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露露脸，让大家都赏赏

人类失败图鉴:

占tag致歉

先介绍一下必要信息

 @北极燕鸥  @新晋居民 - 8630363 ，还有一个叫rabbit的账号是同一个人，以下简称燕鸥，燕鸥的路唐、路芬、路恺、恺楚开都是换头他家cp。

简单说一下事情经过，2.18号我阅读了燕鸥发布在路all中的《约会大作战》，之后又阅读了他路all合集内的全部文章，因为风格差异明显，角色塑造不贴合原著，我有所怀疑，当日晚间我简单排查后发现他的文章大部分是换头，之后会出示证据。

2.19号凌晨两点我从lof发起私信要求他主动找到被抄袭的老师道歉，如果他拒绝我会公开我手里的线索，到目前2.19日18点燕鸥老师仍未回复，但他已经删除了北极燕鸥这一账号下的全部文章，因此我主动找到了被抄袭的老师 @娜塔蒸汽盐水星  @甜品司令  @自动化放牧装置  @渡  @《世界是围绕骨科转动的》  @可回收垃圾盒  @渔谣Agoni🍀  @冷兮（近日忙碌中ing） ，因为只是粗略的统计了路all跟一部分恺楚文章，并不确定是否有其他权益被侵害的老师。

我在跟一部分老师们取得联系后，老师们都很好说话，只是要求他今日之内道歉，因此我又在lof私信中催促燕鸥出现向老师道歉，但到目前为止仍未回复。

在此过程中，我发现渔谣老师和冷兮老师的联文被北极燕鸥账号被他的小号：原社会不合适，现新晋居民-8630363同步搬运，两人ip地址一致，同步抄袭，且小号抄袭了《世界是围绕骨科转动的》老师（简称骨科老师）的《我爱你直到遍体鳞伤》，而燕鸥的大号则抄袭了骨科老师的置顶：你拖着我的尸体去看星星。虽然他装死没有回应，但2.19日上午九点半后用小号发布了一篇【路阿】《霜降》，但很可惜，他的小号拉黑了我，我不得已换账号提醒他现在道歉依旧来得及，她继续拉黑了我的小号，并且伪装出注销状态，众所周知，lof的账号注销cd期有半个月，这种行为，我不好评价。

因为都是换头，也就就没什么要做调色盘的必要，接下来是一些截屏记录跟文章对比，还是希望大家写同人写多写少自己动手，剽窃他人成果不可取，整体看下去只有人名跟部分名词做了调换，在其主号：北极燕鸥中甚至可以查看到对所剽窃老师文章的推荐。

燕鸥在我三翻四次的提醒下仍然拒绝向原作老师道歉，并且反过头拉黑了苦主老师，我遵守承诺把手里的证据全盘奉上，大家看个乐呵吧。

这里是已经确定换头的文章对比登记，其中绿色底色标记出的是小号的文章

下面是具体的抄袭文章对比

1.置顶抄袭，在他人已明确这句话很重要后，燕鸥照搬了。

2.明日方舟主场

①娜塔蒸汽盐水星

a.《求婚大作战》

b《侧耳倾听》

c《纵你如是》

②甜品司令

a.《糖品毒药》

b.《无人知晓》

c.《欺惑法则》

③渡

《我想送你一朵玫瑰》

④可回收垃圾盒

《药草、沙石、花和你》

2.著名国民男同cp

自动化放牧装置

《我的一个幽灵朋友》

3.文章被小号搬运，置顶被大号抄袭的骨科老师

《世界是围绕骨科转动的》

《我爱你直到遍体鳞伤》

4.联文双方都被搬运的两位倒霉老师

 @渔谣Agoni🍀 和 @冷兮（近日忙碌中ing） 

《铁锈鸟笼》

5.这里是rabbit也是燕鸥的账号锤。

在这个账号里的《我爱你直到遍体鳞伤》和《霜降》都发布在 @新晋居民 - 8630363 这个账号中过。当然最有力的证据是这个账号也拉黑了我……

戏梦浮生

*《影落剑鸣》合志参本文，非常非常感激那段时光。感谢白昕老师，小云老师，以及更多更多一直用爱塑造着这一对儿的可人儿们，托大家美丽的灵魂，我受到很多才华的照临。

*演艺au：导演RK/编剧瑞琪，制片弗兰克/演员艾尔；

*背景：分手文学。因为工作场合，四个大学时期的好友相遇，包括曾经的情侣RK和瑞琪。

 

 

      瑞琪抱着笔记本冲锋进会议室。他不慎起晚了，怪只能怪艾尔从东影节带回来的那瓶清酒。作为补偿他蹭上了艾尔的车，虽然蹭当红演员的车有难以规避的被传谣的风险——但若在剧本研讨会上迟到，尤其是在有影协会副会长洛克出席的研讨会上迟到，那些捕风捉影的小小危机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们风尘仆仆地进来，距离研讨会开始还有约四十大几分钟，艾尔来得及去化妆间换套衣服，瑞琪也还有做会前准备的时间。瑞琪推开会议室的门，新人演员奈特已经到了，他正在为摆放着名牌的空坐席一个个摆上咖啡，瑞琪向他打了招呼，收到新人回以深深的一鞠躬。瑞琪忙制止他，“不用，我只是工作人员。”他在调试好投屏之后也去帮奈特倒了几杯。

 

      他边摆放边瞥，不出所料就在这某个名牌上看见了熟悉的名字。这名字像扎点滴的针头一样不疼但足够心头一惊：导演组-RK（凯恩）。

 

      他摸出手机，略过满屏没处理的消息红点，从列表搜索栏里快速空降到大写的F：「快点来凑人头，我将社死」。

 

