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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月不落

【HD】德拉科决定去死35

35.

《预言家日报》、《巫师报刊》、《魔法那些事》①等杂志接连报道了关于伏地魔复活的消息,由于邓布利多的死,舆论基本上是一边倒,他们赞颂黑魔王的丰功伟绩(把一所学校搞得不得安生?),诸如他所赞扬的纯血理论和认为应该进一步扩张巫师控制的地区。部分媒体把他比喻成上一位黑魔王,甚至有几家报社提出伏地魔是下一位能够改变魔法界的伟大人物——个屁!哪个黑魔王攻略世界的第一步是从一所学校开始的?难不成他实际上是来自澳大利亚②的巫师?


德拉科把手里的报纸揉搓成一团丢进垃圾箱里,食死徒们又在楼下开会了,整个暑假的前半个月他整天在家里研究新的魔咒和魔药。唯一的好消息是马尔福庄园重新恢复通信啦!不再......

35.

《预言家日报》、《巫师报刊》、《魔法那些事》①等杂志接连报道了关于伏地魔复活的消息,由于邓布利多的死,舆论基本上是一边倒,他们赞颂黑魔王的丰功伟绩(把一所学校搞得不得安生?),诸如他所赞扬的纯血理论和认为应该进一步扩张巫师控制的地区。部分媒体把他比喻成上一位黑魔王,甚至有几家报社提出伏地魔是下一位能够改变魔法界的伟大人物——个屁!哪个黑魔王攻略世界的第一步是从一所学校开始的?难不成他实际上是来自澳大利亚②的巫师?


德拉科把手里的报纸揉搓成一团丢进垃圾箱里,食死徒们又在楼下开会了,整个暑假的前半个月他整天在家里研究新的魔咒和魔药。唯一的好消息是马尔福庄园重新恢复通信啦!不再需要隐瞒该死的黑魔王复活的事情了,而弊端是每一封信仍然需要专人检查,为了避免食死徒中出现叛徒通风报信,但这不妨碍他可以多看一些来自报刊的信件,不少人都在为黑魔王说好话,整个魔法界一片混乱。


七月中旬的时候,当他正从楼上下来去书房寻找新的魔咒书时,一打眼便看见格雷伯克还有好几个食死徒压着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走进来,就在上周他们刚把奥利凡先生押进了地牢里,德拉科严重怀疑黑魔王已经把马尔福庄园当成他可以随意扣押人质的监狱。他整个人倚靠在栏杆上,盯着被抓进来的几个学生,随着该死的《麻瓜调查法令》的颁布,不少混血巫师都被迫陷入逃亡之苦。他装出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低头便看见了那头金色的头发,卢娜挺直了胸膛站在那里,像是感觉到自己在看她一样抬起头望向德拉科,她冲着他眨了眨眼睛,抓捕行动让她看起来蓬头垢面,身上满是泥泞。站在她身后的食死徒狠狠地推了她一下,格雷伯克显然注意到了德拉科的视线,他抬起头说。


“怎么了?德拉科,很少见到你从房间里出来啊。”


“欣赏一下纯血的叛徒有多么狼狈罢了。”德拉科说着冷哼一声,强迫自己停止看着卢娜的眼睛,他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卢娜旁边被扣着的托马斯③发出一声怒吼,他恶狠狠地瞪着德拉科几乎要把他撕成碎片,德拉科看着他装出一副厌恶的嘴脸骂道:“别让他用他的狗眼瞪我。”


格雷伯克发出爽朗的笑声,他挥了挥手示意狼人们把他们押走,托马斯嘶吼着骂着些难听地话,喊着:“我他妈真是看错你了!你就是混账!”随后又被狠狠揍了一拳,他整个人疼得止不住地弯下腰去,立马被拖着带去地牢。卢娜什么话都没说,她始终挺着脊背,像是来度假的一样,当狼人的手触碰到她的胳膊她只是顺从地跟着离开。


“和这些人做同学一定很糟糕吧?”格雷伯克冲着他说,德拉科忍住皱起眉头的冲动,他压抑不住地想说那也比和你这种东西共处一间屋子下好吧?他什么话也没说,干脆利落地转身回到房间,甚至忘了自己是去拿书的。


他整个人躺在床上,脑子里不住地回想卢娜被押走的模样,或许还有更多的同学因此陷入险境。或许因为他协助黑魔王进入学校有功,半个月来他都没有接到什么特别的消息,卢修斯终日早出晚归,试图从魔法部那边找到可以进入凤凰社的突破口,但大部分时间里都以失败告终。纳西莎则恢复了她的夫人社交,总在庭院里从其他几个食死徒夫人的口中套取一些有用的情报。除了他之外基本上所有人都认为邓布利多已经死了,德拉科没有能和他们沟通的方式,也不知道这位老校长究竟处于怎样的状态里。


但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翻了个身坐起来,一把拉开自己的抽屉,里面满满当当的装了好几瓶治疗药剂,无梦酣睡还有其他东西。他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在学校的时候把那本秋张的笔记交给格兰杰或是金妮芙拉,他只能在食死徒大范围进入学校的前一天把它藏在寝室的床板里,祈求不会被别人发现。别的不说,德拉科觉得秋张的大部分推论都是对的,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要如何毁灭该死的魂器。


他在一大堆的药剂里翻找着能够用得上的东西,他把先前熬制的福灵剂单独抽出来两滴放进小瓶子里,他感觉这东西拍得上用场,但是不是现在,他要等一会,等到月亮占据夜晚为止。


凌晨两点的时候他喝了两滴福灵剂,那种感觉很奇妙,在此之前德拉科从来没有尝试过,他只是负责熬制然后把它给出去,加上材料的原因他现在手里也只剩下那小半瓶了。这感觉就像是服用了欢欣剂,充满活力,立刻就能想到下一步做什么。他叫出佩拉,命令她端给自己一盘土司,一瓶牛奶还有一罐蜂蜜。感谢他这半个月来学的魔咒吧,一个幻身咒可以让他轻而易举地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装作一个家养小精灵。不得不说,即使进入了战时状态,马尔福庄园也没有戒备到需要到处都是守卫,或许也是福灵剂的缘故?他轻而易举地来到地牢,大门紧紧锁着,他轻轻挥舞魔杖把它打开,几乎在他拉开门的瞬间卢娜轻飘飘地声音从里面传来,她压低声音说。


“你来了,德拉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还好吗?”德拉科说着把那一盘子的食物递过去,卢娜顺从地伸手接过。他其实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被关在别人家的地牢里能好到哪去?托马斯和奥利凡先生已经睡着了,他们在地牢里枕着一小块肮脏的地毯,另一块则被一张破旧的被褥占据。卢娜冲着他虚弱地笑笑说。


“当然,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她说着晃了晃脑袋,把土司放在地板上自己坐了下去,她慢悠悠地吃着东西,看起来一点都没受影响:“我们之前的计划很成功。”她轻声哼着:“不过他们带我来不是因为这个,你知道的。”


“因为《唱唱反调》说了他的坏话?”德拉科说着蹲下来和她平视,他对着门口施了一个闭耳塞听,随后又对着奥利凡和托马斯如法炮制,卢娜嚼着面包说:“一些小小的批评。”她说完之后又看向德拉科:“但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告诉女韦斯莱你没事,对吗?”德拉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卢娜在想些什么,金头发的拉文克劳立刻点了点头,她晃动着只剩下一边的耳坠说。


“金妮的身边有很多红蝶,它们会吞了她的,如果她不知道我是否安全的话。”她说着看把蜂蜜涂抹在吐司片上咬了一大口:“她一定会看报纸的,我知道她。”


“我想我知道怎么做。”德拉科冲她微笑起来,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站起身重新把门锁上,甚至没和卢娜说下次见便急匆匆地回到楼上,他觉得自己一刻都不能停下来。他从桌子上翻出信纸,随后找出他之前丢在角落里的羽毛笔,那些字几乎是从他的笔尖流出去的,他无需考虑更多,因为格兰杰一定能看懂,她是最聪明的那个。他只需要动动手段,让它成为一篇报道即可。

七月第一周刚结束的时候赫敏成为了陋居的一员,她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韦斯莱家的一间小房间里,看着自己书包里的照片发好久的呆。她有的时候眼圈很红,罗恩只好在她的周围尽可能地陪伴她好让她舒服一点。当第三周快要结束的时候金妮暴怒地走进她的房间,身后是莫莉夫人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多危险!”的咆哮声,她怒气冲冲地关上门企图把莫莉夫人的所有愤怒都阻断在门外。就在赫敏想要问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金妮整个人靠着门板滑落下去,她的肩膀往下塌,整个人缩成一团,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赫敏站在她的旁边不知所措。


她并不是擅长应对眼泪的角色,换句话说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在大多数的时间里她都扮演着万事通的角色,但实际上她也幼稚地向金妮提过:“多和男生交往说不定可以引起哈利的注意。”这种糟糕的建议。她僵硬地蹲在金妮面前,好半天找不到能够说的话,她甚至不知道金妮究竟为了什么如此伤心。


“她不见了。”谢天谢地,金妮先一步开口了,于是赫敏立刻接上她的话,轻声问:“谁?”她用一只手反复抚摸金妮的脊背好让她舒服一点,她的小妹妹蹲在地上继续说。


“卢娜,我的卢娜……”金妮说着抬起头。她看起来糟糕极了,赫敏想。她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哭泣变得红肿,现在像是两个核桃一样在她的脸上,但是金妮看起来根本不在乎这个,她用手掌反复擦着自己的眼泪继续说:“我已经,我已经整整一个多星期接收不到她的任何消息了,而且她那次给我发了消息,她一定发了,因为双面镜是如此的滚烫,可是当我把它翻过来的时候那边空无一人,紧接着我的镜子也跟着碎了。我,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我当时再早一点翻开双面镜的话会不会不一样,我真的……”她继续哭起来,几乎是不知所措地看向赫敏,她止不住地把自埋进对方的胸膛:“我,我想去找她,但是妈妈不让,她说外面太危险了。我知道这个,但是我需要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是,我放心不下,这感觉太痛苦了,而我却只能在这里待着,甚至都没办法出去找她在哪。”


赫敏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她只是展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像是一个年长的姐姐一样把头搁在她的肩膀。她用手一下又一下地捋着金妮的后背,直到金妮的呼吸趋于平稳为止,随后她轻声问。


“你们还有其他的沟通方式吗?”


“我们一直都是靠双面镜还有猫头鹰。”她抽抽噎噎地说:“我给她寄信了,但是她没有回我,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感觉,我感觉她被黑魔王带走了,可能因为«唱唱反调》的缘故,可是她又会被抓到哪里呢?”


“或许我们可以找找其他相关联的东西。”她说着把金妮扶起来,从袖子里抽出自己的魔杖对着她的脸施展了一个缓和咒好让金妮的眼睛看起来没那么糟糕,随后她轻声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报纸,总会有线索的不是吗?”


“没有一家报刊敢说黑魔王的坏话。”金妮深吸了一口气说,但是她还是牵着赫敏的手顺从地跟着她沿着楼梯下楼,罗恩正端着一盘曲奇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在看见赫敏朝他招了招手后立刻跟上。他们三个在客厅落座,弗雷德和乔治在上楼的间隙看见了他们,伸手指了指金妮又双手合十,一副你们好好照顾她一下的表情。


罗恩把那盘饼干放在桌子中央,金妮耷拉着脑袋,赫敏则陪她一张接着一张地翻着最近的报纸。陋居还是订阅了«预言家日报»和«唱唱反调»,从上一周开始的所有报纸都被杂乱的丢在桌子上,甚至有几张被拿去垫纸垫在食物下面。报纸通篇都在阐述关于黑魔王的决策如何正义,关于魔法界以后要对麻瓜界进行的侵略以及屠杀麻瓜种和混血种的伟大计划。


罗恩则负责坐在那里一个劲地往嘴里塞小饼干,哈利寄过来的信堆在桌子的一角,他本来打算拿过来大家一起看的,但现在看来帮助他的小妹妹寻找卢娜成了新的任务。他们三个人围着桌子,报纸被一张接着一张地丢到地上,当最后一张报纸也被金妮丢在沙发上的时候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整个人瘫倒在那张单人沙发上往后仰,望着天花板近乎绝望地说。


“上面千篇一律。”她说着把一张报纸盖在脸上闷闷地说:“他能把卢娜藏到哪去?”她说着又猛地坐起来,转头看了一眼楼梯确定茉莉没在偷听后她低声对对着两个人说:“商量一下,帮我引开妈妈,让我出去找她。”

“你连个方向都没有。”罗恩冲她耸了耸肩,金妮不满地瞪向他,罗恩继续说:“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忙,是你连她在哪都不知道,整个魔法界那么大,你还能挨家挨户地跑去问:‘请问卢娜洛夫古德在你家吗?’,相信我,没人会告诉你的,我们得找到点东西才行。”


“意思有了方向你们就会帮我?”金妮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那么拜托。”罗恩因为她的话发出一声懊悔的叹息,抱怨着:“别钻语言的漏洞。”


赫敏用手指点着桌子,紧接着她注意到那张垫在小饼干下面的报纸,在最右边的板块上有一章标题全部以E作为首字母的文章吸引了她的视线,她伸出手稍微用力在罗恩的惊呼声中把上面的饼干全部抖进盘子里,无视上面沾到的碎屑和油污,把它扯到中间。她下意识地把每个E开头单词后面的第一个字母拼在一起,它们不可思议地组合成一个单词,随后贯穿在一起变成了一个破碎的句子,她的眼睛随着单词,嘴唇一张一合把它们拼凑在一起,在罗恩和金妮的争执声里轻声念到。


“LL with DM safe.”


