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镜天×夏小虫】“喝醉”了的夏镜天
人物ooc预警。
后续喝醉的小虫
夏镜天向来洁身自好,平常很少喝酒。但是作为夏家的二公子,又是pbb的少校,免不得会遇到一些应酬的场合。
不过也许是家族遗传,夏镜天和他哥夏凭天一样,酒量都很好,而且酒品很好。就算罕见的有两次喝多了,也从来不闹腾。
在和夏小虫在一起之后,夏镜天有意识的减少了自己的应酬。没有工作的时候多数会选择回家陪老婆,或是带小家伙出去逛街吃好吃的。
在夏镜天眼里,那些在名利场上举着酒杯,戴着虚假面具,虚以委蛇地说着三真七假的场面话,为自己谋求更多权益的家伙,远没有自家小虫可爱。
最近pbb这边没什么事情。赶上周末,城南新开了一家餐厅...
人物ooc预警。
后续喝醉的小虫
夏镜天向来洁身自好,平常很少喝酒。但是作为夏家的二公子,又是pbb的少校,免不得会遇到一些应酬的场合。
不过也许是家族遗传,夏镜天和他哥夏凭天一样,酒量都很好,而且酒品很好。就算罕见的有两次喝多了,也从来不闹腾。
在和夏小虫在一起之后,夏镜天有意识的减少了自己的应酬。没有工作的时候多数会选择回家陪老婆,或是带小家伙出去逛街吃好吃的。
在夏镜天眼里,那些在名利场上举着酒杯,戴着虚假面具,虚以委蛇地说着三真七假的场面话,为自己谋求更多权益的家伙,远没有自家小虫可爱。
最近pbb这边没什么事情。赶上周末,城南新开了一家餐厅,听说评价还不错。夏镜天本来想带小虫一起去,吃完饭还能逛逛街。
换季了,该给小虫买新衣服了。
可没想到当天下午,夏镜天就接到了夏凭天的电话,说是有个聚会,让他来一下。
夏镜天本来也不想去,但是去的都是pbb的人,还有毕锐竞和陆上锦,他也实在是推脱不开。
挂了电话之后,夏镜天一脸纠结的看着夏小虫。
小虫刚刚听到了电话中谈论的事情,虽然对于今天不能一起出去玩有点遗憾,但是以他那个乖顺的性子,肯定是时时刻刻以夏镜天的事情优先,所以现在倒也没有很生气的样子。
“少校,你去忙吧,那家餐厅我们下周再去。”
看着乖巧的夏小虫,夏镜天心中的愧疚无法复加,长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小家伙揽入怀中,下巴刚好放在小虫的头顶,轻轻蹭了蹭。
“对不起小虫,本来想陪你出去玩玩的。”
“没关系呀,下周去也一样的嘛,到时候少校可不能再爽约了。”
“好,绝对不会了。”
拖着恋恋不舍的脚步,伴随着一步三回头的目光,夏镜天终于坐上了前往宴会现场的车。
今天聚会来的人多,又都是自家人,免不得要喝些酒。夏镜天本来就年纪小,一众哥哥劝酒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喝到后面还真有些来者不拒的样子。
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酒量再好的人都会有些头脑发昏。等结束的时候,夏镜天都意识不清了。
夏凭天看着自家弟弟这倒霉德行,实在没办法,只能打通了小虫的电话。
“喂,小虫,是我。小镜子喝多了,麻烦你来接他一下吧。”
“嗯,好!”
小虫匆匆忙忙的赶到了现场,现在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夏凭天身边的那只“大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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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中】双黑的双是双标的双
8.5k一发完22岁🍬
可能有ooc
🔛
1.
其实武装侦探社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拯救世界,反派就那么几个,人家也要吃要睡,打打杀杀了一阵子之后也得回去休养生息再磨刀霍霍酝酿下一次怎么毁灭地球。
杀人放火的案子也不常常有,虽然横滨经常上演各种各样大规模战争但好歹是法治社会,总体而言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还是占绝大多数的。所以,秉承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侦探社时不时也会帮着找猫找狗。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有机会打断埋头吃零食的江户川乱步,也不能打扰很会自找工作的国木田独步,与谢野晶子的耐心显然不足以支持她去找蛛丝马迹,谷崎兄妹偏偏不在,...
8.5k一发完22岁🍬
可能有ooc
🔛
1.
其实武装侦探社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拯救世界,反派就那么几个,人家也要吃要睡,打打杀杀了一阵子之后也得回去休养生息再磨刀霍霍酝酿下一次怎么毁灭地球。
杀人放火的案子也不常常有,虽然横滨经常上演各种各样大规模战争但好歹是法治社会,总体而言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还是占绝大多数的。所以,秉承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侦探社时不时也会帮着找猫找狗。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有机会打断埋头吃零食的江户川乱步,也不能打扰很会自找工作的国木田独步,与谢野晶子的耐心显然不足以支持她去找蛛丝马迹,谷崎兄妹偏偏不在,宫泽贤治接手了另一个找离家出走小孩的案子。
“太宰先生今天还没来上班,那就只能我和镜花酱一起去了。”
中岛敦对着不远处穿着和服的女孩腼腆一笑,两人收拾好了东西并肩走出侦探社,路上中岛敦转述了具体情况:“是一只橘白色的猫,尾巴尖是黑的,说是在胡同里跑不见了。”
说着他递过来一张照片,泉镜花接过,打量了一番问道:“没有别的了吗?”
“有,猫的主人说这只猫叫橙汁,脾气不算好,还只吃进口猫粮。”中岛敦说完这话,忍不住吐槽,“进口的啊……会很贵吧。”
泉镜花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太了解。
尽管猫的主人提供了不少关于猫咪的信息,甚至具体到猫猫后腿内侧被剃了一小圈毛,吃饭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偌大的横滨人来人往的街道,找一只能飞檐走壁的生物还真是一个不亚于打败芥川的挑战。
武装侦探社的新人和更新的人大眼瞪小眼,都很愁。
两个人只能碰运气一般漫无目的地四处瞎走,中岛敦睁大了虎眼以期可以找到今天的任务对象。两个小时后,他们垂头丧气地走进了一家甜品店。
中岛敦询问了泉镜花的意见后点了两杯柠檬水,等单的过程中他接到了国木田独步打来的电话,暴躁的理想家在电话那头怒气冲冲地问他有没有看到太宰治。
“昨天下午太宰先生提前了半个多小时下班了。”中岛敦努力回想着,“可能太宰先生有什么事情要办吧?”
“横滨最近风平浪静,他能有什么正事?这家伙肯定又翘班了!我给他打电话他都没有接!!”
中岛敦颇有先见之明地将手机拿离远了耳朵,等那头咆哮完才嗫嚅道:“也许……”
他正搜肠刮肚思考该怎么帮着太宰治蒙混过关,余光瞥见熟悉的穿着砂色风衣的身影,中岛敦一下子精神了:“国木田先生,我看到了太宰先生了!”
一兴奋他误触了挂断键,眼见着太宰治就要消失在拐角处,中岛敦来不及回复只得抓着手机冲出了店门。到了人跟前他正要说话,看见太宰治伸出食指抵着唇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中岛敦这才看见他的另一只手正拿着手机跟人通话。
“中也昨晚不会通宵加班了吧,真凶。”
“我怎么知道中也没回家?作为主人,掌握狗狗的一切动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噢,原来太宰先生是在和他的前搭档、港口黑手党那位很厉害的五大干部之一的重力使说话啊。
中岛敦这么想着,又听他们没讲什么正事一直在斗无意义的嘴。他正纠结着要不要不太礼貌地打断一下,告诉太宰治现在国木田先生正在找他再不回电话可能回去以后会被武力制裁。
国木田独步的耐心显然不够,没等小老虎做出选择他又一个电话打给了太宰治。
中岛敦亲眼目睹太宰治想也不想地挂掉了来电,和没事人似的继续和那头的人争“我上个月在衣柜里放了睡衣为什么不见了”这类毫无营养的问题。
动作还很娴熟。
2.
通话时长56min43s
所以为什么有人吵吵“雪碧就是可乐好喝”、“吃完饭到底该谁洗碗”、“衣帽间里那个落地镜能不能往左边放一点”这些事情能吵差不多一个小时。
期间还挂掉了国木田独步四个电话。
最后大概是电话那头的人有什么事情,互相回敬了对方一句“废物”、“笨蛋”才挂断了电话。
“有什么事吗?敦君。”
太宰治揣着兜,看起来似乎心情格外不错。
中岛敦将他的手机递过去,国木田先生几个大字跳动着,他几乎能脑补出对面暴跳如雷的模样。
太宰治接过,拉着尾音道:“国木田君——”
他飞快地按了静音,大约十几秒后才再次打开那个小喇叭,国木田独步已经停下了训斥,开始交代事情。
中岛敦:“……?”
太宰先生已经连国木田先生发火会发多久都了如指掌了吗。
“哎呀哎呀,没接到国木田君的电话啊,可能是放在口袋里不小心蹭到了就挂断了。……知道了知道了,我当然会好好上班的呀。”
太宰治用了两分钟左右应付完国木田独步,将手机归还给中岛敦。
“我知道是什么事情了,我们一起去找猫吧。”他眨了眨眼睛,“不要告诉国木田君我悄悄挂了他电话哦,敦君会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的吧?”
中岛敦叹了一口气,为难地点点头,又好奇道:“太宰先生刚刚是在和黑手党的那位干部打电话吗?”
“你说中也啊,是的呀。”太宰治往着中岛敦跑出来的甜品店里走去,“敦君原来也认识他吗?”
“见过几面,说不上认识。”中岛敦跟着他,用羡慕的语气道,“港黑重力使,真的好厉害啊。”
他的确没怎么和中原中也说过话,每次几乎都是在横滨出了大事的时候匆匆擦肩而过,只记得对方个子不高气势却特别强,身后跟着一众一米九的黑西装壮汉也抢不了他的风采。
太宰治却说:“嗯,小矮人除了暴力以外的确没有什么别的优点了。”
“太宰先生很不喜欢他吗?”
中岛敦推开甜品店的门,和里面正在等待的泉镜花打过招呼,特别困惑:“我没记错的话,太宰先生和中原先生以前好像还是搭档。”
他才冒出这个问题,见面后一直笑意盈盈的太宰治地表情突然变得冷淡了许多,语气也不如之前那么轻快:“我真的很讨厌中也呢,虽然我们是搭档。”
中岛敦本来想说“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们现在也不是搭档了啊”,但出于某种野兽对于危险敏锐的直觉,这话在他嗓子里转了一圈又被憋了回去。
于是小老虎干巴巴说:“为什么啊?”
太宰治理直气壮:“因为中也晚上睡觉喜欢踢被子要把空调的温度调得很低,总是很喜欢加班有时候一忙起来就不吃饭,还喜欢抽烟喝酒打架,可烦人了。”
中岛敦:“啊?”
这是什么婚后夫妻才会计较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3.
泉镜花默默推来了两杯柠檬水。
太宰治冲她笑了笑:“镜花酱也很喜欢中也的吧?”
她点头:“中原干部是一个很好的人。”
“被中也用重力丢出去的敌人可不会这么想。”
太宰治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提示了一条新讯息,他点开看完之后站起身:“中也对自己人确实很好啦,不过我是个例外,毕竟中也和我都非常讨厌彼此梦里都在祈祷对方早点去死。”
中岛敦迷惑道:“真的吗?”
“可是中原先生不是为了救太宰先生还跳飞机了吗?甚至杀了那条龙。乱步先生和我说这件事情在整个横滨只有你们能做到,哪怕换成国木田先生都不可以。”
太宰治顿了顿,没做声。
中岛敦很有好学生不懂就问的精神:“而且太宰先生每次遇到中原先生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就像刚才你们在打电话——太宰先生平时根本不会在乎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吧?”
“敦君。”太宰治捂住耳朵,无可奈何道,“你的问题太多了一点呀!而且敦君难道没发现我现在并不是很想回答吗!!”
这段对话不了了之,太宰治借口有事一溜烟跑没影了,他说着知道了要找猫实际上连猫什么样都没看。
中岛敦和泉镜花找了一天猫无果,在回侦探社的路上捡到了在河里漂流的太宰治。
他很愁,太宰治躺在河岸上装死,并且耍赖说如果没有美丽的小姐陪他入水他今天就要在这里一睡不起。
中岛敦思来想去,正翻出国木田独步的电话号码,还没拨出去就被泉镜花拽住了,女孩的手机上跳动着另一串陌生的数字。
“镜花酱,这是谁啊?”
泉镜花没来得及说话,电话被接通,对面的人似乎是有些意外于接到这一通来电:“……是镜花吗?有什么事?”
太宰治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这个声线中岛敦熟悉不完全熟悉陌生又不全然陌生,绞尽脑汁才想起来那个横滨大雾四起巨龙腾空的夜晚里响彻整座城市的“哒宰”就是这个人喊出来的。
“呀呀,中也今天没有加班吗?”
