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伏abo】在後悔過後(完)
突然想到的單篇
∆ 原著向,abo,HE,單篇,1w字
∆ 角色都屬於原著作者芥見下下,一切ooc屬於我
∆伏黑惠:O,20歲,一級咒術師;五條悟:A,33歲
∆ 簡介:
澀谷事件處理完後,成年的伏黑惠與五條悟結婚,並且伏黑懷了五條的孩子。
某天出現了與真人相似的未登記咒靈,伏黑單獨出任務去調查咒靈時,因為還不了解咒靈的能力所以不小心被他碰到了,導致失去肚中的孩子並且無法再懷孕。
∆一些注意事項:
文內的伏黑惠因為嫁給了五條悟所以是「五條惠」,但是稱呼惠為五條的話我怕會跟悟搞混所以還是以伏黑稱呼惠,但是請記得正確來說伏黑惠=五條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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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的單篇
∆ 原著向,abo,HE,單篇,1w字
∆ 角色都屬於原著作者芥見下下,一切ooc屬於我
∆伏黑惠:O,20歲,一級咒術師;五條悟:A,33歲
∆ 簡介:
澀谷事件處理完後,成年的伏黑惠與五條悟結婚,並且伏黑懷了五條的孩子。
某天出現了與真人相似的未登記咒靈,伏黑單獨出任務去調查咒靈時,因為還不了解咒靈的能力所以不小心被他碰到了,導致失去肚中的孩子並且無法再懷孕。
∆一些注意事項:
文內的伏黑惠因為嫁給了五條悟所以是「五條惠」,但是稱呼惠為五條的話我怕會跟悟搞混所以還是以伏黑稱呼惠,但是請記得正確來說伏黑惠=五條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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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中沒有恐懼。但完美的愛會驅除恐懼,因為恐懼與懲罰有關。那個害怕的人在愛中並不完美。
(約翰一書4:18)
01
「伏黑,你冷靜的聽我說」家入硝子面色凝重地看向面前的人。
「你的孩子在到達這裡之前就已經......,我估計是那個咒靈的術式,但他的術式還不完全,所以你受的傷還是在我能用反轉術式治療的範圍內」
「......」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在我治療你的過程中,我發現這個咒靈有與真人相似的術式,就類似於無為轉變,所以我指的是......你被他碰到以後......以後可能就沒辦法再懷孕了......」硝子難得的皺了下她那好看的眉頭。
「......」
「伏黑?你......你還好嗎?」
— — — — —
伏黑惠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還未開啟熱水器,任由冰冷的水就這麼打在身上,他虛弱的將雙手撐向鋪有白色磁磚的牆面,隨後低頭盯著腳下的排水孔發呆了許久,並且不斷地回想不久前硝子與自己的對話。
“你在來之前有跟五條說過了嗎?”
伏黑低下頭,他長長的瀏海遮住了自己的表情。
“......沒有......那個咒靈碰到我之後就逃走了,我因為下腹血流不止所以......一心只想到要來找您......”
伏黑邊說邊下意識的捂住腹部,並且微微地顫抖。
硝子的視線偏向伏黑抱著下腹的手。
“伏黑,雖然你身體的傷都治好了,但是我知道這孩子對你跟五條來說非常重要,所以......如果你沒辦法跟他說的話我可以幫你說,只要我傳簡訊給五條請他完成任務後過來我......”
“不、不用!”
伏黑一聽到硝子要通知五條,他急忙上前抓住對方正要拿起手機的手,隨後有些錯愕的撇開眼。
“抱、抱歉家入老師,我......我只是目前有些混亂,沒關係的我、我會自己處理,而且......孩子的事我認為......還是我親口對他說會比較好......”伏黑邊說邊放開抓住硝子的手。
畢竟是伏黑與五條兩人的家事,她本來就不應該插手。
硝子拍了拍伏黑的肩膀,對他叮屬一些注意身體的事項後要對方回去好好休息,伊地知那裡她會幫伏黑請假,並且要他放心不會把孩子的事說出去。
伏黑隨即對硝子道謝後離開了高專的醫務室。
經過漫長的洗澡時間,伏黑也不知道頭髮有沒有確實擦乾的開始吹頭髮,被迫吹離的水珠濺到他的大腿與床鋪上,但他沒注意到自身已經停滯許久的手。
「嘶......」
伏黑將耳旁的吹風機迅速拉開,之後便隨手拿起身旁方才擦拭身體的濕毛巾,覆蓋在因熱風而吹紅的右耳。
太糟糕了......
此刻的他心中莫名多了份恐懼感,伏黑終於克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皺起眉頭並且雙唇私自的顫抖著,像是要阻止下一秒眼淚蹦出眼眶那樣,伏黑彎曲身體將雙手覆蓋整臉撐在大腿上。
為什麼自己偏偏就沒注意到那個咒靈的術式與真人相似?
為什麼自己要在懷孕時接下那麼冒險的任務?
為什麼被碰到的偏偏是自己?
為什麼消失的是五條悟的孩子?
伏黑往後仰順勢躺在床上。
五條悟被封印了一年,等他出來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間解決了,這是在預料中的事情,也再次證明了五條悟是最強的事實。
等整個事件真正處理完畢,五條在伏黑18歲生日那天跟他求婚,畢竟他們在澀谷事變前就交往了這也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五條被獄門疆封印的這一年裡,認定了伏黑就是要與他共渡未來的人,而後者也答應了求婚。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五條悟一人的情況下完成了,可以說是非常順利......非常完美?
伏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五條悟是個在所有人眼中的完美存在
根本可以說五條悟這個名字就是完美的代名詞
五條悟他可以是個完美的人、完美的家主、完美的咒術師、完美的老師、完美的戀人、完美的伴侶......
但他唯獨不能是個完美的父親
因為伏黑惠剝奪了五條悟成為一個父親的權利
這是否就代表說伏黑惠是五條悟人生中的污點?
不,伏黑惠就是五條悟人生中的污點
因為我害五條悟失去了他的孩子
02
伏黑是被陽光中的暖意叫醒的,其實平時的他都會在固定的時間自然醒,但今天有些反常。
起床後伏黑確認了下手機訊息,伊地知果然有傳簡訊給他要他好好休息幾天,對方也沒向伏黑詢問過多與身體情況相關的資訊,他一直都知道硝子是個不會食言的好老師。
伏黑滑了下訊息欄,五條果然也有傳訊息給他。
[惠~早哇~我又要出任務啦😢]
[伊地知跟我說你從今天開始休息三天]
[惠怎麼都沒跟我說😢]
[偷偷跟惠說一件事~]
[今天車站旁的那間蛋糕店切片蛋糕買二送一呦~]
[😋😋😋💕💕💕]
這是要我幫他買蛋糕吧......
五條幾乎都很晚才回家,昨天他也回來過了,雖然伏黑不清楚對方確切的到家時間,但他能感受到躺在床上時身後有人鑽進棉被中,並且用雙臂圍抱著自己,而此刻他只要輕微的呼吸一下,就能聞到那不能夠再熟悉的信息素,那是一種安心與平靜,伏黑很喜歡五條身上的味道。
今天一早五條照慣例比他先出門了,雖然伏黑不在乎自己的丈夫是否有先報備後再出門,但對方會傳簡訊給他這似乎已經成為了習慣,而伏黑也在這不知不覺中,被五條養成了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先看訊息。
[回來一起吃]
簡單的回了對方訊息,伏黑準備起床漱洗。
雙腳剛踏向地板,他坐在床邊看向床上那另一半屬於五條的部分,那裡似乎還存有著餘韻,伏黑不捨的將一隻手探了過去並且若有所思。
如果五條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
那還會像現在這樣對待他嗎?
伏黑最近開始覺得自己是個幸福的人,應該說「幸運」會更為貼切,他從不認為自己會過得那麼好,自從可疑的白髮男子在他們兩姐弟的生活快支撐不住時,恰巧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也恰巧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動力。
伏黑現在回想起來,可能在知道那人的名字是五條悟的當下,自己就在不知不覺中帶入了情感也說不定,他根本沒想過會與五條發展成伴侶關係,他也不敢想,但就這麼幸運的發生了。
可是,果然還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吧......
但這個代價對他來說太大了
不對,應該說
對五條悟來說這個代價太大又太殘忍了
五條悟根本就沒做錯什麼,他只是拯救了伏黑惠與伏黑津美紀,這對最強的他來說只是生命中的一小點而已,五條不止拯救了他們也拯救了世上大部份的人,他應該跟津美紀一樣是最有資格得到幸福的人,但現在卻毀了......
毀在伏黑惠的手裡
— — — — —
才正要按下門鈴,房子的主人就已經搶先開了門。
「啊!抱歉......欸、惠?你怎麼來了?」
伏黑津美紀一如往常的綁了個高馬尾,氣色看起來不錯正準備要出門的樣子,她胸前背了個嬰兒背帶,並且那帶中的小傢伙好奇似的,奮力想回頭看看是誰站在自家門口。
啊,不對,她現在的名字應該是禪院津美紀。
「我今天休假,來看看你們」伏黑平淡的說。
「你怎麼沒先傳訊息給我呢?啊對了!我剛好要出門,惠能幫我照顧一下小旭嗎?」
面對自家姐姐的請求,伏黑再次看向那成功回過頭吸著奶嘴與自己對視的小傢伙。
「好......」
伏黑津美紀在與羂索相關的事件都結束以後也理所當然的醒來了,並且在伏黑細心的解釋下,她接受了那些以前不曾聽見自家弟弟提起的事情,這其中當然也包含了伏黑與五條是戀人關係的事。
禪院旭是津美紀(O)與禪院家中一名女性咒術師(A)生下的孩子。
事情結束後禪院真希當上了禪院家主,原以為要花上一段時間才能改變的禪院家,竟然在她的領導下,只花了一年就徹底改變了先前歧視非術師的觀念,這讓伏黑吃驚了許久,當然,那個禪院直哉現在是徹底閉上嘴了。
津美紀是在禪院家改變之前就認識了這名禪院女咒術師,雖然她們交往的時間比五條與伏黑晚又短,但是她並不歧視津美紀而且非常愛她,因此在當時大部分禪院家的人還排斥著非術師的時候,她們獨自搬出了禪院家同居,並且在伏黑與五條結婚前兩人就成婚了,也在他們生孩子前就生下了禪院旭。
當然,這全部都是在五條悟的同意與支持下進行的。
伏黑觀察著正躺在自動搖籃安靜吸著奶嘴的禪院旭。
也太過安靜了......
這真的是嬰兒嗎?
雖然津美紀有先跟伏黑說明旭很乖不愛吵鬧,所以要他別擔心,只要待在旭的身邊就好做自己的事也可以,但伏黑還是對一個只有一歲的嬰兒能這麼乖巧感到不可思議。
盯著旭吸允奶嘴時會微微鼓起的臉頰,突然讓伏黑有些好奇的想去戳戳看,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啊......好軟
「啊~哎~」
「!」
等到也對自己有興趣的伏黑終於伸出手,禪院旭忽然放棄口中的奶嘴抓住他正戳著臉頰的手指,任由沾有大量口水的奶嘴掉到伏黑的手背上,隨後自顧自的研究起來那小手抓到的東西。
「啊!不能吃我的手......」
「哎~咿~」
由於還在長牙期,小寶寶本能的就要將手中的東西放入嘴裡,伏黑在驚嘆中伸出另一隻手要阻止旭。
他怕立即抽出被抓住的手指會驚動到旭,又擔心另一隻手在阻止他的過程中會傷到寶寶,結果伏黑情急之下竟然用伸出的手輕捏住旭的兩頰,讓他嘴巴被捏成了O的形狀,這時如果有人進門應該會覺得他們非常好笑。
「哦嗚~哇哈哈哈哈哈~」
本以為寶寶會哭出來,但旭意外的對伏黑笑了,這讓後者呆滯了一下,隨後也輕笑了起來。
「噗,你、你笑做什麼?臉都被我捏歪了還笑,現在還沒有同伴能陪你玩,等到我們五條......」
下意識就要說出原本為孩子取的名字,伏黑打住後將話吞了回去。
啊......這個名字不能用了
也用不到了......
他放開了寶寶的臉,握緊被旭抓著的手。
忽然像是有股空虛蕩在心頭,伏黑就這麼看著面前的旭,而什麼都不知道的後者疑惑的歪頭。
「抱歉了......旭......」
03
最終,伏黑惠還是失敗了。
伏黑原本想告訴自己的姐姐,他肚中的孩子因為自己的過失而沒了,所以旭沒有能一起長大的玩伴了,然後跟津美紀說聲「對不起」。
雖然伏黑知道以津美紀的個性來說,她會原諒他,然後她會跟他說「沒關係的惠,你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絕不能這樣,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的原諒他,原諒伏黑惠。
這樣的話五條悟的孩子豈不是很無辜嗎?
叮鈴———
「歡迎光臨!啊,您好!請問今天也是想要草莓蛋糕嗎?」
因為很常來這家甜點店,所以裡面的店員幾乎都認識伏黑與五條。
「您好,是的。請問現在的草莓還甜嗎?」
「這個嗎......因為草莓季已經過了,所以目前的草莓都會帶點酸味,請問這樣可以嗎?」
有酸味嗎?
雖然能看到五條那因為期待過高,在吃到草莓的酸味後而扭曲的臉還滿有趣的,但伏黑還是決定不買草莓蛋糕了。
「那今天先不買草莓的,換買藍莓蛋糕吧」
「好的,請問要買幾片呢?」
要買幾片呢?
五條老師說買二送一,三片的話會不會太少?
但是再多買幾片的話......會不會太奇怪......
平常也沒買那麼多,如果今天買太多就好像......
就好像我想要彌補什麼一樣
不行,這樣就會被他發現了
「兩片就好,多送的也是藍莓口味,謝謝」
— — — — —
他會生氣嗎?
會生氣的吧?
這是當然的
五條悟很少會對伏黑惠生氣,基本上他都是一臉笑笑的樣子,連裝疲憊也是笑的,但會在對訓時對伏黑嚴厲一下,是的,只是一下子而已,等訓練結束後又是那個皮皮的模樣。
伏黑知道自己應該對五條誠實,他應該要一五一十的對自己的丈夫說孩子沒了的事實。
並且伏黑惠必須受到懲罰,嚴厲的懲罰。
這個懲罰會是什麼?伏黑他想都不敢想。
他知道就算是五條要離開自己,伏黑也只能接受,因為這是他所犯下的錯。
但是想到這裡,他卻怕了
這種因為得到幸福最後卻不得不放棄的感覺非常可怕
不對,伏黑惠連考慮要不要放棄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當時,我選擇到禪院家......
伏黑瞪大了雙眼,他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想。
當初他是為了津美紀的幸福才跟五條悟走的,但是現在的他竟然會冒出這種可怕的想法,這不就是要阻擋津美紀的幸福了嗎?
伏黑惠你太自私了
但是......但是......
如果當時他拒絕五條,並且到禪院家的話
那麼伏黑惠現在的丈夫會不會就不是五條悟了?
伏黑惠會與其他人成親,並且懷那個人的孩子
這麼一來現在出事的
就不會是五條悟的孩子了......
叮———
枕頭旁的手機響起訊息提示聲,伏黑闔上看到一半甚至是根本沒看的書,隨後拿起了手機查看訊息。
[惠😢]
[那些老頭子又找我麻煩了😢]
[可憐的悟先生今天沒辦法回家了😢]
[但是我明天休假喔!😘]
[惠早點睡我們明天出去玩吧!💕]
這是逃避
伏黑惠今天成功逃走了
[好]
[晚安]
04
就像是五條悟早就預料到那樣,今天天氣很好,非常適合出去玩。
比對方先起床的伏黑惠,安靜的以枕頭當靠枕坐在床上,翻閱昨天根本沒心思去看的書。
枕邊人以環抱他細腰的姿勢繼續補眠,五條將頭靠向伏黑的腰側,平穩的呼吸證明了他睡得很安穩。
看完一頁內容後翻到下一面,抬起頭確認了下目前的時間是10:47,隨後伏黑將視線下移至自己丈夫的臉上,感覺對方還未有要醒來的樣子。
伏黑覺得不可思議,昨晚的自己明明是那麼的恐懼與不安,現在卻有心思去讀書,這可能是因為五條的存在讓他能保持安定的心吧。
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如此,五條悟在自己心中就是個能依靠的存在,伏黑也在這種不覺中選擇去依賴對方,而五條也會不埋怨的接受他的依賴,那是他們在這幾年中培養出的默契。
伏黑將手伸向腰旁的白髮,以輕輕的不打擾到對方的力度撫摸它們,不出所料,五條的頭髮又細又柔軟。
如果以後都摸不到這種觸感
糟糕,他大概會很難過吧
非常非常難過的那種......
