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厘米、二点五厘米、二厘米…他甚至能感受对方柔软的唇,暧昧的幻觉让他微微闭上了眼睛
薛白起床的时候发现昨夜下了雪,窗台上、马路上都薄薄地盖了一层,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晶莹。
他想了想,换了一双新的防滑运动鞋。
天蓝得像被洗过一样,万里无云。薛白不紧不慢地跑完十公里,呼出的热气在清晨的空气中凝成白雾。
可能是下雪后天气过于寒冷,可能鞋的颜色比较鲜亮,也可能是他日积月累投喂的火腿肠的作用,平时那么胆怯、只敢在人走之后才敢去叼食物的那只小狗崽,这次竟然主动来蹭他的脚踝。
薛白退后一步,和狗子大眼瞪小眼。
小狗脏兮兮的,为了过冬长出的厚毛已经辨不清楚颜色,在雪水的作用下一绺一绺地纠在一起,尾巴上的毛好像还有被烧过的痕迹。
“汪呜——”狗崽低声呜咽着,卷起的短尾巴颤颤巍巍......
薛白起床的时候发现昨夜下了雪,窗台上、马路上都薄薄地盖了一层,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晶莹。
他想了想,换了一双新的防滑运动鞋。
天蓝得像被洗过一样,万里无云。薛白不紧不慢地跑完十公里,呼出的热气在清晨的空气中凝成白雾。
可能是下雪后天气过于寒冷,可能鞋的颜色比较鲜亮,也可能是他日积月累投喂的火腿肠的作用,平时那么胆怯、只敢在人走之后才敢去叼食物的那只小狗崽,这次竟然主动来蹭他的脚踝。
薛白退后一步,和狗子大眼瞪小眼。
小狗脏兮兮的,为了过冬长出的厚毛已经辨不清楚颜色,在雪水的作用下一绺一绺地纠在一起,尾巴上的毛好像还有被烧过的痕迹。
“汪呜——”狗崽低声呜咽着,卷起的短尾巴颤颤巍巍,两只小前爪不依不饶地踩上了他的鞋面。
它还很小,学校里又都是那种很大的绿皮垃圾桶。薛白无端地想到小家伙为了觅食掉进垃圾桶爬不出来,或是躲在车下取暖被眼神不好的司机轧到。
作为一个理性严谨的法律人,他习惯于设想最坏的情况,然后准确地甩出Plan A、Plan B、Plan C,甚至是后续的Plan N。
小狗崽的眼睛黑亮黑亮的,灰不溜秋的尾巴乱七八糟地摇。
“好吧,败给你了。”
薛白无声地叹了口气,拎起小狗崽的后颈。反正他现在一个人住,收养一只小狗也不算多大的负担。
不过带回家之前起码要洗洗干净。薛白依稀记得学校附近有个宠物店来着,现在八点,应该开始营业了,可以给小狗洗个澡顺便买些狗粮和宠物用品。
“欢迎光临!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呢?”
宠物店的店员是一个栗色卷毛的男生,半秒钟之前还在柜台上趴着打呵欠,一只白色的小泰迪正在他眼前转圈圈。
门口风铃一响,他马上站起来换上了一副灿烂的笑容:“欢迎光临!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呢?”
声音之大不说,“欢迎光临”四个字也念得怪腔怪调的,属实把薛白吓了一跳。
那只白色的小泰迪熟练地从柜台下到沙发,在沙发上蹦了蹦又一跃而下,成功着陆。
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薛白还没来得及关紧的门缝。
“诶?小白,小白你别乱跑!”店员站起来就要去抓,没想到踉跄了一下错失良机,“门口的客人麻烦你先关一下门……”
小白……薛白的嘴角很微妙地抽搐了一下。
不过他当然知道这种天气小狗跑出去的后果,何况白色小狗,别的不说,窜进雪地里得有多难找。所以他也没顾得上计较名字,在店员喊出声之前就关上了门。
0.001秒后,小白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宠物店的玻璃门上。
店员一瘸一拐地追出来,拎起晕头转向的小狗,一人一狗就这样开始互相龇牙:
店员:“小白同学,这几天太冷了不准出去玩听到没有?!”
小白:“汪汪汪嗷!汪呜!”
店员:“想散步也不行!得等外面暖和点。”
小白:“汪呜汪汪汪汪汪汪!”
店员:“出太阳了也很冷,不信你问这位客人和他的小狗。”
他说着,还把小白举到薛白身前,让两只小狗视线平齐。
泰迪小白:“汪呜?”
薛白捡来的小狗崽:“汪呜。”
拖着一条跛腿的店员于是把小白塞回了它自己的笼子里:“听到了吧?外面很冷的,你先自己待会儿不要妨碍我工作。”
“然后这位客人,您需要什么呢?”
小白跑回笼子里恶狠狠地撕咬狗玩具,薛白只觉得这家店好荒谬。
换个角度想,起码他和宠物的交流挺顺畅。
薛白摆着一张面瘫脸把脏兮兮的小土狗放在柜台上:“麻烦帮它洗个澡,再做个驱虫。”
“好嘞!”店员翻出一个册子摊在他面前,“客人怎么称呼?麻烦做个登记,留一下您的姓名、联系方式,还有小狗的名字也要写一下。”
薛白很快填好了自己的信息,名字那一栏他本能地不想写上“白”,所以只留了一个“薛”字。
笔尖停顿在“宠物名”一栏。
小狗是十分钟前刚捡的,叫什么薛白还没想好。
店员热情地凑过来:“刚捡的小狗吧?一身灰不溜秋的就叫灰灰怎么样?要不叫丢丢?”
联系上刚才的“小白”,因为是白色就叫小白?这取名水平委实不怎么样。
没等薛白拒绝,小狗崽就“嗷嗷”叫了起来,旗帜鲜明地表达了对这两个名字的不满。
“没事,你慢慢想,我先去洗狗,对了你也是X大的吧?”
“嗯,我读法律的,大三。”
“原来是师兄,”店员神采飞扬地露出两颗小虎牙,“我英语系大一的。”
薛白完全理解不了法律系和英语系为什么能以师兄弟相称,明明跟他一个系的大一大二学生见到他也只是疏离客气地叫一声“学长”。
由于久坐造成的腿麻逐渐康复,店员熟练地戴上手套,从置物架上乒里乓啷地取下一堆工具,然后动作轻柔地把小狗提进托盘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鸡飞狗跳。
胸前的工牌飞舞起来,薛白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阳光灿烂的笑容,以及笑容下面的名字。
——方晨。
晨。
鬼使神差的,从未设想过的名字脱口而出:“它叫Morning。”
“啊?”