太宰治甩了甩湿漉漉的手,沾着水的指尖在中岛敦的衣摆蹭了蹭,点开了免提。
“混蛋太宰,我说你怎么用镜花的手机和我通电话——你是不是又投河去了?”
“是啊,中也贫瘠的大脑也开始进化了吗?真难得啊。”
“四肢无力的废物你他妈¥&#$%*****”
中岛敦百思不得其解,同样都是挨骂,为什么国木田先生是静音,中原先生就是免提呢。
4.
太宰治回侦探社的宿舍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避免等会儿他衣服湿哒哒滴水到中原中也别墅里那他目前半年工资也赔不起的地毯上。
他点开手机里某个软件,红色小点正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朝被备注“狗窝”的标记点移动,太宰治猜中原中也今天没开车,多半是用的异能。
就是也不知道有没有横滨的普通人晚上准备赏个月一抬头看见某个黑漆漆的小矮人一闪而过。
红色小点忽然在半途中停了下来,往回移动了屏幕上大约两三毫米的距离,停留了七八分钟后小红点移动的速度骤减,应该是原本用异能飞的变成了用两条腿走的。
是遇到熟人了吗。
太宰治这么想着,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新外套穿上,出门时遇到了正端着一盆衣服准备去洗的小老虎。
中岛敦看他一身装束:“太宰先生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太宰治笑眯眯的:“是啊,去看一下我养的宠物有没有好好睡觉。”
中岛敦茫然:“太宰先生养了宠物吗?”
“嗯,一只很凶的狗。”
透光窗户能看见屋里亮起了灯,太宰治轻车熟路地撬开门大摇大摆走进屋。
“喵~”
太宰治:“???”
他在沙发边找到了一人一猫,中原中也正蹲着给猫喂粮,听到动静两个生物齐齐抬起头看他。
太宰治:“中也你捡了只什么东西回来啊!!!”
所以在路上停留的那一阵就是去捡了这么个玩意吗!!!
那猫扒拉了半天猫粮就是不吃,中原中也没养过小动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正头疼。听见太宰治吱哇乱叫斜斜睨了他一眼:“你有事吗?”
“有事!当然有事!!自己养的狗捡了一只猫回来怎么会没事!!”
他在耳边瞎叭叭,脚边的小猫不明所以也跟着喵喵喵叫唤,中原中也被吵的头大,率先勒令能听懂人话的那个:“不想死就闭嘴。”
太宰治一听就更不干了:“好歹要先知会主人一声吧!!我不同意中也养这么个东西!!”
“我花我的钱养一只猫关你什么事?还有谁是你的狗?再乱说话给我滚出去!”
“中也真的要为了一只猫让我滚出去吗!我们七年的搭档情居然比不上一只猫中也真的是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哪来的七年,我们只搭档了三年,再说我现在已经有了新搭档了……”
中原中也突然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停住了声,刚刚被吵得嗡嗡作响的脑子迟钝地反应过来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间又觉得头疼起来。
争吵戛然而止。
太宰治垂眼看他,那种自打去了“光明”处好似消失殆尽的属于十几岁少年的阴郁和冰冷重新回到那双鸢色的眼睛里。他以一种很慢的威胁般的语调道:“唔,中也的新搭档……是谁啊?”
5.
四年前太宰治叛逃本就在森鸥外的预料之中,又或者说完全是他一手促成的,包括最年轻干部不告而别之后港黑内部可能会出现的方方面面的问题他都早有安排,以最快的速度镇压下了一切后续引起的骚乱。
而中原中也回国已经是太宰治离开后有一段时间了,他什么也没说也没去刻意打听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依旧作为森鸥外最忠诚的下属攘外安内,如他加入时立下的誓言无论如何都会效忠于这个组织的首领。
森鸥外听尾崎红叶说过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叛逃以后开了一瓶价值不菲的柏图斯,和一群关系不错的下属彻夜狂欢到天明,说辞是“为了庆祝那个相看两相厌的混蛋搭档终于拜拜了”。
整个港黑,中原中也看起来是接受得最快的人。
十八岁的中原中也早就学会了待人接物,早不是那个被捅了带毒的一刀后惨兮兮地蹲在悬崖底下的小可怜了。他能有条不紊地处理好一切事情,执行任务时不需要太宰治计划也能做得很好。
毕竟可是太宰治一手带出来的。
就算平日里吵吵闹闹打起来鸡飞狗跳,每个月都要掀飞几次港黑大楼的天花板,但是一听到太宰治深入敌方腹地最快翻上机车留给众人一脑门车尾气的也是中原中也。他对太宰治的态度就是“这人我可以随便揍,不过你们要是碰他一下就把脑袋给你拧下来当球踢”。
森鸥外留意过一段时间,寻思着兴许就是他想多了,中原中也真和没事人似的。
第一次发现端倪是大半年后,他询问中原中也是否需要一个新搭档。
因为是战斗力top1,一些危险的任务交给中原中也单独去完成是最合适的,他需要一个能随时联络的对象,来告诉中原中也目前战况如何下一步该怎么办。
中原中也一秒没犹豫,满口答应。
然后就是森鸥外指派的那人吊着胳膊回来哭诉。
……什么中原先生根本不听他的话啦他说了不能再追了但是中原先生非要往前再跟一段差点被炸死,他提出一个建议会被质疑四五次啥啥都要问得事无巨细不然中原先生就是不放心,还有出任务之前他让中原先生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干架可这人非得熬夜确认任务的细节……等等等等。
“中也君以前和太宰君搭档的时候,不是事事都这么亲力亲为吧?”
森鸥外一副促膝长谈苦口婆心的模样:“中也君,你需要像信任太宰君那样试着去信任其他人。”
害人家受了伤,中原中也很愧疚:“我尽量,boss。”
话是这么说,森鸥外也心知肚明不可能。
港黑内部有脑子的人也不少,但再厉害也就是普通人的范畴,像太宰治那样的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从前中原中也耳麦里的声音一响起,在他那里永远占据了绝对优先级,甚至会比肌肉记忆更胜一筹。太宰治让他别用异能怼到对面枪口中原中也都能照做不误,在任务中有时还被故意捉弄去钻下水道爬烟囱。
前前后后在双黑复活夜以前,中原中也换了大概十几个搭档,基本上最后都是引咎辞职表示这工作自己干不了了另请高明,明里暗里都在说中原先生虽然揍起人来嘎嘎牛可是太难带了根本不听话,不如让他单带兵线。
谁让他不参团就爱往前冲,看来关键团战输出也不是谁都能拿啊TAT
森鸥外本来想着算了,中原中也不信邪,非得找一个能替代太宰治位置的人不可。
这世界上叫太宰治的人只有一个可是他中原中也的搭档又不是只能是那一个,再说了他太宰治不也有了新搭档吗。太宰治换了人能习惯得那么快凭什么他就不行💢💢
6.
“新来的,你不认识。”
中原中也提溜起猫,实在是对太宰治某些时候特别幼稚的占有欲有些束手无策。
这人好像被触动了什么被动技能,一下子从武侦时期穿越到了黑时,他身上还穿着浅色的长风衣却已经绷不住那温文尔雅的假面具了,这张好看的脸不缠着绷带流露出十几岁那会儿的黑泥气息时格外能唬人,吓死港黑几个老成员不成问题。
“喂喂,我说你别去折腾人家啊。”
太宰治抬起手将中原中也额前凌乱的几缕碎发拨到耳后,动作称得上轻柔。他一凑近中原中也就不得不仰视着他,二十一厘米的身高差在这一刻充满了浓浓的压迫感。
“我能把他怎么样啊,中也真关心你的搭档呢。”
一句话兜兜转转曲曲折折了八百个音,搭档那两字更是咬重了吐字,阴阳怪气得要死。
如果这里有太宰治以前的部下,多半会吓得恨不得立马转世投胎。可惜现在是中原中也,压根不吃这一套。
他拽着太宰治的领带把这人的脑袋往下压了一些,啧了一声:“好好的发什么疯呢。”
太宰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移开了目光。
十几岁时中原中也就发现太宰治特别喜欢跟他生闷气,可能的原因例如中原中也出任务时大意受了伤或者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森鸥外冲锋陷阵。如果中原中也没有及时发现,他气着气着求生欲望就直线下降,一连消失好几天,直到被中原中也翻遍整个横滨把太宰治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
中原中也时常觉得莫名其妙,受伤又不是受在太宰治身上他搁那生什么气,可太宰治一生闷气就不理人了,除非中原中也冥思苦索从前好几天细数发生了什么事惹着他了太宰治才会抠抠索索地给点反应。
尽管并不想惯这破毛病,中原中也看在不错的脑子和漂亮皮相的面子上怕他给自个儿气厥过去,才勉为其难哄哄他。
眼下就是需要哄人的情况。
中原中也把猫放下来让它自由活动,对太宰治解释道:“只是boss派来和我短期合作的下属,一些任务我单枪匹马解决不了,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太宰治依旧臭着脸。
中原中也踮起脚给了他个黏糊糊的亲亲,同时警告道:“差不多行了,给我适可而止啊。”
太宰治一把抱住了他将人往怀里塞,嘟嘟囔囔说:“我才不是发疯,那是张扬的个性浪漫的情怀精神至上的追求是哲学是信仰,这叫合理包装人设。”
中原中也不想和他掰扯有的没的,太宰治又提出异议:“非得找个人给中也搭把手吗,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那就是搭条命。”
“都说了适可而止了啊,别以为我今晚心情好不会揍你。”中原中也捏了一把太宰治的脸,“再说我有和你计较你那个新搭档——叫什么国木田独步是吗?你和他并肩作战不也相当顺利吗?挺习惯的啊。”
才不习惯呢。
最初总会有那么一瞬错觉以为耳麦的另一边是中也,好几次都差点脱口而出调侃人的话了又硬生生憋回去,难受死了。
太宰治极其不满地想,就算国木田君和中也都是战斗型异能,可他才和中也不一样胡乱代餐呢。和国木田君一起出任务都是公事公办办完就溜,哪里会想方设法多待一会儿多说两句,还要操心莽撞的小矮人是不是又受了伤。
“我不管。”太宰治说,“我都和中也当了七年搭档了,中也不能始乱终弃!”
“谁和你说三加零等于七了?”
7.
太宰治今天心情很不好。
侦探社众人都察觉到了,迟钝如国木田独步都在指责了他几句昨天翘班没得到半句回应后知后觉噤了声。
就很安静,除了江户川乱步嘎吱嘎吱吃薯片的声音。
国木田独步一脚蹬地让带着滚轮的靠椅滑到中岛敦身侧,低声问:“他怎么了?”
中岛敦小声回道:“不清楚,太宰先生昨晚出门前说要去看宠物,回来就不太高兴了。”
“啊?太宰什么时候养宠物了?”
“我也没见过,”中岛敦摇摇头,“太宰先生说是养了一只狗。”
嚼薯片的声音停了,江户川乱步给了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意思应该是“你们玩的真花”。
中岛敦寄希望于他:“乱步先生知道太宰先生怎么了吗?”
“不太清楚具体什么事,不过能猜出来主人公。能这么影响太宰心情的人,除了帽子君还能有谁啊?”
“那乱步先生快劝劝太宰先生啊!他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去上吊了。”
“名侦探只负责破案,才不管家长里短。”江户川乱步说,“要是哪天帽子君终于忍不了把太宰杀了,名侦探倒是可以帮忙。”
中岛敦大脑混乱,还理不清太宰治说的狗和港黑那位干部有什么关系,怎么在江户川乱步口中又变成了家事。
但人总不能一直这么憋着吧。
他在一众鼓励的目光下自告奋勇:“太宰先生,我们出去走一走吧?顺便还能把昨天的委托任务完成了,我们还没找到猫呢。”
哦对,中也捡回来的那只猫都能光明正大登堂入室,他每回还得冒着被丢出来的风险溜门撬锁。
太宰治更郁闷了。
中岛敦将太宰治没看到的猫的照片调出来,往他面前推了推。
太宰治懒洋洋地分给了一点余光。
太宰治:“?”
有那么点眼熟。
昨天虽然忙着和中也吵架(无理取闹),还是对那只围着他俩转来转去喵喵叫疑似劝架的橘猫有点印象,毕竟他还腹议过中也怎么捡了一只和他毛色一样的小动物回来。
太宰治一跃而起:“我知道猫在哪里。”
别的先不说,七年三年什么的可以往后放放再和中也计较。得把猫赶走,中原中也身边有他一个只会伸手要饭的就够了,他才不要和其他生物同住一个屋檐下。
8.
被芥川龙之介敲门告知中岛敦找自己时,中原中也还很懵。
他和武装侦探社这只价值七十亿的白虎没有交情,非要说的话中原中也还派出过部下围堵他。
中岛敦很忐忑,他不太清楚港黑这位干部脾气怎么样,反正仅有的几次接触里看起来像是有点暴躁,因为太宰先生轻飘飘一句话他就能气得炸毛随后疯狂输出。
橘发青年坐在他对面,点了一根烟:“有什么事情吗?”
