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承泽长篇bg]兰泽 第二十一章
和棋
翌日
范落兰很早就醒了过来,这一夜她睡得很香,几乎都是深度睡眠的状态,所以今日的状态也是极佳。
但她睁开眼看到周围环境的时候还是懵了一会儿,思考了半天昨晚的记忆才回到大脑里。
对了,是在李承泽这儿过的夜。
不知为何她此刻忽然有一种青少年时期跑到男同学家过夜怕被抓包的紧张感,所以天蒙蒙亮的时候范落兰就叠好被铺好床给李承泽留了封便签就从窗户出去翻身上房离开了二皇子府。
负责守下半夜的谢必安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位范小姐落荒而逃,出于不信任感,他还是推开了正殿的大门,还以为范落兰在里面做了什么坏事。
映入眼帘的却是整洁一新的房......
和棋
翌日
范落兰很早就醒了过来,这一夜她睡得很香,几乎都是深度睡眠的状态,所以今日的状态也是极佳。
但她睁开眼看到周围环境的时候还是懵了一会儿,思考了半天昨晚的记忆才回到大脑里。
对了,是在李承泽这儿过的夜。
不知为何她此刻忽然有一种青少年时期跑到男同学家过夜怕被抓包的紧张感,所以天蒙蒙亮的时候范落兰就叠好被铺好床给李承泽留了封便签就从窗户出去翻身上房离开了二皇子府。
负责守下半夜的谢必安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位范小姐落荒而逃,出于不信任感,他还是推开了正殿的大门,还以为范落兰在里面做了什么坏事。
映入眼帘的却是整洁一新的房间和一封给二殿下的便签干干净净地放在桌上。
谢必安本就想不明白的脑袋更想不明白了,于是只得等到二殿下醒来之后再去报告。
范落兰匆匆赶回范府梳洗打扮,还好今日是每月一日的休沐日,大家都不上朝,这就代表她不用急匆匆地再跑去皇宫上班了。
本来之前庆帝给她的惩罚是免休沐日,但范落兰却意外受了伤,庆帝一心软又让她接着休息了。
正当她美滋滋准备回房再睡个回笼觉的时候,一推开门便看见范建正坐在自己屋里的椅子上喝茶,春桃见到自己则抿着嘴一脸求救地站在范建身边。
完了。
范落兰在心里叹道。
这下是真被抓包了。
于是她嘿嘿一笑,背着手慢慢地走了进去,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爹,这么早就醒了呀?今日休沐,不如回房再睡会儿。”
范建没搭茬,只默默放下了茶盏,盏底和木桌碰撞发出“砰”的一声以及范落兰从未见过的冷淡让她不禁吓了一跳。
不会真生气了吧……
范落兰小心翼翼地走到范建面前低下了头,十分卑微的样子,现在她倒是知道范思辙被爹训的感觉了。
“一夜未归,去哪儿了?”范建满脸无奈地看向她,声音里带着责备。
“呃…”范落兰挠了挠头,“在别人家借宿了一宿。”
“范府可是住不下了?要不我一会儿再去给你在京都置办处宅子,你自己一个人住。”范建讽刺地说道,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这个宝贝的大女儿动怒。
“啊?”范落兰抬起头愣了一下,随后转换成一副谄媚的表情道:“不用不用,诶呀爹,就是去那个…二殿下府里借住了一宿,我们俩分开睡的,再说了我都二十了,偶尔一夜未归,不是很正常嘛……”
她越说越小声,是看范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春桃在旁边急得都快去捂自家小姐的嘴了。
“呵,”范建冷笑一声,“范闲出城去抓人,你都回家了结果又偷偷溜出去,你叫我如何不担心?”
“爹我错了。”范落兰瞬间滑跪,低头认罪,“下次出去一定和您说一声。”
范建摇了摇头接着又道:“都跟你说过,老二那个人心思深,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触,现如今还去人家府里住,怎么,下一步是不是爹得给你准备嫁妆了?”
原来是因为这事儿。
范落兰低着头鼓了鼓嘴,不敢吱声。
范建叹了口气:“老二和太子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还偏偏往这泥潭里跳呢?”
“可就算不与二殿下来往,我也早就卷进皇家里了,爹您是知道的。”范落兰没忍住回嘴道,依然低着头。
“你,唉。”范建气得咽了下口水,木制的桌子被拍地铛铛响,“至少你不会越陷越深!你若执意帮老二,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你!”
范落兰听见提及李承泽,瞳孔不禁颤了颤,她忽然抬头直视范建的眼睛,不卑不亢地道:“爹,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也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也有我想要去做的事情,也不仅仅是为了李承泽。”
范建皱了皱眉,问道:“那你还为了什么?”
