压低了声音问。
“哦拜托,赫敏,小天狼星正在阁楼里陪巴克比克,用不着这么谨慎。”罗恩叹了口气,换来赫敏一个白眼,“我是说,小天狼星和老蝙蝠能有什么呢?他们一见面就恨不得给对方一个索命咒。”
“我是说——”赫敏稍微提高了音调,望着卢平,“他们现在都是凤凰社的成员,在邓布利多的施压下也握手言和了,关系是否……”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没那么紧张了?”
狼人默许地望着赫敏,温和地赞叹道:“赫敏,你真不愧是这个年纪最聪明的女巫。”
赫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哈利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问:“可是赫敏,你能指望他们是什么关系呢?难道见面给彼此一个贴面礼,亲亲热热地用教名称呼对方,还是指望小天狼星叫斯内普‘亲爱的西弗勒斯’?”
罗恩看起来就要吐了。他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一脸嫌弃地皱着脸:“看在梅林该死的肥内裤的份上,哈利,别假设这种情况,我光是想想就要吐了。”
“可是,小天狼星和斯内普教授的吵架内容很莫名其妙。”赫敏反驳,“我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似乎他们对待任何人都不会这么偏激……”
“哈利和马尔福在走廊上遇见了也是这样的,你能说出他们互相朝对方施恶咒的理由吗?”罗恩无所谓地说。
“但我觉得,小天狼星似乎在挽留斯内普教授。”赫敏不依不饶地回答。
卢平适时地开口:“事实上,小天狼星和西弗勒斯的关系确实没有那么糟糕。”
赫敏期待地望着卢平,像是盼着他再说点儿什么。
狼人欲言又止,最后摊了摊手:“很抱歉,这涉及到他们的隐私,我不方便多说。”
“噢。”赫敏有些失望地垂下肩膀,“但我想我会知道的。”
对此,卢平毫不怀疑。他有些担忧地替前同事和老友捏了把汗,不知道他们面对这么聪明的姑娘还能不能藏住秘密。
结束了今晚的对话,哈利和罗恩一起回楼上的房间休息。赫敏的话时不时地在脑子里回响——小天狼星和斯内普难道不该一直保持着不共戴天的死对头关系吗?就像他和马尔福一样?
但赫敏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斯内普一向都是冷漠的,除了面对魔药课上出事故的学生,大多数时候斯内普都理智得让人怀疑他没有感情。而小天狼星对谁都是热情的,唯独见到斯内普,像见了兔子的猎鹰一样兴致勃勃。
想着想着他就容易钻牛角尖。哈利甩甩头,摒弃掉这些荒唐的念头,自我安慰道:小天狼星和斯内普是坚决不会在同一张餐桌上用晚餐的关系,他担心什么呢。
带着这样轻松的念头,哈利渐渐进入了梦乡。
“哈利!”
“啪”地两声爆响,弗雷德和乔治出现在哈利和罗恩的房间里。哈利吓了一跳,罗恩倒是一脸习以为常地眨眨眼:“别理他们,哈利。自从弗雷德和乔治通过了幻影移形考试,他们到哪去都要炫耀一下。”
“你好,哈利,”弗雷德说,他的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像是一根长长的肉色细绳,“要试试我们发明的伸缩耳吗?”
哈利扬起眉毛。乔治在一旁解释道:“我们用它来偷听楼下的动静。”哈利这才看到它一直通到外面的楼梯平台上。
“你们可得小心点儿,”罗恩盯着伸缩耳说,“如果又给妈妈看见了……”
“值得冒险,”弗雷德挤挤眼睛,神秘兮兮地说,“虽然现在凤凰社没有重要会议在开,但我昨晚得知,格里莫广场12号来了一位秘密访客。”
“是真的秘密——他是深夜到访的。”乔治补充道,“我晚上起夜,听到有什么人上了楼梯。但是太暗了我没看清,魔杖也不在手边,没法用荧光闪烁。我本以为是什么人闯入了,但检查了门口,没有被强行闯入的痕迹。”
“你猜后来乔治发现了什么?”弗雷德继续问道,试图挑起男孩们的好奇心。
“什么?”罗恩问。
乔治笑了,一头红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动:“壁炉的飞路网有被用过的痕迹。”
是什么人会在这么晚的时候造访凤凰社的总部呢?既然强大的保护咒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说明此人是凤凰社的人。
但会是谁呢?
