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藕饼】请神容易,送神难(一发完)
三太子真神藕 x 转世被绑架小少爷饼,1.1w
summary:
敖丙打小就听父亲说,中坛元帅三太子是自己的守护神。只因当年出生时,父亲梦到莲花三太子向他托孤手心一条小龙。
可自己若真有三太子庇佑,又怎么会被歹徒绑架?
夜半滂沱暴雨逼着歹徒将车停下,带着他落脚山间破庙。
好巧不巧,那庙正是中坛元帅庙。
敖丙被捆得结结实实,看着三太子三头六臂宝相神像不禁心中怒骂:过去日日上香,年年祭拜,可三太子怎么收了保护费不干活儿?!
刚骂完,破庙就来了不速之客。
敖丙这才知道,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滂沱的暴雨像倒水一般,山头树木因狂风而尖啸怒吼,闪电不时劈下,照亮深夜的乡野...
三太子真神藕 x 转世被绑架小少爷饼,1.1w
summary:
敖丙打小就听父亲说,中坛元帅三太子是自己的守护神。只因当年出生时,父亲梦到莲花三太子向他托孤手心一条小龙。
可自己若真有三太子庇佑,又怎么会被歹徒绑架?
夜半滂沱暴雨逼着歹徒将车停下,带着他落脚山间破庙。
好巧不巧,那庙正是中坛元帅庙。
敖丙被捆得结结实实,看着三太子三头六臂宝相神像不禁心中怒骂:过去日日上香,年年祭拜,可三太子怎么收了保护费不干活儿?!
刚骂完,破庙就来了不速之客。
敖丙这才知道,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滂沱的暴雨像倒水一般,山头树木因狂风而尖啸怒吼,闪电不时劈下,照亮深夜的乡野小径。
一辆面包车在泥泞的路上飞驰而过,不一会儿,停在一间破庙前。
“雨太大了,今晚在这歇脚,天快亮时再走!”开车的彪形大汉道,“把这小子也带下去,晚上看紧些!”
“怕什么,这么大的雨,荒山野岭能跑哪去?”
面包车的车门打开,三五个壮汉压着个捆得结结实实的少年踩着泥水冲进破庙中。
敖丙嘴里塞了布条。布条被唾液沾得湿漉漉的,他吐不出来,咬得脸颊都酸了。这伙绑匪把他扔进破庙最里头的地上。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甩了甩身上的水,“真耽误事!”
“这儿离边境只有一小时车程了,明早出发一定能把这小子运出去。”另一个点了根烟。他是司机,开了一整天的车,正好歇歇。
“给这小子喂点水,别等会儿死路上了不好交差。”一个大汉看了看倒在地上,脸白如纸湿漉漉的敖丙道。
破庙此刻唯一的光源就是为首壮汉打开的充电应急灯。但小小的光源不足以照亮整个破庙。
敖丙被扔在破庙最里面,离应急灯有些距离,只能看到几个绑匪壮实的身影。
其中一个拿着水壶走向敖丙,粗鲁地拽掉敖丙嘴里的布条,捏着他的下颚就往里灌水。
敖丙早已口干舌燥,但也耐不住这样地灌,喝了几口便呛得不住咳嗽,胸前衣服都被水濡湿了。
“你们……咳咳……你们为什么要绑架,咳咳,我!”敖丙咳得眼角泛红,愤怒地问,“咳咳……到底是什么人,你们!”
“我们是什么人哈哈哈,你爹的好兄弟!”那大汉蹲下来,拍了拍敖丙的脸,“要怪就怪你爹十多年前出卖了不少兄弟。你家飞黄腾达,兄弟们吃牢饭,这笔账迟早要算一算!”
敖丙心一沉。
他也略有耳闻家里以前似乎在灰色地带赚了不少钱,但自他记事,家中产业都是合法的,且慈善做得也多,何曾想到竟有人为了报复父亲绑架他?
“你爹爱你若掌上明珠,把你绑走可费了兄弟不少劲儿。”那大汉狰狞一笑。
“你们才从狱中出来,难道又想进去吗?”敖丙压下愤怒和恐惧,试图谈条件,“你放了我,我让我爹不再计较今日发生的事。”
“小家伙,你当真你爹神通广大,能找到你?等翻过这座山出了境,你爹和警察都鞭长莫及……到时我们便砍下你的手指,一根根寄过去,你爹欠兄弟们的钱,是时候还了!”
敖丙被绑在背后的手握紧了拳头:“你们……!”
“给老子乖点,路上别惹事还能好受点。”那大汉站起来,像踢沙包一样踢了敖丙一脚。
敖丙痛得蜷缩起身体,幸而那些人也不在理会他,径自坐成一群聊起天来。
缓过这阵子痛后,敖丙观察起这破庙来,想看看能否让他寻着机会逃跑。
这庙显然因为地处偏僻,没有专人管理,也就逢年过节才有一些香火。供桌上的炉灰零星插着几根烧剩一点的香,贡品水果早腐烂干透了。
供奉的神像倒是完好无损,只是颜色早就斑驳了,露出里面的木质胎身,但模糊的光线下,那三头六臂宝相十分庄严:只见六臂中,二臂胸前掐转法轮印,剩余四臂在身侧展开形同莲花,一臂捻混天绫,一臂握火尖枪,二臂各施大无畏印;左右二脸伏魔怒容,中间那张脸面目慈悲,低头垂目,似看着供桌下被绑成粽子的敖丙。
是中坛元帅哪吒三太子的神庙。
敖丙看着哪吒神像,一阵的委屈。
他家里是供奉着哪吒三太子神位的,逢年过节少不了郑重地拜拜。
这事儿还得从敖丙出生算起。敖丙的父母恩爱,母亲身体原因一直生育不了,后来好不容易怀上,父亲算得上是老来得子,有喜有忧,因为母亲年纪也大,生育的时候很凶险,大出血抢救了许久。
抢救的时候父亲不知道怎么打了个盹,梦见中坛元帅三太子哪吒盘腿坐在盛开的火莲中,火红的混天绫无风自浮。
哪吒四臂张开似莲花施印,二臂双手合拢向他递来。
三太子冲着父亲慢慢张开手心,一条蓝色的小龙蜷缩沉睡在他手心。
一道声音在父亲耳边响起,似远又近,既模糊又清晰。
吾半身托付汝,汝等护他平安,吾自保汝顺遂富贵。
父亲的头猛地一点,清醒过来,恰好听到产房中医护出来道喜:“恭喜先生,夫人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
父亲本就有心洗白家业,自从敖丙出生,果真事事顺遂,家业不但不再和灰色产业牵扯,还做什么投资都大赚特赚。由此,家里便供奉了三太子的神位,日日上香。
敖丙打小就听父亲说,自己是三太子托孤的掌心小龙,有一段时间总将哪吒当作自己的守护神,喜欢听哪吒的传说故事,高兴的难过的委屈的事都对家里的神位牌说。
敖丙天生的蓝发,小时候小朋友们总喜欢因此欺负他,常喊他是妖,因此也交不着什么朋友。他为此委屈非常,时时对哪吒诉说,可是哪吒一次都没显灵过,渐渐的他就生气了,什么托孤的小龙,一定是因为他天生蓝发,与众不同,为了他不自卑,父母想的说辞来哄他高兴。
他要真是三太子保佑,那为什么都被绑架,还要被剁手指,三太子也不来救他呢?!
这日日上香,年年上供的香火,算是白给了!
“骗子!”敖丙狠狠瞪了一眼那神像,“大骗子!”
缴足了保护费却不干活的大骗子!
“外卖到了——谁点的外卖——”破庙外一道年轻人高亢清脆的声音穿透噼里啪啦的雨幕。
“谁!”几个围坐在破庙近门处的大汉立刻警醒起来,有两个立刻掏出了枪,令几个也把手按在腰后的枪上。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红衣服,带着棒球帽的小哥带着一身水汽跑进破庙,气喘吁吁地抱怨:“谁点的披萨外卖啊,这么大的雨,这么偏的地儿,也好意思点外卖?!”
“你点的外卖?!”几个大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其中一个忍不住问最胖的那一个。
“你疯了!怎么可能点外卖,这里信号都没有!”那大胖子道。
“你是谁!”为首的大汉按住后腰的枪,几个人挡住那外卖小哥儿的视线,不让他发现破庙里背捆得结结实实的人质。
那小哥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枪瞄准了,他摘下棒球帽,随手甩了甩满脑门的水珠子,像条小狗甩毛。
破庙里的气氛因为他的到来变得异常诡异,暴雨的午夜,奇怪出现的外卖小子,不存在的外卖电话,怎么看都像是灵异现场。
“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真是叫小爷一顿好找,不给点小费说不过去吧!”那外卖小哥十足的混不吝,嬉皮笑脸道。
其中一个壮汉沉声说:“滚出去,这里没人叫外卖!”
他们此行的目标是绑架敖丙,教训教训当年出卖他们的合伙人,如非必要也不想横生枝节:“识相的话赶紧滚!”
敖丙紧张得浑身都僵了,他想让这个陌生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但是前面的几个壮汉将他挡得严严实实的,他不确定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外卖小哥到底有没有看到破庙里头被捆着的人质。
他想呼救,但又恐惧对方因为发现了自己的存在而被这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灭口,自己白白害人一条性命。
敖丙紧紧咬着牙关,控制着自己不要出声,连累了无辜的人。
然而那外卖小子却似乎没察觉破庙里诡异的气氛:“你说滚就滚?小爷也是你们这些渣滓能呼来喝去的?”
“不知死活!”那几个壮汉怒了,“杀了算了!”
话音刚落,他们便纷纷掏出枪冲着这小哥儿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几声刺耳的枪响,敖丙紧紧闭上眼,不敢直视,但是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年轻人满身血窟窿倒在血泊里的恐怖景象。
枪声结束后,便是人体重重砸在地上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毫无响动,也不见那几个绑匪说话,敖丙压抑着恐惧颤抖着睁开眼。
出乎意料的是,想象中的虐杀画面并没有出现,倒是那几个彪形大汉不知死活地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而那个外卖小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
他高挑的声音并不算壮实,因此没能完全挡住身后的那个充电应急灯。昏黄的光源打在他身后,背光让敖丙看不清他的眉眼,只在他身后镀出一圈金色的光。
这人模糊的面目邪气得很,挑着眉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的眼神难以形容的诡异。
一个手无寸铁的青年,不知是怎么在片刻间把几个有枪的绑匪干撂倒的,然后悄无声息地又到了自己跟前不晓得要做什么。
敖丙头皮都麻了,一下子分不清是那几个绑匪把他绑走并扬言要剁自己手指给他爸要赎金恐怖,还是一个破庙里来了个自称送外卖,却把匪徒干死一地的情况更加可怕。
前者好歹是人,后者搞不好人都不是。
“你……你是谁……你怎么……”敖丙结结巴巴地看着他,被缚紧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挪。
那青年蹲下来,他一头长发扎在脑后,额间有个红色的符文,眉眼上挑,不像什么纯良的人,满脸的煞气却还硬要笑,把敖丙笑得毛骨悚然:“真是的,怎么跑这地儿来了,叫爷好一通找。”
“你是……我爹……叫来救我的?”敖丙颤抖着问。
“笑话,侮辱谁呢?爷岂是你爹那老头可以呼来喝去的?”青年用手拨开敖丙的长发,敖丙注意到他手指指甲诡异地长,还很尖,指甲还是黑漆漆的,“怎弄得如此狼狈,那老头儿当真不靠谱,爷这是所托非人啊。”
敖丙都没旁的心思去琢磨青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全部的思绪都在青年的长指甲上。
这指甲上的……不会是血吧……
这念头不知怎么的就再敖丙脑海里冒出来了,这么一想,真给敖丙吓了个魂飞魄散,手足立刻冰凉起来。
“你能,能解开我么?”敖丙声音有些抖,但尽量不漏怯。
“救了你,总得收些酬劳吧?”那青年说,“解开你万一你跑了,小爷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过来一次也不容易。”
“你救了我,等我爹爹来了,一定重重酬谢你。”敖丙连忙道,“我家很有钱……”
“不缺那老头几个钱。再说了,你父亲不靠谱,爷只是打个盹儿就出事了,冲这还没问他索赔呢。”青年啧了一声,很是不屑。
敖丙听了这话麻了,很少见他爹的钱不起作用的时候:“那你想怎样……才能放过我?”
“没想把你怎么样,”青年说,“收点好处就好。”
“好处?”敖丙傻乎乎地问,“什么好处?”
“这种好处。”青年捏着敖丙的下颚,低头吻了下去。
接着大藕和饼饼只能在艾哦三了。
哪吒搂着沉睡的敖丙亲吻温存。
他自当神以来,只杀不渡,每一千年便要受一次天劫。二十年前那一场劫天地为之震动,敖丙再次与他共抗天雷,却被打成重伤。为修复魂魄,只得送他走一回人间路。
哪吒千挑万选,选了户人家,梦中将他的小灵珠托孤给凡人。
那凡人亦不负其望,因是老来得子,尤为疼爱,要星星不给月亮。
哪吒时时刻刻在天上看着小龙一点点长大。他的灵珠子从呱呱坠地的婴儿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稍大一些,便缠着父母要他们讲三太子的故事。
那时候小龙是多么喜欢他,小小的孩子,夜夜在被窝里,握着他使法子送过去的莲花玉佩说话。
好的坏的喜的怒的都自言自语与他分享。
“三太子殿下,今天吃的草莓蛋糕超级好吃,明儿我让妈妈买了放到你的供台上让你也尝尝。”
好,我等着。
“三太子殿下,今天他们都说我是妖怪,他们拽我的头发,把我的文具盒扔到垃圾桶里……”
敢欺负我的小灵珠,我明天就替你教训他们。
“三太子殿下……”
嗯,我在。
“三太子殿下……”
嗯,我在。
他每一句话,哪吒都一一回应;他的每一件事,哪吒都听见了;他陪他高兴,陪他哭,陪他笑……
可惜仙凡之别,他的小灵珠一个字都听不见。
渐渐再大些,敖丙就不再跟他说话了,就连那莲花玉佩也被放起来,不再时时刻刻戴在颈上,贴在心口。
哪吒看着他,明明触手可及,却遥隔千万里,远隔仙凡。
他告诉自己,等一等,等上七八十年,等小灵珠寿终正寝,修完这个轮回,魂魄归体,二人便又团聚了。
可是他等不了啊。
他二人同为混元珠时一起过了千万年,看过沧海桑田,记得上万年每一个日升月落,后来各自托生为人,浓情蜜意地又过了数千年。
这托孤转生的二十年,对于圣人而言,不过是弹指过的光阴,却让哪吒觉得这二十年比千万年的沧海桑田还要漫长。
二十年尚且如此,又如何度过接下来同样可望而不可及的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六十年呢?
于是他用千年功德,换了下凡陪伴。
哪吒亲吻熟睡的少年,吻过二十年光阴似箭。
敖丙是他的半身,是他胸膛里的肋骨,是肋骨里的心脏,是他的骨中骨,血中血,肉中肉,他俩哪怕是死了,也得把二人尸体碾成泥糅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同归天地。
******
敖丙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他父母都在旁,一看到他醒来立时老泪纵横:“儿啊,都是爸爸疏忽,叫你被人绑架了!”
敖丙刚醒来还昏昏沉沉,他爸妈只一个劲儿握着他手嚎哭,说儿子受苦了,幸好贼人都伏法了,没来得及伤着他。
过了一会儿敖丙猛地清醒过来了。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之际被剥得干干净净,可不就是跟那狗屁三太子行苟且之事?
这么说自己岂不是赤条条在破庙里被带过来的?!
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算了!
“我……我是在哪儿被找到的?”敖丙小心翼翼地问,心里的水桶打翻了一地,就怕爹妈说什么“儿啊,我知道你受了这事心里苦”,真要这样,他立马一头撞死罢了。
“就三太子的庙里啊,我儿果真是得三太子庇护!”他爹高高兴兴地说,“这次绑架你的是爹以前的合作伙伴,想着把你绑出境跟爹要赎金呢,幸好下了大雨,在破庙落脚才被警察追上,把你救回来!”
敖丙仔细揣测他爹表情,看着找着自己时不像是那污秽不堪的场面,否则他爹哪里笑得这样见眉不见眼的。
他看了看自己手腕,记得那混蛋在他手腕上啃了好几个红印子,可手腕如今光洁干净,何曾有半分痕迹,就连捆绑的红痕都没有。
这么一想,敖丙又疑惑起来了。以前自己就总做那等不能对外人道的梦,莫非破庙里那晚也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大抵是这样,敖丙松了口气。
“儿啊,你还是把这玉佩戴上吧。”敖丙的娘红着眼睛把敖丙戴了许多年的玉佩递过来,不由分说就套他脖子上,“出院了咱们可得好好酬神啊!”
敖丙一看那莲花玉佩就想起那混蛋,心里膈应了一下,但是看他娘哭得实在是梨花带雨,便乖顺地让她将那玉佩戴回脖子上了。
“对了,还得做一面锦旗,出院后亲自送给李警官。”敖丙他爹又道。
“李警官?”敖丙问。
“是啊,这次把你带回来的就是李警官。他真是厉害,后生可畏啊,一个人就让那班歹人尽数伏法,还把你毫发无损地带回来了。”敖丙的娘道。
正说着,病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敲了几下,下一刻,门被打开了。
一个高挺英俊的年轻人走进来,看到靠坐在病床上的敖丙,便微微一笑:“总算醒了,都睡了两天两夜了,看来你没什么大碍了。”
“丙儿,这就是那位救你的李警官,李哪吒。”敖丙父亲笑吟吟地向敖丙介绍。
敖丙瞬间瞪大了双眼。
眼前这人,这眉这眼,这张狂不可一世的笑容,不正是那混蛋三太子?!
看着李哪吒满脸笑意地向他走来,敖丙往床里缩了缩,脑海里哀嚎连连。
这可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end
【海甘】有关情人节巧克力的故事
· 本质是四人组cb,但是私心加了点料
· 第一次在写文的时候玩颜文字(笑)
· #ooc #瞎写 #看不顺眼请退出
· 也祝读者朋友们情人节快乐哦~
“总之,拉齐亚现在在万事屋好好休息,在出现我和绊斗没办法解决的事情之前不许再变成布拉姆了!”生真拿走布拉姆驱动器,佯装生气
是的,上次带着见拉齐亚过叔公,叔公一语中的的指出樱桃果冻的使用会对变身者的心脏产生巨大的负荷后,生真对待拉齐亚总是小心翼翼的,这次战斗后他只是呼吸频率......
· 本质是四人组cb,但是私心加了点料
· 第一次在写文的时候玩颜文字(笑)
· #ooc #瞎写 #看不顺眼请退出
· 也祝读者朋友们情人节快乐哦~
“总之,拉齐亚现在在万事屋好好休息,在出现我和绊斗没办法解决的事情之前不许再变成布拉姆了!”生真拿走布拉姆驱动器,佯装生气
是的,上次带着见拉齐亚过叔公,叔公一语中的的指出樱桃果冻的使用会对变身者的心脏产生巨大的负荷后,生真对待拉齐亚总是小心翼翼的,这次战斗后他只是呼吸频率乱了一瞬,就被一旁的软糖小狗下了禁止变身的条约
“没劲......”拉齐亚躺在万事屋的沙发上,顺手把帽子扣到脸上
生真看拉齐亚这副样子,正想说点什么安慰他,没想到这时,辛木田突然打来电话:“生真?又有临时工出现了,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快来。”
生真答应下来,再次叮嘱拉齐亚好好休息,并再三保证下次战斗一定会带上他以后,匆匆忙忙跑出门外
“啊......美味生又要去揍可恶的坏砂糖人啊。”没过几分钟,幸果进入万事屋,看着在沙发上安静躺尸的巨型水母,心中了然
看了看墙边挂的日历,幸果突然开口道:“呐,拉齐安,我们给美味生他们做巧克力吧!”
“哈?”
在幸果软磨硬泡和死缠烂打(实际上并没有)的情况下,拉齐亚终于同意和她一起出去采购原材料
人类女孩津津有味的挑选着商品,而某只水母则蹲在水产区的鱼缸前发出小声的怪叫
“biu...biu......”
“拉齐安,你在这儿干什么?”幸果看见了‘落寞’的拉齐亚,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拉齐安收到过巧克力吗?”
拉齐亚看着水里的鱼,仔细思考了一下,“我们那边没有巧克力。”
幸果点点头,“那拉齐安有没有在情人节收到过别的东西?”
“我们那边也没有情人节。”
幸果:你们过的什么苦日子
“总之呢,情人节是一个关于爱、浪漫以及花、巧克力、贺卡的节日,男女在这一天互送礼物用以表达爱意或友好。”甘根·热心肠·觉得砂糖人没有情人节实在是太可悲了·幸果开始给水母科普什么是情人节
“所以你给生真和绊斗送巧克力是因为你们是情侣吗?”拉齐亚直截了当的问出关键问题
“不不不,在日本的话,只要是男孩子都会在这一天收到巧克力哦!”幸果觉得对方一定误会了什么,“这叫做‘言谢’。”
看对方似懂非懂的样子,幸果放弃挣扎,把购物篮递给拉齐亚,决定换个话题,“拉齐安有什么想吃的东西都可以拿哦,本社长请客!”她自信满满,然后看见拉齐安指着鱼缸里的海蜇问可以拿这个吗
“内什么...最好还是甜的...”
“...没劲。”
“你故意的吧?”
“......”
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万事屋,幸果从仓库里翻出一条围裙递给拉齐亚:“穿上,这样衣服就不会弄脏了!”
“没劲...”拉齐亚不情愿,好歹自己的‘伪装’也是一个188+的男性,为什么要穿粉色围裙啊.....
虽然最后还是穿上了
“大概步骤就是把巧克力融化后加入各种各样的食材,然后再凝固后切块就好了!”幸果讲解道
“和直接送买来的巧克力有什么区别吗?”
“是这样没错...”幸果侧过身,“但是把自己的心意送给对方才是最重要的吧?”
“......”
“好了不许说‘没劲’,从现在开始climax到最后吧!”幸果撸起袖子,干劲满满
在热血什么?幸果仿佛从拉齐亚的脸上看到了这样一句话
把各种各样的巧克力放在烤盘里融化,甜甜的味道逐渐弥漫整个万事屋,拉齐亚看着烤箱发呆,幸果则在X上刷着各种假面骑士的新闻
“叮”烤箱发出清脆的一声
“啊,巧克力完成了!”幸果站起身,带着隔热手套把巧克力浆取出来放到桌子上,“拉齐安你看,很漂亮吧!”幸果朝着拉齐亚扬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嗯。”拉齐亚看着幸果,“很漂亮。”
“好了!趁现在赶紧把小零食放上去吧!”幸果拿出刚刚采购的各种零食,“但是绊迪不喜欢吃甜的来着...”幸果猛然想起这件事情,“只好委屈一下绊迪了,拉齐亚你负责那块黑色的吧,黑巧糖分少一点。”
这块是给绊斗的吗?拉齐亚看着漆黑的巧克力浆,心生一计
“好哦。”
装饰 凝固 切块 分袋包装,一袋袋精美的巧克力就这么被制作出来
“给,这袋是拉齐安的。”幸果递给拉齐亚一袋格外精美的巧克力,包装袋上还印了几只蓝色的水母,“Happy Valentine's Day!”
“だる...”拉齐亚收下巧克力,其实他早就看见幸果在准备那份特别的巧克力,没想到是自己的,有些别扭的扭过头去,“但是谢谢。”他说到
“幸果小姐!我们回来了!”生真跑进万事屋,正好看见幸果给拉齐亚送巧克力的场景
“喂,你这家伙,没对社长做什么奇怪的事吧?”绊斗盯着拉齐亚和他身上的粉色围裙,把这辈子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
“没劲。”拉齐亚拒绝回答并光速脱下围裙甩给辛木田
“你这家伙...”辛木田成功被激怒
幸果本来还在听生真讲述刚刚的惊险刺激,结果一转头发现这边都快打起来了,急忙和生真一起过去打圆场
“这个是给美味生的巧克力哦,Happy Valentine's Day‘- ̗̀ ෆ( ˶'ᵕ'˶)ෆ ̖́- ”
“谢谢幸果小姐!”某只小狗感动到恨不得围着万事屋跑五圈,转念一想自己还没有给幸果准备东西,有点失落“可是我没有准备什么给你...巧克力饱藏行吗!”
“没关系啦。”幸果拍拍他的头,“这是给绊迪的!”
“诶我也有吗!”辛木田受宠若惊,他几乎没有收到过巧克力——如果巧克力饱藏不算的话
“好了拉齐安,把你做的也给美味生和绊迪分点。”
在幸果热切的视线下,拉齐亚递给生真一袋巧克力,然后极不情愿的拿起另一袋巧克力拿给了辛木田,“情人节快乐,假面骑士valen。”他刻意加重了valen的语气
“……”辛木田同样极不情愿的收下巧克力,“不会有毒吧?”
