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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过敏

横滨的黑手党才不会踢足球(11)

妹是洁世一的妹妹,大家注意避雷!!!


写文毫无逻辑,其实我不大在意时间线,可能会很混乱,再次避雷。

  

  

       救命,我不会写德国佬(இдஇ; )

  

  德国的黑手党老大眼睛那里有块疤痕,嘴里叼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抖腿,这架势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黑手党。

  

  中原中也就坐在他们对面,你和其他下属们围着沙发站了一圈,无聊的听着他们谈判。

  

  中原中也负责宝石走私,嘴里流利的说着德语,对面的家伙叽里呱啦的听着你心烦。

  

  你怎么不知道中也老大会德语,原来不努力的只有自己...

妹是洁世一的妹妹,大家注意避雷!!!


写文毫无逻辑,其实我不大在意时间线,可能会很混乱,再次避雷。

  

  

       救命,我不会写德国佬(இдஇ; )

  

  德国的黑手党老大眼睛那里有块疤痕,嘴里叼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抖腿,这架势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黑手党。

  

  中原中也就坐在他们对面,你和其他下属们围着沙发站了一圈,无聊的听着他们谈判。

  

  中原中也负责宝石走私,嘴里流利的说着德语,对面的家伙叽里呱啦的听着你心烦。

  

  你怎么不知道中也老大会德语,原来不努力的只有自己。

  

  不得不说,中原中也虽然对待下属温柔,但怎么说也是现役黑手党干部,这气势就不是对面能不得了的。

  

  这场谈判持续到了下午四点,你就这样干站了五个钟头,悄悄活动了一下脚腕,就看见中原中也和那个德国老大站了起来,握了握手。

  

  谈成了,你终于可以走了,虽然后续工作还要好几天,但总算是放下心来了,还以为要和对方起争执。

  

  “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下发给首领吧”中原中也递给你一沓资料,卸下了领带。

  

  这一坐就又是四五个小时,一直到了晚上,你才能出来喘口气。

  

  也顾不上吃不吃饭,因为工作的精神食粮已经把你喂饱了,再吃就吐了,你和中原中也打了个招呼,来到了一条河边。

  

  就这样坐在了草坪上,顺了一根上司的烟,慢慢抽了起来,入口苦苦的,你不明白为什么大人都喜欢这玩意儿。

  

  将烟雾吐出来,就没有再抽,看着点点火光在黑夜里燃烧。

  

  一只手搭在你肩上,熟悉的声音传来,虽然听不懂,但你能感觉到他在说你抽烟的事情。

  

  “我们又见面了”米切尔.凯撒站在你身后,刚刚搭你肩的人是内斯,手里拿着翻译器。

  

  米切尔.凯撒挑了挑眉,看到了你手里燃烧的烟头“没想到你还会抽烟”

  

  “啊,我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女孩”微风吹的你舒服,眯了眯眼掐灭烟头“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你们”

  

  “我和凯撒刚训练回来”内斯松开你的肩膀,站起身来退到了凯撒身后。

  

  “来这里散心是不错,但是一会可能会下雨,你知道吗?”

  

  凯撒调出手机里的天气预报“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亲爱的小姐”

  

  你当然不会被他的外表迷惑到,他怎么样看着也不是那种安分的人,内斯把你拉了起来,你低声道谢,和他们一起走在河岸边上。

  

  天空突然下起了下雨,你感叹着凯撒的乌鸦嘴,他耸了耸肩没说什么,和你快步走去。

  

  “……”一个男人突然撞了一下内斯,他低声用德语道歉,就跑走了。

  

  内斯似有所感的摸了摸口袋,皱着眉平静的说道“我的钱包没了”

  

  “是刚刚那个人吧”凯撒转身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两个人准备追上去。

  

  你看了看逐渐下大的雨,冲着那个男人大喊了一句“大叔下这么大雨,要注意脚下!”

  

  内斯看着翻译器里的内容,想着你可能是听不懂德语,不知道他的钱包被偷了,赶紧追了上去。

  

  你拉着内斯一起跑,他还没说什么就看到你手一挥,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摔在了地上,他想要站起来赶快离开,因为你们已经追了过来。

  

  可是他突然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脚踝,挣扎着。

  

  内斯定睛一看,那个男人整个脚都被冻住了,冒着丝丝寒气,整个脚发紫,他不由得看向了你。

  

  你蹲下身子掏了掏他的口袋,拿出了内斯的钱包,好笑的看着那个男人惊恐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钱包拍了拍他的脸“都叫你不要跑这么快了,你怎么不听话啊”

  

  那个男人嘴里嘟囔着什么,你看向了内斯的翻译器,上面写着求求你放过我。

  

  内斯接过钱包,看着你的眼睛发亮,对你的印象有所改观,你就像个魔法师,挥了挥手就把人定在了那里。

  

  一脚踹碎了冰块,看着他屁滚尿流的跑走,对内斯说道“走吧,别在那里傻愣着了”

  

  凯撒没有和你们一样追过去,暂时找了一棵树避雨,看到你们终于走了回来,有些意外的看着你。

  

  “举手之劳”你捻起已经湿透了的发角,说道“就当是报答你们帮我认路了”

  

  “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凯撒指了指还没有消散的冰块,他看到了全过程。

  

  你神秘兮兮的看着他们“是魔法哦,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我就把你们吃掉!”

  

  凯撒自然是不信的,他揽住了你,想要你再表演一个。

  

  “不要”干脆的拒绝了他,甩开他的手快步走到酒店楼下“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就给你们表演吧”

  

  都是一个酒店的,遇到你自然容易,虽然他们这几天几乎是一有时间就出来溜达。

  

  但是你怎么可能如他们愿呢。

  

  当天晚上你就和中原中也搬走了,去到自家黑手党驻扎的地方,边玩边工作的过了半个月

  

  “你怎么突然要学德语了?”中原中也看着你拿着一本德语大全,有些不敢置信你居然会主动学习。

  

  不由的想到凯撒和内斯的脸,心虚的盯着书,仿佛要盯出一个洞。

  

  “没什么…心血来潮罢了”

北极圈!你好

【蓝色监狱乙女】不会踢足球的疯批不是好咒术师『11』

ooc预警

蓝色监狱X咒术回战

all向

蓝锁众男人x“我”泷川澈

没有了,存稿一点都没有了【眼神死】





该说果不其然吗?

看着在场上不断加速奔跑的千切豹马,我这么想

最后拿到了平局,也不错啊

也许是千切豹马展现出的速度太震撼,也许是他射门时的眼神太亮,又或许是他进球后的笑容太耀眼

我轻轻按住的心脏的位置,正扑通扑通的跃动着。



这个点食堂里也没有什么人,我随便拿了一份炒面就准备开动,这时御影,凪,还有剑城他们三个刚好一起来,御影就把手上的餐盘顺手放在了我这桌

“嗨,泷川,是去看了其他队的比赛吗?”御影并没有先吃饭,而是帮一边有气无力的说着“好麻烦”的...

ooc预警

蓝色监狱X咒术回战

all向

蓝锁众男人x“我”泷川澈

没有了,存稿一点都没有了【眼神死】





该说果不其然吗?

看着在场上不断加速奔跑的千切豹马,我这么想

最后拿到了平局,也不错啊

也许是千切豹马展现出的速度太震撼,也许是他射门时的眼神太亮,又或许是他进球后的笑容太耀眼

我轻轻按住的心脏的位置,正扑通扑通的跃动着。



这个点食堂里也没有什么人,我随便拿了一份炒面就准备开动,这时御影,凪,还有剑城他们三个刚好一起来,御影就把手上的餐盘顺手放在了我这桌

“嗨,泷川,是去看了其他队的比赛吗?”御影并没有先吃饭,而是帮一边有气无力的说着“好麻烦”的凪切好了牛排

“W队对Z队,平局。”哪怕我这么平静的说着,那时加速的心跳也没有完全平复

“Z队吗……”御影沉吟片刻“我们下一场的对手啊。”

“嗯,不错。”我点了点头

“不过有凪,我和斩铁在,获胜是完全没问题的,上一场我们……”御影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上一场他们精彩的表现,但是却被凪打断了

“玲王——好逊——”他的语气一如既往有气无力

“你们是V队的三位领袖吧……”没等玲王表达自己的疑惑,这张餐桌上就来了位新客人

久远涉

我把注意力收回,垂下眼睑继续吃饭

他一开始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我不在乎



————————视角转换————————



久远涉赶到餐厅,准备进行下一场比赛的“商讨”,却发现御影玲王她们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泷川澈

对于这个以莫名其妙的理由出现,并以一个和他们完全不同的身份呆在这里的同龄人,久远涉了解的实际上并不多,也许是心里还残留着什么良知之类的东西,让他端上了餐盘却开始犹豫。

的确,现在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可是泷川澈……

久远涉思量着这个意外变量,最终还是心下一横,走了过去。

——为了留下来,成为世界第一前锋

可出乎他意外的是,在他绘声绘色的描述整个计划的过程中,泷川澈没有抬过一次头,就是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进食,仿佛身边除了空气一无所有。

这种东西,再怎么说也是背叛吧……久远涉原本看见泷川澈后强压下来的忐忑转化成了另一种更复杂的东西

没有好奇,没有疑惑,没有不满。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这就是当下泷川澈的状态。

——他究竟是见惯了这些无聊戏码,还是根本不在乎呢?

久远涉的心里产生了这样的一个疑问

可随后御影玲王的直白的拒绝甚至是嘲讽,洁世一突如其来的开口,这样的可以说是特别放送的部分也没能让他有半分动容

——啊啊,这家伙是会对人类(同伴)之间的背叛无动于衷的类型吗

这样的异样认知出现在久远涉的脑海,与之前产生的复杂东西混合,最终使他落荒而逃

也不知道究竟逃到了哪个空训练场,也不知道现在要干什么,久远涉漫无目的的轻踢脚边的足球,然后低着头看着球滚啊滚,滚啊滚,滚到了一个障碍物边

嗯,障碍物

?

猛的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他

泷川澈停住了球,面色如常:“还你”

随后转身要走

久远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转身的那一刻,泷川澈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是遗憾

“等等!”久远涉还是叫住了他“你没什么想问的吗?或者是想说的?”

泷川澈停住了脚步,就站在那里,沉默了好久,最后转身走回来“如果被淘汰了,你会诅咒吗?无论是帝襟小姐还是绘心先生还是其他人亦或者这整个项目。”

果然是这种无厘头的疑问吗。久远涉笑了一笑“无论结果怎么样,那都是我以自己意志选择的道路。”

“哪怕是一条不归路?”他的眼神似乎落在久远涉的身上,又似乎透过了他,看到了其他人,淡淡的语气只是加深了两人间的死寂

“哈……这也太严重了……”久远涉干笑几声,希望能驱散萦绕在他们之间的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

泷川澈不说话了,但也没有离开,久远涉在就就在这种寂静里神差鬼使的问道

“要比一比吗?”

泷川澈没有立刻回话,仍只是好好盯着久远涉,面无表情

简直就像一个人偶。久远涉这么想到

“——只是,呃,你不是模范吗,我就想和你比一比,就是,”

在他的注视下,久远涉说话莫名其妙的磕磕巴巴了起来,最后更是自暴自弃的来了一句“……你懂的,就是比一下。”

正当久远涉在这令人窒息的漫长的沉默中准备收回请求时,泷川澈点了点头“开始吧。”

也许是因为对象是泷川澈,原本热火朝天的1v1愣是变得沉寂,整个训练场仿佛只有久远涉自己的跑动声,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以及足球在地面细微的滚动声存在

久远涉死死盯着随着他的步调不慌不忙防守的泷川澈,却发现对方神色自若,连汗都没流一滴

但说真的,这很没意思,久远涉自从发现他只守不攻之后,单挑的乐趣降至冰点

只是在攻防持续的某一刻,泷川澈突然停住了,眼神死死盯着门口

也就趁这个机会,久远涉射门

“你赢了。”泷川澈语气平淡,既没有辩解的意思,也没有失败的怅然“不早了,回去睡吧,明天还要训练。”

久远涉和他挥挥手告别“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一段。”泷川澈迈步跟上

这是久远涉第一次和泷川澈并肩而行,这时他才发现泷川澈的个子不算很高,可能只是和洁世一差不多,从他的视角看去,可以发现他的鬓边有颗汗珠缓缓流下

走到门口,他却有又听见泷川澈说“再见,回去睡吧。”

真是奇怪的人。久远涉这么想着,礼貌性的和他告别,走向宿舍方向

泷川澈一向是一个奇怪的人。他又这么想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这瞬间蹿上久远涉的天灵盖,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奔逃,同时心里有一个本能般的声音在提醒他

别回头,会死

他不由加快了脚步,在将要看不到训练室的门口时,他还是莫名其妙的回头一瞥

在那里,除了低着头的泷川澈之外,还有一个蓝色长发看上去没怎么穿衣服全身布满奇怪线条的男人,一个哪怕只是一眼也能感受到一种大和抚子般气质的女人

只是不是很协调的是,那位大和抚子抬眼与久远涉对视

——她的额头上,是一条刺目的缝合线





感谢无名的宝贝(没找到是谁送的)的礼物,让我垂死病中惊坐起,爆肝一章

LOVE YOU~

红心蓝手摩多摩多啊ヾ(✿゚▽゚)ノ



看看再看看
『五条悟 你解释清楚 这是怎么...

『五条悟 你解释清楚 这是怎么回事』


剧情:冥さん喜欢的女人被WTW把到了 🚬


cr. なかの

『五条悟 你解释清楚 这是怎么回事』




剧情:冥さん喜欢的女人被WTW把到了 🚬


cr. なかの

嘉糖五分田

【宫远徵x你】被灭门后我重生成了徵宫夫人01

被灭门后饱受折磨,杀了点竹后竟然重生。

这一次你要入宫门,护全家,拿下宫远徵。


01

  

“滚出来配药了,你倒是睡得舒服。”


无锋的地牢里暗无天日,看不见一缕暖光,浑浑噩噩,不知已经在这呆了多少天。


你看着床榻上尚未清醒的母亲,起身向寒鸦壹走去。


点竹被下了送仙尘混合着多种毒药,百草萃服下的太晚只能堪堪保住性命。无锋屠了宋家满门,以母亲性命威胁你替她解毒。点竹生性多疑,安排你配药煎药都在她眼底下进行。


“磨磨蹭蹭,没用的东西!”


刚踏入大殿你便被点竹一掌击出去好远,忍着疼爬起来行礼后还是自觉动手配药。宫门大战的消息刚传回无锋,她最近喜怒无常,连连催你...

被灭门后饱受折磨,杀了点竹后竟然重生。

这一次你要入宫门,护全家,拿下宫远徵。


01

  

“滚出来配药了,你倒是睡得舒服。”


无锋的地牢里暗无天日,看不见一缕暖光,浑浑噩噩,不知已经在这呆了多少天。


你看着床榻上尚未清醒的母亲,起身向寒鸦壹走去。


点竹被下了送仙尘混合着多种毒药,百草萃服下的太晚只能堪堪保住性命。无锋屠了宋家满门,以母亲性命威胁你替她解毒。点竹生性多疑,安排你配药煎药都在她眼底下进行。


“磨磨蹭蹭,没用的东西!”


刚踏入大殿你便被点竹一掌击出去好远,忍着疼爬起来行礼后还是自觉动手配药。宫门大战的消息刚传回无锋,她最近喜怒无常,连连催你解毒制毒。


“主上息怒。此战虽损失了些魑魅和四魍,但宫门也是损失惨重。前山的宫紫商和宫子羽本就无用,如今宫远徴手筋尽断暗器是用不了了,毒药嘛”,寒鸦壹斜眼瞥了你一眼,继续道。


“咱们也有了制衡,宫远徴算是废了。只要将他擒住,那宫尚角也不必再挂在心上。而后山,只剩下月宫雪宫两个毛头小子。宫门啊,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只等主上大驾,踏为平地。”


煽火的手在听到宫远徴的瞬间不动声色的颤了颤,宫门此时自身难保,看来江湖,又要动荡了。


点竹见刚刚那一掌使得轻松,静心运功内力也并无不妥,自认为恢复了有九分,便动手与寒鸦壹过招。


招式来回间,他们已闪身到你面前。


“我这毒,是不是已解?”


寒鸦壹掐着你的脸迫使你抬头对上他们的视线,“回大人,五日前您吐出那最后一口黑血便已将余毒全部排除。如今您再喝些补药,不仅能恢复功力还能更进一阶。”


点竹一个眼神示意,寒鸦壹退下,她盯着你将药方写全。


看来,死期将至了。


晃动的笔未停,宣纸染上点点血色,融进浓墨。


点竹捂着胸口跪下,眼神化作凌厉的剑却无力出手伤你。


“你。。。你干了什么?!马上把解药给我!不想要你娘的命了吗!”


“呵呵。”


自从家族被灭门,你好像从未笑过了。嘴角似有似无的扯出一个弧度,你起身拾起点竹散落下的剑,朝她走去。剑锋垂落在石板地上,每走一步都被划拉出刺耳的尖声。


“我娘?我娘还活着吗?司徒红善用蛊,主上不知有一种东西叫做子母蛊吗?我娘死的那一刻,便是你走向地狱的开端!”


剑被举起,敲击在周边的石板上,哐当哐当,回音环绕。


“怎么样?伴随着你的心跳声是不是更加好听了?你体内的毒确实都已无碍,只要你不动我娘本安然无事。可此时母蛊死,子蛊破,送仙尘重新活跃。你的心现在约莫也已经跳了一百多下了吧,还有什么遗言?”


“哈哈哈哈,好久没摸剑,倒还有点生疏了呢。”剑置于手掌,你翻动着擦拭,一抹剑光打在眼上,闪过杀意。


“有什么遗言,你怕是没机会说了。”


亮剑穿破胸膛,点竹的脸上是未消尽的恨意与不甘,喷洒出的血液溅了你一身。顺流而下的,还有你身体被刺穿涌出的滚烫。


寒鸦壹迟早会回来,是逃不过的劫也是无解之劫。


宿主亡,蛊虫出,闻血上,附身死。今日这大殿,走不出一个活人。无锋,彻底败了。


可还是不甘心。


死在这暗淡无光的地下不甘心。


临死未能陪在母亲身边不甘心。


只亲手杀死了点竹一人不甘心。


无法亲眼看见无锋破裂不甘心。


未能会会在江湖与你齐名的毒药天才,也不甘心,很不甘心。


不过能用他的送仙尘一齐送点竹上路,也算是今生联手过,若有来生。。。来生。。。



02


“小姐!小姐您醒醒!”