      对方慢悠悠地正在输入了好一会儿：「RK已经到啦？你俩聊上了没啊？」

 

      瑞琪选了个抱抱熊提刀的表情包发过去，对方的对话框瞬间又跳出一句，「你们正好多交流交流嘛，借着工作多聊聊。我等艾尔上完妆我就来」。

 

      瑞琪狠狠地揉了揉眉毛。就不该对弗兰克抱有希望。

 

      在会议开始前十几分钟，各组陆陆续续到来。主演艾尔同他的经纪人一同进来，他也如同奈特一般先向各团队鞠了一躬。弗兰克是随出品方一同进，在座的基本都同这位神仙八路也吃得开的聪明制片点过头。瑞琪的精神稍稍松弛下来，他佩服并仰仗于弗兰克的社交力和控场力，不像他现在就被一个空名牌就扰了心神。

 

      是啊，只是一个名牌。尽管上面的名字贯穿了他很长的一段过去，大概八年九年，又或者是十二三年。那是一段从大学时代就开始延续的物事人情，那时的他们都不如现在这般体面，却足够嚣张和意气风发。尽管那些记忆已经随着时间在褪色，哪怕仅余有底片也足够证明它曾经存在过的鲜活。瑞琪在记忆里寻觅到了绿色，绿色的桦树和吵闹的蝉鸣，停着架着玻璃柜的小吃三轮车和学校侧门的街道。在大一的期末周他经过了它们，走进侧门的门头里借拍摄结课作业用的租滑轨和打光板。那天他特意装了足够租赁设备的钱，但独独忘了拿抵押用的身份证。老板挑了挑眉说实在是为难啊，你这要是损坏了或者不给我了我拿着你的钱也没法说理去，于是瑞琪没办法只好求助了手拿歌帝梵甜筒刚好后脚迈进店门来借收声竿的RK。

 

      那就是他们毫无戏剧的初遇。或许在更早之前，他们就已经见过。后来RK说这表演系里骨相比皮相更耐看的男孩并不多，我是一个，你是一个。一番话让瑞琪隐隐品味出或许他记忆里的初遇和RK说的不是同一个。

 

      他听见在头颅外面，有人在道“凯恩导演好。”那声音不止一声，像手机默认的闹钟一样一下下执著地敲打他。接着是另外一个声音，那声音记忆里就有，熟悉得又不真实：“谢谢，称呼RK就可以。”

 

      于是瑞琪从记忆里走上岸，向着现实的对面看去，人影便与现实已然交叠。青年才俊导演RK，拥有绝大多数创作者都难以复刻的才华与技巧，只需轻易地从中随意倾泻一二便可让无数苦心孤诣的拙劣模仿都自惭形秽。他还是一个很明事理的从业者，一个善于调度演员情绪的合作伙伴，或许还有别的身份，但不值提起。瑞琪冲RK的座位点了点头致意。RK也重心向前倾了倾，同样以蜻蜓点水般地问候回复他。

 

      洛克这时进来，大家都起身问会长您好老师您好。洛克点点头坐下说大家不必拘谨，直接开始就可以。

 

      于是激烈的一天就此开始。圈子太故步自封就有这样的弊端，一桌放眼望去半张桌子是熟人，但偏偏为了避嫌，各座的又都谨慎地装成互相不熟悉的模样，只顾一本正经地各自翻阅起眼前的剧本——毕竟是今年唯一一部过审备案的同性题材。瑞琪起身站在投屏前，简单地向四座陈述了故事梗概与人物小传。投影的蓝光把一部分繁衍着情绪和生命力的文字也投上了他的面容，仿佛也将他的灵魂的一部分可视化成了文字一般，写在瑞琪的脸。

 

      ——但这当然不会是瑞琪自身的故事。弗兰克时不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RK，揣测他现在的态度是否微妙，可惜都无功而返。那位导演只在全身心地投在文本的字里行间里，在读了快十场后他又翻回了封面，《蓝墨水》。下方一行没有加粗的小字，编剧：瑞琪。

 

      驻场的记者端起相机，捕捉下凯恩导演这一瞬的定格。瑞琪远称不上是名高产的剧作，至今为止经他的手打磨而出的作品只有两部，一部商业一部文艺，虽然制作成本都不高，但它们都卖出了各自的题材里现象级的大盘。而今，青年黑马导演RK又接下了它，他是第八代导演候选中唯一没有任何争议的一位。看似珠联璧合，实际合同却异常难谈。即使是以制片刀著称的弗兰克也拉锯了接近四个月才谈拢了两边的合同。

 

      这研讨会一开就是一天，到傍晚的时候甚至连三百来场的镜头草案都拉了个七七八八。散会后弗兰克揉着酸痛的肩膀，一把勾住前脚就要出门的RK，嬉皮笑脸地撺掇他们几个一起去喝一杯。“今晚可都别鸽，大忙人们，等《‘男’墨水》正式开机了、成天给关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山野县城里，那时才后悔今天没好好喝上一顿，才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RK的眉毛不堪忍受地皱起，“把舌头捋直了说话我就考虑考虑。”

 

      他拍下弗兰克的手，撞见刚刚收拾完设备顶着一脸困出乌眼青的瑞琪。于是RK说让瑞琪开吧他知道怎么走，瑞琪眼睛睁着大大地说好家伙我连要去哪都不知道你们也不怕我带你们去黑砖窑。

 

      于是他们四个都笑了，好像一切都回到哄哄嚷嚷的大学时。

 

