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开场不说废话直接变身真的帅到我了,这次变身气场好强啊
这个禁止的大招超级帅啊啊啊啊,好漂亮的粉头发小妹妹,这个主播笑死了哈哈哈哈
死丫头吃的真好,让我来演一集,又可以抓大也的腰躲在大也身后,又有未来牵手,这个表情和这一段的动作,真的你们三个要好好过啊(挥挥小手绢)
此时的我跟小黑一样惊讶,居然还可以这么玩嘛,知道了一个冷知识说未来的车技是除了大也以外最好的,懂了,考六次驾照考得(bushi)
爆上战队奔奔者剧场版巡回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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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澄】如果紫电自闭了
如果紫电十三年间不能用了,那么,江澄应该怎么从鬼修辨认出魏无羡呢……
没错,还是@上弦月🌙(不给授权,催更拉黑) 的点梗(猜猜梗在哪里?)
1.5W+长篇预警,部分化用原著,但是魔改,考究党请移步原著。
“死断袖!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告诉我舅舅,你等着死吧!”
“哦?为什么是舅舅不是爹?你舅舅是哪位?”
“他舅舅是我,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三分冷峻,七分森寒,却是十分熟悉的声音。
魏无羡周身血液仿佛一瞬间便都涌上脑袋,随后面上血色就又褪了个干净,本来就白惨惨一片的脸,此刻更是毫无人色。
江澄……是江澄,那这个...
如果紫电十三年间不能用了,那么,江澄应该怎么从鬼修辨认出魏无羡呢……
没错,还是@上弦月🌙(不给授权,催更拉黑) 的点梗(猜猜梗在哪里?)
1.5W+长篇预警,部分化用原著,但是魔改,考究党请移步原著。
“死断袖!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告诉我舅舅,你等着死吧!”
“哦?为什么是舅舅不是爹?你舅舅是哪位?”
“他舅舅是我,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三分冷峻,七分森寒,却是十分熟悉的声音。
魏无羡周身血液仿佛一瞬间便都涌上脑袋,随后面上血色就又褪了个干净,本来就白惨惨一片的脸,此刻更是毫无人色。
江澄……是江澄,那这个人岂不就是……魏无羡手颤了颤,忙将贴在金凌身上的纸人收了,心中乱成一团。
金凌一能动弹就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抓起自己的佩剑,向江澄跑了过去,然后站在他身边,指着魏无羡就骂,“我要打断你的腿!”
魏无羡手指蜷缩了下,试图将纸人藏得更深一些。
江澄动了动手指,魏无羡手中的纸人便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落到了他的手中。只一眼,他的目光中便腾起一阵戾气,指间用力,纸片蹿起火焰,在阴灵的尖叫声中烧成灰烬。
江澄森然道:“打断他的腿?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遇见这种邪魔歪道,直接杀了喂你的狗!”
魏无羡又是一阵胆寒,连驴子也顾不得牵了,飞身退后。他本以为时隔多年,就算江澄对他有再大的恨意,也该烟消云散了。岂料哪有这么便宜,非但不消散,反而像陈年老酿一样越久越浓,如今竟已经迁怒到所有效仿他修炼的人身上!
江澄冷笑一声,手上轻轻转动着食指上的指环,不肖做什么,三毒便已出鞘,堪堪拦住了他的去路。
金凌有江澄撑腰,出手也放开了许多,剑剑力道凶狠,几欲取他性命。
魏无羡慌忙躲避,是万万不敢再对他出招了。
就在这时,一道蓝色的剑光闪电般掠出,与金凌佩剑相击,直接将这上品仙剑的金光打得瞬间溃散。
倒不在于佩剑高下,而是持剑者之间实在实力悬殊。魏无羡原本算好了时机,准备趁机滚到一旁的树丛中去,却不想被这道剑芒扰了步伐,一个不稳,便扑倒在地,向前一看,入目的就是一双雪白的长靴。
再一抬眼,哦豁,要完,竟然是蓝忘机!
这小古板要知道是他,不直接一剑刺死他了?!真是前有蓝湛,后有江澄,中间还有个金凌要取他性命。
当真是,流年不利,冤家路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蓝二公子。”江澄伸出手去运了一团灵力稳住金凌的身体,看着来人,冷笑出声,“不知蓝二公子这是何意?这个鬼修是江某先发现的,理应由江某处置,含光君已经‘逢乱必出’到连这点人都要抢?”
“江宗主此言差矣……”
蓝忘机还没说话,他身后立着的一位小辈倒忍不住了,话还没说完,金凌就站出来怼了回去。
“我舅舅他们长辈在说话,哪用得着你插嘴!”
“我……”蓝景仪还欲再说,被蓝忘机看了一眼,便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向来听闻蓝家最重规矩礼仪,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金凌被江澄一手带大,嘴上的尖利功夫也是不输旁人的,毫不客气地对他们道。
江澄并不说话,只是抚摸着手上的指环,冷眼瞧着蓝家一行人。
魏无羡趴在那里倒成了无人问津的存在。
蓝忘机眉头微蹙,又看了他身后的一名弟子一眼。后者会意,便上前了一步,对金凌道,“金公子,夜猎向来是各家公平竞争,可是金公子在大梵山上四处撒网,使得其他家族的修士举步艰难,唯恐落入陷阱,岂非已经违背了夜猎的规则?”
金凌轻嗤一声,“那是他们自己蠢,踩中陷阱,我能有什么办法。夜猎本就应该处处小心,连个陷阱都没戒备,出来溜达玩的吗?”
蓝忘机眉头皱得便更紧了。
金凌还要说话,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开口,喉咙也发不出声音了,顿时大惊失色,摸了摸嘴巴,求助地看向他的舅舅。
江澄一看,金凌上下两片嘴唇竟粘住了一般无法分开,脸上立时便有薄怒之色,先前那勉勉强强的礼仪也不要了。
“姓蓝的!你什么意思,金凌还轮不到你来管教,给我解开!”
魏无羡趴在那里也不知道该不该爬起来,听到金凌被禁言了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蓝家禁言术一向厉害,便是他以前被蓝忘机施了法术,也是毫无办法,看金凌那性子,不得气坏了。
“江宗主放心,只要他不强行破开法术,一炷香后便能说话了。”蓝思追道。
江澄面色略沉,立在身侧的三毒蠢蠢欲动。
未待他发怒,林中便跑出来了一名身着紫衣的弟子,快步走到他身前,向他拱了拱手,“宗主。”
“何事?”江澄瞥他一眼。
“不久之前,一道蓝色的飞剑,把您布下的缚仙网破坏掉了!”
江澄看着蓝忘机手中的长剑,眼中寒意更甚,冷冷地追问,“破坏了多少?”
“……四百多张,全部。”
饶是魏无羡听到这里都是狠狠抽了一口气。四百多张缚仙网,这可不是小手笔!江澄重建江家这些年也不知道够不够富裕,这般损失,倒真是够惨重的……
这样想着,魏无羡又不自觉地向江澄看过去。果然,江澄抚摸指环的动作都停了,拳头紧握,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怒意。
他本以为江澄会发怒,后者却最终隐忍了下来。只是背转了身体,对着一边的金凌淡淡道,“含光君要罚你,你就受他这一回管教吧。能管到别家小辈的头上,也是不容易。”
语气淡淡,话中却是十足的嘲讽。
说完后,话锋又是一转,“还站着干什么,等着猎物自己撞过来插你剑上?今天你要是拿不下这大梵山里的东西,今后就别叫我舅舅了。”说罢,抬脚便走了。
金凌气恼地跺了跺脚,瞪了蓝家那边一眼,便去追江澄了。
“江宗主!所毁的缚仙网,蓝家自会如数奉还!”蓝思追忙追加了一句道。
“不必!”江澄头也不回地冷冷丢下两个字,身形很快便消失了。
魏无羡这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他本以为蓝忘机会为难他,不想后者只是对他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倒是其身边的小辈冲他眨了眨眼睛。
他立刻就明白了。感情这是为了答谢他在莫家庄对蓝思追他们的帮忙啊……也是,毕竟他是个鬼修。这次幸运,说不定下次蓝忘机就直接一把剑刺过来了。
要离远点。魏无羡心中暗想,既然重活一世,他可不想就这么早早地死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身旁的草丛动了动,扭头看去,这才想起来小苹果还躲着,当即便走过去,将那头倔驴给拽了出来。
“都是你惹事!英雄救美好了吧,差点把我搞没了!”魏无羡忍不住拍了它脑袋一下。
这下小苹果不乐意了,鼻孔哼着气,瞪着他瞧。
“你还瞪!”魏无羡对着它脑袋就又是一下,在它还没蹬蹄前又转了话锋,手上动作也变成了抚摸,“行了,走吧,这里可没有苹果,出去后我请你吃!”
小苹果又哼气了一声,却也乖乖地跟他走了。
没走一会儿,迎面便来了一群修士,他们之中不乏对金凌撒缚仙网的抱怨。
“这个金小公子,金家和江家都那样惯着他,小小年纪便这么霸道跋扈,日后若是让他接掌了兰陵金氏还不得翻天。咱们都别活了!”
魏无羡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
又听一名心软的女修叹道,“怎能不惯他宠他?那么小便父母双亡。实在是可怜……”
“师妹,话可不能这么说。父母双亡又如何,世上父母双亡的多了去了,人人都像他这般德行,那还得了!”
“要说那魏无羡也真下得去手。金凌的母亲可是江澄的亲姐姐啊,一手把他带大的师姐。”
“江厌离也是冤,带出这么个白眼狼。金子轩更是惨,就因为跟魏无羡以前有点过节,落得这么个下场……”
魏无羡攥紧了手掌,深吸了一口气,加快脚步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谈话声却依旧在继续。
“魏无羡怎么跟谁都有过节......”
“可不是。除了他养的那批疯狗你还听说他跟谁关系好了?仇家遍地,天怒人怨,连和含光君都是两看相厌,水火不容。”
“说起来今天多亏了含光君……”
魏无羡忍无可忍地捂着耳朵几乎是小跑着远离了人群。
跑了一阵,忽有淙淙溪水之声流入魏无羡耳中。
这是他来时不曾听到的。魏无羡这才觉察,他走错了下山的道,岔到另一条路上了。
牵着驴子,来到溪水之边,月上梢头,溪岸上空无枝叶遮挡,溪水中碎裂着霜白。倒影里,魏无羡看到了一张随着水流变幻莫测的脸。
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因为涂了脂粉的缘故,脸色惨白,在水波中显得有些扭曲。
他平复了下心情,蹲到小溪边,掬了把水清洗脸上的东西。
水中倒映出来的,是一个十分秀逸的青年。眉眼干净得仿佛被月色洗练过,舒眉朗目,唇角微弯。可垂首凝然注视自己时,眼睫上缀着的水珠却如泪水一般,不住下坠。
这是一张年轻而陌生的脸,不是曾翻天覆地、纵血雨腥风的夷陵老祖魏无羡。
……就是娘们兮兮的,哪有上辈子他眉目间的英气?怪不得被骂断袖。
魏无羡坐在溪边,无言望着水中泛着波光的月亮。
方才那些话……想必江澄他们也一直在这样想吧。
白眼狼,仇家遍地,天怒人怨……
小苹果见他坐那儿不动了,忙用头去拱他,提醒他要下山。
魏无羡推了推它的脑袋,丝毫不为所动。
小苹果跺了跺蹄子。魏无羡还不理它。
它便甩头哼气,然后用牙去咬他的衣服,要拽着人走。
魏无羡这下才真的拿它没办法,只好站起了身。
小苹果得意的从鼻子里又喷出一口气来。
小苹果将他牵到几棵树下,绕着一块草地打转。草丛里静卧着一只乾坤袋。上方悬着一张破裂的金网,定是哪个倒霉的修士挣脱时落下的。魏无羡捡起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杂七杂八物件不少,药酒葫芦、符篆、照妖小镜等等。
掏了一会儿,随手抓出一张符篆,手上忽然蹿起一团火焰。
烧起来的是一张燃阴符,顾名思义,以阴气为燃料,遇阴气自动起火,阴气越盛,燃烧越旺。它一被取出便烧起,说明离魏无羡不远处就有阴灵。
一见火光,魏无羡凝神戒备,举着它试探方位。转到东时,火势微弱下去,转到西边,火苗猛地蹿起。他朝这边走了几步,便见一个白色的佝偻身影出现在一棵树下。
你又给老子找事。魏无羡对着小苹果的脑袋就又是一巴掌。小苹果气得张口要咬他,然后就又挨了一大嘴巴子,只能愤愤地跺蹄子。
那符纸很快便烧完,余烬从魏无羡指尖落下。一名老者背对着他,正发出嘀嘀咕咕的声音。
魏无羡叹了口气,缓缓靠近。那老者口里嘀咕的话便清晰起来。
“疼啊,疼啊。”
“哪里疼?”他接口问。
老者答道:“头啊,头。我的头。”
魏无羡纳闷,人死了还会有痛觉?口中却道,“我看看。”
他向一旁走了几步转到老者身侧,便看到了他额头上的一个血红大洞。这是一只死魂,多半是被人凶器砸头谋杀至死。他身上穿着寿衣,材料和做工都上佳,说明已被好好入殓安葬。
不是活人丢失的生魂。
可是,这座大梵山上,绝不应该有这样的死魂出现。
魏无羡想不通这不合理之处,只觉不妙,跳上驴子背,拍它一掌,喝了一声,“走!去找金凌他们!”
小苹果长嘶一声,不情不愿地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等到他问了路赶到天女祠时,里面的人已经把事惹得差不多了。
天女像已经动了起来。
“别砍了!快跑啊——”魏无羡赶到时忙大喊。
然而没人理他。
魏无羡便自顾自地去找金凌。
等到人群发现攻击无效,才开始听魏无羡的话,四散而逃。人一乱,他就更找不到金凌了。
真是麻烦。魏无羡暗骂一声,骑着驴子跑跑找找就进了一片竹林,然后对着奔逃过来的蓝家小辈喊道,“孩儿们!”
“谁是你孩儿们?!知道我们是哪家的吗?!洗个脸就能充当长辈了?!”蓝景仪出声呛道。
“好好好,哥哥们,快放个信号,让你们那什么……含光君!对,让他赶紧过来!”他还要去找金凌,可没时间再护他们一遭了。
众小辈连连点头,边跑边翻身上。片刻之后,蓝思追道,“信号烟花......莫家庄那一晚都放完了。”
魏无羡微惊:“你们后来没补上?!”现在的小辈都这么自信的吗?
而事实上,这信号烟花也的确八百年都用不上一次。
蓝思追有些惭愧,“……忘了。”
“这也是能忘的?给你们含光君知道,要你们好看!”
蓝景仪顿时脸如死灰,“完了,这次要被含光君罚死了!”