朦胧的夜里,刺骨的冰,消散的体温,飘渺的躯体。在听到熟悉呼唤后重新聚拢,伴着热浪涌上颅顶。


睁眼,眼前是侍女小翠那张焦急放大的脸,见你苏醒,她松掉一口气。


“小姐您终于醒了,方才是梦魇了吗?”


泪水滴落从指尖滑过,是梦吗?


“我没事,父亲和娘亲呢?”


“家主与夫人正在前厅议事,似乎是商量着小姐的婚事。”


同梦中发生的一样。无锋多次试探冒犯,家族有意送你前去宫门和亲寻求庇护。但父亲说宫门尚且连少主母家遇难都未曾出手,即使你去了也无济于事。


况且你从小未曾离开家,且年纪不到十八连宫门检查第一关都过不去,一来一回平白遭受颠簸。


站在前厅门前,耳边的话语同脑海中的记忆交叉重叠。覆上狂烈跳动的胸口,你知道那不是梦,你真的重生了。


这一次,你要护好宋家,联手宫门,剿灭无锋!


推开房门,父母正顶着压力与各位叔伯周璇。越靠近,便越止不住的颤抖。眼眶中泪水盈盈,前世父亲正是在此,挡在你和母亲身前,死于无锋剑下。


母亲在地牢里无数次后悔,若是当时将你送进宫门,或许起码能护你逃过一劫。


泪终究是无声滑落。


你跪于堂下行叩首礼,“清宁愿嫁往宫门,说服宫门助宋家渡过此劫。宋家儿女,护宋家周全在所不惜。”



03


宫门选婚,大喜之日。


岸上是星星点点摇曳着的灯火,倒映在水中波光粼粼,月影沉于水底将一切尽收眼中。花舫驶过,留下片片涟漪,搅弄河面平静。


宫门,终究要翻天了。


你身着大红嫁衣抱膝坐于船头,脑海里闪过一个个剪影。点竹和寒鸦壹交流的关于宫门的每一句话,近日在家中苦练的每一种毒,虽早已铭记于心但还是不够。越靠近宫门便越让人揪心。


手腕上的红绳被你旋转摩挲,系着的银铃晃动却无声响。


这是你从小戴到大的,特制铃铛中央有一处悬空可放置蛊虫。从前你的同心蛊与父亲相连,如今蛊虫被取出,父亲说让你再寻一可靠之人种蛊。


可靠之人?若宫门当真可靠,那江湖便不会有如此多门派惨遭灭门。分明有实力对抗无锋,却独守尺寸之地,没有那些拼死抵抗门派的忠,也没有那些互相帮助门派的义!胆小如鼠!难以相信。


江湖中每个门派每个家族能成立、鼎盛都有其过人之处,几个门派合作尚且能抵挡无锋的几次攻击。


而宫门与无锋平分天下,若仅仅是出手相助,都定能免于一场祸患。可他们总自诩清高,不扶持不相助,深入江湖却又要远离喧嚣。终将被反噬。


不恨是不可能的。但宫门的医药,宫门的武器也实实在在救了很多人。宫尚角除了杀伐果断的名声响,“活阎王”之称也是有名。活便是老幼弱小以及好人活。


船夫乘船的动静小了许多,花舫在摇晃间也终于停下。你低着头注意脚下,任由身旁的侍女扶你前行。


视线被盖头阻挡住大半,听觉更加灵敏。耳边的脚步忽然变得急促,密密麻麻混乱不堪。周边传来新娘的尖叫,没等你掀开盖头,胸口传来被击中的疼痛,跌落在石板台阶之上。


坚硬的牢门硌得人生疼,牢房里那种熟悉的冰冷感再度袭来,刺骨、黑暗,冻得人发颤。


“姑娘,姑娘。”


身旁响起一声好听的呼唤将你拉回现实。那张脸明艳、生动,眼底满是温柔,像是透过你在看什么人。


“姑娘看着年级尚小定是受了惊吓梦魇吧,我也有个妹妹,如今怕是要同你一般大了。宫门传闻都是和善之人,莫怕。”


你猜想面前之人应当是云为衫,还未开口回应,便有一被称为羽公子的男子走近。他解释新娘当中混入无锋刺客,执刃欲将新娘全部处死,而他则要英雄救美。


宫子羽,果然是良善之人。


牢门被一道道拉开,虽伴着几声质疑和抱怨,但终究是所有新娘都跟着他一起出逃。山谷中漆黑一片,树影横斜。


新娘中不乏心善之人,刚刚听见你与云为衫的对话,有意无意将你护在了队伍中间。你撇见云为衫小跑跟在队尾,随后与宫子羽先后消失在视线。


无锋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快就引起人注意。


宫子羽带着云为衫很快回归,他按下墙边砖瓦,一条密道出现。


门未完全打开,身后便响起一道清冷又带着不屑的声音。


“宫子羽,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嘛,怎么带到这儿来了?”


众人闻声转头,一道墨色身影立于墙道之上。他挥手将暗器甩出,暗道大门又沉沉得落下。新娘又开始叽叽喳喳地喊叫,出不去了、不想死、后悔,等等。


而你却仍怔怔地看着他。


宫远徴背手站在屋顶之上,一身华服嵌满金丝,背后的月光笼着,仿佛散射七彩霞光。硕大的月挂在他身后,此刻却并不起眼,闪着光却也只是成了背景,不如他亮眼。


眼底闪过异色,宫远徴勾起邪笑飞跃而下,谈话间便与宫子羽扭打在一起,也不忘朝新娘的方向投掷暗器,释放毒粉。


毒烟浓郁,呛得人难受。云为衫在一旁小声提醒,但快不过毒物扩散,新娘都已中毒。


除了你。


宫子羽、宫远徴、金繁三人还在纠缠,这边的新娘缩进墙角,还有人昏迷倒下。


你蹲着移动,为她们把脉查看伤势,还安慰这只是吓唬人的把戏,不会有危险。


宫远徴轻蔑的声音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没有我的解药,就乖乖等死吧。”


原本被你安抚平静下来的新娘又开始抽泣,望着皮肤上发紫的痕迹,一个个露出绝望神情。


正当你反思刚刚差点被美色迷惑,忘了宫远徴是冷漠无情之人时,郑南衣已扣住宫子羽喉咙,准备用人质威胁。


“拿解药来换他的命。”


“这个人没有中毒,她是刺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你满脸错愕地看着刚刚倒在面前无比虚弱的新娘拼劲全力将你推了出去。


呵,愚蠢至极,不过也整合你意。


宫远徴挑着眉朝你走来,攥着手腕直接将人拉起。疼,一点也不懂的怜香惜玉。


白嫩的手上除了刚刚摔倒在地留下的大片擦伤红痕便没有其他痕迹,果然没中毒。宫远徴的笑咧得更大了,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他眼神闪光盯着你,就像狼发现了猎物。


众人关注这边动向的期间,宫子羽已被赶来的宫唤羽救下。


宫远徴松手将你朝前甩去,朝宫唤羽行礼。而这次宫子羽接住了你。


“少主,这刺客看来不止一人呢。不过这个”,他转过来看向了你,“可别审死了,我留着还有用。”


侍卫见状要上前捉你,你急忙出声行礼。


“几位公子,我是冥山宋家之女宋清宁,自小在毒里长大,自然是不怕毒药的。至于无锋,我知道,但不是。还望几位公子明察。”


“冥山?那个百年的毒药世家?”


你朝宫远徴福了福身子回答,“正是。”


“那你刚刚为何同那些新娘说此毒并不致命?你认不出这毒性?”宫远徴抱着手,站定在你面前,他居高临下,身影挡完了你面前的光线。


“几位姐姐一路护着我,我知道宫门查清真相定会送上解药,只是安抚她们罢了。”


你抬头对上他视线,笑着开口,“公子用的毒是七分醉吧,七个时辰内皮肤发紫死于梦境。”


“哼,看毒还算有点本事。只是这看人的眼光差了点,擅自揣度人心,你怎知我一定会送上解药。”


宫远徴弯腰微倾,将你们的视线拉得更近。


“瞧着公子面善而已。”


“眼光确实有点差。”宫子羽在一旁小声嘀咕。


最后还是宫唤羽出来解围,他说新娘名单中却有此人,便派人将你们送回女客院落。


后续彩蛋

晕倒后醒来居然在医馆?

宫远徵亲自送你回女客院落?

第一次抱抱get!

透露百草萃问题!

  

下一篇指路 被灭门后我重生成了徵宫夫人02 

茉莉花与甜栗子

或许e人也会懂哈哈

欣赏美景就好

或许e人也会懂哈哈

欣赏美景就好

不之名

【HP众人】当他们来东方学校狠狠坐牢

内含斯内普,邓布利多,铁三角

  开饭!

  

  

斯内普

  东方的学校完全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斯内普本来对麻瓜的化学课十分感兴趣,听说这很像魔药课,他十分好奇。

  然后成堆的卷子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类与魔药课类似的课程,半年才有区区两三节实验课,其余全是纸上谈兵。

  天可怜见的,他仅仅是想要了解这些稀奇古怪的仪器。

  现在他倒是对这些仪器了解得透彻,但他摸过的仅仅是两三件。

  如果有哪个杀千刀的把他的魔药课改成这样,他第一个给那人一个阿瓦达。

  

  当斯内普看见化学课播放的视频时,再一次感受到了震惊。

  闪着明显的噪...

内含斯内普,邓布利多,铁三角

  开饭!

  

  

斯内普

  东方的学校完全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斯内普本来对麻瓜的化学课十分感兴趣,听说这很像魔药课,他十分好奇。

  然后成堆的卷子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类与魔药课类似的课程,半年才有区区两三节实验课,其余全是纸上谈兵。

  天可怜见的,他仅仅是想要了解这些稀奇古怪的仪器。

  现在他倒是对这些仪器了解得透彻,但他摸过的仅仅是两三件。

  如果有哪个杀千刀的把他的魔药课改成这样,他第一个给那人一个阿瓦达。

  

  当斯内普看见化学课播放的视频时,再一次感受到了震惊。

  闪着明显的噪点,比配音还大的白噪音,顿时一股浓浓的年代感扑面而来。

  有一瞬间,他十分笃定,邓布利多都比那视频年轻。

  教学课后的实验课上,斯内普的震惊转为震撼。

  仅凭着那个不知是哪个朝代的视频,这里的学生居然操作得不错!

  他看着眼前一泻千里的酸式滴定管,一时分不清是它坏了还是自己的手坏了。

  虽然一度被学生(你大概知道为什么是学生)评为能力最强教学最烂的教授,但斯内普此刻有了莫大的自信。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

  

  

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此次前来东方学校主要是为了与东方校长交流。

  校长热情地将他迎进办公室,并为他倒了一杯龙井。

  “怎么样?上好的龙井茶,别的地方很难喝到。”

  邓布利多默默放下苦得发麻的茶:“嗯……”

  “邓布利多先生是第一次来东方学校吧,我来为你介绍一下我们东方学校的特色。”

  “首先,我们不允许学生烫发蓄发染发剪怪发。”

  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白色长发,以及编了辫子还扎了蝴蝶结的胡子,没有说话。

  “其次,我们不允许穿奇装异服。”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身上亮闪闪的星星,也没说话。

  “当然,教师要做好带头作用。”

  邓布利多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看见旁边堆着两摞书,试图转移话题。

  他指着高的那一摞,问道:“这是你们的教学资料吗?”

  “不不不,”校长摇头,“这是我们给学生的作业,当然不包括卷子之类的。旁边那一摞才是。”

  邓布利多看着旁边比作业矮了不止一倍的教材,再次沉默。

  或许是感受到气氛的诡异,校长开口:“不如我们去学校里转转,边走边说吧。”

  除了答应,邓布利多想不到再好的选择了。

  

  刚出办公室,迎面走来一个学生。

  “老——师——好——”

  他拖着声音,半死不活的问好。

  “好好好,”

  校长拍了拍学生的肩,让他继续走,回头对邓布利多说,“很有学生的活力,对吧?”

  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学生油腻的头发,空洞麻木的眼神,蜡黄浮肿的脸以及快要覆盖整张脸的黑眼圈,目送他一摇一晃地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一个快要成功娶到莉莉却又婚前丧偶的早年斯内普。

  然后他一抬头,好家伙,一整个学校形形色色的男女斯内普。

  但显然校长不那么觉得:“你看,学生们穿上了统一的囚服——不是,寿衣——不不,不对,校服,是不是精神多了?”

  邓布利多看着努力在单薄冬季校服内塞满最大量衣服因此显得十分臃肿但依旧在瑟瑟发抖的法式小面包们,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随后,他们参观了许多地方,最后来到宿舍。

  校长十分骄傲:“看,是不是很干净?”

  邓布利多看着除了床垫被子和书架上两三本书外根本没有一点生活痕迹,完全不像是活人住过的寝室,点头:“是干净,就是有点过头了,反而显得这地方不干净。”

  他看着窗外的铁网,问道:“校长先生,我有一个疑问,一路上高处与窗户都安满了铁网……”

  “哦,是的,这是我们学校的特色。”

  “特色?”

  “对,德智体美牢全面发展。”

  “劳?”

  “牢。”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下:“所以这是牢对吗?这些铁网。”

  “不不不,这才哪到哪儿呢。”校长笑着说,“这只是防止学生跳楼的手段。”

  啊……已……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几天后,校门口。

  邓布利多慈爱地抚摸着哈利已经被剃成寸头的脑袋,感叹道:“哈利,我发现我以前错了。”

  他看着一整个学校的行尸走肉。

  “死者也是需要怜悯的,哈利,尤其是这些学校里的死者。”

  

  

铁三角

  来到东方后,赫敏狠狠地把计划表拍在桌子上。

  “来到东方,我们不能懈怠,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学习东方知识。”

  “赫敏……”

  “说的就是你,罗恩!别想着偷懒。”

  “不是,赫敏……”

  哈利接下罗恩的话:“学校已经发作息表了……”

  “哦,那可真……”

  赫敏接过哈利递来的作息表,看了一眼,最后一个“好”字被卡在了气管里。

  这张作息表,大意就是起床,吃饭,学习,学习,学习,吃饭,睡觉,学习,学习,学习,学习,吃饭,学习,学习,学习,睡觉。

  赫敏的计划表与其对比,简直就像是懒散的小学生作息。

  递回作息表,赫敏一时有点沉默。

  “先按照作息表来吧。”

  她看着罗恩和哈利,强调道:“至少先试一试。”

  

  上午,他们就有点受不了了。

  主要是受不了同学的精神状态。

  上课的时候像是被摄魂怪亲吻过的尸体,罗恩的同桌甚至在听课的时候翻起白眼,差点把罗恩吓得当场叫出声。

  后来才知道,人家是在睡觉。

  等到下课,全都活过来了,整个教室回荡着尖锐的笑声,疯人院似的。

  贝拉在这都能被判为不合格,应该好好学习发癫。

  

  好在中午伙食不错,罗恩含泪咬了一大口肉。

  然后他含着的泪就直接流下来了。

  那是一块善于伪装的,阴险狡诈的姜女士。(勇者的队友大概知道我在内涵什么罢)

  

  到了晚上,他们就理解了同学的癫狂。

  赫敏做不完,罗恩哈利抄不完。

  下晚自习的那一刹那,大家都有些面目狰狞。

  但即便如此,哈利和罗恩也准备进行老项目——夜游。

  不过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宿舍大门落了锁,两道。

  窗户虽然漏风,但是外面的铁网是一点没漏,十分严实。

  杜绝一切可能。

  

  第二天,铁三角完美地融入了同学们。

  人哪有不疯的的,硬撑罢了。

  

  

  

人性溢出产物

红心蓝手为作者加速人性溢出✔

这是后传:关于上厕所

不是很好看,一个人难以上厕所的怨念 

这是另外份量的癫 

关于这个系列,因为懒得分集合所以直接全扔tag里了:hp在东方狠狠坐牢

肆年养

【朴志晟x你】早恋

纯爱腹黑校霸 x 高冷学生会主席

绝世小甜饼. 8k字,请愉快食用~

  

他走进监控盲区,背靠墙,掏出一根烟准备点上,昏黄路灯洒落,勾勒少年的面部线条,他长得很精致,又乖又痞。

说不清为什么没有记他名,可能是他瞥见你的瞬间就收了火机,将那根未点燃的烟揣回口袋,也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小狗。

总之,身为学生会主席的你,没有将他的名字写进扣分册。

  

  

你偶然见过他打架的样子,非常狠,招招冲人要害去的,但又有分寸,掌控着力道,不至于出大事。

那时候他的校服上满是灰尘,手背被擦开一道伤痕,落了血,不像现在这么干净。

  

“下次再抓...

纯爱腹黑校霸 x 高冷学生会主席

绝世小甜饼. 8k字,请愉快食用~

  

他走进监控盲区,背靠墙,掏出一根烟准备点上,昏黄路灯洒落,勾勒少年的面部线条,他长得很精致,又乖又痞。

说不清为什么没有记他名,可能是他瞥见你的瞬间就收了火机,将那根未点燃的烟揣回口袋,也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小狗。

总之,身为学生会主席的你,没有将他的名字写进扣分册。

  

  

你偶然见过他打架的样子,非常狠,招招冲人要害去的,但又有分寸,掌控着力道,不至于出大事。

那时候他的校服上满是灰尘,手背被擦开一道伤痕,落了血,不像现在这么干净。

  

“下次再抓到就要记你名了。”

你敲敲笔杆,转身离开。

“你知道我的名字?”

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原来他的声音这么有磁性,像大提琴一样的质感,很适合做歌手。

“你校服上写了。”

你转头,发现他有点愕然的模样看起来还挺可爱,原来正脸看着这么软萌,跟个麻薯面包一样。

  

没再与他多言,你回了班级,尖子班没有人会在课间休闲娱乐,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写题,只不过你是学生会的,今天轮值轮到你了,才会在课间外出。

  

  

  

朴志晟又在跟着你了,你的家人为了照顾你,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你申请走读之后看到朴志晟每晚靠在学校外墙,嘴里含着一颗棒棒糖。

有时候能看到一些小女生拿着情书递给他,他会皱眉,摇手推辞,然后继续百无聊赖地站着,也不回家。

不知道他在等谁,反正与你无关,你拿出MP3,开始播放英语听力,晃晃悠悠散步回家。

  

  

发现他跟着你还是警告他后的第三天,可能他从更早就开始跟着你了,只不过你在那晚才发现。

他与你之间的距离只有十步,恰到好处的临界线。

  

他家不住这附近,你很确定,因为在档案里看到了他的家庭住址是当地有名的富区别墅,你知道学校里的领导也会看在他家境的份上给他三分薄面。

他倒是挺守规矩,要打架也不在校内打,被你偶遇的那一次是在街中心,当街斗殴,警察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没兴趣看热闹。

  

你上楼后特意从能看到街道的房间窗户偷看他,他会在你上楼之后,再前进几十米,然后折返,往相反方向去。

  

被他盯上不是什么好事,你要争保送,没时间陪他耗,有什么事要趁早解决,什么都不能影响你的前途。

  

你眼神一暗,晦涩不明。

  

又一天放学,你在他跟着你的时候迅速转身,正面对上。

  

“我没跟着你啊。”

他还在嘴硬,撇着嘴角,又拽又欠。

你双手抱臂,眯起眼睛盯着他,也不回话,势有“你今天不说实话我就不走了”的模样。

  

“我真没跟着你,我就散散步,不想那么早回家而已。”

朴志晟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到最后声若蚊蚋,看来他自己也在心虚。

“别再跟着我,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你只要想整他,有的是方法不动声色让他过不好,只要不影响到你,他就算哪天悄无声息消失了你也不会发现。

  

“你好凶啊。”

他似乎有些委屈,眼眸如黑曜石一般,即使背着光也闪闪发亮。

这算什么?撒娇?