“爱吃不吃。( ̄. ̄)。”
“不要吵架啦......”幸果和生真叹气
“幸果,这是你的。”拉齐亚并不准备搭理那个生气的人型巧克力,拿出了刚刚背着幸果做的一块巧克力
“情人节快乐。算是你教我做巧克力的报酬。”
故事的最后,情人节的午后,刚刚结束战斗的两名假面骑士和他们的同伴聚在万事屋里,品尝着代表友谊的情人节巧克力
辛木田:黑巧是苦的我能理解,这个为什么是咸的(`Δ´)!
拉齐亚:( ̄. ̄)
幸果:我的是甜的耶(>ᴗoಣ)
生真不语,只是一味地吃巧克力૮₍ᵔ⤙ᵔ₎ა
(其实里面加了酱油)
(拉齐亚:反正都是黑的)
POT.少年事
植物组中心,向外发散。
时间线是U17后。
TF/SY
一切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如果有问题就重复↑这一句。
做一个有数的人。
43
白石一进大厅就看到了不二和幸村,他们也刚到,行李箱立在边上,正在一起说些什么,趁着他们没发现自己,白石悄无声息地疾冲到两人中间,手臂一勾牢牢卡住了他俩的脖子,“Ecstasy~”
下一秒就被条件反射的两个人摁倒在地上的白石挣扎着,“我家人都在呢!!给我点面子!!”
不二神色一僵,幸村咳了一声,两个人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拍了拍并没有起褶的衣服,这才伸手把他拉起来。...
植物组中心,向外发散。
时间线是U17后。
TF/SY
一切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如果有问题就重复↑这一句。
做一个有数的人。
43
白石一进大厅就看到了不二和幸村,他们也刚到,行李箱立在边上,正在一起说些什么,趁着他们没发现自己,白石悄无声息地疾冲到两人中间,手臂一勾牢牢卡住了他俩的脖子,“Ecstasy~”
下一秒就被条件反射的两个人摁倒在地上的白石挣扎着,“我家人都在呢!!给我点面子!!”
不二神色一僵,幸村咳了一声,两个人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拍了拍并没有起褶的衣服,这才伸手把他拉起来。
白石的父母都笑了,他们对视一眼,都觉得好玩,白石从小就懂事,这个样子是有点少见,“你和朋友玩吧,我们先过去。”
不二和幸村乖乖打了招呼,眼看着白石的父母离开视线,这才把目光转回到他身上,“胆子大了啊。”幸村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
“一时失控,一时失控。”白石的危机感都被兴奋冲淡,他一边拉着行李箱,“你们真要陪我啊。”
“顺带陪你,”幸村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我是为了提前去考察一下俱乐部。”
“幸村同学,太冷酷了!”白石痛心疾首。
“只有我的队员才是我的爱人。”幸村去搭不二的肩膀,声音温柔地可以滴出水来,“是吧,周助。”
“啊,什么?”正在回消息的不二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也不妨碍他点点头,“是啊。”
“你都没听到我们说什么是啊!”白石喂了一声,“你变了,你真的变了,立海对你究竟做了什么!”
“这你得问问我身边的某位部长。”不二把手机塞回兜里,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非要在上机前的这么一点时间里互相攻击吗?你们都把我教坏了。”
白石真的难以置信,“这句台词不应该是我的吗??”
幸村眉梢一挑,“你这种等级我可教不出来。”
“太谦虚了。”
排队托运行李的时候,白石搭着不二的肩膀,他比夏天时候长了点肉,但还是稍显单薄,“真的不打算打职业了吗?”白石突然问他。
“怎么了?”不二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表情微妙,“这个消息我都传达给你们多久了,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由香里让我问的。”白石嘴角抽了抽,也有点无奈,“好可惜哦,不二哥哥这么厉害,打球又特别好看。”他学由香里的语气给他们听,学完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连我姐姐都说喜欢看他打球。”
“周助打球的观赏性就是很强。”
不二突然打了个响指,随着他的动作发梢微微扬起,他嘴角一勾,“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之下吧!”
“……我要是迹部,我就打你。”过了半晌,白石忍不住道。
“某种意义上,他们是一种画风的。”幸村笑了。
“比如大招华丽还喜欢给自己的招数起名字?”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挨打,但是以现在的发展来看我觉得你要挨打。”不二心平气和地说。
白石反应迅速的在唇边一划,给自己拉上了拉链。三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不二倚在椅背上,表情很放松,“让我想想怎么说。”
从街边网球场回去的那天晚上,他和手冢视频了,他有点记不清当时自己说了点什么,天马行空,想到哪说哪,而不管他说什么,手冢都认真听着并且做出了回应。
他手指间的笔被转的飞快,开玩笑着问手冢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打职网,即将结束午休的手冢顿了顿,很认真地看着他,“如果你来,我当然很开心。我希望你如果选择这条路是因为自己喜欢,而不是因为任何人,我也不行。”
不二怔了一下,笑了。他停下转笔,托着腮冲镜头那边笑,眼睛弯成弦月,“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手冢说,跨国视频的信号不怎么稳定,画面卡顿了几次,停留在他靠近手机屏的动作上,那边是正午,阳光灿烂的要将他融化,他神色温柔,眼睛里有着笑意。
不二截了张图,耐心的等信号恢复,在挂断视频前,他并起两指飞了个吻,手冢楞了一下,唇边的笑意不自觉地加深,他拿近手机,在屏幕上落下一吻。
“晚安不二,早点睡。”
手冢国光,真是……从哪学来的啊。
结束回忆的不二咳了一声,“打网球胜利固然开心,但是为了胜利的网球就没这么有意思了。”他眨了眨眼,漂亮的蓝色眼睛里不自觉浮上了一点嫌弃。
“更何况——”他拖长语调,“我真是和你们打够了。”
“……哈???”
不二摊开手,“国中和你们打,高中和你们打,一想到走职业还要和你们打,看你们的脸都要看够了。”
幸村盯着他看了一会,眼角微微一弯,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趣的笑容,“我有个问题疑惑很久了。”
不二扭过头来,都不用说话,脑门上就蹦出一个问号。
“如果我们和手冢对上了,你会支持谁?”幸村笑容里的恶趣味都快成型了,他手臂担在椅背上撑着下巴,微微笑着看他。
白石手臂搭在椅背,很明显对这个回答很感兴趣。
“这真是一个没有火药味的问题呢。”不二感叹道。
他看着虎视眈眈的两个人,翻了个白眼,“你们怎么不加我一个打双打呢?”
“所以呢?”
“所以我选择抽签,让一切交给天意。”
前两天的行程都不一样,下了飞机之后三个人暂时的分开了。白石的父母明显不适应长途飞行,白石带着他们去旅店休息了,幸村有定居这边的家人来接机,不二订好的车也准时到了门口。
“走啦,两天后见。”
“两天后见。”
“好。”
俱乐部提前放了半天假,宣布这条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手冢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选手,大家都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和他相熟的一个选手搭着他肩膀一起向外走去,“有安排了吗?不打算和小男友一起过?”
“他来一趟太累了。”手冢话还没说完,身边的人就惊讶地抬起手指向了门口,“你看那是不是男朋友?”
手冢心里一怔,立刻抬起头来,门口只有人群在向外涌动,他压下那股突然升起的失落,扭头去看刚才说话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背后遮住了他的眼睛。
“Surprise,男朋友。”
手冢愣了一会,慢慢转过头来,不二眼睛含笑,眉梢微微挑起,嘴角上扬。这个冬天比去年还要冷些,他穿着大衣系着围巾,耳朵和鼻尖也冻得发红,他皮肤又白,这点红就十分惹眼。
但他刚才贴上脸的手指和手心确是温热的。
手冢已经顾不得胸膛里横冲直撞的那个家伙了,他已经把不二抱在了怀里,手臂收的很紧,他动作太快,不二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埋在他怀里闷声笑他,“怎么,感动哭了?”
不二是比上次见面时高了一些,大概也长了点肉,不过在大衣里一裹,还是有几分单薄。手冢揽着他的手臂都能感觉到每寸筋骨的起伏。
人潮涌动,空气喧嚣,唯有怀里的温度是属于他的。
他松开手臂,摸了摸不二的脸,皮肤很软,被冬天的风吹的很凉,他低下头轻轻亲了一下不二的额头,这个吻不带一点其他滋味,珍重又温柔。
“冷吗?”
“还好。”不二笑眯眯地看着他,还不忘冲着帮了大忙的那个选手道谢,年轻人哈哈笑着,给自己竖了一个满意的大拇指。
不二是那种会为了风度一定程度放弃温度的人,这么冷的天,就在毛衣外面穿了件大衣,还是敞开的,围巾也没有好好系。手冢从来不说他,因为说了也没用,都是直接动手,他把不二大衣的扣子系好,又把围巾严严实实的给他绕了两圈,“下次来叫我,我去接你。”
“给我留点面子吧。”不二叹口气,“影响我形象。”
“你怎么样都好看。”手冢说。
不二没憋住,一下子笑了,“手冢,越来越会说话了啊。”
不二抓着他的手,他手指修长,卡进指缝的力度也恰到好处,“别看我了啊,我和精市臧琳他们一起来的。”
“白石签约了?”
“嗯,这次来就定下了。”不二笑着说,“你们似乎也不是很远,有时间还能约个饭。”
手冢很自然地把不二的手塞进自己的兜里,“幸村也来了?”
“他这次主要来考察一下。”不二的手动了动,手冢竟然还不解的看他,看不二没有其他反应,手冢捏了捏他的手指,“你来几天?”
“一周左右吧,三天后裕太和姐姐也过来,家庭旅游,不用担心我在这无聊。”不二眨眨眼,“你最应该担心的是你男朋友饿了,想吃人的那种程度。”
手冢无声的笑了一下,他轮廓很深,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陷进去小小的窝,“想吃什么?”
“那就要问问我男朋友做点什么了。”
外面开始下雪了,细碎的雪粒在寒风中转着下落,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被拖长,天顶,冷风,细雪,一切都是白茫茫的,这两道身影并在一起,慢慢消失在视野里。
【爱梅特赛尔克】末日拯救计划(完)
·瘫痪阿谢姆拯救世界!
·爱梅特赛尔克X阿谢姆(女)
·恋人前提
·古代背景
·HE
十年后。
“明天就是那个日子了啊……”以格约姆和两位同僚走出国会议事堂。
“决定选在厄尔庇斯了,”阿洛格里夫拨开微风吹拂的黑发,“那里现在也不能说是完全恢复了。”
“也已经与艾里迪布斯沟通过了,他会操纵佐迪亚克,一定要将召唤回来的梅蒂恩一举消灭。”以格约姆说。
“艾里迪布斯现在……”艾梅若萝丝的话没有说完,但身边的两位女性都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如说只是艾里迪布斯,不再是以前的特弥斯了。”以格约姆说。
“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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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前提
·古代背景
·HE
十年后。
“明天就是那个日子了啊……”以格约姆和两位同僚走出国会议事堂。
“决定选在厄尔庇斯了,”阿洛格里夫拨开微风吹拂的黑发,“那里现在也不能说是完全恢复了。”
“也已经与艾里迪布斯沟通过了,他会操纵佐迪亚克,一定要将召唤回来的梅蒂恩一举消灭。”以格约姆说。
“艾里迪布斯现在……”艾梅若萝丝的话没有说完,但身边的两位女性都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如说只是艾里迪布斯,不再是以前的特弥斯了。”以格约姆说。
“没想到他会以那种方式从佐迪亚克中分离出来,”阿洛格里夫从慨叹中振作起来,“不过,明天的事之后,特弥斯就会回来了!”
“这样说起来,爱梅特赛尔克是不是又去了阿科拉塔?”艾梅若萝丝忧心的问。
“自从阿谢姆化身为星球意志之后,他就总去那里,那是亚马乌罗提最适合吹风的地方吧?”阿洛格里夫说,“我有一次还撞见他坐在塔上自言自语。”
“那不能叫坐在塔上,”以格约姆说,“我看到他那次,他根本是坐在边沿上,稍微偏一点就会掉下去!”
“他说了什么?”艾梅若萝丝担忧的问,“很抱歉问这个,我不是想打听他的隐私,只是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那天我也是因为担心,才在后面听了一会儿,”阿洛格里夫说,“好像是在和阿谢姆说话,说起梅蒂恩研究进度的事。”
“这些年来,爱梅特赛尔克的工作都完成得很好,要不是总在阿科拉塔上看见他,实在看不出他会那么思念阿谢姆。”以格约姆说。
“如果顺利的话,阿谢姆也能回来吧?”艾梅若萝丝感叹。
阿洛格里夫摇了摇头,“没有先例,这些年也没有和阿谢姆对话的途径,还不清楚是她的生命化作了星球运转的能量,还是她以独立的生命体暂时融入星球。”
“如果回不来的话,爱梅特赛尔克恐怕……”艾梅若萝丝以医生的角度做出推断。
“他们之前不是一直和希斯拉德很好吗?”阿洛格里夫说,“希斯拉德回来之后,应该会有办法吧?”
“就算希斯拉德是创造管理局局长,对于星球意志的事应该也没有了解到那种程度。”以格约姆说。
“我是说,”阿洛格里夫轻柔的叹了一口气,“到时候希斯拉德应该有办法安慰他吧?”
三位女性讨论的人,此时也正坐在阿科拉塔的高处。清风拂过,沁人心脾。
“明天就是那个时间了。比我们想象中用的时间要长太多了,我们都没有想到赫尔墨斯用了那么久去创造梅蒂恩。”
“修改梅蒂恩的理念也花了不少时间,要确保它能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
“那之后,希斯拉德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
“你……你说命运会如我所愿……”
爱梅特赛尔克坐在高塔边上,脚下是如丝线一般粗细的街道。他喃喃自语,身边却没有一个能称为“人”的生命体。
一阵风吹动他的白发,拨开的云层中一缕日光正照射在他金色的眼睛上。
“不要玩这种恶作剧。”他遮住晃眼的日光,抱怨了一句。
爱梅特赛尔克翻回塔顶,站了起来,“明天,一定会成功。”他向下去的楼梯走了几步,“你从没问过我的愿望……不过,那也没关系,我会实现它的。”
翌日。
厄尔庇斯,翠牙园。
昔日饲养危险生物的园区,此时只有寂静。野草在砖石的缝隙中生长,过去岁月中的创造生物早在那场灾厄中覆灭。
十一个人从各自的使魔上降落,踏上这片仍在荒弃中的土地。
“各位已经知道,”拉哈布雷亚说,“此次行动失败,厄尔庇斯的自毁装置会即刻启动,连同在其上的我们都将一同死亡。作为议长,我最后一次询问你们,是否要现在退出。”
没有人回答,其余十人只是各自散开,以圆形站位环绕着翠牙园。
“好了,拉哈布雷亚,怎么会退出呢?”哈尔马鲁特精神满满的说,“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在此之前……”拉哈布雷亚看向高空。
湛蓝的天空中一个黑点在迅速放大!
“我应该没有迟到。”随着如机械回响一般的声音,触手的四肢降落在翠牙园一侧,黑色的四翼随之合拢,落下几片羽毛,身后浅紫色的透明晶石环熠熠生辉。
“艾里迪布斯作为核心的创造物竟然有这样的外形,不论看多少次都让人觉得惊讶啊。”阿洛格里夫小声嘀咕。
拉哈布雷亚向佐迪亚克点点头,手中冰蓝色的理念水晶发出微光,“召唤开始!”
一只长着鸟爪和蓝色羽翼的少女被创造在翠牙园的广场中心。除了理念复杂之外,这个创造物所需要的以太十分稀少,甚至连刚刚会说话的孩子都能做到。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掉以轻心。
“梅蒂恩,召回你的同伴!”
随着拉哈布雷亚的命令,眼神空洞的少女吟唱出空灵的旋律,在碧空中久久回荡。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变身,十四人委员会的成员接二连三的展现出幻想形态,静候即将到来的危险。
天空忽然被阴云遮蔽,黑云如磐石一般压在头顶,仔细看却发现那是一只只黑色羽翼的游星鸟!成群结队的扑向广场!
“是你们在召唤绝望?”无数个梅蒂恩同时说道,声音在耳边隆隆作响,“我们会帮你们从‘生’的桎梏中解放,你们无需反抗,无需挣扎,我们将献上‘终结’的救赎,为你们带来永恒的安宁与祥和。”
“简直是疯了……”那布里亚勒斯轻声自语。
“现在不用说这些了。”以格约姆亮出武器。
空中的梅蒂恩如沥青一般融化、融合,在沥青腾起的黑雾中化作一个只有头颅、肩膀和灰色羽翼的女性。
“开始!”
在拉哈布雷亚高扬的喊声中,十二道辉光以锋锐的势头直刺“梅蒂恩”!
“梅蒂恩”双翼骤然张开!一颗闪烁着蓝紫色诡异光辉的球体砸向翠牙园正中!爱梅特赛尔克猛然蹿出!握着枯木法杖的幻想手臂挥开光球,另一只手捞起广场正中那个蓝色少女!
光球在半空中爆炸!
佐迪亚克展开手臂,三个圆形魔纹将“梅蒂恩”环绕!魔纹连续发出六道紫光!黑色沥青从她身上流出,粘稠的暗色血液沥沥啦啦得滴落。
“布下法阵!”拉哈布雷亚高声喊道!
十一个人飞向半空,环绕住“梅蒂恩”。被射穿身体的黑翼女性挥动翅膀,无数冤魂从翠牙园的石砖中升腾而起,扑向半空中的十一人!
佐迪亚克于空中展开魔纹!弥漫着紫雾的光柱暴起!正中“梅蒂恩”背心!
向前扑倒的“梅蒂恩”被十一个人同时施展的以太牢笼禁锢!佐迪亚克张开双臂,漩涡状的紫雾光柱直贯“梅蒂恩”的头顶!
“你们——!”随着一声尖锐的鸟鸣,“梅蒂恩”在金光中弥散,只剩下一只瘫软的黑色死鸟在地上抽搐。
“就……这样?”阿洛格里夫难以置信这样简单就结束了。
十二人落到地上,爱梅特赛尔克将刚才抓起的蓝色使魔放下。拉哈布雷亚向自己的创造物询问:“侦测‘梅蒂恩’所收集的潜能量存储量。”
“歼灭物‘梅蒂恩’潜能量存储量为‘0’。”蓝翼少女发出空洞的声音。
“真的为零了吗?”以格约姆询问。
“汇报详细数据。”拉哈布雷亚命令使魔。
蓝翼少女回应:“潜能量灾厄使用量78%,战斗使用量22%。依从命令,降临亚伊太利斯前已将所有潜能量携带来。”
这是拉哈布雷亚做出的设计,通过重新创造的梅蒂恩与原本造物的联结,让带来灾厄的祸根以无意识的状态服从命令。
“这么成功真是太好了……”乌尔缇玛松了一口气,“还好不论多么精妙的使魔,都会被写入‘服从命令’的术式。”
“侦测亚伊太利斯上的潜能量数值。”拉哈布雷亚继续对蓝翼少女下达命令。
“已恢复正常数值。”
拉哈布雷亚向仍在抽搐的死鸟扔出一枚硕大的火球,一阵热气腾起,赫尔墨斯创造的梅蒂恩彻底消散。
众人落到地上,一一解除变身。
拉哈布雷亚看向浮在地面的佐迪亚克,“准备好了吗?”
“准备就绪,但这里的位置不够。”
“已经在海上准备好了舞台。”
在大洋正中铺设的灰石砖舞台一直延伸到天际。艾梅若萝丝的医疗团队等候在岸边,早已准备好了抢救设施。
盛大的紫光自舞台正中心弥散,佐迪亚克解除了术式,市民们一个接一个出现。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白袍的艾里迪布斯出现在佐迪亚克解除术式的地方。
“醒来”的希斯拉德抓了抓紫色的辫发,爱梅特赛尔克缓步走来。
希斯拉德露出一如既往的微笑,“没想到伟大的爱梅特赛尔克亲自来接我。”
爱梅特赛尔克勉强笑了笑,他审视多年不见的好友,希斯拉德的以太一切正常。
希斯拉德左右看看,“阿谢姆呢?”
“先回去休息,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说。”爱梅特赛尔克不自然的苦笑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样啊……”希斯拉德轻声叹息,不知道是已经明白了状况,还是认同了他的提议。
爱梅特赛尔克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去和十四人委员会的同僚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作为亚伊太利斯的最高权力机构,十四人委员会顾名思义,由十四个人组成,而现在法丹尼尔席在赫尔墨斯背叛人类之后一直空缺,阿谢姆席则成了星球的一部分。好在艾里迪布斯终于回来了——
眼前以格约姆正拽着特弥斯说个不停,阿洛格里夫想插话都插不上,米特隆站在一旁欣慰的微笑,拉哈布雷亚在催促他们快点工作。
几乎是一夜之间,亚伊太利斯又恢复了灾厄之前的样貌。绝大多数人还需要时间适应自己的回归,艾梅若萝丝也在各地规划心理辅导诊所,以便引导回归者回到正常生活当中。他们昔日的职位依旧保留,可以选择继续供职,或者只要简单提交申请,就可以到其他感兴趣的岗位开始新的工作。也有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在十年的岁月中产生了混乱,心理诊所会负责他们日常的生活,同胞们互相提供帮助,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在佐迪亚克的术式解除之后的第十天,爱梅特赛尔克在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正遇上站在门口的艾梅若萝丝。
“能来我办公室一下吗?或者我们随便找个地方聊聊。”艾梅若萝丝说。
站在这个位置上,绝对不可能只是想随意闲聊。爱梅特赛尔克问道:“什么事?”
“可以来我办公室再说吗?”艾梅若萝丝提出请求。
现在每个人都很忙,艾梅若萝丝尤其如此,以人类组成佐迪亚克造成的问题很多,不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上,都有着不可忽视的伤害。她会特意叫自己,应该是有紧要的事需要他帮忙。抱着这样的想法,爱梅特赛尔克走进同僚的办公室。
艾梅若萝丝的办公室只有她一人,各类文件混乱的堆在办公桌和茶几上,甚至连沙发和地上的空间都没有被放过。但不论怎么说,还是有勉强能让两人坐下的位置。
艾梅若萝丝在茶几腾出一块地方放茶杯,“拉哈布雷亚打算将召回阿谢姆提上议程,我希望在此之前能先和你聊聊。”
艾梅若萝丝并没有说要谈的具体内容,但爱梅特赛尔克却忽然想起前几天希斯拉德的话:“你不提起她,也不尝试去找她,是因为你害怕一旦召唤失败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
他当时对希斯拉德说了什么?爱梅特赛尔克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当时很生气。希斯拉德不像往常一样嬉笑,也没有谅解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只是哀伤的看着他。那一刻,爱梅特赛尔克突然冷静下来,希斯拉德的悲伤是对阿谢姆,也是对他。
“拉哈布雷亚有什么计划?”爱梅特赛尔克问道。
“暂时只是提上议程,具体计划恐怕要讨论之后决定。”艾梅若萝丝说,“我请他稍后两天再开会讨论,想先听听你的想法。如果你感到紧张,或者痛苦,这很正常。”
在对希斯拉德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他重新审视了这个问题。爱梅特赛尔克说:“我想尝试用阿谢姆的术式召唤她。”
“是她召唤好友的那个术式?”
爱梅特赛尔克点头,“如果失败的话……”他不由自主握紧双手,“恐怕还要另想办法。”
艾梅若萝丝温柔的微笑,“假如真的失败,我们就一起想办法,就像应对灾厄一样。”
离开艾梅若萝丝的办公室,爱梅特赛尔克走出国会议事堂,希斯拉德正在门口等他。
“创造管理局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你吧?”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劳逸结合,大家都刚刚回归,太忙不利于健康。”这么说的人一脸雀跃,“决定好要在哪里了吗?”
“你已经想好了,还故意问我。”爱梅特赛尔克掠过他走到前面。
“爱梅特赛尔克还是这么无趣啊,”希斯拉德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上次我们露营的地方就不错,地脉、水脉、风脉在那里汇集。虽说潜能量不受这些影响,但我想召唤魔法最好还是在以太充沛的地方。”
两人传送到距离亚马乌罗提不远的湖畔边,湖边还有爱梅特赛尔克过去创造的房子。原本离开时,他想将房子散成以太,阿谢姆却说:“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其他人来呢,或者有谁在野外迷路了,正好也能住一晚。”
“你以为谁都像你天天睡在野地里吗?”他当时是这么说的,但还是把房子留了下来。
此时,希斯拉德踩了踩脚下的草地,“这里不错,要不要给她准备张毯子?风有点大。”
爱梅特赛尔克打了个响指,草地上出现了一张厚实的黑紫色格纹地毯。
希斯拉德站在他身边,微笑说道:“开始吧!”
金色的法阵在爱梅特赛尔克脚下铺开,中心一道光柱冲上天际!
如同是回应冲上天际的光柱,另一道光猛然砸向黑紫色的地毯!一个人影出现在爱梅特赛尔克的正前方。
身着黑袍的阿谢姆,侧坐在地毯上,缓缓睁开海蓝色的眼睛。
“你看,这不是很顺利吗?”希斯拉德满怀喜悦的走向阿谢姆。
爱梅特赛尔克却一动不动,他望着地毯上熟悉的人,像是在看正在播放的幻象。金色的眼睛里说不清是惊愕、呆滞,亦或欣喜若狂。
希斯拉德开心的笑着,伸手拉起多年不见的好友,但阿谢姆却没有跟着他的手起来。他笑说:“突然回来惊呆了吗?”