中岛敦紧张地说明了来意,中原中也若有所思:“行,但我现在还走不了,你们如果着急的话直接去我别墅里找,我买的猫粮它不碰,今天也有可能到处跑去找吃的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抛给中岛敦:“拿给太宰。”
“中原先生不在屋里,我们擅自进入会不会不太方便?”白虎少年手忙脚乱接住了钥匙,闻言心里犯嘀咕这也太随意了。
中原中也摆摆手:“本来就要给太宰的,顺便帮我带句话——他和港黑之间三加零不等于七,但双黑可以,等于七十都行——让他别生气了。”
明明是很成熟稳重的大人,和太宰先生口中那个毛毛躁躁又暴力又笨笨的小羊/小矮子完全不是一码事啊。
中岛敦拿着钥匙带着疑问回到了侦探社,只有江户川乱步还在,他便顺嘴说了:“中原先生感觉很靠谱的一个人,太宰先生怎么总是说他不好呢。”
江户川乱步头也不抬道:“在喜欢的人面前会有所不同是人类的本性。”
中岛敦:“啊?他们不就是前搭档吗?而且太宰先生总说她很讨厌中原先生。”
与谢野晶子拎着满满一袋购物袋回来,听到这两句对话:“我说敦君你也太迟钝了吧,谁讨厌一个人会把这人一天到晚挂在嘴边。太宰每次在侦探社里嘴上是抱怨那位,实际上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纯粹是炫耀啊。”
中岛敦:“啊?炫耀什么?”
“炫耀港黑干部对他情比金坚爱比海深山无棱天地合都不与君绝嘛。”美女医生欣赏着刚做完不久的美甲,嫌弃道,“他那么双标,敦君和国木田君真是一点都感受不出来呢。”
中岛敦:“双标什么?”
“例子太多,说都说不完——太宰会在我们面前用那种幼稚得要死的语气说话吗?”与谢野晶子说,“双黑这组合名真是应景。”
9.
“养猫有什么用——猫会掉毛蹭得地毯上到处都是,喜欢在沙发上磨爪子会搞得破破烂烂,到了发情期还会叫整夜不让人睡觉,每天都要勤勤恳恳铲屎。那只猫还只吃进口猫粮好难养的,而且除了撒娇卖萌一点用都没有!”
中原中也一回来就被太宰治缠着唧唧歪歪了半个多小时,他倒了一杯热牛奶:“你除了撒娇卖萌也没用。”
“谁说的!”太宰治瞪大眼,力图自证,“吃完饭我能刷碗,我还能够到红酒柜最高那一排!”
“好好好,你有用。”
中原中也没憋住,偏头笑了。
太宰治:“……”
真的讨厌死中也了。
“真的可以等于七十吗?”
“可以可以,等于七十七百七千七万都行。”
那就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下下下下辈子下下下下下辈子……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
哎呀我去!居然周更!夸我!!
本来想多写一点凑够万字但今天太忙了,也没来得及开电脑找问题,有bug先放着吧我以后一定修文👉👈
(都是一发完短篇所以就拜托别放屁股惹QAQ想要一些有意义的评论)
原耽角色名字的由来
“人闲车马慢,路遥星亦辞”。
江缓山川落,段想嘉月衍”。
——路星辞/段嘉衍《我喜欢你的信息素》
“憬彼淮夷,来献其琛”。
“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
——许其琛/夏知许《Be狂魔求生系统》
“别院深深夏席清,石榴开遍透帘明”。
“春潮带雨晚来急 ,野渡无人舟自横”。
——夏习清/周自珩《我只喜欢你的人设》
“故里江添,人间盛望”。
江舟添盛望,白马弄清堂”。
“你的盛年望之可及,我的江海浅淡云添”。
——江添/盛望《某某》
“天间墨色降微雨,怜生楚客道晚宁”。
“晚夜将至,禅院安宁”。
“时清纵未经筵召,岁晚宁无掌故来”。...
“人闲车马慢,路遥星亦辞”。
江缓山川落,段想嘉月衍”。
——路星辞/段嘉衍《我喜欢你的信息素》
“憬彼淮夷,来献其琛”。
“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
——许其琛/夏知许《Be狂魔求生系统》
“别院深深夏席清,石榴开遍透帘明”。
“春潮带雨晚来急 ,野渡无人舟自横”。
——夏习清/周自珩《我只喜欢你的人设》
“故里江添,人间盛望”。
江舟添盛望,白马弄清堂”。
“你的盛年望之可及,我的江海浅淡云添”。
——江添/盛望《某某》
“天间墨色降微雨,怜生楚客道晚宁”。
“晚夜将至,禅院安宁”。
“时清纵未经筵召,岁晚宁无掌故来”。
——墨微雨/楚晚宁《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兰生玉阶淡然之,舟渡苦海本无涯”。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沈兰舟《将近酒》
“阮声清悠南烛尽,林亦覆深秋石平”。
——阮南烛/林秋石《死亡万花筒》
“红尘焉有忘机语,梦醒愿为无羡人”。
“羡青山有思,白鹤忘机”。
——蓝忘机/魏无羡《魔道祖师》
“汉白玉佩珍珠扣,朝思与共到白头”。
——丁汉白《碎玉投珠》
“三顾而飞,蒋旭为丞”。
——顾飞/蒋丞《撒野》
“榆木逢朝,朝阳以俞”。
——贺朝/谢俞《伪装学渣》
“许你繁华盛年,邵我沉舟之湛”。
——许盛/邵湛《这题超纲了》
“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沈清秋/洛冰河《人渣反派自救系统》
“停云霭霭,时雨濛濛,八表同昏,平陆成江”。
——江停《破云》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生盆火烈轰鸣竹,守岁筵开听颂椒”。
——方觉夏/裴听颂《营业悖论》
“东有启明,熹有长庚”。
——顾子熹/长庚《杀破狼》
“生生不息,声声不息”。
——宋声声《犯罪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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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晚:若无情深终凉薄
前世,8k一发完
楚晚宁五感渐失,不能看不能说
ooc警告,不.适请点退出,雷.到不负责
墨燃是在几天前发现楚晚宁不能说话了。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原因,当他夜晚回到巫山殿,拽.着楚晚宁纤细的手腕拉.扯进怀里,衣.襟.褪.下,露.出雪白却消.瘦的肩膀。
墨燃都已经想好若是楚晚宁呵斥一句滚或者别的什么不知好歹的话语,他要回什么话才能更刺痛对方。
可楚晚宁却只是气到发抖地望着他,微微张了张.口,惨白的薄.唇因为高.烧而干.裂,胸.膛.起.伏,却最终还是没能吐.露半个字。
“怎么?终于学乖了?不敢反抗了?”
踏...
前世,8k一发完
楚晚宁五感渐失,不能看不能说
ooc警告,不.适请点退出,雷.到不负责
墨燃是在几天前发现楚晚宁不能说话了。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原因,当他夜晚回到巫山殿,拽.着楚晚宁纤细的手腕拉.扯进怀里,衣.襟.褪.下,露.出雪白却消.瘦的肩膀。
墨燃都已经想好若是楚晚宁呵斥一句滚或者别的什么不知好歹的话语,他要回什么话才能更刺痛对方。
可楚晚宁却只是气到发抖地望着他,微微张了张.口,惨白的薄.唇因为高.烧而干.裂,胸.膛.起.伏,却最终还是没能吐.露半个字。
“怎么?终于学乖了?不敢反抗了?”
踏仙君的话语显得很得意,像是终于征.服了他高高在上的师尊,想也不想,问也不问,转瞬而逝的失望没有人会在意。
两人平时经常吵架,就算是楚晚宁不想理墨燃,墨燃也要激的两人吵起来,虽然最后不管谁吵赢了,楚晚宁都会落得个狼.狈.下.场。
但其实墨燃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出了巫山殿,如行.尸.走.肉般找着师昧复生的可能,茫然又无端执着地研究着时空生死门,偶尔望着天上漂泊不定的云发呆时,想的却是回到巫山殿要有什么法子让那不知好歹的楚晚宁情绪失.控,要怎么吵怎么说才能把对方伤的更深。
然后在每天早上离开的时候,趁着楚晚宁还睡.着,把人揽.进.怀.里轻.吻额头,低声呢喃,话语是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掺.了不知几分的温柔。
“乖乖等本座回来。”
可是今天不论他怎么说楚晚宁都没有再理他,楚晚宁被.摔.到床.榻上,凌.乱的衣.衫.下.露.出的残.破.躯.体让他本就没剩几分的尊严消失殆尽,可他都已经这样了,他都这样了还是不说话。
“楚晚宁你是不是哑了?怎么?连话都不肯和本座说了吗!?”
嫌弃到这步田地?
踏仙君就像是活在戏里的人,若是以往,还始终有个人陪着他虚假地演着,他也倒不至于十几句说出来没半点回应,便也就把这当真了。
但终于发现原来是自己在唱独角戏,别人要是想扔掉他,是随手的事,也从来没有人是想与他吵的。
毕竟谁会在意高.烧时温.热的怀.抱与泛着苦的汤药。更何况那人其实本来就更喜欢甜。
当人不能说话的时候,好似其他的感.觉就越发鲜.明了,楚晚宁有些茫然地望着眉目阴戾的踏仙君,偌大的巫山殿里便也只剩下了墨燃一个人浸.泡在不耐里的恶毒话语,字字诛心。
“平时不是.叫.的很.欢.吗?不是骂本座骂的很爽吗?怎么今天就不敢了?”
楚晚宁.颤着眼睫咬.着.下.唇,无力地推拒着墨.燃压.上.来的结.实.胸.膛。
其实墨燃这人说来也是奇怪,平时恨不得他闭嘴,从此以后就哑巴了,不再说出救济苍生之类劝诫的蠢话,不再忤逆他,可如今真是无法开口了,墨燃却依旧要这样子为难他。
他也没什么办法了。
今夜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一晃神已经在巫山殿住了八年了,到头来被墨燃从床.榻.上拽.起来推着出殿门时,依然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被包.裹在单薄衣.衫里的孱.弱.身.子哪里禁.得起夜间风雪摧.残,几乎是失足跌进雪地里的刹那间,楚晚宁便冷的打了个寒.颤,本能地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墨燃。
那人披着件玄色貂裘,微微垂眸轻蔑地望着他,勾起的唇角说了什么楚晚宁其实没太听清,风太大了,被吹散的字句拼拼凑凑,貌似是让他说出一句话再放他进屋。
他薄.唇开.阖,冻的发红的手本能地攥.紧.了.身.下的雪,可踏仙君没有耐心给予他太多犹豫的时间,殿门被用力地关上了,破风的声音异常刺耳。
楚晚宁用手撑着地,平静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沾.染到身上的雪,有些恍惚地看着面前灯火通明的巫山殿,缓缓垂下眼帘,转身迤逦而行,踏.着一地碎琼乱玉。
从前令修真界敬重畏惧的晚夜玉衡,北斗仙尊,楚宗师,其实已经在八年前的洞.房.花.烛.夜.里死去了,留下的是楚妃,带着不敢告诉任何人的卑微眷.恋,还有自责与罪恶感,陪着踏仙君浑浑噩噩过了八个春秋。
楚晚宁走到了离殿门不远的一棵海棠花树旁,他好像也只能走到这里了,常年卧榻让他纤.细修.长的双.腿柔.软无力,呼出带着几丝温.度的雾气,无力地靠在树上,轻咳了几声却终还是掩.埋在呼啸风雪中。
他本来是想走回红莲水榭的,红莲水榭还是住的惯一些,玉.足踩在雪地里,从最终冻到刺骨到如今已没半分知觉,可是这残破身.躯终还是没什么用处了,他就歇一会儿,就一会儿。
缓缓阖上眼,从眼帘缝隙里看的是无尽的黑夜与眼睫上沾.染的雪花,半依半靠着早已枯萎的海棠花树,朦胧的意识让他没有听到殿门打开的声音,甚至有一种脱离风雪的虚无感。
楚晚宁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就像床头那一盏昏暗的灯,受.不.住一点寒风,油尽灯枯的时候不管怎么都护不住了。
突然哑了其实有很多种可能,可能是些小病小痛,过几天就能好,可楚晚宁却感觉那是他抓不住的最后时间。
可是他也不会和墨燃说这些,墨燃巴不得他死,也就不要可怜又脆弱地去诉说苦楚了。
“楚晚宁!你他妈服个软会死是不是?”
墨燃只穿着一层里衣穿.破风雪闯了过来,在楚晚宁跌.进雪地前安稳地接.住了他。
楚晚宁身.体冰凉,无意识地卷.缩在他怀.里发.颤,墨燃打横抱.起他快步向殿门口走着。
楚晚宁脸庞比雪还要白上几分,三千青丝飘散,怔怔望着他,微微皱起的眉间尽是风雪,凤眸黯淡,曾经的涟.漪荡.漾与微.波碎光悄悄流逝了,像是没什么焦距地看着墨燃。
“楚晚宁你说句话,你一直看着本座干什么?”
