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芥】【双宰X现芥】选择恐惧 08
此时的Bar Lupin中人并不多,只在角落坐着两三个低声交谈的客人,而吧台上只坐着太宰治一行三人——中间那个干了一杯电气白兰后就趴在吧台上睡得死去活来,另外两个在短暂的交流后也不再说话,只自顾自喝酒。
沉闷的气氛倒是适合睡觉,一只三花猫儿不知从哪窜了出来,跳上了空的吧台椅上,伸出两只前爪,抽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美美地蜷起了身子。
坐在一旁的人将缠着着绷带的手伸了过来,温柔地在他头顶顺了几下毛:“先生,您也还在啊。”
这只猫儿也算...
此时的Bar Lupin中人并不多,只在角落坐着两三个低声交谈的客人,而吧台上只坐着太宰治一行三人——中间那个干了一杯电气白兰后就趴在吧台上睡得死去活来,另外两个在短暂的交流后也不再说话,只自顾自喝酒。
沉闷的气氛倒是适合睡觉,一只三花猫儿不知从哪窜了出来,跳上了空的吧台椅上,伸出两只前爪,抽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美美地蜷起了身子。
坐在一旁的人将缠着着绷带的手伸了过来,温柔地在他头顶顺了几下毛:“先生,您也还在啊。”
这只猫儿也算是十八岁的太宰治在这五年后遇到的为数不多的老熟人之一了。
武侦太宰治侧目看着他。
无论怎么做出处事不惊云淡风轻的模样,说到底这五年后的世界对这个人而言还是陌生而孤独的吧。不像自己在这五年间的经历中结识了各异有趣的人,对这个人而言,这世上他只认识所以也只在乎五年前的人和事,因而,每一个重逢都分外珍贵。
想到这,武侦太宰治仰头喝完了最后一口威士忌,放下杯子,掏了掏口袋翻找出钱包:“今天就算在我帐上吧。”取出纸币压在杯子下,钱包放回口袋,他看了看伏在吧台上死尸一般的芥川龙之介,又看了看背对着他撸猫的那个自己,“接下来,准备上哪去?”
港黑太宰治回头,单手托着下巴,一脸坏笑也不知是不是开玩笑道:“昨晚的住处是去不了了,当然是找个love~hotel~过夜啦。”
“行,去吧。要不要资助你房费?”武侦太宰治耸了耸肩格外爽快地回答,然后道,“芥川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会带他走。”
“……”港黑太宰治第一次发觉自己还挺有幽默感的。
“贸然叛逃在横滨只手遮天的黑帮组织,还带着一个不省人事的芥川龙之介,即便是对你而言,也是比较棘手的情况了吧。”
这么说着,武侦太宰治捋了捋衣袖,搭上芥川的肩准备扶他起来,他刚将人揽到胸前,另一个自己却拉住了芥川另一侧的手肘,将人拽离了他怀中:“劳烦您关心了。不过醉成这样的龙之介,我怎么也不可能让你带走吧?”
“这句我原话还给你。”武侦太宰治攥住了芥川的另一只手阻止对方的动作,眼神中带着几分平日里不常见的阴鸷,“况且我可不像你,一有机会就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副嫉妒的样子真难看啊。”港黑太宰治哂笑,“不过他醉成这个样子是你的功劳吧,现在却说什么带着不省人事的人叛逃很棘手,你啊,对自己这样落井下石真的好吗?”
