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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ot

尽与尽头

我们亲眼目睹二月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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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们用亚文化对抗主流,现在我们用主流绞杀亚文化。


我不哭泣,也不控诉,今夜我们一起观看铜墙铁壁,观看它烧热的炉灶,观看它颠倒的步步退让,观看起伏的和沉默的。

在此之前,我们撇开愤怒,暂且不去讨论它,不去讨论被它包裹和围绕的符号,不去讨论它自身孕育出的畸形的婴儿,甚至也不去讨论自由,我们只来谈谈创作本身。


人类的一切文明是从讲述自身开始的。象群之间可以传递记忆,人类没有这些,人类只有故事。这些故事刻在岩壁上,刻在盲眼诗人的舌头里,当我们开始讲述的时候,人们拥有了表达的欲望。就像我每每书写一个故事的时候...

我们亲眼目睹二月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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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们用亚文化对抗主流,现在我们用主流绞杀亚文化。


我不哭泣,也不控诉,今夜我们一起观看铜墙铁壁,观看它烧热的炉灶,观看它颠倒的步步退让,观看起伏的和沉默的。

在此之前,我们撇开愤怒,暂且不去讨论它,不去讨论被它包裹和围绕的符号,不去讨论它自身孕育出的畸形的婴儿,甚至也不去讨论自由,我们只来谈谈创作本身。


人类的一切文明是从讲述自身开始的。象群之间可以传递记忆,人类没有这些,人类只有故事。这些故事刻在岩壁上,刻在盲眼诗人的舌头里,当我们开始讲述的时候,人们拥有了表达的欲望。就像我每每书写一个故事的时候,在其间倾注的不仅仅只有我自己,还有我所观看的他人。同人创作与原创写作不同,比起原创写作,它所包涵的是故事未能涵盖的边沿,是那些不被留意、不被讲述的故事。经由同人创作,人们一点点在那些已有的或扁平或立体的人物中倾倒自己,他的眉眼越明晰越深刻,我们就越能清楚地照见自己。

我曾和惠老师不止一次的谈论起耽美,谈论当下读者与作者不同的心理与情绪,即使是在面对最不好的作品,或是最令人绝望的某些时刻的时候,我仍然没有放弃对它怀有期待,因为除了笔,我们很难被赋予其它的工具了。

我们有许多不被允许也无法去做的事,我们没有足够多可以选择的社会身份、品德与性格,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中反复的囿于自身,囿于经期的疼痛、囿于婚姻与年龄、囿于生育前后无法预知的悲哀。我们恐惧,我们愤怒,我们尖叫呐喊,最后我们回归纸张,去书写自己理解和期待的生活。我明显的感受到故事带给我的救赎。我们整整一代人都在那样的讲述之中生活,我们被告知爱情的重要性,因为它背后代表的是完满的婚姻,我们不去讨论那堵墙之后的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爱情成为我们最期待的部分,成为我们完满生命的必经之路,成为一种解脱、一种救赎。

可实际上呢?是这样吗?


第一次看《冰上的尤里》时,我就在想这个问题,我们生命中被定义的环节与关系,像一个稳定的程序,有被限定和描述的部分。就像江国香织写笑子时说的那样,她的精神焦虑被医生认为是未婚的缘故,而结婚之后这一点仍然未能得到缓解,于是又被劝说应当生一个孩子。并不是说婚姻与生育本身有什么问题,一个好的妻子、母亲,都是人可以自由选择的身份,但它是选择题,不是填空题,并非你必得在空白处填上这些身份,生命才算完整。同样,爱情也是如此,不是闪闪发光的恋人才是人生幸福的全部。在胜生勇利那里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是生命本身的力量。是他在冰上一次又一次跳跃,试图把自己、音乐、身体与爱相拥相抱的时时刻刻,当维克多看到他,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走向他的时候,我们知道,他们在相爱。


《强风吹拂》也一样,动漫的结尾,灰二像光一样奔向阿走,那时候我们渴望被确认的是爱情本身吗?也许不是,我们希望确认的是,因为成为了这样美好的个体,人与人拥有了相互吸引、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相互依赖的可能。


我们目力所及的大多数的国内影视剧作品里,我很少看到那样的女孩,那样被期待、被喜爱同时也爱自己的女孩们,她们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时常隐忍、时常牺牲,或是平白地被与物欲相勾连,你一眼就看到了她肉体的美,却没办法爱上她。我们在讲述中不被允许在此性别之上拥有其他的部分,成功、独立与孤独、衰老之间似乎永远存在联系上的必然。这与性别的权利无关,这是人的权利。传统叙事中这种权利的缺失让我们没有任何位置去想象自身的可能性,即使是媒介如此发达的今天,我们仍然没有任何机会去探寻自己灵魂与身体的秩序。


为什么?为什么在女性迅速占领互联网每一个社交平台的当下,我们却分外喜欢观看两个男孩恋爱的故事?我同L说,是因为我期待成为那样的人。当哈利与伏地魔搏斗的时候,我不希望我是他的崇拜者与爱慕者,我希望我就是他本身。因为我们都知道,每个人心里都盘踞着一条蛇,它教唆我们怀疑、教唆我们冷漠、教唆我们疏离彼此,与它搏斗是我们每一个人的事,我们不再期待被拯救,我们希望我们就是那个拿着魔杖呼神护卫用平生最美好的记忆击退摄魂怪的人。

所以我们爱上了那些被讲述的男孩,因为我们爱他的勇敢、担当、聪慧,爱他作为一个人而并非一个男人,达成了一个更好的可能。我们爱这个可能。


我很喜欢《杀破狼》里长庚对顾昀说过的一段话,“我想要有一天,国家昌明,百姓人人有事可做,四海安定,我的将军,不必死守边关,我希望天上飞的长鸢里坐满了拖家带口回乡探亲的旅人,每个人都可以有尊严的活。”另一段话是陈轻絮说给顾昀的,“出身陈氏,入道临渊,岂敢托荫于前辈,苟全于人后?”我们在其中看到了与性别无关而仅仅作为人对家国社会具有的胸襟、气度与情怀,所以我们才不断阅读、不断抄写、不断为之动容。我们当然都会同更复杂的人世打交道,但在我有限的生命经验里,几次三番同那些突然而至的冷漠与伤害打照面时,是这些最简单的话,支撑我回到书桌前。


沉默固然可贵,但我们需要说话。我们需要不断地不断地说话,我们需要被人听到。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女孩哭着告诉我有人责怪她没有一个女孩该有的样子,我希望她面对镜子时,不去憎恶自己的五官,不去怨怼自己的身材,她看到自己的眼睛闪闪发亮,因为除去那些用价码标明的假冒伪劣的爱情,她看到人之为人最重要的部分。


这是创作的意义。也是这些平台在被庞大讯息裹挟的年代里存在的意义。


我希望每一个写作者与读者,经由书写与阅读最终获得是自尊、自爱与自由,是对身边细微生活里情绪的感知,也是对这个庞杂世界与头顶星空的期待与向往。

我希望我们得到这些东西。

戴锦华老师在聊起六十年代革命的时候说起我们这一代人,我们看似不尊重权力却又格外尊重权力。她还谈起我们这一代的耽美写作,我们很难在此提出新的解决问题的方案,很难写出与传统不同的新的性别权力结构。

但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在任何时代,性别问题都不仅仅只是性别问题,而是社会问题。它涉及到我们对待已有权力秩序的态度、我们对自我的认知、甚至于我们如何看待自我与他者的身体。比起无尽的遮蔽与反遮蔽,我们希望拿掉那块布,坦荡地同它交谈。


今夜,弥诺陶洛斯的迷宫里没有怪物,怪物都在墙外。

今夜,公主都放下了手里的线团,我们拿着火把与圣剑,从此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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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在此刻更多的观照自己,观照自己与群体的处境。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名字在风浪里只是一个符号,他自身并没有认清和左右风浪的力量。我希望我们看到的是那双手,那双手伸向的部分,而不是无谓的争吵或是不假思索的反叛。

我们不断看到支流与主流的并流,可怕的并非是合并,而是对核心部分地阉割,它意味一种抹杀、一种遮蔽,一种为了整齐划一而进行的割裂。无论它的刀口是资本、是舆论还是愤怒的情绪,最终都会很快地流向别处,我们要看到水落石出。


评论区可以表达意见,但请相互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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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可以转发,但希望著明出处,不要二次修改内容,不要用于攻击意见不同的人,也不要商用,谢谢大家,祝各位好。


风途石头

越是高压,越要创作。镣铐越重,越要飞奔。

沉默反而是屈服,谨记,谨记。

越是高压,越要创作。镣铐越重,越要飞奔。

沉默反而是屈服,谨记,谨记。

透纳_

愿我们热爱的所有得以保留

愿我们所有的热爱永不熄灭

也希望有些人能明白“心血”二字的含义

创作不死。


这两张图我不署名 它属于你们每一个人

除了商用和印刷 转载权限全部开放(转载需带作者ID)

二次宣传(音乐pv 视频封面 文章配图 公众号插图等需征得授权)

如用于表达观点,请仔细阅读我3月1日另一条lofter的声明,请勿滥用,谢谢!


愿我们热爱的所有得以保留

愿我们所有的热爱永不熄灭

也希望有些人能明白“心血”二字的含义

创作不死。


这两张图我不署名 它属于你们每一个人

除了商用和印刷 转载权限全部开放(转载需带作者ID)

二次宣传(音乐pv 视频封面 文章配图 公众号插图等需征得授权)

如用于表达观点,请仔细阅读我3月1日另一条lofter的声明,请勿滥用,谢谢!