“什么?”金妮几乎立刻探头过来,她盯着那张报纸的这一版面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是她留给我们的?”


“准确来说,应该是马尔福。”赫敏指着那一串句子说道,她的手指因为激动有些颤抖:“老天,这是来自麻瓜书里间谍传简讯的常用手法,他是觉得我能看懂才会这么写的。”金妮发出一声惊呼声,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收拾东西冲去马尔福庄园,赫敏则伸手扣住她的肩膀,罗恩在一旁晃了晃手里那一堆来自哈利的信说。


“她会安全的,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你和哈利同样备受煎熬。”赫敏说着把金妮重新按回沙发上,红头发的姑娘不满地撇了撇嘴,赫敏则把那张报纸收起来,她转头看向金妮说:“会好起来的,但我们要和哈利会和才能做其他的事情。”


“从未如此期盼过救世主的大驾光临。”金妮佯装抱怨。


“天哪,快把那个曾经迷恋救世主的妹妹还给我。”罗恩夸张的喊着,在赫敏的笑声和金妮的抱枕攻击里逃离客厅:“相信我们吧,大家都会被救出来。”


“大家都会。”金妮重复道:“我们会迎来胜利。”





①《巫师报刊》、《魔法那些事》:个人编撰。

②大部分的欧美人都对澳大利亚抱有一种原始歧视,他们经常会开玩笑说:怎么,你要去做澳大利亚的皇帝吗?来进行彼此的一种挖苦。

③迪安托马斯,哈利的舍友,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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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一点教训 21

罗恩抽出最后一张纸巾,他完全被吓住了。

“我认识他六七年了,”罗恩压低声音说,“从来没见他哭过,还哭的这么厉害。我们得阻止他。”

赫敏说:“哭泣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渠道。”

“你指的是你们女孩,”罗恩说,“男人们可不会靠哭解决问题。”

赫敏的眼神顿时变得凶巴巴的,罗恩做了个“我闭嘴”的手势。


“嗯……”哈利抬头看着墙壁,他们正挤在二楼盔甲后的空洞里(偶然发现的),“事情就是这样。”


听完哈利讲述的事情,赫敏小声说:“哈利,你说的没错呀。在人们做错事的时候,一个真正的朋友是应该站出来阻止的。”


“我倒觉得更难得可贵的是忠诚:不用犹豫就相信...

罗恩抽出最后一张纸巾,他完全被吓住了。

“我认识他六七年了,”罗恩压低声音说,“从来没见他哭过,还哭的这么厉害。我们得阻止他。”

赫敏说:“哭泣是一种发泄情绪的渠道。”

“你指的是你们女孩,”罗恩说,“男人们可不会靠哭解决问题。”

赫敏的眼神顿时变得凶巴巴的,罗恩做了个“我闭嘴”的手势。

 

“嗯……”哈利抬头看着墙壁,他们正挤在二楼盔甲后的空洞里(偶然发现的),“事情就是这样。”

 

听完哈利讲述的事情,赫敏小声说:“哈利,你说的没错呀。在人们做错事的时候,一个真正的朋友是应该站出来阻止的。”

 

“我倒觉得更难得可贵的是忠诚:不用犹豫就相信朋友的判断——!”罗恩狼狈地揉着脚,“赫敏,注意点。别挤我,你那边空间很大呢。”

 

“布莱克先生他在钻牛角尖。”赫敏安慰哈利,“等他冷静下来,他会想明白的。”

 

“哈利,小天狼星简直爱你爱的发疯。他那么说全都是因为——嘶——停止伤害我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赫敏·格兰杰!”罗恩大吼。

 

赫敏捏住他的脸,尖叫着说:“你才是该看看气氛!

 

哈利已经止住眼泪了。他说:“我知道。我没想到我们之间能吵起来,我原本只想听一听他的解释,如果我能好好听他把话说完,现在就没事了。”

 

赫敏温柔地说:“可是哈利,你期待能听到什么样的解释呢?解释不能改变结果,也不能动摇事实。这次吵架不是你的错,这是注定会发生的事。”

 

哈利叹了口气:“他们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呢?”

 

罗恩揉着胳膊:“总有理由,我们现在不知道,以后再问就是了。反正如果给我机会扯掉马尔福的内裤,我知道我不会有心理负担。”

 

赫敏已经在掏魔杖了,罗恩不惧她的恐吓,揽住哈利的肩:“那可是斯内普!哈利,想一想他对你做过什么——好吧好吧,你说他找你麻烦是因为你爸爸的原因。那么纳威呢?赫敏呢?西蒙呢?难不成他们的父母都拿魔杖指过斯内普的鼻子?要我说,他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活该。”

 

哈利搓了搓脸:“他在回忆里很正常,罗恩,很多时候是我爸爸先挑事,就跟马尔福一个样子。而且那晚我们去禁林冒险,斯内普第一个去找我们,还被那条蛇咬了一口。”

“原来这就是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原因!”赫敏惊叫道。

 

“呃,是这样吗?”罗恩有点心虚地说,“好吧,给他加一分……现在他在我这里的印象是负九十九。”

 

“哦,你闭嘴吧。”赫敏怒气冲冲地说,“问题不是说到底谁是坏人,哪怕斯内普是个坏透了的坏蛋也不能安慰到哈利!问题在于,哈利的父亲做的……那些事情,无论对方是谁,那都很过分!”

 

“那斯内普对我们做的呢?”罗恩不甘示弱,“我只知道我愿意报复回去!无论用什么手段!哈利,我知道你爸爸做的不对,但你为什么抓着这点不放?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他对你很好呀——他对我也很好,而斯内普,他简直就是学生的噩梦!”

 

“因为我爱他。”哈利说。

 

罗恩一下子噤了声。

 

“希望爱的人是个好人,能更完美,”哈利惨淡地笑笑,“我有点过分吧?”

 

赫敏泪眼盈盈,抱住了他:“我们都是这么希望的呀。哈利,这再正常不过了。”

 

“哈利,你爸爸就是个好人。”罗恩一针见血,“你怀疑这一点?”

“我不怀疑。”哈利说,“只是不太能接受他曾经干的那些事。”

“你自己都说,‘曾经干的那些事’。哈利,我觉得你这是太崇拜他了,你把他当成榜样——甚至想成为你父亲的复制品。所以你希望他完美。”罗恩说,“珀西就喜欢崇拜人,你知道他觉得谁是完美的吗?魔法部部长。他想成为什么人呢?魔法部部长。

 

罗恩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会是魔法界最黑暗的一天。”

 

“不过,尽管珀西有时表现的像个混蛋,我还是爱他的。我不需要他完美。”罗恩揉着脖子说,“我也不会爱上一个完美的人。那太恐怖了,因为我知道我自己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跟他做朋友,等于承认他做的都是对的,我必须服从他。”

 

如果目光可以伤人,罗恩早被赫敏戳死十次了。

 

倒是哈利愣愣地看着罗恩,赫敏连忙掰过哈利的脸:“哈利,听着!别怀疑你自己。现在你的心里已经有根刺了,爱不能抵消你心里的难过,你也不能指望时间能自然化解它。你该做的是跟你父亲好好谈一谈。”

 

她耐心说,“你的监护人们必须承认错误,他们就是做错了。不能因为你是个孩子就避而不谈。只有这样,你以后才能正常面对他们。”

 

“尽管这是过去的事情,但是它的影响仍然存在。那么它就是现在该解决的问题。

 

“是啊,”罗恩撇撇嘴,说,“我们英明的格兰杰。”

赫敏一跃而起,露出爪牙:“我忍你很久了,韦斯莱!我要把你的嘴缝上。”

 

赫敏作势举起魔杖,罗恩高八度音惊声尖叫。

 

哈利眨眨眼睛,说:“好烫。”

 

两人瞬间停下闹剧,一致看向哈利。后者弯腰,从袍子里抖出了一团火焰——不,那是一根燃烧着的羽毛,正笔直指向一个方向。

 

“那是什么?”罗恩问。

 

“凤凰的羽毛。”哈利回答。

闻言赫敏立刻弯下腰,仔细观察:“真漂亮。”

 

哈利盯着羽毛,火焰热度很高,却神奇的不会灼伤他。


这是现在要解决的问题。赫敏说的对。这是过去的事情,是哈利不能改变的事实。罗恩说的也有道理。


哈利突然抓住那根羽毛,说:“我有一个想法。”

他看向罗恩和赫敏:“我需要你们帮我。”

 

罗恩咧开嘴:“说吧,哥们。”

赫敏眯起眼睛:“仔细说说,哈利。”

囹圄(看置顶)

[SBSS]等会儿,你是小时候那谁?!

*想吃天降竹马,于是写了

*德姆斯特朗小天狼星,来霍格沃兹参加火焰杯,与詹姆一见如故去帮他解决“情敌”时,发现这个“情敌”有些熟悉……

*无伏轻松向,含詹莉,斯莉cb,雷古勒斯和斯内普cb,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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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兹六年级的开学典礼上,邓布利多宣布了一个消息:霍格沃兹被选中举办一场极富盛名的比赛——三强争霸赛。将有另外两所学校与霍格沃兹一同参赛,看谁能够夺得头筹。当然,因为比赛危险性很高,每个学校只会指派一名代表参赛。

西弗勒斯听完规则,就开始神游,毕竟这种比赛和他没什么太大关系。周围热闹了起来,应该是别的学校的人来了。听旁边几个激动的...

*想吃天降竹马,于是写了

*德姆斯特朗小天狼星,来霍格沃兹参加火焰杯,与詹姆一见如故去帮他解决“情敌”时,发现这个“情敌”有些熟悉……

*无伏轻松向,含詹莉,斯莉cb,雷古勒斯和斯内普cb,ooc致歉

——————————————————————————

霍格沃兹六年级的开学典礼上,邓布利多宣布了一个消息:霍格沃兹被选中举办一场极富盛名的比赛——三强争霸赛。将有另外两所学校与霍格沃兹一同参赛,看谁能够夺得头筹。当然,因为比赛危险性很高,每个学校只会指派一名代表参赛。

西弗勒斯听完规则,就开始神游,毕竟这种比赛和他没什么太大关系。周围热闹了起来,应该是别的学校的人来了。听旁边几个激动的同学院的人讨论,先到来的是德姆斯特朗的人。他无意中抬头扫了一眼过去,一下就被德姆斯特朗领头的那个学生吸引住了目光。

那个学生身穿德姆斯特朗的校服,衬得整个人的身形很修长。黑色微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辫子,露出异常俊美的面容。但是牵住斯内普目光的不是那张脸,而是那双灰色的眼睛。特别是那灰色的眼睛无意中扫过斯莱特林的长桌时,西弗勒斯莫名其妙感觉到一股异常熟悉的感觉。

有人在旁边轻轻撞了他一下,西弗勒斯一偏头,是雷古勒斯。他也看了看那个德姆斯特朗领头的学生,小声和西弗勒斯说:“我哥……”

难怪这么眼熟,确实和雷古勒斯长得有几分相似。他问雷古勒斯:“你们怎么不在一个学校读书?”

“他……嗯……不太听我妈的话,听说德姆斯特朗更严格一点。正好他也不想看到我妈,就去那边读书了。”说到家里的事,雷古勒斯的表情有些许不自然。

斯莱特林说话的时候一般不会刨根问底,西弗勒斯自然也没有追问下去。他把刚才他看见那双眼睛升起的那种悸动按下,认为只是和同学的相似引发的熟悉感。


随着一张张写着名字的纸投入冒着火焰的奖杯,几天后,三个学校的勇者也被选了出来。

先被三强杯吐出的名字来到了邓布利多的手上,那名字被念出时西弗勒斯当即翻了个白眼。霍格沃兹的勇士的詹姆·波特,一个天天缠着他青梅竹马的格兰芬多蠢货。这个家伙声称喜欢自己的朋友莉莉·伊万斯,并且视自己为情敌,天天带着小跟班找他麻烦,是他最难以容忍的人之一。

下一个名字是来自布斯巴顿的一个姑娘,等掌声过去,最后一个名字也被邓布利多念了出来:

“西里斯·布莱克!”