格兰芬多的狮子们开始好奇起来。
门突然开了,露出一头棕色的乱发和火红的长发。
“嘿,哈利!”金妮高兴地说,“唐克斯和金斯莱值班回来了!”
金妮和赫敏都很喜欢唐克斯,哈利是知道的。作为一个有趣的易容马格斯,唐克斯总是能变出各种奇怪的鼻子逗乐姑娘们。
“你们又准备用伸缩耳偷听什么?”赫敏问,“现在没有会议。”
哈利和罗恩把双胞胎告诉他们的消息复述了一遍,金妮果断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赫敏皱着眉,一副蠢蠢欲动又有些忌惮的样子,哈利知道这是格兰芬多的“冒险精神”和理智在作斗争的表现。
“别管这么多了赫敏,”罗恩迫不及待地把她拉到床上坐下,赫敏犹豫了一下,终于屈服于自己的好奇心。
六人离开房间,躲在楼梯的转角口,看着弗雷德把细绳依次伸到门缝下面,脑袋凑在一起,专心地贴在绳头上听着。
他们先后试了几个房间,什么都没听到,看来房间一如既往地空着。哈利难免有些失望,见弗雷德正把细绳伸进主卧的门缝下,赶紧低声提醒:“弗雷德,那是小天狼星的房间!”
“小天狼星不是在阁楼喂巴克比克吗?就听听有没有人嘛。”弗雷德没有松手。
哈利本以为会和前几扇门一样,什么动静也听不到,说话的声音却突然响亮清晰地传了出来,吓了所有人一跳,就好像打开了一台收音机。
“……真不明白你干嘛每次都偷偷摸摸的。”
是小天狼星的声音。
哈利屏住了呼吸——小天狼星不在阁楼,而是在和人说话。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乔治说的那个人?
六个格兰芬多脸上都浮现出好奇的神情。
“并不适应这种格兰芬多聚集的场合。”
罗恩的下巴掉了下来,哈利差点摔在乔治身上。
他敢赌上梅林的袜子,这个该死的滑腻腻的毒蛇一样的讨厌的声音,不可能出自第二个人。
罗恩低声咒骂一句,小天狼星的声音又从里面传来:“你还是这样刻薄,西弗勒斯。”
哈利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宁可相信斯内普会收纳威做干儿子也不敢相信小天狼星居然会用教名称呼他。
一阵比较大的动静,像是谁翻了个身。斯内普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现在可是白天。”
“可是我们间隔这么久才好不容易见一次,你又从不留下吃晚餐。”小天狼星听起来像在……抱怨?
“你不是说这是‘你的’家嘛,我为什么要留下吃晚餐?”斯内普用小天狼星自己说过的话堵他。
小天狼星噎了一下,立刻回答:“吵架时候说的话你当什么真,我一直说过格里莫广场是‘我们’的家,你也是这个屋子名正言顺的主人。”
这句话的冲击力比之前的任何一句都大。
“我已经尽力早回来了,蠢狗。”是斯内普低低的抽气声,“别动,你昨晚才做过。”
哈利敢肯定自己的绿眼睛里已经发生了一场地震。
接着,他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啵”。在场的每个小巫师都交换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眼神——这无疑是接吻的声音。
“唔……”动情的低吟,罗恩的脸上写满了“斯内普这老家伙居然还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被子摩擦的声音,枕头落地的声音,四柱床晃动发出的“嘎吱嘎吱”声,急促低沉的喘气声,还有陡然高亢的叫声,带着不可抑制的情动:“布莱克!”