这个恶霸的脸上为什么会出现如娇俏小女生一样的神情?

  

“你想怎样?”

你搞不懂他的脑回路,无奈叹气,他的想法真跳跃,看来也没把你说的话放在心上。

“你别对我这么凶嘛~”

他是真的委屈了,尾音拖得很长,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你迅速转身跑,完蛋,这家伙不是正常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跟他掰扯没意义。

“你往哪儿跑?”

他抓住你的手腕,轻轻用力就把你拉回他身边,距离近了你才发现他比你高出一个头。

  

朴志晟的肩膀很宽,路灯在他背后,落下的光影照出他的身体线条,而你在他怀里被遮挡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亮都看不到。

耳朵紧贴他胸膛,此时是夏季,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夏季校服,心脏跳动的声音闷沉又快速,有浅浅的甜橙海盐香气,他用了桃金娘那款香水。

  

“跟我合作。”

他在你耳边低语,过于暧昧的气息让你本能想要挣脱开,无济于事,他的怀抱像禁锢,你无法逃走。

“做我女朋友,挡我家安排的联姻,我还是未成年呢,他们就想着把我卖出去了,换成你你会怎么想?”

他的声音在你耳边回荡,言语间尽是愤懑无奈。

  

换成你?不换,没必要交换立场,因为你根本不会遇到这种情况,这种试图让你与他共情的话术起不了一点效果。

  

“你可以找别人。”

你放弃挣扎,给出合理建议。

他大可找个对他有意思的女生,连装也不用装,说不准谈成了直接收获真爱。

  

“那不行,我就喜欢你,你可是年级第一,只有你有能力抵挡我爸妈。”

朴志晟说起情话毫不害羞,在说到“喜欢你”的时候特意放慢语速,调情意味极为明显。

  

“下次考试我会让位给年级第三,到时候你去找她,问问她愿不愿意。”

你可没打算真的让位,先糊弄过去,以后让你爸爸妈妈直接来校门口接你,朴志晟总不可能厚脸皮地接着来找你。

  

“我说了,我只喜欢你呢。”

他挺会迂回战术的。

“你今天如果不答应我,我不会让你走的,叔叔阿姨看到你这么晚不回家应该要出来找你吧?他们出现的那一刻我就会吻你,你想他们看到吗?”

  

混账,拿这个要挟你,你真的小看了朴志晟。

  

“一分钟内回答我,不然我现在就吻你。”

他稍微松开了你一点,让你能稍微活动一下,与他对视。

朴志晟狡黠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他偏了偏头,眼看着就要凑过来了,你手掌赶紧捂住他的嘴唇,忍辱负重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

“嗯,只是答应当你的假女朋友,情侣之间要做的一切事都不能做。”

你内心躁意越来越大,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这么无耻的人。

“情侣之间还说话呢,情侣还呼吸呢,照你这意思,咱俩不说话也不呼吸?”

巧舌如簧,哪儿学的话,真欠抽。

  

“不当了,随便你。”

你拿书包狠狠砸了他一下泄愤。

“哎哎哎,当,你刚刚都答应我了,我录着音呢。”

见你是真生气了,朴志晟连忙讨好道,结果最后一句又让你的怒火更高一层。

  

“哎呀你就做我真女朋友嘛,我真的喜欢你,你试试喜欢我好不好?”

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伸手扇了两下自己的嘴,又怕你跑,赶紧放回原位抱紧你。

  

喜欢你?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哪有他这样强迫人的?

  

“试一试嘛,只有你能帮我了,等高考完,如果你还是不喜欢我,我放你走。”

他虽然个子比你高,但整个人的姿态是很低的,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本来你想赖过去的,刚刚他说有录音,赖也赖不掉了。

  

“嗯。”

你勉为其难答应他。

他送你回了家,还算是体贴,也没动手动脚,只是抓着你的手腕。

  

“明天见,小女朋友。”

他招招手,嘴角上扬,笑的又得意又坏。

  

你没搭理他,甚至没转身。

  

  

  

“怎么了,小女朋友,怎么不笑?是你生性不爱笑吗?”

朴志晟举着袋子,里面有培根三明治和巧克力牛奶,是你最喜欢的套餐。

  

昨晚因为他而失眠,一大早起来又看到他,你已经生不起来气了,昨晚情绪全部消耗完,你不再因为这些多想,只要等到高考后就好了。

  

“上车。”

他坐在一辆很低调的黑色机车上,拿出头盔递给你。

“下次别在我家楼下等,容易被我爸妈发现。”

你接过早餐和头盔,提醒了他一句。

  

“那我在昨晚的地方等你?”

他心情很不错,指的是昨晚抱你的那个地方。

“嗯,快到学校的时候让我下车,我不想别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你跨坐上去,将吸管插进牛奶盒里,这是你最喜欢的牌子呢。

  

“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嘛?”

他又有小情绪了,语气还是温温柔柔的。

“被别人发现,麻烦只会到我头上,不会找上你,而且被别人发现了我就会和你分手,为了不分手,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话?”

好一场诡辩,你学会了用另类方式对待朴志晟,他很可能就吃这一套。

  

“也是,那好吧~”

他又笑了,笑声也低沉。

  

他好像很容易满足,几句话就能哄好他,难道以后要一直这么哄着他吗?

  

他说他喜欢你,喜欢你什么?因为那天没有记他的名字?他把那个算作对他的偏爱吗?不合理,如果这样,那些明目张胆维护他的小迷妹应该更得他的欢心。

  

朴志晟是个奇怪的人。

  

  

  

他经常在你们班门口晃悠,也不进来,炙热的视线落在你身上,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想找你。

你们班在最高层,最高层的班级全是顶尖好班,普通学生上不来,学校领导也会巡逻,却没有赶走朴志晟,只是观望,如果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那不得不赶走了。

  

他很有耐心,即使你一直不出班门,他也会乖乖站在外面看着你。

那层窗户,好像你对他的设防,其实朴志晟很想进来拥抱你,那晚的气息与他交缠,梦里都是你,他既幸福又悲伤,痴迷其中。

  

你的心不是他的,可他贪念重,他要得到你的所有,只要你爱他,他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他才十七岁,他不懂感情的表达和处理方式,他天生就偏执,认准了不会放手,这样执拗的爱早晚会害了他。

  

不要害了你就好。

要管他吗?

暂且不管吧,你不该动心。

  

只要你出来上厕所,他就会像小狗一样紧紧跟着你,从兜里拿出你喜欢的零食,捧给你的时候,连自己的真心也捧给你了。

“不是说好不要被别人发现吗?”

你收下,不收的话他又要闹了。

“旁边没人。”

他憨憨笑着,又往左右两边扫了几眼。

  

“别在校内找我。”

你将话说的更直截了当。

“我想你。”

  

是啊,我想你,你为什么不肯多看看我呢?

  

再多看看我,看看我的心,看看我的爱,只要你与我对视,你能看到我眼底对你的眷恋,我对你的渴求,我对你的痴。

  

爱我,好不好?

  

“听话,晚上抱抱你。”

这些天的相处让你深知朴志晟需要有奖励才能听你话,果不其然,听到这句,他那隐形的小狗耳朵都翘起来了。

  

“你说的,必须抱我!要很大很大的拥抱!要很紧密的拥抱!”

他笑起来嘴角是圆圆的,没有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拽样了。

  

“前提是你不在校内找我。”

“好吧……”

很难忍受,但我会努力压抑的!

  

  

  

夜晚放学,他没有选择骑机车,而是跟在你身后,等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拽住你的衣角。

你感受到他期待的心情,看到他忍不住的笑意,又看到他的眼睛。

  

他藏不住一点欲望。

  

与他拥抱的时候,那股香气又袭来,你在他的书包侧袋看到了蓝色香水,他用的确实是桃金娘加州桂。

他的怀抱很安稳,你环着他的脖子,任由他在你耳边低语一句又一句“我真的很爱你”。

  

他亲了你的耳尖,轻轻咬着,又转为亲。

朴志晟,你越界了。

但看在你很乖的份上,我原谅你这一次。

  

“以后每晚都有抱抱吗?”

他舍不得松开你,又是只留了让你活动的范围,不愿让你离他太远。

“如果你听话,那就有。”

  

“我会很听话的,什么时候可以亲亲你?”

瞧,他就是这样给了甜头就想要更多的人。

“你刚刚不是在亲吗?”

“那个、不算,我说的是接吻。”

朴志晟没想到你会点出他亲你耳朵的事,有点害羞,白皙的皮肤上一片红晕。

  

“以后再说。”

你不能直接拒绝,也不能直接答应,并非钓着他,而是你要以这个来作为引导他的诱饵。

“以后是什么时候?”

他穷追不舍。

  

“以后就是以后,我和你会有以后,所以我才这样说。”

骗你的,高考完我就不会再见你了。

  

“嘿嘿,那我等着。”

他又在笑,他是个很爱笑的人,以前为什么没见他笑过呢?以前每一次见他,他的脸上只有狠厉阴鸷。

  

  

  

高三誓师大会,你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表演讲,彼时你与朴志晟已经谈了三四个月了,他对你可谓是奉为掌中宝,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

你知道已经有人发现了,这是不可避免的,朴志晟已经收敛很多了,但他的追求者和你的追求者还是发现了。

  

你没想到,有个很勇的女生会在你演讲的时候公然挑明这件事。

  

话筒被她夺过,她满是愤怒不屑,激动到话都说不完整,可还是要质问你:“你跟朴志晟谈恋爱谁不知道?就你这样的也配演讲?你自己都犯了校规,有什么资格当学生会主席?”

  

台下轰然,你冷静将话筒夺回来,身子转正,面对她:“凭我是年级第一,凭我甩了第二名十五分,你知道十五分在高考里的含金量吗?你有资格来这儿质问我吗?你给朴志晟递情书的时候怎么不把校规放在眼里?”

  

她没有回答,站在原地发怵,甚至后悔自己上台来说这些,是啊,她也没有资格说这些,因为你是真正有实力的人,你大可说一句是朴志晟在纠缠你,这样一切都与你无关了。

  

“演讲结束后我自愿离开学生会。”

这只是个头衔,你不在乎,这些职权你也从来没用过。

  

高三年级,上千人中,你找到了朴志晟,你看到他错愕的眼神,看到他身边的某个男生嘴一张一合,神情猥琐,好像说了不好听的话。

  

朴志晟的拳头几乎是立刻就落在了他脸上,比他在校外揍得更狠,谁也拦不住他,这场闹剧被摄影机记录下来。

  

台上冷静的你,台下疯狂的他。

  

你始终没有说出那句“是朴志晟在纠缠我,我与他并没有关系。”

  

你应该说出来的,举起话筒,张不开口,你自嘲般笑了笑,再开口时是一句简单的命令:“停手。”

  

声音透过音响传出去,台下很闹,很多人都没有听清,但你知道,你想对话的那个人听到了,他停手了。

  

该庆幸你的视力好,还是该悲哀呢?

  

你看到了朴志晟红红的眼眶,他的嘴唇在颤抖,由于极度愤怒,手也在抖。

  

他的手背又沾血了。

  

疼吗?

  

  

  

“你们这个行为简直是不可理喻!一人记一大过!回家反省两天,写三千字检讨交过来,再有下次,我只能请你们离开我校了!”

主任的声音很大,你知道他这些话主要是对着你说的,他全程都在死盯你,没敢看朴志晟一眼。

  

朴志晟想把你护在身后,被你按着手背,压下了,他只能咬牙,等着主任训完话,和你一起离开。

你的父母在校门口,他们没有责怪你,看到了你身边的朴志晟,也仅仅是叹了口气,没有怪他。

  

这时候的朴志晟可没那么野了,在岳父岳母面前乖的跟个鹌鹑一样。

  

“爸、妈,我不能保送了。”

你被父母紧紧抱住的时候,心脏的酸痛才有了实感,这是你第一次哭,泪水落在父亲肩膀,打湿了一片。

  

“唉,没事,咱家囡囡成绩这么好,肯定能考好大学。”

他们轻轻拍抚你的后背,虽然想叹气,还是怕你难过而忍住了。

  

“你也来吧。”

你爸爸看了眼乖乖站在一边的朴志晟,对他招了招手。

  

你们回了家,你爸爸妈妈让你们先在家坐着,他们去买菜,你知道他们这是想探探朴志晟的底。

真好,他们一直都很相信你,不会觉得你被坏孩子带偏了。

  

  

“你喝什么?”

你擦干眼泪,转头看向朴志晟。

“都行。”

他垂着头,刘海有点长,遮住了他的眼睛。

  

你从冰箱里拿出巧克力牛奶,爸爸妈妈给你买了一整箱,其实你每天早上都会先喝完再出门,一直没有告诉朴志晟而已。

“给。”

你插上吸管递给他,余光瞥见他手上的污渍,找了湿纸巾为他擦拭。

  

原来他的手这么大,原来他的手背上有这么多细小的伤口。

用碘伏为他消毒的时候,他一震,随后便没有反应了,你尽量轻轻地涂抹,不让他那么痛。

  

“对不起。”

他声音很颤,努力装作正常的样子,头埋得很低,你看到他下半张脸淌着很多泪珠。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对不起也没用。”

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放在他头顶揉了揉。

  

他的啜泣声越来越大,到后面哭的整个人都在喘,你只好抱住他的头,将他揽到你怀里,慢慢安抚他。

  

等他好不容易收好情绪,你爸妈刚好回来,他像条鱼似的打挺,坐直身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吃饭的时候,你爸爸妈妈讲出的话更是让你们如坐针毡。

  

  

原来他们早就发现你和朴志晟在恋爱了,朴志晟每次都要拖着你好久才回家,他们因为担心你,打算去学校接你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你们。

  

只不过他们没有点明,都是学生时代过来的,谁都懂少男少女恋爱时的小心思,就算让你们分也没那么轻易。

  

尤其是看你的成绩一直很稳,他们决定假装不知道,打算就这么等到你坦白为止。

  

“囡囡啊,你要知道,爸爸妈妈从来没有要求你必须争最好的,人生路很长,爸爸妈妈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不要有那么多想法哈,爸爸妈妈会支持你的。”

  

你默不作声,你知道他们从小就没有逼过你,是你自己非常要强,你想成为最厉害的那个人,这是你的目标。

  

“叔叔阿姨,我不会辜负您们的女儿的,我会好好爱她,我保证会给她我的所有,绝对不会伤害她!”

  

朴志晟这时候跳出来保证,紧紧张张的,说话也磕磕绊绊,那小模样成功逗笑了你们仨。

  

偏偏他自己还一副很惶恐的表情,不知道哪点说的不好才引你们笑,眼看着他要吓坏了,你爸爸妈妈才点点头,但没有回应。

  

他们并未将朴志晟的话放在心上,多少人高中谈的恋爱是跟一个人,结婚又是跟另一个人,谁在最爱的时候都会做保证,倘若不爱了呢?誓言最做不得数了。

  

“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

晚饭后,你送朴志晟到楼下。

“想什么呢,我肯定不送你到家啊。”

你伸出指尖弹了弹他的额头。

  

“也是。”

朴志晟舍不得弹你,就捏了捏你的脸颊肉,他可喜欢你QQ弹弹的小脸蛋了。

  

“你今天为什么跟人打架?”

“他说你不好。”

  

“说就说了,我不在乎。”

“我在乎。”

他很坚定,在笑,但眼眸中没有笑意。

“我在乎,谁都不能说你不好。”

  

“晚安。”

你勾住他的脖子,让他附身,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晚安。”

他这次没有害羞,也学着你,在你额头印下一吻,他虔诚地紧闭双眼,嘴唇停留时间很长,直到你推开他。

  

“好啦,回去吧。”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真的很爱你。”

朴志晟目光苦涩,你不懂他为什么这样说。

  

“我还不想回去,再陪我待一会儿吧。”

他抱紧你,太紧了,胸腔的空气都快被挤压出去,像要把你整个人融进他的血肉。

  

你听到了父母在楼上喊你,不得已推开他。

“你如果想我,明天来找我就好了。”

“好。”

  

他离开的时候,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在见到你没有立即上楼的时候,朝你招招手,又抿唇笑。

  

“快上楼。”

他用口型告诉你。

  

“好。”

“我爱你。”

这一句你没有看到,他知道你没有看到,于是他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我爱你!”

  

你听到了,跑上楼,想打开窗户回应他,只看到他奔跑的身影。

月色下,他的影子越来越长,最终消失不见。

  

  

  

朴志晟第二天没有来,发消息不回,打电话关机,去学校了也没见到他,只有你一个人去交了检讨书。

“唉,我一直很看好你,朴志晟那个小子从一开始就不该来咱们学校,看看他把你害成这样,拍拍屁股走了,唉,我呀,知道你肯定是被他骗了。”

主任拧开杯盖,边吸溜热茶边说。

  

朴志晟走了?

他去哪儿?

  

“你的成绩一直很稳定,代表咱们学校参加比赛也是次次拿奖,你这么个好苗子,我们全部教师都很关注你啊,加油,别被这事影响,好好努力,老师相信你能在高考中夺冠!”