惊之

真有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爽快?
无视那条红线岌岌可危地悬在头上
你把它当做武器挂在别人脖子上
总有一天它也会变成别人的武器挂在你的脖子上 

真有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爽快?
无视那条红线岌岌可危地悬在头上
你把它当做武器挂在别人脖子上
总有一天它也会变成别人的武器挂在你的脖子上 

凭谁解语少年游
作为一个学生党,抄太岳这首诗真...

作为一个学生党,抄太岳这首诗真的是深有体会呀。😂“谁知更有嫦娥冷,独闭琼楼只自眠”。

作为一个学生党,抄太岳这首诗真的是深有体会呀。😂“谁知更有嫦娥冷,独闭琼楼只自眠”。

风橙子

凭印象和《我的三体》画的,ooc预警。

这安利卖不出去的,给自己点烟。

凭印象和《我的三体》画的,ooc预警。

这安利卖不出去的,给自己点烟。

Dr.栗

【GGAD】一星期情侣

流水账叙事

不以开车为目的的ABO设定

其他cp包括:纽特×蒂娜,克拉尔(追随格林德沃的那位亚裔小哥)×雯达·罗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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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永远不会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你们去参加就可以了,这听起来像格外愚蠢的麻瓜才会热衷的把戏。"尽管表情像看到了久不见面的债主,但格林德沃的确长了一张帅脸,雯达觉得这就是自己长久以来没...

流水账叙事

不以开车为目的的ABO设定

其他cp包括:纽特×蒂娜,克拉尔(追随格林德沃的那位亚裔小哥)×雯达·罗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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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永远不会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你们去参加就可以了,这听起来像格外愚蠢的麻瓜才会热衷的把戏。"尽管表情像看到了久不见面的债主,但格林德沃的确长了一张帅脸,雯达觉得这就是自己长久以来没泼上司一脸热咖啡的唯一脆弱的支撑点。

    "克拉尔和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玩的机会,但我们每个人都要表现出参与社会活动的高度热情,才有助于获得民意支持。如果您坚持拒绝,恐怕下个月的民意调查,您的支持率还会继续下降,先生。"雯达的表现总是十分专业,平静冷淡的语气从不代入任何个人情绪,"根据我的分析,保守派已经有反超的趋势了。"

    我们的立场没有问题,支持率下降属于你们的工作失误。"

    " Boss,不是每位选民都愿意弄明白我们推行的新政会如何影响巫师界的历史进程,承认并接纳一部分麻瓜科学技术在他们看来也只是丰富了娱乐形式而已。"

    "绝大多数的人最关心的新闻依然是流行歌手发布的新歌和魁地奇俱乐部排名。所以无论您的演讲有多精彩,他们都会觉得一个失去了固定的Omega、没有孩子每天睡书房的中年Alpha男巫……"雯达深吸了一口气,"并不值得信赖。"

 

 

    "与人口膨胀的麻瓜世界相比,巫师新生儿的数量正在逐年减少,这一严重的社会问题已经引发人们越来越多的关注,而新生儿减少的趋势可能还要要继续持续一段时间。

    我们的采访嘉宾埃菲亚斯·多吉先生指出,这可能与巫师较长的寿命有关。长期以来,我们恋爱、结婚、生子、育儿的观念已经与麻瓜有了很大的区别……年龄增大则拒绝结婚,抑制生育的意识也会加强。

    因此我们邀请各个行业的优秀巫师代表参与一星期情侣活动,希望他们愉快温馨的相处过程可以传递恋爱情感,让巫师们感受家庭生活的美好,鼓励大家勇于打破隔阂……

    本周日我们将现场进行一星期情侣的抽签仪式。

    巫师的第一档电视节目,敬请期待!"

    "我得承认,狗狗,你的分析很非常有道理。他们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来担任这项工作。"邓布利多合上报纸,举起咖啡杯向好友道贺。"但是我不认为自己现在还适合参加这样的活动,和其他人扮演短期情侣。我是个失败者,让大家多看看像你和玛丽的生活才会激发大家组建家庭的欲望。"

    "别这样,阿不思,大家更想看曲折一点的爱情故事。"多吉只要情绪激动,脸上的痘印就会变红,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是这样,"你很重要,你是无数巫师的典范,如果你都拒绝主动接近别人……你应该放下了,我亲爱的朋友,这也许是你建立一段新关系的好机会。你不能让我组织的第一个大型活动失败,很多人都是看到了你的名字才答应加入的。"

    "我不能……"

    "别担心那位先生,我们可以拜托纽特在分组的时候绕开你们。"

    "好吧。"邓布利多终于同意把自己的名字签到抽签用的羊皮纸上。

    多吉心满意足地离开之后,阿不思有点后悔自己没提什么反复无常的要求,放学的钟声有点让人头痛,他还没吃饭就已经饱了,一点都不想去餐厅。

 

 

    "这个见鬼的……真的能发挥作用?"

    "一个星期很快就会过去,您只需要和其他嘉宾做做样子,电视和报纸会让大家知道格林德沃先生在积极地寻求解决社会问题的方法,并亲身参与其中。"工作能力极其出色的女士适时地递上了一张嘉宾的名单。

    "我想没什么坏处,你知道,为了社会责任。"格林德沃扫了一眼名单。

    "当然,先生。"雯达离开的时候脸上依然带着得体的微笑。

 

 

    纽特觉得自己把嗅嗅带到办公室是个非常不明智的举动,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答应了多吉先生在两次旅行之间的空闲时间到他的部门来帮忙,而这个家伙又是个十足的惹事精——自从那天看到了蒂娜手上的戒指,它就开始一刻不停地试图从箱子里溜出来,想把那个亮闪闪的小东西也藏进自己毛乎乎的口袋里。

    现在这个长着眼睛的麻烦看上了妈咪的钱包,想把里面所有的金加隆据为己有,结果一次抱走得太多,怀里的金币撒得到处都是,两只前爪显然已经不够用了,它没法同时按住所有的硬币……

    纽特看着嗅嗅急得团团转的傻样,并没有没有出手阻止它,显然忙着把金币收进口袋会让它毛绒绒的小脑袋里暂时想不到溜出的事情。

    刚刚的屏蔽咒把他累坏了,巫师的字迹会或多或少地带上一些书写者的魔法属性,因此那两张签名总是彼此吸引,普通的咒语根本没有办法解决,最后只能一层层地套叠那些复杂的屏蔽咒语——当然这并不能难倒纽特,没有人比他更擅长这个,他甚至可以成功地让野营的麻瓜们忽略掉在帐篷附近散步的角驼兽,贪吃的姑娘趁机偷走了他们刚放在火上的羊腿。

    等它抓着椅背,艰难地蜷着腿爬到了桌面上,准备把最后一枚失散的金币收进口袋里,却发现那个圆圆的宝贝恰好混进了几摞文件的夹缝里,搞乱了桌面上所有的纸张之后才艰难地够到了目标,下一秒就被纽特整个儿提了起来,挥舞着粗短的四肢扭来扭去。

    "玩得够开心了?"纽特收好了一片狼藉的桌面,不由分说地把这只油光水滑的不安定分子塞进手提包,然后把已经定好咒语的名签密封进了保密的档案袋里。

 

    神奇生物生来就有奇特的魔法,而巫师在这一领域还知之甚少。

    所以没有人不知道嗅嗅的爪子会带上怎样的魔法,但结果就是两份强烈的渴望可以产生共鸣——名签上的屏蔽魔法被完全扰乱了。

 

    "我我我……太感谢您了,多吉先生!我做了很多准备,一定不会浪费这个宝贵的机会!!"实习导演吉恩·托马斯激动得磕磕巴巴,挥舞着手里的笔记本,毕竟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组合太过耀眼,分组结果刚一出现就轻而易举地抢了其他所有情侣的风头,这个年轻人显然是热血沸腾,想大干一场。

    "希望梅林保佑你。"希望你的笔记本能派上点用场,多吉觉得事情大概不会这样简单。

 

♢第1天·星期日

    "我想两位就不用介绍了吧。"托马斯兴奋地搓着手,他没想到自己会捡到这对组合,省去互相熟悉的过程,他的镜头会最先抓住观众的眼球,而且天知道他上学的时候见过多少本以这两位为主角的手抄小册子在女生手中流传!等大家看到了导演名单,说不定自己暗恋的女神都会派猫头鹰来向咨询,他端起了咖啡杯,仿佛已经看到了梦中的姑娘捧着花朝自己款款走来……

    "当然,目前报纸头条占有率最高的炸毛鹰马——格林德沃先生。"

    "噗——"摄影师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请来了一位假的邓布利多教授。

    "看来梅林又在打瞌睡,让我再次遇见这位只知道躲在学校里给学生擦鼻涕的高尚无比的邓布利多教授!"

    "我觉得应该提前说好条件,我们临时的共同住所得划好分界线,除了公共区域,谁也不要打扰别人。"

    "嘿,我发现你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依然能准确无误地说出我的想法,教授!"

    眼看着场面要控制不住,吉恩赶紧回忆自己做过的功课:运动和音乐可以使人心情愉悦,共同的业余爱好能让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不如两位先生一起去听一场音乐会,或者打打球?"

