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恋与深空全员】苦追男人无果的你搞起了事业,他们慌了
内含:祁煜\黎深\沈星回
彩蛋是你放弃之后他们追妻火葬场
ooc致歉
“爱情和面包,你总得有一个吧。”
祁煜
你看着面前这个专心作画的男人,有些丧气。
这是你追爱的第五个月,幸运的是你和祁煜关系有了点进步,他开始把你当朋友了。
不幸的是每次你表白,他还是会拒绝。
“我觉得还是需要再等等。”
祁煜一边涂涂改改着什么,一边还不忘抽空回你。
等等等,女人的青春不值得等待!
你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终于大发...
内含:祁煜\黎深\沈星回
彩蛋是你放弃之后他们追妻火葬场
ooc致歉
“爱情和面包,你总得有一个吧。”
祁煜
你看着面前这个专心作画的男人,有些丧气。
这是你追爱的第五个月,幸运的是你和祁煜关系有了点进步,他开始把你当朋友了。
不幸的是每次你表白,他还是会拒绝。
“我觉得还是需要再等等。”
祁煜一边涂涂改改着什么,一边还不忘抽空回你。
等等等,女人的青春不值得等待!
你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抬头看你了,只是不轻不重地安慰了一下。
“最近有点忙,体谅一下。”
你闷闷不乐的哦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你抱着自己的小熊玩偶,心里却开始盘算了起来他对你到底有几分意思。
如果他爱你,他肯定舍不得你等待吧。
如果他爱你,他应该主动示爱吧。
如果他爱你,他不会对你敷衍了事吧...
综上所述,你得出了结论:他不爱你。
你想着刚刚刷社交平台网友的总结,心里有些松动了。
有的人就是在爱意包围的时候感受不到爱,在爱意抽身的那一刻又后悔自己没有主动。
所以...
你抬头望向了窗边你央求了许久才有的你们二人的合照,心里下了决定!
他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吗,那你还不追了呢。
爱情哪有事业香。
你看着新发来的出差通知,急忙毛遂自荐了一把。
既然得不到爱情,那就成为今年最优秀的深空猎人。
这一刻,你觉得你强的可怕!
连告诉都没告诉祁煜一声,径直背着你的包踏上了事业的平坦大路。
黎深
“黎医生,今天给你送爱心便当呀~”
你在通讯软件上柔情似水地给自己的心上人发消息,说完后又急忙去厨房里一顿准备。
没想到,等那份爱心便当都凉了,你却还是没有等到他的消息。
你有些泄气地看着这份爱心便当,心里突然就好难过。
你才不会说你是个厨房笨蛋,做好这顿饭已经把你的手烫了个大泡。
算了,就算说了他也不会在意的。
手机突然亮了一下,好像你心里也突然亮堂了。
你有些喜滋滋得拿起来去看那条消息,心里还在为他开脱。
他这么忙,可能在忙大手术没有看手机。
可是再打开手机的那一刻,失落感扑面而来。
“不用了。”
就这三个字,精简凝练,一如他的风格,却连一句解释也没有。
是啊,他不喜欢你,又怎么会专门为你解释。
说不定..
你的爱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负担呢。
他可能烦死你这个黏人的追求者了。
你越想越难过,看着那盆凉掉的爱心有些心疼自己的付出。
“不吃更好,我自己吃。”
你赌气的开口,一嘴一嘴的往里塞。
“怪不得人家不爱吃呢,好咸啊。”
你被饭堵住了嘴巴,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下。
既然不爱,又何必给你一种错觉。
既然爱,又为什么忽冷忽热,让你摸不着头脑。
你觉得喜欢一个这样阴晴不定的人好累啊,累的让你有点想放弃了。
恰好深空管理局发布了一条紧急任务,忙起来可能就好了,你心里想。
沈星回
你看着旁边与你并肩作战的搭档,心里一种难言的情愫涌上心头。
你突然发现,你对他好像不只是战友情这么简单就可以概括的。
你好像对他有了一种男女之情...
在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那一刻,你的心里吃了一惊。
这,是要搞办公室恋情吗..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还不错,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沈星回的声音唤回了你的联想,你看着眼前这个又帅又能干的男人,一阵春心荡漾。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沈星回被你看的发毛,倒是你托着下巴浑不在意。
“喂,你觉得办公室恋情可取吗?”
这是你试探的方式,聪明人总会懂你的点吧。
可沈星回却摸了摸头,一脸迷茫。
“什么办公室恋情,咱们哪有办公室,都是外出作战。”
哦,你闷闷不乐的垂下了头。
你懂了,这是暗示!
暗示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只能做外出作战的好搭档。
他在委婉的拒绝你!
突然间明白真相的你有那么点伤心,毕竟你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沈星回在旁边看着你的表情和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有点懵。
“女人就是这么善变吗?”
他跟在你后面嘀嘀咕咕的,你眼风一扫示意他闭嘴。
呵!爱情搞不定,事业争第一!
你要让沈星回知道,不爱你是他的损失!
彩蛋是你放弃追爱后他们追妻
【炎博♂】Falling in Love
炎博在一起的第五个年头,含大量老夫老妻对话
含有对角色过往的私设捏造,时间线接上一篇更新
仍然是我流私设博士,人设各篇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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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ing in Love
博士在花房里找到炎客,指挥官看起来颇有兴致,手里拿着许多样式图招呼萨卡兹过来挑选中意的唱片机,十二月的花房里仍然温暖得如同春天,今天的阳光很好,透射进来的热度让炎客脱了外套。他摘下园艺手套,和博士一起坐在窗沿边,后背被太阳晒得有些出汗,博士却一副温度正好的惬意模样,“挑吧,”指挥官说着,沿着脊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高温的后背,“定制需...
炎博在一起的第五个年头,含大量老夫老妻对话
含有对角色过往的私设捏造,时间线接上一篇更新
仍然是我流私设博士,人设各篇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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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lling in Love
博士在花房里找到炎客,指挥官看起来颇有兴致,手里拿着许多样式图招呼萨卡兹过来挑选中意的唱片机,十二月的花房里仍然温暖得如同春天,今天的阳光很好,透射进来的热度让炎客脱了外套。他摘下园艺手套,和博士一起坐在窗沿边,后背被太阳晒得有些出汗,博士却一副温度正好的惬意模样,“挑吧,”指挥官说着,沿着脊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高温的后背,“定制需要时间,送来的路上也要时间,年底的物流可不太通畅,早点选定。”
炎客被他摸得有些发痒,凝目打量起那几张图片,有那么几款唱片机的模样已经和他印象里大不相同,萨卡兹看了一会,指着其中一张,点了点,动作里并没有表达认可的意思,博士读懂了他的肢体动作——这是什么?
“哦,这个……”指挥官故作平静的脸色不自觉流露出轻慢,他垂着眼睛瞥那张图片,详细介绍:“哥伦比亚出品的新型唱片机,高档货,1.97英寸主盘,由高密度合成材料制作,专有磁悬浮陶瓷轴承技术,光控系统…..总之就是科技与狠活,你看,它长得和一般唱片机也不一样。”
炎客发自内心的不喜欢这个高科技唱片机,它看起来甚至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唱片机,更像一个缩小版的电磁炉,他甚至能够毫无违和地想象出那个蓝色热水壶放在上面的样子,也看到机子边缘那个看起来很奇怪的高高耸起的旋钮,它为什么如此显眼?至于唱臂的部分,看上去多半是使用了所谓的极简主义——没有复古精致的唱头,整体更像一个订书机。
“这款在哥伦比亚的上层圈子卖的可火了,刚推出时还脱销了,以至于有些人不得不预订下一批,”博士的声音都淡淡的,“周全起见,还是拿来给你看一下,万一你相中了……”
炎客直接道:“这什么玩意?”
他们二人都轻轻拧着眉毛,用嫌弃的沉默表情看着那台贵得吓死人的唱片机——姑且还是称为唱片机好了,它的价格当真是高得令人啧舌,“你不喜欢这个我真是松了一口气,”博士说完,猛地转向他,后知后觉地补充:“可不是因为它贵,钱不是问题,我真的不喜欢这个款式。”
炎客当然明白这方面博士是相当舍得的,但萨卡兹还是忍不住开他玩笑,用淡然的口吻回答:“这个确实贵得离谱。”
指挥官深呼吸,不笑了:“你要这么说,我可非给你买不可了。”
“至少我生日那天你别做气我的事,”炎客的手臂绕过他肩膀,去拿剩下的图片,“剩下的我看看。”
博士顺势往他身上一靠,两人贴在一起,萨卡兹本就温暖的身体晒足了太阳,散发着令人放松的气息,伴侣恒温的肉体永远最好的取暖方式,博士说:“剩下的都很好,全部都来自莱塔尼亚的一家老店,你好好挑挑。”
其实他还记得炎客曾经提过的关于自己母亲的事,属于萨卡兹那段遥远到几乎不存在的童年记忆,指挥官暗自心痛着他那样的经历,却也想到了,炎客人生第一次对于爱情这个概念的领会,大概就是来自于那台唱片机。当唱针轻轻落下,心弦和记忆随之触动,博士从没有问过他那台唱片机的模样,也不敢轻易重提关于往事的话题,在追溯这种事上,博士比炎客更加敏感和警惕,他只能自我安慰,炎客应该也已经不记得那么久远的事了,又或许,炎客根本不想要一台和旧时一样的唱片机。
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炎客自己选择属于他的唱片机。
萨卡兹的目光流连在几张图片之间,博士观察着他的脸色,不确定他是在挑选还是在回忆些什么,两分钟过去了,炎客竟然还没有拿定主意,对于一个像他那样果断的人来说,真的很罕见,博士轻轻出声:
“怎么,是不是都没有你中意的那种?”
他的萨卡兹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于他语气中那丝小心翼翼的情绪感到新奇,“不,看着都好,”炎客回答,“我正在挑。”
指挥官笑得好像松了一口气,“我会多买几张唱片的,你还有什么想要指名的乐队吗?”
炎客的目光继续放在唱片机的挑选上:“就买你平常爱听的吧。”他还记得博士喜欢的那个乐队,Cigarettes After Sex,主唱温柔的嗓音犹如梦游般浪漫,轻巧沙哑地诉说缠绵情话,总是让炎客想到爱人漫不经心夹着一支烟,在灰蒙蒙的雾气中向他懒倦地微微一笑。
Falling in love,Deeper than I've felt it before,With you baby. 炎客对这几句歌词记忆尤为深刻,印象里博士用桌面上那个小小的音响播放过很多遍,炎客对于音乐的喜爱始终不温不火,但他喜欢唱片机在旋转伊始,类似火焰燃烧木柴一般细微又悦耳的哔剥噪声,音乐有了画面,情绪也化为有形的存在,博士总会对他讲那些音乐背后的故事,他乐于看见指挥官摆弄唱片机的模样,或许那一刻在他眼中,爱人的背影会和自己遥远记忆深处的影像重叠,他愿意用这种方式让博士参与那段未曾经历的过往,虽然他不会告诉指挥官自己的心思,但是否说破,这本身并不重要。
炎客点了点中间那张,“就这个吧。”
博士看着那台唱片机,了然一笑:“我知道你会喜欢经典的款式。”他温和地说着,收起图片。
吃过晚饭的一个半小时后,炎客掐准时间,提醒他该开始游泳了,这项运动是凯尔希和其他几位医疗干员考虑到指挥官的身体状况,一致认同他必须坚决执行下去,连带着炎客也被赋予了责任,“他的心肺功能实在太差劲了,必须增强心肌耐力,”凯尔希说,“还要考虑到不能损伤他的关节,水的浮力可以降低身体的重力负荷,减轻对骨骼的冲击,在水里活动是最好的选择。”
她语气里深藏着一丝无奈,炎客对此沉默的认同着,和博士在一起的这些年,无论指挥官的体检报告是多么机密的存在,作为枕边人,炎客都不可能一无所知。博士的身体构造迥异于这片大陆上所有拥有种族优势的群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同时也导致了对于其他人可行的锻炼无法适用于指挥官本人——炎客不愿意说这是他的缺陷,因为他生来如此。似乎不正常的反而是自己这些拥有种族特征的家伙,大多时候,他都纵着指挥官的性子来,要吃,要喝,要抽烟,博士的自由一向是很少的,在健康生活这件事上,炎客自认为也不比他懂得更多,但是,总有些事,是不能依着他的。
至于博士,在游泳锻炼这件事上想得比炎客要简单很多,他会答应去游泳的大部分原因都是为了看萨卡兹穿着泳衣来陪练。即便炎客穿的是相当普通甚至有些保守的中长裤款式,也足够让博士对于这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肉体眼前一亮。宽肩窄腰的萨卡兹赤着脚踩在地面上,指挥官的目光从下往上,从相对纤细的脚踝到笔直修长的小腿,再到肌肉饱满紧实的大腿,那两道惹人遐想的人鱼线没入泳裤边缘,萨卡兹侧身而立,窄且挺翘的臀部远比任何费尽心思保持身材的男模特更性感,更不必提他修长瘦韧的腰肢多么柔软又富有力量——这点博士在床上已经领教得足够多了。
按照多年来的相处经验,炎客已经做好了被他开黄色玩笑的准备了,结果一扭头发现博士只是看得专注不说话,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别磨蹭,去游。”萨卡兹说。
博士说:“你先游。”
炎客大方地满足了他想要观赏的要求,游鱼一般跃入水中,博士站在一旁看他游了几个来回,惊讶于萨卡兹从腰臀到双腿摆动的曲线如此柔软和灵活,作为一个娴熟挥舞重武器(且是两把)的刀术师,炎客脊椎的柔韧性惊人的好,博士看着他在水中划臂的动作,想起之前偶然在训练室看到炎客指导其他干员,膝顶该如何正确发力,近身格斗时,炎客过于擅长用身体最坚硬的部位对敌人造成重创,小干员被萨卡兹的示范弄得直愣神,博士驻足看了一会,想想炎客在床上的劲头,深感自己真是委屈他了。
博士知道自由泳并不好掌握,尽管炎客像拧了发条一样不知疲倦,又像接了固定器一样稳定,想到自己待会居然要在炎客面前献丑,他竟然感到了一丝尴尬,比较之下带来的伤害让他有点不想游了,博士干脆在岸边坐下了,他开始叹气。
炎客在水里催促他:“别唉声叹气的,去游。”
“我不想。”
“快去。”
“我不想。”
“你想我把你扔下去?”
“你好歹毒的心,还想淹死我。”
“你不是会游泳么?”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炎客懒得听这个人胡搅蛮缠,游过去一把抓住他垂在水中的脚踝,萨卡兹一直觉得这是指挥官身上精致又色气的部位之一,床笫之间,他经常把不自觉试图逃脱的指挥官拖拽回自己身下,“干什么!”博士猛地往下一滑,差点被他拉进水里,最后关头倒是死死抓住了梯子的扶手,炎客见他抓得死紧,便又拧着眉头,一根根去掰他的手指,博士越闹越起劲,就是不松手,萨卡兹耐心告罄地啧舌,“松手,你耍什么赖?”明明来之前说好的。
“我不!”
炎客干脆伸手在他下身摸了一把,博士登时就敏感地松了手,他的身子在水里一沉,又被炎客托起来,他干脆转而搂住炎客的颈子,两条长腿也试图缠到对方腰上,萨卡兹被他骚扰得受不了,不停地尝试把他从自己身上揭下来,二人揉贴肉地纠缠了许久,博士不怀好意道:“你怎么好像硬了。”
炎客毫不留情地嘲讽他:“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我这个本事,对付你足够了,”他漆黑标致的眉眼沾了水,湿润的目光狡黠地望向炎客:“说实话,作为同性,以男人的身份来讲,在你面前真让人难堪,你为什么连游泳都擅长?我以为至少游水这件事应当是公平的。”
“指望我跟你半斤八两?”又一次,炎客觉得自己要被他气笑了,“等你不要总这么三病两痛,每顿吃得和我一样多,花几个小时在训练上,再来谈公平吧。”
其实的确不公平,博士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进行自我保养,指挥官的工作永远也做不完,也许很久以前,博士曾经是健康的,至少比现在要健康得多,但炎客也知道,进入石棺之前,指挥官受了一次很重的,几乎要命的伤,人是不可能平白无故变脆弱的,总归有原因,至少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炎客会看护他。
现在该履行看护的责任了——萨卡兹一只手捏着他的后颈,一只手提着他的胳膊,把他往水里一扔,“去游。”
他那仿佛把一只猫扔进水里的动作和力气让博士发自内心的悲从中来,为了不再被他骚扰,炎客干脆上岸去了。萨卡兹上岸不需要用扶梯,博士看着他手臂在地面上用力一撑,伴随着哗啦的水声,水珠沿着肌肉隆起的线条滑落,炎客轻巧地坐在岸上,站起身,踩着湿漉漉的脚印转身去拿毛巾。
博士有些闷闷不快,在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炎客看了他一会,去角落拿着救生杆回来,二话不说抬起胳膊,冲着他就要杵,博士吓了一跳,惊讶地骂道:“我看你是疯了!”
骂归骂,他到底还是怕了,炎客从来不会无底线的惯着他,他挥动着手臂游得飞快,一下就划水划得远远的,也躲炎客躲得得远远的,心有余悸地扭过头去看炎客,发现萨卡兹又有要朝这边走的苗头,只好迅速转身,继续游。
真不敢相信让他游个泳居然如此费力,炎客心想,不过说实话,游得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救生杆吓唬到了……总之,他的水平至少比自己想象得好多了,好歹这人落进水里是淹不死的,这就足够了,活着就行,炎客对他没有别的要求了。
萨卡兹在岸边坐下,监督他不准偷懒,看得久了,炎客隐隐品味到了一种看家猫不情不愿游水时的愉快,萨卡兹不知道博士过去是在哪里学会了游泳,只希望那不是什么痛苦的经历,虽说如今留在指挥官身上的也只有肌肉记忆罢了。炎客自己学会游泳的那段往事实在不美好,那时还是少年的他刚进入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佣兵队伍,在一场需要秘密渡河的任务之前,队长用最有效也最粗暴的方式教会了他如何游泳,已经进入秋天,没有太阳照射的话,河水冷得令人骨骼发疼,少年单薄的身板子既没有肌肉也缺乏脂肪,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从此也没有畏惧过在寒天下水。
炎客知道自己一个记性很好的萨卡兹,从不忘记过去发生的事,尤其是那些可以称之为生命刻度的往事,能够承担得起记忆的人,也往往需要比一般人更强大的忍耐和承受,而他很擅长将忍耐化为思考,如同他擅长一切勇敢者的游戏。
生命本身就是一种河流,永远不会往回走,他曾经也遇见过不少值得一提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故事,但最后只是成为各自关系的身外客,时而遥望对方的人生,大多数时候却只是遗忘。他的好记性是生命的一份礼物,不是负担,其实博士也拥有许多礼物,至少在炎客眼中是如此,但博士缺乏这种自觉,炎客会替他守住,以免他在多舛的命运里继续失去什么,他希望自己至少不要让博士品尝到在寒凉的河流里挣扎的滋味。
待到指挥官达标了今日的锻炼,炎客拿着毛巾招呼他上岸,博士看起来有些累,一边往岸上爬一边抬头去看高悬的电子钟,他累到不想追究炎客刚才拿救生杆吓唬自己的事了。炎客看着他站起身,水珠流过纤长的颈子和脆弱的动脉,运动让指挥官有些喘,挺拔秀美的肩骨微微起伏,他自顾自揉着湿漉漉的睫毛,炎客拿着毛巾裹紧这个精致的衣服架子,博士转过身,盯着他看了一会,因为湿水的缘故,萨卡兹难得把额发全部捋到了后面,俊俏的脸蛋完完整整暴露在他眼前,博士决定不跟他计较刚才的破事了。
炎客没有对博士说过他很漂亮,萨卡兹从不赞扬伴侣的外貌,他也知道博士根本没有那么在意外表,这是真话。大抵是因为那副出挑的皮囊并没有为指挥官谋求到真正想要的事物,只是在某些时候诚实的映照出了他人的欲望。博士活得太久,对于自身又爱得太少,这样的人很难去自我欣赏。趁着他坐在岸边休息的功夫,炎客又在水里游了几个来回,他一直都是喜欢运动的,博士为此还笑过他,夸他‘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懒骨头’,炎客听着觉得不像赞美。
“你救过溺水的人没有?”上岸后,博士忽然问他
炎客头也不抬地回他一句:“你算吗?”
“我好爱听你说情话啊,”博士半真不假地跟他开玩笑,随即收敛了语气:“不过我是指,物理意义上的溺水。”
的确没有,这和他所处环境有关,萨卡兹的敌人总是萨卡兹,萨卡兹的同伴也总是萨卡兹,炎客所接触过的同胞大多运动神经都很好,他没有在水里救人的经验,但有过在急流里竭力打捞物资的经历——战斗生涯里总不会缺乏狼狈的时刻。
“救一个溺水的人并不容易,死于营救和无功而返的人很多,”博士说,“如果你抓住了一个溺水的人,就会发现,对方在挣扎时出于本能,第一反应不是配合,而是紧紧抓住你的身体往下拖,所以作为营救者,如果不是足够有力气,千万不能下水,可能会把自己赔进去。”
但捞你足够了,炎客心想。博士抬头看着他,冲他笑着,发梢的水流过鼻尖,一直落到萨卡兹心里去,他好像已经读到了爱人的心声,炎客自然可以为桥,为渡,将他与人世的烟火勾连。
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博士一上床就觉得累了,他强忍困意,一直等到炎客也在他身边躺下,和萨卡兹预料的一样,指挥官的手立刻伸向他的胸口胡乱摸索起来,“这是我应得的奖励……”他一边摸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你可不能再打我了……”
这个人都困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炎客没和他计较,因为状态不佳,博士的手法也不是那么的……撩拨。他们同床共枕这么些年,这点抵抗力炎客还是有的,萨卡兹就像没有感觉一般,把胳膊垫在脑后,另一只手拿过床头的书开始看。
没一会博士就睡着了,看来运动还是有效的,炎客把他的手从胸口往下移了些——不然这个姿势自己可睡不着了。指挥官的胳膊软绵绵地搭在萨卡兹腰上,炎客把书放下,关掉床头灯,今天到此便结束了。
酝酿睡意的时候,他忽然又想起之前和博士闲谈时偶然发生的一段对话,关于他的好记性,指挥官突发奇想地询问:“你认识的,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伴侣,他们在一起多久?”博士不确定地补充了一句:“你认识这样的人吗?”
他原本以为炎客可能要讲一个战壕里的爱情故事,大概率以悲剧收尾,不料炎客回忆了一下,淡然回答道:“74年。”
博士惊讶得半天没说出话,炎客继续说了下去:“从前我和你提过一次,那家会处理临期食品的面包店,那对老夫妇,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是74年。”
指挥官过了很久才迟疑着开口:“是的,你提过,我记得,但你没有说过你之后还回去过那个镇子。”
“因为当时,你不让我继续说下去了,”萨卡兹平静地看着他,“你真的很怕谈起那段往事。”
博士又一次保持了沉默,炎客继续讲回那对夫妇:“他们是从另一个地方搬过来的,他们少年时居住的镇子连通电都困难,他每天骑一匹驮兽接送她去工作,其实就是做杂活。我认识他们的时候他们年纪已经挺大,我九岁离开那里,十几年后再回去,那家面包店还在,虽然在卡兹戴尔那种地方,面包的种类都不超过五种。”
那一定也没有炎客爱吃的那种蛋沙拉火腿面包,博士决定以后要经常买给他吃:“后来呢?”
“我最后一次听到他们的消息是一个路过的熟人告诉我,那个老人已经去世了,店子早关了,剩下妻子一个人,不过她应该也没多久日子了,只是在等待死亡。”
如果没有战争和矿石病,正常的萨卡兹本来都该是长寿的,但在卡兹戴尔,能真正活到老年的人却不多,假如那个面包店还在,博士是很想要去一次的,指挥官摇头苦笑了一下:“我只是有点不能想象你靠在面包店柜台上和人闲聊的场面。”
炎客轻描淡写:“我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过对话。”
“74年是他们婚姻的长度?”
“不,是从他们认识开始算起,他们的婚姻持续了五十年。”
这的确令人唏嘘,这对夫妇甚至不止经历了一次卡兹戴尔的重建和毁灭,想想他们一起携手走过的历史,博士也默默了很久。
“你还能再忍我五十年吗?”他笑着问炎客,不自觉地摇着头,“我自己可能都忍受不了自己那么久。”
萨卡兹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些许揶揄,“很难想你老了之后的德行。”
博士夸张地吸气:“你敢想象吗?五十年来,只跟同一个人做爱。”
萨卡兹笑话他:“你八十岁还能硬?”
这个问题博士原封不动还给他:“你能?”
我们走着瞧。炎客心说。
“总之,如果是八十岁的我,遇见现在的你,你肯定不会搭理我了,可能还会打我一顿。”
“我对殴打老病残没兴趣。”
“好,就算这个老头想摸你两把,你也不打吗?”
他终于把炎客给弄得笑了一下,萨卡兹微微扬起眉梢,吊着那双琥珀色的金眼睛,是博士最爱看的嘲讽又夹带一丝撩拨的模样,“别那么可悲。”炎客辛辣地说。
“我是个可悲的老者,小伙子,让我摸你一下吧,你那年轻的,滚烫的肉体啊,我可能没有多少日子啦。”
他说着还弓起身体,佯装虚弱地咳嗽起来,颤颤巍巍地伸手要炎客扶,萨卡兹无情地把他拎起来,抖了两下,让他直起腰板,“你不妨想想,若是面对八十岁的我,自己又能做到哪一步?”
“我能做到底,”博士毫不犹豫,“我可太好奇八十岁的萨卡兹老头硬起来是什么样子,你知道,我很喜欢研究萨卡兹的。”
你说不定真能看到,反正咱俩当中,总有一个人会知道的。炎客想。
指挥官的幻想一开启就无法停止,在他说出针对老年人的全套护理和续命方案后,炎客听出来,博士似乎默认自己到了八十岁就会变成一个坐轮椅的,走几步路就喘得像拉风箱一样的老病狗,炎客并不是没有见过那些上了年纪的战士,大多人老刀不老,博士渐渐离谱的幻想让炎客忍不住打断了他,“你看到赫拉格了么?”萨卡兹提醒,“那个老爷子不久前过了他七十岁的生日。”
博士不说话了,回想起来赫拉格在战场上像切蛋糕一样切了那些敌人,他下了战场之后,当真匆匆清理了自己去给那群感染者小家伙切蛋糕来着,老爷子本人并不在意什么生日,但愿意借这个由头让孩子们吃奶油蛋糕吃到饱。
回想一下赫拉格那紧绷的,没有一寸下垂的,身经百战的体格,博士觉得自己刚才那些养老计划过于想当然,要是这样代入,搞不好就算炎客到了七十岁,自己也没法完全满足他,这个可能存在的恐怖事实让指挥官脸色凝重。
炎客一直盯着他的反应观察,萨卡兹眯起眼睛,压低的语气也变得危险:“你刚才是意淫了他吗?”
“该死,你能别老抓我把柄吗?”博士骂道,“我本来想对你说点浪漫的话,你现在全给搞砸了。”
之后自己又说了什么来着,好像不是任何有营养的话,之后他们就回房间做爱去了。
博士原本计划着要在位于南部半岛,一个叫做卡达米利的小镇和炎客待一整天度过萨卡兹的生日,那是个能够瞭望大海和黄昏落日美景的海滨小镇,依傍起伏的群山,古朴的街道上尽是精致且富有当地特色的红顶小房子。为此指挥官提前咨询了那些来自米诺斯的干员,也做好了工作安排和行程规划,他无数次和炎客提起当地的茄子烤肉,搭配着菲塔乳酪一起食用,萨卡兹冷静地提醒他不要期待值过高:“我听说不少人觉得那种乳酪过于咸了。”博士则坚持,原产地的味道一定错不了。
大抵是博士实在是从太早之前就开始计划那场生日旅行,反而是炎客隐隐预感未必能那么顺利,罗德岛一年到头处理的突发事件实在太多,年底往往又是最忙且最缺人手的时候……没成想炎客的预感竟然应验了,在圣诞节来临的前一周,本舰收到了一支在卡兹戴尔边陲遭受袭击的物资小队的求救讯号,领队的经验倒是丰富,能够嗅探到危险的靠近,大多物资都被藏匿了起来,队伍尚且安全——暂时的。
彼时舰船正停靠在维多利亚和叙拉古的交界处,实在算不上很近。博士第一时间检查了附近所有可以支援的队伍,不得不接受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委派一支专精作战的小队立即前往,临近年底的时候,不少干员会离开本舰回到老家休假,连带着那些罗德岛的合作对象,也大多在忙着处理自家的工作,舰船内可用的人肉眼可见的减少,博士无论如何不愿意,也不得不看向炎客。
罗德岛关于卡兹戴尔的行动一直没有停止过,炎客倒也不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工作,大多数时间里炎客都与指挥官寸步不离,但需要委派炎客去执行的任务,也往往都是需要耗费十天半个月才能搞定的工程,博士知道炎客一来一去,最快都要在新年才能回来,至于圣诞节和生日,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这个决定的宣布让二人都沉默了很久,指挥官是因为苦涩,炎客则是在观察他的状态,说到底,被毁掉的终归是炎客的生日,如果自己还要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沮丧,也只是增加了炎客的情绪负担,这实在是没道理。博士觉得自己该说些安慰的话给炎客,但他想不到台词,只能收敛起自己的脾气,深呼吸一口,跟萨卡兹谈论起队伍的名单。
这虽说是个意外,但炎客内心并不那么意外。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五个年头,之前的生日他们总是能够一起度过,已经算得上运气好。可来日方长,不可能每次都那么顺心顺意,如果他们还要继续在一起十年,二十年,那么这也不会是他们第一个不能一起度过的圣诞节。于是出发前,萨卡兹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你说的那个小镇,我认为更适合夏天去,而不是现在。”
指挥官还是冲他笑了,虽然看起来仍有一丝失望,“好,我们再说。”
任务没有什么不顺利的地方,生日这一天,炎客呼吸到了故乡土地吹拂而来的寒风,卡兹戴尔没有圣诞节,萨卡兹们也不将生日宣之于口,但是圣诞来临的那一天,他确实看见雪花从冷凝的夜空旋转着飘落向地面,总有人认为在圣诞夜下雪是美好的寓意,队伍中也的确有几个年轻的干员高兴得忘记了自己正身处异乡,于是圣诞快乐的祝福在队伍之中蔓延,也有人对他这么说了,他冲对方点点头,没有回答,在众人生起篝火的时候,独自往另一边的山坡上走去。
今夜没有起风,落雪的景色是安静的,炎客站在灰蓝色的穹顶下,眺望远方山峦起伏的曲线,通讯器如同他预料那般响起,博士那边也同样安静,炎客细听,捕捉到了他走在甲板上的声音,“你怎么在外面?”萨卡兹问。
博士回答:“因为下雪了。”
“卡兹戴尔也下雪了。”
此刻他们都是一样的,雪花覆落在领口,还有冻得发红的手指关节,博士说,你的唱片机已经送来了,它很完美,等你见了肯定喜欢。
炎客不怀疑他的话,“这几天你还有坚持游泳吗?”
“当然,凯尔希也要问我呢,”他叹气,“而且你不在,我晚上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该早睡。”
指挥官笑起来:“很遗憾我们错过了你的生日,很多人都觉得越是到了年底,就越是忙碌和诸事不顺,我感觉最后这个月真是挺讨厌的。”在莱塔尼亚,炎客进了局子,这会又没能好好过个生日。
“我还以为你已经整理好心情了,”炎客把通讯器换了只手拿,冻了半天的那只揣进口袋里,“只是一次生日而已,可以推迟。”
“生日只能提前,不能推迟。”
“我没听过这种说法。”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
“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指挥官安静了好一会,静到炎客听得到他呼吸的声音。
“生日当然可以推迟,”他轻轻地说,“但爱你这件事无法推迟。”
他的萨卡兹沉默地站在原地,雪花融化在鼻尖和睫毛上,随着滚烫的呼吸,留下一点湿漉漉的水汽,寒冷的事物反而让炎客有了融化的错觉,他回首望向营地,看见篝火明亮的橙色正散发着暖意。
“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博士用沉浸在回忆中的口吻,轻声对炎客说道:“梦里我预料到了一场世界末日,所以我做了很多努力,想要阻止这一切,可无论我多么竭尽全力,末日还是如期降临了,我跑出研究所,跑到大街上,街上一片混乱,天灾之下,到处都是尖叫奔逃的人们,还有被飓风吹翻的车子和广告牌,距离世界毁灭只剩下最后四个小时了,我搞砸了,或者说我又一次搞砸了。我沮丧得不得了,风太猛烈,我不能走路,所以伏在地上,可是没用,地面垂直塌陷,飓风把我吹得很高很高,我飞到空中,看清了地面上的混乱,我心想,好了,这下我要摔死了,无所谓了,死就死吧,反正世界末日都来了……”
炎客静静地听他讲述,有那么一会,他们好像正并肩站在雪野之中。
“我被这阵狂风卷挟着,迟迟没有落下来,在飞过一堵高墙后,风一下小了很多,我居然看见了你,你沿着河边散步呢,不敢相信,你竟然在这种时候出来散步,”说到这,博士自己都笑了,“河面被吹皱了,你的头发和衣角都被风吹乱了,但你看着水面的表情却很平静,我抓住了一颗树的顶端,那是一颗参天的圣诞树,它被风吹得深深弯腰,就好像动画片里的椰子树那么有弹性,于是我刚好降落在你身边,你看着我,一点都不惊讶,你对我说,天灾马上来了,我们要躲去地下室了,你已经准备了足够的罐头和水,还有台灯和电池……”
博士笑着:“其实距离世界毁灭只剩下四个小时了,我们根本不需要什么罐头和水了,但是听到你这么说,那一刻,我感到很开心。”
有干员爬上坡顶,隔着一段距离呼唤炎客快来烤火,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完毕,明天他们就要离开这里,领队想要和他再确认一遍路线,炎客转身向对方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听到了。
“快去吃口热的东西吧,野外的雪天可不好受。”博士显然也听到了,在另一边说道。
萨卡兹抖落毛领上的雪花,深深呼吸故乡冷冽的空气:
“梦只是梦而已,世界末日没有到来,你也没有搞砸任何事,把唱片机放在花房里吧,新年很快就要来了,还有,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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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炎客生日快乐,祝他们圣诞快乐
本文有提及曾经写过的《临期食品》以及上一篇更新的炎博文,都是同一时间线,在合集里可阅读。
博士提到的小镇是现实中伯罗奔尼撒南部真实存在的地方,确实更适合夏天去
【傀博♂】猫与诅咒
一个魔法故事,含有成人描写,非常生草
有克里斯汀小姐拟人描写,含all博
仍然是我流博士,人设各篇通用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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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与诅咒
博士从树洞里被骤降的温度冻醒,酸痛的不适感一阵阵袭来,他勉强站起身,活动着僵硬的四肢,森林里的雾气相较于之前更加严重,已经到了完全不可视物的地步,此时距离自己和干员们走失已经过去了大半天,寒冷和饥饿折磨他的神经,让他本来就不够强健的身体备受煎熬,这样的环境里,不能指望得到救助,他本来是这样绝望着的,却没有想到会邂逅一位美人。...
一个魔法故事,含有成人描写,非常生草
有克里斯汀小姐拟人描写,含all博
仍然是我流博士,人设各篇通用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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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与诅咒
博士从树洞里被骤降的温度冻醒,酸痛的不适感一阵阵袭来,他勉强站起身,活动着僵硬的四肢,森林里的雾气相较于之前更加严重,已经到了完全不可视物的地步,此时距离自己和干员们走失已经过去了大半天,寒冷和饥饿折磨他的神经,让他本来就不够强健的身体备受煎熬,这样的环境里,不能指望得到救助,他本来是这样绝望着的,却没有想到会邂逅一位美人。
来人是个乌发碧眼的美女,皮肤像木兰花一样洁白,她从冰冷湿润的雾气中现身,一脸凛冽的妩媚,即便是在不明朗的环境里,博士也看见她小巧的脸蛋上是一双炯炯发亮的蓝眼睛,眼角微微扬起,有种形似猫眼的凌厉,可她开口的嗓音却是轻软的,不同于曼妙年华的面孔,带着些微的沙哑,和浑然天成的娇媚,让人有喜爱,又惶恐,生怕自己配不上她难得的温柔:
“先生,您一定是在森林里迷路了,请跟我来吧,在黎明到来之前,雾气都不会散去,您在野外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路的。”
她说话的语气缺乏对于落难者的怜悯和关心,而是轻微愉快着,有些顽皮,又莫名令人放松,博士看着她眼波流转的双眸,即使是在黑夜里,她的眼睛也浮泛着幽微的光亮,和真正的猫咪别无二致,见面前的男人还在犹豫,她伸出纤细柔软的手臂挽住他,尖尖的指甲滑过他掌心,“来呀。”她撒娇道。
“女士……”
她昂着美丽的小脸:“您叫我的名字,克里斯汀,好吗?”
“克里斯汀小姐,”博士礼貌地遵从她,“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能和你走,不久前我还联系了搜救人员,在他们到来之前,我答应过留在原地不动。”
她睁大眼睛,乌黑浓密的睫毛扑扇着,“等他们来到,早就冷死您了,看看您穿得多么单薄啊,我没猜错的话,您的手脚都冰凉了。”
这倒是真话,博士的确在抵御昼夜温差带来的寒冷,他本身也没有雄厚的身体素质,并不耐冻,之所以能坚持,是认为在搜救干员到来之前自己还不至于被冻死,克里斯汀看得出他的心思:“您至少可以去我的住所喝一杯热茶,吃点食物,如果您之后执意要离开,我可以送给您御寒的外衣。”
博士询问:“您是独居吗?”
她顽劣地笑着,看着他,假装苦恼:“您是希望我独身一人呢?还是希望我不是一个人呢?”