墨燃踏进房屋,把楚晚宁安放在床榻上。
他后悔了,楚晚宁那么怕冷的人,现在还发着低烧,他不该把人扔外面的,他不该这样吓唬楚晚宁的……
“晚宁你说句话好不好?我刚刚吓唬你呢。”
回应他的只有蜡烛燃.烧发出的窸窣声,房内静的可怕,他强行压.抑着从心口蔓.延的惧怕与慌张,用尽体内的每一丝力气让自己不至于太过失态了。
蜡烛却突然灭了,应当是燃.烧到头了。
楚晚宁却还是坐.在床.榻上,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望着他,高.挺的鼻梁投下阴影,窗外的月光为他惨白的脸庞染.上一层清辉,可是他的凤眸却没有光了,在黑暗里像是被遗弃的残.破物,再也找不到了。
墨燃紧.紧.握.住楚晚宁放在双膝上冰凉的手,捏在自己的手掌里,可怕又荒唐的念头让他每一寸骨.髓都发寒,他用尽全身力气,颤.抖地抬起一只手,在楚晚宁眼前挥了挥。
那人却只是悄然无声地坐在那里。
楚晚宁看不见了。
视,听,嗅,触,味,为人之五感,是人与这繁华世间联.系的绳.索,若是五感皆无,也就无悲无喜,何来喜怒哀乐,何来情深缘浅。
所以此病名曰“凉薄”,无情无义凉薄如水,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丧失五感,记忆倒退,回到一切的起点,回到有缘无分的最初心动一瞬,然后定格,人便也消散,再不在这世间了。
楚晚宁听着那不知从哪个仙山找来的老道士历尽沧桑的嗓音,靠着床.头坐.在床.榻上,厚重的绒被盖.在身.上,太瘦了,被子便竟盖在.身.上也没什么起.伏,双手捧.着从床头柜上摸.来的汤药碗。
尽管喝了再多的汤药也不会喜欢苦楚滋味的,他只是觉得手莫名的冷,想捧着碗暖.暖手,可不知为什么这刚送上来的汤药竟不温不凉,不冷不热。
他平静地听着墨燃与那不知是医者还是道士在争吵,不能看不能说,听觉便灵敏了许多,近乎是贪.婪.地捕.捉.品.尝着墨燃每一字每一句。
墨燃说话其实很好听,偶尔因为染.了风寒发.着高.烧而昏.昏.欲.睡时,恍惚间有听到低.沉轻声的话语,染.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温柔,应该是他自己恬.不知耻,在睡梦中念着墨燃温柔的曾经。
其实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人也应该放下了。
他放不下,所以天赐凉薄。
“楚晚宁你干什么!”
手里的碗被夺走,灵敏的听力让他很清楚地捕.捉到墨燃话语里的怒气,墨燃从来都喜怒无常,碗被用力摔在地上,瓷片破.裂汤药四.溅,尽管已经习惯了,在一片黑暗里突然迎来朝着自己的怒火,还是让楚晚宁吓的一.颤
眼盲之人,身处一片黑暗之中,都是害怕的。
楚晚宁尝试着追寻声音的方向往那望,凌厉的剑眉下是再也没有色彩的双眸,就像山川河流蒙上了一层层白雾,只是死气沉沉地镶嵌在那里,再回不到从前了。
他张了张口,口.形说出一个“我”字。
他知道墨燃看的懂。
记忆其实已经开始倒退了,最近的事情变的模糊朦胧,如河水回流的记忆让脑内像是一团浆糊,楚晚宁想不了太多了。
凉薄不等人。
他在寂静与黑暗中,无声地问:“我.干.什么了?”
说完,他又低眉垂帘,纤.细修.长的手指攥.紧绒被。
没想到几日前墨燃在风雪中抱.起他时,他抬头望,就是此生见墨燃的最后一眼了,他知道他明明想问的不是这个,可是到了最后的最后,他又到底想问墨燃什么?师徒情谊吗?
八年的日夜凌.辱还没能把不甘抹平吗,上苍知道他只对墨燃一人心软,便先夺去了他的声。
以前是不敢说不可说,现在是不能说不必说。
墨燃因为常年不见光,脸庞是森白的,皱起眉头的时候黑的发紫的眼眸里是恨不得把人.撕.碎的咬.牙.切.齿和狠戾,这模样已经刻进心里了,即便是看不见,楚晚宁依然能想象到墨燃此刻的神情。
可是,他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墨燃就不能……不要再对他那么凶了,好不好,就算是把他扔在一旁不理他,任由他自生自灭,也总比再继续八年以来的生活。
也罢,现在就算墨燃对他.做.什么,也看不见那狠他入.骨的神情,便也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其实墨燃也没有那么恨他了。
然后到了泉下,可以安心喝下孟婆汤,心满意足踏过孟婆桥。
下一世也就不要再见了。
“你不痛吗?”
双手被牵起,揉.进了温.热.掌心,楚晚宁有些错愣,僵.硬地坐.在那里,一时没有明白墨燃是什么意思。
“楚晚宁,你不痛吗?”
墨燃颤着手,捧着楚晚宁原本如瓷白的双手,那原本雪白的掌心已经被.烫.红了,有些烫的厉害的地方甚至都已经起水泡了。
刚刚那碗汤药端来不久,还很烫,正常人只要一触便会被烫的躲开,楚晚宁却面不改色地捧了那么久。
“楚晚宁,你说句话啊……”
墨燃把震惊的目光从那烫伤的手上移开,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楚晚宁,可是他忘了楚晚宁其实已经不能说话了,从来高傲坚强的楚晚宁却只是茫然地望着他,那曾经无数次含.泪的微红凤眸此刻黯淡的刺目,是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施主应该是没有痛感了,这是失去.触.觉的的前兆。”
那被墨燃找来的老僧缓缓走近查看,轻声说着。
没有痛感了……那便是以后都不会疼了吗?
楚晚宁安静地靠在床头迟缓地想着,脑内浮现的是踏仙君登基那.日,血.滴.漏.染.了一片,浑身寒冷刺.骨,脖.子上的割.口倒是显得没那么痛了,刻在记忆里的是寒冷。
那以后……还会冷吗?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在这一刻之前,墨燃都不相信那种听都没听说过的怪病会降临在楚晚宁身上。
可此刻那人的凤眸黯淡的明明白白。
趁着现在还能感觉到,墨燃下意识地保住了楚晚宁,那孱.弱的身.子被他护在怀里,当初的孩子现在的肩膀已经可以给人靠了,心底不断蔓.延的思绪.压.都.压.不住,心脏被.揪.了起来,把下巴靠在那人单薄的肩膀,眼眶不争气的红了,可惜的是楚晚宁已经看不到了 。
“就没有……没有什么办法医治吗?”
墨燃努力让嗓音听起来不颤抖。
这不是什么小病小痛,不是风寒发烧,不是灌.药就会好的,不是.软.下.态度哄几句就会痊愈的,是真真正正的,会夺走他的楚晚宁。
如蜻蜓点水,峡中皓月,凉薄。
楚晚宁犹豫了半晌,还是抬起手回抱了墨燃,纤细的手.套.在宽大的衣.袍里,轻拍着墨燃的弯.下的脊.梁。
与此同时,老僧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节哀。”
楚晚宁不见了。
墨燃捧着一盘子亲手做的糕点,愣在红莲水榭门前,寒气盈.袖,钻.进了骨.髓里,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又突然回过神来,几步踉跄地扑进房内,整齐的床.帘.被.褥被他猛地.翻.起,没有人。
他一个看不见,说不了的人,手无寸铁,灵力散尽,能去哪里?他又想去哪里?
原本寂静的巫山殿热闹了起来,所有侍卫宫女急促的脚步让人听了心里打.颤,整个巫山殿的人都在找楚宗师楚晚宁。
巫山殿在一个月前也是很热闹,四海八荒妙手回春的名医道士僧人,都齐聚一堂,心里想的是踏仙君承诺的:“若是能治好,天上人间想要什么本座都可以给予。”
看病的是楚妃,一个妾室,没想到竟这般得宠,让人想起“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亦或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此红颜究竟有多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确实没有让众人瞧见,只看到一只芊.芊.素.手从厚重暖和的暖账里伸.出.来,肤色如雪,却是.碰也.碰.不得,把脉的时候隔着张蚕丝帕子,真是让踏仙君保护的严严实实。
可这病就连知道的人都甚少,能治的更是没有了,很快巫山殿便又恢复了倘若死水一般的寂静,从寝.室内往外看去,便只有窗含西岭千秋雪,无声的落雪变得有声,窸窸窣窣,在黑夜里陪着他。
最后墨燃是在御膳房发现的楚晚宁。
他无法想象一个不能视物的人,是怎么做到这个地步的。
眼前的景象与记忆里的重合。
孱弱的身.子笼.罩在宽大的衣.袍.下,轻飘飘地站在灶台前,那双被.拔过指甲的手终还是没以前那么好看了,捻着面皮,熟练地抱了个雪.白圆.滚的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盘子里。
一盘子包好的抄手,那冻的通红的指尖还沾着白粉,一旁烧着的锅里已经沸.腾了,雾气氤.氲弥.漫,衬着那人肤白如雪越发好看,他用手在灶台上摸.索着,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颤.着的手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楚晚宁其实已经不记得巫山殿那年,“凉薄”使他记忆倒退,不记得血滴漏,钉刺荆,不记得水.牢,疼.痛,羞.辱,痛不欲生,不记得踏仙君和八苦长恨花,他此时此刻只记得墨燃墨微雨。
因为师昧去世,而伤心欲绝的墨微雨,他想用这种笨拙的方法,去安慰他。
感觉到门口有脚步声,应该是帮他送抄手的弟子到了。
颤.抖地在灶台上摸.索的手被握.住了,然后,一.罐.冰凉的玻璃瓶被.塞.进.了手里,那应该是他方才在找的酱油。
楚晚宁本来想随口说声谢谢,可又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能发出声音,只好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拧开瓶盖把酱油倒.入锅里,但其实他倒偏了,一半多的酱油都被撒了出来,溅.到了一旁桌上还没下锅的雪白抄手上,马上就被.染.了颜色。
厨房里除了柴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也就只有墨燃渐渐.沉.重的呼.吸.声了。
煮抄手的时候,不时要拿勺子搅拌,不然皮会沾锅,楚晚宁微眯着黯淡的凤眸,青丝垂在耳后,修长的指尖.捻.着汤勺,搅.拌着,可是手挨着沸.水太近了,高.热的水蒸气把手烫.的通.红,他感觉不到痛,只是静静地搅.拌着。
甚至轻皱着眉头,晚夜玉衡凌厉的眉间染了几分暗淡神伤,尽管凤眸失焦,也不难察觉出几分六神无主的样子,薄.唇本来就很苍白了,他也没顾着自己。
只是不知道墨燃会不会喜欢。
墨燃那么喜欢师昧,现在他该有多伤心啊。
端着瓷碗,手捻.着汤勺把抄手打进碗里,滚.烫的汤汁有些.溅.到了如玉白皙的手上,瞬时便.烫.起了水泡,无知无觉的楚晚宁只是安安稳稳把碗放在了灶台上,抄手煮出来还是滚.圆的没有破.皮,只是调料或多或少,洒在外面,显得分外狼狈。
“你端过去吧。”
楚晚宁用口型无声地说着。
什么端过去?是谁……端给谁……?
墨燃没有发出声音,他陪着楚晚宁历史重演,却又僵.硬在原地不知所措,这一部分在他充满仇恨的记忆里是空白的,他只记得他当初打翻了一整盘的抄手,留下了东施效颦四个字,没有多看楚晚宁一眼。
冥冥之中,他竟然知道楚晚宁身处何时在何地,他迎.合着楚晚宁,陪着他年华倒流,不放过他每一分每一秒的感情流露。
那是他曾逝去的,藏在岁月里的深情。
楚晚宁见来人没反应,有些疑惑,却也有些急了,眉头皱的更深了,几次张.口.欲说话,却被阻.隔了,瘦小的脸庞显得那双凤眸格外的大,微眯着,微光穿.过浓密的眼睫。
要是晚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用手指沾了一旁水槽里的冷水,在灶台上一笔一划的写下。
“你给墨燃送过去啊,快去吧。”
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墨燃微微低头看着已经比自己矮的楚晚宁,他柔.软的发顶是惹人心疼的,他柔.顺的发.丝,微.挑的眼尾,孱.弱的身.躯,禁不起风吹,担不起雪寒,他没那么坚不可摧。
墨燃握住他微凉的皓腕,在灶台上缓缓地,就像用尽了全身力气,颤抖地写道:“以前是谁送?”