阿谢姆摇头,懊恼的说:“还以为去星球中心转上一圈就能走路了呢。”
希斯拉德回头看向爱梅特赛尔克,后者的脸上只有温柔而苦涩的笑。
“发生了什么?”希斯拉德的笑容不见了。
阿谢姆无奈的微笑,简略的复述了他为星球献身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去创造管理局找找,总会有办法。”希斯拉德说。
“这也不是最着急的事情,能把我召唤回来,说明梅蒂恩的危机已经解除了吧?”阿谢姆说,“现在一定有很多事急需解决,不仅是机构要重新恢复运转,还有回归的人一定也很困惑,以自身以太构成佐迪亚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阿谢姆说得对,”希斯拉德对爱梅特赛尔克说,“还是先看看有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毕竟是第一次将成为‘星球意志’的人召唤回来,说不定有以太之外的问题。最好带去让艾梅若萝丝检查一下。”
直到希斯拉德说到最后,阿谢姆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我没什么事。”
爱梅特赛尔克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对希斯拉德说:“以太看起来很正常,不过医学方面的其他问题,我们都不是很了解。艾梅若萝丝最近很忙,得先看看她在哪里。”
“你们不打算听我说吗?”阿谢姆插话。
“直接把她抱过去应该没关系吧?”希斯拉德对爱梅特赛尔克说。
“之前确实没关系。”爱梅特赛尔克谨慎的说。
“听说腿脚不能动的人更容易冷,还是额外裹件斗篷吧。”希斯拉德说。
“这不是重点吧?”阿谢姆再次试图插话。
但两个人谁都没有理她,爱梅特赛尔克创造了一件斗篷将她裹起来,希斯拉德弯腰抱起她的姿势和抱婴儿没什么两样。
“喂!你们两个不要趁我动不了就随便做主!”阿谢姆在希斯拉德怀里抗议,却连挣扎都没有。
“你在我能动的时候就替我做主的时间,要比这个多上多少倍就不用我提醒了吧?”这次爱梅特赛尔克理她了。
希斯拉德微笑,“病人乖乖听话比较好哦。”
希斯拉德和爱梅特赛尔克两人很容易就辨别出艾梅若萝丝的位置。在阿谢姆的一再抗议下,爱梅特赛尔克大发善心创造了轮椅,没有让阿谢姆被希斯拉德以不成体统的姿势抱过去。希斯拉德抢着要推轮椅,又创造了一条毯子盖在阿谢姆腿上。
“真好啊,又和过去一样了。”希斯拉德看向湛蓝的天空微笑着发出慨叹,他低下头对阿谢姆说,“你不知道最近创造管理局有多忙!十年啊!整整十年代理局长什么都没做吗!”
“别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爱梅特赛尔克说,“这十年绝大多数理念都是和灾厄有关,减少了一半人口,理念也减少了相当的数量,你昨天不还坐在办公室里喝茶吗?”
“只喝了那么一会儿!你来的时候,我才喝第一口!”
微风拂过阿谢姆棕色的长发,好友在她身边吵吵闹闹。她绾过鬓发,看向来往的市民,大家步履匆匆,每个人的嘴角都带着微笑。
长发突然被抓住,似乎是用缎带扎了起来。她以为是希斯拉德,可是他的两只手都握着轮椅的扶手。阿谢姆转过身体,爱梅特赛尔克从她身后的位置向侧退了一步。她抓过自己的长发,就看到了暗紫色的缎带。
“哇!这是我认识的爱梅特赛尔克吗!”与其说是惊讶,希斯拉德简直把“戏弄爱梅特赛尔克”写在了脸上。
原本没想太多的爱梅特赛尔克被他笑得扭过了头。
阿谢姆笑容灿烂,刚要说话——
“阿谢姆大人!”一个市民向他们跑过来,“真的是阿谢姆大人吗?!”
随着这声惊呼,更多人注意到他们。
“阿谢姆大人回来了!”
“什么?阿谢姆大人!”
“阿谢姆大人在哪?”
“看啊!阿谢姆大人真的回来了!”
他们立刻被围得水泄不通!
“阿谢姆大人,您还好吗?”
“您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我们都在说您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之前多亏了您,星球才能恢复运转!我们才有机会召回梅蒂恩!”
就算大多数人都只是过来问一句“你好吗”,等所有人问完,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累了吗?”希斯拉德低下头问她。
“要是我说累了,现在就可以不去了吗?”
“不行哦,”希斯拉德微笑,“不过可以抱你过去。”
“不累。”阿谢姆长叹一口气,“我又不是真的得了什么重病。”
希斯拉德看了一眼盘手站在一旁的爱梅特赛尔克,紧抿的嘴角显露出明显的不赞同。阿谢姆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又叹了一口气,摊摊手说道:“好吧,你们也不是从今天开始才不相信我的治疗魔法的。”
“每次都胡来的人,还想让人相信?”爱梅特赛尔克反唇相讥。
“先说清楚,哪一次我也没有判断失误。”
“哦?没有判断失误是指把植物成长剂乱浇一通让侯爵魔界花泛滥,最后哭喊着叫我去救命,还是指栽培半幢楼高的俄耳甫斯歌花,被它魅惑走进蓄水池里差点淹死?”
“当然是指我当机立断将自己融入星球!”
爱梅特赛尔克转身就走!
“糟了……”阿谢姆小声说。
“爱梅特赛尔克!”希斯拉德扬声喊道,“阿谢姆要是身体出现问题,我去哪找你!”
已经走出去五十米的爱梅特赛尔克脚步一顿,希斯拉德赶紧推着轮椅追上。
爱梅特赛尔克转过身,没好气的说:“明知故问。”根本就没有希斯拉德认识却找不到的人。
希斯拉德笑容开朗,“哪有,太远的话会找不到嘛。”
“哼。”
“原谅我这一次!”阿谢姆抓住时机,双手合十道歉,“下次绝对不提了!不不,没有下次了!”
爱梅特赛尔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快走,照你们这样闹下去,天黑也到不了艾梅若萝丝那。”
离开国会议事堂的艾梅若萝丝没有去太远,只是到直属的喀戎医院了解工作。
希斯拉德推着轮椅上楼,对爱梅特赛尔克说:“应该是那边。”
阿谢姆看不到他们两人眼中的景色,自顾自留意起病房走廊来往的人,“这些年医院一直这么多人吗?总感觉比之前多了很多。”
“灾厄、人员减少、创造佐迪亚克,”爱梅特赛尔克说,“事情没完没了,很多人被迫去做自己还不熟悉的工作,受伤的人增多,能进行治疗的人反而少了一多半,有一段时间医院都快瘫痪了。”
“别总是愁眉苦脸的,”希斯拉德笑说,“不是正在好起来嘛。”
“阿谢姆!”从前面病房走出来的艾梅若萝丝惊喜交加,她提着长袍向他们跑过去。
陪同艾梅若萝丝的医生们小声议论——
“是化身成‘星球意志’的阿谢姆大人?”
“真的是阿谢姆大人。”
“阿谢姆大人回来了!”
——议论声逐渐变成欢呼!
“爱梅特赛尔克把你找回来了!”艾梅若萝丝半跪在她的轮椅前,“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对、不对,这是我该回答的问题。”治疗魔法的圣洁光辉在阿谢姆四周如星光飞旋。
“只是有点虚弱,没有什么大问题。”艾梅若萝丝可以确定。
“那她为什么还是不能走路?”爱梅特赛尔克问道。
四周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艾梅若萝丝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说。”
四人来到临时借用的医院会议室。
艾梅若萝丝说:“这几年我也做过一些研究,认为是潜能量影响了以太。”
爱梅特赛尔克盘手靠在会议桌上,“解决方法呢?”
艾梅若萝丝摇了摇头,“以我们目前所知,最有效的方法可能就是‘祈祷’。”
“可是我一直希望能走路,也没有用啊。”阿谢姆说。
坐在轮椅旁边的希斯拉德摸着下巴思考,“也许‘祈祷’的内容不是走路,而是别的什么。”
“我们暂时还不清楚,”站在会议白板前的艾梅若萝丝说,“但可以列出可能一一尝试。”
“这也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阿谢姆说,“医院里人满为患才是急需解决的问题。我虽然不能走路,但是在轮椅上也不影响使用治疗魔法。”
“问题会不会出在阿谢姆认为自己不重要上?”思考中的希斯拉德说道。
“我们本来就不是最重要的。”阿谢姆说出公认的常识。
会议室内的三个人同时看向她。
“怎么了吗?”阿谢姆奇怪的问道。
艾梅若萝丝摸了摸脸颊,“阿谢姆说出这句话总让人感觉很奇妙。”
“比起成为‘星球意志’,说出这句话的阿谢姆反而让人觉得更像是个奇迹。”希斯拉德说道。
“喂!希斯拉德这么说可太过分了!明明是你说我觉得自己不重要的。”
“啊呀啊呀,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听到阿谢姆说出来还是很惊讶啊。”
盘手沉思的爱梅特赛尔克说道:“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里,要是你真的认为自己十分重要,就不会自愿成为‘星球意志’。”
“如果问题真的出在这里,可能更加麻烦。”艾梅若萝丝说。
“最多就是永远不能走路嘛!”阿谢姆乐观的说,“看来我该抓紧时间培养继承者了!”
希斯拉德和爱梅特赛尔克的脸色都不太好。
艾梅若萝丝说:“培养继承者是好事,不过我会再想想其他办法,也许随着我们对‘潜能量’有更多认识,会有解决方法。”
希斯拉德露出微笑,“说什么‘抓紧时间培养继承者’也太过分了,你是打算扔下我们自己回归星球吗?”他对艾梅若萝丝说:“我回创造管理局也会查找资料,之后希望能随时联系。”
“那就再好不过了。”
走出医院,希斯拉德表示要回创造管理局工作,爱梅特赛尔克送阿谢姆回家。
天空蔚蓝,清风徐来。爱梅特赛尔克推着轮椅走过亚马乌罗提清洁的街道,轮椅滚过平整的石砖地面,传来“咯棱咯棱”的规律声响。
“这么久以来,辛苦了。”阿谢姆说。
在沉默中向前走出好一段路。
她回头看向爱梅特赛尔克,但看不到爱人红色面具之下的表情,“哈迪斯?”
爱梅特赛尔克嘴唇轻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去人民行政局登记结婚。到你打算回归星球那天,我就卸任。”
阿谢姆的蓝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灿烂如日光的笑容在她赤红的面具下绽放,“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我是注释的分割线————
喀戎:希腊神话中的半人马,医药神阿斯克勒庇厄斯的养父,也是因此才以他来命名医院。
————我是彩蛋的分割线————
彩蛋1.8W字。讲述阿谢姆回归之后,双腿恢复的过程,以及三人组日常。
彩蛋中出现的次要角色,在之前的故事《恋人不肯吻我怎么办?》中也出现过,不看不影响阅读。该次要角色名字来自于古希腊哲学家。
————我是闲聊的分割线————
计划写一个拯救完古代世界的阿谢姆回到5.0挽救爱梅的故事,也可以看作是这个故事的后续。如果想看,请留言。还是会全部写完才更新,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愿意等的话,可以点一下关注或订阅。
【FF14】当你挖到的古代人人偶有了灵魂
ooc致歉
❈我流光,偏女性光,三人组永远的神!!
和朋友聊天时的产物
挖宝,下底,但无古代人玩偶!!!我古代人呢!!!!!
祝食用愉快~
有人说,对一个玩偶注入了感情了之后,就会有灵魂的产生。
这是你探索第十三世界的几个月后,在厄尔庇斯发现了两个玩偶。
“……”谁这么大勇气居然制作了希斯拉德和哈迪斯。你看着这两个玩偶陷入了许久的沉思,要启动他们吗?
你换下了之前一直使用的宠物,看着这两个玩偶睁开了眼睛,开始四处走动。
“!!!”这个哈迪斯走了两圈,和你......
ooc致歉
❈我流光,偏女性光,三人组永远的神!!
和朋友聊天时的产物
挖宝,下底,但无古代人玩偶!!!我古代人呢!!!!!
祝食用愉快~
有人说,对一个玩偶注入了感情了之后,就会有灵魂的产生。
这是你探索第十三世界的几个月后,在厄尔庇斯发现了两个玩偶。
“……”谁这么大勇气居然制作了希斯拉德和哈迪斯。你看着这两个玩偶陷入了许久的沉思,要启动他们吗?
你换下了之前一直使用的宠物,看着这两个玩偶睁开了眼睛,开始四处走动。
“!!!”这个哈迪斯走了两圈,和你对上视线了之后就开始捂脸摇头,而一旁的希斯拉德就开始偷笑。“我说你们俩,是不是在星海派了两个玩偶来监视我啊。”
但是你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复,两个人马上就跑开了,仿佛根本听不到你讲话。
有那么一点生气怎么办。
之后的旅途,你都带着他们两个一起。召唤坐骑时就只能一左一右抱怀里。一放下来和别人对话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四处跑来跑去。
话说回来这玩偶也太灵性了吧?
每次你误触了机关,或者做了一些什么问题。这个哈迪斯玩偶永远在摇头,而随之希斯拉德总是在笑。
“你们俩……站着说话不腰疼!”突然你灵光一闪,对着这个哈迪斯玩偶双手合一,“帮帮我吧,爱梅特赛尔克!”
见玩偶许久没有动作,你自嘲了一下,“也是,我真以为你就是哈迪斯了,太像了。”
你带着这两个玩偶继续前进,但在后面的路途却异常的顺利,有的时候你看他们俩更凑近哪个就选哪个,仿佛真的是为你指引方向。
等旅途告一段落之后,你来到了旧萨雷安。
“你想要找到让玩偶有自我意识的魔法?”古拉哈提亚听到你的叙述,开始思考。
你摆摆手,“不是啦,我只是问问有没有这类的魔法,总觉得他们俩特别有灵性,特别我每次求帮忙的时候。”
“说不定以前真的有这类型的魔法,毕竟这玩偶是你从古代世界找到的。”一同思考的可露儿得出来结论,“只不过可能要去图书馆寻找一下。”
就在你和古拉哈提亚,可露儿对话的时候,这两个人玩偶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左瞧右看。
“没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应该找一个能让他们讲话的魔法。”
你将两个玩偶拿起抱入怀里,脸贴着玩偶的脸,“不知道他们现在在星海做什么呢。”
“或者你可以尝试带他们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可露儿的这句话仿佛点醒了你。
“亚马乌罗提!”
你带着这两个玩偶传送到了亚马乌罗提。
“希斯拉德都来不及看吧,爱梅特赛尔克建的这个亚马乌罗提。你看,创造管理局到啦。”
希斯拉德玩偶仿佛扫了四周一下,立马倒地就睡。
“啊??”
旁边的哈迪斯就开始扶额。
你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希斯拉德玩偶,“你,是不是,不想上班。”
一边的公务员幻影看到你这边便走了过来,“这次需要什么帮助吗?”等到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希斯拉德玩偶,愣了一下,然后看到站在一旁的爱梅特赛尔克的玩偶,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这是两位大人视察工作吗?”
“额,没事,就带他们来看看,您忙您的。”
旁边有来了一个样子像是创造局的员工,“希斯拉德局长,这是最近你需要过审的材料。”把一沓纸搁在了地上。
而这个希斯拉德玩偶则是假装看不懂,转身直接离开。
面对目前如此尴尬的情景,你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啊哈哈哈哈哈,他现在这么小没有能力处理事情,一会就回来,我们先走了!!”你提着希斯拉德玩偶接着迅速捞上哈迪斯玩偶跑出创造管理局。
你把他们带到了一个空地,蹲下身子看着他们,“到底谁创造的玩偶……”看着这两个人对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哈迪斯玩偶有些生气。
“那接下来……去国会议事堂?”你站起来之后,看了下现在你们目前的位置,“就不叫坐骑了,我们散步过去吧。之前来都没有怎么认真看过你们生活的地方。”
两个玩偶同时看向你,最后选择默默地跟在你身后。
和之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你仿佛是过来旅游参观的。能再现这样一个城市,甚至能让他一直存在着。“真的很厉害呢,爱梅特赛尔克。再现了这么大的一座城市。这里又很安静,真的很不错。”身后的哈迪斯玩偶这是默默地跟在后面,在你看不见的时候,希斯拉德玩偶侧过头去看了哈迪斯玩偶。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国会议事堂,“不要忘记 我托付给你的东西。不要忘记 我们。”你看着这个庞大的建筑,鬼使神差说出了这句话。“你们再次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否还会记得我呢?应该不会了吧。但是我还是会期待,能够与你们再次相遇。”
“会的。”
“果然,我都出幻觉了,竟然听到希斯拉德的声音。”
“你是笨蛋吗,这不是幻觉。”
“嗯,有点怀念呢,爱梅特赛尔克的训骂声……明明就没听几次。”
……
“啊???”
“反应过来了?”希斯拉德的玩偶走到你面前,“其实我们也很好奇,本来还在星海的,但是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多了一双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眼睛,最后发现是寄托到自己的人偶身上了。”
“真的是,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这个魔法人偶。害我不得已继续看某个人的冒险。”虽然人偶的脸无法和人一样,但你依旧能看出哈迪斯十分嫌弃你的表情。
一时半会你都说不出来话,只能阿巴阿巴两句,“那!你们要是转世了,这个玩偶应该就会恢复正常了吧。”
“唔,不知道呢。说不定我们俩的以太还是会残留在上面。只不过这次你带我们来这里了之后,莫名其妙就可以说话了。”
“哈哈……哈哈哈……哈……”
哈迪斯摇摇头,见你笑成这样,正要吐槽,但看到你眼角大颗大颗的水珠哗哗的掉下,把话都堵了回去。“……走吧,我带你去看你都没走过的地方,都回来一趟,勉为其难带你看看我们的首都亚马乌罗提。”
【飓风蝴蝶】无力感
*ooc预警
老夫老妻了——
短打
话说为什么要在这种阴间时间发文啊(
-
无力。
这是牧四诚现在唯一的感受。
哦,可能还带点烦躁。
他头晕的厉害,耳中充斥着身边大叔手机里的视频声,响得他很不舒服。
对面一个小孩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大人也不管,就放任他在那哇哇地哭。
角落,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压着声音在打电话,一对情侣手牵手靠在一起,悄声聊着天。
全车厢里可能就牧四诚一人觉得很吵,他把头抵在一旁的玻璃上,冰冷的温度让他昏昏沉沉的意识清醒了一点。
牧四诚略显费力地摸出手机打开微信,置顶聊天中与标为爱人的最近一次聊...
*ooc预警
老夫老妻了——
短打
话说为什么要在这种阴间时间发文啊(
-
无力。
这是牧四诚现在唯一的感受。
哦,可能还带点烦躁。
他头晕的厉害,耳中充斥着身边大叔手机里的视频声,响得他很不舒服。
对面一个小孩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大人也不管,就放任他在那哇哇地哭。
角落,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压着声音在打电话,一对情侣手牵手靠在一起,悄声聊着天。
全车厢里可能就牧四诚一人觉得很吵,他把头抵在一旁的玻璃上,冰冷的温度让他昏昏沉沉的意识清醒了一点。
牧四诚略显费力地摸出手机打开微信,置顶聊天中与标为爱人的最近一次聊天还是在昨天,对方提醒他这两天温度变化大,让他多注意注意,小心别生病了。
看着显示屏上的文字,牧四诚完全可以想象得出阿曼德说这话时的样子。
他当时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不会有事,结果今天他还是栽了。
这打脸来的实在太快。
牧四诚在一片嘈杂中合上了眼。
他很累,但又睡不着。
这种状态很磨人。
在朦胧的睡意笼罩中,牧四诚迷迷糊糊地想着阿曼德。
好想他。
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好想他。
为什么老是要出差?
好想他。
半个月真的很久早点回来啊老古板。
半梦半醒间,牧四诚听到了到站时的广播。
镜城人民医院。
要下车了。
他拖着倦躯,出了地铁慢慢挪到了医院。
排队挂号一系列事情都搞定后,牧四诚躺在病床上,看着左手手背上打点滴用的针头出神。
隔壁病床是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似乎也是发烧了,但床边却围了一圈人。
也许是生病使人娇弱,牧四诚看到这群人的时候居然会有点心酸。
毕竟他的父母一般不会特别在意他。
除非和面子有关系,不然他就算烧死了他们也不会怎么样的。
办个葬礼,然后呢?
会因为他的死而感到难过吗?
还是会觉得是一种解脱?
就在牧四诚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是阿曼德。
牧四诚犹豫一下,点了接通。
“喂?阿曼德,有什么事吗?”
“我…”阿曼德听到他声音后顿了一下,随后问道:“你嗓子怎么哑了?生病了?”
“嗯,发烧了,39度。”
阿曼德:……
“你啊,”他叹了口气,“你在哪我去找你。”
牧四诚嘴比脑子快,报完地址挂了电话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劲。
阿曼德现在不是应该在三局处理异端吗?
十分钟后,阿曼德赶到并和病床上的牧四诚开始大眼瞪小眼。
他知道自己最近一直在外面忙,牧四诚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还是会有些不高兴的,所以他这次把自己的任务迅速完成后和哥哥申请了一下,提前回来了。
本来想着给牧四诚一个惊喜的,谁知道这个人先给自己整了个“惊喜”。
但也没办法,自己老婆自己宠呗。
打完点滴,阿曼德把牧四诚捞回了家,裹被子里安顿好之后打算给他熬点粥喝。
虽然看不见,但是可以听到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牧四诚把被子拢了拢,抿唇笑了笑然后安心地闭了眼。
害,有什么好心酸的,我有我的男朋友(开心。
Fin.
感觉有亿点ooc但又不知道怎么改:D
大晚上的我已经不太清醒了orz
话说我真的好爱病弱小四呜呜呜呜
之前雨天那篇也是(
第七章 他知道了
“你的名字真的叫清影吗?”回将军府的路上东方曜和夷光并肩而行,夷光的步子小,东方曜就放慢了速度。
“不是。”
“那你叫什么?”
“夷光。”夷光背着手在路上走着,低头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影子。
“我叫东方曜,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小将军,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夷光愣了一下,随即回答:“怎么会呢,这是我第一次来东国。”
东方曜没有继续追问他们是否真的没有见过,“有夷这个姓氏吗?”
“没有姓氏,好了别问了,你再问我就走了。”
“好,不问。”
二人走到将军府门口的时候,夷光就看见一个女子提着灯笼等在了门口,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小将军的姐姐,东方镜穿了一身鸦青色的长裙,和别的女子不同,镜一直都是板...
“你的名字真的叫清影吗?”回将军府的路上东方曜和夷光并肩而行,夷光的步子小,东方曜就放慢了速度。
“不是。”
“那你叫什么?”
“夷光。”夷光背着手在路上走着,低头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影子。
“我叫东方曜,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小将军,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夷光愣了一下,随即回答:“怎么会呢,这是我第一次来东国。”
东方曜没有继续追问他们是否真的没有见过,“有夷这个姓氏吗?”
“没有姓氏,好了别问了,你再问我就走了。”
“好,不问。”
二人走到将军府门口的时候,夷光就看见一个女子提着灯笼等在了门口,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小将军的姐姐,东方镜穿了一身鸦青色的长裙,和别的女子不同,镜一直都是板着一张冰霜似的脸,冷冷清清,所以都已经过了适婚的年纪都还没有嫁人,对此外界也是众说纷纭。
“姐。”
镜不理会弟弟,看了看他身后的女子,“清影姑娘,方便跟我聊聊么?”
“姐……”
“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些日子她就暂时住在我的院子里。”
东方曜还想再说话,却被镜推了进去,夷光此时心若明镜,小将军这是突然间良心发现自己是好人,但是他的姐姐还是疑心病很重担心她会对小将军不利,而且小将军也没有说服自己的姐姐。
夷光轻叹一声,给了东方曜一个无所谓的眼神告诉他自己并不胆怯,曜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门外的二人。
镜不看自己的弟弟,“清影姑娘,你之前认识我弟弟吗?”
夷光摇了摇头,“不认识啊,我是今天才来京城,没地方住小将军才带我回来,姐姐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
镜的目光一直盯着夷光,眼神凌厉而威严,“是不是别有心思不是你说了算,但是只要你不伤害曜和将军府我都不会为难你,如果被我发现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会杀了你。”
夷光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这小将军的姐姐似乎不太好惹,“东方小姐,你不是误会了什么,是小将军自己要带我来将军府,还说以后会带我去北国玩的,不是我非要求着他住进将军的。”
镜愣在了原地,皱起了眉头,她还以为……之后她都没有再说话,把夷光送到自己院子里的一间空房间之后就匆匆的离开。
“曜?”镜来的时候东方曜正在书房踱步,怕镜为难那个小丫头。
“姐,她休息了?”
见弟弟这副摸样,镜更加不理解,“你能确定她背后没有人?”