博士笑得很为难:“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确认您的情况。”
她回答得很慢,吊人胃口:“也是,也不是。”
博士静待下文,她款款道:“我住在小路深处的城堡里,那是一位曾经显赫贵族的遗产,如今已经荒芜了,里面只有我和一名女仆,还有我的爱猫。”
“如果真是这样,生活对于您来说或许艰难了些。”
“所以我只能省起事来过日子,您还是不愿意跟我走么?我明白了,是嫌弃我住的地方太荒僻,一定招待不好您。”
“我没有这个意思,请原谅,”博士再次环顾四周,“只是我担心我的干员到来时会找不到我。”
她咯咯地笑起来,“您放心好了,在起雾的黑夜里,他们想摸进来需要时间,待到雾散之后,我住的城堡最显眼不过了,他们一看见就知道哪里是避难所,会找到您的。”
博士沉默不语,饥寒交迫的窘状和理性警惕在做斗争,或许是他思考得太久了,面前的美女竟然发火了,她漆黑的,形状完美的两条眉毛拧起来,蓝得发亮的猫眼瞪着他,“我看您是成心惹我生气!”她发怒的声音有种掷地有声的魄力,“您不会以为我是个住在荒野的乡下姑娘吧?可以随意拒绝我的好心,冒犯我,拿我取笑。”
她说话的尾音阴影有哈气的声音,跟文雅不沾边,反而有些令人头皮发麻,博士就和所有见到炸毛猫科动物的人类一样,只希望她赶紧息怒,“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小姐,别生我的气,”他向这个不好惹的美女和自己的饥火烧肠妥协,“既然您是真心邀请我,我就打扰您一下吧,还有,您发火的样子真的很可怕。”
她一下子又笑眯眯起来,挽着他的胳膊缠得更紧了,“这就对啦,我们走吧,亲爱的客人。”
博士暗暗无言,她翻脸翻得很快,变脸更快,就像她已经忘了自己上一秒是因为什么在生气,他们在阴暗混沌的小路上走了一会,她抱怨道:“好冷啊,您能把大衣敞开,让我钻进去跟您贴得更近吗?”
博士照做了,她刚一钻进罗德岛宽大的外套里就搂住博士的腰,实际上她纤丽的身体很温暖,至少比博士的体温要高一些,柔软的腻歪在他身上,这其中勾引的意味不言而喻,博士只是有些疑惑她的主动,毕竟此时此刻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值得图谋的价值,只是一个落难的旅行者,还得靠人救济才能活过今晚,他知道自己在外貌上有优势,但盲目自信不可取,他外貌的优势让他在谈判桌和生意场上大放异彩,让床伴对他言听计从,但是在荒野森林中,不能指望动物和草木有什么审美,一个孤身前来的美女怎么都看都令人怀疑,更何况她已经美貌到无需向男人献殷勤就能令人神魂颠倒的地步了。
姑且先看看吧,但愿不是什么邪教仪式,他只能带着黑色幽默的心态去思考这事。
那处古堡耸立在一片寸草不生的空地上,端庄,威严,又实打实的阴森鬼魅,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秀丽得不可方物的斐迪亚女仆,穿着很传统的褶边女佣长裙,修长腰身,皮肤白得像牛奶泡过,颈子上系着丝巾,作为一个女性来看,她非常高挑,几乎和博士一样高,她看了博士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神,也不说话,只是深深的鞠躬,看起来谦卑又温顺,博士向她打招呼:“晚上好。”
“啊,您不必理她,”克里斯汀说,“她是个羞怯的小丫头,呆呆笨笨,只能干点苦力和粗活,她不太会说话。”
说罢她就吩咐斐迪亚:“去摆上晚饭。”
斐迪亚去干活了,博士跟随克里斯汀穿过长长的走廊,时不时停下来欣赏两侧的油画,拐了不知多少个弯后,他们终于来到一处大厅,长桌的另一边,斐迪亚正把烤肉和面包一盘盘放在桌子上,还有一些色泽鲜艳的水果,室内比外面温暖得多,灯光明亮,每一处角落都点着香薰蜡烛,空气中充满了暧昧芬芳的气息,博士还在惊讶于这种地方的水晶吊灯居然能正常使用,克里斯汀已经热情地帮他脱下外套,呼唤他快点落座了。
他喝了滚烫的红茶,感觉身子开始温暖,精神也好了许多,又开始打量身旁的佳人,在光线充足的地方,她美貌更加夺目,厚密微蜷的黑发披在身后,又随着她顾盼生姿的动作倾泻在肩头,她脸上没有任何胭脂,嘴唇却比玫瑰更娇艳,总是维持着上扬的弧度,她不吃东西,只是坐在他对面喝着一杯红酒,他一抬头看她,她就眨着自己美丽的猫眼冲他笑,那并非是淑女们提倡的笑不露齿,她不介意露出自己细白的牙齿,蓝色的猫眼周围遮着一圈又长又浓的睫毛,她笑起来时有种狡黠又鲜艳的气色,大概是因为秀色可餐,博士晚饭吃的并不太多,斐迪亚安静的端上最后一道甜点,克里斯汀也开口了:
“晚餐还合您心意吧?”
“比我想象得丰盛多得多。”
“您想去洗个热水澡吗?”
“我觉得我可以先休息一会。”
“您想在这休息多久都行。”
克里斯汀说着,招手吩咐斐迪亚女仆带博士去卧室休息,并交给博士一个摇铃:“有这个东西您就可以随时传唤她了,别在意,哪怕是半夜叫她来给您捶腿都行。”
博士看了那个女仆一眼,斐迪亚低眉顺眼的站在旁边,完全不敢有意见。
一路上博士都忍不住盯着斐迪亚拖在地上的尾巴看,到了卧室,斐迪亚替他铺好床,点燃一支香薰蜡烛,又欠身鞠躬,博士忍不住叫住她:“这里所有的活都是你一个人在做吗?”
斐迪亚点点头,博士确认:“从打扫,到做饭,还有洗衣服,全部只有你?”
斐迪亚再次点头,只是这次眼中多了些悲伤的情绪,“可怜的姑娘,”博士很同情,“我猜克里斯汀小姐连一个子都不会给你,她还养了一只爱猫,我为什么没有看到?”
提到猫,斐迪亚的眼神变得很惊恐,博士本来以为她不会说话,却不想斐迪亚上前一步,低声紧张的对他说:“快跑!”
博士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您快跑!猫会吃了您!”她焦急地提醒。
博士还没能完全理解他想表达的,忽然之间,斐迪亚就像被人扼住喉咙一样,猛地闭紧了嘴巴,连回头都不敢,在他身后,一只毛发柔顺体态矫健的猞猁轻盈的从没关牢的房门外走了进来,它生了一对罕见的金色眼珠,长得格外漂亮,本该是只凶猛的野兽,在和博士四目相接的一瞬间,又露出乖巧的样子,它走过去,安静的蹲坐在博士面前,歪着脑袋,博士看了它一会,没忍住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顶。
猞猁眯起眼睛,发出舒适的咕噜声,把头放在博士膝盖上,“真乖。”博士惊叹,干脆坐在地毯上,大猫钻进他怀里,博士把它抱了个满怀,就像抱住一个温热又毛茸茸的大玩偶,它到底是一只猫科动物,挨蹭着撒娇的样子惹人喜爱,猫耳上的两撮尖毛扫过博士的下巴,很痒,博士捏了捏它宽厚的肉垫,转过头去问斐迪亚:“这就是克里斯汀小姐的猫吗?”
斐迪亚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博士和猞猁玩了一会,猞猁看起来不太想玩,只热衷于扑他,往他衣服里钻,博士被它舔着脖颈,疑心它身上有跳蚤,不敢跟它太亲密,只好反复推开它的猫脑袋,他向窗外看了一眼,仍旧浓雾弥漫,时间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半,“好了,”他拍了拍猞猁的头,“我觉得我该去洗个澡然后睡觉了。”
他在浴缸里泡了个舒服的澡,出来时猞猁已经不见了,房间内静得出奇,博士疲惫极了,他想着,算了,就算这里是德古拉的地盘,我也要先睡上一觉再说,如果有谁想害我,希望至少等到我睡死过去之后。
他很快就在柔软的床铺中陷入梦乡,却不想这一觉竟足足睡够了十二个小时,醒来之后博士又一次感到饥饿,同时精神焕发,在罗德岛他从未能拥有过如此漫长的睡眠时间,即使是在难得的休息日中,生物钟也会让他很难睡到九点之后,他爬起来洗漱一番,白日里浓雾也没有散去,厚重的包裹着这座古堡,在户外的话怕是能见度连三米都勉强,这种环境不太能指望搜救人员找到自己,博士叹了口气,凭借着记忆在走廊里穿梭找到昨晚用餐的大厅,克里斯汀小姐不在,只有斐迪亚女仆一个人在拖地板。
她干活干得很辛苦,真不敢想象这么大的古堡里是她一人在做清扫,博士很礼貌的同她打招呼:“我起的太晚了,请问现在还有饭可以吃吗?”
斐迪亚点点头,拎着沉重的水桶放在角落,不一会又推着餐车回来,饭菜很丰盛,丰盛到博士有点不忍心:“全都是你一个做的吗?昨天还没来得及感谢你,真的很美味。”
斐迪亚有些羞涩的冲他微笑,紫水晶的眸子看起来格外温和谦顺,吃完饭后,博士忍不住要向他询问昨晚的事:“你昨晚叫我快跑,这是为什么?”
一听到这话,斐迪亚眼中难得的一丝快乐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忧愁和焦虑,似乎是有口难言,只能一味的摇头,博士很恳切的请求:“拜托告诉我吧,这么浓雾的天气,我在森林里又能跑到哪去?”
斐迪亚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吐露得艰难:“您不应该跟她回来的……”
“谁?克里斯汀吗?”
“您在呼唤我吗?”忽然出现在大厅另一头的克里斯汀问道。
她的声音抬高了,仍然不失娇媚,斐迪亚迅速低下头走到一边去,嘴巴抿得紧紧的,克里斯汀没有看可怜的女仆一眼,优雅地朝博士走过来,博士注意到她换了衣服,相较于昨天随意了许多,就像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只穿着一条黑纱睡裙,披着一件轻薄的晨衣,她亲自为博士倒咖啡,“昨晚您睡得好吗?”
“我昨晚见到一只大猫,它是您的爱猫吗?”
“您已经见过卢西恩啦,它告诉我它非常喜欢您呢。”
博士笑了:“用喵喵叫的方式吗?”
“您相信我,”她慵懒地说,纤纤玉指在博士肩头抚摸,“它要是不喜欢您,我今天就见不着您啦。”
博士只当她在开玩笑,“看来它还有看家护院的作用。”
她快活地笑出声来,那时博士都没有意识到她漫不经心的透露出了很恐怖的讯息,她拉住博士的胳膊:“您刚用完餐,不如陪我散会步吧。”
博士应允了,克里斯汀挽着博士的胳膊,信步闲庭在在曲折弯绕的长廊里,这么个地方当真就只有她独自生活,无论怎么想都不可思议,博士询问了一次,她起先沉默不语,在第二次被问起时,她哀切地叹了口气。
博士猜她终于要讲正事了,“好心的贵客,您知道我为什么一个人待在这个古堡里吗?”
“您不是正要告诉我吗?”
“您或许不会相信,但这里是个受诅咒的地方,诅咒一日存在,我就一日不能摆脱这个古堡,去森林外面的世界。”
博士为难的一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荒唐的发言,克里斯汀在一面落地镜前停下,示意博士往镜子里看。
她站在他身旁时是一个活生生的美女,但镜子里倒映出来的是一只蓝眼睛的黑猫,博士惊愕的来回对比,克里斯汀对于他不可置信的模样早有预料,只是幽幽地告诉他:“看到没有?午夜十二点一过,我就会恢复成猫的形态,在一天之中,我只有白日里才能像现在这样和你说话,镜子是奇异的物品,会映照出欺骗眼睛的魔法,现在您相信我一些了吧?”
博士久久无言,镜子里的黑猫用自己蓝色的猫眼凝视着他,漫长的静默之后,博士说:“如果我不是来到这座古堡里,本来是很难相信这种荒诞的事的,不过您这座古堡的存在,好像只能用魔法来解释。”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这座古堡的,”克里斯汀说,“您会来到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说吧。”
“您愿意帮我们破解这个诅咒吗?”
她说完就热切地看着博士,博士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问:“我不确定我有这个能力,您可以先告诉我方法。”
“方法也不难,难的是要找一个像您这样合适对象。”
“您的意思是?”
“您需要在这里跟某人过夜,”她吐息温热,语气暧昧,“您应该懂得过夜的意思,从心灵到肉体,您要和对方结合。”
“跟您吗?”如果是这样,博士能够接受。
克里斯汀摇头,“不是跟我,是跟我的孩子。”
这是继听到这里被魔法诅咒后第二个令博士惊奇的事,他确认:“您的孩子?您看起来完全没有已为人母的样子,如果您真的有孩子,您未免是个过于年轻的母亲,而您的孩子,我很怀疑还只是个幼儿。”如果真是这样,打死博士也不同意。
“不不,那并非是我生养的孩子,我是他的监护人,而他,唉,真是个可怜人,”她解释着,露出情真意切的忧郁来,“从小便孤苦无依,在剧团里受着虐待长大,费尽千辛万苦摆脱那个魔窟后就中了诅咒,我和他,我们都受了诅咒,他同我一样,一天之中只在固定时间内能够维持真身,其余时间都在忍受诅咒带来的影响,他甚至比我更凄惨,他不可以踏出这座古堡,连求救都做不到,如今他愈发心灰意冷,时常躲在桌子下哭泣,我的心都要碎了,难道我们永远都只能困在这里了吗?”
她悲伤的模样楚楚动人,似乎所有魅惑的魔法都在那双波光闪烁的蓝眼睛里,博士妥协:“所以,您要我同您女儿过夜?”
“放心好了,这孩子是个美貌的菲林,”她依偎着博士,面颊挨着他的肩头:“您喜欢猫的,对吧?”
“我不否认,可她同意这种事吗?我不能强迫——”
“噢,”克里斯汀飞快打断,“他都急不可待了,昨晚他偷偷看了您,一晚上激动得没睡觉。”
“是这样吗,那我挺惊讶的……”闭塞的环境往往会让少女变得矜持单纯,还能变得如狼似虎的确是没想到。
“您有什么好惊讶的,”她展颜一笑,“您是多么漂亮的一个男人,而他几十年没有过性生活了。”
博士苦笑,说了真话:“可是一开始,我是冲着您才来的,我一看见您就觉得喜欢。”
克里斯汀忽然兴奋的样子也让博士联想到猫咪看见猎物时扩圆的瞳仁和绷紧的身躯,“我当然也喜欢您,”她愈说愈控制不住自己,纤细的手指从博士衬衫下摆伸进去,“在森林里见到您时我可太惊喜了,我从来没见过像您这么合心意的猎物,您闻起来很诱人,还有您的皮肤,摸起来多么温暖,光滑,”她盯着博士纤长的颈子看了一会,“我能咬您一口吗?”
“女士,您开始有点吓到我了。”
“如果您愿意帮我们破除诅咒,”她循循善诱,“从此之后,我就跟定您了,好不好?”
“您在同我交易吗?”
“这也是我的心愿,您会好好爱我们的,对吧?”
“好吧。”博士同意了。
“那好,解除诅咒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这一晚,您要同他行房七次。”
“七次?”博士微微睁大眼睛,“女士,我现在的确还年轻,理论上讲,一夜的时间也许可以,不过这么些年,我被工作剥削的身体不确定能不能七次都精神着,大部分男人都会吹嘘自己,可我觉得没必要在这事上撒谎,我可以让她高潮七次,但是一定要我……”剩下的话不好明说了。
她美丽的眼珠狡猾的一转,“啊,您就放心交给他吧,只要您愿意,一切都好办。”
到了这一步除了同意也没有其他可说的了,博士只好提醒一句:“如果失败了,您不要怪罪我。”
克里斯汀请他去好好休息,直到午夜十二点到来,那是克里斯汀的养女暂时摆脱诅咒,能够以真身示人的时间,博士尝试到处寻找那名斐迪亚女仆,希望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惜到处都找遍了也无果,他只能放弃,刚才忘记问克里斯汀,这位女仆是否也是个受诅咒的对象了,虽然看克里斯汀的态度,显然对这个女仆并不在乎。
古堡内的时间流逝格外漫长,黑夜降临时,博士又一次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在这里的睡眠也深沉到不可思议,直到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按在自己脸颊上挤压,睁开眼睛,黑猫正端坐在他枕边,用肉垫拍着他的脸,“克里斯汀?”他不确定的呼唤,黑猫喵的叫了一声,歪过脑袋,就算是回答了。
十二点了,在她身上的诅咒开始生效,让她不得不变成一只猫,博士怜惜地摸了摸克里斯汀的小脑袋,黑猫舔舔他的手指,一偏头咬住他的袖角,示意博士跟她走。
他在猫咪的带领下行至古堡深处,想来就要见到那位受诅咒佳人的香闺了,博士不太能找到适用于当前场合的开场白,他过去艳遇无数,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么荒诞的,另一处的卧室比博士临时使用的那间要宽敞和精致许多,一进门就闻到浓郁的香薰气息,轻纱制成的床幔层层叠叠落下,隐约能看出一个人影,克里斯汀抬起一只猫爪,博士知道她在让自己走过去,他遵从了,慢慢掀开神秘的纱帘。
然后博士就发现自己上当了。
实际上仔细想来,克里斯汀说的也不算是谎话,坐在床边的的确是个菲林,美貌也是真的,唯一不对的地方是,那是一只公猫,美貌绝伦的雄性菲林抬起自己金色的眸子,温柔的望着他,嗓音深情动听:“晚上好,美丽的客人,我一直在期待您的到来,也期待着在今晚为您献身。”
博士觉得自己被欺诈了。
“等会,”他心律不齐了几秒,难受的捂住胸口,“你怎么是个男人?”
菲林眨了眨浓密的长睫,“难道,克里斯汀小姐有说过我是女性吗?”
“她是没有说过,但是我认为你是的时候她也没有纠正我。”
“那么,她就没有说假话,是您先入为主的误会了。”
菲林慢慢站起身,他身材颀长优美,个头比博士还高,哪怕正做出柔情温和的神态,博士也免不了有种被盯上做猎物的不适感,菲林伸出手想要拥抱他,博士后退两步,菲林立即忧郁起来,“您是嫌弃我长相丑陋吗?”
博士头疼:“跟这个没关系……”
“那是为什么呢?您在紧张吗?我可以帮您放松下来的。”
“我根本没法放松。”
菲林忧愁的蹙着秀丽的眉毛:“可是如果您不放松的话,等下会很疼的。”
博士悚然一惊:“你在说什么疯话?”
菲林捉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向自己:“您知道您今晚是来和我结合,为我们破除诅咒的啊。”
博士尝试甩开他,根本挣脱不开,室内的香薰似乎有问题,闻久了开始感到头脑晕眩,身体发热,而菲林身上那股浓郁的甜香味更让他手脚有些麻痹,菲林把他搂在怀中,低头衔住他不断张合试图说着什么的嘴唇,博士被他啃了半天才艰难的把脸转过去,菲林轻轻的笑了一声,“您真可爱,我还没有告诉您,昨晚我第一次看见您时就对您倾心不已。”
“你在偷窥吗?”
菲林的手指灵巧的解开他的衣扣,“我当然是正大光明的走进去的,您还和我玩了一会呢。”
博士想起来那只猞猁,以及它的金眼睛,和面前的菲林别无二致,克里斯汀的爱猫竟然是她的好大儿,真是岂有此理?博士恼怒之余,使劲反抗起来,他一把揪住菲林的猫耳朵,拼命的扯,菲林发出吃痛的低呼声,“您伤着我了,这很疼,博士,”他小心的捏着博士的手腕,“您要把我耳尖的聪明毛揪下来了。”
“滚开,破猫!这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的确是个受诅咒的可怜人,您正在向我施恩。”
博士的衬衫都被拉下肩头了,菲林在他光洁的肩膀和脖颈处又亲又咬,为了防止博士继续揪他的猫耳朵,他把博士的双手都绑了起来,“等等!等等!”博士只好退而求其次,“我知道了,我做,可是按照事先约定的,应该是我上你才对。”
菲林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来,低头蹭了蹭博士的鼻尖,“按照事先说好的,是行房七次,您若是能掀倒我,我很乐意雌伏在您身下。”
博士当然掀不翻这只菲林,很快就把扒光弄到了床上,菲林压到他身上,在他耳边询问:“克里斯汀小姐呢?难道您也不愿意救她了吗?她是真心想要和您在一起。”
事已至此,博士想着那位美艳的猫娘,屈辱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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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蒙,雾气开始散去,暮落拎着一大桶衣服,坐在井边开始卖力的搓洗,等洗完这些衣服,差不多就到准备早餐的时候了,克里斯汀和傀影一样,这些猫科动物都偏爱半生不熟的肉类,甚至因为在森林里待得时间久了,愈发回归原始,再美的皮囊都裹不住兽性,傀影在白日里都是受诅咒的动物形态,常在森林里捕猎那些倒霉的动物,暮落会默默的接过那些尚带余温的尸体,处理成食材,那位误入这里的陌生人都不知道,他吃的烤鹿肉是前一天晚上傀影的战利品。
想起那位陌生人,暮落就一阵痛心,恨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魔法让自己救不了他——他不能做任何违逆那两只猫意志的举动,天亮的时候,他看见恢复真身的克里斯汀喵喵乱叫着,冲出古堡,在门口的草地上欢蹦庆祝,挥舞猫拳,便知道一夜过去,傀影多半是已经得逞,那个陌生人做出了惨烈的牺牲,帮他们破解了诅咒,克里斯汀又可以做回猫了,傀影又能当个人了,尽管在暮落看来,自己这位朋友也算不上很当个人。
他拎着洗好的衣服回去,在厨房里发现了傀影,经过一夜纵欲,菲林应该是饿极了,站在流理台边吃着面包和煎蛋,暮落叹着气,在裙子上擦净双手,来到傀影身边开始煎肉,关心地询问:“他怎么样?”
傀影说:“美妙极了。”
“不,卢西恩,我不是在问你的感受,我是问,博士他还好吗?”
“他昏过去了,我想他至少要到下午才能醒过来。”
“你确定你没有伤到他吗?”
“我怎么会伤到他?他对我来说是重要的对象,我爱他。”
他肯定不这么想。暮落没敢这么说,只是抑郁的将肉排翻了个面。
事实证明暮落想的才是正确的,博士醒来时感觉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内里完全被那个菲林给玩坏掉了,他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皮肤,惨不忍睹,床头柜上放着一杯蜂蜜水,他挣扎着抓过来喝干净,精神还有些恍惚,窗外的雾散去了大半,折腾了他一整夜的菲林怀抱着猫咪,和那个斐迪亚女仆一起走进来,“您终于醒啦,要吃饭吗?您肯定饿坏了。”菲林心情愉快的问候他。
“诅咒解除了吗?”博士沙哑着嗓子问。
“当然,感谢您,从此往后我就是您的人了。”
“克里斯汀呢?”博士只惦记这个。
傀博把猫咪放到他被子上,“在这里。”
猫咪轻柔的叫唤着,不停用脑袋去蹭博士的手,博士凝视了猫足足有半分钟,“她为什么还是只猫?诅咒不是解除了吗?”
傀影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是的,所以女士恢复了真身。”
博士幽深的黑眼睛里散发出冷意,看傀影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傀影渐渐不笑了,变得有些怯然,暮落心里清楚,这是傀影做坏事后求取原谅时的小伎俩,他头顶的猫耳塌低下去,俊秀的脸蛋做出小心试探的表情,仿佛一个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委屈孩童,博士会吃这套吗?暮落看了博士一眼,被博士脸上的表情吓到了。
博士一把拧住傀影的猫耳,把他拎近自己,菲林发出凄惨可怜的叫声,暮落简直不敢抬头看这一幕——他怕自己笑出声。
博士咬牙切齿:“你怎么赔我?赔我一个美女。”
傀影请求他宽容一点:“可是她本来就是一只小母猫。”
博士吼他:“你本来不也该是只畜生么!”
傀影伤心道:“您怎么可以骂我是一只畜生?如您所见,我是个受诅咒的可怜人。”
“你是个爱唱洋戏,坑蒙拐骗的精神病人!你被关在这个破地方是有原因的!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把自己捐了救了你这只破猫!”
“博士,请放开我的耳朵,好痛……”
“昨晚我让你放开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回答:不行。你这个……”博士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骂他,急火攻心,硬生生把那撮竖起的尖毛从傀影耳朵上揪下来了。
聪明毛少了一撮,傀影感觉自己受到了重创,克里斯汀钻进床底下,假装自己不在,傀影哭了起来,脆弱受伤的模样着实惹人怜惜,这表示他已经拿出了博同情的杀手锏,“您非要美女吗?”他问。
博士把手里的几根毛扔一边去:“不是我非要,而且一开始帮你们破除诅咒,这是约定好的承诺。”
傀影左看右看,抓过暮落:“您愿意拿这个凑合一下么?”
斐迪亚秀丽的小脸有些惊慌,但还是挤出一个顺从又可怜巴巴的笑容来,博士注意到这位女仆脖子上的丝巾不见了,斐迪亚修长的颈子上,只有男人才有的喉结紧张的滚动了一下,博士顿感两眼一黑:“他怎么也是个男的!”
暮落羞愧的蜷缩起来:“对不起,博士,我帮不了您……”
傀影放开暮落:“您不满意他的话我也可以穿女装的,我还可以学维多利亚贵妇的上流腔调说话。”
“我希望你变成一个哑巴。”
“那我就没法告诉您我有多么为您着迷了。”
这个破地方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博士从床上爬起来,虽然双腿都疲软得不行,但内心的怒火让他多了一股莫名的力量,他从床底下把克里斯汀抓出来,“无论如何,猫我要带走。”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猫咪塞进自己的罗德岛外套里,手法很不温柔,被拿捏的猫咪发出喵喵惨叫声,露在外面的两根尾巴甩来甩去,“至于你这个破猫,你就等着吧。”
傀影慌了:“等什么?”
“我会把我家里的鸽子带来,”博士撂下狠话:“你就等着被天打雷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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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是不对的,猫真的是一种很鸡掰的动物(指指点点)
【咒乙】术式是某宝买的最后一样东西2
前篇在这里上一章
4.
你入学了,成为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同期。
目前已知你的术式,是让对方穿上帕恰狗睡衣,顺便在一定程度上封锁对方的行动和咒力。这个程度,要看对方和你的实力差距。
自从你不小心让五条悟中了你的术式,五条悟不小心被留下了哪怕进棺材之前都想消灭的黑历史,你们俩的关系可以说十分糟糕。
你觉得你很无辜,你还没办法灵活使用术式,只有在感受到危险的时候才能激发出来。明明就是这个白毛怪动作粗鲁好不!
五条悟开始了他无赖的恶作剧。
小到在你走路的时候,哪怕他本来走在前面,也要倒退回来撞你一下,大到在你们吃饭的时候,故意给你夹给你不爱......
前篇在这里上一章
4.
你入学了,成为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同期。
目前已知你的术式,是让对方穿上帕恰狗睡衣,顺便在一定程度上封锁对方的行动和咒力。这个程度,要看对方和你的实力差距。
自从你不小心让五条悟中了你的术式,五条悟不小心被留下了哪怕进棺材之前都想消灭的黑历史,你们俩的关系可以说十分糟糕。
你觉得你很无辜,你还没办法灵活使用术式,只有在感受到危险的时候才能激发出来。明明就是这个白毛怪动作粗鲁好不!
五条悟开始了他无赖的恶作剧。
小到在你走路的时候,哪怕他本来走在前面,也要倒退回来撞你一下,大到在你们吃饭的时候,故意给你夹给你不爱吃的菜,又夹走你爱吃的菜,美名其曰是为了你的身高着想。
开始你还能对他的恶劣行为忍气吞声,后面越演愈烈,每天对歌姬前辈的倒苦水已经不够你泄愤了,于是你开始反击了。
“喂,小不点,头低一下,你挡住老子的黑板了!”
您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于是你一身反骨,坚定地站了起来,五条悟虽然很高,但站着的你铁定比坐着的他高。
“哈!?要比身高吗?小、东、西!”
五条悟也站了起来,大手还搭在你的肩膀上毫不留情的往下压,面目狰狞的和转过头来瞪大眼睛的你对视。
“呵~大、东、西,你忘了大明湖畔的帕恰狗睡衣了吗?”
你冷笑一声,用你想到的最可恶的语言攻击对方。
果然,五条悟炸毛了,改为揪起你的领子,和你额头贴着额头,你看到他湛蓝的瞳孔中全是一脸不屑的你。
“再给老子说一遍!”
“帕恰狗睡衣!可爱的帕恰狗睡衣!穿在你身上简直暴殄天物!”
你毫不畏缩,也扯住了五条悟的领子,扯着嗓子大喊道。
“哈!?”
空气中的火药味劈了啪啦,让处于战场中心的你们和看热闹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忘记了——
“出去!你们两个都出去!”
两个粉笔头十分精准的丢过来,夜蛾老师在讲台上狂吼,脸色黑得像德芙巧克力。
都忘记了你们还在上课。
5.
被罚站在教室门外的你们俩嘴上也不消停——
“呦呦呦,个子高了不起啊,哦~确实了不起,个子高了脸皮也厚了,都会穿荷叶边公主风帕恰狗睡衣咯~”
“小东西!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在马路上被吓得比咒灵还丑了!”
“哼,那又怎样,我丑的有自知之明!哪像某些蓝眼睛白头发的人哟,穿这么可爱的帕恰狗睡衣也不知道害臊!”
“哈,那是老子没注意好吧!有本事你再发动术式,看老子不把你打哭!”
……
一节课有多长时间,你们就吵了多久,连下课铃声都没听到,更没看到夜蛾在走出教室的时候还瞪了你们好几眼。
“明纱酱,喝点水吧。”
夏油杰笑眯眯的把你的水杯递过来,又温柔的摸了摸你的头。
“悟,对待女孩子要温柔些。”
回答夏油杰的是五条悟扭曲的表情。(参考五条悟诱拐伏黑惠的表情)
你吨吨吨的灌了好几口水,喝得有些猛,没来得及咽下的水顺着肌肤纹理流到了下巴和脖子上,还有些流到了脖子下面,你胡乱的擦了一下,连忙附和夏油杰。
“就是就是,明明你们是同期,怎么会差的那么多!”
女孩的嘴唇亮晶晶的,圆圆的眼睛就算在生气看起来也像是在撒娇,胸口处还有深色的水渍。
这些不听话的水珠都会流过哪里呢。
你就看到本来气红脸的白毛男不知道在你脸上看到了什么,怔怔地看了你一会,看的你都发毛了,忍不住出声提醒,对方才落荒而逃。
“杰,我脸上有什么吗?”
你奇怪地摸了一把脸,看到干干净净的手心,十分疑惑的抬头看着夏油杰。
“眼睛真大啊...”
夏油杰突然压低了声音说话,嘴唇好像动了又好像没动,你没听清,啊了一声又上前靠近了几步。
“没什么哦明纱酱~”
是嘴角有什么东西吗,夏油杰怎么一直在用手搓啊。
“对了,下节课可是体术课,要是悟追着你不放,你可以躲在我身后哦。”
呜呜,果然夏油杰是个好人!你十分感激地双手握上了夏油杰温暖干燥的手,后者笑得眼睛更小了。
彩蛋是人渣们眼中的妹
他的猫灵魂(二十四)
43
DA活动结束后,哈利趁机重新进入了有求必应室——他记得那是一个藏秘密的地方——但一想到他的猫灵魂在和斯内普的猫灵魂幽会,他又觉得怪怪的,就好像他真的和那个老混蛋有着些什么。
他摇着脑袋将注意力集中于这些尘封许久的满是杂乱物品的房间——这就像是一间藏宝室,无所不有,仿佛他能够在这里找到各种各样的东西。
但最多的是日记本,承载着每一个将它丢弃的人的秘密。哈利看着这些,虽然猫灵魂的经历对他来说就像是梦境,而且猫的视角和人是不同的,要矮的多,这就令这个世界截然不同,而那只高大的黑色的长毛猫就像是他的灯塔,跟着他就令他的猫灵魂的躁动平息。
他果然不能去想那只猫——哈利抿起嘴,他挪开了堆在脚...
43
DA活动结束后,哈利趁机重新进入了有求必应室——他记得那是一个藏秘密的地方——但一想到他的猫灵魂在和斯内普的猫灵魂幽会,他又觉得怪怪的,就好像他真的和那个老混蛋有着些什么。
他摇着脑袋将注意力集中于这些尘封许久的满是杂乱物品的房间——这就像是一间藏宝室,无所不有,仿佛他能够在这里找到各种各样的东西。
但最多的是日记本,承载着每一个将它丢弃的人的秘密。哈利看着这些,虽然猫灵魂的经历对他来说就像是梦境,而且猫的视角和人是不同的,要矮的多,这就令这个世界截然不同,而那只高大的黑色的长毛猫就像是他的灯塔,跟着他就令他的猫灵魂的躁动平息。
他果然不能去想那只猫——哈利抿起嘴,他挪开了堆在脚边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又是相框又是日记本底下是一张旧课桌一张椅子歪到放在上面。
好不容易清理出一条能够令脚挪动的路,他看见了那眼熟的衣帽架子,却发现那上面空无一物。
“该不会……”哈利脸色一变,他又想起发现小巴蒂·克劳奇预谋杀害他的父亲的那天晚上的事了。
他飞快的奔出了有求必应室——在场的除了他之外的就只有那只黑猫——也就是说只能是斯内普,该死的这个老混蛋又比他更快一些!
他下了楼梯直奔地窖,恨恨地咬着指甲,奔跑令他气喘吁吁,就好似在魁地奇赛场上追着游走逃窜的金飞贼般,等他到达地窖时,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汗。
哈利一手撑在那扇漆黑的门上,一边喘着气,那双眼睛和把手上的双头蛇对上了。
【小子,又见到你了——居然这么的急不可耐,难道门后的这位真的是你的心上人?】双头蛇抬起了脑袋,吐着信子。
哈利瞪着这个胡说八道的门把手。
【但我可是称职的门把手,没有口令的话,就算你热恋再深都不能让你进去。】双头蛇摇晃着自己的身躯,将自己扭成了一个竖着的S形状,它抬高了脑袋,仿佛为自己守护斯莱特林院长的门而无比的骄傲。
【让我进去。】哈利不耐烦地说,但脱口而出的嘶嘶声令他整个人都僵硬了,就连蛇型门把手都因为蛇腔佬而不得不打开门都没意识到。
他沉郁了片刻后,正对着解开锁的门,而那多嘴的门把手早就消失不见了——他推开了门。
不论多少次,他都讨厌蛇腔佬,而这厌恶不仅来自生理性还来自对那个没名字的人的痛恨。
又一次见到了邓不利多和斯内普一起,和上半年不同——他是最晚到的那个,好巧不巧地撞见了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围着那散发着恶臭的冠冕在讨论什么——然而就像他所猜想的那般,哪怕这冠冕就在他们眼前,他也没有闻到那惊扰到猫灵魂的臭味。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收拾了他的心情,他和校长打了声招呼。
而后瞪向斯内普,“教授,如果你能够叫上我就好了——毕竟发现这件冠冕的可不是你一个人。”如果老混蛋能够知道分享情报,那他真是睡觉都会笑醒了,而不是到现在都活着像是被塞住耳朵蒙上眼睛的无知孩童。
“哦,哈利——你和西弗勒斯一起发现了这个冠冕?”邓布利多看向哈利,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掠过这个男孩扫向了身旁的这个默不作声连眉稍都没动保持着原本平直,好似并没有听见任何荒谬又大胆的言论。
“我真想不到你们的关系居然这么好,晚上都能够在有求必应室见面。”邓布利多摸了摸胡须,就差说这两个表面上不对付的人是去幽会了。
“不,我只是——反正我没有——”哈利立刻反驳,他紧张到脸都涨红了,就仿佛是烧熟的蟹钳般,还冒着热气,而敲碎他表面伪装的壳就能令那些鲜美多汁的软肉出现。
“我们没有见面。”他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一句后就闭上了嘴,免得说出更多的暧昧之词就真的洗不清了。
“啊,原来如此。”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他发愁的注视着那张涨红的脸,而后拿出了一袋柠檬雪宝吃了起来,一边嚼着他喜爱的甜食一边瞅着斯内普。
他有点发愁——青春期这种万恶之源他也有过,青涩懵懂到甚至发蠢但不得不说确实很美好到他犯了一生的错误。
而哈利显然已经到了这么一个冲动又暧昧的容易头脑一热做出不可理喻的失去理智的事的年纪,但他真的不希望这那么一个美好的阶段的两个人中的另一个是超龄的成熟又理智,知道这万不可发生。
他审视着斯内普,发现这个寡言的男人的注意力始终只给了面前最为棘手的冠冕。
于是补充完糖分的邓布利多也丢下了这令他掉头发的愁事。
“这是拉文克劳的冠冕。”邓布利多说。
“这上面有臭味——只有猫灵魂才能闻到。”哈利忍不住说,他怕邓布利多并不知道。
而显然校长确实不知道,他讶异地看了眼哈利又看向斯内普。
这下他又发愁地掏出一包巧克力蛙了,只有巧克力才能给他面对比师生恋更惨的事——原本他以为是因为哈利的青春期荷尔蒙的错误而导致这两人私下里有着奇奇怪怪的发展。
但如果涉及到的是猫灵魂——哦,哈利还是太年轻了,他这句话等于什么都说了——他的猫灵魂发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而西弗勒斯也在场,那必然是他的猫灵魂。
所以什么时候两个巫师的猫灵魂会在一块,还那么熟悉,这说明他们的猫灵魂已经相处很久了,久到说不定到了结伴的地步——那么这两人就会成为灵魂伴侣。
邓布利多咬着挣扎的巧克力蛙,苦涩的可可味混杂着糖分的甜味,终于令他好受了些,不用再想灵魂伴侣这种糟心事了。
“猫灵魂才能闻到的臭味——这就更糟糕了。”邓布利多严肃地看着这个冠冕,“这说明,这上面的黑魔法只是迷惑人的表象。”
“你是说,那臭味才是重点。”斯内普冷不丁地说,仿佛终于有了点存在感。
“哦,西弗勒斯。你早就发现了,所以你才会这么着急的把我找过来。”邓布利多的视线射向斯内普,那双眼睛仿佛能够穿透他的面无表情的伪装看到他的内心。
“但你早该告诉我,你的猫灵魂闻到了臭味。”
“汉考克教授说那是尸体的味道。”哈利皱眉,“但是巫师死后,猫灵魂也应该消失了。”
“还有一种可能——猫灵魂死掉了,而巫师还活着。”邓布利多说,如此肯定到仿佛他已经有了答案。
————————————————
这篇的老伏是对自己真狠。有些人活着,灵魂已经死掉了。
邓布利多:所以你们晚上都在一起?