    "十柱滚木球这种麻瓜把戏完全是给身手不够敏捷,玩不好魁地奇的家伙自我安慰用的。"格林德沃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讥笑。

    "恰好我觉得摇滚音乐会里表演的,不过是一群上蹿下跳的猴子。"邓布利多寸步不让。

    "那这样……呵呵,不如我们结束今天的拍摄。格林德沃先生和邓布利多教授可以回去休息了,第二天的拍摄任务我们稍后会派猫头鹰送到。"他们差点就把魔杖抽出来了,托马斯导演觉得自己刚开始不久的职业遇到了空前的危机。

 

♢第2天·星期一

    "你在学校里也起得这么晚吗?任务要求,我们得给对方准备早餐。"格林德沃刚刚敏捷地躲过了直朝脑门中央的一团火球,"摄像机已经到了,你别想搞乱我的头发。"

    "待在霍格沃茨的好处之一就是用不着自己做饭,猫头鹰什么时候到的?你看到了为什么不提醒我?"刚睡醒的手指不听使唤,阿不思干脆给了领带一个魔咒,让它自己把结打好,腾出手来趁着油烧热往锅里打了一个鸡蛋

    "我们的分界线,教授。"格林德沃靠在厨房门口得意洋洋地看着前夫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即使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这也不是什么常见的景象,"说实话,我受到的指控已经够多了,得按规定办事,我可不想被你抓住证据说什么性骚扰。"

    邓布利多把煎锅栽到火上,"但是说到规定,我发现你也根本没有准备——"

    两只长耳猫头鹰抬着鼓鼓囊囊的一个大包裹从客厅的窗户里飞了进来。(它们原本的确是打算从厨房进来,但是那里的窗口留得太小)两只猫头鹰放下包裹轻车熟路地飞进了厨房,去找找有没有掺了果仁的麦片可以入口。

    包裹上的火漆突然变成了一张嘴,开始感情充沛地发表演说:"Boss,昨天是星期天,您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那位教授同处一室了,难道不觉得自己应该给一名平日里努力工作的职业女性留一点时间,让她和自己的男朋友度过一个比较美好的夜晚,而不是听一整晚的邓布利多喜欢什么和邓布利多讨厌什么吗?我本来以为自己的时间已经被压榨到只能发展办公室恋情了,结果……"

    "你准备了什么?"格林德沃冷冷地插了一句。

    "我们去店里看过了,相信我们,先生,那些食物您根本做不出来……我只好把给他的那份寄过来了。"

    包裹自动打开了:冒着热气的土豆,整盘的荷包蛋,油汪汪的烤香肠……

    "最后再插一句,Boss。你最好伪装一下,让他以为这是你准备的,缓和一下关系。昨天的报纸《针锋相对: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复合希望渺茫?》。梅林啊,男巫都是傻瓜吗?如果您真的还想……"

    "住口!"

    喋喋不休的火漆听话地把自己掰成了两瓣,厨房里冒出的白烟给此刻的沉默添了点背景。

 

    鸡蛋煎糊了,吐司烤得有点干,牛奶煮得太过硬在锅底……格林德沃毫不怀疑邓布利多是故意的。

    "我不擅长烹饪魔法,你早就知道。"

    "记不清楚了,毕竟那个时候最吸引我的食物是系着围裙的你,你挺喜欢在厨房里的……"

 

    吉恩觉得自己应该为整个拍摄团队的安危着想,带着他们夺门而逃,但是两条腿不听使唤,他开始掐着大腿强迫自己回想在麻瓜的培训班上学到的有关视频剪辑的知识……

 

    "你吃不完这么多,不如分我——"格林德沃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把杯子里棕色的糊状物倒进垃圾桶。

    "不可以,这是准备给我的早餐。"邓布利多带着打包好的正常食物,头也不抬地踏进了飞路网的火焰里,"你如果觉得饿可以喝一瓶我的麻瓜汽水,它们同样可以补充能量。"

 

♢第3天·星期二

    要让一个年轻人的美梦破灭,情绪低落,可能两天不顺利的工作就足够了——吉恩已经不敢指望自己的作品可以一炮而红了,他甚至连节目需要的时长都差点剪辑不出,顶着黑眼圈垂头丧气地坐在摄影机旁边。

    别的组合已经开始去公园野餐了……格林德沃×邓布利多的留言板下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条留言,人们都在抱怨导演为什么不把这两位先生的同框镜头放出来。

    "梅林知道,我们等他们一起出现等了多少年,要我说导演分到的是最般配的一对嘉宾,为什么能把节目做成这个样子??要我看只会拿起电脑来乱砸的巨怪都比他强得多……"让新手导演更难过的是,爱吃糖耗子的尖鼻子女巫的留言不是个例,少得可怜的几个还在关注这一组嘉宾的观众,也把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攻击导演这件事上……

    这是一档全年龄向的综艺节目,不能出现色情暴力的影像……语言也不行。导演欲哭无泪。

 

    "我们今天的计划是……"

    "共进晚餐,并各自为对方点菜。"格林德沃从信封里取出卡片,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我想某人可能除了一场接一场的晚宴,把高度酒精饮料送进胃里,和别人调情或者说些骗鬼的谎话,已经无法接受正常的晚餐了。"

    "我显然比因为带孩子弄得满身奶粉味的教授先生更知道。"格林德沃反唇相讥。

 

    焦糖布丁、柠檬甜挞、泡芙、千层酥……一个个白瓷盘子在格林德沃面前叠得摇摇欲坠。

    "你这些年就靠吃这种东西活着吗?竟然还没有变成一个超重的中年人,还是说邓布利多教授为了自己的虚荣心,留住那些愚蠢的追求者,不得不一直偷偷地给自己的肚子用变形咒?"格林德沃飞速地解决自己的晚餐,每份精致又昂贵的甜点只吃了一口。

    "甜味可以让人心情愉悦,激发人们对美好的向往,我当然不指望一个一顿晚饭点三盆油乎乎的炖菜的德国人会懂这些。"阿不思皱着眉头抿了一口碗里的热汤,好像喝的是什么辣嗓子的魔药,但还是忍着没有把里面的胡萝卜挑出去。

 

    "你不能这样,盖尔,我真的很饿了。"阿不思踮起脚来去拿被盖勒特高高举起的点心盒子,最近麻瓜蛋糕店的老板把它们做成了各种小动物的形状,肚子里填满了各式各样的果酱、糖浆和巧克力,所以他每天下午都跟一群麻瓜小孩一起等着老板把烤箱的门打开。

    "饿了就把蔬菜和肉都吃掉,全都吃光才可以挑一种零食,我们早就说好了。"格林德沃的胳膊依然伸得笔直,感谢德姆斯特朗严苛的体能训练,让他比自己身量不低的Omega还要高出不少。"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今晚它不会有用的,胡萝卜也要吃完。"

    阿不思委屈巴巴地吃完了自己的晚饭,才被允许从盒子里拿了一个夹心的甜面包出来。格林德沃觉得自己简直像麻瓜童话里,虐待公主的邪恶魔法师。

    "我不喜欢甜食。"阿不思正把一只笑得蠢极了的狗熊脑袋递到他的嘴边。

    "甜味会让人变得愉快,好心情会让你喜欢美好的东西,甜甜圈可以拯救世界。我把第一口让给你,就尝一口……"

 

    "除了第一口的新鲜感,我还是讨厌一切甜食。"格林德沃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还是很高兴我们分开的这些年,你好像越发变得让人无法忍受了,盖勒特。但好在没像阿不福思说的那样变成什么十恶不赦的通缉犯。"阿不思突然结束了两个人的争吵。

    "我想我们或许可以恢复通信。"

    邓布利多好像想说什么,但是被热汤呛了一口,然后是一长串的咳嗽,咳得眼睛发红才停下。

    "我有点想念你,那段日子也是我工作最顺利的时候,失去你之后再也没有那么高的支持率了,虽然我现在很难把你天才的大脑和下午茶里甜到发腻的点心,简单到无聊的教科书还有冒鼻涕泡的傻乎乎的小崽子联系在一起……"

    "我看不必麻烦了。"阿不思毫不犹豫地用柠檬甜挞漂亮的淡黄色奶油给格林德沃的头发添了点颜色。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Boss。"雯达·罗齐尔也有点维持不住自己面无表情的状态,"您真的觉得邓布利多教授很重要吗?"

    "我本来以为他会笑,或者有点感动。"

    "克拉尔如果试图用日本的Omega女巫都不能出门工作这件事来表明自己有多爱我……邓布利多先生对您已经很温柔了,这是个好消息。"

    "我今晚应该留在你们这里加班,等他冷静一下,不那么生气了,我再……"

    "绝对不行,格林德沃先生。躲在外面是最愚蠢的行为,您必须回去,不要试图辩白,直接道歉,带上礼物,您亲自去买或者让克拉尔去帮您挑,反正你们挑礼物的眼光丑得,对不起,如出一辙。"

 

♢第4天·星期三

    "已经是凌晨了,这种小事用不着——"

    "这意味着您的倒计时又少了一天。"克拉尔适时地插了一句。

    "这种花太丢人,还有傻乎乎的心形巧克力,我16岁的时候都没有干过这种事儿。"

    "虽然我没法目睹您16岁的风采,也许比现在可爱多了。"雯达坚持,"但是我敢保证,今天您不这样做,以后还会做更丢人的事情来的。"

    "不可能,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

 

    "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请快点离开,我明天还要上班,再吵下去邻居们要去投诉了。"也可能是被吵醒的原因,邓布利多看上去依然心情不好。

    "是我,阿不思。"格林德沃一把夺过了之前一直声称自己不愿意送的礼物,"我很抱歉,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晚餐的时候那是个很傻的玩笑,你听我解释……"然后格林德沃就当半夜赶过来陪他道歉的那对小情侣不存在,自然而然地把他们关在了门外。

 