笑容不会消失,只是从方晨脸上转移到了薛白脸上。
他觉得这位很好看的客人好像是在针对他,但他没有证据。
看着方晨呆滞的表情,薛白的心情格外好,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于是“好心”地补充了一句:“早上捡到的。”
所以叫“晨”也很合理吧。
“宠物名”那一栏下面,铁画银钩地写上了一个英文单词——Morning。
方晨端起托盘,Morning小小一只,淹没在刷子、香波、毛巾还有许多薛白叫不上名的宠物用品里面,只露出狗头和前爪,可怜巴巴地盯着它的主人。
“小狗狗,嘿嘿嘿……去洗澡澡咯!”方晨发出了邪恶的笑声。
以小白为首的宠物店动物习以为常,Morning象征性地转了下头,薛白皱了皱眉,投来疑惑的目光。
如果他对流行文化的了解有方晨这么深入的话,“什么b动静儿”应该会脱口而出。
但很可惜,薛白不刷短视频。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知道梗,也说不出“小狗崽生来就是要被主人吃掉的”这种p话。
方晨是有点社交恐怖分子在身上的,顶着薛白审视的目光面不改色地端着托盘进了宠物洗澡专用的暖房。
工作第一步,勾引一下摸鱼搭子。
阳光开朗大帅比:“好消息:今天店里来了个法律系师兄,很好看,符合我审美。”
阳光开朗大帅比:“坏消息:发疯发过头了,他可能觉得我脑子有病。”
“一起摸鱼”聊天群任鑫秒回。
三金:“帅哥真不错,看人挺准。”
气得方晨差点摔了手机。
薛白独自在前台等候,随手翻着杂志篮里面的宣传页解闷。
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响起,薛白抬抬眼,正在向这边冲刺的小白立刻一个急刹车,掉头跑回了自己窝里,扒着门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生客。
薛白没理它。
第二次,小白又靠近了一些,依然没得到薛白的关注。
然后是第三次。
宠物店的店面不算大,往复几次,小白开始蹭薛白裤脚,薛白放下宣传页,摸摸狗头挠挠下巴,小白就撒着欢儿跳到了他的膝盖上。
方晨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自家那个一刻都闲不下来的逆子竟然乖乖地趴在人大腿上给摸,一派“父慈子孝”的场面,霎时五雷轰顶。
他一个滑铲半蹲到小白面前:“小白,爸爸对你不好吗小白?怎么能因为别人长得好看就叛变革命呢?”
薛白第一次被人当面夸好看,耳廓很可疑地有些发烧。少年毛茸茸的卷毛就在自己手边,像只大型犬,很难忍住不去摸一把。
小白懒洋洋地站起来,跳下沙发,后脚踹在方晨脸上,糊了他一脸狗毛。
托盘里端出来已经吹干的Morning轻轻地攀上他的裤脚。
“还是你好,不愧是我亲手洗的狗狗……”
在被他抱住之前,Morning华丽地转投进薛白的怀抱,在薛白膝盖上踩奶踩得欢快。
洗干净后的Morning毛发恢复了原本的浅黄色,薛白摸摸它暖乎乎的小肚子,心想叫“Morning”居然很合适。
温暖又灿烂。
倒好狗粮,方晨托着腮,看Morning几乎整个狗都栽在食盆里了,闷闷不乐:“哥,你说它们怎么都喜欢你不喜欢我呢?”
薛师兄叫起来确实奇怪,所以相识不到半天,方晨对薛白的称呼已经很自来熟地换成了哥。
“可能是因为我捡了它?”
“你捡的是……Morning,”用自己的名字叫一只狗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方晨因此停顿了一下,“小白可是我捡回家的。”
X大宿舍不允许养宠物,据说是因为多年以前有学长养的仓鼠咬断了电线导致失火,迄今为止,那间被烧光的宿舍仍然被封存着,成为了X大新生消防安全教育必去打卡地。
方晨不敢以身试法,只好另辟蹊径,找了个最近的宠物店打工,顺便把小白寄养在店里。
薛白不是很了解小动物的心理,只好保持沉默。
方晨自己思索了一会儿,得出结论:
小白,逆子。
能把这么个逆子养在身边的自然也不是普通人,方晨的心理素质可谓是嘎嘎强大。消沉了不到三分钟就一个鹞子翻身跳了起来:“对了哥,有一个很严肃的事情要和你说。”
“Morning身上的伤你知道吗?”
薛白摇摇头。
方晨帮Morning洗澡的时候发现的,身下一道估摸着有五厘米的血痕,在Morning小小的身子上显得格外可怖。
伤痕被厚厚的毛遮挡住,Morning又不吵不叫的,要不是方晨爱岗敬业洗狗洗得仔细,他还真发现不了。
薛白马上去把嗷嗷炫饭的Morning提起来,果然看到了已经被简单处理了一下的伤口。
细细长长的,看着很像刀伤。
“刚才上了药,你回去注意别让它玩水,”方晨摸摸鼻子,“伤口倒不是很深,可能是小猫小狗打架的时候挠的吧……”
“不是,”薛白非常笃定地打断了他的话,“Morning胆子小,投喂都是人离开它才去吃,有别的猫狗在它都躲得远远的,更别说打架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有人虐狗。
“也可能是它自己不小心划伤的,”Morning的活动范围只在X大体育馆和周围的教学楼食堂,薛白暂时不愿意以最坏的角度来揣度同在一个学校的同学,“总之Morning我先带回去养着了,我会照顾好它的。”
薛白出门跑步时两手空空,离开宠物店时左手抱着Morning,右手大包小包。
“保护生命人人有责,”方晨摆出了对金主大大加帅哥应有的殷勤笑容,“这是我们小动物保护社团的宣传页,地点在学生活动中心三楼305,哥有空过来玩呀。”
薛白是独生子,父母两边的亲缘都不深厚,以至于这么多年叫他“哥”的人寥寥无几。
方晨一口一个“哥”,听得他十分别扭,真名是捂不住了,薛白叹了口气:“叫我薛白就可以。”
“好嘞哥,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我叫方晨,方圆的方,Morning的晨。”
方晨同学对于和小狗崽同名接受良好,且与有荣焉地把Morning放进了自我介绍。
看着腾不出手的薛白,他还非常善解人意地把宣传页塞进了购物袋里,转头发了个消息在“一起摸鱼”群。
阳光开朗大帅比:“警报警报!薛师兄去社团的话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方晨自诩坦荡,从来不遮掩自己的喜好,至少群里的朋友对他的性向还是十分明晰的。
这次第一个冒泡的是蔺小玉。
你永远的小玉姐:“好小子,老娘累死累活抓猫、你泡帅哥是吧?”