“以我的教名称呼我,西弗勒斯。”热烈又温柔的声音。
“小天狼星……”颤抖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一只手猛地扯下那条细绳,浑然不觉的六人吓得一缩,高大的身影站在他们身后,哈利第一眼只看到了褴褛的衣角。
卢平低头审视着他们,向来温和愁苦的脸上带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格里莫广场12号的客厅里鸦雀无声。
肇事的六个格兰芬多蜷缩在沙发里,尽可能近地互相倚靠着,仿佛这就能避免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两位当事人坐在壁炉边,一个面色铁青,一个时不时地瞟另一个。
唐克斯和金斯莱尴尬地站在一边,卢平正与韦斯莱夫妇交换眼神,似乎谁也不想先开这个口。
斯内普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握着魔杖,正在严肃地考虑要不要给他们一人一个一忘皆空——如果可以,他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或者现在立刻马上就幻影移形,然后永远也不要出现。
“弗雷德,乔治,马上把你们的所有笑话产品都交出来。”韦斯莱夫人先开口了,“还有你,罗恩!你刚被邓布利多教授选为级长!”
她几乎咆哮起来,韦斯莱先生适时地拉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韦斯莱夫人稍微放缓了语气,转向两个姑娘:“赫敏,金妮,你们怎么也跟着不懂事?”
赫敏羞愧得恨不得把头埋进膝盖里,金妮抿紧了嘴唇,什么也没说。
“那个……我要不要回避一下?”金斯莱实在尴尬透顶,低声询问了一句。
换来了斯内普一个更可怕的眼神。
“想不到你的口味还挺……独特的,小天狼星。”唐克斯企图开个玩笑,头发变成了活泼的蓝色。
“闭嘴,尼法朵拉。”小天狼星低声呵斥,用唐克斯最不喜欢的教名称呼她。唐克斯的头发立刻变成了生气的红色,瞥见另一位当事人阴鸷的表情,又变成了沮丧的灰色。
“是谁想出这个该死的主意的?”斯内普终于阴沉地开口了,黑眼睛里的光仿佛能杀人,一一扫过六个惹事的格兰芬多。
卢平歉疚地看了他们一眼:“事实上,赫敏之前就猜到了,我提了一句你们关系确实没这么糟糕。”
斯内普冷笑一声,恶狠狠地瞪着卢平:“很好,卢平,我从不指望狼人能保守什么秘密。”
卢平自知理亏,没有理会斯内普的嘲讽。
“教授,对不起。”赫敏怯生生地道歉。
“我想没人问你的意见,万事通小姐。”斯内普厉声道,仿佛这里不是凤凰社的总部,而是魔药教室,“惹是生非的韦斯莱们,傲慢自大、冲动鲁莽、任性妄为的波特……”
小天狼星看起来想要说什么,考虑到现在的情况,难得没有出声替自己的教子反驳。
“格兰芬多扣两百分!为那个该死的伸缩耳和一群窥探教授隐私的小巨怪!”斯内普气急败坏地嚷道,站起来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
“西弗勒斯!”小天狼星见他要走,开口想要挽留。
斯内普恼火地回头,目光灼灼地瞪着小天狼星。
“要不要吃个晚餐再走?”小天狼星狗腿地笑着。
回应他的是摔门的一声巨响和台阶上幻影移形的爆炸声。
哈利可算是知道斯内普从不留在格里莫广场12号吃晚餐的原因了,之前不会,以后更不可能。代价是那之后格兰芬多的宝石变本加厉地迅速减少,那只老蝙蝠见到他的时候面色愈发糟糕。
他和罗恩私下讨论,x生活可以改善心情的说法都是骗人的——小天狼星这样无可挑剔的伴侣都没有让斯内普的心情改善半分,可见传言不可轻信。
当然,碍于小天狼星的敏感身份,格兰芬多们再莽撞,也是不敢把这件事传出去任何一个字的。(也没有人会承认,他们是碍于斯内普的怒火。)
虽然,哈利由衷地为斯内普不会留在格里莫广场吃晚餐这件事感到宽慰,但他也真诚地希望,他们的恶作剧并不会让他的教父失去坏脾气的“教母”——如果他们以后可以不用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话。
据说,许多年后已经成为一名傲罗的救世主给他亲爱的教父写信,提起往事还不忘埋怨一句:“那时你每次都说,在阁楼上喂巴克比克——好家伙,小天狼星,我是真没想到你是把自己搭进去喂‘巴克比克’的。”
“格兰芬多扣50分,为他们的救世主前辈对教授不敬。”坐在边上的魔药大师戴着老花镜,对信里的这句话提出尖酸的质疑。
“别这么刻薄,西弗勒斯。”灰白色卷发的巫师拉着爱人的手,“说实话,你的脾气还真的有点像巴克比克。”
斯内普抽手作势要走,屁股却并没有挪地儿:“很好,那你今天一个人吃晚餐吧,老狗。”
——END——
——————————
如果当时别人知道了这件囧事……(沙雕向)
邓布利多(假意关心,实则八卦):西弗勒斯,我没机会老铁树开花了,你还有机会啊!