罚,那也得有命受罚。这次的天女像可不是个好对付的。
魏无羡这样想,口中却道,“罚!该罚!不罚不长记性!”
蓝思追愈发惭愧,惭愧之余还不忘追问,“莫公子、莫公子!你怎么知道,吸食的魂魄的不是食魂煞也不是食魂兽,而是那尊天女像?”
魏无羡边跑边搜寻金凌的身影,随口回道,“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看到的。”
到底不能放着一众小辈不管,魏无羡便将看到的、知道的都大致给他们解释了一遍。
正说着,小苹果突然停蹄,往相反方向跑去。
魏无羡猝不及防直接被它掀了下来,赖死赖活拽住了绳子,却听前方灌木丛传来一阵“嘎吱嘎吱”、“呼噜呼噜”的咀嚼声。一个高大无比的身影伏在灌木丛中,硕大的头部在地上一人腹部动来动去,听到异响,猛地抬头,撞上了他们的目光。
是天女石像。
这尊食魂天女原本面目模糊,只有个大概眼睛鼻子耳朵嘴,一口气吸食了数名修真者的魂魄之后,已化出了清晰的五官容貌,是个微笑的女人面相,嘴角垂下许多鲜血,叼着一只被撕断的手臂,正大吃大嚼。
众人立刻跟着小苹果一起拔腿往反撤。
蓝思追有些崩溃,“这不对!夷陵老祖说过的,高阶的吃魂,低阶才吃肉!”
魏无羡无奈道,“你迷信他干什么,他自己一堆东西都做得一塌糊涂。任何规则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你就当是一个婴儿,没牙的时候只能喝喝稀饭汤汤水水,一旦长大当然也想用牙齿吃肉了。她现在法力大涨,自然也想尝个鲜!”
他要是真的那么能耐,就不会把自己搞死了。
食魂天女从地上站起,人高马大,手脚并用,狂喜乱舞,似乎十分欢欣愉悦。
忽然,一箭呼啸而来,射中了她的额头,箭头从脑后贯出。
听闻弦响,魏无羡循声望去。金凌就站在不远处的高坡上,已将第二支羽箭搭上弓,拉满了弦,放手又是穿颅贯脑的一箭,力度强劲,竟让食魂天女踉跄着倒退了几步。
好小子!有大舅当年的风范!
蓝思追喊道:“金公子!快放出你身上的信号!”
金凌充耳不闻,一一心要拿下这只怪物,沉着脸,这次一把搭上了三支箭。被当头射了两箭,食魂天女也不着恼,依旧笑容满面,朝金凌袭去。
虽然她边走边舞,但速度快的可怕,瞬息便拉近了一半的距离。一旁闪出来几名修士,与她缠斗,绊住了她的脚步。金凌箭箭中的, 步步不停, 看来是铁了心地打算先把羽箭射光,再和食魂天女近身搏杀。手倒是挺稳,射得也准,只可惜所有的仙门法器对它都是没用的!
臭小子!你大舅当年可没有你这么作死!
江澄和蓝忘机都在佛脚镇上等候消息,不知何时才能觉察异变赶上来。灭火需用水,仙门法器不行,那就邪门鬼伎吧!
魏无羡眼看着天女石像向金凌飞快靠近,心一横,拔出蓝思追腰间的佩剑,斩下一段细竹,三两下制成一只笛子,送到唇边,深吸一口长气。尖锐的笛音如同一道响箭,划破夜空,直冲云霄。
不到万不得已,他本不应如此。可事到如今,无论召来什么都不管了,只要煞气足够重、戾气足够强、足以把这尊食魂天女撕碎就行!
老天保佑!一定要在江澄赶来之前把这天女像解决了!
“啊呀呀,这吹得什么啊!难听死了!”蓝景仪捂着耳朵大喊道。
“……”还真别说,他自己都觉得难听。魏无羡撇撇嘴,动作不停。
一个随手制的笛子粗糙得很,好听就怪了,能吹出音就不错了。
场中和食魂天女混斗的一群修士已有三四个被吸走了魂魄。
金凌拔出佩剑,距离食魂天女已不到两丈,心脏怦怦狂跳,脑中热血上涌,一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若我这一剑削不下她的头颅,便要死在这里了一一死就死!”
就在这时,大梵山山林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时快时慢,时顿时响。在寂静的山林里回荡。
仿佛铁链相击、铁索拖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不知为何,这声音给人一种极其不安的威胁感,连食魂天女都停止了舞动,举着手臂,愣愣望着声音传来的黑暗深处。
魏无羡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忙放下了笛子,望向声音的来处。
声音戛然而止,一道身影从黑暗之中浮现出来。
看清这道身影、看清这张脸之后,几名修士的面容扭曲了。
即便是面对随时会吸走他们的魂魄天女石像,这群人也没有退缩,更没有流露怯意。然而,此刻他们呼喊起来的声音里,却满是无法掩饰的恐惧。
“鬼、鬼将军?!是鬼将军啊——”
来的竟是温宁!
饶是魏无羡都愣了一下。
温宁竟然没死?不对不对,早已经死了……关键是,那些人竟然没有把温宁挫骨扬灰?!
金凌听到旁人喊出温宁的名字,原本对着食魂天女的剑锋不由自主调转了方向。
食魂天女趁他分心,欣喜地一展长臂就把他吊了起来。
见她已张大了嘴凑近金凌的脸,魏无羡顾不得心头震动,再次举起竹笛。他的手有些颤抖,吹出来的调子也跟着颤动,加上这支笛子做工粗糙,声音十分暗哑难听。
呜呜两声,温宁应声而动。
这一动,眨眼间便移到了食魂天女面前,温宁劈手一掌,食魂天女的颈部咔咔一响,身体没动,头颅却被这一掌扇得扭转了一个大圈,脸对着原先是背部的方向,仍在微笑。
温宁又是徒手一记斩下,食魂天女擒着金凌的右手便被齐齐斩断。
她低头看了看断裂得整整齐齐的手腕,没有将自己的头颅掰转回正确方向,而是身体转了一圈,用正脸和背部同时对着温宁。
魏无羡再不敢懈怠,吸气俯首,操控温宁迎战。然而,不多时,他便越来越心惊。
低阶的走尸不能自行思考,需要他的命令加持引导,杀伤力较强的凶尸也往往神智昏乱没有意识。温宁则情况不同,他是自己亲手炼出来的,说是当世最强凶尸也不为过,绝无仅有,能思能索,除了不畏伤、不畏火、不畏寒、不畏毒、不畏一切活人所畏惧的东西,与生者无异。
但此刻的温宁,明显没有自己的意识!
正惊疑不定,场中传来阵阵惊呼。原来温宁连踢带打,将食魂天女牢牢压制在地,又抱起一旁一块过人高的大石,举到食魂天女上方,重重砸在她身上。雷霆般的重击一下一下落下,直到将食魂天女的石身,生生砸成一片粉碎!
白花花的一地乱石之中,滚出一颗发着雪白光晕的珠子,那就是食魂天女吞噬了十几个活人魂魄后凝成的丹元,将它收回去小心处置,刚刚被吸食魂魄的数人还能复原。然而此刻,没有一人顾得上去捡那粒珠子,所有原先对准食魂天女的剑尖都调转了过来。
一名修士声嘶力竭道:“围住它!”
坏了!魏无羡心头一跳,他怎么忘了,这群修士向来最会恩将仇报,倒打一耙!哪怕他刚才是救了人,那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和温宁了!
有人持剑响应,有人却迟疑地不敢上前。
见无人上前,那人便又喊道,“各位道友,千万拦着他别让他跑了。这可是温宁!”
正是因为那是鬼将军温宁,所以众人才不敢轻举妄动。当年温宁发狂的样子,哪怕这些人没有亲眼目睹,也是听说过的。更何况就在刚才,温宁还把他们都束手无策的天女像给轻而易举地摧毁了!
那人又喊:“怕什么,夷陵老祖又不在这里!”
不好意思,夷陵老祖还就在这里。
魏无羡立马将笛子放在了唇边,缓缓吹出了一段轻缓的调子。
这段旋律和缓宁静,与方才诡异刺耳的笛音大不相同。他隐隐觉得耳熟,却也记不得在哪里听过,只是感觉语调轻缓便就用了。云梦小调较为欢快,不适合此时安抚所用。
温宁闻声一僵,缓缓转向笛声传来之处,魏无羡站在原地,与他没有瞳仁的双眼对视。
片刻之后,温宁垂下双臂,一步一步朝魏无羡走去。
魏无羡且吹且退,引得温宁随他离开。他觉得有必要搞清楚温宁为何在这,又是一身锁链,且毫无意识。
好在其他人还有些受温宁的威慑,又看他会御尸,均有些忌惮地不敢上前,倒也没人拦他们。
温宁耷拉着脑袋,拖着一地铁链,竟有些垂头丧气之态。魏无羡边吹边退,引他过来,如此走了一段,退入山林之中,突然闻到一阵清冷的檀香之味。
随即后背便撞上一人,手腕骤然一痛,笛声戛然而止。魏无羡心道不好,转身一看,正迎上蓝忘机那双颜色浅到冰冷的眼睛。
不妙!蓝忘机当年可是亲眼看见过他吹笛御尸的!
蓝忘机一只手狠狠抓着魏无羡,温宁则呆呆站在他们不足两丈之处,慢吞吞地张望了一下, 仿佛在寻找忽然消失的笛声。
山林远处有火光和人声蔓延,魏无羡思绪急转,当机立断地想,被逮到了又如何!会吹笛子的千千万,学夷陵老祖以笛音驱尸的人更是多得能自成一派,打死不认!
果断不管抓着他的那只手,抬臂继续吹笛。这次吹得更急,如催如斥,气息不稳,尾音破裂,凄厉刺耳。忽觉蓝忘机手中用力,腕部快要给他生生捏断,魏无羡吃不住疼,手指一松,竹笛坠地。
你妈的蓝忘机!多大仇!
好在他的指令已足够明确,温宁迅速退走,瞬息无声潜入幽暗的山林之中,消失无踪。
魏无羡怕蓝忘机去截杀温宁,反手一把将他抓住。谁知,自始至终,蓝忘机一眼都没有分给过温宁,只是死死盯牢了魏无羡。两人就这么你拉着我、我拽着你,面对面地瞪眼。
便在此时,江澄赶到。
魏无羡立马甩手想跑,奈何蓝忘机抓得死紧,他觉得被抓的地方肯定都青紫了,结果蓝忘机还是不肯放。
好在江澄赶到的第一时间关注的是金凌,并没有注意到他。
“阿凌!”语气三分仓惶,七分焦急。
金凌方才险些被吸走魂魄,现下人已无恙,好好站在地上,看到江澄也是一阵后怕,忙叫他,“舅舅!”
见金凌无事,江澄心头大石落下,随即怒斥,“你身上没带信号吗?!遇上这种东西都不知道放?逞什么强,还不给我滚过来!”
金凌没抓到食魂天女,也有些生气,便回道,“不是你让我非拿下它不可的吗?!说拿不下别回去见你!”
江澄真想一掌把这臭小子扇回他娘肚子里去,可这话又的确是他说的,总不能自打自脸,只好转向满地东倒西歪的修士们,转移了话题,讥讽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们杀得这么体面。”
这些身穿不同服色的修士里,有好几个都是云梦江氏的门生所乔装,奉江澄之命,暗中为金凌助阵,唯恐他不能拿下这一关,这长辈做得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一名修士仍在两眼发直,语气发颤,“宗、宗主......是温宁啊!”
江澄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那人便又重复道,“是温宁回来了!”
刹那间,震惊、憎恶、愤怒、不可置信,交错混杂着袭过江澄的面容。
好一阵,他才冷声道,“这东西早就被挫骨扬灰示众了,怎么可能会回来!”
见他不信,那名门生忙又道,“真是温宁!绝不会有错!我绝对没看错......“
他突然指向魏无羡那边,“就是他召出来的!”
魏无羡立刻狠狠剜了蓝忘机一眼。这个小古板,真像是天生跟他有仇!次次坏他的事!
江澄如冷电般的两道目光也缓缓望向他所立的方向。
半晌,江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左手又不由自主地开始摩挲那只指环,轻声道,“好啊。回来了?”
“魏、无、羡。”一字一顿,低沉喑哑,冰冷至极。
声音不高,魏无羡却听得清清楚楚。
“松开!”魏无羡压低了声音,同样冷冷地对着蓝忘机道。
蓝忘机眉头微皱,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一时几人便僵持在了那里,谁也没有出声。
魏无羡以为江澄会干脆利落地抽过来一鞭,可后者没有。他放下了抚摸指环的手,向魏无羡他们走了过去。
魏无羡垂下了头,暗暗盘算该怎么办。
“含光君,”江澄正对上蓝忘机的目光,语气强硬,“这个人,我要带回江家。”
“这个人,我要带回蓝家。”蓝忘机与他对视,毫不退让。
一众观望的修士们惊愕至极,看着魏无羡的目光也明显异样了许多。
“含光君这是一定要跟江某过不去吗?”江澄眉间覆了一抹冷色,放在身侧的手也狠狠地攥了起来。
蓝忘机不言,只是坦然对望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他的坚持。
“舅舅……你要这个疯子做什么?”金凌小心地提问道。
“他是鬼修。”江澄只回了简单的一句话。
这么一说,众人便明白了。谁不知道三毒圣手江宗主平生最喜将鬼修抓回去折磨,据说江家还有专门为鬼修设置的地牢,现下这么坚持,倒也说得过去了。
“倒是清肃雅正的含光君,从一开始就抓着这人的手不放……意欲何为呢?”江澄话锋一转,直指蓝忘机道。
“就是就是!你还不松手!我手都快断掉了!”魏无羡立马选择了装傻,满是委屈地指责蓝忘机道。
蓝忘机愣了愣,抓着他手的力道不自觉也放松了。
魏无羡便趁势将手抽了出来,退到小苹果旁边,警惕地看着两人。
“家大势大了不起啊!仗势强抢民男啦!”他搂着小苹果的脖子,放声大喊。
众人被他的话均是弄得一愣,看着他的眼神也更莫名了。
“我知道我生得好看,天生丽质难自弃,貌美如花人间少见,但是你们也不能一见面就这么无理要把我带回家去!美男子没有人、权嘛?!”
“……”
“……”
众人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苹果扭了扭脑袋,前蹄在地上蹬了几下,大有想踢他的趋势。鼻孔刚哼出一口气,就又挨了魏无羡一个大嘴巴子,当即便瞪着眼傻在那儿了。
江澄眯了眯眼睛,目光却不看他,而是瞥向了一旁的蓝忘机。
几乎是毫无预兆的,三毒和避尘同时出鞘,在众人还未看清时,两把剑便已经交锋。
“宗主!”
“舅舅!”
“含光君!”
魏无羡眉头一皱,二话不说翻身跳上了小苹果的背,猛一拍它的后臀,“小苹果!快走!”