哈利摇着头:我不是我没有——都是他!
斯内普冷笑:荒谬,为你的说谎,格兰芬多扣10分!
【Scout博♂】神秘电话
游戏原作向背景,含有捏造和私设
时间线是博士刚回到罗德岛后不久
仍然是我流私设博士,人设各篇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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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电话
直到很多年后,他回忆起了一切,却仍然独自保守着那个无人接听的秘密。
鲜少有人知道,在刚回到罗德岛的那段时间,指挥官会在整理完工作后一个人悄悄躲进综合生物处理室,他原本可以在房间的床上休息,然而床铺对于他来说并不比隐蔽的仓库更加亲切,可以的话,比起人人都知道的他的房间,他更想要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怀着这样的愿望,指挥官自嘲地笑了笑。...
游戏原作向背景,含有捏造和私设
时间线是博士刚回到罗德岛后不久
仍然是我流私设博士,人设各篇通用
--------------------------------
神秘电话
直到很多年后,他回忆起了一切,却仍然独自保守着那个无人接听的秘密。
鲜少有人知道,在刚回到罗德岛的那段时间,指挥官会在整理完工作后一个人悄悄躲进综合生物处理室,他原本可以在房间的床上休息,然而床铺对于他来说并不比隐蔽的仓库更加亲切,可以的话,比起人人都知道的他的房间,他更想要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怀着这样的愿望,指挥官自嘲地笑了笑。
综合生物处理室用来摆放无人认领的物品,那些东西的主人因为疾病或者战斗,大多已经不在人世。除了定期清扫,几乎没有干员想要踏进这个令人心情沉重的场所,博士倒不介意,在这里他并不认识什么人,而他自己也更像是一个过去的遗物,再次被挖掘出来使用,但愿自己还能发挥出作用。他知道有很多人为了那场营救行动牺牲了,如果付出了这样的代价最后带回来的只是个不顶用的货色……他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了,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又来了。
他就是这这时候发现了那台奇怪的电话机,在一众冷色调的钢铁造物中,它成了一抹明艳的色彩,外壳是罕见又漂亮的浅粉色,粉色……即使在略显灰暗的环境里,看上去也那么惹眼,它显然和其他物品格格不入。博士打量着这台电话机,猜想这是个精致的古董,可是古董到底也只有观赏价值,不可能再次使用,这大概就是它沦落到这里的原因。
也就是在他这样想着的同时,电话竟然发出一连串响铃声,在空旷寂静的仓库里指挥官被惊了一跳,来不及多想,只是为了制止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博士迅速拿起话筒。
电话另一端竟然是有人的,假如这台话机不是粉色的,那么就是个恐怖故事了。沉默了几秒后,还是指挥官先发出了声音,他略显冷漠地问道:“你是谁?”
电话对面的人顿了顿,然后,一个温和清朗的男性嗓音问道:“您又是谁呢?”
“你打来电话,然后你问我是谁,”博士已经想挂电话了,“你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人吗?”
“抱歉,”对面的人态度很恳切,语气温和,“其实我不知道我要找的人是不是还用这个号码,我已经三年没有跟他联系过了。”
“这不是我的电话,我只是碰巧路过接听,你知道对方的名字吗?”既然这个电话在罗德岛,那么电话的主人或许是某位干员也说不定。
对面稍微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请您先别挂电话,我是在医院里打来的这通电话,我是一个萨卡兹佣兵,因为头部受到重创,所以暂时失去了记忆,我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串电话号码,所以我才会打过来,我只是想碰碰运气。”
博士无情地回答:“那看来你运气不怎么好啊。” 假如这个人说的是真话,那么运气确实差劲到了极点,能够想起的唯一一串号码,还打给了一个同样失忆的人,这种低概率倒霉事件都能发生,真是老天在开玩笑。
“我觉得我的运气已经非常好了,”萨卡兹轻轻笑了,“因为您接了电话嘛。”
博士心想,真是无稽之谈:“我又不认识你,也不是你要找的人。”
“嗯……没关系,”萨卡兹说,“就算您不认识我,我也认为这是某种缘分,或许您可以跟我聊聊。”
“我没那么无聊,”指挥官说得冷硬极了,“挂了,再见。”
他没有想到对面的萨卡兹反应会如此激烈,“不,别挂电话,”男人本来还算温润的声音里充满了慌张和哀求,“求您了,别挂电话,求求您了。”
有那么几秒钟,博士都被他给吓住了,他感受得出来,对方流露的情感是真实恳切的,仿佛这是一通救命的电话,而自己正打断切掉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自己分明是不认识对方的,却仅仅从他痛苦的声音里品味出了疼惜的滋味,好可怜……博士下意识做出了这个评价,于是他没有挂断电话,不太自在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萨卡兹整理好情绪先开了口:“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可能有点疯疯癫癫的,但我真的没有恶意,”萨卡兹不断向他道歉,“我现在算是个病人,唯一还记在心里的只剩下这个号码了,我很害怕失去这最后的联系,所以,请您不要挂电话,好吗?”
可是我又帮不了你什么……指挥官忍住了,没有再继续打击他,而是叹了口气,无奈地询问:“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失忆的吗?”了解受伤的缘由或许能揭开身份的真相。
萨卡兹缓缓道:“我大概还记得,我最后参与了一个任务,我要去营救一个人,不过那个任务非常艰巨,我受了重伤,再醒来时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所以你也不知道任务到底成功了没有,就白白受了一身重伤,现在一个人待在医院里。”
“是啊,不过没关系的,”萨卡兹说,“其实我没那么在乎自己的。”
“你至少应该在乎一下医药费找谁报销吧,”博士更加无奈了,“萨卡兹佣兵拿钱办事,任务成功与否牵扯到酬劳问题,你总不能又失败了又拿不到钱,不觉得自己很惨吗?”
萨卡兹笑了笑:“这个任务非常重要,如果成功了的话,拿不到钱我也无所谓了。”
博士越来越不能理解了:“工作就是工作,难不成你是义务劳动?太荒唐了,所以你到底去营救谁?”
“去救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这个被你救了的人理应回报你,就算不提物质上的回报,至少在你身负重伤连记忆都消失的时候,他应该在你身边照顾你。”而不是让你可怜巴巴的对着一个陌生人诉说心事。
萨卡兹温柔的声音染上怅然的笑意:“我没资格要求他为我做这些,在他失去记忆孤立无援的时候,我也没能陪在他身边,尽管我努力想要这么做,我比世上任何人都想要陪伴他,但是没做到就是没做到,一直以来反而是我亏欠了他很多,我想尽可能的补偿他,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博士敏锐的捕捉到关键信息:“你的意思是,他不记得你了?”
“是的,”萨卡兹回答,“我也不知道该遗憾还是该庆幸,或许他总要忘记些什么才能有力气继续生活,我希望他重新开始生活,自由的。”
“可能他真的自由去了吧,所以抛下你了,”博士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发出嘲讽:“冒着生命危险就无偿拯救一个压根不记得你的人,你可真是个情种。”
“我确实觉得自己是个浪漫的人,”萨卡兹像是听不出他的尖刻,老实又乖巧地自夸起来:“我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虽然我们才刚认识,但如果您见到我,保证会喜欢我。”
他把博士给惹笑了:“你脸皮有点厚啊,这位萨卡兹老兄。”
“您是笑了吗?”
“是啊,在笑你。”
“笑我也没关系,”萨卡兹的脾气好极了,“我希望您能开心一点,如果和我讲电话很无聊,我怕您又要挂电话了。”
“我还可以陪你再聊一会,不过你的电话怎么会打到公共电话机上呢?”
“是这样吗?那我也不清楚了,但是我拨打的号码比起私人电话,更像是一个热线,这或许就是公共电话也能接到的缘故吧,您知道有些公共话机不需要投币,也能拨出紧急号码吗?也许我拨的这个就是的。”
“你拨出的号码是多少?”
萨卡兹轻轻咳了一声,报出一串奇妙的数字:“号码是9595995。”
博士回味了一下:“原来还有这种号码么?够奇怪的。”
“哪里奇怪了?” 萨卡兹的声音听起来很感兴趣,柔和又耐心地追问:“说说看。”
“这串号码音译过来就是,救我,救我,救救我。”一连说了那么多个救我,博士忽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就好像无意间说出了内心的一个秘密。
他听到对方在轻笑:“是啊,好像还真是这样。”
短暂的沉默之后,指挥官问:“你需要帮助吗?这位萨卡兹战士。”
“我说了您会帮助我吗?”萨卡兹确认,“因为,您毕竟都不熟悉我,我怕贸然提出要求会惹您厌烦。”
博士稍作沉思:“你可以先说说看,我现在应该是在一个以帮助人为主旨的组织里,搞不好真的能帮你,不过,你也别太期待。”
“您是说人权组织吗?”
“算是吧。”
“您听起来好像不是很清楚自己在什么样的地方。”
“我确实不太清楚,”跟陌生人说一两句真话应该没什么,“我也是刚来,对这个组织的一切还不熟悉。”
“原来如此,没关系,您不需要有压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怎么敢确定?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他到底不想对着这个萨卡兹抱怨什么,很快转变了话题:“说实话,我觉得,你不太像是个萨卡兹佣兵。”
“嗯?”对面疑惑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呢?”
“似乎脾气太好了,说话太温和了,”博士淡淡直言,“虽然我不太确定,不过萨卡兹可没那么礼貌好性子,也不像你这样总是道歉。”
“是吗?您是这么想的啊,那么您现在所在的地方,有没有萨卡兹呢?”不等博士回答,他自己先叹气上了,“唉,应该是没有,人权组织不收留萨卡兹。”
“那你可就错了,我看见好几个萨卡兹了,而且他们貌似还都是高层骨干来着。”
“真的?”萨卡兹关心道:“难道他们对您说话也不温和吗?”
这话引起了博士的警觉:“你问这些要做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您应该知道,萨卡兹受到的歧视和恶意很多,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其他同胞在人权组织的生活状态,因为挺不可思议的,居然有这样一个地方能够接纳萨卡兹。”
话虽如此说,但博士仍然感到不太对劲,指挥官对于人的情绪非常敏感,电话对面萨卡兹的态度也很可疑,比起好奇自己身在一个什么样的组织里,这位陌生人似乎更加在意自己在这个组织里有没有被好好善待。
博士自然而然的搪塞过去:“都说了,我跟他们不熟悉,自然也说不上什么话。”
“这样啊……”总觉得对面的声音有些失落和担忧,“是我多事了,不该瞎打听。”
博士忽然不忍心苛责他:“算了,别在意。”
“哦,对了,您之前说这是个公共电话机是吗?我还记得一个小常识,不知道现在还用不用得上,”萨卡兹高兴地说着,“公共电话机可以打给报时台,不另外收费。”
“现在通讯如此发达,谁还会给报时台打电话呢?”博士都不知道现在居然还有设立报时台。
“可是打给报时台听完时间之后,还可以免费再听一首歌,”萨卡兹笑了,“虽然是口水歌。”
指挥官脸上又一次自然而然的露出微笑:“行吧,你可真够无聊的。”
萨卡兹犹豫了一下,轻声问:“我还能再给您打电话吗?”
“其实我不知道如果你再打来电话,这个话机还能不能正常使用,它看起来是个废弃物资,就连今天它会忽然响起来我都很惊讶,”博士的指尖轻轻抚摩着话机浅粉色的外壳,“如果你想再打来的话,晚上九点之后,好吗?但别抱太大希望。”
“谢谢您,我会的。”
挂电话之前,博士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对了,报时台的号码是多少来着?”
萨卡兹一下子就笑了:“您果然想要打过去试试吗?”
“不准笑我,如果我发现你撒谎了,我下次就不接你电话了。”
“放心,”萨卡兹柔软的嗓音比温白开更加清透无害,从他耳畔流淌过去:“我不会对您撒谎的。”
挂断电话之后,指挥官看了下时间,才发现自己居然和那个萨卡兹聊了那么久,他轻轻舒了一口气,垮下肩膀,环顾着综合生物处理室陈旧的列架。
那些无人认领的物品仍旧在灰暗的尘埃中静静凝视着他,无论他怎么凝目端详,却连一件都认不出来,这让他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裹挟,渐渐陷入孤独的自我封闭之中。
他无法言说自己当前的状态,也在其他人面前沉默不语,所有具体细节都从之间溜走了,他伸手去抓,但记忆的细沙被引力牵扯着,从他手中流逝,纷纷坠入深渊,成为了不可追寻的泉下黄土。
无能为力的感觉促使他再次拿起电话,按照萨卡兹的指引,拨通了报时台的号码,令人意外的是,居然还能接通,他内心刚刚萌生出的激动和诧异很快就被电话里冰冷礼貌的电子音给打消了,机器不紧不慢的向他报出了一个完全错误的时间:9月22日下午两点四十分。博士瞬间明白了,这台老古董的时间早就永远定格在那个遥远的过去,即使现在还能拨通,也不过是重复那个定格的时间,就在他悻悻的想要挂断电话时,听筒里传来了歌声。
哦,对了,还能免费听一首歌呢。
他不怎么感兴趣的凑上去,歌声自然也是属于过去的,一个年轻的女歌手用柔软的嗓音唱着:“亲爱的你可知,我有多么思念你,多想飞到你的身边去,我不能没有你,片刻也不行,哪怕只能听到你的声音……”
萨卡兹说得没错,确实是一首口水歌,除了歌手本人的声音还算甜美动听之外,再也没有可取之处了,博士连听都没有听完,就挂上了电话,他转身离开了这里,也离开属于他的过去。
他每天要做的事都很多,除了尽快让自己熟悉罗德岛的工作,还要进行程序记忆的修复,语言复习也没有落下,所有的食物在他吃起来都没有味道,所有的食物也都难以下咽,尤其是一把药片吞下去之后,他总会泛起轻微的作呕感。之所以提醒那个萨卡兹九点之后再打来电话,是因为从起床到入夜,只有九点后的时间才属于他自己,不会再有人来敲门,通讯器也不会响起,他好歹可以从那点时间里挤出十分钟,绕路去空荡荡的处理室中接一通无关紧要的电话。
比起这些明明和他有渊源而他却无从记起的罗德岛故人们,电话里的那个萨卡兹反而让他觉得更亲切,如果一定要找个正当借口的话,就当是在帮一个失忆伤员的忙吧。
萨卡兹失忆了,又好像没有完全失忆,仍然记得许多惊险刺激的任务,和路途上遇见过的奇闻轶事,还有他身边有意思的朋友们,博士静静地听他讲述,他们聊天的时间从十分钟延长到了二十分钟,到了最后,半个小时都挡不住,指挥官也开始向萨卡兹讲一些关于自己的事,大多没有萨卡兹的经历那么精彩,无非是苦得要死的药片,令人不快的健康检查,没完没了的工作,可怜又可爱的小兔子,还要那个嘴硬心软的凯尔希医生。
“她简直像是我的前妻。”博士缺乏感情地撂下这句评价。
萨卡兹笑了两声:“因为她其实也很关心您吗?”
博士继续毫无负担的发散思维:“我俩一定是在还有感情的情况下离婚的,这就导致了她怕我过得不好,又不愿意我过得太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得出她对我有怨,可我却没法生她的气,以及如果她知道我在背后说她,肯定会把我关起来。”
“您的意思是说,她更像是您的家人,我明白啦。”
“算了,不说我了,说说那个被你忘记,哦,不对,是他忘记了你的重要的人吧,”博士关心道,“这段时间你想起来什么了没有?”
“很遗憾,没记起什么,不过我开始相信一件事了,那就是越是重要的,无可替代的记忆,越是容易在人的生命中遗失,”萨卡兹一如既往的感性,“您看,那些得了失忆症的人,或许还能记得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总是忘记自己的亲友和爱人,即使对方站在面前也认不出来,我以前觉得这样很残忍,现在换一种想法,这或许是命运的仁慈。”
博士不能完全认同:“仁慈吗?我不这么觉得,失忆也算是一种心灵残疾了,可以的话,谁会想要当个有残缺的人?”
“嗯,您说的也不错,”萨卡兹在苦笑,“不过有时候我也会想,他的生命实在太沉重了,他承受了太多人的希望和执念,也在本不属于他的战场上牺牲了太多,尽管我知道他从未有过动摇,他的感情就像我对他的爱一样坚忍,可我很心痛这样的他,我想要他重新开始生活,如果记忆也是一种负累,如果一定要抛下这种负累才能继续的话,那么忘记也没关系。”
萨卡兹的声音苦涩又温柔,几乎流淌出汩汩热血:“如果我和他二人之中,一定要有一个来承受相思之苦的话,我希望是我,只是我就好了。”
“哪怕你再也见不到他了?”博士问,“哪怕他永远不会再想起你?”
萨卡兹毫不犹豫:“是的,我心甘情愿。”
指挥官握紧话筒,在狭窄的黑暗里缓慢地呼吸,就好像他置身于一个深沉的梦境,当萨卡兹不说话的时候,电话另一端总是静得出奇,没有微弱的电流声,连对方的呼吸都听不到,所以偶尔他们陷入沉默时,博士总会错觉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过了很久,指挥官才重新开口:“如果他不是你活下去的负累,那么我认为,你一定也不会是他的负累,”博士尽量思考着措辞,他忽然有种使命感,自己在说非常重要的话,一定要完整的传达给对面的萨卡兹,“虽然只是短暂的相识,但我承认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很难想象你爱的那个人会不爱你,他只是不记得罢了,假如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我想,他一定会选择你的,即使乡思是一件痛苦的事,但不会有人想要放下自己的爱人。”
指挥官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不自觉变得那样柔情:“他是你的一生挚爱,对吗?”
与他相反,萨卡兹的声音平静之中带着疼痛的哽咽,努力清晰地回答:“是的,他是。”
博士耐心地等待着萨卡兹平复情绪,许久之后,萨卡兹深呼吸了一次,温言向他道谢:“我真的很高兴您接了我的电话,谢谢您,真的很感谢您,最后我只想让哪怕多一个人知道,我非常爱他,我爱他胜过一切。”
“我知道,”博士安慰地回答,“我知道的。”
“还有就是,这是我的最后一通电话了,”萨卡兹遗憾道,“我的伤已经好了,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我的朋友来接我,我们是老战友了,我要和他一起去另一个地方,不再参与任何斗争,您不用担心我,谢谢您这些天来陪我说话。”
分别的怅然忽然涌上心头,博士发现自己居然在为此难过,他试探性地说:“如果你和你的朋友没有更好的去处,要不要考虑来我这边工作?不想再战斗的话,我可以安排你们做其他的事,而且我这里,对萨卡兹非常友好。”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恐怕我没办法去了,”萨卡兹叹气,“如果您再邀请我的话,我会很挣扎的。”
“好吧,不强迫你,如果有一天你改变心意或者需要帮助的话,就来找我吧,你知道罗德岛制药公司吗?”
“我好像听说过。”
“我在这里……”博士想了一下,“负责指挥。”
“哇哦,”萨卡兹故意发出感叹,“您听起来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我竟然都没发现,现在我觉得自己很光荣。”
萨卡兹的语气多少有夸张的成分,但博士还是难得开始为自己指挥官的身份有了几分欣慰,也发自真心地露出笑容:“是啊,我们的组织乐善好施,尤其欢迎落难的萨卡兹战士,麻烦广而告之。”
“不需要广而告之,世人也会知晓,我对此深信无疑,”萨卡兹停顿了一下,向他告别:“再见了,请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好好爱惜身体,不要太劳累,也请您相信身边的同伴,最后……”
他说:“能与您相识,陪伴您一程,真是太好了。”
指挥官虽然觉得这番告别有一些违和感在其中,但内心悄然流淌的忧愁和不舍却占据了全部情绪,喉咙被什么滞涩的重物堵塞,让指挥官隐隐作痛地同时,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对面的萨卡兹已经轻轻挂断了电话。
之后博士仍旧来了综合生物处理室很多次,也会守候在电话机旁,可惜一天天过去了,他再也没有接到过来自这位萨卡兹的电话,也没有在人事部门听到任何萨卡兹投简历的消息,那位神秘来电的萨卡兹似乎真的消失在时间之中,这样想着的时候,指挥官内心不免失落,可是渐渐的,这种失落的惆怅也很快被那些主动靠近他的萨卡兹旧部们抚平了。
他向misery打听过那台粉色电话机的来源,正在把食堂打回来的饭菜为他摆桌的萨卡兹动作僵硬了一下,不自然地转身看着他,过了片刻才说自己也不清楚,“那台电话机有什么问题吗?博士,”他的精英干员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您去那里做什么?”
Logos的反应则更加自然,女妖略作沉思,不着痕迹地反问指挥官:“原来综合储物室里还有那样的东西么?”
然而他们二人的反应博士一个也不相信,只是他也不会再问了。指挥官知道在自己恢复记忆之前,他的精英干员们不会与他聊起往事,每个人都在严谨地保护着那些伤痛的记忆,博士也知道,自己过去一定做了什么伤害到他们的事情,才让这些旧部变得那么小心翼翼,那样的事情,自己再也不会做了。
对于电话另一端陌生萨卡兹所产生的难以名状的亲切和熟悉,在很久之后才被指挥官逐渐想起。当他还一无所知的时候,只以为那位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用宽和的耐心还有体贴的言语,以及一个矢志不渝的爱情故事,让尚且孤独着的自己对他产生了一种超越距离的好感,几乎算得上是喜爱了,虽然这样形容好像也不完全准确,但博士想不出更多的解释,直到指挥官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原本就是自己的故人。
自己从来都不是故事的旁观者,而是主角。尽管,他不知道scout愿不愿意他记起这一切。
他最后一次来到粉色的电话机面前,是伦蒂尼姆行动出发的前夜,指挥官无言地拿起话筒,拨动报时台的号码,令人意外的是,这台机器再一次奇迹般的发挥了作用,只不过这一回,报时台播出的时间已经发生了改变——1096年12月23日,Scout的生命就永远定格在了那个时间,他最心爱的狙击手的人生永远定格在了过去,连同自己那句本来应该对他说的:“我也爱你。”
博士不知道在那通跨越时空的电话里,隐瞒身份的scout究竟有没有从自己最后的话语中得到一个答案,自己原本应该再多对他说些真心话,巴别塔后期,为了把scout从身边推开,他表现得那样冷酷无情,那时他是如此自以为是又消沉颓靡,总认为这样能够把狙击手推离死亡的厄运,可是面对自己时,scout一直是那样的毫无保留,如今scout已经不在了,而自己还将继续前行,报时结束后,那首被他刻薄的评价为口水歌的曲子再一次响起,博士这才发现它原来是一首悲伤的曲子,自己最开始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女歌手年轻哀柔的声音满含情意,唱着:“而你现在却不见了踪影,打了多少电话都没有人听……”
‘亲爱的你可知
我守候着每个电话
多想看到是你的号码
从清晨到黄昏
从长夜到黎明
等待着,你的电话’
在最后一句歌词结束之时,指挥官也终于想起了这台粉色电话机的由来,这是scout曾经送给他的礼物,来自卡兹戴尔某座边陲小镇的杂货铺里。
彼时他们正在一次侦查任务返程的路上,汽车却出故障停了下来,博士差点用通讯器呼叫求援,scout下车检查了一番,松了口气,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个零件该换了。于是二人一起来到最近的杂货铺里,返程心切的指挥官兀自走进店铺里寻找需要的物件,没有注意到走在他身后的scout停下来,被角落的一堆东西所吸引了视线。
那台粉色的电话机被放置在布满灰尘的桌子上,周围尽是一些金属垃圾,大抵全是等待销毁的废弃物品,可即使是在灰扑扑的垃圾堆里,它的外表都过于引人注目,像是在等待被谁发现。
Scout第一次看见外表被漆成浅粉色的电话机,它看起来是一个立方体,实在算不上小巧,敦实的模样看起来莫名很有安全感,就好像它肚子里塞满了内容,经得起无数次使用和磕碰,scout也从来没见过圆形的拨号盘,按住正确的数字,转动到底部,松手弹回,再继续拨动下一次数字,一系列动作下来,简单的通讯也会变成很有仪式感的事情,如果这样郑重的拨出一个电话,那么一定不会三言两语就聊完,这台电话机厚重令人心安的造型和浅粉色的外貌就像在温柔地诱劝:没关系,再多说一些吧。
ACE之前就已经说过他喜欢买工业垃圾,喜欢拾荒,scout当然是不服气的反驳回去,理由是直觉,他总能凭靠直觉辨认出那些意义非凡的事物,萨卡兹不会把感性当作一个褒义词,偏偏萨卡兹感性起来又让其他种族无人能敌——这是他亲爱的博士说的,“你们或许比萨科塔更懂爱的意义。”scout听完这句话后回味了三天,他是优秀的战士,也以自己的感性而自豪,因为那恰恰也是博士最喜欢的部分。
浅粉色的电话机看起来可以和棉花糖,奶油饼干,巧克力棒等一切温馨又平凡的事物摆放在一起,安置在富有年代感的杂货铺里,可是现在它在弥漫着硝烟味道的卡兹戴尔,scout伸手摸了摸它光滑的外壳,又联想到了博士,其实他真的不确定,博士是否适合和他们这些人站在一起,为了漫长的战争,指挥官牺牲了太多,尽管博士一次又一次地笑话他在胡思乱想,这里就是自己的归宿,但scout还是忍不住替博士思考那些更美好的可能性,当然,狙击手不会妄自菲薄,那些美好的可能里,scout也会偷偷把自己算进去。
博士从杂货店里出来,把汽车零件递给他,揶揄地责备:“你竟然让你的指挥官一个人进去买东西,自己在外面发呆摸鱼。”
“我的错,我应该进去讲价的,”他也笑了,和博士共处时,他的嘴角总是不自觉的上扬,“但是博士,您快来看这个。”
博士一看到那个电话机就微微睁大了眼睛,和scout猜想的一样,博士果然认识它,“竟然在这里能看到公共电话,还是粉色的。”
“它还可以使用吗?”
“那肯定不能了,老古董了,”博士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摸了一枚硬币出来,投入之前,指挥官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它识别不识别这里的货币,我们试试。”
硬币投入后发出咕咚一声,scout认为这算得上可爱的声音,博士抓着听筒,示意scout靠近过来一起听,狙击手屏住呼吸,俯身凑过去,他和博士挨得如此之近,脸颊几乎要蹭到一起,这让scout面巾下的皮肤感到微微的灼热,他蜷缩起手指,以免自己控制不住搂上指挥官的肩头,博士在认真拨号,“您要打给谁?”scout问。
指挥官神秘一笑:“报时台。”
卡兹戴尔从来都没有报时台这种单位,scout好奇的去听,里面传来柔和的电子音:“感谢您的来电,现在是九月二十二日,下午两点四十分。”
Scout疑惑:“现在不是下午两点四十分。”
“现在还不是九月二十二号呢,但是这台机器的时间就定格在了某一年9月22日的下午两点四十分,”博士停顿了一下,轻声解释:“scout,这不是属于这里的机器,它来自……很遥远的地方,来自过去,是时代遗物。”
狙击手温柔又沉重地看着博士:“是您曾经去过的地方吗?”
“既然我认识它,那么我想我应该去过吧。”
这台早就没用的机器竟然还能发出声音,真是新奇,这一点是博士也没想到的,报时结束之后,Scout说:“它开始唱歌了。”
“是啊,计时台报完时间后,一般会播放一首歌,很正常,在那个年代,打个电话可不容易,”博士静静地听了几句,惋惜道:“唉,真希望它唱的是《光辉岁月》”
电话听筒里回响着一个温柔深情的年轻女声,scout忍不住询问:“博士,里面唱的是什么啊?”
指挥官嘴角浮现出一丝清淡无味的嘲讽:“你知道什么叫口水歌吗?”
“嗯?”scout确实不知道,“歌词是关于食物的吗?”
博士一听就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我看,你是完全不懂。”
“不懂才问您的嘛。”面对博士,他也会不自觉的撒娇。
“口水歌啊,就是指歌词非常无聊,既无深度也无新意,但是格外上口,听过一遍就忘不了的烂大街歌曲,很俗,但容易入侵大脑,”博士跟他解释,“现在这里面唱的就差不多。”
听起来是贬义,但是scout不这么觉得:“我怎么听着还不错呢?是因为我没有品味吗?”说完,他无辜地摊开双手。
博士还在笑:“那以后把logos抓过来听听吧,看看他品味如何。”
“不要,我们都知道,logos总是不说好话,”他并不愿意这种时候把女妖找过来,更想要珍惜和博士独处的时间,“您还是告诉我这首歌到底唱了什么吧。”
“其实这首也不能算是口水歌,我刚才说的太苛刻了,你听,女歌手唱得很好,”博士随意点评着,“它算是一直无聊的小情歌,没什么新奇的。”
Scout注意到了这是一首情歌,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他更加缠着博士,请求指挥官翻译一下里面无聊的歌词。
博士拿他没办法,只好用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念了一段:“亲爱的你可知,我有多么思念你,多想飞到你的身边去,我不能没有你,片刻也不行,哪怕只能听到你的声音。”
这的确不是什么有深度的歌词,也没有浪漫可言,失去了女歌手年轻温柔的嗓音,仿佛只是一段没什么新意的相思情话,scout却忍不住回味了很久,博士没有发觉他在出神,还兀自摆弄着那台电话机,左摸摸右摸摸了一会,指挥官开口道:“不过,scout你看,这是个粉色的电话,猜猜它有什么特殊之处。”
狙击手回过神来,想了半天,才凑近小声问道:“是可以打色情电话吗?”
博士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努力忍住笑,一本正经的用手戳着他的胸口,训斥道:“你这个,低级趣味的萨卡兹。”
Scout被他戳得直笑,隔着衣服,博士都感受到狙击手的胸腔在快乐的颤动,“好过分,博士怎么可以这样骂我。”
“因为我发现,你不是真老实,你这个装乖的家伙。”
“我是真的对您百依百顺。”
指挥官的眼中带着纵容的笑意,冲他投去喜爱的一瞥:“我是想说,很多这种公共电话,就算不投钱进去,也是可以打给紧急呼救的组织,比如警察局和消防队,另外还有一个号码也可以免费拨打,那就是防自杀热线,是不是非常人性化?但是这个是粉色的电话,它必须要投币,没钱的话就打不出去。”
“听懂了,所以就是一个投币式话机,而且相比起其他同类,它更加没有人性,明明它还是粉色的,”scout佯装委屈,“唉,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缺乏人性的电话被骂低级趣味呢,博士,您有什么想法吗?”
他说着,故意把脸扭过去的同时又偷偷看向博士,温驯的眼神像极了惹人怜爱的犬科动物,指挥官伸手拍了拍他,“说个有意思的,你知道防自杀热线的号码是多少吗?”
Scout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这个热线,也不知道那些工作人员会不会救助萨卡兹。在他眼中,博士就是萨卡兹们的防自杀热线,指挥官倾斜了战争的天秤,给他们所有人带来了希望,再也不会有一个异乡人能够像博士这样真心爱着萨卡兹们了。而他比所有的萨卡兹都更想全心全意的守护身边的指挥官……那些滚烫的感情又一次涌上胸口,狙击手按捺着,诚实地摇头,博士笑着告诉他:“是9595995,音译过来就是,救我,救我,救救我。”
这次scout听懂了,也在面罩下露出笑容,博士知道他笑了,狙击手明亮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原来如此,真的很有意思,我记住了。”
“你不需要用到这个热线啊,”博士望着他,目光很温和,“你有我呢。”
有多少次,scout都险些向指挥部剖白自己的心意,他认为博士不可能不明白,可是也同样有太多次,他们共同背负的重担让他无法将爱意宣之于口,如果这份爱会给博士带来负担,那么他会继续忍耐,狙击手生硬地转移话题:“呃,您觉得misery会用到吗?”
“你在开玩笑呢,其实misery反而很适合当防自杀热线的接线员,他就是这样敏感又坚强的善良好人。”说完博士又悄悄提醒,“不过还是别告诉他了,太夸奖他也会让他有压力。”
一首歌结束之后,话筒里陷入漫长的忙音,博士静静地挂上电话,时间已经不早了,落日的晖光铺满了他们脚下的大地,他招呼scout:“咱们回去吧,ACE肯定已经把饭煮好了。”虽然也没什么好期待的,行军途中,他们已经连吃了一星期的罐头了。
Scout嗯嗯的点着头,说您等我一会,博士看着狙击手走进店铺内,过了一分钟,scout出来了,他调整了一下狙击枪的位置,把粉色电话机抱起来,博士有些惊讶:“怎么?你是把它买下来带走了吗?多重啊,一路都得抱着。”
“一点都不重,”scout笑着说,“我想把它带回去,而且我觉得,您其实也很喜欢它。”
博士不承认:“我没有喜欢它,它只是个没用的老古董,而且早就被时代抛弃了。”
scout一脸天真,很难相信这个表情在这样一个成熟的萨卡兹脸上竟然没有违和感:“可是它会唱口水歌呢。”
博士被他弄得很无奈:“它只会唱那一首,行啦,把它放下吧,它对我们来说没用处,你别把自己累着了,”
scout难得固执了一会:“不要,我要把它带走。”
指挥官哭笑不得:“好好好,你这个拾破烂的萨卡兹,说好的对我百依百顺呢?一个破电话都能让你跟我唱反调,你啊。”
Scout快乐地抱着电话机跟在他身边,“您很喜欢这台电话机,我看得出来,不过有些时候,您也会口不对心。” 哪怕是僭越也好,他有时会希望自己能替指挥官做照顾他的选择。
指挥官故意逗他:“我还说你是我最喜欢的精英干员,难道这句话也是口不对心?”
“那可不一样,”scout很坦然:“这句肯定是表里如一。”
他们行驶在回去的路上,后座放着那台粉色电话机,橙红色的夕阳落在车前盖上,博士点燃了一支烟,摇下车窗,黄昏吹来的晚风还带着一点温度,Scout坐在指挥官身边,风中有暮色和薄荷烟的气息,狙击手贪婪的,深深地呼吸,就像在呼吸和博士一起共度的时光。
指挥官不知道的是,他离开的那三年里,狙击手无数次在角落里,站在这台电话机前,一遍遍的拨打报时台的号码,scout一遍遍的回味着那些温暖的记忆,在寂寞的歌声里,他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博士还在他身边的黄昏,在自己固执的请求下,指挥官无奈的,纵容的,向他讲述着歌词的内容,‘从清晨到黄昏,从长夜到黎明’ 狙击手内心默念着,等待着你的电话。
倒在切尔诺伯格的废墟中时,他最后看见了昏黄的落日,可惜残破的躯体已经感受不到余烬的温度,夕阳就像一滴眼泪那样,温热地从他合上的睫毛边缘划过去,所有的喧嚣都在渐渐消失,在生命最后留白的忙音之中,他看见博士伸出手,接住了他眼角的那滴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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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是临时想到的灵感,我国的寻呼台业务终结于2007年9月22号,虽然我本人对此没有什么印象,但是BB机和寻呼台,其实是一代人回忆的落幕,所有这里提到的9月22日算一个小小的彩蛋。
本文的歌曲《亲爱的你可知我有多么思念你》是许多年前个性彩铃时代,一首很火的歌曲,算是学生时代的一点回忆。
粉色电话机是屑作者看动画片时看到的w
[兄坑]推文总篇集(总46篇)
半夜诈尸的我
❤为强推
穹大
1.兄坑阅读体
2.冥冥之中 _
3.如果爱意不必诉说 ❤
5.犹恐相逢是梦中 ❤
6.各取所需
7.启明 ❤
8.如何安抚一个病娇
9.琐事
10.愚人节快乐
11.你是我大师兄
13.一个ABO段子 ❤
14.一辆无名英雄
16.豢养 ...
半夜诈尸的我
❤为强推
穹大
1.兄坑阅读体
2.冥冥之中 _
3.如果爱意不必诉说 ❤
5.犹恐相逢是梦中 ❤
6.各取所需
7.启明 ❤
8.如何安抚一个病娇
9.琐事
10.愚人节快乐
11.你是我大师兄
13.一个ABO段子 ❤
14.一辆无名英雄
16.豢养
17.无名文章 ❤
18.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
19.我们家的小师兄们
20.山海经
21.如果东方纤云在玄铭宗长大
22.斗转星移
23.今生如梦
24.第二辆无名英雄
25.两茫茫
27.心唤(第四辆有名英雄)
28.直男不Gay ❤
29.万万没想到
31.长庚 ❤
32.你相信量子纠缠吗 ❤
前大穹
1.机关算尽 ❤
穹前大
1.美人如此多娇 ❤
2.雨时有晴
阅读体
1.厌世少年的救赎
2.《我家大师兄脑子有坑》阅读体 ❤
4.兄坑阅读体
all大
1.恋与天道使者
2.天命在我第一(0) ❤
3.天命在我第二(0) ❤
无cp
1.前大个人向
2.我亦飘零久 ❤
第三章【咒术乙女】五条悟的好感是零 3
前言
五条悟中心,乙女向
从好感度零开始的婚后生活,双向真香
(对学生和熟人会用“君”来称呼,不分性别,没有性转)
==============================
和五条悟的学生们一起吃过晚饭后,就像是达成了好感度的某个阶段一样,五条悟不再将你的活动范围局限在房子里。
如果按游戏里的感觉来说,大概就是解锁了新地图,可以适当地离开新手村了。
于是你隔天就约了家入硝子出门逛街。
至于你是如何联系到家入硝子……
“五条先生,请给我家入君的联系方式可以吗?”
“那是谁,你喜欢的漫画角色?听起来就很喜欢解剖的样子呢。”
“今天买了很好的年糕,晚上烤给你吃。...
前言
五条悟中心,乙女向
从好感度零开始的婚后生活,双向真香
(对学生和熟人会用“君”来称呼,不分性别,没有性转)
==============================
和五条悟的学生们一起吃过晚饭后,就像是达成了好感度的某个阶段一样,五条悟不再将你的活动范围局限在房子里。
如果按游戏里的感觉来说,大概就是解锁了新地图,可以适当地离开新手村了。
于是你隔天就约了家入硝子出门逛街。
至于你是如何联系到家入硝子……
“五条先生,请给我家入君的联系方式可以吗?”
“那是谁,你喜欢的漫画角色?听起来就很喜欢解剖的样子呢。”
“今天买了很好的年糕,晚上烤给你吃。”
“成交!”