斯内普:……让——我——死——
邓布利多:年轻真好,还可以感受爱情的尴尬。
斯内普:我要辞职!
邓布利多:也不是不可以,魔药教授可以不当,双面间谍还是要的,那你住到凤凰社总部去吧。
斯内普:……(我怀疑你是故意的,老蜜蜂)
伏地魔(感动):西弗勒斯,你也太敬业了,把自己折进去了
贝拉(满头问号):你在跟小天狼星·布莱克doi的时候没吐出来吗??????
——————————
伸缩耳事件后的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西弗勒斯,我们官宣结婚吧!
西弗勒斯:……
小天狼星:太棒了,我们要有孩子了!
西弗勒斯(黑脸):无意打破您愚蠢的幻想,布莱克,我——是——男——的——(咆哮+回声)
【HP非典型性观影体】霍格沃兹午餐时间
chapter 10
◎西弗勒斯中心
◎坚持爱与和平的蛇院党
◎我就是无可救药的教授粉谢谢
◎看文就看文,没事别骂人
◎没有预警,想到什么写什么,我爱怎么写就怎么写,不接受写作指导
☞参演人物:子世代,亲世代,GGAD,重要魔法部官员,不带老V玩。
在这节令人难忘的魔药课中,斯内普共计拯救爆炸坩埚5个,其中一个属于布莱克先生,两个属于隆巴顿先生,两个属于斐尼甘先生,格兰芬多共计扣分七十分,斯莱特林共计加分二十分。
斯内普:收获很大,成果斐然。
而当斯内普宣布下课后,魔药教室竟反常的没有人冲出去,气氛一时胶着了起来,...
chapter 10
◎西弗勒斯中心
◎坚持爱与和平的蛇院党
◎我就是无可救药的教授粉谢谢
◎看文就看文,没事别骂人
◎没有预警,想到什么写什么,我爱怎么写就怎么写,不接受写作指导
☞参演人物:子世代,亲世代,GGAD,重要魔法部官员,不带老V玩。
在这节令人难忘的魔药课中,斯内普共计拯救爆炸坩埚5个,其中一个属于布莱克先生,两个属于隆巴顿先生,两个属于斐尼甘先生,格兰芬多共计扣分七十分,斯莱特林共计加分二十分。
斯内普:收获很大,成果斐然。
而当斯内普宣布下课后,魔药教室竟反常的没有人冲出去,气氛一时胶着了起来,魔药教授站在讲台上和众人对视,他轻轻扯起嘴角,
“请允许我重复一遍:下课——还需要我请你们出去吗?”
最后还是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笑呵呵看着他的魔药教授,
“好久没有做过魔药了,这让我想起了上学的日子,真是收获很大的一节课啊,西弗勒斯。啊,快到晚饭时间了,不如大家一起去餐厅吧?”
邓布利多话音落下,格林德沃便带着他的圣徒走出了教室,学生和家长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而邓布利多则坚持魔药教授要一起去礼堂,
“西弗勒斯,年轻人要注意作息规律……”
“我不在乎什么鬼作息,邓布利多,我的辞职——”
“啊西弗勒斯我听说今晚有小羊排不如一会尝一尝?”