“不能让他走!”
“快!拦住他!”
一众修士一反应过来就要拦他。
魏无羡二话不说甩出一叠符纸和方才用于压制金凌的纸人,在众人手忙脚乱慌于应付之际,骑着驴子,一头扎进林子深处,扬长而去。
“蓝忘机!你又坏我事!”江澄手持三毒,忙于应付蓝忘机的攻势,脱不开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无羡离开,再看向蓝忘机的眼神便恨不得直接剐了他。
蓝忘机眸色沉了沉,收了避尘,看向魏无羡离开的方向,拧眉不语。
“舅,舅舅……”金凌看着江澄阴沉的脸色,犹豫了许久才小声地叫他。
“何事?”江澄将三毒入鞘,瞥他一眼,淡淡道。
金凌神情更犹豫了,“那个人……”
“他跑不掉。”江澄冲身后的江家人挥了挥手,便率先抬步离开,目标俨然是魏无羡离开的方向。
蓝忘机看了蓝家小辈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追上了江澄。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均不知所为。
魏无羡自然不会傻到一条路让别人循着道路找到他,一脱离人群视线,就立马又画了几张符咒,鬼气弥漫,乱人心神。
又以最快的速度布了个简单的能迷惑人的阵法,然后才骑着小苹果往另一处方向而去。
只要有人循着他刚才的路找过来,肯定能被拖一会儿,他就有时间脱身了。
到底是还没做好准备去面对江澄吧……还是先各自冷静得好。
这一冷静,就是好几个月的时间。
莫玄羽的名字一时间几乎被整个修真界通缉,只听说江家和蓝家都在找他,又是鬼修身份,一时跃跃欲试抓他的人不在少数。
魏无羡换了身服装,在脸上伪装了几道疤痕后,成日里戴着个纱笠,骑着小苹果,依旧是一路快活。
按理说江澄他们要真一心找他,也早该找到了,只是近日听说有什么鬼手作祟,他们被跘住了手脚,这才由得他在外面继续逍遥。
只是……
魏无羡噙着一根干草,想到前两天收到的一封信,暗自摇了摇头,还是循着信上所说,踏上了去清河的道路。
小苹果最近没少跟他闹气,骑是没法骑了,他只能牵着小苹果,一路走着,看看有没有马车可以搭乘。
而他运气属实不错,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老伯架着马,后来还拖着木板车从他旁边路过。
他忙请求老伯让他搭乘一下,老伯没做犹豫便答应了。
木板车上还有不少筐子,掀开盖子一看,都是火红的辣椒,单是看着,辣味已经呛入鼻腔了。
“咳,老伯,您拉这么多辣椒,是准备卖吗?”魏无羡拿起一个辣椒打量,问。
“是啊,这批辣椒好啊,辣得很,呛得过瘾,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老伯乐呵呵地回道。
“您这是要拉去那里卖啊?”魏无羡又问。
“去云梦啊,”老伯驾着马,慢悠悠地回答,“那江宗主最喜辣椒,越辣越好,辣椒卖给江家,价钱都是翻倍给,划算得很呐!”
“江宗主……喜辣?”江澄什么时候这么重口了?
魏无羡将那根辣椒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没一会儿就觉出口腔内已经是火辣辣地一片。他吐掉那辣椒,一边吸气,一边若有所思。
江澄不是那种嗜辣的人,最多只吃中辣,每次他在汤菜里多放辣椒时都会挨江澄一顿锤,这种辣他自己都有点受不了,江澄怎么会喜欢?
“这谁知道啊,江宗主每年都会采买大量的辣椒,越辣越好,有人就以为江宗主嗜辣,后来江宗主受邀去了一处人家除邪祟,人家就想好好招待他,每道菜里都放了特别多的辣椒。听说,江宗主当时差点没把桌子掀了,从此再也不在别人家吃饭了,去客栈点菜都要强调几句少放辣。”老伯继续笑呵呵地道。
“他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魏无羡有些纳闷。
“都是民间的轶事,这江宗主啊,少年英才,一直是多少女子的梦中夫婿,却一直没有娶妻,免不得惹世人更注意些。”老伯道。
“哦……”魏无羡托腮,陷入了沉思。
别的他不知道,江澄为什么不娶妻他可太清楚了。
……妈的,他就是个混蛋!江澄不肯娶妻还不是因为他!
魏无羡捂住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果,如果当时他没有招惹江澄,说不定江澄现在早就儿女成双,承欢膝下了……
魏无羡和江澄从来不是什么单纯的师兄弟关系,至少在两人识得情爱后,他们的关系就不单纯了。
但真正捅破窗户纸,却是在他跟百家闹掰,独自带着温家众人上了乱葬岗以后。
那是江澄难得压下气性劝他回去,他自然是不肯的,两人便起了争执,当时江澄是真想打他的,不知怎么就没下去手。
两人就在那里冷战起来。
最后还是天色完了,温情来喊他们吃饭,他才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江澄回了房间。
温情知道江澄不喜温家人,专门单独给他们盛了餐饭,送到房间去,让他们自己待着。
江澄虽然来是为了劝魏无羡跟他回去,但到底是也做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来的时候给魏无羡带了不少吃食物资,其中便有几坛酒。是他特意让人去彩衣镇买的魏无羡极喜欢的天子笑。
魏无羡从不亏待自己,当即便拿出来开喝。江澄心中也有气,干脆跟他一起喝。
不知道是谁先发的酒疯,一个劲的指责对方哪里哪里不好,最后就动起了手,俩人从地上一路就打到了床上。
魏无羡因为修了鬼道,心性不稳,再加上有酒的加持,做起事来也是半点也不顾及后果,当即便把江澄按在床上,就这么行了夫妻之事。
第二天醒来时自然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江澄问他跟不跟他走,他摇了头。
江澄问他喜不喜欢他,他点了头。
然后江澄就摘下了紫电,义无反顾地戴到了他的手上,让紫电认他为主。
江澄尊重了他的决定,但是不放心他的安全,把自己母亲留给自己的法器赠送给他做定情信物,来护他周全,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他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吻住了江澄,把人按在床上又做了一遍,等到江澄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江澄恐仙门百家会看出什么,不敢在乱葬岗上多待,坚持要回去。魏无羡拗不过他,只能放人。
当时江澄身体不适,走路御剑都有些无所适从。众人看了,自然以为他是跟魏无羡闹掰了,打了一场。他便索性随了众人的说法,声称魏无羡折了他一条胳膊,此后才借机能在江家好好休养几天。
江澄信任他,以为他能够摆平一切的,可是……金子轩的死和师姐的牺牲让这份信任彻底破碎。
不夜天那次围剿,他将紫电还给了江澄,两人那才是根本意义上的决裂。
后来……就是乱葬岗围剿了。
去清河和云梦并不顺路,魏无羡便半道下了车,在各种威逼利诱下,骑着不情不愿的小苹果慢悠悠地踏上去清河的道路。
可他万万没想到江澄也会在那里。
因为聂家吃人堡的事,聂怀桑把江澄他们也请过来了。
魏无羡这还有什么不明白,那封话里话外、明里暗里一定要他来清河的信,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写的了。只是这其中的目的,倒让他有了疑虑。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被江澄逮了个正着,怎么应付过去都是个难事。
金凌也在,当时他们正要住客栈,魏无羡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跟他们直接碰了面。
江澄的当时的神色他永远也忘不掉。那张在外人看来永远都写满傲慢和嘲讽、满面阴霾的脸,仿佛每一处都鲜明了起来,竟然难以判断,到底是咬牙切齿,是恨入骨髓,还是欣喜若狂。
魏无羡非常敏锐地注意到了金凌身后的一条半人高的灵犬,只一眼,就让他身体僵硬,不知该如何反应。
偏此时江澄扭头对金凌说了一句话。
“把你的狗借我用用。”
金凌迟疑了一下,江澄两道如电般凌厉的目光扫来,他这才吹了一声哨子,黑鬃灵犬便三步蹿了过去。
魏无羡浑身僵硬地更加厉害,竟任由江澄单手便将他拖走,身上唯一还醒着的便是不住往外冒的冷汗了。
江澄找到一间空房,便将手里的魏无羡扔了进去。房门在他身后关上,那条黑鬃灵犬跟了进来,坐在门边。魏无羡两眼都紧紧盯着它,防备它下一刻就扑过来。回想方才短短一段时间内是如何受制于人的,心道江澄对该怎么治他真是了若指掌。
也是,江澄一向就是极为了解他的。
他怕得要死,瘫在地上动都不敢动。江澄则慢慢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半晌,两厢静默无言。
这杯茶热气腾腾,江澄还没有喝一口,忽然把它狠狠摔到地上。
江澄微扯嘴角,瞧着他,“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从小到大,江澄不知看过魏无羡多少次犬嘴前狂奔的恶态,对旁人嘴硬尚可,对这个再知根知底不过的,却狡辩不得了。
只是,怕狗的人也不止他一个,江澄单凭这就想让他妥协承认身份,倒是牵强了,他不可自乱阵脚才是。
“江,江宗主,你能不能让这狗离远些……我,我怕得很……”他十足害怕地对着江澄哆哆嗦嗦道。
“好啊,只要你承认你是魏无羡,我就让它离开。”江澄看了眼仙子,淡淡道。
“江宗主,你,你不能强人……”
“强人所难?呵,”江澄冷笑一声,手指抚上紫电,慢慢地将它摘了下来。
魏无羡看着他的动作,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魏无羡,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认出你的当天没有直接拿紫电抽你?”
按理说如果当时江澄真的用紫电抽他了,知他不是夺舍,也会打消念头了——毕竟如果是夺舍,早就夺了不是吗?献舍的话可能性就更小了,莫玄羽跟魏无羡很熟吗?更何况一个疯子,哪里来的能耐去献舍?
而事实上,莫玄羽确实是主动献了舍的。
魏无羡死了诸多年,脑子一直处于混沌之中,压根没有清醒的意识。一被献舍醒来就仿佛是睡了一觉醒来一般,也根本没有所谓的夺舍的机会。
魏无羡没有应答。
“因为你死了,紫电已经以你为第一主人,所以它自封了。它如今就跟一个普通的饰品一样,你明白吗?”江澄轻描淡写道。
魏无羡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他只当江澄把紫电给他认了主,却不成想,江澄真的是完完整整地想把紫电送给他防身的。
可实际上,紫电并没有起到任何护他的作用。他没有灵力,又修了阴邪鬼道,每次他一动用鬼道时,紫电就会下意识地适放灵力电流去替主人抵挡邪祟。而这个邪祟却恰恰就是它的主人。紫电也很纠结,不能抽自己的主人,又不能对邪祟放任不管,干脆就释放电流,以此表达立场。
以至于那些天魏无羡做什么事手都是抖的,被电的后遗症。
“你既不肯承认,那不如让紫电来验验你如何?”
魏无羡愣愣地瞧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跑不该跑。
“上品灵器会感应主人的心意,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紫电一验便知。”江澄靠近他,抓过他的手,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慢慢将紫电给他戴了上去。
我的心意,我有什么心意,我……魏无羡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就在这时,紫电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电流,十几年未有反应的指环,此刻已然化成了长鞭模样,却脱离了魏无羡的手,然后……把江澄捆了个结结实实,还是那种拨乱了衣服贴近皮肤的、充满暧昧地捆绑方式。
衣服被勒得要敞不敞,紫电碰到的地方也很不寻常。
江澄:“……”
魏无羡:“……”
俩人一时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说话。一个是震惊,一个是发懵。
“……你妈的魏无羡!这就是你的心中所想??!!!”江澄咬着牙,震怒道。
“……”魏无羡怔愣过后,就心虚地别开了脸。
他以前修鬼道修的成天脑子里混混沌沌的,看到江澄时心里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龌龊的想法,没想到真的被紫电感知到了……真的是,好尴尬啊……
“你,你赶紧让它松开!”江澄气恼大声道。
“那个,紫电啊……你松开。”魏无羡伸手碰了碰紫电,小心翼翼道。
……没有反应。
“魏无羡!”江澄的眼睛恨不得喷出火来,“赶紧给我松开!”
“紫电!回来!”
……还是没反应。
“魏、无、羡!”江澄气得浑身发抖,“你到底想干嘛?!”
……紫电,我真的想吗?魏无羡也在扪心问紫电。
紫电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看来我真的想。魏无羡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江澄。
江澄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反问,“你想做什么?”
“……给你松绑。”魏无羡说着就要剥他的衣服。
江澄睁大了眼睛,然后狠狠一咬牙,“仙子!”
“汪——”
“啊啊啊啊——”
魏无羡这才想起来门口还有一条狗,当即惨叫一声,下意识地手脚并用地一把抱住江澄,整个人就挂在了他身上。
江澄:“……”
“江澄!有狗啊啊啊啊啊啊啊——”惨叫的声音到最后颤着转了几个弯。
“……出息。”
江澄看着蠢蠢欲动要扑过来的仙子,又看了下扒在自己身上浑身颤抖的魏无羡,终于叹了口气。
“出去。”
“我我我我……我怕狗!”
“没说你。”江澄瞥他一眼,然后对着仙子加重了声音,“出去!”
仙子也是有些怕他的,听到他的话后也没什么犹豫地转身跑了。
“……可以下去了吗?”江澄冷眼瞧着恨不得长在他身上的魏无羡,道。
魏无羡擦了擦手心里的冷汗,动了动发软的双腿,慢慢从他身上下来。
“可以给我松绑了吗?”江澄继续冷冷道。
魏无羡缓缓挪动双腿,去把房门关了。
“你关门做什么?”江澄眉头一皱,有些疑惑。
“……松绑。”
“松绑还用得着关门?”
“嗯……被看到不好……”
“什么意唔唔——”
……
“魏、无、羡!我特么杀了你——”
一阵模模糊糊地响声后,屋内便安静了许多。
仙子在院内等了会儿,也不见人出来,只好扭头去找它的主人了。
一院寂静。
聂怀桑请他们来到底是让他们帮上忙了的,只是魏无羡就比较辛苦了。
一边帮着分析案件,一边还要忍受仙子的恐吓。
往往是浑身哆哆嗦嗦地说话,旁边的人看着都有些不忍了,江澄却始终坦然自若地坐在那里喝茶,仙子就在他脚边安静地卧着。
“聂聂聂聂……聂兄,应应应该就是这这样……”魏无羡被勒令坐在江澄身边,仙子就在他俩的中间,整个人都快升天了般,说话都恨不得是空灵的长音。
他这次真的是把江澄给得罪透了!老天,现在江澄做什么都带着他和狗,这简直是……惨绝人寰!!!
聂怀桑打开折扇遮了遮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十有八九在笑!