    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的吉恩觉得今天的工作终于见到了一点顺利的苗头。

    格林德沃头一次没有对他们的任务冷嘲热讽,他竟然真的按照任务卡片上写的,给霍格沃茨的教授写了信,没有找茬吵架,在他允许公布内容的那几封里还有几句温柔的问候和关心,有一次他甚至让猫头鹰叼上了摆在办公室案头的那束花。

 

    "今天中午的牛排腰子馅饼味道很不错,餐厅里出了新口味的饮料……真希望今天下午课上所有的学生都能顺利地把刺猬变成针插,啮齿类动物是哺乳动物变形的入门级别,并不危险,昨天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做得不错,除了史密斯昨天用完针插之后忘了跟那只刺猬说谢谢,被啃坏了半个课本。"

    福克斯很少送这种极其不重要的信件,但是依然在那一群兴奋得上蹿下跳的猫头鹰面前保持了足够的骄傲,温柔地看了主人一眼,矜持地伸出爪子来允许他把一包柠檬雪宝系上去。

 

    格林德沃全天都表现得很冷静,做了两三个重要的决定,关注了新闻上的舆论变化,没有任何异常,除了把收到的礼物摆在了办公桌上,不停地调整位置,以保证它们占据的是最显眼的位置。

 

    "可能只比第一次当爸爸年轻的Alpha激动一点。"后来的采访中,雯达对着话筒撇了撇嘴,"别再问我这种问题了,那毕竟是邓布利多教授啊。"

 

♢第5天·星期四

    "聚会得来点游戏!"

    节目取得空前的成功,尤其是罗齐尔和克拉尔这一对朝夕相处两情相悦如今才(观众们以为)捅破窗户纸的有情人更是成功地炒热了话题,成为了节目开播之后的一组黑马。

    真真假假的爱情故事让观众们热情高涨,整个节目组也很激动,一定要组织所有的嘉宾来一次聚会,连之前帮忙筹备过的纽特夫妇都接到了邀请。

    导演觉得这种珍贵的场景绝对不能浪费,赶紧让摄像师把镜头对准了聚会的圆桌。

    "每一对情侣都要隔开坐,按顺序抽取问题卡片,在纸条上写下问题的答案,答案不正确或者拒绝回答的人都要喝一杯酒。"

    所有人都伸出魔杖,指在桌子中央的问题卡片上,卡片闪着蓝光漂浮起来,开始自动发牌。

 

    "第一个问题,你最喜欢对方的什么?"第一张牌发给了蒂娜,嗅嗅的幼崽期需要较高的温度,格外喜欢和人类亲密接触,此刻正坐在她的腿上扭来扭去,想趁她写字的时候跳上桌子把所有的酒杯都偷走。

    "我的箱子,她喜欢在里面的动物,尤其是艾米,就是她亲手送回鸟巢的那只鸟蛇。"纽特在回答感情问题的时候总是很害羞,语速也变得很快。

    "哦,我写的是善良的心。"蒂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喝完了酒杯里的酒。

    "第二个问题,对方最讨厌的事情。"

    "加班之后照镜子发现脱妆了。"雯达刚说完就伸手把克拉尔面前倒扣的纸条翻开看了。从她的笑容来看,对方回答得不错。两个人的酒杯轻碰,笑着抿了一小口。

    ……

    "对方最引以为傲的一门魔法。"

    "变形术,高级变形术可以让人不借助复方汤剂就随意改变容貌,而且没有副作用和反应期。但如果不是易容马格斯,就很难通过后天的学习做到这一点,而且大多都会保留自己难以消除的特征。据我所知,目前只有两个巫师可以完美地做到这一点。"阿不思有些骄傲地低了低下巴。

    "变形术,复方汤剂的味道像蝙蝠拉肚子的味道。"一位嘉宾好奇地翻开了写好的答案,念完之后格林德沃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

    几轮游戏之后,格林德沃和阿不思成了唯一一组没有动过酒杯的情侣,他们总能准确无误地猜中别人看来根本不可能的答案,有的时候会有解释,有的时候没有。

    "他们离婚之后真的没有再来往过吗?"另一个嘉宾不满地问。

 

    游戏逐渐升级,问题也越来越露骨。

    "除了戒指最像定情信物的东西?"

    "我的是《神奇动物在哪里》,是独一无二的手写版本。"蒂娜低头揉着抱在手臂让不肯下来的嗅嗅幼崽。

    纽特激动得一口喝光了大半杯酒,脸上的雀斑都变成了粉红色。

    格林德沃隔着衬衣抓起了一个像项链的东西,非妖精工艺的银质项链非常廉价,却是两个少年花了整整一个晚上设计出来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对。他正要说话,却发现邓布利多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哇——"人群里发出一声失望又意味深长的感叹,纽特悄悄向蒂娜递了一个眼色,雯达也满是担忧地看了克拉尔一眼。

 

    "一起做过的最温馨的事情是什么?"

    "我们第一次一起参加巫师大战,面对一条发疯的苏格兰铁肚皮,结束之后,他满脸是血,朝我做了个鬼脸。"雯达优雅地微笑着,让人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她在战场上是如何面对肆虐的火龙。

    "我们没有这么宏大的故事,他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说我喜欢番茄酱,然后他在准备早饭的时候放了很多,特别多……加了太多番茄酱的煎蛋非常难吃,但我还是全都吃完了,非常可爱。"这位靠出版物养活自己的女巫天性浪漫,大胆地冲只认识五天的男朋友抛了一个媚眼。

    "我们认识的第一天,我太紧张了,把调味盒里的盐当成糖放了进去,结果没想到她跟我一样紧张,完全没有发现,还要了第二杯……"这位在草药学领域颇有成就的年轻研究员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不敢去看那位同样害羞的姑娘。

    我们有更好的故事!盖勒特觉得阿不思其实说得没错,他有时候确实像一只炸了毛的鹰马一样渴望成为人们注意力的中心。阿不思但是好像并没有照顾到格林德沃的想法,"我忘了",他又喝了一杯酒。

 

    "你们最严重的一次矛盾爆发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问题,大家心照不宣地认定邓布利多教授会继续保持沉默,坐在阿不思旁边的是个惹人讨厌的家伙,甚至殷勤地给他添满了酒杯,盖勒特很想敲碎香槟酒瓶,用他的脑袋就很合适。

    "观众朋友们也知道,很多时候矛盾过后我们的感情其实会——"多吉觉得自己必须从幕后出来打圆场了。

    "他是个混蛋!"阿不思突然开口,"你们吵得不可开交,你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为他找各种理由,想和他重归于好,甚至觉得你们两个人应该有一个孩子了,回家却发现,所有的东西都少了一半,床头的台灯下面压着两张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邓布利多,他们分开的时候格林德沃的工作还在地下进行,他不得不停课接受魔法部的调查,连多吉都不记得他掉过眼泪。

    但是邓布利多并不知道,后来那个混蛋想过回去,他想过如果来得及,可以把屋子恢复原样,但是猫头鹰送来了一张签了两个名字的纸……两个人的屋子空了,那是他最后悔的事情,比弄坏了你妹妹和那个麻瓜书记员婚礼上的羊奶蛋糕还后悔。

 

    "我想我们的聚会该结束了,导演。"雯达边说边用眼神示意,老板快做些什么。

    宾客们知趣地离开,留下多吉、纽特和蒂娜收拾残局,桌面上的问题卡还在不停地出牌:你们是如何爱上对方的,你会嫉妒他身边的人吗,你觉得是什么让你们在人海中相遇……

    "因为那个让巫师回到阳光下的事业,还有见鬼的支持率。"邓布利多努力挤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挥了挥手,让卡片上的蓝光退去,落回桌面上重新变成安静又整齐的一摞。

    蒂娜怀里的嗅嗅幼崽现在还不能分辨星光和钻石光芒的区别,时常在夜空下急得团团转,现在又被闪光的泪滴吸引,想把它们也收进口袋里,女主人及时把它探出来的毛脑袋按回了大衣口袋。

    多吉挡住了纽特想把手帕递给格林德沃的手,摇摇头示意他们也该离开了,毕竟能解决这些问题的人只有一个,不是朋友也不是学生。

 

    "我们也该回去了。"聚会的场地只剩两个人了,刚刚一言不发的格林德沃也终于开口,他把自己的外套套在了邓布利多身上,来时戴的帽子也交到他的手上,背对着阿不思蹲了下去,"我知道你还记得,我们那个时候在戈德里克山谷,舞会结束之后我是怎么送你回家的。"

    夜已经深了,格林德沃没有用魔法,世界上最杰出的教授就在他的背上,随着步伐的起伏,头发蹭得耳边的皮肤发痒。

    "别睡着,阿不思。"格林德沃觉得现在就像自己离开的那天晚上,不趁着头脑发热一鼓作气说些什么,可能会因为毫无用处的瞻前顾后,然后就再也说不出口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把项链扔掉了,我现在可以把银币磨得更漂亮了;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我装成一个麻瓜,不能用魔法作弊,因为排长队买来的甜甜圈更好吃,这是爱的魔法;那个时候我太骄傲了,也太幼稚,直到现在我都不愿意承认你可以选择不站在我身边;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自己想要这个天才,所以我因为你的迷恋和支持而洋洋自得,却没有想过原因;我想过自己如果是个平庸,但是愚蠢地坚持着所谓道德准则的人会是什么样的,我很嫉妒那些人,他们太傻了,根本不能理解你的引导和指示,只有我能,你却不肯给我,我嫉妒你的那些孩子们,那些关注都应该是我的,你最好也稍微嫉妒一下……还有我不在乎见鬼的支持率,没有人不信服我的演讲,我参加这个无聊的节目,因为我爱你!"