“承泽待我好,我不会忘记。但与他联手,走到更高的位置,那才是我最想要的。”
“我想成为李云睿,”她顿了顿,又摇头道:“不,我要比她更好,比她更强。”
这番言论属实将范建惊讶到不知说些什么,他盯着自己女儿的双眼,看着她眼里的坚决与野心,咬了咬牙又道:“李云睿是长公主,你又是何人?更何况那可是会死的,死了还剩下什么你告诉我?你娘将你和范闲托付与我,若你们姐弟二人出了什么事,叫我如何对你娘交代?还有那个陈萍萍,要不是他纵着你们,参与进这些事,也不至于这样。”
“可我也想做自己,更想完成我娘未完成的夙愿。”范落兰冷静地再次开口,“院长他…只是把该是我们的还给我们罢了。”
“是,你娘就是这样,当年也是这样不听劝,最后呢?你想步她的后尘?”范建说出这话几乎是心下发狠,那年的事也让他生不如死。
范落兰忽然红了眼,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勉强咽下哽咽,几乎是不顾一切般坚决地说道:“如果真的会步她的后尘也无所谓,我不想做一个只会听话的傀儡。”
“做成那些事的前提是手里要有权力,所以为了这些事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不后悔。落子无悔,决不回头。”
屋子里沉默了良久,春桃微张的双唇有些颤抖,她很震惊,因为她只知道自家小姐是一个很善良很厉害的人,但却没想到她还是一个不要命的人。
范建看着范落兰,这份固执几乎和叶轻眉一模一样,而也是这份固执,葬送了叶轻眉的一生。
可他如今还能怎么做?
范建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道:“好,好。你既决不回头,那你便去做。就算是天塌下来,爹也给你扛着。”
“爹…”范落兰有些愧疚地摇摇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将来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绝不会拉范家下水。”
“可你是我女儿,我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身陷险境。”范建几乎脱口而出,这是他为人父母的下意识反应。
而这句话也像是一块石头,堵进范落兰的心口里。
是,她总想着,未来要是有事,自己扛着就好了,这样就不会牵连家人。
可真正的家人又怎会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
这他妈是个悖论。
所以,为了实现自己和叶轻眉的理想,要拿家人作为赌注吗?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救人的同时,也在杀人。
她不禁握紧了双拳,指甲狠狠嵌进肉里,疼痛感让她的大脑变得很清醒。
范落兰不禁再次红了眼眶,随后缓缓道:“.…..谢谢爹。”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理想。
这场争论过后,范建离开了范府不知去做了什么,春桃给小姐沏了一壶静心凝神的茶便退了出去,留范落兰一人在屋里静静。
空气中沉默了许久,只有自己心如擂鼓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她这么做,或许对得起世人,对得起自己,却唯独对不起家人。
可……算了,先暂时不去想这些,车到山前必有路,到那时再去想如何保全范家的方法吧。
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范落兰将茶水一口饮下站后起身,随后梳洗打扮了片刻,独自一人出了门。
而她的目标,是东宫。
东宫
终于,要到这一步了吗……
范落兰站在门口有些踌躇,这确实是她计划了很久的事,可到了实行的时候,却隐隐担忧了起来。
万一被庆帝得知,自己怕是难逃一死。
她盯着东宫大门后放空,直到前去通报的侍女的身影闯入视线里,才缓缓回过神来。
“范小姐,太子殿下请您进去。”侍女的声音很甜美,模样也可爱,这东宫着实和二皇子府大相径庭。
“多谢。”范落兰微微一点头,跟随着侍女的身后,提着裙摆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今日她罕见地换上了女子装束,墨发散下,几支发钗与一根素银簪固定头上发髻,一袭月白色长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裙摆上绣着淡金的水波纹,低调却不失雅致。外披一件轻薄的淡青纱衣,随着步伐微微扬起,给她平日凌厉的气质添了几分柔和。
范落兰踏入东宫,迎面而来的不是想象中的奢华,而是一种近乎克制的整洁。大殿内沉静如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四周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字画,而案几上摆放着的,不是金玉珍玩,而是一本本翻阅至旧的书籍。