因为家入硝子不喜欢吃甜食,所以你们约在了烤肉店,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肉。
“和五条悟的老婆一起吃饭,总有种是达成了什么人生成就的感觉……不过真的没问题吗?他没有太恶劣吧?”
你想了想。
“总的来说应该还好?虽然他吃不甜的东西时多少有点挑食、饭后的甜点总是饭前就吃光,放在冰箱里的甜食会不知不觉全部消失不见之类的小毛病稍微有点烦人……但还是受五条先生照顾了。”
家入硝子看起来还挺愉快的。
“感觉你和悟相处的不错,突然就有点欣慰,啊,是站在同期兼同事的角度哦。”
“我知道的,对于五条先生惹人生气的能力,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没·错,对了,你知道吗,那家伙之前还打算删掉你的游戏存档来着……他没真的那么做吧?”
“是吗?倒是没有……不过感觉确实像是他会干得出来的事情呢。”
“只是惊讶而已?悟之前倒也说过,你好像不是很容易生气。”
“嗯?硝子君要帮我向五条先生保密哦?”
你伸出手指挡在嘴边。
“游戏存档这种东西,我可是会定期备份的呀。”
“噗哈哈……没问题,我会保密的。不过,万一他真的做了什么坏事,还请务必不要放过他。”
你端起自己的酒杯和她轻轻一碰。
“是,请放心,就交给我吧。”
你回到家时,五条悟正在客厅里玩游戏。
“我回来了哟。”
“……欢迎回来?你还真能和硝子聊到一起啊?”
“嗯嗯,聊起五条先生的事情,感觉就有说不完的话呢。”
“哈哈哈,我一点也不好奇你们聊了什么哦。”
“是吗,那就不告诉你了,哈嗝。”
在你脱外套换拖鞋的时候,五条悟放下了手柄,转头盯着你看。
“喝酒了吗?硝子那家伙没少灌你吧?”
“没有啦,只喝了一点哦。”
“那你们说了什么呢?”
“嗯?大概就是,如果五条先生做了坏事,一定要好好惩罚你之类的。”
“真的?你打算怎么做?”
五条悟好像微妙地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趴在沙发椅背上兴致勃勃地等待着。
你想了想,走过去贴近他的脸。
“嗯……首先,试试朝着鼻子喷柠檬水怎么样?”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像猫一样逃走吧?”
“或许我只是想看帅哥打喷嚏?”
喝了酒之后的你晕晕乎乎的,隔着沙发椅背把五条悟的脑袋抱在怀里思考,这个人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在你的颈窝里拱来拱去。
“嗯?怎么了五条先生,你不喜欢被抱着吗?”
“没有,只是不太习惯。”
他说着,稍微转了转身,伸手反过来把你也抱住了。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啊,五条先生是不是饿了?”
你猛然发觉,自己回来有点晚了,而五条悟还没吃晚餐。
感觉像是回到家后不自觉地抱着猫吸了半天,结果差点忘记做饭。
你把五条悟往旁边一丢,转身走向厨房。
五条悟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突然爬了起来。
“就这样?这就完了?”
“晚饭就吃味增煮烤肉和辣椒纳豆汤吧。”
“……那是什么玩意儿?真的不是惩罚内容吗?”
后面似乎是酒劲上头,你完全不记得当天的晚饭到底是什么了。
之后五条悟也没有向你哭诉,所以应该没问题?
某一天你发现五条悟的房门没关,透过门缝隐约可以看到屋内摆设,但你也没去细看。
“房门没关呢,五条先生。”
正坐在被炉里吃点心追番的五条悟好像是被你提醒才想起有这回事。
“是吗?大概是刚刚急着看电视就忘记了,我房间里有些怪东西,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危险,平时不要进去哦。”
“好,我知道了。”
原本紧锁的门对你打开了一条缝。
该怎么说呢,虽然之前你也没有进去过,但不许你进去和不想你进去,感觉上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之前是和莫名其妙绑定了契约,甚至牵扯到生死的陌生人之间的隔阂与防备,现在更多的是想在社交层面上保持个人隐私和安全距离吧。
然而很快你就发现你想错了。
这个人确实只是觉得他的房间对你而言不够安全而已。
在他直接用脑袋顶开你没有关好的房门往里看的时候你就知道,所谓的安全距离,其实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虽然脑袋进来了但身子还在门外,就是这种有点私人空间被侵入的生气但又不好责备他的程度。
他扒在门边隔着墨镜看着你,满脸都是“难道你还会和我生气吗”的理直气壮。
“你有事吗,五条先生?”
他转了转头。
“你的房间也有一种好闻的味道呢。”
“……我只是在房间里放了苹果味道的空气清新剂,并没有独自在房间里偷吃苹果派哦。”
“真的?”
“真·的。所以说你有什么事?”
五条悟像个小学生一样举起了手。
“我想借你的漫画书看。”
“你怎么知道……哦。”
对了,这几个月你买东西基本都是他来买单,知道你买过什么也不奇怪。
你看了看房间,似乎也没什么需要收起来的。
“好吧,你进来自己拿。”
“好——打扰了。”
五条悟进了你的房间,站在塞满了书籍的书柜前。
“哦,书好多啊,虽然知道你买了很多漫画,但一起放在柜子里的时候看着还挺有气势的。”
“都是我很喜欢的漫画,才会买实体书回来,挑你喜欢的看吧。”
在五条悟弯腰寻找自己想看的漫画时,你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但是不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溜进我房间哦。”
“嘁。”
“嗯?”
“是,知道啦。”
五条悟挑好漫画开始翻,还顺理成章地霸占了你房间里的懒人沙发,你则是继续刚刚未完成的工作,把衣服整理好一件一件地放进衣柜里。
“感觉这些衣服都没见你穿过啊?”
“是啊,这个衣柜里放的都是我很喜欢,但不太适合穿的衣服。”
“那为什么要买呢?”
“这么说吧,五条先生,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喜欢的衣服可以不穿,但不能没有。”
五条悟窝在懒人沙发里,歪着脑袋看你。
“这样啊……不过我觉得也有可以穿的吧,比如刚刚那件。”
“哪件?”
“白色的那件,是毛衣吧?”
你下意识地往衣柜里看了一眼,就看到刚刚挂进去的,在网上被称为“童贞杀手”的露背毛衣。
看着这件一时兴起买回来的衣服,你突然觉得那纯白的颜色有点扎眼。
“这个不行,最近天气太冷了,虽然是毛衣但穿上大概也不保暖。”
“那就等天气转暖时穿吧。”
“我总不能穿着这种衣服出门……”
“在家里穿也可以哟。”
“但这种衣服就算是作为室内服也不实用啊。”
“我没见过有人穿这样的衣服,好想看哦。”
“这样的话……”
不,等等。
这件衣服你买回来就没打算穿,为什么现在却在约定要在天气暖和的时候在家里穿给他看?
你带点犹疑地转头去看。
五条悟带着笑意的脸无懈可击,你搞不懂他是真的单纯觉得这衣服可以穿上试试,还是确实有其他的意图。
而且……
“你怎么把墨镜摘下来了?”
“为了增加说服力。”
“你觉得我像是被说服了吗?”
“下个月应该就能穿了吧?我会认真期待的哦!”
你面无表情地把那件露背毛衣推到衣柜最里侧并决定找到机会就把它丢掉。
-未完待续-
==============================
后语
会穿的,之后。
现在的感觉大概是30%?某个人的言行已经逐渐开始变质了。
其实真的只是30%,因为感觉如果正常人的喜欢是“一般→喜欢”的话,那五条悟可能就是“一般→喜欢→???”。
……突然对自己都还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的情景期待了起来。
说到这里,感觉以后可能真的会有猫猫发病的内容,然而女主她,其实是个天然的犬系……“猫不开心舔一顿就好了啊”的类型呢。
我是那种喜欢的游戏玩很久后,会定期在本地和云端备份存档的类型。
有备无患,防猫猫。
火影 完结或连载文整理
[图片]
最近一段时间比较空闲,于是就回顾了一下火影最后的剧情,看完699集我也就当完结了!!
然后突然就迷上了,在lofter里看了一些鸣佐或佐鸣文,柱斑或斑柱文,还有一些直播体,于是整理了一些感兴趣的。长篇里有些看完,有些只看了一点点,有些整理着准备之后看,而短篇就整理了一些喜欢的!!方便空闲时继续看!!
相关文章:【整理】火影忍者 B站作品推荐
*最后更新时间2020.06.20. 会不定期更新!!
*附上的链接是全文随意一章
【佐鸣 完结文】...
最近一段时间比较空闲,于是就回顾了一下火影最后的剧情,看完699集我也就当完结了!!
然后突然就迷上了,在lofter里看了一些鸣佐或佐鸣文,柱斑或斑柱文,还有一些直播体,于是整理了一些感兴趣的。长篇里有些看完,有些只看了一点点,有些整理着准备之后看,而短篇就整理了一些喜欢的!!方便空闲时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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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鸣 完结文】
[佐鸣][ABO] 青晨将爱 15
[佐鸣] 与你走过的四季 初春三
[佐鸣] 理由、借口与承诺 终章
————————————————————
[佐鸣] 我的 04 End
[佐鸣] 少年事 番外08
[佐鸣] 伤高怀远 十五
[佐鸣] 重复世界 七十
[佐鸣] ピノとアメリ 番外
[佐鸣子] Possibility 15
[佐鸣/鸣佐] 面面面面面面相觑 二十四
————————————————————
[佐鸣] 骑士与圣子 07
[佐鸣] 非典型娶亲 24
[佐鸣] 恋爱的感觉 二十
[佐鸣] 作别少年时代 完
[佐鸣] 暗恋他的99天 终章
[佐鸣] 因为是剧情要求 55
[佐鸣] 霸道佐助爱上我 三十
[佐鸣][ABO] 特别的你 十二
[佐鸣][ABO] 恶作剧之吻 完
[佐鸣][ABO] 隔壁那小子 22
[佐鸣][ABO] 世界第一的英雄是个Omega 23
[佐鳴][ABO] 身為Beta 心裡沒點B數嗎?05
[佐鸣][艺伎paro] 心霜 07
[佐鸣] 我家住进了陌生男人15
[佐鸣子] 女子力 21-24
[佐鸣子] 夏日情书 十一
[佐鸣子] 花鸟风月 08-09
【佐鸣 连载文】
[佐鸣] 神焚 03
[佐鸣] 晴空 10
[佐鸣] 红月 06
[佐鸣] 第九维 26
[佐鸣] 时空旅人 03
[佐鸣] 呼吸过度 01
[佐鸣] 湛鸟苦过 24
[佐鸣] 秽土的你 06
[佐鸣] 飞鸟与牢笼 04
[佐鸣] We Are Lovers 17
[佐鸣] 当友情斩断之时 24
[佐鸣] 当佐助成为鸣粉 110
[佐鸣] 皮肤饥渴症(轻度) 四
[佐鸣] 史上最强镇圈大手的对决 03
[佐鸣] 如果佐鳴掉入太太的本裡 04
[佐鸣][ABO] omega的生殖研究和实践理论 04
[佐鸣][ABO] 漩涡鸣人你还记得自己的性别吗?!02
[佐鸣子] 性别认同障碍 06
[晓佐鸣] 无效重启 05
————————————————————
[佐鸣] 盛夏 04
[佐鸣] 噪音 06
[佐鸣] 黑色契约 29
[佐鸣][ABO] 纸婚 07
[佐鸣][ABO] 流逝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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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鸣][ABO] 了不起的Beta爸爸 十
[佐鸣][ABO] 论如何把鸣人掰弯 05
[佐鸣][哨向] 地平线 02
[佐鸣][哨向] THE WALKING DEAD 03
[佐鸣][Fate背景pa] 自由循环 14
[佐鸣][哈利波特AU] 斯莱特林千层套路
[佐鸣] 黑道大佬的自我修养与套路 十五
[佐鸣] 就算是魅魔也要谈恋爱!07-08
[佐鸣] 自从跟全世界为敌后 111
[佐鸣] 一日为师,终身为夫 132
[佐鸣] 坏心眼的声优男友 04
[佐鸣] 非自愿超完美婚姻 12
【鸣佐 完结文】
[叔鸣佐] 偷欢 十
[鸣佐鸣] 痊愈 尾声
[鸣佐] 峥嵘 五十二
[鸣佐] 黑暗独行 70
[鸣佐] 一念之差 08
[鸣佐] 平行互换 尾声
[鸣佐] 战后疗养 番外
[鸣佐] The last 改03
[鸣佐] 我愿在那里葬身 77
————————————————————
[鸣佐] 溺 22
[鸣佐] 北刀 终
[鸣佐] 可期 终
[鸣佐] 迟暮 七
[鸣佐] 洗礼 40
[鸣佐] 牢笼 11
[鸣佐] 归处 19
[鸣佐] 交轨 10
[鸣佐] 鸿雁 05
[鸣佐] 孩子 07
[鸣佐] 熬鹰 三十四
[鸣佐] 羁绊 最终章
[鸣佐] 错误判断 10
[鸣佐] 明日重生 06
[鸣佐] 同行法则 07
[鳴佐] 同居勿友 15
[鸣佐] 不如归去 三十
[鸣佐] 重振宇智波 65
[鸣佐] 恋期一个月 09
[鸣佐] Time Goes By 09
[鸣佐] 干笋与鱼板 最终章
[鸣佐] 鸣门卷与小番茄 06
[鸣佐] 世界遗忘我之时 13
[鸣佐] 少年往事 08
[鸣佐] 起始之初 16
[鸣佐] 回头是岸 22
[鸣佐] 真相是真 14
[鸣佐] 触不可及 05
[鸣佐] 穿越的七代目 01
[鸣佐] 鸣人的性向是佐助 08
[鸣佐] 鸣人,你当父亲了 12
[鸣佐] 溯洄五 梦醒之初 四-八
[鸣佐] 正中下怀的桃色事变 16
[鸣佐] 七代目火影的朋友理论 04
[鸣佐/鸣佐子] The First 最终章
[鸣佐子] 我的佐子 07-00
————————————————————
[鸣佐] 将雪 12
[鳴佐] 轮回 55
[鸣佐] 漩涡 十七
[鸣佐] 妙木山 19
[鸣佐] 我是贼 44
[鸣佐] 一见倾心 05
[鸣佐] 灿若星辰 41
[鸣佐] 此处不留情 05
[鸣佐] 正邪不两立 20
[鸣佐] 木叶乡村爱情 32
[鸣佐] 网恋奔现计划 二十
[鸣佐][ABO] 止步 番外
[鸣佐][生子] 奉子成婚 13
[鸣佐][阴阳师pa] 阴阳 41
[鸣佐][血族pa] 血之缘 11
[鸣佐][血族pa] 血红 38-40
[鸣佐][伪哨向] 当星辰坠落 10
[鸣佐] 我亲爱的鸣人哥哥 滑雪篇 10
[鳴佐] 宇智波先生,有您的快遞。24
[鸣佐] TREAT 00-06
[鸣佐] HALFWAY 06-12
[鸣佐] Sir,谈恋爱吗 22
【鸣佐 连载文】
[鸣佐] 共生 十
[鸣佐] 未来 40
[鸣佐] 回溯 02
[鸣佐] 鹰与光 09
[鸣佐] 双亡人 05
[鸣佐] 如期而至 05
[鸣佐] 与你同行 06
[鸣佐] 青梅竹马 10
[鸣佐] 漫长当下 10
[鸣佐] 成人法则 19
[鸣佐] 得寸进尺 09
[鸣佐] 静默的狂想 31
[鸣佐] 我的意难平 11
[鸣佐] 发情止乎礼 07
[鸣佐] 我找到你了 20
[鸣佐] 叶落之时 中篇02
[鸣佐] 傻乎乎到白头 06
[鸣佐] 七代目的忧郁 06
[鸣佐] 木叶小强重生计划 四十
[鸣佐] 仅有此生,不待从头 06
[鸣佐][生子] 倒插门的七代目 05
[鸣佐][生子] 怀了孕这架还打吗?25
[鸣佐][ABO] 谁说AO间没有纯洁的友谊?09
[鸣佐][ABO] 孤兽 十一
[鸣佐] clear 15
[鸣佐] RESTART 64
[鸣佐] Good Night 02
[鸣佐鸣] 另一种选择 14
[鸣佐/佐鸣] 久违的中忍考试 10
————————————————————
[鸣佐] 狂色 42
[鸣佐] 南墙 31
[鸣佐] 墨金色 04
[鸣佐] 包养关系 21
[鸣佐][ABO] 长夜 十
[鸣佐][ABO] 蒙尘 22
[鸣佐][ABO] 最爱的你 六
[鸣佐][ABO] 带资进组 10
[鸣佐][哨向] 当仁不让 一
[鸣佐][哨向] 步步为营 06
[鸣佐][哨向] 所谓包办婚姻 11
[鸣佐][哨向] 成为宇智波家的哨兵到底有多烦!04
[鸣佐][西幻pa] 漆黑的羽翼 03
[鸣佐] 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37
[鸣佐] 我们如何相恋 二十
[鸣佐] 性向观察手册 05
【柱斑/斑柱 连载/完结】
[柱斑] 同路 50
[柱斑] 徘徊 23
[柱斑] 盲花 26
[柱斑] 束缚 32
[柱斑] 恶棍 28
[柱斑] 囚徒 11
[柱斑] 逆流 12
[柱斑] 天启 13
[柱斑] 重逢 番外
[柱斑] 垂青 三十
[柱斑] 燎原 五十
[柱斑] 笼中鸟 完
[柱斑] 启明长庚 六
[柱斑] 世事无常 18
[柱斑] 光暗颠倒 39
[柱斑] 天作之合 08
[柱斑] 七年之痒 24
[柱斑] 旁观者清 28
[柱斑] 旧情复炽 05
[柱斑] 他的国 其之二
[柱斑] 秒速五厘米 终
[柱斑] 是爱不是情 04
[柱斑] 另一个世界 11
[柱斑] 歧路终相逢 01-11
[柱斑] 天上掉下团子佐 20
[柱斑/修因/鸣佐] 他们 18-22
[柱斑/修因/鸣佐] 如果有一天 29
[柱斑/扉泉/修因] 黄泉再相见 32
[柱斑/扉泉/修因] 团从天上来 17
[柱斑/扉泉/修因] 命运的转折点 38
[柱斑/扉泉/鸣佐] 忍界今天也在瑟瑟发抖 26
[柱斑/修因] 月之眼计划的神助攻和猪队友 11
[柱斑/修因] 他们与他们 10
[柱斑/扉泉] 蝴蝶的翅膀 06
[柱斑/泉扉] 当扉间有了宝宝 11
[柱斑/扉泉][哨向] 风起之时 11
[柱斑/扉泉] 棺材里的男人 完结
[柱斑/扉泉] 和之印 四战番外01
[柱斑/扉泉] 宇智波泉奈重生的第一天 01
[柱斑][生子] 今天宇智波族长哭了吗?10
[柱斑][ABO] 契约关系 16
[柱斑][ABO] 听说我和决裂的挚友两年抱仨了 12
[柱斑] 有一天,宇智波斑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05
[柱斑] 上将,请你把枪收一收·落定 番外
[柱斑] 每到关键日前就会做梦 五十三
[柱斑] 甜咸之争,不共戴天 20-22
[柱斑] 我也不想一直死啊!21
[柱斑] 追求斑的幸运捷径 尾声
[柱斑] 论完美结局是如何实现的 28
[柱斑] 爱的家暴 第1部 毁村游戏 16
[柱斑] 死了才知道有儿子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目录
[柱斑/鸣佐] 大佬都摸鱼了圣杯战争还怎么输 目录
[柱斑][娱乐圈pa] 寻偶症 25
[柱斑][娱乐圈pa] 流金岁月 15
[柱斑][西幻pa] OATH 07-11 完
[柱斑][机甲AU] 黎明将至 10
————————————————————
[斑柱] 春芽·续 15
[斑柱] 如愿以偿 11
[斑柱/泉扉/带卡] 成了千手 61
[斑柱/泉扉] 万人之上的孤独 02
[斑柱/泉扉] 火影之基友带球跑 五十
[斑柱/泉扉] 战国之历史人物志 六
[泉扉/斑柱] 我要你,千手扉间 04
[斑柱] 宇智波族长夫人的早晨 10
[斑柱] 系统每天都在扯我后腿 01
[斑柱][ABO] 重生后莫名跟挚友私定终生了 07
【火影忍者 穿越时空向】
[柱斑] 暂居 147
[柱斑] 云之上 20
[柱斑] 节点 跳水篇 13
[柱斑/鸣佐] 逆旅 十二
[柱斑/佐鸣] 月圆之夜 16
[宇智波两件套] 溯流而上 02
[柱斑柱/佐鸣佐] 起名废 35
[柱斑柱] 第1章 一切从四战开始
[柱斑/鸣佐] 堍堍的奇妙冒险 13
[柱斑/佐鸣] 与君共享日夜 21
[授权翻译/佐鸣] 逐火之风 20-22
[佐鸣] 穿越时空攻略你 07
[鸣佐] 黑化鸣穿越到四战 01
[鸣佐] 穿到无限月读里变成渣男助怎么办?3下
[鸣佐] 七个宇智波佐助和一个漩涡鸣人 完
[多件套] 木叶村来了一个漩涡鸣人 02
[多件套] 时间眷顾之木叶崩溃计划 07
[佐鸣/斑柱/泉扉] 时空abo 05
[佐鸣/斑柱/因修] 平行于过去 02
[佐鸣] 宇智波面麻的穿越之旅 19
[佐鸣/if线] 面麻的历史科普小课堂 02
[佐鸣/斑柱/if线] 宇智波面麻的养成计划 01
[佐鸣] 宇智波面麻的日记教你如何揭晓忍界 08
[火影] 每次穿越都看到孙子在决斗因陀罗篇 10
[火影] 每次穿越都看到孙子在决斗鸣人篇 34
[火影] 每次穿越都看到孙子在决斗创设篇 19
[火影] 每次穿越都看到孙子在决斗斑篇 17
[柱斑/扉泉] 孩儿们穿原著啦(老年组15)
[带卡/止鼬] 孩儿们穿原著啦(中年组19)
[鸣佐] 孩儿们穿原著啦(少年组20)
[佐鸣/带卡] 当火影忍者穿越到斗罗大陆 04
[综漫/佐鸣] 强强CP微服私访记 10
[综漫] 大空在木叶村 146
【火影忍者 阅读体】
[火影] 阅读火影忍者 18
[火影阅读体] 全员崩坏 06
[火影阅读体] 你们这些后辈可真会玩 五
[火影閱讀體] 平行世界?不只喔 木葉毀滅計畫 03
[火影阅读原著] 你以为是月读其实是我阅读哒 三
[火影阅读体|观影体|b站] 岁月,它得理而不饶人 五
[火影阅读体] 九泉之下 三
[火影阅读体] 带着高能穿越的少女 17
[火影忍者阅读体] 当博人看疾风传 02
[火影] 天骄榜 19
[火影] 六世风雨 04
[火影] 木叶史话 40
【火影忍者 B站/直播体】
[B站梗] 无限影厅 07
[B站直播07] 四代火影/超燃/AMV
[火影直播间] 忍界八卦哪家强?十二
[柱斑柱] 论误解向视频的正确用法 完
[柱斑/泉扉] 直播 05
[火影] 月读影院 十一
————————————————————
[火影] 以史为鉴 十
[火影] 我磕到真的了!31
[直播] 其实是大大大屏幕 03
[直播] 被迫公开处刑的堍 十八
[宇智波件套/b站] 大梦一场 03
————————————————————
[火影] 未来直播间 03
[火影] 随缘直播间 09
[直播] 阴谋八卦间 49
[火影|直播] 未来走向 20
[火影|直播] 那个平行世界 05
[火影|直播] 木叶八卦新闻社 13
[火影] 同人画家的忍界直播(自蛇)
[火影] 平行世界の木叶访谈录 04
[宇智波件套] 忍界大百科
[火影屏幕梗] 今天四战开打了吗 29
[火影直播体] 今天的消息也很劲爆 07
[柱斑直播体] 今天也是二代目备受迫害的一天 02
[宇智波五件套] 欢迎观看不同时空的中忍考试 05
[火影直播梗] 11 团藏凉凉倒计时
[直播体] 直播 九
[直播体] 预言 08
[直播体] 改写 20
[多件套] 火影直播
[三件套] 虚拟月读 05
[屏幕梗] 未来可期 01
[火影] 天国影院 04
[火影] 空间折叠 06
[屏幕梗] 震惊全忍界 07
[直播伪历史] 时空忍术 07
[直播|B站梗] 跨界直播间 贰
[直播向] 来着未来的剧透 02
[直播梗] 说好的爱而不言呢 02
[屏幕梗] 今天四战开打了吗 04
[火影直播体] 为了世界核平 03
[b站直播梗] 宇智波搞事记录 13
[宇智波天团] 宇智波距离感消除计划
[宇智波五件套] 今天的木叶众人三观尽毁了吗 03
[宇智波六件套] 奇怪的屏幕能改变未来哦 01
[直播|中忍考试梗] 来自儿女们的问候 01
[中年组] 忍界歪历史小课堂开课啦!六十
[老年组] 直播成就HE
[鸣佐/柱斑] 访谈录 08
[鸣佐/柱斑] 百族讲坛 05
[柱斑] 来自b站的少女 12
[影院直播] bilibili乾杯 02
[火影|直播分析] 天降cp 02
[火影|观影体] 前代们的“光辉”历史 05
[直播] 这绝不是未来!不是!!12
[直播] 木叶80年的冬天又没钱了 08
【火影忍者 论坛体/其他】
[论坛体] 七火的好全忍界都知道 二
[论坛体] 木叶太子这些年的绯闻对象 28
[论坛体] 理智讨论两个O在一起的可能性 01
[论坛体] 求八,这届木叶哨兵学院的学生主席和隔壁向导学院的校草是不是有一腿?01
[论坛体/超模圈/全员][HNTM] 全火超模真的好棒啊!!!萌新来找组织报道了!完
[论坛体] 挖坟系列三号楼:我在历史尽头等你 完结
[五件套] 讲真,你们觉得忍者时代真的存在么?10
[鸣佐] 请问猎人和血族到底有没可能在一起啊?01
[鸣佐] 请问有谁认识七连的那个教官?四
[鸣佐] 同性恋法案 01
[鸣佐] NGO论坛精华帖集锦 04
[鸣佐] 直男朋友总是无意间撩我 01
[鸣佐] 三年不见,我暗恋的男神……
[鸣佐] 当七代目火影打开了忍界论坛
[鸣佐] 理性讨论,七代目究竟是不是个基佬?
[鸣佐] 救命,那个秀恩爱狂魔绝壁不是太子!01
[柱斑] [求助]挚友天天撩我,该如何是好?01
[吐槽] 今年的中忍考试题都是个什么玩意!01
*游戏梗
[火影|游戏体] 解密 序
【宇智波多件套/其他CP 连载/完结】
[因修] 前世之魂 15
[修因] 画地为牢 08
[修因] 僧娑洛·洄 三
[斑鸣] 时空物语 35
[斑鸣] 月亮的大小 05
[多件套] 吾乡 14
[多件套] 逃离玛丽苏世界 96
[多件套][暴风雪山庄] 直到黎明 10
[多件套][十二国记AU] 知见之扉 04
[多件套] 15岁少年的正确恋爱法 19
[多件套] 宇智波的浪漫旅行b·第三期
[五件套] 要来一杯结契兄弟的交杯酒吗 48
[多件套][温暖逗比向] 当正主变成太太时 07
[多件套] 惊,忍联大军竟对四人做出这种事 十
[多件套] 木叶娱乐公司的几位又双叒叕闹绯闻了!11
[宇智波攻多件套] 焚身以火 08(史密斯夫妇AU)
[冰糖宇智波] 极乐净土①此生所求
[鸣佐主/四件套] 血族传奇·11-12
[鸣佐/带卡/柱斑] 劫后余生 20
[鸣佐/止鼬/柱斑] 他是龙 02
[佐鸣/止鼬] 不分手 拾伍
[三件套] Moon's Eye 31-35
[卡卡西中心] 生前身后 19
[带卡/鸣佐] 无限流《轮回》 05
[带卡/柱斑] 进展报告 16
[带卡] 世界之敌 49
[带卡] 我的男友神经病 14
[带卡] 没有麦田的稻草人 29
[带卡] 穿过你的坑我的手 22
[带卡] 自平行世界的你我 04
[鹿鸣] 空坟 08
[鹿鸣] 烦心事 24
[鹿鸣] 破晓之光 十
[鹿鸣] I'm In Here 26
[All鸣] 赤 十一
[All鸣] 暖阳 04
[All鸣] 重叠 09
[All鸣] 风不归 11
[All鸣] 人间正道 50
[All鸣] 黄昏时刻 03
[All鸣] 晓鸣不黑化 26
[All鸣/主斑鸣] 愿回首 04
[千手扉间重生] 我,千手扉间,打钱 22
[佐+卡/粮食向] Vice Versa 07
[火影] 科技改变世界 十七
[火影] 奈鹿之森 01
**短篇整理**
【鸣佐/佐鸣 短篇】
[鸣佐] 盂兰河灯
[鸣佐] 番茄树的自白
[鸣佐] 心醒来
[鸣佐] 新雨后
[鸣佐] 酽茶
[鸣佐] 独臂人
[鸣佐] 葵霍向太阳
[鸣佐] 山川朝暮(非典型ABO)
[鸣佐] 四季系列之夏《雷雨之夜艳情味》(ABO)
[鸣佐] 四季系列之春《樱花樱花想见你》
[鸣佐] 我与霜雪共朝日
[鸣佐] 鸣佐纪念馆导览词
[鸣佐] 我爱的你(完结篇)
[鸣佐] 爱恋从何时开始?
[鸣佐] 你在记忆里不曾离我而去
[鸣佐] 人世之外
[鸣佐] Lemon
[鸣佐] 共你安眠
[鸣佐] 你的眼睛
[鸣佐] 名不正言顺
[佐鸣] 想见你
[佐鸣] 永春花
[佐鸣] 挨打下跪过呼吸
[佐鸣] The Moments
[佐鸣] Forevermore
[佐鸣] 余生请多指教
[佐鸣] 爱你的瞬间
[佐鸣] 大梦三生
[佐鸣] 爱·欲
[佐鸣] 花火
[佐鸣] 痛习
[佐鸣] 十年放胆
[佐鸣] 时间停摆
[佐鸣] 未能如往事
[佐鸣] 倒数三秒钟
[佐鸣] 红色福尔马林
[佐鸣] 此情无计可消除
[佐鸣] 我有整个世界
[佐鸣] 我会久久惋惜你
[佐鸣][ABO] 刺杀软糖 下
[佐鸣] 你不知道的事
[佐鸣/鸣佐] Way Back Home
[佐鸣/鸣佐] 过呼吸与拥抱与谎言
[佐鸣/鸣佐] 佐助vs「佐助」
[佐鸣/鸣佐] 放肆
[佐鸣/鸣佐] 成全
[鸣佐/佐鸣] 叶烬
[鸣佐/佐鸣] 错终
[鸣佐/佐鸣] 布偶娃娃
[鸣佐] 另一个世界的无限月读
————————————————————
[鸣佐] 明
[鸣佐] 破晓
[鸣佐] 蝶岚
[鸣佐] 旧梦
[鸣佐] 约会
[鸣佐] 预言
[鸣佐] 永沦
[鸣佐] 未来
[鸣佐] 夜风
[鸣佐] 我和你
[鸣佐] 死亡后
[鸣佐] 飞鸟症
[鸣佐] 断舍离
[鸣佐] 太阳之爱
[鸣佐] 七年之痒
[鸣佐] 人世之外
[鸣佐] 相思入骨
[鸣佐] 岁岁人与
[鸣佐] 你给的最好
[鸣佐] 葵霍向太阳
[鸣佐] 因为我不喜欢
[鸣佐] 最长情的告白
[鸣佐] 相交的平行线
[鸣佐] 情书
[鸣佐] 七夕节目
[鸣佐] 去你的朋友
[鸣佐] 鸣佐式绝交
[鸣佐] 大梦谁先觉
[鸣佐] 魅魔的自我修养
[鸣佐] 记错生日引起的混乱故事
[鸣佐] 木叶65-70年通信选集
[鸣佐] 木叶报:七代目终于要结婚了?
[鸣佐] 我说一句“我爱你”你敢回应吗?
[鸣佐] 烟、薄荷糖、还有……奖励
[鸣佐] When We were Young
[鸣佐] 当漩涡鸣人睁开眼时
[鸣佐] 如果回到那一天
[鳴佐] 風花雪月不關情
[鸣佐] 一吻便倾倒众生
[鸣佐] 殉情宣言
[鸣佐] 撒浪嘿呦
[佐鸣] 吻
[佐鸣] 失眠
[佐鸣] 醉酒
[佐鸣] 交易
[佐鸣] 白鸟
[佐鸣] 无双
[佐鸣] 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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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也许会不定期更新哦!!
【最后更新于2020.3.28/4.19/5.4/6.20.】
【Snarry】莱茵河下的黄金(完)
1
一切都是舒芙蕾造成的。罗恩韦斯莱事后回忆道。
2
难得的星期六,阿米莉亚伯恩斯[1]没有布置任务给魔法法律执行司的部员们,恰巧她最能干的干事赫敏格兰杰韦斯莱也没有找到任何需要做的工作。她丈夫罗恩韦斯莱的上司——奥罗指挥部主管加德文罗巴兹——也恰巧没有让奥罗们在周末加班。
闲下来的两个人决定在家过一个懒散的周末。
上一次赫敏抽出时间去看望父母时从她母亲那里得来了一张舒芙蕾的方子,她决定利用这个周末尝试一下。
“卡仕达奶油酱……嗯……需要蛋黄……牛奶……无疑还有……香草荚……”女巫挥...
1
一切都是舒芙蕾造成的。罗恩韦斯莱事后回忆道。
2
难得的星期六,阿米莉亚伯恩斯[1]没有布置任务给魔法法律执行司的部员们,恰巧她最能干的干事赫敏格兰杰韦斯莱也没有找到任何需要做的工作。她丈夫罗恩韦斯莱的上司——奥罗指挥部主管加德文罗巴兹——也恰巧没有让奥罗们在周末加班。
闲下来的两个人决定在家过一个懒散的周末。
上一次赫敏抽出时间去看望父母时从她母亲那里得来了一张舒芙蕾的方子,她决定利用这个周末尝试一下。
“卡仕达奶油酱……嗯……需要蛋黄……牛奶……无疑还有……香草荚……”女巫挥着魔杖念念有词,所需的材料一样样从储物柜里飞出来。
数分钟之后,“罗恩,去壁炉叫哈利过来。我做好了。”
“哦不!布莱尔在巴黎见到了恰克,他却有了新女友[2]!!”
“罗纳德!关掉电视!去叫哈利!”
罗恩无奈的离开他的液晶电视。
赫敏刚把茶点摆好,哈利波特就踩着绿色火焰走出壁炉。
不等他坐下,赫敏就把陶瓷小圆杯塞给他和罗恩,“快快,等会就塌了。”
罗恩一脸怀疑的看着那个蓬松的糕点。最终在赫敏的瞪视下尝了一口。
“恶…好腥……这东西本来就这样吗?”
“的确有股蛋腥味”,哈利也尝了一口。抬头看到赫敏失望的目光,他改口道,“其实还不错,也许加点果酱会更好?”
“蓝莓果酱飞来”,女巫挥了下魔杖。
“啊这样好吃了很多。”赫敏赞同道,“你以前吃过舒芙蕾?”
“没有,不过我童年有厨艺经验,你知道。”
赫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即使加了果酱罗恩也不喜欢吃,他放下杯子,将目光转回电视。“布莱尔肯定会想办法夺回恰克的”,罗恩预测道。
他们一起摊倒在沙发上,开始看连续剧。有一段时日三个人没有这样放松的挤在一起看电视了。
“我要去巴黎。”哈利突然说道。
“什么?”罗恩看看哈利又看看电视屏幕,再回过头看着哈利,“如果巴黎市旅游部门知道电视剧也能拉动旅游业,应该会给CW台赞助”。
“巴黎作为旅游景点已经很热门了,完全不需要肥皂剧的带动”,赫敏不耐烦的对她丈夫说道。“哈利一定是有别的理由。”
“我要去巴黎吃舒芙蕾。”哈利端详着手里的甜点。
“因为这个?”罗恩差点从椅背上翻下去,“这还不如是因为电视剧而想去浪漫之都寻找爱情。就因为舒芙蕾?”
“就因为舒芙蕾。”哈利肯定道。
罗恩惊的目瞪口呆。
赫敏倒是对于哈利的心血来潮很是镇定。“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怎么去?”
“现在,用门钥匙。”
“哥们,你忘了国际门钥匙需要提前去部里申请吗?”罗恩嘟囔道。
“谁说我一定要用魔法部的门钥匙?”哈利挑起眉毛。
“可是你没去过巴黎啊,自己怎么做门钥匙?”罗恩读懂了哈利的暗示,却依然很困惑。
哈利看向赫敏。
赫敏微微一笑。“门托斯”。蓝光一闪而过,赫敏把那条餐巾递给哈利。
哈利接过门钥匙,冲他们挥了挥手,下一秒,他消失在他最好的朋友家米黄色地毯上。
罗恩看着没了人影的地毯,对着这一连串的发展说不出话。他几次张开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应该先评论哪一件事。
最终他脱口而出的是:“你什么时候去了巴黎?”