    阿不思继续保持沉默,温热的液体顺着盖勒特的脖子流进衣领里,然后迅速变凉,卜鸟趁着现在路上没有麻瓜也飞出来哭哭啼啼,这份安静让格林德沃觉得自己更傻了。

    "回家我给你调解酒的魔药。"

    "你根本就没做过,以前都是我在做。"阿不思终于开口了,他把脸埋在盖勒特的肩膀上,声音听起来来闷闷的。

    "也对……但我可以照顾你。"

    "但我们说好了……我们的分界线。"

    "混蛋是不会尊重协定的。"

 

    "格林德沃。"阿不思觉得眼泪让自己的嗓子有些难受。

    "嗯?"

    "格林德沃。"他又叫了一声,好像一停下来就会忘记对方的名字。

    "嗯?"

    "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

    "盖勒特……"

 

♢第6天·星期五

 

    "我觉得有人在偷拍。"阿不思弯腰假装在挑苹果。

    "昨晚的聚会剪辑之后结束得不明不白,那些想挖点新闻出来的记者们当然不会甘心。"格林德沃的镜头感很好,留了几个好看的角度给躲在暗处的狗仔队。"别管他们,今天难得没有愚蠢的任务,这些法棍怎么样,我觉得在袋子里放两根很好看。"

    "那你得负责吃完。"

    "还是算了吧,你的学生在法国给我找了不少麻烦。当初替他辩护也就算了,听说这次他的屏蔽咒差点成功,你怎么教的学生?"

    "那你最好也把这些年的桃色新闻解释清楚,一条都不能少。"

 

    你会嫉妒他身边的人吗?

    我希望你也能稍微嫉妒一下……

 

    "我们买花吧!"格林德沃突然在放花的货架前面住了脚,突然转身拿了最边上的那束,弯腰的时机恰到好处,擦着阿不思的唇角给闪光灯提供了一个绝对暧昧画面。

    "你干什——"

    "我觉得这束不新鲜了。"他把手里的花放回去,又重新拿了一把,"没什么,我们走吧。"

    蹲在角落里的小报记者感觉格林德沃的目光明显扫到了自己这边,吓得差点主动上交相机。

    格林德沃很少给人第二次机会,好好把握。

♢第7天·星期六

 

    今天是情侣们在节目上约会的最后一天,有人牵手成功,也有人在交换了一个拥抱之后和对方优雅地告别。

    报纸上的评论区异常活跃,几秒钟就被刷新一次。

    "希望草药学小哥哥的告白不会被拒绝,他们两个多般配啊……用花语告白也太浪漫了吧!"

    "罗齐尔女士真的美丽又凶狠,希望以后也能多看到她!"

    "所以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复合了吗???强烈谴责不负责任的节目组,把超好的情节剪得乱七八糟,不过复合了就好……"

    "只有小报的一张偷拍图,虽然偷拍是不对的,但是真的想要更多证据啊!"

    "想要他们更多的官方同框镜头!"

    ……

    吉恩的视频确实变得异常火爆,但是看着飞速刷新的留言和评论,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苦恼,大家都想看被剪掉的情节,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复这些热情洋溢的观众们。

    看吧,有时候工作真的不会像你预想的那样好,但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阿不思!"好脾气的狗狗有些生气,"你说你们想要一些没人打扰的空间,我才把摄像机撤走的!结果你们却把那么宝贵的镜头提供给……别找理由,躲开那些人对你们来说轻而易举!"

    "八卦新闻和小道消息比官方信息传得快多了,你们发布的话,光是冗长的描述就足够催眠一半的读者了。"

    "那婚礼的消息你们自己去通知阿不思吧。"

    "别这样,我们都觉得很抱歉。"阿不思好脾气地泡上红茶,放茶具的地方很顺手——他们昨天复原了两个人以前的房子。

    "安娜很开心,说你们早就应该这样了,她和史密斯都会准时到场。"多吉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叶让他暂时放下了对好友的意见,"不过阿不思,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我是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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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阅读至此

十一的脑洞,现在才填完,为了填坑还专门看了一期我们相爱吧,真是辛苦我了!

巫师少子化新闻的灵感来自中级标日

Fagus

【GGAD ABO】Nirvana(六十九)

他在雪原艰难跋涉,迎着暴风雪,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盖勒特——”

风吹散了他的声音,在这里,他无法使用任何魔法。

“盖勒特,”阿不思用力呼唤,“盖勒特——”

他朝前走着,深一脚浅一脚。这里就是盖勒特的心,他的心似乎被冻结了,除了白茫茫的雪和暴风,什么都没有。

“盖勒特——”


他坐在小小的椅子里,睁开了眼睛。

这里很温暖,他想,虽然他记不得自己的名字,记不得自己的身份,但这个白雪筑就的宫殿令他无比安心。

“我该永远留在这里。”他说,忽然心口抽动一下,这让他的决心产生了动摇。他打开手掌,注视着那个残破的打火机。打火机使他联想起一些模糊的、红色的场景,陀螺般飞快旋转...

他在雪原艰难跋涉,迎着暴风雪,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盖勒特——”

风吹散了他的声音,在这里,他无法使用任何魔法。

“盖勒特,”阿不思用力呼唤,“盖勒特——”

他朝前走着,深一脚浅一脚。这里就是盖勒特的心,他的心似乎被冻结了,除了白茫茫的雪和暴风,什么都没有。

“盖勒特——”

 

他坐在小小的椅子里,睁开了眼睛。

这里很温暖,他想,虽然他记不得自己的名字,记不得自己的身份,但这个白雪筑就的宫殿令他无比安心。

“我该永远留在这里。”他说,忽然心口抽动一下,这让他的决心产生了动摇。他打开手掌,注视着那个残破的打火机。打火机使他联想起一些模糊的、红色的场景,陀螺般飞快旋转。

“我想不起来了,这并不算是坏事。”他攥住打火机,重新闭上眼睛。

但很快,他的胸腔又嗡地震动一声,像雪花敲打玻璃。

“是什么呢?”他思考着,掌心里的打火机微微发热。他下意识按了一下,没有火苗,只有轻微的、咯啦咯啦的动静。“这是个坏打火机。”他考虑要不要扔掉它,随便又按了几下,这时他听到一丁点声音,似乎是一个名字。

于是他升起了一丝好奇。在冰雪的宫殿里,好奇心理应消失。“我就再听一次,”他自言自语,“这是个名字,愚蠢的名字——”

他用力按动打火机,依旧没有火苗。咯啦,咯啦,侧耳倾听,也没有那个名字。

“果然是个坏掉的打火机。”他失望地垂下眼睛,“我应该丢掉它。”

他按了最后一次,这次,还是没有火苗和名字,不过打火机吐出了一个小小的光球,散发着暖融融的微光。他伸手想要抓住光球,那个小东西围着他灵活地转了几圈,随即便消失了。

“没意思。”他说,疲乏而困倦。他决定睡一觉,等醒来再决定到底要不要永远留在这座宫殿中。

 

雪越来越厚,风声可怖。阿不思的身体已经冻得僵硬,但他没有放弃,迈动步子,朝无尽的永夜前行。

“盖勒特,”他呼唤道,嘴唇颤抖,“盖勒特——”

猛然间,风停止了,大雪消弭无踪,唯有零星的雪花闪烁微光。阿不思疑惑地站在雪地中,银河在穹隆倾斜而下。他仰起头,注视着群星。以前,禁林中的马人曾告诉他,马人的部族利用星象来预测未来,比水晶球更为准确。阿不思看着那些明亮的星辰,却找到任何头绪。

“盖勒特——”他竭尽全力,“盖勒特——”

盖勒特一定就在这个白色的世界中。他得把他找回来,带他回到多彩的现世。他往前走着,走着,脚步灌了铅似的沉重。不知又走了多久,汗水打湿后背,又凝结成冰,他看到一座宫殿出现在地平线上。

白色的,冰雪的宫殿,玻璃般晶莹剔透。

阿不思想起盖勒特抱怨过的那篇麻瓜的童话,恍然大悟。

“我以后绝不会给我的孩子念这种故事,”那人说,撩开披在肩头的金色卷发,“又冰冷,又可怕,充斥着绝望。我很小的时候,最怕被冰雪皇后抓走……我不喜欢一个人,阿不思,可我总是一个人,就像故事里的那个小男孩一样。”

阿不思往宫殿的方向奔跑,即便积雪阻挡,他也越跑越快。他的盖勒特就在冰雪宫殿的房间里,他读过那篇童话,孤零零地坐在镜子的湖面中央。

很快,积雪潮水般消退。他快步跑着,到达了宫殿前。这是一座多么巨大的宫殿!他冲进去,沿着昏暗的走廊奔跑,直到尽头出现一扇厚重的木门。

“盖勒特!”阿不思兴奋地推开门,然而房间里没有镜子的湖面,这是个凌乱的房间,地板上散乱地扔着几件血红的袍子、几瓶魔药和大量书籍。他惊愕地拾起离自己最近的那本书,书名是古老的如尼文,封面上方用墨水画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符号。

“《诗翁彼豆故事集》?”阿不思环顾四周,“这里是——”

毫无疑问,这是盖勒特在德姆斯特朗的宿舍。但盖勒特人并不在这里。阿不思打开宿舍门,外面的走廊换了一副模样,极光照耀下,走廊亮如白昼。他沿着走廊跑着,来到第二个房间。这个房间的门看上去再眼熟不过,他撞开门,就见到低矮的屋顶,一张小小的木桌上堆满了笔记本。

这是盖勒特在戈德里克山谷暂住的房间,巴希达家的阁楼,阿不思曾无数次到访。在这里,阿不思给过盖勒特最甜蜜的吻。他留恋地抚摸着那些笔记,盖勒特的字在几乎飞出羊皮纸。最上面一张潦草地记录着几句咒语,涂涂改改,好像在斟酌某个单词的用法。

“用了错误的格,为什么不继续试试呢?”阿不思微笑着低喃,手指抚过些棱角尖锐的字母。他想起许许多多在这个小小阁楼中发生过的往事:他们在这里聊天、争吵、亲吻、拥抱……在那个夏天的末尾,盖勒特仓皇离开时,落下了一封信,还有几张照片。

“即便如此,我还是爱你。”阿不思说,拿起羽毛笔,把错误的单词修正。盖勒特不在阁楼里,他徘徊片刻,最终打起精神,朝下一个房间进发。

极光隐去,星光洒在走廊。窗外,一轮浅蓝色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天幕最高处。阿不思已经不剩多少力气,他坚持着,同时心中有些好奇,下一个房间是什么?盖勒特会在里面等他吗?