曜顿了顿,“姐,她不会害我的。”
镜看着曜的眼神透着坚定,表情有几分松动,“曜,我不希望你感情用事,在没有办法证明她的来路之前我是不会放下警惕的。”
……
夜深人静,夷光房门口的两个小丫头却不敢打盹,大小姐可是特地派她们两个过来守夜,怕里面的人在晚上做什么小动作,二人如履薄冰,殊不知此时房里的夷光也是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不知道是床铺的原因,还是门外的两个侍女嘀咕的声音,总之就是睡不好,然后她便开始胡思乱想,越想越不对劲,小将军之前还那么小心翼翼的试探自己,怎么现在完全不设防直接那她带回了将军府安置,还说以后要带她到处游山玩水,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她起身坐在了床上,决定要去东方曜的房间一探究竟。
门外的两个小侄女坐在了地上,不敢挪动半分,却殊不知房间内早已经没了人影。
夷光脚下一点就出现在了东方曜的房间里,周围的房间十分简单,就跟自己刚刚住的客房一样,除了那一处供剑的摆设以外,毫无特色可言。
夷光脚步轻悄的移动到东方曜的床前,眼前一片漆黑,但是能借着月光看到他脸部的轮廓,他的睡相极好,而且除去束额头发拉拢下来的样子显得他没有了白日里的张扬,反而多了几丝乖巧,她差一点就没忍住戳他的脸。
夷光看着他放在被子里的双手,皱了皱眉,他把手放在了被子里,那她不是只能去碰他的脸了么?
没办法,她只能悄悄蹲在了床前,小心翼翼的身手去戳他的脸,她手上的力道轻飘飘的,好像面前是个泡泡一戳就破。
在她触碰的皮肤的时候,记忆涌过来,而东方曜的眉毛同时也皱了一下,他的脸稍微朝里面侧了一下,瞬间就和夷光的指尖拉开了距离。
夷光吓得屏住了呼吸,生怕这小将军突然醒过来,毕竟也是个将军,带兵打仗还是很警觉的,睡觉也不会睡得太死,一点动静就足以将他叫醒。
见东方曜只是偏了偏头之后夷光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他把脸转朝了床的内侧,把自己的脖子在夷光面前暴露无余,夷光被他脖子上的一块凸起的骨头吸引,她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她怎么没有这块凸起?
就这样在种种因素的诱导下,夷光朝着东方曜的喉结摸去,就在她的指尖快要触碰到他的喉结的时候,夷光的手腕猛的被一股力量抓住,她差一点就要惊呼出声,幸亏另一只手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喊出声来。
她抬头直接对上了东方曜黑黑的眸子,就在她准备解释自己不是想要伤害他的时候,却没想到曜开口就是一句:“手怎么这么凉?”
夷光愣在原地,刚准备回答脑子里却已经开始出现了他的记忆,她看到东方曜在她离开以后就去了书房,翻出了一本小传之类的书,那本书之前被他放在了书架的最高层,他迅速找到了一页内容,“蛟龙族世代盘踞西海边界,守护着天界与神界的交界处,蛟龙族有千年寿元,有神力,可化人形与人族无异,但其泪水会华为珍珠……”
之后他又找到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以后里面有三颗圆润饱满的珍珠,在夜晚都还会隐隐发出清光。
东方曜并不知道夷光夷光正在窥探自己的记忆,只觉得她的手冰凉,“三月倒春寒,夜晚还是特别冷的,以后记得多穿点衣服。”
夷光猛地抽回手,“你记得我?”
对,他和她曾经见过,他的木盒子里的珍珠是她三年前送给他的。
【澜蔡】零零碎碎之似是故人归
似是故人归
现代pa的最后一篇了
私设重如山,具体设定详见前文
难得的一年清明没有下雨,孙策兴致勃勃的邀人一起去江郡四环外的山上露营踏青,周瑜小乔十分积极,一早就开始盘算着要准备什么吃食,带什么玩儿什么,澜本来是不大愿意去的,他更愿意缩在家里,抱着他的小花神暖暖和和的睡大觉,奈何蔡文姬想去
“清明时节,百鬼夜行,澜哥哥难道就不担心他们的安全吗”小花神坐在床边,晃荡着白皙修长的玉腿
“不担心”他将小花神按倒在床上,两手分开两条纤细的玉腿自己跪趴在上面,与她唇齿交合“我只想和你在这床上”
兄弟什么的,见鬼去吧
蔡文姬:要不要每一世都这样啊喂TaT
“不行,我...
似是故人归
现代pa的最后一篇了
私设重如山,具体设定详见前文
难得的一年清明没有下雨,孙策兴致勃勃的邀人一起去江郡四环外的山上露营踏青,周瑜小乔十分积极,一早就开始盘算着要准备什么吃食,带什么玩儿什么,澜本来是不大愿意去的,他更愿意缩在家里,抱着他的小花神暖暖和和的睡大觉,奈何蔡文姬想去
“清明时节,百鬼夜行,澜哥哥难道就不担心他们的安全吗”小花神坐在床边,晃荡着白皙修长的玉腿
“不担心”他将小花神按倒在床上,两手分开两条纤细的玉腿自己跪趴在上面,与她唇齿交合“我只想和你在这床上”
兄弟什么的,见鬼去吧
蔡文姬:要不要每一世都这样啊喂TaT
“不行,我就要去,你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去!”一番云雨过后,小花神似是生气了,她把他推到一边,威胁道“我,我和阿典去,和诸葛叔叔去,哼!”因是刚刚动情,她的声音里没什么威胁的力度,反而满是娇软魅惑
得了满足的男人总是极好说话,他再次拥住她“好好好,我跟你去,不叫典韦和诸葛亮好不好”
“唔....好吧”小花神表面勉强答应了,其实心里想的很清楚,就算她不叫,孙策也肯定会叫上典韦他们的
次日一早,澜和蔡文姬带着帐篷吃食到了山脚的集合地,澜一下车,就看见不知等待多久的典韦和诸葛亮,脸刷的就黑了,坐在车里的蔡文姬无辜的摊手,表示这绝对不是她叫的
一旁的孙策笑嘻嘻的过来“咱们跟益城的那个合作马上要进入尾声了,我正打算跟他们谈下一个阶段深入合作,就把他俩也叫上了,咋样,我是不是特机智”
澜:.......我机智你二大爷
人员到齐,一行人开始爬山,太阳逐渐升起,天渐渐热了下来,一行人又都各自背着不轻的书包,向来身体不太好的周瑜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中午的时候,到达了半山腰的观景平台上,刚到平台上,周瑜放下包,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大口喘气,直道头晕眼花,心跳加速两眼发黑,瞅着一副快不行了的样子,蔡文姬看他这么难受,忍不住摸上他的手腕
“怎么样?”小乔焦急的询问
“没啥大事儿”蔡文姬放下他的胳膊“过度劳累导致的植物神经紊乱,一会儿吃点东西喝点水,你们坐缆车上去吧”
说道做缆车,孙策也表示一会儿要一起,他包里装了个巨大巨沉的灯笼
“我真是不明白他们女人”趁着大乔小乔去卫生间,孙策疯狂吐槽“我说拿手电筒就行了,她非得要拿个那么大的灯笼,说要拍照,唉,可累死我了”
“你那算啥,你看看我包里”周瑜敞开背包,只见书包里放了巨大的,合不上的,造型极漂亮,但是也是极沉的扇子“小乔也说,拍照好看”
说完,二人纷纷看向澜
澜:......他包里没什么东西,蔡文姬确实带了一架有些笨重的古琴,但是她是神仙,自己用仙术一收就好了,实在用不着他背
“澜,你帮我背下帐篷吧”
“我,这个灯笼手柄你帮我拿着吧”
看着轻装的澜,两个损友毫不客气的把包里的东西分他
“还有我的斧子,帮我拿着吧”
“......”
“......”
“......”
“阿典,我们爬山,你就没必要再带着斧子了吧”谁会爬山还带着两把大斧啊喂“你的键盘呢”
“键盘在家,小姐你不懂,荒郊野岭的,斧子比键盘安全”
“.......”这也太安全了吧
一路说说笑笑吵吵闹闹,终是在天黑之前到了山顶,男人们在扎帐篷,大小乔和蔡文姬去捡些树枝,准备晚上的篝火烧烤
天色渐暗,游人渐稀,雾色将起
诸葛亮双手背后,表情凝重的看着天空,今日清明,百鬼夜行,只怕不安全
“诸葛叔叔不必担心”蔡文姬抱着一捧树枝走过来“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几个帐篷围在一起刚好是个圆,大乔把灯笼挂在树枝上,晚风吹过,哪怕是穿着极厚军大衣的也忍不住瑟缩,灯笼火被吹忽明忽暗,雾色下沉,四周人声渐歇,只有偶尔一阵飞鸟离开树林的响动
气氛正好,孙策提议大家讲鬼故事
“孙策,你讨不讨厌啊!”大乔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这荒郊野岭的多吓人啊”
吓人是一回事,激动又是另一回事,大家都是一边害怕,一边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好奇去听,毕竟这个气氛烘托的实在是太到位了
蔡文姬头一次听《绣花针》《绣花鞋》《红手绿手大白手》这些故事,听得极其入迷,每次讲到精彩之处,她都会害怕的躲进澜的怀抱里,澜不明白,她一个神仙,又怎么会怕鬼,但是看在美人投怀送抱这件事上,他还决定不拆穿她了
“红手绿手大白手”孙策故意压低声音,气氛静谧,大家都怔怔的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喘
忽的,一阵疾风吹过,瞬间飞沙走石,灯笼和篝火一同隐灭,澜常用的刀刃上,开始泛出淡淡的蓝光
“幽兰鲨鳍?”蔡文姬喃喃道,幽兰鲨鳍里含着上古鲨鱼之力,在头一世澜去世后,就变成了一对儿普通的刀刃,陪他转世投胎,不知今日,为何突然又有了灵气
蔡文姬站起来,看着四周,东为榆,西为柳,南种杏梨,北梅枣,阴阳颠倒,实在是大阴之集成
孙策周瑜大小乔和澜都已躺在帐篷里,仅剩蔡文姬典韦和诸葛亮清醒着
诸葛亮看着天摇着手里的羽扇“难道是故人要来了?”
“恩”蔡文姬点头,今日恰逢清明,鬼门大开,他们又恰巧到了这极阴之地,只怕,千年前的故人,就要来了
“小鬼”第一个醒来的是澜,他醒来后,便看见他的小鬼还是一副年轻模样,站在帐篷外,眉头微皱
“澜哥哥?”蔡文姬怔怔的看着对她笑的温柔的澜,他的眸子不再是白日里的少年模样,而是饱经动荡,但是又平和镇定的温柔模样,是一千年的他
“澜哥哥!”蔡文姬眼里渐渐泛起泪花,忍不住整个人扑到他身上“哇....”她等了他千年,寻了他千年,陪了他千年,如今他温柔的摸着他的秀发,唤她“小鬼”恍若一千年的那段如胶似漆浓情蜜意的时光
“小鬼”他安慰的抚着她的背“这一千年,辛苦你了”
他不在的时候,她是嘻嘻哈哈娇憨跳脱的花神,他回来了,他抱着她说,辛苦了,这千年的思念和委屈,终是在这一刻决堤
一旁的典韦诸葛亮识相的躲进各自的帐篷,一会儿孙策大乔,周瑜小乔回来,指不定怎么互诉衷肠呢,他俩单身了千年的单身狗实在是尴尬
“这一千年,你过得还好吗”他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整理好她额前的刘海
“我....我很好”蔡文姬哭的一抽一抽的“我一直在找你,你也,一直陪着我”
“抱歉”他亲亲他的额头“我每次都忘了你”
这一年的回忆纷至沓来,她世世寻他,世世嫁他,又世世送他离去伤心欲绝,他何德何能,得她全心全意
“没关系的澜哥哥”蔡文姬擦掉脸上的眼泪,扯出一抹微笑“等你这世结束了,我们就能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
帐篷里柔情蜜意,帐篷外却传来争执
“好你个孙伯符,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这么不靠谱”大乔扯着孙策的耳朵“清明节,夜宿荒郊野岭,还讲鬼故事,这事儿你也干的出来?!”
“噗”帐篷里听着外头动静的蔡文姬澜相识一笑,千年过去了,他们夫妻二人,也还是一对儿活宝啊
“错了错了”孙策开始求饶“乔乔我错了,放开我啊,好疼啊”
另一个帐篷里周瑜小乔也醒了
“公瑾大人!”
“小乔!”
一行人千年之后重聚,诸葛亮典韦也都从帐篷里出来,大家围着篝火,诉说着这千年里的故事
“我就说嘛!不管过了多少辈子,我和乔乔永远都在一起”孙策嘚瑟极了,他原是十世帝王贵重以极命格,他死后求见司命,拿十世命格,换来和大乔生生世世,那时他虽是老年的模样,眸子里却还有年少时的意气风发“若是得不到大乔,十世的帝王,不过是孤家寡人罢了”
司命允了他的请求,给他世世富贵,让他们世世相守
“我和小乔也是呢!”周瑜搂着小乔,他没有孙策那样的命格,也没有澜那样的机缘,有的不过是和小乔的缘分
诸葛亮,典韦“.....”这对活了千年单身狗来说未免有些残忍
篝火正旺,几人谈起千年前的事,虽然他们当初都竭尽全力,但三分之地终有统一的那日
“没想到最后还是曹操赢了”一群人斗了一辈子,到死也没分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后世子孙不肖,未能守住他们打下的江山
“主要是司马懿太狗了”诸葛亮说道“要不是他,我蜀汉定能完成大业!”
“我呸!你蜀汉完成什么大业”周瑜回怼“你死的时候,澜和蔡蔡可还活着呢,就你们蜀地啊,就你们那些个将军,如何打得过我东吴”
“将军打不过,可我神机妙算!”
“得了吧你,那刘阿斗一副扶不起来的样子,你要是把他踹了,自己当主公,我看你们蜀汉还有点希望”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
“@#¥%…………&*”
千年前几个人层坐在军营大仗里吵得难舍难分,时过千年,一群人又围在山上的篝火旁继续着千年前的嘴仗
“我要提醒你们一下”蔡文姬出来插嘴,阻止他们继续吵架“你们只是暂时的回想起千年前的往事,待到天亮,第一缕阳光照到你们身上时,你们又会忘得干干净净”
吵架如期停止,他们没有几个时辰了,除了国家,他们还有妻子,一行人各自进帐,诉说起这千年的相思
菩提落叶化泥尘,几度轮回人如旧
作者有话说:啊,终于写到了这一篇,自从澜出了新皮肤之后就一直写着现代梗,有好有坏,这一篇算是完结吧,给现代梗画一个句号,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写我的零零碎碎了,其实写到最后,我也在想,这篇文,不止可以做现代梗的完结,也可以做全部零零碎碎的完结呀
感谢这段时间大家的支持陪伴,恩.....不说了不说了TaT
【太中】当你以为竹马生气时实际上他在想什么
我流双黑,竹马竹马,A宰×O中
ABO设定,职场背景,对ABO相关有很多私设
有易感期的哭宰出没
全文9k+
当你以为竹马生气时实际上他在想什么
1.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已经十天没说话了?”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休息日下午,立原道造穿着平平无奇的休闲装在平平无奇的咖啡厅里听自家项目组组长兼他好哥们给他吐苦水,问问题的语气却没多少惊讶。旁边的梶井基次郎一脸见怪不怪地吃着他的柠檬小蛋糕。唯有中原中也语气沉闷,眉头紧锁,显然是真的非常苦恼。
“是的,而且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你知道吗?”中原中也条理清晰,“之前每次我跟他冷战到谁都不理谁的时候,他还会偷偷点赞我的朋友...
我流双黑,竹马竹马,A宰×O中
ABO设定,职场背景,对ABO相关有很多私设
有易感期的哭宰出没
全文9k+
当你以为竹马生气时实际上他在想什么
1.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已经十天没说话了?”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休息日下午,立原道造穿着平平无奇的休闲装在平平无奇的咖啡厅里听自家项目组组长兼他好哥们给他吐苦水,问问题的语气却没多少惊讶。旁边的梶井基次郎一脸见怪不怪地吃着他的柠檬小蛋糕。唯有中原中也语气沉闷,眉头紧锁,显然是真的非常苦恼。
“是的,而且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你知道吗?”中原中也条理清晰,“之前每次我跟他冷战到谁都不理谁的时候,他还会偷偷点赞我的朋友圈刷刷存在感,这次他连朋友圈都不点赞了!”
“呃……或许,他是因为没看到呢?”立原道造试图解释,“他们C组最近不是挺忙的吗?”
“不可能!我最近都是卡着他休息的时间点发的,有一次我都看到他在玩手机了,就是不给我点赞。”中原中也继续列举,“我跟他在走廊遇到的时候他扭头过去装没看到我;我放他桌上的点心他转手就给他后辈吃;我去跟总裁汇报的时候碰到他,他看见我转身就走了;甚至我们两个项目组开会的时候,我说话他都不插话了——你说说看,他是不是想绝交!”
“……看起来这次是挺生气的。”梶井基次郎点了点头说:“你主动跟他说话不就完了?”
“不行!不……也不是不行。”中原中也苦恼地挠了挠头发,“我一开始以为他就是普通生气,所以他把我送的点心给别人吃之后我也有点生气,没理他了。结果就冷了这么多天,我也拉不下这个脸了……我又不欠他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青年的语气从普通的诉苦微妙地转变为了一种赌气似的情绪,又很快被他自己掩盖了。
梶井基次郎和立原道造却没错过他情绪的变化,两人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说什么和之前不一样啊不还是常规操作吗”和“劝合不劝分幸福你我他。”
他们三个以前是同学,毕业之后进了一家公司的同一个项目组也算缘分。平日里关系不错,经常一起喝酒聊天。期间听过中原中也聊过最多的人,就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不知道在他们面前说过多少次“这次是真的要绝交了”,也不知道骂过多少次“那个混账真的太过分了”,但事实证明在中原中也吐槽太宰治时不要接话永远是个正确选择,因为他们永远会以你想象不到的速度和方式和好。
“所以。”最后还是立原道造先开了话头,“你们这次是因为什么吵架?”
2.
中原中也第一次见到太宰治时还是个小豆丁,那天下午自家善良又热情的妈妈接他从幼儿园放学之后,带着他去旁边的超市里买了不少零食。他一边高兴一边不解,回到家里才发现沙发上坐了个自己不认识的小孩。
黑色头发的小男孩浑身是伤,一脸阴郁地坐在那里,目光盯着电视,却好像又没有在看。中原中也看着自己的妈妈过去跟他说话、把零食放到茶几上的篓子里,又给他倒水喝,他始终都表情淡淡地,心里对这个“有点酷”的小孩生出了些许好奇。
妈妈去厨房忙着做饭了,让他照顾家里的小客人。于是中原中也从零食篓里挑出了自己最喜欢吃的脆骨递给太宰治,用自以为又大声又帅气实际上又甜又软的声音说请你吃这个。
哪想太宰治看了脆骨一眼,又看看他,表情由冷淡转化为嫌弃:“这东西狗才喜欢吃吧,你是狗吗?”
彼时只有3岁的中原中也气炸了:你说我也就罢了,你还侮辱我最喜欢吃的零食,这能忍吗?反正他不能忍。
于是梁子就此结下,一包脆骨引发的互相看不顺眼让他们之后在各个领域针锋相对,从班里哪个小朋友得到的大红花最多,到写作业时谁写得又快又好,甚至太宰治嫌课程无聊要跳级,中原中也都跟着一起。那时中原中也的妈妈只以为是小孩子玩闹,万万没想到自家小孩和邻居家小孩能从3岁一直掐到26岁还不消停。
太宰治分化得相当早,差不多是他们同龄人中最早的那一批。而中原中也与之相反,一直到了16岁都还没有分化,就在他接受事实以为自己是个Beta的时候,信息素突然开始异常增长。
请假回家分化的那一个星期,中原中也在心里默念着一定要分化成比太宰治强的Alpha——最后事与愿违,他分化成了Omega。
当然,成为Omega对于中原中也来说似乎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除了需要定时购置抑制剂来应对每个月的发情期,他还是能在学校的长跑比赛中拿第一,还是在次次考试中都和太宰治争分高,还是能经常收到各类Alpha、Beta甚至是Omega的情书。他像以前一样放肆地享受人生,依然是校园中最为潇洒亮眼的那一个。
太宰治起初还有心对他表现出“Alpha对一个Omega的让步和包容”,但让了两次就被中原中也挥舞着拳头威胁道“你他妈是不是看不起我”,只能作罢。于是两人又一路闹腾地上了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公司,一个成为了A组组长,一个成为了C组组长,每天不是在掐就是在掐的路上。
这回闹矛盾,起因是太宰治的易感期。
Alpha的易感期非常不规律,少的一辈子都不会出现一次,多的则和Omega来发情期一样频繁。太宰治原本是没有易感期的,他第一次出现易感期是两人工作之后的事情了。
两人刚上班手里都没多少闲钱,为保证生活质量,合买了一套房子住在一起。合住就免不了有矛盾,更何况是他俩。那天中原中也像往常一样和太宰治吵着架,没想到吵着吵着这人就委委屈屈地红了眼睛,还不是中原中也最熟悉的那种装委屈,是实实在在地掉了眼泪。
Omega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的话语戛然而止,他开始沉思自己刚刚说的话有没有过分,但思来想去好像在他和太宰治的吵架中都只是不起眼的一笔。再思及他们吵架的原因——晚餐的脆皮香煎蟹排到底应不应该放辣也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啊?!
在他沉思的时候太宰治闷不吭声地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放倒到床上。中原中也拿不准这人这会是什么意思,谨慎地按兵不动,他感受到太宰治从身后抱住了自己,把头埋到了他的脖颈处,然后就……不动了。
“喂。”中原中也拍了拍在腰间的手,“你怎么回事?”
太宰治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鼻子在他的脖颈后方腺体附近乱拱,蹭了一会才小声开口:“你凶我。”
他这话音说得实在太委屈,中原中也可能是平日里看太宰治装可怜看多了,竟然也不觉得违和。他朦朦胧胧地想起这种反常好像应该叫易感期,又想起高中生理课对Alpha易感期的描述:表现不规律,具有不确定性,抑制剂能起的作用很有限,部分表现为暴躁易怒,部分表现为xing冲动提高,部分表现为……敏感脆弱。
教科书上写过,Alpha易感期虽然表现形式各异,有一点是相同的:理智下降,兽性增强,虽然Omega的信息素可以对此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但容易发生不可控的后果,如非已结合关系,期间不建议贸然接近。
中原中也的手放到太宰治的胳膊上,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没有拉开对方的手。他就着这个姿势转过身,捏了捏太宰治的后颈,低声说:“抬起头,我看看。”
易感期的Alpha有种莫名的固执,埋在他的颈窝里不肯动,中原中也哄了一会,才肯抬起头,露出一张委屈巴巴的脸。向来游刃有余的人此时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子,眉头皱着,眼睫毛是湿的,泪珠在吧嗒吧嗒往下掉,脸哭得通红。饶是如此,却压抑地没有发出声音,仿佛知道自己哭的时候不会有人安慰,便连哭都是安安静静地。
不是……这,这也太犯规了。
小时候,中原中也听妈妈给自己讲过,太宰治的父母对他并不好,所以他身上时常有伤、性格也比较阴沉。他们作为邻居的,为了减少他受到的伤害,所以会喊他来自己家吃饭、必要时小住几天。天性中带着博爱的中原母亲曾细细地叮嘱过他,平时打闹吵架什么的都没关系,但在必要的时候要保护自己的竹马。
那天晚上中原中也听得眼泪汪汪,拍着胸脯对妈妈保证说以后太宰治就是我的兄弟了。哪想第二天去幼儿园,便被转学过来的太宰治一个恶作剧吓得追着他打,心里想着这家伙根本就不需要我保护嘛!
事实也的确如此,后来太宰治不管跟家里闹到什么程度,始终都会如常地上学、和中原中也打闹、考学校的年级第一,从没有让他操过心。太宰治不喜欢谈论这方面的事情,中原中也只隐约知道他刚成年就和父母断绝了关系,而且在很早的时候就实现了经济独立,并未怎么受制于他的父母。
也就是说,连小时候中原中也都没见过太宰治这样——不含任何目的算计或者是恶作剧装可怜成分的——仅仅是因为委屈而哭的样子。
中原中也对于竹马这种样子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几乎是一瞬间便缴械投降了。他回忆着Omega对Alpha的安抚教程,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释放出信息素包裹住对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中原中也有些迟钝地发现太宰治的发丝原来是很柔软的,而对方下意识回应自己时,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其实也很好闻。
Alpha很快被他的信息素安抚得平静了些,却还是牢牢地抱着他不让人走。中原中也原本想着哄对方睡着之后自己再离开,但在令人舒适的温度和信息素的包裹中,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太宰治的易感期大概是三天,那三天里中原中也不仅给他请了假,还被迫无奈给自己请了假在家照顾Alpha。期间向来和他不对付的竹马如同一个小尾巴一样,他去哪对方都要跟着去,连他去上厕所都不放心地守在门口。中原中也又无奈又心软,有心说他两句,看见对方湿漉漉的、如同小动物一般的眼神只能作罢,最后都是依他。
太宰治状态恢复之后,中原中也本以为这人还会不好意思一下,没想到他居然直接给了自己一个拥抱说中也你真是太靠谱了以后就指望你了!