“咳,玄羽兄弟所言甚是,我看你们今天也挺累了,不如就先回去休息吧。”聂怀桑笑够了,才一收折扇,正色道。
魏无羡下意识地看向江澄征求意见,面上神情跟要哭了一样。
“……也好。”江澄终于松了口,放下了茶杯。
“去找金凌吧。”江澄又拍了拍仙子的头,道。
“汪。”仙子便站起来,奔向门外去了。
“阿澄……”魏无羡立马可怜兮兮地去叫江澄。
“还能不能走?不能我把仙子叫回来,让它驮着你走。”江澄冷哼一声,道。
“能!能能能能能!”魏无羡二话不说就从椅子里跳了起来,以此来表达他的充沛精力。
“……哼。”
魏无羡到底是承认了身份,去乞求江澄的原谅,虽然事实也由不得他再狡辩。他躲了这么久,到底是迈不过心里江澄的这道坎。
江澄并没有直接表态,字里行间只是交待了让他自己去江家祠堂里谢罪,请求逝者赦免。
魏无羡又怎么听不出,江澄这是同意他回江家了。
他开始安心地陪江澄一起破案。
后来有一次,两人一起在客栈吃饭时,魏无羡看到菜里面没有一丝辣椒,这才想起来问江澄购买辣椒的缘由。
江澄确实不嗜辣,他直觉那应该跟他有关。
一开始江澄是不肯说的,但耐不住魏无羡实在好奇,他不说,魏无羡就各种问,什么场合都能问,就连做那种事的时候都要问上一句。
他都不知道原来魏无羡好奇心这么重的……
最终他还是把真相告诉了魏无羡。
“……”魏无羡表示十分惊诧。
他不知道江澄这个靠能不能吃辣来辨认别人是不是他的想法是怎么来的,一时只觉得他的师弟确实脑回路十分清奇……
“鬼修们不能吃辣怎么样?”
“当然是杀了,不然还能怎么?”
“那能吃辣的呢?”
“拿狗来继续试啊。”
“那既能吃辣又怕狗的呢?”
“你当紫电是假的吗?你是不是傻的?”
“那既然紫电一开始就可以直接验明正身,你为什么还要做那些无谓的事呢?你傻不傻?”
“……”
据说那次对话后的第二天魏无羡没有再跟江澄一起去探案。
因为被紫电捆着在地板上跪了一晚上腿没法走路了……
紫电一被唤醒后还是很听主人话的,无论是哪个主人。
只是更听谁的话,怕是要床上见分晓了。
*
魏无羡老子的紫电也是他人能随便碰的?!
——————
小苹果日常被欺负✔
夷陵老祖为爱乱葬岗上日常被电✔
紫电疑似沦为情、趣用品✔
南北 余生请多指教
重生梗 he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写,这辈子只能做挚友,那下辈子别再来晚了
带几句话纬钧
ooc致歉
随着键盘的敲击声逐渐停止,蒲熠星轻轻吐出一口气,将刚编辑好的文档保存,他站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看去,小区里很热闹,楼下有许多小孩子整顶着硕大的太阳跑来跑去,树荫下站满了躲署的家长们,正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聊着天
蒲熠星伸手把窗子拉开一个小缝,独属于夏天的黏腻潮湿的风已经顺着窗户吹了进来,搬来上海已经一年多了,这里果然比北京更适合自己
无论是气候,还是人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蒲熠星转身走过去拿起来,是周峻纬发来的,只有一个...
重生梗 he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写,这辈子只能做挚友,那下辈子别再来晚了
带几句话纬钧
ooc致歉
随着键盘的敲击声逐渐停止,蒲熠星轻轻吐出一口气,将刚编辑好的文档保存,他站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看去,小区里很热闹,楼下有许多小孩子整顶着硕大的太阳跑来跑去,树荫下站满了躲署的家长们,正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聊着天
蒲熠星伸手把窗子拉开一个小缝,独属于夏天的黏腻潮湿的风已经顺着窗户吹了进来,搬来上海已经一年多了,这里果然比北京更适合自己
无论是气候,还是人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蒲熠星转身走过去拿起来,是周峻纬发来的,只有一个定位,意思不言而喻
蒲熠星赶到那间咖啡馆的时候,周峻纬已经喝了三杯咖啡了
“晚上不睡了?”蒲熠星挑眉看着桌子上的空杯子,有些意外:“你以前没这么喜欢喝咖啡吧”
“最近太累了”周峻纬抬手捏了捏眉心:“要不是明天正好有上海的音乐节,我也没时间过来”
“我比你强点”蒲熠星随便点了杯美式,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工作正好在家门口,不用折腾了”
“家?我以为你不会承认这个说法”周峻纬用手抵着下巴,一根手指敲了敲脸颊:“怎么,认命了?放弃了?”
“早该放弃了吧”蒲熠星苦笑一声:“他领证的时候,我就应该放弃了”
“可你没有”周峻纬一针见血的指出:“最近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让你突然想开了”
“前一阵听到他跟小齐聊天,好像已经开始备孕了”蒲熠星抿了抿嘴
“所以你前一阵发的那首歌,真的是写他的”周峻纬恍然
咖啡被端上来,蒲熠星尝了一口,满口苦涩:“算是吧”
“那你直播的时候还连说四个忘不掉,不可能忘掉,你怎么想的”周峻纬不解的皱眉
“呦,你这大忙人还有时间看我直播?”蒲熠星嘲笑他:“有时间看直播没时间回来录节目?”
“看的直播切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首歌和那场直播说的话,让你俩的cp粉多疯狂,我首页随便刷刷全都是,看得我都要哭了,真是虐恋情深啊”周峻纬摇摇头感慨
“没恋过”蒲熠星冷笑一下:“你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转移话题,怎么,你跟小齐的事还没弄明白?”
“弄不明白了,一笔糊涂账”周峻纬惆怅的看向窗外
“所以干脆避而不见?你就这点出息?”蒲熠星冷哼:“心理学家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感情问题的?”
“你俩倒是总见,除了让你难受有啥别的用处么”周峻纬反唇相讥
蒲熠星哑然,只能沉默已对
“总体来说,咱们还挺像的不是么,来晚了就是来晚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不是么”周峻纬苦笑了一下,端起第四杯咖啡一饮而尽:“先走了,明天音乐节见”
蒲熠星静静的看着周峻纬离开的背影,手机里女友发来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马上”
结了账,蒲熠星走出了咖啡厅,三点多,已经过了最晒的时候,蒲熠星顺着人行道慢慢的走着,思绪却不由自主的越飘越远,突然响起的尖叫声让蒲熠星回过神,可下一秒他就看见一辆失控的汽车朝他撞来,疼痛袭来,比想象的还要疼很多,蒲熠星重重的摔在远处的地上,周围围了很多人,可蒲熠星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意识越来越模糊,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蒲熠星在想,如果韬韬看到他这个样子,会不会被吓到
可惜没有如果
再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蒲熠星艰难的撑起上身左右看了看
不是在医院?一点消毒水的味道都没有
在床上摸索片刻,最后蒲熠星在枕头下面摸出一个手机,按亮一看,他呆住了
这手机。。。怎么这么奇怪,好像是十多年前的老款
摸索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蒲熠星又愣住了,这不是。。他在成都的家么,自己明明是在上海遇到的车祸,怎么会跑到成都来,而且这个房间这个布局,好像不太一样了
刚才手机屏幕上一扫而过的时间信息重新钻回他的脑海
2012年2月17日 星期五 正月二十六
05:57
2012年????
蒲熠星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在墙上找到开关开了灯,蒲熠星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房间
没错,这确实是十年前屋子的布局,书桌上堆满了高三的复习资料,卷子铺的到处都是,床头的墙上贴着几张动漫的海报,有一张还因为胶不太黏了而耷拉着一个角
门边上贴着一块穿衣镜,镜子里映出了一个呆呆站在屋子中间的少年身影,蒲熠星缓缓地凑过去,镜子里的人青涩,瘦弱,还带着一丝不羁和张狂
并不是那个被时间磨去棱角后的那个沉默冷清的蒲熠星
为了确认这不是梦,蒲熠星抬手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根一下,疼痛袭来,蒲熠星却笑了,笑着笑着,眼泪落了下来
上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他回到了高考失利之前,回到了那个让他无数次悔恨的时间点之前
一切,都还来得及
蒲妈妈觉得最近自己的儿子变化有点大,具体表现为话没有以前多了,学习比以前更努力了,普通话也比以前标准了不少
晚上十点,蒲妈妈看了一眼门缝里透出来的灯光,敲了敲门
得到允许后她推门进去,把手里的热牛奶放到桌子上:“歇一会吧,喝点牛奶”
“好,我一会喝”蒲熠星头都没抬
“别学太晚了,早点睡吧,身体要紧”蒲妈妈又劝了一句
“嗯,好,我把这张卷子做完就睡,妈你快回去睡吧”
蒲妈妈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间,蒲熠星则继续跟物理试卷上最后一道大题作斗争,都结束后又检查了两遍卷子,蒲熠星这才拿起边上已经快凉透了的牛奶一饮而尽
该感谢老天还给了他四个月的临时抱佛脚时间么,蒲熠星看着眼前的卷子有些头疼,距离上一次接触高中知识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就算没忘干净,也都差不多还给老师了,十多年前的那次高考,考题是什么蒲熠星基本已经记不住多少了,印象最深的应该就是失误的那道大题了
可那又怎样,其他的题还是不会啊,刚穿过来的蒲熠星简直是焦头烂额
不过托益智类游戏和脑综的福,他的脑子没有完全荒废,底子在,智商也在,学东西终究还是比以前快了不少,大概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蒲熠星就把这些知识全部捡了回来,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
现在只要坚持刷题提高正确率就可以了
皇天不负苦心人,六月初,蒲熠星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二个高考,从考场出来后他迫不及待的对了答案,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稳了
从七月份中旬开始,蒲熠星家里就不断接到各大名校打来的电话,话里话外都是让他考虑一下填志愿的事情,奖学金什么的都好商量
“儿子,你怎么想”蒲爸爸看着桌子上的各种招生简章,最后把决定权交还给了站在窗边发呆的蒲熠星身上
蒲熠星也不知道
上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本不该犹豫的,北大,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他在那等着你去找他啊
可找到他之后呢,先一步认识他,先一步成为好朋友,未来又会怎么样呢,如果他还是选择了那条路呢,自己还要再看着他娶妻生子,再经历一遍痛苦么
无助和痛苦撕扯着蒲熠星,就像脑海里有两个小人,一个不断的告诉他:“去找他,快去找他”,另一个则低声呢喃:“放弃他,只要避开他,你就不会再那么痛苦,一切都重新开始,不好么”
“我想。。先去一趟北京”蒲熠星呢喃着开口:“我想出去转转,再做决定”
一个人一个背包,蒲熠星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第一站,就是当年错过的北大
校门口人来人往,大学生此刻还没有放假,现在也还没有经历过疫情,蒲熠星长得本身也成熟,所以保安根本看都没看他,他就成功混进了学校
漫无目的的在学校里逛着,蒲熠星内心复杂
其实他上辈子来过这里,在确定自己已经错过他的时候
粉丝们口口相传的那句:“少年错过了北大,又不仅仅是错过了北大”
他深以为然
在未名湖边的长椅上坐着,蒲熠星平静的望着水面,手机响起,又是一个学校的招生办打来的,蒲熠星客气回复说自己会考虑,挂断电话后才发现自己身边站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这位同学,你知道校门在哪个方向么,我好像迷路了”
熟悉的声线在蒲熠星的耳边炸开,蒲熠星瞬间觉得有点耳鸣,他有点头晕的看过去,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少年就那样闯进他的视线
也许是因为有点难为情,郭文韬的耳朵是红的,手还不自觉的卷着衣服边,正眨巴着大眼睛羞涩的盯着他
“同学?”看他在发呆,郭文韬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蒲熠星内心复杂,他以为他们上辈子的相遇只是偶然,现在看来,好像是必然
“我带你去吧,正好我也要走”蒲熠星站起来,两个人并肩向外走去
18岁的郭文韬比24岁的郭文韬还是沉默,道了谢后就低头跟在蒲熠星的身边,不再开口
蒲熠星很无奈,已经适应了化身史呆芬的郭文韬,现在再碰到这么少言寡语的郭文韬,他还真不习惯
“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蒲熠星开始明知故问的找话题
“啊,不是”郭文韬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今年刚高考完,在考虑志愿要不要填这里,所以想来这转转”
“这么巧,我也是”蒲熠星脸上挂上了恰到好处的惊讶:“跟我想的一样”
“真的?你也是今年的考生?”郭文韬眼睛一亮
“是啊,我也是在纠结报哪所大学,反正截止时间还有一段,所以出来散散心”蒲熠星笑了笑
“那还真巧”郭文韬搓了搓手指:“我叫郭文韬,青海省来的”
“蒲熠星,四川省绵阳的”
两个少年肩并肩聊着天,蒲熠星为了不再冷场一直在找话题,说话自带幽默感的他把郭文韬逗得一直在抿嘴笑,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校门口
“谢谢你啊”郭文韬再一次道了谢
“没关系啊,顺路而已”蒲熠星摆摆手:“不过你决定好了么”
“什么”郭文韬愣了愣
“大学啊,要来北大么,考察的怎么样”蒲熠星指了指门口挂着的四个大字
“差不多了,我应该会来的”郭文韬转过头看向校园:“其实刚到这里我好像就已经决定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有熟悉的感觉你还能迷路”蒲熠星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只是一种感觉,又不是真熟悉”郭文韬脸都憋红了
“不逗你了,那开学见吧,我先走啦”蒲熠星笑着招手,转身走了
“哎?开学在哪见啊?”郭文韬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走远,融入人群消失不见
好奇怪的人啊,不过,还蛮有意思的
纵使听说蒲熠星说了开学见,可当郭文韬拎着行李箱推开寝室门看到那个眼熟的人的时候,还是实打实的愣住了
“来了?”蒲熠星听到门口有动静,放下看了一半的书走过来接过了郭文韬的行李箱
“你看到我好像一点都不意外”郭文韬有些好奇的问
“这有你的名字,我刚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虽说重名的几率还是有的,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你” 蒲熠星转身指了指其中一张床,床的栅栏边上贴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郭文韬三个字
“哦~”郭文韬点了点头:“还挺巧,我们居然在一个宿舍,你之前说开学见,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特异功能”
“我只是那么一说,毕竟如果俩人都在一个学校,见面的可能性还是有的”蒲熠星失笑
“也是”郭文韬接受了这个说法:“你是哪个专业?”