“邓布利多!我要辞——”
“我还听说饭后甜点有柠檬雪宝,味道真的很不错。”
“……”
(斯内普:麻了)
当哈利看到斯内普最终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餐厅时,邓布利多冲他眨了眨眼睛,哈利对着校长笑了笑,转头和爸爸妈妈聊了起来,
十三岁的小男孩虽然已经是一个斩杀蛇怪的勇士了,但他在未曾谋面的父母前,仍然常常会害羞。
莉莉摸了摸自己儿子那与他父亲完全一样的头发,虽然乱糟糟的,但触感是出乎意料的柔软,她压低声音,只有她和哈利能听到,
“哈利,你很讨厌斯内普教授吗?”
哈利睁大了他绿色的眼睛,在他点头前的那一刻,一年级奇洛说过的话让他停住了,他看着妈妈的眼睛,小声说,
“我……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讨厌我……”
莉莉笑了笑,“亲爱的,那是因为你和你爸爸实在是太像了,你……也知道,詹姆斯和西里斯上学的时候确实很——”
哈利低声补充,“傲慢自大?”
莉莉还是笑出了声,“哈利,你简直像是在替他们掩饰,他们远比你形容的要恶劣。”
这笑声引来了詹姆斯和西里斯,
詹姆斯冲哈利挤了挤眼睛,“我可听到了,儿子。”
西里斯跟着补充,“但是我要强调一遍,鼻涕——斯内普并不是经常吃亏!那家伙没入学前会的魔法就比很多高年级生多了,他很少吃亏——”
西里斯说着说着,觉得这怎么听都像是在夸对家,于是及时闭嘴了。
莉莉看起来有些生气,“但是你们还是组团去欺负他!”
詹姆斯连连叫冤,“这可不能叫欺负!他没那么好对付,四打一也不容易让他吃亏!”
莉莉几乎是在冷笑了,“哈!这么说他比你们几个加在一起都要厉害?”
詹姆斯也闭嘴了。
(访:詹某and西某:我闭嘴。hhhhhhhh)
就在这边气氛紧张时,哈利突然说了一句,
“他保护过我。”
一时间几个大人都看向他,哈利只好硬着头皮,
“我是说……斯内普讨厌我,但是他保护过我。”
莉莉看了看眼前的男孩,又看了看教师席上那个一直低着头的瘦削男人,叹了口气。
最后她蹲下来和男孩对视,
“亲爱的,要叫他斯内普教授。”
哈利看着妈妈,
“好吧——斯内普教授。”
晚饭后,邓布利多校长安排了众人的住宿问题,家长们跟着孩子住在学院宿舍旁边,而魔法部要员也安排在了二楼空闲房间,至于从德国远道而来的客人们,最终在邓布利多校长的纠结之下,被安排在了斯莱特林地窖中。
(访:斯莱特林实惨。)
(看似)平静的霍格沃兹生活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
※此处有彩蛋
当熟悉的屏幕出现在眼前,大礼堂里的巫师们已经非常淡定了。
但是一些突然多出来的斯莱特林们还是引起了一阵喧哗,比如著名的马尔福夫妇和一些斯莱特林学生家长,以及某非著名黑发男巫、一出场就吸引了马尔福夫人和布莱克先生注意的——小布莱克。
“雷古勒斯……”西里斯喃喃道,声音过小以至于只有他本人听到。
直到这时,斯莱特林们才终于在他们自己的学院桌上占了一半的位置。
(访:我还是要说,斯莱特林实惨!)
但斯内普已经没法顾及长桌上的情况了,
只要不在这,随便去哪都行,斯内普先生如是想。
尤其是当屏幕上出现地下教室以及推(po)门而入的他自己时,魔药教授拿刀子的手又开始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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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不少小可爱赠送礼物,为了感谢各位支持,我决定将访访随机小剧场或访访随机彩蛋节目放在赠礼答谢中。(随机,不一定每章都有)
剧场或彩蛋与正文内容无关,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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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彩蛋节目:
霍格沃兹一夜一早的(似乎)平静的生活
☞评论,动力,懂?
2026年了,懂自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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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LGBT合法
——————
论坛:2026年了,懂自进!
1#
兄弟们,2026年了!