  

“谢谢老师。”

你机械般鞠躬,转身离开。

  

  

你比谁都更沉浸在学习中,由于你所在的班级所有人都是奔着第一去的,谁也没心情关注八卦,所以你过得还比较顺坦。

  

只是晚上离校的时候会听到身后女生对你的指指点点,她们说朴志晟出国了,她们说你很可悲,本来能被保送的,因为谈恋爱失去了资格。

  

你罔若未闻,奇怪的是连心痛也感受不到,连你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原来你这么冷漠吗?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接下来的日子,你比谁都努力,成了名副其实的学习机器,一直到踏出考场,这种疯魔的状态才烟消云散。

你太疲惫了,吃完父母为你做的大餐,洗漱完上床睡觉,满脑子都想要好好休息。

  

在你以为你已经忘了朴志晟的时候,他又来你的梦里了。

  

你在梦中回到了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这次他嘟囔着问你,什么时候可以亲亲,你直接吻上他的唇,动情交缠。

  

你好想他。

  

这种思念在醒来发现只是梦后愈加浓烈,缓慢的痛意爬上心脏,你这才体会到那早就该有的、强烈的恨和怨,还有爱。

  

成为市第一,这是你意料之中的事,所有人都在恭喜你,你淡然一笑,平静接受采访,应付完所有人之后得了喘息时间。

  

暑假你用来健身和考驾照了,再开学,踏进梦想很久的校园内,过往一切都被你抛之脑后。

  

朴志晟似乎只是一个梦。

梦醒了。

  

大一安稳度过,妆后的你更加惊艳,追求者比以前只多不少,你却一个感兴趣的都没有。

  

直到李帝努出现,你记得他是高三上学期转来的,别的学校的第一名,在你们学校一直是年级第二,从来没压过你。

  

出乎意料,他摘下眼镜,染了银发后,是个有着如希腊雕塑美貌般的大帅哥,只是以前你从来没在意过他长什么样子。

  

他加上了你的微信,一开始你们只是讨论专业内容,因为他也报考了金融系,后来你们聊的内容更涉及私人了一点,但你始终与他有着隔阂。

  

大一寒假,你拎着行李箱走在回家的路上,低头查看李帝努给你发的消息,手机被一只大手打开,稳稳落在对方的另一只手上。

  

你蹙眉,抬眼,却被面前人惊到。

是朴志晟,他染了金发。

  

“好久不见,我的小女朋友。”

  


熵增

【德拉科×你】他为天降动摇了


  奥利维亚作为转校生初次登场时仅凭美貌就震惊了全班。


  一头优雅金发,举止大方,气质端庄,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出身不凡的巫师。


  她像一位领袖一样将全班扫视一眼,视线毫不避讳地落在你的男友德拉科身上,微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奥利维亚,我是为了德拉科转学到这里的。”


  00.


  你的出身并不好,麻瓜血统,家境普通,和德拉科确定关系后更是被传成了褒贬参半的王子与灰姑娘的童话故事。


  幸好你和德拉科是真心相爱,少年人的感情灼热而纯粹,德拉科给你的安全感让你从未担心过未来。


  直到奥利维亚出现。


  那个美丽自信到丢在人堆里都发亮的姑娘毫不避讳地表...


  奥利维亚作为转校生初次登场时仅凭美貌就震惊了全班。


  一头优雅金发,举止大方,气质端庄,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出身不凡的巫师。


  她像一位领袖一样将全班扫视一眼,视线毫不避讳地落在你的男友德拉科身上,微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奥利维亚,我是为了德拉科转学到这里的。”


  00.


  你的出身并不好,麻瓜血统,家境普通,和德拉科确定关系后更是被传成了褒贬参半的王子与灰姑娘的童话故事。


  幸好你和德拉科是真心相爱,少年人的感情灼热而纯粹,德拉科给你的安全感让你从未担心过未来。


  直到奥利维亚出现。


  那个美丽自信到丢在人堆里都发亮的姑娘毫不避讳地表示自己就是为德拉科而来。

  

  她看你的眼神并无敌意,不,与其说敌意,她更像是不屑于将你放在眼里。


  就像是参加一场十拿九稳的赌局,她不急着赢,反而更享受用强者身份傲慢压迫对手的过程。


  第一节课下课她就大大方方地叫住了德拉科,在同学们各有千秋的眼神中径直走到你们跟前。


  “这次转学多亏了卢修斯叔叔的帮助,”她微笑着看向德拉科,脊背挺拔,“请替我谢谢他。”


  她知晓你的出身,知道你和德拉科的恋爱瞒着卢修斯和纳西莎。


  不必直言,一句她和德拉科长辈交情匪浅的暗示就能将你衬托得像个见不得光的寒酸家伙。


  德拉科拧拧眉,一面握住你的手,一面划清界限般敷衍回应:“你还是自己去吧。”


  视线扫过你们紧握的手,奥利维亚面不改色,甚至笑得更加灿烂。


  “好啊,”她一点没被德拉科的态度打击到,彬彬有礼,“到时候我会登门拜访的,毕竟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很久呢。”


  说完她慢条斯理地看向你,好像才注意到你站在这里似的。


  “你就是伊芙吧,”她友好地和你握手,“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德拉科的照顾。”


  她像通知你可以退休了一样,理所当然地将你划入外人的范围,点到为止的恶意恰到好处地只让你不舒服。


  “什么?”


  你被说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她却不回应,像上级对待下级一样拍拍你的小臂,似乎很满意你的反应。


  “别紧张,伊芙,”她松开你的手后又给了你一个拥抱,在你耳边含着笑意低语,“我还没有开始呢。”


  —————


  和奥利维亚的初次会面让人不太愉悦。


  这位美丽的金发少女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带着一股能摧毁任何阻碍的自信,笑嘻嘻地在你心头种下一根刺。


  “伊芙,”德拉科握紧你的手,眼神坚定而真诚,“不管我父母怎么想,也不管奥利维亚怎么做,我都不会同意和她的婚嫁事宜。”


  少年浅色的眸子中投射出你的脸蛋,清澈得发亮,“我爱你,我只喜欢你。”


  你心口一热,回握住他的手,“我也爱你。”


  是呀,你根本不必担忧,你了解德拉科,你信任德拉科,你们彼此相爱,他绝对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动摇。


  01.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个月后。


  你因急事需回家一段时间,德拉科送你到站台时你瞧见奥利维亚带着一如既往的笑远远站在后方。


  心口忽然涌上一股不安,德拉科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带着颤音抱住你,“伊芙,记得天天想我。”


  少年依依不舍,眼角泛着光。


  你被他的模样逗得又心疼又好笑,那丝不安也很快抛之脑后。


  “那我回来时可得亲自来接我。”


  “那当然了,”他像小狗一样蹭蹭你的手掌,眼睛湿漉漉,“你回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必须是我。”


  你真是太敏感了,奥利维亚什么都没做,你在平白无故地担心什么?难道你不信任德拉科的承诺吗?


  可是离开霍格沃茨的那段时间那丝不安又阴魂不散地缠绕上来。


  半个月后你终于处理完事情得以回到学校,离德拉科越近,那种不安的感觉反而越加明显,直搅得你心神不宁。


  列车减速抵达站台,你的心猛地一沉。


  来接你的不是德拉科,是奥利维亚。


  “德拉科昨天在霍格莫德村玩得太累了还没起床,我只能帮他代劳一下接你回学校的任务,伊芙小姐不会介意吧?”


  你愣了一下。


  她和德拉科的关系什么时候亲近到知道他没起床,亲近到能代理他的事。


  甚至……给人一种他们昨夜同榻而眠的错觉……


  她依旧笑得动人,眉眼弯弯,似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像绵里针。


  “伊芙!”


  少年清亮的声音忽然响起,回头,你看见姗姗来迟的德拉科正急急地跑来。


  待他走近,奥利维亚又半是打趣半是嗔怪:“你迟到了,自己天天念女友的名字,等到伊芙真的回来时反而迟到,如果不是我,伊芙可要在站台上吹半天冷风了。”


  “抱歉,伊芙,”少年挠挠后脑勺,“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我让克拉布准时叫醒我,没想到他睡得比我还沉。”


  “真的不是因为昨天玩得太累才没醒的吗?”你不客气地戳穿他,“平时你可没有让别人叫醒你的习惯。”


  察觉到你语气不善,德拉科怔愣一下,居然求助似地看向奥利维亚,后者也真的上前来打圆场。


  “别生气,伊芙,”她温和地笑着,“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怀疑德拉科,他真的很爱您,您离开的日子里他一直在想您。”


  你只是抱怨一句,她却直接给你上升到了怀疑的高度。


  眉眼眯起,她红唇轻启,意味深长地补充:“您真的很有魅力,因为据我所知马尔福家族是很看重血统的。”


  她用血统和家族打压你,又是点到为止,又是吹狗哨的恶意。


  你想反击,可德拉科完全没察觉空气中已充满火药味,接过你的箱子拉着你的手就迫不及待往回走。


  你们走得很快,半天,少年才察觉你情绪异样。


  “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他短暂地思索一番,“是因为奥利维亚吗?她不是夸你了吗?”


  “夸我?”你对德拉科大条的神经顿觉无语,“那可不是夸奖,德拉科,那是打压。”


  “怎么就算打压了?只是正常聊天而已,”少年拧起眉,困惑不解,“你这段时间回家了,没有和她相处过,对她先入为主有偏见,她本人其实温和有礼。”


  你满头问号,正想从头给他捋清楚,奥利维亚却无声无息地追了上来,依旧带着活泼阳光的笑意,声音清澈。


  “背后议论别人可不是什么优良作风哦,”她专门深深地看你一眼,“有什么可以当面讲的。”


  明明没有说她坏话,但你依旧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德拉科更是被牵着鼻子走,立刻有种犯了错的羞愧感。


  “不过,”她笑得更加动人,看向你的男友,“既然在夸我,那我就不追究了。”


  少年抬头,不防正好和她对视上,少女立刻俏皮地wink一下,“我是看在伊芙的面子上才勉强大度的,才不是因为德拉科。”


  向来端庄的姑娘表现出活泼可爱的一面,杀伤力大得吓人。


  欲盖弥彰的解释光明正大地强调了德拉科于她的特别。


  你看到德拉科脸红了。


  ————


  你和德拉科破天荒吵架了。


  “那我以后不和她说话总可以了吧?”


  少年撇下这句话后就转头离去。


  他困惑一向温柔的你怎么忽然间变得喜欢无端生气。


  02.


  接下来的日子是魁地奇训练的冲刺阶段。


  斯莱特林已经连续好几次和学院杯擦肩而过,如果能拿下这场比赛,那就能在和格兰芬多的竞争中取得优势。


  所有人都格外重视这次魁地奇比赛。


  德拉科已经是队伍里的二把手,他一门心思地扑在训练上,甚至不惜将自己找球手的位置让给更有天赋的新人,自己作为击球手出赛。


  他太忙了,忙到忽视你,忙到选择一直冷战。


  直到比赛那天一位斯莱特林的球员慌慌张张地找到你。


  他说队里出了意外,德拉科正大发脾气,希望作为女友的你去劝劝他。


  你找到了德拉科,果然斯莱特林的球员正吵得厉害。


  “都怪那个新找球手,我早就说过他不靠谱!”


  “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吗?”


  “我可没这么说!”


  “难道学院杯就这样拱手让人?”


  球员们越吵越凶,谁也不让。


  原来是那位新找球手比赛前夕私自加练摔伤了腿,本以为在医疗翼住一晚就能康复因此大着胆子没有上报,谁知出了意外伤得更重。


  床都下不了,还怎么比赛?


  更离谱的是,大家都是在要上场时才知道情况。


  事态严重,尚未见过大风大浪的少年们不由得心急得吵起来。


  作为二把手的德拉科自然比任何人都着急,冲突一激化,队伍内气氛更加紧张,甚至开始推推搡搡。


  你看不下去了,扯了扯有些面红耳赤的男友,“德拉科,你别着急……”


  少年看清是你,却并未因你的出现冷静下来,相反你正撞在枪口上,他一视同仁地暴躁。


  “不着急有什么用?我需要的是补救措施!”


  “可是吵架也帮不上忙……”


  你被德拉科生气的模样吓了一跳,语气渐弱。


  德拉科甩开你拉住他袖子的手,语气犯冲,“你是格兰芬多的,你当然不在意了!你心里一定偷着乐吧!”


  “什么?”


  你愣了一下,万万没料到他会这样想你。


  “别吵了小少爷,不是还有我吗?”


  少女清澈俏皮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正在吵闹的大家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奥利维亚不知何时已经穿戴好了球衣,手拿扫帚,意气风发又镇定自若的模样和乌烟瘴气的现场形成鲜明对比。


  “你?”


  队员们怀疑地看向她。


  “我转学前可是我们学院的王牌找球手,”她从容又自信,“拿下这场比赛易如反掌。”


  她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一道特效药,德拉科瞬间镇定下来,肉眼可见地变得心安。


  “放心,”金发少女冲他宽慰一笑,整个人都在发亮,“我不会让你输的。”


  球员们纷纷看向德拉科,有些迟疑,“德拉科,她并未和我们一起训练过……”


  可是少年打断了他的话,眼睛只看着奥利维亚,力排众议,“让她加入,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闻言大家立刻有序地行动起来,奥利维亚借机来到德拉科跟前。


  “你是击球手,”少女俏皮地微笑,“可要好好保护我。”


  少年的表情腼腆又自信,“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两人相视一笑,像是有多年默契的搭档。


  此时此刻,奥利维亚就是他的救世主,一旁的你有些多余。


  03.


  斯莱特林大获全胜!


  德拉科和奥利维亚被兴奋的队员们同时举起来高高抛起,赛场上一片欢声笑语。


  你被簇拥着挤到德拉科身边,只是大家忙着庆祝,无人在意一边的你。


  好半天两人才被放下,赢了比赛的德拉科心情大好,忘记了自己之前对你发过脾气,注意到你后赶紧向你奔来。


  “伊芙!我做到了!你看到了吗!”


  他眼睛发亮,想要上前拥抱你,肩上却忽然勾过来奥利维亚的胳膊,硬生生打断了他的动作。


  “卢修斯叔叔说让你照顾我,你就把我当赢比赛的工具人?”


  少女撅着嘴抱怨。


  德拉科已经习惯了和她的肢体接触,尽管语气无奈,却难掩宠溺。


  “有时候真搞不清我爸爸更在乎你还是我。”


  他们说话就像是一家人,对视一眼后笑得更加开心。


  你终于忍无可忍,转头就走,偏巧这时有个学弟过来找你搭讪,试图索要你的联系地址。


  德拉科见状脸色一变,丢开奥利维亚快步来到你跟前握住你的手,宣示主权道:“她有男友,当着别人男友的面索要联系地址不妥吧?”


  奥利维亚赶紧又贴上来,半是打趣半是调侃他:“只是要个联系地址,看你紧张得像是别人要抢走伊芙一样,等下伊芙又要不开心了。”


  你瞧着两人说话时贴得极近的脸,忽然觉得无比恶心,一把甩开德拉科的手,干脆利落地将地址递给了学弟,潇洒道:“我单身。”

  

  糖果解锁5k后续

  ღ(✞╹◡╹✞)ற

狂客归舟

和江澄是青梅竹马1

私设预警

  女主私设叫蓝泫,字纾禾,是蓝曦臣的妹妹蓝忘机的姐姐,蓝家家主,母亲和虞夫人有私交,小时候经常待在云梦。

  今日便是仙门百家来蓝氏听学的日子,身为家主,蓝泫忙了一整天,都没好好和云梦的几个熟人说上几句话,一到晚上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江厌离去找江澄他们了,碰巧聂家那个小子聂怀桑也在,他们三个白天抓了鱼正想着待会烤了去呢,蓝泫二人来的正好,魏无羡说来姑苏就想尝尝大名鼎鼎的天子笑,江澄赶紧提醒他云深不知处内禁酒,但这对蓝泫来说这事可好办,于是她让几人在房中等着,自己带着逸风剑就御剑去买酒了,结果回来在云深不知处碰上了她那个便宜弟弟。

  忘机,你让阿姐进去嘛~

  云深不知处内禁止...

私设预警

  女主私设叫蓝泫,字纾禾,是蓝曦臣的妹妹蓝忘机的姐姐,蓝家家主,母亲和虞夫人有私交,小时候经常待在云梦。

  今日便是仙门百家来蓝氏听学的日子,身为家主,蓝泫忙了一整天,都没好好和云梦的几个熟人说上几句话,一到晚上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江厌离去找江澄他们了,碰巧聂家那个小子聂怀桑也在,他们三个白天抓了鱼正想着待会烤了去呢,蓝泫二人来的正好,魏无羡说来姑苏就想尝尝大名鼎鼎的天子笑,江澄赶紧提醒他云深不知处内禁酒,但这对蓝泫来说这事可好办,于是她让几人在房中等着,自己带着逸风剑就御剑去买酒了,结果回来在云深不知处碰上了她那个便宜弟弟。

  忘机,你让阿姐进去嘛~

  云深不知处内禁止饮酒,蓝忘机淡淡开口,说着就要没收蓝泫手里的天子笑,没办法,蓝泫只好再次打起感情牌,蓝忘机微微偏头,想了片刻便放她进去了,一进去蓝泫便对屋内众人挑了挑眉,把酒放在桌上的时候魏婴眼睛都亮了:“可以啊蓝纾禾,我都惦记好几天了。”江澄扭头斜了他一眼:“没出息”说着一行人便随蓝泫到了她精挑细选的地方准备生火烤鱼,这些日子她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他们给盼来了,云深不知处真是太无聊了,蓝家唯一的女孩子却也是唯一一个和雅正不沾边的人,在云梦待了几年之后更是无法无天,若不是家主之位等着她她才不会回来呢,哥哥整天唠唠叨叨就算了,弟弟还顶一张绝世帅脸挂着要去上坟的表情,得知仙门百家要来听学,她第一时间就找了块宝地预备着。

  烤鱼的时候魏婴的嘴也闲不住,边盯着火候边问蓝泫:“你这弟弟从小就这样啊?整日板着脸。”蓝泫没好气的拍了他一巴掌:“姑苏蓝氏家规 不可背后语人是非。”魏无羡听罢赶紧挪到一边:“不是吧,这怎么还传染啊。”江澄把手里刚烤好的递给蓝泫,又抢过聂怀桑那串半生不熟的塞给魏婴:“就你话多。”

  几人一直聊到半夜,直到除了没喝酒的江厌离和抿了几口的江澄,余下三人醉的东倒西歪,江厌离把蓝泫扶回了寝居,江澄踢了一脚魏无羡,但还是把二人连拖带拽的拎了回去。

  结果就是第二日的早课只有江厌离按时去了,男修和女修的住所是分开的,蓝泫是蓝家人和听学的人不住在一起,所以即使江厌离急得团团转也无济于事,只能在心里一个劲祈祷他们能赶紧来,等到三个人着急忙慌的冲到学堂时已经是上午了,叔父的胡子差点被气歪,于是充实了一下他们的课后生活,抄家规,江澄心里又羞又恼,羞自己好不容易来一次蓝家,没在蓝泫那好好表现一下不说还丢了这么大的人,恼自己怎会和魏无羡一样睡到日上三竿,若穿出去这不是给云梦抹黑么。

  魏婴倒是没想那么多,既然犯了错那便受罚,反正他在江家也没少被罚。

  但最忐忑的要数聂怀桑,蓝曦臣和他大哥是故交,事情若是叫聂明玦知道了他回家不好交代,于是便去央求蓝曦臣,若是他大哥问起来就当没这回事。

  

  

肉肉

朴成训x你|隐痛

青梅竹马/破镜重圆/梦女向/he

全文2.6w字 已完结

天之骄子大明星x你

你永远是我挥之不去的隐痛。

  chapter 1 

  刚下飞机,一股热浪袭来,压得人喘不过气。七月中旬,你降落在首尔,又一次来到了这个地方。

  你这次来,是为了参加发小的婚礼。

  已经和好友约定过会在出口等你,但这次你碰到了点麻烦。

  出口处人潮涌动,全都扬着脖子举着灯牌,密密麻麻一片,你根本找不到你的朋友在哪里。

  你停下脚步,想用一夜未阖过的眼去...