几乎是立刻的,那人如雪般白的脸庞上是再也没有一点血色了,记忆倒退会让人神志不清,被质问的恐惧,少年崩溃的眼眸还有自责感铺.天.盖.地.袭.来,他微微垂下头,眼眶红了,就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是我的好徒儿,师昧,我对不起他。”
一直以来堆积的高墙随着这一句无声的口型,骤然间倒塌了。
“我就是墨燃啊。”
墨燃抱住楚晚宁孱.弱的身.躯,抱住他痛.苦不.堪的灵魂。
“楚晚宁,我就是墨燃啊……你为什么要……你为什么要别人送呢……你……你为什么……”
泪水夺眶而出,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几乎让人窒息,他从没这么清楚的意识到,他望着云一样抓.不.住的楚晚宁时,那种酸楚的感觉叫作心疼,真的好心疼。
他突然忘了这么多年,他到底在恨些什么。
楚晚宁怎么会对他没有师徒情分?
“你不.要.做.了,晚宁,你不.要……”
高大的身.躯渐渐没了力气,墨燃跪倒在楚晚宁面前,泪珠滚落,楚晚宁就像没听见他在说什么,还在皱着眉头调着味,墨燃喜欢吃辣的,现在这碗还不够辣。
“你停下吧……楚晚宁,我真的……”
真的受不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了。
突然,楚晚宁回过头往下望,就像是他突然可以看见墨燃了,一双黯淡的微红凤眸直视着墨燃泪眼朦胧的眼眸,愣了很久很久,像是跨越了一段情缘。
“你为什么偏要拜我为师?”
他脆.弱的神情有些居高自傲,晚夜玉衡的风貌从来也没丢,说出来的话是无声的,薄唇开开阖阖,墨燃却仿佛听到了很久以前,海棠花树下,众人之中,他选了楚晚宁,楚晚宁就是这般,有些傲慢,掩.饰着不.知所.措,问的他这句话。
那清冷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可惜它永远被锁在了岁月里,现在的一切都是无声的。
楚晚宁的记忆又倒退了,定格在了两人初见的时候,摇.曳的海棠花树,少年甜甜的酒窝,飘落的花瓣,还有天真澄澈的眼眸。
那是两人初见的时候,缘起缘又落,潮.水倒回,是时候一刀斩断了。
那么,在下一次记忆倒退,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墨燃跪在他面前起不来,泪水慌乱的往下砸,他语无伦次地抱.住楚晚宁,抱的很紧很紧,心跳就像是要停止了,惧怕是比皮.肉之苦还要绝望的东西。
“楚晚宁……你不能忘记我……你不能!”
“你不能这样忘记我!你怎么能忘记我!”
怎么可以……几十年的缘分,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的同.床.共.枕,温.情与冷漠,喧闹与寂静,四季轮回,走走停停,红霞满天的夕阳,烛光摇曳的巫山殿,怎么可能忘记……
“我是墨燃啊……你不能忘记我……你不可以……不可以……”
若是在某一个清晨,楚晚宁静静地不带任何波澜地,眼神空洞地.望着他,问他,他是谁。
他不敢想。
两人终于被隔离成了两个世界,他崩溃着醉生梦死,他迷茫着被困在记忆里,一切开始的地方,尘起尘落,那拜师的瞬间定格在了卑微生命里的命格,成了永恒。
墨燃终还是没有等到楚晚宁的回答。
因为他已经闭上了眼,瘫.软在了墨燃的怀.里,眼睫.颤.栗,从此就再也没有睁开。
他也最终没有等到他的答案。
楚晚宁喜欢写信。
墨燃很早之前就知道,可是当他从楚晚宁书桌的暗格里找到那一沓整理好的信时,还是有些愣住了。
楚晚宁终于还是没有熬过这个漫长的冬天,随着千秋雪永远逝去了,眉头凝了冰雪,却是很安详,美的颠倒众生,人间烟火容不下他。
颤栗着手,捧着那一沓泛黄的信纸,小心翼翼地,窥.探藏在岁月缝.隙里的潺潺流水,浩荡深情。
楚晚宁的字遒劲有力,很漂亮。
他毫不掩饰地写。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梦醒人间看微雨,江山还似旧温柔。”
微雨……墨微雨……
“忆君昭昭隔青天。”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缘深遇君,缘浅误君,竟都是命。”
“故人何在……海阔山遥。”
然后笔墨淡了。
“相逢何必常相伴,遥以相思寄东风。”
“山高路远,愿君平安。苍生无辜,愿世常存。”
他写“窗含西岭千秋雪”
他写“我寄人间雪满头”
信上有血,他写“今君生辰,吾祝君安,岁岁常欢。”
他一遍遍写“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他一遍遍在写给谁。
他一声声在盼着谁。
很久之后,沾.墨落笔,他写“天赐凉薄,我亦凉薄。”
可是他心软。
“思君,念君,愿君,缘分浅薄,情谊不薄。”
“世不需我,天地不需我,人间不需我,君不需月,缘浅命浅,误君良多。”
“是我薄你,死生不怨。”
已经只剩最后一页了,信纸静静翻过了楚晚宁的一生。
泪珠滴落,在信纸上晕染开来,烛火孤独地摇.曳着,无声,无息。
他颤.栗着翻开最后一页。
“云烟往昔君莫念。”
“从此天涯,不再见。”
END
不看不说
究竟是谁眼盲心盲
想.要小.红.心和评.论.子!
【AWMXFOG】一起直播
*私设FOG随机匹配模式可以组到和自己段位相差很大的玩家(要不然没法玩了哈哈哈)
光天化日,万里无云。
偌大的三楼训练室只有祁醉于炀两个人,某祁姓替补百无聊赖,搬着椅子坐到于炀身边,止不住地动手动脚欺负于炀,惹得于队长训练时犯了一连串的低级错误。
“炀神,”祁醉一手撑在训练椅上,一手抚摸着于炀握鼠标的右手,帮他关掉结算界面,“一起玩FOG么,看你失误这么多,带你放松一下……”
于炀害羞不已,红着脸连连躲避祁醉的触碰,“FOG是什么……”
“一款游戏,”祁醉偏偏贴紧于炀耳朵才肯回答,眼看着于炀羞愤的模样只能更想欺负他。
“我不会……...
*私设FOG随机匹配模式可以组到和自己段位相差很大的玩家(要不然没法玩了哈哈哈)
光天化日,万里无云。
偌大的三楼训练室只有祁醉于炀两个人,某祁姓替补百无聊赖,搬着椅子坐到于炀身边,止不住地动手动脚欺负于炀,惹得于队长训练时犯了一连串的低级错误。
“炀神,”祁醉一手撑在训练椅上,一手抚摸着于炀握鼠标的右手,帮他关掉结算界面,“一起玩FOG么,看你失误这么多,带你放松一下……”
于炀害羞不已,红着脸连连躲避祁醉的触碰,“FOG是什么……”
“一款游戏,”祁醉偏偏贴紧于炀耳朵才肯回答,眼看着于炀羞愤的模样只能更想欺负他。
“我不会……”
“我教你啊,”祁醉循着游戏规则娓娓道来,“……就做我们平时训练最擅长的,我打狙击手,你打突击手。”
于炀脸颊红润,乖巧地点了点头:“嗯……”
祁醉忍不住伸手捏于炀脸,指尖软嫩的触感刺激着他不想做人:“于队,开直播么。”
于炀心底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不了……”
“不开的话……那今晚七次怎么样。”
“……”于炀羞耻的闭了闭眼,最终妥协,“听队长的,开吧……”
祁醉莞尔一笑,打开了直播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两位老公上午好!】
【妈耶什么情况,祁神炀神要直播玩FOG了吗!】
【啊啊啊啊啊我也玩FOG啊啊啊啊,我一直混FOG电竞圈的!】
【这个两个ID我先笑为敬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炀瞥了一眼祁醉随手取的ID,脸蛋更红了。
两人分别是祁Drunk,祁太太。
……
Free基地,余邃正开着直播和时洛小号随机匹配,这种模式下匹配到任何段位的队友皆有可能,路人压根跟不上职业选手的节奏,两人二打四虐菜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队长,这样太没意思了,打完这局我们去组排吧,”时洛摘掉耳机和余邃抱怨两句。
余邃点点头,感觉没有什么不妥:“可以,等这局结束我们就……嗯?”
“怎么了队长,”时洛见余邃莫名其妙顿住,有点好奇。
余邃定定看向两名新队友的ID以及满屏的起哄弹幕,一头雾水。
【哈哈哈哈哈哈卧槽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有生之年终于见到我四个老公匹配在一起打游戏了吗!】
【双开女孩幸福至死!】
余邃若有所思:“好像匹配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时洛:“???”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得了的东西】
【不不不我们祁神不是东西是老畜牲】
余邃只凭弹幕也推测出了大概,同为电竞圈传说,余邃对于HOG俱乐部的PUBG分部也有所耳闻,虽然自己从来没接触过HOG前队长兼任现替补祁醉,但也多多少少了解过老流氓的事迹。
余邃最开始倒也没什么心理负担,转头向时洛就新队友的辉煌事迹简单介绍了一通,随后若无其事地打开了队内语音。
另一边,祁醉正“手把手”地教于炀,于炀脸皮薄,顾忌到直播间众多粉丝的注视,面红耳赤地挪开祁醉作乱的手:“队长……你别摸了……”
刚打开麦克风的余邃:“……”
同款洛洛版懵逼:“……”
【笑死我算了哈哈哈哈哈哈】
【?刚来就这么劲爆的吗】
【余神别学骚了啊哈哈哈哈哈】
祁醉瞥见组队成功界面,也没再逗于炀,回到自己的机位前戴上了耳机。
“久仰……”余邃顿了顿,愣是将原先准备好的一套礼节性说辞忘得干干净净,半晌才继续,“……骚名?”
“……?”祁醉回敬,“兄弟客气。”
余邃不知怎的,单从这句回应里闻出一股火药味。
直播间粉丝感同身受。
【客气?不存在的!】
【明明是“看我不秀死你?”】
【哈哈哈哈哈哈要对骚了么】
【苍蝇搓手期待jpg.】
一局游戏开始,余邃再次抛掉刺客医疗的打法,尽心尽力地跟在时洛身后做辅助奶妈。祁醉于炀没多久就和他们走散了,四人组俨然分成了两组杀敌小分队。
【明明是四个人的队伍,我们却不能互相拥有姓名???】
【好安静一直播间】
余邃也觉得无趣,干脆扭头对时洛建议道:“收完这波人头,咱俩去找他们汇合吧。”
时洛不解:“为什么,这样打不是挺好。”
余邃心想:这样打是挺好,可这怎么能体现出我们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双排游戏日常呢,又怎么能体现出奶妈型医疗师和贴脸型突击手绝配的神仙爱情呢。
余邃硬生生将“秀恩爱”三个字咽回到肚子里,随口调侃时竟然文思泉涌:“关爱队友,救死扶伤,我责无旁贷。”
【噫噫噫】
【余神这是想秀恩爱想疯了吧哈哈哈】
【祁神炀神那边怎样了】
失去医疗师的突击手于炀和狙击手祁醉无愧于天才电竞少年的名号,上手十分迅速,很快便适应了游戏节奏。
祁醉不满足于打字,口头赞扬道:“炀神这波操作可以啊。”
“别夸我了……”于炀莫名羞耻,“队长你也很厉害……”
“咳……”余邃清了清嗓子,以表存在,“我们现在离你们那边挺近的,需要汇合的话就往西南方向走。”
祁醉觉得没什么不妥,欣然接受了提议。
四人组跨越小半个地图终于聚集到了一起,余邃打量两人的血条状态,出于医疗师的本能,将角色挪到于炀身边,帮于炀奶了一口血。
时洛禁不住醋意上头,虽然奶妈为队友及时输血是天经地义,但余邃的纯奶妈医疗师模式从来都只是自己的专属特权,想到这里,时洛有些愤愤不平。
【yoooooo】
【看戏看戏】
【余神这是彻底走上奶妈型医疗师的不归路了吗】
【不是,时神这都不吃醋的吗】
时洛向来聪明绝顶,太过于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这也曾经是两人错过彼此两年多的缘由之一。半晌,时洛才闷闷道:“队长,我们走吧,早点结束继续下一把。”
余邃敏锐地捕捉到时洛的异常,伸手揉了把时洛的脑袋:“好的,洛洛小朋友最大。”
时洛脸颊蒙上一层淡红:“队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别老这么叫我,再说,我也不小了……”
【卧槽时神害羞了?我他妈酸了】
【1551我的洛洛好可爱,快到妈妈怀里来!】
余邃瞧见时洛半羞的反应,忍不住偷乐。
祁醉不甘示弱,近乎脱口而出:“炀炀?”