“金融”蒲熠星看了眼他:“你应该也是吧,说不准我们还是一个班的,不然怎么会分到一个寝室”
“那还真是巧”郭文韬咂舌,总觉得遇到蒲熠星之后,俩人之间的巧合越来越多:“不过我还同时选了数学专业”
“厉害”蒲熠星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
郭文韬有点羞涩的挠挠头,转身打开自己的行李箱
“需要帮忙么,我已经收拾完了”蒲熠星指了指郭文韬的上铺:“我在你上面”
“不用,也没带什么东西”郭文韬摇了摇头,蒲熠星听到后也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坐回椅子上开始接着看书,随着他的动作,郭文韬看见书的封面写着两个大字--三体
“你喜欢看科幻小说?”郭文韬一边翻着自己的行李,一边随口问道
蒲熠星却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这对话实实在在是有些耳熟了
“嗯,还挺喜欢的”压下差点溢出口的不,我就随便看看,蒲熠星据实回答
郭文韬点了点,没再说话,他终究还是不善与人打交道,即使面前的人已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俩人之间也有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巧合,可让他主动找话题,还是困难了些
看着他假装忙碌的背影,蒲熠星没忍住勾了下嘴角:“你呢,有兴趣么”
“还行吧”郭文韬把自己的柜子用纸一点点擦干净:“接触过一点,但不算深入”
“唔”蒲熠星沉吟:“这回答比我预想的好多了”
“你以为我会回答什么”郭文韬好奇的看向他
“没事”蒲熠星突然笑了:“挺好的”
奇奇怪怪的,郭文韬瞥了他一眼,也不去多问,转身接着忙活
就在他终于把自己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寝室门被推开了,两个人拉着行李箱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是另外两个室友来了
互相打了招呼,其中一个室友看了看他们俩,好奇的问:“你们之前认识?是朋友么”
郭文韬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蒲熠星则笑着回答:“快了,再聊三次天,没准就会成为朋友”
其实上一世他们在成为朋友的过程中不只聊了三次天,毕竟私下接触不算多,可这一世不太一样了,俩人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班级,甚至还是一个寝室的上下铺,虽然郭文韬还忙着上数学专业的课,但大多数的时间两个人都是一起度过的
加上这辈子的蒲熠星比上一辈子更加主动,于是开学一个月后,蒲熠星很明显的感觉到,郭文韬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
今天上午没有课,但俩人都保持着良好的作息,醒的很早,郭文韬下楼去跑了步,蒲熠星懒得动,就窝在寝室床上鼓捣电脑,两个室友也都在郭文韬跑步回来前陆续起床,收拾收拾出门了
“韬韬,早上你想吃什么”看郭文韬推门回来,蒲熠星在床上探出个脑袋问
“都行呀,要不去食堂转转吧”
郭文韬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又在柜子里拿了件薄外套穿上,十月份的北京,早上还有点凉,何况自己刚跑完步没多久,穿少了免不了会感冒
低头拉上拉锁,结果拉到胸前位置的时候,突然卡住了,郭文韬低头摆弄半天,因为角度问题总是不得章法,拉锁头纹丝不动
正在郭文韬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用蛮力的时候,从床上蹦下来的蒲熠星走了过来,握住了郭文韬正要发力的手
“我来吧”蒲熠星微微弯腰凑近,认真的观察着卡住的拉链
他们两个从来没有靠过这么近,郭文韬垂眸看着眼前的人,那人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头顶,在他胸前动来动去,像只可爱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揉搓一下
郭文韬克制住逐渐跑偏的思绪,搓了搓垂在身侧的手指,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到眼前的人说了声:“好了”
下一秒,蒲熠星直起腰,用手握住拉链头向上一动,随着一阵清脆的声音,拉链头稳稳的停到了领口的位置
“有个线头卡进去了”蒲熠星把取出来的线头在郭文韬面前晃了晃,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啊,哦,好,谢谢”郭文韬回过神来道谢
“走吧,吃饭去”蒲熠星笑着揽过他的肩膀,推着人往外走去
“你俩有没有觉得,你们长得很像”
下午刚上完课回到宿舍,蒲熠星和郭文韬就被俩室友用八卦的眼神看着
“好像是有点”郭文韬转过头仔细打量着蒲熠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你眼熟,难道是因为我们长得像?所以当时才想着找你问路的”
蒲熠星知道他说的是俩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嗯,可能吧,我也有这种感觉”蒲熠星顺着他的话说了几句
“你俩是不是最近都没逛校园论坛,我早上看到一个帖子,是说你俩的呢”室友看着他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忍住笑出了声
“什么帖子”郭文韬追问,他就没登过什么校园论坛,更别提看到什么帖子
看着郭文韬带着询问意味的眼神,蒲熠星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室友兴奋的点开手机戳了戳,把手机屏幕怼到他俩面前:“就这个,北大双校草--金融双子星”
硕大的标题看的俩人嘴角抽了抽,往下滑动,是一张图片,好像是前两天俩人下课一起回寝室的照片,正面、侧面、背面,还真拍了不少
“楼已经盖了两千多层了,不过我看着画风已经有点跑偏了,前面都在夸你俩长得帅,后面好像就都开始说你俩好般配了哈哈哈哈”室友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郭文韬耳朵都红了,接过手机看了看评论,又不忍直视的把手机还了回去
蒲熠星倒是无所谓的噙着笑,还有心调戏文韬:“韬韬,你耳朵怎么红了,害羞了?”
被戳中心事的郭文韬瞪了一眼蒲熠星:“你才害羞,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哎呀,这一会功夫,你俩连cp名都有了,南北cp,为什么叫南北cp啊”室友还在边上喋喋不休
蒲熠星这回是彻底愣了,怎么这辈子他不在南京大学了,还能有南北cp这个名字呢
“南北?为什么”郭文韬也很好奇
“等我看看啊”室友低头研究了半天:“啊,看明白了,本来他们是想用你俩名字组词的,后来觉得有点俗气了,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说你俩一个青海省状元,一个四川省状元,正好一南一北,干脆就叫南北了”
“这么草率?”蒲熠星哭笑不得,怎么有种宿命的感觉呢
“还好吧,我觉得叫着还挺顺口,比那什么蒲韬好听吧,听起来跟个水果似得”室友煞有其事的说
“随便吧”郭文韬挥了挥手,顶着通红的耳朵钻进了卫生间
“嗯,都听韬韬的”蒲熠星靠在床边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自己却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南北cp以席卷之势火遍了北大校园,也让他们两个大一新生彻底出了名,学校里不缺乏学霸,但长得这么帅的学霸走到哪都是稀缺资源,何况一来来了俩,被当做稀缺动物围观了一阵后,郭文韬彻底放弃了挣扎,表情从最开始的娇羞为难,变得逐渐麻木,倒是蒲熠星,好像习惯了似得,就算有人围观也能专注的干自己的事情,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郭文韬还特意问了蒲熠星这件事,蒲熠星当时的回答是:“别在意别人的看法,做自己就好”
郭文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完全不知道蒲熠星是因为上辈子早就被人注视惯了,这种小场面才哪到哪啊
这种自然而然的相处让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靠近,关系逐渐亲密,郭文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蒲熠星当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而他看不到的,就是每当他转过身后,蒲熠星温柔注视着他的眼神,里面有纠结,有痛苦,也有数不清的爱意
大二上学期的时候蒲熠星参加了北大的街舞社团,poping是他一直以来喜欢的东西,他也绝对不会因为重来一次而扔下喜欢多年的舞蹈
知道这事的时候郭文韬还惊讶了一下:“你还会跳舞?我说你怎么会没事的时候就在那比划来比划去的”
“就是比较喜欢”蒲熠星当场给他来了一个滑步
“不错,真好,不像我,肢体不协调,好像刚长出来的”郭文韬羡慕的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叹了口气
“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啊”蒲熠星认真的说:“没准以后会有用呢”
“有什么用,表演节目么,我可不行”郭文韬连连摇头
蒲熠星脑海里却浮现出上一世郭文韬三十岁生日的时候在生日会上跳的昆卡,一时间神情有些复杂:“我是说万一,技多不压身嘛”
“那。。。那再说吧”郭文韬犹豫啃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尖
“不过我们下个月有个演出,你要不要来看,看演出还能修学分呢”蒲熠星突然从上衣兜里摸出一张票:“我这可是前几排的票哦,可遇不可求”
“看”郭文韬眼睛一亮:“我还没见过你正经的跳舞呢”
“那你得好好看看哦”蒲熠星伸了个懒腰:“毕竟我这么帅呢是吧”
“那倒是”郭文韬抿着嘴笑了
蒲熠星没吹牛,当街舞社团的人穿着黑色西服走上台时,下面的尖叫声就没断过,郭文韬坐在第二排,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中间的蒲熠星
帅的太突出了,蒲熠星本来就白的皮肤在黑色布料的衬托和灯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的都要反光了。高挺的鼻梁,殷红的薄唇,绷紧的下颚线,还有那随着凌厉的动作若隐若现的锁骨
郭文韬悄悄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说,穿上西装后的蒲熠星和他平时见到的不太一样,有种不同寻常的气质
舞蹈时间不算太长,但整个礼堂的气氛都被顶到了高潮,尖叫声和掌声此起彼伏,有喊蒲熠星名字的,有喊校草的,身边有个女生激动的站起来喊了好几声蒲草我要嫁给你
郭文韬本来笑着的表情冷下来几分,好看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这就要嫁了?这么随便
郭文韬有点不开心,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看着台上还在鞠躬的蒲熠星,脑海中突兀的浮现出一个想法,想把这个人偷偷藏起来,让谁都看不到!
蒲熠星觉得最近郭文韬有点怪怪的,自从上次看完他的演出后,郭文韬好像有点躲着自己了,按理说在一个寝室住,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可每次蒲熠星回寝室的时候郭文韬都不在,晚上快熄灯了才出现,早上跑的比谁都早,课倒是也都正常去,就是不再和蒲熠星坐在一起了,而是远远的坐在最后一排,一下课跑的比兔子还快
抓了好几天都没抓到人,蒲熠星有点郁闷,发给郭文韬的信息也都被最近比较忙的借口给挡回来了
忙什么呢?蒲熠星坐在寝室里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有点疑惑,这才大一,有啥好忙的
室友看他兴致不高的样子,凑过来问:“最近怎么没见文韬呢,你俩平常不都在一起的么”
“谁知道呢,忙吧”蒲熠星的话里带上了些火气
“难道忙着谈恋爱?”室友眼睛亮了一下:“他这早出晚归的,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蒲熠星动作一僵,垂下来的眸子里一片暗沉,片刻之后,他哑着声音回:“不知道”
室友还在自顾自的分享,蒲熠星有点坐不住了:“我出去转转,屋里闷”
临近过年,天气已经很冷了,蒲熠星穿着顺手从衣柜里薅出来的羽绒服,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转着,一阵风吹过,天上突然开始飘起了雪花,飘飘洒洒的打着旋落下
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蒲熠星抬头望去,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未名湖的边上,寒冬已至,湖面上已经薄薄的结了一层冰,蒲熠星望着湖面发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他和郭文韬这一世在这里的初遇
不经意间的抬头,蒲熠星蓦然发现自己那所思所想之人,正站在他不远处的地方,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是偏可爱系的长相,笑起来很甜,围着毛茸茸的围巾和手套,不知道和郭文韬说了什么,站在她对面的郭文韬突然有些羞涩的笑了
蒲熠星觉的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攥住了,他突然有点喘不上来气,空间一瞬间静止,万籁俱寂
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蒲熠星懂了,原来重生也不会改变什么,谁都有可能成为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唯独自己不行
想起上辈子那刺眼的戒指和结婚证,不敢再看的蒲熠星无力的转身走了,没关系的,用朋友的名义守护在爱人身边,这种事情他最擅长了不是么
只不过为什么,雪越下越大了呢
转眼就迎来了大二上学期的考试周,所有人都开始忙得昏天暗地,图书馆突然开始人满为患,寝室的四个人为了占座位只能被迫每天越起越早,经常一坐就是一天
郭文韬要准备两个专业的考试,要看的东西更多,好在平时学的东西都已经记在了心里,关键时刻只需要再复习一边就好
结束了最后一门考试,郭文韬回到寝室,发现一个人都没有,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郭文韬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和蒲熠星聊过天了
仍然是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依旧一起去图书馆占座复习,可他们再也不是密不可分形影不离的关系,就比如说现在,他完全不知道蒲熠星去了哪里,去干什么
微信的聊天也停留在昨天早上,郭文韬给寝室的人带了早餐,蒲熠星给他转了账
郭文韬有些迷茫的皱了皱眉,最近有这么忙么,忙到两个人都没时间好好说说话?
又翻了翻和其他人的聊天记录,郭文韬后知后觉的终于反应了过来哪里不对,蒲熠星现在对他的样子,好像和寝室里另外两位朋友没什么区别
可。。明明不一样的啊,他们才是关系最好的不是么
堵着气坐在床上等蒲熠星回来,结果没一会郭文韬就打了个哈欠,惫感袭来,最近确实累了,郭文韬翻了个身,不知不觉的闭着眼睛睡着了,可这一觉,注定睡得不太安稳
寝室被门开了,蒲熠星拿着两本书走了进来,看到睡着的郭文韬一愣,不自觉的放轻了动作,走到自己的书桌边坐下,盯着郭文韬的睡颜发呆
虽说已经劝自己放下了,可每当看到郭文韬的脸,蒲熠星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疼的厉害,接着考试周的忙乱躲了他一阵子,现在再躲下去,可就要被他发现了
郭文韬啊郭文韬,你说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等郭文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他坐起来,看到蒲熠星正坐在窗边看书
“你去哪了呀,考完试就没看到你”刚睡醒的声音还软软糯糯的,郭文韬伸了个懒腰,下床拖着自己的椅子坐在了蒲熠星旁边
蒲熠星感受到边上人的呼吸,顿了一下,神色上却很平静:“没什么,出去随便转了转”
“哦”郭文韬扣了扣自己的手指:“你哪天的车回家?”
“后天,你呢”蒲熠星也不去看他,自顾自的开始整理桌子上的东西
“也是后天,下午两点的,到家应该挺晚了”郭文韬叹了口气
“嗯,那多穿点”
蒲熠星的声线还是很温柔,富有磁性,说的话也是在关心他,可郭文韬就是觉得,面前的人不太一样了
“最近都没有时间好好聊聊天”郭文韬硬着头皮往下说:“最近没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吧”
“没有啊,一切正常啊”蒲熠星瞥了他一眼:“倒是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事”
“啊?我?没有啊”郭文韬有些茫然的抬头
蒲熠星眼神闪了闪,脸上恰到好处的挂上一丝笑容:“怎么连我也瞒着啊,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什么女朋友?”郭文韬更迷茫了
“我都看到了你们在湖边散步,不是吧郭文韬,这事连我都不说,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又不会嫉妒你”蒲熠星夸张的指责他,笑容背后确是满嘴的苦涩
“不是,真不是”郭文韬慌乱的摆手:“不是我女朋友,你想太多了”
“不是么,我看她长的挺漂亮啊,而且你当时都笑了”蒲熠星狐疑的望过去
“我那是。。”郭文韬像是想起了什么,闭了嘴,开始转移话题:“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女生?”