蔺小玉是协会的副会长,在流浪猫狗绝育工作上事必躬亲,X大被她送去宠物医院噶了的猫狗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就连在博学楼称王称霸的大肥橘见着她都夹着尾巴逃得飞快。
如今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放寒假前顺利噶了大肥橘。
方晨不禁胯下一凛。
阳光开朗大帅比:“哪敢啊小玉姐,我这不是看店呢嘛。”
阳光开朗大帅比:“有顾客来了不说了哈。”
蔺小玉气势汹汹杀过来的时候,方晨刚刚拖完地,擦得锃亮的地板砖上水光粼粼。
方晨躲在柜台后面:“姐,我刚拖的地,没干不能踩哈,小心滑倒。”
蔺小玉无能狂怒。
方晨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家店的主人是多年以前社团的学长,他毕业后,宠物店和社团依然保留了良好的合作关系。
呼——今天又是死里逃生的一天。
三天过去,薛白没来。
方晨有气无力地倒在活动室的沙发上,撸着小白的狗头自言自语:“不应该啊。”
“人家只是去洗个狗,又不是去择偶,”同在社团又是方晨室友的任鑫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实在没事干把大橘抓去噶了,省得咱们小玉姐天天惦记着。”
“算了吧,那大橘被你们教训的快成精了。”
据说上次又是下笼子又是撑网的,诱饵都用的是宠物店最贵的猫咪生骨肉,结果大橘吃饱喝足,极其魔幻地在七八个人的围堵下逃出了生天。
任鑫无言以对,毕竟上次赔了猫粮又折人的抓猫策划就是他提出的,他自从进入社团,抓猫从未有过败绩,如今一朝失手,委实愧对江东父老。
“天涯何处无铃铛,何必单噶一只橘,”方晨拍着任鑫的肩语重心长,“听兄弟一句劝,别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了好吗?”
社团成员长着眼睛的都看得很明白,任鑫喜欢蔺小玉,但蔺小玉已经有男朋友了,是她同班的班长,两人在入学典礼上一见钟情,直到现在,感情依然稳定的蜜里调油。
晚入学一年的任鑫输在了起跑线上,只能扼腕叹息。
对于方晨的好心劝解,任鑫非常感动:“好兄弟,可是我放不下她。”
“没看出来你对大橘的感情这么深,”方晨莫名其妙,但还是选择了支持他,“功夫不负有心人,祝你早日噶了它。”
任鑫暴怒:“不是大橘!”
方晨更加莫名其妙了:“不是大橘是谁?没听说来了新猫啊。”
由此可知,以上所说看得很明白的社团成员,不包括方晨。
“叮——”
薛白刚下课,一条好友申请就弹了出来,微信头像是一只笑得很灿烂的白色泰迪。
“薛师兄,Morning的伤怎么样了?”
是那个叫方晨的店员。
薛白想了想点了通过,打字回复:“它挺好的。”
聊天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闪烁了很久依然没有新的消息发过来,阶梯教室已经空了,薛白收起手机,提着书包走进了冬日的冷风。
另一边,方晨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该怎么把这场聊天继续下去。
他本想着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于是在宠物店值班的时候抄下了薛白的手机号码,卡着法学院下课的时间点发送了好友申请,还用Morning打开了话题。
结果薛白四个字把即将萌发的友情火苗摁成了灰烬。
方晨苦思冥想,写了删、删了写,最后发出去的是:“社团明天要维护在校内放置的动物小屋,人手不太够,师兄你有空来帮帮忙吗?”
薛白刚刚到家,独自在家待了一下午的Morning迫不及待地扑了过来。明天是周六,没有课也没有活动,薛白揉揉Morning的狗耳朵,腾出一只手回复道:
“好的,在哪儿集合?”
方晨的回复很快:“九点,宠物店集合,师兄把Morning带上吧,我也带小白,可以顺便遛遛狗。”
“好的。”
话题再一次被掐灭了,方晨哀嚎一声,他设计的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方晨,一款男女兼顾、老少通吃的聊天器,终于在一个寒风呼啸的冬季下午,遇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死敌。
薛白用最普通的“好的”二字,完美地堵死了每一条通往“友好聊天”的道路。
“可恶啊可恶啊!”
方晨在自己床上左右翻滚,自从他明确了自己的取向之后,和同性的交往就变得非常谨慎起来,朋友还是男朋友,在他心里有着非常明确的界限。
薛白,就是一个他第一眼看到,就打算作为男朋友追求的人。
然而一见钟情换来的是对方的不假辞色,饶是方晨这样心大的,也还是有点难顶。
“你这才几天啊,至不至于,我追小玉姐都快两个月了,”同是情场失意的任鑫偷渡了一大兜啤酒进宿舍正准备借酒浇愁,看方晨这幅为情所伤的死样子,同情地分给他一罐,“难兄难弟,一起喝点?”
“你追小玉姐?”方晨麻溜地翻身下床,求知欲溢出双眸,“我怎么不知道,具体说说。”
任鑫勃然大怒:“妈的,啤酒还老子!”
“开个玩笑,玩笑,”方晨敏捷地躲过任鑫的突袭,咕嘟咕嘟喝完一抹嘴:“薛师兄,老子追定啦!”
借酒浇愁的后果就是愁更愁。
第二天上午九点零五,薛白已经牵着Morning围着宠物店溜了两圈,硬是没看到方晨的身影。
今天值班的店员是个蛮可爱的圆脸小姑娘,一听说他是来等方晨的眼睛都亮了几分:“我们社团是轮流值班的,学长先坐下等一会儿吧。”
薛白皱着眉头打字:“我到了。”
Morning跑去小白的笼子外面伸出小爪,两只小狗开始了友好的叠爪爪游戏。
蔺小玉狗狗祟祟地拍了几张薛白的侧颜照,发到了“一起摸鱼”群。
你永远的小玉姐:“@阳光开朗大帅比,你的薛师兄到店里找你了,你在哪儿呢?”
群里的这帮狗比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点了+1,方晨的手机一时间响成一团。
方晨此时狂奔在宿舍到宠物店的路上,看着群里@他的消息一条一条弹出来,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怪任鑫,昨天晚上他都说不喝不喝了,任鑫还非拉着他灌酒,问就是“啤酒不醉人”,妈的他一东北的是喝不醉,可怜方晨从小到大滴酒不沾,连下四罐后路都走不稳了,上床都是任鑫把他扶上去的。
一觉睡到大天光。
最可恶的是,任鑫这狗比出门之前没叫他,还贴心地帮他跟蔺小玉请了假!