这个房间的门与前两扇不同。生铁铸就的大门锈迹斑斑,唯有最上方留出一个狭小的窗口,窗口被栅栏分割,阿不思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但是他差不多明白了。

这是位于纽蒙迦德城堡最高处的牢房,关押了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五十三年的地方。

 

 


初月如弓未上弦

【文摘&资源】论张居正的禅学思想及其佛教政策的意义

作者傅秋涛,系湖南省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副研究员。本文发表于对岸《玄奘佛学研究》第十九期(2013/3)。末尾附下载链接,就懒得概括内容了,随心摘几段原文:

禅学对于张居正政治行为的影响,也可以从三个方面来讨论。第一点是禅学深刻地影响了他的政治人格,使他在进行政治抉择时具有一种大雄无畏的精神;第二是禅学使他认识到自己政治行为的有限性,从而能够使他在炽热的官场生涯中多一分反思,多一分洒脱;第三点则是禅学为他的政治改革提供了思想支持,使他能洞察政治的本性。


禅者之所以独特者,是因为他们确信成佛只在当下,无处躲避。张居正对自己身后之事也能预见,只是有不容回避者在,遂坦然受之。......

作者傅秋涛,系湖南省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副研究员。本文发表于对岸《玄奘佛学研究》第十九期(2013/3)。末尾附下载链接,就懒得概括内容了,随心摘几段原文:

禅学对于张居正政治行为的影响,也可以从三个方面来讨论。第一点是禅学深刻地影响了他的政治人格,使他在进行政治抉择时具有一种大雄无畏的精神;第二是禅学使他认识到自己政治行为的有限性,从而能够使他在炽热的官场生涯中多一分反思,多一分洒脱;第三点则是禅学为他的政治改革提供了思想支持,使他能洞察政治的本性。


禅者之所以独特者,是因为他们确信成佛只在当下,无处躲避。张居正对自己身后之事也能预见,只是有不容回避者在,遂坦然受之。

 

禅学使张居正获得一种自我反省的能力。张居正对权力的追求是直言不讳的,他肯定「恋之一字,纯臣所不辞」,问题不在对权力的欲望,而在使用权力的正当性。并以佛氏「超登果位,不过圆满起初一信字」为喻。不过,张居正尽管是一个非常向往建功立业的政治家,但即使是在其权力鼎盛之时,也仍然随处表现出一种出世的精神,这使他能够对自己的政治行为具有一种反思的能力。在世俗社会中,人们一旦认定某种人生目标,一生为之奋斗,也算是一个有气魄的人。若是能更进一步,对自己的一生事业有所反思,认识到自己思想的局限性,一生事业的有限性,则可以称为圣人了。

 

湖广巡抚提出创建「三诏亭」为他歌功颂德时,张居正坚决加以制止,即表现了他对政治本性的认识。对待三诏亭的这种达观的态度,正是张居正对自己政治改革事业的态度的一个象征。由此亦可见出,张居正从来就没有像一些浅器易盈者那样,认为自己掌握了「为万世开太平」的绝对真理,可以一代代传之下去。万历八年(1580),在稳稳地掌握权力之时,张居正却以「高位不可以久窃,大权不可以久居」为由,向皇帝提出「归政乞休」的要求。因为在他看来,政治必然要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不进必退。

链接: https://pan.baidu.com/s/1j80VKfZaQrFQ-4-HcHxRjw 提取码: 8h69(侵删)

读完本文的我:姐妹们,南岳禅学起来,《华严经》看起来。爱豆过于优秀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呢_(:_」∠)_

桃花马上请长缨

惊梦(一)

【chapter1】

      朱厚熜拼命往前跑着,气喘吁吁。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他分明记得晚间在翊坤宫歇下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有女子靠近的环佩声;然而进来的并非端妃曹洛莹,却是几个手持黄绫的陌生宫婢。他刚想开口问话,为首的那人就冲过来捂住了他的嘴,而后一众女子蜂拥而上,按手的按手压脚的压脚,竟是要用那黄绫将他生生勒死。幸而黄绫结成了死扣,一时间没能要了他的命去;不料逆婢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居然纷纷拔下发间的簪钗刺向他的下体。他目眦欲裂死命挣扎,好容易脱...

【chapter1】

      朱厚熜拼命往前跑着,气喘吁吁。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他分明记得晚间在翊坤宫歇下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有女子靠近的环佩声;然而进来的并非端妃曹洛莹,却是几个手持黄绫的陌生宫婢。他刚想开口问话,为首的那人就冲过来捂住了他的嘴,而后一众女子蜂拥而上,按手的按手压脚的压脚,竟是要用那黄绫将他生生勒死。幸而黄绫结成了死扣,一时间没能要了他的命去;不料逆婢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居然纷纷拔下发间的簪钗刺向他的下体。他目眦欲裂死命挣扎,好容易脱离了束缚,连忙逃离寝殿;可逆婢犹不死心地在后面追赶,他急呼救驾却无人应答,唯有沿着长长的甬道孤身逃窜。

      是了,一定是在做梦。朱厚熜一边跑一边想。这太荒谬了,宫规严厉,寝殿内怎会出现大胆弑君的婢子,宫门外又如何能没有昼夜巡逻的锦衣。

      可若说是梦,这也太真实了。抬手抚上颈间,勒痕犹在;低头看向胯部,血迹点点。他无法从这噩梦中醒来,恐惧极了,只能忍着剧痛向前跑。

      他跑呀,跑呀,他觉得自己就要精疲力尽了。就在这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扇门。

      天不亡我,看尔等逆婢能奈朕何!朱厚熜心下大喜,急忙上赶几步进去把门反锁了,长舒一口气。

 

【chapter2】

      陆炳觉得心里面不踏实。

      他今日不当值,故而也少见的回府很早。可不知为什么,右眼皮一顿一顿地跳个不停,仿佛有什么祸事就要发生似的。

      知他难得早归,温惠的妻亲手备了晚膳,饭香四溢间两个混小子早已按捺不住食指大动;陆炳却有些食不知味,倒像是有根线串通了心脏跟眼皮一般,上上下下牵连出重如擂石的鼓点。

      勉强扒了几口饭,终是忍不住撂下筷子起身。妻儿惶惑地望过来,他只能歉疚一叹:“镇抚司衙门里恐有要事,我去看一看,尽量……早点回来。”

      打马进得宫门,他第一个就赶去了乾清宫,然而那让他心心念念的人却并不在里面。可巧黄锦刚下了值出来遇上,他连忙抓住打听。

     “黄公公也不当值么?可知圣驾往哪里去了?”

     “小侄时坤病了,圣恩浩荡特许咱家提前下值去太医院请个人往家去看诊,皇爷自去了翊坤宫曹娘娘处,现下约莫用过膳要歇了。”

      已是戌时,宫苑四处都次第上了灯,各处的都人、侍卫皆按部就班,双双对对趋庭而过。陆炳似是松了口气,心里却不知怎么的有些不痛快,只觉得留宫也不是,回府也不是,此刻孤零零一人站在玉阶丹陛之下,倒无端尴尬起来。

      罢了,不若真去镇抚司衙门里静静心,总好过带着情绪家去。陆炳这样想着,也便垂头丧气地牵了马出西安门去了。

 

【chapter3】 

      朱厚熜背靠门板歇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打量起门内的一切。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庭院深深,倒是个极幽静的所在。看样子,这里约莫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园子罢。只不远处层峦叠翠的一垒,细看虽是太湖贡石堆砌的,其形貌竟也巍峨奇丽,仿佛真是天工鬼斧造化的一般。

      已是入冬时节,那山石之后却疏斜出一枝桃花来,真可谓奇哉怪也。皇帝见此也来了兴致,踱步往山后寻那桃花的所在。

      时有满园春色,出山而夭者仅是万花丛里的一枝——转过山后原是蓁蓁郁郁的一整个桃林,其中一棵杂株也无,目之所及只有灼灼的一片缤纷。

      事出反常必有妖。朱厚熜诧异极了,一时间好奇心上头又促着双腿疾行向前,竟不自觉步入了山林深处。山路奇狭,只容得一人通过,山口处倒隐约有亮光透出;再走近些,还仿佛有渺渺的乐声传来。

      山门洞开,门庭上方正悬着一块匾。皇帝抬头看去,却是“列朝山藏”四个大字。门内布置有些像大内文渊阁的档库,满满都是齐齐码好籍册的架阁,各架分别以朝代名号作记,列为秦汉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宋金元等等。