      车穿过夕阳的首都。在夜幕彻底降临前，他们隐匿在五环开外的某家专供鸡尾酒的清吧中。卸了妆的艾尔辨识度降了快三分，也拦不住弗兰克死死地把他藏在最角落的沙发里。瑞琪心底好笑，碍于这三个各有包袱的名人，只得由他这个幕后人员负责招服务生点酒。弗兰克给他们三个递雪茄，瑞琪说我这会不想抽，RK说我现在不爱抽，艾尔说我一直不敢抽。最后弗兰克大呼“你们这群鸟人呐！”含恨只剪了他自己的那一根。

 

      调好的酒精由侍者端上来，品相艳丽五彩斑斓，一层层高淳的酒液泛着剧毒一样烈性十足的诱惑的光。弗兰克借机又赶紧说，完啦完啦，今晚艾尔可又得找代驾啦。艾尔也早就见过弗兰克骨子里的兴风作浪，他一边对面的RK和瑞琪说，承蒙导演剧作抬爱挑我进组这头杯算我敬各位，一面桌子下毫不客气地给弗兰克风光的白皮鞋结结实实一脚。

 

      那一脚跺得太结实了，结实得弗兰克又痛又叫。七八年前那会儿艾尔刚出道，初入社会的学院派新人对于遭遇劝酒时应当采用的话术掌握得尚不纯熟，他被逼得节节败退，这时候第三个人，制片组的弗兰克撂下筷子开玩笑说，“这要是把我们组的男一号给灌倒了，那我司出品人明天的资金可就全打水漂了啊。”

 

      侍者摆好酒，喷枪擦过抹在酒杯缘的柠檬，有些发着涩的清香瞬间被逼了出来。瑞琪注视着那片皮相饱满却足够酸涩的柠檬，想起他们大二那次结组在什刹海熬大夜拍作业，在黎明方醒时才得以收工，饥不择食的瑞琪拉着RK随便扎进了仅有的还在营业的酒吧。那会儿他已经被无数条返工的片子折磨得头昏脑涨，直到吃完了两盘摆着彩虹旗的牛油果塔可以后，他才后知后觉到他们是误入了一家同性酒吧。瑞琪脸红得简直像塔可里的辣椒，而RK还在和加热水烟的服务生聊得兴致勃勃。他要完服务生的微信以后才发现瑞琪好像醒酒一样一脸的大梦初醒。RK睁大眼睛憋着笑地调侃，“不会吧瑞琪，你不会刚刚才发现这是什么宝藏地盘吧？”言毕他还夸张地特意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瑞琪，真不愧是你啊！”

 

      但那一晚，竟也像随口入腹的酒精一般，在辛辣的最后竟然还婉转成一丝甜意，变成在瑞琪的记忆深处一丝瘙不到的痒。每每当他回忆那个夜晚，脑海里就会像一幅幅分镜一样连起动态的镜头，有持着酒水单的RK同服务生描述特调时的侧脸，有他像藏着像星云一样广袤澄明的双眼，有RK用他有些被酒精磨了砂的嗓子说，要不就留在我身边吧。

 

      要不就留在我身边吧。多么狡猾的措辞啊。没有过分地强求绑定与亲密关系，又暗含着隐秘的渴望与需求，它那么的谨慎又饱含心意，像RK的人一样，熟稔得用骄傲隐盖了因为先一步动心而可能带来的被动。他瑞琪又该如何才能招架得住呢？瑞琪拿起酒杯，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接着甜到皱作一团。他其实压根不记得当时自己怎么回的了，他惊觉在回忆里这些片段里压根没有他自己，只有RK各色生动的脸。

 

 

 

 

 

      RK点的咖啡蜜饯也来了，RK把它嚼得乒乒乓乓。艾尔见他一脸餍足的模样，也跟着尝试性地往腹里送了一颗。于是挂满了糖精的粘腻固体也攀上艾尔的味蕾，明明是甜食却让他痛苦如生嚼苦瓜。本着敬业演员的素养，艾尔克制住没把它直接呕给RK看。“好吃吧？好吃吧。”RK自顾自地替艾尔回答，他对甜食的偏爱远胜过对烟草，RK是那种不需要依赖任何恶习就能够续上枯竭灵感的青年天才。上大学时艾尔就说过，要说什么是老天赏饭吃，那RK绝对就是老天赏饭吃。他大一时就展露出的对角色的悟性是连葛朗台再世的出品人来探班时都会愿意续考虑考虑续资的那种，最后夸张到但凡有出品方探班导演助理十有八九会来调他的日程。

 

 

 

      也是那年的冬假，封校前的最后一天，这位表演系的大天才套着冻不死但足够拉风的早春黑色单衣，拎着食堂买来的热气腾腾的关东煮来宿舍找瑞琪。他冲进来一把合上瑞琪急需散热的笔记本，又不由分说地将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塞去他还保持着敲字姿势的手心中。

 

      瑞琪早就习惯RK的闯入了，从前是他的心，现在是他的门。他张开手瞧了又瞧，居然是块剔透的玻璃雕。虽然长得有些歪歪扭扭的，但不影响它狂热的粉丝对它的辨识。“这是……抱抱熊？”他有些疑惑地问RK。

 

      “很有眼光嘛，这可是我上午刚在798的玻璃工房烧的哦。”RK凑过来和瑞琪一起欣赏自己的大作，“世界上仅此一件，别人想买都买不到。”

 

      瑞琪扑哧笑出声，他伸手打了下RK的脑袋。“不错不错，你的小花招确实奏效了，足够引起帅哥我的注意。”

 