“呼呼,”方晨外套已经跑乱了,一头栗色卷毛更是炸得个性十足,倚着门气喘吁吁,“薛师兄早上好,小玉姐早,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
蔺小玉迅速偷拍发群,更新最前线战报。
闻着隐隐约约的酒味儿,薛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但他向来不是个热心的人,也并不想冒昧地探究方晨的隐私:“不是说人手不够吗?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
方晨暗道不妙,心里把任鑫这个损友骂了两百遍,忙不迭地把小白放出来套牵引绳:“小白咱们出去玩啦,想不想爸爸?”
小白嫌弃地拍飞了方晨的手。
维护动物小屋其实并不是一个十分复杂的活儿,只是临近期末了大部分社员比较忙,这才面向社外招募志愿者。
薛白就算在了临危受命的志愿者行列里。
蔺小玉给他们准备了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校内所有动物小屋的位置,方晨和薛白负责南校区,总共有十七个动物小屋放置点,挨个检查一下,出问题的做个标记,需要的话再带设备去维修。
就是学校有点大,一圈跑下来得不少时间。
“哥你不知道,任鑫那家伙是真不做人,”方晨为了维护自己在未来男朋友心中的完美形象,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出卖队友,“他自己追不到小玉姐,非得拉着我喝酒,早上还不叫我,害我差点耽误了……”
“追男朋友”差点脱口而出,方晨看着垂着眼眸的薛白,嘴里的火车极速拐了个弯儿:“差点耽误了今天的社团工作。”
薛白只是轻轻巧巧地说了句:“少喝酒。”
“哦。”
方晨半是庆幸半是失落。
“我们那个外教真不做人,这周的作业是用英文介绍一幅名画,课上当堂演讲,每人5—10分钟,我得写多长的稿子啊。”
“哥你没见着,我们班长去开那个灭火器的时候,那粉末嘭地一下就爆出来了,管子一脱手全喷我们系主任身上了,主任那天为了配合宣传部拍照还特意穿了身黑西装。”
“诶诶诶,小白Morning你们两个不许打架!”
“……”
一路上方晨说,薛白听,其中有些事情他也不是没经历过,当时只觉得寡淡无味,可是从方晨口中说出来好像多了一层滤镜。
万事万物都变得有趣起来。
学生餐厅还没有关门,薛白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问方晨:“你有没有吃早饭?”
方晨正说得兴起,听问下意识摇摇头,不过依照他的习惯,有课睡到铃响前五分钟,没课直接睡到晌午,早午饭一起吃,所以并不觉得饿。
薛白很了解当代大学生的作息情况,别人闻鸡起舞这帮人大概率闻鸡才睡觉,他当年就是因为睡眠时间与室友们格格不入才选择搬出去住。
有道是距离产生美,岌岌可危的室友关系在他搬出去后很快得到了修复,尤其是在大考前,来找薛白抄重点的时候来得那叫一个整齐划一。
平时管不着就算了,今天一起走了大半天,他自己都有点累。薛白干脆拉着方晨去买了个煎饼果子,“吃完再走,免得灌了冷风。”
方晨美滋滋地咬着煎饼果子,心想等回去一定要跟任鑫嘚瑟,薛师兄心里有我。
前十二个动物小屋都没什么大损耗,方晨在地图上打上了第十二个对勾:“照这个进度,咱们午饭之前就能检查完所有的地方了。”
薛白“嗯”了一声,牵着Morning继续走,小白已经累了,任由方晨拽着牵引绳就是不肯动弹,方晨只好把它抱了起来。
“你这家伙,不让出门的时候非要出门,出门了又不肯走路……”
小白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累了,竟然乖乖听训,没有和方晨对骂。
第十三个小屋放在学校小树林最里面的角落里,一般没有人来,薛白大老远就听到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惨叫。
联想到前几天Morning身上的不明伤痕,两人心下一紧,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伐。
没到十步,一直文文静静的Morning突然大声吠起来,薛白顺着它叫的方向一转头,猝不及防和一个戴着兜帽口罩的人打了个照面。
那人显然比刚才的小白还心虚,把手中的东西一丢就匆匆跑了。
“妈的给小爷站住!”方晨匆忙把小白往薛白怀里一塞,拔腿就追了上去。
“方晨别……”
薛白只来得及接好小狗,再抬头时,眼前已经没了人影。
他走到兜帽男刚才站的地方,却见被丢下的是一只小猫,白橙相间的毛色,两只小狗好奇地围在它身边闻来闻去。薛白蹲下身子,伤痕累累的小猫咪努力舔了舔他的手。
可怕的猜想印证了。
小猫的毛乱糟糟的,后腿扭曲地折成“V”字,鲜血染红了它的绒毛。薛白用自己的围巾把它裹着抱了起来,小猫虚弱地喵了一声,像是在答谢。
过了一会儿,方晨无功而返,骂骂咧咧。
“小玉姐,帮我们拿个猫包,对,小号的就可以,纱布药水都准备一点,妈的,我们遇到变态了,有只小猫咪受伤,挺严重……嗯嗯,那我们先回宠物店,回去细说。”
薛白抱着小猫,方晨牵着两只狗,这个时候小白也不敢任性了,亦步亦趋地跟着方晨,四条小短腿倒腾得飞快。
“这是骨折了吧,”蔺小玉接过猫咪后吓了一跳,“我先给它消毒包扎,你们都休息一下,过会儿带它去趟宠物医院。”
宠物店准备的物资处理个皮外伤还勉强够用,骨折的话就算是救助经验最丰富的蔺小玉也不敢随便动手,生怕造成二次伤害。
“……那变态跑得贼快,又是兜帽又是口罩,把自己包的可严实了,”方晨咕嘟咕嘟灌下一杯水,愤愤不平,“他也知道干这事儿见不得人啊,真他妈恶心。”
“身高一米八左右,穿43码鞋,黑色短发,穿套头兜帽卫衣、黑色口罩看不清面部,”相比方晨的牛饮,薛白喝水的姿态就文雅多了,“惯用左手,这点还算比较特别。”
“不过学校人多,这些条件还不够锁定到某个人,校方也不会允许我们为了一只猫查监控。”
店里寂然无声。
薛白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怎么了吗?”
方晨做了个扶下巴的动作:“没,就是觉得师兄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更伟岸了。”
蔺小玉弱弱地举手:“我能问一下怎么推出来的吗?”