微風吹動了透出微光的窗簾及伏黑的頭髮,他側過頭看向半開的落地窗外頭的景色,這是五條與伏黑婚後同居的家,他們甚至討論過要在院子養隻狗,大概是白色的大型犬,領養的那種,因為自從伏黑的白玉犬死後到現在,他還是會感到難過,五條看的出來,所以養白色的狗也是他提議的。
但是伏黑想等生下孩子以後再考慮什麼時候養狗,因為他想盡全力去愛五條的孩子,不想再將其他的心思放到小狗上,因為他知道他會很愛她。
伏黑惠會很愛很愛那個孩子
但是現在似乎到了該養狗的時候了,而且必須要想新的名字才行,小狗的名字。
「惠~早安~」
右手感受到些許濕潤的溫度,不知何時醒來的五條輕吻撫在自身髮絲上伏黑的手,並且用他還帶有一絲絲倦意的雙眼看向身旁的人。
五條悟是最強並且唯一有六眼的咒術師,但他只將自己微弱的那一面展現給他的愛人看,那個他最愛的伏黑惠。
「抱歉,吵到您了嗎?」
「嗯~沒有,抱歉惠我太晚起床了對不對?」
「沒事的,五條老師您太累了,今天難得休假可以好好在家休息一天......」
「不要,我不要!跟惠約定好了今天要出去玩就要出去」
五條更加抱緊伏黑,他將頭埋入對方腹前。
「那您再睡半小時好嗎?時間到了我會叫您起床」
「那我們去動物園,惠你最喜歡動物園了」
「好,我們去動物園,您先好好睡一覺」
「好......動物園......」
五條又恢復了平穩的呼吸,雖然他忽然鑽進自己的腹前讓伏黑有一瞬間感到緊張,不過這感覺很快就過去了。
五條悟是特級最強咒術師,也因此他時常被分派到棘手的任務,雖然本人看起來毫不在乎又能快速解決的樣子,但是伏黑知道自己的伴侶其實是很辛苦的。
畢竟五條悟要守護的東西非常多,而伏黑惠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在最強面前每個人都很渺小,就算自己現在成為了他的伴侶也一樣。
所以他不能再讓五條多心了,這不是他應該分心的事情,由伏黑惠去處理就好,他自己去承受就好,因為五條悟什麼都沒做錯。
順了順身下人的白髮,伏黑探下身親吻五條的太陽穴,隨後重新翻閱方才在看的書。
如果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但伏黑惠是真的有這個資格嗎?
這一天直到13:23分,他們才整理好準備出發去動物園。
05
伏黑惠習慣稱呼五條為五條老師,而後者也習慣了,就算他們現在的關係改變了,五條也不會強迫伏黑改稱呼,但如果是在某些「特殊情形」,伏黑是會主動換稱呼的,五條大概就是知道這點所以才沒那麼在意稱呼的部分。
也許是因為太晚出發,動物園現在擠滿了人,甚至連要觀賞那些較受歡迎的動物都大排長龍。
還好他們來動物園的次數多到數不清了,所以也不是非得要看完全部的動物才離開,但是有人似乎不這麼認為。
「五條老師,您現在是在無目的的亂走吧」
「啊~~為什麼那些動物會那麼多人想看啊!都是惠沒叫我起床才會這樣!對啊惠好可惡啊!」
「好好,是我的錯,那還要吃冰淇淋嗎?」
「這不是當然的嗎!」
伏黑知道五條非常喜歡吃動物園裡的冰淇淋,而他喜歡的原因非常奇特,就是在包甜筒的紙上印有小兔子所以特別討喜,五條是這麼說的。
他們來到了店裡,因為今天太陽極為賞臉所以大家都來吃冰淇淋了,而原本因為要吃冰所以心情不錯的五條,看到這排隊的景象臉瞬間又垮了幾分。
「五條老師我去買吧,你找個位子......」
「我不要!反正這裡人那麼多位子一定也沒有了,我要跟惠一起排隊」
由於排的隊伍成S型,所以會與其他客人並排,而這家店因為走的是可愛風格,所以店內大多是女性客人,在客人與客人之間的距離大概隔了一公尺左右,因此伏黑能清楚的聽見與他們並排的那些女生的對話。
「欸欸妳看旁邊,不覺得特別帥嗎?」
「我剛剛就覺得了!雖然戴著墨鏡但是感覺很帥呢!」
「妳們看那人好高喔!」
「對啊!特別顯眼,感覺是個大帥哥」
「不知道他們等等要去哪一區~」
除了煩躁
還是煩躁
雖然伏黑聽多了這些外人對五條的評論,他本該要感到驕傲,因為自己的丈夫是多麼的讓人羨慕,並且他得到了他。
但是這也代表著五條很受歡迎、很引人注目,那麼自己到底有什麼能與他相配呢?
伏黑惠你憑什麼
「惠~你等等要點什麼?好像有增加了幾種口味欸」
五條邊對伏黑說話邊從後方將雙手環上他的脖子。
而排在他前方的伏黑像是嚇到一樣的怔了一下,隨後便抬起一隻手抓住五條的手臂。
「我今天......沒有要吃冰」
「欸?可是是惠帶我來的耶,惠真的不吃?」
「嗯,現在不太想吃」
「那好吧!但是等等也可以讓惠吃一口我的喔!」
「嗯」
說完,五條便將下巴靠在伏黑的頭頂上,雖然後者抱怨了這樣移動很困難,但是他就是不放開他。
五條點了草莓牛奶口味的冰淇淋,由於他們太常來了,所以認識的店員在冰淇淋上多插了一支威化條給五條,之後那兩條威化條都被伏黑吃掉了,那是五條要他吃的,而兩支都是草莓口味。
「惠你想上廁所嗎?」
「五條老師是您想上廁所吧?」
「冰蹦!答對啦!不愧是惠~」
「唉......我在廁所外面等您,您快去吧」
「耶~惠不可以偷跑喔!不然悟先生可是會哭的~」
「知道了,快去」
差不多到了該回家的時間了,他們剛好走到距離動物園大門最近的廁所,伏黑就在附近的長椅坐下休息順便等五條上完廁所。
「不好意思,請問您方便幫我們拍張照嗎?」
上網搜尋這附近有哪些好吃的餐廳,畢竟也到了該吃晚餐的時候了,滑手機滑到一半,伏黑忽然被一名陌生男子搭話。
「要拍照是嗎?好的,我剛好在等人所以沒關係」
「啊,太謝謝您了,美奈子!這位先生說可以幫我們拍照」
男人跟伏黑道謝後回頭呼叫自己的妻子,在不遠處推著嬰兒車的美奈子帶著微笑走來。
「真的很謝謝您,我們第一次帶孩子來動物園,想拍張照做紀念,但是我們兩人的個性都有點內向,不太敢要求別人幫我們拍照,自拍嘛又拍的不太好看」
美奈子邊說邊與身旁的丈夫笑了起來,她看起來是個優雅又溫柔的女性,男人的氣質也與她相似,在伏黑眼中兩人就是非常般配的一對夫妻。
「先生我剛才看您臉帶微笑覺得您人一定很好,所以就試問看看了,您果真是個好人」
我在笑......?
伏黑聽見男人的話後不可置信的抬手摸自己的臉頰。
方才伏黑在搜尋餐廳時其實是有點困惑的,因為五條太常帶自己來動物園,所以這附近的餐廳他們大多都吃過了,但他沒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回憶與五條一起到這些餐廳吃飯時,不自覺地微笑就顯示在伏黑的臉上。
原來,我會這樣嗎......
還是吃那間餐廳好了,那間壽司店,五條老師似乎很喜歡那裡的小甜點。
伏黑將兩夫妻帶到自認為能拍出好照片的地點,這裡剛好能將他們一家三口與動物園大門全拍進去。
「那我要拍囉,我數到3......」
「啊,不好意思請稍等一下」
美奈子忽然制止伏黑,隨後到嬰兒車前將他們的寶寶抱起來,看得出來是一個可愛又乖巧的女生。
「把小茜抱起來拍照,這樣比較有一家人的樣子」
「說的也是,那美奈子讓我來抱她吧」
男人接過孩子,隨後兩人在鏡頭前擺好姿勢。
相似的兩人加上可愛的孩子,他們看起來非常幸福
伏黑甚至感到有些羨慕了起來
「好,1......2......3」
兩夫妻很滿意伏黑幫他們拍的照片,並且他們再次的跟伏黑道謝。
「不好意思,我們該怎麼稱呼您呢?」
「五條,稱呼我五條就好了」
「五條先生謝謝您,今天將會是我們最美好的回憶」
他們轉身朝動物園大門離去,被男人抱起的女嬰回頭看向離他們愈來愈遠的伏黑,並且微笑。
而後者在猶豫中舉起右手對她揮了揮。
心情五味雜陳
06
等他們吃完了晚餐,五條悟提議要去逛街,雖然伏黑惠是不想的,因為隔天五條還有任務在身,他只想要對方趕快回家好好休息,但是五條是個怎麼樣的人伏黑又不是不知道,所以最終只好依著對方一起去逛街了。
「惠,你是不是很久沒買衣服了啊?」
「平常都穿制服出任務,沒必要買這麼多衣服」
「但是惠的衣服真的很少欸」
「是很多吧」
「欸?很多嗎?」
「制服」
「我是指私服!私服!惠的私服很少吧?我們去買吧!」
「啊、等!五條老師!」
完全無法掙脫對方的力量,伏黑就這麼被五條扣著肩膀拉進了一間間服裝店,基本上只要招牌有寫是服飾店,五條就會拉著伏黑進去逛。
直到他們來到了第六間服飾店,看著那華麗的裝潢,伏黑是真的真的特別不想進去,但還是沒有辦法。
「歡迎光臨!」
一見到有客人上門,店員們統一的朝門口歡迎,這讓伏黑壓力非常大。
「惠,這家一定會有你喜歡的!我感覺的出來~」
「......」
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伏黑看著自己伴侶那水汪汪期待的雙眼,最終還是硬著頭皮翻了翻衣服,但是在翻的過程中他發現到,這些衣服都沒有掛價錢。
這實在是很可怕......
「請問您需要幫忙嗎?」
果然是專業的店家,馬上就上前詢問顧客是否需要幫忙。
伏黑瞥了一下女店員的名牌,她的名字是橋本莉緒。
「呃,我、我不......」
「您目前拿的這件我認為就很不錯喔!」
對方在伏黑要拒絕時先插話了,隨後莉緒將他剛才隨手看的那件衣服拿了出來。
「這件上衣質料好又寬鬆舒適,設計走低調路線」
伏黑剛才其實在翻到這件衣服時停留了一下,因為它的質料確實很好。
「因為它的設計師喜愛狗,所以在左胸前的logo採小狗圖樣去設計,但是在設計上不會看起來太過小朋友,所以各種年齡的客人都很適合穿」
他還有停留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個logo很討喜。
「您不妨試試看吧?我認為這件會很適合您」
莉緒用她那職業的笑容看著伏黑,這讓後者有些緊張,在不知道價錢的情況下伏黑是不會試穿的,因為只要試穿了五條就一定會買,沒錯,是一定,這也是為什麼他在逛前五家店時不去試穿的原因。
「欸~不錯呢!這件多少?」
「啊,五條老師......」
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伏黑身後的五條,一臉有興趣的問店員上衣的價錢。
「這件的價格是1000日幣」
這個質料加上價錢,好像......好像還可以?
「惠,你就去試試吧!我想看惠試這件」
面前的店員早就在五條問價錢時,一邊回答一邊將一架拿下,莉緒把上衣遞給伏黑,而後者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伏黑很節省是從小與津美紀一起生活養成的,當然津美紀也跟伏黑一樣很節省,雖然目前他已經是一級咒術師,出任務時的薪水早就能讓伏黑去買一些奢侈品了,再加上自己的伴侶又是五條家家主,所以伏黑幾乎是能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但他還是跟從前一樣不愛花錢。
一方面是伏黑跟本就沒什麼特別想買的,另一方面是......他想幫自己的小孩存錢......
但現在卻不需要了
「喔喔~這不是很好看嗎?這件幫我包起來吧!」
等伏黑從試衣間出來,五條滿意的讚許了下。
「這件上衣比較特別,它有做情侶衣,我看兩位是伴侶吧?那請問另一位也想帶一件嗎?」
「好!我也要一件!」
「!」
伏黑驚訝的看著想跟自己穿情侶衣的五條,他沒想過對方竟然會想穿情侶衣。
「我早就想跟惠穿同樣的衣服了!難道惠不願意嗎~」
「呃,不、我也不是說......非常討厭」
「那麼下次的約會我們就把它穿出來吧!」
「嗯......」
「我好期待呦~」
在結帳之前,五條重新詢問伏黑還有沒有想試穿的衣服,後者回答了沒有後,兩人都提著紙袋離開了這家店。
糟糕,他好像已經開始期待下次的約會
07
因為家裡離逛街的地方不遠,所以他們決定要散步回家。
漸漸的感覺到四周的人愈來愈少,因為是遠離人潮地且也到了店家該熄燈的時候了,但伏黑不覺得安靜,身邊人從離開服飾店後就不停的說話,當然這個人平時就這樣了,伏黑也喜歡這樣的五條。
「一想到明天就不能看到惠了好難過啊!」
「這是五條老師的工作吧,而且您還是會回來休息」
「哎~要是能不工作該有多好~啊!惠你養我吧?」
「還有很多人需要五條老師您的幫助,所以請不要那麼輕易就說出不工作的這種話」
「可~是~除了我還要其他的特級咒術師呀!」
「他們比不上您的」
「他們跟我一樣都是特級,我的任務交給他們就好啦!」
「不一樣,他們......他們......」
他們跟五條老師不一樣
五條老師是特別的,特別的重要
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嗯?惠?」
伏黑忽然停下腳步,他看著面前的背影,看著五條疑惑的回過頭。
試著讓自己瘋狂跳動的心冷靜下來,伏黑緊張的握緊雙手,他知道自己必須說出來,對五條悟說,畢竟這能瞞多久?總有一天五條會知道的,所以今天必須說。
於是他抬頭。
「五條老師......我、等......等等到家了,我有話要對你說」
— — — — —
將方才逛街時買下的衣服從紙袋中拿出來,伏黑習慣把剛買的東西先整理好。
五條還在客廳等他,是伏黑要他在客廳等的,因為伏黑想先把自己整理好在面對五條,但他知道目前的自己很難冷靜下來。
他接下來要跟自己的伴侶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很有可能會讓他們的關係改變,但伏黑認為這是自己應該去承擔的,畢竟是他的錯。
但是伏黑惠真的能承受的住嗎?
「嗯?惠,你都用好了嗎?」
五條停下正在按電視遙控器換台的手,他面向從房間走來的伏黑,臉上並沒有甚麼不愉快的表情,還是如往常一般的微笑著。
但這讓伏黑更加的抗拒了。
「嗯,都用好了」
伏黑在五條旁的沙發坐下,他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那雙六眼始終都像能看透他一樣,的確,它們是真的能看透一個人。
都到這個節骨眼了,伏黑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正確來說,是他不曉得該從哪裡開始說,從接下任務開始?還是那個咒靈碰到自己?又或是直接對五條說孩子沒了?
還是......換個話題,把這秘密隱藏?
又來了,伏黑惠又想逃跑了。
原本已經下定決心了,結果現在卻後悔了嗎?
到頭來伏黑惠你根本就配不上五條悟,如果換做是他,一定能馬上說出來的吧!伏黑惠一點都不像他,你們一點都不配。
那麼當初為何要答應五條悟的求婚?是因為想永遠待在他身邊嗎?還是只是要在自己的姐姐也離開前,找個人陪讓伏黑惠不會那麼孤單寂寞?
這樣未免也太自私了吧!
伏黑惠你好自私
「惠」
「五條老師我......我想說......我有話要對你說」
「嗯,我在聽」
五條依舊微笑著,他上前握住伏黑因緊張而握緊的雙手,它們顫抖著,並且上面還帶有因握太緊而使指甲陷進去的痕跡。
別這樣對待我,伏黑惠不值得你這樣對待他
「那、那天我......接下了任務」
「嗯我知道喔!」
「......那個咒靈是......特級,他跟真人很像......」
「我也知道,硝子有跟我說」
「然後、然後我......失敗了,那個咒靈逃跑了」
「沒關係喔!畢竟是特級嘛!」
「他逃跑之前......有碰到我」
「硝子說你流了很多血,我很擔心喔!」
「還有......我......」
最重要的事都沒有說出口,伏黑像是有話卡在喉嚨一般,張開口卻沒發出任何聲音,他依然低著頭看著被握住的雙手。
伏黑惠,如果連五條悟都要離開你了
那你還剩下什麼?
津美紀有她自己的家庭了
你不能回禪院家,因為你是伏黑
就算他們都能接受你
但你真的能接受你自己嗎?
原來,要放棄一段感情是那麼的難。
伏黑惠不停在心中拉扯,他再次的感受到五條悟在自己心中是多麼的重要,他想保護他,保護那個還愛著自己的五條悟,但他卻沒有那個能力,現在伏黑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了。
他想求救,但不知該向誰伸手
因為已經沒有任何人在伏黑惠的身邊了
沒有人......
「惠」
「......」
在迷茫的時候,面前的人突然叫住他。
「惠,你想好要養什麼狗了嗎?」
伏黑惠睜大雙眼,他終於抬起頭與五條悟對視。
「啊!我們說好要養白色的狗狗吧!我想想喔......」
「......」
「牧羊犬?薩摩耶?還是說白貴賓?」
「......」
「啊!但是惠上次說要用領養的吧!領養就沒必要那麼在意品種了呢!」
「......」
「我覺得可以開始養狗狗囉!不然我們明天就去看吧!」
「......五條老師您......您都知道了......」
他怎麼會忘了呢?
那雙被自己認為非常美麗的眼睛,又怎麼會令他害怕呢?
「知道喔!我都知道了」
「是......硝子老師告訴您的嗎?」
那是寂靜的大海,不帶恐懼的令人安心
看透了他的人他的心,拯救了他的全部
「惠~我可是最強欸!是我自己發現的喔~」
「從什麼時候?」
那雙只看著伏黑惠的六眼
「惠那天回來已經很累了吧!我看得出來喔,惠身上有的另一個氣息消失了」
五條悟依舊微笑著。
不知道是難過到了極致,還是不用說出真相而放心,伏黑惠終於忍不住了,不受控的淚水源源不斷地溢出眼眶,視線也變得更加模糊,他想看清面前的人,但不管怎麼將淚水擦去都是徒勞而獲。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她......