两人是同一个人,所有想法大多也是相似的。武侦太宰治懒得跟自己废话:“松手。”
“你才松手。然后滚蛋。”
两边一人拽着芥川的左手肘,一人攥着芥川的右手腕,都没有松开的打算。这么僵持下去恐怕一整夜也不会有解法,就算打一架也是难分胜负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武侦太宰治最终妥协般叹了口气:“暂时休战吧。去我家,你也一起。”
“……”
见对方仍是一脸的不情愿,武侦太宰治再度开口:“搞清楚一点。如今港口黑手党的消息系统比五年前更全面,在外面住酒店民宿都会被轻易找到。而我的住所很安全,连武装侦探社的人都不知道我的具体住址。”
“是吗?真是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啊,你。”虽是说着近乎人身攻击的话,港黑太宰治却终于松了手。
“嘛,神出鬼没也算是叛逃那几年留下的习惯了吧,我就当这是句夸奖了。”武侦太宰治完全没有受到打击,顺势将失去支撑的芥川揽进怀里,扶着他站了起来。
此时的芥川仅穿着一件白色荷叶边的衬衣,没有了那件黑色大衣来遮掩他的身形单薄,神志不清地歪着头,侧脸贴着他的胸口,腿软得像没骨头,全凭着他的身板借力,才勉强立着。
扶着那瘦到硌手的肩膀,武侦太宰治低垂眼帘长久地看着这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的人,一贯以强劲示人的芥川这般软弱的姿态是很少见的,但即便是这样的芥川,他也是见过的。
那是许多年前了。
那时作为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他带着下属芥川龙之介一起到东京出差。在浅草的神谷酒吧中,年仅十五岁的芥川被他训了几句,忽然气势汹汹地夺走了他手里那杯电气白兰仰头一饮而尽,以为这样就能得到自己的认可,却和今天一样,十分钟内失去全部意识。
太宰治只能像现在这样把不省人事的他搬回了民宿,并在第二天他醒来之后狠狠地责骂了他一顿。
当然,作为“老师”,骂完之后,他也对芥川讲了一遍电气白兰的酒精度和成分,二氧化碳会让酒的口感变得柔和容易入口,却会加快身体对酒精的吸收,比起一般烈酒容易醉倒——想要最快的速度醉倒,那就喝电气白兰吧。
这段回忆,是两个太宰治共有的。港口黑手党那位太宰治也喝空了自己的杯子站了起来,垂眼看着吧台上那杯见了底的电气白兰:“五年过去了,仍记得啊,居然还试图用这种方法来证明自己。”
“不一直这样嘛。”
在自己面前,只要有能表现的机会,他就会使尽浑身解数,不遗余力,也正因为如此,身体总不恰地被自己使用过度,贫民窟带来的体弱,至今还是紧紧跟随着他。
“即便如此也始终不肯给他想要的肯定,你真是个罪孽深重的人啊。”说着,港黑太宰治已朝着出口走去,扶着酒吧沉重厚实的门等候着他们过去。
可是发出责问的这个人五年前分明做着一样的事——这话到底是在问责五年后的自己,还是单纯的自言自语?
没有回应另一个自己,武侦太宰治带着芥川缓慢走向出口。浸透寒夜的冷风透过开启的门灌入,衣着单薄的芥川无意识地细细颤动起来,皱起眉不自觉地把身子紧贴向一旁温热的身躯,汲取些许体温。
港黑太宰治看得不是滋味,却发觉对方忽然把怀里的人往他的方向推了过来,于是急忙用背抵着门,调转了个身子伸手接下,正纳闷,便见对方脱下了自己的砂色风衣,覆在芥川背上。
然后又将芥川翻了个身,用他略宽大的风衣将他裹紧,一颗颗的扣好了扣子。做完这些才再度把人揽回去,似乎是觉得这么扶着碍于行动,便背对着芥川半蹲下,借力将人背了起来。
看着“自己”弓着身子背着芥川走出酒吧的背影,港黑太宰治有些想笑——仗着对方不知情才表现出贴心的一面,真是个胆小鬼啊。
“是享受被追逐的感觉吗?”港黑太宰治快步跟了上去,脚步轻快又烦人的从另一个“自己”的身后环绕了半圈,开着明知故问的玩笑,“还是觉得连这一点都满足了他,就会失去来自他的关注呢?”