“我184,方晨和我差不多高,那人比他稍微矮一点,大约就是一米八,另外,”薛白呼哨一声,Morning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我单纯把它提起来的话,是右手——也就是惯用手去提,但如果我要对它施加伤害,就是左手去提它,右手持刀或者持别的器具,他扔猫的时候是右手,所以,我觉得左手才是他的惯用手。”
“鞋码的话,刚下过雪,树林又是泥地,用自己的鞋印比照一下就知道了。”
薛白说得理所当然,同样是人,方晨开始反思自己的观察能力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低下,他光顾着去追人,甚至没注意到歹徒手里还带了凶器。
现在被薛白点出来,饶是以他的胆量,也不由得生出几分后怕。
“别的伤口还好,只是这个骨折必须去医院了,”蔺小玉把猫咪送进猫包,有些忧愁,“社团的人今天都挺忙的,我还得看店。”
薛白主动请缨:“我带它去吧,正好Morning也要打疫苗,顺便的事。”
“怎么好意思麻烦学长呢,”蔺小玉正要推辞,余光中扫到方晨这家伙使眼色使得眼皮都要抽筋了,只好口风一转,“这样吧,方晨你跟着跑一趟,记得打发票,回来社团报销。”
“啊,可是我们上午还有几个点没检查完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蔺小玉没好气地说:“去不去?我就问一次哈。”
“去去去,”方晨迫不及待地抄起猫包,“那小玉姐,我家小白就拜托了。”
“放心放心,剩下的动物小屋我也会安排别人去的,你赶紧的,这猫的骨折不能拖了,早去早回!”
“知道啦知道啦!”
只有小白伤心的世界达成了,它扒着窗玻璃,目送见色忘狗的小主人离去。
疫苗打得很顺利,那个看起来很凶的宠物医生爱不释手地撸了两把Morning的毛,盛赞道:“好久没见过这么乖的狗狗了。”
Morning在她手掌下打了个滚,然后很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了薛白胸前的衣服里。
“抱歉,它有点见生。”
医生笑呵呵地摆摆手,薛白礼貌地抱着小狗告辞,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方晨:“我和猫咪在骨科诊室。”
“好的。”
方晨看着无比熟悉的两个字,叹了口气。
“哥,这边!”
方晨一眼就看到了抱着Morning过来的薛白,拉着他坐在诊室外的等候椅上,“咱们运气还不错,猫咪没什么别的问题,就是骨折,医生说需要用什么钛板矫正固定,我已经签了字送去做手术了。”
说到手术,薛白本能地想到了花费:“需要我垫付吗?”
“安啦,不算很多,而且回去有社团报销呢。”
“你们社团经济情况怎么样?我是说,”薛白斟酌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如果每一只都救的话,救不过来的吧。”
“社团应该是有点钱的吧,外联部会去拉一些赞助,办活动的时候会有好心人募捐,不过大头还是宠物店的收益,我应该没说过,店是上上上届学长开的,一直是社团在经营,盈利也全都归社团。”
“而且也不算每一只都救,我们哪儿有那么伟大啊,”方晨想了想,“哥你说得对,确实救不过来,我们只能多救一只是一只,如果花费特别大的话,就只好让它安乐了。”
“这么说可能有点残忍,我举个例子吧,同样的钱,花在五只轻伤小猫身上,五只都可以活下来,但如果花在重症小猫身上,可能钱花完了,猫也救不回来。”
“哥你听说过电车难题吧?生命不能用数量来衡量的,但是如果非要选的话,我只能选五只轻伤小猫,让仅有的钱救回更多的命。”
提及生死,尽管只是小猫小狗,谈话的氛围也不可避免地低迷了下来,方晨双手托腮,难得的沉静。
虽然相识不到一周,但薛白一直觉得方晨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学弟,但再没心没肺的人,遇到真正想做的事的时候,认真起来的样子也会令人刮目相看。
“不过这只猫咪不一样,它是被人类伤害的,我一定要救回它,”方晨笑着,笑容中怎么看怎么带着一股狠劲儿,他指了指诊室里还亮着红灯的手术间,“然后让伤害它的人付出代价。”
薛白递去一张纸巾,方晨才发现,他自己已经紧张到冒汗了。
“别紧张,只是骨折,小手术,”薛白靠近拍拍他的肩,“顺便,我现在加入你们社团来得及吗?”
方晨终于肉眼可见地活泼起来:“好诶!我现在就去和小玉姐说,等咱们回了学校填个表就可以了。”
趁着方晨专注于和蔺小玉发消息,薛白如愿以偿地揉上了他的栗毛。
不算软,染烫过的部分还有点毛糙。
但手感不差。
[原乙]当他们知道了你的XP
快乐风男组合
鹿野院平藏
温迪
枫原万叶
魈
散兵
(XP均为个人脑补 不够bt或过于bt都请谅解)
旅行者=你≠荧/空
——————————————————————
俗话说得好 隔墙有耳 那么当热恋期的对象得知你的XP时又会发生什么呢(˵¯͒〰¯͒˵)
鹿野院平藏
“小鹿!你又走神了!!”
“啊呀呀,抱歉抱歉……”小鹿飞速转头看向你,一边回想方才你说了些什么,一边脸颊飞速闪过不自然的一...
快乐风男组合
鹿野院平藏
温迪
枫原万叶
魈
散兵
(XP均为个人脑补 不够bt或过于bt都请谅解)
旅行者=你≠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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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 隔墙有耳 那么当热恋期的对象得知你的XP时又会发生什么呢(˵¯͒〰¯͒˵)
鹿野院平藏
“小鹿!你又走神了!!”
“啊呀呀,抱歉抱歉……”小鹿飞速转头看向你,一边回想方才你说了些什么,一边脸颊飞速闪过不自然的一抹红
自从知道你对他的衣服十分感兴趣之后,他做事便不如往常利索,长担心弯腰低头时不经意的走光又让你心潮澎湃,即便有内搭作保,也依旧令他经受不住你炽热的目光
前段时间的辛苦,换来的是案件的重大突破,今天的庆功宴,小鹿作为主角,自然是人人恭维的对象,推杯换盏间,眸中也渐渐染上了水雾
被誉为少年天才侦探的他,从初入天领奉行的青涩一路走到今天,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对工作的热情,从不循规蹈矩的皮囊下潜藏着他对真相义无反顾的心
如是想着,你满怀骄傲的望向人群中的他,正巧他仰头喝下一杯酒,四目相对间
“碰——”
哪来的响声呢?许是觥筹交错的碰杯……许是少年心动的燥热烧断了理智的丝线
明明那么遥远,明明那么喧闹,可你就是听见了他热情满怀的一声声“搭档”,就是看见了他脸颊红晕中惹眼的泪痣,进而往上湿漉漉的颤动的双眸
演戏结束已是深夜,路灯下是相互依靠着,似丝丝缕缕丝线缠绕其中的小情侣
忽然小鹿走向一旁弯腰低头摘下狗尾巴草,随着他的动作,胸前衣服垂下一大片空荡,酒精作用下,你鬼使神差说了句
“你……你勾引我!”