      朱厚熜打眼一掠就盯住了标为“大明”的那架。只见该架共有十六层,自顶往下按洪武、建文、永乐、洪熙等标序依次放置,只数到十一层“嘉靖”为止,之后的五层却没有标识了。

      总序图说、方志纪略、备边军务、皇亲戚畹、名宦正册、名宦副册、名宦又册、宫御内监……目光逐一扫过“嘉靖”层排列整齐的书册,年轻的皇帝略一思索,伸手抽出了题为“名宦正册”的那一辑。

      说来也怪,国朝宦海浩瀚,为官者沉浮其中数以千计,可此一册翻来不过薄薄十来页纸,如何就能将满朝文武罗列其中?朱厚熜狐疑地展开第一页,只见正面乃是一首诗: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江山百年一鞭法,国朝三代两文忠。

又翻过背面去看,却是一幅画,画上两把长弓,高挂在墙者弦松,委顿于地者柄折。

      皇帝敛目沉吟,这“万事九州”原是出自宋代陆放翁《示儿》的头二句,可“江山国朝”二句又要作何解?至于背后的画,则更是不知所谓了。

      再看下一页,也是一首七绝:

      奉始廷争议礼班,经年起落历三番。

      造衅香冠缘底事,西街血染祭边关。

背面也是一幅画:一只毛羽鲜丽的腊鸡被捆住双翅,脑袋还断在一边。

      这可愈发稀奇了。朱厚熜不明所以,继续往下看,又一首七绝:

      二十年来辨是非,绿章开处照廷闱。

      三公不及钤山景,鼠彘相逢大梦归。

画上则是高山深林,一段残碑,一只豁口的破碗。

      再往后看还是七绝:

      勘破三公景不长,绯衣顿改旧朝装。

      娇儿散落家田尽,犹笑当年探花郎。

背面画有一段几无瑕疵的汉白玉石阶,只是阶上被踩出了两行泥脚印,颇有些煞风景。

      而后又有诗云:

      番草偏由世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

      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青宫事更哀。

背后是一仙株异草,却有一头山羊在旁齐根啃断。

      后又有诗云:

      才自精明志自高,难为翰墨运偏消。

      蓟辽宣大烽烟望,两殿台阁一梦遥。

其后画一山羊,腰缠玉带,角抵殿门,而门犹未开。

      后又有诗云:

      恩由竹马认君初,分明荣宠后来无。

      多情圣主长牵念,怎奈新朝破旧福。

背面有高烛一双,其一却从中折断,惟余一汪红泪。

      后又有诗云:

      忠国忠道固忠君,祭坛分付必躬行。

      今生暂看荣恩盛,输却王公身后名。

背面画一坟茔碑刻,只碑面上的官职姓名被挖空不见。

      后又有诗云:

      楼外楼高山外山,孝悌公子意难安。

      二十四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背面一塘浊水,一朵白莲亭亭出于泥淖之上。

      后又四句诗道:

      平倭沿海位最尊,相门出镇拜军门。

      宝剑短折英魂葬,回首辩诬认汝贞。

画中一把宝剑半埋入土,露在外面的剑柄被枷锁层层缠锢。

      最末页也是四句:

      不愿封侯愿海平,北虏南倭两肃清。

      知音凋敝无人问,潦倒残生独自倾。

画中一杆生锈的狼筅,枪头挂一面脆裂的藤牌。

 

      朱厚熜还欲再看另册,忽而脑后一声雷霆乍响:

     “此太虚禁地,兀那俗人安敢放肆!”

呗-先生

论徐老师自留地长出名叫高拱的杂草

“我真傻,真的,”徐阶抬起他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接着说。“我单知道裕王需人讲课,要找讲师来;我不知道高拱也会去。我一早计划好倒严,托了好些关系,告了皇帝,叫我的太岳到裕王府当讲师去。他是很听话的,我的话句句听;他去了。我就在内阁防着严嵩,盯着严世蕃,用着邹应龙。严党倒了,我叫太岳,没有应,各处寻,只见衣服铺了一地,没有我的太岳了。他是不爱与旁人瞎闹的;各处去一问,果然没有。我急了,央人出去寻。直到下半天,寻来寻去寻到香山里,看见他的马绑在树上,没了人影。大家都说,糟了,怕是遭了伧父了。再进去;他果然站在山上,像小妖精一样看着那人,手还紧紧握着高新郑的,我都想送红包了……” 他接着但是呜...

“我真傻,真的,”徐阶抬起他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接着说。“我单知道裕王需人讲课,要找讲师来;我不知道高拱也会去。我一早计划好倒严,托了好些关系,告了皇帝,叫我的太岳到裕王府当讲师去。他是很听话的,我的话句句听;他去了。我就在内阁防着严嵩,盯着严世蕃,用着邹应龙。严党倒了,我叫太岳,没有应,各处寻,只见衣服铺了一地,没有我的太岳了。他是不爱与旁人瞎闹的;各处去一问,果然没有。我急了,央人出去寻。直到下半天,寻来寻去寻到香山里,看见他的马绑在树上,没了人影。大家都说,糟了,怕是遭了伧父了。再进去;他果然站在山上,像小妖精一样看着那人,手还紧紧握着高新郑的,我都想送红包了……” 他接着但是呜咽,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王元美的小湖笔
明代长城九边十一镇分布图(万历...

明代长城九边十一镇分布图(万历十年)

明代长城九边十一镇分布图(万历十年)

phencycliding

哈哈,哈哈,哈哈。

搞对象搞到这份上,够新颖,够别致,够双双断子绝孙,够双双不入祖坟,红尘斩断,与世隔绝,还有百年之后看你的脸。

这都不是趁熄灭前还可一见,这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早该明白,徐磊说是学这个学哪个,实际上还是黯然销魂琼瑶派,看看人家,嘴上还是“老伙计”和好兄弟,实际上家都不回直接上雪山。岸本齐史输了,偷摸大鸡算个屁,骗婚gay只会被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江南今何在输了,南北战争算个屁,小儿女情态say goodnight my friend不过是中年危机前电视剧未改编你我见面红着眼,徐磊以黯然销魂派再次横扫整个男作家情感等级,我们不要天下生生世世流传隐秘相爱的传言,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

搞对象搞到这份上,够新颖,够别致,够双双断子绝孙,够双双不入祖坟,红尘斩断,与世隔绝,还有百年之后看你的脸。

这都不是趁熄灭前还可一见,这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早该明白,徐磊说是学这个学哪个,实际上还是黯然销魂琼瑶派,看看人家,嘴上还是“老伙计”和好兄弟,实际上家都不回直接上雪山。岸本齐史输了,偷摸大鸡算个屁,骗婚gay只会被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江南今何在输了,南北战争算个屁,小儿女情态say goodnight my friend不过是中年危机前电视剧未改编你我见面红着眼,徐磊以黯然销魂派再次横扫整个男作家情感等级,我们不要天下生生世世流传隐秘相爱的传言,我们要生,要死,要永恒还要瞬间,要千里追夫而且成功,要离家出走而且殉情,木叶村不行,龙阳路不行,长白山站起来了,永永远远地站起来了!

prophet

王世贞墓神道碑-王锡爵

亲自句读+校对了一下喜鹊写给王世贞的神道碑。发现:1.“江陵耳目之好”居然是喜鹊八卦的;2.有陆炳黑料;3.喜鹊女儿给王世贞批算“卦尽八八者”还说竟验,这是官方盖章元美八卦吗?4.最后,我自暴自弃接受了和王锡爵结庐同居的事实,并且开始为双王感动悄然落泪


太子少保刑部尚書鳳洲王公世貞神道碑

王锡爵


       肃皇帝时,海内文学知名之士葢人自标帜云,而吾友凤洲王公最后起实,以异才博学,横绝一世。每有撰造,率揽汉魏六朝、三唐作者之奇而出之,而其地望之高,游道之广,声力气义,能鼓舞翕张海内之豪俊以死,名于其一家...

亲自句读+校对了一下喜鹊写给王世贞的神道碑。发现:1.“江陵耳目之好”居然是喜鹊八卦的;2.有陆炳黑料;3.喜鹊女儿给王世贞批算“卦尽八八者”还说竟验,这是官方盖章元美八卦吗?4.最后,我自暴自弃接受了和王锡爵结庐同居的事实,并且开始为双王感动悄然落泪



太子少保刑部尚書鳳洲王公世貞神道碑

王锡爵


       肃皇帝时,海内文学知名之士葢人自标帜云,而吾友凤洲王公最后起实,以异才博学,横绝一世。每有撰造,率揽汉魏六朝、三唐作者之奇而出之,而其地望之高,游道之广,声力气义,能鼓舞翕张海内之豪俊以死,名于其一家之学,直千古可废也!一时士人风尚,大类王伯安讲学之际,而公之变俗有加焉。

       虽然,伯安以讲学名卒所以显者,功烈也。今世人皆知公之诗若文,而其平生行谊,非予莫知其深。(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不,双王不可以,垂死挣扎ing)


       惟是葢棺且久,而丽牲之石,虚而待予。(即神道碑)予不敢以不文辞矣。公名世贞,字元美,凤洲其号。系出琅琊王氏,自晋丞相始公渡江而南,世为浙人。后有昆山学正讳梦声者,因家于官,而太仓之王自梦声始。又六世而为公大父质菴公,仕至南京兵部侍郎。倬生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侍郎赠尚书思质公,配郁夫人,实生公。


       公幼称为圣童,六七龄巳能读父书,至数十万言。十五为“宝剑诗”,得奇句。十八举于乡,丁未成进士。会选馆,举主讽公贽文于夏学士(夏言)。公耻于谒,谢之。除刑部主事,嶽嶽风棱持三尺惟谨。


       缇帅陆炳方贵幸用事,受巨珰指,匿奸校阎某,欲贷其死。公搜炳家,得之,炳宛转请脱。既复因执政徐公以请(徐阶),公不许。固安令以事忤厂珰,坐蜚语,抵罪,公廉,知其诬,竟白之。(陆炳黑料233)


       时分宜相当国,雅重公才名,数令具酒食,征逐微谕相指,欲阴收公门下。公意不善也,而相所讐。郎中杨继盛下狱,公为纳橐饘;杨夫人讼冤,公为手定疏草;杨临命东市,公又为收其尸,治敛具,与诸同舍郎以诗哭之。分宜遂大衔公。(元美和杨继盛请锁死谢谢!)