中原中也感觉有哪里不对,却没想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总之,后来照顾易感期的太宰治,逐渐便也成为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而这次,中原中也这个月发情期的反应有点厉害,用了抑制剂还是不管用,只能请假修养。结果他发情期刚结束,太宰治易感期就接踵而至。
社畜没有那么多假可请,中原中也好声好气地跟太宰治商量说自己去公司一趟,处理点必须要面谈的事情然后会尽可能把工作带到家里来做,这人说什么也不同意。
中原中也说A组最近项目上有点麻烦他们自己搞不定的,太宰治就说我派我新带的徒弟跟你徒弟一起合作不就行了,中原中也说那不行,你们C组是C组,我们A组是A组,这不能混为一谈。
话音刚落太宰治就又开始哭了,第一次见到他哭的时候中原中也直接无条件投降,第二次亦然。但这都不知道多少次了,虽然还是没办法抵抗,多少还是比先前增加了点抗性。中原中也看着他的眼泪,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他刚要接电话手机就被太宰治打落到一边,茶几上摊开的笔记本电脑也传来了新邮件的提示音。
当时是真的很烦躁,很多事情堆在一起,太宰治还讲不清道理,他的眼泪也是徒增负面情绪的有力武器。中原中也勉强压着性子说就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之后我回来好吗?太宰治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不要。Alpha在这种时候爆发出了超乎平常的气力,拽着中原中也摁到床上,低头舔Omega颈后的腺体。
中原中也当时就炸了:你他妈无理取闹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强行标记我?反手握住太宰治的手腕把人甩开,之后收拾东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太宰治没有留他,只依稀记得关门时听到了一声带着哭腔的“中也”。
后来去了公司,中原中也气消了又后悔了,他尽快地处理好了工作上的事情,带着工作赶回家,这期间也就不到三个小时,但回家时Alpha已经不见了。
“一开始我急疯了,一个易感期的Alpha能跑哪里去?”中原中也搅拌着咖啡,“后来我一问门卫他说压根没看到太宰,再去查,才发现我们家对门的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太宰给买了,他去对门住了。那三天我怎么敲门他都不应,我原本想着等他易感期过了之后再谈——结果他易感期过了之后对我还是那态度,不是,这能怪我吗?
“而且我后来想想也不想纵容他了,我是真的有事必须要去公司又不是故意敷衍他,就三个小时都忍不了,这次我道歉了他以后岂不是得寸进尺?”中原中也说着说着又有些生气,“再说了,他凭什么对我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啊,他真觉得他这次百分百占理吗?”
梶井基次郎心说还好今天来的是咖啡厅不是酒吧,不然现在上司估计已经喝醉一发不可收拾了,口上却道:“他既然还愿意住你对门,应该也不是要跟你分……绝交的意思。这个问题我觉得你们还是需要好好谈谈,不是什么过不去的事情。”
立原道造心很累,想你们这小情侣都什么时候了还天天把对方当竹马,看看柠檬君都差点嘴瓢成分手了,赶紧在一起吧这吵架闹别扭再光速和好的戏码你们不腻我都腻了。
“实在不行。”立原道造说,“大不了你摁着他咬他腺体一次,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立原道造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正等着中原中也反驳再给他个和缓点没那么离谱的方案——毕竟人的本性总是折中的,你让他打直球主动道歉他是不愿意的,但比起咬Alpha的腺体,他应该就愿意……
没想到眼前的上司眼睛一亮说:“你说得对。”
3.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又冷战了?”
织田作之助摇晃着酒杯,冰块因为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撞击杯壁的声音。他说的“又”字就很灵性,旁边坂口安吾闻言推了推眼镜,满脸“又来了”。
他们两人是太宰治的大学室友,自认识起一直关系不错,毕业之后在同一个城市工作,时不时会出来小聚。
“谁让小矮子太迟钝了。”太宰治开始控诉,“我易感期的时候中也说他要工作,我当时哭得天都塌了他坐视不管直接走人。后来我勉强拾起了一点理智想起那几天A组确实很忙,只能跑到对门去,自己扛过易感期都不敢打扰他。结果我复工第一天,就看到中也跟他们组内的其他Alpha、Beta、Omega谈笑风生,身上混的全是别人信息素的味道。
“我当时有点生气不想理他,然后中也就真的也没理我,喂,被抛下的是我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啊?后来还给我送那个Alpha送他的点心吃——那个Alpha明显对他有意思中也到底能不能长点心啊?去总裁办公室汇报的时候,中也身上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味都快把我熏没了!
“难道说中也一开始不管在易感期的我就是因为他要去见那个Alpha?我养这么大的中也就这么被拱了?
太宰治越说越气:“我就想着这次我不去主动找他,看中也什么时候能来找我。结果他们休息时间,中也能从A组一直晃到E组跟所有人说笑,就是不理我!凭什么每次都是中也惹我生气还得是我主动示弱?关键这次矛盾解决之后中也还是不会有什么变化,还是会一点都不注意和其他人的社交距离身上蹭一堆信息素,他依然把我当竹马。”
太宰治说着说着把杯子里的酒干了半杯,下了结论:
“我真是受够中也把我当竹马了,谁他妈要当中也的竹马,爱谁谁去,反正我不当了。”
向来说话语调都难得拔高的人只有在提及自己的竹马时才会激动些许,甚至罕见地爆了粗口。吧台前的调酒师默默给太宰治把酒满上,织田作之助消化了一下他话里的信息量,说:“总而言之,中也君并没有把你当成男朋友,只是当竹马来照顾,这让你很生气。”
“问题在于。”坂口安吾慢悠悠地品着酒,“你对信息素的敏感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吧,对中也君来说那就是正常的社交距离,对你来说却是「难以忍受的信息素混杂的味道」。而且——你不是还没表白吗?他迟钝点,你要是想让他意识到你们之间关系应该发生改变,你直接跟他说清楚不就行了。”
“我除了没表白,什么事都做过了。”太宰治说,“中也发情期那几天身体不舒服,我一天能去A组跑一二十次,他们刚来没几天的实习生都跟我混熟了。之前不管谁跟他表白,中也拒绝之后还来纠缠的话都是我处理。我们的紧急联系人填的是对方,他喝醉酒了他朋友会给我打电话。我易感期是他照顾我。从大学起到现在我们一直是同居。
“什么样的竹马才会一个分化成Alpha一个分化成Omega之后还同居啊?什么样的Omega会负责照顾起Alpha的易感期还一起睡啊?”太宰治扶额,“我一开始是怕中也接受不了身份的转变想着慢慢来,但是他为什么对所有情况都接受良好却意识不到我喜欢他?!”
“所以,你还是应该表白。”坂口安吾一锤定音,“在我们这吃干醋有什么意思?你跟他说清楚不就完了。”
“我还不是怕他发现自己不喜欢我之后就跟我断绝关系了嘛……”太宰治嘟囔道:“你们估计没见过中也以前对自己的表白者有多狠,他说多情是最大的无情,不喜欢就一点希望也不要给。”
织田作之助知道这人向来是很有主意的,单纯找别人诉苦这种事一般干不来,他问:“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太宰治把又一次喝空的酒杯往前推了推,示意调酒师给他满上。
“来,喝。”太宰治慢悠悠地叹气,“然后打电话让中也来接我。”
4.
中原中也到酒吧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从3岁到26岁,二十三年的交情,光听脚步声他都能听出来哪个是太宰治。
此时竹马正一脸冷漠地端着酒杯,气场强大而不可冒犯,浑身写着生人勿进,一看就是喝多了才会因为感到不安而显露出来的攻击性。
中原中也无奈地走过去,对竹马的好友道了歉,去前台付了账,才拽着Alpha的手腕把他拉起来。
“自己还能走吗?”他问。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睫毛在灯光下扑闪扑闪。他在中原中也面前时,那些锐利的棱角便全然收起来了,露出与众不同的、柔软的一面,他和中原中也对视了一会,含含糊糊地念道:“中也……”
得,听不懂人话了。
中原中也没跟他废话,弯下腰把太宰治的两只胳膊放到自己的肩上,然后用力,站起身,直接把他背了起来。
以他和太宰治的身高差,他背着太宰治时显得略微有些滑稽,但中原中也走得很稳。他一路走向地下停车场,感受到身后的Alpha呼吸吐在敏感的腺体上——有点热。
中原中也想起易感期那次,太宰治强硬地摁住他,颈后本就不是给人碰的地方,当时只感觉到陌生的情绪在心中酝酿。指尖在发烫,信息素下意识地溢出,身体仿佛变得不是自己的,他惊慌失措,反手就把人推开了。
“那天。”他问,“为什么舔我的腺体?”
问完中原中也又笑自己傻了,这会这人都不知道有多少理智,问了也是白搭。
装醉的太宰治想,原来中也在乎的是这件事。
他搂着中原中也的手臂抱紧了些,头埋入对方的脖颈,没有回答。
“你就是个混账。”见他确实没反应,中原中也显然也放松了些,毫不留情地骂道,“易感期的事情能气这么久,给你打招呼你不理,给你送吃的你转手送给别人吃,还跟我闹脾气。你凭什么跟我闹这么久的脾气?”
“……”
“就算有事……不能跟我好好说吗。”中原中也说着自己也有点委屈,“一言不合就不理人,你以为你是谁?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朋友。”
身后的Alpha轻轻唤了一句:“中也。”
算了,跟一个喝醉的人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中原中也把Alpha带上车,又一路开车回家,期间竹马乖得不像话,让做什么做什么。但问起问题便是茫然的双眼,还要用很软很轻的声音唤他的名字。
净会撒娇!
中原中也对着这样的太宰治也发不出脾气,等到意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自觉地把太宰治带回自己家了。他看对方睡得安稳,到底是没狠下心再把他薅起来扔到对门去。
怕太宰治喝多了晚上会吐,中原中也打算在他屋里睡一晚,他前前后后地给对方换衣服、擦洗。到睡觉之前,想起白天和好友的聊天,又有点生气,按着Alpha低头在他颈后的腺体上咬了一口。
Omega并没有办法标记Alpha,所以他留下的只是一个牙印而已。
但不知道为什么,中原中也看着这个牙印突然非常满意。
就像是终于给自己的所有物盖上了章。
竹马把自己翻过身去时,太宰治就多少已经料到了对方打算干什么,心说你可真是个记仇的小矮子。他有一千种方法在保持装醉的情况下打断对方,但最后他并没有做出反抗,安安静静地任由对方动作。
等Omega咬完了,他才扭过身来把中原中也抱到怀里,黏黏糊糊地喊:“中也,困……”
“睡吧。”中原中也心情好了,说话的语气也柔软下来,“晚安。”
要骗过中原中也不算容易,太宰治醉是装的,但酒是实打实喝了的。这天晚上他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中原中也已经起来了。
Omega鼻梁上架着个眼镜,盘腿坐在床沿,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在敲敲打打。见他醒了,中原中也把笔记本电脑盖上,眼镜折起放到一边,说:“醒了就来谈谈吧。”
太宰治捏了捏他的指尖说好,你想谈什么?
中原中也工作时相当有条理,给组员布置任务总是发挥各自特长,效率极高。今天他一大早上起来,把他和太宰治这次矛盾的核心问题也列了一个单子出来,现在回忆起脑海里的清单,问:“那天为什么舔我腺体?”
黑发的青年眯着眼,似乎在思考,过了很久才回答:“因为中也当时看起来……很焦虑,很烦躁。我不喜欢中也那样,想让你平静一些。”
中原中也心说这算哪门子安抚?你他妈去教科书上看看安抚Omega的正确做法应该是什么?又想起易感期的Alpha只剩下本能,对本能来说确实标记是最有效的做法。
“而且中也焦虑会让我很不安,我需要你的信息素安抚,刺激腺体是最快的办法。”
中原中也看这人理所当然地解释着自己易感期时的心态,心说这人真是一点都不会为自己的异常感到羞耻啊,某种意义上也挺厉害的。
“行,这条过。”中原中也点了点头,算接受了他的说法,“那后来为什么跑了?而且你易感期三天,我敲你家门十九次,你一次都没有理我。”别问为什么不打电话,问就是当时一拨通结果发现太宰治的手机压根没拿,在自己家里。
“你扔下我离开,我很难过,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想起中也说自己很忙,觉得不能给你添麻烦,就先离开了。中也大概不知道,易感期Alpha的思维并不是连贯的,你说的很多话我听到了但是没记住,只知道你要离开我。”太宰治看着他说,“后来听到你的声音,我以为是因为自己执念太强有幻听——如果不是中也提起,我都不知道你来敲门找过我。”
说这话时太宰治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中原中也却能想象,当时本来就敏感的Alpha要独立扛过易感期是多么困难,大概会缺乏安全感地钻进被窝,一米八的个子委屈地抱紧自己缩成一团。没心情吃饭,因为眼泪掉得太多缺水,昏昏沉沉分不清白天黑夜,甚至会把自己的到来当做幻听,简直是……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一点气也消了。
“下次把你家的钥匙给我一把。”中原中也说,“所以后来为这个一直跟我闹脾气?”
太宰治笑了下说:“不是的。中也,我其实并没有为你扔下我生气。”
中原中也:……?
隐约感知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方向似乎都想错了,中原中也稍微坐直了些。
“复工那天不理你,是因为你跟你们组那个美工挨得太近了,他对你有意思。”太宰治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说,“你给的点心没有吃,是我不想吃别人送你、你又转交给我的东西。”
“不是,等等,那是我专门排队给你买的。”中原中也感觉话题在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还是下意识解释了一句,“别人送我的东西我没动过,一般都分给别人了。”
“去办公室遇到你没理你,是因为你身上……”太宰治说的时候顿了下,才继续开口,“全是别人的信息素的味道。”
“所以。”中原中也顺着他的思路理解,“你易感期的占有欲已经延伸到正常生活中去了吗?”
“中也。”太宰治听到他的话,被生生气笑了,“为什么我易感期只会需要你,而不是别的什么Omega?为什么我会对你有占有欲?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还是你一定要听我说一句「我喜欢你」才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中原中也一怔:“你……你什么?”
“我喜欢你,想标记你、让你浑身都被我的信息素给浸染、让你不需要再用抑制剂度过发情期的那种喜欢。”太宰治看着他,“这么说,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中原中也喃喃了一句,又猛地瞪大眼睛,“你喜欢我?”
太宰治看到他的反应心里已经有了底,面上只是嗤笑了一声,起身进了洗漱间。
等到他出来,发现Omega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他,和他对视时又匆匆低头。
“中也。”他喊了一句,“我脖子后面,是怎么回事?”
“你……你那天……”中原中也先是低声,又意识到自己太弱气了,强行理直气壮道,“我报复回来怎么了?”
“不怎么,挺好的。”太宰治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弯下腰,伸臂把竹马搂到怀里,低头han住对方的腺体。
怀里的人明显猛地一僵,中原中也先是喊了一句“太宰”,又抱怨了一声“好痒”,在被舌尖掠过那个地方时,他的指尖紧绷着抓住了床单,又无力地松开,之后近乎是轻颤起来。
但一直到太宰治彻底咬下去,他都没有再推开。
5.
立原道造发现自己的上司今天来上班时,身上裹着一身不属于他自己的信息素。他辨认了一下,似乎是隔壁C组组长的海风味。
他和隔壁的梶井基次郎对视一眼,两人俱是松了一口气:终于。
从小掐到大的两人在二十年后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思,能够好好在一起了。
——才怪。
休息时间,立原道造看着C组组长面无表情地走到他们办公区,敲了敲门,中原中也一脸懵逼地被他喊出去,两人一同进了茶水间。
之后争吵的声音再度传来——
“中也,你打给我的钱是什么意思?”
“就,你不是买房了吗?那我们那套房子你之前出的那部分钱我就还给你啊。”
“哪有你这样的?!中也前几天才答应跟我要在一起!”
“这两个有关系吗?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啊,而且是我打给你钱,你吃亏在哪了?!”
“我不喜欢中也这样跟我算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样子!”
“太宰,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
立原道造长抒一口气,接过梶井基次郎递过来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周围的组员都早已见怪不怪。
他看向窗外的云,心说今天的天气还挺好的。
到底要不要告诉自家上司,在茶水间说的话他们这边A组的办公区完全听得到呢?
后日谈:
两人在一起之后,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吵架的频率似乎并没有降低,但不同的是有许多以前觉得自家竹马奇奇怪怪的脑回路都有了解释。
比如为什么他多和某个人说了一句话对方就生气了、比如为什么在某些特定的节日太宰治总是会有类似于期待的表现、比如易感期的时候为什么不让自己离开。
当然,能理解不代表不生气,而和Alpha吵架时口不择言的后果,就是在床龘上的时候被千百倍地报复回来。
有次太宰治实在弄得太狠,第二天他没起来床只能请假,耽误了工作,中原中也骂了他一句“除了那点事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如果时光能倒流,中原中也一定不会说那句话。
天知道好巧不巧那天晚上太宰治下班回来就进入了易感期,然后因为他这句话还不肯碰他。Alpha从后面抱住他,在他的腺体上来来回回舔就是不咬下去。信息素溢得满屋都是,中原中也被他锢在怀里,听对方反复念叨着喜欢。
“喜欢中也,是喜欢才想做那种事。
“中也从来不肯说喜欢我,跟我在一起对你来说是将就吗?
“中也,我喜欢你信息素的味道,感觉像很甜的红酒。我没喝过甜的红酒,你喝过吗?”
……
没有一个被标记过的Omega能忍受自己的Alpha用信息素撩拨自己、在耳边说情话还和自己零距离接触却不做任何下一步动作,至少中原中也不能。他被撩得感觉自己都要烧着了,崩溃道你他妈到底做不做?
易感期的Alpha出乎意料地执着,执拗道我就不做。
中原中也说你都硌到我了。
太宰治说无所谓,反正我不做。
中原中也倒是有心自己来,但是Alpha一直持续刺激他的腺体,加上信息素的作用,他根本没有力气。从发丝到指尖都是软的,到最后没有办法,他只能闭上眼近乎呜咽地说:“喜欢。”
太宰治问,你说什么?
“喜欢你……不是将就,也没有讨厌跟你zuo爱,你……”中原中也破罐破摔,小声说,“你亲亲我……”
于是这几天中原中也基本上是在床上度过的。
甚至Alpha易感期结束之后他还多请了一天假。
连请五天假,等中原中也再去上班时,立原道造看看C组工作区的方向又看看他,犹犹豫豫地问他:你别不是怀了吧?怀了就不要勉强自己来上班了。
中原中也:?
我可去你的吧太宰治!
Fin.
送礼物可以解锁一个彩蛋。
(顺带一提,为了保证大家的阅读体验,一般彩蛋不会放很重要的内容,看不看都行)
是点梗,结合了几个一起写。
@Sphinx Sand 点的职场paro(结果职场部分占比很低不好意思(抱头
@可可木马 点的
竹马关系,中也木头,醋宰发作到让人牙床都倒了,直接直球,然后he的大俗套设定
@月半人间、 点的
abo易感期的太宰从后面抱着中也贴耳朵说情话
这篇文写完才发现这个点梗写了但没完全写(笑死),于是加了个后日谈
【柯哀日/8H】廿年前的未语人
[图片]
* 大家好!501快乐!是コ哀の日啊!!*★,°*:.\( •̀ ω •́ )/☆:*.°★* 。
* 超开心今年柯哀日与各位老师一起为柯哀/新志发电!请持续关注我们的24H,保证惊喜满满!
* 今天是27岁的江户川哀与17岁的工藤新一!
* 2w字预警……-3-
* 希望屏幕前的你和他们一样,努力又积极地生活,握紧自己的幸福!
二十七岁 《廿年前的未语人》
「1」...
* 大家好!501快乐!是コ哀の日啊!!*★,°*:.\( •̀ ω •́ )/☆:*.°★* 。
* 超开心今年柯哀日与各位老师一起为柯哀/新志发电!请持续关注我们的24H,保证惊喜满满!
* 今天是27岁的江户川哀与17岁的工藤新一!
* 2w字预警……-3-
* 希望屏幕前的你和他们一样,努力又积极地生活,握紧自己的幸福!
二十七岁 《廿年前的未语人》
「1」
工藤新一踹开了脚边碍眼的石子。
他刚才一味地奔跑,却只是从一个陌生之地逃到另外好些个罢了——他没想到二十年后的米花町竟能改变这么多,高楼不再按记忆林立,道路不再照过去划分,就连这座他从小到大最爱去的露天球场都成了老年健身中心。
疯狂奔跑带来后脑间歇性的疼痛,工藤新一顶着无数老人关怀的目光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又摸了把缠了满头的绷带,狠狠地“啧”了一声。
「暂时性失忆症」
这是主治医师给他下的病诊,听闻他是从高处坠落后被紧急送医抢救,由浑身的伤可以判断出他进行过相当惊险的自救,可头部依旧没能幸免于难。
颅内积血,术后昏迷了有半个多月,失忆是并发症。
十七岁的工藤新一很难想象这种烂俗的剧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比起失忆这种小事,身体变小显然更难接受一点吧,吃过Aptx4869的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
工藤新一当时只觉着自己苏醒后的思维很清晰,能把亲朋好友认个遍不说,他还能把看过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倒过来背上一背。实在不知道自己缺失了哪部分的记忆时,他瞅了一眼病床边显示屏上的电子病历。
江户川柯南
男
27岁
靠,开什么玩笑?
「江户川先生,您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那医生端着平板电脑,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这现实的一巴掌把他打蒙了,年轻的侦探在那刻丧失了理智,导致他直接在病房里发起脾气来,大喊大叫,谁是什么江户川柯南,老子是工藤新一。
病房里顿时乱成一锅粥,医生护士都冲过来想按住他,大概觉得他得了失心疯。而先前开口询问他的那位医生手里拿着镇定剂,针头长且尖。
于是他逃了,的确像发了疯似的。
头疼,手脚也疼,心思乱成了一团麻线,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舒坦的地儿,工藤新一踹开脚边碍眼的石子后,忽然觉得整个人彷徨又无措。
天啊,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噩梦?如果这不是现实,那请让他快点醒来吧。
「果然是在这。」
身后突然传来女人微喘的声音,这嗓音听着格外熟悉,工藤新一冷哼一声,觉得这场虚拟噩梦终于给了他一个通关的剧情NPC,她或许是唯一一个能解答当下情况的人了,不请自来倒替他省了不少事。
他愤然回身,不善地一眼瞪过去。
可猝不及防,那些乱七八糟的,错乱、烦躁、暴怒、怨恨,满成个气球的情绪,在见到来人的面庞时,噗的一声,漏了气。
「2」
眼是湖蓝的,眉是微蹙的,女人柔顺的茶发被慵懒地系在身后,落了几缕在颊边。
她着了一件格外宽松的驼色长裙,罩着一件奶白的针织开衫,将修长的身材藏了起来,只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脚下踩着一双绒面的平底乐福鞋。
女人朝他走来,步伐快得让他觉得奇怪。直到走到他面前停下来时,她才喘了几口气。
工藤新一心里原本气得很,但瞳孔临阵倒戈背叛了他,对着这个成熟的女人颤着心动的节奏,频次跟着心跳一起做加速运动。
到底是二十七岁的身形,他看着她走近、停下、抬眼看他,仿佛有种自然而然的感觉,他们之间会有个拥抱。
但她没有。
她只是看着他,淡淡地问:
「听说你失忆了?」
工藤新一讷讷地点了点头。
女人点点头,发出一声「そう」表示自己知晓了,旋即她扬起眸子冷冷地瞅着他,毫不客气地问:
「工藤新一?」
被这眼神冰到了,工藤新一打了个哆嗦,从那莫名的旖旎中清醒了过来。
为了掩饰那份旖旎,他气急败坏地凶道:
「是,我是工藤新一!你这家伙,是灰原吧?这算什么,又是你的恶作剧?」
灰原哀皱了皱眉,可依旧从容地回答他,很可惜呢,这不是。
她还说,如你所见,是二十年后了,江户川柯南现年二十七岁,隶属于FBI,担日本总搜查官一责,出任务时出了意外。
组织在你十岁那年覆灭,我没能做出解药,你没能变回工藤新一。
你接受了江户川柯南这个身份,父母对此都知情,兰小姐在十年前嫁作他人妇。
一句到底,没有声调的起伏,没给他任何缓冲的机会。
末了,她问,你还有什么疑虑吗?