随即见他飞速起身,满脸通红又故作正经的打趣道“啊呀呀,既然搭档认为是勾引,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待唇上柔软撤去,小鹿将头埋入你颈间,缓缓蹭了蹭,热气喷洒到脖颈,引起一片颤栗,许是酒精的作用,双腿竟感到微软
后来的后来,自然是用体肤之痛补偿了那不经意间的口出狂言
温迪
入夏的夜泛着令人舒适的凉,至少在进入天使的馈赠前,你是这么认为的
方才推门便见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趴在吧台的温迪,在感受到你的一瞬间就失了骨头般软趴趴的挂在了你身上,脖颈间喷洒的热气使你不觉间起了微汗
费力将他搬出酒馆后,为了帮助他醒酒,一路扶着他出城门坐在了果酒湖的河畔
刚坐下准备缓一口气的你,望向温迪垂下的双辫和细长的腿,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随即飞快转移目光
见你这幅模样,方才醉意浓厚的温迪闪出一抹坏笑,随即将你猛的扑倒
黑夜里任何的微弱光亮都会被无限放大,比如夏夜的星星,草丛中蹁跹的晶蝶,还有……温迪的眼眸和发尖
当你反应过来被骗时,你们已经滚进了草丛,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此刻含着蒙蒙雾气,深情的凝视着你,苹果酒的醇香此刻绽放到了极致
“诶……旅行者,我前些天去找你的时候,不小心听见了你和自己好友的对话……”
他抬起你手,握住了自己的辫子
“你说我的辫子闪着光很漂亮”
他摘下头上的塞西莉亚花,别到了你的发间
“你说我头上的花纯白的可爱”
他抓起你另一只手向下,向他的腿探去
“你说我的腿很纤细很好看”
他一字一句说着,一步一步做着,你却如失了神一般任由他对你胡作非为,夜晚的城郊很安静,除去蝉鸣就只剩二人交缠的呼吸
他的语气一如平时吟游一般,只是平添了一股子低沉喑哑,就这样一步步指引你,似是教导足岁的孩童一般,在黑夜中亦步亦趋……
枫原万叶
眼狩令废除后,这是万叶第二次走在稻妻的土地上,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有你在身侧,倒也为这次旅程平添了不同的意味
你知他每逢风暴降临便耳鸣不止,夜里转辗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他知你喜欢他微软的发丝
每逢此刻便任由你顺着他的发丝轻轻抚摸,抚平心中躁动,海浪汹涌
你知他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他知你挂怀他的伤痛
便常常任由你十指紧扣,握住他缠满绷带的手,漫无目的旅行有爱人相伴,而层层绷带掩藏下的丑陋伤疤也只对你显现
你知他品尝美食会感觉身心愉悦,他知你惦念走过的土地
于是你们踏着曾经走过,闯过,伤过,痛过的路,一路走一路吃,同样的路,身侧伴着不同的人
他常在雨中赶路,此刻你在身边,他也不免放慢脚步,关怀你的身体,你也是不是替他抚去蒙了双眼的雨水
无数个夜晚,你们坦露心迹,以赤诚滚烫的真心相对,你爱他徐徐道来的语气,也爱他情到深处的压抑,他的唇,吹过树叶,也能吹起你沉静的心
魈
原先准备与魈一同分享香菱新菜式的你得知魈敢去清剿业障,于是坐在望舒客栈顶楼的栅栏上随风轻荡双腿
不多时,便感到一股凌冽之风猛的自耳畔拂过
你立即起身,抬头却对上那双琉璃色眸子,此刻却盛着丝丝缕缕的倦意,雨水顺着他墨绿色发丝滴滴坠下
不待你开口,他便上前虚拥住你,头无力的垂在你的颈间,雨水顺着皮肤划过你的脊柱,凉意引得你轻轻颤栗
注意到你的感受,魈默默收紧了环在你腰间的手,你却顾不得其他,只定定看着他手臂上的纹样
紧实的肌肉上起伏更迭的花纹在黑夜隐隐发光,雨水自上而滑留下一排湿润,你鬼使神差伸手沿着花纹用指尖勾勒
感受到颈间喷薄的气息越来越重,你起了挑逗的心思,放缓了指尖勾勒的速度,进而一步步向腰间的纹样滑下
天旋地转间被魈堵到了角落,使坏的手被紧紧握住,他噙着水雾的眸子定定望着你,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滑动
不待你开口,他便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你的唇,雨水淅淅沥沥自房檐滚落,房间内暧昧气息升腾氤氲,勾起一片甜蜜的呼吸
(散兵的在彩蛋捏✌︎( ᐛ )✌︎)
【原乙】在你战死后,他们全部重生了
含散兵,达达利亚,魈
彩蛋:他们的视角,在你离开的日子里,以及带着记忆重生后
散兵
散兵成为执行官前,你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
你们在月光下席地而坐,喝着便宜买的浊酒。
你谈论起新的执行官,眼睛亮晶晶的,毫不掩盖自己的崇拜之情:“他们都很厉害。”
散兵嗤笑,语气轻蔑:“不如我,我也会成为执行官。”
“到时候,”他上下扫了你一眼,嘲笑道,“我第一个就把你这菜鸟丢出去。”
月光冷清清的照在少年脸上,他笑意虽讥诮,却好看的出奇。
你忍不住看的呆了。
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一把脸,冷声道...
含散兵,达达利亚,魈
彩蛋:他们的视角,在你离开的日子里,以及带着记忆重生后
散兵
散兵成为执行官前,你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
你们在月光下席地而坐,喝着便宜买的浊酒。
你谈论起新的执行官,眼睛亮晶晶的,毫不掩盖自己的崇拜之情:“他们都很厉害。”
散兵嗤笑,语气轻蔑:“不如我,我也会成为执行官。”
“到时候,”他上下扫了你一眼,嘲笑道,“我第一个就把你这菜鸟丢出去。”
月光冷清清的照在少年脸上,他笑意虽讥诮,却好看的出奇。
你忍不住看的呆了。
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一把脸,冷声道:“看什么呢?”