      RK就啊呀啊呀地粘上来手脚并用地搂着他说我的瑞琪和外面那些妖精学坏啦，要说帅哥还是我RK啊。瑞琪在他的臂弯里随口应着说嗯嗯妖精是挺可爱的啊不过还是抱抱熊最香啊。RK就知道这个梦男又什么没听见啊到底他是在和他RK谈恋爱还是那个大头没脖子的臭熊啊。

 

      他气不打一处来地用胳膊肘直戳瑞琪的腰。“抱抱熊他爹，请问你今晚几点的航班？”

 

      “九点多吧？还不着急。”

 

      “这么说，还能多陪你老公腻上半天？”

 

      “省省吧，谁让夜航的价格只有正价航的一半。”

 

      他们嘻嘻哈哈地在宿舍颓废一下午。晚上RK送瑞琪下楼。他裹着从瑞琪衣柜里翻出来的风衣，吱吱哇哇直嫌冷。瑞琪当机立断扔给他一个行李箱说多运动运动就暖和了。上车前他把那个虎头虎脑的抱抱熊从大包小包里翻出来，小心地捧在手上。

 

      “瑞琪，”RK叫他，“琪”字的口型带起了白雾。

 

      “来年记得给我一个春天的吻。”

 

      瑞琪心口一跳，“你到时得提醒我。”

 

      “不用，你不会忘。”RK嘴唇向他耳边凑近，颇为认真地说，“我的事你从来不会忘。”

 

      他耳边湿漉漉地钻进轿厢，在车开动时他扭头还能看见RK绰绰的影子。

 

      在深夜催眠的电台声里，车内空调的暖意在升腾。瑞琪把玻璃抱抱熊攥在手里，一遍遍摩挲着染上他的体温。他想象着RK戴着隔热镜趴在1400度的烧炉上像个打气筒一样一鼓作气吹玻璃的样子，高温一定逼得青年才俊满脸透红发热叫苦连天。他仿佛感觉得到那个烧炉里的热气也正向着他的脸上刮过来，瑞琪想着，笑意忍不住地攀上嘴角。直到在车轮与柏油路摩擦出火、钢铁与钢铁互相撕咬时，安全气囊嘭地打开，那块精雕细琢的玻璃正好直直扎进瑞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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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摆弄不如摆弄人有意思。”

 

      这是艾尔得知RK转专业后，RK支棱着脑袋，卧在校园狗男女遍地都是的绿化坪里懒洋洋的回答。艾尔知道瑞琪也转专业了，转到戏文系下面的剧作方向，一场因为司机疲劳驾驶引起的撞车事故让他未来要迎合灯光与镜头的脸上多了条化妆师的手也回天乏术的伤疤。那伤在医学上在属实谈不上严重，但在演艺生态里足够他还没冉冉升起就已经退伍了。

 

      “你就是做演员到人老珠黄也没谁敢摆弄你。”艾尔戳穿他敷衍的辩解，但他还是安慰地拍了拍RK肩膀，“虽然导演系不是人能考上的，不过是你的话我就觉得也不是什么不可以。”

 

      “所以你是骂我不是人喽？”RK抬了抬眼皮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他看起来确实太困了，于是连吐字都有点含混不清，“再说了，我就是舍不得瑞琪一个人。”

 

      “其实我有时候对弗兰克也是。”艾尔怔怔地说。

 

      “弗兰克？哪个弗兰克？”RK一个激灵从草坪上起来，他像喝了一瓶纯咖啡因，当然再纯的咖啡因也没眼前的八卦来得奏效。

 

      “管理系文产的弗兰克。我被他抓去帮忙客串过几回作业……”艾尔懊恼地说，他拍了拍沾在裤子上的短草，“有空再和你说吧，反正那是个让人头疼的怪人。”

 

      转入众生食物链顶端的导演系费了RK大约一年时间，这下他莫名其妙成了瑞琪的师弟。新学期伊始，名叫RK的播报员便“瑞琪师哥”长“瑞琪师哥”短地成日伏在瑞琪耳边，造访戏文楼不给灵感枯竭的瑞琪留有一丝安宁。但这下，他们再也不必为拍作业的事而发愁了——四个人四个专业，要不是他们都一样懒，或许还可以一起策划一部短片申请大学生电影节的送展冲奖。但年轻就是用来荒废的，此时的他们就像暴涨的山洪，在肆意的逍遥与动荡间将身心泊到无边际的远方。

 

      为了庆祝RK成功杀入导演系，由RK本人做东，他们一起晃进了家价格对得起自己对不起RK的精酿酒吧庆祝。可惜酒过三巡了也没人喝出来这啤酒的口感与他们校门口的野店究竟有什么分别，弗兰克表示是你们的舌头没有品，瑞琪说只能是因为人不对所以酒不对，RK闻言就含上一口酒精渡进瑞琪嘴里说我看就弗兰克不对。弗兰克举着手机一通狂摁说对了对了果然还是RK的舌头最有品！瑞琪说你的结课作业另找代写吧你看看找RK帮你写本男同回忆录。

 

      “你们都他妈滚去北外算了！”作为唯一一个直男，只有艾尔痛苦地大声骂道。

 

      “你就不怕隔壁桌就是北外的啊，北外校友会们在来屠你的路上啊。”弗兰克咧开嘴说，“不过他们来了，应该就会喜欢上你的。你可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还没有感情所属的。”

 

      “就我没有？”艾尔鼻子里哼一声，“当”地把锥形杯砸在桌子上，“难不成你小子有？”

 