随着名字走出来的就是那天西弗勒斯注意到的那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雷古勒斯的哥哥,原来他叫这个名字,西弗勒斯想。就在邓布利多告知大家三强争霸赛的规则时,西弗勒斯注意到,布莱克和波特两个人似乎在短短几天内交上了朋友,两个人此时正搭着对方的肩膀嘻嘻哈哈。这时,西里斯的眼神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西弗勒斯的身上,而同时,波特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西弗勒斯感觉到了不适。西里斯的目光极其具有倾略性,如同看到了兔子的猎狗,这让西弗勒斯心中警铃大作。

能和波特混到一块儿去,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西弗勒斯想,离这两个人远点的心情此时达到了巅峰。

可众所周知,当你越不想招惹麻烦的时候,麻烦就会来招惹你。在三强比赛第一场的前两天下午,西弗勒斯坐在黑湖旁的树下看书。就在他沉浸在书本里时,原本安静的环境突然被嘈杂声划开了。他皱着眉抬头,看到的就是詹姆和西里斯不怀好意的向他这个方向靠近。

西弗勒斯站起来,魔杖已经来到了他的手上:“波特,你上次还没被我教训够吗?居然还敢来?”

“斯内普!这回我可是找了帮手来,来决斗吧!我赢了你就离莉莉远远的!”詹姆挥舞着魔杖,对着斯内普就是个魔咒,不过被对方轻松挡了下来。

西弗勒斯轻蔑一笑,随意地打量了一眼西里斯:“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看起来不怎么样嘛。等会儿别被我打得过两天比赛都比不了,不小心就死在比赛里了。”他特意把“不小心”咬的很重,仿佛在暗示什么。

西里斯脸色不善:“西弗勒斯·斯内普……是这个名字对吧?听起来可真像鼻涕精。就你这小身板,能挨得了我几拳?”

“那就来试试。”西弗勒斯魔杖一甩,魔咒就到了詹姆身上。詹姆躲闪不及,被击退了几步。

三个人在草地上决斗了起来,魔咒在空中乱飞。西弗勒斯着实精通魔咒,面对两个人的攻势也丝毫不落下风。但是魔力消耗的速度有点快,这让西弗勒斯有些烦躁,于是他打算速战速决,一道神锋无影就这样飞了出去。

西里斯没有躲开,这道魔咒直接划伤了他的胳膊,鲜血如注。他捂住伤口,用有些震惊的眼神看向西弗勒斯:“黑魔法……”

“你们德姆斯特朗的人应该更了解这个吧?”西弗勒斯的薄唇翘起,看起来心情好极了,“如果你愿意求求我,我可以给你施反咒哦。”

“西里斯!”詹姆连忙给伤口丢愈合咒,这自然是没有任何用的。西里斯拦住了詹姆,不去管流血的胳膊反而开始正眼打量西弗勒斯:“卑劣的黑魔法……就算我在德姆斯特朗读书,我也绝不会让这种东西脏了我的魔杖……”

“那你就带着这条胳膊去参加后天的比赛吧,要是死了咱们霍格沃兹的勇士波特先生也能更好的取得胜利。”西弗勒斯说完就要走,可是詹姆拦下了他。詹姆脸色变了几回,最后艰难开口:“求……求你了,治好他。”

“不用詹姆!我可以自己弄好!”西里斯朝詹姆低吼。而西弗勒斯看他这个反应,会心一笑,念了一段如歌曲般的咒语,那伤口就逐渐愈合了。

西弗勒斯拍拍袍子上的灰,拿起了自己的书:“记、住、哦,是我治好你,记得说谢谢。”

西里斯的拳攥紧又松开,他一挥校服的斗篷就要离开。没想到或许是因为打斗,他衣服里的一个饰品掉了下来,西弗勒斯一个眼疾手快,用飞来咒将那东西拿在了手上。

“还给我!”西里斯这回真的有点被惹毛了,他看起来打算用麻瓜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西弗勒斯打量了一下那个饰品,那个徽章样式的制品上满是繁琐古老但是独一无二的花纹,看过一遍就很难忘记。他的瞳孔微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如烫手山芋般把那个东西扔回给西里斯,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脚步越发的快,以至于在走廊上撞到了雷古勒斯。对方看到他惊讶不已:“西弗你怎么回事?看起来像是被人找了麻烦……”

西弗勒斯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上面沾上了草地的碎屑。他随意的擦了一下,简略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

雷古勒斯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自己的哥哥会惹出不少事情,于是他向西弗勒斯致歉,而西弗勒斯摆手表明这与雷古勒斯无关。

看似无意,西弗勒斯提起了那个从西里斯身上掉下来的物品。雷古勒斯半掀开自己的校服外套,里面有一个一样的:“这个是布莱克家的家徽,有这个家徽就可以以布莱克家的名义去做事,是绝对不能落到外人手里的。我哥小时候搞丢过一个,害的他被我妈关了一个星期禁闭。”

西弗勒斯的手不自觉地搅紧了衣角,但是面上依然毫无波澜。他以自己要回去洗把脸为理由迅速离开了。他冲进寝室,索性没有任何室友在。他在自己的箱子里翻开上面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把埋在最下面的一件拿了出来。

那是一件明显给孩子穿的外套,但是看起来就价格不菲。这衣服看起来有点年份了,但是保存的却很好。西弗勒斯把那件外套翻开,里面赫然缝着一枚家徽。

西弗勒斯的手指摩挲着上面凹凸不平的花纹,思绪飘了很远。


“喂,你就穿这么点不冷吗?你手好冰。”西弗勒斯小小的、有几道疤痕的手被另一只稍大一点手抓住。幼年的西弗勒斯抬头,对上的是一双漂亮的灰色眼睛。

西弗勒斯不自在地把手抽了回来,稚嫩嗓音吐出的话依然不客气:“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有闲钱买花里胡哨的外套。”

灰色眼睛的主人一点也没生气,他看了看怀里的表:“哎呀,我得回去了。我们明天还在这里见吗?”

西弗勒斯局促地捏了捏衣角,小声说:“可能吧……”话音未落,一件外套落到了他的肩上,同时不远处响起声音:

“给你啦,明天见……”


西弗勒斯小时候因为父亲的原因不想呆在家里,莉莉也不是每天都能来和他作伴。结果有次在家附近游荡的时候遇到一个同样从家里跑出来的同龄富家公子哥,两个人莫名其妙在一块儿玩了一个星期。

他对这段时间的记忆非常模糊了,因为他的童年本身就没有什么值得记住的。但他偶尔会在梦里见到那双扑闪的灰色眼睛,让他感觉到不真切。

如同记忆中的那样,西弗勒斯对于一个接纳自己的玩伴很是高兴,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他第二天又去了那个星期他们常常约见的地方,可对方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西弗勒斯常常会怀疑这个童年玩伴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但是那件对方送给他的外套却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据。而现在,他似乎知道外套的主人是谁了,也明白对方为什么第二天没再出现了。

但是,西弗勒斯把那件外套放回了箱子最下面,轻轻合上了箱子的盖子。

没有人会傻傻地一直记着小时候只认识了一个星期的人,更何况他还不缺簇拥者,西弗勒斯想。


三强杯的第一场顺利进行。在喷火的巨龙下抢走金蛋可谓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三个勇士使出浑身解数,要拿下这把比赛。

西里斯对龙使用了眼疾咒,虽然持续不了多久,但凭借自己的灵活,他也是有惊无险地从龙的爪子下逃离。那爪子离西里斯的后背之差几英寸,在看台上的西弗勒斯无意识地抓紧了看台的边缘。

三位勇士都通过了第一关,而在第二关到来之前有全校学生都很欢迎的活动——圣诞舞会。而且这一回,不仅可以邀请同校的学生跳舞,还可以邀请别的学校的学生,着实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西弗勒斯婉拒了莉莉给他介绍舞伴的想法,他不喜欢热闹,这个时间不如多看两页书、熬几瓶魔药。他虽然真的很讨厌波特,但也不得不承认波特对莉莉的好,还是让莉莉去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比较好。

舞会那天晚上,几乎所有人都在礼堂狂欢。西弗勒斯来到学校中庭的连廊,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会儿雪。校服有些单薄,他不由自主地裹紧衣服。怀里的笔记本硌了他一下,于是他把笔记抱在了怀里。

“哟,这是……鼻涕精,你怎么在这?”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吓得西弗勒斯宛如一只炸毛的猫。他回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布莱克,这个问题该我问你吧。”

英俊的少年随意地靠在墙上,他身上还带着礼堂的热气。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脸上带有一点酡红色,不过眼神倒是清明,看起来并没有喝醉。

“怎么,你不去和你的追求者们跳舞,来这里做什么?”西弗勒斯抱紧自己的双臂。他本来要走了,室外着实有点冷。

“出来透透气,结果看到一只小蝙蝠一个人躲在这里。是因为没有舞伴在这里偷偷哭吗?”西里斯揶揄道。他注意到西弗勒斯怀里的东西,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抢走了笔记本。

“布莱克!还给我!”西弗勒斯一时之间忘了魔法这个东西,只想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他踮起脚去够西里斯手上的笔记,但西里斯比西弗勒斯高了不少。西里斯把东西举过头顶,西弗勒斯根本没有办法够到。

“这就是你研究黑魔法的笔记吧!让我看看……”西里斯眯着眼打量这本黑色封皮的书,发现了上面的署名,“The Half-Blood Prince……哈,奇怪的名字,哪有人会叫自己Prince……”西里斯的声音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混合着疑惑和惊讶的表情。

西弗勒斯趁机一跳,夺回了自己的笔记。他转身就想走,结果一把被西里斯抓住了手。天太冷了,还下着雪。西弗勒斯身体单薄,手更是和冰块一样冻人。

“放……放开我……”西弗勒斯心中泛起一丝没由来的心虚,只想逃离这里。但是西里斯的腕劲很大,死死把人扯在原地,强迫西弗勒斯转过身面对他。

“你就穿这么点不冷吗,你的手好冰……”西里斯感觉自己的嗓子好似被冻到了,不然怎么会有些发抖呢?

西弗勒斯下意识回了一句:“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有闲钱……”他止住了话头,只敢把目光放在自己的鞋尖上。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站在雪里,任由雪落在两个人头上、肩上。

“西里斯!你人呢!怎么还不回来?”波特的声音从礼堂那边传过来。西弗勒斯像从梦中被惊醒,他抽回被西里斯抓着的手,说了句:“我走了……”

一件外套宛如从天而降,裹住了西弗勒斯瘦削的肩。上面混合着礼堂火炉的暖气,以及一点点淡淡的酒味,但是更多的是一种令人心安香气。西弗勒斯想把外套拿下来还给对方,但是西里斯不给他这个机会,强硬地帮他系好了带子。

不远处詹姆的呼唤更近了,西里斯应了一声,深深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我会再来找你的。”他转身要离去,结果被西弗勒斯抓住了手臂。他错愕的回头,西弗勒斯把一个东西塞进他手里,小声地说了句:“这次别忘了……”说完,逃也似地离开了。

西里斯看着自己外套的衣角彻底看不见后,才把视线放到手里的东西上。他的手上静静地躺着一枚布莱克家的家徽,这才让他想起自己又没有把家徽从外套内衬拿下来。

这次别忘了……西里斯用力握紧了手里的东西,这下他不会再忘记了……


“哇!你好吓人,怎么站在角落里一句话不讲。你住在这里附近吗?”年幼的西里斯那天趁沃尔布加不注意逃到麻瓜世界这边来玩,七拐八拐走到一个巷子。他正好奇地在巷子里探险,结果发现角落里站了个瘦小的家伙一直盯着他。

那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家伙听到西里斯向自己搭话,打量了对方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是别的地方来的吗?我没在这里见过你。”

西里斯点头,凑上去想和那个比自己小了一圈的小家伙说话。他看到对方穿着很不合身的孕妇装,应该是家里女性长辈的;头发又乱又油,手上脸上也脏脏的,还有一些淤青。看到自己走过来,那小家伙立刻警惕地后退:“别靠近我!”

西里斯才不怕,他觉得对方这身板根本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威胁。没想到他又往前了几步,对方就捏着拳头准备好了。两个小孩在地上打了一圈,最后以两人都精疲力尽作为平局结束。

“你一个有钱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黑眼睛的小孩没好气地瞪了眼西里斯。西里斯擦着脸上的灰:“我不想待在家里,我讨厌家里……也没人陪我玩,我弟弟只听我妈的话,我就跑出来玩了。”

坐在地上的小家伙不自然地抱住自己的手臂,嘀咕了一句:“我也不喜欢家里……”莉莉也不是经常有空来找自己,毕竟她家里还有个姐姐,即使她姐姐表面上并不是很喜欢莉莉。

“我叫西里斯,你叫什么?”所谓不打不相识,西里斯想之后也来找他一起玩。

“……普林斯,你叫我普林斯就好了。”或许是出于警惕心,毕竟这个人他第一次见,还闹了不愉快,他回答了这个名字。

“明天我可以还来这里找你玩吗?”