“你好漂亮,要是以后有人嫁给你,一定会自卑的。”
散兵挑眉:“不如关心关心自己能活多久吧,这可不是过家家。”
你调皮的朝他笑:“我不怕,祸害遗千年。”
他神色微怔,低头笑了一下:“行,大祸害。”
散兵比你出息多了,他足够狠戾,对什么都怀着一腔恨意,很快就成为了新的执行官。
但是,他不再理你了。
你这个没出息的笨蛋朋友,被抛弃啦。
但每次散兵召集士兵,你都会第一个报名,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朋友一面。
尽管一次都没见到。
你一个人带着酒来到了故处,举杯邀明月,对着树影傻乐。
手慢慢的垂下来,你忍住眼眶里的潮湿,咬唇克制着呜咽。
【为什么我这么没出息啊,散兵。】
【为什么我不能站在你的身边呢。】
你抹干眼泪,给自己加油打气,再提着没喝几口的酒回去。
很快到了女皇交代的日期。
这次清理的的魔物实力不容小觑,散兵也现身了。
你一边清理低智魔物,一边分心观察散兵。
你看见他和大魔物打斗时,有个魔物拿起弓弩对准他的心口。
散兵回过头时,你已经冲了过来,一抹寒光晃眼。
他错愕的瞪大了双眼,朝你伸出手,想要拉过你的身体。
“不——”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利刃刺入身体,温热的血溅了散兵满脸,他茫然的看着你软绵绵的倒下,摔进雨水里,染血的水花四起。
他的手僵在原地。
“我,我帮上你的忙啦,你看,”你趴在血泊里,朝他扬起唇角,“我也是有用的。”
散兵,我也能帮上你的忙。
别不要我。
打斗声离你越来越远,你感到疲惫。
他仿佛惊醒,弯腰抱住你的身体,朝着东方跑去。
会有办法的,博士会有办法的,他不是什么都很厉害吗。
会没事的。
哈哈,一定没事的,毕竟祸害遗千年。
少年已经泪流满面,死死咬住下唇。
你的身体渐渐冰冷,终于成了一具尸体。
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依然执拗的抱着你的尸体,跌跌撞撞的奔跑在雨里。
一个不慎,他摔倒在地,沾了满身的泥泞。
怀里的你安静的沉睡着,脸颊也溅上了泥点,他慌张的用指尖擦去,却越擦越多。
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滴在你的脸上。
到最后,他只能无助的抱紧你,不甘的嘶吼。
大雨吞没了一切。
救救你。
不管谁都好,付出什么代价都好。
谁来救救你。
达达利亚
寒冷的大街上,雪簌簌而落,你和达达利亚并肩走着。
路灯下,雪纷纷扬扬。
你裹紧了大衣,呼出一口雾气,声音冻的打哆嗦:“今天好冷。”
青年偏头看你,笑的很无奈:“这么冷还要送我,回去吧。”
你看着他。
他的发色总让你感觉很温暖,像向日葵,可今天看着,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他为了武道,要离开至冬,为至高的女皇殿下服务。
你却自私的想要留下他,在男人向前时,你伸手拦住了他,语气平淡:“能留下来吗?和我在一起。”
他垂下眼帘,有些不忍心看你:“爱情不是我生命的全部。”
你隔着雪看他。
“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只是青梅竹马吗?除了友情外,没有其他的感情了吗?
那么多次眸光交汇,那么多次会心一笑,都止步于朋友吗?
你们明明如此契合,像为彼此而生。
他吸了一口气,光打在他的面颊上,很久后才叹息道:“我走了。”
他有要追随的事物,至于你的问题,他不能给你答案。
这是对你的不负责。
他走了,再也没有看你一眼,连个转身都没有。
……
七国动乱,至冬也面对敌袭。
你独自一人前往营地,清剿魔物,却不慎被偷袭重创。
血像点点红梅。
“我为了你深爱的国家死去,是否能证明我对你的爱意。”
你蜷缩在雪里,却一点冷意都感受不到了。
这是冻死的前兆。
明明还残存一丝呼吸,你却又开始想他了。
达达利亚,你赢了。
几滴眼泪划过面颊,你嗤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疲倦的闭上眼睛。
上次见面,是两年前了吧?
耳边响起嘈杂。
【我啊,不管怎么说,都还想再见你一面呢。】
【亲爱的,达达利亚。】
魈
魈太孤单了,总一个人站在荻花洲的桥上。
他孤身只影,静静坐在暮色之中。
瑰色的霞,惊起的莺,以及他身上的一抹绿,相得益彰。
你想和他共成此景。
先是打听来他的喜好,又是每天学习炒菜,终于做出了让家人都满意的杏仁豆腐。
你的心砰砰乱跳,端着杏仁豆腐跑到了荻花洲桥前。
他正在那里。
“降魔大圣!”
少年转过身,抱臂看你,疑惑道:“这是?”
你已经激动的说不出来了。
看着你微微涨红的脸,他叹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荻花洲起风了,卷起你们的衣角。
“好吃,但不必为我做到这个程度。”
“你值得。”
当时你说完这句话,他讶异的神色还历历在目。
他的身边有了一个叽叽喳喳的小鸟,仗着自己有元素力,每天都陪在他身边,讲一些附近的趣事。
他看似不在意,却悄悄竖起耳朵听,到了有趣处,唇角会极快的翘一下。
荻花洲的风吹了又吹,你们都以为会陪彼此很久很久。
……
魔物又发疯了。
他赶到时,你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身体血液一点点冷却,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少年夜叉全身萦绕着黑气,眼眸隐隐有了血色。
他无助的抱紧你的尸身,分明感受到你的身体在一点点冷却。
好多好多年前,他也是这样无力的看着重要的人死去。
他究竟是降魔大圣,还是灾祸。
四周的喧嚣刺耳,他缓慢的将你放下,拾起沾血的长枪,一步一步走了出去,背影寂寥。
“还给我。”
把你,还给我。
降魔大圣,到最后,谁也没留住。
——
喜欢点个小爱心小蓝手吧_(:з」∠)_
【闲萍】媚骨天成
❗️舞娘,珍珠放置play
❗️灵感来源@annylvqh ,已授权
陈院长难得发火了。
***
夜半更深,月色阑珊,斜斜的窗柩透着一丝缝隙,漏着三两尾光。
那是院长的房间。
而那窗角下,正蹲着惹怒院长的罪魁祸首——监察院的小范提司。
范闲头抵着白墙,苦兮兮地蜷在角落,在心里默数着时间,三,二,一!
得嘞,能进去了。
轻巧一推,纵身一跃,很好,没有影子。
踏实落地,顺利地有些过分,范闲摸了摸眉心,萍萍敲了三下的痛感还在,是真的生气不作假,那还是小心为妙。
范闲撢了撢身上不存在的灰,确保自...
❗️舞娘,珍珠放置play
❗️灵感来源@annylvqh ,已授权
陈院长难得发火了。
***
夜半更深,月色阑珊,斜斜的窗柩透着一丝缝隙,漏着三两尾光。
那是院长的房间。
而那窗角下,正蹲着惹怒院长的罪魁祸首——监察院的小范提司。
范闲头抵着白墙,苦兮兮地蜷在角落,在心里默数着时间,三,二,一!