“啊?”蒲熠星也懵了:“不是啊,怎么会。。”
俩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了一会,没绷住,俩人对着笑出了声
“你怎么往我身上扯呢”蒲熠星不满的吐槽:“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就问问,上一次你看到的应该是她拦住我跟我表白,但我拒绝了”郭文韬嘴角含着笑
“怎么拒绝了呦,不挺好的么,没想到你眼光还挺高”蒲熠星的话里泛着隐隐的酸意
“没办法,谁让我有喜欢的人了呢,只能辜负她的好意了”郭文韬耸了耸肩
蒲熠星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悬了起来,他心力憔悴,只能僵硬着嘴角追问:“啊,真的啊,谁能入得了你郭大才子的眼啊,我认识么”
“告诉你也行,不过在这之前我也要问你个问题,你得如实回答,这才算公平”郭文韬抿了抿嘴唇
“行啊,你问吧”蒲熠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他斜斜的靠在椅背上,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其实后背已经绷紧了,正严阵以待
“你是不是喜欢我”郭文韬直直的望着蒲熠星的眼睛
“你。。。”蒲熠星愣住了:“怎么会这么问”
“就回答我,是还是不是”郭文韬的表情陡然严肃起来,绷直了嘴角看着他
“。。。是”蒲熠星垂下了眸子,声音因为过度紧张有点沙哑:“是”
“什么时候开始的”郭文韬凑近他:“看着我”
蒲熠星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抬起了头:“很早之前”
“怎么不说”
“不敢”
“所以自己偷偷吃醋,最近都不理我了?”
郭文韬没憋住笑了,眼睛弯弯的:“我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奇怪,原来是吃醋了”
“嗯,就是吃醋了”蒲熠星没再否认:“现在你想怎么样”
“现在到你问了啊”郭文韬眨眨眼睛:“你不问了么,多吃亏啊”
蒲熠星心里隐隐有了一种预感,但他不敢细想,只能顺着他的话问下去:“问,所以,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啊,只有你”郭文韬眉眼弯弯的笑着:“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你 ”
蒲熠星睁大了眼睛,猛地站了起来,整个人凝固在那里,脑子里只回荡着一句话,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傻子”郭文韬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他站起来把扑进蒲熠星的怀里:“辛苦你了”
“你怎么会记得?”蒲熠星还是僵硬的一动不动,他想不明白,郭文韬怎么会知道上辈子的事,他不可能和他一样是穿越过来的,最起码直到刚才之前,他都不觉得郭文韬记得上辈子的事情,一个人就算伪装也不可能伪装的如此完美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郭文韬轻声的说:“梦到了好多事情,梦到了我们在一站到底的初识,梦到了三体,梦到了名学的那帮伙伴,梦到了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事,也梦到了我结婚了,梦到了我们渐行渐远,最后,梦到了你死了”
蒲熠星一直以来压抑的情感终于抑制不住了,他流着泪颤抖着回搂住郭文韬的腰:“韬韬,韬韬”
他好像失去了语言表达的能力,只会重复着他的名字
“阿蒲,对不起,我来晚了”
再多的言语都没办法表达出两人此刻的情感,在有些昏暗的大学宿舍内,两个跨越时空的爱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这个拥抱,已经迟到了很多年
“好神奇,你居然能梦到那些事”
终于平静下来的两个人重新坐下来,只不过牵在一起的手再也没有松开,蒲熠星感慨着命运的神奇,也感谢着上天对他们的眷顾
“是啊,真的很神奇,我以前也算是唯物主义者呢”郭文韬笑着看了眼两个人紧握的手,他的那根手指上再也没有了那刺眼的钻戒,两个人也终于可以毫无芥蒂的十指相扣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么,对未来的规划什么的”蒲熠星柔声的问
“有啊,想做一些上辈子没敢尝试过的事,不过一站到底我们还是要参加的”郭文韬摆着手指头算
“我也这么想,不过这次,我们都是北大的了”蒲熠星点了点头
“没关系啊,这不更好么,参加了一站到底,才能为之后的密神做铺垫,这样名学也就顺理成章了,这帮朋友我是不舍得放弃的”郭文韬一条条说完,回头发现蒲熠星正盯着他看
“看啥呢,有没有听我说话啊”郭文韬伸手怼了一下蒲熠星的肩膀
“没事,就是你突然话变多了,有点不习惯了,史呆芬终于回来了”蒲熠星笑着揉了揉肩膀
郭文韬翻了个白眼,决定不搭理他了
“不过,要是还按照上辈子的走,一些事还是避免不了的,比如我们不能公之于众的关系,还有粉丝之间的争斗”蒲熠星严肃了起来:“你想好了吗”
“我不怕,蒲熠星,上辈子我没敢接住你伸过来的手,这辈子我不会再松开了”郭文韬晃了晃俩人握在一起的手:“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好,这辈子还很长”蒲熠星笑了:“余生请多指教啊韬韬”
正文完
彩蛋是上辈子韬韬的视角,也算是大概交代一下阿蒲死后的事情吧
多少有点背德,致歉,勿上升真人
上辈子的韬韬也是爱阿蒲的,只不过是被现实绊住了脚,责任和义务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这就是很心酸又很无奈的现实
加布目前看起来很好,希望后面剧情能稳定发挥,主角团全员小天使,打戏拍得好看有创意,技能和零食这个点结合的很有趣。还有难得这么正常的三观和剧情,难得主角智商在线,主骑和二骑没掉马之前的内心小剧场实在太好笑了(但是主线埋雷,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开虐…
加布目前看起来很好,希望后面剧情能稳定发挥,主角团全员小天使,打戏拍得好看有创意,技能和零食这个点结合的很有趣。还有难得这么正常的三观和剧情,难得主角智商在线,主骑和二骑没掉马之前的内心小剧场实在太好笑了(但是主线埋雷,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开虐…
【五夏】悟,我脚凉…
教师悟X教主杰
冷战期
每天工作了一天后的五条悟,疲惫地回到家,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袈裟的长发男人。
茶几还堆放着一堆公务,让五条悟看着忍不住皱眉,他怎么在这儿工作?也不怕对腰不好。
不听话的狐狸,五条悟是不会理会的,换鞋,脱外套,摘眼罩,露出那一双被夏油杰夸奖过无数遍的蓝色眼眸,直接无视冰箱里大半的甜品,拿出所需要的做晚饭。
夏油杰现在事业心爆棚,才不会给五条教师准备晚饭呢。
夏油杰翻看文件的手一滞,紫色狐狸眼抬起,又在听到炝锅的声音后,故作无事地垂下,继续看手中枯燥无味的文件。
五条悟今天给自己准备的晚饭是,蒜香...
教师悟X教主杰
冷战期
每天工作了一天后的五条悟,疲惫地回到家,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袈裟的长发男人。
茶几还堆放着一堆公务,让五条悟看着忍不住皱眉,他怎么在这儿工作?也不怕对腰不好。
不听话的狐狸,五条悟是不会理会的,换鞋,脱外套,摘眼罩,露出那一双被夏油杰夸奖过无数遍的蓝色眼眸,直接无视冰箱里大半的甜品,拿出所需要的做晚饭。
夏油杰现在事业心爆棚,才不会给五条教师准备晚饭呢。
夏油杰翻看文件的手一滞,紫色狐狸眼抬起,又在听到炝锅的声音后,故作无事地垂下,继续看手中枯燥无味的文件。
五条悟今天给自己准备的晚饭是,蒜香猪扒,海鲜碗,还有寿喜烧,可谓是相当丰富,当然五条悟发誓他绝对没有想要诱惑夏油杰的意思。
只是,似乎做得有点多啊?!
五条悟有些苦恼,抬眼看了一眼依然在客厅里淡定看文件的夏油杰,气呼呼想,老子才不要叫那个家伙和自己一起吃呢!就让他饿着吧!
可是,杰的胃才被自己养得好一点,如果不好好保持,之前的努力就…
五条悟猛地摇头,他才不要想呢!
吃饭!
入秋的夜风带着股凉意,透过客厅里打开的窗,穿过客厅,打了一个旋儿,又到了餐厅提醒着房中的主人秋日的到来。
五条悟口中的猪扒怎么吃都不香,就算有「六眼」,他还是忍不住往客厅里面偷瞄,杰不会任性地有只穿了木屐和布袜吧?
「六眼」:确实,只穿了木屐和步袜,而且上面穿得也不暖和。
五条悟咬牙,起身自我催眠,老子只是嫌冷要去关一下窗户,然后顺带去阁楼拿一下暖桌。
对,就只是顺带。
绝对不会心软,绝对!
可是,五条悟不是有「无下限」吗?他应该一年四季都感受得一个温度吧?
“砰”窗户被人用力的关上,似乎正好引起了客厅中人的注意。
夏油杰抬眼,与五条悟对视。
五条悟冷哼一声,随后赌气般扭头,转身就要回去吃晚饭。
“悟,我脚凉。”
有时,身体是先脑子一步的,所以当坐在客厅夏油杰吃着五条悟给他做的饭,脚下还踩着他温热的腹肌时,五条悟耳边是他刚刚插上的电热宝加热的声音,他的脑袋全程都是空空的。
他就不明白,他怎么就坐在这里尽职尽责地给敌对阵营的教祖大人捂脚。
“来,悟,张嘴。”
五条悟张嘴吃下夏油杰喂过来的猪扒,他的手艺果然还是一级棒!
“来,再吃一口丸子。”
肯定是,因为杰当时的表情太可怜了,语气也透着一股子可怜劲儿,老子才勉为其难地照顾‘一下’他。
五条悟做饭的量把握得很好,刚好可以喂饱两个成年男性。夏油杰依然踩在腹肌上,被五条悟双手一拢可以握住的脚。
吃饱喝足,脚不凉的教祖狐狸显得格外惬意,脚闲适地往衣服下摆的里面有又钻了钻,被五条悟给一把按住。
“不准动。”
保持了多年恋人关系,现在的五条悟可谓十分会照顾狐狸,将电热宝隔着衣服捂在了夏油杰还有些冰凉的脚面,细心周到。
但坏狐狸显然是不会那么听话的,所以他轻轻踩了踩,成功让脚下的肌肉变得紧绷,硬硬的。
虽然自己也有腹肌,但是也不能踩不是吗?而且五条悟的腹肌踩上去,脚感格外的棒。夏油杰甩动着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蔫坏想着。
五条悟严肃着一张脸:“下次,不准在样了。我们在冷战,冷战,你懂不懂啊?!”
教祖狐狸无辜眨眼,脚下轻柔滑动:
“可是,悟,我脚凉。”
此时,五条悟的智商十分在线,一边按电容宝,一边说教:“脚凉,暖脚的方式有很多种,泡脚,暖桌电热宝,暖水袋…”
说教饲主的感觉很爽,就是,
“杰,不要往下了,要不然老子就要换一种方式给你捂脚了。”
五条悟一把握着要使坏的脚,咬牙切齿道。
夏油杰一副无辜的模样也没有再动,他只是想要让脚下的温度再高一下,如果可以踩在***的小小悟身上就更好了。
五条悟感觉夏油杰的脚热了以后,他才将夏油杰的脚从自己的腹肌上拿开,腹部白皙的肌肤红了一大片。
夏油杰眼尖瞧见了,然后用脚尖将柔软的布料勾起,露出一大片的红,被五条悟快速地捂住了:“老子没事儿。”
“ 悟,烫伤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夏油杰不信,皱眉坐起身爬过去,强硬地用手按住五条悟,掀一衣服,果然五条悟的腹部红了一大片,靠下的位置还刚好勾勒出一双白色的脚的形状。
夏油杰就鬼使神差地低头,塌下腰肢,像是小时候大家被烫伤后会下意识舔一舔烫红的肌肤,借助口水来散热一样,伸出柔软的舌,舔了上去。
有些凉,五条悟脸颊升温,但眸中的蓝色加深,眼睛却不错眼地看着自己身上趴着的人,乌黑的发丝散乱,轻轻模糊地描绘出窄腰的形状,然后是圆圆而挺翘的臀部。
要知道本来就被某只狐狸撩拨地‘上火’,现在他直接***,同时他发现夏油杰这个姿势很适合给自己***。
夏油杰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慌乱地就要跑,却被五条悟的手给一把按住了,顿时有些欲哭无泪,他当时只是想想而已,不想来真的。
“ 杰…”
“ 嗯。”
夏油杰气势有些弱。
“话说,老子还没说怎么原谅你吧?”
五条悟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语气中透着几分急切的味道。
于是,自食恶果的教祖狐狸哄人‘哄’到凌晨三点点,睡梦中还在抱着肚子,绯红眼角含泪,也成功体验到了另一种‘暖脚方式’。
被哄好的五条悟乐颠颠地下床将烧电容宝重新热好,又放会了夏油杰脚下。抱着自己的老婆开开心心的进入了梦乡。
——————题外话———————
周公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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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杯】养狗日记
*Summary:依照Will平均一周捡一条流浪狗带回家的效率,大概用不了几个月这个家就要被狗挤满了。汉尼拔心想。
*cp拔杯,3k字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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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我想在这栋房子被狗毛所填满之前我有必要提醒你,你或许真的需要减少对外面那些流浪狗的关照了。”一个平淡无奇的早上,Hannibal这样说。
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Will也算是彻底明白了,暴力,血腥,宗教意味,极致的美学,汉尼拔的那些“艺术作品”确实对他有着堪称致命的吸引力。他会不自觉的受到罪案吸引,不只是因为它强大的破案能力,更是因为罪案本身就对他有种强大的诱惑。相较于人类的生死与否,他或许更在乎流浪的狗狗们。自他......
*Summary:依照Will平均一周捡一条流浪狗带回家的效率,大概用不了几个月这个家就要被狗挤满了。汉尼拔心想。
*cp拔杯,3k字一发完
1
“Will,我想在这栋房子被狗毛所填满之前我有必要提醒你,你或许真的需要减少对外面那些流浪狗的关照了。”一个平淡无奇的早上,Hannibal这样说。
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Will也算是彻底明白了,暴力,血腥,宗教意味,极致的美学,汉尼拔的那些“艺术作品”确实对他有着堪称致命的吸引力。他会不自觉的受到罪案吸引,不只是因为它强大的破案能力,更是因为罪案本身就对他有种强大的诱惑。相较于人类的生死与否,他或许更在乎流浪的狗狗们。自他们从悬崖峭壁之上相拥下坠已经过去了半年,满天飞的通缉令,迫使Will和Hannibal在各国之间几经辗转,如今终于是在意大利南部,地中海的一侧定居了下来。
对于建立人际关系有障碍的人来说,他们似乎大都天生和动物们更为亲近。Will便是如此,从前他就常常把附近的流浪狗们捡回家。和Hannibal一起开始逃亡之旅后,他越发的想念乖巧热情的Winston,想念那些在他在Quantico郊区的房子里喂养的狗狗们了。也不知道它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或许Jack会帮忙找领养……?好吧,他应该是不会的。
“Will?你似乎又出神了。”
“噢,没什么……”Will的目光飘忽着,最终还是停留在了Hannibal的脸上,“你知道的,我开始想念我在Quantico时的那些狗狗们了。”
Hannibal把提前腌制好的两块肉排码在切菜板上,从刀架上抽出一把锋利的菜刀,整整齐齐地切了一段葱丝,然后缓缓开口:“我想我能理解那些狗对你的重要意义,但一块区域的流浪动物数量总是保持着相对的平衡,贸然干涉,过多的善心不一定就能够收获好的结果。听话,Charlie,还没到你开饭的时间,坐下。”一只可爱的意大利灵缇犬焦急的在做早餐的Hannibal脚边乱转,Will走过来将它抱到了一旁。
“其实我们家里也就5条狗。”Will开口。
浇上橄榄油,肉排和葱段一并放进煎锅,发出“滋—滋—”的声响。
“但我们才在这里定居一个半月,不是吗?”