“随便你。”


舞会那天结束后,西弗勒斯几乎没再见过西里斯,对方好像在为三强杯的第二关烦恼。这天,他和莉莉去图书馆写新布置的魔咒学,莉莉突然问他:“你知道那个布莱克嘛,德姆斯特朗那个。”

羽毛笔在纸上划了一下,西弗勒斯轻声回答:“知道……他和波特玩得很好。”

“他们找你麻烦了?”莉莉蹙起眉,“我都和詹姆说了让他别再找你了!”

西弗勒斯安抚女孩:“詹姆是蠢货,布莱克也是,他们拿我没办法。”

“其实本来詹姆约我周末去霍格莫德,结果他和布莱克要解关于第二关的谜题。”莉莉玩儿着自己的头发,“我们寝室的女孩都在讨论他,说他怎么怎么好看。”

西弗勒斯偷着翻了个白眼:“空有皮囊罢了,说不定第二关就被淘汰了。”他揉揉自己的眼睛,感觉到一丝困意,说起来他和莉莉在这写了很久了,差不多该回去休息了。

西弗勒斯刚要和莉莉提出回去的意见,女孩忽然晕倒在了桌上,他慌忙想去推女孩,结果自己也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三强杯的第二项正式举行,三位勇士都有一件珍宝被偷走,现在都在黑湖的湖底,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去黑湖湖底把自己的珍宝拿回来。

西里斯换了一件方便在水里活动的衣服,站在湖边等待开始。他一直在观察看台,却没有看到很熟悉的身影,这让他失望。

詹姆拍拍他的肩膀:“找谁呢?那天和你偷偷约会的姑娘?她没来看你啊?”

“去去去,你怎么不找伊万斯?”西里斯生硬地转移话题。

提到莉莉,詹姆一下子也蔫了:“她好像也没来……不过没关系,等我赢下这把她一定会很高兴。”

“那你还真不一定赢,先赢过我再说吧!”

比赛开始。西里斯念了个泡头咒,接着一头扎进了水里。他谨慎地往下游,防止遇到水里的各种生物。很快他就看到,湖底浮着三个人,被绳子牢牢绑在湖底。

西里斯一眼就看到最左边的那个人,黑色半长的头发飘在水里,脸色煞白看起来状态很不好。他心里咯噔一下,飞速地游过去把西弗勒斯揽在自己怀里,对着他脚上的绳子就来了一个切割咒。

看守的人鱼立刻涌了过来,想要阻止西里斯带走水底的人。他立即把切割咒甩到最近的人鱼身上,吓退了一波人鱼。

詹姆也来了,他在解莉莉脚上的绳子。于是西里斯抱着西弗勒斯引开一部分人鱼,先一步往水面上游去。

泡头咒的效果快过了。西里斯屏住一口气,进行最后的冲刺,和西弗勒斯双双滚到了岸上。他不在乎周围发出的欢呼,急切晃动着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怎么样?”

“咳咳……”西弗勒斯吐出一口水,艰难地睁开眼,他感觉自己的肺在烧。西里斯从旁边的学生的手里拿来毛巾,把西弗勒斯裹了起来,给他上了一个烘干咒和保温咒。

西弗勒斯这才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到西里斯的灰眸里充满忧虑,湿透的头发贴在额前,让本来很有攻击性的长相变得可怜起来,如同一只湿漉漉的小狗。

“我没事……”西弗勒斯回答。他看看全身还在滴水的西里斯,忽然伸手拿过西里斯的魔杖,杖尖对着西里斯的鼻子,对他也用了个烘干咒。

魔杖可以被别的人使用,说明魔杖的主人无比信任使用者。西弗勒斯内心一动,刚要把魔杖递回去,结果被西里斯抱了个满怀。他听到西里斯在他耳边说:

“我说了,我会来找你的。”

看台上的雷古勒斯向旁边的同学借了个望远镜,他可太好奇他哥从水里捞上来的珍宝是谁了,远远看好像是霍格沃兹的校服样式。他拿望远镜看过去,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差点把望远镜砸在地上。

不是吧,雷古勒斯感觉脑子里有一千只小精灵在跑 ,他们什么时候……

场地上,詹姆看到西里斯怀里的人也懵逼了。他指着斯内普,又指指西里斯,急的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咳,这个嘛,我可以解释……”西里斯尴尬地挠挠脸,而西弗勒斯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三强杯最后顺利落下了帷幕,其余两个学校自然也要离开霍格沃兹了。在欢送仪式上,西里斯偷偷溜到斯莱特林的长桌那边。他先推推雷古勒斯,而雷古勒斯看清是自己亲哥后,翻着白眼挪到更远的位置去了。

西里斯贴着西弗勒斯坐下来,对方的注意力似乎都在面前的那块布丁上,并没有分给西里斯眼神。

自从那天把西弗勒斯从水里捞上来之后,西里斯几乎天天粘着他。西弗勒斯也没有拒绝对方,有时候分开时西里斯会给他一个拥抱,他也会接受。

“我要走了……”西里斯有些局促地说,“那个……呃……”

西弗勒斯转过头,黑眸像一个漩涡,仿佛要把西里斯吸进去。西里斯深吸一口气,他握住西弗勒斯的一只手,在上面落下一个吻:“所以,你愿意答应我吗?”

其实西里斯对西弗勒斯说了好多次喜欢,只是西弗勒斯每次都没有回应他。随着离别的时间越来越近,西里斯内心的焦灼也更上一层楼。

西弗勒斯开口:“你觉得我们真的合适吗?德姆斯特朗在德国,在我们毕业前我们应该见不了面。以及……就算我们小时候认识,但就那短短的一星期,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

“我这十几年都记得你好嘛!谁知道你根本就没告诉我真名,而且还变了这么多。”西里斯抱怨,“我小时候可喜欢你了,你那个时候怎么样都会陪我去玩!”

“哼哼是啊,某人因为根本没认出来还和波特一起来欺负我。”西弗勒斯调侃西里斯。他把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你也是。小时候你还是个很可爱的富家公子哥,怎么现在一脸蠢样。”

“你才蠢!”西里斯气呼呼的,他站起来要走,但他听见西弗勒斯说了一句:“你得让你的猫头鹰熟悉一下来霍格沃兹的路,别忘了。”

西里斯笑了,趁对方不备,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下,然后立刻跳开大笑着跑了:“记得写信哦!”

西弗勒斯呆滞地捂着脸,而旁边的好几个学生都投来了讶异和八卦的眼神。雷古勒斯默默把位置移回来,摇着头说:“看来,我要对你改口了。”

“?什么意思”西弗勒斯疑惑。

“哦,我是说我应该叫你嫂子了。”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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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可以点点红心蓝手评论呀🥺🥺


 

谢寒衣而已

【斯内普】永不轮回

“不抨击同人幻想就不能离开的房间。”

字数:9.5k。

备注:献给斯内普和爱斯内普的同担,情人节快乐。配图点这里 

——————

斯内普这辈子遇到的荒唐事绝不算少,譬如今日:他早已死去多时,却莫名其妙被召唤出一缕意识,不是投进画像,而是关进四面虚无的房间,只摆着一份桌椅、一台电脑,后者已经开机了,屏幕正中显示着血红提示:他必须用魔药教授的严格程度,点评几篇来自后世异国麻瓜的“斯内普同人文”,如果作者感到痛苦,他就会增长生命值。他必须无情抨击,将初始为0%的生命值提升至100%,才得以回到长眠。

 

鉴于他的死法实在不算轻松,满身创伤和断骨,失血如泉涌,浑身僵冷又...

“不抨击同人幻想就不能离开的房间。”

字数:9.5k。

备注:献给斯内普和爱斯内普的同担,情人节快乐。配图点这里 

——————

斯内普这辈子遇到的荒唐事绝不算少,譬如今日:他早已死去多时,却莫名其妙被召唤出一缕意识,不是投进画像,而是关进四面虚无的房间,只摆着一份桌椅、一台电脑,后者已经开机了,屏幕正中显示着血红提示:他必须用魔药教授的严格程度,点评几篇来自后世异国麻瓜的“斯内普同人文”,如果作者感到痛苦,他就会增长生命值。他必须无情抨击,将初始为0%的生命值提升至100%,才得以回到长眠。

 

鉴于他的死法实在不算轻松,满身创伤和断骨,失血如泉涌,浑身僵冷又剧痛——或许是他罪有应得,突兀得以思考,也保持着死前一模一样的痛觉。于是他在回复框里开始打字,虽然他从未使用过电脑,但天生太过聪明,看一眼键盘就学会输入,无非是敲击按键的速度有些缓慢。

 

老实讲,他对这种麻瓜科技的得意产物不算陌生,魔法部总有些年轻雇员浪费几分钟生命等着提示音响起,屏幕慢吞吞出现windows97的标识,然后鬼鬼祟祟交换一些薄薄的圆型碟子,再过几分钟,拙劣粗糙的简笔画小人就开始左右移动哼哼哈哈。他向来对一切娱乐活动嗤之以鼻,直到有人死在食死徒的袭击里,圆型碟子染了血,他默默收起来,擦干净放在办公室,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替对方送回工位——实话实说,第七年的霍格沃茨校长疲于奔命又如履薄冰,倒也不记得是哪个工位。

 

他没有问什么是“斯内普同人文”,也没有问为什么要抨击,只是问:<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知道你擅长忍痛,但你想知道巫师战争结束之后的事情吗?>

斯内普顿了顿,平静回复:<开始吧。>

<其实你不需要打字交流,你身为教授,可以直接对赛博学生们讲话。>

 

“学生?”斯内普眉心印痕皱了皱,嗓子仿佛千百年没开过口了,沉重钝痛、火烧火燎、喉咙还保留着和救世主说最后一句时的血腥味,他不自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想要咽下依稀奔流的血液,“不要把学生牵扯进来,你有什么要我做,不如……”

 

<我居然梦见斯老师了,这是什么直播间吗>”屏幕里血红文字消失了,斯内普发现侧边栏已经出现一行新的小字,而且越来越多,让他眼花缭乱,还看不太懂。

<老婆!老婆!老婆看我!>

<古埃及掌管做梦的神——>

 

看起来他没有必要做自我介绍,但他还是撑着身子,面无表情轻声开口:

“女士们,先生们,原谅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仅此致意。

非常不幸,本人西弗勒斯·斯内普,将以自己贫瘠浅薄的文学知识去冒昧评价一些同样不幸的文学作品,希望你们不要介怀。当然,如果介怀,我也只能说抱歉,并提前深表遗憾。

我知道我没有权利评判你们的思想和观点,在这里说话的斯内普,与你们想象中的‘斯内普’……多半不是同一位。请不要对我抱有任何期待,特此说明。”

 

<谁会和梦境较真,主播在cosplay吗,脸都看不清,差评>

<但声音好听,还是好评吧>

<不过看大家id,这里真的有另一种性别吗>

 

“那么,女士们,”斯内普读着侧边栏滚动的评论,轻轻叹了口气,决定放过自己,不要试图搞懂这些距离太过遥远的语句含义,权当她们在说一个陌生人:“请容许我开始扫兴。”

 

他试着熟悉一下光标,点开屏幕上那个“潘多拉魔盒”,金色抽奖动画跳出来,无数让他根本不想理解的文章标题快速滚动,然后第一位受害者出现了——他很有自知之明,所谓幻想文学作品被自己点评,显然属于无妄之灾。

 

他第一次阅读“斯内普同人文”这种题材,但以他长年累月被垃圾论文污染的心理建设来讲,他不相信有什么文章比“月长石和苜蓿叶一比一兑水可以得到石头叶子泡水又名东方树叶”这种惊世大作的评分过程更让他难受。

 

不出所料,第一篇就非常无聊,即使是以自己为主角,斯内普也提不起想批评或者想表扬的欲望,全文只出现了自己、邓布利多、尼可·勒梅三位有名字的角色,没有任何激烈的感情,这让他着实隐秘地舒一口气。

 

运气不坏的开端,希望尽快结束——他过早开始侥幸。

 

*或许并非一件坏事,斯内普排过长长的队伍,站在异国他乡街头,看着夜幕降临在天地间,道路两旁的楼房默契亮起千百盏灯;而行人的礼帽与围巾上面、在霓虹闪烁的招牌上面、在来往汽车的天窗上面,有零星雪花悠悠飘落,像一场节奏缓慢的文艺电影。

这里没有谁认识他,没有谁知道他的过去和现在,没有一座学校、一项事业、多份工作让他疲于奔命,没有羁绊、没有牵连、也没有家。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在法兰西罗曼蒂克的冬天,随便走进一家餐馆,用他为了研究魔法而掌握的语言,点一份最普通的菜单,但伯爵红茶不能加糖,绝对不能加糖。*

 

“语言勉强算通顺,我想,作为小学作文是合格的,也正如绝大多数小学作文一样,内容本身毫无意义。如果主角不是‘斯内普’,或许我会当成一篇分数尚可的流水账日记,可惜……”

 

斯内普吃力抬起眼,扫过四面的虚无,不知道被他点评的作者在哪里看着他,于是神色严肃,“它没有剧情起伏,没有制造冲突,没有实际需要解决的问题,也没有任何真正的目标。似乎你觉得‘斯内普’可以无所事事,庸碌浪费一日光阴。在我看来,‘斯内普’如果有这种机会,他多半不会当一只给邓布利多传话的猫头鹰。”

 

屏幕最上方,斯内普的生命值提升到5 %,可他并没有感到任何放松和得意,反而停顿了一下,试图换成更委婉的说法。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当不承担真正教授的职务时,他有心收敛起部分毒舌特质,对以自己为主角撰写幻想作品的陌生作者保持尊重,只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继续推进:“这篇文章甚至没有解释‘为什么’,邓布利多极少布置模棱两可的任务,换句话说,如果是邓布利多的任务,‘斯内普’绝无可能纵容自己延误行程。我理解虚构情节的需要,可你在描写一场旅途,写了天气、食物、风景、人情,但你没有赋予核心意义。”

 

他蹙眉凝视着屏幕,语气有一丝克制的困惑:“恕我很难确定意义在哪里,‘斯内普’有什么未知的危机或隐秘?让你认为邓布利多乐意以公务出差的名义派遣他出去旅行,他又不想旅行。我唯一可以为你联想到的,是考验‘斯内普’的忠诚,这确实需要考虑,但尼可·勒梅难道是信任对象?”