五條老師您、您是那麼的期待......但是卻被我搞砸了......
五條家的繼承人沒了......津美紀好不容易為她做的衣服也......還有、還有她的名字......」
「惠~」
五條上前將伏黑按進自己的懷中,後者的眼淚立刻打濕了他胸前的衣服,但五條不在乎。
「惠跟我生的孩子怎麼就一定是家主了呢?
這樣也太辛苦了吧?不行不行
津美紀那時還不知道我們孩子的性別吧!
所以她只是做好小旭的衣服喔!然後再送給我們而已
名字什麼的再取就好啦!惠不是說要養狗狗嗎?」
伏黑很少會這樣哭泣,也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他哭的很安靜,很壓抑,如果可以的話五條希望伏黑能放聲大哭,因為這樣至少能讓他發洩出來,全都發洩出來。
「來,惠,你看著我」
五條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並且捧起伏黑的臉,在用拇指擦去他臉頰上的淚水後親了親伏黑的睫毛。
「惠還有話想對我說吧!」
「但是、但是五條老師您不是......已經知道了?」
「不是我知道的那些,而是我不知道的才對」
這個人真的把伏黑惠都看透了
他想知道他的全部,他要跟自己一起承擔
真是的,快瘋了
「我、我......」
伏黑惠......
必須自己承受......
「我......我再也抱不到她了......」
眼淚再次流了出來,這次伏黑哭的有些喘不上氣了,他開始失控,好看的綠眸都模糊了起來,連話都說不好了。
「她......一定、會是個好孩子......一定很乖
我、我想抱抱她......親親她......
我想給您一個幸福的家......但、但是......
我失敗了......」
「惠啊......」
五條在伏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隨後便抱緊伏黑,將伏黑擁入懷中,他這下肯定是非常心疼了。
伏黑開始哭出點聲音,他能感受到胸前的濕潤感逐漸擴散,心想等會伏黑看到他衣服上都是自己的鼻涕跟眼淚會有什麼表情,五條就在心中笑了一下。
他知道伏黑惠其實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會影響到他的心理,五條甚至擔心自己的伴侶會因此而崩潰,這是他不願意樂見的,所以五條原先想等到伏黑自己要說的時候再說,但好像快要控制不住了,所以就在伏黑可能快要逃跑的時候,他選擇成為先開口的那一方,但是不能太直接,因此五條盡可能的以能不刺激對方的方式開口,畢竟他想守護自己的愛人。
五條往後仰躺在沙發上,而懷中的伏黑也順勢成了伏趴在他胸前的姿勢,臉還是不肯抬起來。
「惠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辜負了五條家的期待?」
「......」
「但是惠你是跟五條悟結婚欸,你不是五條的伴侶而是悟的伴侶喔!所以小孩是我們兩個的小孩啊!不是五條家的,是悟跟惠的小孩」
「我知道......」
「那就對啦!我們兩個都有錯!所以惠不要自己承擔,我們現在可是兩個人了呢!」
「......」
「惠,交給我吧!我們一起去面對」
伏黑微微點頭。
「惠,我愛你喔!」
伏黑惠你真傻
你可是被最強五條悟愛上的人
他選擇了你作為他的伴侶
這就代表著五條悟會永遠愛伏黑惠
而在婚禮那天你不是也聽到他發過誓了嗎?
那麼伏黑惠你呢?
「......我也是」
最重要的是,深愛彼此,因為愛覆蓋了眾多的罪。
(彼得前書4:8)
-END-
🔺🔺🔺🔺🔺🔺🔺🔺🔺🔺🔺🔺🔺🔺🔺🔺
抱歉了大家
還是沒能趕在524發文(跪
其實在寫這篇文的時候我揣摩了很久
因為要寫出自己想要的那種情感文也是改了又改
但等到全部寫完了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情感寫進去🙃
想知道大家看完後的感受是如何
還有最後五條是有祓除那個咒靈的請大家放心🥳
之後可能!是可能喔!
這篇會有番外
希望大家能喜歡這篇文~
【五伏】夜乘
summary:不冰的罐装咖啡
此时正值盛夏之夜,皓月当空。
伏黑惠的房间没开灯,房间主人正靠着床脚坐在地毯上,手里是傍晚在便利店被钉崎野蔷薇塞的盒装冰淇淋。
好甜,伏黑惠吃了两口就没有继续,只是拿在手里没动。电视的光反射在他的脸上,而本人似乎沉浸在剧情里,防蓝光眼镜后的绿眸微微睁大,反射着现代科技的人造光。
他听见了阳台玻璃门传来叩叩的敲玻璃声。
等伏黑惠站起身打开玻璃门,始作俑者一脸灿烂地问,“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
五...
summary:不冰的罐装咖啡
此时正值盛夏之夜,皓月当空。
伏黑惠的房间没开灯,房间主人正靠着床脚坐在地毯上,手里是傍晚在便利店被钉崎野蔷薇塞的盒装冰淇淋。
好甜,伏黑惠吃了两口就没有继续,只是拿在手里没动。电视的光反射在他的脸上,而本人似乎沉浸在剧情里,防蓝光眼镜后的绿眸微微睁大,反射着现代科技的人造光。
他听见了阳台玻璃门传来叩叩的敲玻璃声。
等伏黑惠站起身打开玻璃门,始作俑者一脸灿烂地问,“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
五条悟从玻璃门挤进来,看见了地毯上的冰淇淋,理所当然地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
就像从来没有意识到那个勺子我吃过一样,伏黑惠心想。
耳朵有点烫。
这是进入高专后一年生第一次远距离执行任务,但由于混入了一个想玩的教师,最后逐渐演变为三天两夜的北海道旅行。今晚是最后一晚,明天早上就要坐飞机回东京了,跟着到处跑了一天的伏黑惠却有些睡不着,于是在酒店房间看起了电影。
贪玩的大人在临行前私自给一年生每人都订了单间,而到酒店领了房卡,伏黑惠才发现到自己的房间正好和五条悟的房间共用一个阳台。
不过是凑巧拿到这张房卡罢了,伏黑惠暗自想,却又控制不住思绪。
“站在那儿干嘛?”五条悟问道,拍了拍身边的地毯。
话语将伏黑惠拉回现实,他走到五条悟旁边坐下,强迫自己投入电影中,眼珠却忍不住朝左边转动。五条悟似乎才洗完澡,带着水汽和柠檬沐浴露的味道,而这个沐浴露甚至还是临走前伏黑惠给他准备的。伏黑惠不想承认自己整个行李箱一半都是五条悟的东西,毕竟人类最强每次都不想提箱子,但又总是在每个出远门的夜里给伏黑惠打电话吐槽酒店的沐浴露洗发水有多难用。
他俩单独相处时其实并没有很多的话。以前曾经短暂的同住在五条悟东京的房子里,两人在家里的对话还不如小时候几天一次的电话多。据五条悟称,只是白天讲的太多超过每天的定量所以回家就不想说话,而伏黑惠只是单纯话少。那时候他们经常坐在一张沙发上,一人坐一端,中间隔着虚虚的空间,偶尔五条悟会没人样的凑过来靠在伏黑惠的肩上,然后假惺惺的嫌弃对方的肩膀太硬,最后被伏黑惠手提抱枕揍回去。
多年后伏黑惠在和友人的闲聊中无意间提起这事,被钉崎野蔷薇嫌弃了很久,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房间又安静了下来,依旧只有电视传来的声音,偶尔五条悟会开口吐槽几句剧情,伏黑惠只是附和,最后干脆连回话都放弃了。
等着五条悟起身走向旁边的桌子时,电影已经开始播放演职员表,长串英文字幕滚动在屏幕上,伏黑惠抱着膝盖,思绪开始云游,直到脸蛋贴上一阵冰凉才回到现实。
转头便是蹲在一脸坏笑的五条悟,伏黑惠接过对方举着的罐装咖啡,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老师知道这个点来喝咖啡会出大事吗?”
五条悟好像毫不在乎,他扯开顺手拿来的薯片,然后坐到伏黑惠旁边,“年轻人偶尔熬夜也是可以的哦,明天飞机上补觉吧。”说完转身去拿放在床上的遥控器。
从北海道飞往东京最多两个小时,现在是凌晨一点,距离起床还有七个小时,距离上飞机还有九个半个小时。
伏黑惠打开拉罐,喝了口咖啡。完全不划算,但好像也不赖,他想。
五条悟挑了部最近才下映不久的恐怖片,平时忙碌的任务让两人根本无法抽身去电影院坐几个小时,但他忽略了两人对于恐怖片的接受度异常的高,于是在第n次在心里吐槽剧情和真实度时,肩上传来一阵热度。
伏黑惠也低估了自己在这人身边有多么的不设防,咖啡也没有抵挡住浓郁的睡意,等他的意识陷入黑暗时,头理所当然的靠向身边人的肩膀。
然后一夜无梦。
直到闹钟勤奋的吵闹着,伏黑惠艰难地从床上坐起。他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小时醒来,当然是托闹钟的福,只有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早起罢了,因为偶尔需要叫不靠谱大人起床。
伏黑惠很快便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在扣衬衫扣子时瞥见桌上吃完的冰淇淋盒以及易拉罐。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它们扔进垃圾桶。手触及拉罐,脑内预判好的重量没有出现,伏黑惠有些疑惑。
是困得记忆错乱了吗。他扯了扯领子,转头走向阳台推开玻璃门。阳光明媚,而隔壁的房间窗帘拉得死死的,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叩响了对方的玻璃门。
昨夜。
五条悟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紧绷着身体死盯屏幕,直到肩上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才放松下来。
五条悟长舒了一口气,微微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已经梦游周公的小孩,取下几周前自己送给对方的眼镜。“你倒是睡得挺香,就不怕我做什么吗?”五条悟恶劣地戳了戳伏黑惠的脸,再轻轻捏了下他的耳垂。
看样子是真的睡熟了。五条悟嘴角上扬,起身将对方抱上床,掖好被子,然后调头回去捡起地上的薯片袋和还剩半罐的咖啡。
鬼使神差的,他很想尝一下咖啡的味道,虽然他知道很苦,他讨厌苦的。
他放下拉罐,去将空调温度调高,然后从玻璃门离开。
“晚安,好梦。”
end
偷喝别人剩下的咖啡还用别人用过的勺子吃冰淇淋,五条悟是屑(没有),但最后的赢家竟然是罐装咖啡!
是个关于夜晚的三部曲,还会有两篇。
524快乐呀!!
【五伏】霸道DK爱上我(中上)
#伏黑穿越到五条高专一年级时期。
#现实:五(→)←伏
【3】
伏黑惠本来就是很受长辈青睐的性格,被夏油和硝子拦着聊天,还问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伏黑惠也不敢对所有问题全都知无不言,尤其对夏油杰,他的心情很复杂。他早知在未来夏油杰是未来咒术界的敌人了,但他无法讨厌夏油杰。不仅因为他是能力优秀又性格好的前辈,而且他还是五条老师的挚友。伏黑惠不知道如何影响这条世界线才能改写结局,只好把这些遗憾压在心底,决心把会影响二位前辈心情的答案通通封口。
但是夏油杰和硝子是什么人,根本没按常理出牌,问的都是日本哪届世界杯夺冠、EVA什么时候出新剧场版、夜蛾有没有讨到老婆之类的沙雕问题。就在...
#伏黑穿越到五条高专一年级时期。
#现实:五(→)←伏
【3】
伏黑惠本来就是很受长辈青睐的性格,被夏油和硝子拦着聊天,还问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伏黑惠也不敢对所有问题全都知无不言,尤其对夏油杰,他的心情很复杂。他早知在未来夏油杰是未来咒术界的敌人了,但他无法讨厌夏油杰。不仅因为他是能力优秀又性格好的前辈,而且他还是五条老师的挚友。伏黑惠不知道如何影响这条世界线才能改写结局,只好把这些遗憾压在心底,决心把会影响二位前辈心情的答案通通封口。
但是夏油杰和硝子是什么人,根本没按常理出牌,问的都是日本哪届世界杯夺冠、EVA什么时候出新剧场版、夜蛾有没有讨到老婆之类的沙雕问题。就在伏黑惠快要被硝子的对话逻辑带偏之前,五条悟拉上他回家了。
五条悟从下午接触就知道到他跟惠应该很熟,虽然总是装作对他很冷淡,但是眼睛又不自觉往他这边看。六眼都知道。于是他更想问关于他和惠的事。
“惠,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从车站走回家的路上,五条悟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伏黑惠顿了顿脚步,用了一秒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十几年后他们的关系。但是他用了十几秒,都没答上来这个问题。
“……师生吧。”伏黑惠从六岁想到十五岁,实在难以概括,只好挑个最简单的回答。
五条悟挑眉,兴趣盎然地问:“为什么不确定了?难道有什么师生情谊变质的故事展开?”
伏黑惠听完头皮都在跳,第一反应是难道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五条悟也很露骨吗?下意识赶紧反驳说没这种事。
“那就是……还有别的层面的关系咯?”
伏黑惠沉吟,还是点头了:“这个倒是。”
“那我猜猜啊。同居关系?”
“……这个听起来怎么都不对劲。”
“但是你知道我家怎么走诶!果然在同居吧?”五条悟笑得眼里带光。
伏黑惠赶紧往周边一看,正好是拐角,他下意识地自己往左拐了。该死的惯性!
伏黑惠咬牙说:“算你猜对了。所以,能走快点吗?”既然是东道主就走我前面去啊!
“好好好~看来小惠迫不及待地想回归到与五条悟的同居生活啊~”
“我要揍你了哦?”
伏黑惠花了点时间平复心情。怎么这个五条悟不玩“曲线救国”那套了?还专门往那方面挑话题,仿佛就是为了惹他发毛。自从他刚来到这个时空,五条悟就对他关照有加,好言相待,他都快要误会这个五条悟对他一见钟情了。但他清醒地记得他们不可能。因为不久前,那个陪伴他九年的年上者,果断地拒绝了他的表白,还拒绝了他唯一一次拿出勇气主动的吻。
从那以后,五条悟出差更勤快了。上课和偶尔的几次团建才会看到五条悟,每次聊到他们两人,都会被五条悟不着痕迹地敷衍过去。更别说住一起,他们快两个月没有单独见面了,公寓现在只有惠一个人住。
当然,要不是伏黑惠表白了,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变成那样。也挺好的,伏黑惠想。既然关系都扭曲成不可挽回的模样,倒不如两相遗忘。
【4】
两人一到家,五条悟就赖沙发上叫外卖。伏黑惠轻车熟路地找了本书看,两人一通商量完吃什么,客厅就安静了。
五条悟早就看出来这个小孩的纠结。他猜测十有八九未来的自己跟惠闹矛盾了,不过既然惠不想说,他也不逼人回答。
虽然他们现在同岁,但他下意识总想把人当作自己的小孩,不仅是因为他们现实的年龄差,或者惠比他矮之类的原因。伏黑惠维持着的冷淡和独立的精神状态,以及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犹豫和脆弱,这样的反差让五条悟总是不自觉想照顾他,并且甘之如饴。所以尽管他很想逗伏黑惠害羞,甚至逗到恼羞成怒的样子,他也不愿再去戳惠尚未可知的痛处。
“惠——”
伏黑惠不耐烦地从书里抬头问:“干嘛?”
五条悟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任由墨镜掉下来露出湛蓝的眸子望着他说:“惠好可爱啊。”
“蛤?你发什么疯?”伏黑惠嘴上骂人,眼睛却不敢对视过去。他怕自己又陷进那片苍蓝中,他怕躁动的爱意被六眼一览无余。可他现在完全猜不透五条悟到底在想什么,一边是对他不冷不热的五条老师,一边是这个动不动就逮住机会撩人的高专五条悟。在不知道对方真实的情感到底如何之前,他不会再轻易地托出自己的真心了。
五条悟没被伏黑惠骂走,相反,他如愿看到了伏黑惠耳廓上可爱的红晕。他决定变本加厉地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个我,是不是欺负你了?”
伏黑惠有一瞬错愕,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表情:“是我任性,何来受欺负的说法。”
“就是的吧?不然惠怎么老骂我,肯定是迁怒了吧,呜呜呜——”五条悟夸张地撒着娇,甚至觉得语言情感不够充沛,爬过去抱伏黑惠的腰开始嘤,再佛的夏油杰看了都想打一顿人。结果伏黑惠非常受用,呆愣着开始反省自己:我是不是对五条悟太冷淡了?还动不动就骂他,是不是因为我常常告诫自己要离五条老师远点,才导致这里的五条悟总觉得被自己嫌弃?明明高专的五条悟是无辜的……
“那个,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绝对没有讨厌五条先生的意思,可能确实是我迁怒了,真的抱歉。”伏黑惠有点沮丧。
五条悟托腮看了看伏黑惠,从沙发起身蹲到伏黑惠望着他:“那至少,不要躲开我的视线呀。”
伏黑惠本来对突然蹲过来的人有点惊慌,但熟悉温柔的语气让他心又安静了。“……嗯。”他抬头看了一眼苍天之瞳,又快速错开。
“噗。”五条悟没忍住笑,在伏黑惠动手揍他之前,他赶紧问:“要看电影吗?坐过来一边等一边看呗?”
“好。”伏黑惠乖巧坐过去,呼了口气,正视着五条悟说道:“五条先生,谢谢你。”
五条悟愣了愣,注视那对如碧绿深潭的双眸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被伏黑惠的盎然春意治愈了。他决定遵循本心扑上去蹂躏伏黑惠的海胆头:“惠!真的太可爱了!”