工藤新一不由后退一步,腿伤在此时一疼,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他看看地,又看看天,再看看面前二十七岁的女人,眼底的蓝罕见地碎了一地。
灰原哀蹲下身来,这动作她做得有些缓慢,待稳住自己的身体,她就安静地望着他。过了一会,她才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臂。
「呐,工藤,起来了。」
他偏头,有些狼狈地看着她,绽出一个苦笑。
「喂,灰原,组织是真的覆灭了吧?」
她点头,回应他的眼神很坚定。
「是的,悉数剿灭,Gin就死在你的手下。」
他呼出一口长气,喃喃道,那就好。
她盯着他问:
「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去跟踪伏特加吗?」
「会。」
他倒是答得毫不犹豫。对待正义本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他作为侦探,是不会停止追求真相与正义的步伐的,这毋庸置疑。
她又问:
「那,你不责备我点什么吗?」
工藤新一仰望天空,蓦地被这稀松平常的阳光刺着了,他眯了眯眼,攥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暴起,伤口也跟着崩裂,染了满手的血,过了许久,终是放松下来。
他站起身,淡漠地说:
「事到如今,我能责备你什么呢?」
「3」
工藤新一跟在灰原哀身后,一瘸一拐地。
那女人比他矮了约莫半个头,她的头发长了很多,用一根深红的发绳系着,身材过分纤细了,选的衣物却是与她身形不太相符的宽大,柔软的衣料使她整个人都显得温和了些许。
大概是在照顾他浑身的伤,她也走得很慢,每一步都稳稳的。
他欲言又止。
方才灰原哀问他要不要责备她什么,他过了好久才说,没什么好责备的。
但双方是聪明人,他这种吞吞吐吐、神情冷漠的回答已经间接表达了他的态度:他还是有埋怨的。
这是当然的,他按约定保护了她、剿灭了组织,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完美了,于是下意识就要求灰原哀给他相应的回报,这回报必不用说,得是Aptx4869的解药。
这一切结束后他该是要做回工藤新一了,继续沉迷在侦破谜团的快感中无法自拔,顺便去和青梅竹马谈一场浪漫圆满的恋爱,过如此一个顺风顺水的人生。
可灰原哀说她没有做出解药,于是他就只能一辈子当江户川柯南,过一个与工藤新一毫不相干的人生。
怎么可能没有怨言呢。
但现下他走在清冷的夜路上,望着女人单薄的背影,慢慢醒悟了过来。
有话为什么不去问原来的江户川柯南,而是选择在他失忆的时候才来找个答案呢。
灰原这个家伙,一如既往得精明又固执。
这二十年,灰原哀大概对江户川柯南的心态有所执念,但江户川柯南一定是没有对她表现过如此过分的情绪的,无法变回去的失落可能也有过,可那个他选择了守口如瓶。
于是今天她把真相一股脑抛给他,如扔手榴弹一样让他应接不暇,并在他被炸懵的时候单刀直入地问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套到了他的话。
“江户川柯南”大概没料到,这深藏十余年的情绪,在今天被自己败露了。
如此分析下来,工藤新一又憋了另一包莫名的气。
这气涨得,竟比先前那股还要强烈了。
「你不带我回医院?」
走得久了,他渐渐发现了些不对劲,他隐约认得这条路。
「没必要把我的病人送到潜在的危险中。」
女人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完后,她就在高砌的白墙外停了下来。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偏头望去,雪白的墙约莫有两米余高,黑色的铁门庄重严肃,昏黄的壁灯下清晰地印着户主的姓氏:
「江戸川」
「这,这不是我家吗?!」
工藤新一惊得跳起来,他这里的我当然是指工藤,这间宅子历史也算是很悠久了,看得出来有仔细翻修的痕迹,整体依旧简洁大气,紫色的顶,玉色的墙。
看来现在,江户川柯南完全取代了工藤新一。
灰原哀双手插着兜,在门前垂眸顿了几秒,接着转头淡淡瞅着他,挑了挑下巴,示意他上前。
「你过来。」
工藤新一挑了挑眉,走上前,听她继续命令道:
「把手放上来。」
他一看,喝,好家伙,指纹锁。或许还不是简单的指纹锁,这明显就是采录掌纹与静脉纹路的高端科技,内心住着十七岁少年的工藤新一不由跃跃欲试起来。
「不愧是二十年后,东西就是高端。诶,如果是别人想开锁入侵,是不是会从哪里冒出镭射枪或者防盗射线出来?」
灰原哀眼中泛起一些好笑:
「你想要试试自家的防盗系统吗?」
说着,她就把手往上面按去。
「我天,别!」
工藤新一一把抓住那只捣蛋的手,觉得自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他还不想在自家门口被射成筛子。
随即他不假思索地将手放上去,滴的一声提示音,有一层蓝光把他从头扫到尾,屏幕上闪过「验证成功」的字眼,铁门哐得一声开了。
灰原哀从他手中把手抽回来,嘴角噙起晦莫如深的笑: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会响几声警报而已。你以为自家是什么国防重地吗?」
言下之意:我,耍你。
什……
工藤新一心里气得哒哒直响。
二十年过去了,这女人的性格怎么还是这么恶劣。
他头也不回地往门内走去,大步流星的,在与身后人置气。
走了几步却又没忍住,他愤然回头瞪向她。
女人孑然立在门口,并没有跟着他往里走。她也在望着他,夜色暗得很,工藤新一看到那唯一的壁灯投了几颗萤亮的光点到灰原哀眼中,它们踉跄了两下,就灭了。
鬼使神差地,他就停下了脚步。
「喂,你还住在隔壁吗?」
他问。
许久她才回他:
「嗯。」
「那晚上叫博士一起来吃饭吧。」
工藤新一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其实是手脚都疼,他自己不想做饭,又找不到什么理由要求她的照顾。
可灰原哀却淡淡地答了他另一个被忽略的事实:
「博士几年前走了。」
……
夜风吹得他一寒,病号服无力地得贴在身上,千斤重,工藤新一只觉得后脑一阵剧痛,突然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4」
有热血沿着后脑滑下来,后背传来一股大力,他的身体失控起来,沿着山崖滚落。
手指奋力地抠在山体上,指甲劈裂,碎石嵌入血肉里,连心得疼。迎面有成片的丛林接踵而来,树体撞在他脸侧、腰上、胸口处,他口中吐出血来。
双臂终于扒住了一棵树干,滚势停下来。
不能死,他不会死的,绝对……
工藤新一是在自家的病房里醒来的。
过于超前的设施,不敢置信二十年后工藤,不,江户川宅里还布置了这样一间设施完善的私人病房。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手上的染血纱布已经焕然一新,针头没入手背,输的是葡萄糖。
江户川柯南这二十年经历的事,是他作为工藤新一从未考虑过的。
重来的十年,一个陌生的人生,爱人的远离、亲人的逝去,任何一件都太过沉重、遥远。反应过来时,他竟已是孤单一人了。
昏迷前他都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这是噩梦,走不下去的时候就会自然转醒。所以痛意袭来的时候,他从善如流地接受了意识的失去。
可这陌生的屋顶,到底还是将他的幻想击了个粉碎。
工藤新一支起身子,抹了把脸。
方才的梦境太过真实,或许是求生的意志过于强烈导致了记忆的残留。
那他在坠落时如此坚定的生念,又是为了什么呢?
疑虑太多了,于是他扯掉手上的点滴,蹭上拖鞋,晃晃悠悠地朝外走去。
私家病房在地下一层,他按着楼层在偌大的房子里兜兜转转。
整个屋子都很暖,房间里的陈设倒是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沙发是沙发壁炉是壁炉的。厨房的用具很高端,冰箱填得很丰盛,生活气息超乎意料得浓了。他开了一瓶汽水喝着兜到二楼主卧去,宽敞的双人床铺着深咖色的被褥,枕头倒是成双的,可床边柜上只放着男士的手机与手表。
他摩挲了一下下巴,踱到衣柜边,呼啦一声拉开巨大的门帘,那里整整齐齐摆放着他的衣服:好多套西服装在防尘袋里,大衣安静地垂在另一侧,中间是清一色的衬衫,贴身与休闲的衣物在下层分着色系摆放,拉开抽屉还能看到种类繁多的领带与袖扣。
真是精致的生活。名侦探先生眯了眯眼。
虽然这屋子里只有他的物品与痕迹,但侦探是属鲨鱼的,任何气味都逃不过他的鼻子,任何异样也无法躲过他的雷达。
这个家,生活的不止江户川一人。
逛到书房的时候,工藤新一终于发现了灯光。
他推门而入,入目的是熟悉的环形双层书架,宏伟的藏书量令这里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型的图书馆。曾经这里摆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名著与推理小说,他和他父亲都对这里情有独钟,待几天都可以不出去的那种。十七年人生,不说全部看完,但他也把藏品看了个七七八八,书目编号更是烂熟于心。
所以一眼扫过去,他就能发现这些书目的变化。
比如说,多了很多新的名著、推理案件卷宗集和……医学著作。
果不其然,女人就站在二层的云梯上,一册一册地翻阅着什么。
见他站在楼下看她,她偏了偏头,茶色的发也跟着漾了漾,
「醒了啊。」
「你在看什么?」
他问。
「你近年的案件集,」
她也不做隐瞒,
「这场意外有蹊跷,查查说不定有线索。」
「你是说我坠崖这件事?」
他皱眉。
抽出几张纸,将手中多余的资料整理好,重新放回纸袋内,灰原哀卷好封口处的麻绳,小心翼翼地从梯子上下来。潜意识驱使,工藤新一往前走了两步,张开手想做出接着她的动作。意识到他们之间隔得实在远时,他悻悻地抹了把鼻子,小声嘟囔道:
「小心点啊。」
女人望见他的小动作,哼了一声,下楼,将那些纸张放在书桌上。
书桌上已经放了好几份类似的纸张了,连带调出的还有书房内巨幕计算机中完整的信息,记录的应该都是灰原哀认为有蹊跷的案件。
他看她拢了拢身上的针织衫,疲懒地说:
「后脑明显有被金属硬物重击的痕迹,医院传过来的诊断结果却是坠崖时所伤。你身上还有几处利器划伤的伤口,并不是环境伤。」
「吼,你倒是能判断出来?」
他抬了抬手臂,又摸了把后脑,手背却被她狠狠打了一下。
「你当我是谁?」
她冷道,
「常年法医工作,自然接触过多起谋杀抛尸的案例。你是在此次任务结束回程的路上出的意外,排除任务失败的可能,也只有突发情况能解释了。」
工藤新一又皱起眉,说来他在醒来前的梦的确彰显着他被人从后面袭击、推下山崖的事实。
她又接着说:
「事发前你的终端里有与未知号码的通话记录,通话时间不是太长,对方号码已被注销。接下来你就脱离了任务小组只身行动,被这通电话叫走的可能性极高。但我想不明白这个通话对象有什么特殊性,能让你在这个时候还只身犯险。」
「这个时候?」
他抓住了词义模糊的词汇,反问。
灰原哀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抬眼看他时,那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有一瞬间涌起了名为愠怒的云翳,她紧紧地抿着唇,肩膀有些僵硬,在忍耐着什么。
可最后她也只是说:
「没什么。」
「5」
工藤新一在大街上闲逛。
他从灰原哀手里偷偷接下了案件的调查,只是这次有些特殊,调查的对象是他自己。
如果他不失忆,这案子本来是很好破的,但现在线索被他自己一刀切断了,他之前破过什么案、遗留了什么问题、见过什么人,统统没有头绪,这就很令人头疼。
灰原哀倒是对此很“乐观”。
「如果记得,怕不是也带进坟墓去了。如今不记得,变相捡了条命回来。」
她这么说,表情很是讽刺,她又说,你最近尽量别外出了。
就不盼点他的好,真是个可恶的女人。
工藤新一“嘁”了一声,从小到大就没人能把他困住,所以他“身残志坚”地溜了出来。
不是他说,虽然是好意担心他,但这女人就是天生严谨小心过头。犯人摆明了就是想要他的性命,他没死成,那犯人的罪行也就未遂。
他冷笑。
如果那人还想要杀他,必定会再次接近他。以命相拼的事工藤新一没做过几次,但也是无所畏惧的。
正这么想着,忽然有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咦,这不是江户川先生吗?」
工藤新一回头,正对上一张敦厚的男人的脸。那个男人手里提着白花花的塑料袋,正从一家巨大的购物中心出来。工藤新一皱了皱眉,回忆了一下,这好像是他苏醒后看到的医生的脸,而他发疯喊自己是工藤新一的时候,这人还想给他打镇定剂。
「您康复了吗,这就上街了?」
那男人见到他时一脸的惊讶,又立马严肃了起来,
「以您的身体情况本来是不被允许出院的,但家属强行接您回去,说是家里有私人医生。您的私人医生就是这么做事的?」
说罢,男人就想上前拉他的手。
工藤新一连忙倒退了两步,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你是谁?」
他问。
男人愣了一下,恍然:
「对,忘了您失忆了。在下叫三谷丈,是米花中央医院神经科的医生,您被送来抢救的时候正好是我当值。」
工藤新一沉吟了一下,问道:
「那我的手术是你做的了?」
「不不不,在下资历还不够。」
三谷丈讪笑道,
「负责江户川先生手术的,只能是我们医院最顶尖的医生。」
「毕竟,您是“日本的救世主”啊。」
此话一出,工藤新一不由挑了眉。真不愧是他自己,二十年后还顶着这种噱头过大的名气,一时间不知道该翘尾巴还是该苦笑。
「呀不过,您那天说自己是工藤新一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三谷丈又笑呵呵地说,
「还以为您被什么奇怪的怨灵附体了。」
工藤新一嘴角顿时一抽,好大一口红井挂在头上。
你才是怨灵,你全家都是怨灵!再说他这种理性至上的人怎么可能屈从于怨灵!
对面还在自顾自地说:
「虽说过去十余年了,但在下还是记忆犹新啊,那可是米花医院最为拥挤的时候了。而那年轻的侦探因为自己愚义的行为葬身火海,肯定会心有不甘而化身怨灵徘徊在这世间吧。」
闻言他皱了眉,却也不想从外人口中知道那场战斗的详情,只是反问道:
「化身怨灵,何以见得?」
那医生用遗憾又叹息的声音缓缓说道:
「为了毫不相干的人拼上性命,正义就是这种愚蠢的东西。江户川先生,您从那场浩劫中活下来了,成了世人赞颂的英雄;而他死了,如今早已没有人为他缅怀,就连他救的那些人也是。您说,这能不怨吗?」
「住口,正义从来不是为了让人记住才存在的。」
他怒斥出口,
「不要把你狭隘的思想强加给工藤新一。你身为医生救死扶伤,怎么能犯这种低级的糊涂?」
三谷丈长叹一口气,又摆出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或许是我狭隘了,但有些东西,不是心有大义就能想得通的。」
他突然“啊”了一声,伸出手向后指去,
「那是江户川先生的相识吧,要不要让她带您回去休息?」
工藤新一回过头去。
他的眼睛在那刻瞪大,僵住,失焦。
难以形容的情绪爆发开来,再也没心思去细究这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医生,他掉头,向后冲去,步伐踉跄、慌乱至极,用尽全力向那个背影呐喊。
「兰」
「6」
新出兰摩挲着手中的果汁杯,嘴角含着一抹温柔的笑。
没有人能青春永驻的,新出兰与当年二人的母亲一样,那些天真的、活泼的、充满少女朝气的元素悉数沉淀成了伟大的母爱;而又不同于他跳脱的老妈和她强势的母上,三十七岁的她端的是另一番静谧祥和。
方才她的丈夫,那个彬彬有礼的医生先行一步抱走了他们的孩子——那真是个可爱的女儿。新出兰目送他们的神情甚是温柔,幸福指数肉眼可见。
工藤新一坐在她对面,一杯冷水携着嘴里的酸苦咕嘟咕嘟灌下肚去,强烈的不适让他吐了吐舌头。
他本来有很多问题想质问她,例如为什么不等他,为什么嫁给了别人,为什么还能这么从容地坐在他对面叫他“柯南君”。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这样一个熟悉的女人对面,竟挤不出一句话来。
「柯南君?」
新出兰又唤了他一声,担忧地问,
「听说你前几天出了意外,现在身体可还好?」
他本来想开口说没事,但一股邪门的妄念占据了他一向奉为至上的理智,他开口说:
「我被恶灵附体了。」
对面的女子扑哧一声笑了,笑道:
「你还是小孩子吗?」
他吸了口气,异常严肃地盯着她看,开口:
「我是工藤新一。」
他看到新出兰震惊地抬眼,惊疑地上下打量着他。数年过去,她遇着工藤新一的反应还是这般,惊讶、疑惑、担忧,以前还会带着重逢时的惊喜,而他会一贯得在出风头之前悄咪咪拉她一下,说,你等我哦。
「嘿诶……」
她这么说,淡然地就着吸管喝了一口,
「智明那天打听到消息说你失忆了,我还有些担心呢,只是没想到一失忆就失了这么多记忆。柯南君,你要回去了,大家很担心你。」
记忆的泡泡砰得一声炸成几滴泡沫水,脆弱得让工藤新一有些措手不及。
「兰,我是工藤新一啊。」
他不信邪地又重复了一遍。
「嗯,新一。」
他的青梅竹马点点头,看向他笑笑。
工藤新一脑中轰隆作响,一则猜测瞬间划过他的心头,他颤着声开口:
「你……你都知道?」
新出兰还是笑:
「不,我不知道。柯南君从未告诉过我,我也没有去问他,但这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为什么?」
他终于问了出来,为什么之后应该跟着很多话的,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其实归根结底,这些问题还要问他自己。
江户川柯南,你为什么,没有挽留她?
「为什么呢,说实在的我当初也没想明白。」
新出兰绕了绕自己胸前的长发,
「推理对我来说是绝对的苦手,揣测人心更是难上加难的事。当初我等了工藤新一三年,等来的是他葬身火海的消息,还是柯南君亲口对我说的。」
她闭上眼,难得去回忆那一幕。
半大的少年安静地窝在轮椅里,他摘了眼镜,背着光,用她最熟悉的眼神看着她。那些阳光勾勒出他周身一圈瘦小的金色轮廓,也将本不可见的尘埃都照耀得熠熠生辉,好让她看清他背后站着的人。
「兰姐姐,不要等他了。」
他的眼是那样的蓝。
新出兰嘻嘻一笑:
「然后我们就都松了手。」
「兰,我……」
他急急补充,却被她的手拦了下来。
「新一,你几岁了?」
她问他。
「……十七。」
回忆走马观花,眼前的女人突然模糊起来,他咬紧了后槽牙。
「是吗,回到了那个时候,真好的年纪。」
她笑得更灿烂了,眼角顿时堆起细细的皱纹,鼻翼两侧的法令纹也跟着清晰了起来。下一瞬新出兰收了眼底所有的笑意与温情,只剩坚定和严肃,
「十七岁的工藤新一,没有权利替二十七岁的江户川柯南说任何话。」
她的手已经不像当年一样细腻柔嫩了,这样一双不再年轻的手轻轻执起他僵硬的手,一字一句,以年长者的身份,语重心长:
「新一,如今我过得很幸福。我从不曾为那些年的等待后悔,更不会对自愿的放手感到遗憾。我想你也是一样的。所以,不用为此感到困扰。」
那些年,少年是如何为了青梅竹马的爱人冲刀山赴火海,又是带着怎样祝福的心意套上她的伴郎服,这些,十七岁的工藤新一都无法知晓。
可那确确实实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他听得新出兰的声音:
「柯南君,你现在也很幸福,非常非常。」
「快点想起来,有人在等你。」
「7」
片刻后,青年龇牙咧嘴地扬起一个笑来,廿年如一日:
「兰姐姐,怎么办,我出门没有带钱包。」
新出兰哈哈笑出了声:
「去吧去吧,今天的客我请了。但是作为补偿,你欠我一顿更好的。」
他挥了挥手,说啊呀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就告辞了哦。
新出兰并没有起身相送,她坐在沙发上,吸着早已见底的饮料,所以自然没有看到,他离去的背脊绷得笔直。
那身影消失在街角后,茶发的女人在他先前的位置落座。
「兰小姐……」
新出兰打断她:
「道歉的话,小哀就不要说给我听了。」
「抱歉。」
灰原哀还是这么说,她总是那么倔强。只是不知道这句抱歉是为了没有将他还给二十年前的她,还是为了今天江户川柯南的唐突给她带来的困扰。
「身体怎么样了?」
新出兰将视线转到她宽大的衣裙上,担忧地问。
灰原哀淡淡地笑,耸了耸肩:
「状况还不是很稳定,但这个时候是正常的,您也知道。」
新出兰皱了眉头抱怨道:
「你这样太危险了。他总是这样,都快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却依旧改不了奋不顾身的毛病,连累身边的人陪着他一起受罪。小哀却每次都不拦着他,难道你不生气吗?」
灰原哀只是望着刚才工藤新一喝过的玻璃杯笑笑,她在桌上放下了钱,道了声再见,匆匆向先前那个背影追去。
良久,新出兰终于留下一声了然的叹息。
「8」
工藤新一走出书房时,夜已经很深了。
年少时他并没有整理案件的习惯,但此时江户川书房中的藏案量及案件的详细程度令人啧啧称奇。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从上千起案件中迅速筛选出疑点并加以追踪,那个女人更是令他感到不适。这种不适不是因为他厌恶她,只是从心底泛出了一些无措与尴尬。
后来他完全扑到了案子上了,不论他现在是谁,对案件的入迷和严谨是从来不会变的。也只有全神贯注投入案件的解决里,他才能从彷徨中暂时解脱。
工藤新一从已筛选好的案件中分析删减,他对新时代投影式计算机的运用还不太熟练,光是将这些重新梳理一遍就耗费了他大半天的时光,最终留下了一起最可能有遗留问题的案件。
是个大事件了。
江户川柯南在日本警方挂着名,拿了美国绿卡,还担任FBI搜查官,这些身份都可让他毫无障碍地出现在各种案发现场,甚至担任行动要职,指挥现场、抉择组织行动。
两年前有一起发生在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医学组织峰会袭击案,由于前期谈判工作上的失误,刺激了相关涉案分子,导致数十名来自世界各地的医学人士遭枪击身亡。最后FBI不得不对对方进行狙击,可最后从连天的爆炸中救出来的人到底有限。
江户川柯南是在中期接手的案件,是他最终下达了狙击命令,安排了后期的收尾,包括后续对枪击身亡人员的家属的安恤工作。工藤新一将案件从头看到尾,从当时留下的影像信息、报告总结中可以感觉到,他们都是尽了全力的。
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对亲人无辜身亡,特别是因救援组织谈判失误造成的惨剧轻易释怀的。前期指挥官在国际上举行了致歉并离职的发布会,就连江户川柯南走出发布会现场时,都有亡故人员的亲人突破层层阻碍,拉着他的裤腿,声嘶力竭地问他:
为什么他没能救出他们的亲人?