      “我啊，我当然有啊。”弗兰克大惊小怪地回答道，并用眉毛挑了挑对面RK瑞琪的方向。“他俩也有。我们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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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们随手翻弄着菜单，上面的数字再也不会使他们心惊肉跳了。RK提议说，不如来玩点可以助兴的游戏。他解释规则是需要大家先都闭眼，接着由一人在桌子中心放上一件物什，其余人只可以通过嗅觉来判断这是什么。猜不对的要罚酒。

 

      三人的兴致一下被调起。“——你可别搞什么脏东西给我们闻啊！”弗兰克嘟哝着闭眼，得到了RK的承诺后，瑞琪和艾尔对视一下也闭上眼睛。升起的黑暗也都调动起他们灵敏的感官，RK笑了笑，把握在手里的物件放在桌面上。他捏起两根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可以了，开始吧？”

 

      艾尔先皱着鼻子嗅，一股类似于金属味儿扑面而来，“是……纸钞！”弗兰克哈哈大笑说艾尔啊艾尔你几时见过RK身上会带纸钞！瑞琪也倾过身去，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那虽有金属的酸冷，但绝非铜臭。“是你的腕表？”他把脸往RK的方向转了转，依旧闭着眼睛。“嗯哼。”对方不置可否。

 

      气氛变得热络起来，他们接连又猜了车钥匙、开瓶器、随身烟缸、锅碗瓢盆甚至连什么古董之类乱七八糟的选项都猜了，猜得RK都从笑到怒说你们能不能有点品带带脑子看一看吧。三个人冤枉地睁开眼，别致的银白金属精致又明晃晃——是弗兰克的雪茄钳。几分钟前他还用它给自己剪了雪茄呢。“RK——你他妈！”弗兰克瞪圆眼睛质问道，“你什么时候拿去的？”他还下意识地拍了拍口袋，里面确实空空荡荡。“你别忘了啊，我可是怪盗。”RK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他勾起手把雪茄钳扔还给弗兰克。“还请愿赌服输啊，诸位老师。”在瑞琪满面痛苦地不断请服务生加酒的折磨里——他懊悔他们几个刚才说了太多的错误答案了。照这样罚下去，应该全场只会剩RK一个大玩家加他们三个酒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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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个该死的狗屁精酿酒吧晃出来的时候四个年轻人都有些喝软了，瑞琪记得那天的夜晚很亮很亮。那时候的他们还敢喝完再开回去，只要不走大路绕得远些，原来那时候他们就已经习惯于逾矩带来的特殊的快乐。半路的时候艾尔因为嫌弃弗兰克的烂车技跳车了，弗兰克死活要一起跟着下车，他说如果艾尔是要去背着他们偷偷呕吐他可以去拍些用于取笑他的素材回来。于是车上只剩下瑞琪和RK了。那时瑞琪还没考下驾照，考下了他也轻易不敢开RK的车，他怕把对方的车刮了RK狮子大张口要他陪睡一整年也还不起。

 

      在夜风里，RK降下车窗，风吻着他黑色的头发吹得猎猎作响。他扶着方向盘，如同掌舵的船长把握着前路的方向。RK的车品实际很稳，或许让人讶异，或许这也是他性格里无法割裂的的一部分。像抚开一片片倨浮的水草，瑞琪在后面看到了被海水洗涤到纯敛的黑色珍珠。

 

      在刚驶进没有路灯的野窄道，两双眼睛就都直勾勾地看见从道路前方的草丛里甩出一根银链子样的东西哗啦啦地一闪——那是一整排白森森的钉子，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靠啊不是吧，真有夜里扎胎的啊！”RK忍不住骂。

 

      他正要准备熄火下来检查，瑞琪眼疾手快地一把把他的变速杆往前一推，“知道就行了，你别停啊！”

 

      于是他们又像逃荒一样手忙脚乱地上了亡命的野公路。轮胎用它残破不堪的身躯不断咒骂着，车里的两个人却一路放声大笑，快乐从体肤溢出。瑞琪还心血来潮地放了一首《梦回唐朝》，RK说你看看这个音乐品味可真是要多迂腐有多迂腐啊，求求你能不能稍微抓紧点儿时代的脚步。瑞琪回敬他那我直接抓住你不就好了，引领时代的弄潮儿。他们一路向前开了快有二十多公里，连导航都懒得再骂他们偏航，RK也早就把那个忠言逆耳的疲惫女声闭掉了。

 

      在确定后视镜里面的确没有追赶的车辆之后，他们驶下了高速，钻进了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个穷乡僻壤的招待所。瑞琪把淋浴间让给RK先用，他自己换好衣服以后倚在床背上通过114联系公路救助队。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均匀又旖旎，像某种自然舒适的白噪音。瑞琪在这种极其适宜注意力集中的天然背景音里又打开电脑登录了邮箱，调出系里要求复审的文本聚精会神地重修。

 

      “招待所里有这么香的护肤用品？”他三心二意地问。

 

      “当然没有，只可能是我自带的。”RK湿漉漉地趿着拖鞋出来，“上周帮友校拍校庆的时候，那边的老师送的，一直在包里也忘了拿出来。”

 

      “省省吧，老说谎精，人家友校又不是盘丝洞，还能送你这么危险的东西？”

 

      “我这也算老的话，那你指定更不年轻，”RK轻易地靠上前来，发丝上的水珠滴进了瑞琪柔软的领口，那水和那味道打得瑞琪呼吸都调快了一频又一频——“别忘了你可还“长”我一岁呢，瑞琪师兄。”

 

      他们在入学的时候都学习过利用假想的安全线来保证拍摄画面不越轴的形式来摆放机位。而在那天，RK拉着他一同越过了这个轴。

 