伏黑惠火大地想收回那些话。
【小剧场】
五:现在我们同岁了,要叫我悟才好啦~
伏:好的,悟先生。
五:不要加上先生啦~惠不好意思嘛?
伏:……你不要得寸进尺。
五:呜呜呜,惠真的比我小吗,好严厉啊😫
伏:好了好了!我会叫你悟的!在街上别这样撒娇!
五:嘿嘿(∩❛ڡ❛∩)
阿云嘎&郑云龙 遣散了稳重,做两个少年
衣帽间与化妆室之间,只隔着一层极薄的墙体。先时只有两道男声喟喟低语,内容听得并不真切,只不时在话音落后紧跟一串爆笑,又会猛地收声,一两秒的空白后,再试探地、若无其事地出声, 像极了少年人做过“坏事”后的窃喜与自得。
之后便唱了起来。毫无预兆地,唱了起来。密密扎扎的高音,一重重交叠上错,几乎不给耳朵喘息地倾泻下来。在声音的波段里,空间成了虚设。刘鹗怎么写?“于极高的地方,尚能回环转折,几啭之后,又高一层,接连又三四叠,节节高起。”闻者“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
也许...
阿云嘎&郑云龙 遣散了稳重,做两个少年
衣帽间与化妆室之间,只隔着一层极薄的墙体。先时只有两道男声喟喟低语,内容听得并不真切,只不时在话音落后紧跟一串爆笑,又会猛地收声,一两秒的空白后,再试探地、若无其事地出声, 像极了少年人做过“坏事”后的窃喜与自得。
之后便唱了起来。毫无预兆地,唱了起来。密密扎扎的高音,一重重交叠上错,几乎不给耳朵喘息地倾泻下来。在声音的波段里,空间成了虚设。刘鹗怎么写?“于极高的地方,尚能回环转折,几啭之后,又高一层,接连又三四叠,节节高起。”闻者“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
也许曾经并不真正懂得音符的情绪意义,或是音乐,作为更高阶语法的通用性,但当这堆着三溜满满当当衣架、地上摊开来将近二十双男士皮鞋的房间,因为一墙之隔侵入的分贝,而陡然变得宽敞空荡,像舞台,金石之力和婉转低诉交替着在此间充任主角,声音、音符所能带给人的共情与微妙通感,一目了然。
郑云龙猛地往前一探身,好似全然忘了一缕头发还攥在化妆师手里,抄起镜前敞口外卖袋里的汉堡,三两下就拆了封。
“忌口?”他瞪着眼,“我不忌口。”“他看起来像要忌口的吗?”阿云嘎摆手拒绝了递过来的同款早餐,戏谑地往身边一瞥,“看他那肚子!”
两人自进屋后就没停过“茬架”,像高中生,逮着一个话头就能“怼”到天荒地老,没信息量也不要紧,日常已要处理过载的信息量,或许只有在老友——这里指的不仅仅是相识年岁的长久,更共享了对舞台的热爱,事业跑道,一同行进、跌倒再加速,诸般种种不足为外人道——跟前,才敢遣散了稳重,做两个少年人。
少年人是不思量的,说了便说了,吃了便吃了,唱一曲便唱一曲。他们会假装不认识对方,表情肢体浮夸地握手鞠躬、自我介绍,也会冷不丁锤一圈,问他:夜宵吃啥?当一个人正要“掏出”正经,好生回应一番采访提问,另一个势必满脸诚恳地“劝道”:别这样。
少年人的敏锐纤细,又天然为领略艺术带去钥匙或催化。
“我们对艺术应该称得上敏感的,”聊到舞台,阿云嘎下意识地专注、慎重,“这是一种综合塑造,比如我在草原长大,那种广博无垠,一切表达都是直接奔放的,而阿龙从小生活在艺术氛围浓厚的家庭,都是根儿上的东西。哪怕路径不一样,但最后成就的表达是相似的。”
而舞台上所能容纳的艺术,又如斯充沛,让少年人无所畏惧地希望进入,让声音拥抱更广的场域。
“机会来了总是想尝试的。”两人分别在今年都尝试接触话剧剧目,褪去被音符加持的声音,以更返璞归真的形态,在舞台响起。但他们没有谈梦想、谈渴望、谈对跨界的手到擒来,“在话剧舞台上,我们还是绝对的学徒,能给我们机会就很庆幸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学习练习,努力做好。”
《德龄与慈禧》,郑云龙与赫赫如江珊、黄慧慈同场,更有濮存昕为镜像,照透“光绪皇帝”的犹疑、压抑。“紧张啊,能不紧张吗?”郑云龙跳脱地说,“第一场演出,声音都在哆嗦,稳不住。”
音乐剧演员,在肢体表达上,或许已有了征服舞台的喷薄力,但离开旋律,怎么纯粹用一把嗓子讲故事、讲情绪,仍是要从头来过的事。“台词啊,当然是台词啦,”他不做二想,“以前音乐一起,我们就是在情绪里的,旋律能构造一个情绪空间,但话剧不借助任何,要的是我来创造空间和人物,太不一样了。”
重音、低语、吐字、呓语,台词的表达首先建立在演员对人物理解的基础上,“很难,但很有挑战。”
老艺术家们天然就是榜样,站在那儿,就是角色。“一方面我自己是习惯观察的人,带着问题去观察有时候比上课解决问题,一方面前辈们都很温和,他们不会大刀阔斧地来教我或怎么样,他们知道艺术是需要自己领悟的,也尊重每个人对角色的理解表达。特别感谢。”
而在十月刚刚结束《威尼斯商人》的阿云嘎,则在过瘾与些许遗憾中,完成了音乐剧演员到话剧的转身。
“排练时间很紧张,中间还被抽调去国庆70周年的汇报演出,很多时候都是这边在北京彩排完,夜里飞到上海接着排练《威尼斯商人》,”谈及此处,他有些喟叹,“真的,就是尽量做到最好吧。”
“莎翁的作品,压力怎么能不大?演员还是其次,导演、编剧、主创们才是最大胆也最坚守的。”这一版《威尼斯商人》改动颇大,现代背景以及对兄弟情谊的突出刻画,或许“冒犯”了众多维护经典的观众,“但有争论是正常的,而且是正向的。观众或许觉得现代背景下的译制台词很违和,但对经典巨作的再延伸是一个必经阶段。”
或许下一步,大胆的少年们将从舞台走向镜头,走向或大或小的幕布,在艺术的场域里,没有束缚。
Q =《精品购物指南》
A = 阿云嘎&郑云龙
Q:在话剧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短板?
郑云龙:台词,这是肯定的。台词需要完成的任务太多了,不是你把一句话念通顺就够的,怎么处理台词的重音停顿转折,都直接跟塑造人物情绪有关。所以我最重视的是台词这块的练习。
Q:是不是享受这个艺术形式?
阿云嘎:当然!舞台的魅力有相似又有很大的不同。音乐剧能依靠旋律,但话剧纯粹就是声台行表的个人输出。每一场都要找到新的感觉,每天并不是重复的。
Q:两人有没有想要合作一个演出项目?
阿云嘎&郑云龙:有,但要看机会和适合的项目。我俩一起的默契,以及对作品的理解应该是合拍的,要是有恰好的机会, 一定要合作。
Q:为电视、电影等等献唱主题曲,对你们来说是不是驾轻就熟的事情?
阿云嘎:我就实话实说了,其实是。录歌不需要占用很多时间,可能在棚里待一天就能完成。会给我一些这个作品的梗概、内容介绍,但更多的还是凭借旋律、编曲本身,我来阐述这支歌,是比较驾轻就熟的工作。
Q:两人平常见面就是这么松弛的状态吗?
郑云龙:对,我俩就这样,喜欢没事戳一下,但这才是生活常态吧。
Q:你们会是在意粉丝意愿的人吗?
阿云嘎:不会。我当然尊重粉丝对我的喜欢,很感谢,但事业上的尝试、规划或者我个人的表达,还是属于我的东西,我得做自己喜欢的想做的事情。
监制 / 屈天鹏
编辑&造型 / 陈永恒
摄影 / 涂松泽(zestudio)
发型 / 大纯(阿云嘎) winny(郑云龙)
化妆 / 大纯(阿云嘎) 舜子(郑云龙)
艺人联络 / 黄洁
采访/撰文 / 胡文颖
服装助理 / 刘姝凝
【光嬴/赢光】枷锁2
要说起来,这人真是一种神奇的动物,沈一朗、俞亮等时光特别好的朋友们,在时光昏迷这一个月担心的茶饭不思,知道他失去了记忆只记得褚嬴后又手足无措,如今的他们能做的只有陪着时光,看住他不让他乱跑,毕竟谁也不知道时光心中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而时光呢?他失去了对所有人的记忆,极度缺乏安全感,但是有时妈妈陪伴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虽然记忆与情感都属于一片空白,可是他的肌肉记忆还是有的,那是刻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因此他对于围棋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爱。
就像是此刻,小小的木质屋子里或坐、或站挤了一屋子的少男少女,他们都是时光的朋友,也都是志同道合的人。
其中有职业棋手俞亮、沈一朗、洪河、许厚、连方绪...
要说起来,这人真是一种神奇的动物,沈一朗、俞亮等时光特别好的朋友们,在时光昏迷这一个月担心的茶饭不思,知道他失去了记忆只记得褚嬴后又手足无措,如今的他们能做的只有陪着时光,看住他不让他乱跑,毕竟谁也不知道时光心中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而时光呢?他失去了对所有人的记忆,极度缺乏安全感,但是有时妈妈陪伴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虽然记忆与情感都属于一片空白,可是他的肌肉记忆还是有的,那是刻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因此他对于围棋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爱。
就像是此刻,小小的木质屋子里或坐、或站挤了一屋子的少男少女,他们都是时光的朋友,也都是志同道合的人。
其中有职业棋手俞亮、沈一朗、洪河、许厚、连方绪也很担心时光,跟着一起来凑热闹。非职业选手有谷雨、何嘉嘉、吴迪、江雪明、白潇潇,他们都知道时光出院,特来探望,白潇潇和何嘉嘉这才知道,原来对方口中的朋友也是自己的朋友。
“时光,你有什么想做的吗?阿姨做饭没有功夫我们陪你?”洪河的嗓音有些嘶哑,他虽然是在跟时光说话,可是他并不敢看着时光的眼睛,他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时光的变化,时光曾经有多么的阳光、开朗、外向,此时就有多阴郁、压抑、呆滞。
“啊?哦,你们说我是职业棋手对吗?那你们也会下棋吗?”时光自从从医院回来之后就没说过话,他听着身边人给他讲关于他的故事,他觉得就像是听另一个人的人生,充满了玄幻色彩,有些不可思议。
其中有很多地方他搞不明白,身边的人也解释不清楚,比如说从没学过围棋的孩子怎么夺得了少儿围棋大赛的冠军的?为什么九岁和十五岁的他棋力悬殊到让俞亮拍案而起?他又是哪里来的胆子跟俞晓旸下棋也敢倒贴九目的?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他觉得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被他们忽略了,可是他没有问出口。
“当然了!这里有是的职业棋手,其他的人也算得上人间高手,时长老,你说吧?想做什么我们都奉陪。”洪河站起身来用手点指了一圈,挨个给时光介绍他们的光荣头衔。
“我的记忆里只有围棋和褚嬴,可是褚嬴你们谁都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些我确实想不起来,我想我是不是可以请你们陪我下一局棋,也许从围棋上下手我还能找回记忆?”时光歪着脑袋道,看得出来他也很想找回自己的记忆。
“那就我来吧!时光,当年你我湖边一战,你上来就来了个大雪崩,我可是至今都记忆犹新啊!如今你可是有名的职业棋手,你可不能输啊!”何嘉嘉率先坐在棋盘之前,虽然说着不让时光输,可所有人心中并没有准,毕竟他记忆有损,谁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下棋了。
时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何嘉嘉的对面,二人向着对方微微点头行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时光身上,自然注意到了自从时光的手拈起棋的那一瞬间,气质变得截然不同不说,那双眸子仿佛也装进了整个银河系,变得璀璨夺目。
不用任何人告诉,时光就完成了行礼到猜先等一系列操作,回过神来有些懵,这才明白这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已经融进了时光灵魂中,不需要任何人在教一遍。
时光执黑理当先行,第一手时光并没有考虑,而是凭借着肌肉记忆直接下在了高目,依旧是那熟悉的风格,从零六年北斗杯过后至今,时光带着这手熟悉的棋风,为方圆市添了好几座奖杯,他跟俞亮都被誉为是中华围棋的未来传承人。
这一屋子人,眼睁睁看着一个失忆的人把何嘉嘉逼得毫无还手之力,棋盘上黑白二子杀的酣畅淋漓,执黑之人棋风犀利,只攻不守,颇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若是单看这盘棋,不会有一个人认为时光是失了记忆的人,所以说人真的是一种神奇的动物。
围棋本属运动,自然也就离不开中二与热血,一个失忆了的人竟然也能把棋下成这样,不由得勾起了这帮年轻小伙儿体内的好战因子,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为了和时光一战,就想看看他与正常的时候差多少。
沈一朗第一个接下何嘉嘉的座位,坐在了时光的对面,二人也没有任何交流,现在时光变得有些不爱说话,这盘棋才算是真的势均力敌,俞亮和洪河这才知道时光对于围棋到底有多深的热爱。
时光只是个普通的人,若说失忆对于他一点影响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时光早就是职业围棋五段了,而沈一朗比时光晚一年定段,所以才三段,时光正常情况下他们也不是没切磋过,沈一朗也算是赢多输少。
而今俩人看着势均力敌,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时光并不占优势,果然,不一会沈一朗就赢了,可时光那双眸子闪闪发亮没有一丝气馁,眼睛里写的全是再战俩字。
洪河、俞亮都跟时光下过了,一整个上午,时光越挫越勇,越勇越挫,不断的跌倒,不断的爬起来,他并没有觉得疲惫反而乐在其中,很是享受,直到最后跟方绪那一战。
方绪是最年轻的职业九段,时光对上他很是吃力,他本不是个长考型的选手,可跟方绪下棋,每一步都要慢点走,生怕一不小心就落去陷阱中,成为了狐狸的烤鸡。
有一着棋,时光实在是有些摇摆不定,不知道放在哪里,方绪也不催他,正当时光满头大汗时,仿若看到了一个一身白衣青年,俊秀不凡,风采卓然,他手持折扇于棋盘上一点,时光的手快过脑子,等到棋子落下后方才灵光闪现的明白,这是一手多妙的棋。
方绪看到时光落下这一手,并不惊讶,可时光却愣了愣神,等到他从棋盘上回过神来在抬头去看褚嬴时,还哪有褚嬴的踪迹?时光猛然间站起身来,嘴里无意识的喊着褚嬴,带翻了棋盘和棋子都不知道,洪河一见时光不对劲儿急忙劝他冷静下来。
之后,中午的时候,来看时光的朋友们在时妈妈盛情难却的款待下,坐在一起吃了个饭,可他们在无论如何说笑,时光总是兴致不高,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事情。
“唉!时光,真羡慕你,从奕江湖道场的小透明,成为了围棋界的天才传承人,你出去比赛总是赢多输少,有什么秘诀吗?”白潇潇是真的有感而发,感慨自己也感慨时光,这才忍不住在饭桌上起了话茬道。
“我不记得了!”时光夹菜的手顿了顿道。
“唉,你们别说,我还真听他背过什么东西,我看他小学背九九乘法表都没这么认真的,不过他背的都是古文,我不太记得了。”洪河打着圆场道。
“哦?时光那么讨厌学习的人也能背古文?我咋不信呢?”沈一朗怕白潇潇的话惹时光伤心,急忙接过话茬道。
“真的,我依稀还记得两句,我跟你们想想哈!夫…夫…夫什么来着?”洪河端着饭碗望着天花板,想破了头也只想出了个夫字。
“我看你就算了吧!就没见过你这么不靠谱的。”俞亮本来挺感兴趣儿的,可看着洪河这样知道他是想不起来了,于是也打圆场道。
“夫弈棋布势…第一句是夫弈棋布势,接下来是啥来着?”洪河用筷子使劲的敲头却没想起来第二句。
时光妈妈不知不觉红了眼眶,看着这帮孩子青春洋溢的笑脸,不由得从心里替儿子感到高兴,觉得时光有这帮朋友陪着真好。
“夫弈棋布势,务相连接,自始至终,着着求先。临局离争,雌雄未决,毫厘不可以差焉。局势已赢,专精求生,局势已弱,锐意侵绰。沿边而走,虽得其生者,败。弱而不伏者,愈屈。躁而求胜者多败,两势相违,先蹙其外,势孤援寡则勿走。机危阵溃则勿下,是故棋有不走之走,不下之下,误人者多方,成功者一路而已,能审局者多胜…”时光放下了碗筷,一边机械性的背着,一边神经质的抠手。
餐桌上所有人都看着时光,看着他如此顺利的把这么长一篇古文给背下来,都有些傻眼了,甚至一度怀疑他真的失忆了吗?