李承乾正在细细描摹着一幅画,他的身侧更是摆满了许许多多描绘着无脸女子的画像。
范落兰看了不禁觉得诡异,她收回视线看向李承乾,随后屈身一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从画中抬头,见到眼前人不禁怔了几秒。
若说她男装是英气潇洒,那女装便是出尘脱俗的美,那份明媚、灵动、伶俐集于一身的气质,使她看起来更加独一无二。
“落兰姐姐快快请起,今日怎得空来我这东宫一坐?”李承乾回过神来,放下画笔抬手赐座,语气中尽显热情。
范落兰谢过之后坐在李承乾对面,二人一上一下,正如他们之间的地位。
她神情自然地道:“想着许久未来太子殿下这里拜访了,今日难得休沐,理应前来。更何况殿下与臣是昔日好友,也想来,聚聚。”
她有意将最后二字加重了读音,范落兰做事从不爱拖泥带水,所以也就开门见山了。
李承乾眼神里含着深意,随后开朗地笑道:“怎会是昔日,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你我都会是好友,这点不会变。”
“那便好,臣还担心多年未见,如今殿下生了臣的气。”范落兰勾唇浅笑,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落兰姐姐这是什么话,我都将你当作亲姐姐看待了,哪有生姐姐气的道理?”他笑着说,手上将刚刚的画作卷起收至一旁的字画缸里。
“说起来,姐姐似乎与二哥走得很近?”他边放东西边“无意”地说道,使得范落兰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
“是,”范落兰将茶盏放回原处,平静地回道:“二殿下一直与臣通信,所以臣倒也没有太担心二殿下对臣态度会变得冷淡。”
是的,她说话就是爱这么直来直去。
“哈,落兰姐姐这是挑我的礼了。”李承乾笑着摇了摇头,“那时也是刚搬进东宫,什么事都得我亲自看着,所以这时间就紧了些,但我对姐姐的情谊可是未曾变过。”
“太子殿下哪儿来的话,”范落兰摆摆手道,“臣自然知道太子殿下公务繁忙,所以也未敢叨扰。”
“况且先前还因为臣弟的事情闹得殿下不愉快,臣也觉得实在抱歉,所以今日也是特来赔礼的。”范落兰恭敬地说,随后她看向门外,温柔地开口:“麻烦妹妹将礼物送进来吧。”
她在进殿前将东西交给了那个带她进来的声音很甜的侍女,毕竟自己也不好带着那么大的盒子进来。
只见侍女纤细的身影捧着一个礼盒走了进来,交给了范落兰。
“范小姐折煞奴婢了,这是奴婢该做的。”
范落兰起身接过后笑笑道:“你是太子殿下的人,帮我做事,我自然要感谢的。”
那侍女抿嘴没吱声,回头看了一眼李承乾,李承乾无奈笑了笑,摆摆手让她下去。
“落兰姐姐客气了,你我那日立场不同,我理解。”李承乾虽然这么说着,但心底里暗藏的不满依然存在于语气中,他用探究的眼神看向范落兰手里的东西。
范落兰两手拆开盒子,将一副上等檀木制成的棋盘及玉制的围棋拿了出来,放到了李承乾面前的桌子上,围棋罐上还雕刻了太极的图案。
李承乾低头瞧着这份礼物,随后嘿嘿一笑道:“落兰姐姐好雅兴。”
“玉碎不改其白,正如太子殿下,儒雅仁德。”范落兰低眉浅笑,这话说得倒确实是没错,李承乾一直都是这个形象。
“姐姐谬赞了,既如此,不如我们来一局如何?”李承乾伸手将两个围棋罐前后摆好,白子为乾,黑子为坤,白子地位更高所以先行,也自然由地位更高的太子执手。
“当然。”范落兰笑着看向他,门外的侍女也十分有眼力见,直接搬了把椅子放在范落兰身后,范落兰顺势坐下。
“只是,姐姐一副棋盘就能抵消上次的事吗?”李承乾掀开盖子,捏起一颗白子,那棋子质地极润,他眼神盯着棋盘,随意地问。
范落兰被他问的心下一沉,知道他还没消气,扯了下嘴角笑道:“那自然不是,但若殿下愿意,这盘棋,我让三子。”
大殿内烛火明亮,棋盘横陈于桌案中央,静待这场战役的开始。
李承乾轻笑出声,手腕轻转,白子落下,“让子?姐姐的棋力,竟比我高?”
“臣可没这么说。”范落兰平静落子,语调含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不过既然是赔罪,让三子不算过分。”
棋局在沉静中推进。
李承乾一开始并未在意,只是随意应对,但渐渐地,他察觉到范落兰的落子隐隐透着一股奇特的布局——既不急着抢占地盘,也不贸然进攻,而是步步为营,在外势上积蓄力量。
他的目光微微一沉,终于认真地端详着棋盘,缓缓开口:“你在布局。”
范落兰轻笑,目光依旧停留在棋局上,语气轻缓:“执白者有先手之利,殿下攻势太猛,易折。臣不过是顺势而为。”
李承乾抬眸看她一眼,发现她神情淡然,眸中却带着一丝狡黠之色。
“顺势而为?”李承乾低喃一声,手中棋子在指尖旋转,忽然落下,封堵了范落兰的一处关键外势,“那落兰姐姐可知,顺势者,往往也最容易被棋局所困?”
棋局瞬间紧张起来,范落兰盯着他落下的白子,沉吟片刻,指尖轻轻扣着黑子,唇角微微扬起:“殿下此言不错,可顺势者若能随时抽身,便不会被局势所困。”
她手腕一转,黑子轻盈落下,隐隐绕开了李承乾的封锁,转而向另一处扩张。
李承乾盯着棋局,目光深邃,缓缓道:“落兰姐姐,你这是在劝我别困在棋局里?”