      他们疯了一夜，像是势必要用一种颜色去融合另一种颜色。他们此刻也不过是无数人类欲望的倒影。瑞琪感觉到热，他热得像是高温下的巧克力那样融化了，化成更可口的熔盐。RK叠进他的深处，他的身影自瑞琪的视网膜上涔涔抚上来，占满了他的眼睛。他们饮鸩止渴着。瑞琪在起伏间从枕头里仰起头来，他在茶几台旁边的镜子里看见他们媾和接纳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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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战吗？嗯？”

 

      RK重心重重倚向靠背，语气里几分挪喻几分关心。他还在不停翻看着酒水单，像洗牌一样看看还能不能再开发出点足以折磨三个可怜人又不至于让他们明天真的赶不上进组班机的新选项。

 

      弗兰克疯狂给艾尔递眼色，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大明星，你就不能试试在RK眼下使上个老千。艾尔撑着太阳穴佯装已经喝飘了读不懂弗兰克的成仓暗度，他把表演天赋一股脑全用在装傻充愣上。

 

      两个深谙明哲保身的队友都看向瑞琪，瑞琪心下叹气，他伸出手腕一覆，盖住了桌子中心。RK好奇起来，一时又起了玩味的心思。他听到瑞琪语气平常，眼睛却亮得吓人，“再来一局，RK。这次我来。”

 

      “你又被点燃了，瑞琪师兄，”RK堪堪笑道，“将欲多之，必故与之。瑞琪老师，擒你总是这么的轻易，没有丝毫挑战性。”

 

      “那么，就天黑请闭眼了，怪盗。”

 

      RK笑了，他松了松领口闭上眼，颇有几分悉听尊便之势。这种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也不陌生的微妙气氛倒是一下子让在座所有人的酒劲渐起的焦灼慢慢攀上心头了。瑞琪好生端详过RK的脸，一种拉锯感渐渐上来，他手腕一翻，RK听清脆的“咚”得一声，丝毫回音的余颤也没有。“好了。希望这次也能遂你意，RK。”

 

      “如果遂我意了，我会先添一道上好的配酒菜的。”他听不出任何情绪偏向地说。瑞琪闻言狠狠地收起眉，他手一收，在桌子边缘攥成拳。他开始沉默地等。

 

      RK俯下身去。他的黑发点上桌面，他用第一口浅尝辄止的呼吸轻而易举地便抚去蜜饯与酒精的甜腻，嗅到了在那轻浮的伪装下类似于古朴的苦杏仁的气味。但它们还是如胶似漆地溶在一起，RK嘴角噙了笑，他善于捕捉其中的见微知著，他在第二次绵长的呼吸中捋顺了它们的前后层次。先是醇香，之后是发酵的微微刺鼻的味道，尾调是木，有一点清冽，更像是香根草混合了麝香。

 

      “可以了。”他向瑞琪宣告，并顺势直起身。虽闭着眼，却稳稳拿捏着准主动权。

 

      “那就买定离手？RK。”是瑞琪分明的声音。

 

      “就把弗兰克的法布勒斯（Fabulous）还给他吧。这么扩张力十足的气息，可实在不像你用的东西。”

 

      “好，那就可以了。”瑞琪说，RK睁眼，他拖长了尾音，那笑意还没来得及传递到眼角，就先在喉咙里冻住了。咫尺之间，哪里见得什么法布勒斯，在倒映着暖光、摆尽酒杯与冰球的台面中央，是一根用到磨平了表面印花的钢笔。除下了笔帽，里面灌的是最普通的时间一久就容易堵塞的老碳墨——是碳的味道。

 

      一个太过简单的谜底，一个过于聪明的人。弗兰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手里的烟灰积得老长。

 

      RK明明灭灭的目光递上瑞琪脖子，拷问全靠对视。

 

      “让大家见笑了，等下我可以放你少喝两杯，RK。”瑞琪先笑道，“明天还要指着你带我们赶飞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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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机仪式当天RK带着剧组人员在烈日前烧香，已经基本熬过前期准备的剧作方们就不必受此折磨，只需在搭好的乘凉棚里吃吃西瓜刷刷手机待命，没有际会临时会的时候，偶尔会被抓去替补一会儿场记。瑞琪在起香的时候出于礼貌也跟在了剧组人员身后，他看见RK的目光坦荡又目空一切，像是在同金色的日下战书一样。有一瞬瑞琪甚至觉得RK的眼睛或许能直视太阳。三香旬后，弗兰克看见瑞琪就抓紧调侃他说看你眼神就知道你还是爱他。

 

      瑞琪摇摇头。说不清，但那绝对不是爱了，弗兰克。

 

      “这应该是一种习惯，”瑞琪思索着总结道，尝试用能够想到的那些既不暧昧又不过二元的词汇将这种情感定性给老痞子弗兰克听，正巧他瞥到了弗兰克手里还有一杯冰咖啡。“就像你这杯咖啡里的冰，它只在该在的时候存在，不该在的时候它会自行消失，但它的存在过就一定会稀释掉一部分咖啡原本的苦香。”

 

      “剧作老师可少犯职业病啊。”弗兰克嘲笑他，他掌心的温度让冰块占了大半的苦涩液体也难耐地渗出了水珠。弗兰克抽出纸巾擦了擦，好像也陷进了关于咖啡和冰的比喻里。

 

      “所以你倒是说说，你们到底为什么分了？”他终于发问，脸上退掉了嬉皮笑脸，正经起来以后的弗兰克看起来又是一潭深水。

 

      为什么？瑞琪计算着，那应该是毕业后的第四年，或者第五六年？入行后的日子被一个一个项目切割得支离破碎，与其用月份来作为时间单位，不如项目计算来得更准更周全。

 