任他从左到右的绕,武侦太宰治头都没偏一下,只看着前方:“你不就是我吗?问你自己,不就好了。”
港黑太宰治被噎了下,愣了一愣,抬起眉毛无法反驳的点了点头,是啊,五年后的太宰治是个胆小鬼,自己又何尝不是?要不是仗着马上就会忘掉一切回到过去这样的心态,这些事又哪能做的这般轻松呢?
“是啊,虽然不甘心,但我确实就是你呢。平时做事又狠又绝百无禁忌,唯独对感情一事避之不及。”
“……”武侦太宰治根本没有回答他的意思,漠然面容满脸写着不想参与这场心理探讨。
“发觉没有,这五年根本是一个闭合的圈。”港黑太宰治倒是不嫌搭话的对象意兴阑珊,另起了话题,“再过一天,回到过去、忘了这一切的我,大概会做跟你同样的事吧,几百条路里选个最优解,放手去做,五年后就到你现在这尴尬处境了呢。”
“所以已经准备要活下去了啊。”武侦太宰治回答得漫不经心,却是准确地把握住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这不是重点。我是说——”
“对我而言,这就是唯一的重点啊。”武侦太宰治终于笑了,打断了另一个自己,“毕竟这可关系着我的性命。除此之外你在这的一通胡闹都毫无意义,正如你说的,回去之后你什么也不会记得,这一趟时空之旅只是给五年后的我添麻烦罢了。嘛,不过五年后就是你自己在我的位置上体味这苦果了,活该啊。”
“你闭嘴,听我说。”
“在那之前——”武侦太宰治再度打断了他,脸上总算浮现了几分的在意,“我还有一个问题。”
“真烦人啊。最后一个问题。快问!”
“活下去,是什么时候决定的呢?”
港黑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轻叹道:“虽然很想回答你,但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确切答案呢。”
五年后的这里,有着不惜杀死自己,也要坚持守护的东西。有着看起来无聊寡淡,却由自己骄傲引荐的伙伴。总是喊着求死的人,才是比谁都怕死吧——也许在来的第一天,看到横滨海面尽头的日出晨辉时,决定就已悄然做下了。
只是总觉得还缺少一个许可。
如果那时芥川龙之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身为干部的太宰治,而放弃了五年后的“自己”,那大概他大费周章找回的活下去的勇气便也就此消散了。
即使绚烂的未来已经在前方等待,独自一人迎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
“嘛算了,不说我也明白,我如今的人生光明磊落,让你这刚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臭虫羡慕得要死吧?”武侦太宰治侧目,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港黑太宰治忽然明白他那老搭档中原中也为何总说自己厚脸皮了。
“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武侦太宰治有些不耐烦地出声催促,作为一个[过来人],对五年前的自己他始终带着些许轻视,因此也并不觉得对方能说出什么高见来。
与他并列同行的港黑太宰治将双手插进裤袋,年轻而清俊的脸上是异常的冷静:“我想说的是……能改变的并不是过去这五年啊。”
“……”听到这句,武侦太宰治脸上的嘲讽轻视之意渐渐地收敛干净了,他低头看着脚下一节节迈过的石板路,一丝复杂的笑意浮现在略微下垂的嘴角。
要不是身后还背着一个芥川龙之介,他几乎都想伸手去摸摸眼前这个自己的头,真诚的道一句谢。
谢谢。
特地穿过五年的时空,来传达这一个信息。
“结盟吧,暂时就。”
“结盟就不必了。”面对武侦太宰治第一次以友好姿态抛出的橄榄枝,来自五年前的时空旅客却并不领情,“你别拖后腿就行。”
芥川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一早,记忆断片在昨夜的酒吧里,此时的他却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窗外的晨光透过轻薄的苍蓝色窗帘,晒得身上的被子暖烘烘的。