范落兰指尖轻叩棋盘,唇角笑意加深:“殿下想多了,臣只是下一盘棋。”
“只是殿下您瞧,”范落兰在李承乾思索中忽然开口,“你我二人对弈许久,却迟迟不分胜负,这证明我们的棋技不相上下。”
“这倒是,看来姐姐就算在外游历,也没落下这棋技。”李承乾微微一笑,又落了一子,继续自己强攻的手段。
“臣偶尔也会想,这世上的棋局,似乎总是外敌最可怕,而同为棋子的黑子和白子,若是自相残杀,岂不是贻笑大方?”范落兰浅笑着漫不经心地说,这话不禁让李承乾抬头看向了她。
范落兰执子未落,注意到视线后也与李承乾对视。
“是臣僭越了,望殿下恕罪。”
“无妨,”李承乾摇了摇头,他神色有些不自然,似是背后出了些冷汗。“只是黑子白子生于棋盘之上,若不去厮杀,又能如何?”
范落兰笑了笑并未回答,只将手里的黑子落下,再次化解他的攻势。
局势逐渐变得复杂,李承乾的攻势被化解,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落子,都会进入一个无解的局面。
范落兰停下,不落最后一子,而是轻轻扣着围棋罐,淡笑着道:“殿下觉得,这盘棋,谁会赢?”
李承乾盯着棋局,眉头紧锁,那颗白子被紧紧握在手心之中,已经沾上了细密的冷汗。
“为何…无论如何落子,都是死局?”
范落兰抬手将一颗白子放入棋盘中,也最后落下自己的一枚黑子,令局势彻底走向僵持——黑白交错,彼此牵制,已无破解之法。
和棋。
李承乾看着棋局愣了一瞬,随后有些震惊地看向范落兰。
“殿下忘了,若你我是执棋者,自然可以左右黑子与白子的命运。”范落兰柔和地笑着,此刻的李承乾竟然有些像当年他们三人捡到的那只受惊的兔子。
他思索了片刻,最后将白子扔回围棋罐中。
神色平静地道:“落兰姐姐好技术,佩服,佩服。”
他明白,但他不敢说。
“殿下过誉了,今日一弈,仍是殿下胜出。”范落兰微微侧着头看向李承乾,双方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意思。
“呵呵,今日对弈倒是痛快,只是这赔礼,我还得想想。”李承乾笑得眯了眼睛,鼻尖痣尤为明显,甚是可爱。
“那是自然。”范落兰点了点头,她来之前就知道今天不会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不过既然他没有直接拒绝,就证明这件事还算有搞头。
她转移了视线,放到李承乾身后那几幅无脸画像上。
这发型……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李承乾也注意到了,他随即解释道:“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姐姐不必在意。”
“哦?”范落兰听见他的声音便回过神来,忽然有些狡黠地笑道:“当真是打发时间的?还是我们殿下,有了心仪的女子?”
“哪有…”李承乾表情有些不自在,突然又红了耳朵。
“可别害羞,想来殿下这个年纪也是时候成婚了,不如殿下悄悄告诉我是哪家女子,日后我也好帮你在陛下身边吹吹耳旁风,赐个婚什么的。”范落兰故意调笑着他,也是为了转移话题和气氛。
“别别别,多谢姐姐好意,但告诉父皇倒不必了。”李承乾连忙摆手,“你也不是不知道父皇的脾气,知道此事恐又要骂我一顿。”
“嗐,说的也是。”范落兰点了点头,“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
范落兰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呀,都这个时辰了。”她又回头看向李承乾道:“臣就不再叨扰太子殿下了,先行告辞。”
“也好,落兰姐姐慢走。”李承乾起身微笑道,“我送送你?”
范落兰也起身屈膝一礼,摇摇头笑道:“殿下尊贵,哪有送臣的道理?”
“那臣先告退了。”范落兰再行一礼,随着李承乾的注目礼离开了东宫。
李承乾默默注视着范落兰离开的背影,心里直打鼓。
之前他想的是若范闲不与自己合作,那便暂时拉拢二哥挑拨他和范闲之间的关系,共同消灭外敌。
可今日范落兰所表达的意思,却是他从未想过的。
自己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父皇是天,是不可反抗的,二哥是与自己争夺储君之位的仇敌,早已抛却什么亲情。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那个执棋者。
可今日才明白,自己才是被人掌握命运的棋子。
到底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意识到呢?