“时光,你还记得呀!”洪河磕磕绊绊的道。
“怎么会不记得,这是褚嬴教的呀!可是他去哪了,我怎么看不见他了?怎么看不见了?为什么会看不见呢?”时光一边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一边神经质的抠手,知道把手都抠出血了还没停,时妈妈他们这才觉得不对劲儿,急忙给严文打电话。
严文接到电话急匆匆的往时光家赶,时光的朋友们都没敢走,时光也算是安静,只是神经质般的抠手,不让抠还不行,抠出血了也不停,仿佛不知道疼一般。
严文还是用的催眠的老办法,说起来他也心理学中的翘楚,一般人想要催眠一个人很难,需要借助很多东西,只有他,光凭一副好嗓音就可以。
“时光,你怎么了?”严文温柔道。
“我看不到褚嬴了,他走了,他消失了,可是他是因为神之一手存在的,我还没帮他找到神之一手,他为什么就不要我了?”时光很茫然。
“你找不到他了?”严文继续道。
“对,我找不到他了!”
“他很重要吗?”严文循循善诱道。
“褚嬴曾说,在围棋里眼就是命,有眼才能活,在我心里他就是眼,他消失了,我的命也丢了一半了。”时光无意识道。
“他是什么时候存在的?”
“我不想说。”
“那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严文问时光,却没有得到回答。
“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找他,相信我,可以把他找回来。”严文蛊惑时光道。
“零五年端午节。”这回倒是回答了。
“除了他你还记得谁?”严文道。
“没有了,只有他。”时光回答完严文眉头紧蹙,随后一个响指时光才醒过来。
“他的情况比我想的严重,他现在很像是感情障碍人群。他的世界里只有褚嬴这个人也只信任这个人,更麻烦的是他什么都忘了却记得褚嬴,和他对褚嬴的感情。”
“有办法治吗?”俞亮道。
“只能先观察,我要是不建议吃药。”严文说完就走,毫不犹豫,剩下一群人看着时光,怕他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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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行同路·其六(褚嬴/时光,番外,非CP向)
本篇电梯:风雪夜归人
番外电梯见合集
本期主题↓
*电影院: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
拾贰 【关于电影】
“叮铃铃——”
隔着一道门,洪河都能听见闹钟拼命震动的声音。
他端起豆浆喝了几口,又慢条斯理地吃了一根油条,等到开始剥茶叶蛋的时候,对面屋子才彻底安静下来。
又过了三分钟,门“吱呀”一声打开,时光趿拉着拖鞋,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梦游一般走到沙发旁,一句话没说,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醒啦?”洪河放下茶叶蛋,用纸巾擦擦手,把早餐往他面前推了推,“赶紧洗漱去,完事儿吃饭,油条都快塌了。”
——回答他的,是另...
本篇电梯:风雪夜归人
番外电梯见合集
本期主题↓
*电影院: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
拾贰 【关于电影】
“叮铃铃——”
隔着一道门,洪河都能听见闹钟拼命震动的声音。
他端起豆浆喝了几口,又慢条斯理地吃了一根油条,等到开始剥茶叶蛋的时候,对面屋子才彻底安静下来。
又过了三分钟,门“吱呀”一声打开,时光趿拉着拖鞋,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梦游一般走到沙发旁,一句话没说,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醒啦?”洪河放下茶叶蛋,用纸巾擦擦手,把早餐往他面前推了推,“赶紧洗漱去,完事儿吃饭,油条都快塌了。”
——回答他的,是另一个长长的呵欠。
……
等时光洗漱好,重新坐回茶几前,洪河已经吃完了饭,在穿西装打领带——今天林厉九段有一场邀请赛,特地点了他的名字让全程陪同。
“你怎么还喷香水儿啊——不对,你什么时候买了香水?”时光啃着油条,眼睛一直往洪河那边瞟。
“是我家灿灿给我买的。”洪河抬起手腕闻了闻,一脸陶醉,“她说她最喜欢这种花香味。”
“哎——洪少侠这是好事将近咯。”时光咬着油条,慢悠悠调侃着,“我怎么觉得林老师这次点你陪着打比赛,不像是点弟子,倒像是点女婿呢?”
“去去去,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洪河怼道,转过头对着镜子再一次审视起自己的形象。
时光吃吃笑着,咕嘟咕嘟喝了半碗豆浆。
“哦对了,今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要跟灿灿看电影。”临出门前,洪河忽然想起这事。
“你俩怎么天天看电影,前两天不是刚看完吗。”时光擦擦嘴,啧啧道,“看的还是个恐怖片,你倒不害怕,大半夜抓着我俩讲剧情,结果给褚嬴吓够呛。”
“这次不一样,这回咱看的古装动作大片,讲的可是缠绵悱恻的——嗐,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洪河看一眼表,急匆匆换上皮鞋,“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啊。”
门被“哐当”一声关上,走廊里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时光乐不可支,他哼哼着婚礼进行曲,三下五除二把茶几收拾干净,抬眼看了下挂钟——刚刚七点半。
家里住的这两位一个比一个忙,褚嬴那边要去弈江湖上早课,回回一睁眼就不见人。洪河则是事业、爱情、家庭都要顾,忙得团团转,恨不能生出个三头六臂来。
这么对比下来,时光倒是成了最悠闲的那个——他不着急不着慌地换好卫衣,又拨弄了半天陶盆里的小苗苗,这才背上书包往外溜达——方圆建投队八点半打卡,早去还不开门呢。
*
方圆建投俱乐部内。
“你这步这么走,指定就是白给啊。”时光拈起一枚黑棋,落在棋盘上。
“扳、断,点、挡,这边刚叫吃,人‘啪’就给你接住,再走上几步,白棋就彻底活了,你说你图啥。”
对面的李春树皱紧眉头,思考了半晌,也拿起黑子敲下去:“如果先手打吃——”
“不成不成,你打吃完,还是破不掉白棋的‘眼’。”时光沉吟片刻,眼睛忽地一亮,重新按下一枚黑子,“这样,先以退为进,假意诱使白棋吃掉黑子,然后你再往这儿这么一‘跳’!”
少年话音一顿,抬眼看向李春树,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白棋的‘眼’不攻自破,接下来不就简单多了。”
“……”好一会儿,李春树把视线从棋盘移到时光身上,心悦诚服道,“你的确越来越厉害了。”
这一步“跳”看似稀松平常,没什么出挑的地方,然而它的背后是无数的计算、博弈与选择——拨开重重迷雾后窥见的这一步,已是真正的妙手。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仍带稚气的少年。离幼狮赛不过短短一年时间,时光却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这种变化绝非偶然与运气,而是根植于实力之上,不容任何人小觑。
“不不,过奖了。”对方摆手谦虚着,“都是老师教得好。”
“老师?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在弈江湖道场学棋的?那里老师是朱大勇和……班衡?”
“老黄历了吧。”时光神神秘秘道,“现在还多了一位,教我的老师啊——就是他。”
正说着,手机“嗡嗡”震了两下,他打开一看,不由一乐:“说曹操曹操到,我老师给我发短信了。”
这条短信很简单,不过一行字。
「小光,什么是“电影”?」
他愣了下,极快地回复道——
「电影……就是在一间大大的屋子里,放着一个大大的电视机,很多人一起看电视剧。」
不过几分钟时间,那边再次发来短信。
「道场补发了教师节的电影票,我们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_^」
“谁教他用颜文字的……还挺可爱。”时光放下手机,脸上不自觉挂着微笑,拿棋子的动作都更有活力了些,“来来,咱们刚刚复盘到哪里了?抓紧点时间,我晚上得去看电影。”
对面的李春树:……
并不想知道你晚上去干什么好吗。
*
时光刚下公交车,就看到站牌处熟悉的身影。
褚嬴披着一袭风衣,身姿修长笔挺,孤零零站在人群外,有种遗世独立,难以融入画面的感觉。
“等久了吧?许厚又临时给我们开了个会,这把我急的。”时光嘴里不住念叨着,热热闹闹的声音几乎立刻驱散了周遭的冷寂,“票呢?快我看看,怎么弈江湖现在福利这么好,我们那会儿连个月饼都不给发——”
褚嬴拿出两张电影票,耐心听时光说完,才笑眯眯开口道:“说是给教师的福利。大老师见我没去过电影院,就把他的票给你了,让你带我来看。”
“大老师还挺照顾你的。”时光递给褚嬴一个“我放心了”的眼神,专心研究起那张电影票。
〖20:35 神话 6排12号〗〖20:35 神话 6排13号〗
“这好像是成龙演的电影……?”
他平时也不关注这个,看到座位号是挨着的就安心下来,拉着褚嬴往电影院走去——反正看什么无所谓,让他家褚大人感受下电影为何物才重要。
结果还没走进电影院大门,迎面便碰到了老熟人。
“洪河?!你怎么——”时光错愕了几秒,看到洪河身边的林灿,又回过神来,“你们刚看完?”
“刚看完,跟灿灿吃点东西去。”洪河也有些惊讶,“你们也是来……?”
不知怎么,林灿的眼睛红红的,她紧紧抿着嘴角,也不说话,就腼腆地点点头。
时光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看,只跟洪河道:“弈江湖发了电影票,我跟褚嬴来看,好像是叫什么《神话》的……”
洪河“哦”了一声,刚要叮嘱句什么,见一旁的灿灿又有点要掉眼泪的样子,赶紧攥了攥她的手,轻轻哄了两声,转头跟时光道别:“你和褚大人慢慢看,哥们儿先走一步。”
他走出去两米,又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翻出半包纸巾丢给眼前的傻孩子,一脸同情道:“拿着吧,用得到!”
时光接住纸巾,发懵地看了看,和褚嬴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褚嬴也是一头雾水,迷茫着摇摇头。
两个人完全没有收到洪河发来的提醒,高高兴兴往影厅去了。
*
“小光,这就是电影院啊!这个电视机真的好大——”
褚嬴像个小孩子一样,被时光领到座位上,尤自新奇地左看看、右看看,盯着眼前的巨大屏幕赞叹不已。
“那是,不然为什么洪河他们都喜欢到电影院来呢?”时光捧着爆米花,时不时给褚嬴喂一口,“一会儿就等于看一个两集的电视剧,成龙演的电影打戏都可棒了。”
不一会儿功夫,电影院里就坐满了人。厅内的灯依次熄灭,伴随着低吟浅唱的女声,黑暗中荧幕缓缓亮起——
无垠荒漠之中,长长的车马队伍缓缓前行,对面亦行来一列送亲队伍,轿辇中端坐的,乃是一名身着华服的异族女子。
「始皇大帝御旨——册封玉漱公主为大秦丽妃,敦睦邦仪、琴瑟永和——」
电影上的画面走马灯一般变化着,剧情跌宕起伏、紧张刺激,但似乎又与以往成龙主演的电影有些不同……前世今生的穿插变换,玉漱的真情、蒙毅的离去、杰克的追寻,都时刻牵动着人们的心弦。
当封存千年的帝陵被炸开,玉漱公主与杰克重新重逢,主题曲应景响起的时候,时光听到周遭传来一片抽噎之声。
最初他还没觉得什么,边看边咔嚓咔嚓吃爆米花,心情丝毫没受到影响,直到一道隐隐的落泪声自身边响起。
“不是吧……”
他心惊胆战,连忙扭过头去看,只见褚嬴眼中雾蒙蒙的,一副想哭又强忍着的模样,正可怜兮兮地盯着屏幕。
电光火石之间,时光想起洪河扔来的纸巾,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抽出来给褚嬴抹脸,小声安慰道:“不哭不哭,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哈!”
褚嬴本在默默伤心,被时光这么一哄,心里顿时更觉难过,眼泪刷地落下来,委屈得不得了。
“你想啊,他们重逢不是好事吗?玉漱公主等了两千年,终于等到了蒙毅的转世,眼看着就要HAPPY ENDING了,对吧!”时光手忙脚乱地解释着,拍拍褚嬴的手背,“你看这剧情——”
「不……他没有死,我要等他回来……」
屏幕上,玉漱伤心欲绝,一把推开杰克,宁愿自己重回地宫,迎接无望的等待。
“……”这一看不打紧,褚嬴眼泪掉的更快了、
时光彻底傻眼,只能握住褚大人的手,在心里烧香拜佛希望电影早点演完——
——以及反复提醒自己以后看好剧情简介再进电影院。
*
“不是,仙剑奇侠传大结局也没见你这么难过啊。”
好容易捱到电影散场,两人走出电影院,肩并肩沿着人行道压马路。
这条路的路灯坏了,幸有月光透过树叶倾泻而下,一路映出明亮的光。
“其实,我从看开头就有点难过。”褚嬴的眼角红红的,声音轻轻的,还透着些沙哑,“看到玉漱公主被送去秦朝,就让我想起南梁公主——当年她也是如此,为了百姓与和平,远赴北疆……”
“……”时光想了半天,搜肠刮肚宽慰道,“你不是说南梁公主把围棋传去北疆了吗,那她过的应该还不错吧,起码有自己的事业!”
“嗯,她在北疆生活的十分幸福。”褚嬴欣慰没几秒,情绪又低沉下来,“然后看到那座地宫……让我想起自己被困的千年岁月,一时感同身受,忍不住便忧思神伤——”
“这你就更不用难过了,那地宫被炸开,玉漱也见到杰克了;你那棋盘被我找到,不也遇到我了吗?虽说,玉漱见到的不是她想见的,可我总是天上地下独一份儿的吧?”
“这倒是。”褚嬴叹口气,幽幽道,“我从小到大真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
“——像我什么?”时光赶紧提醒道,“你注意啊!如果用的形容词不对,我一会先哭给你看。”
“……没遇到过像你这样天资卓越、勤奋刻苦、聪明可爱,还特别贴心的孩子。”褚嬴接得毫无痕迹。
“一般一般,其实我也没那么好嘛。”这话讲得时光颇为受用,他一边乐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去看褚嬴,见对方心情似乎好些了,才继续道,“你就别不开心啦,电影里都是假的,你知道真的在哪儿吗?”
褚嬴摇摇头,不解地望着他。
时光向前迈了一大步,挡在褚嬴前面,伸手在两人之间指了指。
月亮悄然跃上树梢,在二人中间落下斑驳的光。
“你和我,这才是真的。”
他一副有理有据的样子,认认真真分析道,“你,南梁穿越人士,我,二十一世纪新青年,中间差着一千五百年,还经历了一次格泽曜日,这都能看同一场电影,走在同一条马路上,回同一个家,不是真正的好结局吗?”
“……”褚嬴听少年讲得头头是道,不知何时,眼中又涌动起泪光,这次他没有在电影院的顾忌,当即呜咽道:“小光,我好感动——”
“哎呀,说得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你说的话让我实在忍不住……你难道不感动吗?”
“好好好,怪我、怪我,感动、感动……”时光实在拿多愁善感的褚大人没辙,一会儿拍拍,一会儿摸摸,好声好气逗了一路,这才给哄得破涕为笑。
到家后,洪河正坐在躺椅上听半导体,看着眼睛肿肿的褚嬴,直接给时光递了个眼神:怎么样,哥们儿有先见之明吧。
时光把褚嬴按回卧室,转身拿起沙发上的红烧虾玩偶就往洪河怀里砸,嘴一噘,冲他做了个五味杂陈的哭哭表情。
两人眼神交汇,瞬间达成默契。
“以后去电影院,还是只看喜剧吧——!”
拾叁 【关于生日】
九月末,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
庭院中流水潺潺,时不时飘下一片火红的枫叶,更有鸟语之声相伴左右,可谓意趣盎然。
“你有心事?”
俞晓暘从棋盘上移走几枚黑子,手心一张,将它们滑入棋盒,徐徐道:“这一步走得有些心不在焉啊。”
对面的青年被这一句点醒,歉疚颔首:“实在抱歉,刚才有些走神。”
“在想什么?”俞晓暘并不生气,他晃了晃折扇,注视着自己这位忘年交,笑道,“若没记错,这是你第一次在下棋时失神。”
“我在想……”褚嬴踟躇片刻,仍是犹疑不决,“现在孩子过生日,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他话未说完,又继续问道。
“我想请教下您,往年俞亮生日的时候,您会送他些什么呢?”
俞晓暘拿棋子的手微微一滞,似乎陷入沉思。
从前俞亮还是孩子的时候,生日礼物就总是与棋相关,棋盘、棋子、棋谱……而在他渐渐长大后,自己又有多久没有好好给他庆祝过生日了呢?
院中依旧萦绕着小桥流水、红枫落叶,时不时听到棋子落在棋盘的清脆声响。
——只是现在,心不在焉的变成了两个人。
*
“给学生的礼物啊——”
大老师抿了一口白酒,“哈”得一声,脸上立刻泛起一抹潮红。他惬意地眯起眼:“哪个小兔崽子过生日,我就专门给他出一套卷子,等做完再拎过来当面批改——嗝儿——你说说,这礼物是不是独一份?”
褚嬴想象了下那场面,顿觉周身一寒,连忙把目光投向扳老师。
“这个嘛……”班衡笑了两声,“学生过生日,我就叮嘱食堂多做一碗面条,不过他们也吃不着,总是偷溜出去开PARTY……我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给了生日礼物吧。”
“啧。”大老师夹了一筷子凉拌肚丝,又一口嘬了半杯酒,用手点点班衡,“你就惯着他们吧,惯得一身臭毛病……”
“……”班衡无语,伸手就拦下大老师的酒杯,“我看我最不该惯着的就是你,第几杯了?还要不要身体了?你可是续了合同要再教一年的。”
他们二人尤自吵吵嚷嚷,褚嬴一笑,捧着茶杯,沉思起自己的心事。
——时光生日那天可谓安排的满满当当,中午先回家跟妈妈爷爷一起庆祝,晚上则去饭店同朋友聚会,这两桌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有人张罗,他想帮忙都无从下手。
“你呀,你什么也不用管,反正中午晚上都是熟悉的人,该吃吃该喝喝,怎么高兴怎么来。”时光这样对他说。
他固然十分感动,却也不会真的因此放弃。
“要不我也给他出一套题目……《五年职业三年升段》那种……?”褚嬴思量着,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备用选择。
*
“洪少侠~你最亲爱的时长老马上就要过生日了,你准备献上什么样的礼物呀?”