      他记得他们那会儿各自在跟不同的项目，恰好取景地在同一个城市。他们抽了一个白日匆匆碰了一面，互相填补了一些肉体与精神的需求，洗过澡以后瑞琪开门去拿外卖，配送员把整整一大包纸袋挂在门口，瑞琪摸了摸，还没太凉。RK在回方才没来得及处理的来电，瑞琪拎完东西回来见他还在床上，从衣架里拆了套酒店的浴袍扔给他。

 

      瑞琪把大堆的一次性纸袋扯下来，取出里面的食物、水、剃须刀与泡沫皂。他一一把东西归类，在RK放下移动设备准备去搞点什么吃的的时候，瑞琪走过来，他把刚刚分好的外食放在RK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

 

      ——那是一大碟一次性塑料盘子盛放的水果。横在两个人中间。RK听见瑞琪平铺直叙地开口：

 

      “要不先到此为止吧。”

 

      RK被问到了，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像是一次短暂的思考。“你说说理由，好让我心服口服。”他瞥了一眼那个大果盘，那里面的东西着实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趣。他只好又把视线移向瑞琪的脸。

 

      然后后知后觉他的脸竟也同果盘一样。

 

      于是一切都不攻自破了。就像他们在一起时那样，在一场拍完作业的果腹时间里，他们像吹泡泡一样把自己当下全部的爱意与托付吹进了对方的耳朵里。宇宙为之而流转，浪漫的事他们都做，不浪漫的也做。或许有些已经违背了主流的价值观与道德，但他们在其中皆尝遍了宇宙中应有尽有的快乐。接着在一道果盘划开的界限中，一切已然结束，他们在天亮时脱下假面，脱离舞池各自回到茫茫人海中。

 

      或许在奔腾的生命里，他们交汇融合，用快乐的涟漪泛起日月，摇碎世间所有的光。然而在这之后，在下一个流域岔口，无需道别地便流向不同的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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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大概这样，也没什么特别有趣的。你和艾尔呢？”瑞琪反问道，他手上还在努力翻找着愿意提供冰袋的冰激凌外卖，“要吃什么味道的？香草？还是薄荷？”

 

      “我啊，我们的路还长着呢。”弗兰克把湿掉的抽纸攒成一个球抛进垃圾箱，这动作让他透露出些大学时候的既视感来。“艾尔的野心还是窄，放开手脚来说起来容易，但他的确需要更多历练去打磨。这一点倒希望RK能教教他。”

 

      瑞琪笑了，“说不定是你身上功利气太重，我倒是希望艾尔能永远保持自我，无论他火与不火。”

 

      他和艾尔都出身于小城市，在成年之前的生命里那些故步自封的环境中，他们都被寄予了太多的希望。他们的父母将希望兑换成语言，兑换成金钱，兑换成乐器与设备，兑换成能支撑他们走向艺术院校的一切手段。这是在进了校园之后的一年他才意识到的一些不同。弗兰克的家乡位于全国的经济命脉，摒弃当地的艺术学府跑到首都来只是为了积累些不同地域的人际资源。RK自小在皇城根儿下长大，考入最高艺术学府只是他人生履历中平平无奇的一笔，纯粹是因为他喜欢。要论惊艳程度或许还没他少年时拿的国内国外一堆奇奇怪怪的奖听起来更让人叹服。

 

      他完全能够理解艾尔的瞻前顾后，也因为同RK的交往，他也知晓弗兰克的苦衷。

 

      在他们分手之后，瑞琪帮RK把他的东西寄回去，但几次RK都在外地带组，瑞琪也只好作罢。

 

      瑞琪还是不够狡猾。他只把那些东西一样样叠好装好了收拾进衣柜里，他并没有再去多想一步，比如假设这些东西一天放在这里静静等着，那么它们的主人是否也就一天可以再回到这个公寓楼。

 

      瑞琪的冰激凌到了，助理帮忙拿了过来，感谢冰袋，它们都还完好。瑞琪向其他工作人员分发着，弗兰克只后悔手里的烟点得太早。“那他和你现在还有联系吗？”他又补充，“工作之外的联系？”

 

      瑞琪开始思索。“不多，偶尔会在回邮件的时候添上几句近况。”

 

      “他和艾尔的联系倒是一直挺多。”弗兰克也思考了一会儿，“我想RK应该很早就想接你的《蓝墨水》了吧，非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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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墨水》：「我厌倦颠三倒四地讨论爱与死，会呼吸的都会都懂。为什么不谈尊严呢？」

 

      杀青宴导演喝到稀里哗啦。RK完全看不出醉了，仪容端庄，思路清醒，措辞斟酌。直到轮到瑞琪代表剧作组向RK敬酒时，他就确定RK一定已经醉了，酩酊大醉。他冷厉的黑色眼睛已经呈现出虚空，从中透出一股硬骨在焚烧过后即将一碰就要倒塌的那种脆弱——那是完全不属于RK的东西的。他们互相道了些“大卖大火”一类的场面话，然后瑞琪把透明的酒精喝光，半指高的小玻璃杯渐渐见底的时候，RK说，散了以后你等等我。

 

      瑞琪企图去解读RK的表情，但那里面设了一万条加密码，对他这个半路学文的简直不可企及。

 

      他们都喝了酒，车是不好开了。瑞琪索性联系了楼上的客房部订了一个房间，并提前上去备了水沏上茶，那些褶皱的干枯叶片在沾到水的一瞬，就像重新被赋予生命一样颤抖着张开了。它们注视着瑞琪像会客一样会RK。

 