脑子陷在宿醉的钝痛中,他撑着额头坐起来,茫然打量着四周陌生的摆设,等到五感迟钝地渐渐回归,才听见房外传来放置杯盘器皿发出的清脆动静,于是他掀开被子,撑着异常酸痛的身子往外走。
房外的摆设不像是酒店或者民宿,倒像是一间平常的小公寓。
“呀,醒啦?”坐在餐桌边咬着一片吐司的港黑太宰治回过头来,“头很痛吧?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哟。”
“……太宰……先生?……这里是?”芥川上前,低头看了看餐桌上摆放的烤吐司煎荷包蛋和冒着热气的咖啡,困惑中正准备发问,却察觉身后被阴影覆盖。
“……!”依稀留存着[叛逃中]的意识,芥川在转身确认之前便要发动[罗生门],红光还没从手心冒出,肩膀已被身后那料到他反应的人碰了一下。
“很遗憾,在这里异能禁止哟。”
太宰先生?!芥川惊愕地转过身,看到身后站着的果然是另一个太宰治。
武侦太宰治拿着平底锅绕过了他,将煎好的培根倒在餐桌中间的白色餐盘中:“去洗漱。卫生间在玄关的左边。”
“……”芥川愣了一下又立刻回神,急急忙忙离开餐桌,身形消失在了闭合的卫生间门后。
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捋了几捧冰冷的水,芥川终于清醒了些。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太宰先生所住的公寓了。这么想着,他取过准备在一旁的一次性纸杯和漱口水,一面漱口一面打量着卫生间。
真是个……出乎意料的,充满生活气息的浴室。洗手台边上摆着洗手液和插着牙刷的透明玻璃杯,一边的浴缸边上除了一些洗浴品外,甚至还放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黄鸭。
作为太宰治的直系下属,芥川在五年前也曾拜访他的住所。那时太宰先生的住所很大也很空旷,别说生活用品,就连必须的家具都不齐全,空气里全无人烟气息,只有淡淡的新漆味,让人不禁怀疑他一个月究竟有几天是在家里过夜的。
那时的太宰先生……就像随时准备着要从这个人间卷铺盖逃跑一样,和现在比起来,可算得上是天壤之别了。
太宰先生……终于找到了生存的意义了吗。真好……
真好——明明是这么想着的,可浮现在芥川心口的情绪却近乎是悲哀。
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时,两个太宰治已在那张小餐桌对坐喝着咖啡吃着早饭,极其相近的五官面容,让这一幕看上去就像镜像的画面一样。
见餐桌上还摆了为自己准备的第三套餐具,芥川于是走到自己的位置。
他刚坐下来,武侦太宰先生便顺手将一玻璃杯的牛奶递了过来:“你喝这个。”
“……谢……谢谢。”芥川拘谨极了,就算只是顺便多做一份,太宰先生竟然为他准备早饭,这事想起来还真是挺怪异的,让人有些不适应。
武侦太宰治“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便端起咖啡杯,再次低头看向手头的报纸。
架腿而坐的港黑太宰治倒是全心全意在享用食物,用叉子将煎至酥脆的培根送进嘴里,美滋滋地吞下,眼睛都快冒出星星来了:“虽说别的方面都令人失望,厨艺倒是确实见长啊。不愧是我啊,想做的话也能做得很好嘛。”说着,又叉了一片培根朝芥川递了过去,“龙之介也快尝尝。”
“在下自己来就好。”芥川龙之介尴尬地别过脸,伸手取了一片吐司送进嘴里。
“……”当着另一个自己的面所以害羞了吗。港黑太宰治窃笑一声,不再为难对方,把叉子上的培根送进了自己嘴里。
大多数时候,食物对于芥川只有维持体能一个作用,就着牛奶吞下一片烤吐司后,不再有饥肠辘辘的感觉,便已觉足够。
“在下吃饱了……多谢款待。”芥川放下牛奶杯,礼貌地朝武侦太宰先生的方向低下头道谢。
武侦太宰治淡漠视线从报纸上移开,看了看桌上基本没怎么动的荷包蛋和培根,慢条斯理地卷起报纸就往芥川龙之介头顶狠狠地拍了下去。
“……”软趴趴的报纸砸在头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却并没有痛感,芥川还没反应过来,抬头有些发愣地看着武侦的太宰先生。
“啧——真是的!别动手啊!”港黑太宰治皱起眉头,端起桌上装着荷包蛋的盘子,往芥川的餐盘加了一些食物,“不过龙之介你确实吃得太少了。所以才老这副弱不经风的样子,抱起来都硌手……”
抱起来???