时光盘腿坐在沙发上,跟洪河一起对着电视机狂按手柄,屏幕上一黄一绿两个坦克正疯狂打砖头。
“其实也不用什么贵重的,下周方绪对桑老那场比赛,记录员的工作……”他嘿嘿一笑。
“去你的,想得美。”洪河按动手柄,绿色坦克调转头来“突突”几下,直接把黄色坦克定在原地,自己扬长而去,“我想好了,当天晚上呢,我给您老唱首生日快乐歌,就算月亮代表我的心了哈。”
“你也太没诚意了吧!”时光扁扁嘴,装作委屈的样子,“那——我就退而求其次吧,听说林老师下次研讨会主题和白子虬有关,你能说说情,让我和褚嬴进去听听呗?”
“你小子,搁这儿等我呢。”洪河一边打着敌方坦克,一边喷道,“行行行,寿星公最大,下次研讨会捎带上你俩——我靠,光明顶都快被打没了,您倒是动动啊。”
“急什么,我不是被你定住了吗。”时光敷衍着,扭过头去看窗边安静读书的褚嬴,冲他挤了挤眼:我厉害吧?帮你搞定小白龙研讨会了!
褚嬴却没有收到他求表扬的眼神,只无意识地点点头,又满心杂芜着低头翻动书页。
*
“你最近怎么了,总是一副思虑重重的样子。”
入夜时分,时光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圆脸,目光探寻向仍在工作的青年。
褚嬴停下手中的笔,温暖的灯光下,他的面容柔和又真切,全无半点儿透明的痕迹。
“没什么,你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有队内模拟赛?”
时光“嗯”了一声,他翻了个身,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又支吾道:“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一定要跟我说……”
“那……你最近缺什么吗?或者有什么想要的?”褚嬴犹豫片刻,终是问出了口。
“唔——”时光认真想了一会儿,抱紧被子打了个滚,“你这突然一问,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最近每天都挺高兴,什么也不缺。”
“知道啦。”褚嬴笑了笑,他把灯朝自己这里偏了又偏,确保完全不会影响到时光,又催促道,“盖好被子,快点睡觉。”
“晚安。”时光揉揉眼睛,他裹紧小被子往边上拱了拱,给褚嬴留下另一半位置,不一会儿便沉沉入梦。
褚嬴静静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强行把思绪拽回来,重新执笔写起教案。
只是脑海中有个角落始终盘旋着一道声音——到底该送他什么呢。
他从来没有为馈赠礼物这种事发过愁。
从前在建康的时候,族中有少年加冠,他便吩咐管家打开库房,从里面随意挑一件适合的东西送出去。假如对方在围棋上有所造诣,他则会更慷慨一些,以收藏的棋盘与棋子相赠。
然而时光是不同的。
褚嬴想给这孩子一件独一无二的东西,既被他喜爱,又被他需要。
“唉,你要还是小孩子就好了,一辆四驱车解决所有。”褚嬴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戳了戳时光的脸,对方不高兴地咕哝了两句,把脸半埋进枕头里。
褚嬴失笑,他俯身替少年掖了掖被角,一抬头,恰见窗边皎洁明月。
月色缱绻,如薄纱般轻笼窗案,悄然驱散一抹黑暗。
他的目光顺着月光一路而行,忽地落在一物上。
“……”
褚嬴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拿起那件东西——那是他不经意间随手放在窗台上的,今夜心事重了些,一时忘记拿回。
借着微凉月光,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扇骨,一寸一寸展开它,若有所思地端详着。
——说也奇怪,在兰因寺看了一千年的棋,它却没有半点变化。王质的斧头都腐朽没了,自己的折扇仍如往常一般。
他沉吟着,心中一番细细思量,回过头去瞧时光,对方犹在梦中,正咂摸着嘴,叽里咕噜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倒是真正酣然入睡的样子。
褚嬴微微一笑,收起那把扇子,重新回到书桌前写起明日要讲的内容——这一回,下笔如有神,不消片刻便一气呵成了。
*
时光的十七岁生日过得非常热闹,与其说是庆祝生日,不如说借这个机会与许久未见的朋友们来场聚会。
十三中的朋友、弈江湖的朋友,还有他走上职业道路以后认识的朋友……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总有着聊不完的话题,畅想不尽的未来,彼此间认识不认识的,都很快称兄道弟地熟络起来。他们吃完饭仍觉意犹未尽,又转战KTV,包厢里充满了歌声与欢笑声。
“切了切了,下一首是谁的?”江雪明唱完一首甜甜的《波斯猫》,贴心地帮忙切到下一首。
“我我我。”何嘉嘉拿起话筒,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屏幕上闪过MTV标题——《乱世巨星》。
吴迪和阿福在旁边一起为他鼓掌起哄,比自己唱还激动。
“你这哥们儿还挺有范儿的。”洪河边嗑着瓜子边听何嘉嘉唱歌,见时光还搁点歌台那翻呢,不由拿个瓜子丢他,“行啦时长老,别费劲了,我都给你点好了,全是适合你的歌。”
时光一脸傻乎乎地看他:“真的?在哪儿呢,我怎么没发现?”
“这不是吗?”谷雨凑过去,一脸认真地给他指,“《大风车》《哪吒传奇》……嗯,都是、都是适合你的——”
他说到一半,实在憋不住,和洪河一起大笑起来。
时光气坏了,鼓着脸猛地扑过去,伸手就挠他俩痒痒肉,三人喷笑着闹作一团。
与这边嗷嗷呜呜的热闹相比,另一个角落的风格就十分不同。
俞亮端起酒杯——里面是度数很低的鸡尾酒——望着打打闹闹的时光,微笑着抿了一口。
“时光的生日就跟他一样,实在够闹腾。”
“话虽如此,但你还是挺喜欢的吧?不然也不会一直参与到现在。”一旁的褚嬴打趣道。他起初不太习惯KTV这样狭小又喧嚷的环境,不过看着这群孩子活力十足自信满满的样子,心情也随之大好,全然忘却那点不适。
俞亮低头笑了笑,很快又正色着坐直了身子,“说起来,您是不是跟我父亲提了生日的事?”
“……有吗?”褚嬴眨眨眼,看起来十分无辜。
“没有吗?”俞亮怀疑道,默默叹了口气,“离我生日还远得很,他就已经开始旁敲侧击问我想要的东西……”
他像回忆起什么,抿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说实话,爸爸打探消息的方式真不够高明,我还得装作看不出来。”
褚嬴清咳几声,心虚躲开俞亮的目光,极快地转换了话题:“……小亮不去唱歌吗?”
“不了不了。”俞亮看着对面瓜子与糖果齐飞、啤酒共红酒一色的场景,默默往角落里又挪了挪,“我看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安全。”
——然而他的话说得有那么一丁点儿早。
“诶,这是谁点错了?点成原版韩语的了……”
江雪明刚想直接切掉伴奏,一旁的时光忽然探头过来:“别介呀!你不知道,咱们这儿有会韩语的——”
他嘿嘿笑着,把话筒塞到俞亮手里,冲对方一眨眼,努努嘴儿:“俞亮老师来一个呗?”
俞亮最终还是没能拒绝成功,被推着到了台上,然而谁也没想到,他刚一开口,就直接把KTV切换成了深情又浪漫的韩剧模式,听呆了台下所有人。
“我们好像,跟俞亮不是一个频道。”好一会儿,时光评价道。
“别带‘们’。”洪河沉痛拍拍他的肩膀,“您也单独在少儿频道呢。”
“……”
他们就这样一首接一首热热闹闹地唱着,起初还分得清谁是谁的,到最后又全成了大合唱。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
也不知是谁,在最后争分夺秒点了一首《水手》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眼中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歌声穿透天花板,直飞向遥远云霄——飞向独属于他们的未来。
*
晚上九点钟,大家从KTV依依不舍地散场,褚嬴与洪河手里提满了大包小包——都是时光的生日礼物——把有些晕乎乎的小寿星搀回家。
时光是真的累了,他换好睡衣,一沾到床就陷了进去,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明明能听见屋外褚嬴和洪河的聊天声,却完全分辨不出他们在说些什么,就这么渐渐地坠入了梦乡。
……
这一觉睡得格外漫长,梦到了许多许多,有他想梦见的,也有他不想梦见的。
“唔……”
时光迷迷蒙蒙睁开眼,便看到那道梦中身影坐在自己床边。
他一时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本能地伸手抓住对方衣袖,紧紧攥住。
“小光?”那身影动了动,放下手中的书卷,覆上他的手掌,“做梦了吗?”
“褚嬴……”他这才回过神来,用手心揉揉眼睛,挣扎着半坐起身,兀自靠在床头醒神。
褚嬴到厨房给他热了一杯牛奶,时光捧起杯子小口小口喝着,方觉得四肢百骸都暖和了起来,也有力气说话了。
“现在几点钟了?”
“十一点半。”褚嬴把书放回床头,拿手机给他看,“你才睡了一个多小时,我还以为会一觉到天亮呢。”
“才一个多小时啊?”时光捶捶脑袋,“我感觉我做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梦,还以为天要亮了——”
他说着,目光自然而然向窗外望去,又疑惑地停驻在窗台上。
“那是……你的扇子吗?”
褚嬴笑着摇摇头,他取过那把折扇,重新坐回时光面前:“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手机荧光屏上,时钟慢悠悠地走着数字——11:45:49,今日尚未过去。
“生日快乐,小光。”褚嬴轻声道。他双手捧着扇子,郑重地递到时光手中。
时光接过折扇,眼中是藏不住的惊喜,他连忙将扇子打开,扇面儿却是空白一片。
“……拿反了。”褚嬴不得不提醒道。
时光顿了下,又飞速将扇子翻过来。这回扇面上有了字迹,那草书龙飞凤舞的,他努力认了半天也只认出两三个字:如……天……少?
“是‘绝艺如君天下少’。”褚嬴耐心解释给他听,“意思是说,全天下像你这样厉害的棋手,没有几个。”
这话说得时光嘿嘿笑了半天,简直欢喜的不得了,把扇子从头到尾摸了个遍。
“这是你自己写的扇面吗?”
褚嬴赧然点头:“我的字只能算是一般,比不得书法大家的,你就凑合着看。”
他又取过自己那把扇子,轻轻摩挲着:“我本来想把我的扇子送给你,但这扇子上题的是至尊的《围棋赋》,你不是说他是你最讨厌的皇帝吗,我又怕你不开心,索性重新选了一把新的……”
“……你,喜欢这个礼物吗?”末了,褚嬴询问道,心里还有些紧张。
“嗯……”时光点点头,指节在扇柄上敲了敲,认真回答,“这是我收到的,第二好的生日礼物。”
褚嬴顿时松了口气,他并不在乎礼物的排名,只要小光喜欢,觉得开心,自己就非常满足了。
时光望着褚嬴,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伸出手,将自己的扇子与褚嬴的扇子并到一处,两把折扇瞧着一模一样,端的是成双成对的样子。
‘好了’时光在心里快乐地想,‘我收到最最好的礼物,就在这里。’
——在这里、在此刻,每一处、每一天。
TBC
*时光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就是褚嬴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有点不好意思说
时间线打乱着写的,这里看电影是9月23(神话首映),过生日是9月20(谢谢评论区姐妹提醒俺!比大大的心,嘿嘿!)。俺之前光写时光哭哭了,今天让褚大人哭哭一次(坏心眼ing)
PS.围棋部分参考的是程晓流老师的玄玄棋经讲解(虽然看不懂但是听着典故啥的也挺长知识的。B站就有哒!
PSS.褚嬴给时光扇子题的是杜牧的《重送绝句》:绝艺如君天下少,闲人似我世间无。别后竹窗风雪夜,一灯明暗覆吴图。(吴图就是棋谱的别称)。
本来想像剧情里一样,让褚嬴直接送自己的扇子,不过这篇文里既然褚嬴都回来了,当然是两把扇子双双对对更好,嘿嘿~
下期主题↓
*跟着褚嬴老师去上班
*夕阳红俱乐部那些事
【铁三角】三日给予
感谢@金光粉丝 姐妹的梗。梗为张起灵带铁三角去见了自己的母亲。
⚠️此文仅基础框架为三叔的【三日寂静】,故事情节若与原著不相同之处皆为我的私设。
⚠️由于情节设定我将时间线调至张起灵青铜门回归之后,这时候铁三角已经有足够的感情基础,张起灵也已经学会了“想”和“表达,更加符合我的故事设定。
⚠️此文设定里,德仁喇嘛等并未离开,吴邪和胖子也从未在墨脱得知白玛与张起灵的关系。
⚠️藏海花的药性我做了部分修改,我让白玛醒了过来,真正意义上与张起灵相处了三天。
⚠️还有些小细节就不一一叙述,私设如山,谨慎避雷。
如果看到这里,你还决定往下看,就不要杠我,杠我我就骂你。...
感谢@金光粉丝 姐妹的梗。梗为张起灵带铁三角去见了自己的母亲。
⚠️此文仅基础框架为三叔的【三日寂静】,故事情节若与原著不相同之处皆为我的私设。
⚠️由于情节设定我将时间线调至张起灵青铜门回归之后,这时候铁三角已经有足够的感情基础,张起灵也已经学会了“想”和“表达,更加符合我的故事设定。
⚠️此文设定里,德仁喇嘛等并未离开,吴邪和胖子也从未在墨脱得知白玛与张起灵的关系。
⚠️藏海花的药性我做了部分修改,我让白玛醒了过来,真正意义上与张起灵相处了三天。
⚠️还有些小细节就不一一叙述,私设如山,谨慎避雷。
如果看到这里,你还决定往下看,就不要杠我,杠我我就骂你。
我们定居雨村半年后,小哥收到了一封信。
起初,我和胖子并不在意,毕竟以张海客为首的张家人恨不得每天寄800封信来催着小哥回家。
直到他看完了信,告诉我和胖子说:“我想去一趟墨脱,吉拉寺的喇嘛说,我的母亲在那。”
“咳咳…小哥,你说什么?”这个消息太过震惊,我嘴里的咖啡直接喷了出来。
胖子更惨,一个手抖,一盘菜全砸地上了。
“小哥你…你今年都…你母亲怎么可能还…”
我一个眼刀过去,阻止了胖子说话,胖子呐呐地闭了嘴。
“就算那个人在骗我,我也要去。”小哥明白胖子想说什么,但他十分坚持。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行啊!那我们等会儿吃完中午饭就收拾行李,一起去墨脱。”我和胖子说。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小哥说。
“小哥,你这样子就不够意思了吧?我和天真也跟你认识了十几年,见个家长还不行啦?”胖子故意笑骂。
“就是,小哥,我们必须见家长!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在一旁帮腔。
小哥看了看我和胖子,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好,一起去吧!”