 

“让食死徒私下接触魔法石的持有者,其中存在风险。”斯内普不知道为什么生命值涨得更快了,当他点出忠诚与食死徒身份矛盾时,进度条一次性涨了10%。值得欣喜吗?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至于这篇文章……不像是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更像是描写一段多余的时光。很遗憾,我认为‘斯内普’并不需要多余的时光。”


<噩梦啊,老婆你很会说,下次别说了。>

<教授QWQ>

<主播累了吗 喝水休息一下吧 感觉时不时在吞咽什么>

 

“没有累。”斯内普看到最新刷出的评论,下意识否认,强行遏止自己咽下死前源源不绝血沫的本能,欲盖弥彰般去抽选另一位倒霉蛋,然后神情硬生生凝固了刹那。有第一篇无聊打底,第二篇就显得非常刺激。他微妙地看着那个易碎品‘斯内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战争结束之后,他侥幸苟延残喘,被关进阿兹卡班,这是合理推断;在狱中享受各种身心折磨,合情合理,但方式相当稚嫩和青涩,考虑到作者大概生活在和平环境,也可以理解。被人……强行发生关系作为报复,他试图放弃逻辑联系,转而去品读文学性。不是因为剧情里沦为那种奴隶过于屈辱,他甚至没有脸红,是如此仁慈软弱的报复,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要他身心俱毁、尊严扫地、生不如死的方法,仅仅他自己猜测过的,也不记得有多少种了。他当然想过间谍身份暴露了是什么下场,间谍身份没暴露又是什么下场,他必须进行计算和判断,因为他每一步行事都不容许差错——很遗憾,并没有这位作者热衷见到的温情戏码。他不至于那么脆弱,对方也不至于那么好心;暴力做过几次,就允许他当个人?囚禁与折磨他,却与他朝夕共处?想必是对方疯了。如果他会因为波及范围仅限于他本身的报复而痛不欲生,邓布利多早已另觅高明。

 

因此,斯内普怀疑这篇文章其实属于爱情戏码,尽管极度挑战他的忍耐性,可他依旧本着认真负责的学术精神阅读,只是实在不认为“虐身虐心”和“暗黑”标签符合他的标准。就算要束缚他,如果对方看得起他,至少不该只用绳索?他自信他是一具合用的多功能战时机器,尽管英国巫师战争强度远不配和真正的战争相比,但他有最糟糕的心理准备和相适应的自我修养……譬如此时此刻。

 

*斯内普眼睫一颤,牙齿硬生生滑离嘴唇,险些咬破自己的舌尖。他竭力掩饰什么,没有用。人是可以被驯化的,纵然双面间谍意志坚如钢铁,但千疮百孔的肉体凡胎,早已需要一些欲望来覆盖疼痛——这是食死徒唯一被准许的止痛药。

“又动情了?你是可恨之人,当然也有点可怜,我不想对你说更难听的话,但看看你的样子,身体明显比唇舌诚实。承认吧,你其实很享受这个,多么下贱。”*

 

斯内普眼睫没有颤,渴望长眠的困顿让他睁不太开眼睛,只是死死撑着。他面色惨白,强行压抑着打个寒颤的冲动,不是因为文章,是因为明明没有实体了,还是错觉全身都在流血,被寒冷和无力包裹着,黑袍之下单薄的肩胛收紧。

 

他很疼,全身都很疼,尚且不觉得自己意志坚如钢铁,因为鞭子和情爱就丢盔弃甲的‘斯内普’,显然更配不上这形容了。至于对话,绝非他认可的羞辱水平,但‘斯内普’如果每天听着如此恶心的调情,他可以稍微理解对方为什么选择摆烂——是的,斯内普在努力给这篇文章找理由,不至于批评太多,无缘无故伤害一位和平年代陌生作者的自尊。这不是他从前有心思考虑的事情,然而死都死了,还卡在濒死状态,他实在提不起多少力气发作。

 

“这一篇,恐怕我无法赞赏受虐者的反应曲线,至少不能说服我。”他垂着黑眸,失血体验让他头晕目眩,虚无的地面漩涡一样转啊转,眼前浮现旧胶片页页划过的人影,他不许自己看清,“文章本身偏向情感冲突,这不是我能够解读的类型,但‘斯内普’在短时间内放弃挣扎,进入服从状态,并未进行任何合理抵抗,理由是什么?如果因为爱情……恕我不便评价。”

 

斯内普看着生命值迅速窜到30%,竟然有力气深呼吸了。他确实痛苦,盼望长眠来解脱,他承认他的软弱。但因为指责无辜者这种事得到喘息机会,他竟看不起自己。被骂了多少年阴险恶毒、自私自利、审时度势的斯莱特林,却无法实至名归。

 

<不便评价是不想透露感情吗,什么男明星斯内普>

<老婆在梦里好温柔,完全不适应,怎么忍住不骂的555你被威胁了一定要呼吸啊>

<斯内普,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梦见你看到这篇同人,真的对不起>

<都是我在造谣,写的很烂,你别看了,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在绝境的坚韧很漂亮>


“感情……细腻,行文流畅,作为幻想作品,算不上烂。或许我们最大的分歧在于,对词义的理解出现了偏差。我不认为这是身处绝境,‘斯内普’的表现更难称为坚韧……也不符合他的处世逻辑。”

 

斯内普抬起眼,冷淡望向屏幕,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有麻烦人物存活的前提,即使是肉体和精神都极端疲惫的情况下,‘斯内普’恐怕也没有资格快速失去警觉,任由自己堕落,放弃剖析对方愚蠢行为的真实意图。我有尝试加入你强调的爱情因素估算,然而,如果他神智清醒,这不是他……自甘堕落的借口。如果他并不清醒,你对黑魔法防御、魔药耐性和精神魔法的了解有多少?”

 

斯内普说完这句话,自己先沉默了,无奈地叹息一声,下意识检查生命值,还好,只提高了5%。他也没有思考为什么,他被困在这里看这些和他关系不大的幻想作品,却不愿意用一贯的讽刺语言艺术伤人。因为没必要吗?一切都结束了。因为是后世异国的陌生女士们吗?无冤无仇。因为是……有人愿意以他为主角,在他身上寄托幻想、抒发感情、浪费生命,用那些他不匹配的词语句子形容他吗?

 

他低头苦笑了下,指尖掐了掐掌心,提醒自己收起一时脆弱的情绪,也不去看评论。他很不想承认,但从始至终,他都保持着被纳吉尼缠上一刹那的恐惧。他和蟒蛇被关进同一座笼子,要感激他的主人留了情面,没有亲手用阿瓦达解脱也葬送他。痛苦是他的馈赠,他得以撑到与救世主相见,亲手送对方去死。他从未尝过那么极致的痛苦,可是背叛与死亡,也本该如此。

 

罪有应得。

 

斯内普时刻注意着,不去吞咽不存在的血,说话越来越吃力,却不允许流露丝毫异样:“算了,我们暂且忽略此间巫师的魔法体系,我不知道你们的世界如何理解力量,如果人类体质没有太多差别,也没有严重的伤痛和疾病情况,或许普通成年男性本身的爆发力并不适合低估——这与你的内容无关,仅作为常识提醒。”

 

<你对自己的要求真刻薄>

<主播有kpi吗,一直礼貌营业,还保持文明用语 >

<为什么感觉老婆怪怪的……是……死了的老婆吗>

<你才发现!活着的斯内普会和你说间谍!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反正是做梦,不如梦个大的,老婆嫁给我吧——>


“说回文章本身,你可以考虑更细致描写服从的形成过程,而不是强行让角色妥协,很多手段显得过于……理想化了。”只要他看向屏幕,无论他在忍受什么,只要保持伪装,他就是从容的,甚至在剧痛和寒冷与当前场景的恍惚交错中,想起很多年前读过的闲书。那时候救世主没有入学,霍格沃茨教职工们聊文学、音乐和各种没用的东西,邓布利多经常去麻瓜界看看,麦格给虎斑猫变了三种还是四种花纹,他……在可耻地看闲书。学生之间流行的小说,他没收了好多本一样的,于是抽时间看了有半个月,现在完全记不清内容了,果然是闲书。他说不了完整一段话了,只能在每个句子之间停顿、用来喘息,也没有办法去看评论。

 

“虽然你参考了一些麻瓜历史案例,但你或许没有理解其中的底层逻辑,我们不妨忽略混乱无序的偶然,
“假如你希望更进一步,描写真正的驯服……虽然我不建议,但控制的本质并不是肉体的压迫,而是意志的重塑。”
“你写的那些或许是屈服,而不是驯服。”
“恐惧不能维持长久的统治,真正的束缚来自于思想的操控。”
“——如果让我提出修改建议,应该让我彻底失去反抗的理由,而不是被个体折磨到心灰意冷。你设想的折磨是性,这依然是我不便评价的。大概,有可能,又不太可能,你对真正的黑暗所知甚少。”


“暴力是初级手段。”斯内普平静解释,黑眼睛冷冷清清的,仿佛在讲述真实发生过的遥远故事,“当你直接打碎一个人,你只能得到一具行尸走肉。我会麻木、会逃避、会自我封锁,那样的服从毫无意义。不过,考虑到你设定的掌控者是……虽然我难以想象,但你至少理解了他的性格缺陷。”

“但你如果让我自愿待在牢笼里,让我自己意识到,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斯内普似乎嘲讽地笑了笑,“那么,恭喜你。我永远不会再想要逃走。”

“你的文章里,”他嗓音很沉稳,“你想象我只能被他人主宰,被困在命运捉弄的牢笼里,成为工具,成为玩物……”

<不对,老婆,气氛不对,你在说什么恐怖的东西啊!>

<你之前讲同人的斯内普,都是用斯内普代称的,你现在说的是“我”!>

<教授 你是不是真的累了 你还好吗……>

 

斯内普指腹缓缓敲击着桌面,没什么力气,更像是在沉思:“被困住,被玩弄,被遗弃……”他仰头看着虚空,这里不是霍格沃茨,虚无雾气挡住了漫漫银河,“你写了这么多,却从未让我在你的故事里,真正拥有主动权。我想,你的问题在于,或许你低估我了。如果只是这些代价,我给得起,但我不会仅仅承受——我会主动反击。”

此时此刻,他眼尾余光无法再忽略评论了,因为大同小异的问号刷下来,他看不清用户名,还以为是作者在质问他的点评。


“有反问我的勇气,很好,如果换我来写,这个故事……”
斯内普沉默片刻,轻声回答:“没有结局。”
“???”越来越多的问号在评论区积攒,于是他重复了一遍。

 

“没有结局。”
“没有人愿意救我,我也不需要别人救。” 
“没有奇迹降临,没有突发转折,没有所谓希望。有太多比我重要的事,时代会推着人往前走。你笔下伤害我的那个人,或许后悔,但不会回头。我比你了解对方。”

飞快滚动的问号犹如万箭齐发,斯内普依然只是用那种理性而冷漠的语气,继续讲述着那个他设计的“没有结局”。


“我……不、不是我,是他,”他枯瘦指尖抚摸上屏幕的某一行,“他不会反抗,也不会逃跑。”
“他不会崩溃,但他也不会痊愈。”
“他会安静地,沉默地,日复一日地存在下去。”
“直到某一天,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当他不再是他,自然不需要结局。”