李承乾沉默地坐回原处,死盯着那盘和棋。
烛火摇曳,将李承乾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一如他此刻纷乱的思绪。他伸手抚过棋盘上交错的黑白子,指尖触到冰冷的玉石时,忽然想起幼年时的一桩旧事。
那日父皇考校自己与二哥的箭术。自己连射三箭,箭箭中靶,可父皇只是漫不经心地翻着奏折,淡淡道:“太子当以仁德治天下,射术精不精,无关紧要。”
一旁的李承泽却因一箭脱靶被罚跪两个时辰。他那时不懂,为何自己做得再好,也换不来父皇眼底一丝波澜。后来才明白,父皇要的从来不是“太子”,而是一把永远温顺的刀。
刀若生了逆鳞,便是废铁。
殿内静悄悄的,但就算是安神香也无法平静他惊涛骇浪的内心。
广信宫
李云睿手里拿着一颗剥好的蜜橘,上面连影响味道和口感的白色丝线都一并被剥去——她向来不喜欢苦涩的味道。
宫女正在她身旁轻轻摇着扇子,虽是初秋时节,京都却依然闷热。
李云睿的心情也烦闷的很,她本以为母后会向着自己,取消那范闲与婉儿的婚约,谁承想却受到那般羞辱。
脸颊依然残留的火辣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怒意让李云睿不禁咬紧了自己的后槽牙。
呵,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什么都能决定,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到头来说卖就把自己卖了,内库财权凭什么要交给一个从乡下来的混小子?
“殿下,东宫密报。”一个神色极为冷淡的宫女漠然地走了进来,李云睿轻轻抬了下眼皮,身边的宫女瞬间明白,纷纷撤了下去。
“什么事?”李云睿声音清冷地问,她缓缓呼出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范落兰送给太子殿下一副围棋,二人对弈了一番,最后以和棋收场。”那宫女毫无感情地汇报。
李云睿秀眉微蹙,从贵妃榻上起了身,嗤笑一声道:“围棋?那死丫头又在耍什么手段?”
“那位范小姐身手极好,所以探子也不敢离得太近,两人对话未曾听清,只是待范落兰走后,太子殿下独自一人坐在棋盘前看了许久,也并未言语。”
“啧。”李云睿将手里还未吃的蜜橘如同垃圾般丢在一旁,有些烦躁地道:“继续盯着,若是范落兰再去,及时向我汇报。”
“是。”宫女点头。
“诶对了,顺便告诉太子,姑姑近日得了些上好的茶叶,邀他共饮。”李云睿站起身,洁白典雅的衣裙顺着重力倾斜而下,显得她如同神女般圣洁,但眼里却充满了黑漆漆的仇恨与欲望。
“是。”宫女再次点头,行礼后转身离开了宫殿。
东宫
夜深了,李承乾今日甚至没有用过晚膳,只是草草吃了些糕点便又回到书房,想看些朝政之事,可瞧了两眼便看不进去,扔在一旁。
父皇先前便罢黜了自己手下的一批官员,是对自己对范闲出手不满。
还有就是拉拢了宫典和梅执礼。
而这二位如今一个与自己终生不再见——当然是在陛下还在的时候,而另一个却是无论陛下在与不在都此生无法相见了。
若与二哥和范家姐弟联手,能敌过那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父皇吗?
这可是谋逆。
李承乾叹了口气,将桌上的一些文书和折子整理好,又摆上棋盘,独自一人思索起来。
可此时一道令他心惊胆战的通报却传了进来。
“太子殿下,侯公公来了。”侍女在门口轻声道,却让李承乾虎躯一震。
“侯公公,这么晚了,是陛下找我?”李承乾扔下棋子,脸上堆起疲惫地假笑看向那位侯公公。
“正是,陛下传唤殿下入宫一趟。”侯公公细腻的嗓音听得李承乾直起鸡皮疙瘩,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那我即刻出发。”李承乾只好点了点头,跟着侯公公的身影,前去了皇宫。
御书房
还是这个熟悉又该死的地方。
李承乾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庆帝往往都会在御书房内待到很晚,有时甚至会宿在这里,所以这点李承乾倒是不意外,不过他有时也确实会大逆不道地想着父皇会不会猝死在这。
侯公公将太子引进御书房之后便沉默地候在一旁。
李承乾默默绕过巨大的屏风,瞧见庆帝正懒散地半卧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粉红色封面的书,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熟练地双膝下跪叩首道:“儿臣参见陛下。”
“嗯,起来吧。”庆帝懒懒应了一声,待李承乾僵着身子站定,才随手将书卷丢到案头。书脊撞在砚台上,“咚”的一声闷响,惊得李承乾喉头一紧。
御书房内又是一阵沉默,李承乾也不敢问,庆帝又摆弄了半天桌上的箭头才舍得给自己亲儿子一个眼神,再次开口道:“站着干什么,坐。”
李承乾瞧了一眼早就准备好的椅子,有些紧张地坐下。
“谢陛下。”
此刻庆帝终于放下了书,意味不明地看向衣袍犹如刚刚熨好没有一丝褶皱的李承乾,轻笑一声道:“落兰那丫头近日挺活跃,听说还去东宫送了副棋盘?”