芥川龙之介陷入混乱中,回想刚刚自己醒来时浑身酸痛,他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公寓里似乎是个一居室……那么昨晚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拜你所赐,我早上起来可是腰酸又背痛。”武侦太宰治埋怨着放下报纸,将手按在自己的肩膀,活动了一下咔咔作响的肩颈。
听到这种意味不明的话,芥川龙之介心里更加惶恐了。
其实太宰治卧室里那张床还算宽敞,躺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但因为两个太宰治谁也不放心独自去睡沙发,最后就变成了三个人挤在一起。因此导致早上起来的三人都有些不同程度的酸痛。
而三人里个子最高的武侦太宰治自然是睡得最辛苦的那个了。更何况,有了前一夜的经验,他还要提防着躺在芥川另一侧那个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不出他所料,躺下十几分钟刚有些睡意时,脑海中便再次出现了从背后搂住芥川的记忆,武侦太宰治猛然掀开被子,掰开了横在芥川龙之介小腹上的那条手臂。
“啊。疼……疼。”
“差不多也适可而止吧!趁人之危不觉得下流吗?”
“什么趁人之危啊……你应该也能听到吧?”港黑太宰治一脸委屈地抽出自己的手腕平躺下来,活动着几近被握到错位的关节,“哭声。”
“……?”
“是因为这间公寓里都是我的气息么?从刚刚就一直‘太宰先生……太宰先生’的在哭啊。不过,只要这样……”港黑太宰治再度环上侧躺在中间的芥川龙之介的腰,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就停下来了,真是依赖我啊,龙之介。”
“……”武侦太宰治陷入长久的寂静之中,许久才道,“你搞错了。”这次却没再阻止那人的动作,只是重新盖好被子,躺了回去,“那不是芥川在哭。”
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因此也更清楚形容这种感觉最正确的名词,他将头偏向另一侧,声音有些闷闷的给出了答案。
“是你在愧疚而已。”
听到这句从另一侧传来的自己的声音,港黑太宰治的眼睫不禁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幽暗的眼底,一抹池子般透亮的水光一闪而过。
从进入这间公寓时,他便彻底理解了五年后的自己对人世间的依恋。阳台葱翠的绿植,屋内寻常的家居,空气中的人间烟火气息,五年后的自己,住在一个,世人会称之为“家”的地方。
来自过去的太宰治被这个地方深深的触动了。
那个人间失格的家伙,那个五年前认定自己已被人世间驱逐的家伙,五年后……却活得这么寻常又幸福啊……
可这一切不都建立在五年前的一系列决定上吗?是抛弃,离开,还有深深的伤害,才换来了眼下这种让他渴望的生活。
原来如此吗……
若不是那个深深体会了这情绪五年的人出言点破,他恐怕是无法察觉的。
那无声的强烈情绪,并不是芥川龙之介喊着“太宰先生,太宰先生”的哭泣声啊……
而是自己唤着“龙之介,龙之介”的忏悔声。
【パカカラ】关于扮演松野空松这件事(全文完)
我不是松野カラ松、但我确实又是松野カラ松——那么就在这个糟透了的舞台里永永远远的演下去吧。
【パカカラ】124修罗场,主おそカラ、副一カラ,最终章是色松主场。我真的没想到会写出这个篇幅,感谢松沼让我这个混吃等死的人重燃洪荒之力。
前文索引:(之一)、(之二)、(之三)、(之四)、(之五)、(之六)、(之七)
【おそ松さん】关于扮演松野空松这件事(终章)
【Stage 22】
チョロ松把掉了魂似的长男搀回了卧室,失去支撑的おそ松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三男眼看就快支撑不住,十四松赶紧上前扶住他们。
トド松愣愣的望着我,脸色就像墙一样惨白。
“对不起……如果有做得不...