       铨司两推公为督学副使,皆格之。补青州兵备使。青部故多盗,盗之党多游于椽史,为耳目,吏莫能问。公至,行保甲法,重悬购盗之赏,闾里轻侠少年皆牧募为用。群盗屏迹。尝按捕罪人当龄,不得龄,故善捕盗。公心疑吏王尉匿之,一日试使尉,诘盗,具得主名。公大喜,曰:“是何神也?吾得盗媒矣。”立召尉,责龄所在。果得龄。


       有豪徐进道被讼罪,不至死,而进道恃其宗强,党与众,阴谋勒兵反。公闻故,缓其狱,令捕盗自効,而进道谋渐解,遂缚之,尽散其党,青人相与手额颂公曰:“吾曹父子安,而室家聚。谁之赐也?”

      (元美是干吏啊!吃惊,没想到元美还有这个人设)


       始东诸侯见,谓公文人少年,不习为吏。第饮酒赋诗,为豪举耳。比公至镇,而精严练事,发奸隐如神,乃皆叹服。以为赵子都之流(即汉时京兆尹赵广汉)。声籍籍辇毂下,而分宜父子益忌公。


       又以公父司马公,受世庙特达,知不宾事。左右瑕衅滋起。会虏入滦州,分宜遂酿为司马公罪,构下狱当死。公亟解青齐印,走长安,与其弟太常公敬美,叩阙请代。司马急止之曰:「无速死,乃翁为也。」则相与囚服跪道傍,遮诸柄人车,搏颡请救。而诸柄人皆侧目,分宜无敢言者。于是,司马竟不免。公号跣,扶柩归。倚庐于旁,三年不饮酒食。既禫除,犹葛巾苴履,持心丧远迩哀痛焉。

(喜鹊站了元美视角,毫不犹豫推锅给严嵩。啧啧,喜鹊当时可还没入仕哦,他四十一年的榜眼,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果然是亲密无间吗?)


       会庄皇帝即位,与太常公赴阙,讼父冤。略言:“杀臣父者,本嵩父子,非先皇帝意,而臣父曾督兵蓟辽,効首功八百级,嵩尽屏不奏。按滦州小失事曲法至死,惟陛下哀察。”疏入,有诏追复官,于是南北台省言者,谓公父冤既雪,当一出报主。


       寻起,补大名,公犹隐轸思痛,不忍出也。曰:「报赐以力,孰若以言?」乃应诏条上八事:「法祖宗以弘圣德。正殿名以尊治体。酌恩义以处宗室。宽禁例以求才哲。修典章以彰国纪。推德意以昭大劝。明爵赏以徕异勋。练兵实以重根本。」因寓书相国徐公、太宰杨公(即楊博),具言某报上,止此不复任。驰驱请,以死辞。而两公复书,以大义谯让公,公不得已之官。


       寻迁浙江参政,治吴兴。时久雨谷,翔贵富人闭粟、高其价。公谓未可卒禁,乃首捐俸五十金,积谷以风富人。富人之粟益出,至冬得三万石,以代贫下户赋,而以其余赈。复上疏,言吴越新罹兵火,它供亿繁,兴民不堪。命请汰内府,内官、大小监、冗食,及清锦衣诸卫、寄籍者,为根本计事。虽未尽行,然竟得改折漕粮十五万。三郡人赖焉!


       再迁山西按察使,属郁夫人病,两疏乞休未报投牒,竟归中道闻讣。袒括星驰,气息几不属。服除,以荐补楚臬(就是张居正让他升官的湖广乡试主考),旋辖广西。


       一月,入为太仆卿。复自太仆,擢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督治郧阳郧。阳在楚西,南无兵马财赋之重,前中丞皆卧而治之。公独刻意振刷,甫下车,劾一守一令,墨吏望风多自引去。前中丞尝奏留边饷、备郧缓急。公以:“九州一家,忧在边鄙,令通核所部屯田,以本色备荒,折色充饷,不必须边饷而给也。而郧又适少事。柰何辍所急,以事无用?”竟奏罢之。


       公又以楚地再震,荆州坏庐舍尤多,疏引“京房占有,臣道太盛语。”又尝遗京师人书,言:“江陵浸淫耳目之好,非社稷福。”其人泄之。而江陵积不能平。数言于人。然以公才高行清,犹隐忍收人望。

     (太震惊了!这话最早原来是喜鹊写进传记的,导致后来无数人引用之…emm喜鹊你都记了什么黑料?)


       稍迁南大理,寻以人言,改应天府尹,拂衣归。公尝屈指,前后所忤三相国分宜睚眦(严嵩),杀人入其网,无得脱者。新郑偏而敖于言(高拱),尝力持其讼冤,请急二疏不肯。下既而悔之,知其无他肠也。

       江陵,则且忤且合,以飞钳钓饵杂出,中人手书不时至。皆款款输心,道旧语计,未有以绝之。(黑粉的存在是有理由的,信件往来不断,又断不了。。)


       会予化女,以守节,感冥契立,恬澹教门。公有当于心,辄焚笔研,谢宾客,与余结庐城南。(只…只和喜鹊?)戒食梵诵,甚苦。间相对谈平生所经啼哭险夷之境,如梦如醒,且沾沾喜也!

(惨叫!苦中作乐,相对坦白,唯一支柱和告解……我没了…不行,元美才不要和王锡爵结庐城南,还断笔墨,弃文字,元美可是说过“余生有士安之癖,不能一日释书”的啊!居然抛弃最爱的八卦事业,整天和人……呜)


       葢自是,江陵始息意予两人不深忌予,亦不复以官爵饵,公予两人亦相得也。曰:“此度世不足,逃世不有余乎?”嗟乎!岂图末路,更以此被物色,而公亦寻为予余膻所累也。

(双王神仙感情,awsl,难怪王锡爵会知道这么多细节,还说世界上最了解王世贞的人是他。真香。)


       公初起南京刑部侍郎,为父请恤典,得赠大司马予祭。寻改南京兵部侍郎,以三品考与官,荫一子入太学。时巳迁刑部尚书,会有言公曾被劾,不当得,考者所司具言公历官行迹,无玷不与,大计论劾,比事旋巳然。公自此归志益决,凡三疏乞休,始允归。


       归九月而卒,卒之前数日,手条家戒,及身后敛葬诸仪,甚悉。及期,与僧某从容谈笑说偈而逝。若有悟脱然。而余女悬记公所谓:“卦尽八八者。”亦竟验矣。(?八卦?这句话什么意思?)


       公至性过人,即笃老奉司马蒸尝,必哭泣如初丧。与季敬美太常公友爱极笃,尝宴客莫愁湖。是日,闻太常讣,后过湖上,未尝不流涕也。(小美死的早,哎,心疼大美)祖质菴公尝置义田千亩,赡族人。公复以膏腴益之,及四方有所馈入,往往缘手散施,咄嗟而尽。酒人词客缁流羽伴,叩其门,不以事辞。昏夜告急难,不以嫌辞。邑里中遇水旱,徭役请命当道,不以非分辞。


       尤好以文字奖掖人。后生初学,每得公一言品题一面倾吐,则或希声射影,传相引重。或故于广坐字公以示亲昵,而黜者甚。或阴持幕中嚬笑私语卖公,公明知之一笑而已。以故人皆归心,或恩及人,而人不知所自,醉骂人,而人反思之。迨公卒闾阎,儿女颦蹙相(即吊),海内士大夫无论知与不知,莫不太息焉!


       葢其诚心为质,含覆广而雕琢少。公所著有《四部》(即弇山四部),藁世巳刻行。四部有后集未刻,有别藁未删定,藏于家。(即弇山别集)古今著述之富,公为第一!其所搜猎百家子史,皆以意镕炼,翕然为一家。故公之诗,使事构体不嫌小,出入要归之元气,泱札大海渟泓,中无饾饤寒促镵刻深险之态。如其为人,宽疏磊落,皆所谓得其大者。(喜鹊夸人毫不掩饰)


       嗟乎!后世有苏长公,乃能评公之文。有郭有道,乃能第公之品。而予以竹林旧社,粗述耳目大都傥,亦庶几文献之足征乎?公享年六十有五,官至六卿。法得专葬,犹哀思司马。遗命,祔葬于项泾之原。讣闻,上特赠太子少保,予祭二坛,赐金四百,禄遣官治葬。公长子,兵部武选司主事士骐,用遗命疏辞赐金,不许。



思考:

喜鹊和王世贞结庐而居的三年发生了什么?二人世界不可以,同姓不婚!要下诏狱的!!


拾柒Seventeen
躺在草稿本上的露中哈哈

躺在草稿本上的露中哈哈

躺在草稿本上的露中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