双面间谍神情显得冷酷而淡漠,疲惫?放弃……枯寂?无论陌生人怎么想,他只是停顿片刻,喉咙涌上的血腥味已经蔓延到齿尖,忍住没有吞咽,坚持说完最后的假设:“还有一种可能——如果没有必要,他从一开始就不会活着。”

就在这一瞬间,斯内普全身的痛苦宛如退潮那样淡去,他因为这久违的舒适,恍惚得如梦似幻,太不真实。他看向生命值,40%,50%,60%,70%,80%,85%……原来是有人在替他痛苦,他第一次察觉这种倒错感,以为早已压在内心冰川底下的情绪被山崩海啸般的问号们震撼着,反过来席卷着他撞向冰川。


斯内普反而分不出自己现在什么心情了,安静看着屏幕,目光落在最后一次抽选机会上——他在痛觉对他最宽容的时候,遇到一篇未完成的故事,却迟迟没有说出一个字,光标点在鲜红的系统警示上:本文可能含有虚构恶意。


*高年级学生撇撇嘴,显然对同伴不以为然:“你过于崇拜救世主了,伙计,救世主敢声称斯内普是好人,你就敢相信。”
“反正大家都说他聋了。”眼见着黑衣男巫越走越近,他突然冒出个馊主意,僭越的兴奋与长久的害怕混合在一起,让他鬼使神差般在斯内普与他擦身而过时,用最大的嗓门喊了声,“懦夫!”
没有任何回应,世界一片死寂。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怒骂,甚至有人对他扔了一块石头——校园随处可见的、最普通的石头,不含任何魔力,一道流畅的抛物线,没有遭受任何抵抗。
明明是魔杖轻松一挥就能够解决的问题,斯内普毫无动作,他对此确实一无所知,耳边只有虚无的嗡鸣,那锋利棱角恰巧砸中双面间谍被纳吉尼咬伤的侧颈,鲜血瞬间如箭矢一样飞溅,奔流成广场上的喷泉。
“你得替我作证!”有人开始奔跑,有人开始哭泣,始作俑者吓得手脚冰凉,喃喃乞求同伴,“不是我动的手,我只喊了一句,以食死徒的报复心……他会杀了我!”
斯内普依然没有动作,那双空洞的黑眼睛好像比时代慢了半拍。他后知后觉感受着熟悉的锐痛,鲜血将他衬衫领口也染得稠艳如夕阳,四面八方的人群张着嘴,他一个单词都听不清,而骤然失血的眩晕感,也不允许他辨认清楚那么多口型。*


“恶意?”

 

过了一个世纪,或者是一秒钟,斯内普这把刀终于出鞘,语气比今天任何一句话都冰冷锋利,质问躲在四面虚无之后的荒谬主宰:“你将这些天真幻想摆在我面前,让她们选定的载体反过来攻击她们,又是出于什么样的恶意?对你而言,很光彩吗?我并不介意这些文章,把我当作情感投射对象,把我塑造成想要的样子,都无所谓。我经历过太多她们无法想象的黑暗,我比谁都清楚真正的恶意,但是。”

双面间谍很少在阅读时再三停顿,哪怕分析再怎么难堪的情节,他也能够维持一贯的冷静与理智,极少允许自己被情绪裹挟。但这一次,他看了很久、很久很久,久到空气变得沉重而粘滞,评论区疯狂滚动的问号都变回文字。

 

<你别说了>

<你别看了>

<你别想了>

<这个噩梦怎么还没醒>

<斯内普你带我走吧!!!>

<斯内普你为什么要走>

<斯内普你为什么不走!>

 

他理解她们在逃避什么——她们害怕战后的巫师界拒绝接纳他,害怕他的付出不被承认,害怕他仍被当作食死徒,害怕他仍被钉在耻辱柱上。她们害怕他再也回不到霍格沃茨,害怕他再也无法行走在阳光下,害怕他只能听见嘲笑与辱骂,害怕他只能承受憎恶与仇恨。

 

可是,这一切,难道他没有习惯吗?他太聪明,也不是不明白,她们最害怕的未必是这些,而是……他自己也会认同那些判决。她们恐惧他站在自我毁灭的悬崖上,即使他已经死去了。

“这一篇故事,是写不下去吗?”斯内普讽刺地勾了勾唇角,黑眼睛却没有对应的映照,语气也毫无波澜,“你担心你自己写的故事,却走向你无法承受的结局?”

“你害怕他最终输掉一切,所以,你宁愿让文章停在这里。” 叹息在雾气中微不可闻,“斯内普是什么特别的人吗,他不能输吗,他不是一直都在输吗?还是说,你觉得他拥有一切,所以才能输掉一切……这次,或许是你高估他了。”

年复一年横亘、扩散、变质的偏见,从来不是一场平反可以消融的。好在那些误解、仇恨与扭曲,在他亲手杀死邓布利多那天以后,已经不会让他歇斯底里,不会让他撕心裂肺,更不会让他痛不欲生。他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太久了,亲手斩断最后一条退路,就是至死无悔。

他的过去不必回忆,他早已习惯了他经历的一切——但她们不习惯,从字里行间都看得出,她们生长在和平年代,他从未接触也无法想象的社会环境,或许有飞速进步的科技和无法匹配的道德观。

日新月异,光怪陆离。

斯内普闭了闭眼睛——他已经做出了决定,生也好,死也罢,他早已完成了既定的轨道,一抹意识的存在与毁灭,又有什么价值呢。他确实很擅长忍耐痛苦,而战争结束以后的发展,也已经推测出一些信息了,即使一直保持濒死状态,又有什么关系。

他猜得到评论在滚动什么,他听得见冥冥之中有好多声音在呼唤:
“斯内普。”
“不要屈从那些恶意。”
“不要放弃你自己。”

斯内普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他望向虚无的房间四周和唯一亮起的、永不熄灭的、一直在呈现“以他为主角的故事”的那台电脑,以及屏幕后链接的一束束光线,每一束都隐隐代表着一份生命值。

他很清楚,可以轻而易举熄灭,但他把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桌沿,就像自愿被束缚住那样,安静垂下眼睫,他静默许久、许久,最终低声道——“我不相信他们。”

他顿了一下,轻轻地、近乎自嘲地笑了笑:“虽然我也不相信自己。”

“如果还是由我续写这个故事……”他顿了一下,“那么,斯内普会自己离开。”
“他不会留在霍格沃茨。”斯内普轻描淡写地说,“他不会任由嘲弄,也不会接受怜悯,舆论对他没有意义。”
“他会自己走出这所学校,自己选择自己的结局。”
“他不会再让别人来决定他的未来,无论生,无论死。他从未真正渴望死去,他从未渴望死得其所,他没有那么高尚;他也从未渴望死有余辜,他没有那么无聊。但如果死亡是必然的、符合逻辑发展的、不算荒唐可笑的——”

 

他今天已经说得太多了,死亡有时轻易如一场冬季的寻常寒潮,有时又沉重如席卷一片大陆的恐怖瘟疫,他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适合分享任何经验心得。他早已为自己的人生交出了答卷,他不关心分数那种毫无意义的东西。作为教授,为学生作业评分是他的职责;而现在,他决定放命运一次鸽子。

 

“其实,你们的故事都很好,我没有真正不满意的地方。”

 

斯内普闭上眼睛,生命值从90%瞬间降到零,铺天盖地的痛觉重新回归身体,他第一次无法维持挺直的脊背,狠狠踉跄一下,竭力伸手握住桌角,鲜血淋漓的疼痛既困倦又清醒。

他看向不断刷新的侧边栏,尝试回应那些目不暇接的评论。

“cosplay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我可以是吗,随你们。”
“我没有那么脆弱,也不是你们想的斯内普。”

“但我不能发誓,这里也用不了牢不可破咒。”

斯内普苍白脆弱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夜风拂过荒野,带着某种极其隐秘的、近乎无法察觉的温柔:“我不会死。”

那双黑眼睛流动着从未见过的悲悯,是什么演绎和衍生都无法形容的。他动听的嗓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被他说得无比清晰,仿佛是某种不可更改的承诺——

“无论别人如何评价我,无论别人如何看待我,我不会死。”
“无论这个世界是否接纳我,我都不会死。”
“即使我的结局无法改变,我也不会死。”
“——你们在关心我根本不在乎的东西,谎话好听,但我已经死了,你们心里的那个人……你们想的斯内普……由你们决定。我不知道哪个他好、哪个他坏,也无法做出判断,那是我没有经历过的人生。”
“但是,谢谢。”

斯内普平静讲完最后的点评,痛觉已经淹没了他,电脑、桌椅、光束都消失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虚无和他。确实很疼,但并没有为失去唾手可得的长眠而遗憾。

再见。

他故意没有说。

thequiett
#MillionaireP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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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quiett
fan made vis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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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ers #1lliona...

cheers #1llionaireAmb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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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杀人犯🔪

【HPSS】

脑了一个现代pa,ooc且雷,别骂我

在逃连环砂人犯哈破/刑侦科退役法医斯斯

近期市内出现了三具尸体,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头部和手脚,死因都是刀伤,死亡时间最长的两具间隔了大概半年

警方调查了三个月,最后把嫌疑人缩小到了第一具尸体所在地,旁边大学的在校学生和附近居住的无业游民,陆陆续续问询了许多嫌疑人

哈破是其中之一,哈破在最近一次案发时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但本人十分配合调查,年龄也只有19岁,长得又非常乖巧,问询时也表现的很无辜,所以在几个嫌疑人中嫌疑最小

斯斯则是刚刚出院,上个月被歹徒在医院挟持,差点被割喉,凶手则逃跑,目前被通缉,脖子上的刀伤刚刚痊愈不久,而这次连环杀人......

脑了一个现代pa,ooc且雷,别骂我

在逃连环砂人犯哈破/刑侦科退役法医斯斯

近期市内出现了三具尸体,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头部和手脚,死因都是刀伤,死亡时间最长的两具间隔了大概半年

警方调查了三个月,最后把嫌疑人缩小到了第一具尸体所在地,旁边大学的在校学生和附近居住的无业游民,陆陆续续问询了许多嫌疑人

哈破是其中之一,哈破在最近一次案发时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但本人十分配合调查,年龄也只有19岁,长得又非常乖巧,问询时也表现的很无辜,所以在几个嫌疑人中嫌疑最小

斯斯则是刚刚出院,上个月被歹徒在医院挟持,差点被割喉,凶手则逃跑,目前被通缉,脖子上的刀伤刚刚痊愈不久,而这次连环杀人案的凶器也是刀,斯斯认为两者应该有联系,但是他的伤势严重,目前只能在家修养

直到一天半夜斯斯通宵整理偷偷得到的案件线索和尸体档案,下楼扔外卖盒,结果听见了车库附近的灌木丛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斯斯走过去一看发现了正在抛尸的哈破

哈破戴着帽子和口罩,拖着裹尸袋往草坪下的水阀井丢,被斯斯手机的手电筒晃到,猛地转头,一双绿眼睛在草丛深处发着光,像不知哪来的野兽,俩人在黑夜里面面相觑

哈破率先反应过来,直接翻过灌木去抓斯,斯脖子和肩部还缠着绷带,转身不及时就被一把拽进车库里按在地上,还被捂住嘴,伤口有些撕裂,但喊痛都喊不出来,哈破本想把人灭口,结果手被斯使劲咬了一口,哈破怒了,一拳把斯打晕过去了

斯醒来是在自己家里,被捆着躺在沙发上,哈破则看到了斯的那些线索材料,拿着档案照片放在斯面前,已经摘了口罩和帽子,斯心里一沉,觉得看见凶手相貌的自己八成是完蛋了,但哈破只是走过来给斯换了沾血的绷带,说:你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吗?