我不是松野カラ松、但我确实又是松野カラ松——那么就在这个糟透了的舞台里永永远远的演下去吧。
【パカカラ】124修罗场,主おそカラ、副一カラ,最终章是色松主场。我真的没想到会写出这个篇幅,感谢松沼让我这个混吃等死的人重燃洪荒之力。
前文索引:(之一)、(之二)、(之三)、(之四)、(之五)、(之六)、(之七)
【おそ松さん】关于扮演松野空松这件事(终章)
【Stage 22】
チョロ松把掉了魂似的长男搀回了卧室,失去支撑的おそ松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三男眼看就快支撑不住,十四松赶紧上前扶住他们。
トド松愣愣的望着我,脸色就像墙一样惨白。
“对不起……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们会你道歉的。”末子喃喃的说道,“但我们真的不能没有カラ松……”
兄弟们离开后,我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呆。トド松的话让我感觉心浮气躁,但又好像没有哪一点特别值得不满。
我对着地板上的纸屑叹了口气,然后不嫌麻烦的一张张捡起。把我的罪证重新聚拢在一起、再点把火烧掉吧——刚才有些纸片还能分辨出喜欢啊、回家啊这样的字,实在令人心神不宁。
“正常情况多少应该看一看信、而不是直接撕碎吧?”
我突兀的张口道,这话是对站在我身后的一松说的。
“不过想来你已经从头到尾的偷听完了。”
四男表情阴险的笑了一下。
“遗书的部分演得还算不错,冒牌松。”
“我只是照着念而已,这又不需要演技。”
“哦——?”一松的脸凑得越来越近,近得好像要跟我接吻一般直视着我的眼睛,“但从‘我对你感到非常憎恨’开始全是彻头彻尾的谎话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觉得还是面对真相会比较好。”
“但那并不是真相吧,你和我都很清楚。”
“为什么不是?”我皱着眉看向地上那堆碎纸,“你凭什么觉得カラ松不会憎恨你们?”
“カラ松是不可能会怨恨大家的。”
“你又怎么知道他怎么想?”
一松面无表情的望着我:“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他。”
真是了不起的偷窥狂宣言——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个人任性到了什么地步,他拼了命的制造カラ松的痛苦,又理所当然的认为对方不会心怀怨恨。他口口声声说一直在看着对方,カラ松却为得不到兄弟们的目光而痛苦。
真是够了,再这么对话下去,我肯定要犯病的。
我不想角色崩坏,所以我把嘴唇弯成笑的弧度对他说道:“一松,其实你也想被原谅吧?只要カラ松不恨你们,你们都可以从罪恶感中解脱了。”
“不。”四男冷淡的答道,“我不需要カラ松的原谅。”
“是嘛,共犯者倒也不需要有什么罪恶感。”
坦白说来,我对眼前这个人充满憎恨。
因为我不是真正的カラ松,所以我可以对自己的兄弟心怀恨意。
我原本不必憎恨任何人、我原本也可以得到爱——如果不是被一松破坏,我仍旧可以作为松野カラ松一无所知的幸福着。
但话说回来,我也对眼前这个人心存感激。
因为我不是真正的カラ松,所以我不适合做幸福的梦。
【Stage 23】
面对一松,我已经连说话都提不起劲。
可我还是保持笑容问出唯一的疑问:“既然觉得カラ松没有恨你们,你为什么要毁掉那封信?”
四男歪着头看向我:“你不明白?我也做了你的共犯啊。”
“多亏你的精彩表演,カラ松役。我又毁了信,一切就死无对证了,这场复仇剧才能圆满谢幕不是吗?”