“……”第一次被祁醉这么称呼的于炀瞬间红透了脸,恨不得立刻结束这场比骚.battle,“队长……别叫了……”
【???】
【住口老畜牲!】
【炀炀qaq好害羞好可爱】
余邃见时洛恢复了状态,也开始放飞自我,扶了下麦克风问道:“你们两个认识多久了。”
祁醉闭眼吹:“早在七八年前,我在北方某网吧里打线下赛的时候。”
于炀秒拆穿:“队长……火焰杯……”
“这样啊……”余邃不想撒谎,“我认识洛洛的时候,还在葬爱呢。”
时洛拧眉:“…………”
【xiao哥歌,螚不恁,wen暖一下伤了芯嘚窝?】
【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妹葬爱吗】
【余神也曾葬爱过???】
【只葬爱,不家族。谢谢】
祁醉没经历过葬爱,只好转移话题:“你们两个认识那么久,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余邃和时洛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之前两人好不容易才冰释前嫌,关系也不再那么僵硬,但两人之间的感情始终也没有什么飞速的进展。
【呜呜呜鱼食是真的我不管!】
【余神时神什么时候才能上chuáng啊!我好急!】
【Free催婚小分队已上线】
等到游戏结束,余邃时洛和另外两人道了别,关闭直播后开始各怀心事。
“队长,”时洛从电竞椅站起身,背光面对余邃,几绺翘起的银发揉碎在光晕里熠熠生辉,“我们……”
“我知道,”余邃张张嘴,时洛单凭口型就可以辨别出自己曾经默念过无数遍的那几个字。
两人在铺满阳光的训练室相互拥吻。
【多cp】那些我们有哭有笑的耽美语录
1. 希望我们都能像对方一样勇敢。
——《撒野》
2. 他是我刻在血肉里的Youth。
——《AWM绝地求生》
3. 待君归来时,共饮长生酒。
——《犹记斐然》
4. 在下不是来切磋的,是来灭口的。
——《六爻》
5. 老将不死,薪火相传。
——《AWM绝地求生》
6.兄长,我,想带一人,回云深不知处,带回去,藏起来。
——《魔道祖师》
7. 我也不希望你们为我流一滴泪,平白脏了我轮回的路。
——《提灯看刺刀》
8.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砸钱。
——《破云》
9. ...
1. 希望我们都能像对方一样勇敢。
——《撒野》
2. 他是我刻在血肉里的Youth。
——《AWM绝地求生》
3. 待君归来时,共饮长生酒。
——《犹记斐然》
4. 在下不是来切磋的,是来灭口的。
——《六爻》
5. 老将不死,薪火相传。
——《AWM绝地求生》
6.兄长,我,想带一人,回云深不知处,带回去,藏起来。
——《魔道祖师》
7. 我也不希望你们为我流一滴泪,平白脏了我轮回的路。
——《提灯看刺刀》
8.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砸钱。
——《破云》
9. 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信徒。
——《天官赐福》
10. 只要他还要我,我必定死生不负。
——《镇魂》
11. 你是我的AWM
你是我的可遇不可求。
——《AWM绝地求生》
12. 剑寒九洲不如一受封疆。
——《一受封疆》
13.为你花开满城,为你灯明三千,为你所向披靡。
——《天官赐福》
14. 太子殿下,为你战死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天官赐福》
15. 你眸中有山川河流,胜过我行经路过的一切不朽。
——《君有疾否》
16. 经年痴心妄想,一时走火入魔。
大将军一言九鼎,战无不胜。
——《杀破狼》
17. 为遇一人入红尘,人去我亦去,此生不留尘。
——《魔道祖师》
18. 负霜华,行世路,一同星尘,除魔奸邪。
——《魔道祖师》
19.地狱太冷,我来殉你。
——《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20. 七载间,于子宥,深恩负尽。
——《当年万里觅封侯》
21. 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
——《魔道祖师》
22. 世界灿烂盛大,欢迎回家。
——《全球高考》
23. 清夜无风雪,余生好漫长。
——《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25.东楼贺朝,西楼谢俞。
——《伪装学渣》
26.小朋友,以后的路也一起走。
——《伪装学渣》
(24已删)
《我的零分恋人》
*极禹
*娱乐圈合约情侣。
腹黑影帝小极x容易害羞小宝/单恋成真。
00.
“张极先生,网传您和张泽禹先生感情不合是真的吗?”
“假的,”张极看了一眼女主持人,此时的她正在撩拨她的大波浪卷发,一举一动都像是精心设计过那样引诱自己跳坑,“昨天,他还缠着我让我给他买桂花糕呢。”
“听起来很恩爱呢,”女主持人笑靥如花,她是圈内出了名的刁钻,话锋一转,“那您要不要挑战一下呢?”
“什么?”
“情侣调查问卷。”...
*极禹
*娱乐圈合约情侣。
腹黑影帝小极x容易害羞小宝/单恋成真。
00.
“张极先生,网传您和张泽禹先生感情不合是真的吗?”
“假的,”张极看了一眼女主持人,此时的她正在撩拨她的大波浪卷发,一举一动都像是精心设计过那样引诱自己跳坑,“昨天,他还缠着我让我给他买桂花糕呢。”
“听起来很恩爱呢,”女主持人笑靥如花,她是圈内出了名的刁钻,话锋一转,“那您要不要挑战一下呢?”
“什么?”
“情侣调查问卷。”
01.
#张极 零分#
#张极张泽禹 不合#
#张极张泽禹 合约恋情#
“我的天,祖宗诶,你是怎么做到连他生日都记不住的?”经纪人怒目圆睁,语气中都透露着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是我说,就算你不知道他爱吃什么,不知道他最喜欢哪个歌手,不知道他主演的第一部电影是什么,你也不能连一些基本问题都答错吧?”
“那能怪我吗,在一起不到两个月,我和他见面的机会十个手指都能数过来了,再说我这么忙,怎么去了解他啊?”张极一边儿刷着手机一边儿敷衍回答。
“得,您说什么都是对的,”经纪人被他这副模样弄得没了脾气,将一沓文件放到他面前,收敛了情绪,“签个字。”
“这是什么?”
“《热恋进行时》,一个恋爱综艺。”
看着那约摸有五厘米厚的文件,张极瞠目结舌,且先不说自己手头上还有两部剧要演,要去到一个综艺节目做飞行嘉宾,要客串一个电影角色,就是他作为一个已有恋人的根正苗红的好少年,也不该去这种恋爱综艺蹚浑水。
他按灭了手机,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问:“姐,你不会是打算违约吧?”
经纪人也回以关怀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说:“这个综艺,你,和张泽禹一起参加。”
02.
@张极:感谢关心,感情稳定,我很爱他,期待综艺,《热恋进行时》。
澄清发出去的时候张极没和张泽禹打声招呼,经纪人仍坐在一旁絮絮叨叨讲着参加综艺时需要注意的事项,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态度尤为不端正,自顾自地按了发送键,用文字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丝毫愧疚感。
他和张泽禹不久前刚签订合约情侣这一合同,为期两年。作为公司同一时期推出的艺人,靠脸被热心网友拉郎配之后的反响意外不错,两家经纪人瞅准时机一拍即合当机立断决定炒cp,通稿什么的一顿猛发,搞得网友逐渐上头,是连路过的蚂蚁都要说一句好配的程度。
但实际上张极与张泽禹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除了签合同那一次张极有点儿印象以外,其余情况下都是任凭经纪人安排,以至于在做情侣调查问卷的时候,他光荣的取得了内娱有史以来第一个零分。
当主持人问到您对您的恋人有什么评价时,张极的大脑里只剩下签合同时见他的模样。张泽禹骨架偏小,比自己矮了半个头,当时外面正在下雨,他套了件黑色外套裹得严严实实,小小的一个站在门框边,耳朵尖泛着粉红。他想了想该如何评价,最终用了“好看”两个字,痛遭网友批评敷衍且肤浅。
评论区一片哗然,自然都不去相信这种所谓的澄清,张极退出微博后才听见经纪人以一句“这次综艺你们俩好好磨合磨合”为最后总结,宣布这次思想教育的结束。
03.
张泽禹在片场等待收工的时候还犯着困,晕晕乎乎被小助理搀扶走出场地,定睛一瞧,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树下,顿时清醒了不少。直到坐上了张极的车,他才意识到自己那个所谓的零分恋人居然来片场接自己了,不得不承认,他还有些小感动。
车内开足了暖气,暖烘烘的感觉让张泽禹舒适无比,张极适当放了点舒缓的歌曲,更像是催眠曲那样轻轻流入耳朵,不久前才清醒过来的大脑此刻又昏昏欲睡。
“我应该喊你什么比较合适?”
受到经纪人感化的张极一结束广告拍摄就赶来剧组接张泽禹,顺带商量些关于综艺的事情。从中央后视镜看他,又是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座椅一处,浑身像是没骨头一样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坐姿愈发没了形。
“小宝吧,我的小名,这样叫起来比较符合情侣之间的称呼,”张泽禹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样叫没什么不妥,又问,“那我叫你什么?”
“老公。”
“?”
被这个回答震惊到的张泽禹瞬间从后座上弹了起来,瞪圆了眼睛似乎在确定眼前这个正在专心开车的人是否是真的张极,半晌没有开口说话,一个红绿灯过去,他结结巴巴地询问:“叫…叫什么?”
“老公啊,”那人耸了耸肩,“我看苏新皓和朱志鑫就是这样叫的。”
得到准确答复后,张泽禹忍不住在心里诽谤,人家苏新皓和朱志鑫那是娱乐圈模范夫夫,谁和你似的做个情侣调查问卷喜提零分。但他不能说出来,只好忍气吞声看向窗外权当张极是在开玩笑。
瞥见张泽禹泛红的耳朵和握紧衣袖的手,张极又回想起与他签合同那次见面,忍不住感叹真容易害羞,于是不再忍心逗他。走到小吃街时才开口问:“想吃点儿什么吗?”
“桂花糕吧,我前几天不是缠着你要买吗?”张泽禹眨着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无辜的看向张极,仿佛在告诉他我看过你接受采访的视频哦。
被他反将一军的张极立马乖乖下车给人买桂花糕。
次日两人的名字便和桂花糕一起上了热搜。
04.
综艺节目的节奏比较慢,前几期拍了些同居的日常生活。在争论到底要住进谁家来拍摄这部分内容时,张极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拍板决定住他家,平日里说的什么洁癖怕麻烦那一瞬间压根儿没了踪迹。
张极的家就和他的人一样,干净整洁又利落,装饰普遍选择了简约风,色系也都选用了高级的莫兰迪,大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到整个城市的风景,整体看上去低调而不失奢华。
最让张泽禹喜欢的一点是,他家还养了一只叫做啵啵的小柯基,一见到张泽禹来撒开小短腿往他这边儿跑,一点儿也不认生,毛茸茸的小脑袋去蹭张泽禹的裤脚,惹来张极不快地吐槽它是个小白眼狼。
其实在节目开始拍摄之前张泽禹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到了夜晚真正要睡到一张床上时他还是犯了怂,在浴室里躲了半天直到张极问他怎么还没洗完才慢吞吞走出来。询问导演真的要睡一起吗得到肯定答案以及一个和善的眼神后,张泽禹还是决定为了钱财屈服。
“不用怕。”张极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以防被收录而刻意压低的音量带着几分嘶哑萦绕在张泽禹耳边,让他莫名心安。
张泽禹能感觉到此时的他和张极挨得很近,仅仅隔了两层衣服的那种近,张极侧身揽住了自己,伴随着浅浅的呼吸而喷出的温热气息洒在脖颈处,撩起一片痒意,空气中的暧昧因子也在作乱,以至于张泽禹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好好睡觉。”张极将胳膊搭在他的腰间,轻声说。
要怎么好好睡觉啊。
反正,如果张泽禹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他已经暗恋了张极三年有余。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张泽禹自己也记不清。当他还是个十八线小糊逼连百度百科上都搜不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就认识大影帝张极,或许是因为张极在荧幕上的一颦一笑过于好看,或许是因为张极接受采访时的温和模样,又或许是因为在公司电梯中的无数次偶遇。总而言之,如果让张泽禹做那份情侣调查问卷的话,他一定能拿满分。
所以,在张泽禹从经纪人口中得知张极得了零分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即便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张极只是合约情侣,合同一到期两人就会成为陌生人,再无瓜葛。
如果不是这档恋爱综艺,他也不会有这么多机会和张极接触。张泽禹这么想,也对在节目里表演十分恩爱这件事情释怀了不少。
而且大影帝的表演,总是让张泽禹误以为张极真的很爱自己。
05.