青梅竹马/破镜重圆/梦女向/he

全文2.6w字 已完结

天之骄子大明星x你

你永远是我挥之不去的隐痛。

  chapter 1 

  刚下飞机,一股热浪袭来,压得人喘不过气。七月中旬,你降落在首尔,又一次来到了这个地方。

  你这次来,是为了参加发小的婚礼。

  已经和好友约定过会在出口等你,但这次你碰到了点麻烦。

  出口处人潮涌动,全都扬着脖子举着灯牌,密密麻麻一片,你根本找不到你的朋友在哪里。

  你停下脚步,想用一夜未阖过的眼去看清你朋友的方位,偶然瞥见花花绿绿的灯牌上全都是朴成训三个字。

  朴成训?

  只是在看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你的心脏猛跳一下,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开始不受控制地泛起刺痛。八年过去,这根刺始终横亘在你的心里,不断留下糜烂的伤口。

  “在这!”

  有人叫你的名字,你回过神,看到了你的朋友。

  你快步走向她,佯作笑意接过了她手中的花,一起逆着拥挤的人流走出去。

  身后的人群忽然喧杂躁动,尖锐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你没忍住向后瞟了一眼,一辆黑色商务车在门口缓缓停下,在人群的簇拥下,身穿卡其色外套的高大男子走进车里。

  你回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上车之后你和友人谁都没有说话,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你只好无奈道:“没关系,谁知道他今天也从这里出去。”

  友人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你们默契地岔开了这个话题,开始聊各自的生活,气氛异常融洽。

  刚刚的刺痛已经变为一种麻木,但友人还是看出了你的低沉,于是她停止了话题,对你说:“从这到目的地还有几十公里,你先睡一觉吧。”

  你点点头。

  你有轻微的神经衰弱,加上前几日为了请长假又日夜加班,每日都只睡不到四个小时。你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高楼大厦,困意席卷而来。

  “喂,你在这里哭什么?”

  你提着一瓶酱油,低头看着面前蹲着的人。

  这个人瘦瘦小小的,穿着红色短袖和蓝色的短裤,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正一粒一粒往下掉眼泪。

  他抬起头看向你,一双大眼睛里盛满着泪水,顺着白皙微圆的脸颊往下滴,让你不禁想起了家里的小白狗。

  “因为伤心。”他委屈地说。

  你也学着他,蹲在他的身边。你听他断断续续地讲着,原来他叫朴成训,刚上六年级,正在训练花滑,因为没能做好从前拿手的三周跳,又被教练和妈妈训斥,所以忍不住到这里哭。

  “朴成训,你好可怜。”你无情地说。

  朴成训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忽然觉得这样说不太好,于是你放下酱油,在兜里掏出几颗刚刚找零时店员送的糖。

  是葡萄味的软糖。

  “送给你,不要哭了。”你把糖塞进朴成训的手里,生硬地安慰道。

  朴成训止住眼泪,看着你。

  你好奇地问:“如果有什么难过的,为什么不告诉你的妈妈或者朋友呢?”

  “我…经常转学,也没有朋友。而且,万一妈妈还会训斥我怎么办?”朴成训嘟囔着,语速很快,但你还是听清了。

  “你怎么知道妈妈一定会训斥你呢?你也没有尝试。”你认真地说。

  朴成训似乎是在思考你刚刚的话,你站起身来,对他说:“我要回家了,你也快回家吧。”

  于是你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巷子。

  快走到巷子尽头的时候,你听到身后有人叫你。

  是刚刚的朴成训,他飞快地跑过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微喘着气,把什么东西递给你。

  你低头一看,是你落下的酱油,朴成训给你送过来了。

  接着,你听到他气息不稳又稚嫩的声音:“你的酱油落下了,还有,我想问你。”

  朴成训的两颊突然红了起来,似乎是有些难为情道:“我们可以做朋友吗,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但是我现在尝试。”

  你接过酱油,笑着答应他:“当然可以。”

  你就这样和十三岁的朴成训成为了好朋友。

  能看出来那时候的你几乎是他唯一的朋友,因为他经常会找你倾诉遇到的问题,他很乖很安静,总是说完这些之后就呆呆地看着你。

  暑假过去了,你也要回国了。

  你和朴成训交换了联系方式,并且约定,每个暑假都会来韩国长住。

  临走之前,朴成训送给了你一件礼物,是一罐葡萄味的软糖,刚好是你那天第一次见朴成训,送给他的那款糖果。

  你自认为是一个冷酷的小孩,但你却依然是个小孩。当你在飞机上看到朴成训夹在糖果罐里的纸条时,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你,你总会肯定我,给我好多力量,我会想你的。

  你几乎是哭着醒来。

  这么多年,你还是会梦到那时候和朴成训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也是那样的夏天,你遇见了一个瘦小的、几乎和你一样高却比你大上两岁的男孩,他在夏天的末尾送给了你一罐葡萄软糖,那里面放着他的一片真心。

  汽车停下来,似乎是到了目的地。你不露痕迹地擦擦眼泪,跟着友人下车。

  你暑假寄住在某位亲人的家中,这次要结婚的正是这位亲人的小儿子,也是你的发小。

  一进门,你把礼物送给这位新人,又跟他们寒暄几句。

 他忽然有些心虚地说: “说起来,朴成训好像也会来参加婚礼。”

  朴成训和他认识正是通过你,那时候你们三个经常出去疯玩,关系很铁。 

  “如果你不叫他的话,似乎也说不过去。”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时,却不小心溅出了茶水。

  微烫的茶水和皮肤接触,你的手背泛起不正常的红,让你感到刺痛。

  你忽然觉得好倒霉。

  正巧没人发现,你索性不再管它。

  因为过几天就是婚礼,发小不得已抽身去确认流程。     

  而你也并没有闲下来,你和友人一起帮他打下手,送走友人后,又和亲戚攀谈至半夜。天色已晚,亲戚索性给你收拾了间屋子,让你睡下。

  你在房间里换好睡衣,布料摩擦着你的手背,你痛的呲牙,摊开手发现起了几个水泡。

  你无奈,只好下到一楼,想找亲戚要些烫伤药。 却在下到楼梯最后一格时,瞧见了客厅瘫坐在沙发上,笑得肆意的朴成训。

  视线相交时,朴成训笑容僵在脸上,明显是愣住了。他猛地直起身来,端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你,毫不掩饰。

  他的眼睛像是一片湖泊,你感觉自己几乎要溺死在里面。

  感受到炽热的视线,你连走路都变得不自然起来。你深吸一口气,佯装没有看到他,若无其事走到发小身边,用中文问:“烫伤药在哪?”

  你知道朴成训不会中文,起码你们分手之前他不会。

  你的发小是个直性子,他说了句我去找之后,便扔下了你和朴成训在这。

  你坐在另一只沙发上,有些不自然地划手机。

  “你….”朴成训声音微哑,像一颗抛在湖中的石子,荡起千层涟漪。你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他。

  他没有化妆,鼻梁和脸颊的两颗痣显得更为明显,双唇微抿,目光灼灼。

  “怎么弄的?”

  你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中文。

  “喝茶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你解释道。

  又陷入一片寂静。

  “我转型了,做了演员。”

  你听见他说。

  你缺席了他成年之后的八年人生,你们分手的时候,朴成训还是籍籍无名的男团成员。你只知道,分手后他火遍亚洲,后来转型做了电影演员,获奖无数。

  而完成这些他不过才二十七岁。

  “恭喜你。”你真诚地说。

  “为什么恭喜我呢,是以什么身份恭喜呢?”

  是以甩了我的前女友的身份吗,即使是这样对我我却还是忍不住挂念的前女友的身份吗?

  他罕见得有些咄咄逼人。

  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甚至都不敢看他,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

  庆幸的是,你的发小终于回来,把烫伤药递给你。

  你也终于有机会逃走。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朴成训心里有些懊悔。

  为什么一遇到她,自己总会变成这样。

  你的发小一脸看破不说破的模样,拍拍朴成训的肩膀,语重心长安慰道:“她一直没找男朋友。”

  言下之意是你还有机会。

阿泠与阿远

【柳星闻×三妹】麻烦精拯救世界

*bg暗恋向,镜天阁视角,基于官方现有剧情的一些改编,因为细化了事业线,所以长篇警告(1w6),ooc致歉

————————

1.

少阁主从镜天阁赶回秋岚画院后,第一时间把南问雪和西铮叫进了书房

一刻钟过去了,少阁主一句话也没说,但纸张翻动的声音都带着些许怒气

“他在翻什么?”西铮朝南问雪做口型

“我们的生死簿。”南问雪极为确信地回答

当初说汴京繁华,等刺杀李师师的任务完成后就破例给大家放假

任务并不难,却事关重大

刺杀李师师有两层缘由

外一层是宫里那位嫉恨她独得圣宠

里一层是朝中那位贵人与镜天阁的来往合作被李师师察觉出了端倪,灭口才能保证贵人的安全

结果西铮和南问雪两...

*bg暗恋向,镜天阁视角,基于官方现有剧情的一些改编,因为细化了事业线,所以长篇警告(1w6),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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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少阁主从镜天阁赶回秋岚画院后,第一时间把南问雪和西铮叫进了书房

一刻钟过去了,少阁主一句话也没说,但纸张翻动的声音都带着些许怒气

“他在翻什么?”西铮朝南问雪做口型

“我们的生死簿。”南问雪极为确信地回答

当初说汴京繁华,等刺杀李师师的任务完成后就破例给大家放假

任务并不难,却事关重大

刺杀李师师有两层缘由

外一层是宫里那位嫉恨她独得圣宠

里一层是朝中那位贵人与镜天阁的来往合作被李师师察觉出了端倪,灭口才能保证贵人的安全

结果西铮和南问雪两个人接连失手两次

南问雪本想指望平时话多的西铮说些开场白缓和一下气氛,转头一看他又在神游,手背在身后比划着什么招式,看来上次比武输了东钧给他打击不小,南问雪只好自己硬着头皮斟了一杯茶上去


柳星闻低头整理着密报信息

傅晚晴,傅相女儿,动不得

方承意,明昭侯,动不得

绿衣不明男子,路过多管闲事的,不重要

神侯府小师妹……

柳星闻的笔顿了一下,墨水在她名字边洇开

他终于抬起头,“那几个得罪不起的就算了,一个刚下山的小姑娘也能绊住你们的脚?镜天阁养你们这些个宗主堂主都是吃白饭的吗?”

柳星闻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却显然是生气了

南问雪谢罪的话刚冲到嘴边,西铮就在背后不知死活地嚷嚷起来:

“主要是那小姑娘太不讲武德,居然朝我扔迷烟,年纪不大,心眼不少;还有那个路过多管闲事的,乌漆嘛黑地丢过来一把飞斧,我还以为有埋伏……”

西铮眼珠一转,理由千千万万,明明自己就是那个最不讲武德的

柳星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把脸藏在扇子后面的南问雪

南问雪心虚地眨眨眼,“真是冤枉啊少阁主,我易容得好好的,谁知道那小妹妹耳朵这么尖,一听声音就发现不对……”

“哟~不是天天显摆自己幻术厉害吗?”西铮一秒没挨骂就又开始嘴欠

南问雪袖子一甩,暴雨梨花针顺势飞出,西铮一个滑步灵巧躲开

南问雪气得摇起扇子白了他一眼,“哼……也不知道是谁,折了两队人马,自己被一个路人吓得屁滚尿流地逃走了。我只是个收拾烂摊子的,若不是那方承意横插一手,那李师师、小妹妹和绿衣男早在幻境里安息了!”

“好好好……”柳星闻忽然鼓起了掌,“丞相、明昭侯、神侯府……半个朝堂都被你们卷进来了,还有没有人记得,你们最初的任务只是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歌舞伎啊?”

两人瞬间噤了声,柳星闻继续托着下巴皮笑肉不笑:

“怎么不干脆去虹桥敲锣打鼓宣告天下镜天阁要造反呢,是不喜欢吗?”

就说不能让少阁主跟东钧待太久,这十成十的阴阳怪气饶是西铮听了也汗流浃背

“属下知错!”南问雪抢先跪下

“属下办事不力,愿将功补过。”西铮也忙着表决心

柳星闻收起折扇敲了敲手心

“你告诉我怎么补过?多亏你们的打草惊蛇,皇帝老儿对李师师更加关怀备至了,现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保护,宫里那位气得头风都犯了;至于那位大人,李师师本来只是怀疑,你们这番响动,把人证物证都喂过去了,现在他自身难保,更别说保镜天阁了,你十个脑袋都不够补救的。”

西铮有些傻眼,又瞟见少阁主纸上的墨迹,立马谄笑着给柳星闻的杯盏里添了茶:

“至少神侯府那小丫头我还是能收拾的,反正她这么爱多管闲事,稍微一骗就能钓出来,现在杀了以绝后患。”

还没等柳星闻开口,南问雪先跳起来用扇子在西铮脑袋上猛地敲了一记:

“我看你才是最大的后患!一个背靠神侯府、能引得明昭侯出手的人,你觉得杀了之后没有后患?你嫌追命一个人追你不够刺激是吧?你还不如听少阁主的去敲锣打鼓来得快!”

南问雪拽着西铮衣领转身朝柳星闻鞠了个大躬,“西铮他这脑子向来想不出来什么好主意,反倒惹您生气,气坏身子得不偿失。夜深了,少阁主从东海日夜兼程赶回来想必也累了,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她且说且退,掐着说最后一句话说完的功夫一步退到门外把房门关上了,留柳星闻一个人对着虚空欲言又止

西铮后知后觉地跳脚:“南问雪你又变着法损我!”

“我那不是话赶话吗,我要不赶紧用你堵住少阁主话头,指不定得训个通宵,你比东钧那闷疙瘩聪明这么多,肯定能懂我意思吧?”

南问雪猫似的伸了个懒腰,游刃有余地搪塞过去

西铮的嘴角一下就翘了起来,“不用跟他比,我自然是聪明的。我是看少阁主在那圈了又划掉纠结得不行,他向来心气高,眼里容不得沙子,赵思青都快成他心魔了,这回再钻牛角尖怕是要栽跟头。”

这次南问雪没再反驳

少阁主身为天才少年,被众星捧月地长大,心高气傲些在所难免

况且胜负执念向来是镜天阁的根,千年前的柳镜风为执念而死,如今的柳沧海为执念而生

柳沧海的复兴大业把他们这些游魂聚集在了一起,可让他们苟延残喘活到今天的唯有心里不服输的执念

鬼魂是没有退路的,要么魂飞魄散,要么不择手段地前进


柳星闻的笔悬起又放下

一方面他和西铮想法相通,父亲在汴京布下的暗线还未成熟,此次隐患不除尽,日后恐生变数

可另一方面南问雪的担心不无道理,一个刚下山的自在门弟子背后竟有这样纵横交错的势力,这般棘手的麻烦轻易动不得

心里好像又种下了一根刺


飞鸽送来密信

信上说,她来自盛家庄,盛家庄被魔天屠村后,她便被自在门收留。好像听说她身中蛊毒,纵是神医也无力回天,到如今命不久矣,前些日子忽然发狂重伤了同门师兄,似乎也是蛊毒爆发的结果

柳星闻的眉头舒展了些

他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提笔,划去她的名字

“你都没几天能活了,就别再多管闲事了。”

柳星闻呼出一口气,把纸往空中一扬,仰面倒下,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柳星闻半夜从床上坐起来:“不是,她一个小姑娘成天在甜水巷混着是怎么个事?”



2.

今天阳光正好,院里难得点了舞女消遣,柳星闻看来看去却只觉无趣,于是又低头下起了棋

自弈总是容易陷入僵局,柳星闻拈起一颗黑子,沉思了半天也无从下手

黑子分明已经步步为营,白子却总能逃出生天,甚至反将一军

他拉住了路过的柳奎墨,“墨先生,您作为旁观者来瞧瞧这局势,黑白胜负各几何?”

柳奎墨捋了捋胡子,“依老夫看,黑子杀意颇重,每一步棋都是杀阵,若白子执意对抗,便正好落入黑子口中;可这白子偏生下得随意散漫,完全不执着于困局,反倒另辟蹊径开拓新局面,每开辟一条新路就给自己留下一个气口,看似身陷死局实则生机无限,反观黑子精心布的好几个局都落了空。如此看来,主导局面的其实是白子,很有意思的一局棋,不执着于胜负的一方反而更容易取得最后的胜利。”

见少年若有所思,柳奎墨意有所指地试探:“黑白二子棋风相差如此之大,少阁主怕是心里有事吧?”

像是被戳破心思,柳星闻急着否认了,还故作沉着地抿了口茶

柳奎墨笑而不语,不再追问


奏乐戛然而止,舞女们尖叫着四散而去

柳星闻抬眼望去,是一小队人马冲撞了进来,画院的侍卫竟倒了一片

他只当是为了墨先生墨宝而来的乌合之众,便懒洋洋地起身:“哦?有客来访?非请便入,定然是敌非友。”

为首的女孩自眩目的阳光中踏步而来,

“神侯府查案,尔等何人?”