得嘞,能进去了。
轻巧一推,纵身一跃,很好,没有影子。
踏实落地,顺利地有些过分,范闲摸了摸眉心,萍萍敲了三下的痛感还在,是真的生气不作假,那还是小心为妙。
范闲撢了撢身上不存在的灰,确保自己还是那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后,蹑手蹑脚地就开始偷摸进去,他都想好了,进去就抱着萍萍大腿跪下,不原谅就不起来,回想萍萍那双迷人的大长腿,范闲嘿嘿一笑。
房间构造并不复杂,暗暗的,只在深处映着一团明光。范闲轻车熟路,很快就寻到了那片珠帘子,九品上的实力,帘子里人清浅的呼吸踏着“叮哒”回响,余余绕绕,混作了一双。
手碰到了琉璃珠子,凉意袭上了心,范闲忽然觉得人像是悬在了半空,又不是很有底气了。
想到这,小范大人耷了耷眉眼,卷卷的发丝贴在了脸侧,痒痒的。努了努嘴,却不想又碰着伤口痛得直抽气,呼哧呼哧地喘气。
萍萍,我错了……
***
“进来吧。”院长大人的声音依旧很稳重,只是带着几声轻笑,
“好勒,萍萍!”范闲瞬间满血复活,换了一脸傻笑就进去了。
帘子里烛影绰绰,只能隐约看着院长大人披着外衣卧在榻上,对拢着双袖,鬓发未挽而委落。
可能还在生气。
“萍萍~”范闲小心翼翼地挪到了榻边,两指作小柴人奔疾,跑到了院长大人手边,一步一顿地握住了陈萍萍的手。
“萍萍,我错了……”范闲终于是委屈巴巴地道歉了,手指却是不老实地挠着掌心。
“范闲…”陈萍萍终于是绷不住了,紧扣着外衣,嚅嚅地侧了身。
“萍萍…我错了。”范闲暗搓搓地靠近了些,想要叠着两只手,却发现院长的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外衣。
天冷了吗?院长大人怎么裹得这么严实?
“还疼吗?”陈萍萍想要伸手,却发现自己一只手牵着范闲,一只手掖着领口。
唔……
绯红薄雾漫淡了双颊,浮白珍珠凝压了腴肉,陈萍萍有些想要逃离了,发丝如柳,飘然侧落,遮住了那莹白耳垂上的清辉濯濯。
范闲浑然不觉,兀自烦恼。
“不疼了~”范闲想要贴得更近些,却发现院长紧着身子,退了退。
这是,被嫌弃了吗?向日葵似的小范大人此时有些受伤了,头顶昂扬的小呆毛也不支棱了,心里就像被柠檬酸渍了一样。
“可是…可是…我很心疼。”陈萍萍沉淤着一口气,总算是吐尽了。
外袍合得紧紧的,陈萍萍慢吞吞地转过了身,气流卷了范闲的发梢,俏皮地打了个滚。
绛纱玄袍下隐若明坠簌簌作响,潋潋错落。
只是范闲依旧不觉,竟自失落。
陈萍萍有些庆幸,继而又有些苦恼,他局促地堆了堆外袍,瞥着眼偷瞟。
范闲生得极好,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骨相宜和。这般艳丽独绝的容颜,就连天底下最美的女子也稍逊三分。
可现在却是低眼敛眉恭俭淡色,一副温顺模样,瑟瑟地藏在了灯芯后头。
不该是这样的。
“安之…”陈萍萍挣扎着开了口,外衫有些滑落。
“萍萍。”范闲好似看开了,抢先地打断了陈萍萍将要脱口的话。
“我是心甘情愿的,这幅容貌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范闲勾动了嘴角,眼波荡漾,“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焰光咻得炸裂,四溅着油星,这话听着像是陈述,又像是质问。
该,怎么回答呢?
***
烛影摇红,飘蓬梦归。
陈萍萍还是觉得范闲很好看,漾着春华,迭着朝雾,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好看。
就连…就连…侧脸上那块狰狞的血色烙痕都是相得益彰的好看。
答案其实早就有了。
陈萍萍偏着身,捏着梨花枝头笑,“安之,抱抱我。”
“簌”得一松手,岫裳扑噜噜地滑过,衣香鬓影,落玉将将,那绣着花边的轻纱薄如蝉翼,蓬松地圈着,不着边际“安之…”
局促一隅。
范闲僵硬着,只顾得不眨眼了,呆头鹅似得被定住了身,他想要挠挠头,又想要揉揉眼,心轻飘飘地飞出了更远,找不到落脚的地。
陈萍萍溢满的羞赧忽得散了些,好像,也没有那么困难。
“还疼吗?”陈萍萍又问一遍,缓缓地抚上了那块烙印,突兀的裂痕张牙舞爪颇为跋扈。
这是他亲眼看着范闲烙下去的…
***
忘了是什么争执由头,只记得两人都红了眼,比那鎏金炉里烧的银骨炭还要红。
范闲还在咄咄不休,陈萍萍却是不想搭理了。他只是抚着手上的羊绒毯,听着范闲的声音从高昂到低落,最后变成大片的沉默。
“我说什么,你都不听。我做什么,你都不信。陈萍萍,你果然是玩弄人心的大魔头啊!”范闲咽下了上涌的腥味,姝丽的脸上满是落寞。
陈萍萍颤动了眼皮,却是一言不发。
“那既然这样,这张脸,你信吗?”范闲听过许多人夸耀这张脸,就连陈萍萍初见时都望着这张脸失了神。
“走进些”
“眼神像她”
孤注一掷,烧红的铁钎子毫不犹豫地拓了下去。
“范闲!范闲!”陈萍萍推动着轮椅,想要去阻止,平日里如臂使指的车轮却慌乱得打转。
最终,定局已成。
“…安之…”凄厉得刺耳。
“陈萍萍,你信了吗?”殷红的鲜血顺着颌骨蜿蜒而下,范闲却只是死死地盯着陈萍萍,黑亮的眸子奕奕生辉。
“我…我…”陈萍萍振动着双袖,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我知道了。”范闲渐渐黯淡了,松开铁钎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炭,灭了。
***
舞余裙带绿双垂,酒入香腮红一抹。
撤链接了,微博名字:都可以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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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咒的来源是《钟无艳》,原名叫爱情咒,我觉得土就改了,虽然改完后也挺土的(orz
范闲也不算毁容,就图片上吻痕的位置就是伤好的模样。
闲仔还是最靓的一颗星
这个大概写了三天吧,望君满意。
私心表白an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