李承乾虽已做过准备,但还是心下一惊,他再次吞咽口水回答道:“是,落…范小姐,与儿臣叙叙旧情,所以便顺势下了一盘。”
庆帝瞧见他那副受惊白兔的样子不禁笑了一声,“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
李承乾努力平复自己的内心,干笑了两声道:“儿臣自知不该私下与别家小姐见面,所以心下有愧。”
“那有什么该不该的,你想见就见,朕又没责怪你。”庆帝无奈地道。
“是…是这样,那是儿臣多虑了。”李承乾傻笑一声,双手在袖袍里搓着。
“你那宫里那些画儿,画的是谁啊?”庆帝再次平淡地开口问道,将桌上乱糟糟的折子堆向一旁,整理了一下袖子,手肘搁在上面。
“闲来无事,画着玩的,并非谁家女子。”李承乾心如擂鼓,冷汗浸满了后背,他那些画也不是最近才开始画的,本以为陛下不在意,怎的如今又忽然问起来了?
他最紧张的是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不是她?”庆帝意味深长地看向李承乾,话里意思相当明显。
“你二哥与她走得很近,若有心思,可得抓紧。”
这话要他如何回答?说不是范落兰?那画的是谁,能说是自己的姑姑?
可要说是范落兰…简直胡闹啊。
“这……陛下提点的是,儿臣受教。”李承乾拱手一礼,他恨不得今日没见过范落兰。
“嗯,知道了就回去吧。”庆帝摆了摆手,驱赶他离开。
啊?
李承乾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行礼道:“儿臣告退。”
他怀着巨大的疑惑和忐忑之心离开了御书房,搞不明白这陛下又是整的什么幺蛾子。
可这段谈话,却“恰好”传到了二皇子府里。
关于“借梗风波”,我有一些话想说
你们好呀,我是墨魂刘禹锡的文案。
自去年年底,我于墨魂工作室离职以来,其实一直想着写些什么,送给曾经被我的文字触动过的小兰台们,权作对你们的感谢,和对这段人生经历的纪念。
未成想,却要先因为一场莫名的指控浪费掉这次机会,实在有点遗憾。
废话不多讲啦,关于这次所有针对我与墨魂柳宗元文案的不实言论,我将作出回应。
本文全篇就事论事,仅代表我与墨魂柳宗元文案Y两个人对此事的态度,与《墨魂》项目官方立场、项目组内部情况、流水收入、人事变动、其他同事、其他角色、其他竞品或非竞品项目、其他大众或小众爱好圈子均无任何关系,请勿进行任何方面的对号入座。
一、关于“前文案L”的“爆料”
去年在和“茜茜金嘴唇...
你们好呀,我是墨魂刘禹锡的文案。
自去年年底,我于墨魂工作室离职以来,其实一直想着写些什么,送给曾经被我的文字触动过的小兰台们,权作对你们的感谢,和对这段人生经历的纪念。
未成想,却要先因为一场莫名的指控浪费掉这次机会,实在有点遗憾。
废话不多讲啦,关于这次所有针对我与墨魂柳宗元文案的不实言论,我将作出回应。
本文全篇就事论事,仅代表我与墨魂柳宗元文案Y两个人对此事的态度,与《墨魂》项目官方立场、项目组内部情况、流水收入、人事变动、其他同事、其他角色、其他竞品或非竞品项目、其他大众或小众爱好圈子均无任何关系,请勿进行任何方面的对号入座。
一、关于“前文案L”的“爆料”
去年在和“茜茜金嘴唇”(又名“朱鸟窗前候柳星”“瞥裂星辰”)的沟通和澄清帖中,我和墨魂柳宗元文案(以下简称Y)已经公开承认,我们接到墨魂刘、柳的外包需求是在2020年8月,而据前文案L的个人声明可知,L于8月离职。
我们与L,从未有过【任何关系】,也没有过【任何形式的接触】。
从始至终与我们对接的,都是她离职后的文案负责人A。
我们可以负责任地声明,在所谓“爆料帖”中,“离职文案L”口中所有关于我和Y的发言,均属于道听途说和无端臆测。
在此前提下,L所说的:
1.我们曾写过墨魂辛弃疾试稿,被L否掉了。
→错。
我们是直接从墨魂刘柳人设入手的,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未曾写过墨魂辛弃疾的任何大篇幅剧情(活动群像剧情除外)。
2.我和Y是文案A的布袋戏圈亲友。
→错。
文案A仅仅是我扩列多年但互相刷空间的QQ好友,此前并无深交,A与Y更是根本从未加过好友。A之所以来找我们,只是在多年里知道我们拥有这方面的专业背景,想要碰碰运气。另外,我们身边确实有很多喜欢布袋戏的朋友,但我们自始至终没有入过坑。
3.不管是自己还是被粉丝分享,我和Y一定看过史同刘柳tag。
→错。
我们虽然都是历史学专业出身,但从来都不是史同人,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真情实感嗑过史同cp。此外,由于我本人过于懒惰且现充,既不社交也不创作,所以我根本就不使用LOFTER(后来下载是为了给Y一时兴起的产出点赞,这些“爆料者”都已知晓),甚至连微博都不怎么用,更遑论刷tag?以及“被粉丝分享”更是无稽之谈,我只是一个自闭老年人罢了,完全没有所谓“粉丝”。