我几乎是瞬间眼睛就红了,他终于不是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他终于学会了让我和胖子帮他分担。
小哥在青铜门这十年,我和胖子并不是没有去过墨脱,只是差了这么一步,或许冥冥之中,这件事就应该由小哥自己亲手了结。
我们一个星期之后来到了西藏墨脱的吉拉寺,见到了给小哥寄信的德仁喇嘛。
他太老了,好像就剩一口气撑着似的。
“你终于来了,她等你很久了。”
我和胖子两个人把小哥护在身后,防备的问他:“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喇嘛并不介意我们的防备,朝我们笑笑说:“你们跟我来就明白了,如果是假的,我根本就找不到张起灵。”
喇嘛带着我们进了一间屋子,房间里陈设很简单,床上躺着一个穿着藏族服饰的女人,安安静静的沉睡着。
“她就是你的母亲,白玛。”喇嘛指着那位藏族女人对小哥说。
我和胖子都下意识的去看小哥,发现他的神色跟平常并未有不同,他看了那个女人很久,我才慢慢的察觉到了他身上多了很多的无措和茫然。
“我答应过白玛,等她醒过来的那一天,她的孩子一定会陪在她的身边,我的时间不多了,她的时间也不多了,你们必须见一见。”
“上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察觉到话里的怪异之处,连忙追问。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后来他的母亲在临死前服下了藏海花,藏海花的药性可以让她沉睡,如果有一天她需要醒来,就服下由她的血和藏海花配制而成的药,这种药只能用一次,而且她真正清醒的时间只有三天,三天之后,她就真正的死去。”喇嘛缓缓说。
“那…那我们就这么看着,不要叫醒白玛,这样小哥想妈妈了,还可以回来看看她。”我和胖子听完喇嘛的话,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连忙否决了让白玛醒来的提议。
“时间太久了,藏海花的药性快要消退了,消退之后,无论白玛有没有醒来,她都不能再活着了。”喇嘛叹了一口气。
“张起灵,你好好想想,你需不需要你的母亲醒过来,需不需要真正的感知你母亲的存在?考虑好了告诉我。”喇嘛说完,离开了房间。
小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一直看着白玛,却始终不敢上前去。
我和胖子同时叹了一口气,拉着他走到了床前。
“张起灵,她是白玛,她是你的妈妈。”
“妈妈”这两个词我说的很慢,我在努力的告诉小哥,这个人于他有怎样的意义。
小哥看了看我和胖子,眼睛里全都是茫然。
我看到白玛的那一瞬间,知道德仁喇嘛并没有骗我,小哥太像她了,他的眉眼里都是她的影子。
“小哥,你去好好看看你妈妈,我和天真哪都不去,就在这陪着你。”胖子说完,拉着我退了好几步。
张起灵听到了吴邪和胖子的话,但他不知道如何反应才是对的,“妈妈”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知道自己是她的儿子,但他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他把自己的目光移到了白玛身上,他突然就安心了。他发现自己很像她,鼻子很像,下巴也很像。
他找到了可以让自己信服的证据,原来她就是“妈妈”,原来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吴邪和胖子,还有可以挂念和记得的人,他的身上流着她的血,她是他的妈妈,是张起灵的妈妈。
张起灵觉得自己的心脏里慢慢的爬满了欢喜,他知道自己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好最甜的一块糖。
“妈妈,我是张起灵。”他说。
“妈妈…妈妈…妈妈…”张起灵不停的低声重复着,缓缓的跪了下来,握住了白玛的手臂,感受着上面淡淡的暖意。
“吴邪,胖子,我想让她醒过来,我想见见她。”
小哥回过头来看着我们俩,眼睛很亮,我被他的那道光刺的鼻子一酸,不停的点头:“好,我们让她醒过来,让她看看她的儿子长的有多好看。”
“对,得让阿姨看看,她的儿子有多好看!”胖子抹抹眼睛,笑着接了一句,拉着我就往外跑。
小哥亲手将药喂给了白玛,然后握着她的手静静的等待着她醒来。
白玛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在药物的作用下,慢慢的恢复了红润,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我们谁都没有打扰她。
白玛茫然的环顾四周,将眼神定格在小哥的脸上,她先是疑惑,然后满脸的不可置信,一瞬间眼泪掉了下来,她想伸出手去摸摸小哥,但又不敢,眼神一刻都没离开小哥。
“白玛,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与你的约定我总算完成了。”
“她就是你的儿子,你的小官。”德仁喇嘛点点头。
药性还没能完全让白玛的身体机能恢复,可她却强撑起来,笑着哭着用手一点一点的描绘着小哥的五官。
“我的小官,我的小官,我的小官。”白玛一直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同样的名字,哭的狼狈极了。
我和胖子心下不忍,上前一步说:“阿姨你好,我叫吴邪,他叫胖子,我们是您儿子的好朋友,这次是陪他回来看您的。”
白玛这才止住了哭,她擦干了眼泪,朝我们笑:“谢谢你们把小官带回来见我。”
“小官?”胖子疑惑道。
“小官是他的小名,我给取的。”白玛说。
“妈妈能抱抱你吗?”白玛看向小哥,小心翼翼的说,脸上都是期许。
小哥并未回话,只是缓缓的伸出手,抱住了白玛,慢慢的喊出了那个名称:“妈妈。”
“哎。”白玛应到,紧紧的抱着小哥,哭的不能自抑。
白玛身体状况还是不好,晚饭只能喝点清粥。
粥是小哥亲自熬的,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给白玛。
他不常做这样的事,整个人显得很笨拙,我和胖子本来想笑他,结果笑着笑着眼泪先下来了。
“今天晚上,妈妈可以哄你睡觉吗?”
一碗粥喝完,白玛抓住小哥的手问。
“好。”小哥应的很快,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
白玛越是这样,我和胖子就越难过,我们都知道,只有三天。
“睡吧,妈妈就在这陪着你。”白玛仔仔细细的帮张起灵掖了被角,确定他不会被冷着,像哄孩子一样坐在床前,轻轻的拍打着他,口中哼唱着藏族的古老民谣。
张起灵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从小到大,无论在哪,他都是一个人睡的。
不管他是生病了,还是怕黑,他都是一个人。
他从来都没有奢望过,有一个人可以哄着他入睡。
他应该是很不习惯的,可是一点都没有,他十分贪恋这种感觉,伸出手去握住了白玛的手,感受着她手上的温热,慢慢的睡着了。
白玛听着张起灵平稳的呼吸声,知道他睡着了。
她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张起灵,一秒都不舍得移动,她想把自己的儿子记得牢牢的,就算死了,也不能忘掉。
直到晨曦微露,她才舍得把手轻轻的抽回来,满眼温柔的摸了摸小哥的额头,她的时间不多了,有一件事情她必须得做完。
当白玛离开的那一刻,张起灵睁开了眼睛。他一向浅眠,白玛的动作早就弄醒了他。
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感受上面残余的白玛的温度,他突然有了贪念,有一件事他必须去尝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好。
他翻身起床。
我和胖子起来的时候,小哥和白玛已经起来很久了,早餐竟然是鱼片粥,白玛正在一点一点的帮小哥挑鱼刺,小哥拿出了我们带来的照相机,正在不停的帮白玛拍照。
吃完午饭后,小哥提议出去走走,我们都知道,白玛的身体其实走不了多远,小哥就扶着她在我们住下的院子里,慢慢慢慢的兜圈。
白玛絮絮叨叨的跟他说着话,小哥很认真的听,每一句话他都应。
我和胖子越看越难过。
“走,胖子,我们去找德仁喇嘛,他一定有办法的,一定不止三天的。”
我拽着胖子转头就走。
看着我和胖子跌跌撞撞的朝他冲过来,德仁喇嘛似乎早有预料,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朝我们摇头。
“张起灵今天清晨已经找过我了,他在我这儿跪了三个小时,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响头,我都没办法。”
“上师,我和胖子也给你跪下,小哥磕多少个,我就比他磕多一倍,两倍也行,你就想想办法,你想想办法。”说到最后我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哽咽。
“上师,我们家小哥好不容易找到了妈妈,他是有妈妈疼的孩子,三天太短了,不能这么短,不能这么短啊。”胖子声音也抖了,扑通一下跪下来,声音近乎哀求。
“不是不帮你,是真的没有办法。”
“有的!一定有的!以命换命呢?我还能活挺长时间的,把我的命换一点给白玛,成吗?求你了。”我固执极了,始终不相信,一点办法都没有。
“天真说的对,我身体比天真还好,我的命更长,你换十年走吧!二十年也成,多痛我都能忍。”胖子连连点头。
“张起灵也这么说,但是真的太晚了,你们今天若是不来,她也撑不过一个星期。本来她就是该死的人,偷来的日子,三天已经太多了。”德仁喇嘛摆摆手,拒绝了我们。
我们两个像失了魂魄似的在德仁喇嘛的门口坐到了天黑,根本不敢回去见小哥和白玛。
直到小哥亲自出来找,他看到我们坐在德仁喇嘛的房间门口,朝我们笑了笑:“没关系的,吃饭吧。”
我和胖子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怎么会没关系?如果真的没关系,你就不会跪下来求德仁喇嘛,明明你才是最不信神佛的那个人。
吃饭的时候,白玛的心情很好,不停的给我们三个夹菜,笑着让我们多吃点。我拿出相机,不停的帮她和小哥拍照,留不住她,至少还能记住她。
吃完晚饭之后,白玛悄悄的把我和胖子叫到她的房里,拿了两个平安结给我们。
“这两天,我趁我们家小官睡着了偷偷做的,做的很简单,阿姨时间不多了,就只剩下明天一天了,总想着给你们留点什么礼物,就给你们三个做了平安结,保佑你们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我看的出来,我们家小官很喜欢你们两个,所以阿姨求你们两个一件事,以后能不能陪着我们家小官?别让他一个人,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白玛说完,朝我们俩跪了下来,头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
我和胖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白玛的头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的磕在地板上。
“阿姨,你起来,你别这样,小哥对我们来说就是家人,我们一定会陪着他的,你放心好了。”
我和胖子回过神来连忙去扶,扶着扶着,我们俩突然放声大哭。
白玛站在我的面前,我知道她要死了,我和胖子却怎么样都救不了她。
“你们两个孩子,哭什么?阿姨很知足了,至少这辈子还能见到我们小官,还能陪他三天,真的足够了。”
白玛伸手温柔的拍了拍我和胖子,帮我们擦干了眼泪,亲手帮我们戴上了她做的平安福。
“不止是小官,你们也一样,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第三天的晚上,白玛走了,走之前她很满足,小哥一直陪着她,我听见白玛说:“小官,妈妈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能成为你的妈妈,但是妈妈太没用了,没有能力陪着你长大,但是,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你都要记住,妈妈最爱你。”
小哥比我们俩更为平静,只是抓着白玛的手一直都不愿意放开,直到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我和胖子不敢接近,也不敢远离,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小哥喊我和胖子的名字,他说:“吴邪,胖子,我失去她了。”
然后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奔向我们俩,慢慢的说:“吴邪,胖子,我没有妈妈了。”
我看见他眼里突然涌上了浓烈的悲伤,他缓缓的把自己蜷缩起来,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
看着小哥的反应,我在悲伤中多上了几丝高兴,白玛应该也很高兴,她的孩子终于如她所愿,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孩子,他会想,他会思念,他会表达,会哭,会笑,会记得她。
“小哥,我们三个找个时间去杭州吧,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妈妈。”我说。
“小哥,天真他这是告诉你,他的妈妈就是你的妈妈,我们仨是亲兄弟,缺一不可。”胖子声音故意放的轻快。
“好。”
小哥执意要将白玛火化带走,德仁喇嘛并未阻止,甚至还有点高兴:“我还记得,白玛告诉我,她的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孩子,她这个决定,总算没有错。”
我们回到了雨村,去了寺庙。
张起灵亲手点上了一盏长明灯。
在长明灯快要燃尽的时候,张起灵跪了下来,他觉得他需要好好的跟白玛道别。
他需要说些什么呢?
对,是谢谢。
谢谢她这么多年都在等着他。
谢谢她愿意睁开眼睛来看看他。
谢谢她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很爱他。
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直到现在才知道她。
对不起陪她的时间太短了。
对不起需要她付出生命来告诉自己可以做一个普通人。
“妈妈,如果还有下辈子,我还想见到你,还想做你的儿子。”
“妈妈,再见。”
2020.4.20-5.3
周边宣传
连载
【韩叶】818那对参加恋爱综艺假戏真做的狗男男1、2by秦荆泊。
【全职/哨兵向导】《征服者》77、78、79、80、81by叫我狐狸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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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韩叶】818那对参加恋爱综艺假戏真做的狗男男1、2by秦荆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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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叶/双花】传说的起点没有名字(12)、(13)、(14)、(15)、(16)by大蘑王
小河山(一)(和亲/ABO)、(二)、(三)、(四)、(五)by热心市民刘先生
一发完
【韩叶60日】《wake in Dublin》ENDby叫我狐狸君啦!
图
是自己写的《一觉醒来我家鱼缸被撑破了》里的人鱼叶设定by秦荆泊。
"i missed you" kiss at sunsetbymorikvendi
【韩叶60日】看综艺的沙雕游戏,老叶玩什么都不会输!!by_费费子_
#不小心召唤了一个berserker肿么办# Fate paro的韩叶byTumo_⊙∀⊙/突突突突突
第一次畫同人,大家將就將就...(。)byAutra Kill
Working on new HanYe fanbookbypandabaka
我脑补的如果在第九赛季的全明星老韩堵到叶修的场景!by我喜欢小浣熊
其他
【贺红】胃痛
【惨是我么惨,就想看个梗,最后还得自己写】
莫关山和贺天吵架了。
理由挺简单,他想把工作重心从酒吧转到厨师上。贺天举双手赞成,考证的书啊课啊都给他备齐,让他在家安心复习。但莫关山不这么想,他白天在家备考,晚上去酒吧上班,觉得这样两头不耽误。贺天心疼他身体,抱着人哄说酒吧就别去了,不就养你考个试吗,老公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就因为这句话,他们闹翻了。
舞池里放着劲爆的DJ音乐,莫关山站在吧台后调酒,脑子里装的全是贺天。不知道闹别扭这几天,他在公司有没有好好吃饭。
角落雅座传出姑娘的尖叫声,莫关山放下酒瓶,翻过吧台疾步赶去。
出声的是酒吧新来的服务...
【惨是我么惨,就想看个梗,最后还得自己写】
莫关山和贺天吵架了。
理由挺简单,他想把工作重心从酒吧转到厨师上。贺天举双手赞成,考证的书啊课啊都给他备齐,让他在家安心复习。但莫关山不这么想,他白天在家备考,晚上去酒吧上班,觉得这样两头不耽误。贺天心疼他身体,抱着人哄说酒吧就别去了,不就养你考个试吗,老公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就因为这句话,他们闹翻了。
舞池里放着劲爆的DJ音乐,莫关山站在吧台后调酒,脑子里装的全是贺天。不知道闹别扭这几天,他在公司有没有好好吃饭。
角落雅座传出姑娘的尖叫声,莫关山放下酒瓶,翻过吧台疾步赶去。
出声的是酒吧新来的服务员,小姑娘经验欠缺,上酒时不小心打翻一杯在客人身上。
“我可以不找你们老板,”衣襟湿透的半醉男人抓着她的手腕不让人走,“但你打翻我的酒,得陪我喝到尽兴!”
长腿一迈,莫关山横至二人之间。示意身后的姑娘先走,莫关山从桌上密密麻麻的酒杯里端起一杯。
“哎,你谁啊?”恍惚间不见了美女的客人不高兴了,他指着莫关山鼻子,语气不善,“我跟小姑娘喝酒呢,你捣什么乱啊?”
“对不起先生,我是酒吧的大堂经理。”双手举杯以示敬意,莫关山神色淡然,不卑不亢,“新来的服务员业务不熟打翻您的酒,我代她向您赔不是。这瓶酒算我送您,就当给您赔礼道歉。为表诚意,我再敬您三杯。”话语间三小杯洋酒下肚。
“行啊。”许是没见过这么讲诚意的,客人来了兴致,拉着莫关山倒也不放他走了,“酒量可以啊,够意思!不过三杯可尽不了我的兴,你得陪我喝够!”
脑海里闪过小姑娘欲哭的脸,莫关山痛快点头:“您是客人,自然您说了算。小店有错在先,按规矩,您一杯,我三杯。”
等把一桌客人全喝倒,莫关山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几杯什么酒下肚。晚饭没吃此刻却也撑得不行,等从卫生间出来,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
纵使害怕,小姑娘也一直关注着这桌情况。她扶住摇摇晃晃的莫关山,内疚得红了眼眶。刚来酒吧时就听说莫经理酒量奇高,但喝成这样,他得替她挡了多少酒啊……
“莫经理……”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忍着不掉泪,“您、您家住哪里,我、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轻轻挣开她,莫关山拍了拍小姑娘的肩,“差不多到点,你先回去,跟她们一起结伴走。我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拦下出租车,莫关山在回家的路上就开始冒汗。洋的白的啤的混着喝得乱七八糟,再加上傍晚忙得没空吃饭,这酒在空荡荡的胃里翻江倒海,直烧出一把烈火。
狠狠眨了几次眼才看清楼层按键,莫关山歪在电梯角落,湿透的后背被冰冷的金属壁激出一层鸡皮疙瘩。
勉强输对密码,莫关山扔了外套就摸进厨房倒水。意料之中,水壶里空空荡荡,大半夜的现烧也不现实,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灌下杯净化过的凉水。
头重脚轻地摸到沙发边,莫关山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倒,裹着扶手上的小薄毯,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安静下来胃痛愈发明显,由之前的阵阵闷痛转变为尖锐刺痛,似乎胃里藏着无数根针,从不同角度以越来越快的频率往外戳刺。剧烈的胃痛连带着心窝也闷闷发疼,莫关山有点上不来气,只能用拳头抵住叫嚣的胃,狠狠往里按压,试图以此减轻痛苦。
贺天在密码器滴滴作响时就醒了,他窝在半天都没焐热的床上,听着客厅里的一声一响。
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连觉都不愿回卧室睡了吗?!
他掀了被子,撒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出房间,没开灯,就在黑暗中倚靠门框,冲沙发上的人影阴阳怪气地喊话:“莫经理日理万机,都几点了还知道回来啊?”
被叫到名字的人不做声,无视的态度更激起贺天的怒意:“莫关山,我每天拼了命地压缩工作量,就为了能早点回来迎你回家;你倒好,一天比一天回得晚,到了就往沙发上一躺。不愿意看见我就直说,省得我天天像傻子一样坐这儿等你!”
莫关山张了张嘴,尽管有些不真切,但他听见贺天的声音了。他想反驳说我没有,我没有不想见你,恰恰相反,我工作的时候满脑子都在想你,但他说不出来,光是抵御疼痛就耗尽仅存的全部力气,仅仅撑着不失去意识已经是他现在唯一还能做到的了。
大抵被莫关山无视的态度气得失了理智,贺天咚咚几步跺到沙发边,掀了莫关山身上的薄毯,扣住一只手腕想把人拉起来:“别装死,趁我们俩都在,今天就把话说开……你怎么了?”
按着胃部的拳头被贺天拽走,压抑许久的疼痛刹那间如海啸袭来,莫关山咬碎了牙也没能忍住那声呻吟,但也就只有一声,他不愿贺天听见更多。
“莫仔你怎么回事?!”拍开客厅大灯,贺天跪蹲在沙发前,一手与莫关山相握,一手托起他汗津津的头,“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
背着光的贺天让莫关山看不真切,汗珠滑进眼睛,又顺着眼角落下。
他发不出声,但贺天读懂他的口型。
贺天,贺天……
男人心里的气早在开灯的瞬间不知道散去哪了,此刻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从卧室里拽了条薄被裹在莫关山身上,自己随便扯件外套,揣上手机抱着人就往医院冲。
把莫关山平放在后座,贺天甩着方向盘,在凌晨空旷的街道上飙出赛车的速度。
从停车场到急诊室还有一段路程,意识模糊的莫关山窝在贺天怀里颠簸,一只手从薄被的缝隙间探出,轻轻攥住后者衣襟。
检查时莫关山全程窝在贺天怀里,医生的手按在胃部,稍稍用了些力,疼出一声发着颤的微弱呻吟吓得贺天浑身汗毛倒竖。
“饮食不当导致的急性胃炎。”医生很快下达诊断,“带他去吊瓶水,我再给你开点药。回去之后短时间内饮流食最好,且要清淡,比如白粥之类。日常饮食要规律,切记避免今天这样的剧烈饮酒。”叹了口气,医生把单子交给贺天,“就冲这味儿,他今天铁定喝了不少。你得管着点他,听懂了吗?”