声音清脆而有力,只有握紧的拳头暴露了一丝紧张,确实是初涉江湖的少年模样,眼里还残存着天真和草莽

他与她对视,怔然


他原是见过她的

见过她捉萤火虫做灯送小朋友回家,结果自己倒是迷了路;见过她蹲在路边喂野猫野狗,明明自己都还需要卖艺赚钱;见过她轻信于人险些丢了性命,却因为对方的凄惨家境而再次心软原谅

也目睹过她四处炸鱼,引雷劈虹桥头的骗子,把甜水巷的浪子丢进水里,用火烧恶霸的头发,骗走富贾的金子救济街边的乞丐,趁夜摸进权贵家里偷东西,刚被官兵抓进大牢转头就花言巧语骗了狱卒的令牌又溜了出来,

她的侠义之心并不那么纯粹,总掺了些怪诞的混乱邪恶,也许正是这点矛盾的墨色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些还只是她短短一个月的“功绩”,若再多给些时日,她怕是要比镜天阁更快掀翻汴京

他躲在影子里窥伺着她阳光般热烈的生活,羡慕着她的勃发的生命力

明明是年岁相仿的少年,她的自由却是他的奢求。他的生活更像一盘严谨的棋局,容不得半点行差踏错

柳星闻花了好一会才把记忆里的她和神侯府小师妹这个身份融合起来,他觉得自己可笑,竟羡慕了一个将死之人的生命力


秋岚画院本是镜天阁布在汴京的暗棋,也因此搭上了朝中贵人的合作关系

镜天阁暴露事小,若是神侯府顺着秋岚画院摸出了那几枚暗棋才真是得不偿失

柳星闻发了撤退讯号,转头对薛鲸嘱咐:“父亲大业,不容差池。”

顿了顿又轻声补了一句:“切莫恋战。”

这并不是柳星闻会说出口的关切

两人都有些愣住了,薛鲸没像往常一样爽快应下,只是扯起嘴角笑了笑:“少阁主先走,我来断后。”


薛鲸倒在水泊里,撑着最后一口气看向了柳星闻离开的地方

女孩提着钩绳往后山甩去

她突然停下了

她看见了一盘棋

师兄说,“观棋如观人。”

可她怎么好像在棋局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回想起少年望向自己古怪神色和离开时略微发红的眼尾,她也怔然,直到同伴催促才回过神来



柳星闻躲进了墨先生的画卷,着手统计画院情况。多年来,画院为掩人耳目,并未安排太多人手驻守,经此一战更是折损大半

打杀声在耳边乍起,女孩一行人竟已追到跟前,他一眼便看见她手里攥的白子

她难道读懂了那盘棋局?

“倒是我小看了你。”

他撂下一句不知是夸奖还是嘲讽的话,便乘上墨先生来接应的水墨凤凰走了


他同柳奎墨简单交待了一下画院之后的人员安排和之后镜天那边的计划

忽然听得那边女孩一声惊呼——她踏空掉下了山崖

柳星闻猛地转身去看,却又欲盖弥彰地转回头假装不在意

她同行的伙伴们合力用钩绳把她救上来,她一脚踏上裂开的山石,又滑了下去

这么笨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几次三番坏他计划的!!!

往复了两三次,柳星闻如坐针毡般在原地转圈,终究还是下定决心说出了口:“墨先生你出手拉她一把吧,我们人也撤得差不多了,你速战速决。”

墨先生挑眉,像是早就等着他这句话了

满身狼藉的她被凤凰接过来时,神色还很恍惚,她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明知看不见他,却还是慌张地躲进了影子里

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3.

待在镜天的日子总是觉得格外漫长,好在有关于她的密信作为消遣

听说她截胡了和阴十八寨盗走的花石纲

听说她去杭州帮怀远营抵抗瘦马门,反倒被怒潮阁坐收渔翁之利

听说她远赴仙居原驰援云起台,一路追查进舞阳城,剿灭了一众作恶的魔头

她还真是善于把自己卷进各种麻烦啊

柳星闻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若非一心向善,按她那大杀四方的势头,怕是能把大宋的天捅破个窟窿


柳奎墨路过窗前,见柳星闻难得舒展的笑意,偏头问小厮:“少阁主这是收到哪家姑娘情书了?”

小厮挠挠头:“好像就是探子的密信吧,从秋岚画院撤退后,少阁主就一直让人跟着了。”

柳奎墨心下了然

当初秋岚画院时,少阁主便对她不一般,只不过那时还不是爱慕,而是像要守护自己心里的某种期许

但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痴儿!”柳奎墨叹了一句,终究没有扰乱这场少年心事


西铮被安插在雁门关也有些时日了,柳星闻提了些吃食去看他

西铮一顿狼吞虎咽:“少阁主还是你对我好,这边的胡饼和馍馍快把我噎死了!”

“哦,对了……”西铮抹抹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在武安村遇到神侯府那小丫头了,还跟她过了几招,比之前有进步,但不多。”

“她来雁门关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西铮被糕点噎了一下,猛灌了一口水下去:“啊?我怎么知道?我和她又不熟。但最近边关确实不太平,辽那边蠢蠢欲动,宋这边的官兵又个个酒囊饭袋,她掺和进来两边不讨好,怕是受了不少气。”

柳星闻几乎能想象出她吃了瘪后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一时越想越气,半夜从床上坐起身破口大骂的场景

他自己都没发现,每每想到她,眉眼间便会盈满柔软笑意,“这麻烦精还真是能折腾,哪有乱子往哪钻,歪打正着说不定还真能闯出一番大事业来。”

西铮点点头,撇了撇嘴:

“你说这小丫头也真是命硬,前些天好不容易从辽军大营里捡了条命出来,这些日子辽军攻城她又带头冲锋,那守城的官兵不帮忙就算了,还背后放冷箭,她差点死在关外。”

柳星闻脸色一冷,猛地站起身,“她伤得重吗?现在在哪?”

西铮被吓得手里糕点碎了一块,忙捡起来吹了吹沙尘心疼地塞进嘴里:“应该在连云寨义军营地吧,听说她还跟那边的大当家二当家的结拜了,都攀上这层关系了,应该不能够让她死。”

柳星闻咬着牙爆发出一声冷笑:

“呵……怪不得一开始觉得她背后势力庞杂,按她这么一天一个朋友义兄的结拜,到时候办个葬礼都能凑齐五湖四海了。”

西铮嚼了嚼嘴里的米糕,明明是甜的,哪冒来的一股酸气?

“葬礼?使不得啊少阁主,这边形势复杂,你可不能卷进来,再说连云寨人多势众,为了个小丫头孤身犯险不值当,等她离开这里之后有的是机会。”

柳星闻抓起筷子就往西铮头盔上敲,敲得西铮脑袋一阵嗡鸣:“我什么时候说要杀她了?我……我跟你说不明白,总之她的命得留着,有用。”



4.

终于还是见到了她

彼时她正独自坐在山坡上喝着酒,身边立着几块简陋的墓碑,凛月如钩,把她的脸色照得苍白,森森白骨比任何战功都更有分量,将她的心思与脚步压得更加沉稳

大漠的黄沙粗糙又凌厉,最是磋磨人心性,她黑了一些,瘦了一些,眼神却更加坚毅而锐不可当了

有箭矢声破风而来

西铮说过辽军猖狂,却不曾想这样危机四伏

剑出鞘,云坠星流

月亮熄灭了,一片漆黑中,成片的箭矢落在了脚边,女孩一声惊呼跳了起来,酒醒了一半

这是柳星闻第一次用影子保护人


女孩着急忙慌地摸向一旁的树,却正好揪住了柳星闻的衣领

两人都吓了一跳,她却没松开手,反而大胆地凑过来看他的脸,“你瞧着面生?”

柳星闻庆幸自己易了容,于是开始胡诌:

“我是隔壁村猎户的儿子,有些年没回来了,本来想抓只野猪给爹补补身子,一个没注意就追到这来了。话说刚刚放冷箭的是辽军那边的探子吗?吓得我差点要往树上爬了。”

她往怀里摸了摸,掏出了一块令牌,

“小兄弟别怕,我是连云寨的义军,专打这群辽狗,我护送你回去。”她坦然地抓起他的手往前走去

她又一次走反了方向,他几次想提醒她,可她的手太温暖,他不是很想放开

直到快走到辽军大营了,柳星闻才拉住她,提起她的腰带往树上走

“我其实学过一点轻功……这儿更高……看方位应该更清楚些。”

女孩环顾四周,一拍脑袋,“糟糕,走反了!”


正好遇上辽军巡逻换防,两队人马交汇,他们进不得退不得,只能待在树上一动不动

大夫曾告诉他:将死之人身上会有腐烂的味道,那是生命腐朽的征兆

可他却在女孩身上嗅到了一整个春天

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开出花来

原来那天落进心里的不是刺,而是一颗种子


“这条路其实我还算熟,不然我带路吧。”柳星闻鼓起勇气牵起她的手

不知是谁的脉搏在跳动,一下一下温柔地撞向掌心,引得心脏也与之共鸣

到了分岔口,估算着应该离连云寨不远了,柳星闻放开了手:“接下来就不顺路了,剩下的路不远,我可以自己走。那边好像就是营地了吧,这么近总不至于迷路了。”

柳星闻故意打趣她,她果然努起鼻子,有些气急又自知理亏:“我……我那是夜里天太黑,加上这炮打灯太上头,一下眼花看错了方向,我对这可熟了。”

他摸了摸她被风吹得像乱草堆的头顶,“好,既然这么熟,明天有没有时间带我转转?”

她粲然一笑,自信地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漫天星辰都落在她眼底,璀璨得摄人心魄

“叫我阿星吧。”


他看着她摸黑进了帐房,到处找蜡烛

“麻烦精。”他无奈叹一句,却还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出了手

一刹,月色倾泻而下,为她披上一袭流光

她将烛光点亮,而他没入阴影

她似乎提笔在写些什么,垂眉敛目的认真样子与平时分外不同

良久,她搁下笔,望向帐前那片月光,抬手揉了揉眼睛,许是倦了

纸张被猛地揉成团,融在了她的掌心火中


第二天的她又恢复成了活力无限的小太阳

她带他炸鱼捉鸟抓野猪,烤肉的香味引来了一众狼群追杀,最后被连云寨里的黑白狼救了

带他溜上雁门关城楼上,把兵痞蒙在麻袋里打

带他潜入辽军大营,放火烧他们的粮草营帐

带他深入矿洞探险,背着一箩筐银矿迷了路,被矿场主逮了个正着

她也不总是这么上蹿下跳

偶尔她也会躲在树上偷听辽人女子和汉人男子的虐恋情深

会蒙面救下被官兵打草谷的辽人百姓,悄悄放走被辽人掳去的汉人歌舞伎

村里的学堂只收男学生,她就自己教女孩们识文断字、耍刀弄棒,被人家的父母拿着菜刀赶出来

她有着能融进任何氛围的亲和力,却又有着与世俗格格不入的荒诞与思想

了解多一分,着迷便深一度


与她一起的半个月像是偷来的一场美梦,比他这一生中的任何时刻都轻松快乐

父亲的来信叫醒了这场梦——信上说东海形势有变,命他与西铮速归

她提来一坛炮打灯,教他喝酒划拳

她说输一次就要送一件东西给对方,不出意料地他赔了个精光

他解开身上的虎皮斗篷要给她,她却没伸手接

她说:“这会儿风大,你且披着吧。”

她说:“不然你赔给我一局棋如何?有个残局我一直没想明白。”


空气突然静默,她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没了笑意

柳星闻躲开她的视线:“又在开我玩笑,我哪会下棋?”

“很简单的,等我摆完你就会了。”

棋盘画在简陋的麻布上,黑棋子是炭灰里拾的石子

摆出来竟是秋岚画院那日没下完的棋局

他看向她的目光变得复杂,而她笑得极为嘲讽:“你瞧,这不是看懂了吗?”

“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仰脖喝了一口酒,被辣得眼角渗出几滴泪来:“你的身份破绽太多,是临时编的吧,容貌可以变,口音可以改,生活习惯却不是一时半会改得了的。柳少阁主大概没意识到,这边的普通猎户可用不起你们东海的清水香。”

想来他的一些衣服确实是东海带来的,许是衣柜里便染了香味

“这明察秋毫的本事,真不愧是你。”

她挑挑眉,像是颇有些惊奇:“我以为……你会说不愧是四大名捕的师妹。”

“不管是我的破绽还是南问雪的破绽,你都是自己发现的,可一点都没沾着你师兄们的光,自信一点,你现在独当一面的能力不比他们差。”

她眼里倏忽一亮,嘴角得意的弧度有些压不住,见他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

夸奖她倒是比听别人夸自己要有意思得多

“不过你都怀疑我了还敢跟我一起走,胆子也是真大。”

“我怎么可能一开始就知道是你。拿弓、握剑、用刀形成的茧位置各不相同,你的手明显是握剑的手,你既不像村民,也不会是辽人探子。我只当你想隐姓埋名,可你毫无由来的热情又让我不得不在意。”

热情吗?柳星闻觉得这个词这辈子不会和他沾上边,或许自己对她的渴求已经超脱控制了

“所以……你第一次牵我手的时候就只想了这些?”他突然凑近,有意压低了声线

柳星闻半睁的醉眼里翻涌着滚烫的欲望,女孩下意识往后一躲,却正好落进他双臂的禁锢

醉意缠绵,气氛和身体一同升温


越过她的肩,柳星闻看见不远处的西铮打着催促的手势,出发的时辰快到了

命运的无力感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他是柳星闻,柳星闻有柳星闻必须要完成的大业

“我们……把那盘棋下完吧。”

柳星闻偏开头,不敢看她黯淡下去的眸光

墨先生说得不错,白子凭借那些气口扭转了局势,一举占了上风

可她不急着围剿黑子,反而步步朝着和棋的方向走

他懂她的意思:虽然立场不同,但她不想站在他的对立面

他懂,可他做不到

黑子并未改变战术,最终自陷死局

棋盘布上晕开几滴水渍,柳星闻没敢抬头看她,忍耐着想替她擦眼泪的冲动

“被风沙迷了眼?”他拿捏着不咸不淡的语气

“嗯,眼睛疼。”她哑着嗓子,没压住的哭腔透着十足的委屈

他终究没忍住,朝她伸了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她几近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悲恸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他也有些哽咽了,只能把哭得浑身发抖的她抱进怀里

“所谓执念,就是一条路走到黑,执念的尽头本就是死亡,无论成败生死,这是我既定的命数。”

“我才不要信什么狗屁命数,跟我逃吧柳星闻,你的人生本不该为你父亲的理想买单,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你看,长空万里,你总能找到一片属于你的天空。”

身为镜天阁少阁主生来就背负着复兴的使命,从没有人和他说过,他柳星闻可以抛下一切做自己

她是在恳求,恳求他抛却现实,和她一共沉沦进这场名为自由的幻梦

只是身在镜天这么些年,虚虚实实他看得分明

现实就是,他们注定殊途,他注定要演完这场复兴大戏

“阿星可以逃,柳星闻逃不了……对不起。”

“为了执念而死……”她苦笑一声,“死亡是什么至高无上的荣耀吗?”

他知道,生死问题是她心底暗藏的伤疤,所以她的每一天都在用尽全力地活着


她不顾阻拦地一口气灌了许多酒,情绪反倒平静了下来

“当初为了查清自己身世,我也是千方百计求着师父师兄要下山,出生入死一遍又一遍,我又有什么资格劝你放弃执念?”

她擦了擦眼泪,目光飘向远方:

“可是我还是会遗憾,没来得及看绯云谷的杜鹃花海,赶不上西湖断桥残雪的奇景,东海的蜉蝣火还没见识过,荻芽河豚羹到现在也吃不起,容华阁那件很好看的衣服没等我攒够钱就绝版了,听说对着流星许愿很灵验,可我一次都没看见过……”

“既然如此……”她站起身,牵起他的手,朝着山谷大喊:“那就一起奔向死亡尽头吧!”

“一起奔向死亡尽头吧!”柳星闻也跟着喊了一句,胸口郁气随之烟消云散

从没有这样酣畅淋漓过

好像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他都能欣然接受了

临走时,她在他掌心放了一枚白子,正是秋岚画院那日拿走的那枚

棋子也会随主人吗?不然怎地生出了这般莹润的暖意

马车起行,星辰摇落,这是独属于她的流星雨



5.

龙吟掌门赵思青出关将近,镇海墟市开放在即,蜃龙岛不日将现世

“蜃龙岛为可定乾坤之子,成败便在此一举,若无变数,大业可成。”

镜天阁善阴阳八卦,却也依赖于阴阳八卦

柳星闻这一生都在按演算好的命理走着

变数,于他,是坏事

可他遇见了一个麻烦精

麻烦精最擅长创造变数

于她,变数,是生机的种子

动摇的不止是心,他的人生理念也几乎被颠覆

行走在轨道太久,他也想试试在旷野里奔跑


自雁门关一别,柳星闻就撤了她身边的探子

一来监视对她有害无利,二来也好断了自己念想

可收不到她的消息的每一天都更加想她

若先生演算得不错,蜃龙岛一毁,便会山崩海啸,她心心念念的蜉蝣火怕是见不到了


父亲反手一剑,竟把柳星闻手里的剑打得脱手

柳星闻这才回过神来

“一听说赵思青出关,剑都拿不稳了?”父亲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想要成就无上剑道,就必须摈弃喜、怒、忧、惧、爱、憎、欲这些没必要的情感,你连练剑都能分神,又如何能赢得了他?”


可是,赢有那么重要吗?

幼时他问过父亲这个问题

父亲只道,“赢过我,才有质疑我的权利,输的人是不配拥有话语权的。”

彼时父亲败于平天门掌门之手,被迫避于远海,愤恨之余,加大了训练柳星闻的强度

父亲同他谈过无数次镜天阁的未来,却从未认真探讨过他柳星闻的未来

他不过也是父亲大业中的一枚棋子,复兴这出大戏里被操纵的傀儡,戏一开场,就不能停了


蜃龙岛出水那日,她也在岛上,护百姓平安一直是她的立场,此等灾祸她又岂会坐视不理

她又成长了许多,这次,南问雪的幻境也没能困住她

另一边,波涛汹涌之处,有一人劈风斩浪而来——正是赵思青

他以谪仙岛的名义应战,却以无剑之剑夺胜

柳星闻输得彻底,却也输得释然

父亲关于无上剑道的论调其实并没有错,可他忽视了一点,胜负欲也是欲的一种,执着于胜负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败给赵思青了

蜃龙岛计划的最后一步,是利用石火炸毁镇压海底火山的塔

她飞身上塔,站在了他的对面,毫不犹豫地挥剑斩破了这虚妄

或许,走不出这片虚妄的自始至终只有他柳星闻一人



6.

「镜子」

于普通人,是可以正衣冠理仪容的工具

于镜天阁,却是穿梭幻境与现实的媒介

这么多年,柳星闻活得像一个只能跟随计划走的影子

有时候他也会想,砸掉镜子后,碎掉的是镜子还是自己


蜃龙岛计划的失败是变数,这意味着之后的计划需推翻重来,这需要时间

但追兵将至,必须留一批人手守在镜天阁拖延时间

薛北鲲第一个站了出来,丧子之痛和复仇之恨让他冒进了一回

然后是柳星闻,“蜃龙岛的败局,我难辞其咎,理当留下来并肩同战;更何况只有以少阁主的身份坐镇岛上,才能迷惑追兵,分散追捕中心,护父亲周全。”

柳奎墨向来护着柳星闻,自然跟着留下

西铮本来打定主意要走,见形势不对,准备拉个队友垫背,“南问雪你肯定走对吧,你最怕麻烦了。”

南问雪拈着梅花枝拂开西铮的手:“我住惯了疏梅园,过段日子梅花就要开了,我只是不想有人踏进来扰了这片清净。”

西铮刚要发作,东钧也表态了

“白衣堂愿留下辅佐少阁主。”

西铮气不打一处来,“你又装什么啊?好好好我就留下来舍命陪君子了,等事情一了你们一人赔我一坛酒!”