关于以上几点,我其实并不指望“前文案L”道歉,只是希望此后对于陌生人,她发言能再谨慎一些,避免为他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免得再遇到像这次一样的“交友不慎”,把自己也卷进这种无谓的风波里。
而“茜茜金嘴唇”试图用“离职文案L”的“证词”,来证明我们人品、学识、写作原则、喜好与习惯上有各种问题,但【这个前提本身就是站不住脚的】,她可能【认错人了】。
二、关于“茜茜金嘴唇”的“融梗抄袭”指控
其实这部分,在她上一次如此造谣时,墨魂柳宗元文案Y已经代替我与她进行过沟通与解释,对方也已经向我们道歉,我着实想不通半年之后她又将这事翻出来,东拉西扯,胡搅蛮缠,到底是有何居心。
怎么说呢,上一次的所谓“揭发事件”确实对我的精神和心理状态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如上所说,我是个不爱创作的懒人,墨魂刘禹锡是我在自己专业领域之外第一个显得“出格”的尝试,也是我第一个用心创作的角色,是我心血中的心血。甚至由于某些性格与经历的共通性,我甚至可以说,组成他的,是一部分拆开揉碎了的我自己。
无端端被泼那么一盆脏水,面对着明显讲不通道理的,“我先写,你就一定是抄我”的指控者,我焦虑又无措,几乎精神崩溃。那段时间里,甚至每一次看到相关信息时我都会生理性地呕吐,也无法再进行创作,险些因此窗了当时周年庆要上的角色。
也就是基于我当时这样的状态,我只得拜托我的挚友Y,代替我与她交涉,没想到在对方看来,这个无奈之下的解决方式也成了我“心虚”“惊慌”的表现。
其实当时她们聊得挺好的(之前的事件已解决,具体链接点这里),双方都很客气礼貌,在我们放出了相关证据,并阐述了我们自己的创作思路后,她已经承认我们并未抄袭融梗,向我们道歉,并且在私聊中表示“希望Y能写她喜欢的两个晚唐角色”,还会写墨魂柳宗元的溯缘读后感,反馈给Y。
对于这种非常熟悉、喜欢诗家的读者给的反馈,我们都是非常欢迎和珍视的。无论只是话赶话的客套,还是真诚的约定,我们都一直在期待着她作为“阅读者”的反馈,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半年后的第二个帖子。
老实说,这次我只觉得好笑。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却能被同一盆脏水泼两次,实在荒唐。
她说“知道别人写过什么,避嫌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我们根本没看过、不知道别人写过什么,这个“嫌”要从何避起?现在的所谓“撞梗”都值得被拿出来大书特书,那若是我们真的看过史同tag,真正做到了“完美避嫌”,那是不是又要被说“你们就是全都看过,还特地做了避嫌处理”呢?
再次,若是真的为了避嫌,在文案中毫无相似之处,那还是从同样的史料、同样的作品中衍生出来的角色吗?到时候,我们又该从何自辩?
她还在帖子里,以“墨魂文案组内部学历有参差”这样的言论攻击我们,恕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用词。确实,不是整个文案组都是重点大学毕业,但工作能力水平、对诗家的爱与敬畏之心,难道就一定与学历挂钩么?只要写作者是认真负责、三观端正的人,也能写出符合项目需求、符合内心态度的作品,就是合格甚至优秀的工作者,如此学历歧视,未免不妥。
她从头到尾为自己和周围的朋友的原创作品被“伤害和抄袭”而义愤填膺,东奔西走,想给自己和朋友讨来说法,抚平伤害,但有没有想过,被她一而再再而三伤害的我们,也是应该受到保护的原创作者呢?难道我们的创作带上了商业的影子,就不值得被喜欢和爱惜了吗?有人愿意相信她的说辞,愿意对她这段经历感到抱歉,这是看客的自由,那谁又该向我们道歉呢?
其余种种,逻辑和立场漏洞实在太多,不再列数。
在去年的“揭发事件”中,是Y主动联系她、给了她工作所用的某鹅号。在事件的最后,Y也和她说过,如果后面还有什么疑虑,可以直接用她盗来的那个小号和我们沟通,这个号可以一直作为联络方式,可以随时找到我们本人。
我不明白:
她为什么愿意相信一个全然不认识我们的“前文案L”,却不愿意相信一直诚恳礼貌地与她交流的作者本人呢?
她为什么不敢放出和Y沟通的完整聊天记录(不包括之前双方认可的涉及研发机密的部分),反而要断章取义,把所有Y的解释说明全部马赛克处理,只放出对自己有利的只言片语呢?