吊针挂上,贺天找护士要了个暖手袋,隔着衣服把它塞进莫关山掌心。
重新被贺天抱进怀里时莫关山有短暂地清醒。医院的灯光有些刺眼,贺天伸手挡在他眼睛上。
“别说话,”把人搂紧了些,贺天在他耳边轻声道,“睡吧。”
莫关山听话地偏头靠他胸口,睫毛扫过贺天掌心。
“对不起……”贺天听见他轻若蚊吟的声音,“我不是故意喝酒,也不是故意回那么晚……”
“嘘……”低头在他额头印上一吻,贺天低声哄道,“别说了,我没怪你。”
泛白的薄唇不再开合,贺天抱着莫关山一动不动,直到以为他睡着。
“贺天……”听上去像是梦话,“我一直……都在想你……”
贺天和莫关山和好了。
贺天公司搞成个大项目,莫关山作为他的伴侣陪同参加晚宴。
他端着杯橙汁,贺天塞给他的,威胁他胆敢喝酒就地把他给办了。
往嘴里塞了块小蛋糕,莫关山盯着远处吧台的调酒师,暗自吐槽其技术不够专业。
“哟,这不是那晚的小经理吗?”有人挡住他的视线,莫关山抬头望向来者,“真巧,没想到会在这碰到。怎么样,那晚喝得尽兴吗?”
礼貌地笑笑,莫关山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别走啊。”一把钳住莫关山拿着酒杯的手,男人看向里面橙黄液体的眼神满是意外,“怎么改饮料了?你不是很能喝……哎呀!贺总!幸会幸会!”
闻到身后贺天熟悉的气息,莫关山安心地舒了口气。
“你们……认识?”扫了眼抓着莫关山的那只手,贺天冲男人挤出一个标志性微笑。
“是啊!”男人笑得谄媚,却始终不曾放开莫关山,“您说巧不巧,就前几天我俩还在酒吧见过。这位小兄弟喝酒海量啊,毕某印象深刻!”
“哦?”侧目与莫关山视线相交,贺天低头问他,“就那天那个?”
莫关山咬着唇,点头。
无视男人疑惑的目光,贺天凑得离莫关山更近:“就你这脾气,居然还能忍?”
莫关山抬眸,冲贺天眨眨眼:“刚才你要是没来,我就不忍了。”
闻言,贺天后撤一步,抬手作邀:“请。”
领着贺天和三五好友去酒吧潇洒的时候,“贺氏集团董事长伴侣夜宴怒捶人头”的消息还在整座城市久飘不散。
“莫哥,论暴脾气我就服你!”彼时已经升为大堂经理的小姑娘亲自为他们服务,“这位就是贺总吧?算是感谢莫哥之前对我的帮衬,也借此机会给您赔个不是,今天各位敞开了玩儿,都记在我账上!”
“好!”捧场王还得属见一,他扯着嗓子海豹鼓掌,“小姐姐我想要杯彩虹色的酒你能帮我调吗?”
“没问题!”小姑娘应得爽快,“但是莫哥,我给你准备了和别人不一样的。”
从她手里接过那杯热牛奶,莫关山小脸拉得老长。
见一在一旁拍桌狂笑,贺天靠着莫关山的肩笑得克制。
“李姐!有人找咱麻烦啦!”
“来了!”小姑娘袖子一撸,冲过去的豪迈架势比当初的莫经理有过之无不及,“让老娘看看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FIN.
【云次方】这柜门你们俩能不能堵一下?
——
阿云嘎郑云龙你俩真棒 :)
为什么你俩站一块就有种老夫老妻的气场呢,昨天你俩这......让我觉得不写都对不起自己
粉丝拼命“兄弟!同学!”,你俩玩起了十年梗,阿云嘎,你厉害
这堵柜门的责任你俩也适当分担一下好不好
(哎,本来想开长篇的,但是懒(´-ι_-`)
超短,是一篇傻白甜
——
1.
阿云嘎和郑云龙在一起好多年了。
他俩大二的时候在一起,一直到现在,异地...
——
阿云嘎郑云龙你俩真棒 :)
为什么你俩站一块就有种老夫老妻的气场呢,昨天你俩这......让我觉得不写都对不起自己
粉丝拼命“兄弟!同学!”,你俩玩起了十年梗,阿云嘎,你厉害
这堵柜门的责任你俩也适当分担一下好不好
(哎,本来想开长篇的,但是懒(´-ι_-`)
超短,是一篇傻白甜
——
1.
阿云嘎和郑云龙在一起好多年了。
他俩大二的时候在一起,一直到现在,异地恋熬过去了、七年之痒熬过去了、嘴亲了手拉了床上了爸妈见过了,从接个吻都要先嚼口香糖到一个被窝放屁都不幻灭了,要是科技再发达点估计孩子都生了五六七八个了——他俩对彼此的感情很复杂,用句俗的来说——是爱情和亲情。
2.
阿云嘎:“那个综艺,咱俩一块去吧。”
郑云龙:“不去。”
阿云嘎:“你这样、这样固步自封是不对的。”
郑云龙:“操,成语都整出来了,阿云嘎你背着我跟别人补课了?”
阿云嘎:“......我真的觉得这次能行。”
郑云龙:“你觉得哪次不行,一天天给自己安排多少工作心里没点儿数么?三个月?不给你这把老腰干趴下了才怪。”
阿云嘎:“......龙哥,求你。”
郑云龙:“叫爸爸。”
阿云嘎:“滚。”
3.
咳,总之最后郑云龙还是去了,究竟是因为威逼还是利诱(不)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4.
“你注意点知道吗?”阿云嘎在他们一起候场,等着彩排的时候跟他苦口婆心地念叨,“咱俩现在是久别重逢的老同学,要是在线出柜就尴尬了。”
郑云龙撇嘴:“搞屁,怎么可能,这又不是直播。而且你有脸说我?”
“滚吧,肯定是你翻车。”阿云嘎隔着毛衣拧了对方肚子上的肉一把,然后又感叹,“我们大龙长大了,知道减肥了。”
郑云龙点头,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腹部上摸:“你摸摸,我绷一绷,摸着没?腹肌都出来了,牛逼不?”
“呀~”
5.
他俩脑袋凑在一起嘟嘟囔囔说着小话,爱情的气息几层粉底高光修容都挡不住,直冲脑门,往脑袋里钻。
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王晰眼神已经死了。
6.
张超:“哇。”
蔡程昱:“......不了吧。”
7.
他一曲终了,下场的时候,郑云龙正站在台下笑,伸手去搂他,旁边从助理到准备上场的,满满当当全是人,阿云嘎脑袋里警铃大作,用屁股想都知道这货是下意识想香一个——
——“我唱的怎么样啊我的好兄弟!”
他声音洪亮高昂地喊,比蔡程昱还党性斐然,再往上点就是个假声男高,喊得正准备上场的蔡highC一个踉跄摔在了台阶上。
“......”郑云龙眨眨眼睛,醒了,“好、特别好。”又凑到他耳边说,“没忍住,我错了。”
8.
他含泪点头,拉着郑云龙走了。
9.
留下一个跪在台阶上的蔡程昱。
蔡程昱:......?
10.
这个锅阿云嘎替蔡蔡记在了郑云龙头上。
11.
“你怎么回事?”在卫生间的隔间里阿云嘎恶狠狠地瞪他。
郑云龙撅着嘴,委委屈屈:“我就是十年如一日地爱你还不行了?阿云嘎你个渣男。”
阿云嘎:“......对不起我错了,爱爱爱爱爱爱爱爱最爱你。”
12.
隔壁早晨喝了一袋牛奶一袋酸奶吃了水果正在艰难蹲坑的黄子弘凡:“......哇。”
13.
所以说,秘密,总是会暴露在厕所里。
14.
众所周知,方书剑很喜欢阿云嘎。
别误会,只是单纯的欣赏,欣赏!Appreciate!纯洁得好像北京的雾霾!毫无杂色!
——上边那句是在时光飞逝中,他已经成为了各大剪辑里的那个狐狸精、追光者、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婚等一众青春伤痕文学主角后,含泪加上的话。
云中书,好他妈惨。
咳,跑题了。
“大龙哥,您看见嘎子哥了吗?”在台下,方书剑凑过来,拿着张阿云嘎的照片问,“我想让嘎子哥给我签个名。”
郑云龙:“......不是,为什么你跟我说话要用敬语?你这么一喊我感觉我岁数快赶上阿云嘎了。”
方书剑:“......大龙哥您坚持住,导演说正式开录前人设不能倒,我这是帮您保持状态。”
“哦,”郑云龙一撩头发,转头喊,“阿云嘎!嘎子!嘎嘎!人呢!”
正玩着手机走回来的阿云嘎下意识:“怎么啦我的宝贝——”
方书剑一口水噎住了。
瘫在椅子上的郑云龙那句我操已经飘到了嘴边,他突然顿悟了,冷汗出了一后背,以迅雷不及麦旋风之势把手机举到眼前:
“——我的、我的宝贝手机,怎么卡啦?”
郑云龙:“......快去找那个笨逼签名。”
方书剑:......你们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真的好配。
15.
“这次是你的锅,”郑云龙笑嘻嘻地倚在他身上准备补觉,“来,嘎嘎把锅背好了。”
阿云嘎一脸嫌弃地搂着他,帮他拢了拢盖在身上的外套又给了他脑袋一巴掌:“有本事别躺,躺我大腿就别叭叭——唉!你妆都蹭啦!郑云龙!”
16.
隔壁沙发的王晰一脸看透了的表情:“你说,他俩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张超:“......只是欺负我们带不来对象儿吧。”
“操,”王晰拿着电话起身就走,“操,受不了,太能秀了,我跟我老婆闺女视频去了。”
17.
第一天的彩排就非常顺利,各种意义上的顺利,比如郑云龙阿云嘎就成功让大半选手都隐约猜到了他俩啥关系。
从某个方面上来说也是一大壮举了二位。
18.
“啊,晚安呀~快点休息吧~”
就算是彩排,其实也很累。
大多数人都立马奔回酒店往浴室里一钻,个别的懒惰同学就直接床上一瘫,两秒钟就见梦里的小蝴蝶去了。
阿云嘎也累,他累到只来得及塞给郑云龙一张他房间的房卡,回了屋五分钟洗了个澡就裹着被子脑袋一歪,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他再睁眼是因为迷蒙间感觉有谁鬼鬼祟祟进了他房间,目光灼灼地坐在床边盯着他看——郑云龙,他想,怎么还没睡呢。
“啊,给你吵醒了?”他听见郑云龙带着疲倦的声音。
阿云嘎勉强睁眼,就是郑云龙那一张大脸。
“......”
猫猫想你了你又不能躲避。
“怎么了?”他拉开床头灯,抿唇笑,去摸郑云龙有些潮湿的发尾。
“嗯?喔......其实也没什么事。”郑云龙支支吾吾地,手上帮他盖好被子,又轻轻捋着他的头发看他,眼睛里像是氤氲了冬日的雾。
“就是,今天,今天我都没亲你呢。”
他笑得像微风间的花一样,映着光,比窗外的月光还要透亮。
靠。阿云嘎想,我操,这他妈谁顶得住。
“搞这么肉麻干什么呀你?”他拽着郑云龙一起瘫回床上,笑嘻嘻地撅嘴,对方隔着一层棉被搂他,像抱住了一团天边厚实的云,闹着去亲他,吧唧几声,口水都快糊上了。
阿云嘎推开郑云龙凑到眼前的脸,又抱着亲了几下,转身去关床头灯,“哎呀,别闹了,这都几点了,快点睡了。”
“嗯?那我回去了?”郑云龙眨巴着眼睛,边脱衣服边说。
“好,”阿云嘎帮他叠好卫衣放在床头,去戳他肚子上的软肉,“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
下一秒郑云龙就钻进了被窝里,拿冰凉的手往他身上糊,被他笑着踢了几下。俩人闹了好一阵才安分下来,乖乖躺好,郑云龙胳膊搭在他身上,重得要死,闭着眼睛就没动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睡着了。
“你就是欺负人,”阿云嘎哼哼着,在一片黑暗中去抓对方的手。
“晚安啦......我爱你。”
19.
半晌,郑云龙也悠悠回了一句。
“我更爱你。”
20.
所以,转天早晨,大家一起目睹郑云龙睡眼惺忪,穿着阿云嘎的衣服阿云嘎的外套阿云嘎的鞋走出阿云嘎的房间——这件事也并不意外。
21.
但是谁又会真的忍心怪他们呢。
22.
这段关系也许永远都不会被大众接受,可世界总归是美好的人更多。
23.
阿云嘎有时会遇到些不怀好意的问题,不是善意的调侃,恶意地字里行间编排着他和郑云龙,用词暧昧而说不清。
有一次,他又在采访里撞上了这种问题,却也只能笑,措辞的时候,旁边的人替他开口了:“你们问点有意义的吧,他很累了,在这不是为了回答你们这种问题的。”
是王晰。
对面问话的人依旧不依不挠:“就是个小问题。”
“问题可大了,您快歇着吧,我们一会儿还得彩排呢。”王晰挥挥手,“要采访就采访点儿有用的,我们是歌手、演员,要是您这都是这种问题,我俩就只能告辞了。”
记者讷讷地闭嘴了,潦草问了些其他问题,阿云嘎还是认真地答。
“笨,”王晰事后批评他,“干嘛要理那种问题,你不急眼他就拿你当软柿子——没事,咱又不是流量明星,不用靠花边新闻搏热度。”
“还有,你俩千万别担心。”
王晰拍着他的肩膀,“我们都靠谱,说不漏。”
24.
“啊,龙哥和嘎子哥啊?这你问我干什么呢?“方书剑笑,摇头,“我只知道他俩都特别棒,都是我喜欢的音乐剧演员,都能当我偶像,人也好,很照顾我们这些经验不多的大学生。”
——“他俩关系?朋友关系啊。”
——“您要是再问龙哥嘎子哥我可就走了啊。”
25.
“怎么样,你这一趟综艺去的值不值!”阿云嘎在某天跟郑云龙的视频里说得慷慨激昂,“大家都人超好!”
郑云龙在屏幕对面点头,两拨头发呼扇得像小飞象一样。
26.
每次相遇都是萍水相逢,但光吸引光,善意吸引美好——何其幸运,又理所当然,能遇到这么多真诚的人。
27.
最后这个没什么意义,我只是想玩梗。
马佳: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END———
来看叔儿穿过的三套衣服。
黑底银纹那套是最开始被追杀时出现,就第一集出场了几分钟。看这肩膀上的鱼鳞纹,这腰带,太骚了,这肯定是叶轻眉给选的,五竹自己应该不会穿这么花哨的衣服。而且叶小仙女怎么可能不一手包办小竹竹的吃穿用度呢,普通人连电脑桌面都要选个自己喜欢的呢,更何况这么大个一AI,不捯饬捯饬简直亏得慌。
刚才又去看了一下第一集,这套骚的我目瞪口呆的,不仅两边袖子花纹不一样,左肩膀还裹了半块条绒+绸子做装饰。太骚了,就算是后面小范大人和名媛二皇子都没这么骚的衣服,由此可见叶轻眉的审美确实前卫。
第二套是澹州时期穿的衣服,一直到红甲骑兵出现都是这套。低调,朴素,我本来想这么说,但是截图时发现这...
来看叔儿穿过的三套衣服。
黑底银纹那套是最开始被追杀时出现,就第一集出场了几分钟。看这肩膀上的鱼鳞纹,这腰带,太骚了,这肯定是叶轻眉给选的,五竹自己应该不会穿这么花哨的衣服。而且叶小仙女怎么可能不一手包办小竹竹的吃穿用度呢,普通人连电脑桌面都要选个自己喜欢的呢,更何况这么大个一AI,不捯饬捯饬简直亏得慌。
刚才又去看了一下第一集,这套骚的我目瞪口呆的,不仅两边袖子花纹不一样,左肩膀还裹了半块条绒+绸子做装饰。太骚了,就算是后面小范大人和名媛二皇子都没这么骚的衣服,由此可见叶轻眉的审美确实前卫。
第二套是澹州时期穿的衣服,一直到红甲骑兵出现都是这套。低调,朴素,我本来想这么说,但是截图时发现这套袖子是皮的,胸口还一深V,惊了。
五竹头上那个看不懂结构的发簪也是这时候加上的,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别头发上的,光觉得还挺有设计感。
第三套就是最常见的这套,不知道说啥好,本剧唯一一套毛呢的,而且还巨修身。别人穿的不说绫罗绸缎也是布衣白衫,这毛呢算是怎么个定位啊我真没想明白,而且庆国那会儿有没有这技术还另说呢。
再看这装饰,前胸这块头一眼还以为缝了一堆拉链,再细看感觉是仿拉链样式的金属片,真的很有机械感。可以说五竹这形象,让人一眼看过去就会有金属质感。
怎么这么一看感觉五竹叔穿衣服这么骚呢。