斯斯这才震惊又疑惑的仔细观察哈破,看见那双眼睛他突然倒吸了一口气,这居然是他已故的医学院同学莉莉的孩子

哈破说,还真是你,我只在妈妈的相簿里见过你

之后几天斯被哈破关在屋子里囚禁起来,因为哈破一直犹豫要不要对斯斯下手,因为如果下手,他的尸体会很难处理,自己的嫌疑也不容易洗脱,且他还蛮喜欢这个明明很怕死但还是满嘴刻薄话的人的,就是总阴阳怪气的劝自己去自首有点烦

之后又相处了几周,斯可以照常活动,但依旧被威胁监视

斯经过几周的相处,放弃了报案的想法,他十分自私的不想让莉莉的孩子被处刑,且哈破告诉斯他是为了报仇,他杀的这些人当年直接或间接害死了他母亲,斯一开始也是为了报仇和抓捕谋害莉莉的真凶才加入刑侦科,可惜那个该死的凶犯挟持了他,并最终逃脱

好,剧情编不下去了,一些萌点:

哈破分尸很粗糙,斯斯看不下去了指点下,但哈破还是没懂,斯斯只好用法医专业的手法给他展示了一波,哈破看呆,要斯斯教他,斯斯后知后觉:我是不是在刚刚莫名其妙成了同伙

哈破住在斯斯家,俩人成了很邪门的同居关系,更邪门的是他俩某次在尸体旁边打了一炮

早些时候囚禁斯斯的那会儿,哈破很尽责的照顾斯斯,甚至连换药都严谨的按照医嘱进行,斯脖子上的伤反而比他自己在家时好的更快了

哈破某次又抓了一个知情人,斯斯认出这是刑侦科的一个同事,哈破说是他放跑了割伤你的那个混蛋,然后斯问了很多关于逃跑的嫌犯的行踪问题,对方不回答,哈破就拿刀割,用拳头揍,用脚踹,把人往死里折磨,斯则拿着纸笔坐旁边等着对方开口

当然最后还是把人弄死了,因为是刑侦科的警员,尸体处理必须要更谨慎些,斯则亲自肢解了尸体,分成了很多很多部分,由哈破分批次抛尸到河里

哈破还是在校学生,课业很多,所以偶尔会出现很违和的画面,哈破穿着杀完人还没来得及脱下的血衣,在客厅站着抱着笔记本敲论文,斯斯拿着手术刀站旁边指他哪里的文段引用不好,哪里逻辑不通,哪里遣词错误。与此同时一具尸体(不太)安详的躺在俩人脚边

哈破最后找到了那个杀害莉莉,割伤斯斯的凶犯,把人带到斯的面前,让斯杀了他,斯最终没下的去手,哈破则亲亲他,然后自己动手捅了那人几十刀,像疯了一样

斯才发觉,哈破说是为了莉莉报仇,实则他本人就是如此残忍好杀,只不过是把报仇当借口满足自己的杀欲

但斯斯眯起眼睛盯着哈破瞧,他绝望的发现,哈利冷着脸浑身是血拿起刀子的样子很迷人

完蛋哩

是杀人犯夫妻了……

爱德华约尔

  在黎明到来之前,总要有人稍微照亮黑暗。行走在阴影之中,为黑暗增添一丝黎明的生机,他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

  在黎明到来之前,总要有人稍微照亮黑暗。行走在阴影之中,为黑暗增添一丝黎明的生机,他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

Wincest的Slash扫文笔记

【扫文】Flower in the Snow 雪中花

Flower in the Snow 雪中花

by.陌下花/文沫回忆

随缘


ABO,中英双语,中文已完结。

Dean是罪人。


由衷为这位太太的DS文赞叹。

Flower in the Snow 雪中花

by.陌下花/文沫回忆

随缘


ABO,中英双语,中文已完结。

Dean是罪人。


由衷为这位太太的DS文赞叹。

花生财

【法小/苏小/枣泥酥】劣质爱情

内容百分百造谣,不信谣不传谣

有微量贰早提及

人均渣男,人人脚踩两条船,有出轨,有备胎。

ooc预警

微微虐








 

0

 

欢愉之后孙权险些忘了陈峥宇厌恶烟,烟嘴都已经咬在了嘴里,火机响过之后还是一片昏暗。

陈峥宇艰难转身,裸露着背趴在床上,笑着说法老贴心的来。过一会儿又觉得不人道,说想抽你就抽呀。

孙权摇摇头,叼着烟纯过嘴瘾,滤嘴都快咬烂了才吐出来,然后又去吻陈峥宇。

 

还是有烟味儿,哪怕只是咬烂了滤嘴。

 

淡淡的,浅浅的烟味儿从孙权嘴里渡到陈峥宇嘴里,让他有些反胃干呕的冲动。

陈峥宇皱了皱眉...

内容百分百造谣,不信谣不传谣

有微量贰早提及

人均渣男,人人脚踩两条船,有出轨,有备胎。

ooc预警

微微虐








 

0

 

欢愉之后孙权险些忘了陈峥宇厌恶烟,烟嘴都已经咬在了嘴里,火机响过之后还是一片昏暗。

陈峥宇艰难转身,裸露着背趴在床上,笑着说法老贴心的来。过一会儿又觉得不人道,说想抽你就抽呀。

孙权摇摇头,叼着烟纯过嘴瘾,滤嘴都快咬烂了才吐出来,然后又去吻陈峥宇。

 

还是有烟味儿,哪怕只是咬烂了滤嘴。

 

淡淡的,浅浅的烟味儿从孙权嘴里渡到陈峥宇嘴里,让他有些反胃干呕的冲动。

陈峥宇皱了皱眉想要躲过去,孙权一把扣住他的头,让他动弹不得。

另一只手在他背后温柔地安抚,和禁锢着陈峥宇的那只手相比割裂的不像一个人。

 

待到烟味散尽孙权才放开他,把他搂进怀里,给大口喘气的他顺气。

陈峥宇放任自己埋在他的颈间,沐浴露混杂着洗衣液的味道冲进他的鼻腔。

 

这是孙权更深层的味道。

 

孙权安抚他,说慢慢熟悉,陈峥宇说算了,我可不想在你嘴里染上烟瘾,孙权就接着抱他。

 

他们拥抱,在夜晚和时间的对决中一动不动,像是被冻成冰雕的安娜,凉嗖嗖地冒着寒气,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和眼泪才能解了冻。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丝丝缕缕的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打在身上。

 

陈峥宇动了动,蹭得孙权有些痒。

 

他说孙权。

我不做小三的呀。

 

1

 

陈峥宇嗓子哑。瘫在沙发上不愿意说话,孙权供祖宗一样的供着他。

江澄宇看见了啐他们,说该死的男酮。全然忽略自己喝醉了酒抱着人乱亲比真男同还要男同。

 

陈峥宇翻了个白眼,难得懒得理他,哼哼唧唧地问杨和苏呢。

 

杨和苏呢?杨和苏呢?

 

杨和苏演出去了呀。

杨和苏有比赛的呀。

 

法老这么回答他。语气有点冲。

陈峥宇就倚在他怀里跟他贫嘴。

 

他说你急什么,我忘了问一下怎么了。

 

孙权就弱下来了,说小老师记性差的来,怕不是提前老年痴呆了。

 

陈峥宇就说滚。

 

然后孙权就这么滚了。

要去做歌,要接巡演,要回到沿海小城市闭关,还要应付家里的催婚。

陈峥宇恢复了之前的姿势继续瘫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早在昨晚就卸干净了劲儿,鼻翼间还萦绕着淡淡的烟味。站不起来,也走不了路,在充满着新世纪最高技术力电子产品的世界里活的像是老一辈拿着扫帚当吉他的底层文青。

 

陈峥宇发够了呆,用手机给隔壁屋子里的江澄宇发微信。

 

他说呱哥哥,帮帮我。

 

 

 

有事呱哥哥,没事瓜娃子。

 

江澄宇算是看清了多年好友的伪善面皮。

他一头黑线的把陈峥宇揽在怀里,无语到想把全世界的烟酒都塞进陈峥宇的嘴里。

最好是任由它们在陈峥宇的胃里腐烂,直到陈峥宇变成和这个圈子一样恶臭的人。

 

但是此时此刻他也只是骂骂咧咧地带着人去找了杨和苏。

法老这个b做起歌来跟疯了一样,恨不得把心脏掏出来扔进轨道里,这时候再见陈峥宇,不过是一个灾难碰上了另一个灾难而已。

江澄宇有些恼怒孙权的不作为。

尽管他也曾在酒后大喊我爱法老,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陈峥宇可不管江澄宇心里活动有多丰富。他只是受不了寂寞。

 

被贯穿过后的身体空虚,接近年末天气还是有些凉了。

陈峥宇太冷了,他急需要找一个人来黏一黏,直到自己变得暖和起来。

 

江澄宇嘴臭,但实在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朋友,如果他也是gay事情就会好办的很多。

陈峥宇会撒娇,会黏着他不放,然后说呱哥哥帮帮我。

但到底他是有女朋友的人,爱莫能助也无能为力,所以陈峥宇跳过了前两步。

 

在杨和苏的酒店门口江澄宇终于第一次撒开了陈峥宇的手臂。

皱着眉看陈峥宇往里走。

过分小心的样子惹得陈峥宇发笑。

 

他说贾斯提克你皱眉的样子丑死啦。

 

江澄宇就反过来说他不识好人心。

然后看着他自己一个人一路走远,才终于坐上了回程的车。

 

2

 

吻上杨和苏的那一瞬间陈峥宇感觉自己冻僵了的身体渐渐回暖,一下子就有了知觉。

他放松下来,直直的往杨和苏怀里倒去,给杨和苏吓了一跳。

 

杨和苏问他怎么了,他回答说苏苏我被伤透了心啦,法老那个人坏的来,说要写歌,自己一个人走啦。

 

杨和苏就知道了。

哦,合着我成备胎了。

 

于是温柔乡也变得没那么温柔,陈峥宇热的不行,浑身的血液都跟随着杨和苏沸腾了起来,在燃烧,在呐喊,在尖叫。

 

做的期间杨和苏的手机响个不停,一声接着一声,湮没在撞击和喘息里。

 

陈峥宇几乎是苟延残喘,却还能分神来可怜手机那头的人。

早安。

他咀嚼这个名字。兴奋到脚趾蜷缩。

 

杨和苏点开了语音条,早安的声音就那么传了过来,顺着褶皱一路传进陈峥宇心里。

他快要沸腾了。

 

杨和苏回话,把手机贴在嘴边让说话声音掩盖其他的噪音。

温柔的不像话。

温柔的陈峥宇恍惚。

 

恍惚中杨和苏点了颗烟。

 

陈峥宇又冷了。

坠入冰窟一样的冷,刚刚还在沸腾的血液这会结了霜,他冷到双腿蜷缩,冷到牙齿打颤。

 

他又说。

苏苏。

我不做小三的呀。

 

我不做小三的呀。

 

陈峥宇几乎要哭出来,强扯了笑脸,好似洒脱又从容。

杨和苏想了想刚回的早安的微信,低下头吻他的眼角。

 

他说那我也不当备胎。

 

陈峥宇是没话说的。

他想孙权显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所以他才找来了一样是恶人的杨和苏。

不然他该去找别人的,该去过好日子的。

 

他又想自己比早安还要可怜一点。

 

杨和苏叹了口气,把陈峥宇抱进怀里,温柔地就如同刚刚给早安回话一般。

 

他说好啦,小老师不难过。

 

他说你说不当小三你也当了,我说不当备胎我也当了,咱们算扯平,好不好。

 

他又说,我肯定是喜欢你的,要不然干嘛找你当情人,我在你这充其量就是个暖宝宝,等你暖和起来,咱俩还是最好的兄弟。

 

 

 

谁他妈要跟你当兄弟。

 

陈峥宇终于带着哭腔给了杨和苏一拳。

杨和苏哄着他,说好好好,不当兄弟当情人。

过了一会又摇摇头。

说算了,当炮友吧,当炮友公平一点。

 

陈峥宇叹气。

孙权那没事反而先在杨和苏这儿做了三。

这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他瘫在床上,感叹这就是偷懒没看完全部物料的报应。

 

杨和苏还那么抱着他。

他常年健身真的很有成效,拖起陈峥宇轻而易举,让陈峥宇觉得自己轻飘飘地躺在云上。

随手抹去杨和苏额头上的汗,他一下一下被撞得心思涣散,然后又在疼痛中被扯回来。

来来去去,反反复复。

 

陈峥宇累极了,还没好的嗓子哑的更厉害,打电话给经纪人又请了半个月的假,把经纪人气的破口大骂。

他也不在乎,把手机音量调小扔到一边,重新攀上杨和苏的身体。

他还没暖和起来,就缠着杨和苏不放,说苏苏,苏苏,聊聊早安。

 

3

 

杨和苏跟孙旸认识的时间太短了。

 

短到不过是杨和苏与陈峥宇认识时间的零头。

当然,也是round2的零头。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合拍,在艾火的强烈攻势下突出重围,一举拿下说唱巅峰的最佳锁住奖。

 

赢了,赢了挺好。

不可多得的荣誉。

 

杨和苏内心无语,表面夸赞。孙旸就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听他讲。

私底下才要暴露出真面目,说苏苏,其实我蛮想把你锁住的。

 

非法拘役是犯罪。

杨和苏喘着粗气说,汗珠顺着肌肉线条一路往下流,直到隐没进早安的阵地里。

要不得,安子哥。

 

孙旸就只是跟他亲近。

带着黑框眼镜,穿着白毛衣,干干净净软软和和,反观杨和苏赤身裸体,大好的身材一览无余,头发红眼睛也红,不知道的以为杨和苏才是那个想要囚禁人的变态。

杨和苏不满意,一把扯下他的眼镜,孙旸这才露出点凶相。

 

没人知道就不是犯罪。

孙旸笑,嘴里说出可怕的话来。

 

杨和苏全当他在放屁。

一句话也不说,扣着孙旸的手又加重了力道。

 

孙旸还是温柔。

说苏苏喜欢做0还是做1。

杨和苏知道,这是问他喜欢孙旸还是喜欢陈峥宇。

 

这话问的就很没道理,他跟陈峥宇认识了多少年,又跟孙旸认识了多少年。

按理说这应该是废话一样的。

 

但他们太合拍了。

杨和苏不合时宜地想。

 

参加了场比赛他受到不少非议。

 

杨和苏不过想要赢,那些人就说他只会愤怒。

杨和苏没想到如今还需要写点什么说点什么来证明自己,那些人又说他有名无实,不过是沾了饭圈的光。

混子罢了。

 

那时候陈峥宇和孙权在床上耳鬓厮磨,磨到一半站起身来怒吼全都他妈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傻逼。

但是这依然平息不了杨和苏的愤怒。

 

只有孙旸。

带着欠揍的眼镜站在台上拍他的肩,不容置疑,不做犹豫地站在他身边。

他说苏苏不要解释。

 

不要解释你为什么愤怒,只要他们一提起愤怒就只能想到你就好了。

你只需要站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让他们再也无法忽视你就好了。

 

很没出息。

太没出息了。

杨和苏想。

但是这真他妈的感动。

 

说到这他突然又走神。

想明白了陈峥宇为什么几近哭出声音来跟他说不做小三。

他也要哭,他也要说这样的话。

 

他说安子哥,他说孙旸。

 

你呢?