“上次部里的外派任务”,赫敏干脆的回答。
“法律执行司还有外派的国际任务?等等,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碰巧而已”,赫敏的回答有些苦涩,罗恩没有听出来。
3
许多年以后,面对他人对那件事好奇询问的时候,韦斯莱笑话商店的店长罗纳德韦斯莱将会回想起他的妻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尝试做法式甜点的那个遥远的下午[3]。那个时候他还很年轻,还不知道一切莫名其妙的偶然,其实都是克洛托[4]早已纺好的纱线。
4
哈利詹姆斯波特,两个月前刚满十九岁,两次拯救英国魔法界的救世主,两次从阿瓦达索命咒中逃脱生还的男孩,他还是魔法部的新星。
那场战役结束后,哈利和他的两个朋友立刻加入了魔法部,搜捕食死徒、参与重审、恢复战争中被误判的人名誉、维持和恢复魔法界的秩序,还要参与不得不出席的活动,他们都格外繁忙,哈利波特尤甚。
对于英国魔法界的民众来说,每个人都有认识的人在战争中死去,每个家庭都既喜悦又悲伤。
每当哈利出现在公众场合,或者是他刚结束部里的任务,或者是他去对角巷买东西、或者是参加活动典礼,他会被激动的人群包围。
每个人都想靠近他,想要握一握他的手,想要对他说点什么,或者听他说点什么。
战后的重建是艰难的,迄今为止已经过了一年五个月,魔法界才重新开始繁荣起来,人们也渐渐走出悲伤。
5
信步走在塞纳河畔,哈利舒了一口气。
一年多来他几乎从未休息过,他和罗恩、赫敏也很久很久没有私下聚过,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自己的繁忙。赫敏常常说自己把太多事情揽在身上。
哈利走在陌生的街头,终于放松下来之后,他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孤单,他真希望自己能认识什么新的人,但他觉得这样的机会很小。
也许他该和金妮重修旧好。金妮很好,她爱过他。
他们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哈利知道自己爱金妮,像爱家人一样的爱,那不是金妮想要的。
诚实的说,那也不是哈利自己想要的。
结束了和金妮的感情之后,他再也没有和谁谈过恋爱。英国魔法界的男男女女几乎人人都想和再一次活下来的男孩发生些什么,可是哈利就是提不起兴趣。罗恩和赫敏有彼此的陪伴,哈利将自己投入魔法部繁忙的工作。
但有的时候,哈利觉得自己想去爱什么人,就像此刻。他想和谁彼此相爱,却没有这样一个人。
哈利停在路口,街角是一个有白色阳棚的咖啡厅,二层窗台上摆满了盆栽,绿意盎然。去尝尝法国咖啡馆的泡芙和舒芙蕾吧,好吃的话就给罗恩和赫敏带些。
他穿过街口,走进德弗罗朗咖啡馆[5]。
6
哈利观察着周围。
镜墙、桃花心木护壁,墙上灰白的老照片,当然,是不会动的那种。
二层竟然是英式风格,深褐色的墙木,还有长长的白皮沙发。
哈利在二层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的确十分舒适,也许是英式装修风格的缘故,这里甚至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侍者非常体贴,主动用英语问他需要些什么。哈利点了咖啡、舒芙蕾,在侍者的推荐下,他决定也尝试一下柠檬塔。
7
哈利把酸酸的柠檬塔吃完的时候,舒芙蕾被端了过来。
舒芙蕾非常好吃,甜而不腻,软而细滑,入口即化,有淡淡的香草味。
哈利突然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第一次吃这家的舒芙蕾。
8
哈利还在上学的时候对混血王子的感觉十分复杂。刚拿到那本魔药书的时候,他对此人是纯然的好奇。
一次又一次,哈利在课上用混血王子的方法做出魔药,那些方法超出常规又完美至极。在被斯内普打击了五年之后,哈利意外的体会到了魔药的美感。他开始被对混血王子的笔记迷住了。
更让他感兴趣的是那些小咒语,哈利从来都知道自己在黑魔法防御方面具有极高的天赋,入学前他就能使动物园的玻璃消失。哈利天生就熟悉魔力的运行,可他根本做不到对咒语进行改良。这不但需要天赋,还需要对理论有深刻的理解,更需要大胆的创新精神——熟悉规则、利用规则、改变规则。
赫敏无疑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之一,但是赫敏对于书本有无法更改的遵从,这使得她绝不会挑战课本给的规则。哈利可以肯定,十六岁的混血王子魔药和黑魔法防御术的水平远超赫敏。
当然,这个结论哈利从未告诉过赫敏。
9
六年级的时候邓布利多开始给哈利单独授课。
哈利对学生时代的汤姆里德尔熟悉起来。
诚实的说,伏地魔的天赋令人恐惧,他对人性阴暗面的把握和运用也令人恐惧,他的邪恶与欲望则是最让哈利恐惧的。
小天狼星的死让哈利意识到了自己在性格上的缺陷:他太容易相信自己判断、也的确是一个冲动的人,这些难以避免。
即使校长不久前斩钉截铁的宣布哈利拥有“能量”:“正是这种力量将你从伏地魔的控制中救出来,因为他无法忍受存在于充满这种他厌恶的力量的身躯中[6]。”
但是哈利仍然恐惧于自己再一次被伏地魔或者是食死徒利用进而威胁身边的人,他请求校长教他大脑封闭术。
邓布利多瞥了一眼自己焦黑的手臂,看向哈利,“我不得不承认,我在体力和精力上的限制,现在恐怕难以教导你大脑封闭术。”他问哈利是否能够接受再次和斯内普教授学习。
哈利注视着老人半月形眼镜后的那双蓝眼睛,在经历五年级的那一切之后,即使他仍然不喜欢斯内普,他做得到看着校长的眼睛,给出肯定的回答。
10
哈利不知道校长是怎样说服斯内普同意教他的。他对于他们最后一次大脑封闭术授课的不欢而散印象深刻,不只是因为他窥探了斯内普最痛苦的往事,还因为自己无意间了解到自己父亲不为他所知的一方面。“真相,这是一种美丽而可怕的东西[7]”。知道这样的真相让哈利痛苦万分。
无论如何,重新开始单独上课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哈利波特都对那个下午绝口不提。
哈利依然难以做到“清空大脑”,也依然无法忍受斯内普的教学方式,但他学会了不反抗和尽力去做。
斯内普依然尖酸刻薄,但他不再提起哈利的父亲,这令哈利松了一口气。
11
六年级万圣节前夜那节大脑封闭术课,哈利按时来到地窖,报上口令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被斯内普打磨了这么久,哈利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
他等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前魔药学教授从壁炉跌出来。斯内普倒在地摊上,浑身抽搐,伤口还在流血。无疑是钻心咒和其他黑魔法咒语折磨所致,除了伏地魔没有其他人有机会这样折磨斯内普。
哈利第一反应是飞奔到八楼校长室,但他知道邓布利多不在学校,校长已经几天没有出现在大厅的教师席位上。
哈利看着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的斯内普,觉得时间并不够他去找麦格教授帮忙,托混血王子笔记的福,他刚刚学会怎么处理伤口。
他尝试着喊道:“白鲜飞来。”一个小瓶子从柜子里飞进了手里,感谢梅林斯内普没有把他的药品柜锁上。
哈利注视着在白鲜作用下渐渐愈合的伤口。
斯内普还在昏迷,身体打颤。
据哈利所知,并没有什么咒语可以治愈钻心咒的后遗症,否则纳威父母不至于永久的疯掉。
哈利不敢离开,他担心斯内普突然醒来会有什么需要他做的。
第一次,他留在地窖里度过了一晚。
天快破晓的时候他感受到斯内普的呼吸变得平稳,不再是急促地喘息,似乎是睡着了。哈利终于松了口气,精神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当他被斯内普推醒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猜斯内普也是这么想的。哈利默默的离开去上他的草药课。这一晚的事他没有告诉罗恩和赫敏,在这样直面斯内普间谍工作的残酷后,哈利确定有些事情自己应该保密。
再次私下上课的时候,两人默契地都没提这件事。
12
自己和斯内普之间有什么在改变,哈利很确定,从万圣节那天早上斯内普推醒了自己开始。
当两个拥有共同的秘密之后,他们的关系不可避免的会变得亲近一些,而这个秘密是两个人共同经历的更是加深了这一点。
一起面对伏地魔的折磨的后遗症就是这样的秘密和经历。
13
1996年万圣节之后的两个星期,哈利和他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之间的相处方式是彬彬有礼。每周一次的大脑封闭术课程,哈利的态度是对待教授的尊敬,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态度则是只授课,没有讽刺和挖苦。
万圣节之后的第三个星期,哈利决定问问斯内普教授是否有大脑封闭术相关的推荐书。他的进展一直很慢,按照赫敏的建议,也许读一读理论会有所帮助。
于是他得到了一本教授借给他的私人书籍《黑暗指南:禁咒及防卫》[8]。
14
《黑暗指南:禁咒及防卫》所涉猎的魔法之广是哈利前所未见,其中包含的黑魔法让哈利确定这本书即使是在图书馆的禁书区也没有。这倒没有给哈利带来什么烦恼,因为下一秒,当哈利看到书页空白处挤得密密麻麻涂涂改改的批注时,他从床上摔了下去。
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是混血王子。
这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击中了哈利,他因此浑身战栗。
哈利疯狂的翻出《高级魔药制作》,那个帮他从斯拉格霍恩那里赢得赞誉和一瓶福灵剂的笔迹,与《黑暗指南:禁咒及防卫》的批注毫无二致。不过这只能说明这两本书是一个人的,并不一定就是斯内普。
哈利把他的箱子翻了出来,去年的魔药课本里还夹着他的论文。他翻到论文最后大段的尖刻评语。
哈利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有看出来,二者之间的差距只有大小和凌乱与否。如果把混血王子的字放大,再端正一些的话,无疑就是自己看了六年的前魔药学教授的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是混血王子。
这个让哈利浑身颤抖的事实与自己是个巫师、小天狼星是无辜的并列成为哈利十六年人生中最震惊的三件事。
相比之下,二年级在密室得知汤姆里德尔就是伏地魔的事情简直不值一提。
万圣节那晚过后,哈利意识到斯内普有着远超常人的忍耐力,他不时需要经历那样的折磨还能没有崩溃;现在哈利发现斯内普还有惊人的智慧,他早已承认混血王子不亚于甚至在有的地方超过赫敏的智慧。
哈利两个多月从混血王子那里学到的比他五年来从斯内普那里学到的加起来都多,现在却又让他知道这是同一个人。
如果一个人对你一直都是个混蛋,你自然可以讨厌或者憎恨他;如果一个人才华横溢而且他的才华还令你受益,你喜欢他也是理所当然。
梅林啊!哈利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斯内普了,你怎样才能既喜欢一个人又憎恨同一个人呢?
15
哈利开始暗中观察他的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在课堂上老老实实恭恭敬敬,斯内普也没主动找他麻烦。哈利抓住每一个机会研究他的前魔药学教授。
16
赫敏说的是真的。
哈利在观察过后得出上面的结论。
西弗勒斯斯内普对于如何处理黑魔法的态度的确和自己没什么差别:他们都认为那需要全神贯注、头脑灵活、毫不退缩。
当他忽略斯内普的偏心态度和刺耳的言词、只关注教学内容的时候,确实发现斯内普在黑魔法防御术上有高超的造诣,考虑到混血王子在六年级就发明了各种用途的小咒语,哈利可以肯定斯内普在课堂上表现的恐怕还只是他实力的冰山一角。
想想他五年来的魔药课吧,斯内普明明在二十年前就对他们的课本不屑一顾,进行了改良。可是二十年之后教他们上课时黑板出现的操作步骤还是课本的路数。他完全没想过真的透露给学生他的创意吧,难道他以学生的水平不足为乐吗?这只油腻腻的蝙蝠。
哈利可以肯定的说,斯内普并不是个好的教师。是的,他才华横溢,但是他对于弱者从不同情,他从没有想过引导学生,帮助他们学会什么。他只能欣赏本身就具有才华和智慧的人。他在第一堂课的时候就说过,“我可以教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9]。”没错,从斯内普那里获取知识的前提是你得是个聪明人才行。看看他这么多年的态度就能明白,以他的标准来说世上根本就没有几个聪明人!哈利简直想冲这个混蛋吐舌头。
17
哈利拿着熬了几个夜晚看完的《黑暗指南:禁咒及防卫》去地窖归还,把那本《高级魔药制作》也带上了。
斯内普看到旧课本的时候,惊讶的挑起眉。
“有趣,我没想到……显而易见,这解释了你突然展现在魔药上的特殊才能……毫无疑问……毕竟前五年我可没教会你任何东西。”斯内普兴致勃勃的翻着那本旧书。
“你就是混血王子?”哈利大着胆子问道。
“教授,波特。你的礼貌呢?”斯内普懒洋洋的说。“没错,我就是混血王子。”
“上面的咒语也都是你自创的?教授。”
“当然。它们在当年风靡霍格沃茨,你的父亲和狗教父还用来对付我。”
哈利心一沉,他想到那些记忆。“我很抱歉。我是说,我知道……”他声音低下去。“我真的…我希望有资格替他们道歉。”
斯内普没有说话。
哈利鼓起勇气说下去:“我为我窥探您的隐私而抱歉,我后悔我曾经的行为。不过我也受到了惩罚,如果您想知道的话,发现您说的是对的,发现我的父亲曾经是个混蛋…太痛苦了……真的很痛苦……”
我竟然全说出来了,我竟然提起了那件事,哈利内心在尖叫。我会再次被赶出去了,他痛苦的想着。
一分钟之后,也许是一个世纪之后,斯内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还站在着做什么呢,五分钟之后就是宵禁了,如果你还赖在这里的话,我将不得不给格兰芬多扣点分了。”
哈利猛的抬起头,“我这就走,再见教授,目光落到桌面上。他犹豫了一下,“我可以把魔药书带走吗?”话一出口,哈利觉得今晚可能把自己这辈子的勇气都用完了。
“为了保住你在斯拉格霍恩那里的天才的名声?波特,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沽名钓誉、爱出风头。你竟然还敢问你可怜的教授这种问题?你的虚荣和厚脸皮再次令我刮目相看,其他人做梦都不会当面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难怪你是救世之星——”
“不是这样!”哈利再也受不了他的歪曲与误解,在知道他是混血王子后,在王子帮了他这么多后,这些话憋在心里、连赫敏和罗恩都无理解他的感受,他必须要说出来,“我留着它是因为它真的教会了我很多,混血王子,他那么聪明,帮了我那么多,陪伴着我,就像一个朋友那样!”哈利大喊着。
一辈子那么长的沉默过后,“格兰芬多扣二十分,因为你宵禁之后还在外面,现在拿着书滚出去。”
哈利带着不能相信的狂喜,“再见教授。”他跑出去,手里抓着那本破破烂烂的《高级魔药制作》。
走回塔楼的路上,哈利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毫发无伤的走出了地窖,在他说了那些话之后。简直是个奇迹,哈利怀疑他误服了福灵剂。
18
哈利发现自己在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一直盯着斯内普看。他着迷的观察着斯内普施展魔咒时手臂挥舞的方式,演示时灵活敏捷的动作,不同咒语的战术组合。混血王子真的很强,他暗暗地想。
对斯内普的关注范围还扩大到了他的外貌上,他细长苍白的手指,还有他黑漆漆的长发,它们变得不那么油腻了,可能是因为不再需要一天到晚接触魔药教室里氤氲的雾气。有节实践课,斯内普穿了一身紧身战衣,和学生一对一对抗。哈利能透过衣料看到他的肌肉。
连他说话的方式,哈利开始觉得——既然斯内普已经不怎么针对自己——那种一针见血的嘲讽还是挺有趣的。虽然他还是偏心斯莱特林,其他几个学院的人照旧不好过,哈利开始对斯内普的说活方式带着恶趣味的欣赏之情。
19
黑色紧身布料,结实的胸肌、腹肌,匀称修长的大腿。
哈利梦境里反反复复模模糊糊的看到。
是谁呢,看不清脸啊。梦里的哈利想着,有些遗憾呐。
仿佛是风吹开了雾气,他看见了苍白的下巴,薄且淡的嘴唇微微张开,好像下一秒就要吐出诛心之语。
哈利波特猛地从梦里醒过来,浑身发热。
我可能是疯了。他想。
20
赫敏,帮帮我。哈利对那个永远会站在他这一边的好友恳求道。我爱上了一个人。
21
“摄神取念。”
哈利将伪造好的记忆推到最前端,收拢心神,同时牢牢把真实记忆锁在屏障之后。
一秒、两秒……五秒……
“看来你确实学到些什么了,波特。”
哈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算是通过了吧。“那本《黑暗指南》很有用,谢谢教授。”
“基本算是掌握了。既然如此,我们的课就到这里吧。”
“教授,我有一个请求。”哈利摆出自己最诚恳的表情,“我感到我在无声咒下不同咒语的交替使用方面有不少问题。之前我自学了一些您那本《黑暗指南》里面的咒语,我并不确定他们是否成功,但又不敢随意使用。可否请您在黑魔法防御术方面给我一些指导?”
“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你的教授会不顾他自己繁忙的工作,什么事情都顺着你的心意来?”
哈利沉默了一下,“您知道,邓布利多教授这个学期单独给我授课。我知道了很多事情,邓布利多教授暗示我之后有些事情需要我做,可是之前的几年都我没有系统的学习过防御术,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些担忧。您是我见过对决斗最为精通的巫师。请求您……”哈利观察了一下教授不置可否的脸色,“我也可以帮您做很多事情,处理魔药药材之类的,我已经非常熟练了。”
“每周五晚上八点过来关禁闭。”斯内普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是,教授。”成功了。
22
从地窖跑出来的哈利一口气跑回了八楼的格兰芬多寝室门前。他的心跳如此剧烈,仿佛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他刚刚对他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表白了。
练习了一个小时的决斗,哈利的魔杖第三次被击飞。不同于前两次,这次两人甚至开展了近身战,斯内普出其不意制住了哈利的持杖手,立刻用无声的缴械咒剥夺了他继续战斗的能力。
那一刹那两人靠的如此近,哈利感官被无限放大,对方蒸腾的汗水、袍子上的药草味道、近在咫尺释放出的魔力把他完全笼罩住。当他和那双黑眼睛对视的时候,他体内的肾上腺素一定攀上顶峰。
一瞬间哈利的脑子空无一物。
下一秒,他倾身吻上他教授那张没有血色的薄唇。
也许不能算作是一个吻,只是两幅嘴唇相贴。
又过了一秒,哈利移开头,他简直佩服死自己的镇定自若,“教授,我喜欢你。”
对方也很镇定,“对教授不尊敬,格兰芬多扣50分。”
哈利抓起魔杖向门口跑去,出门前最后大喊一句,“我是认真的。”
当哈利最终停在胖夫人肖像前时,他终于撤下了强撑起来的淡定伪装,不住的喘粗气。我做到了,并且还活着,这是最伟大的胜利。哈利激动的想。
23
赫敏曾和哈利讲过麻瓜心理学,她说当你全身心爱一个人的时候,对方很难不爱上你。
哈利相信这种说法是真的。他父母的经历让他确信波特总是能得到想要的爱情。
他开始全心全意的追求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每天夜晚坚持派海德薇给地窖送信给他的教授道晚安。
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积极和教授对呛,争取到关禁闭的机会,在地窖里继续纠缠教授。这个举动很快被识破,他的禁闭变成费尔奇监管。哈利迅速转换政策,改成前去地窖请教问题,扣多少分都不走。
一时全校人都知道了救世主男孩和斯内普杠上了,哈利为了让斯内普不痛快自己宁愿去地窖忍受折磨。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让人动容且同情。全校师生都说这两个人彼此憎恶,师生关系之差恐怕突破了霍格沃茨建校以来的记录。
明明是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真相的事情——连赫敏也不知道哈利的暗恋对象——哈利却热情的仿佛要燃烧整个世界为他的感情作陪。
24
罗恩十七岁生日那天喝蜂蜜酒中毒了,哈利急中生智的用粪石挽回他的生命,又陪着他去医院抢救,还要和教授们以及韦斯莱家其他人解释事情原委。难得的,那天他忘记给他的前魔药学教授送晚安信。
西弗勒斯斯内普做完给凤凰社的魔药已经凌晨一点了,他刻意的不愿去想——即使这个念头从十一点就开始缠绕他——波特今晚看来是不会给他送信了。
西弗勒斯的内心泛起止不住的失望,当他发现自己的失望时,那种感情变成了苦涩。他知道自己栽进去了。
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他就让自己陷入了又一段无望的感情,还是对着最不应该的那个人。
西弗勒斯恨自己。说来也奇怪,莉莉因为他的告密而死的时候,他以为他已经恨透了自己,没想到现在他竟然还能更恨一点。
25
两个人终于在一起的时候哈利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那个人。哪怕在一起的标志只是他又一次的偷吻对方没有躲开,哪怕约会都是在给魔药大师打下手或者防御术训练。
26
哈利觉得全世界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每个星期日下午西弗勒斯带他幻影移形去巴黎的德弗罗朗咖啡馆。
事情的开始是西弗勒斯觉得哈利的专注力不够,太过情绪化并且容易被杂乱的思绪分心,从他以前在大脑封闭术上进展缓慢就可以知道。而且哈利对于理论性的东西理解力不够强,和他的实践能力完全成反比。
一个人声嘈杂的咖啡馆,又有着人人都在专心做自己事情的氛围。西弗勒斯规定哈利要在这个环境下保持专注,读完他要求的书、写规定好题目的论文。德弗罗朗咖啡馆,有着合适的氛围,又是国外,不会被食死徒注意到,安全性高。西弗勒斯理由很充分。他绝不会承认这是因为前十一年禁锢在亲戚家后几年禁锢在城堡的哈利想要外出约会,自己有一丝心软。
不管西弗勒斯怎么想怎么说,哈利都觉得这是约会。外出旅游,好似是蜜月;巴黎,浪漫之都;咖啡馆,这家德弗罗朗咖啡馆,萨特和波伏娃两个人的创作圣地。哈利不信存在主义、他人即是地狱那一套,他单是想着这两个人能分分合合纠缠一生就觉得无比浪漫。甭提那两个人还有无数情人那回事,哈利觉得只要自己和西弗勒斯能纠缠一生,他怎么也愿意。而且这里还有好吃的点心,这难道不是约会必备条件吗?
第一次吃舒芙蕾的时候哈利惊到不行,他原以为霍格沃茨小精灵做的甜品已是登峰造极,不料法国麻瓜不用魔法也能创造味蕾奇迹。
甜而不腻,软而细滑,入口即化,有淡淡的香草味。哈利迷恋的想着,要是英国魔法界的小精灵会做就好啦。
西弗勒斯不吃甜食,只点爱尔兰咖啡,每次在一旁看着哈利一脸开心的笑,觉得救世主真是个小孩子,如此容易被满足。
27
有时候训练结束的晚了哈利会留宿在地窖那张大床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曾在哈利缠的不行的情况下给他讲过故事。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哈利抱怨道。
“救世主还有别的什么好建议?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无所事事。”前魔药学教授假笑了一下。
“我想和你聊天。”
“聊什么?”
“多给我讲讲你的事情,你每天都在忙什么?要不,就给我讲个故事。”
斯内普沉默了一下,给哈利讲了一个莱茵河下黄金的故事[10]。
莱茵河下藏着的黄金被仙女守候着,十分珍贵,不仅是因为它是财富。黄金还有特殊的力量,它变成的指环,可以让得到它的人拥有统治天下的权力。围绕这个指环,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牵扯到神与人间、英雄、美人与阴谋家,包含权力、财富、亲情、爱情、背叛与死亡。
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故事,哈利印象深刻。斯内普最终结束这个故事时说道:“世界上的欢乐,到头来总是变成悲伤[11]。”
哈利睡着的时候,隐隐又听到斯内普的声音,“以后发生的事情……我只知道,人们看到许多骑士和妇人,还有高贵的侍从,他们都为亲友伤心[12]。”
28
哈利以为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全世界最好的伴侣,也许他不够热情,但是自己够热情啊;他不够宽和,但是自己足够忍让,
西弗勒斯已经足够的聪明,足够的勇敢,足够的坚强,是哈利遇到的人里最好的那一个。
哈利一边想一边从格兰芬多塔楼溜出来找他,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他最好的两个朋友,那两人对于他明天要去和邓布利多一起前去寻找魂器激动不已。
哈利走进地窖的时候,西弗勒斯难得的没有沉浸于工作,翻着麻瓜书籍打发时间。哈利凑过去瞥一眼:莎翁名剧《哈姆雷特》[13]。哈利推开书,拉着西弗勒斯起来和自己来场决斗演练。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
哈利发现自己的肌肉记住了不同场景下应有动作,单凭本能就能敏捷的战斗。感谢西弗勒斯的磨练。
结束之后哈利筋疲力尽的只能靠在魔药大师身上休息。
西弗勒斯缓缓抚弄着哈利乱糟糟的头发,他抽出魔杖,“一忘皆空”。
29
后来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邓布利多死在夏夜里。
伏地魔的爪牙掌控了霍格沃茨。
救世主和他的好友踏上寻找魂器消灭伏地魔的漫漫长路。
这些故事在战后被大肆报道,巫师界人人尽知。
30
西弗勒斯给他施遗忘咒的时候,哈利内心是有些得意的,他早知道西弗勒斯迟早会这样做,哈利自己也做好了暂时遗忘这段记忆的准备。
早在哈利请求邓布利多带他去寻找魂器的时候,他就考虑过最坏的可能性是他们会面对伏地魔与食死徒,就像去年夏天在魔法部。即使学习了这么久的大脑封闭术,他还是担忧在战斗中他会被人摄神取念,他决不能让西弗勒斯因为自己受到威胁。
即使西弗勒斯不这样做,哈利也会在出发寻找魂器之前给自己一个一忘皆空的。
西弗勒斯所不知道的是,哈利还给自己做了个催眠,如果自己忘记了有关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记忆的话,在一个特定的时刻——在吃到巴黎那家舒芙蕾的时候,自己大脑的记忆会随着味蕾记忆一起被唤醒。想到西弗勒斯答应自己战后一起再去巴黎,哈利偷偷笑了起来。他有留下一封信给西弗勒斯解释一切,哪怕自己暂时忘记他们的感情,西弗勒斯也一定会在战争的终点等他的,哈利坚信这一点。
为了防止西弗勒斯忘记去巴黎的承诺,哈利恳求赫敏发誓,等到自己消灭了魂器和伏地魔,她必须给自己做一次舒芙蕾。赫敏对此充满了疑惑,但她还是答应了。
31
有一个人注定在一个偶然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却要你用一生的时间来将他遗忘。
哈利詹姆斯波特从未读过麻瓜作家这句名言,他的好朋友赫敏很可能读过。
就算他读过也不会赞同。
他的那个人的出现是历史的必然,在那个烛火辉煌的大厅里,在那个星空天花板下,伴随着额头伤疤的刻骨疼痛;忘记那个人也不需要一生的时间,在他们魔法界,无论是咒语还是魔药都只需要一秒钟。
西弗勒斯斯内普倒是读过这句话,不过他嗤之以鼻,让哈利忘记自己不需要一生的时间,在他们魔法界,无论是咒语还是魔药都只需要一秒钟。而且自己恐怕也不是哈利的“那个人”,年少时的爱恋,有多少是能当真的呢。
32
你对我施遗忘咒的时候,我想着早晚有一天你肯定会亲手给我解开咒语。你内心和我的想法一样吗?
你不得不杀死你最尊敬的那个人,你被我骂作叛徒懦夫的那一晚,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Look at me”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倒在尖叫棚的地板上,把你的记忆——那些只有你和Lily而没有你和我的记忆——给我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答案了。
33
1999年10月,战争结束一年五个月。
哈利在德弗罗朗咖啡馆二层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拿铁,一份舒芙蕾,又在侍者的推荐下点了一份柠檬塔。
舒芙蕾非常好吃,吃到第二口的时候他想起来这和他六年级每次来吃的味道一模一样,甜而不腻,软而细滑,入口即化,有淡淡的香草味。
尘封的记忆全回来了,曾经他每个周日都坐在这里,彼时那个他以为可以纠缠一生的人就坐在对面。
那个人现在在六尺之下[14]。
哈利的眼泪落了下来。
他还不到二十岁,他再也不会吃舒芙蕾了。
[1]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原著第六部被伏地魔杀害。我很喜欢这个着墨不多的人物,私心让她活到了战后。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并没有查到皮尔斯辛克尼斯之后是谁做了司长。大战之后赫敏进入了法律执行司,但她开始只是部员,所以我设定在赫敏当上司长之前,还是由伯恩斯夫人担任司长。
[2]此时是1999年,毫无疑问既没有绯闻女孩也没有后文提到的CW电视台,你们就当是电视行业突然加速发展了吧。我的私设,我的锅。
[3]化用《百年孤独》的开篇句子,参照范晔译本。
[4]命运三女神之一。克罗托是三女神中最小的,她负责掌管未来和纺织人间的命运之线。
[5]CAFé DE FLORE,又名花神咖啡馆,萨特和波伏娃常年在此处写作,还有其他诸多文艺界名人流连此处,因而名声大噪,甚至被称作是“存在主义”的诞生地。
[6]《哈利波特与凤凰社》,人民文学出版社,第37章失落的预言。
[7]《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人民文学出版社,第17章双面人。
[8]原著未提及,我自创的。
[9]《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人民文学出版社,第8章魔药学教授。
[10]改编自瓦格纳著名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
[11]《尼伯龙根之歌》,2378节,4行。
[12]节选自《尼伯龙根之歌》,2379节,2-3行。
[13]关于选择的名言:To be or not to be.做还是不做?生存还是毁灭?
[14]Six feet under.英语国家中逝者通常被埋在地下六英尺的深度。
【饼渣】(原著向abo)乍见之欢 02
*又名命中注定的小白龙和大闹东海的俏哪吒之间的狗粮故事,谢谢各位赏脸来看我表演瞎几把磕cp(鞠躬)
*看前需知:天乾=alpha;地坤=Omega;普通人=中庸;莲期=发情期;信引=信息素
*傻白甜肉文
殷夫人远远就看到自己的儿子骑在一人身上,听到哪吒吼抓到个天乾头皮一麻又是一炸,连忙叫后面的人把自己的混世魔王儿子从人家身上扒下来,但哪吒这会儿难得对一个天乾这么亲近,就连脚都圈在人家腰上了,还在叫:“小爷...
*又名命中注定的小白龙和大闹东海的俏哪吒之间的狗粮故事,谢谢各位赏脸来看我表演瞎几把磕cp(鞠躬)
*看前需知:天乾=alpha;地坤=Omega;普通人=中庸;莲期=发情期;信引=信息素
*傻白甜肉文
殷夫人远远就看到自己的儿子骑在一人身上,听到哪吒吼抓到个天乾头皮一麻又是一炸,连忙叫后面的人把自己的混世魔王儿子从人家身上扒下来,但哪吒这会儿难得对一个天乾这么亲近,就连脚都圈在人家腰上了,还在叫:“小爷我就要这个!娘你快帮我摁住啊!”
殷夫人一边头疼一边对这名遇害的无辜天乾道歉:“少侠失礼了!我这便把吒儿弄下来!”
这名头戴兜帽的少侠被哪吒一屁股坐得眼里波光晃荡,眼周都羞得泛起了红,出口的声音微微哑,但仍旧努力保持端庄:“无,无妨,还请夫人快些。”
敖丙不便在有人在的时候用法术,这骑在他身上的小鬼就算是他单手就能撂倒,他现在也只能任其耀武扬威地摁在沙地上蹂躏,一点反抗都做不得。
哪吒怒目一瞪:“好啊娘,你居然帮个外人!”
殷夫人连连着急道:“吒儿,你快些下来!这样太失体统了!”
哪吒眼珠一转,又是放软了声音贴在敖丙身上道:“娘,他接住了我的毽子。”
殷夫人一愣,哪吒又是道:“而且他的味道我很喜欢,如果不是他来做小爷的天乾,我就谁都不要了!”
……..这又是喜欢味道,又是接住了毽子,这名来历不明的天乾和吒儿契合度一定不低,吒儿身上最近莲香愈重,莲期眼看就就要来到了……
殷夫人下唇一咬,她猛地单膝跪地,对着敖丙抱拳羞愧道:“少侠!还请你与我们走一趟!我们诚心恳求少侠来帮我们一个忙!但绝不强迫!只是请少侠委屈委屈,听上我们一说可好?”
一口一个绝不强迫的殷夫人转头就装瞎,假装自己看不见哪吒欢天喜地地指挥士兵们一言难尽地把敖丙捆了个结结实实,敖丙本来还想说话,被哪吒连嘴都堵上了。
敖丙死死盯着把手揣在裤子里大摇大摆走在前面的哪吒,他的手指蜷紧又松开,掐了决又顿了顿放下,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敖丙闭目静神,心中反复告诫自己不可妄动暴露身份,找机会再走。
殷夫人心中有愧,不敢看被五花大绑的敖丙,也不敢去掀开他兜帽看一看这位被吒儿挑出来的天乾到底是什么模样,她只低头快步走到哪吒旁边,附耳小声道:“吒儿,你为何就一定要这人?娘给你找了那么多,你就一个也看不上?”
哪吒又是一声嗤笑,心说我这个也看不上,绑回家不过是糊弄你们罢了,好歹找个能抗住小爷毽子的天乾来玩,但他眼珠悠悠一晃,把手背在脑后,嘴上却道:“那些人就是加在一起了,都比得上小爷这个的靴子尖。”
殷夫人却是一愣,她忍住自己不要往回看打量那人:“.……他就这么好,你就这么中意他?”
殷夫人说着说着却是酸起来了,她用手肘一捅哪吒的腰:“好啊,吒儿是真的大了,背着娘有了天乾都不告诉娘一声,你看上他多久了?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她又脸露调侃:“我还以为你真的在抢呢,原来早就看好了啊。”
哪吒却是一脸懵,他在心里算算,随口一答:“刚看见一刻钟吧,不知道叫啥名,从海里蹦出来的。”
殷夫人一静,惊悚道:“你这是一见面就骑在人家身上,还要抢人家啊!!!!”
哪吒倒是坦然:“不然呢?”
殷夫人走到李府的时候头都快点到地上了,她一路上和被绑得话都不能说的敖丙说了几百次抱歉,又是惭愧又是没有办法,根本不敢看敖丙的眼睛,一到李府就匆匆把敖丙放到了哪吒房间内,又是警惕地反复叮嘱了几次哪吒不准欺负敖丙,殷夫人才头大地走了。
她要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和这个遭受了无妄之灾的孩子谈谈,让这孩子帮帮哪吒,殷夫人让自己镇定,看起来问题应该不大……才怪啊!!!
殷夫人欲哭无泪,坐在房中连连叹气,只希望李靖早点回来也给想想办法。
自己娘头都要愁秃了,哪吒却是不紧不慢地靠在床上看着坐在另一端还被绑着的敖丙,他随手从拿了个红果塞在嘴里,匪气地把脚搭在床沿上晃,嘴里咬着果子含糊不清地道:“小爷和你说啊,进了我家的门,就别再想着走了。”
敖丙却是一动不动,霜雪般的眸子仿佛冻结般凝视着哪吒,背着背后的手飞快掐诀,绳索寸寸被冷凝成冰,转瞬就碎在了哪吒的面前,他手一挥,长袍无风自舞裂开绳索,一双眼睛在飞扬的冰晶里湛湛清光,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浅淡:“你拦不住我。”
哪吒偏头眉梢一扬,咬住果子脚一踩就过去了,他伸手就要掀开敖丙的兜帽:“只有别人拦不住小爷,到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我拦不住谁的!”
他手一伸就贴到了敖丙的脸,敖丙眼神动都不动,只侧头避开,用右掌借力打力推开哪吒手指,嘴上还在说:“你要到莲期了,又是地坤,打不过我的。”
哪吒本来脸上嬉笑,一听这话反而动了真火,他眉毛一沉,腰肢翻转一摆侧身一脚就打在了敖丙小腿上:“地坤又如何?你这个天乾不也一样跟条狗一样被我绑回来了吗?!”
敖丙一听蹙眉道:“我不是狗。”
哪吒冷笑:“我管你是什么东西,今天都得被爷打趴下!”
敖丙脸色一冷,他微微偏头道:“我不和你打了,有人来了,让我走。”
哪吒嘲道:“怎么,你是长得过于丑了吗,穿个兜帽就算了,连人都见不得?”
哪吒使了个阴招,他手握成爪往敖丙腹下三寸狠狠抓去,敖丙没控制神色一变,挥袖挡了一下,哪吒便得意地嘻嘻了一下,本来往下的手一转,转瞬就往敖丙的兜帽撩去,这兜帽被一带,便“唰”一下飞走了。
哪吒还在嘲讽,他抬眸一看:“我倒要看看你这大言不惭的丑八怪长什么见不得人的…..”样子。
哪吒话到一半便是一愣,兜帽下的人额上生了两个小角,长发银蓝流光地落在肩头,一双眼里似羞死恼似无措地泛着潋滟水光,恍若剔透珠玉,少年人稚气未褪,却已经是一副清雅矜贵的样子,他面容极佳,便是这样轻轻一瞥,哪吒就敢笃定地说,这人绝对是他见过的天乾里最相貌最好的人。
龙涎香去了外袍幽幽散,敖丙侧头后退一步,举起长袖来挡额上的角,声音冷里透着怒:“放我走!”
哪吒被这香搅得心烦意乱,下意识顶了一句:“不放!”
敖丙手握成拳,他睫毛直颤,低声道:“你娘来了。”
果不其然,门被轻轻叩了下,殷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吒儿啊!我进来和那位少侠谈谈了。”她话音未落就要推开门了。
哪吒一惊,他看了眼中都似带泪的敖丙一眼,心中又是一紧。
兜帽袍早就被他打飞到横梁上挂起,现在去够肯定来不及了,哪吒脑子转的飞快,他牙关一咬,扑到敖丙身上把他压在床上,干脆利落地把身上褂子一撩反手盖住了两个人的头,低声喝道:“别动。”
敖丙声音轻轻带颤:“你……”
他话还没说完,殷夫人便推门进来了:“吒儿啊,你有没有欺负人家……”她话还没说完,便是突兀地一静,殷夫人猛地退出去“砰”一声把门关上,背靠在门上双目惊恐地拍胸口,她声音是又急又是吓:“吒儿啊!!我们还没让人家答应呀!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哪吒两腿张开骑在敖丙身上,他用小腿轻轻打了敖丙一下,闷声道:“你大声点,说你同意让我这么做了,快点!不然我娘得进来说我!”
敖丙嗓子发干,他顿了许久才忍出一道冷静自持的声音:“夫人,我,我答应了。”
殷夫人一呆,心说这才绑回来多久你就答应了,她又愁道:“少侠,要是吒儿威胁了你,你就说,我们李家不做这样的事情,不强求的。”
哪吒狠狠威胁:“快说都是你自愿的!”
敖丙一顿,哑声道:“未受吒儿一点胁迫,都是我自愿的。”
殷夫人又是一愣,哪吒便高声说道:“娘你听到了吧,他都是自愿的,你快走吧,我和他还有事情要做。”殷夫人一张脸被哪吒说得通红,根本不敢细想哪吒说要和这人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只木着脸连道了几声好,捂着脑袋头晕眼花地走了。
哪吒听着殷夫人走了,转头就怒骂敖丙:“叫什么吒儿!吒儿是你叫的吗!”