我的胸口发闷,伪装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松似笑非笑的望着我,那副表情看上去格外刺眼。
“我不需要カラ松的原谅,カラ松也不需要去原谅任何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口中突然发出充满憎恨的声音:“我要让长男那家伙被罪恶感纠缠一辈子。如果不是他,カラ松就不会死了。他怎么可以被原谅、怎么可以被救赎。”
是吗,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啊,你心里正在鄙视我?更鄙视一点也没有问题,因为我的内在比大型不可燃垃圾还要丑陋啊。比起承认我自己的过错,当然是迁怒他人比较轻松。”
我居然会和一松那么相像,为了自己能好受点,都可以不计后果的伤害别人。我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长男实在太可怜了,我和一松都在迁怒他,他却连个迁怒的对象都没有,所有责任都指向他自己。
笑着笑着,我才感慨良多的叹了一口气:“原来你这么喜欢カラ松。”
四男突然间顿住了,整个人好像完全静止——大概是被卷入了情绪的漩涡之中。然后一松整个人蹲了下去、抱住膝盖一动不动。
真傻。
他既没能把心意说出口、也没能好好告个别。这个任性而恶劣的家伙只是在想念カラ松,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明明把我当作カラ松就好了啊,就像长男那样,把一切粉饰太平就好了啊?
“我讨厌你。”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四男眼角汹涌而出,他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却还是要执拗的对我说出这四个字。
“我知道。”我笑着回应道。
一松一边呜咽着,一边翻来覆去的说着——讨厌你、我讨厌你、冒牌松、我最讨厌你了。
听着这些话,我反而格外安心了。
所以我也不断地应和着——我也是、我也讨厌你、我不想原谅你、我大概会憎恨你一辈子。当这些话从我嘴中倾泻而出,我只感觉如释重负。
“为什么活着会这么痛苦……”一松用沙哑的声音喃喃说道。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对于这句话深表赞同。
You're key to my disaster。
(你是我的灾难之源)
这句话好像对于我俩都彼此适用的样子。
【Stage 24】
人在彻底崩溃之前,究竟可以承受多少痛苦?
我平静的迈开脚步、顺着楼梯走上二楼、拉开卧室的门、然后若无其事的安睡在铺好的被褥上。所有人的视线仿佛凝固在我身上,我却视而不见的阖上双眼。
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因为我今天差点就白白寻死了啊。
我就这样疲惫的落入梦乡。
可惜噩梦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
我还是梦见了カラ松,他仍旧面朝大海站立着。阵阵海风吹起他额前的留海,他用很浮夸的姿势拨弄了一会儿头发,然后侧过头冲我微笑。接着,他的身体缓缓向后倒去——从这片高地往下坠入大海。
我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终于成功抓到了他的手臂。我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的把他拉上来。我们在悬崖上僵持着,カラ松仰起头、表情平静的注视着我。
视线一片模糊,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
我这双手根本承受不了生命之重,所以我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别开玩笑了!给我活下去啊!求求你了!不要让我代替你啊!!!