喜欢贰万还是我?

 

4

 

陈峥宇听了哈哈地笑。

他说杨和苏你真没出息,在我这儿是备胎在早安那儿还是备胎。

 

杨和苏翻了个白眼,然后恶狠狠地骂一句姓孙的都他妈没好东西。

陈峥宇就要说你别太断章取义以偏概全,权权还不错的,连事后烟都不抽,贴心的来。

杨和苏就改口骂恋爱脑不得好死。

 

真男人从来都自己骂自己。

 

陈峥宇就又要笑。

他本是来蹭热度的,结果反而成了和杨和苏报团取暖的人。

他心想怪不得自己这么久都还如坠冰窟,原来是因为杨和苏是个不合格的暖手宝,是二手家具城里被倒卖的小太阳。

 

杨和苏不置可否,说这就是命吧。

 

他原本不信命的。

所以胜负欲强,事事争先。

他就是不信那些个邪,要证明努力和汗水总是能打败命运,也要像是齐天大圣一样神气,把红披风往身后一甩,在寒风里振臂高呼我命由我不由天。

 

碰见孙旸以后他慢慢就信了。

他生来就是被选择的,坐不上主席台,也成不了意中人。

他与所有人都在错的时间相遇,比不上round2的漫漫人生路,也比不上孙权和陈峥宇迅速又缓慢的十年。

 

但杨和苏无所谓。

既定命运如此他不反抗。

这很不符合他的性格,他本应该和命运拼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

 

他朝着陈峥宇惨淡的笑。

说不管我是不是备胎,至少现在,贰万也只能沦落为小三。

 

陈峥宇甚至有些震惊。

杨和苏竟然认命了,竟然安于现状了。

但仔细想了一想好像也不足为奇。

杨和苏是爱情疯子,陷入情爱里的状态和得了癔症了无差别。

比起陈峥宇自己,至少落得个光明正大。

 

哦,那你厉害,给你鼓掌。

陈峥宇敷衍地回应。

杨和苏也不在意自己往人身上通了多少刀子,只沉默地吸烟。

 

没比你强哪去。

他说。

陈峥宇没应,又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又散发出古早的陈旧的腐朽气味,像花了屏的大屁股电视机,像磕磕绊绊的旧磁带。

 

接下来去哪儿?

杨和苏又问。

 

去找法老吧。

他回答。

 

5

 

法老写歌要闭关。

听起来好像是网文里的修仙人,每写一首歌都是一次飞升,每唱一句词都是一道雷劫。

于是这时候问江澄宇法老哪去啦,他会愤愤地回答说那b遭雷劈去了。

 

网文里的仙人大能闭关谁也不见,现实里的孙权却总是会见陈峥宇的。

用不着等陈峥宇敲门撒娇地喊权权,孙权会自己主动去机场迎接他。

 

孙权带着陈峥宇在他们两个共同的家乡游荡。

去尝了小时候吃过的早餐店,热情腾腾里吃的满面油光,又去走了以前上学常走的路,顶着惨淡的日光去抚摸生了绣的公交站牌。

然后高兴地想起来他们两个十年前,就是在那样普通的一个天气里,相遇在一辆拥挤的公交车上。

 

听起来有些悲惨的故事发酵了十年变得浪漫至极,在一众爱听说唱的年轻女孩心里传播,本来平常的情绪竟然也跟着一同高涨了,成了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成了春风吹又生的小小野草。

 

陈峥宇还是冷,扯着孙权的袖子往家里走,把整个人缩进宽大的衣服里,风从领口一路窜到下摆。

 

孙权念念叨叨地说着自己歌曲的进度,说我想要写一写早餐店的老板,我还想写一写隔壁超市的收银员,还说我要把八贼搞来参与,但是歌写完了不给他分钱。

 

孙权内耗自己创作,实在是个太私密的事儿,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

有了努力的人就不是天才,他只悄悄地告诉陈峥宇。

 

于是陈峥宇总是有着隐隐的优越感,在每一次的欢呼声过后,他瞧见了会觉得自己厉害。

 

大家都认识法老,都认识杀人狂魔鼠尾草,即便是几年的朋友江澄宇,喝醉了酒吐真言的时候也喊着法老。

但他不一样。

他认识孙权。

 

陈峥宇先认识了孙权然后认识了法老,用十年的时间替换融入进孙权的血肉里,然后孙权就不得不这么说。

我的生命,至少有三分之一是陈峥宇。

 

法老实在是个很好的说唱歌手。

当年的那个结巴小孩在艺术领域称霸,用旋律侃侃而谈,出口成章。短小的语句里藏匿着丰沛情感。

痛斥世界不公,辱骂为人失德,一年diss一次杨永信,也宣扬爱与正义。

 

但偏偏在感情里他是个恶人。

面对陈峥宇他懦弱又愚钝,先是恢复成了结巴,后来退化成了哑巴,到现在他已经连嘴都要张不开了。

 

陈峥宇就愈发的冷了。

 

冷的牙齿打颤,拉着孙权的手颤抖。

眼前凝结出冰花,在彻底变成冰雕之前,他想一定要把杨和苏拉过来过自己哭坟。

 

他总是需要一些直白炽热的感情的。

不管是同道中人的悲悯,还是兔死狐悲的假意。

 

6

 

陈峥宇走了。

 

走之前没和任何人说,发微博说请了个长假,接下来要去旅游了,就在没了别的消息。

没和活死人里的任何一个人说,自己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悄无声息地就离开了。

 

江澄宇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不小心捏断了手里抽了一半的烟。

他只觉得愤怒,咬着牙攥拳,想要一拳打上法老的颧骨,也想痛斥杨和苏这么大个活人都看不住的无能。

 

但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做,默默地点了一颗新的烟,没再管任何一个人。

 

而陈峥宇走的时候杨和苏躺在孙旸的床上。

被孙旸用领带捆住了手腕,被反反复复地逼问喜欢哪一个至交好友灵魂伴侣。

 

杨和苏觉得荒谬极了。

他与陈峥宇是混乱中立的恋爱脑,孙权是邪恶中立的大恶人,那么此时此刻的孙旸,就活脱脱混乱邪恶的变态。

 

孙旸想要锁住他,想要独占他。

可这不公平,对杨和苏来说,至少应该是彼此支配才勉强能让他接受。这样单方面的独占是禁锢他的金球链,他飞不高,他走不远。

偏偏那个人又是孙旸,是他的安子哥。

 

孙旸温温柔柔的偏爱像潮水一般涌过来将他淹没,他逃离不了。

 

这会儿杨和苏总算是能切身感受到陈峥宇的冷了。

那是从血脉里从脊髓里散发出来的丝丝毫毫的凉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万劫不复的苦楚,是心甘情愿做无用功的恼怒。

 

这是他妈的命。

 

该死的命运捉弄人,非得要所有人都不痛快老天爷才满意。

杨和苏的愤怒头一次夹杂了无力的悲哀,一拳打上棉花墙,拼死拼活落得毫发无伤。

 

孙旸看见了他发红的眼眶,害怕玩的太过会弄伤了他急急忙忙把领带解开,被释放了双手的杨和苏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孙旸就拿开他的手,轻轻的吻杨和苏滚烫的眼皮。

 

杨和苏哽咽。

 

他说安子哥你知道吗?遇见你之前我从来不信命的。

 

但是遇见你之后啊。

我总觉得我的命太差了。

所以我去山上的庙里跪了好长时间。

我想让我下辈子命好点儿,我好能早点儿遇见你。

 

孙旸发愣,久久回不过神来,就只是服从本能的把杨和苏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地给他顺气。

 

杨和苏死死攥着孙旸腰间的衣服,闭着眼把自己埋进早安的怀里。

 

他又想起陈峥宇。

可爱的,可怜的陈峥宇。

和他一样的陈峥宇,如坠冰窟的陈峥宇。

即便如此种种,依然拎着鸡胸肉蛋糕偷偷跑来给他惊喜的陈峥宇。

 

所以他赌气一般地说自己喜欢做1。

 

孙旸这才像是惊醒一般的又使劲抱了抱他。

半开玩笑的哄他,说苏苏叫声哥哥,叫声哥哥让你做1好不好?

 

杨和苏就愈发哽咽。

他说哥哥。

你疼疼我吧。

 

 

 

孙旸或许短暂的属于杨和苏了,但早安总是要找贰万的。

 

于是杨和苏思来想去还是选择给江澄宇发了微信。

他说救救我吧,我成孤家寡人了。

江澄宇就既愤怒又无奈地跑去陪他喝酒。

 

喝醉了就口无遮拦,痛斥杨和苏和陈峥宇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他前脚才满世界找陈峥宇找不到,后脚就要来陪你借酒消愁。

他说我爱法老,但我早晚要把孙权打一顿。

他还说干脆我出首歌diss孙旸算了,正赶上我生气没处撒呢。

 

杨和苏就只是笑着应和他不说话。

 

这很粗鲁,也很疯狂,但是也不失为解决问题的一个好办法。

杨和苏有些恶劣地想,他应该去把孙权打一顿,然后再带着陈峥宇把贰万打一顿。

不能打孙旸,打孙旸他舍不得。

 

他把喝醉了的江澄宇送回酒店,自顾自地给陈峥宇发了信息。

 

我在我家等着你。

 

7

 

陈峥宇回来的很突然。

连杨和苏也不知道。

 

打开门的时候杨和苏刚刚洗完澡,陈峥宇扔下行李箱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水珠顺着杨和苏火红的发丝落进陈峥宇脖颈里,他拖着他,向沙发倒去。

 

于是今天活死人群里出了两个震惊众人的大消息。

 

一个是陈峥宇回来了。

一个是孙权要去相亲了。

 

这消息就像是填满了火药的炸药从天而降,炸死了吵闹的活死人群聊。

 

杨和苏死死搂着陈峥宇不让他动,陈峥宇笑着拍拍他的手臂,说苏苏,我要被你勒死了。

杨和苏这才放开他。

 

陈峥宇有事吗?

应该是有的吧。

 

他疲惫的拽着杨和苏躺在床上,也不去做些什么,就只是这么躺着。

 

陈峥宇往群里发了个红包祝孙权相亲成功后就关了手机,没去管其他人对他突然出现的震惊和微信轰炸。

于是杨和苏学着他的样子给孙旸发微信,说消失两天之后直接把人拉黑。

 

陈峥宇絮絮叨叨的说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经历。

 

他去成都呆了一天然后连夜赶去了南京,后来又回了嘉兴。

这三个城市很不一样,但是站在街道上又觉得哪都一样。

最后他一路向北,前往内蒙古的大草原,冬天的风就从那个方向吹过来。

 

他说路上我借住人家的筒子楼,早晨七点就被楼下抓奸的人吵醒了。

 

他说那个当小三的阿姨好可怜,她低着头跪在地上,周围所有的人都离得她远远的,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

 

陈峥宇太累了。

他冷到麻木,已经不在感觉到冷,就只是累。

 

他说我本来应该同病相怜的痛哭流涕来着,但是我太累了,我太困了。

 

杨和苏把他揽在怀里,挂断孙旸打过来的电话,把手机关机之后亲吻他的发旋来安慰他。

陈峥宇不知道这份安慰里有多少虚情假意,但他还是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份爱里。

 

杨和苏说睡吧小老师,睡吧。

 

要是孙旸找上门来了,我站在你这边儿。

 

 

 

 

 

 

 

 

临瑜【搬运已授权】

  走在时尚前沿的小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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