敖丙这时也不像之前一样剑拔弩张地反驳他,却是低低问道:“.…..那我该叫你什么?”
哪吒一顿,道:“我叫哪吒。”
敖丙也道:“我叫敖丙。”
两人说完且是一静,他们都没动,呼吸急促地在狭小的天地内纠缠,龙涎香裹着莲香,熏得哪吒口干舌燥。敖丙别过头,他手本下意识放在了哪吒的腰上,但哪吒的马褂笼在了两人头上,他触摸道的便是汗涔涔的肌理,滚烫地熨帖在他手心,敖丙被烫得松开,放在了自己身侧紧握成拳。
哪吒抱怨了句:“你身上味道好臭。”
敖丙一张脸全红了,眼神无措地到处看,喉头滚动:“.……你身上味道,倒是很好闻。”
敖丙一顿,又问道:“…….你刚刚,都已经看到了我的角,为什么还帮我隐瞒?”他一静,问道:“你不怕我吗?”
哪吒嗤笑,吐息便打在敖丙耳朵上:“怕?向来只有别人怕小爷的,轮不到小爷怕别人,你不是人吧,那小爷就不留你了,我家都是打你这样的妖兽的,你走吧,等下我带你溜出去。”
敖丙却不知为何,手指蜷了下,垂下眼帘道:“.…..这就让我走了吗?”
哪吒奇怪道:“不然呢?”他一叹:“不过我还是很欣赏你的,以后我能找你玩吗?”
敖丙低声回答道:“……..嗯,等下我给你一个海螺,在海边吹了,我就会出现。”
两人笼在马褂里,说了一阵话,一个说着要送一个说着要走,却都是没动,哪吒小声嘀咕了句:“算我看错,你长得还挺好看。”
敖丙呼吸一窒,哪吒刚要起身,门又被敲响了,是一道冷硬却不乏忧虑的男声:“吒儿,爹回来了,你娘问什么都魂不守舍一句话都不说,你怎么了?”这位也是话还没说完就要推门进来。
敖丙猛地摁在了哪吒腰上,哪吒一时不察被拉了下去,手上没有撑住,两人又被笼在了马褂里,敖丙和哪吒呆呆对视,瞪大双目,唇瓣交接。
李靖的声音一顿,他猛地关上门,静了好长时间才颤声道:“……..吒儿,你怎么都长这么大了,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啊?”
天娘诶!!魔丸哪吒强吻冰清玉洁的东海小龙男了!(拍大腿)请总兵大人做主啊!!!
老规矩,评论多更新加速!
始乱终弃之后(all荧)
*当你以为你只是无关紧要的朋友时,他们早已对你满好感
*轻微追妻火葬场
*结果最后面对火葬场的是屑旅行者
喜悦、不舍、伤心……
你望着空离去的背影,百感交集。
但最终种种情绪都化成了愤怒。
说什么时间足够、说什么荧也要体验旅程,通通都是借口罢了,他能毫不犹豫的离去,只代表了——你在他心里没有他想要办的事情重要。
连从出生起互为依靠的空都舍弃了你,你感到无边孤独。
从那以后,你就有了一个强烈愿望。
你希望有那么一个人,把你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无可动摇。
1、
你选的第一个目标是迪卢克。
听说越是冷淡之人,当你驻入他的心间...
*当你以为你只是无关紧要的朋友时,他们早已对你满好感
*轻微追妻火葬场
*结果最后面对火葬场的是屑旅行者
喜悦、不舍、伤心……
你望着空离去的背影,百感交集。
但最终种种情绪都化成了愤怒。
说什么时间足够、说什么荧也要体验旅程,通通都是借口罢了,他能毫不犹豫的离去,只代表了——你在他心里没有他想要办的事情重要。
连从出生起互为依靠的空都舍弃了你,你感到无边孤独。
从那以后,你就有了一个强烈愿望。
你希望有那么一个人,把你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无可动摇。
1、
你选的第一个目标是迪卢克。
听说越是冷淡之人,当你驻入他的心间时,就越得他看重。
以真心换真心,你既然想得到他的重视,那么也得无比重视他才行。
你拿出刷日常任务的热情,每天白天到天使馈赠和晨曦酒庄打卡,顺便喝喝果汁看看书,晚上则帮披着马甲的他做好人好事。你不再跟着凯亚一起胡闹,也不再听温迪的琴音,你的眼睛只会看往迪卢克的方向,视线热烈而专注,向他表达着强烈的亲近意图。
在你的不懈努力下,你成了迪卢克的挚友。
老实说刷的这么努力却刷出个友情结局,你感觉有些复杂,但转念一想,比起多变的爱情,还是友情和亲情更牢固些,你需要的是把你看的最重要的人,至于这个人对你抱有什么情感反倒不重要。
你很坦然的接受了挚友身份,与他一起出任务、一起做晚餐、一起讨论事情,他工作时,你会安静的捧着书坐在离他最近的沙发上……
你们形影不离,就连夜晚,你也和他一同宿在晨曦酒庄,当然以你们纯洁的友谊,你睡在他隔壁房间,虽然你不明白将客房布置在主家房旁边是几个意思,但也许这就是蒙德本地的风俗呢?算了,那不重要。
明明已经这么亲密了,你以为你们的友谊能够天长地久。
结果因为一杯酒你们友谊的小船就翻了。
他不给你喝酒。
换句话就是说,你不如他“不给未成年喝酒”这条原则重要。
你清醒了。
你没有辩驳你至少已经500+的事实,喝不喝酒是其次,你只是在这一刻清晰的意识到迪卢克他并不符合你的需求。
他有许多生意要管,也有自行揽起的维护蒙德的责任。
假如你突然接了棘手的任务,迪卢克不会立刻放下生意不管陪你跑东跑西;假如你投奔哥哥成了深渊的一员,迪卢克也肯定会斩断友谊站在你的对立面。
你永远不可能成为他心中的最重要。
……
迪卢克处理完手边文件,捏紧了自己胀痛的眉心,目光透过指缝再一次落在空置的沙发上。
你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不是“来访”,而是“回来”。
在迪卢克眼里,虽然你们之间未互相点明,但其实你们距离法定伴侣只差一张结婚证件而已。
你之前的热烈追求他感受的到,他也早已对你有了好感,生性内敛的他说不出炙热爱语,只能在行动上表示。
他会在天使的馈赠里每天亲自为你准备爱喝的果汁,他会在晨曦酒庄的书架里放上你爱看的书籍,他从不允许别人进入的书房只为你打开,就连夜晚也带着你,独行侠夜枭不再独行。
他所有的示好你通通接受,但迪卢克依然不确定你是否已经接受了他本人,直到你接住了他隔壁房间的钥匙。
偌大的晨曦酒庄客房都在遥远的另一边,甚至不在同一层。
能够靠近主人卧室的,自然只有女主人的卧室,现在备给你的房间是上一任夫人也就是迪卢克母亲住过的房间。
他将你的房间安排在这已经算是明示了。
幸好你没有拒绝他的钥匙。
只是在你们成婚后,他不希望你们像他的父母那样分房睡。想到这里迪卢克罕见的脸红了一点,你们至今还未做过一点情侣之间的事,别说亲吻甚至连牵手都没有,他偶尔想“失礼”一下,但感觉到你完全没那个意思,他也就歇了心思,他不想吓到矜持内敛的你。
“没关系的,”迪卢克想,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只是这次,旅行者出任务的时间会不会太久了些?
2、
“矜持内敛”的你此刻正如同个痴汉一样扒着破烂的门板往房间里偷窥。
房间里有什么吸引你的呢?
是年少伤痕累累昏睡过去的魈。
你不知道为什么走路被草史莱姆绊一跤就能穿越时空,但这不影响你爬起来就疯狂乱窜寻找魈。
是的,魈是你第二个目标。
你想抢在岩王爷之前救他脱离苦海,让你在他心里留下重重的一笔。
结果你迟了岩王爷一步,只能含恨走细水长流路线。
年少的魈比以后的三眼五显真人更难搞,他像一只刺猬,拒绝世人一切善意,包括你的。
你像一个老父亲般把他原谅。
他厌烦你,你就偷偷地跟着他,每每在他战斗力竭昏迷的时候才出现,帮他清理包扎。
确定魈不会醒来,你推门进去,擦净他身上的血迹,在伤口上轻柔地敷上药粉。
年少的魈有着严重的自毁倾向,生活环境再恶劣他也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只有战斗,要命的战斗。
你长叹一声,起身想为他做一顿午饭,环顾四周,除了这张孤零零的床,什么都没有。
这孩子太苦了,你看着睡在床上毫无血色的魈,无限怜惜。
你走到屋外,用岩属性造了一口锅,又用风属性砍了几段树枝,开始埋锅造饭,橘色的火光映红了你的脸。
等魈拖着虚浮的脚步出门时,你已经做好了四菜一汤,正在做甜点。
你没料到他居然醒这么早,看着他眉头皱起正要开口,你抢先一步说,“我做完这道甜点就走。”
他张了张嘴,良久才来了一句,“不必。”
也不知道是说你不必走,还是说你不必做甜点。
你厚脸皮的当做不必走,拍拍旁边的位置让他坐下。
魈没理你,径直走向远离你但还在你视线之内的地方席地而坐。
你看了一眼他周边的草地厚度,确定厚实柔软,才移回目光继续做甜点。
甜点做完,你在火堆里又添了几根柴,对着远处的魈喊,“我走啦,你回来吧。”
魈没回应你,你再次叹了口气,感觉这细水长流路线走的艰难。
就在你转身要走时,听到身后魈低低的声音传来,“下次包扎时不必给我敷药,仙人的身体与凡人不同,凡间药物对我无用。”
下次……
啧,这变扭的仙人啊。
你忍住笑意,头也没回的冲着身后挥了挥手,迈着欢快的步伐离开。
就这样,你有了一个弟弟魈。
不要说他都几千岁了不适合当弟弟,魈那种让人不自觉想照顾他的气质的确很适合当弟弟嘛。
相处了一段时间,你发现他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你靠近,但你真的听他话远离他,他就会变得很低落,你不听他话坚持粘着他,他又会说习惯一个人呆着。
你的拳头硬了。
拳头还没硬一会,又被他的礼物哄好。
魈虽然变扭,但不会让你单向付出,战斗时他会护着你,过节时他会送你礼物,平时会投喂你他亲自做的菜肴,你们分开做任务时,他会细细叮嘱你遇见麻烦就呼唤他,他会立刻来到你身边。
这弟弟可比你那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的哥哥好多了。
就在你认为你们的亲情已经牢不可破的时候,它破了。
那是一次饭后闲聊,你对这个时代的摩拉克斯有些许好奇,便向魈询问关于他的消息,想到后世那个总不带钱的遛鸟大爷,你的言语间便少了些敬重,这细微的态度被魈察觉到,他郑重的警告你,“胆敢对摩拉克斯大人不敬的话,即使是你,我也不会原谅。”
你仿佛听见了姐弟情破碎的声音。
唉,这也不是一个会将你放在最重要位置的人啊。
不原谅就不原谅吧,下一个。
……
那天以后,你再没有出现过。
魈忐忑不安地握紧武器,是不是他那天说的话太重了……
可是摩拉克斯大人是将他从漫长的痛苦中解放出来的恩人,他自然会维护他。
想想你那天没有半点不快的脸,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再想到你离开前还给他做了杏仁豆腐,魈不自觉的柔和了表情。
或许是你被什么任务绊住了吧。
魈等着你呼唤他。
但他等了很久很久,你都没有呼唤他,也没有回来。
他耐不住思念去寻找,翻遍璃月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没有找到你。
魈只能寻求摩拉克斯的帮助。
结果得到了你并非本时空之人而且已经回到原有时空的消息。
他想再次看见你,至少得等一千年。
只是分离一个月不到,他就已经慌乱思念至此,分离一千年,那是何等漫长而痛苦的时间?
但是魈没想过放弃,他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
长长的羽睫遮住了他眼中神色,“已经迟了,我们之间的关联太多,即使是时光相阻,也斩断不了。”
3、
你看着眼前跪着的一排排冰水火法师、再看向更远处的丘丘人、铁甲小宝,仿佛看见无数素材再向你招手。
你按住蠢蠢欲动的宝剑,心中默念不能对下属出手。
感谢草史莱姆再次绊倒了你,让你来到这个和哥哥身份对调的时空,成为深渊BOSS。
深渊BOSS好,深渊BOSS妙,你梦寐以求的只把你看得最重要的存在,这里要多少有多少,你可以让它们做任何事,甚至让它们自裁都可以,啊……素材……
咳咳,心中再次默念一百遍不能对下属出手,你抬起眼帘看向站在一边的金发青年,戴因斯雷布。
如果没有这群下属,他应该是最符合你要求的人选,拥有这个世界深渊公主记忆的你这样想。
戴因与你一起同游五百年,是你最好的伙伴,哪怕你后面黑化了,在旅行者哥哥面前说他坏话,他也对你不离不弃,一直追逐着你,甚至给你带来了铁甲小宝之心。
想到哥哥此时说不定正在痛骂戴因二五仔,你不禁笑出了声。
你还没笑两下,突然感觉到时空拉扯,你被扯回了原有时空,同时被扯回来的还有虽然眼神很迷茫但是表情管理很到位的戴因斯雷布。
啊,你那一堆只把你看成最重要存在的下属呢?!
你不死心的接近一个深渊法师,对方的水球彻底断了你的念想。
变成素材吧,水深渊法师。
“它为何会对你出手?”戴因斯雷布疑惑开口。
“因为在这个世界,我是旅行者,”你收起地上地脉的枯枝,一边向他解释,一边打量着戴因。
忠心耿耿的下属们没了,这位不是不能凑合,你决定继续当他最好的伙伴。
然而作者懒得再写下去,她直接将深渊哥哥送到了你身边。
“荧,你最近去哪里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空一把推开坏人戴因,将你搂进怀里,“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丢下你一个人,我不管什么天理深渊了,荧才是最重要的。”
“哥哥你那时候太过分了。”你突然红了眼眶,跟每个家长一哄就会哭述委屈的小孩一样。
“对不起。”
“你抛下我走掉时,你不知道我多难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真的对不起,以后不会了。”空抱着你,任由你的眼泪打湿他的肩膀,一边小声地哄着你,一边轻柔地摸着你的头。
你从开篇就憋着的气散了。
你知道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标、有自己的价值观、有自己的不得已,想要别人毫无原则的将你当成最重要,哪有那个可能?
说什么想要找个把你看的最重的人,不过是跟哥哥赌气罢了。
气散了,你的目标也消失了。
在哥哥肩膀上蹭干鼻涕眼泪,你微笑着抬起头,正好对上戴因凉凉的眼神。
除了他,还有魈、迪卢克。
你的笑容僵在嘴角。
如果视线可以杀人,估计空已经死了上百次。
然而空很淡定,他淡定的松开你,淡定的理顺你微乱的发丝,淡定的开口,“妹妹,这个世界我已经腻了,我们现在前往下个世界吧。”
三双凉凉的视线瞬间转到你身上,空也在等着你的答案。
你感觉你要完。
end
【魈荧】魈仙人万万没想到,情敌竟是他自己
#文中不同时期的魈仙人皆用“魈”这个名字,但过去线中的魈原名为“金鹏”。#
#我流荧妹,非梦女,1.3k,未完,是写给亲友的赠文,ooc算我的。#
#手动打码,极度生草,慎入。#
荧偶尔会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
“欸?有人看着旅行者?谁啊?”派蒙咀嚼着月亮派,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不知道。”
荧的确不知道,因为那一直追随在自己身后的目光太过压抑,压抑到她甚至感觉不到除了克制和隐忍以外的其他情绪,自然也就不知道是何人在注视着她。
不过,荧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因为那目光往往只会在她遇见危险时出现,在危险消退后又悄无声息...
#文中不同时期的魈仙人皆用“魈”这个名字,但过去线中的魈原名为“金鹏”。#
#我流荧妹,非梦女,1.3k,未完,是写给亲友的赠文,ooc算我的。#
#手动打码,极度生草,慎入。#
荧偶尔会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
“欸?有人看着旅行者?谁啊?”派蒙咀嚼着月亮派,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不知道。”
荧的确不知道,因为那一直追随在自己身后的目光太过压抑,压抑到她甚至感觉不到除了克制和隐忍以外的其他情绪,自然也就不知道是何人在注视着她。
不过,荧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因为那目光往往只会在她遇见危险时出现,在危险消退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是谁呢?荧忍不住有些好奇。
旅行者带着派蒙在璃月四处闯荡,钻秘境开机关,偶尔还爬到悬崖峭壁上凌空一跃,只为了采山崖上的琉璃袋以及清心。
身为闯荡过无数个世界的旅行者,她本该是无所畏惧的。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夜路走多了总能撞见鬼。
旅行者丰富的作死经验告诉她,爬山时体力值耗完了就要尝试下坠攻击。
但是更丰富的伤重经验也告诉她,6000多米高空下坠就算采取了应急措施也得清空血槽。
旅行者抓着手中的清心,安详地闭上双眼,准备等待七七发现自己的尸体后将自己搬到岩神神像前复活。
然而,一秒,两秒,三秒……下落无休无止,连派蒙的尖叫声都听不见了,仿佛一下子从天空之巅落入了深渊之底。
“这不对劲啊!”荧猛地睁开了眼睛,周围的景色早已在飞速下坠的过程中拉成了线,但是即便模糊判断也能看得出,这里根本不是奥藏山。
荧的心瞬间凉了一半,她心想自己不会连复活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砸成肉饼吧?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风自脚底升腾而起,稳稳地将荧一托,背后的风之翼唰地一下展开,险而又险地落在了地上。
然而,不等旅行者松一口气,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起,荧抬头一看,一片废墟之上,不远处竟有两支军队正在交战。
身经百战的旅行者毫不犹豫地躲在了掩体之后,她伏低了身子,放缓了呼吸,那朵尤沾朝露的清心散发着令人心安的香气,让她能冷静下来审视眼下的困境。
虽然因为角度问题而视野受限,但荧能判断出这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有人溃散奔逃,有人拼死反抗,但最后都无一例外地惨死在敌人的刀刃之下。
空气中弥散着硝烟和鲜血的腥气,虽然经历过更为惨烈的战场,但荧依旧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不忍见苍生疾苦,不忍听众生悲鸣。
在战争的倾轧之下,个人的力量显得那般渺小而不可及,荧想做些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她只是举着那朵清心,冷静的、平和地,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喊杀声渐渐停歇,荧蹲在一根短柱之后,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没有活口吧?!”荧听见了一声高昂的呐喊,那声音清亮得竟好似属于一个鲜活的少年人,“金鹏!你那边呢?”
咔嗒——荧听见了缓缓接近的脚步声。
风鹰剑在手,岩元素自指尖凝聚,一旦对方来到面前,荧有把握将对方瞬间击毙。
咔嗒,脚步声停了。
荧忍不住抬头,一只戴着尖锐指套的手抓住了断柱的边缘,随即是一张清俊秀致的脸,渐变色的墨青色碎发散在鬓边,悠悠地滴下一滴血。
随即,荧对上了少年的眼。
……该,怎么说呢?
这张脸,不陌生,真的一点都不陌生——因为在不久前,身为外乡人的荧还曾认真学习了一道璃月本地的甜点,只为了见这位仙人一面。
这位名叫“魈”的仙人有着一双清澈如冷潭般的双眼,明明年岁已经不小了,但比起另外三位三眼五显仙人,这位仙人看上去却还是一位少年。
沉静、寡言、些许的傲然、敛而不发的凌厉,却会在某些时候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懵懂无邪,构成了荧记忆之中惊鸿拂水的光影。
荧对他印象很深,所以她现在有些不敢认,眼前的人,真的是那位魈仙人吗?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少年提着滴血的长-枪,神情冷若霜雪,一双澄金色的眼眸凶狠地挑起,带着尚未散去的戾气与杀意,不带任何温度地凝视着荧。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他的枪在手中转了一圈,“咔”地一声刺落在地,他唇色灰白,微抿了一瞬,整个人如同寒冰铸成的雕塑,冷得不近人情。
荧看着他,他看着荧。荧不知道怎么想的,忽而间举起了手中的清心。
黄蕊淡青色花瓣的高岭之花,溢散着高雅而又令人心宁的香气,可以泡水还可以做成香囊,实用得令人欣喜不已。
这朵清心,本就是准备送给魈仙人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魈仙人看上去状态不好,希望这朵清心能聊以慰藉。
荧举着手,保持着这个姿势足足十秒。
那神情僵硬得好似死人一样的少年注视着她,动作缓慢而又警惕地接过了她手中的清心。
溢散而出的香气令他眉宇松动了一瞬,他有些愣怔,眼神迟疑,看得出他对清心的气味很是钟意。
“金鹏——!”
那个清越的少年音再次喊道。
“怎么了?你发现活口了?”
少年夜叉闻言,提枪转身往回走去,他将手中的小花攥得很紧,哑声道:“没,只是看见了一朵花。”
“有没有搞错?你还有闲情逸致折花,我真是服了你!行了行了,快回去复命吧。”
脚步声逐渐远去。
走在最后头的夜叉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断柱后露出的一角白裙。
——是的,他看见了一朵花。
开在废墟之上的花朵,美得让人想要折下。
……
旅行者跋涉了很久才看见了城池,说是“城池”其实有些不太准确,实际上应该是“部落”或者“聚集地”。
她踏入城池,周围尽是衣衫褴褛、面容沧桑的平民百姓,他们见了她都诚惶诚恐地避开,眼中藏着难以压抑的恐惧。
她干净的衣着、漂亮的容貌,在这座城市里显得格外鹤立鸡群,在这样的乱世中能够保持这样的风姿,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实力。
旅行者没有鲁莽地拿出袋中的摩拉,而是用一份渔人吐司向一个饥饿的孩子换取了情报。
让荧感到震惊的是,这里的确是提瓦特大陆,她并没有突然降临另一个世界,但问题在于,她现在所在的乃是千百年前的提瓦特。
——这是她与兄长最先降临此世的时间段,提瓦特正值群魔诸神并起,战火硝烟不断,苦难与灾厄伴随着人类在天地的熔炉中煎熬不已。
这个时节,璃月已经建立,蒙德还被飙风包围,温迪还是一只小小的元素精灵,风神乃是“龙卷的魔神”迭卡拉庇安,尘世没有一处可以心安的落脚地。
这是逼死“盐之魔神”赫乌莉亚的时代,也是群魔逐鹿中原的时代。
旅行者听完,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她受够了饱受苦难的大地,那时才会想着与兄长一同离去,没想到兜兜转转,她竟又回到了这里。
“那你……”旅行者想起今日的“偶遇”,递出了一瓶牛奶,拧眉道,“那你知道‘魈’……不,你知道‘金鹏’这个名字吗?”
这个名字一出口,荧便看见那孩子浑身一抖,眼中溢满了恐惧。
在他颤抖的述说里,荧知晓了“金鹏”乃是此地统治者的下属“夜叉”之一,除了金鹏以外,另外四名夜叉名为浮舍、应达、伐难与弥怒。
荧一听,忍不住在心中低唤一声“好家伙”,她翻阅过《护法仙众夜叉录》,自然知道这五位夜叉最后都叛变了原主,投靠了璃月。
《护法仙众夜叉录》曾提及:仙众夜叉护帝君,灭苦厄,征战千年,五夜叉死于非命者其三,不知所终者一,余者至今为金鹏而已。
金鹏夜叉,便是魈仙人。
但在小孩的口中,夜叉金鹏常戴恶鬼假面,屠戮众生,不仅犯下无尽杀孽,更可怕的是他还会吃掉败者的美梦,让人在崩溃和绝望中走向毁灭。
在这个没有希望的乱世中,一个美梦往往寄托着无处安放的哀思与念想,有人会梦到再也无法见面的家人,有人会梦见可望而不可即的桃源乡。
可就连这么微小的火光,都会在恶鬼的蚕食下消弭殆尽,从此寂寞寒凉的冬夜里,天幕再无光芒。
旅行者忍不住叹气,她守在孩子的身边,看着他在其他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狼吞虎咽地吃光了手里的食物,开始思考如何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中生存。
最简单不过的,便是南下前往璃月的根据地,投靠钟离先生,帮助他建设璃月,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但旅行者总觉得摩拉克斯不会拒绝她。
而且璃月仙人众多,或许能找到回到未来的方法。
旅行者很豁达。
因为她曾听见提瓦特的低语,它说“只要不失去你的崇高,整个世界都会为你敞开”。
然而,继“夜路走多容易撞到鬼”后,旅行者很快又明白了何为“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生存技能Max等级的旅行者找了一处小屋下榻,这屋子的前主人是个腿脚不便的老婆婆,在她因风寒去世后,她的儿女想要搬离这里,所以把房子卖了。
因为统治这里的魔神残暴不仁,这里也并非安居乐业之地,所以荧只是付出了一些食物,便得到了这处小屋。
有了落脚处,旅行者便开始了探索之旅,千年前的提瓦特与未来的提瓦特地势略有不同,荧按照着记忆中地图逐渐摸索,试图寻找通往璃月的路。
可也正是经过了调查,荧才知道盘踞在这里的魔神是何等的残暴,他不允许自己的子民离开领地,却又不让他们将日子过好。
一旦有子民逃离领地或是尝试寻求其他魔神的庇佑,他便会勒令夜叉将这些人斩于刀下。
明白情况后,荧觉得自己不能走,她要逃往璃月十分容易,但要她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活活熬死,她也心中恻恻。
于是她选择留在了暴君的领地里,干起了偷-渡的活。
最开始只是几个孤儿,就算在领地里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每天饿死的、被战火波及而死的人那么多,谁会在意那些孩子的死活?
借助风元素和岩元素的共鸣,偷渡事业十分成功,渐渐的,荧心里有谱了,便开始偷渡老人与女人。
荧很谨慎,也从来不会拿别人的命去冒险,这般来回偷渡了几次,居然一直都没被发现。
反倒是璃月那边,建设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意识到荧的存在,私底下默默地为她提供了几次帮助。
荧开始对那些拥有特殊技艺的人才下手了。
她偷渡了好几个建设、锻造型的人才去了璃月,却也被夜叉盯上了,为了不被怀疑,旅行者只能暂时收手。
但旅行者是不会认输的,她很快依靠着一手过人的厨艺开了一家饭馆,借助每日充盈的客流量以及寻找食材的由头给自己的行动打掩护。
直到她在野外捡到一只半死不活的夜叉。
旅行者的第一反应是把这只夜叉绑架到璃月,但她很快又想起魈仙人提起帝君时那无比崇敬的态度,她或许不能、也不应该破坏他们相遇的未来。
荧将这只夜叉带回了自己的小屋,塞进了被窝,还往炕下塞了一只五花-大绑的火史莱姆,之后便去厨房熬煮甜杏仁。
她斟酌着糖浆的浓淡,热腾腾的雾气弥漫开来,让屋子充满了甜甜花的芬芳。
魈在温暖的房间中醒来,恍惚间以为自己又吞下了谁的美梦,空气中弥漫的甜香令人眷恋,即便满心都是负罪感,他也无法抵抗美梦带来的安宁。
因此,梦境有多美好,醒来后便有多痛苦。
他剥夺了他人的希望,却又忍不住心生贪婪,在迷失与痛苦间徘徊,活一天是一天,行尸走肉一样地苟延残喘。
魈翻身,蹭了蹭柔软的被褥,感受了一下这陌生的香气以及温暖,随即艰难地起身,没有去看自己的伤。
反正,现在是在梦里,看不看都不重要。
魈这样想着,走出了房门,他听见热水烧开时咕嘟咕嘟的声响,循着那股甜香,走进了厨房。
金发白裙的少女背对着他,拿着汤勺在锅中小心翼翼地搅拌,她奶金色的发挽成了一个圆圆的发簪,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脆弱得犹如花梗的模样。
是她。魈站在门边,愣了许久,随即冷肃的眉眼冬消雪融般软下。他心想,原来不是别人的美梦,而是他的,是属于他的美梦啊。
那是一场疯狂的杀戮,在逼仄且压抑的间隙中,他无意间回头,窥见了一朵纯白之花,带着与此世格格不入的空灵沉静,在废墟之上不骄不傲地怒放。
他带回了那朵花,放在了自己的床头,从此被噩梦纠缠的夜晚有了一丝流动的暗香。
他偶尔会梦见这朵惹人心怜的花朵,在那废墟之上,他梦见自己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施施然地在她身边坐下,她看了他很久,忽而间靠上了他的肩膀。
她的头发很软,奶金色的发丝像丝丝缕缕的阳光,她身上有好闻的香气,就像每天夜里伴他入梦的花香,清淡纯澈,并不复杂。
他们彼此互相依靠着,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人,像两只可怜兮兮地挤在一起的小狗,在这无尽黑暗的世界里,互相依偎,互相取暖。
是这朵花,让夜不能寐的夜叉第一次期待起了夜晚。哪怕不合时宜,却也能借她些许的温暖,熬过永夜的寒凉。
直到,那朵花花期过了,不管他如何灌输仙力、如何悉心呵护,都不能再留住她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夜晚。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她了——
他有点、好吧,他……很想她。
因为是做梦,所以人总是能够轻易放下现实中无法放下的负担与枷锁,少年夜叉如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朝着少女走去,从背后拥抱了她。
滚烫炽热的身体贴上后背,陌生的呼吸吹拂着耳根,旅行者的手猛然一抖,眼中写满了错愕与惊慌。
她下意识地想喊出“魈”的名字,却又猛地抿紧了嘴唇,“魈”之名是岩王帝君赐给金鹏夜叉、用以保护他的名号,对于现在的夜叉少年而言,魈并不是他的名字。
“……你醒了?”
埋在少女肩窝的夜叉茫然了一瞬,不明白梦境里的她为什么会说出“你醒了”这样奇怪的话,他一手环着她的肩膀,一手压住她的腰腹,让她更紧地贴向他。
“请不要这样。”过分亲-昵的肢-体接触,让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未来那个清冷孤绝的“魈仙人”身上的旅行者无所适从,她掰不开那环在她腰间上的手,只能在他的臂膀之间艰难地转身,将背对的姿势调整为正对,双手果断无比地穿过少年的腋-下,给了他一个正直纯洁的“友谊的拥抱”。
这一回,迟钝的夜叉少年终于发现不对了,美梦再如何真实,幻想出来的东西终究是虚的,但这具紧贴在自己身上的柔-软-躯-体、那有别于男性的曼-妙曲-线,还有还有少女面上那不加掩饰的震惊错愕,都让魈从如梦似幻的浑噩中清醒了过来。
他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猛地缩回了手,凌厉的眼眸无措地睁大,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来不及感受与花儿重逢的喜悦,少年心事被戳穿的窘迫便咕噜噜地淹没了他。
但旅行者是何等的玲珑心窍?她就着拥抱的姿势自然而然地拍抚着夜叉少年紧绷的脊梁,道:“做噩梦了?你伤口还没好,小心别着了凉。”
说罢,她便拉着夜叉少年的手朝着餐桌的方向走,仿佛没看见被牵的人已经僵硬成了木头,她把他摁在椅子上,桌面摆着几碟小菜和一碗清粥。
“你受了伤,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怎么就自己下床了呢?万一伤口恶化了怎么办?”
“吃完后喝药,我给你准备了杏仁豆腐。”
荧手中忙碌不停,自顾自地说了很多,仿佛两人已是相识多年的友人,彼此之间毫无隔阂。
但实际上,她并不是这么自来熟的人,但她也很清楚,如果她不趁着魈仙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尴尬的气氛缓和了,某个正直单纯的护法夜叉恐怕会因为害羞而忍不住夺路狂逃,从此与她天各一方,再不相逢。毕竟,这位是璃月的正经仙人,而不是自由之都里整天想着多喝一杯蒲公英酒的巴巴托斯。
在旅行者不动声色的照顾之下,僵硬的夜叉少年很快便缓和了下来,他迟疑了片刻,拿起了调羹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旅行者给自己烤了一份渔人吐司,坐在了他的对面,微微眯起的琥珀色眼瞳里荟萃着窗外的阳光。
两人用完了早餐,荧端来了药碗,沉默坐在一旁的魈端起海碗喝干了碗中苦涩难咽的药水,没问药性,也不在乎其中会不会掺杂了毒草。
他的信任与乖巧让荧有些惊讶,她如言递上了一碗杏仁豆腐,甜滋滋地散发着杏仁的清香。
一直沉默的夜叉拿着调羹,看着碗中可怜可爱的白玉豆腐,终于出声问道:“这是什么?”
旅行者一手托腮,眨了眨眼,在这个上古的年代,她很难解释什么是豆腐,杏仁豆腐里又为什么没有豆子,只得道:“是一个很可爱、很甜美的好梦哦。”
魈持着调羹的手顿住了,旅行者却仿佛没有察觉到,自言自语地说道。
“有人告诉我,杏仁豆腐的味道就像美梦。”
“虽然这种说法毫无根据,但糖能让人幸福,也能让人放松,听说这里的人们都是不被允许拥有美梦的,所以我做了很多的杏仁豆腐分发给大家。”
她浅浅一笑,魈觉得她心里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可她还是选择对他微笑。
“梦这种东西,美好而又易碎,想要守住总归是不容易的。”
“但是一个梦碎了,再造一个也就是了。”
魈顺着荧的目光朝着窗外望去,隔着一个小小的庭院,此处的阳光都变得格外的温柔慵懒。
或者说,正是因为有身边这个少女的存在,世界才变得与众不同了起来。
他知道的,因为她这样的人,注定被尘世所爱。
夜叉敏锐的感官听见了院子外的窃窃私语,属于一个天真且兴奋的孩子,属于一个疲惫却也欣然的老人。
“爷爷,荧姐姐又做杏仁豆腐了,好香啊!”
“是啊,是啊。甜啊,甜可真好啊……”
“……”魈舀了一调羹豆腐,连着糖水一同塞入口中。
荧看着他,看着少年俊秀的面容上露出惊艳与欢欣之色,隐隐约约与千年后的他重合了起来。
那个斩钉截铁说自己并不嗜甜的魈仙人,第一次吃她献上的杏仁豆腐时也是这般神色,恍恍惚惚如临梦中。嘴里说着“仙凡有别”,手中的勺子却没停过。
真可爱啊。
旅行者抿了一口茶水,掩去唇边上挑的笑弧。
初次见面时她就忍不住这么想了,这个少年仙人的本性究竟是何等的无邪?竟能在千年之后依旧保持着少年的纯粹懵懂,眉眼如旧。
真好啊。
旅行者往他的方向推过去一杯清茶。
走过沧海桑田,你还是少年模样。
——真是,太好了。
……
旅行者和金鹏夜叉之间,有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在这暴君统治的城邦里,在这属于金发少女的小小屋舍之中,渐渐开始多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却从来都不曾被主人拒之门外。
对于这位特殊的访客,荧报以了十足的耐心,虽然碍于魈如今的身份,她的行动受到了一些限制,但独自一人身处异世的孤独,也在故人的陪伴下缓解了不少。
魈的到来没有什么规律,因为他时常会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结束后便会在第一时间内来到荧身边,这往往是他最崩溃、最孤独的时候。
但是即便如此,魈也依旧保持着绝不冒犯到荧的距离,荧毫不怀疑,自己只要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这敏感无比的夜叉便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有一次清晨准备出门采买食材,走出院子后却发现墙角边靠着一个人。
摘下夜叉假面的少年抱着长-枪,低垂着头颅站在墙边,看着竟像是在打瞌睡。
他的睡眠质量很差,荧知道。但不知道为何,在她身边,魈总能获得一夜的安然。
这或许就是魈忍不住靠近她的缘由,没让他像千年以后一样、疾言厉色地与周围的人划清界限。
——或许是因为美梦一样的杏仁豆腐,也或许是因为初见时那朵新鲜馥郁的清心花,总之,她变成了魈心中“特别”的存在。
旅行者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盯着魈的睡颜看了许久,忍不住心虚地想起千年后那句兜头砸来的“不敬仙师”。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仙师”的脸,那个清醒时显得清冷而又凌厉的少年,睡着后的模样却柔软得像个孩子。
一下、两下、三……她的那根手指,被宽厚的手掌握住了。
“怎么站着睡着了?不进去?”荧微笑,要说现在的魈仙人和以后最大的不同,大抵就是现在的魈仙人年岁也不大,与她的相处方式更像是同龄人。
刚醒来的魈看上去有些迷糊,但他眼神依旧清明,只是透着不易察觉的倦怠以及疲惫:“胡闹,擅闯是不行的。”
“我知道你实力不弱,但此地风气不佳,女子独居,总要小心一些。”
“我超能打的。”荧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墙角堆着的酒瓶子,了然,“你帮我赶跑了混子?”
“……”魈不接话,他没说自己昨夜过来,远远便看见有两个男人用酒瓶和砖头垒着想要翻她的院墙,想到这两人脑海中的念想,他顿时觉得战场杀伐后未凉的热血直冲心口,一时失控地将那两人打成了重伤、让他们日后再不能行如此龌蹉之举。之后他就站在院外,等着暮风拂去他身上的血气,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以后不要在外面干等了。”旅行者想到了未来的望舒客栈,有些讶异地发现似乎就在附近的地方,“我给你准备一个房间吧。”
旅行者说这话时毫无恶意,但提枪的少年却猛地僵住了,他扭头看向少女光洁无暇的侧颜,忍不住上前一步,逼近她。
“我才刚说完让你小心的。”魈一手抵着旅行者身后的墙壁,一手指着自己,看着几乎要被他抱在怀中的旅行者脸上那毫无危机意识的表情,忍不住有些生气,“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会天真至此?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男的,邀请男子去你家——你、你真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旅行者心想,我这不是相信您单身两千年的良好品行吗?而且你这个吃美梦和杏仁豆腐长大的小仙男居然好意思说我天真?
旅行者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反驳,但她不知道为何在魈的注视下有些说不出话,于是鼓了鼓脸,一把捏住了魈的脸颊,没好气地哼哼道:“……那你住不住啊?”