张泽禹不会做饭。他的知名度渐渐提高后就很少在家住,不会亲自下厨只好每次都点外卖,这些东西当然不健康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做饭这个重任自然而然落到了张极的肩膀上。
为了更好的迎合大众cp粉的口味,张泽禹就扮演了一个帮张极打下手的角色,无非是洗个菜切个西红柿摆摆盘的杂活儿,他也乐意去做,饭后再帮忙刷个碗,日子过得比在剧组舒服多了。
闲着没事张泽禹就逗逗啵啵。午后阳光明媚,柔和不刺眼,洒在阳台上,光与影交织勾勒出张泽禹脸颊的轮廓,连细小的绒毛都变得清晰可见。张极看着一人一狗玩得很是开心,悄悄在镜头面前装委屈,既埋怨自家小狗喜新厌旧,又埋怨说老婆爱啵啵胜过爱自己。
坐在化妆间看到节目中这一幕张泽禹羞红了脸,手脚无措,没想到自己拒绝喊他老公之后他居然换了个方法,实在太过阴险,出乎意料。
弹幕上一眼望去全是评论好甜的言论。
张泽禹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化妆桌上,打算闭目养神。
“怎么不看了?”
“咔嚓”一声,化妆间的门被推开了,张极穿着一件宽松的印有英文字母的白色卫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衬得他愈发高挑,倚在门框处含着笑发问。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张泽禹瞳孔微缩,有些震惊:“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探班啊,”张极瞥了一眼他的手机,顿时了然于心,勾起嘴角玩味一笑,“来探班老婆有什么不对吗?”
被人堵得哑口无言的张泽禹此刻又不争气的耳根滚烫,双手紧张的绞在一起心跳开始加速。化妆间里没人旁人,只剩下他和张极,他和自己的零分恋人张极。
见人不回应,张极也不恼,就看着张泽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尖红到了脖颈,一张漂亮的小脸都变为了一个成熟的西红柿,心想这人怎么那么不禁逗啊。
算了。
张极走进化妆间,拿起张泽禹的外套,告诉他:“走吧,经纪人说她又安排了几个狗仔在片场外,让我送你回家。”
“哦。”半晌,张泽禹才回过神来。
原来张极过来只是为了炒作。走出片场,他敏锐地察觉到路边儿的草丛里确实有几个人影。
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发愣的样子好蠢,直到被张极送到家门口,张泽禹也都一直咬着下唇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不抱一下吗?”
张极轻轻靠在车的引擎盖上,双手插兜,街道边昏黄的路灯照亮了他的精致眉眼,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让人十分不爽,张泽禹本想不理他转身就走,但是合约在身,又无奈走到他身边,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扑进他的怀抱,心里暗自生气。
“这里也有狗仔?”张泽禹恶狠狠地问。
“嗯,”张极用下巴顶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又问,“刚才在化妆间,为什么不继续看了?”
这人也太斤斤计较了吧。张泽禹借着此刻埋在张极的怀里,那人无法看清自己的表情,小声回答:“都是演的,有什么好看的。”委屈的意思清晰可辨。
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很久。直到凉风袭来,张泽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张极才反应过来,轻声道:“小宝,其实我的演技也没有那么好。”
06.
日常生活观众看腻了,新的一期便要求拍摄户外生活。
张极和张泽禹思索了很久,在去海边和去爬山两项之中选择了后者,因为前者氛围太过浪漫,张泽禹很怕自己情绪不到位,徒留尴尬二字,也怕自己情绪太过到位,收不回来。
或许是每个综艺都要必备的抓马剧情,张泽禹好死不死在一阶满是苔藓的砖石上滑了一跤,本以为只是小小擦伤用创可贴贴一下就没事了,站起来那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脚崴了。
靠。
张泽禹心里说着国粹,表面上却露出一个“i am fine”的笑容,说:“走吧,我没事。”然后一步深一步浅的继续往前走,已经在努力克服骨头处传来的疼痛感了,但还是忍不住频频蹙眉。
注意到张泽禹速度变慢的张极看了一眼他的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张泽禹。”
“啊?”
“过来,我背你。”
见人半天愣在那里不动,张极二话不说就把他背了起来,不用回头看张极也知道,他现在肯定又红了耳朵。
张泽禹试探性地问:“张极,你先放我下来,要不你继续爬山,我…我让助理先带我回去。”
一听这话张极立马斩钉截铁表示拒绝:“不用,我不累,本来就是因为你,我才愿意去爬山,你回去了,我爬山还有什么意义呢?”
此片段一播出,原本还觉得俩人是单纯炒cp的网友顿时纷纷改观,评论也从“强组遭雷劈”变成“kswl”“极禹szd”以及“你俩什么时候结婚”,热搜也在榜上挂了整整一天,本来不看好这对儿的路人也都送了上祝福。
登上山之后张极便要求即刻返回,张泽禹摇摇头称自己没事。
“晚上不是还有流星雨吗?本来计划的就是要在山顶搭帐篷过一晚的,错失了机会可就没有下一次了。”
见张泽禹态度颇为坚硬,张极也就不再阻止,经医务人员检查过只是韧带拉伤,他才肯放下心来将帐篷搭好。
两人坐在帐篷外等了有一段时间,流星雨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一群蚊子,实在忍受不了蚊子的折磨,张极决定放弃观赏流星雨,还不如去睡觉。
“小宝。”
“嗯?”
原本已经快要入睡的张泽禹突然被张极一声亲昵的称呼给叫醒了,揉揉眼睛侧了侧身子面向张极,问他有什么事儿。
“我想说,很抱歉,”张极一低头就对上张泽禹清澈漂亮的眼睛,语气变得很轻很轻,“很抱歉,那次情侣调查问卷,我得了零分。”
话音刚落他又连忙找补:“不过现在我肯定能拿满分。”
“没关系的,”张泽禹安慰他,“其实,就算零分,我也一样喜欢你。”
听到这话的张极顿时心里软成了一摊水。情侣调查问卷的问题不是他刻意去记住的,而是在与张泽禹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发现自己总是会不自觉地留意一些关于张泽禹的小事情。
比如他很喜欢娃娃,住进自己家里的时候还带来了一只跳跳虎玩偶,比如他很喜欢眨眨眼,一双干净的眼睛忽闪忽闪着实好看,再比如他说自己从小是在军大院里长大的。久而久之,等到张极再回头去看那份情侣调查问卷的时候,发现他完全可以做满分了。
于是他就开始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得了零分。
“小宝,你亲我一下。”
相处越来越融洽后,张泽禹对这种放在以前十分莫名其妙的要求也不再反抗,只当是为了录入镜头中吸引cp粉。抬起头在张极脸颊上轻轻烙下一个吻,便打算继续睡觉。
骗来一个吻的张极暗自窃喜,将张泽禹搂入怀中,凑在他耳边说:“其实,这里没有摄像头。”
07.
几天后张泽禹的脚已经完全好了。
养伤这期间张极也不忘尽到男朋友的职责,每日都要做养生鸡汤,甚至还要亲自上手喂他。惹得张泽禹在心里吐槽,自己只是崴了脚而已,怎么在张极眼中就成了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病号了呢。
一大早起来,张泽禹就到厨房里去找张极,发现他又在清理鸡肉,忍不住皱眉:“张极,我的伤已经好了,你不用这么麻烦。”
那人好像置若罔闻,系着一件碎花围裙,样子颇为滑稽,见张泽禹过来,他笑着问:“试一试吗?”
张泽禹犹豫了一下,说:“我不太会做饭。”
“我是指,要不要试一试谈场真正的恋爱?”
00.
“恭喜您,张极先生,这次的情侣调查问卷,您得了满分哦。”
热评:张大影帝能拿满分,是因为这份情侣调查问卷最高分只有满分。
end。
无女化 勿上升^ ^。
不妥的地方麻烦私信告诉我谢谢啦。
《花心鬼也认栽》
*左邓
*花花公子x酒吧驻唱。
*追妻火葬场+破镜重圆。
01.
酒吧里灯红酒绿,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人身上,光与影交织勾勒出男生好看的脸庞,他闭着双眼,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整个人温柔又旖旎。
一出口整个酒吧都安静了,无数双眼睛落到台上只穿着白色衬衣的人身上,这也难怪,长得白白净净歌又唱得好听,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一杯酒刚下肚,左航也看见了台上的男生,他不睁眼,坐在椅子上用单手握住话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被外界的一举一动包括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所影响。
“他,叫什么?”
“嗯?”...
*左邓
*花花公子x酒吧驻唱。
*追妻火葬场+破镜重圆。
01.
酒吧里灯红酒绿,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人身上,光与影交织勾勒出男生好看的脸庞,他闭着双眼,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整个人温柔又旖旎。
一出口整个酒吧都安静了,无数双眼睛落到台上只穿着白色衬衣的人身上,这也难怪,长得白白净净歌又唱得好听,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一杯酒刚下肚,左航也看见了台上的男生,他不睁眼,坐在椅子上用单手握住话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被外界的一举一动包括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所影响。
“他,叫什么?”
“嗯?”
“台上唱歌的那个,名字。”
“哦,航哥你说他啊,”染着一头黄毛的男生顺着左航的视线看过去,捻灭了手里的烟,仔细回想了一下,说,“叫什么来着,邓……邓佳鑫?他还挺有名的。”
其余人又纷纷接过话茬。
“在这唱了有段时间了,哥,你头一次来这儿,没见过也正常。”
“每天找他要微信的人可不少呢,但我听说,这人不喜欢女的。”
“就是个没钱来当驻唱的,也不知道那些人看上他什么了?咱们航哥不帅吗?”
“啧,我说咱们左少爷是天下第一大帅比,没人反对吧?”
左航淡漠地看了众人一眼,手中里的酒杯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添满了,色彩斑斓的霓虹灯漾在酒水中一闪一闪,谈话者吐出团团烟雾遮住了他看献唱者的视线。
“别拍我马屁了,”他往靠椅上一靠,“一个星期。”
“什么?”
“打个赌,一个星期,追到他。”
02.
这绝对不是什么一见钟情。
邓佳鑫双手紧攥着衣服一角,手心也逐渐变得汗津津的黏糊糊的,松了手才发现衣角早已变得皱巴巴。眼前的男生看起来与自己一般大,气势上却明显要强了不知几倍。
一只手插兜,轻轻靠在墙壁上就挡住了自己离开的路,穿着黑色宽松的T恤衫,五官端正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亮出了自己的二维码,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邓佳鑫吗?”左航勾起嘴角,“我昨天见了你一面之后就再难忘记,我想这就是一见钟情,加个微信吗,小驻唱。”
这是陷阱,赤裸裸的陷阱,像是从未捕过猎的猎人第一次布置密网那样拙劣又明显,但猎人在被猎物一眼看穿后却依旧气定神闲,丝毫不慌乱。
邓佳鑫不是不知道。酒吧人头攒动,每夜来往的人数不胜数,他轻微脸盲,见了这个转瞬之间忘了上个,偏偏对于左航这个人,他昨天演唱结束扫了一眼台下,短暂对视后十分容易就能在脑海中誊拓下他的样貌。
很难说,但他好像对左航一见钟情。太过俊朗,每一分毫都撞在他的取向上。
“你唱歌很好听。”像是找补一样,左航在他数十秒沉默后又将夸奖送上。
“谢谢。”半晌,邓佳鑫才从唇齿间艰难地挤出来两个字。
酒吧里的暧昧因子在作乱,男男女女都在享受着肌肤相触与血液滚烫的快感,这种情色的氛围过于容易使人深陷其中,邓佳鑫没有喝酒,去也被空气中的酒精麻痹了大脑。
他没有拒绝左航的请求,只是在添加好友过后自动忽略了昵称为单个字母“Z”发来的问好消息。看着左航回到了卡座上,邓佳鑫一气呵成把备注改为了“有钱人”。
“航哥成功了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谁会拒绝我们的左少爷?”
“那不一定,我看那个驻唱就挺像会拒绝的。”
听到这话,左航炫耀一般亮了亮手机,明晃晃的微信聊天页面显示着备注为“小驻唱”外加第一句“我喜欢你”的问候,昭示了众人讨论的结果。
“不愧是航哥。”
“航哥牛逼。”
此起彼伏的祝贺声刚响起,却在左航一个眼神的暗示下压了下去。台上的邓佳鑫已经准备好下一曲,清澈的嗓音夹杂着滋滋电流声传入人耳,莫名让人心安。
03.
“佳鑫,不是我说,他真不是什么好人。”
“听我朋友说,他每隔几天身边就会换人的。”
“他就是个花心鬼,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这种话自从左航开始每天送一束玫瑰花时,邓佳鑫就已经听到无数遍了。
他承认,他完全知道像是左航这样的人很难有所谓的一见钟情,大多时候都是见色起意,但又有什么用呢,一见钟情没错,错的是一见钟情的那个人。不是左航,是他自己。
酒吧下班已是凌晨三点,街道上行人少之又少,邓佳鑫以前鲜少唱到这么晚,近日酒吧客流量比往常多,平日里两点打烊都算是很晚了,更何况三点已过。
“我送你回家?”是左航的声音。
他最近一直混迹于这家酒吧,每每都是等到邓佳鑫唱完他才肯跟着离开,那些狐朋狗友见他如此都十分识趣的提前拍屁股走人,落得个周围清净的左航就坐在台下阖着眼,靠在卡座上听邓佳鑫唱歌。
“我们在谈恋爱,你别拒绝,”左航脱下身上的外套帮邓佳鑫穿上,“你唱这么久对嗓子不好,再着凉感冒了可不行。”
是在谈恋爱吗?邓佳鑫仔细琢磨这句话。左航给他送玫瑰花,告诉他喜欢他,听他唱歌,送他回家,牵他的手,除了接吻,那应该算是在谈恋爱吧。
沉默被认为是答应。
直到左航很随意地点了根香烟,一缕缕混杂着烟草与尼古丁味道的白雾钻入鼻腔,邓佳鑫才斟酌着开口,“你能戒烟吗?我…需要保护嗓子。”
“多喝热水,不就好了?”