2#
这是一个让人心跳加速的一年
3#
毕竟不知道哪一天王八们都集体暴毙了。
4#
?????楼上换个词吧,我害怕「龟龟缩头·jpg」
5#
楼上冷静,3#一直这个德行,这么多年论坛生涯我都眼熟他了
6#
话说这些年真的没啥互动「凄凉·jpg」
7#
没有互动咱们都能磕的要死要活,有互动的时候咱们就真要暴毙了
8#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们还是欣欣向荣。
9#
楼上的成语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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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兄弟们,2026年了!
2#
这是一个让人心跳加速的一年
3#
毕竟不知道哪一天王八们都集体暴毙了。
4#
?????楼上换个词吧,我害怕「龟龟缩头·jpg」
5#
楼上冷静,3#一直这个德行,这么多年论坛生涯我都眼熟他了
6#
话说这些年真的没啥互动「凄凉·jpg」
7#
没有互动咱们都能磕的要死要活,有互动的时候咱们就真要暴毙了
8#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们还是欣欣向荣。
9#
楼上的成语用的……
10#
他的意思应该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cp出了这么多,那俩人的cp粉竟然还活着。
11#
别跟我说那些新出的cp,我一想起来23年的时候有一对cp为了复制夏天,先黑小的再黑大的,连连续续的整整黑了他俩一个多月,最后还是绕到了咱们身上我就想吐
12#
没办法,现在在微博搜王八的词条出来的第一个就是#王八 顶流#
13#
不过咱们这群王八确实坚强了点,这都六年了,陆陆续续的走了一些人进了一些人竟然还有一百五十多万的粉丝……
14#
让我们刷起词条#王八 生命力顽强#
15#
2026年的第一天,渴望官宣
16#
渴望官宣的心就像等待水源的旱地
17#
渴望官宣的心就像等待明灯的帆船
18#
渴望官宣的心就像等待饭菜的赶路人
19#
渴望官宣的心就像等待糖果的低血糖患者
20#
论坛变成了诗歌创作大会了……
21#
每一只王八的心里都住着一个诗人。
22#
这是王八多年来苦心钻研出来的消磨时间的方法。
23#
论王八怎么活得这么久
答:闲的没事干,吃完睡睡完吃
24#
他们两个真的不考虑在新的一年,这么喜气洋洋的时刻给我们一个惊喜吗?「疲惫·jpg」
25#
楼上是什么嘴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26#
????怎么了????
27#
一个网上名声很好的李姓狗仔(意思是到目前为止暴露出来的都是真的)拍到了小的跟大的只有他们两个一起在上海跨年。
28#
???为啥在上海?
29#
大的在上海有一部剧正在拍啊,楼上快去补习吧!
30#
我的天……
31#
超话里面一片安静……
32#
超话里很安静,但是三次元不安静啊!!!我室友正在把自己的大红围巾系在腰上扭秧歌。
33#
有画面感了有画面感了!!!
34#
超话里面涌进了好多人,可能是想看看我们能不能扒出实锤。
35#
这个大概就是超话里面的王八都跟冬眠了一样的原因吧。
36#
我只能说我现在好心疼唯粉姐姐,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料出来了之后一个个的都快撅过去了。
37#
让我来pick一下我亲爱的哥哥,他是个男粉,gg唯粉,毒唯的那种,看到微博那一瞬间差点要跳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8#
楼上……是亲哥吗?
39#
别想了,cp粉和毒唯之间的恩怨情仇就算是亲兄妹也化解不了。
40#
老福特上面有个神仙太太写了一个博肖cp粉和gg毒唯的全纪实,我快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嗷嗷嗷!新坑!论坛体使我快乐
博肖短打 含滑雪 含wen戏 《少女峰》
#第一次写文 有感而发 想写点想写的东西 文笔渣 不喜勿喷哈
#无上升真人
#清水至极
————————— 正文 —————————
“有幸登上瑞士少女峰,那里的雪纯白无暇,无数对恋人在冰天雪地下接吻拥抱。”
少女峰脚下停了一辆火车,车厢被刷成红色,鲜艳得犹如冰雪中的玫瑰。轨道...