魈抬手摁住了旅行者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耳根微微发红,面上却还是冷静自持的模样:“……住。”
……
旅行者的脑海中有一根轴,一直没能转过弯来。
在荧的认知里,魈一直都是千年后守护璃月的降魔大圣、吃可爱多长大的小仙男、一碗杏仁豆腐就能吊出来的“基本不见人”的仙人。尽管已经从其他人的口中听见了夜叉的恶行,但荧更倾向于相信魈是受人所迫。他之后也为了赎罪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忍受着痛苦镇压魔神残渣长达千年。
正如契约之神所说的,没有千年也赎不了的罪,也没有千年也还不了的恩。
这个乱世对于旅行者而言,不过是过去发生过的事了。
她改变不了,也不愿去改变,毕竟她知道,人类终究会迎来光辉的未来。
但是,当浑身溢散着青焰的魈倒在她的怀里,凄厉而又无法自抑地发出哀嚎,旅行者看见他的体表局部浮现出金翠二色的幼羽,羽根带着鲜血片片脱落。她猛然意识到,千年后清冷孤绝的魈仙人,曾经一个人熬过了怎样漫长的痛苦。
——金鹏翅鸟,展翼千里,食吐悲苦。
他所经历的,并不是《护法仙众夜叉录》中寥寥几笔带过的伐戮。
他的无邪温柔、慈悲良善都曾经被恶人践踏、亵渎、磋磨,在这天地的熔炉之中,他不过一只尚未长成鲲鹏、鸣声悲苦的雏鸟。
那是魈第一次在旅行者的屋舍中留宿。
荧抱着他,安抚着他,看着他在青色的火焰中煎熬了一整个夜晚,最后脱力昏迷。
醒来后的魈,变得愈加的沉默,他躺在荧的腿上,麻木而又浑噩地告诉荧自己即将奔赴战场,或许很久都不会回来。
“你什么东西被抢走了?”荧没有说什么,只是抚了抚他柔软的额发,“还是说,他抓走了你的亲人?”
“他”指代的是谁,魈再清楚不过,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低低地道:“是母亲的纯青琉璃心。”
——金翅鹏王,羽生庄严宝色,临终时上下翻飞至七数,上金轮山,全身自焚,余纯青琉璃心,落入东海,魂可安矣。
这颗纯青色的琉璃心与魈命脉相连,母亲用来保护孩子的青焰被人利用,反过来伤害自己的孩子,魈想要夺回母亲的琉璃心,令母亲魂归东海,安息瞑目。
“……下次依旧感到痛苦的话,便来找我吧。”旅行者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只觉得那种情绪咕嘟咕嘟地沸腾着,几乎要满溢而出。
她 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这股冲动促使她拂开他被汗水濡湿的额发,在他眼角落下一个吻。
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眸里又有了亮色。
“……任何时候?”
“是的,任何时候。”
旅行者毅然决绝,已经决定要为伙伴两肋插刀。
——(快逃)——
不……不是这个插刀。
只穿了一件单衣的荧被身材精壮的少年连人带被紧抱在怀中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半夜三更擅闯民宅的夜叉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处,额头死死地抵着她的肩膀不肯抬起,荧能感觉到有滚烫的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皮肤上。
她下意识地抬起少年的脑袋,却只看见一张泛着红-晕的俊脸,眼角红痕深深,金瞳涣散却又凝着水光,但其中郁结的痛苦,却看得人肝肠寸断。
“我、我不想再吃了……我真的不想再吃了……”
魈躬偻着腰背,痛苦无比地抓挠着自己的咽喉,尖利的指甲在脖颈处划出了道道血痕。荧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伤害自己,他被制住了双手,只能如同耳鬓厮磨的鸟儿般不停地蹭着荧的锁骨、肩窝、颈项。(省略)。
荧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这是那个清冷且不近人情的魈仙人深藏起来的另一面,旅行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只知道,瓶子破了。
那种不知名的、无法形容的感情满溢而出,柔柔地将她浸润在其中,那是没有攻击力的蛛网,纠缠着魅惑人心的毒。
(省略)
旅行者听到了魈的心跳,而人的心跳声似乎会传染,她的心跳也逐渐加快,血液涌上天灵,她感觉自己的呼吸也一点点变得粗重了起来。
——和魈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心跳是同步的,喘息是同步的,他们的生命,似乎也在这种同步中交缠在了一起。
(省略)比起“亲密”,他更执着于“接近”,他想更接近她一点,再近一点。哪怕他们的距离近到鼻腔间尽是彼此的气息,于他而言也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他贪婪而又迫切,温柔而又怜惜。
要命,你还想再怎么接近呢?
(省略)
(省略)
(省略)
他看了旅行者一眼,那一眼看得旅行者竟有些喘不过气。
不知道是谁先失控的,也或许从一开始两人就都不曾冷静,(省略)。
刚下战场的夜叉血性未退,却乖巧地任她施-为,(省略39个字)。
旅行者自认阅历颇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竟开始胡乱指挥:“(省略……个字)……”
少年清俊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茫然,但还是十分听话(省略24个字)。
“……(省略)。”旅行者面红耳赤,几乎有些抬不起头,但还是很努力地解释道,“(省略)是会受伤的……”
(省略),但他不想让他受伤,魈默默低头咬断了自己微尖的指甲,迅速在床头柱上摩擦了几下,这才珍而重之地(省略)。
旅行者却(省略)。
她第一次意识到(省略),看着少年因为隐-忍而发红的眼角、认真却欲-望深藏的眼眸,还有他那无辜笨拙、近乎探索一样的姿态,每样都是最好的口口。
(省略),他似乎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省略)。”旅行者咬着他的耳朵,说出了日后自己会无数次后悔的一句话,“(省略)。”
“女孩子偶尔也会口是心非的,(省略)。”
魈恍然,他懂了,他以为自己懂了。(省略)
在这个上古时期的乱世之中,为了生存以及繁-衍,人们并无多大的道德感,显然,少年夜叉也属于见过猪跑的那一类人。
他曾在暴君的皇宫里听见女人的哭-叫,但当他提着枪循着哭声而去,被他打扰了好事的两人却对他破口大骂。他满心不解,只觉得好心当了驴肝肺,年长些的同伴便安慰他,给他灌输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荤-话。魈不明白(省略),看了只让人觉得恶心。
但他现在知道了,(省略)的感觉的确是快乐的,但那快乐并非源自自身的欲-望,而是因为能跟所爱之人的灵魂紧靠在一起,(省略)。
(省略)
既然女孩子是会口是心非的,那他也不应该不解风情。(省略)。
荧觉得自己要疯了,方才她看见少年骤然凌厉的眼,便隐约预感到大事不妙。
她没想到少年夜叉这么听话,她说“口是心非”,他便真的把她的话都当做“口是心非”,(省略)。
(省略)。
(省略)。
(省略)。
她想,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如此折磨?虽然听说(省略),但是没关系,她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为魈仙人两肋插刀。
如果,半吊子的旅行者有好好去学,那她一定不会不知道——两-处相逢,必有重伤。
(省略)。
荧的生理泪水夺眶而出,剧烈的痛楚直冲天灵,整个人好像被利剑劈成了两半。魈也不好受,因为口口,好疼,真的好疼。
他抱着浑身颤抖的旅行者,眉宇因为剧痛而虬结,他(省略),脸埋在她的口口,却还不忘拍抚她的脊背,安抚剧痛下的她。
(省略)……
(省略)。
(省略)。
(省略)。
这样,就算是(某个代表在一起的词)了吗?
神智模糊的当头,这个想法雀跃而出,几乎要砰地一下在心间开出花来。
比起口口以及口口,“得到荧”和“与她(某个代表在一起的词)在一起”的认知更令魈感到兴奋,比起“欲”,他更注重“情”。
(省略)
(省略)
(省略)
(省略)
荧已经开始后悔了,因为这个认真的少年真的是再好不过的学生了。
(省略)
(口意)
(口意)
(口意)
旅行者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一脸纯洁地做这些事,简直要把她耻疯了。
“不要问,你不要问啊!”(省略)时,荧用手臂挡住了眼睛,“你不会自己看吗?为什么要问啊——”
“因为……”魈被质问得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喃喃道,“因为很……很可爱……”
旅行者:“……”
“你才可爱!你最可爱了!还有谁能比你更可爱?!”
旅行者一口咬住他的耳朵,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
这一夜,与其说是云-雨,倒不如说是两个不听话的小孩(省略),痛楚多过快乐,疲惫多过餍-足。
但两颗心,却靠得比任何时候都近。
魈清晨睁开眼睛时,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少女,忍不住质疑自己,他真的配得到这样的幸福吗?戮人无数的夜叉,真的有资格去触碰纯白无瑕的花儿吗?
他踌躇而又犹豫,忐忑而又心慌,双臂却紧紧地环着怀中的光芒,不肯放她走,也舍不得放。
旅行者对魈而言,是一朵娇嫩美好的、不应绽放于此世的异界之花。
他不知道她的到来是神的诅咒还是无数不可能中诞生的奇迹,但他捧着这朵花,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唯恐她离开了熟悉的土壤,会一点点地枯萎凋零。
魈曾经无数次想过死亡。
在被恶鬼纠缠的梦魇里、在杀戮后寂寞的空虚里、在青焰焚身撕心裂肺的夜晚里,在偶尔麻木地低头却只看见自己满手鲜血的那个瞬间里……
他想过自己的死,想过自己的魂灵会被无尽的恶鬼揪扯住手臂,无法挣扎地落入无间地狱,可他想不到,还有怎样的酷刑能与现在相比?
——天地为熔炉,众生为地狱。
直到她朝他一笑。
他在地狱中仰头,忽而间窥见了光明。
所以,他愿意为她活下去。
(未完待续)
满心复杂地打出了“口口”。
【魈空】听说某仙人被甩了
又名:听说那个旅行者出轨了(不是
迫害魈真的好上头啊可恶,冲冲冲
望舒客栈位于璃月通向蒙德的必经之路上。四周环绕静谧流水,荻花洲的独有安逸为其增添意趣,时间沉淀镀上金子般闪耀的光辉缀在契约之国的对外通路上。
这里是交通枢纽中心,是过路往来旅人们的歇脚之地;车马汇流带来各种捕风捉影的消息,再在客栈人们的笑谈中丰富形貌,化为翩飞的无价之宝再度流向下一个地方。
客栈的老板菲尔戈黛特一直很满意这种氛围。她总是笑眯眯地站在柜台后,静静聆听各种五花八门的消息,从中抽丝剥茧整理出真正有价值的情报,再递交到背后真正的掌权者手中。如若碰到说漏嘴却自知,不愿意再往下谈论的一些贵客,她还会好...
又名:听说那个旅行者出轨了(不是
迫害魈真的好上头啊可恶,冲冲冲
望舒客栈位于璃月通向蒙德的必经之路上。四周环绕静谧流水,荻花洲的独有安逸为其增添意趣,时间沉淀镀上金子般闪耀的光辉缀在契约之国的对外通路上。
这里是交通枢纽中心,是过路往来旅人们的歇脚之地;车马汇流带来各种捕风捉影的消息,再在客栈人们的笑谈中丰富形貌,化为翩飞的无价之宝再度流向下一个地方。
客栈的老板菲尔戈黛特一直很满意这种氛围。她总是笑眯眯地站在柜台后,静静聆听各种五花八门的消息,从中抽丝剥茧整理出真正有价值的情报,再递交到背后真正的掌权者手中。如若碰到说漏嘴却自知,不愿意再往下谈论的一些贵客,她还会好心地召来小二,为其送上一壶酒。
酒后吐真言的手段,精明的老板娘可一点不陌生。
但是现在,她却只想用抹布赶紧堵住对方的嘴。
“你听说了吗,住在客栈的这位仙人好像被甩了啊。”
“诶诶什么,这居然是真的吗,我还以为旅者另觅新欢移情别恋最终留下璃月仙人黯然神伤无奈退场之类的新闻都是假的啊!”
“………………”
清脆的勺柄捏碎声从顶楼传来。
手中盛放杏仁豆腐的碗壁隐隐浮现裂痕,倚靠在顶楼栏杆上的某仙人将住店旅客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不知为何类似的传言这阵子如同雨后春笋般不停往外冒。聒噪的声音几乎塞满整个客栈,似乎每个过路的人都知道这回事、都想要在这件事上面添些自己的看法来显得自己是多么高明。
愚蠢,仙人冷哼一声,凡人寿命本就短暂,还将有限的时光浪费在这种捕风捉影、无所谓真假的消息上面,简直无可救药。
然后无可救药的仙人冷着脸继续偷听。
“……据说,那位仙人原本与名为空的旅者形影不离……”
“但这位旅者已多日不曾拜访望舒客栈,更是不见他与仙人同行外出。”
魈想了想,在心底盘算片刻后几不可见地点头。
的确,一百二十三个时辰在凡人眼中可谓是不短的一段时日。但作为仙人的他怎么会可能在意这短短的晨光变化,魈冷哼一声,仙人的力量不为时光所限,哪怕是过了百年、堪抵凡人一生,俗事尘务都化作一抔黄土,对他而言也不过眨眼一瞬。
……虽然近十日的晨夕转变似乎确有些漫长。
“我听说,”来自蒙德的酒商皱眉思索片刻,“旅行者这些日子一直留在蒙德,未曾回过璃月。”
魈眉梢轻轻一动。
“而且似乎一直与晨曦酒庄的迪卢克老爷待在一起,日夜不分。”
“…………………”
“不不不,我可是看到过他和凯亚队长两人同行外出探索,三日后才回到蒙德。”
“三日?!”
“旅行者看起来十分疲惫,之后两人还去了酒馆……”
“兄弟,你要这么说的话他和吟游诗人的那档事又怎么算?”
“哦哦,你说的是那天晚上……!”
……………
魈深吸一口气,稳住微微抖动的手腕。
不过就是一些没头没尾的小道消息而已,根本谈不上可靠。没错,既无人证也无物证,所有的谣言都是在凡人间口口相传,难免添油加醋、众口铄金。
长舒几口心中怨气,被宽慰些许的少年仙人决心不再为这种无聊的俗事困扰纠缠。
……再者,他也绝非这样的人。
定睛注视碗中微微摇晃的白嫩甜食,魈略略舒展眉眼。
“啊对了,我这里还有几张留影机照的实锤,要看吗?”
——顶楼传来盛器被人为粉碎的啪嚓声响。
空从进入璃月以后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无论是冒险家协会的凯瑟琳小姐,还是万民堂跑厨的香菱,经过港口时远远躲开用微妙目光注视他的三个孩子,甚至是卖玩具的亲切阿山婆都对他摇头叹气。
派蒙默默飘离他身边。
“旅行者,你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吗?”
空:……我也想知道啊!
空一脸心塞地看向别开目光的月海亭秘书。
“甘雨小姐,”他侧过身堵住对方去路,表情正经,“虽然打扰您工作万分抱歉……但是能不能为我解答一下困惑呢?”
甘雨顾左右而看其他。
“关于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您有没有头绪?”
甘雨几不可见地轻轻一抖。
空松了口气,“太好了,看来您是知道的。那么可不可以告诉我……”
“那、那个!”猛地抬起头,甘雨神情严肃,“空先生,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不要跟我接触了。”
“???”
“魈仙人他……他,”甘雨深吸一口气,“他这样下去就太可怜了!”
“请你好好反省自已!”
空:?????
从月海亭出来的时候空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派蒙在周围人诡异的目光中越飘越远。
思来想去也没有个头绪,但甘雨的话隐隐约约给了他一点方向。旅行者忽略掉甘雨那通意义不明的谴责,快步走向春香窑。
莺儿羞红着脸:“哎呀……原来,原来下一个目标是我——”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拜托别继续说下去了我觉得我快死了。”背对着街坊四邻刀子般锐利的目光,空眼含热泪。
“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吗。”动作轻柔地为旅行者斟上一壶热茶,莺儿忍不住捂住嘴偷笑。
空有气没力地看她:“请不要取笑我了,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空直接趴在桌子上,“被各种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想跟别人搭话结果一个个都避之不及,就连一贯温柔的甘雨小姐都不愿意好好和我说话——啊……”
旅行者发出了死亡叹息。
莺儿抬起手指,指尖轻点颊侧:“这么说来,旅行者是从蒙德回来后就直奔璃月港了吗?没有先去望舒客栈?”
空不明所以地回答道,“是的,这怎么了吗?”
“喔——”意味深长地眯起眼,莺儿嘴角勾起了然的弧度。
“那我建议你最好先回客栈一趟哦。”
“有些事情,比起从别人口中听信传言,还是直接跟本人当面谈谈比较好吧?”
“……?”
满脸莫名其妙的空听从建议走向荻花洲。
纵使心中烦闷,在看到这片河滩的时候空也忍不住舒展嘴角。
这里是充满生机的野外,是满载熟悉景色的归所,立于河州中心的古朴建筑物毫无疑问会吸引路人注意,但空的着眼点从来只在客栈的顶端阁楼。
已经有十数天没有回来了,再度踏上河滩松软的泥土让他由衷感到畅快。
魈现在在干什么?待会看到他应该说些什么?还是说果然该先做一碗杏仁豆腐……
脑内清清楚楚浮现出少年仙人的清冷容貌,旅行者不自觉加快脚下步伐。
——然而迎接他的是客栈顶楼怒号的烈风。
“————?!!”顺着风的来势旅行者眼疾手快抓住楼梯栏杆,在半空翻转一圈后连风之翼都没有展开,稳稳当当地在下一层落地。
尽管比起他稳健的动作,他的表情要动摇得多。
欸?发生了什么?等等?我又是谁我又在哪我为什么被吹翻了?
空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老板,”他深吸一口气,“厨房借我用一下。”
菲尔戈黛特站在柜台后欲言又止。
在空的第三碗杏仁豆腐、同时也是他本人自己被掀下楼第三次的时候,老板于心不忍地走到他身边。
“旅行者。”她挥挥手示意空凑过来。
“仙人现在恐怕并不愿意见你……无论再尝试多少次,应该也是一样的情况。”
空苦恼:“可是也不能就这样放着魈不管啊。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生气什么,但起码得让他消气。”
菲尔戈黛特讶异挑眉:“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知情是吗?”
与莺儿如出一辙的惊讶表情让空忍不住皱眉。
这种众人皆知就他憨批的感觉实在不好,还要被各种像看渣男一样的眼神注视,再加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莫名其妙被魈发火——饶是脾气好的空,此刻也禁不住内心开始泛起躁意。
菲尔戈黛特察觉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将神色轻轻一敛,“既然这样旅行者。”
对上空看过来的视线,她的眼底划过一丝精明,
“要见仙人,你不如就用直接一点的方式如何?”
空麻木着脸,踏上顶楼的最后一级台阶。
面对即将猛烈袭来的暴风,他不咸不淡地轻哼一声,“我刚才把风之翼卸下了。”
“有本事你就把我掀到一楼去。我绝不反抗。”
——风凝滞在空中。
旅行者两手空空,步履稳健地走向露台栏杆。他既没有带杏仁豆腐,也没有试图寻找仙人的身影,而是头也不回地站上高空栏杆,低头直视客栈前川流不息的旅客。
他深吸一口气。
双手拢在嘴前,旅行者气沉丹田、用这辈子最大音量对楼下大声喊话:
“我——空!”
“我——喜欢魈!最喜欢那个住在望舒客栈的、一脸冷漠还别扭、爱吃杏仁豆腐的魈仙人——最喜欢魈——”
空被某人从身后捂住嘴甩进阁楼房间中。
“…………”
“…………………”
旅行者冷哼一声:“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站在房间中央的魈满脸冰冷。双手交叠在胸前,仙人金色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旅行者,眼底深处闪烁着冰冷的怒意。
旅行者不免气笑:“你生什么气?我还想生气呢。”
想想刚才老板娘低声跟他说的那些话,空就怒气直冲脑门,“我和别人酒吧?夜游?我移情别恋了?”
“稍微想想就该知道这里面水分有多少吧!”
魈依旧一声不吭,冷冷回视。
“我是受协会委托才去蒙德工作的,出发前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用力按揉眉心,空抬头试图和魈说清楚,“我在那里都是进行正常的工作,传出来的所谓谣言都是无稽之谈——”
少年仙人冷哼出声,“无风不起浪。所谓真假口说无凭,如何取信于人?”
空敏锐察觉到对方言谈间的不对味。
“我自认行的正端的直,没有任何逾矩。”旅行者仔细观察魈的表情,“还是说,你都压根不信任我?”
他刻意把“不信任”三个字咬的极重,眉头微微垂下。
事实上,空也的确好心塞——对究竟如何把这个冷面仙人哄好而万分头疼。
魈的冰冷怒面明显一怔,“……并非如此。”
“但,一百二十三个时辰——还是未免太长了。”
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下一秒,在旅行者一脸震惊地抬头看向对方的时候,魈已经生硬地把头扭到一旁,只给旅行者留下一个冷漠的侧脸。
空:…………………
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等等,你等等等等等等,”空不可置信地发问,“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实际上只是因为等我等得太久所以才——”
面对某人周身骤然凝聚的阴沉风涌,空默默把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
但就算如此、这也实在是……
“噗。”空抬手握拳,抵住自己的唇。
心中的郁结骤然舒畅,连带着刚才被某仙人冷脸相对又被其扔下楼三次的经历都变得美好起来。旅行者索性保持在地上的姿势,伸手去拉对方的手。
“喂,魈。”
“………………”
“喂——”
仙人并未理睬他。
空也不恼,反倒嘴角渐渐拉起弧度。借着拉住对方手的力道,他直起上半身,在魈眼角余光的注视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一把拽住对方前襟,随即用力往下拉。
魈愕然:“不敬仙师!你这是做什——”
——然后用力堵住对方的嘴。
可以感受到魈紧抿着唇。他金色眼睛中翻涌起滔天巨浪,面部表情和反应都冷硬得如同石头,却完全没有阻止自己动作的意思,旅行者了然地弯起眼眉。
空主动张口,伸出舌尖轻点对方唇缝:
“既然我说的你不信,那就自己来确认看看好了?”
“怕寂寞的魈、仙、人。”
【咒回乙女向】口嗨的后果就是社死4
*all向.全员复活if线
*联动刀乱
*妹是家族安排的五条悟未婚妻,但是妹路子野又爱口嗨,德川幕府血统.
*苏,慎入
*文笔很烂,致歉
训练结束时已是傍晚,大家都各自回宿舍休息,咒术高专的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是分开的,相隔一个小道,于是你们在小道分开,你跟着钉崎野蔷薇和禅院真希慢悠悠走回女生宿舍。
“德川,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我们就在隔壁不远处。”禅院真希站在她的宿舍门口,对你说道。
你点了点头,看着她们都进门后才推开宿舍门。
咒术高专真的很空旷,单人间宿舍跟家里的房间规模差不多大,再加上你带的东西不多,除了必备物品,你连衣服都没带几件,显得宿...
*all向.全员复活if线
*联动刀乱
*妹是家族安排的五条悟未婚妻,但是妹路子野又爱口嗨,德川幕府血统.
*苏,慎入
*文笔很烂,致歉
训练结束时已是傍晚,大家都各自回宿舍休息,咒术高专的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是分开的,相隔一个小道,于是你们在小道分开,你跟着钉崎野蔷薇和禅院真希慢悠悠走回女生宿舍。
“德川,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我们就在隔壁不远处。”禅院真希站在她的宿舍门口,对你说道。
你点了点头,看着她们都进门后才推开宿舍门。
咒术高专真的很空旷,单人间宿舍跟家里的房间规模差不多大,再加上你带的东西不多,除了必备物品,你连衣服都没带几件,显得宿舍空间更大。
正好适合你和刀剑付丧神一起住。
“主公,有什么吩咐吗?”棕色短发的男人一身神职服笔直站着,右手持刀,以恭敬的姿态低垂着头,白色灯光笼罩着他,显得神圣而忠诚。
他是你今日的近待,压切长谷部。
“长谷部,今晚麻烦你守夜了。”你朝长谷部笑道。
“自然是我的荣幸。”长谷部保持着姿势说道。
见状你挑了挑眉,一般这样就代表刀剑付丧神有重要的事报告给你,你瞬间严肃起来,以示长谷部继续说。
“主公,三日月殿下他们说今日看到了两面宿羅,两千年前的诅咒之王,他的气味在那个叫虎杖悠仁身上很明显。”
“我大概知道这件事,虎杖悠仁是他的容器。”经过长谷部这么一说,你想到入学前你偷偷进家主书房看到的资料。
“原来是这样,主公,请务必远离两面宿羅,他的存在跟我们的存在相悖。据三日月殿下他们说,他们曾跟两面宿羅略微打过交道,具体的,请主公让三日月殿下亲自交代。”长谷部的声音很低沉,他在极其严肃的向你交代。
“三日月今日受伤了,修复好了吗?”你有些犹豫。
见到长谷部向你点头,你才把三日月叫出来。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三日月刚一现身,你直奔主题,皱着眉头问道。
但是跟你的着急不同,三日月宗近保持着微笑,习惯性抬手掩唇,盛满星月的双眸温柔的望向你,慢悠悠地开口:
“啊呀,主公不用这么着急喔。也不算是什么特别的大事呢,还不如主公之前口嗨的事严重喔?”
“三日月!”你红着脸,瞪着他大声喊道。
你就知道平安京老爷爷都是白切黑,喜欢看热闹,从小到大你的每次社死都会被三日月故意提起来,看着你恼羞成怒的样子乐呵呵的笑。
“哈哈哈哈,主公真是可爱啊。好了好了,别急,老爷爷我这就说。”三日月宗近笑着摸了摸你的狗头。
灯光如水雾般冰冷冷的在房间涌动,填满了灰色地板和白色天花板间的空隙,身着华美和服的付丧神缓缓抬眸望向你,沐浴着灯光,用如同讲睡前故事般舒缓的语调,向你说起两千年的事——
“两面宿羅,我还是刀剑时已经见过他,那时他也是盛名平安京的诅咒之王,烧杀抢掠,可谓无恶不作。好在,那个时代阴阳师和咒术师都比较多,也算勉强可以制约他。彼时,我的主公因是贵族,虽非咒术师,也略微可以接触到咒术界和阴阳师。而当时,我未有肉身,但是意识却可以游荡。
当时,制约他的不仅有咒术师,更有阴阳师、审神者,而妖怪当时立场不明,他们不为神,非咒灵,与人类的羁绊良多,只要未被阴阳师降伏、召唤,随时可以站到两面宿羅那边。
妖怪和咒灵有相似之处,却有自我意识,同时一些神明也会受到阴阳师的召唤。阴阳界和普通贵族相融,因而阴阳世家势力盛于咒术世家。而审神者在当时跟女巫相融,是审判神明而非召唤神明,所能召唤,也是召唤付丧神,而且付丧神无法现身,毕竟我们付丧神是由人类所制造出来的器物有了灵智后的存在。我们,介于妖怪和神明之间,为人类所用。
在那个草菅人命、战火连天的时代,人、妖、魔、神并存,乱世混沌污浊。
神明收到人类的祈求寄予庇护,阴阳师受人类所托召唤神明和降伏妖怪,得不到神明怜爱和阴阳师庇护的人类,产生了咒灵、变成了诅咒师。那是一个神明降世、妖魔横行的乱世。四个存在彼此相牵制、相合作。
如今阴阳世家早已因阴阳师稀少而没落,咒术世家成了主要牵制因素,可说到底也是人与魔之间斗争,或者说,人与人性之间的斗争。
主公,您能召唤出我们刀剑付丧神,拥有德川幕府的血统,我们在您觉醒术式之前就一直存在于您的意识,无法现身,因此只能断定您为审神者,而现在,我想。
您也该是名阴阳师。”
夜凉如水,偌大的空间在冰冷水雾般灯光的涌动下显得狭小,灰色地面映着一个人的影子。
“什…什么…我…怎么可能…”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你的脑子,面前一切变得有些恍惚。
三日月宗近自己也知道自己说出了不可思议的话,自平安京时代到如今,阴阳师越来越少,甚至到灭绝的地步,而就连那个时代也没出现过既是阴阳师又是审神者的人。
面前的少女本就娇小,又穿着宽松的衣服,整个人小小一团坐在床边,黑白分明的澄澈双眼瞪得大大的,小嘴也微张,整个人写满了“震惊”,憨憨却又可爱的姿态有些好笑。
“主公!我相信您一定可以的!”压切长谷部一手握拳,昂首挺胸,双眼亮晶晶的看向你,仿佛被予以重任的是他。
“不…我不可以…我只是条咸鱼…”你猛地往后仰,躺在床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主公一定可以!可恶,主公有了其他式神,我是不是就要失宠了!不可以!主公,您以后千万不要忘了我们啊!”长谷部就如同一个老父亲般,完全听不进你的话,自顾自说起来。
叹气。长谷部真的把你童年缺少的父爱补回来了…
“哈哈哈哈,对喔,主公不可以忘了我们呢。”三日月宗近也完全不担心你配不配的问题。
好家伙,我连妖怪怎么召唤,阴阳术是啥都不会,你们就想这么遥远的事了。
生活不易,德川叹气。
【明日方舟/送葬人+炎客X博士♂】堕落天使(过激R向)
预警:略微暗黑,病态情感,搞3·P,两个不正常的问题少年狠狠地搞了成年人博士,故事灵感来自于评论区的小天使提供的梗。
背景半架空!没有天灾没有源石没有整合运动,含有私设!请勿纠结。
本篇含有站街元素和卖·春描写!可能OOC!慎入!慎入!
我流博士,人设全篇沿用,跟根据故事发展和对象不同会有不同的情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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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天使
他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是在孤儿院,两个孩子都只有十三岁,从肉体到心灵都处于萌芽的状态,惹人怜爱。
那仿佛是上天给他...
预警:略微暗黑,病态情感,搞3·P,两个不正常的问题少年狠狠地搞了成年人博士,故事灵感来自于评论区的小天使提供的梗。
背景半架空!没有天灾没有源石没有整合运动,含有私设!请勿纠结。
本篇含有站街元素和卖·春描写!可能OOC!慎入!慎入!
我流博士,人设全篇沿用,跟根据故事发展和对象不同会有不同的情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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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天使
他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是在孤儿院,两个孩子都只有十三岁,从肉体到心灵都处于萌芽的状态,惹人怜爱。
那仿佛是上天给他开的玩笑一般,把一对恶魔和天使一齐送到了他面前,只是恶魔乖戾,天使自闭。
两个孩子一个是萨卡兹,一个是萨科塔,来自南辕北辙的种族,用院长的话来说,都是“送不出去”的问题少年,博士内心了然,到了这个年纪还没被人领养,基本意味着永远不会有人领养了,因为“养不熟了”,这种仿佛形容动物一般说法相当残酷,但确实是大部分人的心声,这多少让他内心泛起了几分同情。
出乎意料的是两个孩子都尤其的漂亮,初见时令他感到了惊讶,只是外貌的美丽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好运,博士仍然记得院长对于送葬人的评价:
“本来以为他只是单纯的自闭,后来才发现就是个冷血精神病,”院长言语中带着厌弃,“因为他一直挺安分的,所以曾经被领养过一次,但不到半个月就被送回来了,因为他打伤了养父母的孩子,给那两个孩子造成了脑震荡和骨折。”
博士惊讶地低头看着那个端庄坐好的天使男孩,后者用还带着一丝稚气的声音平静地回答:“是这样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跟博士一同发出提问的是那个萨卡兹男孩,原本他一直在边上冷眼旁观,毫不感兴趣的样子,嗅到了跟暴力有关的气息,才稍微引起了一点注意力。
博士没有选择先跟这个孩子搭话的原因是他明明年纪还小,但看起来却极度不好相与,对于他院长没有多做介绍,只是不耐烦地回答不会有人愿意收养一个萨卡兹。
博士对于萨卡兹人在战场上总带来腥风血雨的作风也有所了解,这孩子明显也来自战乱地区,多半是个战败后流亡的孤儿,比起天使干净的蓝眼睛,他的眼睛像丛林的黑豹,尽管现在的他只是一匹小兽,是泛着金黄的琥珀色,压抑又危险,一头黑得发蓝的头发倒是蓬松柔软,只是介于主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也绝对不会让人萌生去摸一摸的想法。
萨科塔天使沉顿了一下,选择先回答博士的问题,“不想受伤,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而已。”
听到这番回答,博士只能保守估计这孩子在新环境里受到了霸凌,反抗时出手太重,对于家庭的新成员来说这不奇怪,但一个孩子能把人重伤成这样就很奇怪。
“他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只是乍一看看不出来而已,psychopath都是这样的。”
院长眼中透露出厌弃,坐在那里的男孩只是安静地听着刻薄的评价,白皙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他静默受难的模样打动了博士,后者忍不住开口制止了院长。
“适可而止,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他反正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他和一台机器也差不了多少。”
“那也不是你可以这样评价他的理由,”博士的声音不高,但冷却下来的眼神莫名让人有些不敢反驳,“如果你还想从我手里拿那笔钱的话。”
威胁生效,会面不欢而散,院长离开之后,博士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抬起手,摸了摸男孩子银色柔软的头发,后者没有拒绝,但也看不出来有多喜欢这种举动。
“我感到迷惑,为什么摸我?”他昂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博士。
博士收回手,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喜欢你,还有,很抱歉听到他那么说你。”
男孩摇了摇头,“我经常被人当成怪胎,况且言语并不具备任何力量。”
博士听得出来,这孩子的言下之意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受伤害了,博士无法去纠正他,也不知该不该称赞他坚强,倒是一边的萨卡兹少年不感兴趣地转过头,看着博士问他为什么会来这家孤儿院。
“社区服务而已。”博士用开玩笑的口吻回答。
少年敏锐地听出了他语气中深藏的一丝无奈,也毫不留情地指了出来:“你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同情心泛滥会跑来做义工的人,”他的声音还夹带一点稚气,但格外强硬,“你不是当地人,想必是在这里触犯了哪条律法,正在惩罚期间吧。”
博士没有被他的唐突无礼冒犯到,反而微笑起来,“是,你说的没错。”
那便是他与这两个孩子结识的开端,他们都没有问过博士究竟触犯了当地哪条律法,他也不问他们是怎么流落到这里的,但博士确实因为这两个孩子在这座靠近边境的城市停留了三个月之久,送葬人曾经质疑过他在异国如何生活,博士却回答他,自己恰巧也有“熟人”在这座城市里,可以确保他过得不是那么的寂寞。
“再说了,还有你们呢。”博士漫不经心地说。
送葬人直到后来才了解博士嘴里的‘熟人’和‘不那么寂寞’有着怎样的含义。
那个萨卡兹少年,炎客,据送葬人所见,大部分时候都是不在孤儿院内的,也许是讨厌这里的氛围,但博士出现的时候,他还是会确保自己留下,只是炎客并不像送葬人那样安分,也没那么无欲无求,孤儿院除了最基本的衣食之外,绝不会多给孩子任何一点馈赠,炎客曾经私自接下过一个替人寻仇的活计,虽然事后成功脱身,但回来的时候却负了伤,博士找到他的时候少年正自己清洗着满是血污的伤口,嘴里抿着一根细细的针,准备给自己来一场粗劣的缝合手术。
虽然从事后那条伤疤漂亮的缝合线来看,送葬人知道一定是博士亲自帮了他,只是炎客只字未提感激,但从那之后,炎客跟博士相处的时间就变多了,少年偶尔也会讲起萨卡兹的战争,博士也由此而知了萨卡兹少年唯一感兴趣的事物——他对于花草情有独钟。
然而那并非是什么乐于见到美丽事物的诞生和成长,而是对于见证生命在最灿烂的阶段衰竭凋零而情有独钟,孤儿院的草坪缺乏打理,一向都荒芜,炎客却能细心的找到一株在角落坚强生长的百日草,他看着那朵脆弱的花,告诉博士从生长到死亡是一个有趣的过程,尤其是见证花期的到来和逝去。
“就像人一样,”他说,“盛极而衰。”
萨卡兹天性嗜血,残忍好斗,无论在哪片战场都是屠戮敌人的主力,但总有那么几个瞬间,这个少年引起了博士的怜爱,也许是看到少年垂着受伤的左手,用唯一完好的右手缓慢地进食时,也许是那场无麻醉的缝合中,少年安静忍痛的呼吸中细微的颤抖,博士本心并不偏爱狂徒,更不认可他们狂乱的生存方式,内心却对炎客萌生出了一点矛盾的喜欢,当三个月后他不得不离开这里时,也作出了与最初到来时截然相反的决定。
“我想把两个都带走。”博士说。
他并不知道的是,那两个孩子都站在一窗之隔的另一边,静静地听着他和院长的谈话。
从送葬人的角度,看到院长的影子摇了摇头,“那个萨卡兹也要吗?恕我直言,不值得,即便留在身边也不会让你省心的,萨卡兹都是一个样子。”
送葬人安静地看着炎客,而炎客对于院长的评价根本不感兴趣,连一丝关心都没有,他的脸色难得凝重了一回,可以说是敛住呼吸在等待博士的回答,也是第一次,他脸上有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紧张神色,虽然被他小心地掩饰着,但送葬人想,他应该是愿意和博士一起离开的,至少愿意为这个人做短暂的居留。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就当是买一送一了,”博士的声音夹带着一丝笑意,像是有点无奈的回答,“那个孩子自己一个人,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最后会跟他许多同族一样,小小的年纪就葬身战场,就当是一点好生之德,虽然这样说很讽刺,不过我也有些于心不忍。”
稍稍停顿,博士又说:“其实我的同情心一向都很有限,难得,全给他了。”
炎客的眼神一点点冷却了下来,瞳孔深处蔓延的阴霾笼罩了他,浮现出一种极度憎恶的情绪,少年沉下脸色,博士跟院长后面的交谈他没有再听下去,那些声音都像风一样毫无重量的掠过了耳畔,当他们的谈话戛然而止的时候,炎客才抬起头,用决绝到有些恐怖的目光像毫无知觉的博士偷去了一瞥,然后他不置一言,转身离开了这里。
博士那天终究没能带炎客一起离开,小恶魔消失得无影无踪,送葬人想要收拾一些随身衣服,博士阻止了他。
“反正全部都要买新的,没有必要,”他摸着男孩的头发,“带上你就足够了,不过现在,再陪我等一会吧。”
那一晚送葬人仍然睡在了孤儿院的卧室里,博士则等了炎客一整夜,夜半醒来时,他透过窗户看到博士独自站在院子里,正低头望着草地上那唯一一朵百日草,不知在想些什么,第二天黎明到来的时候,放弃等待的博士带着送葬人离开了这里,从此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送葬人知道他内心一定失望了。
之前陆陆续续相处的三个月中,送葬人从未能知悉博士目前在从事什么工作,他只跟送葬人说过自己曾经就任与某个机构,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含糊的表示自己需要退隐和休息)目前是离职的状态,仅剩下一个挂名,他在老东家仍然有不少交好的朋友,会定期联系,从他偶尔会在送葬人面前接起的电话来看,博士的朋友们仍然期待着他的回归。
送葬人从来没有问过博士如今的生活状态,但从自由的时间和得体的衣着来看,他一直猜测他成了作家或者退居为自由学者,前者的可能性居多,毕竟博士说起话来总是柔和又感性,跟人们对于科研人员的刻板印象大相径庭,也许博士的离开正是腻烦了那些工作,然而送葬人没想到自己一直大错特错,直到博士带他回家的路上,他才真正得知这个男人谋生的行当。
一个性工作者。
“这不是适合对孩子说的话,小天使,但你若是跟我一起生活,你总会知道的,”博士的态度波澜不惊,并不觉得自己对孩子造成了什么不良影响,他开车行驶在路上,“我不想跟你解释我跟一般站街的有什么区别,虽然是有的,不过让你理解那些实在太困难了,你就当我跟他们都一样吧。”
都一样……意味着往他口袋里塞上两张钞票,就可以要他在路边停车,用安全带捆住他的双手,在后车座上享用他的身体,孤儿院也有被隐藏起来的肮脏的一面,迟迟未被领养的女孩子长大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对外界萌生渴望,她们时常趁夜偷偷带男人回来,在树下看不见的阴影中发出母猫交配一样的声音,没人在意这些孩子的生活是否健康,也没人在意他们何时从孤儿院里消失。
博士说着极度堕落的颓废发言,声音却混合着砂糖一样的笑意,看起来并不以此为耻,或者说全不在乎,他真心为自己收养了这个孩子而高兴,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博士转过头冲男孩微笑。
“我私生活有些混乱,别被我影响了,小米迦勒,”他这样称呼他,“不过我想你也不会的,你是个不受动摇的孩子。”
送葬人安静地坐在车后座,十三岁的男孩子,虽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庄重和自持,却也带着孩子无法摒弃的稚嫩,博士说的话,他因为阅历浅薄尚且无法完全领会,他只是仔细地看着博士,难以把他和那些雌伏在人身下,在路灯照不到阴影中肮脏苟合的人联想在一起——毕竟他看起来那么优雅无瑕。
那之后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严格意义上讲,博士不能算一个完全合格的监护人,不过对等的,送葬人也并非一个正常的普通孩子,所以某种意义上他们达到了平衡,况且,谁也不能指望一个寂寞难耐的卖春者扮演好监护人的身份,当博士足不出户,和送葬人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会把一整天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天使身上,但当他外出赴约的时候,说的更直白一点就是接客,他可以一星期以上都完全不跟他的天使联系,就像送葬人是不存在的。
博士迷人且寡情,这一特质引来了许多人的讨好,他时常自己挑选金主和猎物,很少有人能够拒绝他,至于那些慕名而来的人,想要约到他并不是一件易事,他有属于自己的那一套衡量标准,如果想在他身上快活就不得不遵守,他什么都会玩,也什么都能接受,更懂得如何保守秘密,只是从来不接受长期稳定的关系,送葬人见过道貌岸然的政客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上一句淫荡而深情的告白,也见过趾高气扬的贵族子弟,诚惶诚恐又期期艾艾地叫他主人,指望从这个男人那里得到一丝怜爱,他见过女人在他面前涕泪如雨,也见过男人在他面前欲望横流,他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博士见到的只会更加露骨。
然而他居然全部接受了。
很难有人窥见博士真实的一面,他总是根据不同的服务对象而调整着自己的面具,而送葬人也开始了解他与那些站街娼妓的不同——两张钞票大概连亲吻一下他冰凉的手指都不够格,除非来人能打动他那颗习惯了风花雪月又虚度年华的麻木心脏,他才会不求回报的奉上自己。
然而到了床上这又有什么不同?