刚才还在担心感冒对嗓子不好,现在却又变相拒绝。邓佳鑫恨不得吞回刚才说的话,抿了抿嘴靠在车窗的玻璃上,下定决心再也不会搭理身旁已经将烟捻灭准备挂挡的人。
04.
左航还是没有戒烟。
他依旧坐在往常的位置上,半眯着眼睛不知有没有看向邓佳鑫,桌上的香烟混着其他人的已经落了一摞像小丘陵一样高,朋友给他递来一杯whisky,他也欣然接受。
邓佳鑫一曲唱完换了下个人,左航没兴趣继续听,招招手示意邓佳鑫过来,后者看到他的举动后也放下了怀中的吉他,往他这边儿走来。
“诶,嫂子,喝酒吗?”
还没等邓佳鑫落座,那个染着黄头发的男生就先开了口,略带调侃性的称呼顿时把人逗得耳尖泛起绯红,惹来一阵阵因为捉弄成功而发出的笑声。
左航由着他们闹,但真当有人倒了满满一杯浮着碎末啤酒递到邓佳鑫手边时,他还是伸出胳膊帮忙挡了回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家小驻唱需要呵护嗓子,不能喝酒。”
望着桌上的烟头,邓佳鑫也只是没脾气的笑了笑,从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倒进杯子里满含歉意解释,“等会儿还要演唱,以水代酒,希望没扫各位的兴。”
“这哪能扫兴呢,是吧,我们可都等着听您唱歌呢。”
“对,嫂子开心就好。”
“哎呦,航哥真是心疼自家媳妇哦。”
“那可不嘛,左少爷可是我们中最会疼人的。”
一群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都是些两面三刀的人,说出来的话邓佳鑫自然不会去信,又陪着他们玩了几局游戏才得以回到台上重新唱歌。
中途去上了个厕所,隔着门却听见方才左航的几个朋友扣动打火机的响动,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邓佳鑫听个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操,要我说航哥那个小男朋友也真是金贵,连杯酒都不能喝,没劲。”
“那能怎么办,左少爷还护着他呢。”
“你可拉倒吧,打赌一个星期追到手的能有多爱?”
“烟不伤嗓子吗?你看航哥戒掉了吗?”
“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再来打个赌,一个星期后,航哥必甩了他。”
05.
备注为“有钱人”的聊天页面上只有寥寥数语,除了每日必备的早午晚问候,以及一些有的没的瞎扯话题的,再也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邓佳鑫很清楚他和左航之所以走到现在不过是因为左航的一时兴起。可就算是一时兴起,那也应该是动过心,不然那么多人为何不偏不倚选中了他?
但如果是觉得好玩打了个赌的话,那就显得邓佳鑫他自己很自作多情了。
输入框内的简短三个字让他酝酿了许久,如果发出去了的话那这段感情便会在此时被狠狠地扼杀,结局断然是不能挽回的,像是左航这样的人,恐怕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如果不发出去,就当做那天在洗手间里什么也没听见,那么就能和左航一直这样下去吗?每天一束花,来听自己唱歌,陪着他们玩几局游戏,送自己回家。就这样日复一日是在恋爱吗?
邓佳鑫有些想不通了。
直到“叮咚”一声微信的提示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有钱人:?
-有钱人:你是要给我发小作文吗?快半个小时了。
算了。邓佳鑫回避了他的问题,将简短的三个字发了出去。
-小驻唱:分手吧。
另一边儿的左航收到这条信息时表情并无多大变化,此时的他正被那群狐朋狗友拉到了另外一个新开的酒吧,说是赶着来尝个新鲜劲儿。
突然酒吧暗了下来,一束光集中照在台上的一位驻唱身上,他也穿着白色的衬衫,神情举止都很像第一次左航见邓佳鑫的模样。左航低下头打字。
-有钱人:好。
像是早就知道分手这件事情会发生一样,左航的回答干脆利落,让邓佳鑫一瞬间清醒过来,左航从来没有动过心,从始至终只是他一个人入戏太深。
06.
“小左少爷,您说邓佳鑫啊?”酒吧老板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嗯,他前几天就请假了,说是…说是嗓子出了毛病,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得知这个消息的左航眉头紧锁,一会儿想是不是感冒了,明明让他要注意点儿别着凉怎么还这么笨,一会儿又想是不是自己总是让他吸了二手烟,刺激到他的喉咙了。
新的酒吧开张后他几乎就不去有邓佳鑫的那个酒吧了,毕竟前任再相见岂不是很尴尬,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再去纯属是给邓佳鑫添堵,索性再也不去,两者都可安心。
新的酒吧驻唱举手投足间确实有邓佳鑫的感觉,但又没有他的那种淡然自若,眉目间也透露出精明的模样,不像他那般干净纯粹且明亮。
好友见他不怎么喝酒,便猜测是分手后遗症,就算嘴上没爱过那也是处过一段时间的,不能说很深吧但也该有点儿感情,于是把台上的驻唱拉了下来让他哄左少爷开心。
没想到左少爷不领情,挥挥手让人赶紧滚,说看见了就反胃。前脚刚告别那群朋友,后脚就又跑到有邓佳鑫的那家酒吧,也不知道图些什么。
推开门发现弹唱的换了个女的,顿时没了兴趣。找到酒吧老板一打听才知道,哦,嗓子坏了。
其实他也不是惦记着邓佳鑫,只是刚才好友拉下来的那个新酒吧驻唱,让他记起了他这个前任,许是酒精作祟,才让他不由自主来到以前的酒吧找邓佳鑫。
从酒吧出来后,左航习惯性地摸了摸兜,想要吸根烟却口袋空空,突然又想起邓佳鑫嗓子不舒服估计也有自己的份儿,于是就断了想要去路边小商店买包烟的念头。
这一断,断了整整一个星期。
07.
一个星期后,邓佳鑫回到了酒吧,继续开始唱歌。
嗓子不舒服请假是一部分原因,调整他那颗虽不算脆弱但也的的确确被伤到了的心也是一部分原因。
从老板口中得知了一位什么左少爷来打听自己的消息,他也只是闷闷“哦”了一声,道一句“我知道了”便又回到了台上,清了清嗓子要开唱。
真的很玄学。
他唱完扫视了一圈台下,目光落到那个人身上时,由不得在心里感慨一句,过于玄学。左航坐的并不是他常坐的位置,像是刻意为之,挑了个极为隐蔽的角落,但邓佳鑫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还他妈对视了。
邓佳鑫故意装作没看见,熟视无睹微微欠身,退到台下,换了别人上场。
新来的服务员叫做程悸,将一瓶龙舌兰酒轻轻放到左航的桌子上后就注意到台上的邓佳鑫已经下来了,摆好玻璃杯就匆匆离去,直奔邓佳鑫的方向。
“怎么样,嗓子还好吗?”
“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邓佳鑫微微点头。这个新来的服务生是个大学生,笑起来有两颗锋利的小虎牙,过分可爱过分活泼,心思缜密总能察觉到每个人的情绪并及时送上安慰。
两个人交谈颇为融洽,然而一举一动却都落在了不远处左航的眼里,他狠狠举起一杯龙舌兰酒悉数吞进肚子里,心中蹿起一团不知名的火,迈着腿就往二人走去。
背对着左航的邓佳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程悸嘴角上扬,还以为他心情不错。
直到身后的人冷不丁冒出一句,“邓佳鑫,这才分手几天,你就开始和其他男人调情了?”
“?”
回头看去,发现眼前的人脸色黑得吓人,酒吧向来是温度要高些的,不论气氛是否暧昧,他倒像是从大雪里走来的人浑身冒着冷气,四周温度直线下降。
见人不回答,左航就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语气生硬,还咬牙切齿,“你的新男朋友?”
程悸笑而不语,还顺带给他添手中空掉的玻璃杯添满了红酒,末了补上一句,“先生慢用。”
左航嗤笑一声,这样的红酒他能买来八百瓶倒到此人头上淹死他。
靠哇他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
邓佳鑫在内心深处暗骂,皱了皱眉,“你喝多了左少爷。”
程悸听不见邓佳鑫在内心骂他,笑嘻嘻地回答:“龙舌兰酒才40度,不算高度酒,一瓶应该喝不醉的。”
救命。邓佳鑫瞥了一眼左航,顿时觉得想kill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连忙催促程悸去给客人送酒,又对上左航那双满含幽怨的眼睛,解释,“不是男朋友,只是朋友,左少爷,现在可以走了吗?我还有演出。”
“哦,”得到否定回答的左航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我戒烟了。”
“所以呢?”
“你的嗓子……”
“已经好了,劳烦左少爷操心,我就不送您了,有缘再见。”
言罢,邓佳鑫头也不回的走到了台上,调整话筒高度时看见左航推门离开略显落寞的背影,吃瘪后没脾气的模样,还有着几分可怜。
08.
“您…您好,请问您是…嗯…这位先生的男朋友吗?他给您的备注是…小男朋友。”
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邓佳鑫才反应过来,妈的,拉黑了那个人的微信,却把电话给忘了。后知后觉才听清楚“小男朋友”四个字,一时间竟忘了该怎么说话。
“您好,您还在吗?”
“我在。”
“嗯…您的男朋友他喝醉了,在xx酒吧,”对面的人停顿了一下,“您是他的紧急联系人,所以……”
“好的,我马上去接他,麻烦您了。”
反正,邓佳鑫现在很震惊,一是那个所谓的“小男朋友”备注,二是对面那人口中的“紧急联系人”。要死,谁会把前任的电话号码设为紧急联系人啊,就算是热恋中,以左航的性子也绝不可能。
大脑飞速运转后,邓佳鑫还是摒弃了对面那人是个骗子的想法。
赶往xx酒吧时邓佳鑫还在想,自己也是酒吧驻唱,这要是去了,万一被人认出来,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呢。
“……”
那人喝得犹如一滩烂泥,上次龙舌兰酒没喝多,这回倒是醉得烂死,整个人恹恹趴在吧台上,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好像被撂进酒缸里泡过一番似的。
左航比邓佳鑫高了小半个头,扶起他时有些摇摇晃晃支撑不稳,塞进车里还费了邓佳鑫不少力气。
他未能准确报出自家地址,邓佳鑫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瞪了一眼已经晕死的左航,心下决定还是去自己家,否则这么帅的一个男人扔在大街上不管不问,实属不安全,尤其是他腕处的那块劳力士,非被人扒走不可。
此人晕死前的一句话倒是说的蛮清楚。
“佳鑫,我想你了。”
09.
“为什么去喝酒?”
“因为…因为我觉得你不喜欢我了,我…我难过。”
“为什么难过?”
“这才分手几天啊,你就和别人好上了……”
呵,左少爷深夜买醉的原因竟是吃醋,这话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
“我警告你左航,我和他只是朋友。”
“哦……”那人停顿了一下,肯定地说,“那你就是我的…小男朋友。”
“你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邓佳鑫…佳鑫…小乖…小佳…我好像,我好像还喜欢你。”声音越说越小,气势也逐渐变弱。
“你真的还喜欢我?”
像是耍酒疯一样,录音机里面的左航突然提高了音量,“对,我喜欢你,老子他妈全世界最喜欢邓佳鑫了。”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次日清醒过来的左航听着邓佳鑫一段一段播放录音,仿佛大型公开处刑现场一样,羞耻又丢脸,当然,左少爷表面装得倒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有什么感想?”
邓佳鑫面无表情发问。昨天晚上累死累活把人拉到了家里,先是吐了自己一身,后是撒泼打滚非要和自己睡一张床,凑到跟前说有了亲亲才能睡觉。
不情不愿亲了左航一口后,邓佳鑫心乱如麻,他真是越发看不透左航这人了,把想问的都问了遍,顺带还录了音,半夜睡不着,听着录音还觉得是在做梦。
左航神情诚恳,“酒后吐真言,邓佳鑫,小男朋友,小乖,你别生气了。”
“喝醉了的,不算数。”
“哦,”左航又闷闷地应了一声,言语中透露着委屈,“那我现在清醒了。”
“邓佳鑫,我认栽了,我非常喜欢你,喜欢得要死,认真的,没喝醉。”
00.
“你身上怎么还有烟味啊左航。”
“什么啊小乖,我可是戒烟了。”
“我不信。”
“那你尝尝。”
话音刚落,左航就把人搂到怀里,轻轻吻了下去,舔舐口腔内的每一寸。
end。
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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