连西铮也知道,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硬仗

变数将他们推向了那个必然的结局



皮影戏内杀意正盛,女孩却不合时宜地看入迷了,直到刑天的头应声落地,士兵四散奔逃,喊着“刑天败了!”

女孩的眼眶立时红了,她杵在原地良久,连流星火都忘了躲,硬生生挨了一下

若不是同伴折回来拽她,她不知要在那里失魂落魄多久


柳星闻坐在揽星楼上,开了一坛酒,酒液碧蓝,入口清冽

本来是想若能同她一起看蜉蝣火,这酒该很应景,可惜他们没有机会了

不多时,她就带队杀了上来

也是奇怪,明明是个容易迷路的脑袋,怎么偏偏每次都能感应到他的位置


“事已至此,终极之战,便在今日。”

本该是句狂气的宣战,在她面前却不自觉敛了锋芒,倒变成了句再平常不过的告知

“神侯府查案,尔等何人?”女孩叉着腰往前一指

这荒谬的熟悉感让柳星闻一下破了功,见他笑,女孩也弯了眉眼

柳星闻这才意识到,自雁门关一别后,她好像就不那么爱笑了

女孩解开斗篷,露出了里面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衣袍,她特意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像是炫耀:“看!赵思青的战袍!羡慕吧!”

柳星闻皱了皱眉:“你扒人家衣服?你是杀了他还是……上了他?”

女孩暴起就是一剑,“人家送我的!”

柳星闻啧了一声:“送也不送点好看的。”

“哇,这可是赵掌门的流华拂剑袍,全天下只此一份。再说之前也不知道是谁,一掷千金非让那绣娘做比肩日月的衣袍,千方百计就想压过赵掌门一头。”

女孩略显浮夸的调侃和令人尴尬的过往,让柳星闻一分神又刺偏了一剑

他其实也知道,女孩是在强打精神同他开玩笑,镜天阁这一路走来她心里并不好受

想来蜃龙岛重逢那次,她也咬着牙没看他一眼

她挽了一剑,抵到他胸口,“你本来可以逃的,上次也是,这次也是。”

“上次也是,这次也是,柳星闻不会逃,这是他选的路。再说,镜天阁这么黑,你要是迷路了找不到我怎么办?”

他故作轻松附在她耳边调笑,她反手用剑柄推开他,一个飞蹬拉远了距离


星剑十九式,剑剑是杀招

可女孩想起的却是第一次见面时护佑她的那片阴影,忽然照进帐篷的那片月光,临别时那场流星雨

这是女孩第一次同他正式交手,观他舞剑,吟诗,略带醉意的身姿倒还真得了几分太白的潇洒轻狂

今夜唯有孤星伴月,但漫天星斗早已被柳星闻被融进华丽的剑招,一招一式诠释着他的孤冷、骄傲和执着

这场大戏的终章以他跳下悬崖作为谢幕



7.

“和漫天星斗一同陨灭吧!”

坠落的瞬间柳星闻这样想着

他没有食言,只不过他比她先一步走到了死亡的尽头,有她参与的故事结局,他很喜欢

他被树挡了一下,滚落在一片狭小的平台上

一只小鹰在他身边盘旋了几圈,突然伸爪夺走了他颈间的项链——是她还给他的那枚白子,他用绳链穿了起来,贴身戴在了颈上

他挣扎着想抢回来,可连手都没办法抬起来

想不到他柳星闻竟也会狼狈至此,死到临头还要受一只鹰的欺侮


“学你祖师爷?打不过就跳崖?年纪轻轻不知道搞点创新?”

一道清亮的声音顺着猎猎的山风送入耳中,女孩沿着石壁从天而降

可她既不给他疗伤,也不急着带他走,只是顺势往后一仰,和他并排躺在了那块狭小的平台上

柳星闻实在闭不上眼,强打起精神开口:“你到底下来干嘛的?”

女孩耸耸肩:

“陪你等死啊,不是说好一起死的吗?你看,这面山正好对着太阳,明天早晨第一缕阳光照过来,我就抱着你的尸体跳下去。”

这面石壁陡峭又光滑,她跳下来的时候就没给自己留活路

“你回去!”柳星闻有些急了,拼尽力气朝她吼了一句

“我回不去了柳星闻,镜天阁太黑了。”女孩垂着头,语气软和下来,态度却依然坚决

好一记回旋镖

他向来以“镜天阁少阁主”“东海第一剑客”这些虚名自矜,如今两个身份都败得彻底,自我认同便也轰然倒塌

父亲只教过他怎么取得成功,却没教过他如何面对失败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吧,所以在雁门关时看向他的眼神会那样哀伤


柳星闻气急攻心咳出一口淤血来,“好好好,我不寻死了,我跟你回去行了吧!”

女孩抬头一笑,朝崖上吹了声口哨,小鹰盘旋了一圈抓着绳索扔了下来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果然中了圈套

柳星闻气得闭上了眼,只听得女孩在耳旁调侃,“失望了?没办法,我可没少阁主那么大手笔,随手能召唤只凤凰来山崖救人,你都死到临头了就忍忍我这个穷鬼吧。”

柳星闻没敢睁眼,嘴角却慢慢松弛了



再次醒来时,镜天阁早已换了模样

人来人往,形形色色,有来游玩观景的,有来探险寻宝的,有来采风作画的,避世的镜天阁终于也有了几分俗世的热闹

分明是鸠占鹊巢的场景,心里却前所未有地轻松,连追命捕头没好气地喊他“柳星闻”,他都答应得格外爽快

是啊,他不再是镜天阁少阁主,他是柳星闻

这感觉就像重获新生

今日方知我非我,傀儡暂时谢幕走下了戏台


点墨园的画卷空了

柳星闻有些木然

也是,墨先生的绝笔墨宝怎么可能不被人觊觎

悲凉袭上心头,他堂堂少阁主竟连这点东西都没能为他保住

追命在不远处痛饮,见不得他这副丧气样,不满地嚷嚷起来:“那些画卷都让小师妹收了,说画卷受损,要拿去澄心堂补缀。这小丫头对我这个师兄都没这样好,要不是你小子,我都要以为她迷上墨先生那老头了。”

他低头一笑,接下追命递过来的一杯万象皆春,入口甘甜又辛辣,倒是像她,总有些新奇的矛盾在身上,大大咧咧却又心细如发


女孩在枯鹰冢,那里立了一座新碑——薛北鲲和他的鹰

她捧着一本破旧的手札,轻声读着

追命嘟囔着:“她天天拿着本破册子来这,也不知道神神叨叨些啥,这儿这么多坟墓我都怕她撞邪了。”

柳星闻曾见过这本手札,在薛鲸手里,是他的日记

薛鲸没读过多少书,遇到不会写的字还会小心翼翼地求问

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经常出现在和薛北鲲相处的时候

严格意义上说,薛北鲲不是个好父亲,他性格暴戾冷漠,薛鲸一犯错就是棍棒伺候,他对薛鲸的关心远不如肩头那只鹰

毕竟那只鹰也算是同他趟过鬼门关的生死之交

可薛鲸依然忠实地仰视着薛北鲲

一如他柳星闻从前那样


立场上,她依然与镜天阁为敌,所以进攻时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但争斗之外,她依然把敌人当人,她珍视一切人类的情感

情感当真是人类最无敌的能力

遇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像被点上眼睛的傀儡,终于能看见这个世界除了输赢之外的美好

是她一片片地把破碎的柳星闻重新拼好了

压垮他的绝不仅仅是失败,他暗藏在心底的亏欠、愧疚、失落被她一点点填补上


此时此刻,柳星闻很想抱住女孩没出息地哭一场,只是碍于追命在一旁,那犀利的目光快把他盯个对穿

女孩把日记收敛进木盒,埋在了墓旁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你儿子的日记给你读完了,你家鹰的孩子我也照顾得很好,看这油光水亮的,但挑食这毛病真得改改,它顿顿只吃肉,快把我吃穷了,还时不时抓死耗子丢我床上,比我还能闹腾,服了……”

听她怨怼的语气,柳星闻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乱坟堆里突然出现声音,女孩被吓得向后一个大跳

见是柳星闻,她冲上去就是一脚飞踢,又拉着他的袖角笑逐颜开地问他什么时候醒来的

柳星闻眼神乱飘,女孩这才转头看见一旁笑得暧昧的追命

女孩转手擒住柳星闻手腕:“呃……既然已经好了,那我现在就提审你。”

追命的调侃还没出口,女孩就抓着他落荒而逃



8.

春寒料峭,他们不自觉越走越近

肩膀摩擦的一刹,两人转头对视了一眼

她像是惊了一下,小声吸了一口气,又迅速低下头,抿起嘴角笑意

奇怪,明明不是初见,心里怎么也有了青涩的悸动

衣角蹁跹,微风卷起熟悉的花香环绕向身边,柳星闻已然意识到了境况

女孩还在轻嗅:“什么花这么早就开了?”

南问雪回头看了女孩一眼,准备带柳星闻走


一柄剑从天而降拦住了他们去路,女孩在背后幽幽开口:“我好不容易救下来的人质,怎么一声不吭想就带走?你们镜天阁好没有礼貌啊。”

女孩指尖拈着那片梅花,也不急着对峙,“南问雪,你的幻境困不住我了,更何况你身上还带着伤。”

南问雪苍白着脸后退了一步,却没否认

女孩还想劝说些什么,柳星闻直接一记手刀劈在南问雪后颈

显然是没预料到柳星闻会反水,女孩原地愣了好一会才跑过来,“你就这么不想跟她走?”

柳星闻不自然地干咳了几声,“你不是说她身上有伤吗,她现在的幻术连你都能破,又能困得住谁?万一走到一半她先倒了,到时候荒郊野岭的我去哪找大夫?”

从前他最怕麻烦,现在宁可制造麻烦,也想多和她待一刻


又是那场重复无止境的噩梦,南问雪惊醒过来

女孩正抓着手帕替她擦额角的冷汗

身上的伤口都被妥帖地处理好,嘴里还残留着一些苦味,想来是趁睡着时给她喂了药

被几度刀剑相向的敌人所救,南问雪心情极其复杂,道谢的话说不出口,恶语相向又觉得亏欠,干脆沉默地避开了女孩担忧的目光

这熟悉的装潢,是她的房间无疑,女孩有意把她安排在了疏梅园

空气尴尬到几乎要结冰,南问雪推开了房门


阳光铺天盖地泼洒下来,院子里缤纷的花争相用艳丽的颜色攫住她的眼球,满树的鸟热闹得像要向全天下宣告这里的好天气,连那只凶猛的玄影狼也在草地上追着自己尾巴打滚

仿佛闯进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春天

噩梦里破碎的蝴蝶,此刻重振着翅膀飞向太阳

是南风天吗,不然眼眶怎么湿润得这样厉害

女孩蹑手蹑脚地站到她身边:“院里的梅树被我们……不小心烧毁了一些,我就跟师姐要了些花种撒在这了,虽然可能比不得梅树名贵,总归也能迎春。”

已经忘了多久没笑了,可猝不及防地,对着女孩那犯错心虚的表情,她释怀地扬起了嘴角

南问雪出身世家,喜书画较多,在镜天阁自然和柳奎墨走得近些,熏染之下她便也偏爱素净的风格

若在从前,她必会万般嫌弃地评价这里“俗气又吵闹”,可现在……

她朝女孩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没事,我很喜欢。”

这样唐突的亲昵两人一时都没预料到

女孩瑟缩着脖子,僵在原地

果然她还是喜欢这样好逗弄的小女孩

只是小女孩也确实长大了


“所以镇海湾那几个海寇的癔症,是你的手笔吧。”女孩冷不丁开口

南问雪恢复了从前的淡漠,“你心里不是清楚吗?怎么,要当面谴责我?”

“当年的惨案……”女孩皱紧眉头,像是有些说不下去,“我已经寄信给我师叔托他查明那批死士的来历了,一朝水落石出,他会替朝廷还你公道。”

“朝廷……”南问雪笑到哽咽

一时不知道是该叹她正直到要替一个“逆贼”翻案,还是笑她天真到相信朝廷的“公道”

也对,女孩向来受着神侯府庇佑,又怎么会知道世间许多苦难罪恶本就是朝廷一手造就的

真是不明白,这个从里到外都烂透了的时代,怎么会生出一个这样热忱干净的她


“你知道吗?”女孩语气沉重得好似沾了露水,“前几个月,我去扬州剿灭瘦马门,那里的头领凤还巢原本也是位家里宠爱的知府小姐,被瘦马门的凤血牙害得家破人亡,自己也被折磨得几近非人。她为了复仇一路往上爬,割舍了所有自尊、道德、善念、感情,她终于把凤血牙送进监狱后,自己却成为了第二个「凤血牙」,继续利用瘦马门戕害其他女子。”

女孩像是难过极了,声音也颤抖起来,“虽然迟来的公道不能弥补伤害,但是仇恨只会把你推向深渊,我不想你成为第二个凤还巢。”

南问雪素来凉薄,可此刻心好似解冻了一块,是今天太阳太温暖的缘故吗?

她握住女孩发抖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虽不曾见过你说的凤还巢,但我想她和我一样,靠着仇恨才勉强活到今天,我们早就在深渊了。世事本就不公,所以我不指望他人替我主持公道;世间善恶未必有报,所以我也不信因果报应;复仇这件事,求天求人不如求己。”

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她的时间却永远停留在了那片血海

也许她从没走出过那片海,只是怨气太重才聚成了一缕索命的幽魂,四处游荡

她的仇人远在龙椅之上,是无论她或女孩都难以撼动的存在,镜天阁筹谋数年,如今也只落得个节节败退的狼狈模样

但是没关系,大宋如今内忧外患,大厦将倾,只有龙椅上那位还在做太平盛世的梦

造梦,她尤为擅长,就让那皇帝在春秋大梦里永眠吧


女孩还想说些傻话,南问雪伸手轻点了一下她的嘴唇,

“不用查了,我是前朝的旧人,是不该活在当下的幽灵,他杀我情有可原。”

伤疤之下的血腥过往被南问雪一句揭过,她在笑,可眼底尽是凄凉寥落

女孩微张着嘴,眼睛红得像只兔子

眼泪这样软弱的东西,南问雪不想看,于是张开手臂把女孩抱进怀里

女孩穿得很厚实,抱起来柔软又温暖

不远处,蝴蝶在上下翩飞,她的灵魂此刻似乎有了重量,从过往的茧里挣脱出来,生涩地张开了翅膀


也是一记手刀,女孩晕倒在她怀里

说她以牙还牙也好,说她对自己幻术不再自信也罢

又或者,她只是不想毁了眼前这场温情脉脉又色彩斑斓的梦

阳光是抓不住的,可只要伸手触碰,便总能沾得几分暖意。只短短半天的日光,她已存下了足够温暖余生的暖意

真好啊,她年少时也有过这般明媚的阳光

少年就该在这样明媚的阳光下长大

她倒没有守护天下少年的兴趣

只不过女孩挂着泪珠的睫毛在阳光下实在美丽



9.

追命捕头很着急

南问雪带着柳星闻走后,小师妹就成了块木头

不急也不恼,不哭也不笑,只定定地看着虚空发呆,几个大夫里里外外也没检查出毛病

抢人就算了,怎么还把小师妹魂也勾走了

这已经远远不是一坛万象皆春能解决的问题了,他毫不怀疑无情会直接活剐了他

就在他病急乱投医准备去找巫师跳大神时,小师妹突然“回魂”了

“追命师兄,诸葛师叔最近忙吗?这些天我跟方侯爷混得不错,但朝廷里的一些关系我还不是特别清楚,想请教一下师叔。”

她弯起唇角笑得无辜,追命一下摸不着头脑:

“这是小事,他要是忙的话我也可以讲个七七八八……不过你没事吧,有没有头晕头痛?”

女孩摇了摇头,“我没事,这几天只是有点气闷了头,那只鹰是我捡回来的,辛辛苦苦照顾了这么久,结果说走就走,真没良心!”

这记恨的语气,也不知道是在骂鹰还是某人

不过看她一如往常气鼓鼓的样子,追命总算松了口气,是她的小师妹没错了



执念是人给自己设的迷宫,不想走出来的人甘愿一辈子和死胡同磕碰到底,不死不休

她早知他们要逃,只是心里有执念的人她拦不住,也不想拦

鹰是她放走的,它飞得高也认路,有它在,他们能更安全地逃走

她没能救下凤还巢,却也不知道怎么救南问雪和柳星闻

她从前想得太天真,南氏一族的惨案却让她明白了: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苟且偷生也躲不过赶尽杀绝的命运。无论镜天阁归顺与否,他们于朝廷都是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他们更不能束手就擒,逃走是他们当下唯一的活路,柳沧海是他们最后的庇佑


这一路走来,师师姑娘被豢养的无奈,顾惜朝遭受的不公,方承意甘愿的背负,戚少商的腹背受敌,凤还巢的灭门惨案,南问雪的无尽逃亡……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社会病了

可是掌权者掩耳盗铃,沉迷玩乐

他纵容上位者的为所欲为,无视下位者的夹缝求生

社会早就病入膏肓,所有人都知道,可所有人必须要装作不知道,自欺欺人地继续赞美太平有象

南问雪说得很对——世事本就不公

这个审判者亦是加害者的世道,受害者又有何处能申诉公道

这个不公的世界正张着血盆大口,啃噬着战士白骨和百姓血肉,腐蚀着道德底线和人心良知

她不喜欢,她不允许


这几日灌了不少药,苦味窜到天灵盖的时候她顿悟了

药和刀都能治病救人

药可医身体疾病,刀亦可除社会弊病

那就让她用刀去撕破大宋的黑夜

那些藏在阴影里的,理应在阳光下接受审判

那些深陷泥沼的,理应为她们照亮生路

“一起奔向死亡尽头吧。”

女孩遥望着远方,在心里默念

像是对着柳星闻,南问雪,又像是对着这个风雨飘摇、腐朽不堪的时代



10.

如洗月色顺着窗外的凉风喷薄而入

女孩睁开眼,柳星闻就躺在身边,撑着脑袋看着她笑

她猛地坐起身,看了一眼床边的琉璃瓶——无情新给她做的

不是幻境

她放心地闭眼仰躺了回去

“肯定是梦肯定是梦!你好没出息啊,他都两次丢下你跑了你居然还想着他!”