      他进门，酒精氤氲掉了RK的一部分锐气，像出席各类颁奖活动时上的礼节性的淡妆一样，人为地用粉饰去收住了他的一些锋芒。

 

      “和我好一夜吧，瑞琪，就复合一夜。”

 

      “‘好’是什么？”瑞琪问他，“你如果真想，为什么不用‘爱’呢？”

 

      RK沉沉地笑了，“因为好可以演，爱不能。瑞琪，你见过当真有人能做到只相爱一夜、并且天一亮就能放下的，不是靠演技的人吗？”

 

      在一层层剥开无数层情感相筑的蚕丝与茧，终于里面只剩下一副空空的壳了。那里面曾经有仰慕，有妒忌，有爱意，有占有，有姑息。但现在，里面只有透进来的呼啸的风声。如果把它挂进798的艺术展里供人来参观，那么在人来人往之间这个作品名字一定叫《两个骄傲的白痴》。

 

      瑞琪避重就轻地答，你把戏和人生混为一谈了。

 

      RK反问，你就不是么？你的《蓝墨水》，我在里面看到了太多的我和你。

 

      那不是你我的故事，但有你我都亲尝过的情感。在童年的漩涡里千疮百孔的自我认知，在沉默的喉头里生根的情愫，在无数的自卑、挣扎、反抗、割裂中学会平衡，在同类的舔舐里坦然地溺死。

 

      他的眼眶里有泪滚下来，模糊了他眼角下岁月侵蚀出的浅浅眼纹。“我不为里面的人物而接它，更不为你也不为我。我就是单纯想拍它。我要把它的心脏举给众人看，哪怕它不体面，它还捏爆了观众的颜面和自尊。”RK的咬字残忍却清晰，甚至里面掺夹了几声低低地讥笑，他像宣告一样地说下去。“如果一部作品不足以捏爆观众的自尊，那么它就是有罪的。它如果捏爆了观众的自尊，那么我有罪。”

 

      瑞琪摇摇头。“你不必一定要执着于当罪人，同时也没人能够判你有罪。”

 

      “那我是什么？”他反问瑞琪说，“我不是罪人，你觉得我又是什么？”

 

      “那你给自己判了什么罪？傲慢？因为打破了神的秩序、把陈规踩在脚下，又不知为人的局限，从神那里篡夺下了创造权？ 你如果要偏说有什么罪，”瑞琪定定注视着RK的眼睛说，“那就是你的背负你狂妄自大的灵魂你从上帝那窃取的才华你的过去和你的每一秒的当下让我从十来年前就开始爱过你。”

 

      RK愣住了。他的后背僵硬，天台上忽然灌进来一阵冷风，好像把什么也吹一起熄了。

 

      “你如果目标是注定要成为艺术史上的罪人，RK，那么就把这份原罪一起带上，在此之前，它会一直收在我这里。”

 

      瑞琪伸出手，他点了点额头上的那道疤痕，又用它扣了扣自己的胸口。无数的因子从那里激活翻涌起来，瞬间吞没了他。但人类的情感有一部分是能相通的，它们并不一定要借助物理的载体就能沟通，如同艺术本身一样。它们自他的胸口涌出，先是挟裹了瑞琪，后也把RK卷了进去。这种情感或者说这种罪一如沙漠的飓风般扬起亿万沙砾，超脱了名叫RK瑞琪的物理本身的桎梏。有一瞬RK想过去伸手抱住瑞琪的肩膀，但他早就放下这样做的身份和理由了。他只能用眼睛去看着他，他不知瑞琪是否也一样。

 

      “你还记得我们大二那会儿么？”他最终开口，“2012年，《云图》点映的时候雨果维文来了学校报告厅，我们那会儿追他都快追疯了，后来北影节的时候我们又去百子湾的资料馆刷了一次。”

 

      “My life exdends far beyond the limitations of me.”（*《云图》中雨果维文的台词：“我的生命远超越了我的局限”）

 

      于是思绪像一条淌满了的河，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外溢。瑞琪在河中淌过，他毫不费力地就把这些片段从错综复杂的记忆里摘取出来，它们一直被他擦拭得像刚发生过的那样安静地躺在那里。“Our integrity sells for so little,but it’s all we really have.”（*《V字仇杀队》中雨果维文的台词：“我们的尊严不值什么钱，但却是我们唯一拥有的东西”）

 

      他们同时都笑了。灯光在他们头顶，夜风也拉得好长。

 

-戏梦浮生-完

分为：谣言的起点、不起眼的辟谣、愚人节整活
全是官方整出来的

一、谣言的起点

红龙之战里瑞琪那惊天动地的一推——

然后淘米立刻在书上刊登了这玩意（右上角）

小摩尔们一看，突然觉得选项a很有道理。于是谣言开始传起来。

这大概是谣言的起点。（但实际上官方根本没给出正确答案（……

二、不起眼的辟谣

（这种暗搓搓的辟谣真的有用吗（擦汗.jpg

三、愚人节整活

时间跳到2013
这个时间点瑞琪rk兄弟论已经很少见了。
官方突然联合起来整了个大活儿

希望不要有人截图只截一半，然后把愚人节玩笑信以为真了（擦汗.jpg

参考资料：

2013年的我居然已经在辟谣，并且记下了杂志侧栏的石锤，导致这份辟谣除了rk全名已经过时外其他资料到今日依然管用。（不要转发，艾特太多人了，转发会打扰别人）

2013年官方愚人节玩笑：
    4.1 猫霸首当其冲 ←看评论，精彩纷呈
    4.1 凯文迅速跟帖
    4.1 官博火上浇油
    4.7 猫霸承认是愚人节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