我一边哭一边用力拉扯着カラ松的手臂,最后居然成功把他拽回了平台。我上气不接下气的瘫坐在地,然后放声大笑。
“对不起。”
カラ松表情哀伤的注视着我。
“你应该说的是‘谢谢’吧?”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下大海。
结果那只是个梦。
当我醒来时,我还是躺在卧室的被褥里,真是心酸极了。
如果死的是我,会有人为我流下眼泪吗?不会有的——我马上确认了这个事实。所以我只好一如往常的起床、洗漱、换上Perfect Fashion。即使所有人都在极力避免与我的眼神接触,我还是坚持做出了很痛的发言。
傍晚时分,我终于等到了おそ松落单的机会。
我赶紧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长男却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接连倒退了几步。
“我不会再改变了。”我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道,“因为我喜欢你,おそ松。”
我真的很怀念他往常那副笑容。
才不过相隔一天,一切就已经摧毁殆尽。
我只能拼命在脑中搜索着与他的记忆——他的告白、他的亲吻、他的温柔,谎言堆积而成的回忆竟也成为我心底的美好。所以,我仍想要留在他身旁。
“我爱你,所以我会继续扮演松野カラ松的。”
当我说出“爱”这个字,内心涌出了奇妙的温暖。我一下子理解了那晚的海边,おそ松为什么会对我脱口而出“我爱你”——因为“爱”实在是太过方便好用了。
我上前抱住了おそ松,好像害怕他逃走一般束缚着他。我卑微的哀求道:“这个世界唯一需要我的也只有你而已了,让我留在你身边吧。”
长男没有说话,身体虽然被我抱住,灵魂却好像飘到别的不相干的地方。
可是有一滴泪水突然从他眼角滚落下来。
这家伙的泪腺原来那么脆弱吗?我自觉好笑,却又心满意足——这一滴泪水终于是因为我了。
我深情的注视着おそ松,然后顺理成章的往下说道:“我爱你,所以忘了那个因你而死的人吧。”
(真要是忘了的话,我就再让你想起来吧)
我永远也唱不出那一天为おそ松所写的歌了。
旋律记不住了、歌词想不起了、就算想得起来也没有脸唱了。
我曾经为了这个世上唯一爱过我的人,唱过多么羞耻的一首歌。
被爱的事实被彻底否定之后,我只有靠憎恨驱使自己活下去了。所以,我决定留在他身旁,然后反反复复的折磨他与自己。
人在彻底崩溃之前,究竟可以承受多少痛苦?
在我探索出答案之前——我决定继续扮演松野カラ松。
END
终于完坑了!妈啊!一如最初脑洞的一样,就是个屎一样的结局,天啊!作者SB啊!想揍就来揍我吧!!!
这个脑洞从构思到成文一路都写得无比顺,谁知写到终章时却把自己写吐了。很想写好色松这一段爆发的剧情,可又不想用力过猛。我就这样纠结的反复改了好几遍,直到昨晚才终于想通了不改了别烦了拉倒吧(总之写完就跑就对了)
很讲真,最终我还是没能完全表达出想要表达的感觉,总之是个略显遗憾的结尾。之前构思的几个场景也没能写出来,最遗憾的莫过于放弃了黑化的役者揪着一松的衣领威胁道“这辈子都不要再对我说‘冒牌松’这三个字”这个场景,脑洞有那么大,文力就这么点,只希望大家重点看气质、主要凭感觉……真的非常感谢一路支持到这里的朋友,我爱你们(手动比心
最后……因为很嫌弃自己所以写完就跑,下次再补后记。
被喜欢的太太交流读后感了!狂喜乱舞!交流完后我也发现了剧情交代上的不清不楚,大概、还可以、再写一个、totti视角的番外……(小声)
闲话:
首先特别感谢大家的生日快乐!翻来覆去也只会说一句话,不怎么擅长花样回复也就在这里传达了。真的非常感谢!(鞠躬
最近大概是因为工作惹得手疼,画闲图都力不从心。本来画画也慢,攒着发现也没有很多,索性就发了。大概将这次的log作为我前一岁的结束。
生日一过,一年也就没一半了。真是快啊——
今天收到了很多祝福,那么我也祝大家能过上顺利的下半年啦。
闲话:
首先特别感谢大家的生日快乐!翻来覆去也只会说一句话,不怎么擅长花样回复也就在这里传达了。真的非常感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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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出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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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出的第一团是:拉普兰德、初雪、银灰、阿米娅、能天使!!5只可以串成一串,还可以单独购买店里配的小底座,变成小立牌~
♥德克萨斯,啊~下一弹会出哦!下一弹还想出莱茵生命团,还想出红,想出闪灵嗷嗷嗷,还喜欢什么干员,大家可以留言告诉我哦~~
昂昂,感谢可爱的 @竹 太太,对着各式甜甜圈流口水的美好回忆(?)下一弹也请一起经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