视频里的江户川柯南吊着左手臂,脸上还贴着纱布,他看着那些崩溃的人的眼意味不明,有海浪在翻卷。
工藤新一将脸深深埋入双掌中。
当年他初露锋芒,西服革履地站在案发现场,用他聪慧的头脑分析破案经过,滔滔不绝地讲述;而后因那起“小案子”被媒体大肆宣扬为日本的救世主与福尔摩斯,少年侦探的尾巴直接翘到天上去了。但直到此时,他才真正了解到“救世主”这烫金的三个大字背后无与伦比的压力与负担。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来,缓缓踱出了书房。
主卧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皎皎明月,月光盈盈满了一室。工藤新一抓了抓头,就想往床上扑去时,他望见隔壁敞亮的灯光。
凌晨三点。
深夜不得眠的人,显然不止他一个。
「9」
阿笠宅老了,旧主人离去后,新主人明显不愿对这间宅子进行过多改造,连门也只是普通的指纹锁。竖框的门锁,有输密码的屏幕,也有一枚小小的指纹识别按钮。
工藤新一吸了一口气,抬起自己的右手,没有犹豫地将拇指覆了上去。
「验证成功,已开门。」
机械的女声在这样一个静夜突兀地撞了耳膜一下,门锁应声而开,他面无表情地拉开门。
室内陈设没有什么变化,客厅的灯开着,空气中有红茶的余香,可还有些不容忽略的酸腐气息掺杂着。水池里堆着几人份的餐茶具,暖气机苟延残喘地运作着,产生的热量不是很令人满意。女人就窝在沙发上,盖着很厚的绒毯,茶几边放着一个老旧的痰盂。她睡得不安稳,面上没有太多的血色,眉深深地蹙着,放在绒毯上的手攥得很紧。
他的影子覆盖上来的时候,她睁开了眼。
「怎么不去床上睡?」
他蹲下身,轻声问。
「方才把床单弄脏了。」
她回问,
「你为什么不睡?」
「在看案子。」
他应道。
他们静默了一会,置身在这座宅子里,想必两个人都是无比难过的。仿佛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心般,工藤新一艰难地开口问道:
「博士去的时候……」
却不知怎么继续。
她很自然地接着他未说完的话:
「他走得很安详。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大概是没能让他见到Arthur。」
「Arthur?」
他疑惑。推理狂必对这个英文名不陌生,阿瑟·柯南·道尔的名字,他自己也曾借用过。
灰原哀却闭上眼,没有再应他的话了。
工藤新一自顾自地在沙发旁的地上坐下来,眼神逃避着,却不依不饶地开口提问:
「喂灰原,你为什么要做法医?」
「那你想象中的我,应该从事什么职业?」
她只睁开一只眼看他,
「做个科研人员,整天与氢氧化物和肽链打交道,再开发点乱七八糟的药?」
工藤新一噎住,他摸摸鼻子,心道,差不多。
但至少,不会是法医吧。
「呐工藤,你觉得法医是什么样的职业?」
灰原哀轻轻侧了身,依旧窝在被窝里看着他。
工藤新一思考了一下,道:
「进行现场医学勘察、医疗跟踪取证、尸体解剖,为案件提供准确的尸检信息,普遍都是这样吧。」
她嗯了一声,接着说道:
「听起来是个很冷酷的职业,操着手术刀剖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还原他们死前所有的真相。起初有个人身边急缺专业人员,而我也只是将它当作公事公办,后来竟渐渐明白了他的想法。」
工藤新一记忆里的灰原哀很少这样滔滔不绝。
她缓缓地说:
「死者的家属鲜少有同意进行尸检的,所以真相有时还原起来障碍重重;而若是还原出来的真相见不得光,也许会令活着的人更加痛苦。这些年他遇着的犯罪动机五花八门,生死往往只在作案者一念之间。若是那一步走错了,是没办法再挽救的。」
她闭着眼睛弯了弯嘴角,
「曾有一阵,我对人生彷徨无措,也很无理地问过他追求真相的意义是什么。结果他只是对我说:‘灰原,因为我是活着的呀。’」
他几乎都能想象那个人说这话时的语气。
「正义的定义太宽泛了,真相也并不是人人都愿意追求的东西。更多的时候,这些模糊的字眼其中的意义是个人赋予的,就如同这场本无意义的生命一般。人是要自己想通的,何必为了生选择苟延残喘,可既然决定活着,总该去找点其中的意义。理解他的想法后,我对那个职业有了些不一样的见解,跟着他破案,看他奋力拉住那些不断下落的人,替他还原死亡背后的真相,竟也从中也获得了自我救赎的东西。渐渐地,法医的工作便不仅仅是为他打下手了。」
他听着,渐渐敢抬头看着她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倦意太浓,有些说不下去了,索性整个人沉进了沙发里,轻不可闻地喃喃道,
「我太累了,你就不要扰我了,回去睡吧。」
「去我那里睡吧。」
他起身,兀自说着,也没问她的意见,将她的手也裹进毯子里,整个抱了起来。
女人没有挣扎,她静静地待在他怀里,工藤新一抱着她的手臂不由收紧了,女人身量轻得很,他像抱着一个瓷娃娃,要轻手轻脚才不会把她打碎。
将她放进主卧的被窝时,那冰凉的棉绒令她打了个寒战,他犹豫了一下,将她用被子裹住,自己和衣伏在了她身侧,替她压好被角。
灰原哀撑着看了他一眼,约莫是累极了,在失去意识前只来得及说一句:
「你啊,一直是雨前的月光呢。」
工藤新一的偶像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架用于推理和观察的最完美无瑕的机器,他曾对他的搭档——那位因福尔摩斯的影响而全心投身于案件的约翰·H·华生医生说:
「When you have eliminated the impossible, whatever remains, however improbable, must be the truth.」
「当你排除了不可能的事,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失忆的他在真相的迷宫中撞得头破血流,罕见地对那些证据的墙壁视而不见。可他即使撞得再惨也不愿表现内在的软弱,所以一般人是无法从外表上看出哪里不对的。
今夜灰原哀表面上是与他无意地闲聊,却把他心上的结一个个解开了。十七岁的心智不说能立刻有深刻的理解,但他好歹不再迷茫,接受江户川柯南这个身份的同时,他也拥抱了一个他一直觉得最不可置信的真相。
他小心翼翼地抚过她的茶发。
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他很庆幸身边一直有这样一个人。
「10」
「放回去。」
「不要嘛。」
「我是不会给你做的。」
「太冷淡了吧喂,我是真的想吃QAQ」
「你,是小孩子吗?」
「对啊,我不才17?」
灰原哀一手推着车,一手搭在货架上,皱着眉看着面前笑得傻憨憨的男人。他似是自动忽略了她厌恶嫌弃的眼神,只是对她扬着笑,露出一口白牙。这个笑是真心的了,他眼神无辜,死乞白赖地与她僵持着,手和她搭在一处——一袋馅饼面粉上。
终于,她长叹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将那袋面粉扔回了手推车里。
「去再拿一袋杏仁粉和柠檬。」
她命令道。
「遵命,女王大人。」
他笑得更张牙舞爪了,得逞地跑开。
还是发现了吧,所以才如此之快地转变了与她的相处模式。
肘撑在车把手上,灰原哀望着工藤新一离开的背影,嘴角悄悄挑起一丝宠溺的笑。
她爱上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无忧无虑的十七岁,所有少年人该有的心性——明朗的、正义的、无赖的、顽劣的,一个不少。可若只是说喜欢他身上的勇气与大义,这爱情未免也太崇高了。他破案时飞扬的剑眉,进球时跃起的嘴角;他推理时清晰的思绪,恋爱时愚笨的头脑;他骄傲时翘起的黑发,无奈时翻起的白眼;他受挫时不屈的蓝眸,临危时炙热的掌心……要构成一个工藤新一,这些成分缺一不可。
更珍贵的,莫过于他近乎神祗般强大的内心,这太可贵了,世间鲜少有人拥有。
他不是太阳,太阳太炙热了,没有一丝阴霾,万众景仰。起初她也将他当作太阳一般追逐,可后来她觉得,那不适合他。
所以她说,他是雨前的月光。
雨前的月光,背后是风云暗涌的豪雨万象,顶着那样的阴翳,寂静地为黑夜带来一束清光。而那束光,像茉莉的花瓣,像绰约的诗句,像清亮的双眸,像年少纯净的光阴。
世间所有的好都是素色的,默默承受了命运与俗世镣铐的少年侦探,他有着那样肃清的光芒与干净的气息,这种气息却是孤独又危险的,站在这样一个人身边的人,自然得有所觉悟。
她是受益者,自然也是受害者。
但做出在一起的决意并非出于一时冲动或是精虫上脑,而是横跨了这变数百出的二十年,越过了二人所有的矜持和骄傲,扛过了时间与生死的考验,往后余生只会并肩缓行,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所以……
「江户川夫人与先生的感情真好。」
身后响起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
灰原哀转身,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旋即又弯起一抹温婉的微笑来:
「三谷医生,真巧。」
「是很巧,夫人昨晚才打电话约我们神经科细谈江户川先生的病例,今天就在这里遇到您了。」
三谷丈依旧是那副敦厚的模样,他扶了扶眼镜,笑呵呵地道,
「正好我们制定了下一步的手术计划,夫人有兴趣移驾医院详谈吗?」
「诶,现在吗?」
灰原哀有些犹豫地道,
「我本是不想让我先生知道治疗计划的。这毕竟是开颅手术,昨晚也告知您了,他现在只有十七岁的神智,不愿轻易相信我呢。」
「那我们便不告诉江户川先生了,夫人您将买的东西留在原地,留下一则讯息给先生说有事先走就行。」
「这怕是不太妥吧……我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灰原哀歉疚地笑笑。
三谷丈哈哈地笑了出来:
「夫人还真是把江户川先生当小孩子呢。但您现在是不得不跟我走了呢。」
灰原哀明显愣了一下,眼神这才变得警惕起来:
「你想做什么,这可是大庭广众。」
三谷丈点点头,咧嘴一笑:
「对于孕妇而言,大庭广众低血糖晕倒被送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呀。」
「11」
工藤新一怀中抱着一袋新鲜的柠檬,那酸爽清新的气味不停刺激着他的嗅觉,一股难言的极寒从尾椎一路往上侵袭到后脑,整个大脑过电一样又冷又麻。
「您,您再说一遍?」
他在脑海中不停提醒着自己要冷静,可声音实在是抖得厉害。
人群还没散干净,那位好心的婆婆长叹一口气,又复述了一遍:
「刚才这边有一位年轻的孕妇突然昏倒,被紧急送医了……诶年轻人,你去哪里?」
柠檬滚了满地。
「12」
三谷丈,
米花中央医院神经科专家科医生,现年37岁,
原属日本东京大学医科学研究所附属病院神经内科,
两年前年轻有为的他与妻子参加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医学组织峰会,遭遇恐怖袭击,后因FBI行动失误,目睹包括妻子在内的六名同事遭枪击而亡。
灰原哀失踪24分钟,工藤新一盯着当年涉案人员的名单上这个熟悉的名字,拳碰着墙的时候,砸伤了自己的近指节骨。
灰原哀失踪51分钟,工藤新一站在米花中央医院空旷的天台上,望着男人孤冷的背影,眼底携着浸在深海底的冰山。
「把她还给我。」
他说。
三谷丈转过身来,他本长了一副好医生的模样,眼尾微微下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和善的弧度,嘴角右边还有一汪浅浅的酒窝。神经科对医生的要求很高,多数他的病人也都会评价这个医生是足够优秀的,有专家的高资历和高能力,也有医者最基本的仁心,但年龄与经历将这些悉数杂糅成了一种孤独的死寂。
当年失去家人的他婉拒了FBI的慰问与补偿,这两年过得与常人无异。
工藤新一本没有将这个人列入嫌疑对象,可真相每每都是如此令人挣扎的东西。
「江户川先生,老实说,我很羡慕您。」
三谷丈低下头看着他手里的女人,平静地对工藤新一说,
「那样波澜壮阔的人生经历,那样令人惊羡的头衔傍身,从无数场合出生入死却又全身而退,就连婚姻生活都如此幸福美满。」
说罢三谷丈那执过手术刀的手轻轻撩过女人惨无血色的面庞,眼神温柔到仿佛在看自己已亡故的妻子,旋即狠狠掐住她纤细的脖颈。
女人紧闭着双眼「唔」了一声,眉头皱了一下。
他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大概这就是江户川柯南的人生在别人眼中的样子,可落在工藤新一耳中偏偏又是那样的刺耳。
工藤新一嗤笑一声,握了握濡湿的手掌,反问:
「你很懂我?」
「是的呢,」
三谷丈竟然这么回答他,
「这两年我在米花中央医院工作,通过那场惨剧与您结识,也在工作上帮过您的忙,与您“交往甚欢”。」
「我永远忘不了您知道自己要当父亲时的样子。」
男人眯着眸子,咧着嘴笑,
「就在米花医院楼下,您驱车来接夫人时,那种愚蠢却闪耀的样子,真是令人羡慕。」
女人就是在这刻睁开眼睛的,她伸手扯住三谷丈掐着她脖子的手,面无表情地说:
「原来如此,我还在疑惑您是如何知道我怀孕的消息的。」
她又转头看向面沉如水的工藤新一,即使脖颈已被掐得青紫,她说话也是冷静的,
「本来这不在现在他的被告知范围内。」
「那江户川先生肯定也不知道,夫人替他挨过枪子,身体不好,四个月的孩子跟着母体一样脆弱,一不小心就没了。」
三谷丈的手猛地覆上灰原哀的腹部,宽松衣物下隆起的腹部轮廓骤然清晰了起来,女人的眼睛也跟着吃痛地眯起。
听闻这话,少年侦探强迫自己表现出的冷静终于崩盘了,他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脸侧的咬肌猛地胀起,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去咬合腮帮,拳蓦地握紧,指尖深深掐入皮层,受伤的指节骨无时无刻不在传递着痛感。
三谷丈似是很满意他的反应,自说自话地继续道:
「您这样充满正义的人,此时应该也恨不得把我杀了吧?几天前我将您从任务路上约下来,打着希望您开导的幌子将您推下山崖,结果您的求生欲超乎我想象得强烈,竟然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而我现在也失去了再次杀您的兴趣,所以想对您妻儿下手了。」
「您失去他们的样子,一定很好看。我也想知道,您在像我一样失去挚爱后,是否还能像此时一般心怀大义。」
「为什么?我明明救了你。」
工藤新一从牙缝中挤出这些字。
「为什么,为什么呢,这个问题我们前段时间也谈过。」
三谷丈突然发起疯来,他冲工藤新一嘶吼道,
「因为我嫉妒,嫉妒为什么世上会有你这种人生顺遂、心灵崇高的救世者。你这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啊,当初让那个组织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不好吗,为什么你会想着救我们这些失去亲人的可怜人,让我们独自在这世上苟延残喘?你又为什么频频干涉我苟且偷生的生活方式,沉迷药毒是我自己的解脱方式,用不着你说三道四!」
「一个眼看着生者被过往逼死的人,跟杀人犯没什么两样。」
女人沙哑的声音缓缓擦过工藤新一此时紊乱的心,
「你向他求助过,他救你,仅此而已。」
听闻这话,他猛地一愣,脑中隐约闪过一些片段:他在夜色下望着面前一样疯狂的三谷丈,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三谷丈大笑出声:
「江户川夫人果然与您先生心意相通,相信你们一定十分相爱。」
说罢他转头望向工藤新一,歪头问,
「江户川先生知道电车难题这个实验的吧?」
电车难题(Trolley Problem),伦理学领域最为知名的思想实验之一,其内容大致是:
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根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
然而问题在于,那个疯子在另一条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
考虑以上状况,你是否应拉杆?
大部分人在面对这个实验时会选择拉拉杆——拯救五个人只杀死一个人。因为这些人大都是功利主义者,他们认为五个人的生命比一个人的生命更加重要。当必须放弃一者时,应当牺牲少数人的生命从而挽救多数人的性命。
但反过头来说,一旦拉了拉杆,参与实验者就成为一个不道德行为的同谋——要为另一条轨道上单独的一个人的死负部分责任。
然而,这种状况下要求处在该场景上的人必须要有所作为,不作为将会是同等的不道德。总之,不存在完全的道德行为,这就是重点所在。
许多哲学家都用电车难题作为例子来表示现实生活强迫一个人违背他自己的道德准则而作出选择,并且选择中没有完全道德做法的情况。
三谷丈掏出一个遥控装置,望着他平静地说:
「医院真是见证生死最好的地方了。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在这栋医院内安装了炸弹,现在启动装置就在我的手里。江户川先生,您不是救世主吗?我很好奇,救世主会在这医院近三千人的生命与您夫人的生命间如何选择。」
他将茶发的女人挟持到天台边上,空闲的手拇指抵着装置红色的按钮,对此时宛如海底火山般的工藤新一摇了摇食指,
「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啊。」
「13」
「不要慌。」
清冷的声音每次都能劈开他周身焦灼的情绪。
女人的眼眸似一潭碧蓝的海子,水流是缓慢的,岁月在她眼中淀出了透亮的矿质,经由完美的瑞利散射映入他眸中汹涌的海浪里。
她说:
「不要慌。」
「你是清楚的,这些思辨只是那些闲得发慌的伦理学家抛出来,为社会某些悖伦行为开脱的愚蠢辩题罢了。」
「现在该怎么选,你也清楚。」
工藤新一在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他那个年代,一个问题非常热门:女友和老妈掉进水里救谁。他思维跳脱的老妈向他发问过,无非是想满足一下虚荣心,他对此嗤之以鼻,根本不屑作答。他的父亲在一旁端着茶杯看热闹,看到兴头上了,便换了电车难题来考他。而他当时说,这种一人之命抵千人生死的时刻,残酷点考虑,即使会背负道德的谴责,自己心里也是有敞亮答案的。
他清楚,他们是再清楚不过了。
那他在面对女人这番善解人意、沉着冷静的话语时,又为何会如此,痛彻心扉呢?
「工藤,」
灰原哀小半个身子悬着空,偏头艰难地望着他,突然笑了一下,
「柠檬你买了吗?」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还有时间关心这个。
她又说:
「柠檬派,你不是想吃吗?回去给你做。」
仿佛在恳求他说救她那般。
接着他却看见那海子里耀出异常坚定的光,她直勾勾看着他,眼里也只有他,严肃又从容,无声的话语仿佛掷地有声——
他的耳边响起的是自己的声音,那是在坠崖时他心中最强烈的求生的意念。
「不会死的,绝对不会丢下她。」
那一眼万年。
江户川柯南抬起头,身体停止了战栗。他看向三谷丈,一字一句,吐词清晰,并无犹豫:
「我选三千人。」
三谷丈眉毛夸张地挑起,他清晰地感到手中的女人身子瘫软了下来,微微颤抖,仿佛不可置信,又恍若心如死灰。
「哈哈哈哈哈,什么狗屁爱情,不愧是崇高的救世主啊……江户川柯南,日后你,你会不会活在今日的自责与痛苦中呢?让我来猜猜,或许我能亲眼看着你和我一样失意、堕落;又或许,于你而言今天只是又救了数千人的性命?也对,对于功利主义者而言夫人一人的命根本不值一提了……哈哈哈,江户川夫人,你跟着这种人,真是人生中最不幸的事!」
他尖笑起来,握着遥控器,兴奋地展臂一挥。
「砰」
是一声决断的枪响,埋伏许久,绝妙的时机把握、AWM-F骇人的准头。
手中的遥控器应声飞远,作用力带来剧痛,三谷丈骇然望着纤弱的女人瞬间用力向他撞来,把他撞得一个趔趄,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她转过头,眼神冰冷,丝毫不惧。
纤弱的拳带着厉风,直接招呼到了三谷丈的面门,打得他仰面坐倒在地上。而他看着茶发女人撩开宽松的绒裙,那裙下是便于行动的及膝黑裤,她迅速掏出那把藏于大腿根部的手枪,上膛的声音嘎哒一响,枪管瞬间就抵住了他的脑袋。
「三谷先生,警方办事,你被拘捕了。」
她冷冷地说。
与此同时,四下响起急促的警鸣,医院开始组织人群紧急疏散,明黄的警戒线将整个医院围拉起来。直升机呼啦啦飞过他们头顶,上面传来警视厅警部的高声呵斥。
三谷丈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冷漠精明的女人,颤抖着说:
「你……是你给我下套?」
而灰原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家先生本职可是侦探。」
是那样一个都能令人妒恨的侦探,小瞧他妻子的下场自是不必多废笔墨。
三谷丈完全疯了。
你说凭什么呢,凭什么江户川柯南身边都是如此能干的人,凭什么江户川柯南的人生是顺遂成功的,而不幸为什么要降临在他这种平凡无奇,甚至卑微求生的人身上?
他望了望拿枪抵着他的女人,又望了望身后几十米高的虚空,无奈又癫狂地咧了咧嘴角。
只要后退一步,这荒诞的人生就结束了。
他猛地朝女人纤细的手臂抓去。
而男人擒住他的手掌固如磐石。
「没有人是轻松地活在这世上的。」
把妻子护在身后,他一把将三谷丈拖到安全的地带,接下枪,狠狠抵回三谷丈头上,江户川柯南语气中瞬间携上了杀意,
「我那晚说过,三谷先生如果真的一心寻死,生死大权在你,旁人说再多并没有实际的用处,我不但不会阻拦,相反,您曾想置我于死地,如今又把主意打到我妻子身上,我有充分的理由进行反击。」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三谷丈被那杀意刺呆了,冲他咆哮时声音都在颤抖。
「因为你当时根本不想死!」
江户川拎起三谷丈的领口,声色俱厉,
「如果不是因为怕死,你何苦用药品麻痹自己,又为什么一次一次在工作上帮助我、想接近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帮助,我看到了,感受到了,所以才会竭尽所能帮助你。但最后你却在比较中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你打电话约我出来,打着让我开导你的幌子想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心里想的只是为自己的遭遇不平,而不是如何活下去!」
他扔下他,海蓝色的眼睛遗憾悲戚,
「何谓顺遂?每个人都有不被知晓的过往,不要随便定义他人的人生。」
他这二十年经历了多少次分离与生死的折磨,旁人看不穿,怎能轻易对其下“顺遂光明”的定义。
「妄想靠所谓“救世主”拯救自己的人,太可怜了。更何况,这世上根本没有救世主,有的大概只有自我救赎。」
「14」
警方将那个失意的男人带走了,而江户川柯南知道三谷丈于牢中自尽的消息,也是三周后的事了。
那时他也只是叹一声,是个想不通的可怜人。
但人生在世,想不通的人,大概也是比比皆是的。
现下他终于有空回头看她了。
太多情绪一拥而上,江户川柯南搓了搓手,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回来了?」
女人先开了口。
他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回答他的是女人直直歪下去的身影。
「15」
灰原哀感到不适是在两个多月前,她忽然对着胶状的脂肪泛起难言的恶心,再看那些裸露的酱紫器官的时候,她跑到水池边呕出了今早未消化的早餐。
坐在休息区里,她接下助手递来的清水,歪着头想了想最近的肠胃情况,又后知后觉地算了一下自己的月信。
嗯……
预约一下妇产科医生吧。
然后是很普遍的妇产科B超结果:
“子宫增大,宫内可见孕囊。超声提示:宫内早孕约7+周。”
灰原哀把B超的复印件小心翼翼地举过头顶,将那枚虚影重重的圆状物与太阳的光环叠起来,她觉得黑白的纸面都要发起光来。
说实话,她的身体自与组织决战后就一直不算太好,婚前检查时医生有提到不易受孕这一细则,有些遗憾,但她家那位倒是对此看得很开。
没想到,未来的小侦探来得这么积极迅速。
她叹了口气,觉得麻烦,又摸了摸小腹,突然就弯了眉眼。
会是个好孩子吗?
会的吧,肯定。
正出神,自家的跑车呼啸着冲进了停车场。
车都来不及停进白线了,男人从驾驶座上跨下来,灰原哀看着他头顶乱翘的黑发,又看了看他来不及扣上的黑西服,想到以后这样的麻烦还会多一个,就又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但如果是继承了那样一双,像盛夏蔚蓝的海面一般闪耀的眼睛的话,倒也不错。
她看他奔向她,带着暖风,冒冒失失地想把她搂住,骇了她一跳。近在咫尺,他却又猛地一脚刹车停下来,张开的手臂无处安放,大概是这时才想起来不能磕着她。
兵荒马乱,靠不住靠不住。
她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他收回夸张的手臂,尴尬地咳了一声,旋即挑起好看的眉,波光粼粼的海直勾勾望着她,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她也跟着笑,揶揄他:
「江户川先生,别笑了,傻样,太丢人了。」
他揉了揉鼻子,也学着她的语气笑说:
「怎么办,实在憋不住呀,江户川太太。」
后来她的妊娠反应来得格外凶猛,呕吐与畏寒折磨得她夜不得寐,本来是不轻易流泪的人,眼睛却被呕吐时带来的生理泪水淹没。
她趴在男人怀里,手臂圈着他的脖子。江户川宅的暖气很舒服,她埋在他颈窝,依赖着他身上干净的柠檬香,委屈得像一只精疲力尽的小猫:
「我不想生了。」
他一手抚着她日益留长的发,一手抚着她的背,心疼极了:
「那我们就不生了。」
她忽然又任性起来:
「我要宝宝。」
他立马改口:
「那我来生!」
「明天我就去研制转性的药。」
「喂喂……」
他们同时笑起来。
折腾累了,她问他:
「给它起什么名字呢?」
他毫不犹豫:
「Arthur!」
……果不其然。
嘴上说着不要孩子,可这个答案顺溜得不知道预谋了多少年。
「我可不想生出个黑皮来。」
「哈哈哈小哀姨嫌弃黑皮,服部家的小鬼要哭了。」
她揪着他脑后的黑发问: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男孩?」
他捉住她捣蛋的手,放在唇边,笑意盎然:
「那样他就可以和爸爸一起保护妈妈啦。」
灰原哀其实也怕疼、怕难受,但她觉得,这漫长艰难的孕期,有江户川柯南的陪伴是不会熬不下去的。
可坚强到底是经年沉淀在她骨子里的,于是那些他累到昏睡的时候,那些他出任务的日子,以及最后他浑身是血得被推进急救室的9个小时,昏迷的21天,失忆的3天零15个小时,她一个人都走过来了。
在听她列完以自己为人质的计划后,阿笠宅里两个加起来近百岁的男人同时跳起来反对。
「志保,不行,太危险!」
「小哀,不行,我不同意!」
她抱着手臂反问:
「就允许他私自行动,不同意我假扮人质?……喂秀,放下你的狙击枪。」
赤井秀一坐下来,那脸臭得像想冲到隔壁把某个失忆的男人拎起来痛打一顿。
降谷零摩挲着手里的红茶杯,望着她叹道:
「你就没准备告诉柯南?那个小子的话,纵使只有十七岁也是会配合的。」
灰原哀偏头望了望隔壁亮着灯的书房,半晌才答道:
「他还有好多事需要想明白,不用再给他增加负担。再说……」
她顿了顿,无奈地笑出声,
「真的需要他配合的时候,他自会懂的。」
「你如果出事,他想起来后会痛苦。」
赤井秀一哼道。
灰原哀笑说:
「我才不像他一样令人操心,一切都有分寸。」
就算他丢下她与孩子,灰原哀觉得,现在的她照样是可以走下去的。
但她是不会死的,她不会舍得留下他一个人。
「16」
「所以,你其实是在打击报复吧?」
降谷零的嘴角抽了抽……
她哼笑:
「才没有。」
「17」
意识刚恢复的时候她就颤着手去摸索。
所幸,她依旧能感受到它的存在,那个坚强地配合它逞强的母亲的小生命,她很为它骄傲。
然后一只修长的手覆上来,握紧她的,相互依偎着取暖。
灰原哀睁开眼,月夜,病房里没有开灯,寂静无声,空气里满是月光的味道。
她猛地偏头,望向气息所在,望见他的眼。
啊啦……又是这样的眼睛,她两次从昏迷中醒来,总是能看到他这样落魄的神情,眼睛里带着恐惧和自责,让她觉得他在真心实意地悔过自己的大意。
一次是十七年前,一次是今晚。
有一股恶作剧成功的快感溢上来,冲淡了她对对方不负责任行为的恼怒以及这些事带给她的委屈,她兀自笑起来。
男人看到她的笑先是一惊,接而恼怒了起来,是在斥责她以身犯险,最后像个涨破了的气球一般,无可奈何地蔫巴下来。
这副样子的他就像这夜里一个走投无路的罪犯,明明是一心追求正义与真相的人,却为了它们将自己的挚爱亲手送上了焚火架,随后将自己钉死在忏悔的十字架上。
那般绝望懊悔。
终是于心不忍,她伸手招呼他靠近来,像哄孩子一样把他抱住,给了他这些天来的第一个拥抱。下巴搁在他颈窝的那一瞬间,她却忽然有点笑不出来了。
「我很想你。」
灰原哀鲜少这么说。
他们夫妻间哪有那么多矫情的时刻。
平时分开过的时长绝对有这次久的,再见面的时候多半是在工作场合,开完会他会等她,一起去吃个饭,有时候可能会去小酌一杯,或者看一场东京的夜景。
可这次不一样,她在脑海里回忆了很多东西,医院长廊尽头怎么都灭不下去的手术灯,工藤新一初见她时陌生的眼神,对她没有解药无声的责怪,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门口后远去的背影,坐在青梅竹马对面焦急的话语,得知真相后失魂落魄的神情。
那几个时刻,她会惶然觉得自己这二十年做了一场春秋大梦,梦里和他同进同出,恩爱携手;如今梦醒了,这些才是自己应得的报应。
他不再会对她傻憨憨地笑,他不再会给她任何默契的眼神,他的臂弯不再会将她搂住,他的嘴唇不再会印上她的额头。
诶,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在她因呕吐成夜不得安宁的时候抱着她轻轻地晃了?