她为什么明明有我们的直接联络方式,却仍要在我们不能及时看到、回复的LOFTER平台上,在过年法定假期的半夜,毫无预兆地忽然发难呢?
她为什么在主动指责我们“借梗”“融梗”“抄袭”的情况下,在大量玩家和不知其中内情的路人的要求下,却迟迟不拿出所谓的调色盘来锤死我们的“过错”呢?
她为什么在明知道自己证据不足、主动起诉很难获得法院认可的情况下,还要不依不饶、随心所欲用各种毫不相干的理由来泼脏水,还对其他被她牵涉其中的当事人的诉求视若无睹呢?
她主张我们“融梗”“抄袭”,却要逼我们先告她诽谤,必须我们告赢了,她才能承认她错了。可是,凭什么因为她一场无端端的指控,几篇逻辑混乱、东拉西扯的小作文,我们就要平白付出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牺牲我们的写作状态和正常生活来打这场官司,就只为了证明她的指控是不存在的呢?
难道不告她,就是我们心虚、害怕、软弱、怕事了吗?
没有这样的道理。
没有这样的道理。
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们自始而终,从未抄袭、融梗,也没有做过以别人的同人/二创作品/其他类似题材作品来给自己找灵感的事,这是我们从成长里、从学校里、从为人处世中学来并一直坚守的原则,也是我们在创作中坚定捍卫的底线。
但是证有容易证无难,要自证清白,确实也难。毕竟我实在无法给出我没有读过她的文的证据,就好像我要向某宝客服证明我没有收到货,也总不能拍一张空气发过去一样。
所以我该怎么办呢?
如果他们认学历,那么我只能用我双一流院校历史学硕士的专业背景担保,用我的权威、核心期刊论文还有硕士国家奖学金担保。
可我其实只想用我的人格担保——我从未抄袭,也不屑抄袭。
在前面已经说过,墨魂刘禹锡是我自自己的专业领域“跨界”而来的第一个尝试,是我心血中的心血,我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恨不得把所有的心力投入在对他的写作和设计之中,希望让玩家喜欢,希望对得起自己的专业素养,也要对得起我在看过史料之后非常喜欢的那个历史上的刘禹锡。
清者自清。
好啦,澄清、或者说控诉就说到这里吧,谢谢你们愿意看到这里,愿意看一看我的肚子里到底有几碗粉。
希望此事到这里就能彻底结束,由于精力有限,我们个人不会选择起诉,日后也不会再对此事进行任何回应。我们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不希望再受到任何打扰。
我来写墨魂是机缘巧合,由此进入游戏行业,对我而言也是一场略显疯狂的人生体验。而现在,体验结束,我要回去啦。
谢谢《墨魂》项目组的全体同事,谢谢他们给了我们足够的自由、信任和尊重,让我们能够在有限的范围内进行无限的创造,没有因为商业等各种原因捆住我们的手脚。我们也在墨魂度过了一段非常值得回忆和纪念的时光。
谢谢墨魂们,让我们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个温暖又美好的墨痕斋。
谢谢喜欢过我们笔下所有角色的你们,谢谢你们曾为我的文字哭过、笑过、触动过,正是因为你们,我才愿意让我笔直平坦的人生道路拐了个弯。
写墨魂的文案真的挺苦的,在学校中我们只对诗家本身有个大概的了解,没有深入的研究,在接到需求之后,我们要看好多好多的论文,来做人设,来写剧情。我之前会把它们打成厚厚的一本(有关梦得的论文经过筛选也有像砖头一样厚的好几摞),阅读和做笔记比较方便,但后来换城市搬家的时候发现实在拿不动,之后只能作罢。
创作压力也是真的大,每次在赶稿死线都要整宿整宿地熬夜,做了一年多,发际线都后移了_(:з」∠)_还有每一次新魂上线,我们都是提心吊胆地去看兰台们的评价,遇到差评就要自责难过很久,对心理状态也还蛮摧残的……
不过,后悔吗?倒也是真的不后悔,正是因为墨魂,我们才有机会试着深入地去了解并且爱上那些诗家,让我心里的他们从文献里冷冰冰的名字,变成一个个鲜活可爱的人。也是因为墨魂,我才第一次感觉到我写出的文字是有意义有力量的,我好喜欢每一次有兰台说被档案溯缘感动鼓励到,谢谢你们让我意识到我也是个有用的人。
由此,我也是真的不希望墨魂刘禹锡被打上“抄袭”这样的标签,被你们一想起,就顺带想起这样让人不舒服的过去,这是对角色极大的不尊重,也是对我们的心血结晶最大的侮辱。
就这样吧——我走啦!等我治好了这次的PTSD,或许会再以各种方式回来给喜欢我笔下角色的兰台们产点粮(诶?)
愿你们在长夜里都有指路的星子,也愿你们走向黎明,成为自己的太阳。
别担心嘛兰台,我只是要去旅行啦!
我!永远都!!喜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