柳星闻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女孩翻来覆去半晌,又怒气冲冲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啊啊啊啊柳星闻,你这个没良心的坏东西!”

柳星闻刚准备好好道歉,一只灰毛小狐狸突然蹿出被窝,蹭了蹭她的脸颊

女孩立刻变了脸,抱着它柔声哄着:“乖宝宝我不是说你啊,你是好柳星闻,他是坏柳星闻。”

好好好,拿只狐狸当他的替代品,也是天才

别说,灰毛狐狸额上那撮白毛还真像他眉间的星痕,抬着下巴摇头晃脑的样子也确实同他有几分神似

女孩盯着他,眉头越皱越紧,下一秒就恶狠狠地扑了过来开始撕扯他的衣裳

回过神来时,自己竟只剩一件里衣,天知道她哪来这么大劲

她叉着腰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衣服都没了,这次你逃不掉了。”

“你怎么知道我就喜欢这样跑?”柳星闻强忍着笑意,作势要逃

好像什么在萎缩,可能是脑子

女孩瞪大了眼睛,一时分不清究竟是梦太荒谬,还是柳星闻终于疯了

她搂住柳星闻的脖子一把薅回了床上

翻滚之间紊乱的呼吸,把心里那池春水搅得风起潮涌,唇舌如鱼儿般交缠着,游进对方心里

大概还是有些恼他,背上被她挠出了几道血痕,柳星闻也不反抗,任由她发泄,只抽空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


柳星闻是在她的尖叫声中醒来的

她一手压着胸口,一手捂着嘴,惊恐地看着一片狼藉的衣物和身旁肌肤相亲的枕边人

柳星闻意味深长地挑眉:“看来你做了个很狂野的梦。”

女孩忙不迭抬手遮住脸上的翻涌出的红霞

柳星闻仔细看了看那些衣服,还真是一件能穿的都没给他留

“果然比起赵思青的衣服,你还是更喜欢我的,直接上手就扒。”

女孩把头埋得更低:“我那是梦糊涂了,衣服我会赔你的!”

柳星闻有意逗她,把她抱过来面向自己,“所以你平常在梦里就这么对我的?”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

女孩着急地摆起手,张口结舌半天,愣是没想出狡辩的话,于是恼羞成怒,往他心窝砸了几拳,嘴一撅又泄下气来,半混着哭腔开始历数他的“罪行”

他其实也有很多话想和她说

他想说他回去之后第一次反抗了父亲的决定

想说他重整了镜天阁的计划

想说那只小鹰已经能独立捕猎了,抓力甚至能带起一个人

想说北至毁诺城,南至大理,他替她寻了许多祓除蛊毒的法子

想说绯云谷的杜鹃花海、西湖的断桥残雪、东海的蜉蝣火,他都替她看过并画下来了

但此时此刻,他想说的唯有一句话

他蹭蹭她的耳朵,“嗯,我也一直很想你。”

是啊,她控诉这么多,也只不过是在想他

女孩没再说话,抬头迎上他的唇

又是一个缠绵的吻

柳星闻用余光挑衅了一下被关在笼子里的某只灰毛狐狸,狐狸张牙舞爪地跳扑起来,却只能气恨地拍拍笼子


女孩最近跟着师叔诸葛正我跑腿,有神侯府背景,她同朝中臣子也走得近了些,却又和方承意闹了个不愉快

他知道她想对抗什么,他们都知道

他早说过,她能比镜天阁更快掀翻汴京

麻烦精制造麻烦的天赋根本没有上限

他不想她身入险境,可他也不敢劝她,毕竟他选择的路也没安全稳妥到哪去

时隔几个月,他好像和当初雁门关的她共情了


是夜,她带他去了一片树林

在那里他看见了万千萤火,漫天莹莹绿光下,他们仿佛步入了一场奇幻的梦境

“你瞧,腐草之荧光也是可以照亮天地的。”

照亮天地吗?

她竟也有了这般看不到尽头的执念

是啊,萤光虽微弱,可成千上万的萤光也可以撕破黑夜的一角

“你知道吗?流萤只能活短短七日,这点倒是很像我。”女孩低头一笑,“可至少,发过光就不会遗憾了。”

执念便是不死不休,她到底也一头扎进了死胡同


能粉碎黑夜的,唯有阳光

只是阳光普照之时,却也是星辰熄灭之时

他们合该是同路人,等待他们的结局竟如此相似

“那你知道吗?黄泉路很黑的,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十八层地狱,所以……”柳星闻故意压低嗓子吓唬她

见她被吓白的脸,他展颜笑得开怀,“所以我们要一起走。”

他紧紧牵住了她的手

今夜月明星稀,明日会是个晴好天气

这漫长的黑夜也该结束了


——————

私密马赛父亲酱,把你塑造成偏执爹味反派了

写完感觉已经倒戈镜天阁了,转职券能不能转职做梅宗刺客啊

彩蛋是惨兮兮的黑白兄弟


竖琴家

【罗渽民 × 你】我的前任大人


傲娇绿茶前任娜 × 耿直迟钝社畜你 

无厘头产物 看得开心~  

  

bgm:Time Machine - 道英/太妍/MARK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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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绿茶前任娜 × 耿直迟钝社畜你 

无厘头产物 看得开心~  

  

bgm:Time Machine - 道英/太妍/MARK

      

 

  

                                                       

  

  

  我对办公室恋爱无比痛恨,和前任共处一个屋檐下,氧气好像都变得短缺。

  

  比如我和罗渽民。

  

  不是忍受不了他喜欢的8shot冰美式,而是此男真的很难哄,冷暴力这种低级招数他不用,茶里茶气的腔调最擅长。

  

     “我懂的,都怪我们公司加班费给得太多,宝宝去忙吧,我可以独守空房的。”

  

  我偏偏在斗嘴上是个菜鸟,吵架时除了翻白眼没有任何技能,提分手就成了我最麻利的决定。

  

  “我懂的,都怪女娲忘了给你捏嘴,宝宝分手快乐,我可以独自生活下去的。”

  

  我看着他扑闪的睫毛,对着这狐狸精又开始出神,根本注意不到他在说什么。

  

  天杀的,谁来把这双桃花眼剜下来!!!

  

  

  工位只隔几排的距离不算什么,部门开会和他坐对面也不算什么,我努力对这张阴魂不散的脸免疫,在被迫参加相亲的前一天晚上…

  

  出差通知。全组,包括罗渽民。

  

  不过免于应付相亲对象又有钱赚,我安慰自己利大于弊,直到登机后看见邻座的他。我摘了眼镜,把U形枕盖在脸上倒头就睡,隐约听到他低声的笑。

  

  下飞机才后知后觉,眼镜是他帮我收进盒子里的,行李是被他放到架子上的,手机飞行模式也是他调好的。

  

  就像分手前的每一次航班一样,一切都交给他。

  

  

  第一次觉得忙是种恩赐,这让我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可分散。整宿整宿的画图,一闭眼就是五颜六色的统计线。小爱神的眼睛里也难得熬出红血丝,让我阴暗爬行的内心得到些许平衡。

  

  工作面前,众社畜平等。

  

  项目收尾那天,我逛着酒店旁边的小吃街,好心情让步伐都轻盈不少。

  

  罗渽民发给我一张照片,刚买的一箱啤酒,问我要不要跟他开个小庆功宴。我没理他,叫小摊老板做了两份麻辣烫。

  

  等等…

  

  两份?

  

  习惯真是该死的东西。

  

  我拎着麻辣烫敲响他房门,挤出一副不好惹的表情,反复默念智者不入爱河。开门的那一秒钟,对上他笑意与爱意交织的眼睛,还是不争气地弯了嘴角。

  

  磁铁两极总是完全相反,可稍微靠近,就会吸在一起。

  

  有点像两颗心。

  

  用理工知识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实在奇怪。我坐在椅子上,故作镇静地开了罐啤酒,其实我也不知道留下的理由,大概需要酒精壮胆吧。

  

  罗渽民眼睛一合,张开双臂倒在床上。以为他不会发现,我捏着易拉罐,视线落在他起伏的胸口。

  

  难道你也在心跳加速?

  

  他突然抬头对上我的眼神,我立刻躲开,起身从箱子里拿了一罐啤酒,妄图掩饰尴尬的气氛,走到床边递给他。

  

  猝不及防地,手腕被他扣住,我整个人随着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

  

  他还没什么动作,我却吓得翻了好几圈,直接带着他滚下床,两个人砸在地毯上。他肩膀磕到床头柜,可怜兮兮地“啊”了一声。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这么混乱!

  

  我的大脑一团乱麻,直觉告诉我先看他有没有受伤。我向他靠过去,没等细看,却感觉脸颊一热。

  

  吻得有些不合时宜。

  

  脸颊传来的温度让我无法再抗拒,任由自己沉溺在他的圈套。

  

  

  他靠在床边,缓缓把头转向另一侧,眼神却始终看向我,直至轻轻闭眼,唇角的笑却异常清晰。

  

  “我说过最可笑的谎话,就是我不爱你。”

  

  我的前任大人,你赢了。

  

  

  

  

  

  

  

糊涂

“每一个瞬间都是限定” ​​​

“每一个瞬间都是限定” ​​​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海妖·盛夏风暴(二)

·连载,偏现实all向的,友情爱情都有。

·女孩子设定是现役职业女选手,温镹棠,ID海妖(关于为什么要叫海妖详见合集第二章。)

·有些涉及王者专业知识是我乱编的

·切勿上升



前言:

“你说,这场之后,我还能……”我看着他,就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一场比赛而已,打回来就是了,拿成绩打他们的脸不就成了。”

“我相信你,你很有潜力。”


开赛之前的磨合基本都不太顺利,一方面康复训练就搞了很久,另一方面一时间要把夏凌和Cc的思路摆转过来,还有我们之前相对畸形的打法调整过来,都是说着容易,实际……

教练组观望这...

·连载,偏现实all向的,友情爱情都有。

·女孩子设定是现役职业女选手,温镹棠,ID海妖(关于为什么要叫海妖详见合集第二章。)

·有些涉及王者专业知识是我乱编的

·切勿上升



前言:

“你说,这场之后,我还能……”我看着他,就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一场比赛而已,打回来就是了,拿成绩打他们的脸不就成了。”

“我相信你,你很有潜力。”


开赛之前的磨合基本都不太顺利,一方面康复训练就搞了很久,另一方面一时间要把夏凌和Cc的思路摆转过来,还有我们之前相对畸形的打法调整过来,都是说着容易,实际……

教练组观望这些天来几十叠的数据,一轮第一大场还是决定用春季赛的首发阵容,唯一不同的是将我和铃铛互换。

我是队伍里面算较为理解夏凌和Cc他俩在hi里的打法,也因为收假之前的加练,形成了一点点配合,所以久哲让我和久酷平时更多带着他俩理解版本。

替补席也是一个很好学习、提升自己的地方,并不是说替补就一无是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个人认为替补有三不到原则:学习不到首发的优秀点,发现不到首发问题,给不到首发压力的替补,不是一个好替补。


【6.15 对战深圳dyg】

比赛之前见到了好久没见的小周哥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比上个赛季精气神好多了,或许是因为刚从亚运会集训回来吗?海队他们好像也在选手大群里很活跃的样子。

(不愧是国家级的集训啊,这么养人的吗?听说运动很丰富的样子,看那个作息我直接一整个羡慕,能不能让各大高中学习一下。)


【进入第一局比赛,蓝色方深圳dyg,红色方南京hero久竞,把时间给到现场的观众。】

  这一场赢得前两把赢得莫名其妙的,(难不成dyg真的跟破三高犯冲?)后面两把叽叽喳喳开始检验这段时间的成果起来了。米莱狄。。。。

不过科研嘛,肯定要有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啦。就是听说狼队还有更让人闻风丧胆的科研阵容,李自威那天边跟我聊电话一边和他们逗笑训练赛的趣事什么海月金蝉辅助,反正玩挺花的。

追溯起科研先河的好像还是老男人的坦野夏侯惇,戈雅配孙膑。相比于戈雅配明世隐,可以给予戈雅更好的输出环境,不用担心跟不上戈雅,孙膑再加上沈梦溪,极致的拉扯便是极致的输出和活着。

就是教练组几个,最近似乎特别烦躁,好像是因为总是有人把训练赛的消息透露出去。

并不是说什么见不得的事情,只是不理解为什么只有我们的训练赛信息比别人更加深入,甚至只有我们有赛后数据,别的队只有大比分形式。

训练赛更多时候突出一个“练”字,英雄体系熟练度,五个人之间的默契程度,运营思路。就好比高中做专项练习一样,侧重点不在于把练习全做完,而是把某些方面理解、搞懂。

所以就算是训练赛成绩不好,也没有必要太在意,有的时候赢了是因为练习强势的阵容,或者对方不想泄露战术,有的时候输了是为了面对对方拿到强势英雄的情况下,如何更好的抗压。

(顺带说一句:赵怀真和姬小满真的很离谱,真的不是一个维度的。。。。。什么时候才能迎来我们中路和射手的三体人,我和陈俊辉头都练麻了。)


值得一提的是,晨训内卷小分队迎来了新的成员——我们的刻勤同学和蜀徽同学。(海豹式鼓掌)

“虽然说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努力方式,但是我们的目标宗旨是什么?”

“陈俊辉你快说句话啊?态度冷漠是吧?以后不让痕酱……”

“在背地里,阴暗地卷死所有人,拥有比早起晨跑更早的训练,打败99%的同事。”

“背的不错,我很满意~”

“你每天一遍,不记住岂不是辜负了你上个赛季的口水。”

“你说得对,但是今天是我们刻勤同学正式回归边路的第好几十天和蜀徽同学加入南瓜的第二十几天。”

看到旁边痕酱和张蜀徽迷茫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个小分队,他们是来对了。


磕磕绊绊地,我们几个人的磨合终于有了点起色,至少比之前有了出彩之处。就是现在每天轮换的次数,是上赛季的1.5倍。

星痕再次回边,阿铛转中路,这样一来,上野中射辅该如何选择、搭配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教练组也会时不时地征求我们的意见,只是从来只是让我们写在复盘作业里面,不会当面评价,所以我们也不知道首发到底是怎么个搭配。不过一般比赛当天早上的训练赛是谁,那么晚上的比赛就是谁。


【6.18号 对战济南rw侠】

“让我们来看一下今天南京hero久竞的首发,相比于像一场是有所变化的,换上了海妖以及夏季赛新加入的夏凌……”

“比赛开始,我是解说XX”

……

“海妖和傲寒也无力回天了!让我们恭喜济南r-w-侠!3:0战胜南京hero久竞!”

{微博实况}

“hero五个人打的什么鬼啊,彩笔。”

“这就是南瓜队新买的打野和射手?实力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哲神就这眼光?”

“其他四个人都不知道干什么了,真就打野指挥呗。”

“南瓜队每个赛季补强买打野,最后还不是实力不行,484W补强了个寂寞,不如花钱买个会指挥的辅助。”

“这两把星痕这状态,转位置转废了啊。下把能不能把誓约抬上来?海妖能不能多练练闪现??真tla影响状态啊,也没见一笙这么拉胯啊。”

“路人,这个新打野是谁啊?星痕不是转中路了?”

“很久没看KPL了,怎么还有女选手了???” 

“南瓜队这484花的跟冤种一样。。。400这黄忠打的。。。”

“84这操作真给我看笑了,这操作放在七七身上不得被你们骂上天,呼吸权可真高。”

“……”

得,这微博确实是,看不了。喷菜可以接受,今天确实打的很烂。不过这个84说的是谁?夏凌吗?484说的又是谁?夏凌呼吸权高???不是都在骂他,甚至都看到人身攻击了。只是他是没什么人气的选手而已,所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骂上天……

“欸!dat你抢我手机干什么?”

“又在看微博?要复盘了,等你一个呢。”

可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复盘啊,还好我的好队友很爱我,给我留好了被教练组审视的最佳位置😢😢😢。

虽然久哲在复盘开始之前表示新赛季新的组合上场还要磨合,输了是在他的意料之内,但是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他对这场比赛很不满意。

你就看他复盘结束完最后,给每个人口头布置的任务有多少,然后加上你练完那些跟他汇报完之后,他还有没有追加任务就对了。

我们今天上场的七个人依次领完任务出来,已经是凌晨12点半左右了。张蜀徽是最后出来的那个,今天第一次kpl上场就被零封确实是不好受,蔫了吧唧的。作为他的好队友兼内卷组的组员,浅浅鼓励一下好了。

“你说,这场之后,我还能……”我看着他,就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一场比赛而已,打回来就是了,拿成绩打他们的脸不就成了。”

“我相信你,你很有潜力。叽叽喳喳选你肯定有他的道理……”

虽然不知道这样说有没有用,至少应该是有帮助的吧。酷哥和尘夏当时就是这样一句一句的,反复肯定我。应该~问题不大,吧。


一觉醒来,又到了每周例行的运营日。

今天要拍的是最近很火的“多巴胺穿搭”。视频里的人们穿着色彩鲜艳的衣服,对着镜头展示自己朝气的一面,就连各大官方都一起加入多巴胺的快乐热潮。

“if we broke up never be……”歌挺好听的,就是,如果我们分手了?不过可以理解为和不适合的人分手了,产生多巴胺,心情会变好吧。

“星痕,傲寒,铃铛,久酷你们先拍,海妖你过来一下。”amazing这新的运营姐姐想干嘛?

“海妖,我们给你和无畏单独一个多巴胺,你看可以吗?”

“啊?为什么?”

“你和他的粉丝路人盘比较大,视频发出去比较有热度。”

“我只有这一件衣服干的,其他都还没干。”

“那行吧,我让那边给你拿一件深蓝色的,你拍两个不同的颜色。”

“行吧,东方和夏凌不拍吗?他们也是大名单的选手欸?”

“这个,上面名单给我们的就只有你们几个,下次吧。”

可恶,一日之际在于晨,这个晨练,终究是让张蜀徽一个人卷到了。啊啊啊啊啊啊破碎,扭曲,阴暗的爬行!!!早知道上次逛街路过优衣库看到那件阴暗的爬行的短袖就该买下来,正好还有我喜欢的颜色,很符合我的精神状态。😌😌😌

其实对于营业这种东西,我也没有很抗拒,可以跟大家粉丝分享一下日常,何乐而不为呢?你看狼队给李自威拍的那叫一个人模鬼样啊不是人模人样。

多巴胺其实我想拉着他们一起拍,就是最近南京天气不好,阴阴雨雨,拍出来也不好看,我自己的多巴胺都分泌不足呢。比赛没打好,也没兴趣营业。新招的剪辑组,说实话不如之前的,给我一种我上我也行的感觉。啧,下次等比赛打的好的话,看看更新一下我微博vlog好了。


“小海妖,到你咯!”

“来了,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