“平均一周一条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Will单手撑着桌面,挑了挑眉,“好吧,好吧,我想你是对的,我不该过多干涉周围的流浪动物……你又在煎肉排?”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令你惊讶的,毕竟你上次吃的时候看起来颇为满意。”Hannibal不断的往煎锅中加入一些Will不认识的佐料。
Will从冰箱里拿出一些鸡胸肉和鸡心,放在一旁开始化冻,又备了些红薯,胡萝卜,西兰花,贝贝南瓜,鸡蛋。
“看来狗饭的制作时间到了。”Hannibal手头依然忙个不停。
“嗯哼。如果不是你对饭菜的病态执着,也许我们都能省点事。”
“我认为如果我们合理控制家中动物的数量,这一切会更加省事。”
“Oh come on,我们之前不是约法三章了吗。我负责狗狗们的饮食起居,你就同意让它们住进来。”Will捋起了白衬衫的袖子,腰间系上红色的围裙。
“开饭了,女士先生们。”话音刚落,一群狗狗从房间的各个角落狂奔而来,围着Will的脚边转了两圈,在食盆前大快朵颐。
“肉排煎好了,Will。再配上一些干红葡萄酒。”Hannibal把精美的餐碟摆上餐桌,“早餐后要出去走走吗?”
Will拿起刀叉:“如果你愿意的话。”
2
意大利,Ostuni小镇。
Will身后跟着一大群欢快的狗狗们。数条牵引绳,五颜六色的。他们每走几步,那些绳子就快乐的旋转起来,把Will的手臂勒出一道又一道的红印子,又缠住Hannibal的右脚踝,险些让他摔倒。
“我想我先前提出的邀请并不是这个意思。”在第五次险些不体面的摔倒后,Hannibal无奈的说。
“让这些小家伙们单独留在家里对他们来说有些过于残忍了。”Will顿了顿,“而且适当的运动量能有效避免他们在家做坏事。你也不会想再看见你的食谱被咬烂吧。”
“巧妙的辩驳,Will。”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答者不以为然,“或许你可以分担一些重量,这样对你我而言都方便。”
“如你所愿。”Hannibal牵走了两根牵引绳。
Ostuni,位于Itria山谷的东部边缘,有着“白色之城”的称号。依山而建的城市,雪白的建筑高低错落,紧凑而有序,宛若一片丛林。他们拐进一条羊肠小道,踏上带着特有的意大利古朴气息的石板路,一级一级地上着台阶。周身的墙壁洁白环绕,人在前面走,五彩的牵引绳在身后延展开,像是琴键,每一步都谱写着独属于他们的音符。
“Charlie,你能不能慢……”话音未落,那只兴奋的意大利灵缇犬从两人的中间挤了过去,橙色的绳子把Hannibal的双腿结结实实的绕了三个圈,他被猛的往前一拽,终于还是颇为失态地,结结实实地绊在了灰色的台阶上。
“嘿Hannibal,你看,那边有只流浪狗,好像是只马瑞马牧羊犬……呃,Hannibal?哦老天,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Hannibal一圈一圈地解开缠在腿上的牵引绳,“别告诉我你要顶风作案,Will。还有,你最好忍住了,不然今天你的狗狗朋友们就会被我端上餐桌。”Will的脸因为极力憋笑已经要涨成紫红色了。
好在狗狗们很会看脸色,仗着某人的偏爱逃过一劫。
相对无言。
拐过蜿蜒曲折的小道,双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站定,映入眼帘的是碧蓝的海洋———地中海。没了墙壁的阻隔,海风扑面而来,Will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上午11点。Hannibal却若有所思,鼻尖微翕。
“怎么了?你又要对我的须后水发表一番批评言论?”
“Will,”Hannibal却牵了牵嘴角,“我嗅到了———血腥味。”
3
远远的,一位男士兴高采烈地向他们走来。
“噢嗨!我老远就注意到你们了!一,二,三,四,五,五条狗!老天———说真的这可真是惊人!”
Will没出声,眯着眼打量起他。来者身着一件大褂,那颜色白得几乎要融进四周的墙壁,Will反复眨了几次眼才确认这家伙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只存在他的幻想之中。白大褂的纽扣没有全部扣上,隐约露出灰色的衬衣内搭———带着些许令人不安的深红色印迹。
“这是你养的狗吗?看看这毛发,油光水亮的!养得真好!”他打着极为夸张的手势,好吧,可能意大利人都是这样。
Will后退了半步,右手伸进了口袋,左手则将牵引绳向后拽了拽。
男人却丝毫没有感到尴尬,接着说:“别那么紧张嘛,我可喜欢狗狗了!您一看就是个喜欢狗的好人,啊对了,这个送给你!”接着将手伸进裤子的口袋掏了掏,拿出一串红色的东西。
“人的肠子。”Hannibal突然开口。他将手里的两条狗绳塞进Will的手心,接着慢悠悠上前了一步。
男士打量着他,开口:“这位先生……你似乎……不像是喜欢狗的样子啊。这样可不会是一个好父母……”
“狗不过是狼被人类有目的性驯化的产物。而且它们总是很粗鲁。”
“你的西服裤腿上有灰。”他突然说。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向前冲去,头以分毫之差错开,Hannibal左肩一歪,躲过了男人凶狠的一刀,右手顺势将他往地上带。男人也毫不示弱,挥空的那一刀直直向他的后背扎去,却还是被Hannibal抢先了一步,脚下一个趔趄,
Hannibal狠狠地划开了他的喉咙。
“这是……一条用肠子扎成的狗,模仿那种孩子们喜欢的气球狗玩具……还真是恶趣味。”简单收拾过现场,Will把玩起那一串东西。
“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些什么?Will。”
地中海的海面上涨着,无声无息溢出雪白的围栏,先是脚踝,裤腿,接着是衬衣下摆,胸膛———直至没过他的头顶。闭上眼睛,方才没被注意到的微小细节潮水般涌来,像一张张卡片在Will的眼前罗列开,编织成一张大网。
精准,娴熟的打结手法,拥有解剖技术,不健全的人格,以及对好坏的执着……
“他是外科医生。”Will睁开眼睛,“他在儿童医院工作,常常观察家庭。他会杀了那些对孩子不好的父母,把他们的肠子取出来,做成气球狗的样子,送给他们的孩子。”
“但这似乎不是成年人的肠子。”Hannibal摩挲着那诡异的“儿童玩具”。
“孩子们很害怕,于是他们尖叫起来———他们也被杀掉了,因为这样可不是好孩子。”
“那么,为什么一定是狗?”
“他喜欢狗。他的父母实行高压政策,没有给予他足够的关心。未发育完全的人格,他是个———巨婴。”Will轻轻地笑了,“This is my design.”
“一如既往精彩的推理,Will。”Hannibal盯着他的眼睛,“我们回去吧,一身血让这里的居民看见就不好了。”
4
Will赶在狗狗们用脏兮兮的爪子踩踏那张Hannibal最喜欢的复古纹理地毯之前把它们拦了下来,他绕到后院接了一根水管,又拿来宠物专用的沐浴露。
“晚上的狗饭我来准备吧。”Hannibal从窗口探出头,“———Will?你在听吗?”
“呃,噢,抱歉,我走神了。”
“还在想那个医生的事?”
“嗯。事实上,我有点担心FBI会不会顺藤摸瓜找过来……”
“我想暂时应该不会,这地方还挺偏僻的。就算他们真的找过来了,我想我们也能躲过去。”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乐天派。知道吗,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那种运筹帷幄类型的……”Will苦笑。
“乐观主义可不是件坏事,Will。而且乐观和谨慎互相并不冲突。”Hannibal关上了窗户,那一侧的声音变得朦胧起来,“好了,我该去做饭了。食材放久了会不新鲜的。”
五月的南意大利气温并不算低,给五只狗洗澡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等到浑身是汗的Will冲完冷水澡出来,饭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不错嘛。”Will连连称赞,“如果我们要长期在这里住下,要不要考虑开家西餐厅?毕竟有固定的工作更不容易被周围的人怀疑。”
“Perhaps.”
“我这话可是认真的。毕竟你做的又快又好———是不是?Charlie?”Will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头向后昂出一个弧度,看向食盆旁吃的正香的狗狗们。Charlie抬头看着他,舔了舔嘴角,一点肉渣掉到了地板上。
“噢等等……”身穿格子衬衫的男士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正了过来,“这是什么……”
“你是不是———用人肉喂我家的狗了!!!!!”
然而哪里还有那欧洲佬的身影,开溜可是他的绝招。
———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
The end.
你以为他是好心?不。他只是想做人肉大餐。
【拔杯/hannigram】『感官革命』40
这是『感官革命』正文部分的最后一章~不可言说中部入我浪博
40、
已经快天亮了,窗外的小雨下了起来,来苏水的气味儿充斥了医院走廊。
L点燃一根烟抽着,Hannibal站在墙边,和他一样向窗外看。
Hannibal发现L今天没喷香水,也没洗头,皮鞋还是行动日穿的那双,鞋面已经被泥巴糊住了。
他根本没有心情去做那些事,他被革职了,而且可能被追究方针过失,判刑入狱。...
这是『感官革命』正文部分的最后一章~不可言说中部入我浪博
40、
已经快天亮了,窗外的小雨下了起来,来苏水的气味儿充斥了医院走廊。
L点燃一根烟抽着,Hannibal站在墙边,和他一样向窗外看。
Hannibal发现L今天没喷香水,也没洗头,皮鞋还是行动日穿的那双,鞋面已经被泥巴糊住了。
他根本没有心情去做那些事,他被革职了,而且可能被追究方针过失,判刑入狱。
一分钟后,Hannibal打破沉默。
“他的情况怎样了?”
L皱了眉头,“他不吃饭。”然后转过头,把视线投向Hannibal,吁了口气说:“那个晚上的一切……是拜你所赐。”
“我必须去找Will,我想你是了解的。”
L用纳闷儿地眼光审视Hannibal,“你放弃了逃走的最佳时期,为了救他。”
“是的。”Hannibal抬起他国王一样的下巴,他还是很有尊严。
“你疯了。”L说,“他改变了你,而你任他改变自己。”
“Will说他希望的结局是被我杀死。”Hannibal说,“他不希望我离开他。”
L觉得Hannibal这话里有很强成分的炫耀意味。这令他感到不舒服。
“我问你一个更关键的问题,”Hannibal问:“你确定引爆炸弹的人是Hie?”
“如果我有一堆炸弹摆在地下室,那么知道引爆方式的,只能是我,而不可能是其他人。”L说,“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爆炸发生在Will和你离开城堡之后。”
“而你不怀疑引爆者是我。”
L摇了摇头。“除了Hie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引爆方式。”
Hannibal突然想起他和Hie的对话。
Hie睡着了。
他给自己设置了闹钟,时间就是他的“灵魂回归”,如果从二楼窗户跃出去逃走的人是Hie所说的灵魂,那么他是怎样醒来的?难道他没有睡?
不会,Hie不会演一场毫无实质意义的戏给他看。
而二楼跃出去的人是不可能回得来的,当时城堡的所有出入口都被FBI看守着。
那个人不是“Hie的灵魂”。
Hie或许让“灵魂”离开了,但是“他”并没有真的离开,他去了地下室。
然后呢?
Hannibal想不到之后的发展。
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引爆者是Hie,他不必放过Hannibal、Will、OB和L,他没必要等他们出去后再引爆炸弹。Hie必须先醒过来,然后在一种受到胁迫的情况下,把城堡炸掉。
也许就是警察进来抓他的时候?