#第一次写文 有感而发 想写点想写的东西 文笔渣 不喜勿喷哈
#无上升真人
#清水至极
————————— 正文 —————————
“有幸登上瑞士少女峰,那里的雪纯白无暇,无数对恋人在冰天雪地下接吻拥抱。”
少女峰脚下停了一辆火车,车厢被刷成红色,鲜艳得犹如冰雪中的玫瑰。轨道旁开满了鲜花,远眺却是一片白雪茫茫。少女峰耸立眼前,鳞次栉比的山峰弯弯绕绕,很有层次感。
肖战没忍住多拍了几张,完了转头对王一博说老王来张纪念照吧。王一博刚才在上山火车上睡得昏昏沉沉,此时正趴在肖战身上眯着眼睛适应强烈的阳光。闻此言答了声“好。”
肖战扯他转过身背对火车,拿出自拍杆。
画面定格,少年正咧开嘴笑。阳光刚好反射在肖战的镜片上,一闪而过。他们的身后,是皑皑白雪。
王一博盯了老久,末了淡淡的说一句“我真年轻,战哥就…”收到肖战和善的微笑和看似用劲的拳打脚踢。
火车一路往上攀,肖战靠在王一博肩膀上,因高原反应不舒服地哼哼。王一博轻柔地给他按压太阳穴。
肖战将自己塞进王一博怀里,环着他的腰嘟囔着:“狗崽崽,缺氧…”王一博按摩的手顿了顿,带点笑意的声音响起:“那怎么办呀哥。”
肖战从他怀里蹦起来:“嘿你怎么一点反应都…唔!”他睁大了眼。
王一博扣着他的后脑勺不让他离开,也不管周围乘客投来的善意笑容,给对方轻柔地渡气,直到肖战脸颊通红才放人。
“现在还缺氧吗?”王一博气喘吁吁,眼睛却亮的不行,肖战甚至觉得刚刚的阳光是不是落到他眼睛里去了。只能软绵绵地去推他:“别闹,还有这么多人呢。”
到了山上,王一博去租供滑雪器材的地方排队,肖战走走拍拍。这里美得不真实。他双手捧起一团雪,很用力、很用力地吹起。雪花飘飘洒洒,带着阳光一起,烙印在少年的生命中。肖战不禁抬手去接。
为了这次行程,他特意退掉了所有通告。而此刻,他正站在瑞士少女峰顶,和王一博兑现夏天的诺言。
周围至少有十几对恋人开始接吻,肖战有些不好意思。峰顶的人陆续多了,有携手相伴的老爷爷老太太,有紧紧牵着手的少男少女,也有抱着爱人遗像的热泪盈眶。
外国人惯会浪漫的。肖战想着,眼眶一红。
他回身走向租好器材的王一博,扯了扯他的衣角,轻轻地说:“老王,我们好幸福啊。”王一博抱住他,也级轻级轻地回答:“嗯。”
他们在海拔4158米的少女峰上往下滑,手紧紧地牵着。
“王一博——你害怕吗——”肖战在呼啸的寒风中扯着嗓子喊。
“害怕啊——但不后悔——”
肖战笑了。他本就不是复杂的人,所幸他的爱人亦如此。
启程下山,这回轮到王一博缺氧了,埋在肖战给他新买的围巾里头昏脑涨。
肖战在他旁边百无聊赖地看照片。王一博突然环住他,头枕在肖战肩上:“肖战。”
“嗯?”
“我喜欢这里。”
“为什么?”
“没有人认识我们,我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抱你。”王一博嘟囔着。
肖战鼻头一酸,突然很后悔刚才没在山顶上亲吻他,像所有情侣一样,满含爱意而又理所当然。
“王一博。”
“嗯?”
“我又缺氧啦。”嘴唇覆上一片凉意。
阳光倾洒犹如点点星光,爱人在身旁。
——The end. ♡.
小小ps:今天刚好翻照片翻到去少女峰 看着白雪就突然想搞篇文 想着ggdd站在这里该多美啊 就写了《少女峰》(不用怀疑我就是个起名废)接着就是我人生中第一篇博君一肖就诞生啦!瑞士其实很适合ggdd 那里有雪山 有漂亮的小房子 有湖 有光 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抱接吻一起生活 如果他们在这里 应该会很惬意叭♡.
(卑微想要小心心∠( ᐛ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