她是不会说出“想”这个字的,若不是思念积得太多。
「嘿嘿……」
男人勉强笑了两声,却又埋在她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会选你。」
灰原哀一惊。
江户川柯南又说了一遍,三千人的生命与你的生命间,我要选你。
也不用为她解释些什么。
什么是圣贤?是大义灭亲吗,是自我牺牲吗,天啊,人真的可以那么崇高吗?
工藤新一就是江户川柯南,二十七岁的江户川柯南就是三十七岁的工藤新一,他从未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在过活,这二十年来的任何选择、任何决断,都是他在头脑无比清晰的时候做出的。他秉持着心中的正义,寻求真相、帮助社会,但这不代表他在“功利主义辩题”前一定要做出所谓“正确”的选择。
结果,他的妻子一如既往得令人骄傲,她从不令他过多担心,是他最得力的搭档,更不会真的让他面对道德的选择,甚至以一己之力替他安排了未能解决的案件。
可天知道,他在听到她无故“晕倒”被送医时,看到她被勒得青紫的脖颈、被拽得开线的外衫时,看到她用四月身孕的瘦弱身体去撞击嫌犯时,看到那犯人妄图扯着她一起跌下天台时,心中是多么得恐惧与愧疚。
那刻“江户川柯南”如山崩海啸一般从他记忆深处撞出来,调动这具身体所有的细胞向她奔去。
他太自私了,他不能失去他的灰原哀。
他将她搂得更紧了。
「我本来很在意你对解药的态度的。」
良久,她笑着说,
「这么看来我们扯平啦。」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
「你这个人,怎么还在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她笑他:
「你这个人,不也在纠结一些有的没的吗?」
他终于也笑出了声,低头吻了吻她:
「我的柠檬派什么时候能吃上?」
「哈,你还好意思提?」
「诶,你说要给我做的……」
「行,Arthur说未来所有的尿布他爸包了。」
「诶???……好好好,爸爸包了。」
— END. —
【曜施】女朋友总想把我塞给别的男人怎么办
*ooc 脑洞产物 短打 一发完 不喜欢请放过
*曜施已交往
*曜施/信白 中途微白曜
稷下学院从不缺帅哥美女。
于是乎精于学习和接受新鲜事物的稷下学子几乎立刻就学会了新鲜事物—磕cp
不仅如此,学校论坛几乎爆破,被一众cp同人文刷屏,已经完全丧失了学术氛围。
“信白!信白一定是真的!”
“我呸!李白和韩信哪次见面不打架!要我说白曜才是真的!你看曜每次见到李白那样子,啧啧啧,然后李白也都不烦他话多,他俩还笑着对视,臭情侣恶心死了!”
“你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
西施只觉得吵闹,立刻捂上耳朵。...
*ooc 脑洞产物 短打 一发完 不喜欢请放过
*曜施已交往
*曜施/信白 中途微白曜
稷下学院从不缺帅哥美女。
于是乎精于学习和接受新鲜事物的稷下学子几乎立刻就学会了新鲜事物—磕cp
不仅如此,学校论坛几乎爆破,被一众cp同人文刷屏,已经完全丧失了学术氛围。
“信白!信白一定是真的!”
“我呸!李白和韩信哪次见面不打架!要我说白曜才是真的!你看曜每次见到李白那样子,啧啧啧,然后李白也都不烦他话多,他俩还笑着对视,臭情侣恶心死了!”
“你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
西施只觉得吵闹,立刻捂上耳朵。
搞什么啊?明明自己是曜的正牌女友,居然要整天听别人讨论信白和白曜谁是真的??
而且而且!白曜不可能是真的,这不是说曜不行吗,必须也得是曜白!
突然就想到曜将自己抵在墙上亲吻的样子,西施一下子跟煮熟的螃蟹似的闹了个满脸通红。
旁边的同学看她不对劲,忙过来问问:“西施?你怎么了?”
西施手忙脚乱地即刻开溜,“我没事!”说完这三个字时,她人已经离开了教室。
她现在只想去找曜,然后要把他拉到全稷下学子面前拥抱,让他们知道,曜施才是真的!
当她快步走到操场上时,便看到曜正在一棵大树旁与人说着话,他笑得很开心,露出很可爱的虎牙,再走进两步,她才看清楚对面的人,果然是李白。
午后的太阳很毒,几颗汗珠正要顺着曜的脸庞流下,李白抬手替他擦去,他也不甚在意又笑了笑。
本来要上前打招呼的西施,看到这一幕驻足了。
过了一会儿他俩还在讲话,西施转身准备回教室,她脑里还是刚刚那一幕,两个清秀俊美的少年,面对着面,笑得如此开怀,而更为成熟稳重的少年突然抬手替对面的人抹去汗水。
“我好像突然觉得,白曜也不错。”
“啊是这样吗!西施你终于加入我们磕cp大队了!来来来我拉你进群!共享资源!”
西施通过二维码加入“白曜szd”群
群里的资源很多,什么样的都有。
第一次看手机到深夜的西施感觉到了无比的快乐。
于是她打开qq,给曜发了条消息:“睡了吗?”
🌟:“还没呢还没呢,怎么啦”
🌟:“哇!已经这么晚了啊,你怎么还没睡呀?”
🌟:“你平时都睡得很早的呀,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本天才想得睡不着觉了吧~哈哈小施你快睡,明天我来接你上学!”
被他一堆消息轰炸,西施有点发懵,又在最后这一条消息发来时清醒了一些。
“不用了,我是想说,以后你跟李白学长一起回家吧。”
屏幕前的曜直接惊得没握住手机,一下子砸下来砸得他鼻子生疼。
🌟:“?”
🌟:“我哪敢有意见.jpg”
谁知道她脑子里又在想什么,曜叹息。
曜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只是个开始。
西施开始会在午饭时间也邀请李白一起吃,然后自己坐在他们俩对面。
也会在看电影的时候同样邀请李白一起看
还会在……
看到李白,西施总是很开心。
因为写作素材过多(主要靠脑补),她逐渐成为cp群里大佬,一干粉丝等她产粮。
李白不懂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西施,最近总要疯狂塞他狗粮。
虽然别人还不知道他俩在一起了,但东方曜可是他的粉丝,他还能不知道吗?
曜心里就不这样想了,西施不会是喜欢偶像了吧,他疑神疑鬼。
直到有一天中午下课时,曜去找西施吃午饭。西施看了看他的身后空无一人,俏生生眨了眨眼问到:“李白学长呢?”
于是曜的脸色就不太好:“小施…跟你说个事呗,偶像他,他已经跟信哥在一起了,以后就不方便跟我们一起活动了。”
跟女的,韩信不放心;跟男的,韩信更不放心。
“信哥??哪个信哥”西施不可置信。
“就是,韩信学长。”
天雷轰顶
“我的…cp,竟然…被…正主下场拆了…”西施垂下头,嘴里念念有词。
“啊?什么cp?你在说什么”要是没听到她说这些,看她这样子,还真像是喜欢的人被抢了的反应,曜心里有些不爽。
于是在当事人支支吾吾的表达下,曜终于摸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你这段时间老是邀请偶像,就是为了方便写文。”曜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嗯嗯。”罪魁祸首点了点头,有点不敢看他。
“喂小施,你可是我的女朋友,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话说了半天还在嘴里打瓢,曜咽了咽口水,“怎么能将我塞给别的男人呢!”
声音有点大,食堂里的人终于注意到他们,齐刷刷的投来目光。
“喂…你小声一点…”西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不管,”曜甚至带了哭腔,“反正你的cp都be了,不如让他be得彻底点。”
话说罢,不等西施反应过来,他捏起西施的下巴就往她的唇上吻去。
与初在一起时他温柔细腻的吻不同,这次的吻是极具欲望而又激烈的,几乎将她的气息全都卷去。
他离开时,看着喘不过气的她,小声嘟囔:“笨蛋,连换气都不会。”
在曜的逼迫下,西施那篇未完成的同人文最终以李白的死草率结尾,给原本cp就塌房的同好又捅了一刀。
“我也不想这样,我真的是被逼的。”
西施无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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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总想把我塞给别的男人怎么办
曜:让他死,让他死(狗头)
【双黑/太中】神奇中也在哪里
*蛮多人要看的HPpa
*并不明显的斯莱特林宰x格兰芬多中
*一个说不上有趣的故事,谢谢你愿意点进来
1.
格兰芬多的小个子级长已经失踪三天了。
2.
“我真的不知道中也在哪里。”斯莱特林的级长笑得一脸无奈,“说实话,我也在找他。不过你们为什么都来问我中也的行踪?”
他面前身材娇小的女巫羞红着一张脸,扭扭捏捏地开口:“因为经常能看见太宰同学跟中原同学在一起……我以为你们两个关系很好。”
“哈?”太宰治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我们的关系一点都不好啊。”
语气嫌弃,表情诚恳,煞有介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太宰治是信了...
*蛮多人要看的HPpa
*并不明显的斯莱特林宰x格兰芬多中
*一个说不上有趣的故事,谢谢你愿意点进来
1.
格兰芬多的小个子级长已经失踪三天了。
2.
“我真的不知道中也在哪里。”斯莱特林的级长笑得一脸无奈,“说实话,我也在找他。不过你们为什么都来问我中也的行踪?”
他面前身材娇小的女巫羞红着一张脸,扭扭捏捏地开口:“因为经常能看见太宰同学跟中原同学在一起……我以为你们两个关系很好。”
“哈?”太宰治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我们的关系一点都不好啊。”
语气嫌弃,表情诚恳,煞有介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太宰治是信了。
毕竟他只是跟中原中也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顺便没忍住嘴欠了一句而已,可那位个子矮矮先生躲了他整整三天。
太宰治越想越郁闷,在发现自己忘记带饭卡导致吃不上午饭时他罕见地感到了丝后悔——早知道就不装病骗中也了,就算是装病也绝对不要说出那句“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喜欢我”。
虽然在太宰治的眼里,自己的发小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实在找不出一个优点,但中原中也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中间人气并不低。太宰治叹口气,这次他把中原中也气得不轻,不知道凭借装傻撒娇还能不能哄得回来,万一哄不回来便宜了别人可怎么办。
不管能不能哄回来,找到失踪的中原中也都是第一要务。
太宰治决定去找夏目漱石校长问问看,至于理由嘛,就用“关心一直没来上课的同学”糊弄过去吧。
3.
夏目漱石闲着没事喜欢变成猫在校园里散步,或者趴在窗台上晒太阳。
太宰治敲开校长办公室的大门,惊奇地发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卧着一黑一花两只猫。那只他没见过的黑猫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嚣张地对他呲了呲牙,尾巴一甩跃上了猫爬架,钻进最顶层的圆形小屋里去了。
已经化成人形的夏目漱石笑眯眯地指了指沙发示意太宰治坐下,问:“太宰同学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什么大事,”太宰治说着,忍不住扭头去看黑猫露在外面的尾巴,“我来问问中也为什么三天没有上课。”
“中原同学请了一周的假。”
“一周?”在太宰治的印象里,从小到大中原中也都是一个认真学习的好孩子,从来没有请过这么久的假。“中也他家里有什么事吗?”
“中原同学是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才请假的。”夏目漱石看向皱着眉的太宰治,心下了然,“他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
“那真是遗憾。不过你放心,中原同学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不出几天你就能再见到他了。”
“谁要见那个小矮子啊。”太宰治不满地反驳道:“我只是看不惯他不用上课所以随口一问而已。”
夏目漱石意味深长地微笑着。他对太宰治的口是心非见怪不怪,深知这是年轻人嘴硬的表现,抱着看热闹的念头不打算点破。
可猫爬架上的黑猫不满意了,它提高了音量“喵喵”几声,充满了嫌弃的意味,似乎对太宰治的发言嗤之以鼻。不等两个人类做出什么反应,它就钻出小屋,从打开的窗子跳出去了。
太宰治被这只陌生的黑猫弄得一头雾水,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夏目漱石,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
“这是尾崎老师家的猫,”校长先生笑着说,“是个很可爱的孩子,经常会来陪我晒太阳。”
“以前没见过呢。”太宰治站起身来,向夏目漱石微微鞠躬,“我先告辞了。”他不打算在这里坐着与校长闲聊,中原中也请假的理由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祝你好运。”
夏目漱石目送太宰治走出办公室,才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张望,黑猫已经跑远了,估计是被太宰治的话气到,躲到哪里生闷气去了。“这孩子,说好要跟我一起吃午饭,顺便聊聊阿尼马格斯的事呢。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
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左看右看,觉得颇为无聊,又变成三花猫出门散步去了。
4.
“中也去哪里了?我自然是知道的。”尾崎红叶这么说着,端起手边的红茶喝了一口。
她的膝盖上卧着一只黑猫,是出现在夏目漱石办公室的那只,除了在太宰治刚进屋时用圆溜溜的蓝眼睛瞪了一眼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就一直把头埋在尾崎红叶的怀里睡大觉,连个余光都欠奉。
“中也这几天有点私事要办,所以请了假,我和鸥外先生以及夏目校长都知道这件事,老师们也都知道校长给中也批了一周的假。想来中也觉得这不是件大事,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吧。”
太宰治满心满眼的不赞同,但他不好反驳什么,只能说:“既然不是什么大事,大姐能告诉我原因吗?”
“哎呀,这可真让我为难。”尾崎红叶嘴上说着,表情确实一派轻松,显然早就决定了要让太宰治白跑一趟:“中也不打算让你知晓,我却违背了他的意愿的话,会伤害到我们俩的感情的。”
“怎么会呢。”
“你不告诉我你为什么想知道中也的行踪,我自然也不会告诉你,平白让中也不开心。”尾崎红叶笑着拒绝了太宰治,她看起来心情很好,一只手托着黑猫的头让它睡得更舒服,另一只手在那柔顺的皮毛上抚摸着,太宰治能听到黑猫正惬意地打着小呼噜。“说起来,中也请假的时候确实蛮生气,你是不是又捉弄他了?”
“我哪有。”太宰治干脆利索地反驳,“我只是和他开了个小玩笑而已。”
“只是个小玩笑?”
“真的,我不想去上森先生的魔药课,所以对中也说我感冒发烧了让他帮我请假。但他提着药慌里慌张地推开我宿舍的门,看见了正躺在床上打游戏的我。”
“他真情实感地担心你甚至还翘掉了最喜欢的魔药课却发现你只是装病,是这样吗?”
太宰治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怪不得中也会生气。”尾崎红叶点点头。黑猫被两人的谈话吵得睡不着,索性睁开了眼,用爪子扒拉尾崎红叶衣服上的挂饰,被一把捏住了肉垫。“不过类似的事情又不少,能让中也气到不得不请假的原因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嗯……我还问了他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喜欢我。”
“只是这样?”
“……我还说如果我被中也喜欢了大概会因此失眠。”
尾崎红叶抿着嘴笑了起来。她怀里的黑猫似乎生气了,正低声“嗷呜”着,尾崎红叶松开捏着肉垫的手,把黑猫搂在怀里揉脑袋安慰,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笑意:“乖,乖,我捏痛你了吗?……看吧,太宰,破案了。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你是中也,你不会生气吗?”
太宰治自知理亏,可还是腹诽道:就算会生气,中也也不用因为我的那句话而气到请假一周吧。真过分,怎么可以这么小气,仅仅只是被我随口一说“喜欢我”就恶心到这种地步也太伤人了吧!
虽然他说那句话时确实是有一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的。
但他是真的没想到中原中也会气到这种地步,特地请假一周来躲他。
仔细思考过后,太宰治很快发现了盲点:“如果中也只是为了躲我才请假,夏目校长是不会批的,所以一定有我还不知道的事。”
尾崎红叶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没错,不过本质上中也确实是因为生气你的那些话才出了事。”
“他出了什么事?”
“这个嘛,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比较好。”尾崎红叶说着,捏起一个小鱼干放到黑猫的嘴边,伸手挠了挠黑猫的下巴。“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下太宰你的想法吧。”
太宰治眨眨眼。“我的想法?”
“其实你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讨厌中也吧。别急着反驳,你们年轻人的那点小伎俩还蛮不过我。”
太宰治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索性不开口,打定主意让尾崎红叶自说自话,说不定这位美艳的大姐头说累了就能结束这个话题,让他暂且逃过一劫。
但不巧的是,尾崎红叶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她一边喂猫,一边语不惊死人不休:
“比起‘不那么讨厌’,似乎‘比较喜欢’更为恰当?”
那语气和说“今天是个好天气”时一样平淡。
但太宰治差点没坐稳屁股下的椅子。
5.
“我都说让你不要吃那么急了,呛着了吧?”尾崎红叶一脸担忧地轻拍黑猫的后背为它顺气。
就在太宰治被点破而慌了心神的同时,正在啃小鱼干的黑猫不知怎么的突然咳嗽了起来,尾崎红叶顿时顾不上揭太宰治的老底,心疼地抱着黑猫又是拍又是哄,深刻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太宰治不如猫”。
等黑猫不咳嗽了,尾崎红叶才又捡起两人刚刚的话题,反问道:“太宰,我说的没错吧?”
“……大姐既然知道,就不需要问我了吧。”
“猜测到底还是猜测,不如听到你亲口说来的实在。”
太宰治眼一闭心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起来,反正中原中也不在这,自己就算交代了也不会被嘲笑,还可以刷一波尾崎红叶的好感度,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于是他被迫承认:“我确实喜欢中也……但也只是喜欢而已,没打算这么早告诉他。”
“是吗,”尾崎红叶满意了,大发慈悲地摆摆手:“谈话结束,慢走不送。”
“可我还不知道中也去哪了。”
“这个嘛……”
黑猫抬起爪子,搭上了尾崎红叶的手背。正打算把问题敷衍过去的大姐头顿了顿,话锋一转,改变了主意:“你真的想知道?”
太宰治狠狠地点头。
“年轻人就是麻烦。”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上的褶皱,把怀里的黑猫放到座椅上。“这个问题,还是让当事人回答比较好,我暂且回避一下。对吧,中也?”
在太宰治惊疑不定的目光里,黑猫舔舔爪子,得意地“喵”了一声。
6.
练习阿尼马格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练成后的成就感足以抵消之前努力的劳累。
但中原中也忽略了一件事,第一次变形后如果要回到人类形态,必须尽可能清晰地想象自己的人形。而这恰恰是心神不定的他无法办到的。
在第十八次尝试却没有恢复人形时,中原中也绝望地看看自己毛茸茸的黑色爪子,借着夜色从窗户跳了出去,顶着大雨敲开了尾崎红叶的房门。
中原中也很后悔。
第一,太宰治这家伙生命力那么顽强,一个发烧能奈他何?自己不应该担心,更不应该去送药和探望。
第二,在发现了太宰治是装病之后自己应该第一时间离开,要不然就把这家伙揍到真病,而不是留下来,以至于被太宰治看穿了自己暗恋人家这件事。
第三,就算被看穿了,也不应该如此在意这件事。明明等待已久的暴风雨终于来临,练成阿尼马格斯在此一举,这不比太宰治那家伙重要吗?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被太宰治这个糟心玩意儿扰乱心神,不能集中注意力变回去啊!难道他要一辈子当一只黑猫了吗!
中原中也缩在尾崎红叶家的壁炉前,心疼地抱住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中也,你明天还要上课吧?要不要先请假?”尾崎红叶蹲在他面前,轻声询问道。
中原中也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明天我们去找夏目校长,你知道的,他是一名合法阿尼马格斯,说不定他能帮帮你呢?”
“喵嗷嗷!”中原中也表示同意这个提议。
但很不巧,见到中原中也后夏目漱石对此表示爱莫能助:“练习阿尼马格斯本身就具有不确定性和危险性,你的困境只能由你自己解决。实际上你的练习非常完美,你只是卡在变回人这一环节上,别紧张,只要你静下心来想像自己的人形就好。”
中原中也哀嚎一声。
夏目漱石失笑:“我可以先给你批一周的假期,在这一周里你有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你的当务之急是解开心结让自己能够集中注意力在变形上。”
“麻烦你了,校长。”中原中也用爪子蘸水在桌子上写下几个字。
于是他不得不维持着猫身在尾崎红叶家住下,重复着睡觉——吃饭——尝试变形——变形失败——找夏目漱石一起晒太阳——吃饭——睡觉的生活,并被尾崎红叶撸来撸去,还要时刻防备被福泽谕吉抱走。
以及被森鸥外套上猫咪穿的小洋裙。
中原中也望天,在心里泪流满面。
7.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大眼瞪小眼。
得知太宰治那句“你喜欢我”只是个玩笑以及对方其实喜欢自己后,中原中也觉得自己扳回一局,瞬间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他觉得他可以了,然后当着太宰治的面一脸骄傲地变回了人形。
太宰治又一次差点没坐稳屁股下的椅子:“中也你什么时候成为了阿尼马格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夏目漱石以及尾崎红叶的对话被中原中也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就在三天前的雨夜啊。”中原中也嘚瑟得仿佛忘记了是谁窘迫到变不回人而对着月亮痛惜自己还未开始就被迫结束的爱情。
太宰治的大脑当机了。
他觉得他得找个方法让中原中也忘掉今天的一切。
他甚至很想去发个帖,内容就写:我对着暗恋对象的姐姐承认了我暗恋我的暗恋对象但是我没想到暗恋对象就是他姐姐怀里的那只猫现在我的暗恋变明恋了好丢人怎么办在线等急。
但中原中也显然也很想忘掉今天的一切。
自豪时间结束,他想起太宰治的话,尴尬得不知道该看向哪里。他支支吾吾地开了口,问:“太宰,你记不记得三天前你问我什么?”
“记得。”太宰治觉得自己喉咙发干。
“当时我没回答,但现在我愿意告诉你答案。”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既然太宰治都有胆量对尾崎红叶承认心意,那他也没什么不敢的。“你问我那么关心你是不是因为喜欢你,你说对了,我确实喜欢你。”
太宰治眨巴眨巴眼,又眨巴眨巴眼,然后伸手捂住了通红的脸。
“太犯规了,中也!”他大声抗议道:“这下我真的要高兴到失眠了!”
8.
后来,当芥川龙之介无意中说起自己最近睡眠不太好时,太宰治这么说:
“你可以养一只猫啊。”
“养猫?”
“没错,”太宰治用炫耀的口吻说道:“猫咪简直就是助眠利器。你想啊,你钻进被窝里,怀中是一只毛茸茸暖烘烘的猫,有顺滑的皮毛和柔软的肉垫,被摸得舒服了还会打小呼噜,是不是会立刻觉得一天的疲惫烟消云散?”
芥川龙之介想象了一下,似乎确实如此。
“我懂了,谢谢太宰前辈!”
而一旁,中原中也捂着发红的耳廓,恨不得把头埋进书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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