无论表现得如何迷人,无论是多么不容易得到,一个高级的暗娼永远不会跟尊重挂钩,虽然博士本人很容易让人忽略这一工作的肮脏性质,但不代表送葬人也被迷惑了,只是他从来不对博士说起而已。
送葬人从不认为言语有任何力量,除非有人用实际行动去执行它的效力,否则就永远苍白脆弱。
博士偶尔也会带他去教堂,无关信仰,送葬人猜测是因为博士喜欢看他站在玻璃穹顶的圣光之下,他会像欣赏一幅画一样欣赏男孩,然后去拥抱这虚幻美好的倒影,有时他也会带着送葬人坐在最后一排,跟他讲起堕天的天使,因为骄傲、嫉妒、不顺从、情欲、还有自由意识的觉醒,而受罚离开了伊甸园的神子,越过博士的肩头,送葬人看到了彩绘玻璃上张开手臂慈悲俯瞰的圣母,任何世间映像都投射不进他美丽而无情的眸子里,男孩的蓝眼睛像极了清澈的死水,博士的眼睛却截然相反——他是个敏感善变的人,最适合当做情人。
送葬人能够有所感触的事物极少,博士则是这极少数中最值得在意的,他漆黑的瞳仁中永远有色彩流动,那些送葬人无论领会的复杂感情,当他全心全意注视着某个人的时候,总显得那样的一往情深。
“天使都在那里生活,”教堂之下,他轻轻地按着男孩的肩膀,脸颊蹭着他泛着暖光的银发,“我偷了一个留在自己身边,希望我不要为此被神罚。”
那里是指哪里?天堂还是地狱?既然都有天使生存,二者区别的意义又在何处?堕天的天使为何放弃了曾经光耀的庭园?送葬人无法理解,但他只是静静地听博士叙述着,把所有困惑都埋藏在脑海深处,然而年岁与日俱增,这些疑惑亦在少年沉寂的心中被反复想起,深深思虑,而告诉他这一切的人却从不曾给过他一个回答。
博士总是不厌其烦叫他天使,我的天使,但送葬人从不认为自己有任何和天使相像的地方,除去故乡赋予他的有生俱来的外貌特征,他既不温柔,也不懂得宽恕,更不曾得到过博士之外的任何人的喜爱,有人会被他出众的外貌吸引试图走近他,但往往连三天都坚持不下来,他的确步入了所谓的正轨生活,怪胎二字也仍然像他头顶的光环一样如影随形,他不止是不合群才被其他人疏远,而是因为缺乏移情能力导致了严重社交障碍,只有他本人和博士毫不在乎,博士坚称,送葬人的移情能力在一出生就被神给拿走了。
“这反而是你最打动人的地方,感情充盈之后你会不胜其扰,”博士说,“虽然不该这样讲,不过我对于你无法被任何人勾走的现状很满意。”
他也告诉过送葬人:“你是我拥有的遗产中最干净的那一部分。”
而你用其他男人付你的钱养我,送葬人这样想着,什么都没有说,就像尽管博士从来不曾提起,但他内心始终认为自己当初带走的孩子应该是两个,这点送葬人内心也了然。
他一定忘怀不了那个萨卡兹的少年,就像当初他在孤儿院破败草地的唯一一朵百日草旁边站至深夜,等待那个桀骜孤高的男孩跟他回家,仅仅因为他不愿那个孩子重回修罗战场的怀抱,他甚至都没有想过他眼中的地狱也许对于那个少年来说甘之如饴。
他终究没能等到,那一定是博士少有的被人拒绝的经历,但在那之后,他们的别墅里就多了一座花房,并且被被永久的留存了下来,博士总是可以花上很多时间去耐心地观赏那些娇弱美丽的花卉,送葬人相信,假若有一天博士得到了炎客的死讯,他必然会不远万里去回收年轻恶魔的遗骸,把他埋葬在这些花朵的土壤之下,然后从此心满意足,了无遗憾。
总有一天,恶魔会回来,找上他的。
送葬人本以为终其一生都将这样度过,也许有朝一日,博士的厌世情绪达到了顶点,腻烦了所有的情话,连享乐都变得懒怠时,他就会幡然醒悟留在自己身边的并不是真正的天使,仅仅是一个空虚之下寄托感情的道具,而这个道具的灵魂甚至比他虚度的年华还要来得更加空洞,介时,博士也许会抛弃掉自己,就像他抛弃了一个又一个短暂拥抱的对象那样,送葬人找不到说服他留下自己的理由。
然而猝不及防的,他迎来了转折,亲手撕裂了一成不变的生活。
即便很多年后,送葬人也会时常回想起那一天的情景,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回忆的人,却不受控制的会反复想起和博士在一起的往事,一切尚未崩溃前的往事,而那时的自己被平静的生活麻痹了神经,不小心放恶魔走进了家门,原本生活只有单调的白与灰,仿佛排列规整的线条,平静的向着未来延伸,转瞬之间就被打破,褪色成了刺眼的红黑色,从幕布上流淌而下,充斥着情欲和潜藏的暴力,直直地坠入有罪的地狱。
那本该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周末,晚春入夜后的微风吹得人有些醺然,按照送葬人对于博士的了解,这样的日子如果不外出,他往往都会待在家里侍弄花草,或者窝在沙发上观赏一部漫长的电影,再跟送葬人说一些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解析,有时他也会言语辛辣地讽刺一些虚伪的艺术家和没有真才实干的学者,如果他愿意,也能说出许多令人难堪的话来,他也很擅长羞辱别人,只是这点尖刺从不曾影响过他吸引人的性格,或者说也是构成他的一部分,让人对他爱恨交加,所以才能长久执着。
“单一纯粹的感情很容易就会被消耗殆尽,”博士说过这样一句不负责任的话,他没有自觉可言,不可怜追求他的人是多么的可悲,“这是人的劣性,没关系,你不必懂得。”
博士认定了人之间的情爱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易耗品,而送葬人对于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难以理解。
刚踏进家门的那一刻,送葬人就有了住所被人入侵的感觉,那是一种极为古怪的第六感,就像面运的大灾变来临之前,人都会有所预感和警觉,然而这毫无意义,因为面对正在摧毁自己生活的加害者,人们往往无能无力。
他走上二楼,博士卧室的门半开着,仿佛某种隐晦的邀请,送葬人在抬起手之前停顿了一下,利用几秒的时间做了无用的思考,然后他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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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梗很棒,但被我写着写着就往黑深残的方向走了,实在是罪过......
百日草花语:永失我爱
分析一下本文的角色情感,博士一如既往,感情上渣,渣的最大原因来自于内心的消极,这里放飞自我去游戏人间也是他开始觉得人生不值得的一种表现,在他心目中,情爱最不值得被相信的事物,深深认为无论是自己还是其他人都没什么值得被爱的价值,但他又很缺爱,所以改而追求短暂亲密关系,没有感情的送葬人在他眼中是个完美的存在,天使就该是无情,不为任何人所动的,但实际上持这种观念的博士,只是一味的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根本没有真正好好去了解一下他的天使。
送葬人因此感受到自己只不过是博士空虚寄托下的一个道具而已,炎客更不必说,被博士买一送一的廉价同情心给狠狠的伤到了,但实际上博士想带走他并不仅仅是因为同情,更多是一种喜爱,否则也不会后来守着花房那么些年了,无奈博士是一个真正动了感情反而不会好好表达的类型,所以就GG了,其实无论是送葬人还是炎客,内心都认为对方在博士心中占据的地位更高,但实际都不是。
结尾的葬哥带炎客去看花,是间接的告诉炎客:‘你怕是不知道,他对你是有感情的,但以后可能就没有了,你做事那么绝,我也被拉下水了,但这份压力我不想一个人承受,给你看一眼真相,一起破罐子破摔吧’
博士总是在为自己情感上的失误而承受过重的惩罚......
至于这一晚后博士留下了怎样的精神创伤,醒来后的该如何面对这两个少年,我也说不好,所以应该是没后续了,大家自行脑补吧XD
【乙你香】好了别吵了,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新时代一夫一妻制
·又名《特级与特级的战争》
·乙骨忧太→你←祈本里香
00.
我怀疑乙骨忧太喜欢我。
“我警告你——”
我努力平稳气息,试图使自己看起来咄咄逼人,恶狠狠地朝他喊道。
“要是你再以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我就把你永远关起来。”
白衣少年轻轻地靠在书橱上,玻璃橱窗里他的影子微微摇晃。少年慵懒地侧了侧身子,墨绿色的眸子里晦暗不明的情愫奔涌我而来。
“什么时候?”他收起了那个无辜纯良的表情,不再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啥……”
他快步走过来,高挑的少...
·新时代一夫一妻制
·又名《特级与特级的战争》
·乙骨忧太→你←祈本里香
00.
我怀疑乙骨忧太喜欢我。
“我警告你——”
我努力平稳气息,试图使自己看起来咄咄逼人,恶狠狠地朝他喊道。
“要是你再以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我就把你永远关起来。”
白衣少年轻轻地靠在书橱上,玻璃橱窗里他的影子微微摇晃。少年慵懒地侧了侧身子,墨绿色的眸子里晦暗不明的情愫奔涌我而来。
“什么时候?”他收起了那个无辜纯良的表情,不再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啥……”
他快步走过来,高挑的少年微微弯下了腰,我闻到了他身上那熟悉的香香的味道。
我慌忙退后,桌腿撞到脚趾的痛感给我来了一激灵。该死——我低头咒骂道,有点恼羞成怒。“乙骨忧太,你想干嘛——”墨发少年拉住我的手迅速往回扯,他捧起我的脸强行与他对视。
少年的指腹用力摩挲着我的脸颊,软乎乎的脸蛋在他手里稍微有点变形,我龇牙咧嘴地表示抗议。
“什么时候把我关起来?现在吗?”少年低语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好听得很,“现在会被人发现的…我会乖乖去找你,不会逃走的。”
他墨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疯狂的欣喜,乌青色的黑眼圈透露着些许病态美。他缓缓靠近我,像是艺术家端详着一件旷世珍宝一样。他迫使我与他额头相抵。
他柔柔地开口,碎发轻轻蹭过我的鼻尖。“太好了…你不讨厌我,里香说得没错。太好了,太好了。”
“你这样弄疼我了,放开我好不好。”我干巴巴地喊着他的全名,喉咙里挤出来的颤抖声线听起来根本不像我自己。
他立即松开了手,却仍自顾自地说道,“你不讨厌我,对吗?不论你对我做什么都没关系,我永远都会原谅你。”他认真又有点讨好地看着我,眉头微皱的样子竟然让我觉得有些心疼。这样的想法让我自己感到有点好笑,我是疯了吗。
斜阳轻轻洒到他的细细碎碎的黑发上,金色的阳光描摹着他凌厉的侧脸,他笑起来了,温暖得不像话。
我有个坏毛病,越是严肃的场合,我的脑子就越是控制不住地想笑,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需要我给你预约心理医生吗,免费的,不收你钱。”
01.
我从小便觉得乙骨忧太不喜欢我。
02.
里香挽住我的手,她像个小太阳一样每天一大早准时准点到我家门口,开心地扭来扭去,蹦跶着不停按门铃。
“来了来了。”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容光焕发的她感到有点无奈。
“叮当——里香今天给你带了草莓流心的奶糖,”黑发女孩小心翼翼地高高举着小小的糖罐子,像是在和我展示她得来的珍宝一样,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我。“昨天听你说想吃,里香大人和忧太就立刻马不停蹄辛辛苦苦给你买到啦!虽然主要是忧太跑腿就是了…”
她凑近了我,属于女孩子的甜甜香气萦绕在我的鼻尖,她的眼里闪着小星星,弯着腰仰着脸像个等着夸奖的萨摩耶一样。我忍着笑摸了一把她软软的头发。
“谢谢里香,最喜欢你了。”
“是哪种喜欢?里香要具体的描述!”
我思索片刻,被她滑稽的样子逗得咯咯笑着,“是想和里香结婚的那种喜欢,好不好?”
“啊噢——你真会哄女孩!”她像一只被吹膨胀了的气球,红透了脸颊,洋溢的小花花飘来飘去,她大声向后面的男孩子说道,“忧太忧太,你听到了吗?你可不许跟我抢噢!”
我笑着将视线移到后面的小男孩身上,晨光在他剪着短短的刺猬头上折射出点点金影,他乖巧地背着小小的书包,白皙的脸庞生得异常清秀俊俏。乙骨忧太怔怔地对上了我的目光,悄然间憋红了脸,眼睛四处躲闪,不知所措该看向哪里。
“我……我不会……”
他偷偷看了一眼笑得开心的我,又猛地将小手捂住了脸,瘦削的脖颈上一片突兀的红。
“咦,忧太怎么脸这么红啊,那天撞到里香洗澡明明面不改色心不跳嘛。”
“我没有害羞……”
里香响亮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我知道了!”黑发女孩甩着长长的头发,豪气地一把抱住我,“忧太是不是喜欢上里香长大要娶回家的小公主了!”
“不是这样,我没有!也不是……”男孩惊慌地往后退了几步,差点绊倒了自己。他的小手紧紧攥着书包带子,湿漉漉的大眼睛又不知道该看哪里,似乎担心地看着我的反应。
“你没有最好啦。”像是宣告主权一样,里香迅速往我的侧脸“啵”了一口。
哦呼,软软香香。我晕晕乎乎的,羞红了脸。
熹微阳光柔柔和和地洒了下来,把我们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像是拥抱在一起的模样。
我抬头,便看到樱花早已满了一树。
那便是我和乙骨忧太的相遇。多么美好灿烂,又多么青涩纯真。
03.
里香总是叽叽喳喳的,她像一只自由的小鸟总是盘旋在我们三个人中间,还说我和忧太是两个大闷油瓶。
我偏头瞥了一眼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孩,刚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他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唰地一下转过头不再看我。忧太的耳尖仿佛火烧原野一样迅速烫红,我能看到阳光轻轻抚过他脸上细小的绒毛,他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动着。
真奇怪,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我闷闷不快地回想着,乙骨忧太明明之前都和里香熟到简直可以月兑裤【】子变成拜把子兄弟了,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呢。
为什么呢,因为喜欢明艳活泼的里香,所以不喜欢沉默不语的我吗?
我感到一丝窒息一样的难过。里香什么都会,人美心善,成绩优秀,唱歌跳舞样样精通,她释放魅力的样子像一只动人的小孔雀,让我不停心跳加快。我很喜欢里香,我确定那是我心里的小鹿苏醒的声音。
至于我,我什么都好像不太好,在她旁边就宛若绿叶衬红花一样。我讪讪地看着如星月神话一样的里香,只能摸着她软软的发丝羡慕地笑着。
妈妈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便拱着我去练线条,一笔到底,浅进浅出。
那时候大概是到了可以画人像的年龄了——我握着铅笔杆依然是一笔到底,曲线温和,凸显面部深邃。日光在灰色的碳颗粒印记上跳跃着,我画了一整页纸的侧脸曲线都是一个模样,连鼻梁的凹陷,也许都没有丝毫差别。
不知道这张侧脸的曲线属于谁——也许是一个日本男人,也许是一个英国女人。
窗外的山吹花悄然绽放,娇艳的花瓣上还残留着清晨的露珠。发呆之余我开心地笑了,灿烂的山吹花让我想到了漂亮的里香,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小鸟啁啾着蚕食着椽子,一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从我的窗户里探了出来。
来者眨巴着漂亮的黑色大眼睛。
“我可爱的小姑娘在屋里呆一整天了,不出来玩玩吗?”
还好,比起忧太,里香是喜欢我的。我莫名其妙竟有一丝安慰。
小孩子拗不住贪玩的天性,我抱着画板,笨拙的我划破了裙子,跳下了窗。
04.
忧太和我们不一样,他是个遵守校规,上课认真的好孩子。
我像往常一样踩着点准时进教室,午后的空气让人昏昏欲睡。
墨发少年本来兴高采烈地在和里香交头接耳,身子欢快得都快扭成了一卷麻花。可是看到我进入教室之后,便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缄口不言了。
啧,难不成我是瘟神吗。我烦躁地掏出了小镜子仔仔细细查看了我的脸,努了努嘴,也没有丑到要辟邪嘛。
少年小心翼翼地躲在架起的书后面悄悄看着对着镜子做各种鬼脸的我,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浅浅笑了起来,他的黑眼圈似乎消散了许多。
“里香,我觉得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我闷闷不乐地戳着里香,小声说道。
黑发少女以一种像是我在开天大玩笑的口吻向我耳语道,“你知道吗,忧太最喜欢你了。”她的黑眸亮晶晶的。
“喂——忧太,翘课看电影吗?”里香转头笑着弹了一下少年的脑壳,明艳的笑容楚楚动人。
“里香去吧,我不去了。”少年斩钉截铁道。
这么决绝的拒绝令我感到一阵尴尬,静谧啃噬着我的思绪,我们中间只剩下了蝉鸣。
里香推了一把我,向少年眨眨眼,“可是她说她超——想看的呀!”“不是,里香……”我伸出手干巴巴地辩解。
“我……”我局促不安地看向乙骨忧太,白色的衬衫衬着他白得无可挑剔皮肤,活脱脱像个瓷娃娃,又宛若一个一尘不染的神子。
该死,这家伙长得怎么这么好看。我呆呆地想着,心中一阵悸动。可想到他之前和里香打成一片的模样,我又有些生气地扭过头不去看他。
少年说得有点急,似乎是怕我们真的生气一样,“我去好了。”他墨绿的眸子试探一般地盯着我。
“看到了吧!”里香朝我会心一笑,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看到什么?
05.
无风的午后,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店铺门前的白色幌子悄然不动。明明是初夏,水泥路却烧得烫脚。
脑子里空空如也,思绪被热得放了空。里香拉着我热得沁了一层薄汗的手,挤进了电影院。
我们三个蹲在最后一排听完了整个《菊次郎的夏天》。地板上还残留着香烟的气味,我仰起脖子闻到了前排传来的冷饮的香甜气息。影院的冷气开得很足,身上凉飕飕的寒气使我往忧太的身旁凑了凑。
他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好闻,不是哪一种花香——是纯粹的皂角树下的清香,混合着夏日热烈的阳光,一时使我脑子有点当机。
我傻乎乎地戳着他,看着他白皙微红的脸庞,直直地问道,“忧太不喜欢跟我聊天吗?”
“不是这样的,没有的事。”他像一只受惊的林中小鹿。
“那你也可以来找我啊,我又不是透明人。”乙骨忧太纯良无辜的模样着实让我有点生气。
他回答的声音溜进了电影里轻快的钢琴旋律里,“好。”
话不投机半句多。该说的都说了,我索性也没再跟他交谈。只是像个鸵鸟一样暗自期待我跟他的关系会和里香一样好。
菊次郎的夏天是美好的,可我的夏天是烦闷的,似乎还掺杂着少女才会有的小小心事。
06.
遗憾的是,我和忧太的关系从那时开始似乎就止步于此了。
“里香死了。”人们这样说道,夹杂着惋惜的叹气声。
怎么会呢,我木木地想着。怎么会呢,她几个小时之前刚来我家送了我一枚樱色发卡,还说之后帮我绑麻花辫。
怎么会呢,她刚刚还说我笑起来像樱花一样好看呢。
阳光久违地照到我脸上,温暖得让人有哭泣的冲动。我浑身冰凉,太阳穴却热得滚烫,脑袋里的轰鸣声如暴风雨般摧残着我的身心。
为什么里香死去的这天阳光可以这么好?我麻木地张大双眼直视太阳,强光刺痛我的视网膜,我任由眼眶里的生理盐水肆意流淌。
我看到忧太站在人群中央,被周围那一圈高高的人影簇拥着,推向前。他僵硬地站在那里,眼窝深深凹陷,双眼毫无高光。忧太站在那里,像具肃穆又悲伤的雕塑,沉默地聆听着人群的唏嘘,像在接受一场哀悼会。
他的白色衣角溅着滴滴血迹,脊背微微颤抖,宛若一个赤条条流浪人,在寒风里无牵无挂。
那一瞬间,我觉得忧太可怜极了。
我伸手抱住了他。明明是比我高半头的少年,此时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婴儿,忧太麻木地低下了头。他开始无措地流泪,他开始嚎啕大哭。
我努力描绘着语言的形状,试图出声去安慰少年,可断掉的声音却总也拼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心脏被抽搅成一团。
里香下葬的那天,我一滴眼泪都未曾流淌,忧太也是。可是我觉得那天之前,他已经把他的眼泪都流光了。
葬礼上,山吹花灿烂遍野,正如我记忆中里香的笑容一样,明媚得若荒山烂漫花开。
那天之后我的心境全然变了,判若两人。我头也不回,只遥遥相望陵墓一眼,竟成了最后的告别。
07.
我相信忧太已经慢慢走出来了。我们依旧保持着上下学一起回家的这条不成文的规定,他窜得越来越高,斜阳将他本就瘦削的身影拉得好长。明明是两个人的影子,却显得如此孤单。
少年回过头来,没头没脑地轻轻来了一句,“你从那天起就似乎很少笑了。”
他没有说哪天,可我们都心知肚明。有些事情只值得收藏,不能说,不能想,却也不能忘。
我愣了愣,转过头不去看他,“是吗?”嘴角肌肉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好像是呢。”
“你没事吗?”他弯下腰担忧地注视着我,他额前的一绺碎发微长,黑眼圈更加明显了。枫叶红满漫山遍野,他柔声说着,就像凉凉的秋风一样。“看看我,好吗?愿意跟我讲讲吗?”
“我没事,我蛮好的。”我呆呆地出声。
转眼却看到街上一群嬉笑而过的两三个孩子。刹那间回忆若洪水猛兽般袭进了脑海,它们像是凶狠残忍的暴徒一样,而我手无寸铁,只能被它们摁在地上拳打脚踢。
我猛然想起,里香离开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年纪。
我的泪水无声划过,它们扑扑朔朔地重重砸落在我的衣襟上,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哭得直不起腰。
“看看我好吗,你明明一点都不好。“少年难过地拥抱住了我,我就如多年之前的他那样,茕茕孑立,放声大哭。
08.
乙骨忧太其实很好,可我觉得他的心里已经住着那位永远不能提的少女了。他纯良无辜的笑容总让我的回忆扯到从前,所以我尽量不去找他说话,不去看他。
越是小心翼翼对待的人,彼此之间的关系就越是脆弱敏感,不堪一击。
他曾经对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如果我让里香回来了,你会笑一笑吗?”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玩笑,便没理睬他。我无聊地拿起我的画板,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练着我的线条。少年长长的睫毛半阖着,逆光给那精致的侧脸缀上了一道漂亮的边缘。恍然间我觉得那不是神子,那是人间烟火。
他的侧脸,一笔到底,浅进浅出。我呆呆地看着画板里那一整页的曲线。
“像……像极了——”他兴奋地睁大那双绿幽幽的眼睛,凝视着那一颗颗碳素留下的痕迹。错不了——我画得熟极而流的,从额角到下颔那条线。
也许是闷热午后在作祟,我的脸庞在他充满惊奇的眼眸里快速升温泛红。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却就是那么多啊。
我随手撕下一幅小像交予他,被他震惊的模样莫名逗笑了,“喏,交还本人。我们大名鼎鼎的模特先生。”
他认认真真地端详了许久,随之小心翼翼地放在衬衣内袋里。我站起了身,难得心情好地柔声说道,“如果里香回来了,就请你不要再让她离开了。”
我承认,看着少年完美的侧脸,我心中早已死去的小鹿好像又活过来了,它朝我横冲直撞。
09.
我踏进教室门里,便看到几个人高马大的不良在争抢着什么东西。乙骨忧太急得站起了身,他干巴巴地伸出手臂试图抢回来。
不良揶揄着,嘴角是不怀好意的笑,“哪个小姑娘给你画的?没想到咱们班的榆木脑袋也会铁树开花啊。”
乙骨忧太铁青着脸,一字一句冷声道,“还给我。”他身上的白色衬衫上有一块块深浅不一的脏脚印,十分显眼。
不良还想继续说着什么,可转身看到了我便沉默了,“噢,看来本人来了…”他嘴角扯起的恶劣笑容难看至极。
我听到周围乱哄哄的窃窃私语声,同学们似乎看热闹不嫌事大,朝着我和忧太指指点点。
忧太像个小刺猬,他蹙着眉毛抬眸看我,好像想求证着什么。我下意识一阵心慌,竟不敢看他。
黑板上有人用粉笔画了一棵相思树,下面写下了忧太和我的名字。
周围的人笑得更欢了,女生们扭着身子一脸八卦地看着我们。刺眼的阳光照在忧太苍白的脸上,他紧紧盯着我,似乎在热烈期待着什么。
我觉得这是件不对的事。我木木地走上前到黑板旁,这黑纸白字晃得我眼睛疼,心脏突突地狂跳。要是人们误会了我最喜欢的人还当面起哄,我一定会恼羞成怒而难过的。
忧太是喜欢里香的,想到这里我又酸楚又难过。伸手挡住了刺向我视线的阳光。
可是忧太是个善良的男孩子,他从来不会揭穿我,他只会默默地承受着大家的胡闹,还转头问我有没有关系。
我最讨厌他露出那样纯良无辜的表情了。这样的忧太,让我一直羡慕里香在他心里的地位,让我一直无法直视着他的温柔,让我狠不下心去推开他,让我难受又心动得无法自拔。
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要病入膏肓了。我伸手用力擦掉了我的名字,白色石灰糊了我一手,干干的粘在了我满是手汗的手心上。
人群闹得更欢了,夹杂着唏嘘声。
余光中的少年愣在了原地,发白的指骨节捏着我送给他的画像。他心里的一处柔软刹那间仿佛被我生生撞碎了,蓝绿无瑕的眼眸里是悲伤的余波。
画像里的人侧目微笑,漂亮的下颔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可是画像外的少年却是满脸无措,低着头不再看我。
我的脚跟在原地站得发麻,嗓子眼干得很。
我觉得我好像又搞砸了。
10.
我有个坏毛病,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脑袋就控制不住想笑,净说些不合时宜的蠢话。
一群不良揪着忧太熨得服服帖帖的白衬衫,忧太的眼窝深深凹陷,漂亮的眸子里毫无高光,他冷着脸垂眸看着那只粗鄙鲁莽的手。
“呔,一群泼猴。”
他刚想开口,便听到了我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过温柔,忧太冰凉的眼眸里又亮起了一丝欣喜。
糟糕。我羞愧地捂住脸,双腿直打晃。其实我只想让他们放开忧太,他们举着明晃晃的小刀对着忧太那张漂亮少年脸,我实在舍不得他疼。
“你快回去…”乙骨忧太皱着眉喊着我的名字,刚刚明明一直是一副冷淡从容的模样,少年看到我后顿时乱了手脚。
“噢噢噢,你这废柴不错嘛,”不良吊儿郎当地放下忧太的领子,“以前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叫里香是吧,现在是她?换得够快啊你。”不良朝我吹着口哨,一脸坏笑。
乙骨忧太矢口否认,他难得一见有些失态,“住口。”
“小妹妹,你看这把刀,”不良嘴角一抿,贱兮兮的笑容浮现在他丑陋的脸上,“要是我一不小心划过你的脸,你说不定就能见到这臭小子的前女友呢…你还打算救他吗?”
空气凝固了,冷汗爬上了忧太苍白的脸庞,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瞪着不良,又害怕地看着我,嘴里喃喃嗫嚅道,“不,不要…快回去…”
我还有个坏毛病,我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会勇猛无比,脑子会控制不住身体做出应激行为。
我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分明自己紧张得腿打颤,可我不愿意亲眼看着自己爱慕的少年在不良的拳打脚踢下暗自陨落。
我咽了咽唾沫,看了那个不良一眼,他手上的小刀在太阳下闪出可憎的亮光。我竟一个箭步飞冲了上去,不假思索狠狠捏住他的手腕举起了他的小刀。他惊得大叫,“你个疯婆娘!”
“里香的名字是你这个猴子配叫的吗?”紧张至极的尽头就是无比冷静,我看着他惊恐的眼神竟然笑了起来,“要是给我来一刀就能见到里香,我倒是求之不得呢。”
“你这个疯子,疯子!”对面的青年手颤得厉害,他害怕得面色发青,大声嚎叫。
“杀人未遂也会坐牢的吧,”我着了魔一样自顾自地往下说,用力举起他的手把锋利的刀尖指向我,“原谅你是法官的事,我的任务就是送你去地狱。”
要是上帝告诉我现在我就要死了,我一定后悔不已。我听到了少年大声呼喊着我的名字,他的脸憋得通红,青筋暴起。脑海里最后一件事竟是想起来还没有好好告诉他我真的很喜欢他。
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呢?我浅浅地笑了,阳光温和地洒在我的脸上,我感到无比放松,无比舒畅。
巨痛刺向脑颅的瞬间,我听到自己幽幽说道,“忧太,你要记得我,是我救了你。下次可要好好回报我啊。”
也不知我是不是真的见到了上帝,我看到了黑色的巨大怪物变成了灵体的里香,里香颤颤悠悠地飞奔向我,泪如雨下。
11.
“五条老师说我要和她一起转进高专……”
“我听说了。”
“那麻烦你了…家入医生。”
朦朦胧胧间,我闻到了干净的消毒水的味道。厚厚的白色纱布缠住了我一半的眼睛,我感到脑袋黏黏糊糊,晕晕乎乎的。
睁眼的瞬间,室内是暖橘色的灯光,照得我眼角痒痒的,窗外的藤蔓悄无声息地在生长,垂在我的床头柜旁。熟悉的少年高挑模糊的身影伫立在我身旁,逆光里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我的声音软糯糯的,“难道天堂也有我喜欢的美少年吗?”
美少年笑了,他拿起我的手轻轻贴着他瘦削的脸蛋,阳光照进他清如泉水的瞳眸,他的黑眼圈好深。
“你不可以再离开我们了。”说罢,像是一股魔力控制我一样的,我轻轻阖眼。
12.
我很生气。我鼓着脸颊气乎乎地看着在我面前不停道歉的灵体化里香,还有笑得人畜无害的乙骨忧太。
“是里香不好,都是里香的错,擅自离开什么的…可是你那时看不见里香啊。”黑发小姑娘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委屈地朝我伸冤。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里香和忧太一直在保护你!只有上次失手了,把我漂亮的小公主的脑袋上捅了个窟窿。”她把小脑袋埋在我的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着,满脸愧疚。
她冰凉的小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急得脸红红的,“前几天里香的眼泪都要为你流干了。”
我的脸憋得通红,血压蹭蹭往上涨,原来只有我一人陷在悲伤里无法自拔,原来他们两个早就瞒着我偷偷见面了?
“你让他说!”我完全对漂亮的香香软软的里香发不起火,索性一股脑儿向着旁边的少年撒气。
“确实是这样的,我和里香不会再让你离开了。”乙骨忧太睁着绿若宝石的眼睛,纯良无辜得像个人形天使。
看到他犯了弥天大错还一脸无辜的样子,我气得差点当场掐人中。
“我警告你——要是你再以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我就把你永远关起来。”
“什么时候?”他收起了纯良的笑容。
“啥?”我当场大脑当机,完全不知道他在回答什么。
“什么时候把我关起来?现在吗?现在会被人发现的…我会乖乖去找你,不会逃走的。”
“太好了…你不讨厌我,里香说得没错。太好了,太好了。”
他自顾自说了好多话,我在他认真注视的目光下脸庞迅速升温,“你不讨厌我,对吗?不论你对我做什么都没关系,我永远都会原谅你。”
我怀疑乙骨忧太喜欢我,和我一样的喜欢,和我一样的疯,和我一样的病入膏肓。
我本来想安慰安慰他再好好告诉他我的感情,可我的嘴巴比我的脑子动得还快。
“忧太,需要我给你预约心理医生吗,免费的,不收你钱。”
少年的嘴角微微抽搐。
“你是笨蛋吗!里香都要被你们急死了!”里香毫不客气地给我来了一个脑瓜崩,龇牙咧嘴又害羞忸怩的表情同时出现在了我的脸上。
“看看我,好吗?你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我一眼,”少年颤抖着捧起我的手放在鼻尖,温热的气息痒痒地萦绕在我的指尖。我心跳如鼓,屏住呼吸用目光描摹着他忧郁又憔悴的脸庞。“太好了,你终于愿意认真看着我了。”他安慰一样地笑了,眼神真挚动人。
他向我柔柔地低声说道,“走向我,好吗?不要再回避我的情感了,我想要你靠近我,不要离开我。”他半阖着眼睛,浓密细细的睫毛在他的黑眼圈下投下了淡淡的阴影。
斜阳轻轻洒到他的细细碎碎的黑发上,金色的阳光描摹着他凌厉的侧脸,他笑起来了,温暖得不像话。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我愣愣的开口,“好,我答应你。”
我确信这次他没有使用什么魔力,我是自愿开口的。
13.
我站在巨大的怪物前,一路逃跑且感叹着无论是在人类的世界还是在咒灵的世界,学习之路漫漫长且无止尽。
右臂被划开,突突地作痛,我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手机上的无信号标示,担忧地想着刚才的位置共享有没有发的出去。
黑发少年身着白衣,敏捷迅速地从屋檐上一跃而下。乙骨忧太注视着张牙舞爪的怪物,他的眼神毫无人类的感情,仿佛是神明注视着苍生一般,凶狠凌厉、冷漠无情。
“哈,看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死了。”我朝咒灵吐了吐舌头,看着它不自量力地朝我们冲过来。
少年慢悠悠地开口,“刚刚是哪只手碰了她?”他轻轻擦拭着银白色的刀面,日照下空气里荡漾的细小灰尘颗粒倏然扬起。
咒灵停了下来微微颤抖着,它肥大的左爪上还残留着我的丝丝血迹。
“拜托你了,里香。”
巨大的黑影发出愉悦的孩子笑声,从我们身旁一闪而过,弹指间巨怪灰飞烟灭。
回去的路上,里香一直聒噪地炫耀着她保护了我的战绩。
“里香非常喜欢你。”
“我也非常喜欢你。”少年轻轻弯下腰,脸上满是笑意。
“里香非常非常喜欢你。”
“我也非常非常喜欢你。”
我晕晕乎乎地夹在他们俩中间,感到前所未有的飘飘然,“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
少年突然把我拉到了他暖乎乎的怀里,无视了里香气急败坏的模样,像蜻蜓点水一样轻轻啄了一下我的唇。烂漫樱花开遍了满山,他在樱树下笑得人畜无害。
“里香,抱歉,是我赢了。”
14.
真希坐在了教室门口,朝着一脸吃惊的粉发后辈无奈说道。“啊,没事,习惯就好。”
“这是特级与特级的战争。”黑发海胆头认真地解释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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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送给 @斟卿 叉叉小可爱。她人美心善写文香,是卡密!(确信)
谢谢 @Aster-Stardust 宝贝鹅帮我改文,她也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