或者之前,在若干爆破物中,不能排除有定时炸弹存在的可能。
Hannibal带着Will出了城堡后,L亲自开车带他回警局,在路上他们做了个交易。
L装作被Hannibal袭击而在交通事故中晕厥,而Hannibal必须保证替他隐瞒OB与Will同谋“制造伪证”的事情。
在L眼里看来,他的养子不能有污垢,为了OB的干净,他愿意制造无数的黑幕。Hannibal认为,L和他做的这一桩交易,只是他一生中无数次与杀人犯的交易中的一桩而已。
他善于弄权,为了OB,你要他怎样弄权都可以。
两个月后。
红树林旁,坐落着一幢两层高的别墅。一条河穿过树林中部,一直向西边流淌,下雪时,河水结冰,枯枝落叶会封住整片河面,而薄冰下水流的声音,仍持续整个冬季。
河边,编织线在半空中甩成一条弧。
Will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钓鱼了,虽然时值春季,但Hannibal不建议他长时间进行户外活动。
今天的天气的确很好。
他们来到这里后,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他起码有一个礼拜,每天只有在晚饭后外出散一会儿步,Hannibal总是特别准时地唤他回家。
这栋房子在Hannibal远亲名下,Will不太理解贵族的家庭构成,不明白Hannibal祖父的外孙为什么也能够被纳入Lecter家族,这可能和世袭时代留下的某种观念有关。对此Hannibal的解释是:他远在欧洲的远亲表弟曾经和他见过一面,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名下有这样一栋房子。
Hannibal去附近的便利店采购食品了,也许很快就会回来,如果他回来的话,一定会把他叫进那栋房子里去。
远远地,Hannibal看见了河间土丘上的Will,他提着两只很大的塑料袋走到Will身边。
“今晚会有降温。”Hannibal贴着Will的耳朵说,“是吃烤鱼的好日子。”
Will有点饿了。
“你不回去做饭吗?”他问。
“如果一会儿你有收获的话,我愿意帮你烹调鲤鱼。”Hannibal说着,又凑近了Will一点儿,他吐出来的热气扑到了Will的耳朵下方,Will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自从Hannibal改变了对他的“袭击方式”,他始终不太适应。
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他握着鱼竿的两只手。
“你的温度告诉我,你已经不太愿意站在这儿了。”Hannibal说。
Will了解Hannibal是在用这法子叫他回家。
他提起旁边空无一鱼的水桶,尾随着Hannibal走回了房子。
他们把几盆鸢尾和玉兰摆在露台上,每天晚上,必须要把这些植物搬运进屋子,深夜外面的温度常会下降到零度左右。
Hannibal推开了那扇有格窗的白色木门,把东西放在客厅的餐桌上,打开了冰箱。
房子一楼的客厅不是很大,放置了一组灰色布艺沙发、一台很小的电视机,一张白色花纹地毯。Will喜欢原木色地板,而Hannibal喜欢枣红色吊顶,于是,这间客厅也就拥有分裂的装潢风格。
他们有3台冰箱,两台在楼下,一台在楼上,Will不太理解Hannibal为什么对冰箱这种电器情有独钟,Hannibal解释说,一台摆在客厅里,夏季用来储备饮料果汁和甜品,一台储备肉类蔬菜,应该放入厨房,楼上的用来放点心和酒,他们应该在楼上那间客厅里聊天、下棋或者看电视的。
Hannibal把一切东西归位后,随手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下看似一尘不染的桌子,走进厨房。
Will无所事事地坐了一会儿,来到厨房门口。
Hannibal正在用酒淋一整条鲭鱼。昨天他们喝了一点的朗姆酒摆在厨台上,Will走过去倒了一杯。
Hannibal抬头看了他一眼。
“高度酒不利于你的身体排除毒素。”
Will有点烦。
他已经有两个月没喝酒了,昨晚被允许喝一杯朗姆酒,还只喝了不到三十毫升。
他固执地端着酒杯,把另一只手插进裤子的口袋里。
Hannibal说:“医生是可以分别好坏的,病人又何尝不是。”
Will装作听不见。
他喝了一口酒,若无其事地说:“你总是很在行酒的挑选。”
然后他帮Hannibal倒了一杯水。
“谢谢。”Hannibal说。
Will盯着案板上被Hannibal调理的鱼,“冰箱里有羊排。”他说,“我们有一个月没吃过肉。”
“喔,如果你想吃的话,冰箱里还有猪排。”Hannibal将菜刀放下,用纸巾擦干手,转身去开冰箱的门。
他的目光经过Will,发现Will露出一脸不满意的表情。
“羊肉不利于你的身体康复。”Hannibal语重心长地说:“也许再过一个月,我们可以吃红酒煎羊排。”
Will不耐烦地问:“那你为什么要买它呢?这儿是有红酒的,也有羊排。”
“把冰箱装满是我的职责。”Hannibal说。
Will转过身回了客厅。
Hannibal看了他一眼,“Will。”他叫了他一声。
Will装作没听见。
Hannibal有点尴尬。“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Will没回答。
当晚,Hannibal还是烹调了红酒煎羊排。虽然只有一小块。
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在那张不大的桌子两头坐着。
桌上有鲭鱼、羊排、酒和沙拉。
一个月的素食考验使Will的味觉神经渴望品尝肉类,虽然他并不是一个注意饮食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以来,他变得越来越贪吃。
而他身边那位与他同居的,“最好的厨师”Hannibal,今天才允许他吃250g羊肉。不论Hannibal怎么解释吃素有利于排毒——Will甚至怀疑,Hannibal是故意这么干的。
Will的体重在不断增加,他对食物的渴望程度越来越深。除了维生素系列,Hannibal还给他吃了一些有助于消化的药物,每天上午的橙汁,总是会令他不到中午就饿起来。
他们的生活太安逸了。
Will从没想过他会和Hannibal同居,但是今天,他们都不希望对方消失在这套住宅里。这儿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家。
Will怀疑自己出现了很大的精神问题。也许Hannibal又在暗地里对他做着什么手脚,但他始终没找到关于Hannibal“罪行”的蛛丝马迹。
吃饭的时候,Hannibal显得不太高兴,他没有像每次一样在上菜之前介绍他的菜式,也没和Will聊天。
Will知道这是因为他面前盘子里那块羊排造成的。
他理所当然地吃过了饭,然后上楼看报纸、打开电视。
过了一会儿——
Hannibal没有上楼和他共度下午茶时间。
Will看过报纸的所有版面后,又来到书架前,挑了一本有关于艺术史的书来看。
他不明白『爱斯基摩艺术』的美感在哪里。Hannibal青睐的『新古典主义』有着强烈的纪律感,Will认为这种借鉴古希腊罗马匀称、庄重艺术风格的形式,更像是17世纪法国上流社会的噱头。
他放下了书本。
阳光从白色组合木窗照进来,光束里有许多浮动的灰尘。
Will感到有点困了,但Hannibal仍然在他心爱的厨房里忙碌。
他想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楼下。
“Hey,你在收拾东西么?”
“……是的。”
Will咬了咬嘴唇,笑了。很明显他的Doctor还在与他生气,因为他上午偷偷跑出去钓鱼,因为他中午一定要喝酒吃羊排。有时候,Hannibal对生活的一丝不苟,以及对家庭成员的控制欲,当这些不以阴谋形式出现在Will的生活中时,那一贯大方得体的钻石男Lecter先生,表现得就像失去家庭地位的老男人一样沮丧。
“我有点困了。”Will说:“午后的阳光,它们总是很刺眼。”
“你可以去床上睡一觉。记得拉上窗帘。”Doctor Lecter的语气变得有点温柔。
Will换了个很懒的姿势,倚住座位的垫子。
“你拒绝带着咖啡上楼来么?”他问。
Hannibal没有说话。
Will笑着说:“我想要咖啡。”
Hannibal沉默了几秒钟后,挂断电话。
Will知道不论他的老男人有多么不愿意纵容他的要求,五分钟后,他总是会端着两杯咖啡上楼的。
Hannibal端着两杯咖啡来到楼上。
他把咖啡放在茶几上,拉好窗帘,把Will看过的报纸叠了一遍,又将书收回书柜里,将一条暗红色丝带标记在书下方——这样下次Will站在书柜前的时候,就会很容易找到他上次看过的书。
书柜已经有很多条丝带了。
Will手端咖啡,看着Hannibal做完一切后,在沙发的独立座位上坐下来。
他的衬衫仍然一尘不染,不论做了多少家务,他总能显得利落得体。他们家就连围裙上也没有油污,Will一直很纳闷儿。
他更纳闷儿的是,这一整个月以来,Hannibal都在有意和自己保持安全距离。
是的,他们这一个月以来就连手指的触碰都没有发生。
Will不明白Hannibal的转变是怎样形成的,但是他明显感觉到,Hannibal改变了,他不再像过去那么神秘和高超,他身上的阴暗气质在一点点儿退化,取而代之的是表面的沉闷。
Will知道他做的并不好。
或者说他就是什么也没有做。
自从同居以来,Hannibal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他充分发挥了家庭中他的作用,Will相信他能够照顾好自己的一切,Hannibal像是个合格的丈夫,有时他又是合格的妻子。
但这么一来,他们就变得极其不平等。
Will变得极其不自觉,他基本上就连被子也不叠。
Will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妥,Hannibal疏远他的理由肯定不是因为他不叠被子。
“如果我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时你是否已经不在家了?”Will问。
“我今天没有外出打算。”Hannibal说,“如果你想睡一会儿的话,可以去卧室。”
Will敏感地观察到,Hannibal正在用一张扑克脸与他说话。
这令他感到有点儿不满。
不论他的伴侣在暗地里策划着什么阴谋诡计,他们的关系正在变得疏远——这一点才是最不正常的。
Will打量着Hannibal,也许是因为客厅里没有声音,他的视线很快粘在了Hannibal的肩膀上。单薄的布料总是能把他的肩膀和肋部线条修饰完美。这对于Will而言,是具有性吸引力的。
Will感到心神不宁。他的思绪有点乱了,脑子里出现了过去他们互相触碰的画面,即便是在他们没有成为真实伴侣之前,Hannibal的手也经常是在他肩膀上的。
他又开始渴望Hannibal离他近一点。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不是一次希望和Hannibal亲热了。
Will把一个垫子放在沙发一头,躺下来,把腿蜷住。
Hannibal为他拿了条毛毯盖在身上。Will看着他,希望他会在这个时候注视自己。
但Hannibal没那么做。他把毛毯盖好后,直起腰就要走。
Will捉住了Hannibal的手腕。
Hannibal似乎愣了,这才把目光投向他。
“Hey,你去哪儿?”
“……你想对我说什么?”
Will的喉结动了一下。当Hannibal注视着他,他总是有点紧张,有点羞怯的。
“你怎么了?Will?”Hannibal用手碰了碰Will的额头。
Will眨了眨眼,显得有点慌。然后,他慢慢撑起身子,闭上眼睛。
他在索吻。
Hannibal的心脏顿时压出一大股血液。
一种不可抗拒力把他引向Will。嘴唇触碰的时候,Will的呼吸变得很快,他攥住了Hannibal胸前的衬衣,似乎很不愿他突然离开,又像是要把他拉过来,让他压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Will……”Hannibal捉住Will的手腕。
Will打探着Hannibal的神色,用很小的声音问:“我们……去卧室,好么?”
他的声音和神色都带着慌张,无疑这能够引燃Hannibal,端详一个不是常态的Will——这被Hannibal认为是最高格的享受之一,更何况还是一个对他如饥似渴的Will。
“我的身体不太满意了。”Will说,“你懂的,Doctor Lecter。”
“你的身体还不能适应我的热情。”Hannibal说:“他还没完全好起来。”
“我……我今天去钓鱼之前洗过澡……”Will结结巴巴地说:“昨晚……也是。”他用期待的眼光盯着Hannibal,他希望他和他一起去卧室……或者边吻边去。
Hannibal只是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如果你想午睡,醒来的时候,我还是在那张椅子上坐着的。”Hannibal说。
“我不想午睡。”Will想了想,害羞地说,“……我们可以一起坐在沙发上。”
Hannibal无法拒绝Will的邀请,对于Will的一切要求/邀请,他总是接受。
他把毛毯拉下来,和Will一起坐在沙发上。
Will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沉默了一会儿。空气就像凝结了一样,有火种一样的东西在半空中流动着。无意中Will的目光落向Hannibal的手背。
Hannibal的手,那被他认为是他最有魔力的部位,不仅能用恰当的力道完成一切,也能弄痛或满足他的身体。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整个人都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他缓缓凑近了Hannibal,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腿上,把鼻尖凑向他的耳鬓,然后用嘴吻了他的脸一下。
窗帘的花纹在眼中模糊了。
“你很年轻,Will。”Hannibal说。
“……为什么这么说?”
“年轻的身体更容易沉沦欲望。”Hannibal说,“就像你刚才一样。”
Will垂下眼帘,“我们很久都没有……了,不是吗?”
“……是的。”
“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惩罚我,”Will咽了一下唾液,说,“我需要这么做,你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Hannibal吻了下Will的脖子,“你总是想要……”
“是的,我总是想要,但是你有一个月没有靠近我。”Will坚持抱怨。
“你希望多久给我一次靠近你的机会?”
“每周……不,每天……”Will说,“像现在这样,或者接吻,唔……别咬了……”
“我总是在问你,你怎么了……”Hannibal慢慢摸着Will的肩膀,说:“我怀疑你的经历,因而怀疑你的表现,对于必须属于我的东西,我总是把它们看得很仔细。”
这是Will第一次发现Hannibal不是那么自信。
Hannibal竟然在怀疑他和其他人的关系。
Will想解释:他和Hie的关系不是他想的那样。
但是当他想起Hie说的话,耳朵就是一阵发热,那些话他不想让Hannibal知道。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Will离开了一点儿,低下头。“他……他并没有和我发生什么。”
“他对你说了什么?”Hannibal问。
“他诱导我发现自己……”
“就像过去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是的,”Will想了想,又说,“不太一样,他只是用语言,他……暗示我关于你的心理……”
“他说了什么?”
Will犹豫了一下,回答:“‘Hannibal渴望撕裂你的衣服,见你赤裸的灵魂’……”
“你相信他么?”
“……是的。我想我相信他了。我不断回忆起他说的话,那是有映射意味的。”
Hannibal感到一丝惊讶。
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Hie对Will做的事,但他已经明确地知道了:Hie的确在Will脑子里做了手脚。
但Hie并没有改变Will的本质,而是用隐喻、假设的方式修饰他的语言,使Will对爱情本身产生依赖。
Hie对Will的最大改造,就是他摘除了Will的防备心理,他在他脑子里捏塑了一个欲望漩涡。
然后把“Hannibal”放进了洞底。
这是Hannibal一直想做却没有做得完美的事情。
“他说上帝会惩罚那些不任由他摆布的人。”Will说,“但我们没办法割舍自我意识与所爱之人的联系。有时我们不听上帝的,而是听自己的。”
“他的意思是要你逆命运而行事。”
“是的,就像我现在做的事情。”Will说,“我相信Hie,并不是因为他像是上帝,而是因为他站在旁观者的位置看待一切,他眼中的我,就如同我眼中的犯罪嫌疑人。”
“所以你也‘爱’他。”Hannibal问。
“我用你的意志去爱他。”
“你想杀死他。”
“我想杀死他的意识。”
“为什么?”
“因为他的意识本身就在垂死挣扎。”Will说。
Hannibal说:“教徒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思考上帝,Hie,无时无刻不在哀悼他自己。你因为他的摇摇欲坠,而想要杀了他,‘帮’他解脱,享受上帝的乐趣。”
“你见过他了?”Will问。
“是的。”Hannibal说,“他是个迷人的人,像是芍药,但它的花期却和海棠一样,所以他使自己长久处于苞蕾状态。”
Will一边回忆着自己在城堡中的经历,一边回答:“他的房子……那儿像是世界末日后的……孤岛。极端安静。只有我和他。”
“他拿掉了一个环境里应该有的声音和人物,给你造成了幻境,你们在这个孤岛上,做了什么。”
“他不断和我提起你,”Will的眼神变得有点迷茫,“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起你。”
“他把你放入笼子,然后使你相信你的同类在其他地方,这会加剧你对我的向往,越是远离,越是靠近。”Hannibal说,“Hie因为爱你而帮你实现潜意识中的愿望,巧合的是,我和他对爱情本质的看法如出一辙,却用了不同的方法爱你。”
他注视着Will的眼睛说:“我们都爱你,Will。”
——END——
电话响了。
↑这最后一句话是引出番外的。
番外有2个,一个是何多和M的,因为之前有人说不明白Hie和Max所以我单写了一章他们的事情,由M口述给拔杯这样。
这章节不会打汉尼拔有关标签。
还有一个番外是拔杯的,大概就是婚后生活吧。。。比较耻。这两个番外我两周内争取把它们搞上来!
今后应该还会写这对的!我爱他们!
然后就是汉尼拔大结局了嘤嘤富勒这个坏淫,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